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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3 21:37:47
第一百三十六章 自取其辱(一)

「不錯,是我。」徐元興淡淡一笑,從容地看著怒髮衝冠的羽子昂,

語氣平靜地說道,「羽少宗主的眼力不錯,至少沒白長了這對招子。」

真是徐元興?!見他竟然真的承認了,

而且還是這麼輕鬆地承認了,羽子昂反倒是一愣。

這時候,趙鴻飛上前一步,盯著徐元興,冷冷地說道:「徐元

興!你可知道,現在在你面前之人,是誰?」

「我不是喊他羽少宗主了嗎?」徐元興戲謔地看了他一眼,淡淡應

道,「羽少宗主,自然就是羽州劍宗的少宗主羽子昂,不知道我猜的可對?」

「對!」趙鴻飛冷冷的一笑,輕蔑地說道,「當然對!這位,就是羽州劍宗的少宗主羽子昂!」

徐元興點點頭,不置可否。

「徐元興!」趙鴻飛見他竟然一副事不關己的輕鬆模樣,頓時大怒,他提高了聲音,再往前跨出一步,似乎是想給徐元興幾分壓力,

「既然知道這位是我羽州劍宗的少宗主,你為何還不行禮!」

「行禮?」徐元興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

,詫異地看了這個趙鴻飛一眼,疑惑道,「行什麼禮?」

趙鴻飛輕蔑的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

他的聲音再次提高了幾分,一字一句,戲謔地說道:「你小小江陵郡徐家的子弟,見到我劍宗少宗主,竟敢不行禮

?!難道,你想犯上不成!」

以劍宗在羽州的勢力,嚴格說來,徐家也不過是劍宗的一個附庸而已。像徐家這般

的小宗族、小門派,羽州至少也有十多個,如果不是劍宗默許,這些小宗派如何能壯大的起來?只怕才剛剛露出

點苗頭來,就被劍宗派人給滅了!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江陵郡徐家也好,那些小宗派也罷,都不過只是劍宗

這股超級勢力的一個附庸而已。

趙鴻飛就是看準了這點,所以才肆無忌憚地想給徐元興來個下馬威!

變相的說,這也是他現在在極力彌補沒有照顧好羽朝陽的那個錯失。妄圖借此博得羽子昂的話語權,將來回歸宗派的時候

,也不至於被處罰太重。

當然,此刻,他並不知道,剛剛偷襲了他們,並將羽朝陽變成太監的那個人,就是眼前

的徐元興,否則,只怕就不是羞辱和下馬威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他的聲音著實不小,又是刻意而為,這院子中的

諸人,想聽不到都難。

羽子昂也被他的聲音從發愣中喚醒了過來,聞言,頓時惡毒地盯著徐元興,眼神中滿是濃

濃的不屑和輕蔑,倒像是在等著徐元興給他行禮一樣,根本就沒有要出聲制止趙鴻飛這種逾矩行為的意思。

他此刻也是憋著一肚子火,可謂怒極攻心!

先是在宴席上被曹仁軒挑釁,以至於在軒瑤面前被狠狠落了臉子;之後,

在死鬥中又被曹仁軒死死咬住,差點落個同歸於盡的下場;現在,自己最親的弟弟又被人偷襲,以至廢了老二,

從此怕是再也做不成男人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累積起來,如何不讓他暴跳如雷?

原本只是試探性地問話,卻不想眼前這個眉清目秀是小子,竟然真的就是那個傳言中的徐元興!

就算是在他心情不錯的時候,他也要當眾羞辱此人一番,之前在「清音水榭」外的大道上挑釁劉邦等人,

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更遑論他現在怒火攻心,急需要一個發洩的對象!

這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徐元興,自然就是最好的出氣筒了!

「徐元興!」趙鴻飛見徐元興竟然依舊一動不動,一臉輕鬆地站著,

似乎全然沒有把他剛剛那番話聽在耳中,心中不由得邪火直往腦門上竄。

他和羽子昂一樣,此刻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沒地方發洩,這徐元興的出現,自然解決了

這個問題——

「你他媽是聾了還是傻了!我剛剛的話,你沒聽到是不是?」趙鴻飛又往前跨了一步,幾乎就已經

站到了徐元興的跟前,「你一個小小的江陵郡徐家子弟,見到我們劍宗少宗主,竟然敢不行禮?我看你們是想造

反了!」

「你這話,過了吧。」徐元興平靜地看著他,聳聳肩道,「大家都是平輩,只怕羽少宗主也受不起我徐

某人的大禮吧。」

「廢話!」趙鴻飛看了眼羽子昂,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心中頓有了底氣,不由得愈加猖

狂起來,「別說是你一個普通的弟子,就是你們族長徐光現在在這裡,見到我們的少宗主,也要磕頭行禮!這是

規矩!也是禮數!若非我劍宗開恩,任由你們徐家在江陵郡發展壯大,你們能有今時今日的勢力?」

頓了頓,他冷哼了一聲,不屑道:「就是有這樣的勢力又如何?

若是你們圖謀不軌,妄圖顛覆我劍宗在羽州的影響力,別說是區區一個江陵郡徐家,

就是百十個徐家,也一樣逃不過覆滅的下場!」

「我說了,你這話,過了!」徐元興皺了皺眉頭,「我徐家在江陵郡一向安分守己,

每年該上繳給劍宗的銀兩可是一文不少,何來圖謀不軌之說?這話,別說是你,

就算是你們劍宗的宗主來了,只怕也不敢這麼信口雌黃,編造借口吧?要知道,這可是會寒了人心的。」

「放屁!」見徐元興竟然還敢頂撞自己,趙鴻飛的怒火徹底爆發了出來,「見到我們少宗主竟敢不下跪行

禮!這分明是在藐視我們劍宗!徐元興!我最後問你一遍!你跪是不跪!」

「跪!」蘇穆白和林子岳唱戲似的,在趙鴻飛喝完的瞬間,也齊齊大喝了一聲。

這要是膽小點的,只怕被這種氣勢一壓,肯定就兩腿一軟,不由自主

地跪了下來,但徐元興是誰?他除了怕麻煩以外,還沒有怕過哪個人!

趙鴻飛三人的這股氣勢再強,能強過當初在「冰風谷」時的「劍堡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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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3 21:38:14
第一百三十七章 自取其辱(二)

當初徐元興在三個《人榜》高手的氣勢逼迫下,依然面不改色地果斷宰了司空無痕,如今,豈會因為這三人的區

區氣勢,而下跪屈服?

「這位兄台。」他依然還是那副古波不驚的模樣,語氣平靜,言辭溫和,「我徐家對劍宗

如何,這些年來,大家有目共睹。倒是你,不知在劍宗所任何職?竟然敢代表整個劍宗,說出這樣的話來!倘若

一不小心傳了出去,只怕羽州如我徐家的各個宗派,都免不了會兔死狐悲啊。」

「這小子!」雷老虎的嘴角微微一挑,心中對徐元興的評價更高了一些。

魏乾機眉頭一皺,腳步又要往前的趨勢,似乎是想緩和一下徐元興和羽

子昂等人之間的緊張氣氛。

只是,他才有了這個念頭,耳旁卻突然傳來雷老虎的聲音:「乾機兄,小輩之事,你

這個前輩還是莫要插手了!正好,我也想看看這個徐元興,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魏乾機一愣,跟著便扭過頭去。

但見雷老虎衝他露齒一笑,微微搖了搖頭。

「老雷……哎,算了!」他頓時面露苦笑,收回了腳步,眼觀

鼻,鼻觀口,口觀心,乾脆來個不聞不問,眼不見為淨。

軒瑤也向徐元興投來好奇的目光,似乎是想看他接下來會如何應付。

只是她的目光落在羽子昂的眼中,卻是更激發了後者深藏在心中的嫉妒情緒!

羽子昂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趙鴻飛頓時會意,當即伸手直指徐元興,

冷冷地笑道:「徐元興!你也不用那這種話來套我!我告訴你,

本人趙鴻飛,劍宗弟子,的確代表不了劍宗!」

頓了頓,他的手指忽的指向了羽子昂:「可是!這位可是如假包換的劍宗少宗主!

名列兩榜的九州俊傑!羽子昂!有他在此,自然就能代表我劍宗!怎樣,徐元興,你還

想狡辯什麼嗎?」

「哦,羽少宗主在此,倒是的確能代表劍宗。」徐元興平靜地點了點頭,往左前方跨出一步,

沖羽子昂躬了躬身子,淡淡說道,「小弟徐元興,拜見羽少宗主。」

羽子昂的眼中閃過一絲快意的得瑟,一絲傲慢,一絲冷笑,還有一絲從靈魂深處透出來的不屑一顧。

趙鴻飛見他行了一個躬身作揖的小禮,還以為徐元興是屈服了,心中的怒火頓時被一種得意所替代。

待到徐元興直起腰來,他頓時冷笑道:「徐元興!你大概是沒有挺

清楚我的話吧?我可不是讓你躬身作揖!是讓你跪下!行跪拜之禮!」

「跪下!」蘇穆白與林子岳二人恰到好處地喝了一聲。

徐元興轉過頭來,看了看他,眼神已經慢慢冷了下來:「趙鴻飛是吧?」

「正是!」趙鴻飛不屑地冷笑道,「怎地,你還想與我動手嗎?」

「動手到不至於。」徐元興的眼神有些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麼,「只

是同輩之間,行跪拜大禮,是不是過了?我看趙兄你這分明是在有意為難小弟啊。」

「哈哈哈哈哈!」趙鴻飛忽的大笑起來,便笑便扭過頭去,對蘇穆白、林子岳二人說道,

「他總算是聽出來了!哈哈哈哈!徐元興!這徐元興的腦子好像不如傳聞中的那麼廢嘛!」

蘇穆白與林子岳二人也放肆地大笑起來,羽子昂雖然看在軒瑤的面上沒

有像這三人這般放浪形骸,但嘴角上揚的弧度,卻分明顯露出一種智珠在握的嘲弄。

眼見這三人越笑越放肆,劉邦不禁怒從心起,他眉頭一皺,上前一步,就要出聲呵斥!

就在這時候,徐元興的右手微不可查地往後一按,頓時將他按了下來。

劉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徐元興回了他一個淡然的笑容,顯然是成竹在胸。

趙鴻飛足足笑了半盞茶的時間,方才收斂了一些。

他嘲弄地看著徐元興,輕蔑地笑道:「不錯,就是為

難你!就是給你一個下馬威!怎地?!你敢不跪!你若不跪,等少宗主回去稟明宗主,到時候,向徐家施壓,你

照樣也要下跪!早跪還是晚跪,你自己看著辦吧!」

「當真非行跪拜之禮不可?」徐元興眉頭緊皺。

「非跪不可!」這一次,應話的卻是羽子昂本人,「這是我說的,你也可以看成是我劍宗的意思。

你徐家子弟,見到我這個少宗主,行跪拜之禮,乃是規矩,若是不跪,

才是壞了規矩!傳出去,你讓我劍宗的威嚴何在?」

魏乾機心頭忽的一跳,湧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在他看來,無論是徐元興還是羽子昂、趙鴻飛四人,皆是初入江湖不久的青年

,正所謂年少氣盛,這種純粹是羞辱的要求,換了年長者,說不定會因為顧忌方方面面,

最終隱忍下來;可是青年人——

「再不出面,就要出大事了!」看在司馬無為和胡不為這兩個虛級強者的面子上,他魏乾機也不能就這

樣視徐元興於不顧。

倘若徐元興在他眼前受辱,此事被司馬無為和胡不為知道了,他魏乾機也是難做人!

想到這裡,他就要開口當這個和事老。

可就在這時候,雷老虎的聲音卻再一次傳了過來:「乾機兄!不要著急嘛!」

「怎能不急!」魏乾機傳音道,「若是徐元興當著我的面被人羞辱,那司馬無為和胡不為兩人又會如何看我?」

「哈哈!你呀!就是太小心了!老是容易想多了——」雷老虎的聲音裡卻是透著一片輕鬆之意,「倘若這徐元興

這樣子就發飆,那你也太小看他了!我看他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似乎早就有了打算!」

魏乾機皺眉道:「若是他隱忍下跪,司馬無為跟胡不為一樣會對我不滿!」

「下跪?」雷老虎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蠢話一樣,大笑道,「乾機兄!你也太不瞭解這徐元興了!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我從這小子的身上隱隱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幾分影子。

你要知道,像我們這一類人,雖然時有隱忍,能隱忍不發,但若是忍無可忍,也不會再忍!下跪?哼哼,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們這類人的傲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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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3 21:38:34
第一百三十八章 自取其辱(三)

「不跪?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能不跪嗎?」

「那就看他如何接招了。」雷老虎看了他一眼,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徐元興的身上。

「小妹,你說這小子會如何應對?」此時,神秘女子似乎也對徐元興來了興趣,扭過頭去問軒瑤道。

軒瑤橫了徐元興一眼,又嗔了神秘女子一眼,耍賴道:「玉姐姐你問我,我又該問誰去?」

「問那小子啊!」神秘女子「咯咯」笑道。

軒瑤頓時撒嬌道:「玉姐姐你又來調侃我!小心我不——」

「不給我做美食吃,是吧?」神秘女子寵溺地刮了下她秀氣的瑤鼻,笑道,「好了,不逗

你了,我看那姓徐的小子,也是時候該反擊了。」

軒瑤詫異地問道:「玉姐姐,你怎麼知道他該反擊了?」

「因為我已經看到他手中捏著的東西,是什麼了。」神秘女子「咯咯」一笑,然後附耳對軒瑤低語了幾句。

等她說完,軒瑤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奇異的神采。

她望著徐元興看了片刻,似是自言自語道:「分明和他是兩個人嘛……」

徐元興已經將手從懷中探了出來,羽子昂說出這番話以後,他就知道,今天這件事,已經沒有辦法善了。

若不是此刻是在「清音水榭」內,他吃不準軒瑤、魏乾機和雷老虎與那神秘女子的態度,只怕會慫恿劉邦痛下殺

手!

憑借「諸葛弩」、「暴雨梨花針」和「三倍氣血流速」,只要劉邦能拖住其中兩人,他就有把握把這些人全

部留下!

只要別放走一個活口,而魏乾機和軒瑤又肯配合的話,徐元興敢肯定,就算他劍宗查到死,也絕對查不

到自己的頭上來!

可是,眼下人多口雜,加上這幾人的態度自己也不敢肯定,所以徐元興只能強壓下心中這股殺

意,轉而採取別的應對之策。

不過,他要殺羽子昂等人的念頭,從一刻起,算是真正堅定了下來!

只要逮住機會,他絕對會不擇手段,毫不猶豫地將這個劍宗少宗主變成一具屍體!

此刻,他的手上,已經捏緊了一件飾品。

這件飾品,正是那神秘女子不禁意間瞥見的那一件。

一面純金打造的令牌!

「我話擺在這裡,跪不跪,在你。」羽子昂看了軒瑤一眼,故作大度地對徐元興說道,

只是,他眼神中的那一絲得意,雖然竭力掩飾,卻終究還是掩飾不住。

徐元興長長地歎了口氣,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之色。

趙鴻飛、蘇穆白和林子岳三人頓時看得心花怒

放,只道是這小子徹底服了軟,只等著看他在軒瑤面前對羽子昂下跪磕頭的好戲。

只要,這徐元興跪了!哪怕是不磕頭,那他們也能斷定,軒瑤這輩子都不會再對他看上眼!

在他們看來,軒瑤這般的女子,如何能看上一個會對同齡人磕頭下跪之人?

這也是趙鴻飛一開始就站出來,要逼迫徐元興下跪的原因。

這可不僅僅是下馬威的事情,而是一招非常漂亮的,一勞永逸的,替羽子昂掃除情敵的妙招!

羽子昂的臉上,也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表情。

因為,倘若徐元興要是真的下定決心不跪,當著軒瑤的面,他也絕對不能逼他太甚,甚至還要盡力約束趙鴻飛、

蘇穆白和林子岳這三人,以彰顯出他的大度,有氣量。

羽子昂萬萬沒有想到,他之前在大街上當中羞辱徐元興的光輝事跡,

那雷老虎早就告訴了軒瑤。無論他此時如何裝模作樣,也挽回不了他在軒瑤心目中的形象了。何況,

軒瑤對他根本就沒有一絲男女之間的意思,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他自以為是的幻想罷了。

就在羽子昂等人,甚至是劉邦都以為他要下跪了的時候,徐元興忽的揚起了他的右手。

陽光下,一面金色的令牌,反射出幾縷刺眼的金光。

這是一面只有小拇指指甲蓋長度厚的金質令牌,方形,上端略寬,下端則是一個倒三角,一面刻著一條金

龍,另一面,則是一個大大的「劉」字,下面還有四個小字——如朕親臨!

昨晚在宮宴上,當今天子劉明睿欽賜的金牌!可以不經請示,便隨意調動皇陵衛一支百人小隊的金牌!

連劉邦這位太子都不曾擁有這樣一面令牌——

絕對是身份的象徵!

「這是父皇的手令!」金牌才一現身,劉邦頓時大驚失色,驚疑不定地看著徐元興!

劉明睿賞賜金牌的事情,他知道,也知道那面金牌可以調動一支皇陵衛的百人小隊。

可是,他萬萬沒有料到,劉明睿賞賜給徐元興的這面令牌,竟然會是他貼身佩戴,日日不離其身的那面手令!

這其中的含義,可就深得太多了!

劉邦震驚之餘,也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他反應過來後的第一個舉動,竟然是膝蓋一沉,就要單膝跪地!

徐元興顯然沒有料到手中這面令牌的威力會這麼大,連劉邦這位太子爺見了竟然也要下跪,連忙抬手在他沒有跪下去之前

一把將他扶住了:「劉兄,你就不必多禮了。」

他話音剛落,魏乾機那邊和軒瑤那邊卻同時響起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山呼聲,嚇得他趕緊扭頭看去。

不過好在這二位雖然山呼聲不小,不過下跪的速度確實慢的猶如龜爬一般,

等徐元興扭頭看去的時候,軒大才女與「神算子」國師這二人,僅僅只是膝蓋動了一下,連半點

要彎曲的意思也沒有。

徐元興不禁感到一陣好笑,但場面上的話該說還得說,於是他又重複了遍「不必多禮」,

前綴則是由「劉兄」變成了「國師」和「軒小姐」。

接著,他也不管那神秘女子和雷老虎是不是有那個見到「如

朕親臨」的意思,也順勢一併說了,就是隻字不提羽子昂、趙鴻飛、蘇穆白和林子岳這四人的名字。

羽子昂此刻已經是半漲紅了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當著軒瑤和國師的面,連太子劉邦剛剛都差點跪了,他雖然一向以「王爺」自詡,

但卻也沒膽大到敢違逆聖旨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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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3 21:38:55
第一百三十九章 自取其辱(四)

雖然,徐元興手中握著的,僅僅只是一面欽賜的金牌而已。

可是,這面令牌,卻讓劉邦、軒瑤和魏乾機三人做出了這樣的表態,顯然絕不會是一面尋常的金牌!

「怎麼辦?!跪,還是不跪?」羽子昂的心中頓時矛盾了起來。

跪,雖然是跪金牌,但無疑也是給徐元興下跪!

不跪,倘若這徐元興借題發揮,找皇帝造謠誹謗,加上又有軒小姐和國師看著,

只怕自己想賴也賴不掉!到時候,宗主那一關,他就過不去,免不了要受到一頓責罰——

一時間,羽子昂竟是躊躇不已。

他猶豫不決,趙鴻飛、蘇穆白和林子岳三人便不敢下跪朝聖,否則,

豈不是在逼迫他這個少宗主也一併下跪嗎?

四人心中矛盾非常,可恨那徐元興免了在場所有人的跪禮,唯獨卻對他們四人隻字不提!

不說免去跪禮,也不說讓他們執行跪禮,把這個該死的選擇權完全交到了他們的手裡!

這完全是故意的!

趙鴻飛、蘇穆白和林子岳在心中咆哮道。

可就算明知道徐元興是故意這麼做的,他們又能怎麼辦?

金牌是貨真價實的金牌,連軒小姐和國師剛剛都差點下跪了——

那劉邦可能與徐元興聯起手上唱一出雙簧,誑他們行下跪大禮,

可是軒小姐和國師的反應,卻是絕不可能作假的!

且不說劍宗與皇室的關係,劉明睿怎麼說也是九州名義上的帝王,

各大超級勢力的一把手都要給這位皇帝面子,何況是他們這些門人?

單單就憑他們現在在雍州之內,更是在雍州皇城之中,這大禮,就不能不行!

想到這裡,趙鴻飛三人忍不住偷偷瞥了眼羽子昂。

現在,他們也只能把一切的選擇權都交給這位少宗主大哥了。若是他不跪,那他們三

人也只能陪著硬抗;若是他跪了,那他們三人自然也沒有不跪的道理!

「跪,還是不跪?」羽子昂心裡天人交戰了許久,才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跪!反正一會兒徐元興一樣要給老子跪回來!我不吃虧!

卻絕對不能烙下一個把柄在他手裡!」

想通了這點,羽子昂頓時憤恨地山呼道:「吾皇萬碎,萬碎,萬萬碎!」

他一邊山呼,一邊心不甘情不願地跪了下來,心中恨不得真把劉明睿這位天子給碎屍萬段了!

他媽的,什麼狗皇帝!竟然送了一面「如朕親臨」的金牌給徐元興,這不是明擺著要跟我羽子昂作對嗎!

眼見羽子昂跪了,趙鴻飛三人自然是沒有不跪的道理。

於是三人也山呼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齊刷刷地跪了下來,朝徐元興手中這面金

牌匍匐了一下,然後才一臉憤恨地站了起來。

羽子昂猝不及防下,狠狠吃了個大悶虧,心中頓時憤恨難填,殺徐元興的心都有了!

再加上弟弟羽朝陽現在被人偷襲,壞了命根子,只怕今生今世都做不成了男人!眼下他雖然昏

迷不醒,但一旦清醒過來,還指不定要鬧騰成什麼樣子!

他越想越恨,越恨越氣,若非有軒瑤在場,他真敢拔劍

朝徐元興刺去!哪怕因此得罪了燕家堡,和徐元興身後那個虛級的道士,他也在所不惜!

「我既然已經跪了,跪了便跪了!我跪的是當今天子!但他馬上卻要跪我!」

羽子昂現在也只能如此這般安慰自己,「我跪的是天子,

他跪的是我!這兩者之間,決不可同日而語……」

想到這裡,他自然沒有放過徐元興的道理,當即就咳嗽了一聲

,朝趙鴻飛使了個眼色。

趙鴻飛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加上剛剛竟然給徐元興這小崽子跪下了,心中火氣更盛,

當然沒有不幫腔的道理!

於是,他憤恨地盯著徐元興,朗聲喝道:「喂!徐元興!」

「趙兄有什麼事?」徐元興心中冷笑,但面上卻是一副溫潤如水的樣子,

「就憑趙兄剛剛那份大禮,你若有事,小弟能幫一定幫!」

聽他重提這件事,趙鴻飛氣得幾欲吐血,不過他還是克制住了,

語氣冷冷地說道:「剛剛我們向當今聖上行了大禮,現在,也該輪到你了!」

「輪到我什麼?」徐元興故作不解道。

趙鴻飛怒從心起,當即喝罵道:「你少給我裝傻!你還未代替徐家,向我們少宗主行跪拜之禮呢!」

「哦~~~~~」徐元興點點頭,看向羽子昂道,「趙兄這話倒也在理,身為徐家子弟,這倒也是我應該做的。」

羽子昂冷笑一聲,沒有出聲。趙鴻飛不耐煩地催促道:「那你還在等什麼?」

「是這樣的。」徐元興晃了晃手裡的金牌,「我若是剛剛沒有亮出這金牌,給羽少宗主行跪

拜之禮也是應當的。可是我的手比較賤,偏偏就一個忍不住,亮出這道金牌。這金牌上『如朕親臨』四個大字想

必趙兄還是認得的,我既然亮出了金牌,代表的就是皇室,就是當今的明睿陛下!這個……你們總不能叫明睿陛

下給羽少宗主下跪吧?」

「呃……」趙鴻飛頓時被噎得啞口無言。

羽子昂盯著徐元興的目光裡,也是殺機四溢

。旁人都看得出來,他緊緊按住腰間佩劍的手,關節處因為用力過度而一陣陣的發白,顯然是怒到了極點,卻又

不能當場發作!

徐元興隨手把玩著金牌,聳了聳肩,隨意地說道:「我和劉兄是來請軒小姐回席的,如果羽少宗

主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們就先行告退了。大家可都是在等著軒小姐回去呢!

「說著,他看了軒瑤一眼,心中忍不住好笑:

就是因為這小妞,羽子昂才能這麼乖乖地聽話,只怕,這廝現在都快被自己給逼瘋了吧?哼!

讓小爺下跪?羽子昂,你這是在折壽!我保證,你沒幾年好活的了!

一絲厲芒在他眼中閃過,然後又恢復那種玩世不恭的樣子。

就在他轉身朝外面走去的時候,突然,趙鴻飛的聲音陡然暴起:「徐元興!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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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3 21:39:20
第一百四十章 戰約(一)

「趙兄,你還有什麼事嗎?」徐元興緩緩轉過身來,看了他們四人一眼,淡淡問道。

趙鴻飛本來就和他撕破了臉,剛剛又受了一番羞辱,心中的怒火自是無以復加。眼見徐

元興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便已經揭過徐家與劍宗的關係,轉身要走,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幾乎是本能性地

喊住了他。

現在,徐元興問起來,他心中本就沒有準備好借口,又如何能夠回答他?

見趙鴻飛直愣愣地瞪著自己,卻是一言不發,徐元興心中冷笑一聲,面上依然謙恭有禮,

只是眉頭稍稍一皺,帶些不快地問道:「趙兄,你喊住我,又不說有什麼事,

難道,僅僅為了讓我在此多停留片刻?」

劉邦在一旁嘲弄道:「說不定是想多瞻仰一下你手中這面令牌呢!」

羽子昂氣得渾身發抖,但看了眼一旁和神秘女子竊竊私語的軒瑤,還是強壓住了要把

這兩人碎屍萬段的衝動,只是憤恨地瞪了一眼趙鴻飛,怪他沒事找事——

這兩個王八蛋要滾,就讓他們滾蛋好了,偏偏還在這種時候平白無故地叫住他們,

這不是擺明了要自取其辱嗎?難道,剛剛那一跪之辱,趙鴻飛這混蛋還沒受夠麼!

他雖明知趙鴻飛這一喊,多半也是心火過旺之後的下意識反應,可仍是禁不住想臭罵此人一番。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羽朝陽便是跟著他的時候,被人廢了老二!

羽子昂越想越氣,這氣既然已經沒辦法往徐元興和劉邦身上出,

這倒霉的趙鴻飛,自然就成了轉移的目標!

遷怒——

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人多半都會產生這種遷怒的心理。

「鴻飛!」羽子昂強壓著怒火,沉聲低喝了一句,「你還有什麼事!」

「我……」趙鴻飛有些畏懼地看了他一眼,眼珠子忽的一轉,一道靈光劃過腦海,

頓時急中生智道,「大哥,我懷疑這徐元興,就是偷襲朝陽的兇手!」

他這一說,完全只是為了緩和一下自己的處境,卻沒有料到,其實已經正中主題!

羽子昂悶哼了一聲,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趙鴻飛的這個借口雖然牽強些,但畢竟還是站得住腳的。

此時,連羽子昂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讓他顏面掃地的徐元興,

其實就是那個害得其弟羽朝陽做不成男人的真正元兇!

他不相信,只因為他不信只有區區後天六重修為的徐元興,能夠不動聲色地偷襲了後天八重修為的羽

朝陽和趙鴻飛,而且還是在兩人都沒有看清偷襲者蹤跡的時候,便已經得了手!

這份實力,至少也得後天九重修為,而且還要是精於暗殺之道的刺客,才有可能辦得到。

羽子昂自問連他自己都沒有這個本事,更何況在他心目中遠遠不如他的這個徐元興。

所以,趙鴻飛雖然這麼說了,他也只是陰著臉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趁機發作。

在他看來,幾乎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相信這徐元興就是兇手,

如果自己借題發揮,跳出來強逼,可就顯得自己有些小肚雞腸了。

他還想在軒瑤面前掩飾什麼,殊不知,除了他們四人以外,在場諸人裡,幾乎都已經知道這個

徐元興,就是害了羽朝陽一輩子的元兇!

可知道歸知道,卻是沒有一人會揭穿這個事實。

雷老虎是起了愛才之心;魏乾機是麻煩上身;神秘女子和劉邦一樣,

只是隱約猜到了一些,還不敢肯定;徐元興自己當然不會蠢到跳

出來說「我就是那個閹了羽朝陽的兇手」;至於軒瑤,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她此刻看著徐元興的眼神中,竟然罕見流露出了一絲曖昧之色,實在是令人感到費解。

趙鴻飛說出這句話後,整個人彷彿立刻就有了底氣一樣。

他往前跨出一步,死死盯著徐元興的臉上,厲聲喝問道:「徐元興!我知道,那個連番偷襲我們,更是重傷了朝

陽的人,就是你!」

「證據呢?」徐元興不慌不忙、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趙兄,這嘴巴可不是屁股,說話

也不是放屁。何況,這放屁也要看看場合啊。」

趙鴻飛在心裡不斷暗示自己了幾遍,此刻,儼然一副已經認定徐

元興就是兇手的樣子,底氣十足道:「你不用再狡辯了!我知道,那個人,就是你!」

「大膽!」徐元興突然眉頭聳動,劍眉一束,怒目圓睜,右手一樣,

亮出那面御賜的金牌,大聲暴喝道,「大膽趙鴻飛!你竟敢挑唆劍宗謀反!該當何罪!」

他這一聲,又急又突然,加上氣勢凌厲,表情猙獰,猝不及防下,便是劉邦也被他嚇了一跳。

「我……我我……我我我……我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挑唆……挑唆劍宗謀反了?!你誣陷我!」趙鴻飛的心

頭猛地一跳,冷汗頓時從腦門直往外冒,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他大著舌頭結結巴巴了許久,才把這句話完整地說了出來。

徐元興冷笑一聲,目光猶如利劍一樣,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聲沉如鍾道:「誣陷你?哼!分明是你

做賊心虛!你若坦坦蕩蕩,為何剛剛應話時支支吾吾、結結巴巴!分明是心懷不軌!讓我當場揭穿,以至心虛所

至!」

「你胡說!」趙鴻飛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徐元興的鼻子罵道,「你這是

假公濟私!公報私仇!你誣陷我!」

「誣陷你?」徐元興冷冷的一笑,目光挪到羽子昂的身上,「羽少宗主,看

起來你與這趙鴻飛關係不淺,該不會,已經受了他的挑唆,對朝廷起了二心吧?」

「你放——你胡說!」羽子昂暴怒下差點就爆出一句粗口來,不過好在他及時收住,

一臉血紅地指著徐元興道,「你竟敢誣陷我?!徐元興,別以為你手持皇上的令牌,

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別忘了,你們徐家,可還在羽州的江陵郡郡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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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戰約(二)

徐元興「哦」了一聲,看了看劉邦,很隨意地說道:「羽少宗主既然沒有

二心,那為何見了本朝太子,卻是一直沒有表示?」

劉邦與羽子昂俱是一愣。

不過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劉邦則是冷笑著瞇起了眼睛,而羽子昂的臉色,好像因為充血而變得更紅了——

「你!」他死死盯著徐元興,恨不得將此人就地斬成十八塊,然後丟出去餵野狗,

「我與當今聖上乃是同輩,這劉邦不過區區太子,於我而言只是晚輩而已,我憑什麼要向他行禮?」

「大膽!」劉邦還未開口,徐元興就冷笑著搶了他的話頭,

「與聖上同輩?你可有爵位?可有領朝廷的俸祿?」

羽子昂一愣,一梗脖子道:「我雖無爵位,但——」

徐元興哪裡能容他說下去,當下截斷道:「你既無爵位,

見到當朝太子還敢不行禮?不但不行禮,還以長輩之位居之!還說沒有謀逆之心

!待我以此金牌,調來一百皇陵衛,將你們這四個膽大包天之徒拿下!我看你們還喊不喊冤!」

他話音未落,「噗嗤」一聲,卻是軒瑤和那神秘女子二人再也忍不住了,齊齊失聲笑了出來。

「這徐元興……」神秘女子看了軒瑤一眼,目光又落回到徐元興的身上,

「江陵郡徐家一直籍籍無名,沒想到,竟也出了此等怪胎!」

「若要論厚顏無恥,此人怕已是我見過人中的執牛耳者了!」

軒瑤輕笑一聲,吐了吐舌頭,又低聲補了一句,「而且膽子之大,只怕也是天下少有的了!」

神秘女子「哦」了一聲,問道:「此話怎講?」

軒瑤笑道:「姐姐若想知道,便附耳上來。此話,絕不能落入那四人的耳中。」

神秘女子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見她並非是在玩笑,心中不禁越發地好奇起來。

「嘻!玉姐姐,我告訴你,這徐元興,正是閹了羽朝陽的那個兇手……」待到她附耳過去,軒瑤

才聚氣成線,咬著她的耳朵傳音道。

「?!!」神秘女子的臉上頓時顯出震驚之色,她雖然沒有出聲,臉上又被

黑紗擋著,只是從她那雙瞪圓了妙目中,分明能看到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

過了片刻,她才壓低了聲音,聚氣成線,傳音道:「此話當真?」

「玉姐姐,小妹還能騙你不成?」軒瑤嘻嘻一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但姐姐可

千萬不要傳出去哦,否則,只怕會給徐家招來滅頂之災!」

神秘女子的臉色一時間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她才輕輕吐出一口氣來,一雙妙目在徐元興的身上上下逡巡著:「此等損人不利己之

事,我自是不會去做。不過,我還是不敢相信,就憑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襲了羽朝陽和趙鴻飛,還不被他二

人看到?這實在是——」

「匪夷所思!」軒瑤替她把話後面的話說了出來,「關於這點,雷前輩倒是說過——」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像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低呼了一聲,立刻閉上了嘴巴,緘默下來。

可是,神秘女子在聽到「雷前輩」這三個字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已經完全陰沉了下來,

一雙眼睛裡,流露出無比複雜的神色。

她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雷老虎的身上。

自打進這個院子以來,她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就好像這裡有一種神

秘的力量,在不斷吸引著她一樣。

現在,她終於確定,那股詭異莫測的力量,正是從這個青衫男子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大日羅剎罡煞!

真的是他!他竟然還沒死!

一瞬間,神秘女子的身子竟然猛地一顫,眼眶中,隱隱有了一絲水漬。

雷老虎卻是沒有發現這些,他的注意力,此刻全在徐元興與羽子昂四人之間,看他一副老神在在

,嘴角上揚的樣子,顯然是對徐元興的表現異常滿意。

「怎麼!」徐元興目光如炬,冷冷地從羽子昂身上掃過,

最後又落回到了趙鴻飛的身上,「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你!」趙鴻飛暴怒道,「你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徐元興冷笑道,「我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

趙鴻飛怒道:「你誣陷我勾結少宗主,挑唆劍宗謀逆,這可是誅九族的重罪!

你有什麼憑證!若是沒有憑證,小心我等四人,聯名上書,告你一個誣陷之罪!」

徐元興笑了:「憑證?哼哼,你不用再狡辯了!我知道,那個人,就是你!如此,就足夠了!」

趙鴻飛的臉色瞬間就漲成了豬肝色,因為這句話,正是剛剛他用來喝問徐元興的,

沒想到,此刻竟然被他原封不動地又送了回來。

羽子昂心中大恨,惱怒之火熊熊燃燒著。

若非顧忌自己已經在軒瑤面前失態了一次,此時此刻,以他的睚眥必報的性格

,如何能忍住?可就算他恨不得宰了徐元興,滅掉整個徐家;

也明白這不過是一時意氣罷了,他爹羽劍一和劍宗的長老,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這些老傢伙,還指著利用徐家,和燕家堡搞好關係。

畢竟,雲州明月樓與劍宗的關係,雖說沒到劍拔弩張的地步,但也算不上好。

從自身的利益考慮,劍宗自然是想與同意和明月樓不對盤的燕家堡結盟,

好在朝堂上共同壓制明月樓,為三大超級勢力間的明爭暗鬥,取得最大的自身利益。

只是,若不動這徐元興,只怕他心中這口惡氣便是永生難平!

眼見雙方越來越劍拔弩張,大有一言不合,就會讓對方血濺五步之勢

,身為這裡的主人,魏乾機還是不得不站出來給這幫小輩打圓場。

這一次,雷老虎終於沒有再阻止。

「好了!」魏乾機一開口,在場之人頓時感到心中湧起一陣平和的感覺,好像怒氣在不知不覺間就消退了一樣,「別動不

動就是誣陷,反誣陷的。這不過是你們這些小輩鬥氣罷了,何必要牽扯到人命這麼嚴重?還是會牽連各自家族的

重罪!徐元興,趙鴻飛,你們兩個就賣我這老不死一個面子,消停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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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戰約(三)

「師父此言甚是。」軒瑤也出聲說道,「大家本該是喝酒談天,只因為這突然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壞了興致。心中有火,也是難免的。但過了,也就過了,事情畢竟已經發生,眼下,羽

兄你們應當以醫治羽朝陽和追緝兇手為首要任務,而不是和徐兄、劉兄在此地慪氣;徐兄,羽兄四人剛剛發生大

變,以至心緒不寧,無意中冒犯了你,你既然沒有吃虧,也請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再計較了。」

她話音未落,那一直盯著雷老虎看的神秘女子,雖然心中有說不出的感覺,

卻仍是被這位妹妹的「勸詞」給逗得忍俊不禁——


什麼叫徐元興沒有吃虧?

這傢伙從近來開始到現在,就一直佔著羽子昂四人的便宜!明明就是那個廢了羽朝陽的

真兇,卻還大模大樣地站在這四人的眼前,還以於御賜的金牌逼他們下跪!這要是也算吃虧的話,只怕天下的人

,都要搶著吃這種虧了!

雙方雖然劍拔弩張,但很顯然,徐元興顧忌軒瑤等人的態度,既然沒把握將羽子昂四人

殺死,自然就不會主動與他們動手,免得落下把柄,連累了還住在徐家的徐達夫婦;而羽子昂同樣吃不準軒瑤的

態度,加上徐元興身上竟然有御賜金牌,一時間倒也不敢逼得太緊,若是真動起手來,只怕一個不慎,就要落下

「犯上」的把柄,實在是有些划不來。

既然魏乾機和軒瑤都出面給他們打圓場了,雙方頓時冷哼了一聲,都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

不過,羽子昂卻也不會如此輕易就放過了徐元興,不好好修理這徐家的小子一番,他

實在是難以嚥下這口氣!

當下,羽子昂上前一步,努力讓自己的話語平和一些:「徐元興,既然國師和軒小姐都

出面了,此事就此作罷!不過,你方才竟然誣陷我劍宗,身為劍宗少宗主,此事決不能就此罷了!」

徐元興收起金牌,淡淡一笑道:「那羽少宗主想要如何瞭解?」

「很簡單!」羽子昂看了趙鴻飛三人一眼,朗聲說道,「三日後,城中校場,你我一決雌雄!」

他話音剛落,劉邦就嗤笑了一聲,不屑道:「羽子昂,你想以大欺小嗎?

仗著你《龍鳳榜》第一的身份,欺負徐兄只有後天六重的修為?」

徐元興淡淡一笑,若真是單打獨鬥,有「氣血訣」輔助,他還真就未必怕了羽子昂

這個位列《龍鳳榜》與《人榜》的後天極限武者。

「劉邦,太子爺,你未免也太小看了我羽子昂!」似乎是有些顧忌徐元興剛剛說的那些話,

羽子昂竟然難得的叫了劉邦一聲「太子爺」,「我與鴻飛、穆白、子岳四人為一隊,

徐元興你儘管放手去找三個同伴來!」

劉邦冷笑道:「怎麼,想玩團戰?你就不怕我和元興找兩個先天高手來助陣嗎?」

羽子昂哂笑道:「就算你們找來先天武者,我亦不懼!因為,

我要和他比的,乃是帶兵作戰的能力,並非匹夫之勇!」

「哦?此話怎說?」軒瑤一時間也來了興趣,出聲問道。

羽子昂看了軒瑤一眼,似是表功地說道:「是這樣的,軒小姐,自從上次在關外與蠻人一戰,羽某越發覺得小姐

以前對北夷十三部族的評論的確是精闢到了極點!蠻人仗著天生神力,且能溝通猛獸凶禽,歲歲犯我邊境,殺我

子民,燒殺搶掠,以至幽州一片混亂,民不聊生!羽某知小姐一直在想辦法以平定蠻族之亂,故而已經自告奮勇

,向陛下上書請令,欲去幽州邊疆投軍抗蠻!三日後,雖然是與徐元興小小的考較一下排兵佈陣,卻也算是為即

將到來的抗蠻之戰小小練兵一番。」

羽子昂要去幽州邊關帶兵抵抗蠻族的入侵?!

徐元興此刻可真就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這羽子昂為了討好軒瑤,當真是不計血本,甚至是把自己都給搭上了。聽過劉邦對於幽州邊關與蠻人

交戰的場面,他可不認為這些能夠驅使野獸為自己作戰的蠻人是什麼低智商的角色。

就憑朝廷駐紮在幽州邊關的幾百萬大軍,每年也只能是和來犯的蠻族打個旗鼓相當,

而且還是仗著城堅牆深的緣故,才堪堪守住山海關不失

,卻根本沒有後勁殺出去這一點,就可知道這北夷蠻族是絕對不好惹的。

很顯然,羽子昂要去投軍抗蠻,絕不是什麼義憤填膺、熱血沸騰的緣故,

就算是血液沸騰,頂多也就是個獸血沸騰,完全就是為了討好他傾慕的對象軒瑤而已。

徐元興甚至懷疑,如果軒瑤登高一呼,明示天下,說有哪個青年俊才能破了北夷十三部族,她就嫁給誰

這類的話——保管第二天幽州邊關人滿為患,全是跟羽子昂一樣獸血沸騰的青年「豺」俊們。

「羽子昂,你當真要北上抗蠻?」劉邦問道。

「我的請戰書都已經遞給了陛下,此事焉能有假!」羽子昂裝出一副正氣凌然的樣子

,朗聲說道。

雖然不齒羽子昂的這種作法,但對他能北上抗蠻,為朝廷出力,劉邦倒還是有些欣賞的,當下也不

再損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那你可得小心了,蠻人可不認什麼劍宗少主不少主的,在那裡,全然憑的是自

己的本事!」

「哼!」羽子昂傲然道,「這些都不牢太子爺你費心了!我知道你在那呆過三年,可這又如何!我

羽某人此去,若是不滅掉北夷十三部族中的一個,就誓不回來!」

「好氣魄!」軒瑤頷首讚道,「男子漢大丈夫,理當為國效命疆場!

羽兄有這份情懷,實在是勝過同輩人許多!軒瑤敬佩!不知羽兄哪日出發,軒瑤定當前去

送行,祝願羽兄大勝而回!」

她彷彿回到了昨晚的宮宴上,又變成了那個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

眉宇間再無一絲柔弱和慵懶的風情,有的,只是灼灼而堅定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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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戰約(四)

徐元興看得心中一陣偷笑,他知道,羽子昂這會兒聽了這

小妞的話,估計是爽的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就算皇帝讓他去邊關大軍裡當個敢死隊的隊長,只怕他也會毫不

猶豫的答應下來。

憑心而論,徐元興當初聽了劉邦對山海關形勢的描述,雖然也是熱血沸騰,但他畢竟是一個極

度理智的人,知道憑借自己如今的實力,就算北上抗蠻,也不過是炮灰的角色,於戰局根本起不了什麼決定性的

作用。

先天!唯有先天武者,才是對抗蠻人的真正力量!

不過,此刻,他倒是也不再那麼鄙視羽子昂了。

畢竟,明知幽州邊關的凶險,卻還敢以身犯險,雖然動機說出來令人不齒,但無論如何,他有這份豪情,已是難得。

「無論你用什麼辦法,若是你能滅掉北夷十三部族中的一個,今日這件事,我就權當沒有發生過,否則,來日

必取你小命!」徐元興看了羽子昂一眼,如是在心中說道,「等我和寶寶皆為先天武者的時候,我必北上與蠻人

一戰!」

他心中一片激盪,羽子昂則更是獸血沸騰!

他緊緊盯著軒瑤,目光中柔情無限:「多謝軒小姐美意,

等陛下的委任狀正式下達,羽某一定第一個告訴小姐!」

「好,那我便等著羽兄的消息!」軒瑤點頭說道。

趙鴻飛見徐元興許久也沒有應聲,當即便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喂!徐元興!沙場練兵,一較高下,你敢是不敢

,是男人的話,就給句痛快話出來!」

徐元興哈哈一笑,朗聲說道:「既然羽少宗主有此雅興,那我徐某人便充當蠻族,

陪你練兵又如何?只是這軍中校場,乃是機要之地。且不說我們如何進去,

便是進去,羽兄你委任狀沒來,又如何能調動將士?」

「這個就不用你管了!」羽子昂胸有成竹道,「到時候,我自會向燕大帥請示,想來

,他也是非常願意看看你這個未來孫女婿的本事的!」

燕大帥?!徐元興一愣:燕家堡的人?而且,聽起來似乎還是燕行天的長輩!

莫非,燕北飛和張狂曾經提到的那個皇陵衛的「大帥」,指的就是他?

一瞬間,無數種念頭從他的心底閃過。

「好!那三日後,軍中校場,不見不散了!」徐元興已經打定主意,一會兒去找燕北飛問個

清楚,若真是燕家的人,那自然不怕羽子昂從中使詐。明刀明槍、光明正大的一決雌雄,哪怕是排兵佈陣,徐元

興也絕不會就此怕了羽子昂!

見他答應下來,羽子昂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陰毒的狠色。

這時候,軒瑤插嘴說:

「既是軍中演武,不若讓我在一邊旁觀,如何?」

羽子昂欣然說道:「早聞軒小姐精於兵法,用兵之老道,也燕

大帥也讚歎不已。小姐既然願意親臨指導,子昂自是求之不得,想來,徐兄你也是不會介意的,是吧?」

聽到軒瑤也會在場,羽子昂本來就沒有平息下來的獸血,立刻又沸騰了起來,

甚至都管徐元興叫「徐兄」了。

徐元興詫異地看了軒瑤一眼,不明白這小妞為什麼會對這件事這麼上心,

難道,是怕羽子昂不懂兵法,北上抗蠻會變成北上送死?

他有些想不通,但還是點了點頭,無所謂地說道:「隨便,軒小姐若是有興趣,去看看也好,有你在,

我也不怕出什麼亂子。」

他這話已經有隱喻暗諷羽子昂的意思,不過羽子昂此刻正在興頭上,心中的不快早已一

掃而空,哪裡會跟他計較這些。

三日後,校場演武,雙方各自四人,以俘獲對方為勝利條件!

兩人定下戰約,魏乾機和軒瑤作為見證,三日後,軍中校場,不見不散,一決雌雄!

「羽子昂,若是再無其他事,我與徐兄便先告辭了。」

劉邦掃了羽子昂四人一眼,目光又在那座小木屋上停留了片刻,這才嘲弄地說道,「關於戕害令弟的

兇手,若是有了什麼眉目,要找我幫忙,也不比太客氣了。」

「朝陽之事我劍宗自會查個水落石出,就不牢太子你掛心了!」

聽他提起羽朝陽來,羽子昂的好心情頓時一下子煙消雲散!

他方纔已經仔細檢查過羽朝陽的傷勢,

雖然性命已經沒有大礙,只是,正如魏乾機對雷老虎說的那樣,兇手出手偷襲,絕對是又黑又狠又毒!一下子就

廢了羽朝陽的子孫袋,只怕,即便是司馬無為的「生生造化丹」,也不能讓羽朝陽脫胎換骨,重新做回男人了!


閹了一個男人,無疑比殺了他這個人還要令他感到痛苦!尤其,羽朝陽今年才二十三歲,正當青春年華,只是因

為愛戀燕茗的緣故,對其他女子都不屑一顧,是以成年這麼久了,卻還是沒有成親,更是沒有去青樓煙花之所尋

歡作樂——

可以說,他在還是一個標準處男的前提下,就讓徐元興心狠手辣地給閹割了。還沒來得及體驗一把做

男人的快感,就徹底與之失之交臂,並且從此以後,再無這個機會!

這絕對是不共戴天的死仇!

當然,如無意外,只怕劍宗這輩子也查不到兇手了。

就算查到,只怕有司馬無為和胡不為這兩個虛級高手的陰影在,劍宗也實

在幹不出什麼報復的大事來——杯具的羽朝陽。

在回去白石雅閣的路上,劉邦低聲問道:「徐兄,此地沒有外

人,你與我明說,那羽朝陽,是不是被你給——恩了的?」

徐元興心懷大暢,他笑著看了劉邦一眼,不答反問道:「劉兄,你說呢?」

「我說?」劉邦一愣,然後心領神會地衝他豎起大拇指道,「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

過,看樣子,這一次羽子昂兄弟是要吃一個大大的啞巴虧了!你還真狠,直接廢了人家的命根子。」

「敢打我老婆的主意,還當眾說要給我戴綠帽——」徐元興冷哼了一聲,嘲弄道,

「我現在倒要看看,他羽朝陽到底還能不能兌現這個豪言!」

「當然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啦!哈哈哈哈!」劉邦大笑了一聲,顯得異常暢快,只是,當他的

臉別到另一側,似是去欣賞周圍風景的時候,一絲複雜難辨的神色,忽的從他的眸子裡一閃而逝。

這其中,有畏懼,有坦然,有欣賞,更有一絲濃重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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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3 21:41:19
第一百四十四章 李尋歡?小李探花!(一)

呃,沒想到,竟然連李尋歡也跑了出來……後續的故事架構越來越複雜了,我這是在自己給自己找事,沒事找抽啊,囧..


二人回到那座掩於林木花叢之間的白石雅閣時,一

切似乎都沒有太大的改變。廳堂內的氣氛,並沒有因為軒瑤的突然離席而有所低落,賓客們依舊是觥籌交錯,把

酒言歡。

看得出來,在這三列十幾排的矮塌方幾中間,每個人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圈子,或是三五人,或是七八

人;每一個小圈子的附近,必定又有一個稍大一些的圈子。

徐元興忽的發現,其實這座廳堂內的氛圍,和現代的沙龍會館頗為類似。他現在有些明白,

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會對「清音水榭」的請柬如此趨之若鶩了——並不完全是軒瑤的緣故。

很顯然,賓客中間的這些女眷們,絕非是因為想與軒瑤玩斷袖之癖才會來赴宴的;而男賓中間,

也不乏上了年紀之人,這些人,顯然也不是貪圖軒瑤的美色而來。

現這點後,徐元興細細一數,發現如羽子昂這般的青年俊才,實際上,

只佔了這廳堂中賓客數量的五分之一而已,更多的,還是那些容貌約在三五十歲之間的中年男性。

這意外的發現,頓時讓徐元興想明白了一件事——「清音水榭」的請柬之所以寶貴,乃是因為前來赴

約之人,在九州中都是頗有些名望的,其中甚至不乏超級勢力中的中堅人物。想要結識這類人,在平時是極為困

難的,因為總不能說「我想和你結交一下」,就到人家的地盤上去遞名帖吧?

且不說這些人平日因為在宗派內的地位,總有大大小小的事情要處理,

便是沒事,也要時時修煉,鞏固自己的修為,尋求新的突破。根本沒有多少

閒暇的時間卻見一個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陌生人——

可是,在軒瑤的宴會上,這種結交便變成了可能。

能收到請柬的,想來也不可能是什麼平庸之輩,就算本身實力不強,

但背後為其撐腰的勢力存在,和這些人結交,實在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人脈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寬廣越好,說不定大家以後就有什麼合作的機會。

當然,那些青年俊才們,多半還是衝著軒瑤這個人來的。

想通了這一切,徐元興不禁對軒瑤的動機起了一絲懷疑。

很顯然,身為這種宴會的主人,無論是哪一個賓客,哪怕事先大家都不認識,

但通過一次宴會,必然就會與她這個主人產生交集。

若是這些賓客每赴宴一次,便能結識三五個圈內的好友,那軒瑤則是每開一次宴會,

便能將自己的人脈關係網拓寬幾十人!

她不過是當朝國師的弟子而已,嚴格算來,並不是朝廷中人,而且,她雖然艷名遠播的大才

女,但終究不過是一個要嫁人的女子而已,她要如此廣闊的人脈做什麼?

第一次,徐元興對這個軒大才女產生了一絲濃厚的好奇心。

看著眾人舉杯暢飲,言笑晏晏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徐元興的心中,總隱隱覺得軒瑤舉辦

這種宴會的目的,並不是如劉邦所說的一樣,是被那些追求者鬧的煩了的緣故!

至少,這絕對不可能是唯一的原因,也不會是最關鍵的原因!

「徐兄?」劉邦見他的目光有些飄忽,便疑惑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問道,「你在

想什麼?」

「啊?哦!」徐元興回過神來,聳聳肩說,「沒什麼,只是剛剛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罷了。」

「哦。」劉邦點點頭,並沒有追問。

在這個名叫「曼雪」的美婢引領下,兩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那名姓項名鷹的青年,此時正在一個人獨酌,似乎並沒有要和其他人結交認識的意思。

見徐元興和劉邦回來,他也只抬頭看了兩人一眼,笑著對他們點了點頭,

算是打過了招呼,也沒有要問問他們兩人這段時間出去做什麼了。

徐元興不禁對此人產生了一絲好奇。

待到兩人都坐下後,他扭過頭去,仔細打量了項鷹一番,但見他是這滿座賓客中,唯

一一個和自己一樣穿著一身粗麻衣服的人。除了他們兩個以外,在座的,無論是男是女,幾乎都是華服加身,就

算不是綾羅綢緞,至少也是絲質的華服。

而且這項鷹生的有些粗獷,濃眉大眼,英氣十足,舉手投足之間,自有

一種豪爽的氣質,令徐元興不禁起了結交之意。

「項兄——」徐元興端起酒杯,沖項鷹示意了一下,

「小弟徐元興,羽州江陵郡人士,不知道能否與兄台認識一下?」

「啊!」項鷹此時正在咀嚼一塊糕點,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嘴巴一陣蠕動,似乎是想盡快把嘴裡的食物全部吞嚥下去。

他隨手操起桌上的酒壺,往嘴裡灌了口酒,這才轉過身來,對徐元興說道:

「徐兄客氣了!在下項鷹,幽州楚郡人士,這次是代李兄前來赴宴的。」

徐元興一愣,這人竟然是代人前來赴宴的?!

劉邦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這「清音水榭」的請柬,別人是掙破了

頭皮也未必能得到一張,竟然還有人收到請柬後自己不來,找人代為赴約的——

這幾年來,他似乎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原來項兄是幽州人士,難怪渾身上下都透出一種北方人特有的豪氣。」徐元興回過神來後,歉意

地笑了笑,說道,「幽州既為九州中最混亂的一州,想來項兄的家鄉楚郡,也是有些不太平吧?」

項鷹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說道:「可不是!幽州這片地方,可以說是亂成了一鍋粥,

什麼樣的人都有,什麼樣的勢力都出來混!在我的家鄉楚郡,以前還出現過一個叫『合歡教』的勢力,

不過後來就被我和幾個兄弟聯手給殺上門去了!」

劉邦好奇地問道:「這『合歡教』是做什麼的?亦或是與項兄曾經結了仇?」

項鷹「嗨」了一聲,搖搖頭說:「這『合歡教』倒是跟我沒什麼仇怨,

只是這個教派實在是太下作,挑唆女子不守婦道也就算了,竟然利用教會中的女子,

以美色勾引別人家的有婦之夫,弄得別人妻離子散、家財散盡!

楚郡至少有幾個村子都受了他們的禍害,加上幽州之內,馬賊橫行,

這『合歡教』還暗中勾結馬賊,將幾家不受他們引誘的,統統滅門!此等邪教,

我項鷹豈可容他們繼續囂張猖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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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3 21:41:44
第一百四十五章 李尋歡?小李探花!(二)

「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真乃大丈夫之所為!」

徐元興豎起大拇指道,「就憑這點,小弟就敬項兄一杯!」

說著,他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劉邦歎息了一聲說:

「幽州外有蠻族為禍,內有賊人作亂,生在幽州,不知是福還是禍。」

他這話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幽州雖然內憂外患,生存環境惡劣到了極點,幾乎每天都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慘死。

可是,能夠在那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的,就不可能會有什麼弱者!

要論九州子民的戰力,當屬幽州最強!幽州民風之彪悍,幾乎到了全民皆武

的程度!不會武功,沒有修煉的平民,是少之又少,不是被馬賊血洗滅門了,

就是輾轉千里、背井離鄉逃到了與幽州毗鄰的雍州、徽州和雲州。

項鷹雖然嫌這酒杯太小巧,喝著不痛快,但既然人家是好心敬酒,他這人雖然不

拘小節,卻也懂得分寸,當下陪了一杯。

酒水入喉,項鷹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其實,不瞞你們兩位,我這條

小命,如今算是撿回來的,要不是有李兄湊巧經過我們楚郡,又出手相助,我項某人現在早就成了他們『合歡教

』手下的又一條冤魂,哪裡還能坐在這裡跟你們兩位喝酒談天這麼悠閒。」

徐元興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此刻,他方才發現,面前這個名叫項鷹的青年,

原來也是一名後天武者,只不過,卻是後天九重的內勁修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後天極限了。

劉邦也不是先天武者,所以在尚未與項鷹交手之前,根本判斷不出他的修為來,當下便好奇

地問道:「項兄,此言何解?」

項鷹歎了口氣說:「不瞞你們二位,我其實只是一個後天極限武者,雖然憑借天

生的力氣,已經無限接近先天武者,可畢竟還不是先天境界。後天內勁再強,

也不可能與先天真元正面抗衡,這一點,想來你們應該是知道的。」

劉邦點了點頭。

的確,雖說先天武者戰後天武者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但這一點,

在一個初入先天的武者和一個後天極限武者在較量的時候,並不是絕對的。

除非,是先天一重武者,已經將體內的後天內勁全部煉化成了先天真元,才能說是十拿九穩。

先天真元對上後天內勁,就如同是寶器級別的武器對上了精煉級別的武器,

兩個的堅固程度和鋒利程度都不能同日而語。

就算是後天極限,內勁雄渾,在先天一重真元這把鋒利寶刀的劈砍下,

也不過是能支撐的稍微久一些罷了,根本無法與之正面抗衡!

「那『合歡教』雖然是一個邪教,但教會中卻著實有幾名先天武者存在。」

項鷹似乎又想起當日那慘烈的戰鬥,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惋惜的神色,

「我和幾位兄弟憑著一腔熱血,接連挑了『合歡教』在楚郡的幾個分教。因為戰鬥實在是太順利了,

所以我們一時間也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竟然直接殺向了他們在楚郡郡城楚城裡的總教!」

聽到這裡,徐元興已經大致明白了。

項鷹的那幾個兄弟,大概也是和他一樣,最強也不過後天極限而已,面對有先天武者坐鎮的「合歡

教」總部,無疑是送羊入虎口!何況,對方的先天武者還不止一人,他們如何有半分的勝算!

就算想活命,也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項鷹長長地歎了口氣,看上去很是落寞:「話說到這裡,想必兩位爺大概猜到了。

不錯,我和兄弟們都不過是後天武者,而我憑借天生的力氣,

也僅僅是勉強能有一個先天兩重的武者拚個你死我活而已。

誰想,這『合歡教』的總部中,竟有兩個先天六重的護法,而他們的教主,

竟然有著位列《地榜》的實力——先天八重!」

「先天八重!」徐元興頓時大吃一驚。

因為,之前從項鷹的描述來看,這「合歡教」應該僅僅

只是一個三流的邪教勢力而已,一個三流的邪教,其首腦人物的修為就算再強,也絕強不到哪裡去,誰想到,竟

然會是先天八重的武者!

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當日在「冰風谷」口見到司空臨天的那一幕場景來。

司空臨天,亦是先天八重修為的武者,他那口寶劍,隨手一揮,

單單是先天真元凝聚而成的劍氣,就能輕鬆將自己剁成肉醬!

若非遇到了更強更變態的無塵,他就算是有十條命,也不可能在當時逃出升天。

想想司空臨天的恐怖,他自然可以想像出當時項鷹等人在直面那個「合歡教」教主時候的場景,

那絕對是老鷹對幾隻小雞百般戲弄的場面。

果然,項鷹的臉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那個教主還沒有動,單單就是那兩個護法,揮手間,便有四人被先天

真元凝成的刀氣給劈成了兩半!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們六兄弟,頃刻間就有四人殞命了!」

頓了頓,他的眼神中突然射出一股熾熱之色,渾身的黯然剎那間煙消雲散,

便連劉邦和徐元興,都感覺到項鷹體內的血液,好像突然間就沸騰了起來!

「就在我與虞子期心知命不久矣的時候,突然!」他手中的酒杯重重地頓在了方几上,

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兩道寒光在我們的眼前一閃而逝,就如同是兩道閃電,

兩道霹靂!快!太快了!那是一種言語所無法形容的速度!」

「流光之速?」徐元興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來。

劉邦費解地看了看他,疑惑地自言自語說:「流光?之速……」

項鷹卻像是陡然間醍醐灌頂一樣,興奮地驚呼道:「對!就是流光之速!

流光之速,也唯有這個詞,才能形容那兩道寒光之快!」

他的聲音實在是有些大了,不由得就把附近一些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好在這時候,軒瑤回來了。

一見到軒瑤歸來,這些人的注意力立刻就從他們三人的身上轉移了過去,

一個個又開始向軒瑤「討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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