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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碩鼠肥 -【截教小妖】(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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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2 10:00:59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七十八章 女媧宮細說封神


    卻說秦華將金佛賜與申公豹。那申公豹喜滋滋地接過,躬身對秦華說道:「弟子謝老師賜寶!」隨即退了下去,四處顯擺去了。

    秦華微微一笑,看著申公豹背影,心中計劃純熟。當下對六耳獼猴說道:「為師有事往女媧宮一行,你好生督促眾位師弟修煉道法,萬萬不可懈怠!」六耳獼猴連忙答應。秦華方才駕雲去了。

    女媧娘娘回了媧皇宮,越想越氣。當下命彩雲童子把後宮中金葫蘆取來,放在丹犀之上,揭開葫蘆蓋兒,用手一指。葫蘆中衝起一道白光,白光之上,懸起一面旗來,正是招妖旗。

    此招妖旗乃是妖族重寶。洪荒之時,妖族天帝帝俊和東皇創立天庭,煉製此寶,將天下成名妖族皆網羅在旗下,征戰四方,為妖族打下赫赫威名。巫妖大戰之後,太昊以晚輩之身不敢過多約束天庭舊臣,因而招妖旗塵封已久。後交與秦華整頓三大部洲妖族,這才漸漸重現昔日榮光。然而,封神將起,秦華自思自己身為道門弟子,亦是劫中之人。不願廢了妖族之事,故而又將招妖旗還給太昊。

    誰料太昊謙抑,又將此寶交與女媧保管。此時女媧展開招妖旗,三大部洲受其約束的小妖們不由自主地來到女媧宮參見女媧娘娘,聽候法旨。一時只見悲風颯颯、慘霧迷迷,天空陰雲四合。女媧計點群妖,竟沒發現合適的,不由眉頭一皺。底下彩雲、碧霞兩位童子相視一眼,心中暗暗擔憂。

    卻見女媧忽然抬頭往宮外看了一眼,對彩雲童子說道:「你可去將秦華帶進來!」彩雲童子應允而去。少時,領著秦華來到女媧娘娘面前。

    秦華連忙稽首深施一禮,對女媧娘娘說道:「恭賀娘娘千秋!」

    女媧娘娘轉頭道:「不必如此拘禮,坐吧!」碧霞童子奉上香茶,與彩雲童子一起退下。女媧娘娘這才對秦華說道:「你此行不是專為我賀壽而來的吧!這數萬年來,每到千年之期你都會來此賀我。今日為何來遲?有什麼麻煩事嗎!」

    秦華微笑道:「娘娘莫怪!秦華今日來遲實是因為發現了一件怪事。」

    「哦!」女媧娘娘心不在焉地問道:「是何怪事?」

    秦華道:「我前日途徑朝歌,發現那人間帝王舉止言行甚為怪異,眉宇間隱有迷茫之色。故而心中疑惑,特地前去查探了一番。」

    女媧娘娘抬眼看著秦華,饒有意趣地說道:「哦!那你查探到了什麼?」

    秦華疑惑地看了看女媧娘娘,還是照著心裡想的接著說道:「我去查看,發現那紂王乃是受人施法迷惑了心志。那施法者手段極為高明,我傾盡全力,亦不能解了紂王身上的迷咒。只得隱在一旁,跟著紂王,想看看是何人如此膽大,竟敢算計人皇!」

    秦華說到這裡,小心地看了看女媧娘娘,見其似笑非笑地地看著自己,不由心中暗暗打鼓。只得繼續說下去道:「誰料竟教我在朝歌城外遇見了個意想不到的人,卻是西方教二教主准提,此人行蹤甚為詭秘。我見是聖人在此,故而不敢久留,連忙走了。這才誤了娘娘壽誕,望娘娘恕罪!」

    女媧娘娘面色古怪地看著秦華,突然開口道:「那紂王在我宮內胡亂寫畫,實在不把我放在眼裡。雖然有你為他辯解,然而事實俱在,容不得抵賴。不給他個教訓,此氣難消。」

    秦華張口道:「那幾句詩雖然不雅,然而因此怪罪於人皇,必然惹得天下大亂,群情洶洶。百姓陷入戰火,天下從此不得安寧。娘娘為人族聖母,安忍如此!」

    女媧娘娘接口道:「這麼說你看到那幾個字了?」

    秦華張口結舌,莫知所對。畢竟偷看了人家女媧的「情書」,被人家當面質問,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一時只得吶吶無言。

    女媧娘娘見秦華如此表情,輕笑道:「一向成竹在胸的秦少監竟也有如此表情,實在少見!一首渾不著調的小詩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何必如此在意。」

    秦華聞言詫異地看著女媧娘娘。卻見女媧娘娘撇撇嘴,不屑地說道:「我豈不知其中有蹊蹺!不過順勢而為而已。他們既然要借我之手挑起爭端,以此拉開大戰的序幕。我便將計就計,在緊要處安排幾顆釘子,既可選擇一方聯盟,也可隔岸觀火、渾水摸魚,即使最終局勢崩壞,也能為妖族爭取到起碼的中立安全的籌碼。反正躲是躲不過去的,不如主動出擊,還可搶的幾分先機。」

    秦華正細細思索女媧娘娘之言,卻聽女媧娘娘接著說道:「我知截教上下與商朝朝廷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截教的興衰與商朝的興亡可以說是連在一起的。我知你心中割捨不斷對妖族的情誼,卻也不可能背叛截教。其實道門之中,截教有教無類、認為眾生皆有合適自己的道的教義對我妖族更為有利,也更符合天道之下,眾生平等的鴻鈞大道。只不過通天雖是一個好師傅,卻算不上是個好教主。門下萬仙派系林立,互不服氣。雖然截教實力遠遠強過其他教派,我卻並不看好他。」

    秦華聞言苦笑道:「那麼娘娘是想與闡教聯盟了?」

    女媧娘娘道:「談不上聯盟,大家心照不宣而已。我這也是為了妖族利益考慮。不過以我觀之,截教卻並不是沒有一點機會,畢竟實力擺在那裡。而且殷商也並非沒有一絲轉機。」

    秦華訝道:「娘娘說的轉機是?」

    女媧娘娘歎道:「紂王二子殷郊殷洪,皆身有帝王之氣,此真奇異之事!若能保的此二子登基,或可延續成湯一脈。」

    秦華聞言,恍然大悟。連忙對女媧娘娘深施一禮,口中說道:「秦華謝娘娘開解愚魯!娘娘之恩,秦華絕不敢忘!」

    女媧娘娘道:「我不過看截教教義順眼,你又是妖族舊臣,故而多說了兩句,何足道哉!好了,你已經知道了想知道的一切,現在有什麼打算?」

    秦華苦笑道:「封神已成定局,勢在必行。聖人們各有算盤,皆為自己一方利益而相互算計。秦華不過區區一金仙,法力低微,能有什麼打算!只不過既然身在劫中,也必然要抗爭一番。娘娘勿怪才是!」

    女媧頷首道:「無妨!我妖族獨立在各方勢力之外,所為不過求自己平安,人族、妖族相安無事而已。你若有什麼想法,只管去做就是,不必顧及我。其實我倒是希望截教獲勝,只不過通天性子孤傲,實力雖強,恐怕最終仍會寡不敵眾。你自己多多小心。」

    秦華點頭道:「多謝娘娘掛懷!既如此,秦華告辭。改日再來聆聽娘娘教誨!」

    女媧道:「你且慢走!我這裡尚有一事,須告訴你知道。」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七十九章 永不朝商



    秦華頓住腳,回過頭來問道:「娘娘還有何事!」

    女媧道:「我宮中有顆靈珠子近來漸漸產生了靈識。我欲藉機讓他下界,以此拉近與道門的關係。然而我怕他不知人情事故,闖出禍來,你替我好生看護著他。以免遭遇不測!」

    秦華沉吟道:「靈珠子!那好吧,娘娘儘管放心,我會記在心裡的。」說罷告辭離去。心中卻在想著:女媧娘娘要我看護靈珠子,卻沒說要將他拜入截教。心中自然是向著闡教的。也罷!這靈珠子是女媧向道門示好的表示,若是截教滅亡不可避免,何必要拉著妖族陪葬呢?讓他拜入闡教也好!

    秦華搖搖頭苦笑兩聲,心想:「自己到女媧宮本是為了阻止女媧遣妖下界,沒料到女媧娘娘早有打算,此事竟是不可避免。女媧娘娘之意不可忤逆,但是我卻也不能看著成湯江山就此毀壞。娘娘,這件事上秦華可要得罪了!」

    當下秦華回了流波山,將蘇全忠叫過來,對他說道:「你上山至今已有一十五年,而今武藝純熟,道法也還算過得去,可以下山了。」

    蘇全忠聞言大驚,道:「弟子道行低微,如何可以就此下山!」

    秦華道:「非是我趕你下山。而是冀州不日將有大禍,你此番下山正可助你父親一臂之力。」言罷,取出一支畫戟交予蘇全忠,又回轉洞府,拿出一件鱗光瑩瑩的輕便軟鎧來,一併遞與蘇全忠,口中說道:「這軟鎧乃是取深海螣族脊背上的鱗甲煉製而成。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尋常法寶亦不能傷他。可助你防身護體,征戰沙場。」

    蘇全忠接過,拜別秦華,回轉冀州去了。

    卻說聞仲平了北海,又忙著北海降卒並百姓安撫事宜,一時仍不得回朝。

    朝歌城中,那紂王自女媧宮上香回來,整個人昏昏沉沉,日思夜想女媧絕世容貌,心中掛念非常,鬱鬱不樂。欲要找人一訴胸懷,朝中文武個個滿口理法道德,「知音」實在難覓。一日,紂王在顯慶殿閱讀奏章,心中甚為煩躁,想起臣子中有一人風趣幽默,乃是中諫大夫費仲,此人甚合紂王心意。於是著人宣費仲覲見。

    不一時,費仲上殿面君。紂王知費仲不似商容等人古板,乃將心中傾慕女媧娘娘姿容之事告知費仲,對其說道:「寡人因女媧宮進香,偶見其顏艷麗,絕世無雙,三宮六院之中,無人可比,心實仰慕。卿有何策,可以開解寡人?」費仲聞言,小眼睛轉了一轉,奏道:「這有何難!陛下乃萬乘之尊,富有四海,德配堯、舜。天下之所有,皆是陛下之所有。何思不得?陛下明日傳一旨,頒行四路諸侯:每一鎮選美女百名以充王庭。何憂天下絕色不入大王之選乎!」紂王聞言大悅,道:「卿所奏甚合孤意。明日早朝發旨。卿且暫回。」費仲退下不提。

    次日上朝,紂王將欲選美女充實後宮之事說與群臣知道,朝堂之上頓時大嘩。首相商容出班奏道:「陛下後宮美女,不下千人,嬪御而上,又有妃後。今劈空欲選美女,恐失民望。況此時水旱之災四處不絕,不思賑濟百姓,反而耽於女色,竊為陛下不取也。昔者堯、舜與民偕樂,以仁德化天下,民豐物阜,行人讓路,犬無吠聲,夜雨晝晴,稻生雙穗,此乃有道興隆之景也。今陛下取近時之樂,此無道敗亡之象也。況且北海、東夷二處干戈未息,正宜修其德,愛其民,惜其財物。豈能窮搜天下,廣選美色,以為樂哉?臣愚不識忌諱,望祈容納。」

    紂王聞奏,沉思良久,見臣下附和者甚多,不得已乃道:「卿言甚善,此事就此作罷。」言罷,紂王心中不爽,當即退朝還宮。卻漸漸寵信費仲、尤渾二人,疏遠商容等忠直重臣。

    紂王三月十五女媧宮上香,至四月,天下諸侯朝見天子之期到來。四大諸侯率領八百鎮小諸侯齊集朝歌。一時間,朝歌人潮洶湧,達官貴人的禮品馬車絡繹不絕開進朝歌。

    各諸侯都是精明人,察看朝中氣象,知費仲、尤渾二人受寵,皆具厚禮送入二人府上,以求交結權貴。內中卻有一人素來秉性剛直,性如烈火,從未有做過此等賄賂之事,當然也就根本沒往費仲尤渾處送去一點禮物。

    當夜,費仲尤渾清點禮單,一番細數下來,卻都只有七百九十九份,獨獨少了冀州侯蘇護。二人心中懷恨,暗罵蘇護不識抬舉。

    次日早朝,天子升殿。宣四大諸侯進殿面君,一番撫慰嘉獎完畢。紂王傳旨,在顯慶殿設宴款待天下諸侯,君臣同樂。

    當夜宴到尾聲,紂王令商容、比干陪同諸侯繼續。自回宮召費仲、尤渾商議道:「前次欲讓四大諸侯選美女進宮之事被商容諫止,寡人心中本不悅。今四大諸侯皆在此,明早將之召入,當面頒召此事。你二人看如何?」

    費仲、尤渾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喜意。卻見費仲上前奏道:「首相諫止採選美女,陛下當日已點頭答應,此事臣下共知。今若復行此事,則陛下不足以取信於臣民,此實為不可。臣近訪得冀州侯蘇護有一女,艷色天姿,若選進宮幃,隨侍左右,必稱大王心意。況選一人之女,又不驚擾天下百姓,朝臣自然不會激烈反對。」

    紂王聽言,不覺大喜,道:「卿言極善!」即命隨侍官傳旨:「宣蘇護上殿。」不一時,蘇護來到。禮畢,俯伏聽命。

    卻聽紂王道:「寡人聽說你有一女,德性幽閒,舉止中度。朕欲選侍後宮。卿為國戚,永鎮冀州,坐享安康,天下莫不欣羨。卿意下如何?」蘇護聽言,大驚失色,忙正色奏道:「陛下宮中,上有后妃,下至嬪御,不下千人。妖冶嫵媚,何不足以悅大王之耳目?為何聽信左右諂諛之言,自陷不義之境!況臣女蒲柳陋質,素不諳禮度,德色俱無足取。乞陛下留心邦本,速斬此進讒言之小人,使天下後世知陛下納言聽諫,非好色之君。」

    紂王聞言笑道:「自古乃今,誰不願嫁女豪門。況女為后妃,你為皇親國戚,尊榮顯貴,莫過於此!卿勿迷惑。」

    那蘇護乃是耿直之人,聞言不覺厲聲說道:「臣聞人君修德勤政,則萬民悅服,四海景從。今陛下不效祖宗之法,而效彼夏桀,是取敗之道也。況人君愛色,必顛覆社稷;卿大夫愛色,必絕滅宗廟;士庶人愛色,必戕賊其身。且君為臣之標率,君不向道,臣下皆效仿,天下事盡廢也!臣恐商家六百餘年基業,自陛下紊亂矣。」

    紂王聽蘇護之言,勃然大怒,厲聲道:「自古君命不敢違;況選汝一女為后妃乎!膽敢忤旨,將寡人說成亡國之君,此乃大不敬!速速拿出午門,勘問正法!」

    左右隨將蘇護拿下。

    費仲、尤渾二人見狀,對視一眼,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至此。本來只要選蘇護之女入宮伴嫁,好趁機折辱蘇護一番。沒想到這蘇護竟如此愚直,若因此而殺蘇護,天下諸侯恐怕都要對自己心生不滿了。

    於是連忙奏道:「蘇護忤逆,本該正法;但陛下因選侍其女,以致得罪;使天下聞之,必以為陛下輕賢重色。不若赦之歸國,蘇護感陛下不殺之恩,自然將女進獻宮闈,以侍大王。亦使天下百姓知陛下寬仁大度。此一舉兩得。願陛下恩准。」紂王聞言,乃道:「依卿所奏。即令蘇護還國,不得久羈留朝歌。」

    蘇護回轉驛館,眾家將接著,問蘇護面君之事。蘇護怒氣不息地將朝上之事說了一遍,就問計與眾將。

    眾將聞言,正所謂:主憂臣辱,主辱臣死。當下齊聲說道:「君不正則臣投外國!今主上輕賢重色,折辱主公,不若反出朝歌,自守一國,也可保全一家。」此時蘇護正在盛怒之時,聞聽此言,正是火上澆油。不覺性起,竟不考慮得失,當即大呼道:「大丈夫做事當明明白白!取文房四寶來,我當題詩在午門牆上,以表永不朝商之意。」

    當下題詩:君壞臣綱,有敗五常。冀州蘇護,永不朝商!

    詩罷,蘇護領著眾將出了朝歌,揚長而去。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八十章 冀州之戰



    蘇護題反詩,離了朝歌。自回冀州,聞知長子蘇全忠學藝歸來,父子相見,甚是喜悅。蘇護將反了朝歌之事說與冀州文武知道。命眾將備足糧草、滾木、擂石等守城軍器,以待朝歌大軍前來征討。

    卻說紂王聽了費仲之言,放走蘇護。又不能確定蘇護到底會不會感念自己不殺之恩,將女兒送上朝歌。心中患得患失,十分不樂,哪還有半分先前統兵征戰天下的英武風采?

    紂王正躊躇不悅,忽聞午門守將求見。紂王命帶將進來。那午門守將隨內宦進了大殿,跪拜奏道:「臣奉命鎮守午門,見蘇護題反詩於上,題罷揚長而去。臣不敢隱匿,特將其詩抄錄下來,進於陛下,伏乞聖裁!」

    宦官將反詩呈上,鋪在案上。紂王一見之下,勃然大怒道:「逆賊如此無禮,實在該殺!傳旨,命魯雄、殷破敗整頓六軍,寡人要御駕親征,踏平冀州。」

    不一時,魯雄等上殿聽旨。聞紂王要親征冀州,當下大驚失色。那魯雄乃是殷商老將,素懷忠義,心中暗思:「蘇護本是忠良之士,怎會謀逆?若大王親征,勞師動眾,使天下懸望,則不滅冀州不能罷休。如此實為不智!」當下奏道:「區區冀州,何勞陛下親征。今天下八百諸侯俱在朝歌,從中點選一二鎮起兵討伐蘇護,便足以彰顯陛下天威。何必要聖駕遠離國都重地!」

    紂王聞言,便問:「如此,何人可以起兵討伐蘇護!」

    旁邊費仲出班奏道:「北伯侯崇侯虎統轄麾下二百諸侯,冀州亦是其一。可命崇侯虎出兵征伐。」紂王點頭應允。

    魯雄聞言大驚,自思崇侯虎暴虐成性,大軍過處必然生靈塗炭,百姓受苦。連忙奏道:「崇侯虎雖鎮北方,然而其職位新晉,恩信未著。恐不能宣揚朝廷威德。而西伯侯姬昌,仁義之名天下皆知。陛下若命西伯侯征伐,或可不戰而降蘇護。以正其罪!」

    紂王聞言思量一二,道:「卿言也是。只不過不給蘇護一個教訓,天下諸侯皆反,寡人將何以治天下!」即命北伯侯崇侯虎、西伯侯姬昌一起出兵討伐冀州。

    崇侯虎領命,自思:我自做了北伯侯以來,諸侯多有不服,今正可借討伐蘇護立威。當下欣然歸國點兵前往冀州。

    姬昌領了詔書,心下躊躇。心中思量道:「蘇護坐鎮冀州,累有軍功,頗為忠義,豈會反叛?此必有小人挑撥。我當暗查其實,以免忠良受戮。」忽聞北伯侯崇侯虎前來約定進兵之期。姬昌答道:「西岐距冀州尚遠,公可領兵先行。我整頓軍馬,隨後就到。」

    崇侯虎巴不得獨成大功,當下點齊麾下兵馬五萬,浩浩蕩蕩往冀州而去。離城四十五里下寨。

    探馬報入冀州,蘇護聞聽崇侯虎領兵前來,咬牙怒道:「崇侯虎素行不道。今領兵來,必不能與他以禮解釋。不若與之戰上一場,大破其兵,以振軍威。亦可為天下除此一害。」當下點兵出城迎戰。

    蘇護領兵至崇侯虎營前,就於轅門處排開陣勢,命兵士吶喊叫陣。不多時,崇侯虎尚未立穩營盤,聞蘇護挑戰,連忙領兵開出,雙方陣勢排列整齊。

    蘇護就於馬上欠身作禮,對崇侯虎言道:「當今陛下無道,輕賢重色。聽信讒言,欲強納臣子之女為妃,天下大亂之日不遠。你我各守邊疆可也,為何興兵前來伐我冀州?」

    崇侯虎大怒道:「你抗旨不遵,題詩反叛,是為賊臣,罪不容誅!今我奉詔討逆,你安敢抵抗!快快下馬受降,明正國法。」當下崇侯虎回顧帳下諸將道:「誰可為我擒此賊也!」

    勇將梅武縱馬揮動大斧衝出陣來,那邊蘇護見敵將前來,正要遣將出戰。身旁蘇全忠年輕氣盛,加之自恃道術在身,拍馬搖戟敵住梅武。陣前大戰,不過十餘合,蘇全忠手起一戟,刺梅武於馬下。

    蘇護見長子得勝,當下揮軍乘勝出擊。崇侯虎大軍初至,立足未穩,加之鬥將失利,士氣大跌。被蘇護揮軍一衝,當下抵敵不住,敗走十餘里。幸得冀州一鎮兵馬不多,蘇護不敢過分追趕,很快便收兵回城。崇侯虎計點敗軍,損失近萬。只得趁夜草草安下營寨,命士兵修養。

    卻說蘇護得勝回城,大賞有功之人。副將趙丙道:「今日雖勝,然天下諸侯非止崇侯虎一人。若朝歌從他處調來援兵,冀州一地必然無法堅守。不若趁此時崇侯虎兵敗,今夜前去劫營,將崇侯虎大軍消滅,使天下知我冀州軍威。或可成其大功。」

    蘇護聞言道:「此言甚合我意!」當即將兵馬調出城來。因蘇全忠日間斬將立功,武藝超群。特將三千兵與蘇全忠,命其繞到崇侯虎營後埋伏。

    當夜月黑風高,蘇護領著三千鐵騎衝進崇侯虎大營,其後數千步卒四處放起火來。將崇侯虎大營沖的七零八落,四散奔逃。

    崇侯虎夢中驚醒,急忙領著麾下將官逃離營寨,慌慌張張尋路而走。看看喊殺聲漸遠,崇侯虎這才定下心來。回顧手下兵馬,已不足萬人,戰將被殺者極多。

    崇侯虎正要命加快行軍,速速遠離此地。忽然兩邊山坡上喊殺聲震天而起,蘇全忠拍馬搖戟衝下山來,高呼:「崇侯虎受死!」

    崇侯虎驚得亡魂大冒,忙令眾將上前擋住蘇全忠。只見蘇全忠舞動畫戟,連殺三將,復縱馬直取崇侯虎。崇侯虎長子崇應彪連忙敵住,被蘇全忠抬手一戟刺死。崇侯虎大慟,看看蘇全忠逼近,心中怒氣陡升,就要上前與蘇全忠拚命。

    卻聽耳邊一人說道:「君侯不必驚慌,貧道前來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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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2 10:01:21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八十一章 冀州城道門首戰



    卻說蘇全忠揮舞畫戟衝向崇侯虎,直欲取其性命。崇侯虎正待拚死一搏,旁邊閃出一個頭戴荊棘冠,腳蹬芒鞋,手持紫金缽盂,面如冠玉的青年道人來,口中高呼:「君侯不必憂慮,貧道特來助你!」

    蘇全忠見有道人插手,停馬細細察看。見此人神光內斂,額上一團金光若隱若現,心中暗暗驚訝,心知遇上了高人。當下高聲說道:「不知道長在哪處名山修道?這崇侯虎無故伐我冀州,道長何以欲助其逞兇!」

    那道人答道:「貧道乃是靈鷲山元覺洞錠光道人。聞冀州蘇護反出朝歌,今又抗拒天兵,故而前來擒他。你為蘇護之子,我暫不殺你。快回城叫蘇護早早投降,免得城破之後,宗廟不保。」

    蘇全忠自思:「我在流波山,並未聽說三教之中有個錠光道人的。想是山野散修,來此建功以求富貴。」當下說道:「無名之輩也敢在我冀州撒野!識相的快快離去,免遭池魚之秧。」言罷提戟揮軍前衝。

    只見那道人不慌不忙地將手中紫金缽盂對著蘇全忠一晃,頓時一束金光罩下來。蘇全忠只覺頭暈目眩,渾身力氣沒處使,身體不由自主地被金光吸過去。當下心中一驚,遂默運玄功,週身升騰起絲絲玄奧的氣息。揮舞畫戟,吐氣開聲,大叫一聲:「破!」

    只見蘇全忠身上閃起一陣粼粼的光芒,將紫金缽盂的金光擋在外面。胯下戰馬承受不住突然而來的爆發力,直接被壓倒在地。蘇全忠起身將手一揮,領著麾下三千士卒迅速脫離戰場而去。

    此時激戰一夜,天色已然大亮。崇侯虎見蘇全忠退走,連忙與錠光道人見禮,連連道謝。錠光道人道:「貧道相助君侯,非為功名利祿而來,實為天下除逆耳!君侯不必掛懷,還是趕緊收攏敗軍要緊。」

    崇侯虎聞言淒然道:「我軍接連敗陣,戰將一個不剩,兵馬又所剩無多。如何能與冀州交戰?」正訴苦間,忽然前面鼓角喧天,喊聲震地,一支軍馬遠遠開到。為首之人,面如鍋底、白眉紅須,騎一匹火眼金睛獸,手持兩柄湛金斧,耀武揚威而來。正是崇侯虎親弟曹州侯崇黑虎。曾遇截教蓬萊島仙人,習得鐵嘴神鷹密術,練了三千飛虎兵在帳下。

    當下兄弟相見。崇黑虎知蘇全忠殺了侄兒崇應彪並北伯侯帳下許多將領,勃然大怒。

    當下崇黑虎令三千飛虎兵並兩萬曹州兵將列陣冀州城下挑戰,崇侯虎收拾敗兵,尚有兩萬餘人,隨同錠光道人在後觀戰。

    城中蘇護正計點昨夜之戰的戰果,犒賞有功之臣。忽聞蘇全忠斬將而還,心中甚是喜悅。隨後又有傳令兵來報:「城外曹州侯崇黑虎挑戰,點名要公子出城。」

    蘇護驚道:「我聞崇黑虎曾遇異人,習有秘術,最是難敵。你今番出戰可要小心在意。」

    蘇全忠滿不在乎地道:「區區小術,有何難敵!孩兒在流波山中修習大道,師傅傳授玄功戰技,五行道術信手拈來,豈會懼怕崇黑虎!待孩兒前去生擒於他,交與父親發落。」

    當下蘇全忠上馬出城來與崇黑虎交戰。蘇全忠自恃勇猛無敵,揮舞畫戟將平日所學武藝盡興使出。戟有尖有咎,九九八十一進步,七十二開門,騰、挪、閃、賺、遲、速、收、放,諸多用法,將崇黑虎殺的筋疲骨軟、膽顫心驚,背心冷汗直流。好在崇黑虎畢竟多年宿將,經驗豐富,將手中金斧一晃,撥轉火眼金睛獸便走。

    蘇全忠見狀,彎腰大笑道:「父親如此誇讚此人,誰料竟是個膿包!」遂催馬來,誓要將崇黑虎生擒過去。

    只見崇黑虎且戰且走,回望蘇全忠追了上來。偷偷取出腰間紅葫蘆,扒開蓋兒,往天上一放。只見葫蘆裡一道黑煙冒出,化為一大群鐵嘴神鷹,鋪天蓋地向蘇全忠抓去。

    蘇全忠見狀,忙舞動畫戟,護住全身。誰料胯下戰馬被神鷹抓了一下,一聲悲鳴,將蘇全忠掀下馬來。崇黑虎麾下飛虎兵連忙搶出,欲要捉拿蘇全忠。卻見蘇全忠彈身而起,搖動手中畫戟,凝起道道殺氣,將飛虎兵殺了個血肉橫飛。蘇全忠立穩腳跟,連忙施展五行遁術回轉冀州城。

    蘇護接著,詢問戰事。蘇全忠赧顏答道:「孩兒一時輕敵,被崇黑虎左道之術算計,敗陣而回。」

    蘇護道:「你今可知天外有天,世間英雄何其多耶?日後戰陣之上須得多加留心,免遭不測!」

    蘇全忠應聲道:「孩兒知道了。日後必不會給對手留一絲機會!只是以孩兒看來,敵軍之中,崇黑虎並不足慮。反倒是崇侯虎身旁那個年輕道人,法力高深莫測,乃是冀州城的大患。」

    蘇護聞言道:「我等日後只須緊守城池,料來無甚大礙。」蘇全忠點頭應下。

    卻說此時城外崇侯虎大軍之中,那個錠光道人卻微笑著對崇侯虎說道:「君侯不必憂慮,冀州城雖大,蘇全忠雖勇,然而倉促備戰,城中糧草必然不多。我聞冀州城中督糧官鄭倫在外催討糧草,尚未回轉。二位賢侯可起大軍將冀州四門圍住,自領精兵前去絞殺鄭倫運糧隊伍。冀州城缺糧,不到半月自然歸降。不費一兵一卒便可成此大功。」

    崇侯虎聞言大喜,崇黑虎亦不願過多殺傷,當下二人依計而行。

    誰料大軍圍城,蘇護卻並不怎麼擔心,只冷眼看著城下大軍,心中冷笑而已。原來冀州城督糧官鄭倫曾拜西崑崙散人渡厄真人為師,習得五行秘術,胸中一團氣息從鼻中噴出,吸人魂魄。與人對敵,慣常生擒敵將。只是鄭倫下山之後一直便在冀州軍中,名聲不顯,故而外人不知。所以蘇護雖知崇侯虎去劫糧草,心中卻並不十分擔心。只在城中安排人馬,準備接應鄭倫運糧歸來。

    當夜,錠光道人察知鄭倫蹤跡,與崇黑虎一道領兵前去劫殺鄭倫。那鄭倫押著糧草,探知北伯侯大軍圍城,城中缺糧。因而心中甚是焦急,於路催軍快行。

    崇黑虎領軍半路突然殺到,將鄭倫車隊截成兩段。鄭倫連忙撥轉胯下火眼金睛獸,揮動兩根降魔杵來打崇黑虎。二人皆是心思細密的宿將,都有道術在身,一時杵來斧架,打得難解難分。

    鄭倫心急糧草,將手中降魔杵一揮,三千烏鴉兵一湧而上,人人拿勾帶索,如擒人之狀。崇黑虎正疑惑間,忽聞鄭倫鼻竅中一聲巨響,噴出兩道白光。崇黑虎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已經倒在地上。鄭倫大喜,三千烏鴉兵正待上前拿人。卻見一陣金光閃耀,烏鴉兵個個慘叫,被這陣金光吸入一個紫金缽盂之中。手持缽盂者,正是錠光道人。

    鄭倫見狀大怒,正待再哼一聲,將錠光道人也制住。卻見金光陡然強烈起來,將自己也籠罩進去,不由心中大駭。正無計可施間,突聞對面一聲慘叫,金光已經消失不見。

    鄭倫抬眼一看,那錠光道人以手掩面,手上斑斑血跡,痛呼連連。那邊蘇全忠一手持畫戟,一手捏著一塊五光石,正要上前取錠光道人性命,那道人早已化風而去。崇黑虎麾下三千飛虎兵也將主將搶回,快速離去了。

    蘇全忠這才來到鄭倫跟前說道:「鄭將軍辛苦了。父親知崇黑虎劫糧,故而命我來接應將軍。」

    鄭倫謝過,當下二人押著糧草殺散東城門外敵兵,進城去了。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八十二章 西方算計起爭鬥



    卻說崇黑虎領著敗軍而回,見了崇侯虎訴說兵敗之事。崇侯虎聞言大恨,心下無計可施。旁邊錠光道人捂著臉,一邊將丹藥敷上傷口,一邊說道:「那蘇全忠不知在何處學得如此道術,既像巫族玄功,又有道門五行之術,偏生還武藝絕倫,實是勁敵!貧道修行日淺,尚不能制服於他。今當回山,習得制敵之術再來!」

    崇侯虎道:「道長速去速回!我當緊守營寨,以待道長歸來。」錠光道人稽首而去。崇侯虎命撤去四門圍困之軍,堅守營寨。又不敢隱瞞戰績,只得一邊發文申報朝歌,請求援兵。一邊狀告西伯侯姬昌違逆聖旨,延誤軍機。致使大軍孤軍作戰,損兵折將。

    紂王接到冀州軍報,拍案大怒,大罵崇侯虎無能。當下命殷破敗奉旨斥責西伯侯姬昌,嚴令其盡早發兵。

    西伯侯接旨,只得答應。一面整頓西岐軍馬,一邊等待出使冀州的上大夫散宜生消息。於路領軍慢行,並不急促。

    卻說西岐散宜生來到冀州城下,被崇侯虎游騎逮住,帶到中軍大帳。散宜生見了崇侯虎,取出西伯侯書信,解說身份。崇侯虎方知抓錯了人。一邊命人解去繩索,一邊質問道:「西伯侯抗命不遵。大軍不至,反倒派你這文弱書生前來遊說。區區一封書信,能成什麼大事!你可知兵凶戰危,一旦輕身入城,我可就保不得你性命了。」

    散宜生整整衣袍,輕鬆自在地說道:「君侯不必憂慮!我家主公自有說服蘇護之計。你只需送我進城,憑我三寸不爛之舌和手中書信,必然說得蘇護父子獻城投降。君侯大軍也免受刀兵之苦。」

    崇侯虎聞言心中大怒,暗道:「我等拚死血戰,沙場建功,反不如你一個專逞口舌之利的狂生?」當下冷笑一聲,道:「既如此,我當送你進城。」就命左右護著散宜生來到冀州城下,報名求見。

    蘇護聽說西岐來人,命軍士將散宜生放進城來。散宜生見了蘇護,將姬昌書信呈上,蘇護看信,見其寫到:「西伯侯姬昌百拜冀州侯蘇公麾下;昌聞: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今天子欲選艷妃,凡公卿士庶之家,豈得隱匿?今足下有女淑德,天子欲選入宮,自是美事。足下竟與天子相抗,是足下忤君!且題詩午門,意欲何為?足下之罪,已在不赦。為愛一女,而失君臣大義,豈人臣當為?昌素聞公忠義,不忍坐視,特進一言,可轉禍為福,幸垂聽焉。若足下獻女入朝歌,實有三利:女受宮闈之寵,父享椒房之貴,官居國戚,食祿千鐘,一利也;冀州永鎮,滿宅無驚,二利也;百姓無塗炭之苦,三軍無殺戮之慘,三利也。公若執迷,三害目下至矣:冀州失守,宗社無存,一害也;骨肉有族滅之禍,二害也;軍民遭兵燹之災,三害也。大丈夫當捨小節而全大義,豈得效區區無知之輩以自取滅亡哉。昌與足下同為商臣,不得不直言上瀆,幸賢侯留意也。草草奉聞,立候裁決。謹啟。」

    蘇護看信畢,心中意動,默然不語。心知冀州地狹兵少,今日雖勝崇侯虎,他日朝歌再譴別鎮諸侯前來征討,冀州終無倖免!若要送女上京,心實不忍,且此舉有亂禮法,必被世人恥笑。心中躊躇不定。

    散宜生見蘇護彷徨,拱手說道:「兵者凶器也,人君不得已而用之。今因小事,勞民傷財。百姓有徵調之擾,大軍受征戰之苦。因此我主公先使卑職下一紙之書,以息烽煙,使君侯進女朝歌,各罷兵戈。如若不從,大兵一至,剿叛除奸,罪當滅族。那時君侯悔之晚矣!」

    旁邊蘇全忠聞言大怒道:「巧言匹夫,敢欺我冀州無人!西岐軍若到,我必殺他個片甲不留。看他姬昌又有何本事!你且快滾,否則殺你立威,悔之晚也。」

    散宜生見蘇全忠持戟怒吼,殺氣騰騰,不由大驚失色。又見蘇護默然不語,只得急急離去。心中大恨。出城之後也不去見崇侯虎,直接回了西岐,面見西伯侯姬昌。將蘇護不肯投降之事說了一遍。姬昌歎道:「如此,君命難違,此戰不可避免了。」傳令大軍加快進兵,不數日來到冀州城下。立寨與崇侯虎大軍成犄角之勢,一面差人前去挑戰。

    蘇護聞西岐軍在城下挑戰,即命出城應戰。蘇全忠持戟上馬出城,連挑西岐五員戰將。西伯侯麾下大將南宮適聞報大怒,披掛上馬,出營前來與蘇全忠交戰。不過二十餘回合,南宮適大敗而逃。西岐軍素知南宮適勇猛,見其戰敗,心下大驚,四散奔逃。蘇全忠領軍衝殺一陣,自回了冀州城。

    姬昌聞南宮適戰敗,大驚失色。傳令緊守寨門,一邊請崇侯虎前來商議軍情。二侯相見,訴說蘇全忠勇猛難敵,冀州急切不能破得。只好按兵不動,發文至朝歌請求援兵。

    卻說錠光道人離了冀州,駕雲徑往西方而去。不一時,來到極樂世界八寶功德池邊見了接引。錠光道人跪拜道:「弟子奉師命下山,誰料冀州侯蘇護之子蘇全忠道法精奇,武藝不凡。弟子不能降他,特來向老師請罪!」

    接引道:「此事我已知曉!對方早有準備,非你之過。」頓了頓,接引又道:「錠光,你可知為師此番讓你下山所為何事?」

    錠光道人道:「老師慈悲,自然是要弟子助人間平定叛逆,維護正統。好宣揚我教教義,使我教成為天下第一大教派。」

    接引點頭,看了看錠光道人,然後說道:「你上山已有近六十年了。如今道法有成,可知前生往事?」

    錠光俯伏道:「弟子愚魯不知。願老師教我!」

    接引歎口氣道:「因果糾纏,天理循環。」伸出一指在錠光道人額上點了一點。只見錠光道人額上金光陡然大放,一顆舍利子沖天而起。陣陣金光照射在錠光道人臉上,顯出喜怒哀樂貪嗔癡等等表情。半晌,舍利子回落下來。只見錠光道人臉上青澀已消失不見,露出深沉睿智的一雙眼睛來。整個人彷彿老了許多,言行卻已沉穩起來。

    當下對接引深施一禮,說道:「弟子謝老師點化之恩!若非老師慈悲,弟子不知還要渾渾噩噩地輪迴多久。」

    接引頷首道:「燃燈,你今已知曉前塵往事,可有什麼打算?」

    錠光道人道:「弟子蒙老師點化撫育之恩,無以為報。從今之後,世上再無燃燈此人,只有佛門弟子錠光。至於前世的殺身之仇,弟子目下修為尚淺,只有日後再說。因果循環,那刑天也必然難逃此因果。弟子日後行止,唯老師之命是從。」

    接引點頭道:「如此甚好!你前世與闡教關係甚深,日後可仍居住靈鷲山元覺洞,與闡教門人交好。現下封神大劫開始,各方勢力均在相互算計。我西方教置身身外,不出極樂世界便無有災劫。然而欲要我教大興,卻非得要道門衰落。現下道門遭劫,闡截二教分裂在即。你正可以燃燈轉世之身的身份前往參與其中。一者可以表示我西方教支持哪方的態度,看看道門如何反應;二者可以見機行事,宣揚我教大法,尋訪有緣。」

    錠光道人領諾。接引當即賜下青蓮寶色旗給錠光道人防身,令其往靈鷲山自行修煉,尋訪道門舊識,往救崇侯虎、姬昌等人。







第三卷封神之戰第八十三章闡截二教初對壘

  卻說錠光道人記起前世,回到靈鷲山元覺洞中,看著前世用過的法寶、道書等物,心中感覺又與平時不同。當下整理洞中收藏,心中盤算一二,往崑崙山求見原始天尊。

  原始天尊正在玉虛宮內苦惱,原因就出在注定要主持封神之事的姜子牙身上。這姜子牙上山四十年,原始天尊每日敦促其用心習練道法,按說身為聖人弟子,身邊師兄弟又個個都是法力高強之人,這姜子牙道行應該不低才對。誰料時至今日,他卻僅僅學會了最基本的五行道術而已,道行進境也不過元嬰期水平。這還是原始天尊有意叫白鶴童子偷偷地拿些靈丹妙藥給姜子牙吃的結果。

  反倒是姜子牙對兵法戰策、安邦定國之道頗有天賦,學的頭頭是道。然而封神乃是神仙殺劫,要安邦定國之道何用?難道這神仙殺劫竟還要與人族興替連在一起麼?原始天尊心下頗為疑惑,卻也不再管姜子牙之事。任其愛學什麼學什麼。反正既是應劫而生之人,到時自然有他的一番機緣。

  原始天尊正搖頭聽著白鶴童子回報姜子牙道法進境情況,忽然心神一動,訝異地往玉虛宮外看了一眼。對白鶴童子說道:「你去外面將來者帶進來。好生招呼,不可失了禮數。」

  白鶴童子應了一聲,滿心疑惑地出了玉虛宮。見一個年輕道人規規矩矩地立在宮外,遂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並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當下上前說道:「是你要求見我家掌教老爺麼?跟我進來吧!」

  錠光道人稽首作禮,跟著白鶴童子進了玉虛宮,來到丹犀之下。錠光道人稽首道:「西方教弟子錠光見過聖人原始天尊。」

  原始天尊嘴角噙起一絲笑容道:「燃燈,你終於回來了。西方教接引、准提兩位道友倒是好心機,竟將你度化了過去。」語調頗有譏諷之意,著重在了「度化」二字上。

  錠光道人卻似沒有聽見原始天尊話語中的譏諷之意,恭恭敬敬地道:「弟子奉師命前來了斷因果。來時見人間帝王殷受荒淫無道,欲強納臣子之女為妃,逼反了冀州侯蘇護。西伯侯姬昌並北伯侯崇侯虎聯兵討伐蘇護,皆被蘇護之子蘇全忠擊敗。弟子前去相助王師,誰料學藝不精,竟被蘇全忠暗算,打傷面門。今西伯侯姬昌仁義素著,天下知名,乃西岐之賢人。我聞鳳鳴岐山,乃是天命西岐當興。若此次西伯侯出師無功,必然聲望大跌。弟子因此特來稟告玉虛聖人。」

  原始天尊聞言默然,知道錠光道人此來是西方教示好之意。鳳鳴岐山,確實是原始天尊使人所為。便是見姜子牙與仙道無緣,只好另辟他徑,以人族之戰,推動道門之戰,讓自己一方佔得天命所歸的理由。

  原始天尊自然知道封神一起,道門之中必然內亂。而自己一方實力比不上截教,唯有拉外援一條路走。

  可是太上老君雖然偏向自己,奈何門人稀少,許多地方都不可能指望太上老君幫忙。餘者,只有女媧娘娘和西方教兩位聖人可以援手了。奈何女媧娘娘執掌妖族,原始天尊下意識地就予以排斥。那麼就只有與西方教結盟一條路了。可是西方教雄心勃勃,早就欲想將西方教義廣傳天下,取道門之位而代之。原始天尊為道門計,不由心下躊躇不定。結交西方教,整個道門危險;不結交西方教,自己的門人危險。

  原始天尊心中思量良久,始終不能下定決心。當下對錠光道人言道:「此事我已盡知。那蘇全忠乃是截教弟子,西伯侯軍中皆是凡人,哪能勝得了他!你且回去,此事我自有主張。」

  錠光道人見原始天尊不回應自己轉達的兩教結盟之意,微微一愣,當下也不在意,告辭而去。

  錠光道人走後,原始天尊命白鶴童子往各門人處傳法旨,要其自行下山相助西伯侯大軍擊破冀州。

  一時闡教十二金仙皆匯聚一起,商談下山之事。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道:「那蘇全忠不過截教三代弟子,有何能為?我等若就此下山,豈不弱了名頭。派個弟子下山捉了他也就是了。」

  其他金仙連忙點頭。當下玉鼎真人將楊戩喚來,囑他往西伯侯軍中一行。楊戩領命去了。十二金仙俱往崑崙山等待消息。

  流波山中,六耳獼猴將外界之事一一說與秦華知道。秦華歎口氣道:「打蛇不死反被其咬!想不到燃燈這麼快就重修回來了。今楊戩前往冀州,蘇全忠修道日淺,卻不是此人對手。你可前去助蘇全忠一臂之力。只要拖住楊戩,不讓大軍攻城就好。我當往北海催聞仲早日班師,坐鎮朝歌。聞仲若回,可使殷受收兵。」

  當下秦華將自己所知的楊戩本領一一說與六耳獼猴知道。師徒二人分頭離去。

  卻說楊戩來到冀州西伯侯營前求見。姬昌聞有道者前來,連忙請入,問楊戩從何處來。楊戩道:「我乃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門下楊戩,聞君侯大軍受阻於冀州城下,特來相助。」

  姬昌聞言大喜,當下厚待楊戩。次日,姬昌遣人約崇侯虎領兵同到冀州城下挑戰。蘇全忠下城,拍馬搖戟指姬昌罵道:「敗軍之將,自來取死!」

  楊戩見蘇全忠出馬,當下持三尖刀衝殺過去。蘇全忠眼見一將衝來,額生三眼,心中暗暗驚訝。當下舞動畫戟與楊戩戰在一起。

  那楊戩八九玄功甚是玄妙,道術精奇遠遠高過蘇全忠,若是二人以道術相拼,蘇全忠立馬便會敗陣。然而此時純以武藝相鬥,只見陣前刀來戟往,寒光陣陣,殺氣沖天,數十回合間竟鬥了個不相上下。蘇全忠暗暗心驚,將畫戟越發使得順手。或刺或劈,招招不離楊戩要害,二人一番拚鬥,竟沒法騰出手來施展道法。

  楊戩見久戰蘇全忠不下,呼哨一聲。卻見半空中一條瘦長黑狗撲將下來,對準蘇全忠頸上張口便咬。名將交鋒自然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蘇全忠眼見黑狗咬來,又被楊戩一陣急攻,騰不出手來。正沒奈何,卻見天空一道紅光撒下,耳邊猛聽得一陣淒慘的狗叫。楊戩大驚,收刀後退。蘇全忠趁機也退。二人駐馬停步,偏頭看向黑狗。

  卻見一毛臉雷公嘴的道人歪歪斜斜地站立一旁。手中持著一根紅繩,那紅繩的一端正巧將哮天犬四足困住,栽倒在地,慘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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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2 10:01:48
第三卷封神之戰第八十四章聞仲回軍止干戈

  蘇全忠一見來者,大喜過望,叫道:「師兄,你怎麼來了!」

  六耳獼猴微微一笑,道:「師傅不放心你,叫我來看看!果然,你小子真不爭氣,竟然差點被一條黑狗給欺負了。」說著緊了緊手中的紅繩,那哮天犬非常配合地吠了兩聲。楊戩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六耳獼猴看著楊戩臉色,嘿嘿一笑道:「這狗皮毛油光水滑,渾身沒有半分贅肉,口感一定很好。兀那楊戩,這狗我就笑納了。」

  楊戩氣的臉色鐵青,怒道:「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當下一振三尖刀,催馬直取六耳獼猴。六耳獼猴抖手將哮天犬的丟給蘇全忠,叫道:「回城,看好這條狗!」隨即取出黑鐵棒子與楊戩戰在一起。二人一番大戰,再不留手,八九玄功對九轉玄功,使出萬般變化,種種神通不斷湧現,四散的刀氣戰意將城上城下數萬軍隊逼得喘不過氣來,熾熱的光芒照耀天地,每一次重重的撞擊,冀州城高大的城牆便要抖上一抖。

  眼看二人一番龍爭虎鬥就要將冀州城夷平,六耳獼猴連忙騰空而起,叫道:「楊戩,可敢與我尋個地方痛快地打上一場麼?」

  楊戩傲然道:「有何不敢!」當下亦縱身而起,二人一邊打,一邊飛向遠處。姬昌和崇侯虎看著二人大戰留下的混亂戰場,驚得目瞪口呆。眼見城上蘇全忠一手抓著哮天犬,一手持畫戟,不時對著自己大軍指指點點。姬昌和崇侯虎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同時命令大軍後撤,緊守營寨,再不敢挑戰。

  卻說六耳獼猴將楊戩引走,楊戩只是追不上,當下睜開額上第三隻眼,一道金光朝著六耳獼猴身後疾飛過去,「轟」得一下將六耳獼猴打了個粉身碎骨。楊戩心中疑惑,上前一看,地上只有一截爛木頭。當下楊戩氣的三屍神暴躁,強壓下怒火回身復往冀州而去。

  冀州城中,六耳獼猴和蘇全忠並鄭倫等城中一干將領圍坐一團,架上一個湯鍋,鍋中狗肉早已燉的熟了,發出「噼啪、噼啪」的聲音,肉香撲鼻。眾人呼喝一聲,一起動筷,吃了個不亦樂乎。忽然,六耳獼猴耳朵微微一動,眼角餘光一轉,正巧看見一隻蚊子掉進碗中。

  當下六耳獼猴嘿嘿一笑,端起碗來,一仰脖子,將碗中狗肉囫圇吞了下去。

  卻說楊戩來到冀州城中,隱在一旁,眼見六耳獼猴等人呼喝著吃狗肉,哪裡不明白自己的哮天犬已經完了?當下暴怒,冷笑一聲,變作一隻蚊子飛進六耳獼猴碗裡。眼見六耳獼猴不加防備,一口吞下。楊戩大喜,正要施展神通將六耳獼猴弄個腸穿肚爛。突然身邊景色變幻,四周紅彤彤的內臟變作萬把尖刀,鋪天蓋地向楊戩飛來。

  楊戩大驚,舞動三尖刀將飛刀撥落。卻見下面盤繞在一起的腸子忽然活了過來,一層層地纏繞上身,眨眼將楊戩困了個結結實實。楊戩忙將額上三眼睜開,發出一道金光來割腸子,卻哪裡割的動?只見那腸子紅光一閃,恢復本體,卻正是先前擒拿哮天犬的紅繩。

  楊戩被縛,只見身邊景像一陣變幻,早已摔倒在地。身前六耳獼猴哈哈笑道:「楊戩,你只道你會變化,不知我自有術可制你。今番可服氣否?」

  楊戩冷哼一聲,並不答話。蘇全忠大怒,持戟上前就要來殺楊戩。六耳獼猴見狀連忙制止,轉頭對楊戩說道:「我知你是闡教弟子。當今天子糊塗,強納臣子之女為妃,冀州因而反叛,乃是事出有因。你因何依仗道術前來逞兇?我不殺你,你且回去告訴姬昌,早早退兵,莫要毀了一世清名。」

  當下念動法決將紅繩收起。楊戩彈身而起,狠狠地看了六耳獼猴一眼,轉身就走。蘇全忠急忙道:「此人功法奇特,為何就此放走他?後必為大患!」

  六耳獼猴道:「此人身負八九玄功,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尋常之術如何殺得了他?若羈押在此,引得闡教之人前來,反為不美!不若做個順水人情,放他回去。也免得擔上與闡教翻臉的罪名。」

  蘇全忠聞言恍然,又道:「方今冀州已反,恐朝歌征討大軍會源源不斷而來。冀州兵少,恐終不能堅守。不知師兄有何妙計?」

  六耳獼猴道:「此事自有師傅處理,我等只須緊守城池,莫要被敵人搶先攻破就好。」蘇全忠心下疑惑,卻也不好再問。

  卻說秦華來到北海,見到聞仲,即催聞仲班師。聞仲道:「今北海之事俱已完結,新的北海侯也已選出。我目今正要班師,師叔何以又來催促?」

  秦華將紂王女媧宮上香並強納臣子之女為妃之事說了一遍。聞仲聞言大怒道:「不意大王如此昏聵!朝中諸位大夫為何不諫阻?我今當早日回軍,遲則國事盡費矣!」當下就命整頓軍隊,剋日班師回朝。聞太師騎著墨麒麟領著五千親兵星夜兼程而回,留吉力、餘慶領大軍後續。不過半月,便已回到朝歌。

  紂王聞太師班師回朝,心中一驚。猛然回想起近日作為,心中竟隱隱有些懼怕。在宮中默坐良久,宮人幾番催促,這才穿上天子袍服,出宮來迎接聞太師。

  聞太師下了墨麒麟,正與商容、黃飛虎等一干大臣敘禮,忽聞天子升殿,滿副儀仗前來迎接聞太師。太師連忙隨眾位大臣拜見紂王,君臣答對,一番慰勞畢。

  聞太師道:「臣在北海,聞大王女媧宮題詩猥褻聖人,強納臣女為妃,逼反冀州侯蘇護。可有此事?」

  紂王道:「寡人見女媧姿容絕色,因而題詩讚美。選美亦不過區區小事,那蘇護竟為一女而反寡人,實在可恨。故而已遣西、北二路諸侯討伐,不日當有佳音。」

  太師聞言,氣的額上三眼圓睜。怒道:「大王何以如此不智!女媧娘娘乃是人族聖母,身份尊貴無比,豈可有絲毫不敬?況題詩淫辱乎!至於選美,陛下後宮美女數千,還有哪般不足。竟要逼反臣子,使諸侯離心,江山社稷從此不寧。大王昏聵至極也!」

  紂王道:「如今再說什麼也無用了。冀州已反,不得不即行討伐。今西、北二路大軍受阻城下,賊眾猖獗。太師有何主張可平叛逆?」

  聞仲長歎道:「此事皆因大王無德而起,怪不得蘇護。我將親自去冀州走一遭,蘇護若降便好;若不降,再作他議。」

  紂王允諾。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八十五章 扇兒



    卻說聞仲從北海回軍,到了朝歌,已是半月之後。領旨來到冀州,又耽擱了一段時間。等到了冀州,卻見姬昌和崇侯虎大軍已在準備班師了。聞仲見狀心中詫異,急忙追問原由。

    姬昌答道:「我等也不知詳細。只知前日來了許多道人,與城中守將打了一架,但見光華漫天,殺氣陣陣。不過半日之後,蘇護便遣使前來,言明願意投降,獻女朝歌請罪。我等因此準備班師。」

    聞仲聞言心中驚訝,他可是知道蘇全忠乃是秦華弟子。以秦華性格,必然會設法保住冀州。卻不知何人如此膽大,竟敢挑釁聖人弟子,而且貌似還打贏了!聞仲心中著實有些震驚。也是他道行低微,不知道封神之事,因而沒有想到是道門三教內部起了爭鬥。

    當下聞仲顧不得許多,催動墨麒麟進城來見蘇護,準備接管冀州軍政防務。但見城中守軍個個精神飽滿,士氣雖不高昂,卻也並不低迷,彷彿並未戰敗一般。聞仲只是訝異,指揮麾下軍兵將冀州城門接管過來。就召蘇護前來詢問原由。

    原來當日楊戩敗走,回到崑崙山面見師傅玉鼎真人及諸位師叔、師伯。將戰敗情況細細說來,說道失手被擒,哮天犬也被對方抓來燉著吃了,語調甚為傷感。十二金仙聽得面面相覷,心中震驚不已。

    闡教門人都知道楊戩乃是人、仙結合而生,體質超常。修行日久,加之八九玄功變化精奇,雖說道行還不到金仙水準,但論起個人戰力,普通大羅金仙也不是對手。今日竟然完敗於對方手中,毫無翻盤的機會。不由得十二金仙不暗暗心驚。

    當下眾人談論起六耳獼猴情況,又詢問了雲中子、白鶴童子等玉虛宮老人,這才知道六耳獼猴根腳,各人早知他乃是截教秦華門下,卻是今日才知六耳獼猴修行歲月之久還在自己等十二金仙之上,又有天生異術,實在不好對付。

    當下十二金仙懊惱不已,聚眾商議了一陣,定下應對之法,這才收拾法寶準備一起下山。

    而那邊,秦華到北海通知聞仲盡快班師之後,駕雲直往火龍島請焰中仙羅宣往冀州相助。那羅宣乃是燧人氏鑽木取火之時,從人族第一朵火焰之中修煉出靈識化形的,後拜入截教,說來與秦華關係匪淺。見秦華相請,羅宣滿口答應,收拾幾件法寶便隨秦華來到冀州。

    六耳獼猴和蘇全忠接著,訴說戰敗楊戩之事。秦華道:「目今聞仲已回軍朝歌,不日當來冀州招降。我等只須守上幾日,等聞仲前來便可罷兵!」當下一一分派完畢。

    卻說十二金仙駕雲來到冀州,望城中氣象,只見空中一片通紅,火光漫天。心中訝異非常。黃龍真人說道:「城中景象奇特,除一片紅光之外,餘者皆看不見。不知是何道理?莫非對方又來了幫手麼。」

    太乙真人道:「管他什麼幫手,今次我等十二金仙齊至。必要打破冀州,生擒六耳獼猴,以揚我教威名。」

    廣成子點頭道:「師弟所言正是,我先往西伯侯軍中一行,讓其配合我等行動。」當下廣成子自去說動姬昌大軍。

    第二日,黃龍真人仗劍飛到冀州城上,對城中喊道:「城中守將快快出來答話。」蘇護領著蘇全忠並羅宣走出,見黃龍真人仗劍立在城牆上,被風一吹,到卻有幾分仙風道骨。

    蘇護見了,連忙拱手道:「不知道長在何處修行,來我冀州何干?」

    黃龍真人道:「我乃二仙山麻姑洞黃龍真人。聞蘇護反叛,西伯侯奉旨領兵討伐,特來相助。西伯侯賢德之名天下皆知,你蘇護安敢恃凶頑抗?早早獻城投降,免得城破之後,宗廟不保。」

    蘇護聞言正要解釋,旁邊蘇全忠早得了秦華指示,搶先大罵道:「當今大王無道,強納臣女為妃。你既是闡教門人,自詡道德之士,為何反而助惡行兇!不知禮法道義。我也不與你多說,有什麼本事只管使出來。我們手上見輸贏對錯。」

    黃龍真人被蘇全忠一陣搶白,吶口無言。不由怒道:「黃口孺子,竟敢口出大言!我聞你師兄六耳獼猴在此,怎不叫他出來答話?」

    蘇全忠道:「你有何本事,要我師兄出來見你。」黃龍真人聞言大怒,飛劍來取蘇全忠,蘇全忠毫不示弱,持戟搶攻。戰不數合,黃龍真人見蘇全忠武藝絕倫,當下騰身而起,脫離戰團。抬手發出玉清神雷,劈頭蓋臉向蘇全忠打去。蘇全忠見狀大驚,正沒處躲。身旁羅宣大吼一聲,週身紅光沖天而起,將黃龍真人發出的神雷擋住。口中怒喝道:「黃龍,你欲讓滿城百姓化為齏粉麼?」

    黃龍真人一愣,當下收了神雷。羅宣將手一抬,放出法寶萬里起雲煙來,只見一道火光沖天而起,染紅了頭頂一片天空。煙火瀰漫,籠罩面極廣。黃龍真人猝不及防,被火光灼傷了手臂,當下帶傷而走。

    羅宣收了法寶,看著黃龍真人慢悠悠遠走,嘴角譏嘲地聳了聳。對蘇全忠說道:「闡教中人欲誘我等出城。我等今只堅守不出,看他有何辦法!等的幾日之後,聞仲到了,我等便可回山。此戰也不算失敗。他闡教十二金仙面上可就不好看了。」

    當下冀州加派軍兵緊守,任憑姬昌挑戰,並不理會。

    如此過了十幾日,十二金仙終於等不及了。將城外準備的埋伏陣勢撤了,十二人一起來到冀州城下,點名要羅宣和六耳獼猴出城答話。

    卻見城門開處,蘇全忠縱馬而出。廣成子見狀大怒,高聲罵道:「難道截教無人了麼?為何派這黃口小兒出戰!」

    只見城中一陣紅光閃動,羅宣傲立城頭,斜眼看著廣成子說道:「廣成子,你不要逞兇。我截教不欲與你等一般見識,故而處處忍讓。你竟不識抬舉,出口編排我教,早晚叫你知道厲害!」

    廣成子聞言一愣,這才猛然醒起剛才之言說的太過。竟似是再向整個截教挑戰一般。不由大是懊惱,開口正要分說。卻見城頭人影一晃,六耳獼猴手持黑鐵棍棒與羅宣站在一起。渾身殺氣沖天。

    十二金仙心中一緊,正要與六耳獼猴說話。那六耳獼猴卻冷著臉,不由分說便揮舞鐵棒從城上縱身而下,口中呼喝道:「爾等既前來挑戰,還有何分所?看打!」

    十二金仙心神皆被六耳獼猴吸引,正凝神戒備。不防城下突然刮起一陣狂風,飛沙走石。十二金仙被這陣風一吹,眨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六耳獼猴倒飛而回,復站在城頭。對著城下笑罵道:「死小子,幹嘛用那麼大力!差點連我也被扇走了。」

    蘇全忠嘿嘿笑著,摩挲著手中寶貝,望著六耳獼猴傻愣愣地說不出話來。只見其手上一轉,顯出一面碧綠的扇子來,赫然正是芭蕉扇。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八十六章 搶寶物冀州停戰



    卻說十二金仙被蘇全忠用芭蕉扇出其不意地一扇,眨眼飛出十萬里外,這才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十二金仙鐵青著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言不發,氣氛深沉的要命。

    半晌,廣成子開口道:「對方不知何物,風力如此之大,竟將我等煽到此處!似此,近不得冀州城下,怎能破敵?」

    玉鼎真人道:「須得想法破了那大風,我等方好施展手段。只是就我所知天地間能克制如此大風的寶物著實不多,大師伯太上老君的太極圖倒有此功效。只是為冀州區區小事去打擾大師伯,恐為不敬!」

    十二金仙正沒奈何,卻聽黃龍真人輕笑道:「你等何以如此糊塗!那西崑崙散人渡厄真人素與我闡教交好,他洞府中有一件異寶,號為定風丹,能定一切風。我等前往相借,必能借來,可破敵軍。」

    十二金仙聞言大喜,就讓黃龍真人前往借寶。其他金仙駕雲復往冀州而去。卻說冀州城中,秦華接過蘇全忠遞來的芭蕉扇,看著蘇全忠戀戀不捨的神情,不由笑道:「此寶甚為重要,你目下實力不夠,恐保不得此物,故而不能給你。況且你乃戰將,沙場決勝負,此物於你用處不大。」蘇全忠這才收回目光。

    卻見秦華轉頭對羅宣和六耳獼猴說道:「十二金仙此去,必然借寶再來挑戰。我觀三界之寶,能夠穩穩克制芭蕉扇者,唯有太極圖和定風丹。太極圖乃是至寶,為聖人太上老君所有,定風丹卻在西崑崙散人渡厄真人手上。十二金仙必然去借此寶。這定風丹定一切風,實是芭蕉扇的剋星,我當前去阻止。」

    下手鄭倫起身道:「渡厄真人乃是末將師傅,我當上山求師傅不借寶與闡教金仙。」秦華聞言微微一愣,道:「如此甚好!鄭將軍速去速回,早盼佳音。」

    鄭倫施展遁術而去。秦華見鄭倫去得遠了,這才起身道:「鄭倫此去必然無功,恐反被闡教中人所制,我當前去接應。」言罷駕雲而去。

    卻說鄭倫展開遁術,一路快行,看看將到西崑崙,卻見黃龍真人悠哉游哉地駕雲往回走。鄭倫料黃龍真人已借得寶貝,當下顯出身形對空大喝道:「黃龍,你何故誆騙我家師傅的法寶?」

    黃龍真人見是鄭倫,連忙說道:「我與你師父乃是至交好友,今番相借法寶,怎是誆騙?」

    鄭倫道:「我目下在冀州為將,你去我師傅處借寶來伐冀州,豈不是挑唆我師徒不和!我師父又怎肯借寶與你?還說不是誆騙!」

    黃龍真人吶口無言,只得說道:「我實是借來的法寶,並非誆騙!你若不信,可去問你師傅。目下兵凶戰危,我還要趕去破冀州城,就不奉陪了。」當下就要駕雲離去。

    鄭倫哪裡肯捨,鼻中怒哼一聲,兩道白光沖天而起,向著黃龍真人打去。黃龍真人連忙放出護身仙光,顯出頂上慶雲,將鄭倫發出的白光擋住。抬手發出兩道玉清神雷將鄭倫逼退,當下駕雲揚長而去。

    鄭倫又追不上黃龍,心下無可奈何,只得自回冀州。

    卻說黃龍真人擺脫鄭倫,駕雲直往西伯侯軍營而去。忽見前方廣成子站立雲端等著自己,連忙停住腳步。卻見廣成子招呼黃龍真人道:「師弟此去可借得法寶歸來?」

    黃龍真人道:「幸不辱命,已將定風丹借來,不日當可擊破冀州。」

    廣成子道:「哦,法寶在何處?拿來給我看看。」黃龍真人不疑有他,將一顆毫光閃閃的定風丹遞與廣成子。

    廣成子接過,細細看了許久。展顏笑道:「正是此物,冀州城可破也!師弟當記頭功。」說著一手將定風丹揣進懷裡,一手拉著黃龍真人道:「幾位師弟也等的急了,我們這就快走吧!」

    黃龍真人連忙點頭,正要往前走。不妨腦後一陣惡風吹起,黃龍真人只覺身體不由自主飛了起來,頓時昏昏沉沉地失去了知覺。

    卻見那廣成子搖身一變,卻正是秦華。笑呵呵地將手中芭蕉扇兒收起,拿出定風丹仔細又看了看,這才收拾妥當,往冀州而去。

    那邊黃龍真人被大風吹走,又是十數萬里遠近方才穩住身形。清醒過來之後,哪裡不知道又被對方算計了。當下氣得跳腳,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垂頭喪氣地來到冀州城下見闡教其他金仙。

    眾人知黃龍失手,大是懊惱。太乙真人道:「如今定風丹又失落了,目下冀州城如何破得。又不知怎生向渡厄真人交代了。」

    黃龍真人聞言頗為自慚。卻聽慈航道人言道:「他有寶,我等莫非就無寶麼?貧道羊脂玉淨瓶中裝有五湖四海之水,足可將冀州淹沒,夷為平地。以我之見,我等也不去見他,不如各放法寶,生死自憑手段。」

    廣成子道:「如此恐殺傷太過,有干天和。」太乙真人接口道:「但若不如此,冀州何日得破?我看我們也不必顧忌太多。先照此施為一番,若對方不忍見冀州城破,自然會出城與我等一戰。」

    廣成子沉吟未決,其他金仙人人要戰。當下廣成子下定決心,就照慈航道人之計而行。

    眾人正商議中,卻見天空一人接口道:「好個闡教道德之士,如此毒計也虧你等能施展出來!」

    十二金仙抬眼看去,卻見半空中秦華領著六耳獼猴緩緩落下。站立闡教眾人之前,稽首說道:「紅蓮白藕青荷葉,三教原來是一家。今番冀州爭鬥,實乃紂王無道所致。今冀州侯蘇護為城中萬千生民計,為江山社稷計,願意上表請降。我等再要爭鬥已無意義,不如就此罷手如何?」

    十二金仙聞言面面相覷。廣成子道:「秦道兄之意,我等已知。卻不知蘇護該如何投降?」

    秦華笑道:「自然是商朝天子投降,上表請罪,城中守軍受王師監管。不過依蘇侯之意,崇侯虎殘暴不仁,不可讓其大軍入城。餘者皆可商量。」

    十二金仙對視一眼,心中想到:「目今討伐冀州之軍中,就只有西、北兩路諸侯。崇侯虎不能入城,那麼只能是姬昌入城了。如此,倒也可以顯出西伯侯威名。我等下山來破冀州,為的就是幫西伯侯揚名。截教如此安排,卻也算是為我等考慮了。」

    當下廣成子稽首道:「冀州侯蘇護深明大義,我等佩服。如此兩家便可罷兵了,我等也免了爭鬥之苦。」

    秦華點頭笑道:「既然這樣,貧道就告辭了。」

    十二金仙點頭,稽首作禮,看著秦華駕雲而去。黃龍真人嘴角動了動,卻始終沒有說出話來。赤精子拍拍黃龍肩膀說道:「一顆定風珠而已,功效單一,也算不得頂級法寶。我等師兄弟想想辦法,另送一件法寶給渡厄真人也就是了。若是上前向秦華討要,倒顯得我闡教弟子小氣了。

    當下十二金仙來到姬昌軍中,告訴了冀州投降之事。姬昌聞言將信將疑。過不多時,卻見城中一騎走出,將蘇護請罪表遞上,表明願意投降,且等幾日,城中軍民百姓安頓好後,在正式開城納降。

    十二金仙見事成,紛紛駕雲而去。

    誰料數日過後,聞仲領兵來到。冀州立馬開城納降,接管冀州城池的卻變成了聞仲手下軍士。姬昌和崇侯虎只得相視苦笑而已。

    聞仲聽蘇護將這幾日戰事一一說來,心中也暗暗心驚。暗道闡截二教暗潮洶湧,恐怕事情終究不妙。當下將冀州之事處理完畢。命姬昌並崇侯虎撤去大軍,自領著蘇護上朝歌請罪。姬昌、崇侯虎一併上京交旨,論功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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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八十七章 聞仲震朝綱 申公豹下山



    卻說冀州在紂王強納臣子之女為妃之時,毅然決然地豎旗反叛。在西、北二路諸侯十數萬大軍的攻擊下,異常強悍地挺了過來,反把兩路大軍打得損兵折將,堅守不出。戰場之上呈現出難得一見的奇觀:十數萬攻擊部隊在城下結營固守,打死不敢挑戰。而城上區區萬人守軍士氣高昂,鑼鼓喧天,直將城下大軍看做無物。

    然而就在聞仲從北海回軍,輕裝簡從來到冀州城下時,城中守軍卻無巧不巧地獻城投降了。這事說來令人匪夷所思,然而明眼人都知道,無論冀州守軍有多麼強悍,蘇全忠有多麼勇猛,都不可能掩蓋冀州與整個商朝的實力對比。一鎮小諸侯如何能與龐大的帝國抗衡?所以冀州最終屈服投降,並不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天下八百諸侯也大多對蘇護報以同情,對蘇全忠的勇猛無敵懷以深深的驚懼。卻並沒有因蘇護最終投降而傳出什麼風言***,畢竟這事擱誰身上都不好受。本來就是君迫臣、臣忤君,無論是戰是降都沒有什麼好說的。

    反倒是冀州侯蘇護的女兒,那個號稱有絕世姿容,直接引發了這場大戰的蘇妲己在戰後突然不見了,讓所有關注此事的人吃驚地瞪掉了一地的眼珠子。據說當時戰鬥結束,蘇護本來已經同意獻女朝歌請罪,商朝大軍也已開進冀州準備將美女裝進包裝精美的馬車,送進朝歌,交給紂王親自查閱驗收。

    然而令人吃驚的是蘇妲己突然消失不見了。負責一線指揮接管冀州防務的聞太師對此卻不聞不問,直接遣散了西、北二路諸侯的大軍,領著「罪臣」蘇護並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一併來到朝歌。一番賞功罰過,蘇護被罰軟禁朝歌三年、降爵、增加貢品數目。最後冀州主持事務的主母、蘇護之妻交了一大批贖金,又上下打點了一番朝歌重臣,加上聞仲、商容等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終於成功地免除了蘇護的監禁之刑,領著閉門思過的旨意回轉冀州去了。

    紂王雖然心有不甘,滿腦子還念著那沒見過面的蘇美人。然而聞仲在朝,震懾朝綱,宵小退避。紂王也只好將心中念頭掐滅,每日頗為勤快地處理起政務來。

    蘇妲己沒有進宮,狐狸精亂政的戲碼直接被掐滅在了源頭,姜皇后自然就不會死了,東伯侯姜恆楚、南伯侯鄂崇禹自然也不會死,東南兩鎮大諸侯也就不會反叛。商朝雖然仍在持續不斷地向東夷南蠻用兵,然而整體上的軍事實力卻也得到了保存。此時紂王雖然漸漸疏懶政事,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然而聞仲、商容、黃飛虎等等忠臣良將俱在,將商朝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哪裡像是要亡國的樣子?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看到蘇全忠領著一個十六七歲,長得純美清甜的小姑娘來到流波山時,秦華只是無奈地笑了笑。看著蘇全忠侷促不安地扭著腳,而身旁的小姑娘則是一邊羞澀地理著裙角,一邊好奇地打量著流波山中仙氣煙靄的景致,秦華啞然笑道:「好了,既然來了那就住下吧!我也不會趕你走的。我流波山乃修道之地,外界之事你全然不用理會。」

    卻見蘇妲己眼中閃過欣喜的光芒,剎那見綻放出奪目的青春亮麗色彩,輕輕地道了聲謝。蘇全忠卻是喜不自禁地道:「弟子謝過師傅!我這就帶妹妹去見過幾位師兄。」說著拉著蘇妲己輕快地走了。

    不一時,流波山中便響起陣陣驚喜的呼聲和笑聲,氣氛瞬間濃烈了起來。秦華摸摸鼻子想到:「看來無論在哪裡,美女都一樣受歡迎啊!不過我這流波山突然闖進一個頂級美女來,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哎,不管他!反正六耳獼猴和倉頡是不會有這個心思的,高明、高覺、敖春又還小。柏鑒長得五大三粗的,明顯和小丫頭不相配,排除。伶倫一臉酷酷的模樣,一心沉醉在音樂之中,恐怕也不會起什麼心思。而申公豹,嘿嘿,立馬就要出山執行任務去了,直接排除!哈哈,那麼我流波山還是清淨的神仙福地啊!」

    當下秦華招來申公豹,對其說道:「申公豹,你上山也有近四十年了吧!如今道法有成,很快就要成就仙道了。不過目下封神大劫在即,你身有異象,當是與封神有緣之人。可下山在紅塵之中遊歷一番,享受人間富貴,事成之後為師再接你回山潛修。」

    申公豹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隨即卻又躬身道:「弟子道行淺薄,恐不能擔大任。求師傅另派師兄弟下山,弟子只在山中潛修便好。」

    秦華道:「無妨,你既下山,為師自當送你防身法寶。」說著抬手顯出一朵青光閃閃的三品蓮台來,交給申公豹道:「此蓮台足可在危急時保你性命!等閒不可輕示於人。」又往洞府之中取了一柄仙劍,一件道袍交給申公豹道:「你今番下山,我也不限制你行動。只需記得在神仙殺劫中盡可能保住我教中同門性命便可。你這些年來所學的道法都偏向普通平和,與一般道術並無大的不同。有許多甚至是為師借鑒其他散修,或者人、闡、西方三教功法而傳授的。你若不自報家門,料來除三教聖人外也沒人能看出你的來歷。你盡可以自行發揮。」

    申公豹聞言道:『師傅之意,弟子已知,我下山之後自當隨機應變。如此弟子告辭了。」

    秦華見申公豹遠去,心中思量一番,起身往朝歌而去。心中盤算:姜子牙就快下山了,到時封神也就正式開始。不過如今原始天尊的先期準備已被化解,商朝雖然經歷了幾場大戰,連番動亂,不過總算有驚無險。只要商朝後宮穩定,又有聞仲、商容等一干老臣在朝主持政務,西岐要取代殷商就只有靠武力強奪一條路走。什麼弔民伐罪,什麼討伐暴君等等口號統統都要靠邊站。我倒要看看失去了大義名分的西岐如何憑借一個諸侯王的實力與整個天下叫板!

    當下秦華心情愉悅地來到朝歌,卻不去見紂王,直接站在武成王黃飛虎的府邸前,對門邊侍衛道:「煩請通報你家將軍,就說流波山練氣士秦華真人來訪。」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八十八章 戰事又起



    黃飛虎正在家中陪伴嬌妻幼子,忽聞侍衛來報:「門外有一道人來訪,其人自稱流波山練氣士秦華真人。」

    黃飛虎聽說,連忙出門相迎,將秦華引進府中,賓主坐下。黃飛虎開口道:「聞太師曾言上仙相助平定北海之事。上仙大法,飛虎心中著實佩服。卻不知上仙此來,有何見諭?」

    秦華稽首道:「貧道來此,實為將軍幼子。此子與貧道有緣,未知將軍可否讓其拜入貧道門下?」

    黃飛虎聞言喜道:「我兒天祥有此福緣實乃天幸!拜入上仙門下有何不可?只是小兒尚在襁褓之中,如何可以拜師!」

    秦華道:「無妨,先定下師徒之分,等其稍長貧道再領他上山。」

    黃飛虎道:「如此甚好!」即命侍衛將公子抱出來給秦華觀看。秦華接過孩兒,細細看了看,從懷中取出一枝青光瑩瑩的竹箭,乃是從先天靈根苦竹之上取了一小截枝椏煉製而成,放在黃天祥手上。轉頭對黃飛虎說道:「如此,貧道告辭。數年之後當來接公子上山。貧道尚有一言相告:若日後邊鎮復起烽煙,切不可讓聞仲遠離朝歌。將軍可自領軍征伐。」言罷駕雲而去。

    秦華自思今番亂了女媧娘娘佈置,恐娘娘見怪,遂駕雲直往女媧宮而去。來到女媧宮外站立片刻,彩雲童子出宮來道:「娘娘叫你進去,跟我來吧!」

    秦華隨之進宮,見了女媧娘娘,稽首躬身作禮,就立在丹犀之下,口稱:「秦華前來請罪!」

    女媧娘娘道:「你何罪之有?不過是為自己教派打算罷了。況且蘇全忠乃你門下弟子,你出手相幫,任誰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是你亂了原始天尊的佈置,恐怕會逼得他鋌而走險,與西方教結盟。」

    秦華道:「我亦知必會如此!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況且要論門下弟子實力,我截教遠遠超過闡教。原始天尊要想獲勝,遲早都要和西方教結盟的。長痛不如短痛,早點撕破臉皮或許會讓我師通天教主早做準備,認清人心險惡。免得他被「神仙逢殺劫,各憑門下機緣手段求生存」的大話給逼得不能出手,結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教中師兄弟一個個被人算計,徒然折損實力。若是拉開架勢轟轟烈烈打上一場,我等就算死也死的明明白白。」

    女媧娘娘微微一笑道:「秦少監還是如此精於算計。當年巫妖大戰,他們五個相逼甚急,我獨木難支,幸得你苦心籌劃才算保住妖族一分元氣。目下道門內戰,又是通天教主一人苦苦支撐。就算我不出手,西方教二人與原始、老君聯起手來,以四敵一,也足以擊敗截教。截教身為道門一支,若原始天尊立意趕盡殺絕,恐怕是無處可歸啊!」

    秦華聞言道:「秦華亦知事態危急。只是人家殺上門來,我等也不能不應戰。聖人的確不生不滅,然而聖人之下還有諸多門人。一番生死大戰下來,我等總不會太吃虧也就是了。況且若能說動老君中立,或許我截教並非沒有一線生機。」

    女媧聞言,思量一陣,頷首笑道:「若能從道門大義上著手,未必不能說動太上老君。只是希望實在渺茫,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停了一會兒,又饒有深意地看著秦華道:「我知帝俊和東皇太一兩位陛下對你都是寄予厚望的。雖然你已入了截教,若到事不可為時,還是保命為上。」女媧娘娘頓了頓,又道,「來我女媧宮避難也可以。」

    秦華苦笑道:「娘娘還是不看好我截教啊!也罷,畢竟實力對比擺在那裡。若真的事不可為,秦華自然會考慮脫身之計,娘娘放心。」

    女媧點頭不語。過了一會兒,秦華又開口說道:「前番靈珠子下界,被娘娘送與闡教作為兩方結好的信物。目下也應當出世了吧?秦華想去看看他,免得有什麼不測。」

    女媧娘娘道:「靈珠子的事你看著辦吧。反正他入了闡教,我與原始天尊交好的心意也就算到了,以後他便是闡教門人。不過以元始天尊的性格,恐怕他還會受一番苦楚方才能夠正式入得闡教門牆。此事我不好插手,你若有閒暇,也就見機幫他一幫吧。」

    秦華只得應道:「娘娘有命,秦華豈敢不從!算來此子出生之日不遠,秦華自會小心留意。」秦華口中應著,心裡卻想到:「幫他?那小子雖說要受一番凌遲自戕之苦,不過卻也因禍得福,運氣好的爆棚。反倒是那石磯與龍王三太子,白白做了人家試煉品,死了個稀里糊塗,真是可悲!」

    當下秦華向女媧告辭而去,自回了流波山等待大劫來臨。WAP.16K.cN

    卻說聞仲回朝主持朝政,紂王敬畏聞太師,只得勤勞國事,眼見社稷漸漸安穩,滿朝上下無不歡欣鼓舞。卻聞東南戰事一日緊似一日,蠻夷之兵戰力突然大增,戰報不斷送上朝歌。聞太師連番調遣鄧九公、魯雄等各鎮名將調兵增援,這才將戰局穩定下來。然而賊勢猖獗,終不能一鼓而破,戰事由是再度遷延起來。

    聞仲招黃飛虎商議:「東南戰事甚為緊張,須得你我二人前去坐鎮。你看是我去還是你去?」

    黃飛虎本不敢在聞仲面前逞強,因思及當日秦華之言,連忙道:「朝歌還需太師坐鎮大局,東南小患末將足可勝任,就讓末將領兵前往就好。」

    聞仲聞言點頭道:「如此,明日上表大王,就由你掛帥出征。我在北海,得了一頭金眼神鷹,凶悍絕倫,可偵敵情。今送與你,助你破敵。」黃飛虎大喜,提了鷹籠,自回家好生馴養。

    次日,聞太師奏報紂王,言東南戰事甚急,可遣武成王黃飛虎領兵出戰。紂王准奏。黃飛虎即點兵而行,不提。

    流波山中,秦華緩緩睜開眼睛,對坐下一眾弟子道:「大劫將起,又有一顆將星現世,為師當前往一行。你等緊守山門便好。」眾弟子稽首允諾。秦華當下使出滑雲術飛快去了。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八十九章 雷震子



    卻說秦華駕雲來到燕山腳下,其時正當正午,烈日當空。秦華掐指推算了片刻,放下心來,只等待會將星出世。

    俄而天空陰雲四合,風雨欲至。秦華抬眼一看,蒼穹之中一朵濃密的黑雲滾滾而來,直欲掩蓋大地。黑雲之中,電閃雷鳴纏繞糾結,煞是恐怖。

    不久大雨滂沱而下,越下越大,半個時辰過後,卻見那團黑色雲氣越收越緊,遠遠看去,就像一個捏緊的拳頭一般。秦華正看得目不轉睛,陡然一聲驚雷,震天動地,霹靂交加,炫目的閃電竟將秦華眼睛灼的微微生疼,連忙閉目。片刻過後,秦華睜眼一看,天空已經雲收霧散,復又是晴天碧雲。

    秦華暗暗心驚,暗道:這雷震子乃是稟雷雲之力孕育而生,日後前途當不可限量。何以封神之中竟少有出彩的地方!莫不是雲中子不會教徒弟?還是修行日淺,因而道行不高。話說這雷震子要是修行妖修法決的話,會不會……?

    秦華連忙打住自己胡思亂想,一邊循著蹤跡找了下去。就只十數里的樹林,秦華自是一眼就看到了雷震子的所在。正要下去將他抱走,卻見一行人策馬狂奔而來。行到雷震子所在的大樹下,又都駐馬不前。為首一人下馬來到樹下,抱起嬰兒,仔細看了一陣,突然哈哈笑道:「我本該有百子,已得九十九人。今日驚雷之後得此嬰兒,正合百子之數。此乃天意也!」

    秦華駕雲而至,正巧聽道這段話,不由大驚失色。暗道:「這姬昌如何會到了此處,還無巧不巧地撿到了雷震子,莫非真是天意難違麼?」

    秦華正在這邊自怨自艾,那邊姬昌的家將卻已注意到了秦華,連忙稟告了姬昌。姬昌這才從得了麟兒的喜悅中回過神來,對秦華拱手說道:「不知道長從何而來,如何稱呼?」

    秦華這才回過神來,心知姬昌易數神奇,也不隱瞞,稽首對姬昌說道:「貧道乃是流波山練氣士秦華真人,因見方才雷鳴閃電,將星出世,故而前來尋訪。」

    姬昌聞言,抱起懷中嬰兒道:「道長所尋莫非便是此子?我乃西伯侯姬昌,因前者領兵討伐冀州,得勝之後羈留朝歌,不久前才得奉旨歸國。不意在此得此嬰兒。」

    秦華正要說話,忽見天邊一道金光遠遠而來。秦華心中一驚,連忙說道:「貧道因見此子,便覺有緣。君侯就將此子與我做個徒弟,你看可好?」

    姬昌聞言道:「道長帶去無妨,只是久後相會,我父子何以相認?」

    秦華聽姬昌如此說,心下無奈,只得道:「此子既是驚雷之後而生,可取名為雷震子。」

    姬昌大喜,當即將雷震子交付秦華。秦華接過,對姬昌稽首作禮,告辭駕雲而去。

    不多時,空中一道金光撒下,緩緩落下一個人來,正是終南山練氣士雲中子。攔住姬昌,詢問雷震子下落。

    姬昌道:「卻才有一道人,自稱流波山練氣士秦華真人,已將小兒拜入他門下,交與帶走了。道長卻是來的遲了!」

    雲中子頓足道:「事繆矣!彼乃截教,與我等終是敵手,何以竟將公子與他。此事君侯做的差了!」

    姬昌聞言心中疑惑不解,連忙追問雲中子。雲中子只是不言,自顧自地歎息良久,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君侯日後自知詳細。」言罷駕雲而去。姬昌見雲中子不說,心中雖然疑惑,卻也只得自回西岐,於路思索雲中子之言,不得要領。

    卻說秦華懷抱雷震子回到流波山。眾弟子一通圍觀,看著尚在襁褓中的嬰兒,一個個都瞬間變身好奇寶寶,搶著要抱雷震子,鬧了個不亦樂乎。誰料那嬰兒似乎並不領情,圓圓的眼珠子轉了一轉,驀地嚎啕大哭起來,一股淡黃的水流順著正好接過嬰兒的敖春手臂上滴落下來。敖春一張小臉頓時憋得通紅,尷尬的都想哭了,眾人一陣大笑。

    秦華自思雷震子既已抱回來了,卻要想個辦法把那風雷二翅給弄出來,不然那還是雷震子麼?當下吩咐蘇全忠好生看著雷震子,自駕雲往金鰲島而去。

    秦華來到碧游宮,見過通天教主,行禮說道:「弟子恭祝老師萬安!弟子此來,是想向老師討要幾枚仙杏。」通天教主看了看秦華,一陣沉默之後說道:「你最近在人間行走甚勤,莫非忘了我的警告?眼見封神大劫就要開始,你還是緊守山門,不要出去沾染殺劫的好啊!」

    秦華聞言道:「當初簽押封神榜,三教共同約定門人各憑根性機緣確定何人成仙道,何人成神道。弟子也是劫中之人,若不做些準備,豈不是等死。求老師慈悲!」

    通天教主看看秦華,忽然語調沉重地道:「我執掌教門,凡來求道法者,皆不論出身來歷,只要有心向道就一概收錄。雖則此時大興,然而卻是優劣並存。我截教目下繁盛至極,已遭別人忌恨,我豈不知?然而正所謂不破不立、破而後立,理數之常也。此次封神大劫,雖則凶險,卻也是我教機遇。你乃是我嫡傳弟子,緊守山門,靜頌黃庭便好,何必出山平白遭了劫數!」

    秦華聞言一陣默然,心知通天教主也看到了自己門下存在的隱患,想用封神大劫來整合門下實力。可是算盤人人會打,人家原始天尊和西方教聖人打的就是將截教滅教的主意,那容的你整合內部矛盾?

    當下說道:「老師也說封神乃是神仙殺劫,凡道門弟子都在劫中,弟子如何躲都是躲不過去的,又何必要躲!況且弟子本身便因果甚多,不去找別人,恐怕別人也會找上自己。還不如早作準備,免得事到臨頭,追悔莫及。」

    通天教主看著秦華,回味著事到臨頭、追悔莫及這句話,臉上閃過一抹奇異的色彩,瞬間又淡然。對秦華說道:「仙杏我這裡沒有,核桃倒有兩顆,你拿去吧!大劫之中,做事還應小心在意。」

    秦華喜道:「多謝老師。」當下接過核桃,拜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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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九十章 天庭統合仙官



    卻說秦華離了金鰲島,回轉流波山,卻見蘇妲己懷抱雷震子,一臉欣喜的模樣,那雷震子卻已在妲己懷中睡得熟了。旁邊高明、高覺、敖春等人乖乖地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秦華看得好笑,心下卻也甚為喜歡這個純美嫻靜的小姑娘,也就任由她去了。

    當下秦華將金鰲島中得來的核桃放入洞中,一邊思索著原始天尊下一步可能會出什麼招數。畢竟目前歷史中的事件許多都沒有發生,以原始天尊和西方教准提非凡的算計本領,肯定會另辟他徑,達成自己的目的。

    正皺眉思索間,忽見山門之外來了兩個金甲神將,手持玉帝詔書。秦華連忙放將進來。那金甲神將進了流波山,將詔書舉起,高聲道:「流波山眾人接昊天玉帝諭旨。」卻見秦華和六耳獼猴等人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個金甲神將,半分下跪的意思也無。旁邊柏鑒冷哼一聲道:「要宣旨就快宣吧!磨磨蹭蹭幹什麼?」

    那金甲神將聞言一愣,氣的雙眼噴火。然而見秦華等人都拿眼譏嘲地看著自己,心下也知自己肯定不是對手。當下強忍怒氣,直接展開詔書宣讀道:「茲有流波山仙人六耳獼猴、敖春等,既榮登神位,享萬姓香火,自當忠於職守,勿令職司荒廢。今神仙殺劫來臨,恐神人隕落,致令天庭職司不全。特命:六耳獼猴、敖春二人速上天庭,已避神仙殺劫,以全君臣大義。」

    六耳獼猴接詔,當下大怒,抬手就要來撕詔書。秦華連忙止住,怒喝道:「昊天玉帝乃天庭之主,你想抗旨麼?」六耳獼猴見秦華阻止這才住手。

    卻見秦華轉頭對金甲神將問道:「陛下之意,我等已知。我截教尚有許多同門在天庭任職,不知玉帝有沒有下詔讓他們一起上天庭?」

    那金甲神將聞言,傲然道:「今番陛下整頓天庭,凡有職司者自然都要上天庭接受天規管束,豈能有例外!」

    秦華點點頭,送走兩位神將,轉頭對六耳獼猴和敖春說道:「昊天玉帝發旨要你二人上天庭。你們收拾收拾,這就去吧!」

    六耳獼猴聞言大驚,道:「我不走!天庭有什麼好玩的,師傅你何必怕了那什麼昊天玉帝,我們師徒在一起逍遙自在,何必平白受那天庭管束。」

    秦華垂首道:「你已是天庭之神,理當忠於職守。玉帝詔命,豈能不遵?」

    六耳獼猴看著秦華,默然不語。秦華揮手叫眾弟子自去修習道法,自回了洞府。六耳獼猴亦步亦趨地跟上秦華,到了洞中,秦華才道:「前者紫霄宮簽押封神榜,三教聖人已將你等所佔據的共計三十七個神位從封神榜中抹去。你等既已跳出劫中,再要沾染紅塵恐遭原始天尊忌恨。目今天庭降詔,恐怕就是受了闡教壓力,欲讓你等受天條約束,不能再以局外人的身份相助自己教門。也好削弱我截教抵抗的力量。」

    六耳獼猴道:「師傅既然已知是原始天尊算計,我等又何必要鑽進去?弟子實不願與師傅分開。」

    秦華笑道:「雖是原始天尊算計,欲要削弱截教力量,使兩教實力對比縮小。但也使我教一部分弟子遠離了神仙殺劫,若是你等日後安安分分呆在天庭,任由他闡教如何挑釁也不出戰,想來原始天尊也不會出爾反爾,不顧面皮來打殺你們。畢竟出口有願,三教共簽封神榜時便已將你等排除在外了。」

    六耳獼猴聞言道:「如此實在窩囊!弟子願意辭官不做,也要守著師傅。」

    秦華厲聲道:「胡說八道!為師費了多大勁兒才將你和敖春送出殺劫,你豈能辜負我一番心意?莫說傻話。」

    六耳獼猴聞言泣道:「前次巫妖大戰,師傅說我不是天庭中人,沒有受過妖族恩惠,故而要我下界躲避。今次六耳獼猴已是身在道門,世人皆知我乃是截教三代弟子、流波山首徒。何以師傅又要弟子躲避?大劫來臨,天機晦暗不明,我師徒一心,縱死也無怨。若弟子不在,師傅有個什麼閃失,叫弟子如何能安的下心。」

    秦華歎息道:「你放心,師傅沒那麼容易隕落的。今番大劫,我截教人多勢眾,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將你送上天庭,也是以防萬一而已。你等忍辱負重,生存下來,任他闡教如何挑釁,只是不理。等待大劫過後,若是我教不幸落敗,你們便是復興教門的種子。切不可一時衝動,壞了大事!」

    六耳獼猴眼見秦華甚為堅決,當下抹淚起身說道:「師傅既然如此狠心!那麼好,弟子立馬就走。六耳獼猴受點苦無所謂,只是師傅千萬小心,若是師傅遭劫,弟子恐怕是忍不住的。」

    秦華搖搖頭,轉身說道:「你快走吧!好生約束一眾同門,保的幾個是幾個吧!」六耳獼猴轉身大踏步離去。

    良久,倉頡進洞,輕聲說道:「師兄和敖春已經走了。」

    秦華揮手道:「我知道了,你也自去習練道法去吧!」倉頡點點頭,轉身離去。復有駐足道:「師傅心中有事不妨與弟子說說,倉頡雖說修行日淺,卻也是流波山一脈,理當為師父分憂。」

    秦華笑道:「我那有什麼事!不要瞎猜了,你是人族字聖,此次大劫與你無干。若我不在,這流波山中一眾師兄弟你可要照顧起來。不要讓他們遭了別人欺負。」

    倉頡道:「弟子醒得!有我在,流波山便不會有失。師傅放心。」

    秦華點點頭。倉頡見無事,作禮而去。秦華轉過身來,揉了揉微微濕潤的眼睛,自語道:「我流波山之事已完,現下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封神,來就來吧!」當下起身駕雲直往陳唐關而去。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九十一章 哪吒出世 姬昌訪賢



    卻說陳塘關李靖之妻懷孕三年零六月,孩子只不出世。李靖心中甚為煩悶,以為所懷者非妖即怪。這晚夫人夢中忽見一道人闖進香房,忙斥責道:「你這道人甚不知理。此乃內室,如何徑直闖了進來,著實可惡!」

    那道人嘻嘻一笑,道:「夫人快接麟兒。」說著將一個紅光閃閃的物事往夫人懷中一送,消失不見。夫人驚覺,驚駭不已。連忙搖醒李靖,訴說此事,李靖也自驚訝。夫妻二人正說間,忽然李夫人覺腹中陣痛。李靖大驚,連忙叫人去請穩婆前來,一面在前廳等候,心中越想越覺不祥。

    少時,侍女來報,支支吾吾地說道:「夫……夫人生了,老爺快去看看吧!」李靖見侍女神情驚駭,言語結結巴巴,心中大急。當下仗劍進入內堂,只見房內一團紅氣,滿室生香,有一肉球,滴溜溜轉動不停。李靖大驚,望肉球上一劍砍去,劃然有聲。分開肉球,跳出一個小孩兒來,滿地紅光,面如傅粉,右手套一金鐲,肚腹上圍著一塊紅綾,金光射目,張口望李靖叫道:「爹爹!」

    李靖心中一軟,放下劍來,一把抱起小孩兒,細細打量,哪有半分妖氣。李靖心中憂喜交加,忙將小孩兒遞與夫人觀看。第二日,關中守將屬官齊來祝賀。忽門外侍衛來報:「外面有一道人求見!」

    李靖原是西崑崙散人渡厄真人弟子,因仙道難成,故而與鄭倫一般被遣下山來享受人間富貴的。既是出身道門,聞有道者來訪,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命人將來者請進來。

    不一時,見一道人頭挽雙髻,姿態瀟灑,飄飄而入。上的堂來,稽首對李靖說道:「貧道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見過將軍。」

    李靖連忙還禮,詢問太乙真人來意。太乙真人道:「聞將軍生了公子,特來賀喜。敢借令公子一觀,不知可否?」

    李靖忙令人將公子帶上來,太乙真人看過,道:「此子生於丑時,正犯了一千七百殺戒。將軍可否將公子與我做個徒弟?」

    李靖道:「自無不可!此子尚未取名,煩請真人賜個名字,就與真人為徒。」

    太乙真人聞言道:「不知將軍有幾個公子?」李靖道:「我生有三子。長子金吒,拜五龍山雲霄洞文殊廣法天尊為師;次子木吒,拜九宮山白鶴洞普賢真人為師。」太乙真人沉吟一二,乃道:「此子第三,就叫哪吒吧!」當下定了師徒名分,太乙真人停留片刻,告辭而去。

   
    卻說秦華駕雲來到陳塘關,遠遠望見太乙真人離去。當下也不理會,自降下雲頭,落在城樓上。使個障眼法將掛在城上的乾坤弓、三枝震天箭取走。這乾坤弓便是當初軒轅黃帝飛昇之時掉落在地的寶弓,沾染了人皇功德,也是一件上等的寶物。秦華不告而取,當即離去。卻令陳塘關管理兵器的軍卒好一陣心驚肉跳,以為遭了鬼怪。李靖聞報,心中越加煩悶。

    秦華取了弓箭,回到流波山,將弓箭交與蘇全忠,就將以前在巫族臥底之時學得的后羿箭法授與蘇全忠。一邊教導弟子,一邊等待天時。

    如此過了幾年,東南戰局在黃飛虎前去坐鎮之後漸漸趨於穩定。朝中聞太師主政,國力也有所增長。聞太師又不斷調遣天下諸侯國中的精銳士兵增援東夷前線,以弱諸侯國的實力,商朝根基越見穩固。

    然而西岐此時卻漸漸發展起來。西岐遠離戰局,調兵甚為不易,因而聞太師權衡利弊之後只是增加了西岐的貢物,並沒有多派徭役。此時西岐城中百姓卻都在盛傳城外渭水磻溪垂釣的一位活神仙,都說他易數神奇,未卜先知,直勾垂釣,只釣有緣。越傳越神,西岐城外百姓,無論漁樵耕讀之民,無有不知。

    西伯侯姬昌因為紂王並未被狐狸精迷惑,因而也免了七年牢獄之災。上次領兵征伐冀州,得勝之後又在朝歌接受封賞,耽擱了一段日子。等到回國之時路經燕山,正好撿到雷震子,收為義子,至此滿了百子之數。

    姬昌歸國之後,勤政愛民、輕徭薄賦,為西岐積累了強大的財力。因為在冀州之戰時連連受挫,心下極度渴望有賢才輔佐。當下為尊敬上天鬼神,因而招民修建靈台,以作禱告之用。

    這日,靈台完工,姬昌領百官視察畢,天色已晚,便在靈台休息。設繡榻而寢。時至三更,夢中忽見東南一隻白額猛虎,脅生雙翼,望帳中撲來。姬昌急叫左右,只聽台後一聲響亮,火光沖天,姬昌驚醒了,嚇了一身冷汗;聽台下已打三更,當下不欲驚動旁人,自思:「不知此夢主何凶吉?」

    次日招散宜生商議,將此夢告知。散宜生即躬身作賀道:「此夢乃主公之吉兆,主西岐得棟樑之臣,大賢之客。昔商高宗曾有飛熊入夢,得傅說於版築之間;今主公夢虎生雙翼者,乃熊也;又見台後火光,乃火鍛物之象。今西方屬金,金見火必鍛;鍛煉寒金,必成大器——此乃興西岐之大兆。故此臣特相賀。」眾官聽罷,齊聲稱賀。西伯侯傳旨回駕,心欲訪賢,以應此兆。

    卻說渭水垂釣之人,正是姜子牙。因姬昌並未有囚禁之厄,故而下山之時,原始天尊直接命他來西岐投效。相助西岐,使之積累國力,為日後伐商做準備。

   


    姜子牙下山之後,往朝歌走了一趟,見過義兄宋異人,順便收復了五方神之後,堅辭了宋異人說親之事,便往西岐而來。子牙自思就此前去投效恐遭西岐文武所笑,非智者所為。於是往磻溪結廬隱居,閒暇往渭水垂釣,故意作出種種奇異之狀,以求聞名於公卿,甚而上達於姬昌。

    然而百姓口口相傳能傳多遠?士大夫們每日居於朝堂之上處理公務,又有多少時間走入民間調查你一個漁翁究竟是發瘋還是真有大才?

    故而姜子牙在渭水住了兩年,竟不能知名於姬昌。當下心生一計,見山中樵子長得頗為精壯,方額大眼,乃是有福之象,遂暗暗留心。

    這日姜子牙算得文王出城前去靈台禱告,遠遠見樵子武吉擔柴而來,因而與之笑談一番,不經意地言道:「我看你你左眼青,右眼紅,今日進城必會打死人。」

    武吉只當姜子牙戲言,也不在意。當下擔柴進城,恰到城門口,聞前方人聲鼎沸,叫道:「君侯駕臨,閒人退避!」武吉連忙站立一旁,因柴擔在右肩,偏生自己避在了左面,那大捆柴禾甚是扎眼。因而欲將柴換到左肩來,不期然持著扁擔一甩,正巧將守門軍士砸中,登時打死。

    武吉心下慌張,旁邊眾人亂做一團。西伯侯在車上看見,忙令侍衛察看。知是樵夫武吉打死了人。姬昌趕著去靈台禱告,當下在地上畫了個圈,將武吉監禁起來,這叫畫地為牢。因姬昌先天數術甚是奇妙,世人皆知。若犯人逃跑,只須卜上一卦,便知此人在何處,因而犯人皆不敢逃。姬昌見監禁了武吉,自命車駕往靈台而去,只等有空閒時再來發落武吉。

    卻說姬昌在靈台禱告完畢,遂命回轉。方至城門,聞武吉逃跑,忙著人詢問原由。原來是武吉哭訴家中有老母在堂,又無兄弟姐妹妻子等親族,今日殺人償命,恐老母無人奉養,因而欲回家安頓好老母再來領罪。因見天色漸晚,西伯侯又久不回來,武吉心憂母親,忽聞耳邊有人言道:「武吉,你乃是孝子。今老母在堂,何忍就此償命,致令老母無人奉養。還不速速逃去!」

    武吉聞言,心中驚疑不定。轉頭四望,不見有人說話。正躊躇不定,那聲音連聲催促。武吉見四周無人,只當是神仙顯靈,當下更不遲疑,跳出***,拔腿就跑。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九十二章 申公豹毛遂自薦 飛熊飛羆露端倪



    卻說姬昌聞聽武吉逃跑,心下大怒,正要下令緝拿。又聽得路人說武吉回家是為安頓老母,不久自當再回。姬昌見武吉如此孝順,心中雖不喜其逃亡,卻也不再深究。

    那武吉慌慌張張逃回家中,見了母親,哭訴無意間殺人之事,母子二人抱頭痛哭。武吉言道:「今早在磻溪與那漁翁戲言,他說我會殺人,我還當是戲言,今果如此。此人真是惡毒!平白無故竟然咒我。」

    其母聞言,撫武吉之額說道:「你因何與人鬥嘴!豈不知禍從口出?那老神仙既知你會殺人,又提點於你,必是高人。我兒還是去求求他,或許還能救你一命。」武吉聽了母親之言,不敢違逆,當下往磻溪來見姜子牙。

    武吉來到磻溪,見姜子牙仍舊一身蓑衣悠閒垂釣。連忙「撲通」一聲跪下道:「老神仙救我!前者老神仙說我會殺人,當日進城果然打死了城門守軍。今當償命,只是家中老母無人奉養。求老神仙大發慈悲,救我孤兒寡母性命。」

    子牙見武吉來意虔誠,乃笑道:「你要我救你,須得拜我為師。」武吉聽言,隨即下拜。子牙道:「你既為我弟子,不得不救。你速回到家,在你床前挖一坑塹,深四尺。至黃昏時候,睡在坑內。於頭前點一盞燈,腳下點一盞燈。或米也可,或飯也可,抓兩把撒在身上,放上些亂草。睡過一夜起來,自然無事。」武吉聽了,領師之命,回到家中,挖抗行事。姜子牙自披髮仗劍,踏罡布鬥,掐訣結印,為武吉隱匿行蹤。

    次日,武吉醒來,只覺神清氣爽。當下往磻溪來見姜子牙,詢問原由。姜子牙笑道:「你之行蹤已被我蒙蔽也,西伯侯縱有先天數術,也不能知你生死。你只管放心營生,不必擔心。」武吉大喜,從此在姜子牙處學習武藝戰陣之道。

    卻說姬昌在府中等了數日,不見武吉前來領罪,心中大怒。當下取出銅錢占卜武吉行蹤,得卦長歎道:「武吉亦非狡猾之民,因懼刑已投萬丈深潭而死。若論正法,乃是誤傷人命,罪不該死。彼反懼法身死,誠為可惜!」歎息良久,遂不在理會武吉之事。

    時至秋狩之期,姬昌領著文武南郊狩獵。散宜生道:「前者主公夜夢飛熊,主西岐將得大賢。今番狩獵,正可四處尋訪。」姬昌聞言心中喜悅,遂命撤去圍場,自領著五百家將並南宮適,散宜生等文武縱馬觀賞風景。

    卻聽前方一眾漁人作歌而樂,姬昌聽罷道:「此歌韻度清奇,必定有大賢隱於此地。」當下前去打聽,漁人皆言此歌乃是磻溪漁翁姜子牙所授,姬昌於是命前往磻溪尋找姜子牙。行不數里,眼見前方一樵子作歌而來,其歌清雅高妙,姬昌聞歌,舉目遙望。見那樵子與前者打死了人的武吉甚為相像,心中大奇,忙命武士將樵子拿來。

    卻說那作歌的樵夫正是武吉,遠遠看見西伯侯車駕來到,武吉轉頭就跑。武士縱馬來追,不一時將武吉拿住,解到姬昌面前。

    姬昌一見,果然是武吉,心中驚疑不定,自思:先天數術乃是伏羲聖皇所傳,豈能有謬誤之處?這武吉何以能逃過我的推算!當下盤問武吉。

    武吉這才將姜子牙救命之事說了一遍。姬昌聞言大喜,道:「此人能破先天數術,必是奇人,我當往見之。」當即命武吉領路,一行人往磻溪而去。行到磻溪,只見善良間茅屋,不見了姜子牙。姬昌責問武吉。武吉答道:「我師父必是尋訪道友去了。」姬昌心中悵然不樂。散宜生察言觀色,知姬昌心意,當下說道:「求賢聘傑,禮當虔誠。今日來意未誠,故而賢才遠避。昔神農拜常桑,黃帝拜風後,湯拜伊尹,皆沐浴齋戒,擇吉日迎聘,方是敬賢之禮。主公暫請回駕,來日沐浴齋戒,再來尋訪。」

    姬昌聞言,點頭道:「大夫之言是也!」就命武吉伴駕,回轉城中去了。

    卻說姬昌擇吉齋戒了三日,方會齊文武再次前往磻溪尋訪姜子牙。行到半路,見前方一道人姿態飄飄,宛如神仙,虛跨一步,便是數丈遠近,眨眼便消失不見。姬昌見之,甚為驚異,當下催馬急進。不一時來到磻溪姜子牙所居之地。

    姬昌下馬,聞茅屋中有二人交談,乃駐足細聽,聞二人所言皆治世之良言。姬昌心中大悅,叩門而入。見右手一老翁,皓首長須,面色紅潤,舉止沉穩有度;左手一中年道人,持杖稽首作禮,氣度雍容。細看之,覺是方才半路所見之神人。

    姬昌心道:不知誰是姜子牙!不過此二人均是賢才,何必管誰是!一併請回去豈不是更好?當下姬昌拱手道:「我乃西伯侯姬昌!久慕先生之名,齋戒沐浴特來相請。不知二位先生誰是姜子牙?另一人又是誰?」

    卻見左手那人微笑不語,右手老者答道:「山野之民,不知君侯駕到,有失迎迓,望請恕罪。不才正是姜子牙!」

    姬昌聞言大喜,上前扶住姜子牙的手說道:「久聞先生大名,今日得見,實乃幸事。」又轉頭對左手之人問道,「卻不知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那人答道:「貧道名叫申公豹,乃是姜子牙朋友。聞其在此隱居,特來尋訪。不期與君侯相遇,實是有緣。」

    原來這申公豹至下山之後,遊歷四海。見朝歌有聞仲秉政,行政並無缺失。思及秦華之言,遂往三山五嶽間尋訪道友,倒也認識了許多奇人異士。最後來到西岐,正要毛遂自薦,以博得姬昌新任。無意間卻發現姜子牙竟隱居磻溪。

    當下申公豹隱起身形,一面留心姜子牙行動。見其賺得樵夫武吉殺人,又施法救其死罪,以此搭上姬昌。不由心下笑道:你做下誘餌,想釣王侯。我也正好借此與姬昌見面。

    這日見姬昌齋戒沐浴往請賢才,申公豹故意走在前面,展露神異。給姬昌留下印象。卻先來姜子牙住處相見。

    姜子牙見是申公豹,記得是四十年前一同在崑崙山求道之人。當下大驚道:「申兄當日被那猴子抓走,不知後來如何?」

    申公豹一呃,當下悵然道:「當日我二人結伴尋仙訪道。不曾想我在崑崙山被那猴子帶走,原本自忖必死。幸得一雲遊散修相救,收為徒弟,這才學得幾首道法,免去一死。前不久愚弟雲遊至此,聞姜兄在此隱居,故而前來尋訪。我二人乃是舊識,你不會將我拒之門外吧!」

    姜子牙聞言,心中疑惑。細細打量申公豹,見其修為甚為淺薄,不過金丹期水平,對申公豹之言也信了七八分。在崑崙山時,原始天尊日日催促其練功,也並沒有對其說當日將申公豹搶走之人是何方神聖,所以姜子牙也不知申公豹此來別有用心。只當申公豹果然是來尋訪舊識,不由心中暗暗叫苦。暗道:今日西伯侯前來下聘,偏生這申公豹此時前來,豈不誤事!遂心中躊躇。

    那申公豹卻不管許多,逕自熟門熟路地向姜子牙吹噓自己道法如何厲害,姜子牙只是心不在焉地隨口應答。不料數語過後,申公豹突然談起治國安邦之術來,姜子牙平生最好此道,偏生崑崙山中無人與自己投緣。今見申公豹口若懸河,說的頭頭是道,不由與之談論起來。二人越談越投機,不覺時日過了許久,這番攀談,早已被姬昌在門外聽見。

    當下姬昌與二人攀談,各自闡述治國之道,要知天下之道本就相通,三人一番談論,竟頗為相得。姬昌見時機成熟,遂提出要禮聘二人出山,共同輔佐西岐。申公豹一口應下,姜子牙臉色古怪地看了看姬昌和申公豹,當下也只得無奈地點頭同意出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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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九十三章 哪吒蓮花化身



    玉虛宮,入定中的原始天尊突然睜開眼睛對侍立在旁的南極仙翁說道:「西岐有麻煩了。你去提醒一下姜子牙,叫他注意申公豹,不要中了算計。嗯,算了,你就留在姜子牙身邊吧。一邊監視申公豹,若察覺他有什麼異動,直接下手除去,免生禍患。」

    南極仙翁領命,遲疑著說道:「若是那申公豹沒有什麼異常的呢?我們平白無故殺傷西岐大臣,恐西岐君臣心中不服。」

    原始天尊道:「那申公豹既然前來臥底,必然會有所行動。到時在打殺他,有理有據,西岐上下自然悅服。你先不要打草驚蛇,只管小心留意他的行動就好。」

    南極仙翁領命而去,自來到西岐,提醒姜子牙小心在意申公豹。姜子牙聽了南極仙翁之言,心下震驚,訝道:「申公豹竟是別家的探子?若非師兄提醒,姜尚必然難逃算計。只是如今西伯侯深信我與申公豹二人,如何可以說服西伯侯防範申公豹?」

    南極仙翁道:「只需你小心防範便好,申公豹不作惡便罷,一旦作惡,師兄自會出手收拾他。」姜子牙這才放下心來。

    卻說姬昌自請了姜子牙和申公豹出山相助,皆封為上大夫,與散宜生同列,分掌國政。散宜生素有辯才,負責外交刑獄;申公豹善於調理關係,主持吏治民政;姜子牙主理軍務。三人協同,將西岐治理的蒸蒸日上。姬昌見賢才治國,井井有條,心中大悅。姜子牙冷眼旁觀,見申公豹兢兢業業,並無絲毫越軌,與南極仙翁俱都疑惑不解。二人對申公豹多番試探,那申公豹都表現的中規中矩,反倒讓姬昌察知,以為姜子牙故意針對同僚,心中暗暗不悅。

    南極仙翁和姜子牙找不到申公豹罪證,眼見姬昌對申公豹恩信日重,心中暗暗焦急。然而無罪證豈能隨意打殺國家重臣?姬昌身為一方諸侯,只管自己國家強大,哪管你闡截二教有何紛爭?二人無計,只得按捺下來。只等申公豹自己露出馬腳。

    不說西岐國力日漸強大,且說陳塘關李靖之子哪吒,年已七歲。這日在家中玩耍,因暑氣太熱,心下煩躁。當下入後堂稟告了母親:「天氣太熱了!孩兒想出外散散心,還請母親應允。」

    李夫人愛子心切,當下命家將好生護著,這才讓哪吒出外玩耍。哪吒出的關來,眼見海邊清波滾滾,綠水滔滔,不由心癢難耐。遂喚家將一起去洗澡,去去暑氣。那家將哪裡敢疏於值守?只是說道:「公子小心,我們須得早些回去,免得將軍回來責罵。」哪吒見家將不肯下水,遂自顧自地脫去衣裳,站進水裡,用混天綾沾水洗澡。

    這裡乃是東海口上,哪吒將此混天綾放在水中,把水俱映紅了。擺一擺,江河晃動;搖一搖,乾坤動撼。哪吒洗澡,不覺那水晶宮已晃的亂響。

    其實要論真實威力,混天綾和乾坤圈算不得頂級法寶,太乙真人真正的鎮洞之寶乃是九龍神火罩,況且哪吒雖然是靈珠子轉世,畢竟年幼,法力道行都不夠,如何能夠攪動東海,震動水晶宮?

    只不過闡教欲要接納哪吒,就必然會考驗這個從其他聖人處得來的「外來戶」一番,是以太乙真人冷眼旁觀,暗地裡推波助瀾,將東海攪得波濤洶湧,晃動不休。佈局的是闡教金仙,而受考驗的則是七歲的哪吒。

    果然,隨後巡海夜叉和龍王三太子相繼出來,皆被小孩兒心性的哪吒祭起乾坤圈打死。哪吒尚且不知闖了禍,自顧自地抽了龍筋回轉陳塘關,滿心歡喜地要做一根腰帶向李靖獻寶。

    隨後自然是龍王不依,威逼李靖。哪吒割肉剔骨還了父母,自去乾元山金光洞被太乙真人做成了蓮花化身。其間卻因為李靖打碎哪吒廟宇中金身一事,使得哪吒魂魄無處容身,幾乎魂飛魄散。因而父子之間,仇怨甚深。

    哪吒自有了蓮花化身,又得了火尖槍、風火輪、金磚三件法寶,並乾坤圈、混天綾共計五件寶物在身,哪吒自覺本事見長,便要出山向李靖尋仇。太乙真人在一旁慫恿道:「李靖如此待你,豈有半點父子之情,此誠為使人傷心!」哪吒聞言道:「此仇不報,恨意難消。」太乙真人就放哪吒下山了斷因果。

    哪吒來到陳塘關,持槍就要來殺李靖,李靖不是對手,只唬得亡魂大冒,拔腿就跑。前面木吒接著,被哪吒一金磚拍到在地;隨後卻被文殊廣法天尊用遁龍樁困住,生生被打了二百扁拐。

    太乙真人這才現身為哪吒解圍,要哪吒與李靖放下恩怨。哪吒見師傅如此說,抗辯不過,只得答應,心中著實不服。偷個空兒,偷偷下山來打李靖。不妨李靖府中卻來了一人,正是西方教錠光道人。因記起前世,短時間內法力大漲,修行甚為快速,此時修為已是非常高了。

    錠光道人送了個三十三層黃金玲瓏塔給李靖,內中烈火熊熊,專門用來克制哪吒蓮花化身。哪吒抵受不住,為保小命,只得與李靖暫息干戈。憤憤然地回轉乾元山,潛修道法。

    秦華細細關注了哪吒化身蓮花的前後經過,心中不禁對闡教考驗弟子的手段大為歎服。心中涼颼颼的,看看此番太乙真人教導弟子時並未用截教弟子做試驗品,心中稍安。至於死去的龍王三太子,那就不關秦華的事了。這三太子平時作惡多端,前者神農氏之女女娃在東海遊玩,就是他陡起歹心,將女娃溺死。幸得秦華命六耳獼猴相救,女娃這才得了通天教主出手,保的性命,最後投入雲霄門下,避免了成為精衛鳥的悲劇。

    秦華見哪吒終於入了闡教門牆,心下歎息一聲,轉頭自去教導門下弟子去了。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九十四章 東南告急



    卻說秦華抽空去了朝歌,將黃天祥帶回流波山中悉心教導,取了海底寒鐵煉製了一柄冷幽幽的銀槍,就放在流波山山頂受日月精華,引動靈氣悉心淬煉。又往金鰲島來見多寶道人,求了一根黃金棍去,一併放在流波山山頂。

    秦華糅合了妖族鷹眼雷神控雷之法和截教上清神雷道法之後,將之傳與雷震子,一邊授以棍術。又將巫族玄功選了一套傳與黃天祥,讓黃天祥主修風系道法,漸漸身法輕靈,出手之間,迅若閃電,令人防不勝防,一邊授以槍法。

    這日,秦華正看蘇全忠、雷震子和黃天祥練習武藝道法,忽然心神一動,連忙掐指推算,心中瞭然。遂命柏鑒監督三人,自駕雲往常羊山而去。

    原來當日大巫刑天救走風伯雨師之後,擔心天庭將矛頭指向巫族,索性自己搬出祖巫殿,仍回了常羊山隱居。這樣,天庭就算要找自己麻煩也會來常羊山,而不會去祖巫殿。秦華來到此間,見了刑天,道:「刑天大巫別來無恙!」

    刑天見是秦華,沒好氣地道:「又是你?有什麼事說吧!」

    秦華笑了笑,看看常羊山景致,只見青山綠水,倒也風景宜人,當下說道:「刑天大巫倒是好享受!躲在這裡逍遙度日,令秦華羨慕非常啊!」

    刑天瞪了秦華一眼,一言不發。秦華這才笑吟吟地說道:「我此來實是為了上次那件事。你不是說你幹掉他了麼,怎麼他又跑回來了,還險些壞了我的佈置。」

    刑天道:「你是來質問我的了!當時那燃燈身上帶著慶雲金燈,老子能怎麼辦?你本事大,你去把慶雲金燈破了去啊。」

   

    秦華見刑天一幅火氣沖天的樣子,遂將身體斜靠在一旁的石壁上笑著說道:「但是如今他又回來了。你與他好歹也有殺身之仇,你就不想趁此時他功力未復,前去將他扼殺在萌芽狀態,免得日後麻煩?要知道,目前他身後可是有兩位聖人,假以時日,你未必是他對手。」

    刑天撇撇嘴,不屑地道:「老子有什麼好怕的!只要接引和准提那兩個光頭不出手。就憑燃燈?來一次,老子殺一次。」

    秦華聞言輕笑道:「刑天大巫果然豪氣沖天!秦華佩服。只是西方教的准提聖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顧身份出手那也是常有的事,秦華前不久可就吃了一個小虧的。大巫還是小心在意的好,該出手時就得出手啊!」

    刑天不屑地看了看秦華,道:「你要我出手也行!反正我欠你三件事,就算抵償一次,如何?」

    秦華道:「大巫真是打得好算盤!這燃燈明明是你一時疏忽才僥倖留下一命的,論理該是你把這收尾的事情做完,我們上次的交易才算完成。再說,是你出手打殺燃燈,恩怨糾纏之下,也該你去了斷因果。何以竟要賴我?」

   

    刑天嘿嘿笑道:「上次是上次,你叫我殺他,我已經殺了。反正我也不怕他來尋仇,那什麼勞什子因果老子才不在乎呢?」

    秦華被刑天一通搶白說的無言以對,心下大恨,暗道:這刑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欲要讓刑天再做一事,心下又覺得不劃算。當下心中盤算到:那燃燈遲早要找刑天麻煩,何必為此再來求刑天。況且燃燈轉世之後,道行遠不如前,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當下秦華笑著對刑天說道:「既然刑天大巫不肯出手了斷因果,秦華也不勉強。如此,秦華告辭了。改日再來看望大巫。」言罷駕雲而去。

    刑天看秦華去遠,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低聲道:「燃燈?西方教?哎,果然是打蛇不死反被其咬。」細想了一陣,復有笑道:「管他呢,反正目下是道門內戰,關我鳥事!那秦華又不肯抵消恩情,我先只管看戲就好!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準呢?嘿嘿。」

    卻說秦華氣呼呼地從常羊山出來,心中鬱悶的要死,偏生對刑天這個法力高強的傻大個沒有絲毫辦法。只得心下盤算一陣,往朝歌而去,逕自去到聞仲府邸求見。

    聞仲正在為東南前線的軍情苦惱,原本黃飛虎領兵出戰之後,已將戰況穩住,並不斷推進,形勢一片大好。誰料前不久,夷人軍中突然出現許多法力高強的修士,士兵戰力也出乎意料地提升了許多。陡然反擊之下,讓商軍吃了個大虧。幸虧黃飛虎久在軍中,見勢不妙連忙領兵後退,結營固守,這才沒有大敗虧輸。

    聞仲正盤算著從哪裡調兵增援前線,忽聞守門軍士來報:「門外有一道人求見,自稱是流波山練氣士秦華真人。」

    聞仲聞報大喜,連忙出門將秦華迎進府內。秦華來到堂前,見桌案上軍報成堆,轉頭對聞仲說道:「看來你這裡也不清閒啊!」

    聞仲苦笑道:「弟子得先王看重,托以國政。不得不廢寢忘食,以報國恩。不知師叔此來,有何要事?」

    秦華道:「特來為你解憂!東南之戰,恐怕不能再有什麼勝算了,你要早作準備。只命黃飛虎緊守關隘,與夷人各守邊疆,互不侵犯就好。」

    聞仲聞言大驚,連忙說道:「為征伐東夷,我商朝準備了許久。如今投入兵力不下百萬,財物、糧草、軍器等不計其數。那東夷屢遭敗績,此時不過苦苦支撐而已。若此時收兵,豈非前功盡棄!」

    秦華道:「情勢如此,我等也無可奈何!你可知暗助東夷者乃是何人?」

    聞仲搖頭表示不知。秦華道:「那人乃是西方教二教主,名喚准提。端的是法力無邊啊!除非掌教師尊出手,否則正面交手,我教中同門何人能勝得了他?」

    聞仲聞言駭然道:「既是聖人之尊,何以竟要暗助蠻夷之輩,阻我天兵討逆!」

    秦華道:「那准提雖是聖人,我等當面還須尊敬。只是此人一貫不擇手段,為大興其教門,何事做不出來?你又何必驚訝!目今他便是想將朝歌大軍盡數黏在東南,以利別鎮諸侯起事。或者將你調出朝歌,他好來此搞事端。」

    聞仲聞言道:「如此,怎生是好!東夷外族凶頑,即便不征伐,也要屯大軍彈壓。朝歌兵力目前本不太足,已調不出過多的援兵了。而且,就算我等不出兵討伐東夷,難保東夷不會出兵叩我邊關。」

    秦華點頭道:「我去尋幾位道友相助黃飛虎守關,你只用心鎮守朝歌就要。留意各鎮諸侯異動,切莫大意!」

    聞仲點頭稱是,秦華自駕雲而去。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九十五章 苦肉計?



    卻說秦華思量著怎麼穩住東南戰局,自駕雲來到黃飛虎軍營上空轉了一圈,眼見下方黃飛虎將營盤扎的甚穩。數十里外,東夷大軍往來馳騁,耀武揚威。中軍大帳之中,隱隱升起一道金光,將夷軍大營護住。

    秦華正偷看營盤,不妨身後一人開口說話,把秦華唬了一跳。連忙轉身一看,卻是西方教准提聖人,不由心下大急。卻聽准提不慌不忙地說道:「秦華小道友,此地乃是荒蕪之地,你為何來此啊?」

    秦華聞言,心知准提是記恨當年北海之事,連忙笑道:「不敢當准提聖人道友之稱!秦華因雲遊四海,無意間來到此地。眼見刀兵四起,血腥氣甚為濃烈。因而駐足一觀,欲查個究竟。不想與聖人相見,也是緣分!哈哈。」

    准提聞言也笑道:「當日紫霄宮中時,貧道便說過道友與我西方有緣。可惜道友心氣甚高,致使我二人之間有些小嫌隙。今日相見,道友自承有緣,實在令貧道喜出望外。不若就此與我去那西方世界,享受無邊極樂如何?」

    秦華聞言心中震駭不已,暗道:這准提行事何時如此囂張了。我好歹也是截教通天教主親傳弟子,他竟敢當面如此說。不管他心中到底打得什麼算盤,總是不把通天教主放在眼裡!可是,他准提憑什麼?

    幾乎在同一時間,秦華便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原始天尊終於正式回應了西方教伸出的橄欖枝——兩教終於結盟了。秦華想通此節,不由心中破口大罵原始天尊引狼入室。雖然原本闡教和西方教就是要結盟的,但是秦華身為道門弟子,親身經歷此事還是覺得憤恨不已。

    本來道門三教之間就算起了爭鬥,那也是兄弟之間打架。那接引、准提雖說也是鴻鈞門下弟子,然而在接引發下大宏願、創立西方極樂世界,終於立身成聖之後,西方教實質上便變成了佛教,教義已有很大的不同了。接引所謂的立教功德其實便是立佛教的功德。只不過此時佛教尚未大興,世人都還只以西方教稱呼罷了。

    可以說此時的西方教和道門三教那是有本質不同的。三教內部如何打生打死那也輪不到西方教的人說話。偏生西方教為了大興硬是要插一腳進來!偏生原始天尊為了保住自己門下弟子就敢引狼入室!

    秦華看著面前笑呵呵的准提道人,心中五味雜陳。想起前世流傳的神話歷史中,誅仙劍陣和萬仙陣兩次大戰,無一不是西方教橫插一腳,方才使截教大敗。而且接引和准提下手狠厲絕倫,不留半分情面,根性差的直接殺掉,根性過的去的,全都裝進袋子裡帶回西方。截教三千精英,竟成了西方教大興的墊腳石!何其悲哉!

    秦華想到這裡,不由心中大恨。抬眼望著准提,冷哼道:「秦華倒想去西方世界轉轉,只恐沒有那個福氣。我乃是截教弟子,只參拜我師通天教主。修成神仙體,自在逍遙。何必要到西方極樂世界受那變相的軟禁之苦!」

    准提聞言,變色怒道:「你竟說我西方極樂世界是變相的牢獄!甚是膽大妄語!今天就是通天教主在這裡,我也要向他討個說法。」

    當下舉起七寶妙樹杖就要來打秦華。秦華早已暗暗準備,眼見准提動手,兩手同時一動。只見右手落寶金錢飛出,「叮鐺」一聲被七寶妙樹打飛,左手聚寶盆卻陡然金光大盛,倒翻過來將秦華罩住,以盆底硬抗准提手中七寶妙樹攻擊。

    只聽得一聲金鐵交鳴,七寶妙樹重重地打在聚寶盆上,將聚寶盆打飛了老遠。准提心下一驚,看著聚寶盆越飛越遠,心中憤恨難平。當下揮手劃破虛空,只輕輕一步,追上秦華,祭起七寶妙樹就要將連盆帶人一起收進去。

    秦華大驚失色,伸手在寶囊中一陣亂摸,陡然摸到一物,正是當年鴻鈞道祖親手淬煉了千年的法寶小芭蕉扇。不由心下大喜,連忙取出一擋,只見那芭蕉扇發出一陣青濛濛的光華,漸漸升騰起一個太極符印出來,竟真的將七寶妙樹擋在外面。秦華見狀大喜,當下頭頂聚寶盆,垂下道道金光護住全身,外面罩著鴻鈞道祖親手佈置的太極符印,一手取出雷字玉牌,催動法力,連發開天神雷打向準提。一邊往東海金鰲島方向退去。

    准提見太極符印甚為厲害,幾番攻擊都不能攻破。心中不由無名火起,暗道:「我乃聖人之尊,竟不能擊敗區區截教二代弟子,豈非面上無光?」當下准提將七寶妙樹祭起,任其擊打秦華,逼得秦華只能自保。准提卻顯出法身,卻是十八隻手,二十四首,執定瓔珞傘蓋,花罐魚腸,加持神杵、寶銼、金鈴、金弓、銀戟、幡旗等物件。指天踏地,大叫一聲道:「破!」

    這一聲喊,秦華只覺渾身上下無處不痛。那太極符印雖說是鴻鈞道祖佈置,畢竟秦華功力淺薄,不能完全發揮威力,在准提一擊之下,竟隱隱有消散的趨勢。聚寶盆更是在空中轉動不休,發出嗡嗡的鳴叫,拚命吸收著四周空間中的靈氣,以維持金光不散。

    准提道人見秦華仍在苦苦支撐。當下冷哼一聲,也顧不得許多,將手中許多法寶一起來打秦華,復又掐動手指,結印來破太極圖印。

    只見秦華手中芭蕉扇面上一陣青光閃動,太極圖印在准提道人攻擊下緩緩消失,復又回到芭蕉扇中本體裡去了。准提祭起七寶妙樹一打,瞬間將聚寶盆打的暗淡無光,秦華也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秦華心中震駭不已,一面將懷中法寶不要命地向外丟,以圖阻止准提片刻,一面強行提起體內殘存的法力,就要施展神通逃命。

    但見空中一截樹枝迅疾無比地掉落下來,將秦華扔出的眾多法寶擊的粉碎,絲毫不改軌跡地朝秦華飛來。

    秦華提起最後一絲法力便要逃命,卻見那七寶妙樹陡然垂下道道祥光,將秦華四周空間禁錮住了。秦華大驚失色,硬闖之下碰的頭破血流。眼看著七寶妙樹落下,心中一陣絕望。心中最後一絲念頭升起,不由自主地往東海望了一望。

    只一望,秦華繃緊的心便瞬間放鬆下來。轉頭看向準提,卻陡見半空中伸出一根黑黝黝的棒子,迅疾無匹地向準提腦後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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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2 10:03:24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九十六章 形勢明朗而嚴峻



    卻說秦華被准提打落在地,七寶妙樹眼看就要打在秦華身上。東海方向突然飛來一道恢宏大氣的劍光,重重地擊打在七寶妙樹杖上。只聽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七寶妙樹瞬間黯然失色,歪歪斜斜地飛了回去。

    卻見空間一陣變幻,通天教主突兀地出現在半空,冷冷地看著准提道人。准提見通天教主來到,急忙收了法寶,回復人身,正要開口與通天教主說話。就見半空中一根黑黝黝的棒子落下,狠厲絕倫地向準提道人腦後打去。

    准提微微一笑,週身陡然金光大放,擋住襲向腦後的棍棒,抬手一揮。六耳獼猴悶哼一聲,向下掉去。秦華看得大驚失色,連忙起身來看六耳獼猴傷勢。只見其口鼻流血,顯然傷的不輕,連忙取出丹藥給他療傷。一邊責備道:「不是叫你待在天庭,無論怎樣都不要下界來麼?」

    六耳獼猴吐出一口血水,抬眼望著秦華說道:「師傅遭難,弟子怎能袖手旁觀!六耳獼猴不管當初三教聖人是怎樣簽押封神榜的。我只知道,沒有師傅,就沒有六耳獼猴的今天。當初道祖金口玉言:法不傳六耳!若沒有師傅,六耳獼猴現在就算不死恐怕也只是一隻法力低微的小猴子罷了。我此生不認得什麼聖人,只認師傅。」

    秦華聞言,悵然歎息,久久無言。卻見天空通天教主對著准提冷笑道:「准提聖人真是好大的本事!我門下弟子什麼時候需要你來教導了?也不怕別人說你以大欺小!」

    准提嘿嘿一笑道:「秦華當面忤我,我出手教訓一二,有何不可?通天道兄,你我乃是聖人之尊,豈能為區區門人,來質問於我!」

    通天教主聞言大怒道:「我門下就該你教訓?你乃西方旁門,我道門三教乃是盤古正宗。我門下弟子縱有不是,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況且秦華日常言行舉止甚為規矩,我豈不知?若非你逼迫,他如何會與你當面對陣!」

    准提聞言笑道:「他污我西方極樂世界是牢獄,豈不是藐視於我?通天教主何以偏袒自己弟子,豈非讓人看了笑話。」

    通天教主自思秦華平日行事甚為懂禮,雖說心中未必不是恨極了這准提道人,口中豈能說出?讓人抓到把柄!當下冷哼道:「秦華乃我弟子,我豈不知他的為人?你不必再言,速速回你西方,緊守教門。我敬你亦是聖人,此事便不與計較。」

    准提豈肯就此回去,那不是表示自己受了通天教主逼迫麼?況且此番外出事情尚未做完,准提若就此回轉西方,東南之事豈非前功盡棄?想到這裡,准提不由憤恨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秦華,暗道:若不是被這小子拖住,豈能和通天教主相遇!當下准提道人轉頭笑道:「我此番外出實是為尋訪有緣,欲光大我教門。並非存心與截教為難。既然通天教主在此,秦華之事,貧道便不追究了。這便告辭!」

    言罷,轉身便欲離去。下方秦華見准提花言巧語將干係撇的一乾二淨,再看看通天教主不快的臉色,當下起身道:「准提聖人慢走!剛才聖人還說秦華與你西方教有緣,欲讓秦華去西方享受極樂。怎麼現在就要急匆匆離去?豈不是前後言行不一。其實要我說,你那西方極樂世界終是一場虛幻,將一眾佛子全都圈養起來,雖說沒有危險,卻哪裡又算得上極樂!那不是變相的軟禁是什麼?」

    准提聞言一陣不快,礙於通天教主在場,不好發作。此時金鰲島一眾門人也已到場,多寶、金靈聖母等人聽秦華如此編排西方教,俱都面露微笑。通天教主聽了秦華之言,卻是勃然大怒。以他聖人之尊,豈會聽不出秦華言語中的意思,那分明就是說准提在挖截教牆腳啊!

    當下通天教主怒道:「准提,你如今還有何說!你在人族挑動戰火,欲讓人皇失政,使天命歸於西岐,豈能瞞的過我?如今更來算計我門下弟子,不落下你的面皮,我復有何面目執掌教門!」

    當下通天教主揮劍來打准提,准提大驚,連忙取七寶妙樹杖相迎。若論道法,聖人中當屬太上老君第一;若論武藝,手握誅仙四劍的通天教主自然當仁不讓。這一番拚鬥,將准提道人殺的手忙腳亂。連忙顯出法身,十八隻手、二十四頭,揮動瓔珞傘蓋,花罐魚腸,加持神杵、寶銼、金鈴、金弓、銀戟、幡旗等物,憑借眼明手快與通天教主交戰。

    通天教主冷哼一聲,將手中誅仙劍一搖,漫天劍氣衝霄而起,一劍竟將准提手中諸多法寶擊破。准提見狀怒道:「壞我儀仗器物,豈能干休!」祭起七寶妙樹就要來刷通天教主並誅仙劍。

    通天教主顯出頂上慶雲,垂下千朵金花,瓔珞垂珠、絡繹不絕,將七寶妙樹擋住。當下微微一笑,復取出三把劍來,與誅仙劍並在一處。准提一見,大驚失色,顧不得許多,收了法身掉頭就跑。被通天教主一劍斬在手臂上,割掉了一截袖袍,幾顆念珠掉落在地,滴溜溜地打著轉兒。

    眼見准提逃跑,通天教主收了寶劍,對秦華道:「你隨我來!」言罷轉身離去。

    秦華看六耳獼猴傷勢沒有大礙,當下與六耳獼猴相扶著往碧游宮而去。

    來到金鰲島,秦華請水火童子照顧六耳獼猴修養,自進了碧游宮來見通天教主。卻見通天教主坐在丹犀之上,目光炯炯地看著秦華,道:「說罷!你今天又是怎麼回事?」

    秦華看看通天教主臉色,見其臉色並沒有相像中的那麼難看,這才開口說道:「弟子因收了武成王黃飛虎的幼子黃天祥為徒。不久前心神晃動,遂掐指算來,知是黃飛虎大軍受困於東南。於是前去查看,誰料是准提道人暗中相助夷人。弟子本不願與其糾纏,誰料準提說我與西方有緣,欲將弟子拿去西方。秦華因而與他起了爭鬥,幸得老師相救,否則弟子今番必然休也。」

    通天教主聞言沉吟未決。秦華復又言道:「以弟子想來,那准提豈敢如此膽大妄為地對付我截教弟子?此必是有所依仗!但是西方教只有兩位聖人,我道門卻有三位……。」

    「住口!」通天教主突然厲聲打斷秦華的話,略顯煩悶地起身踱了幾步,顯然心情甚為激動。秦華話中隱藏的意思通天教主豈會聽不出來,西方二聖,道門卻有三聖,若不是道門內部有人與西方教勾結,他准提豈會如此有恃無恐?

    通天教主思及此,心中實在煩悶,若是原始天尊真的不顧同門之誼與西方教結盟,則封神之戰必然無法收拾。思前想後,竟是無計可施,只是空勞牽掛而已。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九十七章 人族正統



    通天教主思前想後,終於定下心來,對秦華說到:「我目下要上八景宮見大師兄。秦華,此事既是你先提起的,便隨我一起去吧!」

    秦華點頭稱是,跟著通天教主一起來到八景宮。玄都大法師早早出宮迎侯,見通天教主來到,連忙稽首作禮,躬身道:「人教弟子玄都奉師命恭迎通天聖人。」

    通天教主點點頭,邁步進入八景宮,秦華緊隨其後。來到太上老君面前,見老君鬆鬆垮垮地坐在風火蒲團之上,旁邊還空著一個蒲團。通天教主稽首道:「通天見過大師兄!」

    太上老君道:「你我三清一體,不必多禮。坐吧!師弟久不來我八景宮。今次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通天教主道:「師弟執掌截教。因封神大劫來臨,故命門下弟子緊守山門,不在出山沾惹紅塵。然而我教中尚有許多不能得成仙道的弟子在人間朝庭中效力,以博取功名富貴。前者聞仲出征北海受挫,求救於師門。劣徒秦華放不下同門之誼,出山相助。卻見北海叛軍背後之人竟是西方教准提道人。北海事後,東南烽煙又起。這次師弟親眼所見,暗助東夷之人確實是准提。這准提竟不知天高地厚挑釁我截教道統,欲為難教中弟子。我不得以出手警告了他一番。雖說將他打跑,但師弟察覺此事背後頗有蹊蹺,那准提知我三清一體,何以竟敢挑釁道門?唯師兄詳查!」

    太上老君聞言,閉目沉吟。通天教主也不再說話,靜等老君做出決斷。秦華摸摸鼻子,心裡頗有些鬱悶。畢竟當面被人說成是「劣徒」,雖說知道通天教主只是在「外人」面前隨便說說,不過這心裡卻也是哭笑不得。

    良久,卻見太上老君睜開眼睛,道:「師弟所言,為兄已知!此事卻是原始師弟做的差了。不過當日簽押封神榜,老師曾言此次大劫雖說應劫之人是我道門中人,不過卻牽連甚廣。人、妖甚至巫族、修羅族之人,若要強行闖入劫中,也不是沒有隕落的可能。西方教硬要插手進來,在這神仙殺劫中受煎熬,我等也就隨他去吧!」

    秦華聞言不由張大了嘴吧,暗道:還可以這樣說?卻見通天教主急忙道:「師兄的意思是……?」

    太上老君緩緩地道:「神仙殺劫本就是為我道門分根性,根性差者上榜成神道,根性佳者成仙道。這西方教此時進來,正可讓我等分辨清楚道門之中究竟何人根性上乘,何人根性不足。師弟你不是常常不服原始以出身論根性的說法嗎,今番正好看看你二人門下到底誰根性更佳。」

    秦華聞言張口結舌,通天教主索性直接問道:「西方教的人就這樣插手進來,難道師兄就不管了嗎?」

    太上老君微微一笑,道:「天地間的主角是誰?」

    通天教主一愣,道:「當然是人族!」

    老君笑道:「那不就是了!只要有了人族正統,掌握了大義名分,你還有何懼?目今西岐漸興,然而商朝名將賢臣濟濟一堂,雖然人君有些微瑕疵,卻並無大的失德。師弟扶保正統,以正討逆,自然無有不勝。管他西方之人如何興風作浪呢!」

    通天教主聞言一喜,復又皺眉言道:「只是人事有更跌,朝代有興廢,此乃天數。那殷商開國至今六百餘年,國運將盡。我等勉強為之,恐是逆天,終為不美!」

    太上老君道:「天數之下,總有一線生機。目今那人皇之子殷郊殷洪二人,皆身具帝王之氣。此豈非上天垂憐,成湯一脈歷代君王仁政餘蔭,欲讓殷商天下有一線延續的機會?只須過了這段神仙殺劫,到時天數如何,江山歸於何家,那就是人族內部之事,不與我等修道之人相干了。」

    通天教主聞言大喜,這太上老君執掌人教,手中握有人族大道。他既如此說,則成湯天下再延續個數十年當非難事。當下通天教主道:「若日後我與原始對上,不知大師兄相助哪方?」話一出口,不止通天教主,秦華也驀地抬起頭來,緊張地盯著太上老君,期待著這一句回答。

    卻見太上老君閉目不語,秦華一陣氣惱,暗道:老君就愛在關鍵時刻裝神弄鬼!當下「目光灼灼」地緊盯著太上老君的眼角,小心翼翼地表示出自己的不滿。

    良久,太上老君睜眼往秦華臉上一瞧。秦華心頭微震,連忙尷尬地笑了笑,垂下頭去。太上老君這才轉頭對通天教主說道:「為兄身為紫霄宮首徒,執掌人教。只維護天道正統,沒有什麼好偏幫的。」

    通天教主聞言,默然不語。秦華見狀,心知通天教主礙於身份,不好將話問的太明白,連忙開口道:「那麼大師伯認為商朝算不算人族正統呢?」

    太上老君微微一笑,道:「商朝君臣如不失德,自然算是正統。」

    秦華聞言瞭然。老君言下之意不就是只要紂王不失德,那麼他自然相助輔助商朝的截教。如果紂王失德,那麼他相助西岐弔民伐罪也不是沒有可能。總之,誰有大義名分,人教就相助誰。

    當下秦華忽又想到一事,急忙問道:「大師伯說西方教的人闖進劫中,也就算劫中之人,有隕落的可能。但是西方教出來的人就只有接引准提兩位聖人,餘者皆待在西方極樂世界之中。聖人不生不滅,如何可能上封神榜?我等普通門人又都不是對手,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兒?」

    太上老君聞言微笑不語,通天教主接口道:「接引、准提要來自取其辱,自有我出手擋之。總之,只要正正規規的完成神仙殺劫,各憑機緣確定上榜之人。我截教隕落一些弟子也不是不能承受。畢竟縱觀三教門人,封神榜上三百六十五個神位,我截教弟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完全逃脫的。」通天教主說罷,拿眼看著秦華,面露奇異之色地說道:「幸得你以前便將許多弟子送上了天庭,也免了他們的殺身之禍。」

    秦華聞言微微一笑,道:「弟子不過誤打誤撞!都是教中同門福緣深厚,這才能逃出殺劫。」

    當下通天教主得了老君之言,領著秦華告辭而去。自回金鰲島分派弟子。與准提一戰之後,通天教主卻是察知了原始天尊和西方教暗中的陰謀算計。當下一反往日消極避戰的態度,大開山門,準備與別人好好的計較一番了。

    人家都算計到頭上來了,豈能不予以反擊?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九十八章 飛虎問子吉凶



    卻說通天教主和秦華回了碧游宮,通天教主一面分派弟子下山:命金靈聖母帶著金鰲島十天君並其門下往朝歌坐鎮,就近保護聞仲與殷郊殷洪兩位殿下。至於紂王,直接被通天教主無視了。

    又命多寶道人領著虯首仙、羽翼仙、長耳定光仙並其門下一眾弟子往東南黃飛虎軍中一行,助其早日結束戰局。

    金靈聖母和多寶道人領命而去。秦華見通天教主分派完畢,這才上前說道:「今日八景宮中大師伯之言,秦華尚有許多不明白之處。還請老師為我解惑!」

    通天教主道:「哦,你說說看!」

    秦華道:「大師伯說他只相助人族正統,掌握了大義名分的一方。也就是說他並沒有確定最終會站在哪一邊。況且殷商國運本就將盡,西岐當興乃是天命。原始天尊就算此時起兵反商,站在天道的角度來說,他也並沒有做錯。那麼怎麼才能確定到底哪邊才是正統呢?」

    通天教主聞言,道:「天命雖是如此,然而豈不聞人定勝天?那殷郊殷洪既身具帝王之氣,延續成湯江山自然不算逆天。至於以周代商,確是天命如此!西岐若興兵爭奪天下,以我等修士看來自然是天命有定,不得不興此刀兵;然而以人族百姓看來,卻是以下犯上,乃是大逆不道。為今之計,只要保的成湯德政不失,西岐要代商而立就必然只能走武力強奪一條路。倒時滔滔民意,皆對西岐口誅筆伐,誰人正統自然一目瞭然。」

    秦華點頭表示知道,當下向通天教主告退,領著六耳獼猴自回了流波山。於是一面自精修道法,也不再硬要六耳獼猴去天庭了,由得他帶領著蘇全忠、黃天祥、雷震子一起練習玄功戰技,五行道法。

    卻說金靈聖母一行人來到朝歌,直接落在聞仲府內。聞仲正處理軍務,聽得外頭異動,連忙起身察看。見師尊駕臨,自然喜出望外。金靈聖母將來意說明,聞仲深為訝異。就命軍士打掃後院清淨之地,讓與金靈等人居住。

    那邊多寶道人領著虯首仙,羽翼仙,長耳定光仙等並門下數十弟子來到黃飛虎軍營,對轅門外軍士說道:「煩請通報你家元帥,就說有截教修士來訪。」

    那軍士傳令去了。不多時,黃飛虎自領著麾下將領出轅門來迎,見了多寶等人,拱手道:「不知各位仙長此來所為何事?」

    多寶稽首道:「貧道截教修士多寶道人,奉師命前來助元帥平定東南戰事。」

    黃飛虎聽罷大喜,連忙將多寶等人迎了進去,一面商議破敵之策。多寶道人道:「目下暗中相助東夷之人已被我教掌教師尊趕跑,明日元帥只管領兵去破敵軍。以元帥之能,又有我等相助,破東夷自在反手之間。」

    黃飛虎聽罷心中大定。明日調兵遣將,盡起此處六十萬大軍往東夷決戰。夷軍陣之中隱有准提帶來的許多散修,眼見商軍上空垂下幾朵彩雲,彩雲之上站立著多寶等截教修士,顯出頂上三花,垂下道道流彩,渾身上下仙氣繚繞。那些東夷散修見狀,一個個嚇得魂不附體,又不見准提蹤影。連忙腳底抹油,一個個溜之大吉了。多寶道人見狀,冷笑一聲,放出百寶囊。只見囊中各色光芒不斷飛出,追著那些逃跑的散修而去。不一時便將相助東夷的修士殺了個乾乾淨淨。

    兩邊軍士看了個目瞪口呆。黃飛虎把手一招,商軍猛衝過去。卻見天空多寶等人對視一眼,齊齊大喝一聲,渾身金光大放,照耀下去。這金光灑在商軍士兵身上,平添許多力氣。直將東夷大軍殺的血流成河,潰不成軍。

    黃飛虎連忙調兵追擊,自催動五色神牛衝殺在前,渾身浴血猶大呼酣戰。

    此戰,東夷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主力損失殆盡。黃飛虎領兵深入夷人國境,縱兵搶掠。夷人被抓為奴隸者不下六十萬,死者不計其數。

    多寶道人見東夷之戰結束,向黃飛虎告辭而去,自回金鰲島向通天教主交旨。


    卻說黃飛虎得勝班師,回到朝歌。此次出征歷時七年,一舉解除了商朝立國之初便存在的東南大患,可謂勞苦功高。紂王升殿,賞賜頗為豐厚。群臣齊來相賀,黃飛虎一一遜謝,交割了軍務,自回家來見家人。聞聽幼子黃天祥已被秦華接走,思及截教一眾上仙身具大法力,心中對黃天祥的期待越加殷切。

    卻見夫人陡然心情鬱鬱地說道:「天祥自有仙人提攜!只可憐我那長子天化,三歲失蹤,至今杳無音訊,也不知是生是死,又在哪裡受罪!」

    黃飛虎聞言,心中也自鬱鬱。自思聞太師府中住有截教上仙,明日前去相問,必然能知天化生死。

    第二日,黃飛虎安慰好妻子,早早便來到太師府邸求見請安。那黃飛虎與聞太師有師徒之誼,出入府邸從不避諱。門邊侍衛見是黃飛虎前來,就領著飛虎進了府去。

    聞太師見黃飛虎來,大笑道:「常勝將軍來也!」黃飛虎連道「不敢」,就將家中夫人思念長子之情說與太師知道。太師聞言,握住黃飛虎之手入後院來求見金靈聖母。

    金靈聖母聽了黃飛虎之言,心中默算之下,已知大概。當下對黃飛虎說道:「令公子尚在人世。前者失蹤並非走失,乃是被一修道有成的高人帶去做了徒弟。你父子日後自有相見之期。」

    黃飛虎聞言,心中大定,復又追問帶走黃天化者究系何人。金靈聖母沉默良久,這才歎口氣道:「帶走令公子者,乃闡教金仙清虛道德真君,居住青峰山紫陽洞。你父子日後沙場相見,各為其主,豈不令人悲哉!」

    黃飛虎聞言大驚,連忙追問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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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2 10:03:51
 第三卷封神之戰第九十九章招財進寶

  黃飛虎聽金靈聖母如此說,連忙追問原由。金靈聖母道:「此乃天機,貧道不便洩露。元帥日後自知,若真到那一天,希望元帥以江山社稷為重,勸令公子及早回頭。」

  黃飛虎聞言心中更是鬱鬱難安,辭別了金靈聖母,回到家中向妻子說了黃天化尚在人間之事。夫人心中激動不已,問明青峰山紫陽洞的所在便催黃飛虎前去尋找。黃飛虎因金靈聖母之言,心中正反覆難安,見妻子說要去尋訪,當下也頗為意動。次日,跨上五色神牛,領著黃明、周濟等一干家將,往青峰山而去。然而紫陽洞乃仙人所居,黃飛虎凡夫俗子,豈能尋找的到?在山中蹉跎了半月有餘,只得無奈回轉。

  歸途中,卻見兩個道人踏歌而來,逕到黃飛虎駕前稽首道:「黃元帥哪裡去?」

  黃飛虎見兩個道人渾身上下寶光盈盈,心中暗自訝異,連忙將行止說了一遍,又問兩人姓名。

  那兩人哈哈一笑,道:「我二人乃是武夷山練氣士蕭升、曹寶。途徑此地,見元帥眉目緊鎖,顯然有心事,故而前來探問。元帥乃朝廷重臣,豈可心懷鬱鬱!我二人與清虛道德真君曾有一面之緣。走,我等陪你前去見令公子。」

  黃飛虎聞言大喜,調轉隊伍,復往青峰山而去。眾人來到一處山崖,卻見蕭升嘻嘻一笑,深吸一口氣猛地向前一吹,霎時只見漫天雲霧消散,顯出一片仙氣繚繞的洞天福地來。

  二人對望一眼,高呼道:「道兄,武夷山故人蕭升曹寶來訪,望請一見!」

  少時,一個童子走出,對眾人說道:「家師出外尋訪道友去了,不在山中。」

  黃飛虎聞言急忙道:「敢問仙童,可知我兒黃天化何在?煩請將之喚出一見。」

  那童子轉頭打量一下黃飛虎,道:「你是何人?」黃飛虎無奈,只得自報家門。那童子聽說是黃天化之父,連忙道:「你先在此等等。」言罷轉頭回山。

  不一時,只見一位道童,生的身高九尺,面似羊脂,眼光暴露,虎形豹走;頭挽抓髻,腰束麻絛,腳登草履,來到眾人面前道:「何人找我?」

  黃飛虎聞言道:「你是黃天化?」那道童點頭應是。黃飛虎喜不自勝,抱過天化訴說別離之情。黃天化懵懵懂懂,聽的黃飛虎自稱是自己父親。又見黃飛虎情辭懇切,父子天幸,心下也自慼慼,不由對黃飛虎之言信了七八分。只是當年天化上山之時,畢竟年幼,早已不記得父母是誰了。陡然間見到黃飛虎,雖然心下也有些意動,畢竟難以全信。

  卻見黃飛虎拉著天化就要離去。黃天化連忙掙脫,對黃飛虎說道:「恩師養育之恩,不敢忘懷。今家師不在,天化不敢遠離。且等來日問過師傅,再到朝歌相會。」

  黃飛虎見天化言語生分,心中頗為痛心。卻也不敢過分逼迫,免生事端。當下取筆留書一封,教黃天化轉交清虛道德真君,勿使父子人倫斷絕。這才含淚離去。蕭升曹寶對視一眼,也自駕雲而去。

  且說黃天化自見了黃飛虎,心中著實思念,整日裡無精打采,將道法武藝也生疏了許多。及至清虛道德真君回來,見黃天化形容消瘦,大驚之下追問原由。天化將黃飛虎尋子之事說與真君知道,就將黃飛虎之信交與真君。

  道德真君覽信畢,自思:父子天性,豈能絕斷?此非我修道之人當為!遂對天化言道:「黃飛虎確是你父。那一年,我往昆化山來,途徑朝歌,被你頂上殺氣衝入雲霄,阻我雲路。我看時,你才三歲,長得相貌清奇,故此帶你上山。今黃飛虎前來尋子,亦是你父子合該相認。」

  黃天化聞言,心中大定,只覺多日來困擾心頭的大石終於落地,心情陡然開朗起來,當下心中思慕父母,恨不能立刻前去朝歌認親。

  清虛道德真君道:「你目今修為尚淺,當在山中潛心修煉道法,尚且不能下山。」黃天化聞言哭訴道:「弟子三歲上山,久未見父母尊顏,心中著實掛念。父子天倫,豈能絕斷?望師傅准弟子下山與父母一會,不久自當回轉,潛修道法。」

  清虛道德真君見天化如此,心中不忍,乃道:「速去速回,不可遲緩!」黃天化大喜,辭別而去。來到朝歌,一家團聚,互訴衷腸,歡聲笑語不提。

  卻說蕭升曹寶自別了黃飛虎,駕雲來到流波山。秦華接著,笑道:「二位師弟來的正好,正可趕上法寶出世。」

  三人來到流波山頂,只見一方大鼎立於空闊之處。上面聚寶盆滴溜溜地轉個不休,不住地將天地靈氣往鼎中吸入。秦華和蕭升曹寶當下目不轉睛地盯著鼎爐,只見鼎中陡然紅光大盛,當下三人各站一方,施法壓制爐鼎中四溢的靈氣,免得靈氣洩露。

  不一時,蕭升曹寶功力告馨,臉色漲紅。秦華見狀,連忙加大法力。卻見聚寶盆陡然金光大放,垂下道道光芒將鼎爐罩住。少時,功行圓滿,秦華一聲令下,三人一起收手,聚寶盆也回到秦華手中。

  只見一聲巨響,鼎內紅光沖天而起,將頭頂一片天空俱都映紅了。紅光之中,一顆渾身上下珠光寶氣的樹苗上下翻騰,各色寶光映人眼目。秦華見狀大喜,暗道:看這模樣,這樹苗莫非便是人見人愛的搖錢樹?看來蕭升曹寶這兩個財運之神果然名不虛傳,煉製個法寶竟將搖錢樹煉製出來了。也是天數注定,二人這財神之命恐怕是改不掉的了。連忙叫蕭升曹寶上前收取法寶。二人上前,將搖錢樹收起。

  秦華正要相賀,卻見爐鼎中忽然一陣金光閃耀。眾人大驚,秦華小心翼翼上前一看,只見鼎中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個金元寶。三人見狀大奇,秦華揮手將金元寶取出,只覺重如泰山,連忙交與曹寶,口中笑道:「今日煉製法寶,不意竟有此意外收穫。想是聚寶盆聚集來的靈氣珠寶太多,故而留下此物沉底,也是二位福緣。便請一併收下吧!」

  蕭升曹寶大喜,取了元寶。秦華收拾妥當,逕自離去不提。

  第三卷封神之戰第一百章亂天下者,紂王也

  卻說秦華自前不久用聚寶盆為蕭升曹寶煉製了法寶,竟彷彿著魔了一般,一口氣又煉製了許多寶物。可惜無論聚寶盆聚集來多少靈氣,往爐鼎中投入多少材料,都煉製不出像搖錢樹那種——人見人愛的法寶了,讓秦華小鬱悶了一把。

  至於人間,自從聞仲回朝,東夷平定之後,天下似乎大定,商朝國力開始逐漸恢復。西岐在姜子牙、申公豹二人的治理下,加上姬昌本就賢德,國力更是突飛猛進。不久北伯侯崇侯虎因生性暴虐,以殺人為樂,縱兵搶掠百姓,弄得治下民不聊生,百姓多有逃亡。姜子牙乃向姬昌建議,開放邊關,引北方之民來投。姬昌欣然採納,短時間內西岐人口大增。

  崇侯虎的暴虐,使治下二百諸侯皆心生怨懟。加上崇侯虎大軍在討伐冀州之時兵力大損,威懾力蕩然無存,因而各鎮小諸侯屢有反叛崇侯虎者。崇侯虎的北伯侯之位已是名存實亡。

  然而朝中此時卻對如何處理北伯侯之事產生了不同意見。比干、商容等主張撤換掉崇侯虎北伯侯之位,另選賢能之人擔任。費仲、尤渾等人則認為崇侯虎乃是名正言順的北伯侯,即便有小過,也不能隨意更換。說白了,就是要維護貴族正統的權威。

  此時聞太師往牧野安置東夷奴隸,六十萬奴隸的處置,豈是一天半日能處理完的?因此急切不能回轉。朝中大臣們爭辯不下,詢問紂王心意。那紂王因聞仲在朝,行動皆不得自在,心中自思:崇侯虎甚合我心意。當今朝中眾人只認太師,不認寡人。雖說聞太師一心為國,不會害孤。但崇侯虎乃少有的尊奉寡人之諸侯,豈能貶斥!

  當下不但不貶崇侯虎,反而大加慰勉,對北方小諸侯多有申斥。商容等大臣努力諫止,紂王好不容易能做回主,豈能輕易改注意?當下大怒,更要褒獎崇侯虎。等消息傳到北方,諸侯大嘩,皆對紂王心生不滿。百姓逃亡西岐之人一日多過一日。

  姜子牙見此,乃奏請姬昌,自領大軍屯於北伯侯邊境。著散宜生聯絡北方諸侯。諸侯因見朝歌無望,而西岐願意出兵,一部分諸侯乃暗中與西岐聯繫。欲借西岐之兵,除掉崇侯虎。

  姜子牙得了諸侯之信,微微一笑。逕自屯田練兵,北方之民來歸者皆放往西岐去,卻並不理會諸侯的求援。

  終於,有按捺不住的諸侯聯合起來,一起請崇侯虎赴宴,就於宴中刺殺崇侯虎。諸侯一面聯合兵馬,防備朝廷征討,一面遣使來西岐,請求西伯侯援手。

  及至聞仲收到消息回朝,北伯侯已死,北部早已生亂。聞仲見狀大怒,就在殿上怒斥紂王昏聵。紂王強忍怒氣,心中實在已經暗暗生怨。

  其實若以紂王比之後世的劉禪,聞仲比之後世的諸葛,那麼諸葛亮無疑是幸運的。因為劉禪雖然昏聵,卻能認清自己不是一個有才能的君主,因而事事放權於諸葛;然而紂王本身有萬夫不當之勇,親征東夷又曾獲勝,即位之初,天下也算是治理的井井有條。這樣好強的君主,豈能被臣子久久壓住?儘管這位大臣是三朝元老、托孤之臣、帝師之尊,然而正所謂「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人心難測,更何況帝王心術更是所有人心中最最琢磨不透的東西。

  紂王能容忍聞仲,尊敬聞仲,因為紂王本就是在聞仲嚴厲督促下成長起來的。然而並不是說紂王就喜歡有一個人老是在耳邊指手畫腳個不停。當下紂王見聞仲生怒,連忙道:「太師不必動怒!區區北方一路諸侯反叛,有何干係!太師既如此在意,不若就由太師領兵征討,早早奏凱,天下太平,豈不是好!」

  聞仲聞言一愣,看看紂王臉色,心中也恍然明白自己恐怕是逼迫紂王太過了,已經失了人臣的尺度。聞仲雖說道法精深,不會懼怕功高震主。然而畢竟是忠直之臣,當下默然而退,不再說話。次日,自領兵征討北方諸侯去了。群臣俱各鬱鬱而回。

  金靈聖母本是奉命保護聞仲與兩位殿下。見聞仲出征,心下權衡一二,終是放心不下聞仲,當下也隨軍出征,只留金鰲島十天君在朝歌。

  卻說秦華在流波山每日煉製法寶,與諸位門人精研道法。這一日忽見朝歌方向殺氣沖天,心中詫異。乃掐指一算,心下暗自生怒,暗道:「朝歌君臣雖未互相猜忌,卻已暗暗生怨。今遣聞仲在外征討,乃是為求清淨。豈不知聞仲若在,殷商尚可保存;聞仲不在,天下終究大亂。彼紂王正是自取死路!」

  當下秦華一面嚴密監視朝歌一舉一動,一面心中籌劃。只等機緣一到,便要向西岐發難,使彼不能安心發展壯大。一面又邀請教中同門來流波山談論道法,互相啟發,實際上卻是在拉幫手了。

  且說聞仲領兵來到崇城,因崇侯虎長子崇應彪已在冀州城下被蘇全忠斬殺,無嫡子可繼位。聞仲遍觀諸侯,唯有曹州侯崇黑虎和冀州侯蘇護名望地位可以繼任北伯侯之爵。崇黑虎乃是崇侯虎親弟,繼位名正言順然而卻恐遭諸侯不服。蘇護雖名望武略足備,然而前時反商,已惹的朝廷不喜。思前想後,聞仲乃發榜安民,大意便是崇侯虎暴虐不仁,雖則當死,卻應由朝廷問罪。今被諸侯自相殘殺致死,非是國家之幸。反叛的諸侯自來崇城領罪,可酌情減免責罰。若冥頑不靈,則發兵征討。冀州侯蘇護,前者反商,今已真心悔過,朝廷尚且不加責罰。爾等速來崇城,一則免了刀兵之苦,二者商論北伯侯之位由誰繼任。

  榜文發出,諸侯懼於聞太師之名,不敢不來。聞仲就在崇城賞功罰過,梳理北方軍政事物。諸侯因懼怕崇黑虎繼位之後為兄報仇,遂共推冀州侯蘇護為北伯侯。

  聞仲見民心如此,便上表請封蘇護為北伯侯,一面又請領兵坐鎮崇城,防備各鎮又生亂像。

  原來聞仲到了崇城,處置了一眾反叛的諸侯時,才察覺其中有西岐插手的跡象。加上北邊百姓逃了許多到西岐去。聞仲一面暗自驚訝於西岐的作為,心中暗暗警惕。察知姜子牙陳兵邊界,這才自請領兵坐鎮崇城,就近監視西岐有無異動。

  奏表送到朝歌,紂王覽畢大悅。欣然同意聞仲坐鎮崇城之請,就封蘇護為北伯侯。只覺從此無人掣肘,海闊天空,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了起來。

  (這章有幾處寫的不好。但是老鼠思前想後,只有聞仲離開朝歌,後續情節才能開展。而且君臣之間,這種既信任又生怨的似乎也不少。比如令漢宣帝芒刺在背的霍光,比如一直不能當上丞相的三國張昭。歷史上這種君臣關係還有很多。聞仲前者回京主持朝政是為了穩定社稷,及至發現紂王已生怨,便領兵在外防備外敵,留給紂王施政的空間。個人覺得還是符合君臣之道的。當然,各位看書的兄弟認為不妥的,可以發言。老鼠覺得有理,便會在後面寫回來。稽首一個!不要見怪啊。)

  第三卷封神之戰第一百零一章封神榜上第一人

  

  

  

  卻說聞仲駐兵崇城,紂王在朝歌只覺神清氣爽,掣肘全無。做事也頗有精神,每天早早上朝,勤於政事。然而不久之後,熱情勁兒一過,又感覺日子無聊起來。看著後宮女色,只覺索然無味,心情漸漸煩躁起來,總感覺精神空虛和寂寞。

  於是專寵費仲尤渾,二人也極盡心力,投紂王所好,往往將紂王弄得龍顏大悅。這日,費仲府上來了一人,碧眼紅髯,自稱來自西方化外之地,亦有道號為青蓮上人,將一手幻術使得出神入化。費仲看得目不暇接,驚歎連連。連忙熱情地將馬可請進府中,好生招待起來。

  次日散朝,費仲留在後頭,滿臉堆笑地對紂王奏道:「大王,臣昨日在朝歌城中訪查民情,見家家歌舞昇平,戶戶安居樂業。臣一見之下,心中喜悅。又見街頭有一異人,幻術甚為神奇,簡直就是神仙手段。因而將之請入府中。臣想,大王必然願意與民同樂,因而斗膽請大王宣見此人。亦可見朝歌百姓生活之樂。

  紂王聞言大悅,就命費仲將人帶進來。青蓮上人信步進宮,從容不迫,氣度優雅。紂王一見,心中也頗為讚賞,便叫青蓮上人展露幻術。

  青蓮上人將幻術一一展露,精彩絕倫。紂王見狀,疑是道術變化,遂對青蓮上人說道:「寡人見你施法,似乎與道術頗有相似。你莫非亦是修道之人?」

  青蓮上人道:「小臣並非修士,所獻技藝也並非道術,乃是惑人眼目的幻術。此法簡單,人人均可習練。」

  紂王聞言大喜,乃命青蓮上人將幻術施放之法一一道來,一邊跟著模仿了幾個。竟學的有模有樣,一時興趣大增,就留青蓮上人在宮中每日賞玩幻術。

  卻說這青蓮上人正是錠光道人所化,因朝歌住有截教門人,故而不敢顯露道法,只以幻術接近紂王。十天君每日觀望朝歌雲氣,不見異常,自安心在聞仲府中住下,哪裡理會朝中之事!

  那青蓮上人漸漸與紂王混的熟了,這日表演幻術,假意弄出許多美女出來,影影綽綽,如真似幻,姿態各異。將紂王看得目瞪口呆,心癢難耐。伸手去摸,卻又消失不見。

  表演完畢,紂王若有所失,心情鬱鬱。青蓮上人乃道:「大王何故心懷煩惱!豈有為君者尚不能自足之理?大王有何心事不妨直說,小人必定盡力為大王解憂。」電腦小說站

  紂王看著青蓮道人,見其神情不似作偽,於是將心中思慕美女之事說與青蓮上人知道。青蓮上人乃道:「大王不必憂慮!臣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王富有四海,何物不可得?我聞西歧人物絕佳,國中有三件寶物:七香車、白面猿猴、醒酒氈。大王若暗中下令,命姬昌將此物上供,姬昌乃是外臣,必不敢不從。及其到了朝歌,朝中大夫即便不喜,亦無可奈何也。大王可褒獎姬昌,一併命其選國中美女進獻。此是諸侯主動納貢,朝臣也無話可說。」

  紂王聞言大喜,心中著實意動。當下問青蓮上人當與姬昌何種賞賜?青蓮上人道:「西岐地處邊塞,與西邊蠻荒之地相通,素有征伐之事。只是每有大戰,均要先稟過朝廷,得了詔命方敢出兵,此遷延日久,累誤戰機。若大王賜西岐持節,得專征伐。則西岐必然欣然進貢。」

  紂王聞言,密令殷破敗持詔書往西岐去了。姬昌得詔大喜,就命散宜生將七香車、白面猿猴、醒酒氈並十名美女送上朝歌。從此西岐得了自主出兵的特權。

  秦華在流波山聽六耳獼猴將紂王向西岐索要寶物的事說了一遍,心中盤算:西岐國力增長極快,若不提早征伐,其早晚必會打上朝歌來。此時西岐上供,正可做手腳。當下秦華駕雲來到武夷山,請蕭升曹寶出山往朝歌一行。自來到散宜生進貢車隊,偷偷地做了手腳。

  這日,朝歌王庭之中,紂王興致勃勃地聽著散宜生介紹三件寶物。黃飛虎領著金鰲島十天君上殿立在階下,目光灼灼地盯著青蓮上人。卻見青蓮上人站在一邊,目光閃爍,臉上努力維持著笑容。

  那邊散宜生將白面猿猴放出,便要樂師奏樂,讓猿猴歌舞。卻見那猿猴抬眼四處望了一望,陡然迅疾無比地撲向紂王面前的桌案,抓起一個果子就往嘴裡送。

  散宜生看得目瞪口呆,滿殿文武俱各面面相覷。散宜生慌忙來抓猴子,不料白面猿猴伸出爪子一撓,散宜生大叫一聲,連忙收手,早已被抓傷了手背。紂王大怒,命武士捉拿猿猴,那猿猴身手敏捷,早已爬到樑上,悉悉索索地撒了一泡尿,眨眼跑的沒影了。

  散宜生見狀大驚失色,慌忙跪拜請罪道:「這猴子在西岐豢養了許久,一向溫順,能歌善舞。想是在途中受了驚嚇,因而觸犯聖顏。臣罪該萬死!目下尚有七香車、醒酒氈呈上,請大王看視。」

  紂王見白面猿猴在殿上妄為,心中震怒不休,本要將散宜生下獄。那邊青蓮上人低聲道:「大王讓西岐上供,意在收其心。今西岐遣使送來貢品,乃敬朝廷之意。況猿猴本是畜類,野性難訓,偶有悖逆之舉,亦是平常。豈可因此而殺外邦之臣?使彼不敢再向朝歌納貢也。」

  紂王聞言,怒氣稍息,就叫散宜生將七香車獻上,紂王自領著近侍帶車入後宮開闊之處演示了一下。一眾宮人坐上去都是好端端的,唯有紂王,剛剛興致勃勃地跨上去,那車「卡嚓」一聲斷掉了車軸,將紂王重重地跌了一跤。

  紂王心中更是怒氣不休,盛怒之下命抬酒來將一個內宦灌醉,就上殿來命散宜生將醒酒氈來給那內宦解酒。

  卻見那名宦官聞了聞醒酒氈,兩頰瞬間由酡紅變成黑青,雙腿一蹬,竟一命吾乎了去。

  紂王見狀暴怒不已,連忙吼叫著命武士將散宜生等陰謀刺君之賊子拿住,拖出殿門斬首。

  黃飛虎就出班奏道:「散宜生陰謀刺君,其罪固然當誅。然而若非朝中有奸人與賊相通,彼安能進的宮來?臣聞大王近日寵信施幻術之人,臣恐陛下被人所騙。前時聞太師離京之時,請了幾位仙長坐鎮朝歌,目今便在殿下。臣請將幾位仙長請進殿來,以辯忠奸。」

  紂王聞言,轉頭看向青蓮上人。卻見青蓮上人強笑道:「臣不過一雜耍藝人,有何能為,豈能欺君枉上!望大王詳查。」

  紂王此時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什麼分辨之詞?只覺人人可疑,當下便命黃飛虎將十天君請進殿來。

  十位道人上殿,直奔青蓮上人而去。秦天君口中高呼:「錠光道人,你乃西方教有名修士,何以竟做大逆不道之事!簡直人神共憤。」當下各招出仙劍,向錠光道人打去。

  錠光道人見行藏敗露,顯出真身,亦揮劍來擋。幾個道人就在殿內你來我往地打個不休,紂王見青蓮上人眨眼間變作另一個人。心中哪能不明白自己被騙了,當下氣沖牛斗,喝令武士上前捉拿錠光道人。

  卻見十天君大戰錠光道人,每每要將錠光道人斬殺,皆被其身上升起一道青光擋住。十天君不得成功,當下相視一眼,便要施展陣法將錠光道人困住。不求傷敵,只求能將錠光道人留下。

  錠光道人見識何等高明!眼見十天君準備佈陣,當下猛地沖天而起,一劍逼退封堵天空的金光聖母,不管不顧地逃了開去。

  十天君得了秦華傳信,叫務必留下錠光道人,見其逃跑,哪裡肯捨?當下或駕雲、或施展遁術,尾隨錠光道人而去。

  卻說錠光道人離了朝歌三十里,陡見前方一顆珠光寶氣的樹苗飛來,道道寶光,惑人眼目。錠光道人一見之下,心神不由恍惚,一陣沉淪。大驚之下,猛一咬牙,提起佛門心法,瞬間清醒了過來。一見周圍情形,不由暗暗叫苦。

  原來這錠光道人已在不知不覺間被搖錢樹罩在樹下了。只聽空中傳來一陣笑語:「西方教燃燈道友,別來無恙!武夷山蕭升曹寶有禮了。」話落處,蕭升曹寶現出身形來。只見蕭升將手一指,那搖錢樹一陣抖動,樹上珍珠美玉,金銀銅錢不住掉落下來,紛紛如雨。眼看就要將錠光道人淹沒。

  卻見錠光道人從懷中取出一面旗子來,升起道道青蓮,將滿樹的珠寶財物托住,不得掉落下來。正是西方教教主接引的法寶青蓮寶色旗。

  蕭升曹寶二人見狀大驚,眼看錠光道人就要憑借青蓮寶色旗之助擺脫搖錢樹的控制,曹寶連忙脫手祭出金元寶,堵住錠光道人去路。

  片刻之間,十天君早已到來。十人聯手佈陣,將錠光道人困在陣中。秦天君道:「雖將錠光道人困在陣中,然而彼竟有青蓮寶色旗護身,我等卻取不了他性命,如之奈何?」

  卻見那邊秦華駕雲而來,向幾人打一稽首,道:「奉老師通天教主之命,前來打殺錠光。」言罷,逕入陣去,取出落寶金錢將青蓮寶色旗收下,復出陣來。對十天君道:「各位師兄弟只管動手!」

  十天君相視一眼,聯手催動陣法。只見大陣瞬間啟動,將錠光道人絞成飛灰,一道真靈投入封神榜上去了。

  眾道人收了陣法,互相打一稽首。十天君自回聞仲府中居住,秦華和蕭升曹寶各回洞府,不提。

  卻說紂王原本興致勃勃地看西岐進貢的稀罕玩意,誰料竟遇到行刺!暴怒之下,下令將散宜生斬首。不一時,一顆血淋淋的頭顱送上殿來。紂王命懸掛宮門示眾,一面調兵遣將,準備問罪於西岐。眼看一番大戰,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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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2 10:04:16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一百零二章 首伐西岐
   
    秦華搶了青蓮寶色旗駕雲回山,陡然從西方飛來一股強大無比的神念,掃了秦華一下,瞬間鎖定青蓮寶色旗,便要將旗子帶走。秦華心下大驚,連忙將聚寶盆扣在頭頂,取出芭蕉扇顯出太極圖印將那股神念擋在外面。然而那股神念竟粘稠無比地將秦華身形鎖住,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掙脫。

    秦華正慌亂之間,東海金鰲島方向也飛來一道神念,將秦華救下。兩股神念自糾纏不休,秦華得空,連忙施展神通飛快地往碧游宮而去。卻見西方又掃過一股神念,迅疾地向秦華撞過來。金鰲島上,通天教主冷哼一聲,抬手甩出誅仙四劍,一把將後來的那股神念斬斷,四劍就護著秦華來到金鰲島。

    西方那兩股神念見事不可為,自退了回去。秦華連忙進了碧游宮來見通天教主,呈上青蓮寶色旗。通天教主笑呵呵地將旗子接過,對秦華說到:「此旗乃是當年紫霄宮分寶之時,道祖親自賜給接引的寶物,不得道祖允諾,此旗卻是不好使用。就留在為師這裡,等日後了斷了這段奪寶的因果,再賜予你防身,免得你平白無故得罪了聖人。」

    秦華聞言道:「弟子明白!以弟子目今的修為,也不敢貪圖聖人法器。此旗交由老師保管,再合適不過的了。」

    卻是秦華想到誅仙四劍雖說攻擊力強悍無比,奈何防禦力著實差了一點。青蓮寶色旗正好可以彌補這方面的不足,日後就算聖人群毆,通天教主也不至於向原來的歷史中被逼的手忙腳亂了。當下秦華見此間事了,便欲告辭而去。

    卻聽通天教主說道:「你新收的那幾個徒弟挺不錯的,目今大劫將起,那幾人均是大將之選,正可一展身手。我今賜你穿心鎖,你可轉賜門下,也好在戰陣之上為我截教揚名。」

    秦華連忙謝過,回到流波山,眼見蘇全忠、雷震子、黃天祥三人道術武藝越見熟練,當下心中頗為喜悅。一邊嚴密注視著人間之事,一面刻苦鑽研起道法來。

    且說朝歌城中,因西岐上供之事,最後變成了刺君謀逆大案,紂王怒不可遏,當下下令出兵討伐西岐,生擒姬昌來朝歌問罪。因聞仲不在,而黃飛虎剛剛討伐東夷歸來,尚在家修養,紂王遍觀諸將,選中青龍關總兵張桂芳為主將,領著十萬人馬,討伐西岐。

    及至聞仲得到消息回朝,張桂芳大軍已經開拔,前鋒早已到了西岐境內。聞仲自思:西岐常有異動,今竟行刺大王。張桂芳領兵討伐,也可試探一下西岐的實力。當下招黃飛虎來商議軍情,一面將兵馬調到五關,隨時準備接應張桂芳大軍。

    聞仲回軍,自然是因為北部邊境上姜子牙也回軍了。姜子牙回軍,因為朝歌大軍征伐,不得不回。卻說張桂芳領十萬大軍開到西岐,先鋒官風林紮下營寨,大軍屯紮完畢,風林自領兵來西岐城下挑戰。

    這風林曾遇異人,習有秘術,口吐一顆紅珠傷人,令人防不勝防。只是一直在青龍關張桂芳處為將,名聲不顯。西岐城中諸將聞聽風林叫陣,紛紛請戰。姜子牙有心試探朝歌軍力,當下說道:「敵軍來挑戰,不能不應。今當出城挫敵銳氣,改日決戰自有分說。」遂同意諸將之請。

    姬昌第十二子姬叔乾自恃武勇,搶先出城。見風林長得甚是兇惡,大喝道:「我西岐上下守法奉公,謹修臣節。今何以提兵來攻?」

    風林一提狼牙棒,口中道:「我呸!姬昌妄行不道,假意進貢,實則行刺當今大王,其罪滔天。今我奉詔征討反叛,爾等尚不引頸受戮,更待何時!快早早通名,來我棒下送死!」

    姬叔乾大怒道:「我父坐守西岐,素有賢名,豈會行刺?此必是小人暗中作祟,蒙蔽大王。念你不過是偏俾之將,不我殺你。早早退兵,免得做了斷頭鬼。」

    風林大罵:「反賊焉敢欺吾!」縱馬使兩根狼牙棒直取姬叔乾。姬叔乾搖槍急架相還。二馬相交,槍棒並舉,一場大戰。那姬叔乾乃是姬昌百子中武藝傑出之人,一條槍使得甚為嚴密,宛如疾風驟雨,將風林全身罩定。約有三十回合,風林抵擋不住,被姬叔乾大喝一聲,一槍刺中左腿。

    當下風林撥馬便逃,姬叔乾回望姬昌站在城頭,有心在父親面前爭功,催馬來趕風林。被風林陡然回身,把口一吐,一道黑煙噴出,就化為一網;裡邊現一粒紅珠,有碗口大小,望姬叔乾劈臉打來,正中腦門,掉下下馬來。風林勒回馬,手起一棒將姬叔乾打死,一道真靈往封神台上去了。風林割了姬叔乾首級,掌鼓回營,將首級懸掛轅門號令。

    這日天晚,張桂芳大軍到來,聞風林斬將立功,當下大喜,約定次日再去挑戰。

    卻說姬昌在城頭眼看兒子戰死,心如刀鉸。回到城中招姜子牙和申公豹並一眾文武商議。姬昌道:「散宜生進朝歌納貢,不知為何竟會觸忤大王,連累西岐受刀兵之禍。今王師來伐,西岐必無倖免。不若開城納降,我自去朝歌領罪,或可免了滿城百姓之禍。」

    申公豹連稱不可,道:「主公久鎮西岐,麾下二百諸侯多受恩澤。今朝歌派兵征伐,可命其餘諸侯調兵來救,方可免去此難。待退了張桂芳大軍,到時再譴一能言善辯之士多帶珠寶往朝歌請罪,方能免了死罪。」

    姜子牙詫異地盯了申公豹一眼,見姬昌沉吟未決,連忙道:「不可!今王師伐我,豈可將此禍水引到他人頭上?徒然令朝歌警醒,到時加派援軍來攻,不但西岐,二百諸侯俱遭滅國之禍也!」

    姬昌道:「此言是也!只是那張桂芳呼名奪魂之術天下知名,今風林亦有道術在身,我西岐怎能破敵?」

    姜子牙道:「明日會兵,我自領兵出城,看張桂芳道術如何,再作區處。」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一百零三章 哪吒下山 飛虎西征
   
    (作者按:關於落寶金錢到底能不能落下五色五方旗,有許多人有疑問,說實話,老鼠寫到這兒的時候也想了一會兒。覺得定海珠那樣的至寶都能被落下,五色五方旗應該是同定海珠一個級數的,不同的是一個是聖人法寶,一個是普通修士的法寶,可能感覺定海珠要差點。而且姜子牙的杏黃旗似乎防禦力無敵,也是五方旗大出風頭的原因。但仔細一想,杏黃旗屬土,本就是五方旗中防禦力最強的,又在姜子牙這個應劫之人手上,逆天一點也很正常的。但是其他四面旗的防禦力恐怕就要差點了,被落寶金錢落下還是能說得通的。

    定海珠入西方教之後,演化二十四諸天,為佛門至寶,與五方旗乃一個級數上的法寶當是不會錯的吧!一點個人看法,勿怪,稽首一個!)

    卻說姜子牙執意次日會兵,再看張桂芳本事,以定對策。此時南極仙翁正在西岐監視申公豹,姜子牙乃與之商議,明日一同出陣察看。

    次日,張桂芳領兵來西岐城下挑戰,正要催馬前行,卻見空中飄飄蕩蕩,落下一張紙來。張桂芳接過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寫著西岐將領姓名容貌,不在百人之數。張桂芳心中訝異,仰天暗道:「不知此物因何從天而降!莫非天意欲要我成功?」當下信心大增,領兵雄赳赳、氣昂昂地往西岐城下排兵佈陣。

    姜子牙聞報,將城中大軍調出,一對對,旌旗獵獵,甚是威武雄壯,門旗開處,顯出百餘員戰將,陣法嚴謹有度。當下姜子牙就於馬上欠身道:「張將軍乃是朝中名將,因何無故興兵至此?前者散宜生送貢物,乃是紂王向我主索要,我主故而差遣其送寶物至朝歌。奈何小人作祟,朝歌驚逢巨變,實非我等本心。今朝廷不查詳情,而妄起刀兵,加罪於無辜,豈不令諸侯寒心!」

    張桂芳聞言道:「散宜生殿前進貢,乃投毒欲害大王,幸得天子洪福,方免於難。此事世人皆知,朝中文武親見,豈能有假!今我奉召討逆,你等還不下馬投降,更待何時!」

    姜子牙見說不動張桂芳,乃道:「我西岐上下謹修臣節,並不敢有絲毫謀逆。今日將軍提兵侵犯西土,乃是將軍欺我,非我欺足下。倘或失利,遺笑他人,深為可惜。不如聽我一言,請公回兵,此為上策,免得自取禍端。」

    張桂芳聞言笑道:「聞你曾在崑崙學藝,如何竟不知天地間有無窮變化。據你此言,就如小兒妄語一般,不識輕重。」就命風林:「與我把姜尚拿了!」

    風林走馬出陣,衝殺過來。只見姜子牙旗門下一將走出,縱馬舞刀,迎敵風林,乃大將軍南宮適。二人也不答話,刀棒並舉,一場大戰。那邊張桂芳將姜子牙騎馬在眾將之前,大喝一聲,勒馬直取姜子牙。

    姜子牙慌忙提劍來迎,武吉、辛甲兩邊相助。張桂芳槍法凌厲,奈何寡不敵眾,被逼的手忙腳亂,當下將胸中元氣提起,猛然大喝一聲道:「姜子牙還不落馬,更待何時!」

    姜子牙聞言,只覺昏昏沉沉,身體不由自主掉下馬來。辛甲見狀大驚,連忙擋住張桂芳,武吉將姜子牙搶回去了。張桂芳見走了姜子牙,當下對辛甲大喝道:「辛甲還不落馬,更待何時!」當下辛甲倒撞下馬,張桂芳手起一槍,便要結果辛甲性命。

    忽見空中垂下道道長須,直入白雪,將張桂芳擋住。張桂芳抬眼一看,空中立著一個道人,慈眉善目,手中一柄浮塵垂下,正巧擋在自己身前。張桂芳大怒道:「兀那道人,姓甚名誰,為何阻抗天兵!」

    南極仙翁呵呵一笑道:「西岐乃是天命所歸,將軍還是早早回軍,莫要自取禍端。」張桂芳怒氣交加,卻又無可奈何。那邊南宮適見主將戰敗,勒回馬進城去了。風林也不追趕,自口吐紅珠來打南極仙翁,被南極仙翁一浮塵打落在地。仙翁見姜子牙等人俱進了城,也收了浮塵,不理張桂芳等,自往城中來見姜子牙。

    張桂芳無計可施,只得回軍。一面發文至朝歌通報戰況,一面向汜水關催討糧草。

    卻說姜子牙與南極仙翁商議,姜子牙道:「此二人左道之術頗為精奇,張桂芳呼名奪魂防不勝防。帳下諸將無一人是他對手,如之奈何?」

    南極仙翁笑道:「你乃受玉虛符詔下山輔佐西岐的,事到危急,自有能人相助,不必憂慮。」姜子牙聞言心中鬱悶,只得道:「只是如今張桂芳就在城下,耀武揚威,如何能破敵軍?」

    話未了,只聽侍衛來報:「門外有一道童求見。」

    姜子牙便叫請進來,不一時,帶進一個道童,姜子牙看時,見來者面如傅粉,脣似塗朱,眼運精光,骨骼清奇,來到面前,口稱「師叔。」當下姜子牙問道:「你從哪裡來的?」哪吒道:「弟子乃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門下,名叫哪吒,奉師命前來相助師叔。」

    姜子牙聞說大喜,連忙慰勉。卻聽哪吒問道:「討伐西岐者乃是何人?」姜子牙道:「有青龍關張桂芳並其麾下先行官風林,左道之術驚人。今日會兵,幾乎大敗。」

    哪吒聞言,心癢難耐,乃道:「弟子奉師命下山,願意出戰,以擒張桂芳。」姜子牙大喜,一面將張桂芳道術說與哪吒知道,一面遣兵馬交與哪吒帶去。

    卻說哪吒來到張桂芳行營,立於轅門挑戰。張桂芳聞一童子叫陣,不由一愣,就著風林前往應戰。風林不情不願地上馬出營,指哪吒道:「你乃何人?敢來挑戰。」

    哪吒見風林長得頗為兇惡,當下說道:「吾乃姜子牙師侄哪吒是也。爾可是張桂芳——專會呼名落馬的?」風林道:「非也。我乃先行官風林。」

    哪吒道:「既不是張桂芳,饒你不死。你快回去,只喚張桂芳出來!」風林大怒,縱馬使棒來取,哪吒手內槍兩相架隔。不過十餘回合,風林打不過哪吒,復吐紅珠來打,被哪吒抬手甩出金磚,將紅珠打落。風林見狀大驚,勒馬便逃。哪吒乃祭起乾坤圈,正打在風林肩頭,打得筋舒骨折,差點落馬,敗回營去。

    張桂芳聞風林戰敗,自提槍出戰,問明了哪吒姓名,方始交手。張桂芳雖習的一手道術,終究是個凡人,雖然槍法甚好,奈何體力不支,二人相鬥甚久,張桂芳漸漸力盡,當下大呼道:「哪吒不下輪來更待何時!」

    哪吒聞張桂芳喊聲,也吃了一驚,連忙收腳,卻並不曾跌下風火輪來。張桂芳見狀大驚:「老師秘授之呼名奪魂之術,往常響應,今日為何不准!」只得再叫一聲。哪吒只是不理,連叫三聲,哪吒大罵:「匹夫!我下不下來自憑我心意,我今不願下來,難道你還勉強我不成!」

    張桂芳大怒,憤力死戰。哪吒把槍一緊,如瑞雪滿空飛,只殺的張桂芳力盡筋舒,遍身汗流。復祭起乾坤圈飛起來打張桂芳,正中手臂,張桂芳連忙回馬走進營裡去了。

    哪吒叫罵一陣,自回西岐城中。姜子牙聞勝了一陣,心下喜悅,當下整兵準備與張桂芳決戰。

    卻說張桂芳自在營中養傷,一面發文催討援兵。聞仲得報,對黃飛虎說道:「目今前線告急,張桂芳不是姜子牙敵手,我當命帳下桃精柳鬼先往張桂芳軍中效力,你領大軍隨後跟進。佳夢關守將魔家四將道法精深,我當發文命其往西岐相助於你。務要一舉功成,生擒姬昌、姜子牙來朝歌正法。

    黃飛虎領命,當下點齊軍馬,次日離了朝歌,往西岐而去。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一百零四章 姜子牙得封神榜
   
    且說黃飛虎領兵離了朝歌,出五關,過金雞嶺,來到西岐境內。卻見前方煙塵滾滾,一簇敗兵來到,為首一人,手臂纏滿佈帶,垂頭喪氣,顯然傷的不輕。黃飛虎抬眼一看,認得是青龍關總兵張桂芳,連忙上前詢問原由。

    張桂芳見是黃飛虎,連忙將戰敗經過說了一遍。原來當日哪吒出戰,打敗風林和張桂芳,當夜姜子牙便來劫營。張桂芳重傷在身,聞敵軍來襲,如何抵敵得住?慌忙上馬逃竄,被哪吒兜頭截住,幸得風林捨命將哪吒擋住,張桂芳混於亂軍之中,方才逃得性命,那風林卻早被哪吒一槍刺死,一道真靈往封神榜上去了。

    張桂芳收拾殘軍,只有三萬餘人,將校個個帶傷,與後軍催討糧草之兵相遇之後,復有五萬人馬。然而此時士氣低落,兵無戰心。又有西岐大軍尾隨追襲,不得紮下營寨,領兵亡命奔逃了數日,苦不堪言。幸得這五萬兵馬均是青龍關老兵,久隨張桂芳,因而軍心尚穩。

    張桂芳見事不可為,連忙領兵撤退,剛剛退到西岐山,被姜子牙伏兵圍住,哪吒在風火輪上持火尖槍往來衝突,張桂芳正沒奈何,抖見山前有二人駕雲而來,大叫道:「姜子牙不要逞兇,我兄弟來取你性命!」二人揮舞兵器直取姜子牙,將西岐軍士如砍瓜切菜一般殺了一路,姜子牙見狀大驚,連忙收兵而去。

    二人救了張桂芳,通報姓名,方知其乃是聞太師帳下桃精柳鬼,奉太師之命,前來相助張桂芳的。張桂芳接著,訴說兵敗之事,回望麾下士卒,已不足四萬。當下張桂芳言道:「如今損兵折將,士氣全無。不如先回汜水關休整,且等朝歌援兵到後,再作他議。」

    桃精柳鬼不懂戰陣,聞言只能同意,大軍後撤,不意半路遇到黃飛虎大軍。黃飛虎乃道:「我既已到此,便先到西岐安營紮寨。你為後軍,徐徐而來,一面修養,一面為我大軍接應糧草。」張桂芳點頭應諾。

    卻說黃飛虎領著桃精柳鬼並麾下五萬大軍來到西岐城外三十里處安營紮寨,一連數日,只是加固營盤,並不前去挑戰。此時西岐城中,姬昌召集文武商議軍情。只聽姬昌說道:「剛打敗了張桂芳,朝歌卻又遣武成王黃飛虎前來征伐。那黃飛虎善能統兵,勇猛無敵,遠非張桂芳可比。目今就在城外安營紮寨,如何可退敵兵。」

    姜子牙道:「黃飛虎雖領兵到,連日來卻只顧加固營盤,顯然是想長久作戰,料想朝歌必然還有援兵到來。為今之計,當先積草屯糧,以支長遠。」

    姬昌頷首,便問申公豹糧草如何。申公豹道:「數年來,主公仁政治國,我西岐年年豐收,目今國庫存糧可支撐軍民三年用度,主公盡可寬心!」

    姬昌點頭,復對姜子牙說道:「大夫主理西岐軍務,可有辦法擊破黃飛虎大軍?」姜子牙道:「那黃飛虎乃天下名將,今堅守不出,急切之間卻是無計可施。待來日命人前去挑戰,當可知曉彼軍虛實。」

    姬昌聞言,點頭應是。當下一眾文武俱散去。姜子牙回到府邸,南極仙翁現身說道:「目今戰事稍緩。你可回崑崙山一趟,面見掌教師尊,自有吩咐。」姜子牙道:「明日便要前去挑戰,我如何走的開?」

    南極仙翁道:「黃飛虎不過凡人之軀,大軍攻城,自有西岐將士擋之。你回崑崙山之事,甚為緊要,萬萬不可拖延。」

    姜子牙便施展遁術往崑崙山而去,來到麒麟崖前站住,白鶴童子走出道:「老爺要你進去。」當下姜子牙進了玉虛宮,原始天尊將封神榜、打神鞭交與姜子牙,又將玉虛杏黃旗賜予子牙防身。就命姜子牙往岐山造一封神台,供奉封神榜,以待他日封神。又對姜子牙說道:「你此去北海,有一人在那兒,你可收復於他,助你征戰沙場。」姜子牙領命去了。

    來到北海,停在一處山頭,正要尋訪有緣之人。卻見山下長著兩人,其一人形容甚為古怪,頭似駝,頂似鵝,須似蝦,耳似牛,凸暴雙睛。身似魚,手似鶯,足似虎。

    姜子牙一見,正是老師所言之人,當下便要上前收復於他。卻見那怪人身邊一小童,生的英氣勃勃,轉頭看見姜子牙來了,大笑道:「姜子牙,你來的遲了。奉我師之命,已將龍鬚虎收復,倒是空勞你跑了一趟。」

    姜子牙見狀,心下疑惑,乃道:「那道童,你是何人門下?」童子答道:「我乃流波山秦華真人門下,武成王黃飛虎之子黃天祥是也。姜子牙,今番狹路相逢,正是天要我成此大功。」言罷,提槍來殺姜子牙。

    姜子牙唬了一跳,祭起打神鞭照准黃天祥便打。黃天祥見打神鞭起在空中,威勢赫赫,心中也自大驚失色。幸得黃天祥玄功精奇,出手如電,抬手甩出臨行時秦華所賜的穿心鎖便向姜子牙打去,一邊舉槍來擋打神鞭。一擋之下,竟落下山腳。

    卻見穿心鎖打在姜子牙身上,被姜子牙手中杏黃旗升起道道祥光擋住,不得落下。一旁龍鬚虎看見,發石來打姜子牙,只見漫天巨石,大如磨盤,紛紛如雨。姜子牙本非戰陣稱雄的武將,當下心中著慌,連忙駕土遁跑了。

    黃天祥大為懊惱,心道:當日下山,師傅曾言不可與姜子牙正面交戰,恐有不測之禍。我尚不信,今日果然。那姜子牙手中神鞭不知是何寶貝,竟如此厲害。一面思量著,一面招呼龍鬚虎往西岐而來。

    二人來到黃飛虎營前,見轅門懸掛著兩顆人頭,當下黃天祥對守門軍士說道:「快去稟告你家元帥,就說有流波山道者前來相助。」

    傳令兵連忙進去通報,黃飛虎聞知,暗思:我兒天祥在流波山中學道,今山中來人,不可怠慢!當下出營來迎。

    卻見一道童手持銀槍,與一長相頗為兇惡之人站在一起。黃飛虎正要聞名,陡聽黃天祥大叫道:「父親,想煞孩兒了!」言罷下拜。

    黃飛虎連忙扶起,方知是自己幼子。當下父子相見,俱都欣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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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一百零五章 打神鞭
   
    卻說黃飛虎領兵征伐西岐,秦華聽得消息,將穿心鎖交與黃天祥,就命其出山相助其父。黃天祥欣然前去,搶在姜子牙前面將龍鬚虎收伏,二人來到黃飛虎軍營。父子相見,甚是喜悅。

    黃天祥道:「孩兒來時,見轅門上掛著兩顆頭顱,不知是誰。」

    黃飛虎笑道:「此是西岐大將辛甲、辛免。此兄弟二人前來挑戰,被為父斬了,懸掛轅門號令。目今西岐城高濠深,急切難以攻克,我因而駐兵於此,等後續援兵到達。」

    黃天祥道:「父親何必憂慮!孩兒身邊之人名為龍鬚虎,善能發石,不須搬運石頭,只隨手放開,便有磨盤大石頭自手中生出,飛蝗驟雨,隨發隨應。料那西岐城有多厚?不到一時三刻,必然擊穿。」

    黃飛虎聞言大喜,忽聞魔家四將領兵十萬來到,黃飛虎連忙出轅門相迎,見魔家四將個個生的奇異,不由笑道:「飛虎等候多日了。目今四位將軍來到,可破西岐也。」

    魔裡青道:「皆為國家效力,我兄弟豈能推辭?元帥乃一軍主帥,豈能親自出轅門來迎!折殺我兄弟了。」

    當下眾人進營。次日,黃飛虎領著大軍來西岐城下挑戰。城中姜子牙昨日歸來,先去了岐山命五方神造封神台,及至回城,聽說辛甲、辛免被斬,黃飛虎又添援兵,心中實在鬱悶。此時見黃飛虎挑戰,當下整兵出城。

    卻說哪吒因姜子牙不在,屢次要出城挑戰,皆被南極仙翁攔住,今日會戰,心癢難耐,下的城來,大軍剛剛佈陣完畢,主將不及答話,就見哪吒大喝一聲,跨輪向黃飛虎衝殺過去。黃天祥見狀,提槍來迎,快如疾風驟雨。哪吒一時沖的狠了,竟一頭撞進天祥槍影裡,被黃天祥一柄銀槍纏住,脫不開身。二人便在陣前一番大戰,只見一紅一白,一熱一寒,兩柄長槍往來拚殺,氣勢驚人,將兩邊軍士都看得呆了。

    被這二員小將一鬧,兩邊主將頓時失了答話的興趣,當下黃飛虎把槍一搖,直取姜子牙,那邊南宮適揮刀來迎。空出了魔家四將,四人對望一眼,各持兵刃往姜子牙殺來。姜子牙乃祭起打神鞭,來打四人。

    這打神鞭與封神榜配套而生,乃是有靈性的神物,若對方是與封神榜有緣之人,自然是不由分說,一鞭打死。若對方福緣深厚,或者根性淺薄,不是封神榜上之人,這打神鞭威力便會大打折扣。這魔家四將後來是西方佛門中人,不是天庭神官,因而打神鞭也打不得四人。

    當下魔裡紅見打神鞭來勢洶洶,取出混元珍珠傘撐開一晃,一陣珠玉之光閃耀,將打神鞭收了去。姜子牙見狀大驚,連忙撥馬退入軍陣之中,身後百員戰將齊往前衝。

    卻見魔家四將大喝一聲,魔裡青祭起青雲劍、魔裡紅晃動混元傘、魔裡海撥動地水風火琵琶、魔裡壽放出花狐貂,一起發威,煙火漫天,乾坤動撼,火光中萬刃齊飛,花狐貂逢人便咬,西岐軍士大敗,大軍退回城中。

    只有那邊哪吒與黃天祥大戰,未曾注意大軍勝敗,因而不退。仍舊與黃天祥打得火熱,黃飛虎擔心幼子,有心上前相助,卻見二人渾身上下皆被重重槍影罩住,分不清誰是誰。

    黃飛虎插不下手去,當下在一旁喝道:「哪吒,你西岐大軍已敗退入城,只有你孤身在此。何不下馬投降,我免你一死!」

    哪吒聽說,心下著慌,偷空一望,果然不見了自家軍馬。只這一望,便被黃天祥抓住機會,將哪吒手臂劃了一條口子,但見肉色雪白,並無絲毫熱血溢出。黃天祥看得一呆,被哪吒抓住機會,脫身出來,縱起風火輪飛回城中去了。

    黃飛虎並魔家四將看哪吒如此神異,俱都驚訝不已。當下見天色已晚,黃飛虎連忙整頓隊伍回營去了。

    幾人走進中軍大帳,卻聽一人笑道:「恭喜元帥旗開得勝!」

    黃飛虎吃了一驚,抬眼一看,認得端坐軍帳之人,正是秦華真人。當下黃天祥連忙拜見師父。秦華笑吟吟地將天祥扶起,對黃飛虎說道:「貧道來此,實為一事。」說著轉頭看向魔裡紅道:「將軍今日對陣,可將姜子牙手中神鞭收走?」

    魔裡紅道:「確實收了一條鞭子。」

    秦華喜道:「如此,請取出一觀。」魔裡紅將打神鞭取出,交與秦華。秦華細細看視了一遍,笑道:「正是此物!合該我截教免了這一場劫難。」

    黃天祥奇道:「師傅之言何意?」

    秦華道:「你們不知道,此物名為打神鞭,乃是與封神榜配套之物,端的是神異非常。此番戰亂,正是應了神仙殺劫而起。此鞭專打神道中人,在應劫之人手中,正可助其完成殺劫。天幸姜子牙武藝不精、道法不全,被四位將軍得了此鞭。此物你四人留之無益,今我懷中有一件寶物,願相交換。」說著取出一柄刀來,卻正是當年巫妖大戰之時,妖族為破巫族肉身,專門煉製的奇兵——化血刀。此刀乃是秦華主持煉製,手中自然留有兩把。

    魔家四將見此刀血光閃閃,煞氣陣陣,撲面而來,顯然乃是一柄寶刀,當下欣然同意。秦華將打神鞭收起,轉頭對黃飛虎說道:「我此來專為打神鞭,既已得了,便當告辭!」當下對黃天祥慰勉一番,出營駕雲而去。

    卻見遠處天空中幾道金光隱隱將自己堵住。秦華微微一笑,將打神鞭拿在手中,縱起滑雲術便向東海方向飛去。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一百零六章 殺陣
   
    秦華手提打神鞭,悶頭往東海飛去。卻見前面一朵白雲晃悠悠地飄來,將前頭雲路堵住。秦華不理,降落雲頭施展土遁而走,卻見遠處高山之上懼留孫把手一指,地面陡然變得如鋼鐵一般堅硬。秦華連忙起身,借水遁而走,這邊慈航道人將手一揚,羊脂玉淨瓶祭出,霎時吸乾了方圓數千里的水源。

    秦華無奈,只得現出身形,大喝道:「幾位道友,為何阻我去路?」

    雲中子領著十二金仙將秦華團團圍住,稽首道:「秦華道友,貧道有禮了。你我相識於洪荒之時,雖分屬兩教,然而三教總是一家,為何欺心奪我教中同門法寶?」

    秦華笑道:「我何時奪了你家法寶?」雲中子指著秦華手中打神鞭道:「那不就是!」

    秦華將打神鞭晃了一晃,笑道:「這可不是貧道從你們手中奪來的。此物乃我以寶易寶,從魔裡紅那裡得來,乃是交易所得。你們若想拿回去,要麼也拿寶貝來換,否則就請回吧!」

    廣成子大怒道:「此乃我玉虛宮之寶,我師原始天尊親手賜給姜子牙防身的,豈能被你如此巧取豪奪了去?」

    秦華笑瞇瞇地道:「我只聽說封神榜和打神鞭都是紫霄宮道祖所賜,用來給有緣之人主持封神的。那姜子牙既然失落了打神鞭,想來是他福緣不夠,勉強持此重寶,恐遭天譴!貧道我上體天心,取了這件寶貝,也是為姜子牙積福。」

    太乙真人怒道:「一派胡言!秦華,你自恃道法,屢次壞我闡教大事,辱我等十二金仙。今番若不交出打神鞭,只恐離不得此地了!」

    秦華聞言冷笑道:「太乙真人,你休說大話!貧道好歹也是大羅金仙,論道行只在你之上;論法術神通,你更不是我對手;若論法寶,哼哼,你那九龍神火罩在貧道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貧道不過是不願沾惹因果,因而甚少出手罷了。你真當我好欺負不成?」

    太乙真人惱怒不已,大喝道:「廢話少說!今番你若不交出打神鞭,我看你怎麼逃離此地。」

    秦華嘿嘿一笑道:「你們十二金仙乃是犯戒之仙,貧道手持神鞭,如何打不得你們?還是聽我一言,早早退去,免得悔之無及。」

    十二金仙聞言臉上變色,卻聽雲中子道:「秦華道友!我等奉師命前來取回打神鞭,師命不敢不尊。你若不交出打神鞭,休怪我等無理了。」當下一手持劍,一手持照妖鑒來打秦華。十二金仙取出法寶,各站定方位,防止秦華逃跑。廣成子仗著身穿掃霞衣,揮劍上來夾攻;赤精子有紫綬仙衣,也來助戰。

    秦華見狀,輪動打神鞭往來遮擋。這數萬年來,秦華見過不知多少妖族大神的神通和巫族的玄功戰技,本身眼界極高,雖未刻意去練習武藝,但耳濡目染,一聲修為豈是等閒?當下將打神鞭使得水潑不進,層層鞭影無窮無盡地向三人打去,竟深得快、準、狠三字要訣,以一打三,還打得攻守兼備。

    旁邊文殊廣法天尊見狀,抖手祭出遁龍樁。卻見秦華一手持打神鞭,空出一手將芭蕉扇兒取了出來,顯出太極符印護住全身。眼見那遁龍樁落不下來,秦華哈哈一笑,道:「看你等還能如何?」

    十二金仙互視一眼,隨手布下五行陣,將秦華圈在陣中,只求暫時拖住秦華一下。就見雲中子跳出圈外,猛地拿出一面幡來,秦華視之,正是盤古幡。

    雲中子運足法力,將盤古幡一搖,就見一道混沌之氣往秦華射去。秦華大驚,連忙取出催動法力,顯出頂上慶雲,只見那道混沌之氣狠狠地撞擊在太極圖印之上,將圖印沖的一陣晃蕩。秦華連忙施展神通,揮舞打神鞭猛力攻擊陣法。

    那邊雲中子又努力搖動了一下盤古幡,此一下竟將秦華護身的太極符印打散。秦華無奈,連忙祭起打神鞭來打雲中子。雲中子連搖兩次盤古幡,功力消耗頗大,見打神鞭來勢洶洶,連忙揮動寶劍抵擋,一轉手,卻又把盤古幡遞給了廣成子。

    其他金仙連忙掩護,廣成子將盤古幡祭起,運起全身法力搖了一搖,一道混沌之氣向著秦華撲面而來。

    秦華見狀大叫一聲,聚寶盆金光大放,一撞之下,卻又變得黯然失色,掉落下來。秦華張嘴吐出一口鮮血,看著十二金仙道:「是你們找死!」

    只見秦華搖身一變,天空中霎時光芒萬丈,刺人眼目,青光之中顯出一隻碩大的松鼠形象,渾身一抖,飛出三十萬隻松尾針,一根根,寒光幽幽,煞氣陣陣。

    秦華操控松尾針,分三百六十五路,布成周天星斗大陣,一時遮天蔽日,將十二金仙並雲中子一起籠罩了進去。三十萬枝松尾針,被秦華苦心煉製多年,每一根都已遠遠超過當年大發神威的化血刀的威力。

    只見半空中殺氣瀰漫,細細的松尾針閃著冷幽幽的寒光沿著無比玄妙的軌跡縱橫飛舞,將陣內圍得水洩不通。十二金仙個個被逼的手忙腳亂,連忙顯出慶雲抵擋。秦華嘿嘿一笑,將大陣全力運轉起來。雖則是個不全的周天星斗大陣,卻已足夠將十二金仙困住了。

    那懼留孫自以為放出慶雲,便會無事。卻不知這三十萬根松尾針乃是以蚊道人精血淬煉,因為這乃是本命法寶,本就是危急之時保命之用。所以秦華將其淬煉的極為歹毒,天地間什麼陰寒污穢劇毒之物均是不要命地往上淬煉,因而鋒利絕倫。豈是區區慶雲能擋得住的?

    那懼留孫一時大意,被松尾針連綿不絕地撞進慶雲之中,不一時,就見那燦爛的慶雲變得烏黑一團,漸漸消散。

    懼留孫大驚,其他金仙連忙相救,哪還有時間和精力去放法寶?就聽懼留孫大叫一聲,跌下雲頭,原來已被松尾針刺破了頭皮。

    那邊黃龍真人功力稍弱,也是險象環生。只有廣成子和赤精子身有仙衣護身,情況稍好,二人卻也不敢大意,僅能自保而已。

    雲中子大呼道:「此乃遠古第一殺陣——周天星斗大陣,硬拚不得!各位同門聚在一起,大家合力衝出去。」




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一百零七章 反包圍聖人暗鬥
   
    闡教金仙聽得雲中子喊聲,連忙聚在一起。只見普賢真人抖手祭出長虹索,將懼留孫捆起,帶在身邊。那邊雲中子接過盤古幡,在其他十一人的掩護下,強行提起法力復又晃了一晃,眼看那盤古幡發出一道混沌之氣就要向著秦華布下的周天星斗大陣打去。

    卻見一瞬之間雲收霧散,周圍一片開闊。眾人一看,秦華早已不見了蹤影,那鋪天蓋地的松尾針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雲中子見狀大驚,連忙強行收回法力,終究還是晚了。那盤古幡已經被晃動了,一道細細的混沌之氣已經打了出去。

    闡教一眾門人見狀大驚,盤古幡的威力豈是等閒?這一下若真的撞在地上,恐怕四大部洲都要劇烈地抖上一抖,附近方圓數千里之地哪還想要有活人?真這樣,那這個業力可就造的大了!

    只見雲中子「噗」地吐出一口鮮血,臉如金紙。剛剛強行收回法力,這一陣反噬顯然讓他受傷不輕。十二金仙見狀,連忙各展手段,紛紛放出法寶去擋盤古幡。廣成子甚至直接放出了翻天印,變作小山般大小,擋在混沌之氣的前面。其他金仙卻遲疑了一下,終究沒有將自己最得意的法寶放出。

    就見數十件法寶向著混沌之氣擋去,天空中復有十一道金光落下,與混沌之氣糾結在一起。只見那些法寶與混沌之氣一碰,當即消融的一乾二淨。只有翻天印,被混沌之氣一撞,眨眼間黯然失色,跌落塵埃。雖沒完全阻住混沌之氣,不過終究將其消散了大半。

    十一道金光是十一金仙法力匯聚而成,卻也漸漸將混沌之氣抵消掉了些許,不過那抵消的速度可就慢的驚人了。眼看混沌之氣就要落在地上,闡教金仙心中正一陣不忍,就見前方突兀地顯出一座大陣,按布周天,門戶嚴謹,陣內升騰起陣陣殺氣,直衝雲霄,正是周天星斗大陣。那混沌之氣本已被消耗掉了不少,遇此殺陣,當即猛烈地撞了一下,將大陣撞得搖晃不已,自身卻終於消散了開去。

    只見那周天星斗大陣一陣變幻,復化為三十萬枝松尾針,在空中呼嘯著盤旋了一陣,消失不見。地面上,秦華卻嘴角帶著一絲血液現出身形,冷冷地看著天空十二金仙,心裡大呼道:「不劃算啊!老子幾萬年了,就數今天吐血吐得最多,不叫這十二金仙出點血,如何能平息胸中怒氣!」

    當下大叫道:「好你個闡教金仙!我等打架,關四大部洲凡人何事?何故用盤古幡攻擊大地!」

    一聲喊,直將闡教金仙氣的渾身發抖,慈航道人手指秦華怒道:「秦華,你何故欺心妄語!分明是你躲了開去,那盤古幡才撞向地面的。我等為消除大難,消耗了許多法寶功力,廣成子師兄的翻天印都被打壞了。你如何反怪了我等?」

    秦華聞言翻了個白眼,暗道:「廢話!你用盤古幡攻擊過來,我能不躲麼?當時的情形又不是躲不開!話說我不是在最後關頭將混沌之氣擋住了麼?」當下秦華轉頭向廣成子看去,見其雙手捧起一方顏色暗淡的古印,神情鬱鬱,不由心中也自感歎不已。

    雲中子遭到法力反噬,受傷頗重;懼留孫被松尾針刺破頭皮,奄奄一息;廣成子壞了法寶,心情鬱鬱;其他金仙個個法力消耗甚大,欲要再打,卻已是有心無力。

    當然,秦華也不好過,芭蕉扇兒上的太極符印第二次被打回原形,沒有一段時間的溫養是不可能再用了。聚寶盆也是第二次被打的暗淡無光,暫時也用不了了,不過聚寶盆能主動吸收天地間的靈氣,恢復速度卻是極快。這一場大戰,秦華先後吐了兩口鮮血,法力消耗甚大,不過這面子上卻還得撐著。

    當下秦華笑道:「是你們晃動了盤古幡,如何不該怪你們?目今打神鞭已在我手中,你們若要搶奪,不妨再來打過。」

    雲中子勉強壓下傷勢,開口說道:「秦華道友,當年洪荒相識,不意今日你道行竟已如此精深,貧道佩服不已。目今雙方均已傷重,不宜再戰。我等自當上復掌教師尊,改日再上金鰲島找你家老師理論。」

    秦華聞言笑道:「你等倒是識時務!就不知道我教中同門放不放過你們了。」

    雲中子等人聞言一愣,轉頭一看,只見空中數十道金光疾射而至,為首之人,方臉大耳,長得頗為可親,正是峨眉山羅浮洞趙公明。旁邊三人,風姿綽約,渾身仙靈之氣繚繞,羅裙長曳,雲袖飄飄,正是三仙島雲霄、碧霄、瓊宵三位仙姑。

    正東方忽又飛來十人,正是坐鎮朝歌的金鰲島十天君。東南方二人聯袂而至,卻是蕭升曹寶。遠遠地,卻又來了一人,毛臉雷公嘴,手持黑鐵棍棒,不是六耳獼猴卻又是誰?

    闡教仙人正看得目瞪口呆,卻見一陣紅光閃動,一個渾身通紅的道人已站在場中,呵呵笑道:「貧道卻是來的遲了!」卻正是火龍島焰中仙羅宣。

    六耳獼猴見秦華神色不好,連忙降下雲頭,關切地道:「師傅,你沒事吧?」

    秦華微微一笑道:「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六耳獼猴見狀,放下心來,猶自怒氣不息地看著十二金仙。那邊雲中子看了看六耳獼猴,轉頭對秦華說道:「我聞六耳獼猴已是天庭之神,不在劫中。為何不上天庭,自享清福,反倒要來這紅塵之中打滾。」

    六耳獼猴罵道:「關你甚事!什麼天庭之神,老子根本不在乎!」秦華連忙止住六耳獼猴說話,對趙公明說道:「大師兄!此間之事就交與師兄處置了。秦華有傷在身,不便出手。」

    趙公明點頭道:「師弟放心,一切有我!」秦華遂假意被扶著六耳獼猴退出圈外,看趙公明等人與闡教眾人交手。

    卻見那邊掃過三道目光,在秦華臉上停了一會兒。其中兩道轉頭看向場中,餘下一道卻注視了秦華好久,見秦華若無其事地治療傷勢,始終不曾抬頭相望,方才失望地離開。

    秦華將傷勢檢查了一遍,心中卻在暗暗埋怨六耳獼猴不已:叫你請幾個幫手過來,教中那麼多同門,你誰不好請?偏要將雲霄請了來!難道不知道我二人有嫌隙麼?見面豈不尷尬!

    一時間,勾動秦華思緒,想起當年巫妖大戰的種種場景:帝俊身死,羲和娘娘自戕,天庭風雨飄搖,一眾大神俱都人心惶惶,東皇太一那高大而溫和的身影復又出現在眼前。

    秦華猛一搖頭,強行將思緒打斷,不覺已眼角濕潤。抬眼看向場中,雲中子和十二金仙早已被趙公明將定海珠祭起,一個個都打落在地,神情委頓不堪。雲中子緊緊地抓住盤古幡,卻是再也沒有餘力晃動一下了。

    當下秦華正要叫眾人下手殺了十二金仙,卻見盤古幡陡然光芒大盛,飄在空中。截教一眾弟子唬的亡魂大冒,雖說知道原始天尊不可能隔著大老遠的把自己怎麼樣,然而聖人之威,卻也不敢不敬。尤其三清一體,這原始天尊還是自己等人師伯,自然與西方聖人大不相同。

    卻見趙公明等人臉色變幻一陣,終於稽首作禮,口稱:「師叔!」

    空間中傳來原始天尊的聲音道:「我門下此次相阻秦華,乃因為秦華搶了姜子牙的打神鞭。那打神鞭乃是封神法器,理應在應劫之人手中,豈能被他人無故搶走!趙公明,你是截教門下高徒,為何也要相助秦華為此惡事!」

    趙公明聞言,躊躇一二,半晌才道:「秦華乃我師弟!師伯門下以多欺少,我身為師兄,豈能不出手相助?實非存心欺負師伯門下。」

    原始天尊道:「哼,我門下弟子學藝不精,怪的誰來!此事以後再說。秦華,你還不將打神鞭交出。」

    秦華聞言,心中惱怒不已,正要開口分說,忽聽通天教主的聲音說道:「好了,一群小孩子玩鬧,有什麼好認真的。趙公明,你帶著師兄弟回洞府去吧!」

    截教眾人聞言一喜,趙公明領著三宵等人打一稽首,道:「遵法旨!」當下領著三宵、十天君、羅宣等人走了。雲霄把眼往秦華臉上掃了一掃,見其死盯著盤古幡看,不由失望地走了。

    秦華正傻乎乎地等著兩位聖人最後的比拚,卻見地上十二金仙並雲中子忽然騰空而起,往崑崙山方向去了。半晌,通天教主聲音傳來道:「秦華,你還不回來!」

    秦華一愣,緊了緊手中的打神鞭,連忙與六耳獼猴一道往東海金鰲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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