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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ocean洋 -【喋血蒼穹】(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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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5 22:13:17
Mission 11-中
「沒辦法,再不跳傘就沒機會了。」

麥迪望著跌到只剩一千米多的高度,無奈地説道。

他帶點猶疑,才拉下彈射座椅,座艙罩瞬間彈走。

震耳欲聾的一聲後,麥迪告別了他的座機,他給彈射到幾十米高,而拖著黑煙的愛駕就在幾秒之間消失在地平綫上。

最後。價值幾億美元的高科技結晶,化爲遠方的一個小光點。



很快,彈射坐椅也給卸下了。

「我現在在八百米的高度,現在開傘。」

麥迪對著掛在手上的通話器說道,說完,就一拉背包的兩條索帶,打開了降落傘。



「祝你好運,隊長。」

安德魯的聲音自通話器傳來。

「記得在落地後發射坐標。」

佐頓說。

說完,飛馬小隊的其他隊員帶著對隊長的關切,縱使滿懷不捨,還是離開了這個厄運的空域。



降落傘不反光,和半透明的設計,加上麥迪那件新駕駛服的高隱匿性。令地面的俄軍只是途努地在黑煙彌漫的天空尋找目標。

但麥迪心想這種好景不長,他在幾百米的高度,已經開始保持警覺。



「可惡,怎麽沒有一個好的立足點。」

他在給染白的針葉林中,努力地尋找好的降落地點。



忽然,一下槍聲響起,麥迪降落傘的一條繩子給打斷了,接下來的幾下槍聲響起的時候,麥迪已經垂直插進了針葉林裏。

在參天的樹木叢裏滑行了一段時間,滿面給樹枝刮傷的傷痕的麥迪,連帶著給樹葉鋪滿的沉甸甸降落傘,給掛在一根粗壯的樹幹上。



「成什麽樣子了,連軍校教授的降落技巧也忘記了。」麥迪望著滿地給他撞落的樹枝樹葉,心裏對自己說道。

幾塊雪塊自樹上掉下,擊中了麥迪。當骯髒的灰雪一灘一灘印在頭盔的護目鏡上,麥迪才記得頭盔的存在,把滿是樹葉和雪的頭盔掉到鋪滿樹葉的白色大地上。



「快,快,在那裏。」

幾句聼不明白的外語傳到麥迪的耳蝸裏,麥迪聼著踏雪的急促腳步聲,隨即從沉重的背包拔出刺刀,不斷拉回拉鋸,試圖割斷連接降落傘的索帶。但很快,腳步聲 已經非常接近,但麥迪還是不能割斷最後的一條索帶。但反射性地,他以左手解下連接背包的MP-5K衝鋒槍。



「好,我抓到你了。」

縱使麥迪聼不明白外語,但也知道敵人終於發現了自己,一個穿著「勇者」外骨骼動力服的傀儡軍士兵從樹林中搶出,舉起手上的AK-101步槍向懸掛在樹上的麥迪射擊。



就在這時,麥迪順利割斷索帶,從離地兩米的樹幹上掉下地面,而連串子彈就打斷了樹幹,上面的積雪和樹葉紛紛落下。



剛剛逃過一劫的麥迪,隨即舉起衝鋒槍射擊,子彈穿透外骨骼莊甲,自敵人的背部穿出,在連串槍聲以後,敵人倒在血泊中。

「我殺了他?」

麥迪呆呆地望著自己殺死的敵人,直至他真正舉起槍械射擊,他才感受到戰爭真正的存在。

「你不殺他,敵人就殺你。」

麥迪深刻感受到坎寧頓對他的教誨。



忽然,不知從何以來的一個人從旁抱著麥迪,撲向旁邊的樹叢中。這時,槍聲響起,麥迪原來站著的地方,白雪被連射的子彈不斷翻起。

「戰爭中不要發呆。」

那個人對麥迪說,話中帶有濃厚的法國口音。

「你是誰?」

滿臉白雪的麥迪問。

「現在不是時候,」

那個人一手舉起手上的HK G36對著遠方的敵軍匿藏処射擊,另一手把麥迪拉到旁邊的一根粗樹幹。



在連串駁火中,樹葉給不斷打落,而敵軍使用的重型步槍,發射出來的空爆子彈,不斷削下麥迪身処的樹幹。

麥迪還沒有吸取教訓,依然東張西望,發現救他一命的男人,還有不少的同黨,各自敵軍射擊。

「可惡,子彈用完了。」

麥迪耳邊嘈耳的槍聲忽然停止,麥迪的恩人用法語咒駡道。

「你能射擊嗎?」

那人配合手語問道。

「能,能。」

麥迪不斷點頭說,隨即,就舉起手上的衝鋒槍,從掩體伸出頭來,向躲在後方樹幹後面的一名傀儡軍射擊。



那傀儡軍的士兵,顯然只顧著樹幹的左邊,而忘了右邊探出的麥迪,結果,麥迪準確地把子彈貫穿了他的頭顱。

那士兵的同伴高聲喊著隊友的名字,而且,連射的空爆子彈擊在麥迪的腳前,彈起來的白雪濺到麥迪的臉上,而爆發的高熱令麥迪的臉感到劇烈的痛楚。



「那裏,」

那男人用手指指向麥迪剛擊殺的敵人身処的地方,麥迪一邊跑過去,一邊掩護著那人。最後,在幾米以外的樹後停了下來。

不到幾秒,麥迪他們剛才藏身的樹,抵受不了高爆子彈的射擊,攔腰折斷。



「彈夾。」

站在旁邊的另一株樹後面的,是那個男人另一個的同黨,儘管他說的又是另一種語言,但那男人卻好像也聼得懂般,純熟地接過彈夾。

「三,二,一.」

那人倒數道,當倒數完畢後,那人和麥迪沖出掩體,把躲在橫木後面的三個敵人盡數擊斃。



「全滅了。」

那人的隊友以法語說道,麥迪四處張望一下,另外的三名穿著得像個山區居民的遊擊隊成員步出掩體,拾起躺在地上的六具屍體的武器。

「都是同胞。」

那人環顧四周,給擊斃的傀儡軍,他走到他們的前邊,逐一替他們放下眼簾,讓他們死的瞑目,同時又搜查他們的衣服,看看有沒有有用的情報。可是,除了武器彈藥,其他的東西,他們也沒有拿走。



麥迪就走到他降落傘所在的位置,把背包裏有用的東西取走,可是他卻發現,戴在手臂上的通話器,看來已經在粗暴的降落途中報銷了。

他把背包裏的「救命錢」那出來,遞給救他一命的恩人。



「哈,美元嗎?不要了。」

他的恩人把救命錢還給麥迪。

「我比較喜歡你送我歐羅,人民幣,或是俄國的盧布也沒有問題。」

恩人開玩笑道。畢竟美元在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開始,已經變成一文不值。

「好了,我忘了介紹自己。我是法雷。」

他的恩人,法雷拍拍胸口,說。

「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是美國空軍的麥迪,霍爾普斯中尉。你們是『漢尼拔』還是『埃塔』?」

漢尼拔也就是原西班牙第三步兵師的暱稱,漢尼拔是古代迦太基軍事家,曾經帶領大軍越過比利牛斯山脈和阿爾卑斯山進攻古羅馬。

而一直以東羅馬帝國正統繼承者自居的俄羅斯帝國,一直有「第三羅馬帝國」的稱號。也許這就是取名「漢尼拔」的原因。



「不,我們是『浪人』」

法羅後面的一個魁梧壯漢說道。

「嗯,我們都是無主的戰士,不過我們和『漢尼拔』也關係密切,至於『埃塔』,他們也是在這個地方,嗯,怎麽說,『活動』的。」

麥迪勉強聼懂法羅的法式英語。

「我們最好快點撤離,半個俄軍腹地的人都看到墜機。」

一個膚色白裏透紅,大概是意大利來的大漢說道。



爲了不留下足跡,法羅一行人專挑一些陡峭難行的路走,隨著走得越高,空氣也越稀薄,就連法羅也禁不住喘氣,但他知道俄軍正在他們後面不斷追趕,因此他不允許任何的休息。

不過,筋疲力盡的麥迪卻一路上,自法羅了解更多「浪人」。



浪人主要由一眾逃亡到比利牛斯山脈的殘兵敗將組成,目的是保護山上村民,同時浪人也會主動出擊,奪取俄軍的糧食,破壞俄軍的鐵路等等。

因此,浪人一直得到山區居民的支持和廣泛參與,浪人們一直僞裝成村民,滲透在山區接近百條的村莊裏面,出則為兵,入則為民,同時亦自村民取得食物和居住的地方。



不少的傀儡軍久聞浪人的大名,根據法羅所說,平均一個月就有超過五個傀儡軍投誠,同時,也有不少傀儡軍在敵陣後方擔任斥候,為浪人提供情報,同時大量把傀儡軍的軍火或糧食偷運到浪人的村莊根據地。

也因爲這個連接敵陣後方和山脈星羅棋佈的村莊的遊擊網絡,俄軍長期不能夠對浪人展開有力的打擊,反而,連接伊比利亞和西歐地區的補給綫卻長期受到持久的干擾。



而令麥迪感到高興的好消息是,那個魁梧壯漢,是美國人,他是美軍自大陸撤退時被拋棄的海軍陸戰隊員,他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們稱呼他為「大塊頭」。



當走到頭昏腦脹的時候,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小小的山區村莊。

「到了,這是我們其中的一個根據地。」

法羅說道。



當他們一行人走到村莊附近時,旁邊的幾個守衛,看見一行人掛著撿來的武器,都拍掌歡呼。

「又幹掉了幾個?」

一位守衛問道。大塊頭舉起了九只手指。

「他是?」

一位拿著獵槍,滿臉白鬍子,臉上紅股股的老頭子指著麥迪問道。



「他是我們在山區救來的一個美國飛官,他槍法還不賴的,只是有些時候會發呆吧。」

法羅這樣評價麥迪。

「哈哈,這樣年輕的飛官,真的少見喲。看你滿頭大汗的樣子,快點歇一歇吧,美國的少爺兵,哈哈。」

老頭子的笑聲活像聖誕老人。



麥迪和法羅走進村莊,路上遇見的每一位浪人戰士,每一位的村民,都恭恭敬敬地對法羅行禮。

「誒,卡馬,你的腿好了嗎?」

「還不錯了,法羅長官。」

法羅忙於跟路上的人打招呼,沒有再跟麥迪說過一句半句。



「我們這裡頭的,沒有不勞而獲的。我們人人都要工作,就算是村莊裏的小孩子,」

法羅指著旁邊的一群小村民,説道。

麥迪側眼一望,一群小朋友正在一位戰士的帶領下,對著參差的木頭進行射擊的練習。

而旁邊,另一群年紀較少的小孩,或女孩,正在替浪人們洗衣服。

「在你被救走之前,你也要服務。」

法羅嚴肅地正言道。



「比利牛斯山脈通往法國和西班牙可行的通道,都已經被冰封了,最少要二月初才能再次通行。」

法羅指著木板上山脈地圖上的一紅點,説道。

「你捨身救我的生命,我無言感激。」

麥迪回答。

「你的槍法其實滿不錯的,你可以成爲浪人的一分子,直到山路再次開通。」

法羅拍拍麥迪的肩膀,説道。



「不過在這之前,你去教堂那邊歇歇吧。那裏會成爲你的安樂窩。」

那所木造的教堂,雖然不是像米蘭大教堂那般的華麗,但卻仍然是整條村落中,最漂亮的。

「法羅,有聯絡我的隊友的方法嗎?」

「恐怕沒有,因爲,你也知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早就聯絡上盟軍,但是,我們依然是不被盟軍所發覺的一群。不過,我們可以試試。」



麥迪心裏明白法羅正在百般挽留他,說的未必全都是真話,但他也知道,他現在正在人家的地盤裏,只好見步行步。

「這是超薩姆導彈?」

在教堂的前面,放置了一台導彈的流動發射車,車上的幾名遊擊隊員正在利用車上的雷達裝置,搜索目標。

「對,」

法羅跟車上的人員打招呼後,拍拍導彈發射器上的俄軍鷹徽,驕傲地說。

「類似的還有四台,都分別放置在深山中,不過,基本上他們自由俄軍那裏虜獲以來,一直沒有啓動過。畢竟俄軍採取的每一個軍事行動,基本上我們都十分清楚,他們的飛機來到前,我們都鑽進深山老林裏去。」

「十分先進的雷達系統耶。」

「對呀,只要俄國佬的戰鬥機一從前綫機場起飛,就會給我們鎖定上的。」



兩人走到教堂裏,教堂的裝修十分簡樸,主要是幾張木造的座椅,放著基本殘舊發黃的聖經,中央是一個木造的十字架。唯獨旁邊有一台舊式的電視機,播放著傀儡政府電視臺的節目。

而旁邊多出來的空間,有各式的槍械武器依在墻上。



「法羅,適可而止吧。」

一位白髮蒼蒼,但目光銳利而且健步如飛的神父,走進教堂裏。

「高雲,你依然是那樣年輕。」

「不要扯開話題吧,法羅。」

稱爲高雲的神父,鏗鏘有聲的聲音壓過了法羅。



「廝殺夠了。我們不能夠挑起更多的紛爭。」

「紛爭可不是我們挑起的,高雲。」

法羅突然又回到一本正經的樣子。

「我們生存在世,可不是爲了戰爭,我們要愛人,甚至我們的敵人,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應該參戰。」

Mission11-下
「夠了嵿嵽嶆嵹,鄦鄫鄩鄧夠了。高雲費南,你認爲我們不去打俄佬犓犕獄獐,箎箏劄箂俄佬就會放過我們了嗎?如果我們不反抗,俄國人依然會把我們一個不漏地殺清光。還有慲慔慣憀,漻漣滮漆你決定替我們收藏武器的那一刻起,你已經捲入的這次戰爭裏頭管箜箅箑,嫮嫢孷孵就算你怎樣替俄國人説好話,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了。」

「俄國佬雖然可惡酺酹酸酵,裹褓褙褐但艾登先生曾經說過,如果不想挑起更多的紛爭,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拿起武器。」

「只有你才會相信艾登這騙子那種蠱惑人心的所謂『和平』,難怪,梵蒂岡教廷已經跟俄國人站在同一陣綫裏頭。」

法羅指著那台電視,説道。



「自從1054年,原本同屬一派的我們,分裂為東正教和天主教。但千年以後的今天,我宣佈天主教和東正教已經完全統一了,原本各走各路的弟兄姊妹,今天是我們慶祝我們統一的大日子。」

電視現場直播著聖彼得廣場上,天主教教宗保祿二世的宣佈。旁邊,是滿臉倦容的艾登。



「艾登一直是和平的先驅,我相信他和帝國俄羅斯合作,是爲了讓我們有更好的生活,那種貝當元帥般的『曲綫救國』,難道你會不明白?」

「高雲,我不能相信自己會這般無恥,接受俄羅斯政府給予的『假和平』。那種借武力來維持的美好生活,最少我不能接受。況且,俄國人殺害了我的一家,他們還殺了你的兒子,你能忍受殺子兇手肆無忌憚地逍遙於公義外?」

「公義在主呀,法羅。終有一日,挑起戰爭的人會受到應得的懲罰。你要記著,以刀劍爲生的人,必被刀殺。」

法羅突然之間啞口無言,大概是因爲他也是教徒的關係。



「好了,我也不會跟弗拉基米爾的代言人多談,我到這裡是要告訴你,這位美國大兵會住在這裡,直到山路開通爲止。」

說完,法羅在眾槍械裏頭挑選了一把舊式的M-16自動步槍轉身而去。

「啊,你要記得,又你替我們收藏武器的那一刻開始,你已經是我們的一分子。」

法羅一邊向他擧一擧槍示威,一邊說道。



「你冷嗎?這裡山區的溫差可很大的,」

高雲從一張坐椅上,拿起一張羊毛皮,覆在麥迪的身上。

麥迪裹著羊皮,慢慢把駕駛服脫掉,只剩下美國空軍的便衣。

「我要在這裡留多久?」

累透的麥迪依在座椅旁邊,對正在替他收拾駕駛服的高雲問道,他對高雲油然而生了一種親切感。



「可用的道路都被俄軍封鎖了,剩下來的山路都被積雪覆蓋。大概要到寒冬過後。」

「可以聯絡上我的隊友嗎?」

「這裡發送出去的信號都會被俄軍干擾,又或者監察。就算是外面來的地下電臺,這裡也不能收到任何信號。」

麥迪聼到後,失望地垂下頭來,呆望著高雲為他燃點的熊熊壁爐。



「你還年輕呀,爲什麽要這樣快投身到軍旅?」

「我的父親,爺爺都是美國空軍的機師。」

「哦,原來是家族職業。」

高雲點點頭道。

「你是教徒嗎?」

「我是基督教徒。」

「哈哈,新教和天主教都是系出一源。」

高雲拍拍麥迪,哈哈笑道。



「你常回教會嗎?」

「不常,因爲軍旅的訓練,和突如其來的飛行任務,令我基本上都沒有怎麽參加過星期天的崇拜。」

「那好,我有幾個月的時間,跟你慢慢講道。」

高雲笑道。



「聖經裏頭說,凡以刀劍爲生的人,必被刀殺。但是戰場上面,如果我不殺人,人家就會殺我,我殺了人,在寶座面前,還能得到赦免嗎?」

麥迪突然問道。

自從他一足踏到地上的時候,才深深感受到戰爭的存在。如果他對著那個射擊他的俄兵稍一猶疑,他早就掛掉了,相比起來,他覺得,在空中來來往往的纏斗,就如電子遊戲一般的兒戯。

畢竟,親手殺人,望著敵人在自己面前死亡,比起按下炮扭的空戰,更加的震撼。

而被麥迪手刃的敵人慘死的樣子,至今還歷歷在目。



「我的兒子曾問過我這個問題。」

高雲突然一本正經地回答,而麥迪感覺到他的淚水快要湧出眼眶。

「你的兒子,哦,對不起。」

「他十九嵗,大概比你小幾嵗吧,他一直在城市裏讀書,直到寒假的時候,才會這裡,剛好,戰爭就爆發了,我們本來只是認爲這只是東歐的事情,可是不到幾個月,俄軍佔領了巴黎。」

高雲輕輕抹去眼邊的淚水。

「十九嵗,是跟彼得一樣年紀。」麥迪腦海裏再次浮現彼得可愛卻帶稚氣的樣子。



「我的妻子當時正在巴黎,自從俄國人來到以後,她一直音信全無。不說這個,俄國人在加萊海峽登陸後,很快就來到這裡。當時,法羅和一大群的士兵來到了我們的村莊,他平易近人,一直對我們很好。」

「直到幾個月後,他們的隊伍漸漸壯大了,我的兒子,大概是看得『赤色黎明』這類的電影多了吧,說要保家衛國。加入了法羅的隊伍。幾個月後,他才漸漸發覺現實的戰爭和電影裏的完全不一樣,然後他問了我你的這個問題。」



「當時的我,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就在那日,法羅他們收到情報,俄軍突然派了好幾個師上山,派了我的兒子去埋伏。在一輪的激戰以後,我的兒子在敵人的砲火中,給炸死。那次行動,很多法羅的手足也給炸死,因此他也對那次的在這件事情以後,我對戰爭非常的抗拒。」

「不過,我現在想通了,我想,上帝是慈愛的主,他一定會體諒你們。否則,他也不是我們心中的上帝,我們也可以無所顧累。」

「也就是說,只要相信主,接受耶穌的救恩,誰也可以得救。」

高雲的回答大出麥迪的所望。



「不過,法羅已經被復仇,蒙蔽了他的良知。」

高雲淡然留下了這樣一句,可麥迪也沒有留意他的話,自個兒一頭昏睡過去。



竟日良久,麥迪在感覺到有人拍他以後,才模模糊糊地站起來。

「來,是時候給大家服務了。」



法羅遞給麥迪他的MP-5K衝鋒槍,接著,幾十個浪人戰士,在法羅的帶領下,繞過迂回的小路下山。

縱使麥迪那時依然是迷迷糊糊的,但他也感覺到下山縂比上山難。



最後大夥兒到達了一處依山而建的公路旁時,停了下來,各自個躲在暗處埋伏。

法羅只是蹲在馬路上面突出岩石的一處,點燃起手上的煙草。



「要煙嗎?」

麥迪只是搖搖頭。

「哈,不煙不酒的軍人,真少見哦。」

法羅哼著小歌,吸著煙,等待著廝殺。



「我們現在要襲擊一隊敵軍的補給車輛,你只顧跟著法羅和我就行了。」

那個膚色白裏透紅的意大利人對麥迪說道。

「啊,你叫我洛金就行了。」

意大利人說。



當麥迪緊張得留下汗來的時候,法羅依然點燃著煙草,縱使麥迪整天拍拍他的肩膀,要他熄滅煙草。

法羅只是推開了麥迪的手,不于理會。



終於,法羅聽到嘈耳的馬達轉動聲,才把手上的煙草,弄滅在旁邊的草叢堆裏。

「嗯,是六架的貨車,啊,還有幾架新型的俄制軍車。」

法羅的預測在隊友的手勢中得到證實。



「趴下。」

當馬達聲音非常接近的時候,法羅立即撲了下來,還強按下發白日夢的麥迪的頭。

剛好,在前頭的那架軍車,操作機槍的士兵,就對準了那個突出的高台,提防突襲。



跟著那架軍車的還有好幾架的軍車,他們上面的機槍手,都把機槍對準了山上。

「你差點就頭顱不保了。」

法羅怒氣衝衝地對麥迪說道。

「還有,不要理什麽軍校的垃圾教導,在這裡千萬不要拉下安全制,走火打到自己的腳趾,縂比給敵軍的高爆子彈打到血肉模糊好。」

法羅從麥迪手上把衝鋒槍搶過來,替他拉下了安全制。



隨著運輸物資的車輛一輛輛地通過,另一批,爲數幾架的軍車駛至。

「看來不像是地方的保安部隊。」

趴下來的洛金,把臉扭到一邊,對法羅說道。

法羅聽到後,把頭向道路方向伸一伸。然後,回來說。

「看來像是俄國的正規軍。」



「出動正規軍保護這樣幾架的軍車?」

「我怎知道俄國人心裏想什麽。」

法羅說。

隨著最後一架的軍車駛去,法羅緩緩站起來,舉起手,瞬間一放。



立時,躲在各個暗處的浪人們,對車隊發動了攻擊。

首先,在路旁的路邊炸彈,立刻把頭幾架的軍車炸毀了。接著,躲在路旁的浪人在沙石亂飛的瞬間冒出,對著剩下來的軍車,發射手上的RPG.



從這種俄制長春裝備發射出來的火箭榴彈穿過軍車的裝甲,猛烈爆炸。而前後的幾架軍車,在第一輪的攻勢中,被完全破壞。

剩下來的軍車瞬即佈成防守的陣勢,把貨車團團圍起在中間。而俄國的步兵們,就以軍車為掩護,擊斃了好幾名的浪人戰士。



「電子干擾系統運作正常。」

當俄軍忙於聯絡支援的時候,旁邊的一名浪人,對法羅說道。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法羅笑道,同時拉開手上的手榴彈的保險絲,從高台上面,丟到下面的車隊去。



手榴彈給掉進其中一架的軍車,把他變成又一件的廢鐵。

高臺上的眾浪人也跟著做,一個接一個的手榴彈落在俄軍的保護圈裏。



「小心,別損壞了貨車。」

法羅大笑道,接下來,他走到高台的邊緣,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以手上的M-16自動步槍,對下面的俄軍掃射。

「別手下留情呀,兄弟。」

俄軍面對兩面的夾擊,紛紛中彈倒下。



麥迪身為其中的一分子,也跟著法羅,對下面的俄軍掃射一輪。但聼著法羅的狂笑,和望著在自己的準星中,中彈倒下的俄軍,一種嘔心,自責的感覺,油然而生。



可其中一名的俄軍,卻一拐一拐地走上著火的軍車,操作車上的機槍,高呼著「萬歲,萬歲」,對著頭上的浪人們掃射。

浪人們對突然的變故,難以反應,紛紛任由電磁加速的子彈穿過自己的身體。



眼看旁邊的浪人們一一倒下,或給高速運行的子彈打到身首異處。麥迪不管什麽的自責感,就對著那俄軍掃射。

由於「勇者」裝甲的保護,那俄軍在完成一番的掃射後,才慢慢倒下。



麥迪望著自己旁邊令人嘔心的一堆屍體,和給血染紅的白雪,只是一面惘然。血腥味的強烈,令法羅和洛金都紛紛跳下高台,可地面,湧起的卻是另一種混合了燒焦金屬味道的血腥味道。



「解決了。」

當法羅,把躲在貨車上的幾名本地司機,都拖到血泡中處決了以後,他以手掩鼻,說道。

「下來吧,朋友。」

麥迪對於法羅的濫殺給嚇壞了。



「哈哈,這就是戰爭。」

法羅踢踢那幾個司機的屍體,笑道。

「好吧,先把貨物給卸下來吧。」

洛金連忙轉變話題。

「不,不,不。沒有我的同意,沒有人可以動這裡的所有東西。這就是戰爭,對嗎?」

來自暗角的一個大漢喊道,法羅隨即臉色大變,舉手示意手足放下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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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ion 12 血泊


12月19日  內華達沙漠 美國戰略司令部



「戰爭的持續已經令到世界的石油供應非常緊張。」

白宮安全顧問利鵬緊張兮兮地説道。

「由於戰爭的爆發,俄羅斯帝國暫停了對其他國家的原油出口。世上雖然不是每個國家都承認俄羅斯帝國卻超過三分之一的國家依靠俄羅斯高加索油田和西伯利亞地區的石油出產。」

「而這次戰爭,導致了舊世紀中東戰爭以來最大的一次石油危機。」

「總統先生,現在聯合國裏上下的大小國家都希望美國接受俄羅斯的停火方案而且我國的戰略石油儲備也快見低了,我作爲白宮安全顧問爾爲了美國的經濟利益,我希望總統先生接受俄國的停火方案。」



「唉,正中了俄羅斯的下懷。他們早就料到以上的情況。」

滿臉累色的泰萊沒精打采地說。



「不,總統先生,我們不能簽處方案。」

旁邊的美國和歐盟的將軍們嚷道。

「如果簽處了,那就是等於容許外國要挾我國,容許了外國衆目睽睽下奪去一個地區的民主,浪費了先祖們二百多年前的努力!」

其中一名老將軍站起來,聲如洪鐘地説道。



「我當然不想向外國低頭,但眼底下,還有其他的方案嗎?」

眾將軍們啞口無言,而以利鵬爲首的媾和派,就得意洋洋。



「我們還有福克蘭群島的油田。歐盟可以施加壓力,要求英國把福克蘭油田讓出來。」

阿德萊德提議道。一眾將軍們連聲讚好。

「福克蘭油田的產量能夠應付整個美國和同盟國家未來一年的原油需要嗎?我只希望阿根廷不要在這時刻奪取了福克蘭群島。」

利鵬迅速駁回。



「現下非洲諸國和南美洲還有一定的石油供應,大概可以維持到戰局明朗化。」

一名年輕的歐盟將軍說道。

「如果貴國可以出手,購入掌管全球七成石油開採業務的卡利佈蘭特公司的股權,接管全球七成的石油開採業務…」



「不,年輕人,你知道全球三分之二的國家都依靠卡利佈蘭特公司的石油嗎?這樣的舉動將會令同盟國四面樹敵。」

「我沒有說要把全部石油據爲己有,我計算過,我們只需要收購他們四成的業務已經足夠了。其餘的石油應該可以滿足其它國家的石油需求。」

「就算如此,這樣做也會令油價大幅上漲。」

「魚與熊掌,不能兩者兼得。」



瞬間,整個基地裏的仿白宮橢圓形辦公室裏,鴉雀無聲。

「好吧,我們就收購卡利佈蘭特公司部分的業務,而控制在油價升幅最少的水平,其餘的就用福克蘭群島的石油生産。」

「可阿根廷呢?」

「派出本國還可以出動的戰艦保護福克蘭群島,另一方面,答應把少部分當地的石油生産讓給阿根廷,並答應戰事結束以後,為阿根廷爭取福克蘭的主權。」

那位老將軍說道。

「可是,油價還是會上升的。」

利鵬匆匆說道。

「魚與熊掌,不能兩者兼得。」

泰萊總統回應道。



正當媾和派的一眾官員七嘴八舌地游說時,老將軍向那位歐盟的年輕將軍打了個眼色,年輕將軍就從一片的混亂中溜了出去。



他跑到走廊的盡頭,避開了巡邏的黑衣特工,在一個角落停了下來。這時,一名黑衣特工走過,順手從褲袋裏掏出一個手提通信器,若無其事地遞給那將軍。

「老闆,你肯定沒人追蹤嗎?」

戴著黑色太陽眼鏡的拉巴姆,以全息影影像出現。

「如果有人跟蹤,我還會應答嗎?」

拉巴姆答道,年輕將軍連忙奉承一番。

「卡達,事情辦好了嗎?」

「順利,順利。」

「他們沒發覺任何破綻嗎?」

「他們沒有發覺任何的破綻,當然,老闆神通廣大,中情局的夥計把資料包裝得天衣無縫,那個呆呆皚皚的總統根本沒可能知道卡利佈蘭特公司是屬於老闆的。」

「欸,不要經常把情報掛在嘴邊。」

「是,是。」

「最好就沒有出錯,否則,我們倆都劫數難逃。哈哈。」

「一定沒出錯。」

「那就最好,我是個守信的人,你和那老頭子的薪金都傳到了開曼群島的戶口裏。」

正當那個叫卡達的將軍又要再次奉承時,哈巴姆関掉了通信。



「有什麽事嗎?」

哈巴姆臺上的電腦,正在進行超過百人的視像會議,其中一名帶印度口音的人對哈巴姆問道。

「只是管理管理一下屬下罷了。」

「這次的行動,關係到我們整盆計劃的成敗,最好你就不要出錯。」

另一名西裝畢畢的美國人說。

「卡利佈蘭特公司的局,泰萊自己走進去了吧。」

突然,一人插入了他們的會議,而這人,正正就是白宮安全顧問利鵬。



「哈巴姆,你的手下們,表現還不錯吧。」

利鵬說完,會議中傳來十幾人的笑聲。

「利鵬,只怕在整盆計劃完成之前,你還要待在泰萊的身邊,做做丑人。」

哈巴姆笑道。

「在美國政府入股卡利佈蘭特公司以後,之後的計劃,是有關高加索油田的了吧。」

一名身穿俄軍軍服的人說道。

「對,快到你出場的了。你們要開始游說俄羅斯出讓高加索油田的開采權。」

「我想沙皇不是那麽容易給你們愚弄的。」

「那就看看你們的造化。」

哈巴姆冷冷說道,然後一按輕觸式的電腦,関掉電腦。



同時 比利牛斯山脈 4號公路



在幾架滿佈彈痕的貨車和一堆的屍體前面,那個大漢,領著後面又十幾個拿著各式步槍的大漢,慢慢走近法羅。

每當他們踏前一步,浪人們便退後一步,而法羅卻不動如山,直到那大漢走到法羅鼻子的前面,浪人們紛紛以貨車為掩護,舉起手上的步槍,對準滿懷不善的大漢們。



「是敵人嗎?」

「他們是『埃塔』。」

洛金說道。



「大夥兒,想幹什麽?」

法羅以響亮的聲音問道。

「哈哈,那麽久沒見,只是想會會您這位老朋友罷了。」

剛才的那個大漢,以並不純正的法語回應道。



「不要跟我繞圈子了。鬼疤」

那大漢,面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大概也就是這名字的由來吧。

「説話那麽大聲,是想讓俄國佬聽見嗎?」

埃塔大笑應和,面對眼前那麽多的敵人,浪人們不由得流下一串串的冷汗。鬼疤一舉手,路上的埃塔的衆人各自找掩護,瞄準眾浪人。

而山上的高臺上,又有其他的埃塔探出頭來,槍頭對準山下的浪人。



「把貨車上的物資都交出來吧。」

鬼疤冷冷地在法羅的耳邊悄悄道。

「不可能。我們爲此失去了那麽多的兄弟。」

法羅推開鬼疤,嚷道,浪人們大聲應和。



「是嗎?」

鬼疤走到浪人們的屍體旁邊,踢了兩腳。

「誒,你幹嗎??」

浪人們隨即起哄,可法羅一舉手,任何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安靜地呆在原來的位置。



「法羅,你是個好的將領。你知道我們誰在有利的位置。」

鬼疤指一指山上埋伏著的埃塔隊員。

「如果不想再有死傷,把貨物乖乖地交出來吧。」

「哦。」

法羅只是摸摸下巴,不動如山。



「快點吧,我不想再浪費時間。」

鬼疤大嚷道。

「你怕俄國人的支援隨時來到嗎?」

浪人們聼法羅說後大笑。笑聲傳遍山野。

「快!」

隨著鬼疤一次又一次的大嚷,埃塔的衆人們向天開了幾槍。



「想不努而獲,未免早了一些。」

話音未落,「彭」一聲大響,埃塔們看著他們的一個手下從高處掉下,血肉模糊。

鬼疤舉頭一望,發現山上的埃塔兄弟們都不知去向,心知不妙。



當他向手足準備示意的時候,一根粗手臂緊緊鉗住他的脖子。瞬間,頭頂金星亂冒,不支地倒在地上。

自山上傾瀉下來的子彈,榴彈,把埃塔的氣焰給壓了下去。



「好,殺出去。」

洛金一聲令下,浪人們沖出掩體,麥迪無視那迎面飛來的子彈,手上的衝鋒槍嗒嗒作響,所見之敵,盡皆倒地。



「俄國的PRZ,感覺上不太順手。」

躲在山上的,是那個給成爲大塊頭的美國人,儘管山下一片混亂,他依然不爲所動,堅定地手持著自俄軍搶來的PRZ電磁加速狙擊槍。

「好,大開殺戒了。」

槍上的紅外綫瞄準裝置對準了其中一名埃塔成員慌慌張張地躲在掩體後面的頭,槍聲一響,只見瞄準鏡上不見了目標。

正當躲在掩體後的埃塔們緊張起來的時候,又一聲槍聲響起,竟日如是。



一陣子後,剩下的埃塔不願意像隊友一樣,瞬間失去頭顱,拔足逃跑,一陣的強槍聲後,他們都逃不過命運。



「哈哈,」

幾下嚇人的笑聲,把衆人的目光轉移到鬼疤身上。

「這就是,所謂的戰爭中的談判嗎。」

鬼疤艱難地以單手支撐自己站起來,瞬間,幾個紅外綫瞄準鏡的圓點都移到他心臟的位置。



「跟你交手,總該有兩手準備。」

法羅點燃起另一支的香煙,神色自若。

「我輸了。」

鬼疤冷笑道,瞬間,從褲裏拔出手槍,對準法羅的面門。大塊頭和其他的浪人都怕鬼疤會傷害法羅,都沒膽開槍。



「啊!!」

響徹山谷的一聲慘叫,法羅反手把鬼疤狠狠地摔在血染的公路上,霹靂幾聲的骨折聲令麥迪大了一陣冷顫。

「機師,解決他。」

突然,法羅把地上的手槍丟給麥迪,麥迪一時未能反應,手槍咚的一聲掉在地上。

麥迪望著滿面鮮血的鬼疤,無奈地拾起了手槍,但槍一到手,卻不敢開槍。



詭異的一條傷痕,劃過右眼,鼻子和左邊的嘴唇在鮮血滿面的鬼疤面上,異常顯得陰深恐怖。

「為革命而犧牲,三生有幸呀。」

鬼疤大笑道。

「你們巴斯克人的革命,跟我們沒關係。機師,扣下扳機吧。」

法羅喊道。



「爲什麽是我?」

麥迪心裏對自己問道。

「他是戰俘,根據日內瓦公約,我們可不能殺死他。」

他擠出了如此的一句。

「解決他。」

「不。」

「哈哈,不能解決敵人,敵人就會解決你呀。」

鬼疤以有限的英文對麥迪喊道,麥迪聼後,不禁心頭大震,回想起自跳傘以來,他所見的,所遇到的,還有坎寧頓說過的話,在他心裏回蕩著。



誰也料不到,鬼疤突然自地上跳了起來,如猛獸地嚎叫著,瞬間,鋒利的匕首自他衣服裏拔出,在陽光下閃閃生光。

正當匕首快要刺進麥迪的面門上時,麥迪下意識地,把手槍頂住了他的身體。



怦怦,幾聲短促而清晰地槍聲響起,鬼疤被兩枚子彈穿過了身體,反作用力下,直飛到路旁的欄桿上。可未能解決鬼疤,他依在欄桿上,用剩下的力氣笑了幾聲。

「哈哈,沒關係,你解決了我,卻未能解決整個巴斯克民族,領袖快和俄國人簽處和約了,然後我們就一起來對付你們了,未能眼見巴斯克民族的復興,真是…」



一陣強烈的風壓壓過了麥迪和旁邊的法羅,洛金。子彈螺旋形的軌跡,穿過鬼疤的身體。

大塊頭發射的子彈,才把鬼疤完完全全地解決了。



「記著他說的話,這才是戰爭,扣扳機的戰爭。」

法羅咬著煙草,說道。

麥迪現在才了解到何謂戰爭,親身扣扳機,和按炮扭的分別,望著親手殺死敵人和在空中望著突然升起的火球的分別。

比起親身經歷戰爭,坐在座艙罩裏的,簡直是電子遊戲。



「我知道神父一直對我有偏見,他說我濫殺無辜,不過,我可以跟他說,參與戰爭的,沒有人是無辜的。」

類似的話,以坎寧頓的聲綫,在麥迪腦海裏不斷響起。

臨近崩潰的麥迪,不期然跪在血肉模糊的鬼疤面前。



「這就是戰爭??」「既然父親知道什麽是戰爭,爲何還要我參與其中?」

麥迪心裏不斷對自己問道。



「那些俄國人,可能真的有孩子妻眷,根本就不想戰鬥,我殺了他們,就是濫殺無辜?」

「可你有沒有想到,山上的孩子,兄弟們的妻子親人,有是不是無辜?我的一槍可能奪去了人家的丈夫,但敵人的一槍也可能奪去我們的兒女妻子的生命。這些司機,誰肯定他們不是敵人的間諜,為敵人指引方向。殺了他們,救的是山上大小上下的生命。」



「爲了保護無辜,就要殺死無辜。所以戰爭中沒有無辜。神父說我瘋狂了,其實,是我太了解戰爭。」

一滴晶瑩的淚水,自法羅的眼眶掉到麥迪的肩頭上。

「那什麽是你參戰的理由?」

淚痕滿面的麥迪,轉個頭來,對身後的法羅問道。



「結束這荒謬的戰爭,只有這個方法,才能保護我身邊的所有,甚至敵人的所有。」

洛金聽到後,不禁點點頭。

「他殺人,是出於愛?」「既然愛,又何必殺人。」

麥迪聽到法羅的話後,心裏對自己提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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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5 22:14:32
Mission12-中
「好了,敵人的衛星很快就會拍攝到我們。手足們,快開始吧。」

法羅說完,浪人們湧往那幾架貨車,拉開了軍綠色的帳幕,一箱箱的軍用物資給擡了出來。

「是糧食。大量的糧食。」

一名浪人的戰士,以英語高聲説道,隨後,幾種語言附和,浪人們大聲歡呼。一箱箱的糧食,還有禦寒的衣物,燃料,彈藥,武器,隨著人鏈一環接一環地運走。



「鬼疤說的話,會是真的嗎?」

洛金嚴肅地問道。

「我們最近也收到相關的情報,大批的俄軍在比利牛斯山脈附近聚集。」

「他們需要巴斯克人做內應,他們才能自地形複雜的山脈中把我們,還有『漢尼拔』找出來。」

「聯絡『漢尼拔』,和另外三個山頭的手足,要他們做好準備。這時,把山上的非戰鬥人員轉移到安全地點吧。」

洛金回應了他一句「遵命」後,就拍拍跪在地上的麥迪的肩頭,離去。



物資在幾分鍾內就給搬完了,最後的一名浪人戰士,放出了貨車上的汽油,透明的汽油,把路上的紫紅色血跡洗去,好些血跡,撞上了跪在路上的麥迪,停在麥迪的前面。

「不想變炭灰的,就跟我走吧。」

法羅一手抽起了麥迪,把他丟在公路旁,法羅把煙草一丟,路上的汽油瞬間給點燃了,燎原烈火,把給丟在路上的俄軍,埃塔成員屍體,還有幾架滿是彈痕的火車,在一輪輪的沖天烈焰裏,給燒成灰燼。



12月24日 比利牛斯山脈山腳 俄軍前綫基地



即使是聖誕節如此的大節日前夕,戰爭也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

在麥迪當初跳傘地點的附近,正正就是俄軍在山脈的中途補給基地,現在作爲清山行動的前綫基地。從法國西部地區來到的俄軍部隊,在這裡忙過不停地進行操練,和為登山做好準備。



一架俄軍的「武裝熊」直升機,隨隨降落在俄軍軍綠色的帳篷,各式坦克,物資的中央。



無懼因風揚起的帳篷,一名俄軍軍官在直升機的降落點旁邊等候著,等不及敬禮,他就踏前為直升機打開機門。

卡巴恩斯基在那軍官的攙扶下步下直升機,一隊正在寒冬下赤膊跑步操練的俄軍,紛紛向卡巴恩斯基敬禮。



「俄軍順利在英格蘭南部和愛爾蘭登陸了。」

卡巴恩斯基按著頭上的軍官帽,以防被風吹走。

「沙皇大人親自訓示我,這次要幹得乾淨,防止盜匪勢力影響登島的行動。」

「請放心,大人。各個師團都已經如常抵達,我們糾集了那麽多的軍隊,盜匪一幫一定招架不住。」

那軍官說罷,幾台的「武裝熊」吊運著幾台「步行者」式的步行坦克在他們頭上掠過。



「長官,不好的消息有一個。」

軍官悄悄地在卡巴恩斯基耳邊說道。

「是關於登山行動的嗎?」

「不,登山行動如期進行,第一波的攻勢已經開始展開。」

那軍官指著遠方的一處山頭說道。



卡巴恩斯基舉起掛在身上的望遠鏡,朝軍官手指著的方向一看,前頭幾架搭載火焰噴射器的步行者,向白皚皚的深樹林怒噴著火焰,後面是其他的步行者,裝載著不同的物資,而俄軍的士兵就依在步行者的炮塔上,隨著步行者艱難地越過崎嶇的山路。

上空是武裝熊直升機,吊運著常規坦克,和運載著士兵,走在地面部隊的前頭。



「而是關於戈羅克斯基的。」

卡巴恩斯基放下望遠鏡,露出一絲詫異的表情。

「繼續。」

「英國不是曾經揚言如果俄軍等島,會發動核子攻擊的嗎?」

「是有這樣說過的。」

「可是登陸了好幾天,還是沒有動靜的。」

卡巴恩斯基接著說。



「對,相信是來自美國的壓力。」

「可是,沙皇爲了確保等島行動的順利進行,讓空軍的好幾艘配合登陸行動的空母搭載了核彈。」

「那又怎麽樣。發射核彈的密碼,和權力,都掌握在沙皇大人手中。一個戈羅克斯基能做什麽。」



「可最糟的是,戈羅克斯基的母艦『芬利亞號』上,也允許搭載了核彈,幾十枚搭載核彈頭的『白楊』導彈,已經運上了『芬利亞號』上。」

軍官的語氣變得緊張。

「那代表什麽。」

「卡巴恩斯基大人,『芬利亞號』的設計,是爲了長期停留在敵軍的縱深,當發現敵軍動用核武的時候,首先發動先制攻擊,因此,只要『芬利亞號』收到了敵軍發射核彈的情報,電腦就會自動選取攻擊目標,完全可以繞過沙皇。」

卡巴恩斯基的臉色瞬間直變得雪白,像背景的皚皚白雪一樣。



「恐怕,現在發動核子戰爭的權力,現在在於戈羅克斯基手上。」

「你擔心他會反叛?」

「不,他忠誠沙皇,舉國上下無人不知。可是,你要知道,他在經歷喪子之痛後,變得神經質,由上次愛丁堡,到最近的北海事件,海軍上將已經公開表達了對他的不滿,就連沙皇自己也有微言?」

「他的兒子?」

「原來將軍大人不知道,他的兒子在協助塞爾維亞進攻東歐地區的作戰行動中給殺,是開戰初期的事。」



「原來如此,那恐怕我們會給這個神經刀給拖累,」

「那『集團』的人怎麽說?」

「他們當然知道,卻沒有理會,說『集團』的首領早就有解決的方法,叫我不用擔心。」

「沒辦法,他們在忙收購高加索油田的那件事。」

所謂「集團」,就是給拉巴姆收買的眾俄國軍官。卡巴恩斯基和那軍官也是他們的一分子。



「那是要我們自己解決了吧。」

「我們要動搖沙皇對戈羅克斯基的信任。」

「可以利用沙皇並不知道的傭兵部隊那事,王子殿下也在他們當中。」

「但,這樣做,恐怕會令沙皇察覺整個『集團』的存在。」

「沒關係,反正根據『集團』的計劃,他很快命不久矣。」



同日 正午



收到了俄軍清山的情報,麥迪居住的村子,已經做好了撤退的準備,一箱箱的物資,運到了後山的山洞。

整個村子的非戰鬥人員也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撤離。



麥迪擡著沉甸甸的一箱食物,走到山洞的方向。而在樹蔭的籠罩下,其他的浪人戰士也在做相同的工作。

放下了一箱,另一箱在人鏈的另一環等待著麥迪,麥迪只好拖著疲累的身軀,進行這重重復復,沒完沒了的工作。



忽然,麥迪自旁邊看到了法羅,他卷起了衣袖,無懼寒冬,擡著兩箱的彈藥走到麥迪的旁邊。

「你戰鬥的理由呢?」

面對法羅突然而來的問題,麥迪顯得啞口無言。

「不知道,是父親的要求。我出生在一個飛行員世家。」

「是嗎?想知道我當初參軍的理由嗎?我原本是瑞士一個一事無成的孤兒,沒有學歷,整天混在一群不良青年之中,後來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是這樣的了,偶然下,我參加了法國外籍軍團。在那裏,我找回了自己的身份。」



麥迪心頭一震,原來站在自己旁邊的,只是一個孤兒,一個原本事不關己的外國雇傭兵。

「無論是瑞士,還是法國,我都沒有絲毫的歸屬感。我關心的只有我的軍祿。」

「後來戰爭爆發了,原本中立的瑞士,也瞬間就給俄軍佔領了。我不想我的國人,沒有感到一絲的憤怒,因爲我根本就沒有在瑞士留下了些什麽,在瑞士,我只是個無人關心的孤兒。」

「很快,俄軍來到了萊恩河的對岸,我們獲令出戰,我們外籍兵團往往擔當最危險的任務,連連的敗仗,我們失去的往往最多。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我的戰友,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我。」



「後來我明白了,我應該保護我身邊所剩下的,就連我不認識的。因此,儘管法國投降了,我們沒有停止戰鬥,一直自加萊海岸戰到這裡,路上,保護了很多我不認識的軍人,他們有美國的,英國的,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的。」

「到了這個山頭,村民對我們的關顧有加,因而,我明白到,我有保護他們的責任,他們就像是我的親人。儘管我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沒有親人,我希望我離開的時候,我有,而且有很多。」

雖然法羅不顯得特別感動,麥迪聼後,卻快要流下淚來。



「我戰鬥的理由,是?」麥迪手上的木箱給卸下,然而,他心裏卻開始這樣反問自己。



正當兩人遲疑之際,村莊裏設置的機槍槍聲頓起,未等兩人轉過頭來,只見兩架「狼蛛」式攻擊機劃過衆人的頭頂上,兩枚炸彈從彈倉裏給投下。



瞬間,衆人的呼吸,心跳以至時間,好像也停頓了,一震強烈的壓力,好像快要把兩人的眼珠給逼出來,而村莊裏的一切,在這無形的壓力下,灰飛煙滅。

人的皮膚變得脆弱,村莊裏的木制房屋,完全向爆心的外圍四散。



接著是,突如其來的一陣灼熱風暴。當麥迪和法羅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化爲紅色的時候,那灼熱已經把村莊裏的一切給破壞了,隨風而來的灼熱,一針針地刺向兩人的皮膚。

當熱風經過兩人的時候,他們感覺到,好像身體裏的所有水分給瞬間抽乾,及後,一震更強的熱風襲來,兩人沒有反抗的餘地,瞬間給吹飛,直撞在好幾米遠。



啪嘞啪啦,當麥迪艱難地單手支撐起來的時候,眼前所見,盡是一片火海,樹木以至人的身體,等等的易燃物,在不到幾秒,瞬間給點燃起來,猛烈焚燒。



全身著火的人不停地大聲求救,在地上翻滾斗,有一些像麥迪一般比過一劫的人,就跑去幫助他們,儘管如此大力地以衣服拍打,好像也沒有用處,他們,包括老人,小孩的身體,沒有停止燃燒,絕望的哀號遍滿火海中。這應該就是地獄的景象了。



全身衣服給熏黑的麥迪,在法羅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

「撤退,」

法羅喊著這樣一個口令,僅存的浪人部隊,拖著燒焦的隊友屍體,跑進深樹林裏去。



遼原火焰越燒越旺,不是還有火舌,火球自火海中迸發出來,把好些旁邊的樹林一下子給吞沒了。

跑向樹林深處的麥迪,回頭看見法羅和其他的浪人戰士,爭相搶救全身著火,在地面翻滾的人。

「太熱了,先撤離吧。」

「喘不過氣來。」

越接近火場,超過2500度的高溫就向法羅一眾襲來,加上炸彈爆發後不斷膨脹的火場和快要給用盡的氧氣,終於,法羅一眾放棄了救援,帶著熏黑的身體跑到了樹林深處的安全地帶。



麥迪拖著疲累的身軀,在樹林的深處,無力地坐在一株樹下。旁邊,是給熏黑了的神父高雲,還有許許多多,頭髮燒焦,熏黑的面上,滿佈水珠的浪人戰士,還有些痛失親友的村民,依在大樹旁邊痛哭。



衆人的目光,都呆呆地望著那個燒得正旺的火場,劈里啪啦的,一株株的樹,在大火中,逐一倒塌了。

麥迪在學堂的時候,早就知道燃料氣化炸彈的威力,但一次的親身試驗,已經令他確確實實感受到這種炸彈的不人道。



當日,俄軍在愛丁堡使用的SWB,也是類似這樣的東西。麥迪知道自己的一方,坐視著愛丁堡的居民,毫無反抗地葬身這個人造的地獄中,一陣陣的痛心,和對自己不能阻止的自責,瞬間湧上心頭,化成眼淚,落在地上灰黑的雪上。



法羅,和幾位浪人戰士自火海裏走回來了,接過隊友手上的水樽,就一下子把水倒在自己的臉上,和衣服。才能從熏黑的臉上,找回自己的面孔。

霎時間,水淋到麥迪的身上,就像自天上來的當頭棒喝。



「損失了多少的弟兄。」

滿面灰燼的洛金問道。

「最少也有二十到三十幾個吧。」

「其他幾個山頭的營地,應該也遭到了襲擊了吧。」

「俄國人怎麽掌握我們營地的位置。」

「我想,埃塔應該投靠了俄國人了吧,所以他們對於我們的位置,軍備,人數都了如指掌。」

法羅用手摸一摸臉,說。

「那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吧。」



法羅跟幾個部下說了幾句後,整個浪人團隊都站了起來。

「我們先撤退到後備營地。」

法羅一聲號令下,浪人部隊不愧為專業軍人組成的團隊,很快就從喪失戰友的傷痛中恢復過來,幫助著受喪親之痛的村民離開。



從村莊到浪人的後備營地的距離很長,還有經過陡斜的山坡,難行的樹林,不知過了多久,浪人部隊經過了漫長的行軍,到達了所謂的後備營地。

後備營地位處於樹林的深處,在深深的樹海和厚厚的積雪保護下,幾個軍用帳篷架設於重疊的樹影之中。

幾十個浪人戰士,早就來到了營地。從他們破爛而血跡斑斑的衣服,可知道他們是在俄軍猛烈攻勢下的少數突圍者。



婦女,老人和孩童,被分派在幾個可容納數十人的大型帳篷內休息。其他的小型帳篷,給用來放置武器彈藥。

而麥迪,村莊裏的男人,和浪人戰士就被安置在雪地上,以至出現了數百人露於野地的奇景。



間中,有幾十個的浪人戰士,自其它的戰場上突圍而出,來到了營地,帶來給法羅的,都不是好消息,而成功突圍的村民,就寥寥可數。



特殊的地理環境,令後備營地避開了俄軍的綫眼。但整晚隆隆的砲聲,令麥迪徹夜難眠。另外的一個原因,就是麥迪自降落在這片血染的山頭後,的所見所聞,對他的心靈,的震撼實在太大。

望著交曡樹影中,給硝煙籠罩的月亮,麥迪不知不覺到了家鄉。



儼然的白色房屋中,門口掛著美國國旗的那一所,白色的圍欄和草青色的花園,那個每天早上準時出現的送報員的面孔,那群經常在家門外踢足球的頑皮小孩,還有母親做的早餐……

自從進入軍校以來,這些事物,極少再出現在麥迪的眼前,而是虛無縹緲的模糊影像。

但這時,在麥迪的腦海中,卻是特別的親切。但麥迪心裏明白,這一切盡是他的癡心妄想。



依在樹邊的哨兵,不知不覺下投靠了睡魔。連徹晚在全息影地圖旁邊研究的法羅,也抵不過,在臺面上抱頭大睡。

可麥迪回頭一望,在一線的月光中,看見了幾十對晶瑩的雙眼,望著那比平常更皎潔的月光。縱使目光投放的位置一樣,各人眼裏看到的不盡相同。



天空黑影一橫,飛馬小隊越過英國南部的田野,在天上,高掛著皎潔的月光。

「麥迪,現在在看著那皎潔的月光嗎?」

隊中各人心裏問道。

「那遙不可及的月亮,後面是彼得的歸處嗎?」

在海峽的另一邊,麥迪同時對自己問道。

「麥迪,如果你還在的話,堅持下去。」

安德魯對著白中帶黃的月亮,説道。

Mission12-下
過了良久,臉上一種濕潤的感覺弄醒了麥迪,一睜開眼,原來是半融的白雪。麥迪發現自己,也抵不住睡著了,還是趴在地上睡的。

清醒過來後,只見衆人都被法羅召集起來,團團圍著法羅工作的木臺。



「俄軍展開的焦土作戰,就是要把山區所有的大少村落都給夷為平地,斷絕村民對我軍的補給。」法羅這樣咬牙切齒地說著,麥迪把頭擠到人群中,想要聼過究竟。

「根據幾位來自其他山頭的手足所說,我們控制的三個山頭,已經開始全面疏散山區的村民到『漢尼拔』的地盤,撤退的途中,還和俄軍的先遣部隊,還有投靠了俄國人的『埃塔』部隊展開了激戰。」

「可惡的埃塔,居然背叛我們。」

「反叛者。」

「竟然出賣我們!」

對埃塔的咒駡聲此起彼落。看來法羅很樂於聽到這樣的聲音,眯眯笑著,待他們咒駡完畢以後,繼續説道:「俄軍這次出動的是精銳的山地師部隊,帶來了很多的步行坦克,加上熟悉山區地形的『埃塔』部隊帶路,行軍速度驚人,預料在今天就會追過我們的隊伍,加上來自強大的空中打擊力量作支援,恐怕山區的同胞不能支持下去。」



「而拖延俄軍進攻的契機倒有一個。這裡的山腰,原本我們控制的一個小村落,給俄軍部隊佔領,作爲後勤的補給基地。我今早和兩個部屬去了考察,俄軍把大量的彈藥,還有食物和大型裝備都屯放在那裏。」法羅打開了全息影三維地圖,展示了撤退的隊伍,追兵和補給基地的位置。法羅現在處於的位置,正在追兵,撤退隊伍和補給基地的中央。而補給基地的位置和後備營地的位置非常接近。



「由於俄軍急於殲滅撤退中的我軍部隊,而疏於對補給基地的防守。而補給基地的位置,處於一個環形的馬蹄鐵型山谷裏,而我們正在高地上,如果採取環形包圍的方法,應該不難攻佔他們的補給基地。」法羅信心十足地握拳説道。



「只要成功把追擊敵人的部分俄軍吸引過來,然後再支持一個多小時。我們一直保護的平民和我們的戰友就可以順利撤退。只要一個多小時!一個多小時!」

法羅在三維影像上指指點點,厲聲說道。

「可是,在敵人的強大空中火力和步行坦克下支持一個小時,是否…」

「我們可能要捨身就義。」

法羅說罷,衆人一片寂靜,只剩下遠方的炮聲在隱隱作響。



「我願意。」突然,一把熟悉的聲音,在麥迪的耳邊響起,轉頭一看,説話的,原來是高雲神父,雖然他換上了殘破的遊擊隊衣服,但他如洪鐘般有力的聲綫,依舊沒有改變。

「各位,這不是單純的廝殺。説白一點,在戰爭結束以前,恐怕大家都會失去生命。大家願意不明不白地,為所謂的政治,為在背後操縱一切的政客而死,還是要死的有意義,爲了一群渴望自由,為自由的空氣而奮鬥的平民而死?」

「我願意,我願意為保護無辜而死!」

人群聽到了高雲的發言,紛紛開始或拍掌,或歡呼響應。

「這個可能是我們在這次戰爭中最有意義的行動。」

法羅派枱嚷道,另一方面,向高雲報以微笑,感謝他突然的相助。



「為保護他們渴望的自由,我的一己之命,可足道哉!」高雲仰天大喊道,仿佛要在天上的兒子,聽到自己的聲音。

「保護無辜的村民。」

「撤退到指定的地點。」

人群歡呼聲雷動。

「你終于知道我戰鬥的理由。」法羅對高雲笑道,「不,還是我兒子的戰鬥理由。」

「保護無辜,和他們珍而重之的自由,寧靜還有和平。」



「比起他們,我只是政客們,一個死不足惜的棋子?」

麥迪望著人聲鼎沸的人群,還有站在他們中間,給擁戴成領袖的法羅還有高雲,不禁開始思想起這個問題。

「爲何而戰,為誰而戰?」

這樣的一個問題又再湧出心頭。望著正在臨走前歡呼暢飲的人們,麥迪心中明白,等待著自己的是另一場的血泊,不過最起碼可以知道,對法羅,高雲還有浪人的衆人來説,這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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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ion 13 逃亡

12月27日 俄軍補給基地



俯伏在地的洛金以雙筒望遠鏡檢查著山下補給基地的動靜。

補給基地位處於一個馬蹄鐵型山谷的中央,而馬蹄鐵的開口處萛是一個斜度比較低的山坡,山坡上長滿了灌木類的植物。而補給基地就正在這個難得的大平地之上。



而作爲補給基地的村落摺摵摭摔,搫摲摑摜原本大概是一個以經營旅遊業爲主的村莊,美輪美奐的木屋儼然整齊。旁邊還有停車場而村落的中央是一所莊嚴的三四層高木教堂,房屋屋舍上的積雪點綴了每所木屋。

村莊的後面是一個登山纜車的總站,幾條纜車的軌道貫穿縱橫交錯的村落結構群,幾個無人的車卡搖搖欲墜地掛在洛金的頭上。



「三架直升機離場。」洛金說道,躲在旁邊樹叢裏的麥迪舉頭一看,兩架滿載士兵的「武裝熊」直升機,護送著一架搭載著沉重物資的大型米式直升機緩緩上升,隨著嘈雜的扇葉不斷旋轉,三個黑影消失在白茫茫的遠方。



「行動吧,我們厭倦了等候。」洛金的耳機裏,傳來法羅的聲音。因爲衆人的行動,樹叢沙沙作響,各人走到了更接近村莊的位置。麥迪先選取了幾根橫放的粗樹幹作爲掩護,在這個位置,在村莊外圍巡邏的俄軍面貌清晰可見。



麥迪偷偷地從掩體探出頭來,咻咻幾聲,巡邏的兩名俄軍應聲倒下,法羅一行人自旁邊的樹叢湧出。

「好了,一槍一個。」大塊頭慢慢把槍管末端的紅外綫瞄準器對準那個站在教堂鐘樓頂的哨兵。

咻的一聲,子彈射出後,哨兵隨即倒地。隨後,在建築物上巡哨的士兵也給一一解決了。



法羅乘此機會,沖出掩體。跑向附近的直升機降落場。那裏的維修員和巡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給一行人的掃射所解決。清除了敵人後,法羅和隊員在一架的武裝熊的外壁上貼上粘土炸藥。隨即,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震破了麥迪的耳膜,碎屑亂飛。俄軍的叱喝聲隨即響起,紛紛跑到機場,想看過究竟。



突然,從機場後面的懸崖上,丟來了幾個土制煙霧彈。俄軍的士兵連忙開啓包含在裝甲上的夜視系統,可來自山上PKM機槍的子彈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法羅衆人在煙霧的掩護下,以機場上的直升機作爲掩護,對煙霧中的另一方胡亂掃射。

在機槍和法羅一眾的交叉火力下,來到的俄軍士兵,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就在突如其來的子彈前倒下。



而在另一位置的洛金,就趁此機會,領著包括麥迪在內的遊擊隊,沖出掩體,由於俄軍統統都湧向機場的方向,他們沒有遇到太大的阻力,順利到達停放著各式軍車的停車場,大肆破壞。而一些隊員,就按照原定的計劃,搶走了幾架俄軍的地效飛行摩托,穿梭於村落交錯的路上,射殺因爲突襲而手忙腳亂的俄軍。



「沖出去!」洛金一聲令下,麥迪和其他的隊友,手持著武器沖出停車場,而胡亂堆放的物資彈藥,反而成爲了他們最大的掩體。



「上頂樓!!」俄軍不愧為世界上一流的軍隊,他們很快就從紊亂中清醒過來。一個個穿著「勇者」裝甲的俄軍,無懼從樓下而來的砲火,沖上了建築物的頂樓。

瞬間,洛金和隊友,就處於來自兩旁房屋的彈雨中。



「不要停,繼續前進。」洛金喊道,他在向前狂奔的同時,手持著M-75式高爆子彈發射器,對著兩邊樓房的高處掃射,在強大的火力反制下,人數較少的俄軍累累給擊中,一個個倒在房子的陽臺上或從高臺倒下來。



不過,在持續的打擊下,洛金一行人也死傷慘重,走過的地方,留下衆多的彈殼和屍體,形成一條血路。



來到村莊的盡頭,突然,轉出幾名俄兵,走在前頭的麥迪在下意識下,以手上的MP-5衝鋒槍亂掃,俄兵盡行倒地。

「爆破!」正當麥迪呆呆地望著為自己殺死的俄兵屍體的時候,一聲高音頻的一音波衝破了他的耳朵,轉身一望,纜車站密封的外墻給炸開。



突然,破碎的外墻裏頭,是已經準備據守的俄軍,他們面對旁邊的墻突然給炸開,沒有驚慌失促,反而紛紛舉起武器,對準外面的洛金部隊。



洛金部隊面對突然出現的俄軍,就顯得十分驚訝,但同時也舉起了武器對準裏面的俄軍士兵。

「六對六。」洛金心裏盤算著,「投降!」「快投降!」裏面的俄軍士兵對外頭的浪人們以俄語喊道。



雖然浪人們不懂得俄語,但依然大喊著「快投降!」這樣的話,漸漸,變成了雙方的罵戰。

麥迪手持著MP-5步槍,黃豆般大少的汗珠流遍全身,望著槍頭對著的那位年輕俄軍用盡全力的大喊,只好以英語「投降!」「投降!」嚷著回應,也許這正是他心裏的希望。



事與願違,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一名俄兵突然扣下了扳機,連串的子彈打在麥迪旁邊的一個浪人戰士身上,如泉的血湧到麥迪的右肩上,瞬間,那赤裸裸的對決展開了,在幾秒不斷的槍聲期間,麥迪閉起了雙眼,身上感受到的,只有衝鋒槍的強大後座力。



「這是個微型的戰爭。」心裏這樣想到,預感子彈將會打在自己的身體上。子彈如利刃穿過自己脆弱的身軀的感覺,已經在麥迪的身上先預演了。



可是一輪槍聲以後,麥迪慢慢睜開雙眼,面對的俄軍士兵,如射擊訓練般的人版紙牌一樣,隨隨倒下。

旁邊是給打得血肉模糊的四具屍體,還有,給滿身鮮血沾染的洛金。

「剛才十幾人的小編隊,只剩下你和我了。」洛金的眼神,如母親垂憐初生嬰孩般,射向麥迪。



而停機坪那邊的戰鬥,也隨著槍聲的淡出而結束

「犧牲的,太多了。」法羅望著滿地的屍體,説道。



這時,幾位浪人戰士,在一所房子裏面,把一個俄國軍官拖了出來。那名軍官還不斷反抗。

「長官,找到他的時候,他試圖自殺。」一位戰士說道。

「把他放下。」法羅輕描淡寫地,一手點燃手上的香煙,説道。



「你是什麽單位?」法羅鬆開了粘在軍官面上的膠布,軍官幾根的鬍子也隨著脫落。

「呸!」那俄國軍官向法羅吐了一口唾沫回應,法羅靈活地避開了,正當旁邊的浪人戰士正要以槍托拍打的時候,法羅制止了。



「有兒女嗎?」法羅含著香煙,模糊不清地問道。

「兩個兒子,都是斯拉夫民族的軍人。」俄國軍官以差勁的法語回答道,浪人戰士們一場哄笑,但當法羅一舉手,他們就止住了。



「都說我們有話好談,爲什麽那麽沒禮貌。」法羅拍拍軍官地肩膀,笑道。

「嗯,是上校哦。」法羅留意到軍官帽上的階級章。

「你大概是不會透露情報的吧。」法羅繞著那俄國的上校,説道。

「而且,看守這樣一個戰略地點失當,罪當致死牙。」



「你是誰?看來你不是個平常的山野農戶哦,有計劃的行動。」

上校咧嘴笑道。

「尼姆的法國第2外籍兵團。」法羅拿出已經生銹的團章,嚴肅地説道。

「還包括美國人哦。」上校的視線射向穿著美國空軍黑色跳傘夾克的麥迪,笑道。

法羅也伴著哈哈大笑。

「抽根煙嗎?」上校點點頭,法羅親自替他點燃香煙。



「法國牌子,真難抽。」上校這樣評價道,但他依然津津有味地吞雲吐霧。

「你要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

「拿我的PM來。」上校突然嚴肅起來,吐出所剩無幾的煙草説道。

「人死後,最關心後世怎樣評價自己,我希望自己是戰死,而不是被軍法槍斃處死。」上校這樣説道,法羅不顧部下的反對,拿起上校給繳在地上的一把PM手槍,還鬆開了上校的右手。



「不要,法羅。他可能會向你開槍。」洛金喊道,可法羅只是搖搖頭,沒說什麽。

上校拿起手槍,把槍口對準自己的下巴。

「誒,他是戰俘,你不應該容許他自殺的,這是違反保護戰俘的國際公約!」

麥迪喊道,可沒人理會。

「我們斯拉夫民族,最終也會獲得勝利,就如拿破侖戰爭時一樣。」

「看看怎麽樣?」法羅把煙草吐出,笑道,這時,槍聲響起,儅儅,手槍的落地聲和強聲一樣響亮。大叫大嚷的麥迪也在這樣兩聲巨響後,安靜了下來。



法羅在染血的雪上踏熄了兩根煙頭,轉頭對麥迪說:「我見過所有的俄國軍官,都是寧死不降的,比你們美國的少爺兵們,可好多了。」

麥迪沒有説話,只是站在那裏。同是美國人的大塊頭,就噗一聲,咧嘴,不屑地笑了出來。

「有找到什麽機密文件什麽的嗎?」

「那俄國人在被我們抓到以前,就是在房子的壁爐裏,把所有的文件投進去燒。」洛金搖搖頭說。

「開始準備吧,最刺激的部分,快來了。」



當全部浪人戰士,正在在各自的崗位部處的時候,麥迪看到法羅,把上校的屍體,擡到了那些在激戰中身亡的俄國士兵旁邊放置,拿起了他手上的手槍,望上去,就像在戰鬥中身亡的樣子。



「來了來了,敵軍步行坦克,正十二點方向。」教堂鐘樓上的一名德國籍浪人戰士,以德語喊著。所有屋外的浪人戰士,都跑到了各自的掩體去,手持著各式撿來的俄制反坦克武器,嚴陣以待。

不明所以的麥迪,也被洛金拉到了一所旅館後面的小巷子裏。



在小巷的一處小空隙裏,麥迪看到一台俄國的步行坦克,正一邊推倒大樹,一邊正面接近村莊。

隆隆的摩打運轉聲越來越接近,麥迪在倒塌的樹木後面,看到兩台,三台,陸續有來的步行坦克。

最後,先頭的一台,在麥迪所在的旅館,前面的一條街停了下來,那正是村莊的入口,那台坦克的砲臺緩緩轉動,正在搜索目標。

麥迪的汗水,和急促的心跳,已經在坦克上的素描器上顯示。



正當坦克的砲臺開始轉向旅館的時候,一聲震破衆人耳膜的爆炸聲響起。

浪人戰士們使用一台停泊在那裏的常規哥薩克騎兵坦克的主炮,一擊擊毀了那台先行的步行坦克。

這時剛剛經過殺戮的村莊,烽火再起,山上,各式建築物裏面的浪人們,發射了火箭榴彈,襲向各台步行坦克。

步行坦克同時一致向各個目標開火。



幾秒鐘以後,村莊瞬間換了樣子,旅館對面的一所屋子,被坦克的砲火直接擊中,木碎橫飛,而躲藏在屋後的兩名浪人在一瞬間全部身亡。

「轉換陣地!」儘管麥迪在連番的砲火中,已經聼不到洛金再説什麽,但他還是跟著大夥兒,退後到一個街口,旁邊就是教堂,而街道的十字路口上,是一個沙包堆成的機槍陣地。



轟轟,一枚電磁加速的砲彈擊中了麥迪一夥兒原先處身的旅館,旅館,連帶旁邊的幾所房子,炸成一個大坑。

而停車場那邊,浪人們控制的幾台坦克已在連番的轟炸下變成一堆廢鐵,因此步行坦克開始肆無忌憚地向浪人們逼近,偶爾的一兩枚火箭榴彈,只能在坦克的電子裝甲上留下幾個黑印。



「敵人還有步兵!」教堂上的那德國籍戰士大喊道,話音未落,他就給坦克掃來的電磁加速機炮射殺。整個鐘樓的頂部在一輪的掃射下,倒塌在十字路口的旁邊。同時步行坦克來到了教堂的前面,浪人戰士紛紛躲到旁邊的建築物,以手上的自動武器對坦克的雙足展開攻擊。



「到達射程範圍,把握時間開炮!」洛金對著無綫電對講機喊道。

瞬間,幾枚HEAT砲彈由山上的磁軌反坦克炮發射出來,拖著螺旋形的軌道,徑直飛向坦克弱點的砲臺左右兩側。

在猛烈的爆炸中,步行坦克如千古石像般緩緩倒下,砸毀了教堂旁邊的一所小屋。



正當煙霧彌漫之際,一批浪人戰士自掩體搶出,以倒下的步行坦克為掩護,攻擊隨行的一隊俄軍士兵。

「不要發呆,沖出去。」洛金拖著在小巷裏發呆的麥迪,沖出掩體。子彈橫飛的街道和來自俄軍的煙霧彈,令麥迪不禁閉起了雙眼。腦海一片混亂的他,呆呆地躺在一所房子的墻邊,望著前面的浪人戰士,一個一個給高爆子彈打中,血肉模糊。煙霧中可見俄軍灰白色的盔甲逐步逼近。

而麥迪也看到了,現在的浪人戰士,眼神裏已經沒有了當初出征時的那種氣魄,只剩下對前景的迷惘,和一個空洞洞的眼神。



「坦克!」洛金喊道,麥迪才清醒過來,立即動身逃跑,不到半秒,螺旋形的砲彈擊中了麥迪剛才的所在地點,離爆心不遠的麥迪和洛金,被猛烈的爆炸吹飛到半米之外。

當麥迪再次艱難地站起來的時候,步行坦克已經完全自煙霧中吐露,手持舊式的AK-47,M-16步槍的浪人戰士,只能在小巷裏,在小小的空隙中,對著坦克的雙腳之間,作無力的反抗。



轆轆轆,連續好幾枚的榴彈,滾到了麥迪的身旁。麥迪自匍匐中擡頭一望,步行坦克砲臺的一側如網球發球機一般,漫無目的似的向四周發射這樣的榴彈。

「反步兵榴彈,跑,快跑!!」洛金大喊道,可惜除了麥迪,各人都專顧著戰鬥沒人回應,瞬間,所有榴彈一同爆發,藏在榴彈裏頭的破片一下子給釋放出半空,如突然的雨水落到地上。



在步行坦克四周下起的破片雨,殘忍地屠殺了坦克四周的所有浪人戰士,突然,正在奔跑的洛金,吐出一口鮮血後,也在破片雨前倒下,正當麥迪回頭一看的時候,一塊破片插在麥迪的左手臂上,麥迪痛得在地上翻滾。



「噠噠噠」坦克開始用機炮,解決掉給釘在地上,卻又死不掉的浪人戰士。

「快走,」突然,麥迪被人從後面拉到了旁邊屋子裏面,回頭一看,原來是高雲神父。可是,神父給血跡染污的面部變得難以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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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ion13-中
「不用擔心我以前可是個戰地醫生來的。」神父從口袋裏掏出手術刀等工具。

「可惡,是白磷片孷」在神父旁邊的法羅大喊道,插在麥迪手上的破片開始猛地燃燒,痛入骨髓。當麥迪昏死過去的時候神父直接利用手術鉗把燃燒中的白磷取了出來,痛楚又令麥迪清醒過來。



看到旁邊的洛金了身上的白磷給法羅以軍刀粗暴地取出來了以後,麥迪也放下心頭大石。

「可惡,攻到來了!」神父放下了手術刀,拿起了手上的獵槍,開始抵擋越過十字路口而來的敵人。

這時,彭彭的幾聲,裝著汽油,連接著布,和引線的酒瓶,給當作燃燒彈,一枚枚自屋頂投到了俄軍的中央。

瞬間,俄軍就處於熊熊燃燒的烈火當中,在「勇士」裝甲保護下,俄軍士兵慢慢退出十字路口,回到了當初麥迪身處的旅館附近。



可是,整架被火焰包圍的步行坦克,不斷向兩旁的房舍撞擊,就像在火海中掙扎一般。可屋頂上的浪人沒有放過它,繼續向它投土制燃燒彈。

地面上,包括麥迪在內的浪人也把握機會向坦克傾瀉子彈。



「啊,那是?」正當浪人們以爲坦克快要倒下的時候,坦克砲臺的兩側噴出高壓的冰凍氣體,瞬間就平熄了火焰。

「我去解決他。」法羅喊道,回頭一看,法羅已經不見身影,原來他已跑上了房屋的屋頂。房屋的高度剛剛和步行坦克的砲臺水平。法羅自隊友手上接過美製的M-75新型榴彈發射器,縱身一躍,跳上了坦克上的砲臺。



法羅站在砲臺的正上方,對著砲臺的艙蓋上傾瀉子彈,咚咚作響的,艙蓋上瞬間滿是彈孔。也許砲臺裏的人員已經察覺了法羅的存在,忽然向右方移動砲臺,撞毀了旁邊所有房屋的屋頂,法羅一下子站不住腳,給甩下了砲臺,手上的武器掉到了地上。



法羅只有雙手扶著炮管,可操作坦克的士兵沒有給他喘息的空間,再向右邊猛地移動砲臺,炮管掃毀了旁邊房舍的陽臺,可這次沒能把法羅給摔下來。



「小心!」地面上的洛金和殘餘的浪人戰士,只能向對面街口的俄軍攻擊,防止他們向半天吊的法羅射擊。

旋轉了幾次的砲臺,還是沒能甩下法羅。操作坦克的士兵厭倦了這種遊戲,轉向瞄準著地面的浪人戰士發炮。



發炮時強烈的後坐力,令緊緊抱著炮管的法羅感到吃不消。而密集的砲火,直接擊殺了地面不少的浪人戰士。坦克裏的俄兵放棄了甩下法羅,一路向地面發射反步兵地雷,一路後退。

有準頭的反步兵地雷,打散了地面上浪人部隊的佈局,逼迫離開街上,退到掩體,即使是掩體裏,反步兵地雷依然有效擊殺著浪人戰士。



「可惡!」乘著沒有發炮的空閒時間,法羅慢慢移動到炮管的末端。突然,坦克再度發炮,法羅幾乎就給摔下來了,只剩一手扶著炮管。坦克乘此機會,準備再向左邊猛地移動砲臺。

命懸一線的法羅,突然靈機一觸,掏出掛在腰帶的手榴彈,咬去了安全針,把手榴彈丟進了炮管裏,這時,砲臺開始猛烈向一側移動,乘著強大的離心力,法羅單手一甩,掉到了旁邊的屋頂上,滾動了幾米,聽到猛然一響,手榴彈在炮管中間爆炸了,接著是連續的爆炸聲,來自彈倉的爆炸毀滅了炮塔,坦克瞬間就像心臟病發的病人一般,瞬間失去了重心,向後方昏倒過去。



爲數不多的浪人戰士,因領袖的英雄行爲而軍心大振,在一陣歡呼聲中再次搶佔了十字路口。浪人戰士搶佔了十字路口上的機槍台,俄軍士兵在強大的火力下,一一倒下,只剩下不多於十位戰士躲在旅館和旁邊的廢墟中,偶爾放幾下冷槍。



「現在,人數均等了吧。」在「著陸」時撞得頭破血流的法羅,慢慢步下階級,走到了洛金的旁邊。

「過了多久?」「我們還要堅持多十五分鐘。」明顯,洛金的回答沒令法羅滿意。

「可是,現在的局勢,十五分鐘,應該不難過吧。」洛金滿是血跡的面帶笑容說著,這時,兩名的俄國士兵中槍倒下。



「法羅,還有一台。」耳機裏傳來大塊頭緊張的聲綫,説是遲那時快,炮彈已經擊中了十字路口的機槍堡,落落堆積起來的沙包,瞬間給擊至半空。而人體的殘肢四散,不堪入目。



「步行者四型坦克,正迎面沖來。」山上的大塊頭架著SVD步槍,不停對那台坦克射擊,可是面對新型的電子裝甲,大口徑的步槍依然沒有作用。

「裝填砲彈,」旁邊的浪人連忙把HEAT彈裝上反坦克磁軌炮的炮管,「最後兩枚了,不要打失。」大塊頭這樣提醒瞄準的隊友。在雷達和肉眼兩重的瞄準下,砲彈吻別了炮管,拖著橙黃色的尾巴直飛向坦克,這時,山中的另一個砲臺也射出砲彈。



「可惡,給瞄準了,」操作反坦克砲的人員大喊道,這時,兩枚流星劃過天際,直飛向兩個砲臺。未及躲避,自坦克發射的兩枚小型對地導彈命中了大塊頭所在的地點,眼睛一陣昏眩以後,大塊頭眼前盡是隊友的屍體和倒塌的樹木。

反而步行坦克依然在肆意屠殺著十字路口附近僅餘的浪人戰士,在磁軌機炮一陣復仇的怒射下,麥迪看到高雲黑色的影子,緩緩倒下。



「二號砲臺沒了,法羅。」滿面炮灰的大塊頭對著耳機喊道。「兩個砲臺也沒了,」法羅喪氣地説道。面對不斷向自己的方向推進的坦克,法羅和僅餘的浪人戰士只能向他怒射子彈,儘管子彈永遠打不進坦克的裝甲。



「先搶佔回關鍵的十字路口!」法羅命令兩位浪人戰士,沖出掩體,跑到十字路口,操作磁軌機炮。機炮在幾輪的炮擊下仍然能夠運作的原因,莫過於機炮前的擋板。

兩名浪人戰士看凖機會,沖出了掩體,掩體內的法羅,洛金甚至麥迪,也在掩體以極小的射角射擊路上最後的兩名俄兵,掩護兩人。

在一輪的駁火中,來自三人的子彈擊殺了一名俄兵,而來自山上大塊頭的子彈,也擊中了另一名俄兵的頭部。眼看兩名浪人戰士已經沖到了十字路口旁邊,突然,一陣沙塵揚起,過後,只見兩位戰士血肉模糊的屍體。



「讓我來吧!」洛金自告奮勇,沖出了掩體,在狂奔的同時,以手上的烏玆衝鋒槍向著坦克胡亂掃射。這時,坦克的子彈也以千軍萬馬之勢飛向洛金。洛金立時向前一躍,就在雙腳離地的瞬間,子彈打在洛金的立足處,一陣沙塵和機槍嘈耳的聲音以後,麥迪看到雙腳中彈的洛金以那台機炮作爲支柱,緩緩站立,看著路上十幾具隊友的屍體,眼睛裏不期然吐出怒火。



咚咚幾聲響起,幾發子彈準確打在坦克裝甲的各部分,可都給電子裝甲彈開。山上的大塊頭,爲了吸引坦克的火力,不斷射擊坦克。儘管子彈都打不著,可坦克給惹怒了,向著山上怒發了一炮,轟隆幾聲,山石滾落。



「坦克的砲彈用完了,這時需要再裝填。把握時間吧,洛金!」法羅大喊道,並舉起隨地拾起的AK-47向著坦克射擊。洛金純熟地把彈夾裝上機槍,關閉了彈艙,把機炮長長的炮管放下,和地面垂直,粗壯的手臂把彈簧推到盡頭,然後拉到最後,聽到「噹」的一聲後,洛金把炮管直接對準了坦克。



轟轟發射的穿甲榴彈一枚枚射進了電子裝甲裏面,驕橫的坦克瞬間火苗亂冒,只得以磁軌機槍無力地反擊,可是機槍的子彈統統都給機炮的擋板擋下,在強大的後坐力下,洛金沒有放棄射擊,坦克給連串的榴彈擊中後,搖搖晃晃地向後退。



「裝填完畢了!」「還不快射擊!」隱約聽到坦克裏的砲手說道,坦克的砲臺開始緩緩移動,自瞄準山上,變成瞄準十字路口的中央,猛吐著火舌的機槍。

「洛金快跑!」法羅自街上退了回來,對著沉迷於射擊的洛金喊道。

「我不會後退!」洛金沒有理會,瞬間,砲彈已經來到了眼前,轟然大響以後,機炮的擋板粉碎,而操作機槍的洛金也粉身碎骨。坦克的機槍和把法羅擊倒,右腳中槍的法羅,爬回了掩體。



望著洛金在眼前死去,麥迪一面茫然。心想著,自己才剛剛看清楚戰爭,看清楚駕駛艙的下面,發生著怎麽樣的廝殺。旁邊坐在一旁的法羅,看到好友也離自己而去,如野獸般嚎叫著。

「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了。」法羅意想不到地,很快從悲傷裏恢復過來,看來是類似的事,他已經見過太多了吧。



「教堂裏應該還有RPG的,機師,我有一個任務交給你,跑過十字路口,沖到教堂裏面,操作RPG,把這台混蛋給擊毀。」法羅強忍著痛楚,向麥迪吐出了這樣一句話。

「我,我不能的。」麥迪面對突如其來的重任,搖搖頭不敢接受。

「不,現在只有你了。啊,是機會,快去。」步行坦克沖到了十字路口,猛踩著那台機炮,法羅用盡身體所有的力量把麥迪推出了掩體。倒在地上的麥迪,連爬帶跑,知道自己再沒有拒絕的機會,踏過滿地的屍體,在步行坦克的雙腳之間穿過,奇跡般來到了教堂。

教堂在激烈的駁火中,已經倒塌了大半,倒下來的橫樑和半個屋頂,把教堂裏的木椅子都砸壞了,下面還有幾具給砸死的浪人戰士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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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ion 13-下1
「你不能再逃避了。」

「大塊頭你沒事碼?」麥迪這才想起褲袋裏的耳機,趕緊把它戴上。

「懂得用RPG嗎?」麥迪立即回應了句不懂。

「我不像你們這些英雄。我只是一個落難的飛機師。」麥迪說道。

「機師你已經不能再走回頭了。」麥迪向門口的方向一望,看到步行坦克正在遊蕩於十字路口對著浪人們的屍體任意踐踏。



「可是,」

「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是英雄滹漈漘漙,漰漲漞熇我們也只是這個混亂的世界中落難的烏合之衆。參加了戰爭,就不能再回頭的了。機師兢凘凳劀,蓏蓀蓓蓆現在我們沒有選擇,只有做好士兵的本分,結局如何,就由上帝來決定。」大塊頭語重心長地説道,同時,把剛才炮擊裏炸毀的反坦克炮重新組裝。



麥迪也知道自己沒有回頭的機會,只好在淩亂的教堂裏,搜尋火箭推進榴彈的發射器,終於,在一具屍體旁邊,找到了他需要的武器。

「如果是從俄軍那裏繳獲的,應該就是RPG32,它有足夠的能力對付步行坦克。」在大塊頭的指示下,麥迪辨認了武器的型號,他雙手托著這樣一把重型武器,小心翼翼地步上一半倒塌的樓梯,來到了教堂的屋頂。

這時,大塊頭也完成了組裝反坦克炮,而且把一枚HEAT砲彈裝上了那深綠色的獵坦克利器。



「可惡,坦克發現了法羅。」麥迪望著一步一步緩緩向法羅走近的步行坦克,額上留下的汗水沾濕了衣領。



「仔細聼著,這台坦克最難搞的地方,莫過於他的電子裝甲。電子裝甲由兩層薄的外殼和中間的絕緣金屬組成,外部的裝甲有強大的電壓,而內部的鋼板就接地。一旦HEAT來襲,電流會抵消HEAT的金屬噴流。可是,如果兩枚砲彈同時打擊坦克裝甲最脆弱的部分,例如炮塔兩側的裝甲版,那其中一枚的砲彈就有可能穿過裝甲,炸毀坦克。」

麥迪可沒心情聼他的説教,因爲坦克已經走到了法羅的掩體前面,想要用主炮零距離把那斷了腳的遊擊隊員轟掉,好替他的隊友報仇。

法羅在坦克的面前,依然無所畏懼,拿著手上僅餘的武器手槍,對著坦克炮塔上的潛望鏡射擊,當然,金星亂冒過後,每一顆子彈都是給彈走的。



「聽著,瞄準坦克炮塔側面的裝甲,也就是彈痕累累的那面。」麥迪不敢怠慢,立即打開光學瞄準器,對準了大塊頭所指示的位置,望著熏黑的裝甲上一個個的彈痕,麥迪不禁想起英勇抗敵的洛金,一陣怒火湧上心頭,這時瞄準器的紅點已經指上了裝甲的中央。

瞬間,坦克的自動防禦系統探測到光學瞄準器,自動退出了所在的小巷,緊張的砲手立即打開生物探測儀器尋找敵人。



「好,鎖定上了。要好好掌握時間哦。」大塊頭說道,爲了躲避探測,大塊頭使用了不會被發覺位置的手動瞄準,盡管如此,瞄準不斷移動的炮塔對槍法如神的大塊頭毫無難度。

可是,面對不斷移動的目標,麥迪就感到有些吃力,終於坦克停了下來,可這也代表,坦克發覺到麥迪的位置。

轟隆一聲,砲彈打在了教堂的旁邊,強大的衝擊令麥迪有些站不住腳。坦克的砲手知道打偏了以後,連忙修正角度,同時填充用完的砲彈。



「倒數,三,二,一。」大塊頭和麥迪同時扣下了扳機,由於位置的問題,麥迪的砲彈首先打中了坦克,過了半秒,大塊頭的砲彈才命中目標。正當兩人擔心攻擊的成效時,沉重的爆炸聲自坦克內部傳出,坦克緩緩跪了下來,終於蘊藏在內的火焰瞬間激發而出,火舌自炮塔吐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炮塔灰飛煙滅。



「終於完結了嗎?」這時,法羅的手錶必必必必的響起,浪人戰士終於度過了那鮮血寫成的一小時。



疲累的麥迪卸下了沒有彈頭的發射器,跑到法羅身處的小巷,在和山上跑下的大塊頭的幫助下,法羅的槍傷受到簡單的處理。然後,大塊頭和麥迪自血泊中擡起了法羅,然後肩並肩把他擡走了。



突然,自遠方一枚枚的導彈如流星般劃過,拖著長長的噴射尾翼,徑直撞向了血染的村莊。密集的旋翼聲音令麥迪和大塊頭加快腳步離開。

經過一場血泊的浪人戰士,還有俄軍士兵埋葬於轟天烈火中,各自走向應歸之處。



走了一整天,肌肉做的戰爭機器大塊頭也累了,他和早以累透的麥迪,在針葉林的深處放下了法羅。給染成的深紫色的綳帶緩緩解開,三人在月亮的陪伴下享用乾糧。

「高雲神父,還有許許多多的兄弟,現在是到了那裏嗎?」法羅依在樹旁,指著黑漆漆的夜空說道。

大塊頭沒有理會,儘管向自己灌下在俄軍物資中搶來的那罐白蘭地。

「我們要到哪裏去?」麥迪終於忍不住,吐出這樣一個問題。



「到『漢尼拔』控制的山頭。」法羅自一塌糊塗的褲袋裏,丟出了一張地圖。

「村民和其他山頭的兄弟,現在應該到了那裏去吧。」受酒精影響而滿面通紅的大塊頭,迷迷糊糊地説道。

「現在我們該走了一半的路程,」法羅在地圖上指出了現在所在的位置,那是在一座高山的山腰,山區的深處。



「法羅,好久沒見了。」漆黑的樹林中,突然響起第四個人的聲音,三人立刻取出武器。不過漆黑中,反射出亮晶晶的槍管,三人以知道來者非善。

一個五官俊秀,但滿面鬍子的大漢步出了黑暗,其餘的人也陸續現身,各自舉起擦得透亮的黑色AK-47,包圍三人。



「納耶,真的好久沒見了。」法羅對著那大漢說道。

「啊,你受傷了嗎?」名字叫納耶的大漢,發現到法羅腳上的傷口。

「想不到我們會以這種形式再見,對嗎?」

「沒錯。」

法羅哈哈大笑,嘲笑著愛做弄人的命運。在他的笑聲下,麥迪的汗水自流,因爲這次交涉,法羅已經不可能有後著了。



「看來你們巴斯克人已經跟俄國佬簽了條約了。」

「沒錯,俄羅斯人給于了我們所謂的獨立。」

「真想不到當年熱血的年輕革命黨人,現在居然成爲了俄國人的走狗。」

「『埃塔』的高層出賣了我們,他們爲了一時之快,把整個巴斯克民族賤賣了給俄羅斯人。」納耶憤憤不平地回應道。



「可是,最起碼俄羅斯人給予了我們名義上的獨立,現在巴斯克民族的戰士要追殺你這些長期我民族作對的外國軍事團體。」

「原來如此。」法羅只是這樣輕描淡寫地回答。

「歐洲聯盟長期壓逼我們民族,阻礙我民族獨立,現在就要你們血債血償!」

「這是你從心而發的嗎?你最敬仰的曼德拉,甘地是這樣教導的嗎?」法羅反駁。

納耶無言而對。



「可是﹍」

「俄國人現在佔領了我們大家的領土,我們應該槍口對外。而且,你甘願做俄國人的棋子嗎?」

納耶遲疑了一會。

「這是戰爭,自古而來,我們兩個早以注定是宿敵。」

「那你當初爲什麽加入法國雇傭兵團,你仇敵的盟友的軍隊?」

「我要把所學戰鬥的技巧,帶回巴斯克民族,協助民族脫離西班牙的統治。」

「我們不是曾經一起對付過俄國人嗎?爲什麽現在你又跑到了俄國人那裏去?」

「那是爲勢所逼。在加萊反登陸以後,我已經離開了軍旅,回到了巴斯克。」

「可是你現在的戰鬥技巧,是用於幫助俄國人。」

「不要再多講廢話了,我在巴斯克人的軍隊裏,只有服從命令,現在我的命令就是把你們這些遊擊隊殺光。這是戰爭,我沒有選擇的餘地。」納耶對著法羅喊道。



「你要殺死我嗎?」

「我不會殺受傷的戰俘,你走吧,你們都走吧。」納耶轉身離開,其他的巴斯克遊擊隊成員也慢慢退到黑暗中。

「不過下一次,我就不會放過你的了,你記著。」納耶在黑暗中丟下了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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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Mission 13下
「他是個追蹤的能手,現在立即起行,否則會給他趕上!」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麥迪一時反應不過來,在法羅的催促下,只好再把他揹上肩頭,疾步啓程。

聽到來自後面的叱喝聲和急促的腳步聲,麥迪和大塊頭也同時把腳步加快,突然,一震強光射到地上,旋翼的轉動聲連帶揚起的樹葉,令麥迪感受到直升機確實存在於自己的頭上。



「熱能探測器顯示有人影存在於這個區域!」

「加緊警覺。」武裝熊機身一側的裝甲艙門緩緩打開,架著旋轉炮塔型重機槍的士兵緊張地等待樹影下敵人的出現。作爲米-24雌鹿直升機的正統後繼機,武裝熊和雌鹿一樣,作爲獵殺遊擊隊的主要武器,只不過戰場由半個世紀前的阿富汗轉移到伊比利亞北部的山區。



「在生物探測器進一步掃描前,要退出這一個區域。」法羅咬著牙根說道,麥迪和大塊頭立即向樹林的盡頭方向逃跑。

聽到腳步聲的俄軍,立即以機槍向地面掃射,卻不知敵人的方向,結果只是白白浪費彈藥。

經過一晚的狂奔,麥迪和大塊頭帶著法羅離開了樹林,籍著晨曦,看到了樹林末端,是一片曠達的平地,而對面是另一種的針葉林。



累透的麥迪和大塊頭在木堆旁邊放下了法羅。「過了那片小樹林就是『漢尼拔』的控制範圍了。」法羅自喉頭的力量,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欸,那是什麽?」麥迪慢慢步出掩體,穿過了樹叢,看到平地的另一邊,躺著一具屍體。

「是遊擊隊的隊員。」大塊頭自樹叢探出頭來。大塊頭和麥迪彎著腰,唯恐被人發現,跑到了那具屍體的旁邊。仔細一看,可以發現那遊擊隊員是死於敵人的子彈下,慢慢走上平地上唯一一處微微隆起的小丘,突然,槍聲突然響起,大塊頭立即握緊手上的M-25高爆子彈步槍。



麥迪偷偷向丘下一望,看見更多的屍體躺在地上,可以看出當中包括遊擊隊員,還有逃難的平民。而幾名全副武裝的巴斯克戰士正在給血染成深紫色的雪地上,試用剛剛撿來的新式槍械。

「給殺的,是我們的兄弟,還有山區的村民,應該是逃亡的途中遇上了『埃塔』的伏擊吧。」大塊頭望著地上慘死的兄弟,咬牙切齒說道。



「那裏是個機槍堡。」籍著突然閃動的火光,麥迪在深樹叢中,看到了一台經過重重偽裝的重機槍。而且處於的位置非常隱秘,卻能對準任何突然冒出的目標開或。

如果不是操作機槍的那位戰士點著手上的煙草,這樣一個機槍堡根本不會被發覺,而地上就會增添三具屍體。

「機師,做的好。」大塊頭拍拍麥迪說道,但嘴裏沒有一絲快意。麥迪深感此地不宜久留,慢慢退出,回到了法羅休息的地方,而大塊頭取走了那丘下屍體的武器彈藥後,也回到樹叢裏。



「機槍堡,的確不易應付。」法羅摸摸下巴,說道。「他們也真會挑地點,這裡是到『漢尼拔』控制山頭的必經之路。」

「可是如果我們現在停了下來,必定會給納耶追上。」麥迪補充道。

「讓我逐個逐個把他們給射下吧。」大塊頭替手上的M-25步槍,填裝上高爆子彈。

麥迪心想如果給他一架戰鬥機,一枚的炸彈就能解決,想到這裡,麥迪又想起遠方生死未卜的隊友。



「我們不了解他們的人數。」法羅望著遠處的一小點火光,說道。

「可是除了強行突破,大概沒有別的方法了吧。」

「機師,我又要你幫個忙了。」



在深樹林中的巴斯克戰士,優哉游哉地享受著俄國正規軍的煙草。

「那班烏合之衆何時再出現,真懷戀他們哦。」旁邊的幾名戰士一陣哄笑。

「誒,修塔,小伙子,你們玩夠了沒有。」一個年紀比較大的戰士,在機槍堡裏召喚外頭正在收拾戰利品的兩名年輕戰士回來。

「我們的後面,是該死西班牙人的地盤,萬一昨晚經過了這裡的那批敵人,向那群火力強大的西班牙人打小報告,我們都糟糕了。」那戰士向兩名年輕戰士訓示道。



「他們能找到我們的位置嗎?」輕佻的年輕人說道,機槍堡裏又一陣哄笑。

「等到他們找到我們的時候,恐怕俄國人和納耶他們已經來到接替我們了吧。我們的使命只是拖延那群『難民』(說到這裡,又是一陣哄笑),已經做到了,對了,納耶和俄國佬好像遲到了哦。」

突然,一枚高爆子彈射進了機槍堡,一陣猛烈的爆炸殺死了幾名的年輕戰士,受傷的那位中年戰士立刻返回崗位,操作著機槍向唯一的盲點小丘方向傾瀉子彈。



在爆炸中沒受傷的年輕戰士,也跑回自己的崗位,對著遠方的樹林掃射。

「是槍聲。」「他們應該到達了機槍堡那邊了,快追!」磁軌機槍嘈耳的開火聲傳到了遠方納耶的耳朵裏,確認了法羅一行人所在的方向,他們立即拔足追趕。



一發發可以把坦克的裝甲炸開的高爆榴彈把小丘的雪和泥土翻了過來,躲在小丘後面的大塊頭,也動彈不得,說:「還有三個敵人,比我們預計的多了幾個。」向躲在樹叢裏的麥迪做了個手勢。

麥迪立刻自槍林彈雨裏搶出,繞著一個弧形的圈子,逼近機槍台。



「不要太開就發現我。」麥迪心理嘀咕著,可是事與願違,來自樹林裏的子彈打在麥迪的身後。他立刻掏出一枚手榴彈,邊跑邊拉開保險絲。

「記著學堂的時候所教的。」麥迪對自己說道,然後用盡全身的氣力一丟,手榴彈準確落在機槍堡裏。



轟隆一聲,碎屑亂飛,麥迪飛撲到小丘的方向,落在大塊頭旁邊一碼處。「剩下一個,」聽著只來自一個方向的槍聲和來自樹林的哀號,大塊頭自麥迪手裏接過另一枚的手榴彈,向槍聲響起的方向一丟,無懼揚起的沙塵,大塊頭和麥迪衝下小丘,連串子彈擊斃了最後一個敵人。

「是年輕人。」望著倒在地上,血留披面的年輕面孔,麥迪只能有一絲的感嘆,想起了同樣英年早逝的彼得,那個可愛的天才戰鬥機駕駛員。



一眨眼的功夫,法羅在大塊頭的攙扶下來到了炸得完全粉碎的機槍堡,他們接收了那裏的武器彈藥,準備再上路。「收拾得挺好的。」法羅這樣評價大塊頭和麥迪「收拾」的機槍堡。突然,經常令法羅一衆人提心吊膽的旋翼聲音夾雜著低沉的發動機聲響越發接近。麥迪和大塊頭抱起了受傷的法羅,立即向樹林的深處跑去。



「就在附近,下去!」一個個身穿「勇士」裝甲的俄軍士兵直接自離地好幾米的直升機跳下,裝甲本來就是為此設計的,因此他們沒有受傷,反而立即提著武器向遠處晃動的人影追去。

納耶的部隊也跑進了樹林,追趕窮途末路的三人。



在不斷逃跑的過程中,麥迪和大塊頭的體力已經給消耗到七七八八了,反之,俄軍在「勇士」裝甲的協助下,並沒消耗太多的體力,反而逐步追近三人,很快,槍聲響起。追逐演變成駁火。

「退到小溪後面,」大塊頭攙扶著法羅,艱難地在槍林彈雨中步過了小溪。納耶的部隊陸續抵達,孤軍力敵的麥迪寡不敵衆,也退到了小溪後面。



麥迪躲在一株參天樹木後面,在彈雨中,根本沒有反擊的餘地。高爆子彈打在小溪裏,濺起一陣陣的水花,替平靜的小溪加添洶湧的波濤。

「喀啦。」MP-5衝鋒槍的子彈用完了,麥迪丟下墜機以來,一直在他旁邊的衝鋒槍,無助地依在不斷掉下樹葉木屑的樹幹下,寒冷,疲累走在子彈的前頭,先一步進攻麥迪。

法羅和大塊頭頂替了麥迪的位置,在他們所在的掩體對隔岸的敵軍掃射,可是高爆子彈的破壞力令他們不得不躲在樹木的掩護下。漸漸,他們的子彈也耗盡了。



麥迪閉起了雙眼,靜待俄軍發覺到他們用完了子彈然後渡河。死神的鐮刀已經慢慢臨到了麥迪的旁邊,可是麥迪腦海裏,浮現著另一個影像。



儼然的白色房屋中,門口掛著美國國旗的那一所,白色的圍欄和草青色的花園,那個每天早上準時出現的送報員的面孔,那群經常在家門外踢足球的頑皮小孩,還有母親做的早餐……



這一切仿佛變成了現實,太陽剛剛掙脫了地平綫,穿著整齊的美國空軍儀式制服的麥迪順著沒有停泊汽車的馬路,來到了那所掛著美國國旗的白色房屋前面。整條街道瞬間恢復了生氣,梳洗完的鄰居親切地互相和藹親切地問好。

「誒,不要擋路。」單車上的送報員趕走了在他前面踢球的小孩,然後笑容滿面地把放在椅背的一大曡報紙丟進各人的院子裏。



「誒,是麥迪嗎?戰爭終於完結了,以後就是和平的日子,對嗎?」送報員親切地問道,麥迪只是以笑容回應。送報員把報紙丟給了麥迪,然後一踏車上的踏板,繼續他未完的工作。

突然,一陣烤火雞的氣味傳到麥迪的鼻子裏,「麥迪,回家了。」媽媽打開門,迎著麥迪。飯廳裏,放著燒得金黃色的烤火雞,旁邊坐著麥迪的朋友,親戚。當麥迪步入房門時,一起拍掌歡呼,熱情相擁。

「對你來說,這場戰爭太漫長了吧。」麥迪的父親淚痕滿面地抱著麥迪,在他耳邊這樣說道。忽然,飯廳裏的歡呼聲停止了,廳裏的所有人都不期然望向飯桌旁邊的窗子,一顆耀眼的流星,拖著長長的彗尾掠過地平綫。



「是流星嗎?」坐在飯桌旁邊的一個小朋友,拉拉麥迪軍綠色的褲子,問道。忽然,地平綫給瞬間照亮了,其亮度令麥迪不得不閉起雙眼。接踵而來的,是一鎮猛烈的地震和震耳欲聾,仿佛來自地底深處的沉重巨響。

一個大火球猛然在地平綫的末端升起,其耀眼的程度,好比一千個太陽,地震越來猛烈,房子裏的燈都關上了,整所房子伴著大地在猛烈搖晃。衆人都忘記了逃跑,麥迪和父親心知發生的是什麽的事情,緊緊地相擁,一眨眼的功夫,高熱,輻射和衝擊波來到了,把一切都燒化了。麥迪眼裏,只剩下一片刺眼的光明。



聼著濺水的聲音,麥迪清醒過來,慢慢張開雙眼,看到的,依然是沉悶的溫帶針葉林景色。在不斷的濺水聲和叱喝聲中,俄軍和巴斯克戰士衝過了小溪,其間沒有遇到他們預期內的反抗。

「他們用盡了子彈!」納耶喊道,所有的巴斯克戰士也壯起膽子,加快腳步,和俄軍一起來到鵝卵石的溪水邊。



出乎衆人的預料,子彈和火箭榴彈如蝗蟲般自樹林湧出,納耶,還有剛停下腳步的俄軍紛紛倒地,在小溪中央的少數俄軍立即衝回岸邊的樹叢,召喚直升機作支緩。

麥迪以爲是大塊頭和法羅發動的襲擊,立即轉頭看看究竟。可是只看到一隊穿著歐盟製「締結者」裝甲的小隊湧出,麥迪自降落山區以來,從未見過正式的盟軍陸上部隊,難怪整身都是軍綠色防彈裝甲的士兵替麥迪進行檢查時,麥迪感到的是一振愕然和詫異。



「法羅,經過一陣惡戰了吧。」一個看似小隊中的司令官的士兵走近法羅,取下頭盔,檢查他的傷口。「艾什,『漢尼拔』,你們終於來了。」法羅和那位叫艾什的軍官相擁,可是,耳邊響起的旋翼聲和機槍的掃射提醒他們戰鬥還沒有結束。



躲在小溪旁一塊大石的俄軍對直升機的機師喊道:「樹林裏有埋伏!」「看來是『漢尼拔』的部隊。」機師回應。「這次卡巴恩斯基大人親自督戰,咱們做得徹底一點。」直升機改變方向,把機頭對準了迎面射來子彈的樹林。機艙內的副駕駛按下了頭頂的幾個按鈕,瞬間,紅色的準星對準了這片樹林。



他也許不知道,一位「漢尼拔」士兵的注1「改良型刺針」肩托式導彈也瞄準了他,熊熊的火焰噴流燒著了空氣,一枚導彈在改良的綫性加速器幫助下徑直飛向武裝熊直升機。可能機師已經留意到響起的導彈警報,放棄了導彈發射,一個急轉,試圖避開導彈。

在一聲巨響後,麥迪舉目一望,只見被導彈的衝擊波擊毀機尾的武裝熊,正在做垂死的掙扎,拖著黑煙原地旋轉。縱使兩位機師仍在試圖穩住機身,機內的機槍手和兩位士兵已經選擇跳機逃生。他們的決定是正確的,幾秒以後,直升機失去了控制,撞上了對岸的樹林裏。



隔岸的熊熊烈火裏,麥迪明白自己再一次死裏逃生。「漢尼拔」絲毫不留戀戰鬥,召來了擔架和醫護兵擡走行動不便的法羅後,便急急撤離。偶爾響起的槍聲,只是防止隔岸的殘餘的敵人追擊。



在『漢尼拔』嚴密的組織和保護下,麥迪一行人沒有再遇到敵軍的攻擊,就順利來到了好幾個山頭以外的「漢尼拔」大本營。

雖然浪人多為專業軍人組成,可比起「漢尼拔」的組織力,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一個個的帳篷整齊排列在一個難以發現的山谷裏。接近兩個營的兵力就集結了在這裡,整整有條的管理令麥迪大開眼界。麥迪心想,稱呼「漢尼拔」為遊擊隊根本就不適當,他們的兵力,裝備,質素足以令他們擺脫遊擊的戰鬥模式。



「我指揮的一切,只是『漢尼拔』駐扎在這裡的一個步兵營和山地營。『漢尼拔』泛稱一切不肯投降俄國人,忠於流亡皇室的西班牙軍隊,據馬德里偽政府的資料,在全國的『漢尼拔』軍隊超過10萬,足足是不少歐洲小國整體軍力的幾倍。」

艾什驕傲地道,可是面對自己的下屬時,他絲毫沒有架子,向營地中的各個士兵打招呼問好。

「俄國人認爲依比利亞半島的戰爭完結了,其實不然。」在擔架上的法羅和應。

「我們在山區的勢力範圍,是比利牛斯小國安道爾的幾倍。」

「難怪俄國人出動那麽多的軍力。」麥迪聼後嘀咕道。



「俄國人和『埃塔』達成協議以後,我們面對的,將是整個巴斯克民族,無可否認,在俄國精銳部隊和鬥志高昂的巴斯克人的打擊下,分散山脈各處的『漢尼拔』將會面對毀滅性的打擊,我們將不得不放棄部分陣地。」

「加上有情報指出,俄國的高級將軍親自督戰,説明俄國人不想在英倫半島的行動受到來自這裡的任何阻力,看來他們是勢在必行的了。尤其是英倫半島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艾什無奈地檢視著自己的部隊,縱使他們士氣高昂,願意爲皇室戰死,可是身軀的疲累,和武器的不斷消耗老化,卻一一呈現在他們眼前。



「俄國人登陸了英國?」麥迪問道,可心中早已預料這事的發生。

「據來自SAS的無綫電,俄國人的確已經順利登陸,而且控制了愛爾蘭南部大部分的地區。至於英格蘭,坦克戰,空戰每天在泰晤士河南面的平原上演。俄國人的新型空母『芬利亞號』不費吹灰之力毀滅了南部的任何盟軍碼頭,機場和基地。」

艾什邊嘆氣邊說道,看來是為流亡英國倫敦的西班牙政府和皇室擔心。



「芬利亞?那是北歐神話中恐怖的巨狼,就是吞噬眾神之父奧丁的那位?我從沒聼過俄國人有這樣一艘的空母。新造艦就要追溯到在奧爾良被毀的依卡洛斯號。」

麥迪提出疑問。

「的確是有這樣一艘空母,我們親眼目擊過,它曾經在比利牛斯山脈對我軍的控制區域進行空中轟炸。而且我軍在偽政府的內應確認了他的名字,就是那恐怖的巨狼。」

「如果要我形容它,那它絕對是死神,神出鬼沒的死神。就連我軍最先進的雷達系統,甚至是熱能探測器,都完全不能發覺它的存在,而且它會自主發出一種電子干擾,地面所有的對空導彈都難以擊中它,接近它的導彈全都會失去導向。」

麥迪不敢相信俄軍擁有這樣一艘先進的母艦。



「更甚的是,它除了擁有災難性的對地攻擊能力外,更搭載了最新型的離子炮。」

「不,離子炮只是存在於理論層面上。」麥迪反駁。

「我可以肯定是離子炮,也就是芬利亞號機肚搭載的。它曾經以我軍的裝甲部隊作爲實驗,我當時在場,看到的,是芬利亞號吐出一道激光,射向地面,瞬間風雲色變,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變得雷電交加。然後,是旋即而來的核聚變,蘑菇雲埋葬了我軍少數的裝甲部隊,和好幾百名士兵的生命。」艾什帶著震顫的聲綫,説道,令麥迪難以相信他在説謊。



「雖然沒有證據顯示它在英倫列島上動用過以上的武器,可是,它神出鬼沒地穿梭盟軍根據地的能力,已足以令我相信那就是芬利亞號。那死神,或嗜血的黑色巨狼。不過更令我擔心的是,我和SAS的成員,在畢爾包的俄軍基地,親眼目睹一枚枚的白楊級導彈運載上芬利亞號,恐怕沙皇會把它用來擊潰英國甚至美國的核保護傘。」

「啊,對了。你提過SAS,他們在那裏?」麥迪問道,這時他心裏已經確定了隨同SAS回到英國。

「他們在這裡。」艾什向不遠處一個掛著英國國旗的帳篷說道。



「他們是幾個星期前來的吧,是在未來幾天離開?」

「沒錯。」聽到艾什的回答,麥迪心裏來了一種莫名奇妙的興奮。

「法羅,大塊頭。恐怕我們要在未來幾天道別了。」麥迪心裏興奮卻聲帶黯然。



在透過SAS的無綫電聯絡了以後,麥迪確定了未來幾天要跟隨SAS隊員離去了,情不自禁和法羅,大塊頭來了個熱情的擁抱。,雖説這裡的廝殺和山區嚴峻的生活環境沒有絲毫值得留戀,可是法羅,大塊頭這兩位出生入死的戰友,的而且確令麥迪有點依依不捨,尤其神父和洛金的離去,令他感覺到戰火中生命的脆弱。



「總算快脫離這個血染的大地,跟我的隊友再次並肩作戰,儘管眼前的,是更多的廝殺和生離死別。」麥迪望著硝煙彌漫的天空,等待著再次展翅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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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5 22:17:48
Mission 14 添翼


望著揚起塵埃的彼方,遠去的幾個小黑點,法羅只是享受著口裏的煙草,摸摸下巴,對旁邊的大塊頭說:「你不隨他們回去你來的地方嗎?」

「美國,對我來說太遙遠了。況且,在這裡,我找到自己戰鬥的理由。」大塊頭叉著腰,望著消失在遠方的麥迪,難掩依依不捨之情。

法羅拍拍他的肩頭,轉身回到浪人戰士的營地。旁邊的幾台屬於「漢尼拔」的步行坦克,陸續裝上砲彈。而地面的「漢尼拔」士兵就忙於清理步行坦克的腳部關節,在艾什的一聲令下,士兵紛紛跳下步行坦克,而裝滿油彈的坦克,精神奕奕地踏步前進,後面跟隨的還有穿著「締結者」裝甲的士兵。也許他們不知道,在自己前面的,是數倍於己的敵人,而自己正走向一條不歸路。



視線只剩下一片孤寂的樹林,搭在一台地効飛行摩托上,麥迪呆呆地望著自地平綫上消失的法羅和大塊頭,還有努力綻放著最後光芒的殘陽。

他快要離開這片殺戮的土地了,可是,天空也是一片殺戮的空間,雖説沒有地面的血腥槍戰,沒有死在手上的敵人面孔。

「那不是電腦遊戲,是戰爭,實實在在存在於眼前的戰爭。」

麥迪悟到了這個道理,縱使如此,他也明白到,若不殺人,便給人殺。自從他的腳跟踫到戰場以來,這個情況不斷地上映。

「敵人可能沒有想過殺彼得,但若果他不殺彼得,他就會給彼得,或者我擊墜。」

曾經,麥迪想過替彼得報仇雪恨,但這個偶然的機會,讓他真正了解到戰場上,大多數的士兵不是為勝利而戰鬥,而是為生存而戰鬥。



「快轉過頭來,不然就會給樹丫碰個正著。」前座駕駛飛行摩托的「漢尼拔」士兵,以不倫不類的英語說道。麥迪看著旁邊的樹木如幻燈片般掠過,就乖乖地轉身。

望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麥迪不禁想起了高雲神父。在幾個星期以來,神父對他如親生兒子般,無微不至的照顧令他無以爲報。

天意弄人,在雨點般落下的砲火中,神父黑色的背影消逝在熊熊烈火當中。

「不過,他總算找到了自己戰鬥的理由。他了解自己爲什麽而死。」麥迪想到這點,淚水回到了眼簾,嘴角露出微微的一笑。

「那我戰鬥的理由呢?」當初法羅的問題再次湧出麥迪的腦海。

「當然,我的理由沒有法羅的崇高。到目前爲止,我戰鬥的理由,只是爲了生存,爲了能再次完整地踏進自己家的門口。」



「天空,再次吐露出天藍色的色彩。」麥迪舉頭望著幾朵積雨雲中天藍色的一角,仿佛看見了高雲和他的兒子,不,還有彼得,在上帝榮光的旁邊向他招手。

突然天際響起發動機的轟鳴聲,兩台俄軍狼蛛對地攻擊機掠過衆人的頭頂,可是,它們的目標顯然不是行進中的摩托隊伍。

況且,飛行摩托的地効引擎發出的熱能,在狼蛛式的熱能雷達顯示屏上,只是不起眼的幾個小黃點。對比起飛行摩托,看來更像深山老林裏嬉戲的松鼠,或者狩獵的狼群。



可是,如果他們真的給發現的話,可以説是毫無還擊之力。他們的飛行摩托,全都是由農業摩托所改裝而成的,十分脆弱。且不要說干擾箔片,連雷達也沒有。加裝在車頭的奧地利製重機槍,只能向前發射,不能旋轉,而且槍口會因爲摩托的行進而不斷搖晃,更不要說彈殼會打到後坐的乘客。



幸好,摩托車群一直小心翼翼地駛在「漢尼拔」的控制範圍,一直未被俄軍所發現。

「底下頭來,朋友。」前座的士兵狠狠地按下麥迪的頭顱,正當麥迪想掙脫擡頭之際,樹丫樹枝在他的頭上掠過。

麥迪在速度高達5馬赫的戰鬥機上英雄一時,想不到在地上以最高時速35公里行進的飛行摩托上,就像個白癡一般。



隨著溫度的降低,麥迪感受到身處的高度不斷下降,直到沖下一個斜坡,沖出樹林,麥迪才知道來到了幾乎與海平綫相等的地面。遠方閃閃發亮的地方,大概就是海面,和黑夜中的幾顆星星遙遙相對。

「歡迎大家來到了俄軍控制區。」一名漢尼拔的士兵帶點調皮地説道。而SAS的成員紛紛自飛行摩托上卸下武器裝備。



「你需要這個。雖然這裡只是俄軍控制繚繞海岸綫的一角。」SAS分隊的隊長,遞給了麥迪一副夜視鏡。

「這裡是戰場,時刻保持警覺。」旁邊的另一名SAS隊員打開了麥迪的MP-5安全鎖。



雖然在傘降的時候,不少SAS的隊員在捕獵者的攻擊下戰死。可是剩下的20幾名隊員還是個大數目,加上漢尼拔的10名護衛,難保不被發現。

因此,隊伍小心翼翼地穿過了海邊的每一個村莊,確保清空以後,才繼續前進。籍著夜色掩護下,隊伍來到了海邊的一所小漁村。在政府的海禁令下禁止出航的帆船胡亂地互相靠攏停放。



隊伍檢查了漁村裏每一所的房屋後,在荒廢的房屋站崗互相掩護。麥迪也裝模作樣似的,靠著房屋的一角,向對面房子的隊友,舉起了「clear」的手勢。

「時間?」

「2300」

「我們準時到達了『好望角』。」乘夜色趕路的隊伍可以鬆一口氣。

「好望角也就是撤離點的代號。」麥迪心想。



「打開無綫電,」在隊長的命令下,通信兵急步走到隊長的旁邊,卸下沉重的無綫電通信裝備。在一輪的調教下,無綫電天綫對準了海面。

在敵人的控制區域打開無綫電,等於對著敵人大喊:「我在這裡。」因此,部隊在隊長的命令下才使用無綫電。



「這裡是『戴亞斯』,到達『好望角』。」麥迪聽到隊長說出的一堆代號。

然後,無綫電網絡和整個漁村,回到一片靜寂。整個部隊,都緊張地等待著回復。

「這裡是『戴亞斯』,到達『好望角』。請回答。」重復了一次,還是沒有回應。

「隊長,該怎麽做。」通信兵無奈地問道。

「我們只能等待敵軍由無綫電找出我們的位置。」隊長心裏這樣想著,口裏沒有回答,心想大概是接應的直升機隊伍給擊落了。



正當衆人平息靜氣等待著的時候,令人振奮的聲音傳來。

「『達伽馬』收到了,正在前往『好望角』。」

在波光粼粼的遠方,兩台直升機幾乎貼著浪花,橫過銀色的海面。除了經過特殊僞裝的ACH-21外,還有負責火力掩護的空中炮艇,AH-21/A。



「接近接觸點,兄弟,這次不成功便成仁。」逼不急待接應隊長的飛馬小隊,走在直升機的前頭。可是,大家都記著這次的行動是盟軍最後一次從大陸撤走部隊,因此都小心翼翼地把機身控制在1200米,俄軍雷達的掃描範圍外,以免引來半個依比利亞半島的帝國戰鬥機。



「距離900。飛馬四號,隨我清理現場。」安德魯望著黑暗中白色閃動的一點説道。那是漁村的燈塔。

「遵命二號。」比耶也收起平時的狂態,服從命令。輕推一下操縱桿,把機身降低,加速前往被稱爲「好望角 」的接應點。



在無際的黑暗中,突然響起一陣轟鳴。麥迪舉頭一望,看到了兩架戰鬥機座艙裏發亮的儀表板。

未等細看座艙罩裏的面孔,戰鬥機就繞旋開去。

「我看到他了,二號。」比耶望著生物監測儀器中,特別放大的一張人臉說道。

「我也看到了,『達伽馬』,飛馬清場完畢。」生物監測儀器顯示範圍內只有SAS隊員,「漢尼拔」的幾位士兵和麥迪。

「謝了,」

直升機向左微微一扭,把機頭對準了漁村。在和燈塔平行的高度下,進入了漁船七橫八竪地擺放的避風塘。

負責在燈塔打信號的「漢尼拔」士兵,確認了機身上的英國皇家空軍徽號,激動地向著直升機的座艙揮手。畢竟他們一直是孤軍作戰。很少見到盟軍的士兵。



「慢著,十六個熱源逼近,距離1000,十一點方向。」佐頓緊張地報告著,飛馬小隊隨即散開,向高速逼近的熱源發射「短刃」導彈攔截。

逼近的十六個熱源慢慢分成兩批,一批是趨向地面的對地導彈,另一批就加速直奔飛馬小隊的比耶和安德魯。



「我們給發現了。加快撤離的速度。」空中炮艇上的駕駛員對著運輸直升機咆哮著,另一方面,駕駛直升機直綫垂直爬升,同時發射了機上的熱源干擾箔片和反導彈,夜空瞬間被照得明亮。

ACH-21直升機還沒有落地,就趕快打開兩側的艙門,SAS的隊員整齊而有效率地進入可以容納30人的巨型機倉。



突然,一枚導彈帶著橙黃色的尾巴撞上了漁村中央的廣場。「趴下!」麥迪立刻趴在木板鋪的碼頭上面。轟轟的爆炸聲在耳邊響起。

「要趕快起飛了。」直升機上的砲手對著駕駛員喊道。話音未落,一枚導彈掠過了直升機,落入離直升機不遠的深藍色的海裏,激起一股水柱轟然而起。



「確認目標,厄,型號不明。」在村中設防的「漢尼拔」士兵舉起了肩托式刺針改飛彈,對著高速掠過的目標就是一發。

可是,亞音速飛行的導彈被瞬間擺脫了,只留下一抹淺綠色的極光。



「又是他們。爲什麽我們的行動他們都了如指掌?」比耶憤怒地嚷道,剛擺脫了迎面而來的導彈,又面對另一台「捕獵者」窮追猛打,難免憤怒。

「必須保護隊長,還有直升機。」安德魯的命令傳到各人的耳朵裏。他剛剛捕到一台捕獵者,但一個機動,又失去了蹤影。座艙罩只剩下等離體組成的綠色幻影,而儀表板上的指針,還有雷達數據,也因高密度等離體的干擾不尋常地擺動著。



「直升機交給我吧!」阿多利蓬瘋狂地大喊道,他駕駛的捕獵者瞬間自高空急降,向著地面的直升機俯衝。地面的火光映現在捕獵者光滑的機身上。



「轉換成對空導彈。」空中炮艇上的砲手,調整頭頂上的儀表板,然後隨著炮艇緩緩向左旋轉,瞄準光環緊緊鎖定了下降的捕獵者,隨即,機身兩側的武器掛倉打開,兩枚導彈拖著絢麗的曲綫,飛向那台捕獵者。

「啊!差點忘了你。」捕獵者發出的信號立刻傳到阿多利蓬的腦袋裏,反射性的靈巧動作,分別擺脫了兩枚導彈。反之,空中炮艇已經給鎖定了。



「給鎖定了!」空中炮艇上的副駕駛喊道,面對衝到面前的捕獵者,機師一時也手足無措,只緊緊握著操縱桿,拉起機身,而且對著逼近的捕獵者發射機炮。

炮如連珠的射擊沒有阻止捕獵者的逼近,正當兩機快要相撞的時候,八枚的短距對空纏斗導彈一口氣給投射出來,傘形似的衝向頭昏腦脹的炮艇。



炮艇的機師立即讓道:「發射箔片,」「太遲了。」砲手望著迎面而來的一枚導彈,絕望地吐出。



「炮艇給幹掉了,」剛剛登上直升機的麥迪,看到天上迸發的一個火球,碎片帶著火苗落到整個漁村。在懞糊的煙霧對面,一台捕獵者擦著浪花高速急轉。

火苗燒著了鋪在碼頭上的木板,最後兩名的SAS隊員躍過了塌下的碼頭一角,登上了已經離地半米的直升機。



「直升機!」安德魯看到回頭的那台捕獵者,迅速向準備離場的直升機,發射了兩枚對地導彈,可惜,對他來說阻止已經太遲了。波克雷的捕獵者,依然緊逼著他。

「導彈!」看到自左邊轉過來的導彈,直升機上的砲手大喊著。駕駛員未等兩側的艙門完全關閉,就進行了一個垂直急升的動作。機頭高高翹起,向上爬生,導彈在機尾的旁邊掠過,擊毀了避風塘上的船隻。

「美國飛行員,抓緊扶手!」直升機的機師特地轉過頭來,對麥迪說道,可是卻發現艙內只有穿著軍服的SAS隊員。「他掉下去了。」隊員喊道,副駕駛慢慢旋轉機身,發現半毀了的碼頭上,麥迪艱難地爬了上來。他身上黑漆漆的美國空軍跳傘外套令他特別難以發現。

Mission14-中
「快把他接了上來!」副駕駛憤怒地抱怨道。麥迪站起來後,向直升機的方向不斷招手。由於他掉下來的時候,直升機的高度不算高,所以沒怎麽受傷。

「快一點,敵機又回來了!」砲手喊道,那SAS的隊長在直升機沒有著地時就伸出雙手,希望把麥迪拉上機艙。可是這時候,捕獵者令人顫動的轟鳴聲傳到了衆人的耳蝸裏。



「可惡,怎麽這時導彈就用盡了。」阿多利蓬立刻把武器切換成機炮。由於使用的不是噴射引擎,所以多出來的空間就放置了四門米格-1000專用的四管對空機炮。四門20公釐的機炮同時開火加上離子引擎後燃器那撕裂空氣的聲音仿佛就如死神呼喚著麥迪,還有機上的所有人。



「可惡!」面對著迎面而來的捕獵者,直升機上的機槍手嵬然槓起架在機身一側的機炮,回敬砲火給捕獵者。

「上來了!」麥迪用盡全身的氣力向上一推,很快就登上了這台離地超過兩米的直升機。迅速關閉的艙門擋上了捕獵者射來的子彈,相反,機槍手依然透過艙門的炮孔向著捕獵者傾斜子彈。

「轉彎!」機師強把操縱桿向右一推,直升機回到了水平。機槍手也停止了開火。



也許他沒想到,自己發射的子彈,居然打破了捕獵者的外艙罩。雖然沒有傷害完全密封的座艙內的阿多利蓬,但累累的彈痕令他喪失了前方的視線。

「嗚哇!」一陣莫名其妙的痛苦油然而生,淒厲的叫聲響徹了無綫電。阿多利蓬的座艙罩上上映著那次他落於索馬里遊擊隊的經歷。



一次對摩加迪沙武裝分子的空襲中,阿多利蓬駕駛的狼珠式攻擊機被遊擊隊擊落…

在一所殘破的房子裏面,阿多利蓬獨自面對兩名索馬里遊擊隊員。經歷了多次的嚴刑逼供,阿多利蓬已經傷痕累累。勉強睜開的雙眼,看到一名遊擊隊員正磨刀霍霍。

「嗚哇。」另一名的遊擊隊員,突然向阿多利蓬揮拳。「快告訴我們,非洲聯盟部處的兵力!」那名黑皮膚的遊擊隊員以簡單的英語,不斷重復同樣的問題。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非洲聯盟軍隊聘請的合約雇傭兵。」滿口鮮血的阿多利蓬說著,可是迎來的依然是一拳拳的暴力對待。

曾經在中東衝突中,以擊落多台以色列戰鬥機而自豪的阿多利蓬,沒有想過自己回落到如此田地。



「你是印度人嗎?」另一名的遊擊隊員突然問道,上身赤裸的他,拿著磨得鋒利的大刀,問道。

「不,我…我是斯里蘭卡來的。」阿多利蓬的回答引來一陣哄笑。「哈哈,好一個斯里蘭卡。你們這些外國人,搶奪了我們本土的資源,還有工作。看我的刀吧!」

那人大刀一揮,阿多利蓬的左眼突然失去了視力。他感受到的,只有痛楚。咬著下脣並不能減輕刺骨的痛楚,瞬間,他就昏了過去。



可是,現在的阿多利蓬感受到的痛楚,傳遍全身,不由得大喊。痛楚令到阿多利蓬瘋狂了,他如野獸般嚎叫,又在臉上亂抓,連右眼上的眼罩也給撕了下來,剩下空洞洞的右眼,加上滿臉的抓痕,和睜得滿大的左眼,形象更加恐怖。

「阿多利蓬,你給打中了?」克隆問道。

「不,只是外艙罩給子彈擊中。內座艙完全沒有損傷。」波克雷看著儀表上的數據説道。「真是邪門的戰鬥機。」他心裏想道。

「只能先撤退了。」他吐出了這樣一個命令,縱使心裏油然而生一種抗拒,非常不願意。



夜空劃出了七道的彩虹,而七台捕獵者也瞬間自雷達屏幕上消失的無影無蹤。焚燒的漁村,照亮了整個海岸。

「脫離戰域,不要等整個依比利亞半島的戰鬥機來到。」安德魯說著,同時,經歷了兩分鐘激烈的纏斗後,飛馬小隊再次重整隊形。

「總算結束了。」麥迪喃喃自語道。給圍在中心的直升機,慢慢提升高度,到達和飛馬小隊的戰鬥機水平後,直升機機尾的噴射引擎一陣轟鳴,火光隆隆的海岸被拋到海岸綫之後。



七台捕獵者的狀態以光微波傳導技術送到了隱藏在不列顛上空的芬利亞號。「那是什麽回事?」芬利亞號艦長艾克夫,看著阿多利蓬痛苦地呻吟 ,對卡加拉問道,還狠狠地瞪了猶太科學家高博士一眼。

「放輕鬆吧,艦長。那是因爲機師和機體本身的同步率迅速提高的副作用罷了。」卡加拉手插袋,神情輕佻地説道。

「什麽副作用,你們不是應該盡量減少副作用的嗎。當捕獵者全面普及到帝國空軍的時候,你要每位帝國駕駛員都承擔這樣的副作用嗎?」

看著卡加拉對阿多利蓬的滿不在乎,艾克夫憤怒地握拳嚷道。高博士害怕地躲在卡加拉的背後



「這種副作用是必需的。捕獵者,可以説是機師身體的延伸,因此,機體本身一旦被擊中,就會發出痛楚的信息,以令到機師可以好好保護他的『身體』。」卡加拉的話並沒有令艾克夫滿意,正當艾克夫再以言語相逼的時候,旁邊的戈羅克斯基揚手,阻止了他繼續發言。

「如果可以減少這種副作用對機師的傷害,那就最好了。」戈羅克斯基平淡地說,他心裏對這次的行動根本滿不在乎,他最緊張的可是沙皇親自交給他的任務。



「芬利亞號將於30號1200,利用『蛾摩拉』對倫敦發動空襲。」沙皇在前往意大利的途中,親自透過全息映像送來,簡單的口令,不時在戈羅克斯基腦海中翻滾。

「爲什麽不使用核子彈!」戈羅克斯基在接到口令後,立刻就提出反對。

「殿下,幾個世紀以來,我們斯拉夫民族,受盡英美的歧視和白眼。在他們的眼中我們只是個野蠻的三流民族。我們要反抗,這次是我們難得的機會,殿下動用運載上芬利亞號上的二十三枚核子導彈吧!」

可沙皇只是微笑,沒有作答。



「戈羅克斯基將軍,我們遇見的問題非常複雜。一旦我們首先動用核子導彈,美國可能會動用核彈還擊,即使受到進攻的不是他們。」

「殿下,我們全國的核子武器蘊藏量比美國的多出好幾倍,而且隱藏在大西洋的兩艘空母,可以首先殲滅美國的核子武器基地,我們已經籌備了三十年,美國和英國的核子武器基地,還有他們擁有的核彈型號數目,我們一直了如指掌,經過了五次的演習,我們應該可以一擊消滅敵國的所有核武庫存。」



「將軍,不是這個問題。一旦我國和美國爆發全面的核子戰爭,引發的連鎖效應,將無法想象。想想看,自開戰以來,北韓乘美國無暇理會遠東事務,就大肆增兵三八綫附近,一旦戰爭演變成全面的核子戰爭,北韓,這個擁有超過十枚核子彈的國家,將會毫無顧忌地使用他們的殺手鐧。中國,將會乘機收復臺灣,印度和巴基斯坦兩個核子國家蘊於心底以久的怒火一併爆發。中東方面,伊朗,敍利亞同樣會使用核子武器對付估計擁有超過十枚核子彈的以色列。」

「核子戰爭將會引發蝴蝶效應,波及全球,變成全球性的核子戰爭。記著,核子戰爭沒有贏家,只有輸家,也就是人類本身。你能承擔毀滅人類文明的責任嗎?我強調,俄國斯帝國,一定不會成爲首個使用核子彈的國家,我也不會成爲人類歷史的毀滅者。」



「也許你不知道爲什麽擁有核子武器的法國會向我們投降。因爲他們的領袖,也就是將來的杜馬議會主席艾登,在最後的時刻,寧願選擇投降而不是採取核武報復。他寧願在歷史留下賣國賊的臭名,也不願意結束人類歷史。將軍,我希望你明白。」

沙皇這從心而發的話,戈羅克斯基不敢,也沒法反駁,只好行了軍禮,關閉了全息通信系統。



「將軍?」艾克夫艦長的話突入了將軍的腦海。戈羅克斯基才清醒過來。

「捕獵者小隊已經入場了,也許我們應該開始啓程,執行『蛾摩拉』吧。」

「那就出發吧。」戈羅克斯基隨口回應。

「將軍,請問『蛾摩拉』系統的啓動密碼,我們要開始充電了。」

戈羅克斯基將軍慢慢走近艦橋中央的艦長台,從口袋裏拿出鑰匙,打開了一個不起眼小黑箱子的玻璃罩。

按下了中間的紅色按鈕後,「請提供啓動密碼。」的電子音響起,艦橋上的人員紛紛轉個頭來,把目光投放在戈羅克斯基蒼老的面孔上。



「開創新世紀。」簡單的口令通過了系統的聲紋識別。

「『娥摩拉』系統啓動,充電開始。」



12月29日 李奇威號 醫療室



睡了兩天的營養槽後,疲累不堪的麥迪躺在綠色圓柱體營養槽旁邊的一張病床。

熒光綠色透現在麥迪的面孔,顯得特別詭異。

在麥迪休息的幾天,李奇威號已經無聲無息地移防到倫敦市的市郊。地面上緊張的決戰氣氛也傳染了李奇威號。



「你是麥迪中尉嗎?」陌生的聲音令麥迪不期然張開眼睛。在他朦朧的視線的正中,是一個陌生的東方人。

「啊,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費南迪。我是要來告訴你,你有新的座機了。」

麥迪聽到「新的座機」後,立刻清醒過來,姍姍下床問道:「這個時刻也有收到補給?」



「不,是用後備零件整合而成的F-50 Alpha型。不過你可以放心,這絕對不是升空後立即解體的積木。」麥迪儘管有點不相信,還是跟隨費南迪乘坐電梯,下去機庫



「你是葡萄牙人?看來不像哦。」麥迪從他的名字推斷他的國籍。

「我是澳門的土生葡人。雖然有葡萄牙的血統,但經過了幾個世紀,樣子已經混合到跟中國人一模一樣。」

「叮咚」,電梯的自動門應聲打開,在麥迪面前的,正是他那架嶄新的座駕。



「這像是組合而成的嗎?」望著這架像是全新的戰鬥機,麥迪不能掩蓋心中的興奮。

「在戰爭爆發以前,我是在洛克希德,馬丁公司工作的。我參與了整個F-50的設計工程,重新組合這架戰鬥機,對我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麥迪好奇地撫摸著戰鬥機圓滑的表面,讚嘆費南迪的鬼斧神工。



「這戰鬥機的主體部分,電控儀器,都是來自F-50的後備零件。」費南迪驕傲地介紹自己的傑作。

「咦,發動機好像有點不同哦?」麥迪發現了機尾微妙的不同。

「對,你新的座駕所用的是海軍F-48,劍魚高速戰鬥機的F-99發動機,這種發動機具備衝壓式,和超音速衝壓式雙重工作狀態,新的設計令它擁有比F-50原版發動機更強的馬力。我看過了你的戰鬥紀錄,這種新的噴射發動機應該可以在超音速纏斗戰中,減少和俄國不明新型戰機的距離。」

麥迪看著發動機完美融合於機身流綫型的綫條,對費南迪這設計天才更是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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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5 22:18:27
Mission 14下
「原本所有的F-50都是採用這種發動機的,可惜因爲空軍要求減少經費而令計劃泡湯。F-50原型機的驅動程式正是為這發動機而設的,所以可以不用擔心發動機和電腦排斥。」

麥迪順著戰鬥機光滑的流綫型表面,來到了機身的另一側。

「咦,換了機炮?」

麥迪蹲下來檢視著變得膿腫的機翼底部,費南迪按下了手上的按鈕,裝載機炮的艙門隨即打開。

巨大的炮管,彈夾,填彈系統和彈股結構呈現在麥迪眼前。對比起原本F-50所安裝的機炮,這兩門新裝備的大型機炮,被裝置在接近中軸線的兩側,剛好夾著前起落架。



「GAU-8,復仇者式加特林機炮。美國軍隊所使用過最重,最大,威力最強的機炮。它原本是為攻擊機而設的,30公釐的7管速射機炮,發射的衰變鈾砲彈足以把任何的裝甲車輛毀滅。」費南迪這樣介紹這龐然大物。

「當然,它已經是舊世紀70年代的產物。爲此,我替它們裝上了綫性砲彈加速器,超越音速8倍以上的砲彈能夠追上現在任何的俄軍戰鬥機。」

「尤其和不明戰鬥機的纏斗戰中,會佔有火力上的優勢。」



「這樣龐大的機炮系統,會影響戰鬥機的機動性嗎?」麥迪問道。

「我減少了機炮大部分不必要或者已經過時的架構,把機炮的重量減少了25%。而且,把機炮設置於接近中軸線的位置,避免影響機動動作時的平衡。」

「還有,別忘了現在你的座駕所用的可能是全世界馬力最強大的噴射引擎。這兩門機炮對它而言,何足道哉?」費南迪笑道。



「不,還有翼面長度的修改,武器夾艙移後了,干擾夾倉的位置不同了,還有座艙罩,座艙向前移了。」麥迪逐一指出了戰鬥機的不同之處。

「好了,這可不像普通戰鬥機零件併合的積木。費南迪,跟我說說是怎麽樣的一回事。」

麥迪叉著腰,盯著費南迪說。



費南迪一時之間反應不來,過了良久,才吞一吞口水說:「好,不瞞你了。這是F-50的新型號,F-50/AB,獵戶。」他拍拍座艙下面的蠅頭小字「Orion」。

「獵戶不同於A型騎士,B型劍豪,定性為戰鬥攻擊機。短場起降。主要擔當奪取制空權和攻擊敵人空中和地面目標。美國空軍原本計劃在39年採購200台。」

「不過當然,因爲戰爭爆發而終止。這台,是生産出來的F-50/AB最終版本原型機。前幾天在坎寧頓長官的邀請下,自美國本土來到了這裡。隨行的還有我,和另外幾位的工程師。」

麥迪看到好幾位穿便服的人員站在費南迪的後方。



「那我成爲了實驗駕駛員?」

「正因爲這個原因,我們才瞞著你。不過,一切都已經給你識穿了吧。」站在費南迪後面,一位長鬍子的男人說道。

「華府對是否繼續採購AB型意見分歧,所以我們決定一次的實戰評價。剛好麥迪中尉你,失去了座機,又在坎寧頓的極力推薦下,這台原型機將會成爲你的座機,厄,直到被擊落。」

「它是現在美國空軍所配備,最快,火力最強,載彈量最多的戰鬥機。好好利用它。最重要的,這個計劃是我全權負責設計的。」

費南迪突然收起笑容,嚴肅地正言道。



「它更可能影響將來的戰局。這台戰鬥機,必須能夠戰勝俄國人那些我們也搞不清底細的戰鬥機,否則這個型號將會成爲歷史。」

「等等,我的隊友知道嗎?」麥迪舉手示意費南迪停下喋喋不休地説話。

「這個計劃只有極少數人知情,國防部長,我們五個人,加上韓艦長和坎寧頓。你也最好不要跟你的隊友提及,這是國家機密。」

「可以替我塗上飛馬的徽號嗎?」麥迪丟下了這樣的一句,就乘坐電梯離開了機庫。費南迪當然不明所以,只有乖乖地命令地勤人員,在機尾塗上了一只雄抖抖得白色飛馬,就如飛馬小隊其他的戰鬥機一樣。



12月30日 早上11時 倫敦上空



坦克一台接一台地整齊巡邏於倫敦的街頭。過去日不落帝國的首都,已不見當日的繁盛。繁忙的街道上,再沒有任何的行人和車輛。

因爲所有非戰鬥人員已經撤退到中部的郊區,來自北面的增援部隊自長長的卡車車龍,進駐孤寂一片的倫敦都會區。



渺無人煙的百尺高樓之間,緊張的決戰氣氛正在蔓延著。

雖然不列顛列島上的新聞消息已被封鎖,但大家也知道,俄羅斯帝國的百萬精銳雄獅已經集結在泰晤士河的對岸。

盟軍所組織的坦克戰,轟炸只能拖延雄獅整齊的進攻步伐。隨著防衛圈不斷縮窄,倫敦將會是兩岸軍隊戰鬥的主戰場。倫敦過千年的繁華可能一夜消逝。



飛馬中隊正整齊地以雁型隊形,順著泰晤士河巡邏。麥迪的新座機自河的一旁衝出,然後緩慢有禮地加入隊伍。

「歡迎歸隊,飛馬一號。」安德魯立刻自無綫電發出祝賀。

「祝飛馬一號可以早日適應這積木。」比耶依舊調皮,引起隊員之間的一陣難得的哄笑。



刺鼻的油漆味混合上新的皮革味道,充斥著麥迪的座艙。眼前熟悉的儀表板突然煥然一新,也令麥迪難以習慣。

「戰鬥機上應該留有自己的氣味,因爲戰鬥機是你身體的延伸!」學堂的教官曾經說過的一句話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看來我要好好培養吧。」麥迪心裏想道。



「報告這裡是飛馬小隊,一切正常。」

「轉完這個圈子就回來吃午飯吧,飛馬小隊。」平時令人很煩厭的電管員尼爾的聲音,突然變得特別親切。

「在此之前,好好享受難得陽光吧,完畢。」



正如尼爾所說,經過了持續幾個月的暴風雪,倫敦的天空突然變得晴朗,明媚的陽光照射在商業區大廈的玻璃幕墻,和波光粼粼的泰晤士河上。

在一千米的高空上,能夠飽覽這個曇花一現的美景,確實是享受。

「或者,這是暴風雨的前夕?」安德魯感到突如其來的壓逼感。



「好,過了倫敦橋就完成了。」

飛馬小隊慢慢壓低機頭,在到達倫敦橋之前,再擡起來,剛好掠過了倫敦橋。倫敦橋上納悶的士兵,剛好可以坐在對空機槍炮塔上,觀賞他們精湛的飛行技術。

「爲什麽堂堂的飛行特務小隊要執行這樣的一個小任務?」比耶按例對尼爾宣洩不滿。

「沒辦法,其他的飛行編隊都去執行轟炸任務,再不能騰出人手了。大夥兒,升到千五米時候回艦。一號記著使用紅色通道進場。」

尼爾特別的提醒令麥迪感到一陣窩心。



當五架戰鷹到達了預定高度時,一起向左邊45度翻轉。座艙前方的風景由古風純樸的國會大樓,換成了高樓林立的石屎森林。

在麥迪的帶頭下,飛馬小隊慢慢擡高機頭,高樓大廈慢慢自視線範圍內退出。而遠方閃動著的紅光,正是李奇威號的引導光束。



「誒,那是什麽?」麥迪發現前方突然沖出幾個黑點。急忙猛推操縱桿,向左急轉。瞬間整個飛馬小隊的隊形給沖散了。

「敵機!」麥迪向後方一瞧,就是帝俄的紅星和鷹徽。不過看來他們也被突然冒出的飛馬嚇怕,空中亂成一團。

「敵機7架,型號不明。」麥迪也猜到是那些難纏的捕獵者。



「12點,9點,5點方向,導彈逼近。」另一位監控員艾西緊張地喊道。

「啓動火控系統,左滿陀,露西。」韓自坐椅上站起來,命令道。

那位名叫露西的東方美人接到命令後,沒有半分的猶疑,完滿地完成了指令。

縱使如此,不少的導彈依然是不可避免地擊中了李奇威號,猛烈的搖晃令艦橋上一片混亂。



「確認目標,5點鐘方向,米格-1000 12架,距離300。」話音未落,那12架的敵機就劃過了李奇威號艦橋的前方,丟下了幾枚雷射制導炸彈。

「8點方向,12架米格-1000,距離800,導彈逼近!」帝國戰鬥機無視空中交織而成的火網,穿梭於李奇威號之上。

「收起艦橋,全部戰鬥機出動迎擊。」韓艦長的命令,籍由露西磁性的聲音,透過全艦的通信網絡傳到了艦上全部50名的戰鬥機飛行員耳裏。



艦橋前方的180度景色,只剩下一線。不過韓艦長在這小小的空隙中,看到了令他顫動的事實。

獨特而詭異,圓滑如玉的黑色表面,沒有絲毫多餘的綫條。芬利亞號向地面怒射著砲火,緩緩下降。

「要來的終究要來。」韓艦長這樣安慰自己,在他手上的,是來自SAS情報人員的幾張照片。

被鋁片幕墻包圍的機場中,一絲空隙中可以窺見幾枚以空母為搭載發射平臺的特製SS-27/Ptk,白楊Ptk型,低軌道州際導彈,在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動作下,慢慢自貨櫃車吊上芬利亞號。

注1 這種導彈可以在隱藏在任何地點的空母上發射,如果空母處於平流層以上發射導彈,導彈可以迅速進入近地軌道,然後脫離軌道趨向目標。這種導彈最可怕的是,當它環繞軌道的時候,它的軌跡不會透露其攻擊目標,即使在雷達面前,就如環繞地球飛行的近千個人造衛星沒兩樣。

而導彈飛行於大氣層以外的時候,不會釋放任何物質,加上巡航於滿佈垃圾的近地軌道上,就如隱形一樣。注1



如果要阻止導彈的發射,唯有在它發射,進入軌道之前,或者在它命中目標前的幾分鍾。

美國一直以爲這項技術是它們的專利,而俄國一直沒有把這類導彈配備到空母以上的技術,直到這幾張照片出現。

這種導彈將會州際導彈在雷射武器和大功率雷達構成的導彈防禦系統面前的無能爲力。



可是更可怕的是艦上搭載的離子武器。另一張照片,顯示著芬利亞號底部射出的一絲光束,而地面,是一個隨隨升起的蘑菇雲。

韓艦長曾經因爲這幾張照片而徹夜未眠,現在夢魔來到了他的眼前。正磨刀霍霍地等待著一場的屠殺。


Mission 15 倫敦


遭受到自芬利亞號的戰機一輪無情的轟炸後,倫敦被熊熊的火焰籠罩著。

立於五光十色的商業區上的高樓之間,成了兩軍戰鬥機纏斗的場合。你來我往的子彈導彈,把高樓打得滿目瘡痍。

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倫敦從沒遭到如此的破壞。



還沒有被第一輪的轟炸消滅殆盡的防空部隊,集結於泰晤士河國會大廈的一岸上,瞄準那個濃煙的空隙,那懸浮在空中的黑色龐然大物怒射著復仇的子彈。一枚枚的對空導彈在火紅的空中劃出一條條絢麗的曲綫。  

縱使導彈在短暫的巡航過後,就失去誘導,飛向遠方的虛空中,直到燃料耗盡,而幸運來到空母旁邊的,也給擋在空母由雷射和機炮構成的密集火網外邊。



「艦長,導彈失去了誘導。」

汗珠如黃豆般大少的尼爾報告道。

「嗯,情報說的沒錯。」

韓按著控制面板,低頭喃喃道。

「艦長,我們總得給那不明敵艦安個名字吧。」

露西轉頭問道。



「名字…就叫『莫比,迪克』吧。它就如那恐怖的白鯨般的存在。」

這時,一陣的強烈的震蕩傳到了收在艦身內部的艦橋。紅燈滿佈空母的全息影像。

再一次被擊中了,李奇威號究竟可以撐多久?韓心裏嘀咕道。



同時 芬利亞號艦橋



出人意表地,芬利亞號艦橋上也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代表導彈接近的紅燈不斷閃動著,整個艦橋被一陣紅色的薄霧籠罩。

「敵軍戰鬥機正不斷增多,自敵艦派出的戰鬥機已超過我軍總數的一半。」

電子管制員說。從他的外表上,可以看出他已經是經驗老到的人員,可是,突然出現在敵人控制區中央的行動,他還是第一次參與,因此難掩心中的憂累。



「冷靜下來,士兵。」

戈羅克斯基低沉而死寂的聲音更難平靜士兵們的心靈。

「抵達發射地點了沒有?」

他不耐煩地問道。



「剛剛抵達了爆心零點上空,準備投入發射。」

「那就不要等哦,不過,先解決那些煩人的蒼蠅。」

擔當武器管控員的愛耶高娃瞬間明白了戈羅克斯基的意思。應該是待在他身邊的時間長的緣故吧,否則,這孤僻的怪老頭的字字珠璣又有多少人明白?



「EMP(電磁脈衝)發射器準備就緒。」

束起紅色頭髮的愛耶高娃以迷人的聲綫説道。

「開始疏散區域的友軍戰鬥單位。」

電子管制員緊張蹦緊的神經瞬間放鬆下來。



「順利突破第一道防綫。」

「一切順利。」

鳳凰中隊的十幾架F-50戰鬥機首先撕裂了由俄軍米格-1000組成的第一道防綫,雷霆萬鈞似的刺進芬利亞號的火網內部。

作爲同樣部処李奇威號的飛行聯隊,雖然在跟依卡洛斯號的戰鬥中,不是擔當進攻的主力,可是在上次在防守李奇威號上依然表現突出。

而隊伍團結向前的精神表現在整齊合一的隊形上,儘管芬利亞號上的火力防守嚴密,也絲毫未能阻擋它們。



「怎麽搞的,雷達瞄準失敗。」

各機發出的雷達波束,踫到芬利亞號表面的特殊電離子干擾塗層後,完全沒有給反射回去,就像掉進了無底的深淵,黑洞一般。而那特殊的電離子塗層也擋住了空母內的熱能洩露出去,所以熱能探測器在那黑色巨獸的面前毫無用武之地。

「改用手動瞄準。」

鳳凰中隊的隊長一面怒嚎,一面在擡頭顯示器上標出目標——那是完全融合於下垂機翼的巨型噴射衝壓式引擎。



「感覺就像電影裏中途島海戰一樣,」

一個隊員調皮地説道。

「那就讓我們把炸彈傾瀉在大和號身上吧!」

毫無疑問,鳳凰中隊的隊長比起麥迪有幽默感,不過當然,大和號是沒有參與中途島海戰的。



「鳳凰一號,敵艦剛剛打開了一個裝置。」

芬利亞號那漆黑而突出的駝背上,伸出了一個小砲臺,與其説是砲臺,不如説是什麽奇怪的發射器。

就在鳳凰中隊對著目標急轉的時候,一束閃電射向天際。



「強電流電子加速器完美發射。」

比雷電快十倍的電磁脈衝,乘著雷電射向電流層。瞬間,整個倫敦,以至附近十多公里的電子元件在一瞬間全部被燒焦。失去了電力的倫敦猶如一座死城,地面部隊的防空火力都在一瞬間停止了。

只有裝備了適當防電磁脈衝裝置的芬利亞號和俄軍戰鬥機沒受到傷害。

失去控制的鳳凰中隊戰鬥機墜落了地面。



「可惡,我們剛遭到了電磁脈衝攻擊。」

麥迪駕駛的戰鬥機一下子失速,下降了幾千米。不過由於有防電磁脈衝的一定保護,很快又再可以重新操縱戰鬥機。

「報告損毀狀況。」

「部分雷達系統失靈。」

安德魯報告道。

「自動鎖定系統失常。」

「等高儀沒了。」

飛馬中隊受到的損害微不足道,完全沒有影響飛行。這是因爲芬利亞號所使用的電流加速器所發射的電磁脈衝,強度沒有易北河,設得蘭群島所使用的小型核彈那麽強,但對於毀滅沒有受到保護的普通電子系統已經足夠。



「電力系統恢復正常。」露西看著逐個重新啓動的系統,不能掩蓋心中的興奮。

最後,艦橋的燈光也在一下子重開了。

「部分自動機炮系統失靈,十一號巡航導彈發射系統啓動失敗。其他的部分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厄…三條走廊的燈光沒了,還有,飯堂的自動飲品售賣機一下子報銷了。」

坐在尼爾旁邊的加舒的幽默淡發了緊張的氣氛。



「戰鬥機方面呢?」韓收起了笑容,對著默不作聲的尼爾詢問道。

「整個鳳凰中隊,全軍覆沒。」艦橋上的笑聲忽然止住了。

「公爵二號,四號,六號七號戰鬥機失去了聯絡。」

韓艦長面對那麽厲害的損失,不由得面色一轉,皺起眉頭來。

「啊,這…這是?」

正當他沉吟之際,一向以冷靜見稱的露西突然驚叫起來。

「傳聞中的離子炮。」整個艦橋都聼得到韓低聲的自言自語。



芬利亞號的底部慢慢給打開,由大量的針狀正負極發射管構成的離子炮炮身緩緩伸了出來。

「那是什麽?」正對著芬利亞號的比耶,自座艙罩可以窺探到這只會在科幻小説中出現的超現實武器。

「小心。」麥迪的提醒比電子音更早一步來到,只見一台捕獵者偷偷鑽到比耶的後方發射機炮。



「這…活像電影『獨立日』中外星人的離子跑。」無綫電中傳來公爵中隊隊員的驚嘆。

「看來艾什所言非假,」麥迪心裏說道。其實盟軍的本部早就知道了芬利亞號擁有這項武器,可是爲了避免影響士氣,才把消息封鎖。就連韓艦長也是最近才獲悉。



「這樣説來,這種毀滅性武器突然出現在倫敦上空,只怕…」麥迪不敢再想,向前猛推操縱桿,在噴射引擎的轟鳴下接近了芬利亞號的火網。

「全力保護離子跑!」戈羅克斯基指著突然接近的麥迪嚎叫道。

「必必必」導彈警報和電子音四起,座艙瞬間亂作一團。眼見鐳射武器組成的火網防守嚴密,麥迪不得不拉遠距離。



「擊落他!」戈羅克斯基的怒號響徹艦橋。坐在前面的管制員不得不服從命令,把旁邊掠過的麥迪列爲首要目標。

麥迪一壓機身,很快轉到芬利亞號的後方。在先進的航電系統加上麥迪精湛的技術下,薄弱的自動機炮當然奈可不得。

「目標鎖定。」麥迪手動把瞄準光環緊緊套上了錐形的離子跑發射管。這時,座艙罩前方突然雷電交加,電光四射,儀表胡亂跳轉。原來離子跑已經被啓動,近千個錐形正極負極針狀體組成的發射管,以至芬利亞號的肚子都被淺藍色的電光籠罩。

離子炮已經被啓動。



與此同時,芬利亞號尾部的一台粒子發射系統已經盯上麥迪。

強烈的不安如冷水突然刺向麥迪的背部,使他不期然把操縱桿向左一扭。這一個急轉正好令他避開以亞音速而來的陽電子粒子束。

這時,雷達系統的警報才以電子音的形式來到。



「這就是皇牌機師的第六感?」麥迪心裏對自己問道,但身體卻不敢怠慢,因爲更多的陽電子粒子束炮如連珠地殺到。

麥迪不禁想起學堂那個兇神惡煞的教官曾經說過,「一流的機師會擁有驚人的直覺,令他可以在預測短暫的未來,敵機的行動。這來自久經訓練的空間感知能力,一流的機師之間的差別,就只是這種能力的強弱。這種能力需要歲月戰火的磨洗。」

根據他說講,這種能力自戰鬥蔓延到天空的時候已經存在。最早將之運用的是一戰時德國的「紅色男爵」,曼弗雷特。即使在雙翼機時代,人類埋藏已久的第六感一旦被運用,也可以取得優勢。這可能就是「紅色男爵」掃落80多台英法戰鬥機的秘密武器。



飛馬小隊中的安德魯其實就是運用第六感的佼佼者。敏銳的直覺和預感累次把飛馬小隊救出來的他,擁有超過2000小時以上的飛行時數,靈活掌握這技巧自然不足爲奇。

至於飛行時數才剛剛達到1000的麥迪,那麽快掌握第六感,可能是拜父輩的遺傳吧。



麥迪的座機拐到了芬利亞號黑色軀體的斜上方,正好是粒子發射系統的盲點。正當自動火砲系統再次捕獲他的時候,機底兩側的武器莢倉也打開了倉門。一枚長騎槍極音速導彈化爲一道金光,劃破火網,徑直飛向離子炮。

雖知長騎槍是以極高的速度毀滅敵人,而其初速達到10馬赫以上。以麥迪座機和離子炮的距離,眼看離子炮和整個芬利亞號的肚皮將毀於一旦。



另一枚導彈突然迎面而來,卻不是飛向金光,到達離子炮炮身下方的時候突然爆發。強大的衝擊波把高速飛行的長騎槍化爲灰燼,反之,在爆發範圍上面的離子炮卻安然沒事。

這只是不到半秒的時間,麥迪還沒有反應過來,導彈警報又再響起。

原來發射衝擊波導彈的金一煥已偷偷拐到麥迪後面,未及瞄準,又是兩枚導彈。



麥迪不顧強大的G力,高速猛然拉起機身,一個機動動作就來到了外形奇特的捕獵者後方。

鋸齒形的機炮瞄準光環自動鎖定上捕獵者的引擎。麥迪狠狠按下炮扭,一連串的貧鈾彈自兩個砲口射出,回敬偷襲的敵人。



鈾彈縱使沒碰上捕獵者,濺出來的火屑滿佈整個座艙罩。

金一煥不愧為一流的飛行員,面對如此情況還是面不改容。意識瞬間集中起來,後燃器迸發著淺綠色的離子波浪。

看著距離漸漸被拉開,麥迪也拉下操縱桿,可略翼拉後,全速追趕。



「好執著的傢伙哦。」金一煥心中説道,回頭一望,360度全息駕駛艙的後方,一束束的鈾彈再次殺到。

高速飛行的子彈在天空劃出一道道的軌跡,偶爾一兩枚擊中了捕獵者微微翹起的水平副翼,捕獵者就猛烈震蕩了一下,仔細一看,兩枚水平副翼已被削去一角。



「可惡!」金一煥感覺到後燃器過熱的感覺,以火燒的痛楚來到他的背脊後,咒駡著。不得不關上後燃器的他和麥迪的距離也減少到500米。

「六號,把敵人逼到高樓之間。」

「看來你找到對付那廝的方法。」佐頓帶笑說道。

佐頓的F-50一個迴旋來到了捕獵者的正上方,並慢慢水平降低高度,這個大膽的行爲令捕獵者不得不降低高度。



「擺脫不了…」金一煥透過360度全息影座艙狠狠地盯上了坐在座艙的麥迪一下。然後猛地進行了個左轉。

佐頓也跟著進行了個左轉,穿過了倫敦一座雙子高樓的空隙。接著金一煥的幾個大機動動作也無法擺脫佐頓。

可是他不知道佐頓這時已經氣呼呼了,畢竟他坐在抗G力較強的內部座艙。



「好,你們倆美國人一起去死吧!」他心裏的咒駡化成四枚導彈,自龐大的彈艙投射。

「他在幹什麽?」佐頓望著徑直飛向前方的四枚導彈,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不敢有詐,慢慢退開。雖然遠離了捕獵者,但卻依然守住了捕獵者上方的六點。

果然,四枚導彈突然拐一個大彎,飛向麥迪和佐頓。

早有準備的佐頓,看准了導彈來襲的方向發射了兩枚短刃導彈把之擊落。但爲了躲避爆炸的火球,慢慢遠離了捕獵者。



「休想擺脫!」麥迪一個拐彎,闖進了捕獵者的轉彎半徑裏面。後面跟蹤的導彈被不停自麥迪座機兩翼散放的干擾箔片誤導,偏離了方向。

「這不是普通的F-50。」金一煥注意到散放干擾箔片的位置和普通F-50的分別。頓時不敢怠慢。這時,佐頓一個原地半翻轉動作,有跟上了捕獵者。



「好,換我進攻了。」麥迪喃喃道。武器莢艙拋下了兩枚外形奇特的導彈,徑直沖向捕獵者。

自麥迪座機發射的與其説是導彈,不如説是一台空中纏斗用的無人戰鬥機。被稱爲「天刃」的無人戰鬥機,就如一台有人操縱的戰鬥機一般,純熟地繞過高樓,接近捕獵者。



體形龐大的捕獵者和小巧靈活的兩台天刃成了強烈的對比。也因爲捕獵者巨大的身軀,縱使如何拐彎,也擺脫不了天刃。

進入了系統的接戰範圍後,天刃內藏的,相當於重機槍威力的機炮自動發射,兩台天刃織成密集的火網,增加了捕獵者擺脫的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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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5 22:19:18
Mission 15-中
麥迪也跟著捕獵者拐彎,並努力把捕獵者維持在擡頭顯示器上代表天刃纏斗範圍的大圓形。

「可惡!」後燃器遲遲未能啓動令金一煥火光起來。突然,他開始向兩側的大廈發射導彈。

每一枚導彈在捕獵者電腦巧妙的計算下,都正中要害。屬於各大公司企業的寫字樓在導彈的衝擊下,一層一層地向中央倒塌下來。

一台天刃被掉下來的石屎擊中,內藏的炸藥立時引爆。

擺脫了一台的捕獵者輕鬆地進行了個90度的翻滾,在倒塌的兩座大樓中間穿過。可這也為捕獵者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碎片和石屎在捕獵者身上打了個千瘡百孔。

「比那古怪的導彈打中自己好。」金一煥這樣安慰自己。

「又來!」麥迪心裏嘀咕道。雖然上次愛丁堡一戰中麥迪已有自大樓中間穿過的經驗,可是他都不容鬆懈,透過水平副翼慢慢調整角度,避開了大型的殘骸,自如雨般落下的沙礫,灰塵,玻璃和石屎之間穿過。

佈滿灰塵的座艙令麥迪不能確定它以脫離了危險,可是他知道電子音的警報,損壞報告接踵而來。



「簡直是瘋狂。」佐頓這樣評價金一煥的戰術。事實上,他的行動也令自己的機身受到嚴重的損壞,拖著濃煙的他令佐頓更容易自空中重新盯上了他。

透過緩緩散去的灰塵,麥迪在等高儀的旁邊,一個標示出來的熱能信號再次找到了捕獵者。電腦顯示為的不明型號戰鬥機。

不過,他已經拐到了旁邊的街道,隔著聳立高樓和麥迪平行。



「一號,我盯上了他。換我來吧。」佐頓這時已經一次過發射了兩枚的短刃導彈。眼看導彈已經逼近了捕獵者,這時,突然綠光閃動,捕獵者的後燃器重新啓動上來,然後如一道金箭拖著長長的綠絲帶消失在遠方。

望著兩旁的玻璃幕墻建築物,如一道道的白光消失在360度全息座艙,金一煥不禁鬆一口氣。

顫動不已的機身告訴他機身的損壞在超音速巡航中變得更加嚴重,回頭一看,大量的金屬零件自遍體鱗傷的機身掉下,在淺綠色和紫色的離子銀河中閃閃發亮。

「已經不能再進行超音速巡航了。」捕獵者的電腦透過電磁束告訴金一煥的腦袋。



「堅持下去!」李奇威號上的坎寧頓副艦長喊道,無止息的搖晃代表不停被擊中。

「又一波的轟炸!」尼爾喊道。這時,又飛行老手駕駛的米格-1000組成的戰鬥機群以一個的急轉又對李奇威號這個大目標進行俯衝轟炸。

「自動火砲對準機群俯衝落點攻擊!」韓艱難地扶著欄桿下達命令,這時,導彈的衝擊波已經傳到了艦橋。



當米格-1000機群完成俯衝準備加速離開的時候,整個李奇威號背部的自動火砲同時向上開火,兩台不幸的戰鬥機被擊中化成火球,著火的零件散落在李奇威號跑道的上蓋。

「13區,19區,4區和2號引擎嚴重損毀。」

「艦身上層遭到破壞。不過跑道依然可以運作。」

「飛馬小隊和公爵中隊呢?」坎寧頓問道。眼看艦橋的屏幕上,可以看到機群再次翻滾爬升,這又是另一輪的俯衝轟炸。

「飛馬一號和六號在遠處和敵人戰鬥機進行纏斗。其他的戰鬥機正全速回防。」

「報告,敵人不明戰鬥機正跟隨著飛馬二號,四號,五號。」這時,艦橋的全息屏幕上可以看到迅速回訪的三台F-50正被另外三台的捕獵者窮追猛打。



「啓動艦首的TLS(戰術激光)!」坎寧頓迅速下達了命令,露西也以同樣的速度執行命令。幾道紅色的激光劃過了魚肚白的天空。

爲了避開激光,捕獵者被逼放棄了追趕。

「把敵機排除!」艦首的自動火砲隨即火力全開,把捕獵者隔離在火力圈外面。



「聽著,改爲攻擊空母!」領頭的普西夫透過腦電波把命令傳達到另外的兩機,同時巨大的彈艙也同時打開,向李奇威號盡情傾瀉著對空導彈。

「不,那是我的。」波克雷冷冷説道,無視著普西夫,一個拐彎追上了其中一台的F-50.

「別忘了,我才是隊長。」透過360度全息影座艙,波克雷狠狠地瞪上了普西夫的座機一眼。



「可惡,他又跟上來了。」安德魯察覺到偷偷跟在後面的波克雷,原地翻轉了機身,漂亮地拐到了波克雷的後面,接著就是使出拿手的死纏機炮戰術。

「他就交給我,四號五號你們去吧。」安德魯咬著牙根抵抗著強大的G力的同時說著。



「可惡,爲什麽那麽多!波蘭佬,我跟你每人一個吧!」緊張關頭比耶又忘記了講代號,不過也沒關係,他們倆迎面出現在正在俯衝的機群以令到坐在座艙裏面的一群飛行老手驚嘆不已。立時放棄了投彈,自兩機的旁邊散開。

而一個翻滾動作,比耶和艾弗托夫也各自咬住了一架機尾有紅星的敵機。



「啊!」回頭一看,原來另外的米格機卻已經來到了兩機的背後,就是這樣一看,比耶的獵物已經自準星溜走了。

「不要輕敵,四號,他們不是庸手。」



「一號,看來他們的空母已經快要發射他們的特殊武器。」佐頓看到芬利亞號的離子炮完全被漏斗型的電場覆蓋。

這時附近的空域只剩下他和麥迪,還有金一煥的捕獵者。而發射前的準備時間只剩下兩分鐘。

佐頓一拐機身,就飛向芬利亞號的方向。



「六號,小心後面!」麥迪一喊,佐頓才從雷達發現了一個若隱若現的目標從後面鑽出,沒錯,這是金一煥的捕獵者。

「不,你不會去到那裏。」金一煥面具般的面孔,隱若露出一絲微笑。這時,他向後一看,麥迪的座機出現了在他的後方。

很快,三台戰鬥機又在萬里無雲的晴空中展開了纏斗。遍體鱗傷的捕獵者成爲了另外兩機的追擊對象,可是由於離子引擎的存在,飛馬小隊的兩台戰鬥機都難以把捕獵者鎖定在瞄準光環裏面。



「他要跑向海邊!」

「別讓這廝給跑丟了。」兩機分別自左右來到了捕獵者的後方,尚未知道捕獵者不能再進行超音速巡航的他們,都遠遠地跟捕獵者保持距離,以免瞬間就被他跑出了座艙的視界。

「芬利亞,我把他們引開了。」金一煥以無綫電聯絡上了芬利亞號。

「幹得不錯。順手把他們給解決了。」芬利亞號上的戰管這樣説道。



「芬利亞號,我機受到了嚴重破壞,請求回航指示。」金一煥望著閃動的警告燈説道。

「不,先解決了他們。你要把他們引回去嗎。」無綫電的另一端傳來了咒駡的聲音,曾經在莫斯科留學的金一煥自是懂得俄文,心頭也不是味兒。

「遵命。」在講求絕對服從命令的北韓軍隊服役過,金一煥縱使現在是雇傭兵,當年嚴格的訓練對他現在也有影響。一個漂亮的原地左迴旋,捕獵者來到了兩台敵機的後面。



「不見了他?」麥迪急忙四周尋找敵蹤,直到導彈接近的警報響起。

「活見鬼,怎麽可以不懂聲息跑到後面!」麥迪全速開盡後燃器擺脫四枚窮追不捨的導彈。



「天呀,這傢伙在空中停住了。」佐頓利用F-50垂直升降的特性,水平下降迅速和捕獵者打個迎面,只見捕獵者的離子引擎不斷向下噴出綠色的尾焰,一對機翼上的反向噴嘴向著前面怒射著火焰,在空中完全停住了。

佐頓一下子沖過了頭,就被捕獵者咬上了他的尾巴。



「讓你下去陪你的隊友吧。」金一煥心道。瞬間,追蹤著麥迪的四枚衝擊波導彈瞬間迸發,而金一煥未等瞄準光環鎖定上佐頓,就朝他浪射出四枚的寄生蟲極音速導彈。



這時,佐頓急忙向地面俯衝,同時繞出幾個圈子,把機上的干擾箔片,反導彈,熱焰彈盡都釋放出來。

以接近十馬赫初速飛行的寄生蟲,自是沒辦法詳細識別目標,其中的兩枚盲目撞上了干擾箔片和熱焰彈群,另外一枚,由於極音速導彈的外層在高熱下相當脆弱,碰上了一枚反導彈後被完全消滅。



剩下的一枚依然窮追不捨,但他的初速已經構成不了威脅。佐頓任由他在後面追趕,穿過了薄薄的雲層,波光粼粼的海面出現在座艙罩前方。

佐頓看准了等高儀的數字,一達到理想高度迅速拉起,並貼著浪花進行了一個大坡度機動。



只聼得後面沉重的爆炸聲,煩人的導彈警報消失了。在座艙罩右方出現的捕獵者迅速被咬住。這時的捕獵者,在快要碰上海面的瞬間,突然拉起機頭,擡著頭的捕獵者就像只眼鏡蛇一樣,配合離子引擎和反向噴嘴,原地旋轉,卻要咬上了佐頓。



佐頓向左一推操縱桿,F-50優雅地向左邊拐了一個漂亮的急彎,金一煥那裏願意放過他,也跟隨轉彎。卻發現座艙罩前方白光一片,面對著赤裸裸地照射自己的太陽,裝置在前方的熱能雷達也失去了效用。金一煥暗叫了一聲不好,往後一看,卻發現佐頓已經溜到自己的六點,發射了一枚的短刃導彈,然後迅速向右擺脫。



金一煥無可奈何之下解除了後燃器的限制,加速到八馬赫,然後360度翻轉,發現那枚短刃早就被拋到後面,加上在「向陽」的不利情況下喪失目標,緩緩掉進海裏去。

「後燃器嚴重過熱,失靈。」一把機械式的女聲在金一煥腦海裏回蕩著。那是種子程式,他結合著其他受損的機體部分,以痛楚的形式向金一煥發起進攻。

「好,我擊落了這架就帶你回到戰艦去。」金一煥忍痛説道,痛楚才自他的身體消失。這時,在他的座艙罩前方是一架的F-50.

Mission 15-下
在光學迷彩的保護下加上等離子塗層和背著太陽的有利優勢下。坐在那台F-50裏的麥迪在敵機進入200米範圍才發現他的存在。

避過了衝擊波導彈的麥迪在佐頓被擺脫了以後,正在搜尋捕獵者的位置。



下意識下麥迪對在12點方向迎面而來的敵機發射了一枚長騎槍導彈。但由於「向陽」加上接觸在電光火石之間瑣還沒有獲得足夠數據,長騎槍猶如泥牛入海消失在一體的天海之中。

反之,捕獵者已經咬上了麥迪有如捕獵者兩只眼睛的機炮火力全開,眼看就要把麥迪置於死地。



麥迪的第六感再次把他由死神手中奪回來。預測到捕獵者的軌跡令到麥迪可以利用一個意想不到的轉彎擺脫了張牙舞爪的捕獵者。金一煥好歹也曾經是北韓的一流機師,他也以一個更小的內切半徑來到了麥迪後方的50米処。

「卡彈。」令人討厭的機械式女聲又再響起,相反,機炮的開火聲音卻停止了。金一煥不由得動用了韓語咒駡了一聲。

金一煥迅速把武器切換成導彈,瞄準了水平貼著海面飛行,想以高速擺脫他的麥迪座機。



「導彈接近。」未等電子音響起,麥迪就全面啓動後燃器,拋下了所有的干擾箔片和熱焰彈。可是四枚導彈依然緊緊進逼,麥迪心生一計,打開了武器夾艙。



「可惡!」麥迪在離地不到百米的高度,把武器夾艙內不被用到的對地炸彈拋到了海裏。只聼得「隆隆」幾聲,炸彈濺起的大水花阻礙了金一煥座艙的視線。

透過隱隱約約的水花中,可以見到麥迪的座機已經擺脫了導彈,同時,開始急轉繞道自己的身後。



「來得正好!」麥迪心裏想道,武器夾艙再一次打開,剩下的唯一一顆「深喉」凡地堡炸彈準確地給投到了麥迪座機的後面。瞬間,數千噸的海水激射而出,水花四濺,半空中的水花在幾秒之後如雨水落到了麥迪的座機上。打在座艙罩滴滴答答的響個不停。

可惜他無暇享受這雨水的交響曲,一推操縱桿,三百六十度的翻轉,只見透過水幕,可以看到被水柱擊中的捕獵者七上八落,忽左忽右的移動。



這時,彼得的樣子突然自麥迪的心裏浮現出來。還有他彈奏的名曲六月船歌,都不知道何時在耳邊響起,婉轉的旋律在心裏回蕩著。

不知不覺閒,瞄準光環自動鎖上了捕獵者,麥迪情不自禁,狠狠扣下了炮扭。只見數枚的貧鈾彈打中了捕獵者和海面融為一體的表面,留下了幾個彈坑,在猛烈的火力打擊下,捕獵者淩空解體,麥迪拉起操縱桿,避過了七零八落的零件。



「射得好!一號。」佐頓歡呼著。麥迪這時也在空中一個迴旋,看到了肢體散落在岸邊一處石灘的捕獵者。他對著捕獵者再掃射了一輪,捕獵者已經再不能被打散了,只有外形奇特的主要部分留下了累累彈痕。

其實捕獵者的駕駛艙早就被一枚貧鈾彈貫穿,後來的地面部隊在石灘上,只找到了血肉模糊的遺體和破碎的內置360度全息駕駛艙系統。所以麥迪這一番掃射是多餘的。不過他這樣做的另一個理由是讓機頭的攝影機拍攝到他的戰果。



「沒有爆炸?」佐頓一個扭彎來到了麥迪的旁邊。「這台戰鬥機大概不是用燃油推動的,所以機身才那麽完整,而且能帶那麽多的導彈。」麥迪分析道。

「鷹巢,這裡是飛馬一號,擊落敵方一架不明戰鬥機。殘骸完整散落阿爾法區的石灘上。」

「厄,做得好飛馬一號,快點回航。鷹巢急需你們回防,完畢。」聽到尼爾緊張的語氣,麥迪和佐頓才發現自己離母艦已經太遠了。

「可惡,我們被這傢伙帶離了戰區。」麥迪憤怒地説道,這時,海邊白雲繚繞中,只見兩枝金箭,破空向泰晤士河的出海口飛去。



「怎麽了。捕獵者三號被擊落了。」剛才和金一煥通話的芬利亞號通信員禁不住用俄語驚喊。可是當他看到戈羅克斯基難看的神情,自然閉上了嘴巴。

在綫路上的兩名俄國駕駛員,普西夫和波克雷,面上都是一陣愕然。

「的準備情況如何?」戈羅克斯基急忙改變話題,其實他早就看到屏幕上98%的充電率。

「10秒以後可以發射,長官。」戴上耳機的另一名通信員報告道。

「照準目標爆心原點,英國國會大廈完成。請求發射指示。」愛耶高娃說道。

「這裡是俄羅斯帝國空軍最高司令,得到三軍最高司令弗朗基米爾一世的指令,批准發射『娥摩拉』系統。」戈羅克斯基快速讀完客套話以後,聼得艦橋上此起彼落的報告聲,「『娥摩拉』已經啓動了,是時候給那班傲慢的英國人一睹斯拉夫民族的憤怒了。」他心道,嘴唇不自然露出奸詐的微笑。



同時,芬利亞號底部吐出一條淺藍色的光線,穿透了英國國會大樓的頂部,慢慢洞口開始擴大…



「脫離超音速巡航。」電子音報告後,兩台F-50的可略翼回到了原來的狀態,座艙罩上,倫敦各處升起黑煙。而面對著芬利亞號的「鷹巢」李奇威號,一浪接一浪的攻勢下,也被黑煙籠罩。

而芬利亞號吐射的淺藍色光綫,頓時變粗,化成一條光柱。那光芒籠罩了麥迪的座艙罩,比一萬個太陽更光的火球緩緩吞沒英國國會大廈。



「我們來遲了一步。」麥迪緩緩吐出幾個字。而這幾個字在寂靜的無綫電網絡中,顯得特別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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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3-5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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