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ion 8 傭兵
戰事進入了十二月,但戰況在白雪紛飛的歐洲大陸繼續惡化。
的確,飛馬小隊對奧爾良基地的突擊行動曾經對帝國空軍的士氣造成影響。
但弗拉基米爾不是泛泛之輩,他立即從本國調來大批的戰鬥機轟炸機補充,而且對美洲和英國的戰略轟炸沒有停止。
更重要的是,俄國新型航母「芬利亞號」神出鬼沒的攻擊,短短一個星期內,為盟軍艦隊帶來嚴重的損失,那是指幾個艦隊全軍覆沒,和歐洲國家的幾艘航母截斷沉入海底。
而氣候變化帶來的極端天氣,幾日內英吉利海峽氣溫急降幾十度。
冰封的航道令到盟軍的皇牌---海軍再沒有用兵之地。
而盟軍司令部已經感覺到,對岸的俄軍鐵蹄馬上就要踏遍英倫諸島。
12月6日 英吉利海峽
在給氣候學家稱之爲「北極震蕩」注1的效應下,英倫海峽上滿佈浮冰,只留下幾綫的裂痕,不過看來可不能讓大戰艦通過。
天空白茫茫一片的,飛雪飃絮,但這天地一白的畫面卻帶給了天空裏的一架單引擎螺旋槳飛機麻煩。
紛飛白雪不能令那架孤獨的飛機看清前路,但打在螺旋槳上的白雪卻帶來了危險。
白色的飛機看起來就像與天地融為一體似的,直到突然出現的一道紅線打破了沉寂。
穿過了白雪,紅線來自一架龐然大物。
從正面看過去,深沉的灰黑色令巨人顯得特別詭異。
微微下垂的機翼和扁平的機身就像融為一體,它全身都是由曲綫組成,
無論從那個角度望過去,他都沒有半個菱角結構,也沒有絲毫突出的部分,而且有點像外星人乘坐的飛碟,又或者不知是那種的新型航天飛機。
沒錯,它就是芬利亞號空母。
渺小的螺旋槳飛機給引導光束拉入了芬利亞號的跑道。
對比其上次戈羅克斯基的大駕光臨,這次沒有大的排場。
反而當那架帆布和木構成的殘舊飛機停定了以後,四名穿著純白軍服和貂皮帽子的俄軍士兵立即走出來,舉起手上的新型AK步槍,由四面包圍飛機。
螺旋槳慢慢停下來,而飛機的艙門一下子打開了,這時,從外面也可以窺探到飛機裏頭的籐木結構。
先步出的是一名滿頭金髮,穿著西裝的白種人。
「你們俄國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
他對旁邊向自己擧槍的士兵挺不以爲然。
「是卡加拉先生嗎?沒辦法,這是我們建國三十年的科技結晶,可容不了沒打燈號的不明飛機胡亂降落。」
戈羅克斯基站在跑道上的露台說道,旁邊站著的是愛耶高娃和波克雷上校,露台還有一面印有帝國鷹標誌的三角旗幟垂下。
「啊?是嗎?那你們怎麽不打下我們這架沒打燈號的飛機?而且還要將軍擺架迎接我們這班非法入境者嗎?」
卡加拉無視旁邊擧槍的士兵,只管走到露台的下面。
戈羅克斯基沒法再爲難他,只好舉手命令士兵放下槍械。
愛耶高娃拉下操縱桿,露台緩緩降下,在旗幟快要碰上地面的時候停下來,然後三人步下旁邊的樓梯。
「咦,IPM的傢伙來了嗎?」
普西夫打個瞌睡,從旁走近。
卡加拉看著這個長髮垂肩又亂蓬蓬的小伙子,只微笑了一下。
「你們空軍真忙呀,忙到沒有時間剪頭髮呀,」
當戈羅克斯基一夥把目光放到突然出現的普西夫的時候,一個穿著襤樓但身材健實的金髮白人笑眯眯地説道。
「你們也不相伯仲呀,」
普西夫牙尖嘴利地回答。
「可以介紹一下嗎?」
波克雷忙轉變話題。
「嗯,這位是來自南非的馬堅,他是我們公司的長期員工。他在南非空軍服役超過二十年,飛行時數超過三千多小時。曾經到過塞拉利昂,肯雅,中非,索馬里,馬拉維,和東帝汶擔任雇傭機師,擊落敵機超過二十架。」
馬堅笑眯眯地舉起了拇指。
「二十多架第三世界國家的戰鬥機,沒什麽特別。」
普西夫不肖道,但馬堅沒有生氣,只是笑眯眯地在心裏說道:「一會兒有你這個黃毛小子好看。」
「嗯,這位是來自辛巴威的克隆,飛行時數二千六百多小時,曾經替我們公司參加中東衝突,擊落以色列飛機十多架。」
卡加拉介紹馬堅旁邊,一個只穿著單薄的一件軍綠色背心,青根滿佈的手臂上刻滿紋身的一個純種黑人。
他如火炬般的目光掃過俄國的眾人。
「好了,這位是斯里蘭卡的阿多利蓬,飛行時數三千多小時,服役於我們公司多年,也參加過中東衝突,擊落以機十一架。」
衆人紛紛向克隆旁邊的一個一個印度人看去,但最吸引人目光的,是阿多利蓬的單眼。
「這是索馬里的一次行動中失手,那是索馬里的伊斯蘭戰士給我的。」
他指著給眼罩覆蓋得左眼咬牙切齒地説道。
加上不純正的英文令其聼起來異常可笑,但由於這裡的所有人的英文都是帶著幾分「家鄉的味道」,所以也沒有人發出半點的笑聲。
「咦,那邊的那兩個黃種人是?」
「這是陳磊,來自中國。旁邊的是金一煥,是北韓來的。」
比起其他人,陳磊樣貌並不驚人,他留著解放軍的陸軍裝髮型,眼小膚色帶白,就是典型中國北方人的樣貌。
「你好,」
陳磊逐一向前向俄軍的衆人握手。
「陳磊他曾經參與過伊朗的那次中東衝突,和美國人交過手,還擊落了過兩台美機。除此之外,還參與非洲,東南亞,南美洲的軍事行動,另外擊落敵機六台。」
當卡加拉介紹完了以後,衆人都投射到最後的金一煥去,可金一煥並不理睬,只是叉起雙手獨個兒站在一旁。
金一煥的皮膚比陳磊還要白一點,簡直就是白種人的那種膚色。
臉形比起普通的韓國人也沒什麽特別,只是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由右眼角開始延伸到左邊嘴唇邊,那深入骨的刀痕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那又是失手的教訓嗎?」
普西夫衝口而出,阿多利蓬剩下的右眼向普西夫怒目而視,而旁邊的波克雷也感到一拳狠狠地湊向自己的心口。
雖然普西夫的話並不是針對波克雷的,但易北河之戰遭安德魯擊落一直是波克雷心頭的一根刺,可是波克雷畢竟不是平常人,他臉色轉的快,復原也快,不到一秒,他就恢復過來。
「這是我自己留下的,避免將來參與和祖國有關的軍事行動中,給之前的同袍認出。」
金一煥冷冷說道。
在看清楚一點,的確可以看出冰冷的刀疤把整個臉形改變了。
「北韓的經濟貨幣改革的失敗,可令國內很多的資深士兵到我們那裏找出路,但是北韓的法律是不允許的,認爲這是投敵的行爲,所以金先生這樣做只是為自己謀生罷了。金一煥他的飛行技術也很突出,在伊朗的那次行動中,擊落美機三台,
另外還在剛果,塞拉利昂擊落敵機十幾台。」
卡加拉說。
「好,那我們的薪金呢?」
馬堅突然問道,卡加拉也望向戈羅克斯基,等待一個答案。
「哈哈哈,」
戈羅克斯基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這裡是我們的船,我們不滿意可以把你們統統就地殺死,你們問我們拿薪金嗎?」
旁邊的俄軍士兵又再次舉起槍來。
「哈哈哈,」
卡加拉又大笑起來。
「你們的船,你真的以爲,這是你們的嗎?」
卡加拉含笑說道。
「這艘芬利亞號上的一草一木,以至馬桶都是我們杜拜棕櫚葉財團的錢來的,親愛的將軍,你不是不知道吧。」
卡加拉悠悠地說道。
但普西夫不禁來了一個疑問:
「我們杜拜棕櫚葉財團!?IPM究竟與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投資公司有什麽關係?IPM的最大股東不是非洲礦業集團嗎?極光計劃注2有非洲礦業集團的投資我也聽講過,那…非洲礦業集團實質上是由這個棕櫚葉財團擁有?」
「你們的革命是我們秘密支持的,你們發展重工業和開採能源的資金是來自我們的,以至這個兵哥手上的AK,也是我們的錢。你要跟我們談條件嗎?我們擁有比你們的核彈更厲害的武器,我們只要停止支援你們的軍工業,那呵喝…」
卡加拉奸詐的笑容令戈羅克斯基不自然地後退了一步。
「那…你要什麽?」
「首先你們要依照當初我們資助極光計劃時簽訂的條約,給于我們的夥計薪金,還要給我們的夥計一個特別的崗位,他們不需要遵守你們的軍規,但會聽從你們的命令。」
戈羅克斯基聽到最後的一句才放下了重擔。
「這個不難,」
愛耶高娃從旁邊的一名兵士手上接過公事包,將之交給卡加拉。
卡加拉輸入密碼,打開公事包,裏面白光閃閃似的。
「你可以驗證裏面的鑽石。」
沒等愛耶高娃說完,卡加拉已經用自己的儀器驗證完裏面的鑽石,
「嗯,大概上沒問題,我以非洲礦業集團的名義接收了他們。」
卡加拉單手一揮,公事包落入了飛機旁邊的一名雇傭兵手上,那名雇傭兵和另外的幾名同袍一接過公事包,就快步登上飛機,轉眼間,螺旋槳的嘈耳聲音響起。
「好了,我要提出新條款。我的夥計每次出動戰鬥,每人一萬五千盧布,如果不幸戰死又或者M.I.A(Missing in Action,行動中失蹤),你們要把他們當成你們士兵一樣,按你們俄軍的規格給于他們家屬撫恤金。)
「這…不可能!」
戈羅克斯基心知一萬五千新羅布的價值好比在莫斯科買一棟洋房。
「難道你有其他意見嗎?將軍?」
「不…不,沒了。」
「第三,芬利亞號屬於我們公司的投資成果,我們有權參與管理。放心,我不會干預你們的軍事行動,也不會把你們的技術向外放出。我需要的只是在艦橋上的一個座位和一杯莫加咖啡。」
「好…好,沒問題。」
戈羅克斯基不得不在眾目睽睽之下示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