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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牧牛]逆印[全文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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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3 21:42:12
第一百四十六章 李尋歡?小李探花!(三)

徐元興發現,雖然這小妞回來了,不過羽子昂卻是沒有跟來,看樣子,

應該是在忙他那個「太監」弟弟的事情。

沒有羽子昂的橫加攔阻,那些人頓時就與軒瑤非常熱烈地探討起來。

探討的問題,多半都與國事有關,其中說的最多的,還是歲歲進犯幽州邊關的北夷蠻族。

徐元興聽了片刻,覺得沒有什麼意思,那些人雖然滿嘴的道理,論起抗蠻的策略和兵法來也是

頭頭是道,但都不過只是些紙上談兵的理論而已。就算他沒有去過幽州,沒有到過山海關,但僅憑劉邦之前的描

述,他就明白,想要對抗蠻人,絕對不是這些人口中侃侃而談的這般,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哪個民族都不缺智者,若是將這些北夷的蠻人當作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化外之民,

那九州的淪陷,絕對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華夏五千年的歷史,那一次次朝代的更替,無不說明了這個事實。

他扭回頭來,歉意地對項鷹笑笑,抱歉地說道:「項兄,請繼續。」

項鷹倒是用略帶驚奇的目光看了看他,他知道,徐元興剛剛的走神,絕對不是由於迷戀軒瑤的緣

故,因為,他的目光,非常的清澈,沒有包含一絲的慾望。

不過項鷹也不打算探究他究竟在想什麼,頓了頓,還是繼續往下說道:

「那兩道流光在我和虞子期的眼前一閃而逝,而幾乎是同時,兩聲悶哼響了起來。我和虞子期

震驚地發現,剛剛那兩個揮手間就要了我那四個兄弟性命的『合歡教』護法,竟然被兩柄飛刀給射殺了!」

「飛刀?!」徐元興和劉邦更是齊齊一愣。

「對,飛刀!」項鷹表情莊重地點了點頭,「兩柄飛刀,刀身整個沒入兩

人的咽喉中間!」

「飛刀貫喉?!」徐元興的臉上忽的浮現出一絲怪異之極的神色來。

劉邦驚歎道:「僅憑兩把飛刀就要了兩個先天六重修為武者的性命,

就算是趁其不備,這偷襲者的實力,也是異常恐怖!」

項鷹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地瞪了劉邦一眼,辯解道:

「李兄那時是怕這兩人會再次動手要了我與虞子期的性命,絕非是背後偷襲!

我與李兄相識了三年,還從來沒見他偷襲過什麼人!哪怕是那些大奸大惡的馬賊,他也絕對是堂堂正正

地正面與之對敵,從來不行背後傷人之事!」

徐元興的眉頭皺了皺,臉上的表情越發古怪了。

項鷹的種種描述,無論是行事風格,兵器,還是這人的姓氏,

都無一例外地讓他聯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只存在於小說中的男人

,古龍筆下的頭號悲情男,小李飛刀,李尋歡,李探花!

實在很難想像,在這個世界,竟然也有以飛刀作為武器

的李姓武者,而且行事風格還與李尋歡是那麼的相似。

劉邦大概意識到面前這個項鷹對於他那位「李兄」的尊重

,當下歉意地笑了笑,說了聲「對不起」。

項鷹也沒有計較,而是繼續說道:「直到那兩名護法倒下,『合歡教』的教主方才醒悟過來。

而這時候,李兄已經出現在了我和虞子期的前面——一襲白衣,束冠;他身材中等,

從背影看,就像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文弱書生,我當時怎麼也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人,

竟然閃電般射殺了兩名先天六重修為的武者!」

「後來呢?」徐元興問道。

「後來——」項鷹的眼神中射出一縷神往,「李兄只對那個教主說了一句話:

『一啄一飲,皆是天定;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既然為禍甚重,當知會有這樣的一天。』

說完,我們只看到他的手好像是動了一下,然後,那個教主的臉上就出現了極度恐懼的神色,

而且還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死死盯著我們。我和虞子期定睛一看,

這才發現,他的喉嚨上,竟然也插著一柄飛刀!」

劉邦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一招秒殺?!這也太強了吧!你那位『李兄』,究竟是什麼修為的?」

項鷹搖搖頭說:「不知道,我問過他,但他每次都只是淡淡一笑,

反問我說,修為的高低真那麼重要嗎?你區區後天極限,不一樣敢闖『合歡教』,為民除害?」

說著,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來:「其實說來慚愧,我也不怕你們兩位笑話。

要是知道『合歡教』的總部有先天武者坐鎮,打死我也不敢帶兄弟們去冒險!

最後,『合歡教』雖然除了,但我那四個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兄弟,卻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項兄,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順變。」徐元興拍拍

他的肩頭,勸道,「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你那四個兄弟,為鄉人除害而犧牲,大家是不會忘了他們的。」

項鷹搖搖頭,拿起酒壺猛往嘴裡灌酒,連喝了幾大口,這才歎了口氣說:「你說的有理,只是我心

中還是放不下。哎,說到底,還是我害了他們……」

徐元興與劉邦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勸他。

這種事,若是放不下,便是一輩子也放不下,任誰都勸不了的。

當下,徐元興岔開話題道:「項兄,你既是代替李兄前來赴約的,

但不知道你那位『李兄』叫什麼?我和劉兄都是好奇的緊那。」

劉邦附和道:「天下間竟然還有如此俠士,而且實力非凡,我等的確是敬仰萬分。」

項鷹抬眼看了兩人一眼,淡淡一笑,說道:「只聽他的名字

,你們絕難相信,他就是我那個『李兄』,因為,他的名字,叫做尋歡。」

「尋歡,李尋歡。」劉邦點點頭說,

「這名字的確與他的為人很不相符,不過人名乃是父母賜予,我想,

他的父母應該是希望他能一輩子開心快樂吧。」

項鷹歎息著搖搖頭,苦笑說:「可是,事與願違,我這位『李兄』的過去,便是我這粗人聽了,也忍不住要

落下淚來,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哉。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動了去遊歷蠻荒的念頭,也就不會來到幽州,路過楚郡

,救了我與虞子期……」

「遊歷蠻荒?」劉邦的臉上露出訝異之色,隨即便又釋然地點了點頭,「憑他的實力,

只怕山海關外草原上的蠻人還傷不了他,只可惜,若是他能加入朝廷的軍隊,那必定會是一員大將!」

「劉兄,這你就錯了。」項鷹說道,「李兄他雖有驚世之才,卻絕對不是統兵打仗的人才。

若非如此,十六年前,他高中探花的時候,就已經是朝廷的官員了。」

劉邦驚訝道:「他還中過探花?我怎麼對此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皺眉想了片刻,卻見徐元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頓時推了他一把,

奇道:「徐兄?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飛刀絕技,姓李名尋歡,十六年前高中探花——

這一切,加在一起,豈不就是「小李飛刀,李尋歡,李探花!」

徐元興現在真想仰天長嘯一聲,然後說一句現代人最常用的口頭禪——噢,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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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3 21:42:45
第一百四十七章 四人,戰術!(一)

項鷹口中的「李兄」,竟然和古龍筆下的李尋歡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就連徐元興而不敢斷定,此人,是否就是一個活在人世間的「小李探花」。

但毋庸置疑,無論是他還是劉邦,心中都湧起一見此人的渴望。尤其是劉邦,

在知道這位李尋歡還有功名在身的時候,眼神中便多了一絲其他的意味,

顯然是正在琢磨,要怎樣才能將這個先天高手網羅到自己的麾下。

他的打算,徐元興自然不知道,就算知道,大概也只會一笑置之。若這個李尋歡就是那個李尋歡,

除非劉邦能順利繼承皇位,然後以當今天子的身份去請他,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否則,若想靠小李飛刀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只怕多半是要失望的。

但無論這個李尋歡,是否就是那個李尋歡,徐元興心中想要一見此人的渴望,都是不會改變的。

可惜,聽項鷹所說,此人現在就算還沒有出關,大概也在幽州邊境一帶了。

若是已經出了關,前往蠻荒之地,也許,這一去,就再沒有回來的可能。

蠻荒,哪怕是虛級強者,也不敢隨意出入。棲息於其間的凶禽猛獸,皆是當世難得一見的異種。徐元興曾

經從須獼猴口中聽說過有關於蠻荒的種種傳說,最令他感到記憶深刻的,就是那裡,曾經是蚩尤起兵的故鄉!

「徐兄?」劉邦見徐元興竟還沒有回過神來,不禁小小地在他肩頭捏了一把。

一陣輕微的刺痛感同時將徐元興從沉思中拉回到了現實。

「徐兄,你剛剛是怎麼了?」見他終於有了反應,劉邦頓時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沒怎麼啊?」徐元興被劉邦問得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地應道。

劉邦狐疑道:「我喊了你幾遍都沒有反應,這還沒怎麼?」

「哦,我剛剛不過是想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罷了。」徐元興歉意地笑了笑,「劉兄,如果方便的話,能不

能讓你的人現在就送我回去?」

劉邦詫異地問道:「這宴席才剛剛開始沒多久,你怎麼就要回去?

就算是有事,也沒有這麼著急吧。」

徐元興搖搖頭說:「我對三天後的兵演之約還有些放心不下,想先去找燕北飛問個清楚,

順便趁機討教一下排兵佈陣之法,免得到時候讓羽子昂找回場子去。」

劉邦知他是在說剛剛以御賜金牌逼迫羽子昂四人行跪拜之禮的事情,

當下笑笑,胸有成竹道:「我當是什麼急事,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這件事容易,

羽子昂不是讓你再找三人嗎?我雖然對兵法不甚瞭解,但好歹也是和蠻族作戰了幾年的老兵,到時候,你再將你

那個大舅哥拉上。就憑我和他兩人,保管讓羽子昂這個新兵蛋.子吃不了好!還能讓他找回場子去?」

徐元興斷然搖頭說:「我若是找了燕北飛去,又如何能在軒瑤面前落了他的臉子?

燕北飛乃是皇陵衛都尉,偏將之職,要對付區區羽子昂自然是不在話下。

可我要是找了他去,豈不是表明我怕了他們!」

「這倒也是。」劉邦想了想,隨即點點頭說,「那你有了適合的人選嗎?」

徐元興苦笑道:「我來這皇城,滿打滿算也不過才兩天光景,除了劉

兄你們這些皇子,我那個大舅哥,還有張狂、嚴放、鄒文成等人,就是王寶寶那個傢伙了,

我能有什麼適合的人選,能湊齊四人就不錯了。」

劉邦正待回話,項鷹突然插嘴問道:「徐兄,你剛剛說的羽子昂,

可是那個獻琴的羽子昂?」

徐元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便是此人。」

項鷹頓時咧嘴一笑,說道:「若是徐兄沒意見,你剛剛說的那個兵演,可否算項某一份?」

徐元興和劉邦的臉上頓時露出詫異之色,後者忍不住問道:「項兄,能告訴我們理由嗎?」

項鷹點點頭說:「那面寶琴,其實是子期家的傳家之物。」

徐元興和劉邦俱是一愣,臉上立時顯出震驚之色來。

項鷹自嘲的一笑,看了看這兩個目瞪口呆的人,耐心解釋道:「子期的姓氏,其實

不是虞夏之虞,而是俞伯牙之俞。只是他家中為了守護這面先祖當年傳下來的古琴,所以對外一律用『虞夏』這

個虞字。說到這裡,想必你們也該明白我要加入的理由了。」

徐元興奇道:「那俞伯牙不是把琴摔了麼,怎麼又傳給了後代?」

項鷹笑道:「俞伯牙當年的確是在鍾子期死後,黯然下摔了寶琴,然後遁入山林,從此不知所蹤

。只是,徐兄你難道以為俞伯牙沒有後代嗎?正是俞伯牙的兒子,等他摔琴離去後,偷偷取回了斷琴,又修補仔

細,這才一代代傳承了下來。相傳這面古琴是以『南離火木』的樹心製成,對練琴之人的心神有著近乎丹藥效果

的滋補。當然,這只是一個傳說而已,子期對我說,他曾經以此琴彈奏過,卻是沒有一點感覺。」

說到最後,項鷹拿起酒壺飲了一口,目光坦然地看著兩人,隨口問道:「劉兄,徐兄,你們兩位還有什麼疑問嗎?」

劉邦點點頭說:「這面古琴既是項兄你這位好友的家傳之物,怎麼就會到了羽子昂的手中?」

「這話問得好!」項鷹一口氣喝乾了酒壺裡的酒水,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憤恨之色,

「當年李兄救了我與子期後,我二人便追隨他在幽州四處遊歷,偶爾也在幾座邊境小城歇腳,

中間還與蠻人戰過兩次。這次,李兄突然收到一封來自此地的請柬,邀他趕赴今天這個宴會。

李兄早無心這樣的事,只是看在國師魏乾機的份上,又不願爽約,這才著我代替他前來。」

頓了頓,他恨恨地說道:「也正因為如此,我和子期才與李兄告別。

我們先回了一趟楚郡,子期本想回家看看後便與我一道前來,只是,

我們回去的時候,卻發現子期的家裡似是被馬賊洗掠過一般,一片狼藉!幸而他的父親和

小妹虞姬都沒有受傷,只是受了些驚嚇——」

他還待說下去,徐元興卻像是突然被人踩住了尾巴的貓一樣,

差點就從矮塌上跳將起來,他驚呼了一聲:「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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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3 21:43:15
第一百四十八章 四人,戰術!(二)

項鷹奇道:「怎麼,徐兄,你莫非認識子期這個小妹不成?」

劉邦也是一臉詫異地看著他。

徐元興瞬間回過神來,連連擺手說:「沒有,只是這個名字和我認識的一人同音罷了。

我起初以為是她,不過,現在想想,大概是同名同姓之人罷了,因為她從未到過幽州,

更別說是在幽州的楚郡生養長大了。」

劉邦與項鷹頓時釋然地點了點頭。

項鷹說道:「我九州子民億萬萬,有同名同姓之人也不稀奇。」

劉邦揶揄道:「徐兄,『虞姬』這個名字可是一個女孩兒的姓名,看不出來,原來你背著燕家三小姐,還

有偷腥的不良經歷哦!」

徐元興頓時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不過是很久以前認識的一個人罷了,我這人素來專

一,哪像劉兄這般風流倜儻、招蜂引蝶。」

劉邦頓時一噎,正要反駁,徐元興卻極不客氣地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一針見血地說道:「別忘了,你將來一旦繼承皇位,那可是後宮佳麗三千人,

三千人那,小心你的鐵杵被磨成繡花針。」

「……」劉邦頓時氣苦,心中不免又想起之前他說的那句「每一個你心目中的女神背後,一定會有

一個日她日得想吐的男人……」來,頓時就沒了脾氣,心說,要論離經叛道,正怕整個潛龍大陸上,再也找不出

第二個如徐元興這般的「人才」了。

徐元興小小的報復一下劉邦,目光又落回到項鷹的身上:「項兄,請繼續說。」

項鷹也被他的話弄得一陣苦笑,但還是繼續開口了:「我和子期正是從虞姬和虞老爹的口中才知道,原來,

就在月前,有一夥官軍打扮的人,不知道怎的,竟然查到當年俞伯牙用過的這面古琴,就藏在我們村中。於是,

便不由分說,挨家挨戶地搜查,每一家,上到屋頂,下到地窖,就連牆根處,都不能倖免。屋內的人若是反抗,

他們也不理你,只是用內息將人逼到屋外,然後讓一隊士兵看管起來。」

話說到這個份上,要再聽不明白,那就不是徐元興和劉邦了。

「羽子昂曾經跟隨劍宗的人馬在山海關的大軍中呆過一陣。」劉邦點點頭說,「雖然當時

我也很詫異,以他的心性,怎會想到為朝廷出力,為百姓謀福,竟然去幽州邊關和蠻人作戰——不過,後來就知

道了,原來這廝是為了蠻族一個小部落中供奉的神像而去。那尊神像,已經在之前的宴席上,被羽子昂當作禮物

送給了軒小姐,項兄來得遲了些,是以沒有見到。」

項鷹有些恍然地點了點頭:「這麼說,他一開始倒不是衝著這面古琴去的?」

「非也!」劉邦搖搖頭說:「依我看來,他一開始應該就是衝著俞家家傳的這面寶琴而去。只

是,在抵達楚郡附近的時候,大概是聽說了蠻族一個人口不多的小部落中竟然供奉有一尊蠻神的神像,聯想到軒

小姐喜歡收集這類寶物,是以才沒有第一時間向俞家下手,而是選擇先滅了那個部落,奪得神像,這才在回去的

路上,順手在你們村子查抄了一下,找到了這面古琴!」

徐元興冷笑道:「劉兄的這個猜測,倒是非常符合羽子

昂的作風。看來,為了討好軒瑤這小妞,他可是煞費苦心!」

「能夠沒有傷人,已是萬幸。」劉邦點點頭說,「

想來也是因為他們當時都穿著軍服的緣故,礙於森嚴的軍紀,才沒敢太亂來。」

項鷹哼了一聲說:「我也懶得管他究竟是為了子期家的這面古琴而去,

還是在回去的路上得到了消息,才順手搶了這面古琴!我這次來雍州,一則是為了代替李兄赴宴,

二來,便是聽到消息說那支官軍最後好像是回到了雍州。子期本也是要隨我一道來,不

過經此一事,我覺得村子也不甚安全,就留他在那守著,由我一人來將他家的古琴尋回去。」

劉邦歎了口氣說:「可是,現在這面琴,已經落到了軒小姐的手中——」

項鷹一揮手,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說:「我才不管什麼軒小姐不軒小姐的,

這琴,就是落進了皇宮大內,我也會想辦法將它弄回去!

就算是強搶,我也要為子期他家尋回這面琴!」

「好氣魄!」徐元興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男子漢大丈夫,理當說話算話!再說了,這琴也不過是

落在了軒瑤這小妞的手上,就算偷了,也就偷了。看她的樣子,肯定不缺人獻慇勤,說不定,哪一天,又給她找

來一面『南離火木』樹心製作的古琴呢!」

他看了劉邦一眼,眼珠子忽的一轉,壓低了聲音,對項鷹說道:

「不過,項兄,我得提醒你。這『清音水榭』可不是尋常之地,

只怕,就算是皇宮大內,也沒有這裡來得凶險。」

項鷹問道:「這是為何?」

「此地乃是國師魏乾機的居所。」徐元興說道,「魏乾機的名字,你該是聽過吧?若是

沒有聽過,我現在告訴你,此人,乃是玄門宗師,精通陣道。這『清音水榭』內,至少被他佈置上百個陣法,一

不小心,你琴沒弄到手,只怕就被困死在這陣法當中了。」

「這……」項鷹雖然天不怕不地不怕,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種事,他還是不會去做的。

聽了徐元興的解說,他的眉頭不禁狠狠皺了起來,臉上的神色也頗有些無奈。

他雖不懂陣法,可也知道那是非常厲害的東西。據說,玄門的一名宗師,能夠以一人之力,困住千軍萬馬!那

要困死他這個區區後天極限的武者,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這古琴,是無論如何都要幫虞子期兄妹和虞老爹拿回去的——

「項兄,你也別太擔心。」見項鷹哭喪著臉,徐元興當即神秘地一笑,「三日後你幫我對付羽子

昂,五日後,我幫你把這面古琴偷出來!」

「你?」項鷹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徐兄可是懂得陣法?」

「陣法這玩意,我還真不懂。」徐元興老老實實地答道。

項鷹歎了口氣:「那你憑什麼說能從這裡把古琴偷出去?」

這時候,已經知道徐元興想要幹什麼的劉邦,終於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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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3 21:43:33
第一百四十九章 四人,戰術!(三)

他無奈地掃了徐元興一眼,這才對項鷹說道:「項兄,這你就別為他擔心了。

五日後,他與軒小姐有一個約會,到時候,自然能夠大搖大擺地進出『清音水榭』。

至於,到時候他怎麼從軒小姐手中將古琴偷出去,我雖然一時間還想不到,不過,我相信,

就憑徐兄的一肚子壞水,只怕這天下還真沒他想辦而辦不到的事情。」

「喂!大家熟歸熟,你這麼說我,小心我告你誹謗!」

徐元興不悅地瞪了劉邦一眼,「什麼叫我一肚子壞水?我這叫行俠仗義,伸張真理!

說白了,也不過是幫軒瑤積德——有道是『君子不奪人所好』,免得這事傳出去,壞了他大才女的聲名。」

「你呀!」劉邦已經知他一肚子歪理,懶得跟他辯論,若是較起真來,只會平白浪費自己的口舌而已。

此人連在「清音水榭」裡偷襲閹割羽朝陽這種事都敢幹得出來,那偷取一面小小的古琴,實在是和風細雨,不足道哉。

項鷹皺眉想了想,頓時大喜,拉住徐元興的手說:「徐兄,那此事就拜託給你了。」

徐元興胸有成竹地拍拍胸脯說:「好說,包在我身上就可。倒是三

日後的校場兵演,項兄你可有把握沒有?」

「我雖沒讀過幾年書,但兵法卻在叔父教導下學過不少,即便不能幫

你克敵,但也絕對不會拉了你的後腿。」項鷹自信地說道。

徐元興這才想起,眼前這人,極有可能是華夏歷史上

的西楚霸王項羽!連虞姬都出來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只是,令他無法接受的是,李尋歡和劉邦、項羽竟然出現在同一個時代,

而且後兩人都還跟自己有了交集——

就算這幾人的出現都只是因為九州人口太多,地域太廣而產生的一個天大巧合,

可徐元興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把他們與華夏歷史上的人物聯繫在一起。

只怕換了任何人,都會如此,這些人的聲名,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既然此人姓項名鷹,那虞姬的出現應該真的只是個巧合而已。

畢竟,華夏歷史上的西楚霸王項羽,可沒有用過什麼別名。

當下,徐元興便與劉邦、項羽二人就三日後的兵演探討了一些問題。

劉邦果然是在軍中呆過的,而且實戰經驗無比豐富,很快就細化一系列可能發生的情況,而項鷹

竟也能一一接上,倒是沒徐元興這個當事人什麼事了。

「眼下,我們最主要的問題,是在於根本不知道羽子昂到

時候會制定出什麼樣的規則來。」劉邦用手指敲了敲方幾,沉聲說道,

「單就這點而言,無疑,我們是很被動的!」

「無妨。」徐元興這會兒終於找到了插嘴的機會,剛剛劉邦和項鷹兩人一個勁地口水來唾沫去,根本就不容

他插插嘴,「我說過,如果羽子昂有興趣,我們不妨就做一回蠻人,陪他練練兵!」

劉邦一愣,細細琢磨了這句話,這才驚訝地看著徐元興說:「你難道早就打算,以攻代守,

不論羽子昂他們採取什麼戰術,我們就只貫徹一個戰術——攻擊?!」

「對!」徐元興欣然點頭道,「我很早以前就知道,若是實力相差太懸殊,那什麼計策都

是徒勞的,唯有進攻,不斷的進攻,拚死一搏,或許才有一線生機!」

他的這話卻對不是無的放矢。

前世,他雖然是世上戰力超卓的幾人之一,但面對強大的國家機器,

依然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最後選擇了自爆。

戰爭,也是如此。個人的力量,在戰爭中絕對是渺小的,

除非是虛級高手——可就算是虛級高手,如果面對幾十萬、上百萬,乃至幾百萬、上千萬的軍隊,

也一樣沒有取勝的希望!當然,若是要逃跑,應該不會是什麼難事。

「羽子昂雖然沒有說明規則,但勝負的條件確實說的清清楚楚,以一方完全俘獲對方四人的,

為勝!」徐元興的眼中猛地綻放出一道精光來,「如果皇陵衛大帥真是燕家的人,

那我敢肯定,我們和羽子昂他們得到的士兵,戰力絕對會是在伯仲之間,最後,

想要分出勝負,還是在於雙方四個主帥的身上!」

劉邦略微一想,就明白了。

徐元興打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往兵法去想!

而己方四人的人選,至少其中三個,一開始就已經決定好了——徐元興,

王寶寶,還有,他!

徐元興是想靠士氣,一鼓作氣,解決了羽子昂四人!

想通了這點,他此刻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若是打從一開始,無論對方選擇怎樣的戰術,只要確定不是埋伏,那己方就是攻擊!不斷的攻擊!四個

主帥,四道箭頭,攻擊,攻擊,再攻擊!

若是羽子昂四人不應戰,那他們一方必定士氣大跌。

若是應戰,兵法之戰不戰自潰,最後依然以武力一決雌雄!

這亦是非常明智的選擇。

因為,徐元興的修為雖然才只有後天六重

,王寶寶也才後天七重,可是,憑借不凡的武技,徐元興應該能與後天八重的趙鴻飛、

蘇穆白跟林子岳中的一人拚個旗鼓相當。

而他和項鷹俱是後天極限,雖然他的內勁折損了一成,但三天時間,就算不能完全彌補回來,想

來也不會差多少,拖住同為後天極限的羽子昂,絕對沒有問題。

只要項鷹的武技不是太差,要勝趙鴻飛三人中的

一個,絕對不是什麼難事。而王寶寶的斧技顯然也不差,只要不是對上羽子昂,單憑趙鴻飛三人,想要拿下修為

僅差了一重的他,肯定要費不少手腳。

只要項鷹先一步擊敗一人,就能與王寶寶聯手再解決一人,到時候,四對二,想不贏都難!

「只是,如果到時候士兵的人數很多呢?」但他也馬上想到了這種戰術的弊端,那就是,一旦

士兵人數超出一定數量,那這種靠主帥對決而決定一場戰鬥勝負的策略,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若人數真的太多,那到時候再見機行事。」徐元興胸有成竹道,「但我有把握,這種小孩子單挑興致的玩鬧,那位燕大帥就算不

能當面駁了劍宗的面子,也絕對不可能撥太多士兵讓我們來胡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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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3 21:44:02
第一百五十章 皇陵衛(一)

轉眼間,三人就三日後校場兵演的戰略達成了一個共識,這才將注意力重

新轉會到廳堂內的宴席上。

自從軒瑤回來後,已經沒有人再刻意地關注他們了,加上三人又是坐在角落裡,想不

清靜也難。

徐元興本來就什麼興趣參加這個宴席,此刻,更是想早點回去,好找燕北飛問清楚,那皇陵衛的大帥

,究竟是不是燕家的長輩。

劉邦見他心不在焉,顯然一門心思地要走,倒也不好強留他。於是便對他說道:「徐

兄你既然不願再留在這裡,那我便陪你離開就是了。」

說著,他就要站起身來。

徐元興伸手按住他,笑道:「我要走,自己走便是了。劉兄你顯然不願這會兒就離開,

何必要屈從於我?你與項兄就在此地飲酒作樂,我一人回去便可。」

劉邦點點頭說:「那行,你出去後,隨便找那七輛馬車中的一輛,

讓他送你去燕北飛的府上就是了。」

「我省得,你放心好了。」徐元興對兩人點點頭,當下站起身來,轉身向外走去。

他起身的那一刻,原本正與賓客們交談的軒瑤,那雙美眸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

下意識地往這邊看來。

見徐元興似乎是要離開,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頃刻間就恢復了正常,

又扭回頭去,繼續和人交談起來。

徐元興出了廳堂,經過玄關的時候,見猴子還在跟那群美婢嬉鬧,

頓時苦笑了一下,聳聳肩,大步朝外走去。

「怎麼,這就要走?」他才剛出這座白石雅閣,便迎面撞上了走進來的雷老虎。

雷老虎見他莽撞的樣子,不禁笑了笑,說道:「怎麼不多呆一會兒,

那宴席應該才進行到一半都不到吧?」

徐元興聳聳肩說:「前輩,你覺得我留在此地還合適嗎?再說,

我本就對這樣的宴會沒什麼興趣,如今,正好提前回去,準備三日後的校場兵演之約。」

雷老虎哈哈一笑說:「怎麼,你擔心自己會輸給劍宗的那幫小崽子們?

對自己也太沒有信心了吧。」

「不是信心的關係。」徐元興坦然道,「我做事,向來喜歡未雨綢繆。

正所謂『有備而無患也』,多重視對手幾分是沒有壞處的。」

「哈哈!」雷老虎爽朗一笑,當下讓出一條道來,「好,那我就不耽誤你研究破敵策略了,

三日後,我會跟那丫頭一道去,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盡量吧。」徐元興聳聳肩說。

辭別了雷老虎,他徑直向「清音水榭」外走去。憑借過人的記憶力,

他一步不差地過了那座石橋,來到之前與劉邦共乘的那輛馬車前。

車伕正靠著馬車的車廂打盹,忽的聽到一陣腳步聲,頓時睜開眼睛,

卻見徐元興走了過來,頓時詫異地問道:「徐公子,你怎麼這會兒就出來了?」

「我有些事,要去找燕北飛談談,所以就先行離開了。」徐元興問道,「燕北飛的居所,你可認得?」

「認得。」車伕當下套過馬韁,對徐元興說道:「徐公子,請上車吧。」

馬車在車伕精妙的操控下,很快就從車隊裡拐了出來,直往南城方向奔去。

待到這輛皇家馬車跑得遠了,趙鴻飛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冒了出來。他望著

漸漸遠去的馬車,冷笑了一聲,不屑地自言自語道:「果然和大哥猜測的一樣,這小子,竟然如此按耐不住,這

會兒,就要去找燕北飛討救兵了!」

他快步走到牆根處,伸手拉起一匹駿馬的馬韁,足下一用力,翻身上馬,雙

腿一夾馬腹,立刻就駕著馬匹往前方追去。

皇家馬車很快便出了內城的城門,徐元興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景色,

心中卻不禁暗暗驚訝:「沒想到,以燕北飛偏將的身份,又是青州燕家堡的嫡系,

這住所,竟然不在這內城之中。」

來到雍州城的外城,周圍的氣氛立刻就變得熱鬧起來,幾乎到了人聲鼎沸、

喧鬧嘈雜的地步,和「清音水榭」所在之處的幽靜,完全是兩個極端。

雍州城既為皇城,其繁華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徐元興之前到過的福臨城,乃至徐家所在的江陵城,和這雍州城比起來,

那就是鄉下小鎮和國際化都市的差別,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古代的街道,顯然和現代截然不同,除了專為軍隊修建的「兵道」,

只供軍隊同行以外,並沒有專門供馬車行駛的專道,所以,一出了內城,

馬車的速度便不可避免了慢了下來。

但對徐元興來說,這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能讓他更悠哉地欣賞這座帝王之城。

呆在皇宮內的時候,他一直以為這雍州城內,天子腳下,理該是藏龍臥虎

,高手輩出。可是,坐在馬車中幾乎穿越了半座雍州城,也沒有發現多少高手,別說是高手,就連武者都不多。


最強的,也就是後天極限而已,竟然連一名先天武者都沒有見到。

大街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都只是一些尋常的普通百姓而已,

就算有武者,也是一副尋常打扮,根本就看不到幾個身穿勁裝的人。

奇怪之餘,他細細一想,也就想明白了——

皇城之內,天子腳下,若是有成千上百個武者、高手生活其間,只怕劉明睿這個皇帝,吃飯

睡覺的時候都不能安下心來。那些真正的高手,不是居住在內城,就是在皇宮大內當值,鮮有外出;而外城,自

然是給那些不懂修煉的平民百姓生活的。

唯有這樣,才能真正保證這座皇城不會發生超出皇帝掌控能力以外的動亂事件。

馬車在車伕的駕馭下向前駛去,前方的路人越來越少,道路也越來越空曠起來。

徐元興詫異地探出頭去,卻訝然發現,馬車竟然是在往南城牆的方向駛去——

燕北飛的住所怎麼可能這麼偏?

他略略一想,便有了猜測,當下問車伕道:「南城外是哪只軍隊的駐地?」

車伕邊趕車邊扭頭應了一句:「是皇陵衛的駐地。」

果然!

徐元興點了點頭,也唯有這個解釋,才能說明燕北飛為何沒有住在內城中。不過,這皇陵衛,據說是朝廷戰鬥

力最強的一支軍隊,而且人數非常精簡,主要責任乃是為了看護皇陵,以防盜墓賊來竊取歷代君王陵墓中的陪葬

。如此看來,皇陵衛的駐地理該在皇陵附近才是,怎麼會在南城外?

他皺了皺眉頭,也沒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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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3 21:44:25
第一百五十一章 皇陵衛(二)

不過,就在這時候,他卻意外的發現,馬車後,似乎遠遠地吊著一條尾巴——

他起初沒有注意,是因為外城的街道上人流太密,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如今四周漸漸空曠起來,那騎馬

吊在後面的人,免不了就暴露了出來。

「原來是趙鴻飛。」這跟蹤之人的技巧顯然十分生疏,根本不用精神力查

探,因為徐元興僅憑借過人的目力,就將馬上的這人給認了出來,「他跟著我,莫非,是真對我起了懷疑?」

他皺了皺眉頭,細細回想了一下當時偷襲趙鴻飛和羽朝陽時的情景,確定這兩人根本就沒有看到自己,哪怕是影子

都沒看到以後,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現在想想,當時的確是衝動了一些,竟然直接就動用了「玄鐵利針」。雖然

事後大部分的暗器都被他重新收了回來,但刺進羽朝陽體內的那兩枚卻是沒辦法取得。

「看來,以後得少用『諸葛弩』了,至少,絕不能在羽子昂等人的眼皮底下動用,

除非能將這四人全部幹掉,否則,一旦用了,就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他心中暗暗警惕,不過既然想到了這點,那以後小心一些,也就是了。

南城門近在眼前,車伕遠遠地亮出了大內的腰牌,看守城門的士兵當即遠遠地就退到了兩邊,

馬車暢通無阻地從南城門匆匆駛過。

眼見馬車出了城,遠遠吊在後面的趙鴻飛當即一勒馬韁,調轉馬頭,

往東城方向而去:「南城外便是皇陵衛的駐地,看來這徐元興的確是去找燕北飛無疑了。」

他的臉上頓時浮上一絲輕蔑的冷笑:「一切都和大哥預料的一樣,

想來,三日後,那四人也就是徐元興、燕北飛、劉邦和那頭大蠢牛了。嘿嘿,徐元興,你等著,到時候有你好瞧

的!無論輸贏,三日後的兵演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還有更大的肉戲在等著你,你是絕對逃不掉的!」

「駕!」他一夾馬腹,座下的駿馬立刻揚蹄飛奔起來。

皇陵衛的駐地,在雍州城南城門外十幾里的一片空地上。

嚴格說來,那並不能稱作是一個軍隊的駐地,倒像是一個不小的村落。

徐元興從馬車上跳下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這裡,還以為車伕把自己帶錯了地方——

清一色的瓦房,籬笆矮牆,甚至還有專門馴養雞鴨的房舍!這哪裡像是一

支軍隊的駐地,分明就是九州中隨處可見的村落。要不是看到一隊隊列隊砸裡面巡查的士兵,打死徐元興也不相

信,這樣的地方,定然就是號稱朝廷戰鬥力第一的軍隊——皇陵衛的駐地。

但他很快便肯定了,此處,的的確確就是一個軍營,而不是一個村落。

因為就在他準備進去找燕北飛的時候,兩個身著勁裝的漢子突然出現他的眼前

,擋住了他的去路:「站住!幹什麼的?」

大概是認出了徐元興身後停著的馬車乃是皇家之物,所以這兩人的語

氣雖然冷了一些,卻並沒有露出什麼敵意。

「兩位,我是來找燕北飛的,還請通融一下。」徐元興僅僅掃了這兩

人一眼,心中便是一突:先天高手!而且修為絕對不低!

那兩人頓時皺了皺眉頭,其中一人低喝道:「軍營重地

,概不見客,你要找燕都尉,那就等他出來再找吧!」

說完,兩人頓時朝裡面走去,才走了兩步,剛剛那人又回

過頭來,警告似的看了徐元興一眼,說道:「此乃軍機重地,擅入者死!若非看在你是乘坐皇家馬車而來,剛剛

我兄弟二人就能要了你的性命!」

「呃……」徐元興頓時愕然。

等醒悟過來的時候,哪裡還有這兩人的蹤影。


他狐疑地扭頭看了車伕一眼,那車伕頓時嚇得連連擺手,驚惶道:「徐公子切莫誤會,老奴雖然知道這個地方,

卻也是頭一次帶人來,並不知道這裡還有這種規矩啊!」

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並不像是作假,何況此人既然是

皇家的御用車伕,身份肯定沒有問題,那就沒有要害自己的動機,應該只是個巧合而已。

想到這裡,徐元興的臉色頓時緩和了下來,點點頭,問道:「那你知道如何才能進去嗎?」

車伕驚魂未定,連連搖頭說:「這個,老奴就不知道了。不過,燕都尉既然住在軍營中,想見,應該也是能見得到的。」

純屬廢話!

燕北飛既然能去皇宮赴宴,那就說明他進出這裡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只是,

這皇陵衛的軍營弄成這副樣子,怎麼看都是人性化十足,

卻沒想到軍紀會如此森嚴,外人竟然連進去探人的資格都沒有。

「難不成要在這裡瞎等嗎?」徐元興看了看四周

,四周的景色倒是不差,森林皚皚,綠樹成蔭,一條官道直通遠方,看起來挺清幽的。

他轉身又向前走去,可當他的一隻腳剛剛踏在那籬笆門跟前的時候,一股有如實質一般的殺氣,

霎時間就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了進去。

只是,除了殺氣,並沒有實質性的攻擊到來。

徐元興很清楚,這是一種警告,如果他膽敢邁過籬笆門一步,那迎接自

己的,絕對是狂風暴雨一樣的攻擊!

不過,此時,他卻是完全無視了這股殺氣,竟胸有成竹地邁過那道死亡線!

就在他的一隻腳邁過籬笆門的瞬間,一個冰冷的聲音驟然在他的耳旁響起:「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小子,就

算不殺你,軍爺我今天也要給你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聚氣成線,耳旁傳音——果然是先天武者。

一股龐大的風壓驟然從頭頂滾滾而下,氣勢之猛,猶如泰山壓頂一般。

可就在此時,徐元興內勁逼發,右手頂著這股強大的壓力,緩緩抬了起來。

一面金質的令牌赫然出現,入眼處,分明是四個金燦燦的大字——「如朕親臨」!

威壓在這一瞬間,頓時煙消雲散。

剛剛那兩人再一次出現徐元興的面前,但這一次,兩人俱是半跪了下來。其中一

人恭敬詫異地抬頭看了看徐元興,沉聲問道:「不知大人來此,可是要調動我皇陵衛的人馬?」

皇帝給的這面金牌果然好用!

徐元興心中一笑,當即將令牌一收,說道:「兩位前輩,我此來是為了找燕北飛,還請兩位帶我前

去。」

「呃……」這次,輪到這兩人微微一愣,他們也怎麼也想不到,既然面前這小子有聖上欽賜的金牌,為什

麼一開始沒有亮出來。他們哪裡能想到,徐元興根本就不知道皇陵衛森嚴至苛刻的軍紀,一時間也沒有想到自己

手中還有這面能調動一百皇陵衛的金牌,差點就鬧了個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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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5 20:53:19
第一百五十二章 皇陵衛(三)

既有欽賜令牌,那進入軍營自然不屬違反軍紀。那兩人

中的一個,當即帶著徐元興來到了燕北飛的住處前。

燕北飛這位都尉的房子和其他士兵的並沒有什麼區別,徐元

興敲了敲門,待到裡面的人應了一聲,打開門的時候,臉上頓時露出訝異之色來:「妹夫?你怎麼來了?」

「有些事想請教你。」徐元興微微一笑道。

「快進來吧。」燕北飛已經想起他這個未來妹夫手裡有一面金牌,是以對

他能進來並沒有感到什麼吃驚。

待到徐元興進來,坐下後,這位似乎剛剛在處理軍務的燕都尉這才問道:「什麼

事,竟然讓你特意跑過來問我?」

徐元興當下把跟羽子昂之間的恩怨和那個兵演戰約簡略說了一遍,燕北飛邊聽

,臉上已漸漸地露出了一絲冷笑。待到徐元興說完,他頓時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這羽子昂的為人我早就聽

說過,他的弟弟羽朝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羽劍一生了這對兒子,絕對有他好受的!妹夫,你放心,不就是校場

兵演嗎?到時候哥哥陪你去,保管讓那羽子昂吃不了,兜著走!」

徐元興笑道:「我此來雖然是為了戰約之事,不過卻不是來請你幫忙的。」

燕北飛詫異道:「不找我幫忙,那你過來幹什麼?」

「若是找你幫忙,就算勝了羽子昂,也不能叫他心服口服;何況,

我想狠狠落落這小子的臉面。他為了逼我現身,膽敢和他那個弟弟公然羞辱我,

那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徐元興冷冷一笑,「我要在三日後,兵演之日,當著軒瑤的面,好好把這筆

帳跟他算算!」

燕北飛頓時大笑起來:「若是能當著軒小姐的面,當眾落了羽子昂的臉,絕對比殺了他還要讓他

痛苦!最好還能將軒小姐追到手,那無疑是在這小子的心窩上狠狠捅了一刀,絕對能讓他痛苦到發瘋的!」

「喂喂喂!」聽他越說越離譜,徐元興忍不住截斷他的話說,「你可是我的大舅哥,怎麼能慫恿我去追別的女人?你

就不怕你的三妹找你麻煩?」

「這我倒是忘了……」提到燕茗,燕北飛頓時就收斂了一些,「不過那羽子昂和羽

朝陽兄弟竟然敢當眾羞辱你,還說出這樣的話來!分明是連我燕家堡都給搭了進去,讓那些人看我們的笑話!這

件事,絕對就不能這麼善了了!」

徐元興看了他一眼,有意無意地說道:「不然還能怎麼辦?如今,在這皇城中

,朝廷上,我們已經和明月樓鬧的不可開交,只差撕破臉皮,要是在和劍宗交惡——」

燕北飛哪裡不知道他的意思,不過他還是冷笑了一聲,胸有成竹道:

「妹夫,你若是有什麼想法,儘管去做便是了!老實說,雲州明月樓

和羽州的劍宗,我們燕家堡從來都不放在眼裡!若不是老祖宗不想破壞如今九州的大格局,這兩大勢力真要是想

騎到我燕家頭上來撒野,哼哼!」

「怎地?」

「就是滅了他們,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燕北飛傲然道。

徐元興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不過心中卻也不相信燕家能有這個實力,同時對抗兩大超級勢力。

燕北飛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一時多嘴了,當下岔開話題說:

「對了,你既然不是找我來幫忙的,那你來這做什麼?」

「問件事。」徐元興說道。

「什麼事?」

「皇陵衛的大帥,可是我們燕家的長輩?」徐元興問道。

燕北飛詫異地看著他,反問道:「你竟然不知道?」

這句話,等於是承認了。

見徐元興一臉疑惑的樣子,燕北飛頓時就有些苦笑不得:「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皇陵衛的大帥,就是『燕凡』這位大爺爺!」

「我對這些事知道的的確不多。」徐元興此時已經放下心來,

「不過既然是燕凡這位大爺爺,那我就不擔心三日後的兵演,羽子昂會在兵源上對我使詐了。」

燕北飛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他想了想,忽的站起身來,來回踱了幾步,

這才看向徐元興道:「妹夫,你難道不覺得這個很不符合羽子昂平時的作風嗎?」

徐元興聳聳肩說:「我本來就對他不熟悉,哪知道他平時幹壞事是怎

麼個做法。」

「不對勁!」燕北飛搖搖頭說,「很不對勁!依著我對羽子昂的瞭解,被你設計行了跪拜之禮,還

是當著軒小姐的面,這恐怕讓他連殺你的心都有了,怎麼會選擇這樣的戰約?依著他的性格,應該是想盡辦法要

找機會來弄死你才對!可是若是在校場,又是動用皇陵衛,他就絕對沒有這個機會,因為大爺爺是絕對不可能由

著他胡來的,何況是想藉機幹掉你。」

徐元興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說大舅哥,你就別想太多了。既然

大爺爺就是皇陵衛的大帥,那他就絕對沒辦法在兵源的配置上陰我。除開這點,不論他玩什麼花樣,我都不會怕

他。」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我總覺的其中好像還隱藏著更大的貓膩。」燕北飛想了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而

,也只好悻悻地坐了回來,「不過,說真的,羽朝陽竟然被人給閹了,這實在是聽得我心頭大爽。」

徐元興詫異道:「他們又沒有惹到你,怎麼聽你的口氣好像很幸災樂禍似的。」

燕北飛哈哈一笑道:「這兩兄弟這些年得罪

的人可是不少!尤其是羽子昂,為了追求軒小姐,幾乎曾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看看他是怎麼與曹仁軒鬧

起來的,你就該知道,他的人緣有多麼的差了。」

徐元興想到曹仁軒對羽子昂的那一通臭罵,當即笑著點了點頭。

「那羽朝陽雖然比他這個哥哥低調點,但也好不到哪裡去。」燕北飛看了他一眼,斟酌了一下詞句,這才繼續

說道,「你大概也知道了,他對三妹很是癡迷,即便知道她已經與你訂了親,也一直是沒有死心。還曾經帶著劍

宗的長老來燕家堡鬧過一陣子,惹得父親和大伯、三叔都怒了,這才收斂了一些。」

徐元興知道燕北飛這是因為顧忌自己的感受,所以隱去了許多話,

但僅憑羽朝陽竟然能同時惹怒燕家如今的三大中流砥柱,就知道他當時肯定是幹了不少的損事。

想到這裡,他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說:「大舅哥,你知道是哪個閹了羽朝陽的嗎?」

燕北飛一愣:「哪個?」

但他看到徐元興笑嘻嘻的樣子,立刻就反應過來,大驚失色道:「妹夫,你該不會說,

這件事,是你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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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5 20:53:49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大帥燕凡(一)

「呵呵,你說呢?」徐元興沒有正面承認,卻也是默認了。

燕北飛頓時張大了嘴巴,好半晌,才定定地看著他,嘴裡吐出兩個字:「你狠!」

不過他旋即又疑惑起來:「你是怎麼辦到的?不是我小瞧你,羽子昂兄弟我都見過,

這兩人雖然混蛋了一些,但實力都不弱。即便羽朝陽不如他哥哥羽子昂,

但好歹也是《龍鳳榜》上的人物,後天八重內勁,憑你的武技,想要勝他也許有可能,可是想要在他不

察覺的情況下,偷襲得手,只怕不太可能吧?

「徐元興點點頭,燕北飛的眼力的確不錯。要不是誤入那個陣法,

又靠著精神力的鎖定,以專破內家罡氣的「玄鐵利針」偷襲,只怕他還真不能就把羽子昂給怎麼樣了。

當下,他簡要地將偷襲過程敘述了一遍,末了,取出那架藏於袖中的諸葛弩,

連帶那裝著三百多根玄鐵利針的針囊一道,統統放到了兩人中間的這張實心木桌上。

「這弩箭——」燕北飛在軍中歷練了幾年,軍事眼光自然已經被鍛煉了

出來,是以徐元興一取出「諸葛弩」,他就立刻意識到,這架精巧的袖弩,若是能夠放大一倍,複製幾百件乃至

上千件來裝備一支軍隊,絕對是一件殺人越貨的大凶器!

他的腦子裡瞬間閃過七八個念頭,當下,拿著「諸葛弩

」問徐元興道:「這弩箭如何操作?能讓我親手試射一下嗎?」

徐元興既然肯把「諸葛弩」亮出來,一則是為了擺脫這個麻煩,

免得這些日子,一個不小心,讓羽子昂等人瞧出寫端倪來;二則,卻是想將這弩箭,推廣到軍中

,好以此來增強戍守幽州邊關的軍隊戰力!

強弩,歷來都是守城的絕佳利器,這一點,華夏五千年的冷兵器戰爭

中,無數經典的守城戰役,都證明了這一點。

即便如今不能親上戰場,與北夷蠻族一較長短,但若是能增加幽州

駐軍的戰力,減免些傷亡,也是一件莫大的功德了。

當著燕北飛的面,徐元興並沒有藏私,手把手將「諸葛弩」

的填裝手法演示了一遍。待到九枚玄鐵利針都裝好,他才將這把袖弩遞給了燕北飛:「這弩箭,一次最多可以射

出九枚利針,又或者九道袖裡箭;不過也可以一次只射一枚或是幾枚,

只需要用拇指在這機括處調整一下便可!」

燕北飛迫不及待地接過「諸葛弩」,持在手上,對準前面的牆壁猛地扣動了機括——

「篤篤篤篤篤篤!」

接連六聲,六枚玄鐵利針竟然齊嶄嶄地射入牆內,只留下六個細小的黑洞。

燕北飛大喜,拇指在機括處又扳了一下。

「篤篤篤!」

又是三枚玄鐵利針射出,沒入牆壁之中。

「這是袖弩,機括的力量只能發揮到這種程度,基本

上,還是靠了『玄鐵利針』的鋒利。不過若是將此弩放大改裝,代之以利箭,威力想來也不會差太多,只是卻失

了隱蔽性。」燕北飛走上前,看著牆上的九個小洞,那九枚玄鐵利針已經完全沒入牆壁中,除非將這堵牆拆了,

否則,是拿不出來的。

他轉過身來,看著徐元興,問道:「妹夫,這弩箭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徐元興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當下笑道:「這袖弩的構造我已經一清二楚,

你若是想將它改裝成正常的弩箭,裝備部隊,只要有精於鍛造的匠人,設計圖,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燕北飛大喜:「此言當真?」徐元興點點頭說:「自然當真,絕無虛言!」

「太好了!」燕北飛當即一拍大腿,笑道,「走!我帶你去見大爺爺!

妹夫,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說著,他不由分說,抓起徐元興的手就要往外走。

徐元興抓過桌上的針囊,扔給他說:「你把這個收好,

若是讓劍宗的人看到了,早晚會查到我的頭上,到時候,大家一起倒霉!」

「放心吧,這皇陵衛,說的大不敬些,就是我燕家的私軍,他劍宗的人,

根本就混不進來!」燕北飛自信地說道,「不過小心一些倒是沒什麼壞處,

畢竟,你這一次玩的可是有些大了。」

他將針囊收進腰間,用繩子繫好,這才拍了兩下,對徐元興說道:「妹夫

,這下你可放心了吧?」

徐元興點頭道:「我這可是寄放在你這的,等羽子昂北上幽州,你可得還我、這可是我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殺人越貨的利器,在我修為沒有提升到先天境界之前,這玩意能幫我解決不少的麻煩!」

「知道了!」燕北飛一笑,催促道,「肯定不會吞沒了你這件寶貝的,現在可以跟我去見大爺爺了嗎?」

徐元興詫異道:「見大爺爺做什麼?三日後的兵演,我自由辦法對付羽子昂。」

燕北飛不耐煩道:「不是為了兵演的事情,

而是為了你這弩箭的事情!哎呀,現在跟你說不清,走,路上我再慢慢與你解釋!」

說著,他不由分說,拽起徐元興就往外走去。

兩人穿過幾排房舍,來到馬廄跟前。

燕北飛對看守的士兵吩咐道:「給我挑兩匹快馬,我要出去一趟!」

「是!」其中一人應了一聲,很快牽來兩匹駿馬,徐元興好奇地打量這馬廄一番,

臉色忽的一變——

這馬棚內餵養的馬匹,最差的竟然也是「鐵蹄馬」,其中更不乏「火雲馬」這類絕世寶馬。粗粗一眼看去,這

馬棚內的馬匹,足有幾千匹之眾!

如此多質量上等的寶馬,組建一支騎兵隊伍都綽綽有餘。這哪裡還是什麼看守

皇陵的衛隊,分明就是一支野戰軍!

似乎瞧出了徐元興目光中的震驚,策馬向南面而去的時候,燕北飛笑著向他

解釋道:「別看我皇陵衛的主要職責是看護皇陵,並在危急時刻奉旨勤王;實際上,我皇陵衛最強的力量,就是

騎兵!從流雲騎到玄甲騎,我皇陵衛十萬將士中,至少有四萬人馬,就是騎兵!」

「四萬!那豈不是快接近半數了!」徐元興訝然道,「你們要這麼多騎兵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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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5 20:54:15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帥燕凡(二)

燕北飛神秘一笑,不答反問道:「妹夫,你可知道幽州山海關的守將,是什麼人?」

徐元興搖頭說:「不知。」

燕北飛哈哈一笑,傲然道:「幽州山海關的守將,正是我的親弟弟燕鴻!」

「呃……」徐元興頓時一愣,他怎麼也沒想到,戍守在幽州山海關,抵抗蠻族入侵的那個守將,竟然也

是燕家之人,而且還是燕北飛的弟弟燕鴻!

「你可知,為什麼我們燕家要解下這個燙手山芋?」燕北飛看了他一

眼,似有意,又似無意地問道。

徐元興想了想,有些不能肯定地問道:「難道,是為了練兵?」

燕北飛的臉上頓時露出詫異的神色,他訝然道:「你竟然能猜到?!不錯,便是為了練兵!」

頓了頓,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嘲笑似的說道:「雲州明月樓,羽州劍宗,乃至當今的皇族,

他們只把我們燕家之人當作了嗜武好戰的勇士,甚至是有勇無謀的莽夫。

以為我們燕家接手幽州山海關的戰事,乃是吃了一記大虧!殊不知道,這件事,正是

老祖宗的高明之處!」

「怎麼說?」

「北夷蠻族歲歲進犯幽州邊境,其中又以山海關首當其衝。為了避免山海

關失守,幽州淪陷,我九州失去一塊天然的屏障,令蠻族長驅直入;明月樓、劍宗、洪門、青幫、皇族,還有我

們燕家堡這六大超級勢力在這一點上,還算同心,皆排出宗派內的高手,加入由皇族主導的朝廷軍隊,

北上抗蠻!」

徐元興點點頭,這點,這六大超級勢力亦是唇亡齒寒,有著共同的利益。

不過幽州的淨衣佛宗不管事,冀州的羅剎宗不謀反已經是萬幸,揚州的商盟最多提供些物資上的援助,

六大超級勢力又不可能將宗派內的頂尖高手都派去幽州抗蠻,也難怪和蠻族戰了上百年,

卻一直都是膠著狀態,守成有餘,進取不足,只能被動的防禦,而沒辦法出動出擊。

「朝廷駐紮在幽州的軍隊約莫兩百萬上下,這已經是後勤給養所能供給的極限。若非有商盟

在背後盡力資助,只怕單憑我們六大超級勢力,只養得現在一半左右的軍隊。不過,這兩百萬上下的將士,也僅

僅只能和蠻族戰個平手而已,還是佔了城牆之利,根本沒有辦法打出幾場反擊的戰鬥。」燕北飛說到這裡,忍不

住歎息了一聲。

徐元興想了想,一針見血地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想來,六大超級勢力中,抗蠻的主力

應該還是以朝廷的軍隊為主,燕家既然領了山海關守將一職,那應該也不會懈怠。除此以外,其餘四大超級勢力

派往幽州邊關的人馬,多半是出工不出力,想盡量保存自己的實力。不知道我說的可對?」

燕北飛再歎一聲,無奈地點點頭說:「不錯,這也是九州如今最大的弊端。

若是九州無法一統,這幽州邊關的戰事,只怕永無休止的時候!」

徐元興點點頭,只是腦中忽的閃過一個驚人的念頭!

這個念頭頓時令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看了燕北

飛一眼,雖然有心詢問,但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兩人這會兒已經騎馬跑出了近十里地,周圍的環境越

來越顯得清幽起來——青山重重,綠樹皚皚,芳草萋萋,流水潺潺。

兩人已經偏離官道許久,此刻,兩匹駿馬一先一後,闖入了面前這片皚皚之森。

「妹夫,你可能不知道。」燕北飛看了他一眼,「自從五十年前,老祖宗就

定下了一個規矩:但凡是燕家子弟,無論是嫡系還是外戚,都必須去幽州邊關的軍中歷練三年。而且,若是帶不

出一支忠於你的嫡系部隊,那就得一直呆在那裡,不准離開,否則,就要執行家規,將人逐出燕家!」

「這規矩——」徐元興愕然道,「未免有些苛刻了吧?再說,一支部隊那是多少人?按照朝廷對於軍隊系統的劃分——百

人即是百戶,千人即是千戶,六千人便是衛指揮使,上萬人便是都尉……依次類推,統領百人也算過關,統領萬

人也算過關,這……」

燕北飛笑了笑,說道:「你是不是想說老祖宗這個規矩定的有些模糊了?其實,你剛剛說

的已經很接近了——由士兵晉陞為百戶,就是老祖宗對我們的最低要求,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那留在燕家也只

會給燕家丟人!」

徐元興訝異道:「怎麼,憑燕家在朝廷的勢力,竟然要讓你們從一個士兵做起?」

「不錯,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從最基本的士兵做起,靠著實實在在的軍功,才一步步混到如今的地位。便是明月樓看我們

不順眼,但在這一點上,也無法挑出一絲毛病來!」燕北飛傲然道,「我燕家男兒,憑的是真本事,從來都不靠

裙帶關係上位!這亦是我看不起羽子昂兄弟的地方!」

徐元興點點頭,沒有說話,心中卻對燕家堡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只是,燕家既已經掌握朝廷實力最強的皇陵衛,為什麼還要在邊關下這麼大的血本?要知道,任何宗派

,哪怕是超級勢力,就算有著先天的優勢,但一名高手的培養,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一蹴而就的事情。燕家

在山海關主持抗蠻,每一年所要犧牲的實力,何止一點半點!

練兵?為什麼偏偏要選擇在幽州邊關練兵?這實在是令徐元興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想了一會,也沒有理出什麼頭緒來,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兩人騎馬又行了片刻,眼前忽的冒出無數籐蔓來,而那被籐蔓纏繞的地方,分明就是一座巨大的山莊!

「到了!此地就是皇族歷代君王安葬的皇陵,大爺爺就在這皇陵中。」燕北飛勒住韁繩,胯下的駿馬頓時嘶鳴一聲,停了下來。

他從馬上跳下,扭頭對徐元興說道:「下來吧,皇陵重地,是不允許騎馬進入的。」

徐元興點點頭,當即跳下馬背,兩人牽著駿馬,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這是一座異常巨大的陵園,四周以鐵籬笆圍砌,上滿纏滿了各種籐蔓植物,碧綠的顏

色看上去有些刺眼,處處透著一種詭異的氣氛。

待到兩人牽著馬匹走進這座陵園,也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徐元興

不禁奇怪,忍不住問道:「不是說皇陵衛的主力都在此處嗎?怎麼我一個人也沒有看到?」

燕北飛笑道:「此處是後門,只安排了上百高手暗中看護,若不是我領著你進來,只怕還沒進剛剛那片森林,你就已經被埋伏其間的

高手給暗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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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5 20:54:46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帥燕凡(三)

徐元興悚然一驚,因為,他的精神力根本就發覺剛剛那片林子中有人存在的痕跡!

全是先天五重以上的高手!而且,必是精於隱匿暗殺之術!

燕北飛見他臉露驚駭之色,頓時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人牽著馬匹一先一後繞過兩座巨大的陵墓,然後在一座爬滿了籐蔓植物的陵墓停了下來。

這座陵墓和剛剛他們經過的那兩座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只是看起來年代更久遠一些,而且還是疏

於打理的那種。青綠色的籐蔓和乾枯發黃的籐蔓交雜著,一種落灰的霉味隱隱散發在空氣裡。

這座皇陵,和徐元興之前想像的完全不同,身臨其境,他倒覺得這裡不像是一座皇陵,

而是一座荒廢了的村落,到處都是腐敗的氣息,透著古舊和滄桑。

燕北飛將手裡的馬韁交給他,自己走上前,在這座陵墓巨大的、

爬滿了籐蔓的高牆上輕輕叩響了幾下。

「卡卡卡卡……」

徐元興頓時聽到一陣機括扭動的聲音,然後,面前的陵墓,竟然露出一個丈高

丈寬的入口,裡面黑洞洞的,就算以徐元興的目力,也是什麼都不清。

「把馬拴在一旁,你跟我進去吧。」燕北飛扭頭說道。

徐元興點點頭,將兩匹馬的馬韁拴在一處,然後隨燕北飛走進了這個黑洞洞的陵墓之中。

奇怪的是,當他一踏進這座陵墓的時候,眼前竟然霍的一亮,

竟是看到一條深邃的通道,兩側鑲嵌著照明用的夜明珠和綁著煤油布條,

正在燃燒著的火把,全然不像在外面看到的那樣,是漆黑的一片。

根本不用多想,徐元興知道,此地,必然也是佈置有玄門的陣法,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出自魏乾機這個國師之手了。

兩人一先一後朝裡走去,穿過這條深邃的甬道,眼前豁然開朗,竟然是別有洞天,

一個巨型的石穴赫然出現在兩人的眼前,簡直比老瘋子當初在太行山內部開出的那個洞府還要大上不少!

此刻,石穴內,正有兩隊士兵在操練陣法。

徐元興粗粗一看,這兩隊士兵的人數,約莫在一千人上下。但是,恐怖的是,

這一千多士兵,竟然全是後天六重修為的武者,其中更是不乏有後天極限的武者存在!

「這是皇陵衛的一個步兵千戶隊,那個正坐在旁邊抽旱煙的傢伙,就是這支隊

伍的千戶統帥,燕鐵,先天五重武者。」燕北飛邊向他介紹,便對那個燕鐵招了招手,算是打了招呼。

燕鐵看了這兩人一眼,點點頭,又自顧自抽起旱煙來,對他們的到來不聞不問。

燕北飛解釋說:「這些陵墓當中都被玄門大師布下了聚靈陣法,

裡面的天地靈氣濃度要勝過外面許多。所以這座作為大帥府邸的空陵墓,就被用來練兵了

。每次進來一支千戶隊伍,然後在此演練一月,再換一支,如此週而復始,這也是保證皇陵衛將士戰力平衡化的

一個策略。」

徐元興運起「丹術」心法,果然發現此處的靈氣密度要勝過外界許多,頓時有些恍然。

不過,單單就是這支步兵千戶隊伍,就是平均實力在後天六重的武者!

這要是放到外面,已經足夠踏平像徐家這樣的二流中等勢力了,

就算對上劍堡這樣的一流勢力,只怕也能拚上一拚!

而皇陵衛,可是有著十萬將士!若是每一個千戶所統帥的士兵都有這種戰力,

徐元興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九州之內,除了超級勢力,

只怕沒有一個宗派能硬抗下這支皇陵衛的進攻!

從這座巨大的石穴穿過,兩人又經過兩條甬道,這才來到一座石室跟前。

燕北飛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進來!」

這時候,徐元興察覺到燕北飛竟是鼓動了體內的先天真元,然後

將真元聚在手掌上,這才緩緩朝這扇石門推去。

「不過一扇石門而已,竟然要用先天真元才能推動?」徐元興不

敢置信,當即往前走了兩步,丹田處六重內勁逼發,鼓足了力氣,朝另一扇石門猛推過去——

紋絲不動!

徐元興覺得自己的雙手,推的不是門,而是一座小山包!

根本不用嘗試「兩倍氣血流速」亦或是「三倍氣血流速」,

因為他已經估算出,想要推動這扇石門,至少得有幾萬斤的力氣,也許,是十幾萬斤的力氣!

「變態!」他低語了一聲。

此刻,燕北飛已經推開了石門,看得出來,憑他先天三重的真元,要推動這扇石門竟然也有些吃力:

「妹夫,快進來!我可不想就這麼白白浪費真元!」

徐元興見他不像是在說笑話,心中又是一驚,趕忙走了進去。

等他一進門,燕北飛立刻便撤去了手上的真元,石門慢慢合上了。

這是一間非常寬敞的石室,佈置得很簡約: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一個衣架,

一個衣櫥、兩個書櫃、一張方形案桌、一條長几,僅此而已。

此刻,書櫃旁的方形案桌邊,正坐著一個老人。

說是老人,只因為燕北飛說此人就是大爺爺燕凡,所以徐元興估計此人的年紀至少也在六七十開外,

說不定已經一百多歲了。不過單從容貌而言,頂多也就是六十歲而已,在先天武者至

少能活兩百五十歲的世界裡,充其量只能算是個「壯年」而已。

見兩人進來,燕凡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淡淡說道

:「原來是北飛,你帶人來見我,所謂何事?」

他的語速不疾不徐,語調也很平和,只是徐元興卻突然感到了一

種壓力,彷彿這老人的身上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正在隱隱散發出來。

「大爺爺,你猜我這次帶來的人,是誰?」燕北飛笑道。

燕凡皺了皺眉頭,說道:「在皇陵衛,要叫我大帥!跟你說了多少遍了,

這裡是軍隊,不是燕家堡!」

燕北飛頓時吐了吐舌頭,連連點頭道:「我記住了,大帥!」

燕凡這才放下手中正在翻閱的書籍,抬起頭來,目光如炬,上上下下打量了徐元興一番,

臉上忽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看著徐元興,點點頭說:「你應該就是行天未來的女婿,江陵郡徐家的徐元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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