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1-2-7
- 最後登錄
- 2014-4-30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4
- 閱讀權限
- 40
- 文章
- 414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05.漆黑地下停車場 下
「我剛剛在旅館附近找了一個小時,還是沒看到她!而且……她的鞋子、手機、鑰匙都在房間裡,她不像是外出啊!」李維仁急切地和協會通著電話。「什麼……先找穆婆婆商量?等等,賀主管說過,有什麼狀況第一時間通知他的……啊!什麼?」
「賀主管墜樓,重傷入院……」李維仁握著手機不知所措,不知該再講些什麼。這次他的任務,是靈能者協會對於阿滿師的貼心支援,並非是協會本身的除魔勤務,李維仁只對阿滿師和賀大雷負責,但賀大雷在護送李維仁和曉春乘上高鐵之後,又忙碌地繼續進行著追捕陳碇夫的工作。
得到了巨大蟲魔力量的前靈能者協會台北分部主管陳碇夫,由於逐漸無法壓制體內的蟲魔之力,更加上急切地找出殺妻仇人,行徑逐漸失控,四處掀起血腥紛爭。
因此,各式各樣的情報線索、受到了波及的異能者責難和求援、遭受威脅的四指協會大小組織發出的死亡恐嚇,鋪天蓋地席卷至賀大雷的辦公室裡。
有人說這是協會縱容晝之光的結果;也有人說這是協會為了對付四指,甚至是那些不受協會管轄的異能者團體所進行的黑白臉計畫,更有人開始質疑靈能者協會在全球各地日漸削弱的管理能力。
陳碇夫這件事,驚動了靈能者協會設立於新加坡的東亞總部,打算召集十多名一級除魔師,前來台灣圍捕陳碇夫;四指協會也對陳碇夫發出了狙殺令,打算不擇手段、用盡各種方法來暗殺失控了的陳碇夫。
賀大雷為了在這位多年老友犯下更大錯誤、或是在他被四指暗殺之前阻止他,這數個月來,賀大雷早已心力交瘁,這一週裡和晝之光數度接戰,手下們損兵折將,在護送李維仁和曉春北上的前一天終於找到了陳碇夫,一場大戰,沒逮著人。
今日他又收到了新的線報,一天之內,三度突擊、兩場激戰,賀大雷鐵打的身子終於再也支撐不住,被晝之光成員逼困到了某處公寓樓頂,從四層樓高的頂樓,摔落在陰冷骯髒的防火巷內。
李維仁向手機那端的協會成員略微問清了事情經過,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五味雜陳,一方面慶幸賀大雷保住了一條性命,另一方面卻開始擔心此時自己孤立無援。
「對了,阿仁。」手機那頭的協會成員,跟李維仁算是要好,他對李維仁說:「今天才收到最新消息,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說是王家陳派那批人,也動身前往蘇澳了,恐怕跟郭家鎮宅傘脫不了關係。」
「什麼!」李維仁難以置信,在上一次爭奪羌子傘的事件裡,王家傘師也參與其中,和四指挲袈組合作,一起搶奪羌子傘,而最終以失敗收場。
協會在大軍壓境之下,阿滿師親自出馬,將傘奪回。李維仁當時隨著賀大雷陪同阿滿師趕往四號公園圖書館,拍攝下阿滿師操使十二護身傘降服羌子的過程,對這件事情的始末經過,也有些瞭解。「王家……上次搶不到羌子傘,這次還想打竹頭鬼子傘的主意?」
「應該是吧,你們住宿的那間旅館可不是什麼秘密地點,如果阿滿師的孫女真的失蹤,阿滿師的鎮宅傘又還在你那邊,那你最好轉移陣地,帶著傘去穆婆婆那裡躲一陣子。」手機那端的協會同事這麼說。
「躲一陣子?」李維仁連連搖頭說:「那怎麼行?曉春現在下落不明,我怎麼能自己躲去穆婆婆的店裡?要是她回來了,找不到傘,也找不到我,那怎麼辦?」
「拜託喔。」那同事回答:「這是阿滿師孫女的伏魔之旅,不是你的伏魔之旅,郭家、王家之間要打要殺,跟協會本來就沒太大關係,就算跟協會有關係,跟你也沒關係,你只是去跟拍,負責記錄這段過程……你有看過新知探索頻道吧,負責拍攝動物紀錄片的攝影組,是不能干涉他所要拍攝的動物。」
「你少鬼扯,人又不是動物!」李維仁這麼說:「賀主管說他可以動用私人關係來幫忙,況且現在我要拍的對象不見了,怎麼不關我的事,至少我得找到我的拍攝主角吧!」
那同事苦笑兩聲說:「我是為你好,台北這邊上上下下都被陳碇夫主管的事情搞瘋了,行動組的人有三分之一躺在醫院,另外三分之一的人帶傷苦撐,剩下的三分之一要全神備戰,嚴防四指的人趁機搞事。現在這種情況,根本沒辦法分心去管一般異能者之間的糾紛。講明白點,我們沒辦法支援你,你就算現在退回台北,也沒人會怪你,你別忘記你連打架都不會,你要怎麼對付王家傘師?」
「……」李維仁默默不語地聽,無法反駁,只好說:「我先通知穆婆婆,看情形再說,還有,我昨天要你查長髮安娜的事,你有空也幫忙一下。」
「唉,真有空的話,我會幫你查的……」那同事這麼說,又補了一句:「我已經兩天沒回家了……」
「抱歉,拜託你了。」李維仁無奈地結束和協會同事的對話,跟著來到門邊,望著變回狗身、焦躁地在旅館裡裡外外來回聞嗅尋找的阿毛。
「阿毛。」他來到阿毛身邊蹲下,摸了摸阿毛的背,說:「阿毛,現在得靠我們自己了,我們先想辦法找到曉春……但是……」
但他不知該從何找起,他已尋遍整間旅館,先前也向穆婆婆確認過曉春並未前往雜貨店,甚至拿著相機向旅館附近的商店詢問螢幕上的女孩是否有來過。
阿毛更顯得焦躁不安,保護曉春是阿毛此行的任務,但牠幾乎用鼻子聞遍了整間旅館和附近街道,卻仍然找不到曉春。此時不停拍著讓他拖在地上跑的那只青傘,青傘裡頭囚著阿鬼,阿毛似乎想要將一肚子氣發洩在阿鬼身上。
「汪!」阿毛突然吠了一聲,仰長了脖子,瞪大眼睛,一動也不動。
「怎麼了?」李維仁楞了楞。
「汪──」阿毛衝進了曉春的房間,李維仁跟了進去,只見到曉春房間的窗戶是敞開著的,一頭黑色大猿攀在窗外,又一頭黑色大猿踩在曉春床上,將棉被枕頭全翻下了床,跟著,那大猿的目光轉移到了一旁小桌子上的那只黑色長袋──裡頭裝著竹頭鬼子傘──曉春並未將竹頭鬼子傘和護身傘放在一起,她本想洗完澡後,再補上兩道封印,因而暫時擱在桌上。
在大黑猿轉往那小桌時,阿毛已經撲上了大黑猿的身,咬住了大黑猿的臉,死命狂扯。
「吼──」大黑猿怪叫著奮力還擊,窗外那隻大黑猿也衝了進來,撲上床鋪,以二敵一。
「汪──」只聽見阿毛狂吠一聲,身形暴漲,變化成巨漢模樣,比那兩隻黑猿還高壯了一大截,轟隆一拳將一隻黑猿打得撞上了牆,再一拳搥在另一隻黑猿腦袋上,跟著一翻身抓住了小桌上的黑色長袋,將之揹上肩頭。
李維仁看傻了眼,但聽見自己房中也有了動靜,趕緊回房,只見到窗戶也給打開,一個長髮女子正好自窗外翻入,和他對視著。
「嗯!」那女子一見李維仁,動作頓了頓,問:「你是靈能者協會的人?」
「妳……」李維仁後退兩步,本來只當是長髮安娜殺來了,但此時見那女人並不是安娜,她穿著黑色毛衣和牛仔褲,年紀和李維仁相仿,手中倒提著一柄花色傘。
李維仁一見她提著傘,心中便有了底,問:「我是協會的人沒錯,妳……是王家的人?」
「嗯。」那女人並不多說,只是問:「郭曉春人在哪?」
「妳找曉春幹嘛?」李維仁反問,同時聽見隔壁的打鬥聲漸趨激烈,他知道自己無法與王家傘師對抗,只好說:「我也再找她,我還得替她拍照,這是我的任務,我是協會記錄組的人。」
那女人也聽見了隔壁的爭鬥聲,不再理會李維仁,奔出了房門,轉往隔壁。
李維仁趕緊也抄起房中的腳架跟了上去,只見曉春房中戰得天翻地覆,床鋪都給翻了,小桌、櫃子東倒西歪,枕頭、棉被給打得棉絮紛飛。阿毛死命護傘,大戰兩隻黑猿。
只見那加入戰局的黑色毛衣女人也揚開手中的花色傘,微微旋動,落下了兩個年紀大約七歲的小女孩。兩個小女孩的臉孔長得一模一樣,就好像是一對雙胞胎,穿著連身小洋裝。
「搶傘。」黑毛衣女人一聲令下,傘下兩個小女孩面無表情地朝著阿毛撲去,一個抱住了阿毛的腿,另一個往阿毛背上攀,同時,一隻黑猿也架住了阿毛胳臂,另一隻黑猿則掄著拳頭磅地往阿毛臉上揍了一拳。
在曉春的窗邊,也出現一個人影,是個年紀和黑毛衣女人相差不遠的年輕男人,年輕男人坐在窗外的鐵欄桿上,操作電動玩具似地笑著搖動手上黑傘,指揮黑猿攻擊阿毛。
「喂!你們……你們快住手!王家要跟協會作對嗎?」李維仁見阿毛落了下風,慌亂地喊著,他拿著腳架趕到那黑毛衣女人身旁,卻又不敢動手制止。
那黑毛衣女人望了李維仁一眼,又望了李維仁手上腳架,說:「你手上那玩意兒是什麼?那算是武器?」
「這是……」李維仁呆了呆,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他舉著腳架的目的。
窗邊的男人哈哈一笑,說:「協會?世界上的『協會』沒有十萬也有八萬,誰知道你哪個協會,撞球協會?聯誼協會?還是公園老人茶協會?」
「我……我是靈能者協會,記錄組組員李維仁,我的直屬長官叫賀大雷,領有一級除魔師執照!」李維仁急急說著。
「那又怎樣?」窗邊那年輕男人哈哈一笑,大聲說:「靈能者協會很了不起嗎?一亮出招牌大家都要給你面子嗎?我偏不買你們的帳!嘿嘿!」年輕男人邊說,邊呢喃唸咒,伸手探入他那柄黑傘底下,一抓一拋,又是一隻大黑猿,黑猿落地,立即加入戰局,圍攻阿毛。
阿毛死命護傘,已無法騰手還擊,眼見又來一隻黑猿,只好汪了一聲,身形縮小,變成了小狗模樣,反倒找著了空隙,叼著青傘和黑布袋子鑽出重圍,奔到了李維仁身後,吁吁地喘氣。
「傘又不是你們的,這樣太沒道理了吧!」李維仁高高舉著腳架,緩緩往後退。
「放屁!」窗邊那男人厲聲說:「郭家的傘又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當年捉拿四大魔,我爺爺也有份,郭家憑什麼獨佔四大魔!」
「這……」李維仁瞪大了眼睛,無法回答,郭、王兩家幾十年前的恩恩怨怨,他可一點也不清楚,更沒有立場替曉春辯解些什麼,只好說:「那……這樣好了,改天約個時間,坐下來喝杯咖啡好好談,協會可以出面調停,大家平心靜氣……」
「哈哈!」那年輕男人狂笑兩聲,揚手指向李維仁,向三隻黑猿下令:「去把他抓來我們王家喝咖啡。」
三隻黑猿立時躍來,李維仁一時無法應變,僵在原地,突然覺得領子一緊,身子給人往後拉去,原來是阿毛化身人形,拉開李維仁,跟著上前一拳擊在最前頭那隻黑猿臉上,將那隻黑猿打得往後滾倒。
阿毛命中一拳,想要趁勝追擊,卻又讓毛衣女子傘裡放出的雙胞胎小女孩抱住了雙腿,動彈不得,那雙胞胎小女孩沒有太大殺傷力,卻異常難纏,任憑阿毛亂搥亂打也不放手,仍是冷冰冰地面無表情,但讓她們抱住了的雙腿,卻難以施力掙脫。
眼見三隻黑猿又撲了上來,阿毛突然反手將傘拋給了李維仁,跟著張開雙臂,攔下兩隻想要掠過牠身邊去搶傘的黑猿。
「吼汪──」阿毛狂吼一聲,氣勢威猛,雙手抓著那兩隻黑猿臉面猛力閤臂,令牠們腦袋撞腦袋。
但第三隻黑猿撲來,一拳敲在阿毛臉上,將阿毛打得向後仰倒,雙胞胎小女孩仍緊緊抱著阿毛一雙小腿,使得阿毛倒在地上,一時間也無法施力站起。
三隻黑猿撲了上來,年輕男人正施法召出第四隻黑猿。
「阿毛──」李維仁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逃還是該幫忙,但只見窗邊那年輕男人突然怪叫了一聲,身子向後一翻,竟跌落下了欄桿,四隻黑猿都讓那年輕人往窗外拉去,擠在窗邊動彈不得。
同時,一個小黑影在那些黑猿擠上窗邊前一刻,倏地飛竄進了房間,那是一隻黑色的八哥鳥。
那八哥鳥速度飛快,三番四次朝那毛衣女人飛竄撲撞,毛衣女人狼狽閃避。
阿毛趁著這空檔時分,又變回了狗身,趕忙跳開那雙胞胎小女孩的擒抱,奔到了門外,還回頭看了那八哥一眼。
「快躲去婆婆的雜貨店,這裡四周都是敵人。」那八哥開口說了話,在房間旋繞,突地飛到那毛衣女人斜前方,雙翅一展,定在空中,屁股向前,噗的一聲噴出一陀土白色飛屎,正中在女人那高領毛衣胸口上。
「你這怪鳥哪裡來的!」本來穩重的女人這才發了怒,揚了揚傘,兩個雙胞胎小女孩突然拔聲狂哭,速度極快無比,左撲右跳地要拍打那八哥鳥。
八哥鳥俯衝飛下,也飛出門外,跟著在空中翻了個筋斗,頭下尾巴上地倒立在空中,屁股對著房中,又是噗噗兩聲響,噴出一股濃褐色的惡臭煙霧。
「啊──」黑毛衣女人讓這股極臭煙霧嗆得眼淚直流,退到了窗邊。
本來擠在窗邊那些黑猿都讓年輕男人施法收了回去,年輕男人好不容易藉著黑猿拉拔,爬過欄桿,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毛衣女人已經狼狽奔來,探身出窗,不停搧風,連連作嘔,只覺得頭昏眼花,越搧越臭,跟著她想起胸口上還有坨鳥屎,也臭極了。
「大姊,怎麼回事?怎麼這麼臭?」那年輕男人摀著口鼻雙眼紅腫,原來他會翻落下欄桿,也是因為那八哥悄悄飛到他臉龐,對著他的臉直接噴放臭屁,才將他轟得翻下欄桿,千鈞一髮之際施法固化了黑猿身上那些連著傘內的「傘線」,這才沒墜樓。
「嘔──嘔──」毛衣女人漲紅了臉,說不出話,深深喘氣,奈何胸口一坨鳥屎也是強烈臭源,她每一次深深呼吸便像是貼著屎狂嗅,終於再也受不了,嘔吐了出來。
旅館樓梯間,抓著腳架的李維仁和接回雙傘的阿毛,在慌亂之間,對那八哥鳥言聽計從,拚命奔跑下樓。
二樓樓梯口,守著一個年紀甚小的少年,少年看來像是個國中生,雙手拿著兩把小巧白傘,一見人來,趕忙攔在樓梯間,雙手轉起傘來,傘下探出兩個裸身灰白的男子,兩個男子伸出雙手不停凌空扒動,那動作看起來像是原地匍匐前進,也像是家貓在扒玩抽取式衛生紙,更像是小嬰兒在轉動地球儀。
李維仁和阿毛還沒搞清楚這少年雙傘有什麼奇異功效時,便覺得四周天旋地轉起來,雙腳像是要站不穩,四周的空間左搖右晃、胡亂扭曲起來。
後頭的八哥鳥急衝而來,牠也受到了少年雙傘扭曲空間的影響,筆直的飛竄成了蛇行亂轉,但牠畢竟在空中,影響較小,飛近那少年面前,翹起屁股又是一股臭屁轟去。
「哇!」那少年像是壓根想不到這飛來的八哥鳥會使出這一記怪招,給臭得連連後退,這麼一分神,雙傘術力減退,李維仁和阿毛又重新站穩,繼續往下奔。
「好臭!」李維仁奔過那惡臭地帶,也嗆得連連咳嗽,阿毛汪汪亂吠,加速狂奔,還將那少年撞得人仰馬翻,一路滾下樓去。
「不是那邊,是這邊!」八哥鳥喊住了正要往旅館後門跑的李維仁和阿毛,領著他們轉往櫃臺旁樓梯口處的一扇小門前,急急喊著:「進去。」
「什麼!」李維仁大感訝異,那扇小門看起來便像是利用樓梯下方空間封製而成,用來放些掃把水桶之類的小倉庫,他打開那小門,裡頭果然放著掃把和水桶,便急急轉頭對著那八哥鳥說:「躲進這裡面?」
「對啦!」八哥鳥在櫃台四周飛繞,見到一旁那滾下一樓的少年連滾帶爬地想要掙扎起身來追,便又飛上去朝著他的臉上補一記屁,跟著飛往通往後門的小廊道處也噴了兩團屁,以減緩外頭伏兵攻入的速度。
「哇!」李維仁眼見四周濃屁逐漸擴散,也只好硬著頭皮撥開掃把,擠進那小櫥櫃裡,阿毛也變回狗形,拖著傘一併跳了進去,最後那八哥也飛了進去,且關上櫥櫃門。
「這裡也好臭──」毛衣女人、年輕男人氣憤地奔下樓,在一樓扶起了雙傘少年,同時,後門也有三人魚貫進來,一聞那瀰漫在廊道間的臭味,也怪叫起來。
「他們躲在那邊啦!」雙傘少年淚水直流地指著那樓梯下的小門。
「出來!」年輕男人怒火衝天地揚開傘,兩隻黑猿落地,衝上前去一腳踹爆那小門,裡頭一股褐色濃霧鋪散開來。
「哇──」一樓眾人個個摀著口鼻四處散開,有的往後門廊道退去,有的奔上二樓,有的開始砸一樓正門處櫃台旁的玻璃窗。
「鳳鳴、之冠,怎麼回事?怎麼這麼臭?」一個中年男子,又領著兩三名跟班,自後門廊道走入了這旅館接待廳處,他聞到這惡臭,也不禁一臉嫌惡地掩住了口鼻。他轉頭望著那朝他奔來的雙傘少年,又問:「宇因,你們怎麼了?」
「有隻怪鳥牠……亂放屁……」那雙傘少年叫做王宇因,他揉著眼睛氣憤地指著那扇小倉儲外的門說。「他們躲在裡面!」
「什麼?」那中年人個頭一般,面貌也不突出,打扮像是個平凡生意人,他是王家長子,也是王氏家族的正式接班人--王鴻源。
操使雙胞胎小女孩傘的毛衣女子叫王鳳鳴,是王鴻源的長女;而操使黑猿傘的年輕男人叫王之冠,排行老二;操使雙白傘的少年王宇因則是王鴻源的小兒子。
而其他持傘人,表面上有些是王鴻源家中僕役,有些是王家公司員工,實際上便是王家傘師門下弟子。
王家和郭家不同的地方,在於阿滿師平時工作就是在自家做些紙傘批發給觀光民俗村和市街小販。而王家表面上經營著地產、投顧等家族企業,家族成員眾多,王鴻源等便私下從公司員工、家中幫傭僕役挑選合適人選,傳授傘術,收為旗下弟子。
相較之下,郭家扣除掉叛變的阿鬼和阿蝦之外,阿滿師的身邊只有孫女曉春和犬半魔阿毛,顯得勢單力薄許多。
在王鴻源的指示之下,幾名王家傘師撬開了鐵捲門,讓空氣流空,臭味逐漸散去,眾人往那樓梯下的小倉庫靠近,看了看裡頭,便只是尋常的小倉庫,裡頭只有掃把和水桶之類的清潔用具,沒有李維仁、沒有阿毛,也沒有那八哥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