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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奧爾良烤鱘魚堡] 重生之大涅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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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8 21:04:4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強悍的學長

    迎新晚會就這麼落幕了,結束的時候外面雨勢畢竟很大,唐嫵和學生會的學姐同打一把傘返回了宿舍。

    那一夜蘇燦走在雨裏,不是因為他要裝深沉來點與眾不同,而是那一夜大部分的學生都在那些高屋低簷之下飛虎隊似的朝著各自的宿舍逼近著,大部分學生是沒帶傘的,誰知道這鬼天氣突然之間就下了雨。

    但借著樹葉擋了些急雨的蘇燦感受著雨滴打在自己臉上濺射出來的冰涼,卻只有一種暢快的感覺。

    唐嫵的節目絕對不是晚會裏最高潮的,但是蘇燦那個不要臉不要命的索抱,簡直深入人心,深深的刺痛了整個廣大正處於亢奮狀態下無數喝不到粥的大學僧們。

    眾人激憤的原因在於當臺上那個女孩那麼表演的時候,每個人都想過自己借著送花的名義上去怎麼著和她來一個親密接觸,更有悶騷到極點的人曾想過在花束裏面參雜一張抒寫著求交往的小便條,沒准人家女孩在山重水複之間就能夠被柳暗花明給敲開心扉。

    於是夜半三更便條上留下的電話就會從某個女生寢室打過來互訴衷情。

    但是這一切的臆想,一切的意淫,都只是一顆顆滾燙而不羈的心靈之中罷了,而在此之外的表情,則集體道貌岸然。

    沒有人敢付諸實際,他們深深的知道生活和意淫的差距。

    在台下可以肆無忌憚的想像。但是當真月臺上去的時候,可沒哪個,敢自大到一副求索擁抱的姿態主動等著人家女孩投懷送抱,這畢竟不太現實,也太過奇幻,最大的可能就是站在人家女孩面前呐呐的對著追先,燈紅著臉傻兮兮的笑。

    但是總有人是很無恥的,那個送上大束鮮花的小子絕對就是一個。

    後來南大的心理系牛人分析。這子用了高明的肢體語言暗示以及聰明的利用了身後廣大人民群眾的獵奇心理所造成的群體效應,從而成功讓女孩在當時無數人的擁篤之下,失身給了那個小子,哦,不對,讓那小子有機可趁,白白占了便宜。

    總之人家女孩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間接證明了這小子實在是有夠無恥。

    殊不知蘇燦暗自腹誹要沒有這迎新晚會的一大眾新生們,恐怕他和唐嫵早就身貼著身粘乎抱在一起熱吻,哪至於還弄得現在意猶未盡。只能夠靠發發小短信占占雨幕下另一個宿舍樓那頭唐小嫵的便宜,聊解一下

    思念的小徘惻。

    入夜,窗外是瓢潑大雨,在雨幕裏面,南大的校區浸入星星點點的燈火之中。那些沒事站在陽臺望著落雨盯著對面女生樓的一些男人,也難免不會興出“江湖夜雨十年燈”的一番唷歎。

    只是十年未過,那些所有在這座城市,這所學校的夜雨江湖,正是萬佛朝宗,各路人馬風雲際會的時節。

    在十三號宿舍樓的六零二宿舍裏面,猶能夠感覺到這種緊鑼密鼓比窗外雨點還要鐵馬冰河的境況。

    房門敲了兩下,然後打開來,走入的人提著個水杯,憨厚的之笑,“我隔壁619寢室的。同學有開水嗎,借點水吧。”

    書呆子肖旭很不耐煩的道。“不對喲,你們619寢室的隔我們八竿子遠,還隔壁,你借水也能借到這邊來。”

    坐在床鋪上看書的張小橋抬起頭掃了對方一眼,“今天我們宿舍樓都怎麼了,流行啊,在你之前已經有六個哥們兒來勻水了,我們六零二是開水房啊?”

    在南大裏面,借水串門無外乎是一光榮的傳統,這些天才學生亦能夠為自己來此借水編排到合情合理讓人不忍拒絕的藉口,譬如泡杯從親戚那裏搞到的上等鐵觀音,或者用來果腹充饑的速食麵。要不然就是寢室那兄弟發燒感冒流鼻涕,腹瀉拉肚子總之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需要喝熱水了。

    但往往借水者由此就蹲電腦那頭霸佔長達一兩個時的事情到是經常發生。

    李寒就咧嘴笑,“八成今天迎新晚會上看好看的女生,看得口話燥了吧,那,只有一瓶了,少倒點。留點待會給我燙個腳。”

    對方哈啥的撓撓頭,六零二宿舍李寒性格差不多整一層樓都知道了,樂善好施,老好人,勤勞,不拘小節,更講義氣。

    就端起水瓶給自己杯子裏倒了點熱水,在李寒旁一張凳子坐了下來,看到桌子上弄著筆記本電腦的蘇燦,就笑道,“同學,玩什麼

    蘇燦笑了笑,“Facebook,傳點小資料。”

    寢室裏面就蘇燦和張小橋報導帶有筆記本電腦,李寒和肖旭覬覦多時,但畢竟大家剛相處沒多久。也不好正式進入霸佔人家電腦打星際紅警。以及最近很火發佈的暗黑2的征途是不是。

    這個時候來借水的那哥們就湊過來笑了笑,“玩得挺高科技的啊,不過我知道Facebook目前只有美國版吧,現在都流行聊天上網呢,這東西不適合咱國內。”

    “總有一天會有適合的出現的。”蘇燦回道。

    “那是,那是。”眾人發現對方的凳子不知不覺的已經移到了蘇燦的邊上,瞅著他在五顏六色的介面上點來點去,終於扯入正題,“我619宿舍的。叫白大軍,有空咱們。還是多走動走動。”

    以白大軍的性子,自然不會比著手指說兄台你今天簡直是無比耀眼啊,今後一定人緣暢通,女生寢室的大門從此為你大大敞開,你邁著小閒步過去的時候可別忘了帶上處於水生火熱中的兄弟啊,是以這種圈子建交活動還算進行得相當之隱諱。

    白大軍帶們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對裏面使勁的招手,“走了啊,走了,明天再過來溜達啊。”

    門帶回去關上。張小橋大字型的躺床上,痛苦道,“煩呐,沒個清淨,這都是第幾波串門的了,第一波來了八個人吧,那兩個號稱我們樓層猛人的物理系山西省理科狀元,法學院的雲南省文科狀元,這倆哥們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還真是有點咱們樓層兩大護法的味道。第二波有六個,那個青海省國家一級運動員體育特長生梁超,張口就問你“那女孩胸部夠大吧?”就這急色的模樣還是青海省五十米池蝶泳項目二十七秒三五的亞軍,高考文能夠觸及二本線的有為青年啊! 最無語的是隔壁寢室那四個哥們,讓我們去參加個什麼聯誼,我說李寒你答應個什麼勁啊?”

    張小橋說著將手中那本推理小說蓋在頭上。整個人陷入一種狀態,煩!

    張小橋的人生仿佛就是這樣,永遠充斥在一種淡淡的抑鬱之中,不過比起他剛到寢室的時候,已經是改了實在太多了,雖然嘴上還是很有一些碎碎念,但是卻因為蘇燦的關係,活躍了不少。

    書呆子肖旭抬起頭慢條斯理道,“現在大學生就這素質,不信在等幾年。估計將更加猥瑣悶騷。不過那個提出的聯誼建議倒是有趣,但是老二你子是不是聽著有女生聯誼就沒原則性了,我們必須並先得徵求老大的意見吧,老二你有些越俎代庖了。”

    李寒就撓撓頭,連連說抱歉抱歉,一不小心激動鳥。

    蘇燦不可置否,有些虛弱的跳上床去,今天自晚會結束過後,他就應付了寢室幕自山南海北的人物一陣昏天黑地的猛侃,完全超越他可以鎮住的場面,這些個傢伙一個個精力旺盛到可以鋪一條縱橫文功武略的口水陣線長廊。

    所交談的問題,從物理系那個理科狀元推崇的大量所創造術語和名詞,被收錄於牛津英語詞典的阿西莫夫,再到2000年劉慈欣,最後是看一干寢室原本還有些待客熱情,不過很快被這股子熱情就被消耗到一乾二淨的時候,眾人才告辭離開。

    躺在床上的蘇燦怎麼都不想動,就只顧著給唐嫵發點曖昧小短信了,兩個人在這雨幕的大學之下互道“晚安”隨即進入了夢鄉。

    而這一刻,那些熄了燈的各大寢室討論組之中,他們兩人已經成為了南大新生新聞事件的組成部分。

    唐嫵知道程蔥蔥其實並不太喜歡她,也是自那場迎新晚會過後,這種苗頭就越加明顯。

    事實上程蔥蔥當初在興高采烈的告訴一個寢室她將要表演格桑梅朵的時候,她至少覺得自己在文藝表演這方面可以壓過無論哪方面似乎都不比她低的唐嫵。

    但是當唐嫵出現在臺上進行個人鋼琴獨奏之時,程蔥蔥是不可避免的鬱悶起來。

    因為唐嫵是鋼琴獨奏。而她程蔥蔥雖然在臺上跳舞,但卻是和三個女生一起跳一起表演的舞蹈。怎麼說出場率和效應上面也比不起唐嫵。

    所以當看到那個在新生見面會的牛人新生上臺為唐嫵獻花的時候,她覺得重重的嫉妒了一把。

    “唐嫵你要小心昨天出現的那新生,我覺得他絕對是有預謀而接近你的。你看他在新生見面會的表現,老奸巨猾的,而且在晚會上還占你便宜,沒准這種男生肯定的在他們那些宿舍裏面吹噓著準備什麼時候對你發起攻略呢”

    “你接觸這些東西不多。反正就我知道的那些男生,在年級上數一數二。很受女生歡迎得也不在少數,有個我拒絕過的人,創下過一個星期受到十四封情書的記錄。結果我就嫌他太惹眼又有點花心。於是我根本讓他連做普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了,唐嫵,你要聰明”

    程蔥蔥說完從座椅上勾起自己的小包包就準備出門,她似乎永遠都忙忙碌碌,游走于大學校園皂那些男生的視線和之間,程蔥蔥開門的時候還不忘提醒寢室裏的眾女。

    “別忘了明天約好的聯誼聚會,那頭可是大牌啊,校學生會副主席范祁驛呢,他爸和我爸早認識了,人家可是南大的有名才子啊。據說中文系那些女生天天給他寫情書,他們宿舍樓裏每天最畏懼的事情,就是打開那些堆滿了不自量力剩女們情書的信箱。”

    “他們寢室可是著名的牛人彙聚,一個家裏是國權路那邊4S連鎖店的,據說那家店櫥窗裏剛推進了新的法拉利跑車噢。還有一個說是那個託福考了滿分的高年級師兄牛人,正準備去美利堅斯坦福留學呢。另一個是南大的棒球隊長,曾經帶著南大棒球隊在美國高中生賽季聯盟中和美國頂級小常春藤高中球隊過招不落下風的猛將。”

    “哇!你說得人我聽說過。我高中在南大參加夏令營的時候,就知道這些學長的大名了,不過他們真的邀請了我們嗎?”在寢室抱著一本養生書仔細研究的童彤著實的嚇了一跳。

    之前聽程蔥蔥說人家邀請她們,但是程蔥蔥接下來拋出這種重量級新聞,讓她心跳都不由自主的鹿撞起來。

    “拜託你要知道我和范祁驛學長是什麼關係,人家為什麼不邀請我啊?而且他們都聽我說了我的室友們,范祁驛學長有個邀請聚會,特別告訴了我要把我們寢室的人都叫著再說了。如果沒有大家和我一起,就我一個弱女子的,也不敢面對那些耀眼的學長們呢。”

    程蔥蔥恰到好處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讓原本聽著感覺像是沾了她程蔥蔥光一樣,一直在旁很不屑的阮思歐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不那麼彆扭了過後。於是又開始為程蔥蔥所說的話所動起來。

    雖說南大新生指南教誨防火放電防師兄,但是在這些自高中時代就傳說的南大耀眼學長面前,她還是忍不住有些花癡。

    程蔥蔥目光得意的落在唐嫵臉上,隨即發現這個女孩並沒有因自己的這個消息而有多大的興奮。她越加覺得不舒服,心忖你傲什麼呢。

    於是丟下一句,“哎呀反正大家記住了哦,準備一下,女孩子出席宴會化點淡妝都更Perfect了。總不能給我們518寢室丟臉吧,親愛的,我等著你們出眾的時候噢。”隨後那小身段很“腰精”的出了寢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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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8 21:05:36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燦嫂

    乾淨整潔的教學樓,女生宿舍樓的陽臺上面,阮思歐對著那些鱗次櫛比的店鋪和樓房張望,她手中捏著電話,因為手持時間過長而顯得有些發燙,電話裏面打過去的自然就是她們那一眾的朋友。

    “喂,阮思歐,在晚會上彈琴的女孩是叫唐嫵吧,就在你們寢室的吧,你也安排個時間我們彼此認識一下啊,新朋友自然得大家認識一下,要知道這個消息粱雨他們幾個小子一定特興奮。我也好喜歡她彈得那首曲子啊。”

    “你們幾個一進了大學人影都找不到一個了,這幸好大家還是在同一所大學,要不是在一所,恐怕連電話都不可能打一個了吧,沒義氣”阮思歐撅起嘴巴,輕輕的哼了一聲,宿舍樓下方人流攢動,“我怎麼跟人家說,雖然是室友。但是還不太熟”

    阮思歐想到唐嫵說話都很客氣。但是總讓人有距離感的樣子,再加上想到她迎新晚會上的表演。覺的這女孩子就是屬於那種在學校多才多藝,有內涵而又從小被捧到大的女孩,雖然不至於有小姐脾氣頤指氣使,但是她從來不會有需要和周邊的人刻意去搞得很融洽的樣子。

    想要讓她融入他們的那個圈子。任重道遠,人家還不是有自己的圈子和生活,太刻意了反而不好。

    電話那頭的女生就道,“喂,生什麼氣啊,好啦好啦,跟你說一好消息,新生見面會上進校遇到的那個男生,我差不多已經打探清楚了,管理系的,住十三號樓那邊,叫蘇燦。我說思思你立場也太不堅定了吧,之前還說看見他就想起你老爸,現在就這麼亢奮,你當真想好了要對他下手啊?據我所知最近打聽他消息的人可不少啊,我也沒覺得那小子有什麼突出的地方啊,說實話比起我前男友樣貌還要差一點吧,要沒迎新晚會上他給唐嫵獻花,他的分數還可以再高一點,但是這些舉動明顯讓他失分”

    “有點失望還以為會遇上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男生呢,沒想到同樣的庸俗啊,還不是跟那些看著漂亮點的女生就趨之若鶩的人一樣,當場獻花實在太狗血了。思思你最好考慮清楚。”

    “好啦你有完沒完了,我就是讓你去問一下,我有說過非他莫屬嗎?別在那裏發你的春秋大夢了。”阮思歐心情有些亂,對她來說蘇燦的出現是偶然的,但是這種偶然卻在一個讓人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打亂了她本來想著可以在和死黨朋友安然度過的平靜大學生活。又在這一刻補充出一句,“總之我要和他打Kiss的話我爸的陰影已經完全不存在了”

    新生見面會上的男生,鮮亮而淡定自若的語氣,在這種光輝下面,應該什麼陰影都不會存在了

    掛了電話,阮思歐知道自己這番話說出去,幾乎已經可以預料到在她那個小圈子裏會造成什麼樣的風波。

    事實上她那頭的朋友也是目瞪口呆,心想這阮思歐到底發什麼神經了,估計也就是一個月總有那麼一兩天的生理原因造成的情緒紊亂時期。

    阮思歐從陽臺回到寢室看著在穿衣鏡面前不斷換著衣服的童彤,就笑了一下道,“挺妖精的啊”

    這個寢室有著冷漠的唐嫵和比較張揚程蔥蔥存在,暫時看來並不那麼和諧,至少阮思歐和童彤也不是能打做一團的女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寢室裏每個人條件都很優秀,所以互相之間理所當然的有著距離,存在一定的攀比,僅僅只有比普通新生更進一步的關係。

    當然也有熱熱鬧鬧沒什麼衝突的一個寢室很和諧的情況。但是在518寢室,至少還不存在。

    阮思歐就相當看不慣童彤在程蔥蔥面前那種誇張和特意拉近距離的感覺,覺得這個女生有點勢利。因為無論從哪個方面看起來。外文學院修德語言文學專業的程蔥蔥都是她們寢室裏最有能量的女生。

    不光是家庭條件咄咄逼人;就連在大學也是門路四通八達,假以時日必定是一個橫行八面擁有一打長期飯票的人物。

    而誰都知道程蔥蔥志不在此,並不局限于一個南大。在南大念德語言文學最重要的目的是以此為跳板。通過學校內的對外進修通道,在南大呆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直接跳往發達國家鍍金。

    而且他們家對這個女兒則是相當放心,自己家這麼聰明一女兒在國外還能混不出頭來?到時候鍍個金回來可不就更加的光宗耀祖了。

    程蔥蔥這麼一有著光明前景的人自然也就比較光輝,阮思歐覺得這童彤就是刻意逢迎,有時候太過了。童彤大概覺得這話比較刺,笑了笑 “那也得有身才能穿得出去。”

    “得,我那裏都丟好幾套不穿了,你要我可以給你,你試試。”阮思歐指了指自己衣櫃。

    “我這些衣服也很多啊,這件也就將就穿了吧,反正過不了多久,我又不想穿了,那就浪費了,浪費可恥,是不是。”

    雙方之間話語暗含機鋒,到有些刀光劍影的味道。

    童彤又朝唐嫵看了一眼,“唐嫵,你不看看穿什麼衣服啊,你瘦,穿衣服肯定好看。”

    唐嫵搖搖頭道,“我就不去了。”

    “去啊,怎麼不去。”阮思歐就抬頭問道。

    “我另外有活動,而且,你們認識的那些人,我都不認識。”

    “哦。那好吧。”有礙于寢室裏童彤和阮思歐之間略微有些火藥味的氣氛,兩女也沒有繼續對唐嫵邀約,畢竟這是大學,也不可能像是高中那樣,或者阮思歐童彤自己面對那些朋友那般,為了一場聚會里拉人經常軟磨硬泡。

    而且沒准這些東西在唐嫵的身上行不通,她從入校第一天給人的感覺就是淡漠的,如果不是知道她性格就這樣,還以為她是那種極端高傲的女生。

    回來的程蔥蔥聽聞童彤說起唐嫵不去,明顯不高興道,“不去就不去嘛,人家有自己的事情”

    她在刻意的表現出無所謂之後。倒是對阮思歐童彤笑道,“我問清楚了,原來搞出這個聚會的是我們這屆新生裏的人,人家一些人乾脆,在南大外的高檔餐廳包了二樓廳,用來搞寢室會餐,就邀請了高年級的那些學長,學生會的人也請了些過來,倒有些神通廣大啊,我說了,咱們這屆人精兒不少,有些人不顯山不露水的,可做的事情往往出人意表”

    程蔥蔥玄意加重了說是“聚餐”的語氣,更表現出一種如果參加了這個聚會,那就算是走到了新生的核心,在新生學院有什麼是核心的呢?除了內在的對大學課程的修習之外,就是外在的,和學校系統的那些距離。

    程蔥蔥不介意多加渲染,好讓高傲的唐嫵覺得,錯過了學院的核心聚會,就是她自討苦吃的平白將自己給孤立了起來。

    雖然學校系統,學生會這些機構。在混成人精的學生之中幾乎是沒什麼溯及力,買賬的學生不多,但是對於期望得到學校上面重視的人來說,可以和校方的距離就會縮減很多。

    善於利用這些學校機關的人可以為自己謀取到不少優惠和利益。

    這對在南大任何擁有一點野心的學生來說,都是誘惑。

    “聯誼是單身青年才會做的事情。而我很明顯不屬於這個範疇,今晚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蘇燦對寢室裏三人這麼說得時候,下方桌子上啃一麵包的肖旭張望過來,抬了抬眼睛,眼睛後面的小眼睛莫名驚異,倒像是一受到驚嚇的土撥鼠,“老大你說什麼,我們有燦嫂了?”

    在枕頭上看書的張小橋手中書收了下來,看著一本籃球雜誌的李寒從雜誌側邊探出頭,兩人齊刷刷得把蘇燦給瞪著。

    隨即李寒猛地從床上彈起。不顧頭“蓬”得磕上天花板,一把爬到蘇燦的床鋪上,“老大,你不厚道啊,你已經有丫頭了?你家那丫頭在你老家?哎呀分隔兩地可不好啊,不僅傷心,還傷身啊。”

    張小橋訕笑著起身,返身伸出腳去夠樓梯,準備起身下床,“你怎麼想的,人家肯定也一起高中畢業考大學了,我看最有可能人家女孩各奔東西,在某個旮旯。都這樣一到畢業。總是得分開的。”

    但凡是張小橋說話的時候,氣氛總歸是變得詭異而冷清,大家都很正常,這小子長期處於抑鬱中,並且源源不斷的將抑鬱傳播給周遭各人。

    蘇燦看著一臉恍然嘖嘖哀歎的李寒,笑了笑,“我家那丫頭,你們可能見過,我新生晚會不是給她送了花的嗎。”

    背對著眾人下床爬樓梯的張小橋腳下就那麼一滑,雕碌碌的貼著樓梯從上鋪摔下去,一屁股栽的板上。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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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8 21:05:5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一粒球

    張小橋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自己的褲腿,樨髒的屁股,好形象,雖然他的臉頰還因為如此失態而漲紅。他抬起頭來,在李寒和肖旭驚惶不定的表情下,目視蘇燦,那目光裏帶著充分的自信,“老大,我在蓉城也有些朋友,我知道你們那裏流行一個字,繃,你就繼續繃”張小橋覺得自己縱橫江湖十八有餘載,竟然在蘇燦的一個小吹噓上面落得如此狼狽,實在愧對自己一向推崇的古井不波心境。實在是丟臉,好在現在丟臉也就在一寢室裏面,這個時候也不敷被其他人看到。

    從張小橋表情以及這番話中隱約明白過來的肖旭和李寒面面相覷,兩人也就隨即想透了,果然還是張小橋腦袋轉得快,這分明就是蘇燦瞎編亂造跟他們開個玩笑話的。

    因為他們只要反過來一想,就明白了,蘇燦當時那捧上去的玫瑰花可值錢啊。

    那麼大一捧,學生會精挑細選更是一朵朵將小枝幹上的刺都給拔乾淨了,一朵這樣的花足以讓他們吃頓豐盛點的飯菜。三個肉不至於,至少也得有兩個葷兩個素的吧,而且還是在本部食堂二樓。

    要真唐嫵是蘇燦的女朋友,用得著玩這麼一出嗎,又不是每天錢多到可以肆無忌憚的搞浪漫燒錢了,對他們來說,那捧花所花的錢足夠是普通學生半個月生活費吧。

    兩個人要在一起花這麼大捧玫瑰送上去,還不如將這錢節約起來可以在邯鄲路的如家快捷住兩天標準間,過個甜蜜的二人世界,余錢說不定還可以買到一盒國定路打折的杜蕾斯。

    以眾人大學生經濟標準愛情邏輯之下,李寒和肖旭隨即判斷明白過來,肖旭陰陽怪氣的道“老大,你不厚道啊,不帶這麼消遣我們的,你想邊人家就明說吧,不過我可聽說這女孩現在很火噢,四路打聽她資訊的人絕對不在少數,誰都想搶先出手,你要捷足先登,對手可當真不少。”

    “我還聽說學生會對她表現極為吃驚,更希望她加入學生會,我認識博一個大三的學長是車迷社團理事長,說是社團招新的時候全力也要把她給招進來,到時候大家一起騎車去蘇州,那起碼也能夠號召到百十人的規模。”

    蘇燦枉顧幾個人誇張的說法,不過似乎能夠感覺到唐嫵比較忙,一方面是準備學習計畫,選課過後的相關資料收集。

    另一方面迎新的一個學生會外文學院相當有名望的學姐莫雪對她十分照顧。人脈很廣,將她在管理學院以及外文學院的朋友也向唐嫵介紹,頗有一點恨不得將自己朋友一併給唐嫵介紹讓她拓寬生活園子活動範圍的架勢。

    眼看著寢室裏幾個人完全把他所說的當成是玩笑,蘇燦反駁了兩句,又發現這幫人似乎根本不相信,或者說不符合他們戀愛邏輯一般都會歸結為非真。

    於是蘇燦也就乾脆不做解釋了,當時在臺上之所以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自己怎麼著也得考慮到唐嫵的心境是不是。

    而且在眾人的眼睛裏面擁抱已絡是極大限度了,再搞點親吻什麼的蘇燦覺得自己這就有些孟浪了,要真做了唐嫵受不受得了也是個巨大的問題,而且眾目睽睽之下,有些東西畢竟還是要把握點分寸。

    他們不是在演舞臺劇,也沒有把雙方的小親密展示給上千人觀摩的必要,女孩不一定殺受得了。

    “那,老大,既然你沒事的話,就和我們去聚會吧,我們六零二不允許獨立。就算你已經有正確的目標了,咱們也可以去多見見世面養養眼不是麼。”

    “晚上要去一個新生聚會,你有什麼活動嗎?要不要我陪你。”

    蘇燦這條短信發過去。

    不一會唐嫵的短愫發回“恩,你去吧,我和學姐打一會網球,少喝點酒,回寢室了告訴我。”

    唐嫵的短信就這種風格,但是莫名的讓蘇燦每次看到的時候,都覺得心裏面很舒服。

    唐嫵被莫雪邀約去了學校的網球場,球場價格是相當便宜,而且陪同的還有莫雪的幾個死黨,都是各個系上擔任了一些職務的學姐。

    外文學院和管理學院的女生公認是全南大美女最多紮*堆聚集的地方,所以這幾個學姐也略有不俗,穿著運動背心和短褲,唐嫵和她們走一塊,無疑也是大學裏一道風景線。

    唐嫵覺得參加寢室的聯誼會,還不如讓學姐教自己學網球來得有意義,更何況她似乎並不需要聯誼,這所大學裏面,有蘇燦的存在,就已經夠了。

    這麼想的時候唐嫵也覺得自己有點奇怪,大學的這些活動二十七中的時候,二十七中儼然是一個小大學了,裏面也有各種社團活動,但是唐嫵所關注的仍然是學術方面,她對這些活動根本沒興趣,遠遠看著也不覺得有趣在什麼地方,有點毫無價值。

    不過自蘇燦到來過後,似乎很多東西,都有了除去各種理科公式之外的意義。

    現在來到大學,特別是新生見面會以及迎新晚會過後,唐嫵心情很好,覺得大學天是昏黃的,但是卻能夠讓心填的滿滿的,就算有時候那個男孩不在身邊,那些泡桐樹林立的校園,也充滿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於是她對學習和活動,也都感覺有趣起來,對於對她友好的莫雪學姐,她也相應的與之相處,和她的朋友相處,大都感覺很好。

    南大網球場最大的優勢就在於便宜,本地學生五塊錢一小時,雖然場地並不怎麼樣,而且就在周圍宿舍樓眾星拱月之中。偶爾也能夠看到一輛個系花級的人物在球場上跳躥,於是一時洛陽紙貴。

    周邊的宿舍樓經常有樓長收繳到大量通過凹透鏡和凸透鏡原理觀測遙遠物體的光學儀器。且往往一到打球時分,各個宿舍樓的窗臺邊上,總能夠看得到一綹黑色的腦袋。

    對話是這樣的“咦,學生會副會長莫大學姐也在,她身邊那女孩我認識啊。是這一屆南大迎新晚會上面,彈一手好琴的女孩,似乎是叫唐嫵。”“好看吧?我們系的。”

    “好看,挺清冽的,我說你們學院太霸道了吧,我們化學系出門左拐第三個教室才看得到幾個女生,而且還是恐龍級的,張口閉口“我把你滅成一堆水和無機鹽混合物”的類型。”

    “但你們學院和外文學院幾乎霸佔了全校最好看的女孩。要不你給我介紹一下,類似這種女生往往出奇招方能制勝。因為普通人覺得自己和她的差距,往往不敢追。但人家女孩肯定不可能矮下身段來追男人,所以但又沒有人追她,所以她會感覺到迷茫。這個時候只要臉皮厚,癩蛤蟆就不可能吃不到天鵝肉。”

    諸多宿舍樓大俠正在討論如何將人家女孩手到擒來,迂回作戰以及各路包抄的戰術陸續出爐之下。

    黃昏的夕陽正斜射南大校園。

    註定不會太平凡的唐嫵在這樣的環境下和一眾學姐練球,香汗淋漓。

    此刻的學校之外,不知道接下來將會是平凡還是風騷的蘇燦正被寢窒裏眾人拖去了一家叫小南圃的聚會餐廳。

    餐廳舉辦新生會餐活動的人是新生裏面的幾個看不出奇低調的學生,舉行新生會餐一部分也是新生學院學生會上的意思,所以校方學生會這邊也給予了支持。

    二零零一屆新生務來也很簡單,大部頭的錢組織者院系上先墊付了,每個新生要參加這種會餐就交二十塊錢就行了。

    AA制在大學也是相當流行。

    雖然說在南大裏提及會餐大眾是相當積極,但是所有人對交錢可並不積極。只不過能夠在南大外有名的餐廳小南圃,花二十塊錢就能吃上一頓好的,仔細算算有經濟頭腦願意參加的人也不在少數。

    小南圃大廳二樓都被包了下來,組織者看到蘇燦一眾寢室過來,熱情得打了招呼,隨了份子過後,進去發現好多桌子上都坐著認識的人,餐廳二樓大概坐了上百號人左右,往往是一個寢室一個寢室的出現。

    眾人被組織者安排了個桌位坐了下來,圓桌邊上的人他們也大多認識,都很面熟,相互打了招呼,有女生還問起蘇燦的專業班級,對蘇燦很有興趣的人可不少,畢竟在這屆新生裏面,蘇燦給他們的印象可不低。

    甚至週邊的一些桌子還對著蘇燦指指點點,熱議非凡,對剛八校的學生來說,這是除了“你選了什麼課”“專業老師是誰?”之外,茶餘飯後最容易八卦的話題。

    這是二零零一年,大學很多寢室都沒電腦,食堂電視機在七點準時播出中央電視臺新聞聯播,校禮堂有什麼活動,往往座無虛席。

    蘇燦等人坐桌子上面,環視一圖,張小橋表情就有些古怪了。李寒攬過他脖子,問“怎麼了。”

    順目看過去,那在新生見面會被蘇燦擺了一道的錢仲遠眾人,正把他蘇燦給望著,一臉掩飾不住的憤怒。旁邊則是一桌子看上去是高年級的那些學長。

    肖旭就低聲道“那邊坐桌子邊上,穿著格子襯衫的高年級學長,叫做鄭融,南大棒球隊隊長。那天和我們打架的錢仲遠,他身邊兩個朋友就是棒球隊的。依次數過來,那是南大學生會主席范祈驛。他旁邊兩個不認識,不過我聽說參加這個聚會的都有高本級一些牛人,早知道咱們就不來了。”

    李寒也有點警惕,倒是看到高年級那個叫鄭融的棒球隊隊長,在錢仲遠的述說下,時不時的朝著他們這邊看過來,他們那桌子上的男男女女把他們這邊看了又看,讓蘇燦心生不滿,心想槁什麼名堂,最煩這種背地裏打些小報告的人了,這幫高年級莫不是想為他出頭,到希望他們理智一點。

    範祈驊這邊眾人聽了錢仲遠說這小子冒充教師把他們趕了出去的說法,朝蘇燦看過來,忍俊不禁,他旁邊一個託福滿分同寢室的傢伙,不由得說道“這小子挺有趣的。”

    錢仲遠表情就有些不好看,他旁邊的鄭融和他關係不錯,是他老爸化學系手下的學生,在南大附中的時候也都經常見面,關係不錯。

    會餐組織者講了一些有利於團結的話,宴會就開始了,進行到半酣的時候,眾人端著九杯互相下來挨桌遞酒。

    鄭融覺得錢仲遠既然都跟他說這份上了,他不出面一下面子上也過不去。

    就和眾人走了過來,來到蘇燦的桌子面前的時候,小南圃二樓大廳的所有人都感覺到氣氛不尋常,畢竟新生的主要矛盾是張小橋和錢仲遠,以及延伸出來的蘇燦和錢仲遠的矛盾。

    現在則變成六零二寢室和校棒球隊諸人的矛盾。

    蘇燦在鄭融面前站起來,他身邊的李寒,張小橋乃至於肖旭也同樣站了起來。

    一時間氣氛有些緊。

    周邊得人卻看得熱血沸騰,知道鄭融在全校名氣的學校高年級學姐師兄都有些驚愕。

    面前的這幾個大一的新生,竟然就可以和他們對峙,這可不一般啊。

    都傳這屆大一藏龍臥虎,看來是有那麼點苗頭。

    這個時候蘇燦身邊的李寒大字型站著,他當時打架的氣魄讓這幾個跟著鄭融錢仲遠棒球隊的人都還有些發怵,張小橋一臉晦暗,書呆子肖旭抬了抬眼鏡,鏡片反著光向著面前眾人。

    新生六零二宿舍的氣魄很足,足到讓周圍人近乎於壓制喘不過氣來。

    範祈驛身邊的那幾個高年級江湖上混得名望不低的學長同時笑道“有趣了。錢仲遠就吞不下這口氣,看看鄭融怎麼處理好。”

    “錢仲遠是我一個小表弟,我也不偏幫誰”,鄭融雙手抄褲包裏面,這個舉動讓周遭的女生很受震動,感覺這架勢實在有些帥。

    “我最煩這種扯不清楚的爭端。最公平簡單的辦法,明天你們新生全校出操,我在球場等你。按得住我一粒球。我讓錢仲遠給你道歉。

    從褲包裏掏出一個圓球,鄭融捏在手上,他的右手中指套著個銀色指環,很耀眼。

    咧嘴一笑“接不住,你向他道個歉。毫無花巧,棒球決勝,這是男人的運動。你要不願意,也不勉強,就當我沒說過。新生就該低調點,要鬧要跳,也是大二大三以後,是我們這些人都走了的事情了。”

    周圍傳出一小陣的低呼,這學長真的太囂張了,這句話為了突出他自己,變相連在場其他新生都囊括在內了。

    範祈驊搖了搖頭“這傢伙,真的口不擇言呢。”

    另一個高年級學長苦笑“沒辦法,這就是他風格,據說每每棒球上面,他嬴了別人,嘴上還犀利得很,弄得很多人都不願和我們南大切磋棒球了。”

    蘇燦暗忖你有必要這麼自滿嗎,要和你打一場棒球可能困難,如果換成以前的他沒接觸過或許接你一個球還真辦不到。

    但你不知道在美國高中,為了獲得全A評級,積極參加課外活動,老子沒少給艾克賽特中學熱臉貼冷屁股啊。

    且作為最受歡迎人物,棒球明星賽他也被邀請參加了不少,那真是充實的日子啊。

    自大,高傲。對味。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

    “好。明天出早操,就一個球?”蘇燦笑了笑。李寒,張小橋,肖旭都覺得振奮人心,而後又暗暗擔心,一個球,你搞不搞的定啊,別讓我們白熱血這麼久,到時候不好下場啊。

    鄭融點點頭,非常自信“一粒球,我投你打。一局定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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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們走

    “接他一球,有沒有問題啊?蘇燦你懂棒球嗎?”

    夜晚六零二的宿舍之中,李寒的桌子被充作緊急作戰會議室徵用了起來。在桌子邊圍著隔壁乃至於隔隔壁男生的身影,這個寢室除了蘇燦四人之外,還有八九個人加入進來,其中有人離開了,又有人進來了。

    六零二的宿舍幾近成為聯絡一層樓寢室生活關系的中轉站。

    南大棒球隊的鄭融放話下來要蘇燦明天操課上面接他一球,他敢這麼說,自然有著他如此自信的理由。

    讓人緊張的是不過剛高中畢業,進校屁股還沒捂熱地盤都沒踩熟的蘇燦,就敢接鄭融的招。

    “昨天學校才發佈了《南大全體新生秋季早操動員簡訊》,明天一早就有這樣的熱鬧看,現在好幾棟宿舍樓都在說這個問題啊,有人說你不自量力,也有人說鄭融很沒風度,大三的學生竟然能對剛進校大一的學生放這種狠話,也不覺得自己小題大做。”

    “不過話說回來,錢仲遠也太沒意思了吧,還以為是高中啊,竟然要找人為他出頭,還要不要臉了,要是男人他就自己親自上去,投一球,蘇燦你接一接,接不住認栽,接住了他得自己有多遠滾多遠。”

    “只是接住他一粒球,應該沒問題的,我盡力而為。得了,感謝大家今天在這裏為我出謀劃策了,明天全體新生第一天早操,一早就得起來大家都散了吧,回去早睡,明天就有分曉了。”

    蘇燦擺擺手,看著面前一眾擺談得意猶未盡的人們,大概能感覺到今天聚餐上返回的那些學生們,各自分散回來過後,將他和鄭融這事宣揚起來,在那些宿舍樓傳播開來的速度。

    以至於宿舍熄燈後那些女生寢室每天例行的臥談會上面,還特別針對此事進行了激烈的爭論。

    畢竟蘇燦和鄭融這事源自于錢仲遠一群人,在新生見面會上被蘇燦徹底擺了一道轟出來教室,最終演變成這麼個版本。

    要換成其他人,同樣搞這種名堂,估計關注的人寥寥無幾。

    畢竟大家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要看這種衝突比賽南大校園每天都在上演也不新奇,那些宿舍樓海報板上面殺氣騰騰的書寫“必誓血仇!高分子科學系複出之戰,力工系來臨的末日悲歌。決戰籃球賽,叉叉號叉叉日南區體育館,下午幾點幾分。拭目以待!”

    等等此類海報層出不窮,很多人已經厭倦了這種江湖仇殺。

    反倒是蘇燦和鄭融這種逐步上升的衝突更容易吸引人們的眼球。

    所以討論爭執展開過後,有些人看好鄭融。

    他人長得帥,小麥色的臉,清晰的骨節,酷酷的外形,領導著一個棒球隊,怎麼說也算專業,怎麼看怎麼都是那些大學女生花癡的對象。

    有些人大罵這幫人立場不堅定,蘇燦是他們大一年級的人,怎麼著也要支持本家是不是。

    而且,他不過才大一,其他人大一的時候還沒這麼風火的,可以站大三學長面前一點不露怯的對峙。

    無數得人像是世界盃前夜一樣唧唧咋咋得討論著明天早操上面的這一粒球。究竟誰勝誰負,是個什麼樣的結局

    南大校園裏面最時尚小資的生活就是在文博系門口的草坪上抱一本書坐著,看慵懶的藍天,然後望著遠處那些棒球俱樂部的男生們綽綽晃動的身影,對女生來說看著男生流汗是一件很興奮莫名的事情。

    而南大校園裏最無奈的生活就是新生入學的全體早操,往往看得到一眾參差不齊的T恤,腳下瞪著各種運動鞋的男生女生,在六點鐘彌漫的霧氣中跑出,頂著惺忪的睡意繞著體育場跑上個兩三圈,然後將手中寫有自己名字的操票交到固定考勤點執勤老師的手上。

    今天是全體新生第一天秋季早操動員,大早田徑場的如空就有負責的教師在等待著操課學生的到來。

    很快整個田徑場就人滿為患。

    負責管理考勤制度的輔導員一眼望去這些人群,在暮秋有些蕭瑟涼冷的清晨,這些新生的臉上洋溢著興奮,激動,甚至有些可以說亢奮的狀態。

    考上南大前有些在封閉高中住校的學生不是沒有參加過出早操,只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號人轟轟烈烈的出操,暗忖這大學就是大學,果然不一樣,人多不說,美女也多。

    那些早晨還帶著些慵懶表情的女生,穿著單薄的衣服,短褲,運動鞋,在那裏一群群一簇簇的一站,讓人很輕二易的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天她們白嫩嫩晃的讓人心糟糟大腿上面。

    蘇燦的心情也同樣的和周遭一幫大一新生一樣激動啊,這番景象,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來說,可都是美景。

    可人數也太多了,蘇燦努力的在人群中張望唐嫵,但是往往徒勞無功,不知道她在哪里。

    身邊就是李寒,肖旭和一眾興奮得把嘴巴就沒停過。

    蘇燦一度感覺自己回到了高中運動會上面,不過看著周圍明顯比高中運動會寬闊的活動場地,遠處的泡桐,周圍已經進入青年時期的男生女生而非青澀的男孩女孩。

    他明白時光終究是會前行的。

    蘇燦想想呆會如果出早操遇上唐嫵,自己牽牽她的小手,也讓寢室裏幾個傢伙,以後學會怎麼分清楚自己說話哪句真哪句假,不是要證據嗎,這就是簡單而狗血的證據啊。

    這麼越想蘇燦就越美起來,期待看到唐嫵的心情,像是漫出堤壩的清流,潺潺而湧,竟是難以阻擋一股的小激動啊。

    唐嫵在人群裏面,身邊是十七號樓的那些女生們,現場人山人海,而這些在暑期習慣於八九點鐘起床差一刻鐘都會嚷嚷“睡眠不足是女性美麗最大的天地”的女生們。今天卻出奇的神采奕奕,渾然沒有半點疲累的狀態。

    所討論的無非是某某某男生是當時在迎新晚會上見過的啊,跳動盛舞的那個啊,那邊那個女生竟然不戴胸罩,這要置廣大男生于何種境地啊。

    以及昨天才傳開來,棒球隊隊長和蘇燦之間的矛盾。

    唐嫵看過去,最顯眼的要數田徑場中間的草坪那頭,一眾穿著紅色運動服的棒球隊員原地熱身。這幹校棒球隊的男生,吸引了很大一部分人的目光。

    鄭融覺得自己相當聰明,一來他在錢仲遠父親系主任的關照下倒是已經準備搞一個研究室專案。這意味著他畢業也可直接留校,和錢仲遠他的關係也不錯。

    畢竟錢仲遠遇到這種事,他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自然也就不能袖手旁觀,但是人家要自己出面,總不能夠沖上去就來一頓吧。

    混到鄭融這個年齡,又有關乎於自己前途的問題,鄭融當然不可能邀約錢仲遠揍蘇燦一頓出氣。

    雖然他表面上和錢仲遠稱兄道弟的,但是院系萬一要為這件事查下來,他覺得自己至少也還到沒這麼愚蠢動手的地步。

    不過又不能夠讓錢仲遠生怨。

    於是鄭融也就只能夠用了這種方法,仔細一想覺得自己實在太天才了,而且當著大一新生這麼轟轟烈烈早操的場面,到時候完敗解決那個蘇燦了事,這在這些新學弟妹面前,那得多牛掰啊。

    蘇燦率先跑完了圈,在考勤點交了早操票過後,這才來到田徑場中央。

    一眾棒球隊員早就已經原地活動到不耐煩的狀態,看到他過來,眾人就突然有了精神。

    鄭融環顧周邊跑道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大一群眾,很明顯今天這事通過昨晚的寢室臥談會,流傳甚遠.

    “罩不罩得住啊,老大。”李寒擔憂得詢問道,蘇燦對他比了個輕鬆的手勢。

    錢仲遠和張小橋倒是一對極品,兩個人都保持距離的站著,無比幽怨的對視,讓人感覺中間似乎就差著一座山,斷臂。

    蘇燦站在足球場的球場正中,正前方處則站著鄭融。

    兩側都是各自的人,這邊是棒球隊的青年,以及一些高年級聞訊過來的男女生,顯然對鄭融更感興趣。

    而另外一側就是蘇燦的室友。以及圍過來的大一跑操完畢新生,就算是沒有跑完操的,也都在週邊那些地面上,成群結隊的看著他們這方。

    田徑場的草坪是被踩的慘不忍睹的球場綠地,也不是正規的棒球場所,蘇燦手中拿著一支棒球隊一個男生丟給他的球棍。

    鄭融一副氣定神閑的摸樣,說,“玩一局,打了趕緊道歉咱們吃早餐去,我還等著吃東區食堂的韭菜餅。”

    錢仲遠原本還覺得不解氣,不過看著這麼多人聞訊來看這個投擊,且鄭融之前還說,“你傻啊,到時候真投起來,我朝他腦門丟過去,他躲得了嗎?要不然我怎麼不讓他投球,非得讓我來投呢。”

    錢仲遠覺得這鄭融真夠哥們。

    於是錢仲遠看著鄭融站在蘇燦面前的時候,他心情是激動的,誰都知道鄭融是神投手,雖然他距離蘇燦差不多十五步有餘,二十米的位置,比起正規投球距離十八米四還多一些。

    但是鄭融絲毫不介意蘇燦占這麼小小的便宜。

    他的快速球以在這麼個距離中,指哪打哪。

    當鄭融手指摳住棒球球線的時候,他就已經做足了準備。

    鄭融後仰,握住棒球的手指用力不一,腳伸踏後撤一步,提腿。

    田徑場清晨的霧氣尚未散去,此刻陽光已經日出射了下來,鋪泄在田徑場上面,將場上的人山人海,都踱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

    這是神清氣爽的早晨。也是個體育場堆滿了人的早晨,卻有著絕對讓人屏住呼吸的一幕。

    那些周邊的人群,大氣都不敢出,他們或許有人不認識這個頭球動作殺氣騰騰的高年級棒球隊學長,但是他們認識蘇燦。

    這個大一新生裏面聲名鵲起的人物。

    正在上演一場對戰。

    蘇燦握緊了手中的棒球棍,這個姿勢讓一些女生大感帥氣,人群中的阮思歐手被旁邊死黨給掐著。指甲深陷,她也顧不上喊疼了,氣氛太緊張了,沒辦法。

    鄭融提腿到達最高點。雙肩靠近體前,軸心腳膝微曲,身體重心凝聚到最佳狀態,隨後轉移。

    一顆美妙至極弧度的球,就這麼脫手而出。

    這是從雙腳到指尖每個動作連接凝聚而出的結晶,投出的刹那,周圍的人不由自主的“嘩”然出聲。

    太快了。

    在球飛出到逼近的過程中,一般人或許根本來不及反應,鄭融的透球殺氣騰騰,轉瞬即至,反應過來對方是朝著自己腦門投射的蘇燦一瞬間將手中的球棍臨時回轉擋前。

    在那顆球迫近蘇燦面前的千鈞一髮被球棍根部擋了這麼一球。

    碰!得一聲,球斜著飛彈開來,蘇燦緊急退了一步,被突如其來的這一擊打的著實狼狽。

    心頭有火,對方是故意的!

    完全不規範,也不是個好球,但是還好,這一球接住了。

    眾人提著的一顆心這才吊了下去,隨即開始討論這個學長有些叼鑽而且刻意了。

    鄭融呐呐的看著自己的手掌,沒想到那小子反應這麼快。

    錢仲遠臉色鐵青,就準備轉身離去,要他當眾道歉,根本不可能。

    鄭融手又再度探入褲兜掏出一顆球來,“再來一球,剛才丟偏了,不算。”

    鄭融隨即蓄力,後側,又一個標準的投球姿勢,不過這次連貫得非常快速,不似之前有擺poss的嫌疑。

    一球從他手中揮出去。

    蘇燦剛想要罵一聲下場,這一陣呼聲迎面撲至,手中球棍揮起格擋,球體在棍邊緣猛烈的砸了一下,甚至蓬得傳出震聲,然後偏離了軌跡,在蘇燦額頭一擦而過。

    掠起他的發線,甚至擦過他的額間,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蘇燦退後了兩步,心頭火苗暴漲。

    周圍人一陣轟然。在旁人看來,他這是針對蘇燦,朝著他的腦袋丟過去了,這個學長太沒風度了。

    “當初怎麼說的,你怎麼回事?一球不成還來第二球啊!”蘇燦寢室這邊喊了起來。

    事實上當鄭融投出這一球過後,就已經後悔了。

    棒球隊這邊的人原地杵著,覺得這麼大庭廣眾下面,鄭融這般,就有點死纏爛打的味道了。

    那些大二大三高年級學生,大覺無趣。

    眼看周圍都有些躁動,阮思歐終於忍不住喊起來,“你怎麼回事的,要不要臉了,搞什麼小動作。”

    周邊成上千號的大一出早操新生們,都有些義憤填湧,但是卻有礙于對方身份和穿著的那身專業球衣,敢怒不敢言。

    鄭融大感那些原本是自己崇拜者而現在轉換出來的壓力。也有些不服氣,冷冷的看著蘇燦,看到他額頭似乎有些淤青,捏緊的棒球棍,心想怎麼著,難不成你要打架。奉陪啊。

    一直緊皺眉頭的唐嫵撰緊的拳頭鬆開。

    周圍的圍觀大一新生中突然走出個女生,白色運動體恤,腰腹曲線內收,不堪一握,牛仔小短褲,下面一雙耐克的紫紅色慢跑鞋,馬尾伴隨著她出列而蓬勃的輕跳著。

    無數雙眼珠子把這女孩看著。

    阮思鷗,程蔥蔥以及童彤,都驚訝的看到身邊的唐嫵就這麼從它們身邊走出去了,踩著沙沙的草坪,站在鄭融面前。

    靜止。

    鄭融打量著面前的女孩,一米七左右的高度,身材線條很好,一身素色的裝扮,卻給予一種見到最妖媚的女孩子都不會具備的一滯心跳。

    心裏先是虛榮,想著自己就這麼表現一下,就有女孩子被自己吸引了?而且這女孩真屬系花級的品次啊,有這麼好運嗎。

    但是鄭融很快翻騰的心境就再也翻騰不起來,他看到了這個女孩的目光。

    冷冽。

    冰冷中帶著深深的鄙棄。

    這種鄙棄讓他情緒有些亂,就想罵人,但是礙于唐嫵這麼清亮的女生,不好說什麼,就道。“你看什麼看啊,想說什麼直說。”

    初生的陽光似乎在這一刻靜止,霧氣都如水墨畫般凝固。

    人頭攢動,接踵摩肩的田勁場,那些所有穿著運動小單衣,站在週邊的男女生,碎草在他們的腳邊隨著風遊蕩。

    唐嫵嘴唇一咬,有著漂亮曲線的右腿飛踢在鄭融的腳背上面。

    穩。准。狠。

    痛。

    但是鄭融更多的是被嚇了一跳。

    捂著腳,一臉受驚而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冷冽而清亮的女生。

    田徑場本來是很鬧騰的,但是這一刻那些原本的起哄聲,很有層次感的漸次消斂下去。

    那一隊隊,一個個寢室的天南地北的哥們們,此刻只剩下單薄的呼吸聲。李寒揣進褲衩,心裏面只有一個想法,“這麼說來是真的,這個就是蘇燦家丫頭,真好看,有個性啊。”

    書呆子肖旭抬了抬眼鏡,眼鏡後面凸出的眼珠子努力而驚異的張望,“燦嫂?”

    唐嫵返身來到蘇燦旁邊,一隻很冰涼透徹的手將蘇燦握住,說道,“很無聊,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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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那個女孩

   
    就像是一幕刻映的畫面。在南大成了人精的老生每天都會想著怎麼找人代交早操票,千方百計躲開早操的田徑場裏,聚集著密密麻麻的新生。

    他們每個人都在早晨五點半的鬧鐘下蘇醒,愕忸著爬下床打開衣櫃的櫃門,然後從紛亂堆疊的衣服中找出適合跑操的襯衣或者T恤,換上準備的球鞋或慢跑鞋,隨之跟隨著大部隊出操課。

    路上或許還能說一點近期開學所遇到的趣事,誰在迎新晚會上很突出,這學期選課系統是否有弊端,或許還會繼續討論昨晚臥談會上意猶未盡的內容,那個有關於新生和學長衝突的懸念。

    所冉眾人就這麼無容置疑的看到了接下來的這一系列情形,具體來說應該是迎新晚會上那個在臺上彈琴有些冷傲的女生,在這種周遭都有些怒意但是遠和聲討掛不上關係的情景下面。為一個可以算在新生裏面普遍有了印象的新生,上演了一出脫眾,上前,踢人一氣呵成連貫的動作。

    然而當她回身拉著那個新生的手的時候,卻又那麼自然。

    這讓一群人大感沒天理。

    紅彤色升起的陽光在那一天就這麼照射在他們的臉上,年輕的蘇小燦和唐小嫵,周圍是一張張鮮活的臉。

    這些臉曾經在入校的時候為新生活歡呼或者傷感,現在則統一的出現被生活一不小心甩了尾的錯愕表情。

    思想狀態還處於長鏡頭的漂移之中。

    如果換了任何一種情況下。鄭融被這麼踢一腳,他面子上也不好過,也根本不會考慮面前站著的是一個女生的發作。

    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接下來做不出什麼像樣的反應,只顧著回味那女孩轉身撇過去的眼神,以及那疏密有致黑髮束成的馬尾揮揚的瞬間,像極了他生命中曾經出現過,但是卻又消失的某個背影,一時間就那麼的愣住了。

    那在迎新晚會上遭遇了蘇燦的波浪捲髮男,鐘鎮良是徹底的看清楚了兩人,轉過身來對他身邊同樣傻眼的那幾個狐朋狗友道,“這小子幾天前用一百塊還賒了兩百三十塊錢學生會的賬買的那些花”他的表情突然很受傷的樣子,“性價比也太他媽高了吧。”

    處於水生火熱中的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他們一路活了這麼大年紀,雖然不至於如出入社會那些老油條師兄們挨了老闆一巴掌也能照樣堆起臉皮訕笑,初高中時期沒少過那些沒心沒肺生活的眾人也不是沒見過世面,不過卻還首次為眼前這幕生出心驚肉跳的感覺。

    蘇燦和唐嫵一起分開人眾。在一大幫大一新生,祖國八九點鐘向日葵們的目送下,淹沒在了霧氣之中。

    那一刻眾生有種感覺,仿佛蘇小燦和唐小嫵就這麼踏破虛空,絕跡江湖。

    但隨之有些煞風景的是,他們身後立刻是跟了一眾反應過來的室友,和蘇燦一個宿舍樓裏,最近大家通過各種借水串門偷泡面活動結識的一幫人物,絲毫沒有對自身是一大票燈泡人物的自覺。

    新生早操結束,那些彙聚于學校園區的霧氣,也逐漸的消散,人們也開始散了,補瞌睡的補瞌睡。早課的早課,有些沒瞌睡了,卻又不參加早課顯愕有些無所事事的人,就坐在草坪的坡地上,把中央草坪呐呐得給望著,像是望著自己這開始的四年大學生活。

    但更多的人或許是唏噓,他們腳邊擺著從開鋪的園區小賣部裏買到的啤酒,在清晨的時間段裏,回顧起那個清冽的女孩,那一腳踢出的心驚,有種銳利的美感。

    這件事過不了多長時間,恐怕就能夠傳播得全院系都知道了。

    但很多人也明白,他們之所以這麼喘噓,是因為生命中某種麻木的狀態,被今天這個早晨,像是水平線撕開厚重雲層的光一樣,敲開了口子。

    他們開始期待這個四年的不平凡,期待也會有那麼一個素色的女孩,卻如此璀璨的活在自己的生命裏。

    這個時候棒球隊也走了,丟了面子的學長鄭融自然沒在新生面前耀武揚威的勇氣,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宿舍,推開門的鄭融看到的是幾個。剛剛蘇醒過來的室友。

    那個託福先生正在收音機面前聽著英國BBC的新聞,範祈驛剛穿好衣服,還理了理自己永遠看上去幹整的休閒西裝,看到鄭融推門進來就咧嘴笑了一下,“噢,出征教人的回來了,怎麼著,給我們的學弟學妹們上了生動的一課,你又出夠風頭了吧?”

    鄭融突然發現自己這三年時間活到狗身上去了。

    學校蘇醒過來,開始逐漸多了穿著各異出現在通往各個院系道路上的人們。

    宿舍樓區的食堂裏面,程蔥蔥。童彤,阮思鷗正圍坐桌子上。說著早操那令南大新生在這個清晨震動的一幕。

    “原來蘇燦和唐嫵是認識的。那個棒球隊的學生今天表現也太差勁了,我收回昨天晚上對他表揚的話。”童彤表示了一下,顯示自己胳膊肘還走向內拐的,還是維護著自家寢室年級的。

    之前她是不知道蘇燦的身份,又覺得程蔥蔥和南大一些學長關係不錯,所以也就附和著說了一下看好那個棒球隊的學長,但是今天很明顯已經有了分曉,她得知道天平的位置該朝著什麼地方傾斜。

    “我發現有點喜歡唐嫵了。進校的時候我覺得這女孩長得漂亮又挺文靜的,是那種文靜到冷漠的人,俱我萬萬沒想到如竟然能夠有這麼猛的一幕,那多麼挺拔的一師兄啊,也能被唐嫵踢上一腳,當時你們沒看到,那個學長的臉都快緊出水來了。換我我還真沒有這樣的膽量”

    童彤意猶未盡的道。

    心想唐嫵竟然都可以為蘇燦這般了,兩個人關係可不是那麼的簡單啊,究竟到什麼個,程度了,那可還得今天捉了唐嫵細細推敲分享一段絕對不為人知的故事。

    像是唐嫵這樣的女生,總歸會有一段很值得去體味的故事,童彤如此堅信著。

    “一般吧。”阮思鷗心不在焉的答道,卻感覺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澀澀的味道。但是在桌子上的兩女都沒有聽出來。

    程蔥蔥梳理著自己的粉紅色指甲,桌子正前方走過幾個眼鏡男投來的目光讓她有些許的虛榮感,雖然外表說是無所謂,但是腦海裏仍然會想起在田徑場的一幕。

    她本身是對這個棒球隊學長鄭融很看好的,之前和眾人說著從高年級那些學姐身上聽聞的他在南大的名氣,弄得程蔥蔥還對身邊的人大肆宣揚,甚至覺得自己都花癡了。

    然再鄭融今天的表現顯然很沒有風度,這讓程蔥蔥都有些後悔之前自己跟風式的追捧他。

    程蔥蔥是會跟隨輿論隨大流的女生,但是她同樣是一個不笨的女生,她做這麼多東西。無非就是想要獲得旁人的認可,在看到鄭融激起眾怒過後,她也一度混著人群說了幾句風涼話。

    但是唐嫵隨即的行動則是讓她有些始料不及的。也讓她開始靜下心來仔細的分析那個最近很在風口浪尖的大一新生。

    “我覺得呢。唐嫵也太不厚道了點吧”程蔥蔥目光妖冶的掃了掃兩女,“都已經名花有主了,卻還沒有打算請客。是不是沒把我們寢室的當自己人啊。”

    童彤反應過來拍桌道,“就是,今天她回來的話,一定得讓她請客,宰這妮子一頓呢,好歹都是有夫之婦了,怎麼也的讓一個寢室的人先睹為快,帶來見見家長是不。也不要太貴,就外面隨便找一地兒。”

    “剛開始就把錢仲遠幾個人趕了出去,女朋友又是我們新生學院裏的美女,這傢伙怎麼也不一般吧”阮思鷗不滿得道,“他風頭這麼勁,怎麼可以隨便找一地兒糊弄我們,想把唐嫵拐走哪這麼容易,好歹也得去“川福記。來桌豐盛的吧。”

    “舉雙手贊成。”童彤連忙道。

    “得了你們也別八卦嘴了,沒准人家小情侶都認識很久了,這樣說來我們反倒才是外人呢。”程蔥蔥就笑了笑,“這樣宰別人,我可不保證唐嫵不會心疼的噢。”

    這三個女生虎狼般的商量好了怎麼宰唐嫵的男友蘇燦一通的當兒,這才發現周遭的大學食堂裏面,大部分在新生學院的大一新生,研究的不是校棒球隊隊長鄭融和蘇燦今早的爭端,而是對那個牛仔短褲束馬尾女孩的種種熱火朝天的議論。

    蘇燦和唐嫵走出田徑場的時候,室友李寒。肖旭,乃至於樓長王東建等人都紛紛從後追趕而至,蘇燦沒看到張小橋,也知道這小子僅僅只是在宿舍裏才會合群,其他的時候,也往往是不會和眾人集體行動的。

    而蘇燦反到希望現在所有人都是張小橋那性格。

    眾人後發先至。卻沒有集體圍攏過來,只是裝作偶遇的模樣,從後而至,紛紛揮招呼,“哎,燦哥,燦嫂,走路啊? ”

    唐嫵笑靨如花。眾人眼巴巴的望著,心裏面被撓得有點癢。

    “是,你們也走路啊?”蘇燦覺得這幫傢伙的眼神不太對頭啊,怎麼就顧著在唐嫵身上游戈。

    “是啊,真巧啊。”

    “那你們繼續”

    蘇燦做出一個“還不快滾”的淩厲眼神。

    “噢。好。燦嫂你們也繼續啊。”眾人擠眉弄眼,不過也大概知道杵這裏不是個什麼事兒,於是也就成群結隊的遠去。只是還不時回過頭朝著這頭張望。弄得唐嫵只盯著地面,臉紅紅的。

    “這就是我們那一棟樓的傢伙,很無聊吧。”

    “也不啊,很可愛。”唐嫵抬起頭揚起嘴角。笑了笑。

    蘇燦有些怔了怔。炮覽著唐嫵的清泓,這個時候她的眸子裏沒有刺痛那個鄭融的冰冷,只有一種幽深如潭,令人看不到底的深邃。

    蘇燦就有一種強烈到想要大力將她身軀摟緊的衝動,於是他拉著唐嫵的手一收,將唐嫵拉得貼近胸膛,望著這張鮮豔欲滴的容顏,低下頭朝著她的紅唇印上去痛吻。

    這裏可是學校公路通道,人流如織,唐嫵受了驚般把他輕推開,胸脯起伏不斷,隨後發現蘇燦目光斜著平視遠方,她心忖自己是不是反應過大了,會不會讓他心裏不舒服。

    蘇燦目光收回。這才露出一個讓唐嫵放心的燦爛一笑,但是隨即他說的話,又讓唐嫵心臟如過山車般拔升到一個高度。

    “晚上,我們去游泳吧。那個酒店,好像有室內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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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8 21:08:39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游泳

    “可是,我不會游泳”唐嫵笑著看著蘇燦,唇角微微揚起,侷促的看著蘇燦。

    蘇燦的目光從酒店那邊收回來的時候,唐嫵就掃到了那個酒店,心頭突了突。

    蘇燦一看唐嫵的這模樣,就知道唐嫵心裏面的忐忑,這樣子當真讓他心癢癢的,高中畢業暑假,因為一大幫人各奔東西,兩個人來上海也是分批次,都和各家家長踏上路途。

    雖然知道都是去的一個地方,到了這個,經濟發達的城市,面對全新的環境,路過那些梧桐和歐式建築,各種宿舍樓,學校園區,兩人知道對方就在同一個區域裏,可往往越是這樣,想要見面的感覺就越加的強。

    就像是監獄之中,人們不明白有些囚徒明明只有半年甚至三個月就刑滿釋放了,但是在這最後關頭卻還要越獄。

    十年的牢獄,或許會讓人麻木。然而這漫長的牢途卻告訴你終於有這麼一天要結束了。那樣數著未來的日子,事實上是一種比肉體折磨更加難過的煎熬。

    “不會游泳啊。那就更要學了,你忘了還有我啊。總不能永遠不會吧,這輩子總有些事情是要自己親身嘗試去改變的。”當然要改變,蘇燦還想像著唐嫵能夠穿上比基尼,和自己游水嬉戲的場面,這些小情調什麼的,實在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憧憬的內容。

    唐嫵面容帶著些羞澀,她小的時候遊過泳,但是那是初中過後就再也沒有碰過的運動了,不過蘇燦的話卻讓她本來想拒絕的心理深處思考,一想想蘇燦從初中的階段再到他們兩人雙雙來到同一所大學。

    唐嫵覺得過去就像是一場夢,總有一些不真實的感覺。更何況,在這之前,唐嫵也根本不敢想像,有一天她會和一個男生牽手大學校園。為喂飽他而劃上自己的飯卡,也會為他在操場上氣憤而出頭動腳踢向學長

    而這一切,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他們親身去嘗試改變了那些原本看起來像是無法改變的事件。

    “嗯。”唐嫵點點頭,又有點呐呐得說道,“可是我沒有泳衣。”

    沒有泳衣,那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啊。

    蘇燦當下拉著唐嫵出了校門,在門口招了一輛的士,打到東方商廈,徑直上了泳裝專賣。

    唐嫵有些面紅,心頭又有點小甜蜜,在高中時期他們之間雖然也有過在商場同看一款內衣的事情,現在又在一起買泳裝,看著泳裝店裏面一排排的那些看上去極大膽開放的比基尼,這幾乎和內衣差不多的情形還是讓唐嫵感覺有些臉燙。

    兩個人還穿著運動裝,店鋪裏上還有一個陪著女朋友過來的買泳裝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一個女子挽著他的手膀,畫了些淡妝,倒有點姿色。看到對方的眼睛在唐嫵的身上打量著,就不滿的嚶了一聲。

    “我到是想買這件。你覺得怎麼樣呢?”女子拿著一條近乎於三點式單薄料子的泳衣。對那男子晃了晃,吸引他的眼球。

    男子連連點頭,“不錯,不錯,應該是很貼身的”只不過他這麼說的時候,看著的到是唐嫵的身段,也不知道這泳衣是配在自己女友身上好看,還是唐嫵。

    蘇燦暗忖這就不能讓唐嫵買比基尼了,那不是得讓其他人大飽眼福了。

    畢竟要去的游泳池也不是就為了他們兩人開放的,要不然包場?到底包還是不包?這是個問題,多刺激啊,自己還一次都沒做過此類事件,沒個經驗,然而想了一下這還是算比較二,一來人家酒店接不接受包場還不知道,二來就算是包了場,那也不可能完全就只有他和唐嫵兩個人啊。

    人家現場還不的有工作人員。

    想了一平又打消了這種想法。

    “我還是要這件好了。”唐嫵就拿起了一件前襟全是小碎花的泳衣,並不暴露,也僅僅只是將半今後背給露出來了,唐娓也比較能接受,她看了一眼其他的那些,紅了臉道,“其他的都不適合我。”

    惹得旁邊那男子一陣失望的表情,腳卻被旁邊女友狠狠的踩了一下,疼卻又不敢叫。看到蘇燦望過來露出個苦澀的表情。

    “那些料子一件比一件少,但是標價卻一件比一件高啊,實在不符合咱們所學的經濟價值曲線。買這個也成。”蘇燦呵呵一笑,掏出錢來付了款,把泳衣打了包,兩人出門在商場門口重新返回學校。

    蘇燦正準備招一個路過的士,唐嫵伸手攔住了,指了指公車站,“下午兩點半我才有課,不用打車回去,我們坐車好吧。”

    剛才蘇燦打車過來。又在商場裏為她買了一百多塊錢的泳裝,唐嫵想自己付錢,但是又怕蘇燦會因為她分的如此清楚而生氣,現在出來,卻是不希望他再從生活費裏面多花錢了。

    雖然唐嫵隱約知道蘇燦家目前在蓉城也是一個國企的副總經理級別,其父也再不是當初在夏海時,為了一個關乎生死存亡的工程項目,需要跑銀行,跑國土局。跑規劃局四處跑貸款審批的奔波,但是唐嫵知道,那些都和現在無關,和他們兩人無關。他們仍然用的是父母的錢,她不知道蘇燦家的情況,但是唐嫵知道自己父母的一切。也僅僅是父母打拼出來的,而她也沒想過要動用父親手上或者母親手上的資源,儘管她知道在這方面近乎於予取予求。

    她還是願意大學四年之後,能夠一起和蘇燦,用自己的手,在這個。大大的世界上,撐起一塊屬於他們的小天地。

    也許剛開始他們會有一間小小的租房,一個溫馨的住所小窩,兩個,人早晨一起說聲“早啊。”然後用同一個水杯妝口。擠兩個月用完一支的牙膏,走出他們那小小蟻窩的時候,他們都光鮮無比,去迎接每一天為了讓未來更加美好的工作和生活。

    所以她不希望蘇燦因為家庭環境的轉變,而不注意控制亂花手中的生活費,在一些可以節約的地方,並不需要揮霍。

    中午坐著公車回來在學校外面的一小吃鋪和唐嫵吃了午餐,看到表指示已經一點四十分的唐嫵連忙跑回宿舍,把一身運動裝匆匆的換了,下午抱著書去了講宏觀經濟學的四教樓課堂。

    蘇燦則去了沒有和唐嫵在一堂課的八角樓聽概率論基礎,這是堂必修課,只不過是選課的時候和唐嫵錯開了,心忖下個學期不能犯這種低級錯誤,怎麼著也和唐嫵通通氣。兩個人選的課必須保持高度統一,這樣在一個課堂裏面相輔相成也能讓學習更加的有效率是不。

    蘇燦的後世去的只是一個基本上算是就算你每天天天蹺課,從來不出一堂早操,畢業也能夠順利拿到畢業證書的三流大學,在大學時期能夠學到的東西很嚴。他也從來就抱著混日子的態度。

    臨到出了大學這座象牙塔才發現周圍可到處吃人不吐骨頭,別人要上位很多時候就得踩著你上去。

    後世的蘇燦怎麼看來都是屬於在一個單位裏被別人踩著背上去的角色。他唯一的存在價值就是為了證明其他的人到底有多天才。

    的工作上面能力不及別人,搞勾心鬥角也明顯不是對手。

    是以蘇燦在初三那個莫名其妙的上帝之手撥亂了時代飛樓,迎來一個轟烈的重生之後。就明確制定了相應的計畫。

    一來是他打算將自己的基礎打得牢牢靠靠,利用現有的教學資源,多學點東西總不是錯的,且他所學的大部分東西,都和行為心理學以及金融系統有關。

    重生回來搞技術就不必要了,他有重生的優勢,要做的不是資源,而是一個掌管著資源的人。

    但手中光有著自未來先人一步諮詢所獲得的頭一步成功並非是什麼很了不得的事情。二十年前是打下江山容易,守江小也容易,十年前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現在則逐步進入了打江山難,守江山亦難的境地。

    如何將手中的資源最優化分配,進行統籌管理,把每一分力都用在刀刃上面,這些都是蘇燦所要掌握的技能,他更為自己定下了目標,要在這一年裏面,熟悉一下美國當地的商業法律規定,為了比未來的崛起做準備,畢竟現在有時候紮克和他討論很多東西的時候,因為他對很多細節的不瞭解,他也給不出什麼像樣的主意。

    只能夠靠著自己腦海裏隱約的思路走,沒有形成系統,這並不好。

    晚上和唐嫵吃了晚飯過後,去了假日酒店的游泳館。

    週邊已是華燈初上,周邊後世上海的許多建築還沒有興建起來,一些建築的骨架不過略有雛形,然而大致也能夠看到未來繁華的輪廓景來

    在酒店大理石裝修顯得典雅的大門口,唐嫵倒意外的遇到了熟人,一干他們寢室的童彤,阮思鷗,程蔥蔥以及幾個新生學院的男女,竟然提著裝有毛巾浴衣的口袋,一併在酒店門口撞上。

    唐嫵也有點愕然。她下午回寢室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她也只是拿了游泳要用的東西。也就出來了,卻沒想到在這裏遇上眾人。

    阮思鷗三女自然表情同時錯愕,然後童彤笑道。“唐嫵,正巧,今天幾個同學正說著一起來這裏游泳,我們還琢磨著你這時在哪里呢,沒想到你們還真能過二人世界啊。”

    社交女王程蔥蔥邁步上前,就對蘇燦大方的伸出手,目光在他臉上掃了掃,笑道,“你叫蘇燦吧,新生見面會上。挺牛的呢。程蔥蔥,唐嫵室友。”

    “多多指教”蘇燦點頭。

    “童彤。很高興認識你。”童彤沒和陌生男子握手的習慣,比起蘇燦,她對唐嫵的印象反而要深刻許多,倒覺得這個蘇燦不是那麼配得上唐嫵,不過她還是對蘇燦揮揮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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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熟人

    到了游泳館內才發現原來學校游泳社團正在訓練。南大學生公寓園區那邊也有泳池,但平時人巨多,下人就跟個下餃子似的,也不是洗澡而是泡澡了。

    游泳社團和酒店游泳館建有長期合作關係,到是有一些優惠,蘇燦唐嫵和巧遇的程蔥蔥眾人也就跟著幾個。認識游泳社團幹事的人通過優惠通道進了去,路過大堂還看到四五十人聚集的粉絲團,聽說酒店有個韓國明星下榻,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橫幅則是打著歡迎宣講會某教授來訪。

    游泳館環境不錯,恒溫游泳池使得即便現在外面是秋風蕭瑟涼意陣陣的秋天,在這裏游泳也不會感覺太冷。

    而這裏的女服務生頭飾則是統一的紮辮子髻後,上面串著珍珠和瑪瑙的裝飾,據說是酒店經理在東南亞航空空姐身上得來的靈感。較為端莊大方。

    早在更衣室脫了衣服換上泳褲的蘇燦在游泳館這頭有些無所事事。聽到游泳社團這邊時不時吹出“嗶”的哨子聲,然後那些在岸邊的男女們就撲騰著跳入水中馳遊,到是活力四射。

    唐嫵和一眾室友出來的時候蘇燦大感眼前一亮,穿著那件粉紅色露背泳衣的唐嫵身段優雅盡顯,原本還和自己室友有說有笑出來看到蘇燦過後,突然就顯得扭捏羞澀了。

    蘇燦大感自己天才,怎麼能想到帶唐嫵來游泳這行極好的策略,這讓他無形中又想到高中時代在唐嫵夏海家的那幕,突然而然,我們就這麼長大,你終究還是站在我的面前,如此笑靨如花。

    靠著蘇燦在泳池邊坐下,面前的池水清澈見底,在燈光下帶著幽藍的色彩,唐嫵纖長的腿浸入水池之中,輕輕的晃蕩,池水淹沒了她編貝般晶瑩的腳趾。

    然後一隻手支地,另一隻手伸出去捧出一些水花,潑在自己的身上,又潑向蘇燦。

    對程蔥蔥來說唐嫵是一個勁敵,的確如此,從見到唐嫵的第一眼開始。她就知道她們是同一類人,但也有可能不是。

    她們都是同屬於在大眾場合下面,註定受矚目的類型,無論穿的有多平凡,或者類似于現在泳池裏穿得有多麼暴露,相信兩人從成長到大學的這段時期裏面,都絕對不會缺少矚目的目光。

    而兩人的性格卻似乎截然相反,程蔥蔥是受歡迎的社交女王,無論是在自己于徐匯區長大的大院裏,還是在她們那個。圈子,學校之中,她都是被同伴稱之為千年人精的人物。就算是在大學,只看僅僅是入學的這段時期,她都能夠在大學幾大社團通氣。游走于那些學長學姐之間。橫衝直撞尖銳的闖入別人的生活。

    而唐嫵則不然,她似乎永遠只是靜靜的存在著,永遠只是保持著平淡禮貌的微笑,而往往這種微笑則表示著她的內心拒人遙遠。

    唐嫵不是一個高明的人,她的這份淡漠微笑下的遙遠能夠讓人一眼便能看得出來,但正是這份遙遠,卻可能讓她變得更神秘更受歡迎。程蔥蔥內心深處。對唐嫵自然是帶著幾分敵意和排斥的。

    程蔥蔥這眾人自進了游泳館過後,游泳社團的幾個副會長理事長級身材勻稱的男生就迎了過來,長期保持跳舞的關係,程蔥蔥的身材很好。又穿著條紋格的比基尼小腹收腰處有著光滑的體態曲線。

    這能夠驚人而準確的刺中那些游泳社團幾個古銅色皮膚學長心頭的軟韌癢處,程蔥蔥偏偏很深喑這些男生心理的表現出一副很怕水很淑女的模樣,被以游泳社團會長以一個極為曖昧的姿態牽著手來到池邊的時候,程蔥蔥還嗲著喊出“不要啦。好可怕。哽,別推我啊。”之類的話語。

    事實上她在初中二年級的時候就能夠在中山南二路游泳館標準池蝶仰泳交叉兩個來回。

    但幾個恰到其分的語氣助詞簡直讓身邊的男生心境跌客起伏。

    程蔥蔥很明顯成為這幫游泳社團幾個學長極為關注的人物,惹得下方社團一些新人女生極為不滿。遊上岸邊探出頭抹去臉上的水潰,一臉陰沉的盯著在岸邊和幾個社長打笑的程蔥蔥。

    就連阮思鷗和童彤都大感自己這舍友還真是一朵在哪里都能綻放出妖豔龍爪的曼珠沙華。今趟還不知道有幾個學長掉入她的漩渦之中。

    眾人又側目看向唐嫵和蘇燦那頭,兩人在泳池一角過著二人世界。打量之下發現那個叫蘇燦的男生雖然看上去普普通通平凡中帶著點悶騷,但是唐嫵為他挺身而出還是讓人很吃驚了一把。兩個人算起來也算這屆新生中絕不平常的人物了。但現在反到很低調的淺水區泡著,比起程蔥蔥這邊的熱鬧,倒是鮮明的對比,卻又覺得似他們二人世界這般在那邊,竟然讓人覺得也挺悠閒舒適的。

    “手臂入水的時候,手指自然伸直併攏就好,向前斜下方插入水裏面,手掌要朝外,動作自然放鬆,手和小臂向前下方伸展,要有一個伸手去抱水的動作”蘇燦比了一個姿態,又對面紅的唐嫵道,“抱水知道嗎,就這樣,來抱抱我試試。”

    唐嫵伸手打了他一下,早知蘇燦沒個正經。就連教自己游泳也都口無遮攔,但她心裏卻美滋滋的,一邊是水壓壓迫著胸口的感覺,另一邊則是心臟牽扯著腹部的小悸動。她之前答應蘇燦游泳,是在不希望拒絕他的情況下,而現在,則發現這種感覺,有點奇妙。

    “要不然我扶著你,你遊試試,不用怕。”一邊說這話的時候,唐嫵發現蘇燦的手不由自主的就伸在了她腰腹間,透過單薄的泳衣掌著腰部,溫熱感那是自涼水中傳遞而來最獨特的熱量。

    唐嫵看了看游戈在自己腰間的手,眸子隨後落在這只貌似罪惡之手擁有者的臉上。

    於是一時間有些尷尬,蘇燦幾乎想咧開一口大白牙坦白自己的“親密”舉動,就看到唐嫵的眼睛轉開了,她浸入水中,似要用涼水浸去她有點發燙的臉,淡淡道,“那我試試吧”

    身體很輕,當然在泳池內水的浮力下,蘇燦的手從掌著唐嫵的側腰,再到轉移至她柔軟而帶著韌性的小腹,單薄的泳衣,兩人肢體間略帶親密的接觸,讓蘇燦感覺到唐嫵軀體對他來說無容置疑的誘惑力,甚至能夠想像如果把這副嬌軀唯一的衣物扒光了,擱在床上,會是怎樣的橫陳。

    空曠諾大的酒店。遠處程蔥蔥等人嬉鬧的聲音遠遠傳來,都有點不真實了。

    蘇燦心頭又衍生出一絲罪惡感啊。人家唐嫵這麼一心靈剔透的女孩,完全不設防的跟著自己,而自己卻這麼千方百計,是不是有些牛嚼蓮瓣,幾近猴急了。

    想起高二那年唐嫵在自己面前褪去衣物的感動,望著面前的女孩,蘇燦心頭一緊一緊的。他的重生,總有一些東西,是需要去承擔的。他希望自己能夠帶給這個女孩,最燦爛盛放的美麗。在他們這可以肆無忌憚笑鬧的日子。

    “蘇燦、唐嫵!”路過他們一旁岸邊的人驚呼起來。

    正摟著唐嫵蠻腰享受的蘇燦很不樂意的朝著岸邊掃視過來對幾個看上去有點眼熟的男女擺手道,“熱鬧還沒看夠啊,下回分解吧”心裏面卻想南大不是挺大的麼,唐嫵和自己在今天早操上的事,這才多長時間,就有這麼大的效應了,這傳播速度可堪比美國社交成熟的學校啊。

    誰知道幾個男女生在旁岸邊坐下,就道,“不是,我們是二十七中校友啊,我是一班的蔡龍,這是我女朋友陳靜。這邊是五班的馬榮華,以前六班的肖楠。簡直沒想到啊,竟然和你們在同一所大學,幾天前我就認出你了。可是你太顯眼了,當時我就在角落,所以一看到你站在講臺上,我就懵了。還以為咱們時空穿越了,你突然變成我們的輔導員了呢

    蔡龍女友陳靜看上去很激動的說,“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們,我們二十七中畢業的時候。很多人都在討論你們呢,簡直太有緣了,沒想到你們在我們的學校裏。今天我們還遇到你們倆了,簡直太有緣了。”她太激動了,倒是想著今天晚上上網把這事對以前那些朋友一說,都能想像那些人的表情了。

    沒想到是以前的同學,蘇燦轉念又想事實上也怪不得他們,二十七中十四個班人數眾多。有些人見過不認識,也不足為奇。當下連忙對眾人打招呼笑著,既然是校友,還是比較親切的,二十七中給他和唐嫵留下了值得留念的印象。

    那些少年和女孩。那段難忘的歷程,只有等到徹底的離開了之後,才會覺得懷念,並且伴隨著生活和日子的加深,這種想念會浪潮般一波波湧至。

    “唐嫵,你早上踢的那一腳,真的太了不起了!”陳靜一打開話匣子,這群人就像是找到了組織一般,將蘇唐二人給圍了起來,遇上了在這所學校的同學,而且還是從前高中時候的風雲人物,但他們在大學同樣的聲名鵲起,這幫二十七中男孩女孩們,就感覺到一種親切和榮耀。

    剛來這個城市和學校的時候,給他們的一種地域的排斥感也都減緩了許多。

    遠處的程蔥蔥發現蘇燦和唐嫵身邊不由自主的也圍著一群人,她就有點不太舒服,心忖這唐嫵怎麼在哪里都有朋友似的,這讓她有點別。

    這讓她在應付旁邊一個游泳社有著六塊腹肌男邀請明晚看一場園區電影的時候,顯的心不在焉,對方覺得她似乎無意於此,有點受挫的。

    程蔥蔥的確能夠活躍於這群青壯年男人之間,牽牽小手曖昧些怎麼的,不過她懂得保持到什麼底線,拉手絕不超過腕關節之上,也能夠很巧妙的避開幾個藉口要教她仰泳的男生對她身體的觸碰。

    程蔥蔥暗忖姑娘我再清楚不過你們心裏面想得是什麼,偏偏就是要讓你們看得到摸不著,一場園區小電影就想泡女孩了?拜託高中生也不是你們這麼玩的。

    大致覺得周邊這群人有些四肢發達不通風情的程蔥蔥,到底有點羡慕嫉妒蘇燦唐嫵在那頭和眾人泡澡說笑,心想不是你唐嫵男朋友蘇燦把這群露著大頭肌的傢伙打敗了,而是這群傢伙實在太沒有戰鬥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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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9 20:46:06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遭遇

    在此刻眾人聚集的游泳池外,更衣室之中,唐嫵換衣櫃裏的手機鈴音正愉悅而清脆得響著,只是無人接聽。

    程蔥蔥在泳池這邊多少有點受歡迎,但新鮮感一過,她發現對自己有意思的這幾個男生,讓她有些意興闌珊。

    要不然是長相有點欠奉,一個學長一臉青春痘沖他傻笑的模樣讓她實在提不起正眼看他的興趣。

    而稍微順眼點的學長卻感覺毛手毛腳的,要不然就是瞅著她說的話和那眼神,恐怕早滿腦子想的是學校裏哪個區域提供熱水的日租房價格比較便宜。

    這讓她感覺到既沒有浪漫的情調,甚至有些不適,尚處於幻想大學裏會有風度和氣質並存,白馬王子學長等待的程蔥蔥大感理想出現了裂痕。畢竟讓她強顏做笑的應付這幫輕而易舉就被她吸引的學長,有了和唐嫵那頭的對比,她總覺得自己越笑越是不自然。越加不情不願。

    看到程蔥蔥在男生群裏流于應付表情,躺在沙灘椅上的阮思鷗和童彤咯咯的笑著,程蔥蔥投來一個“你們竟然見死不救”的表情。

    童彤就側身對阮思鷗打趣道,“自己自作自受,誰讓她一天沾花惹草的,咱們早該和她這種招惹蜂蝶的蜜糖保持距離了。”

    阮思鷗想了想就道,“其實我有時候挺佩服程蔥蔥的,總是那麼自信,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完全的表現自己,難怪會有這麼多人喜歡她。不過有時候被不喜歡的人纏著,大概也夠嗆了吧。”

    這麼說著阮思鷗放目望瞭望蘇燦的那方向,心想進校的第一天她就注意到了那個男生。他身上並沒有發光,吸引到她注意的也僅僅是他厚重皮箱在人行道方磚拖出的聲音,以及他身邊那個算不上偉岸的父親。

    他們就那麼走在一處,成功的勾起了他們那幫人當時誰都不說,但是都藏在內心深處因為離開家進入大學時代很柔軟的情緒。

    而那個男生卻又在短短的入學開始時間,以一個近乎於直升飛機的姿勢,躍起于這屆新生的名頭之上。

    見面會被誤認為輔導員將錯就錯,迎新晚會的送花。和棒球隊長對峙,最終爆料為唐嫵的男友。

    這一系列事件接踵而至的發生,幾乎打亂了阮思鷗從前一貫的認知狀態,那些開著豪車進校被人護送的學生不一定就持續非凡人生受人關注。同樣遠道而來拖著皮箱風塵僕僕的孩子也有可能風騷到讓人措手不及。

    和周邊肌肉男相處感覺有點悶的程蔥蔥更發現自己泳衣穿著有點不舒服,暗忖假期做的豐胸精油SPA的確有效,上半年合身的泳衣這到了下半年就有點繃到誇張了。

    藉口去洗手間的程蔥蔥終於擺脫身邊那幫自告奮勇要教她各種動作游泳技巧的游泳社猛男們,首次感覺被男生胸大肌圍困是種負擔的程蔥蔥進了洗手間。對著鏡子反著手調了調比基尼的後細帶。

    隨即發現不太對勁的她轉過頭就看到一個六歲大小的孩子笑呵呵得把她給盯著。

    而略微不幸的是,程蔥蔥發現

    這小傢伙是男孩,六歲大小的男孩懂得東西不算太多,但程蔥蔥實在沒法從他那張流著鼻涕口水的臉上發現他對男女之防一竅不通。

    尖叫一聲的程蔥蔥咬著牙齒喊道,“滾出去!這哪家的野孩子。”

    結果一個隔間傳來沖水聲,出來的一個換了衣服三十來歲婦女拉著那小孩,對著程蔥蔥一臉不高興得回了兩句,上海這類附近小弄堂居住的婦女說話都是相當瑣碎且刁鑽的,但是基本上繞來繞去大致意思是你一個這麼大人了。還跟一個小娃大驚小怪一般計較什麼,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

    隨後拖著小孩走了出去,臨出門小孩因為被罵極端不服氣的對程蔥蔥做了個鬼臉。

    程蔥蔥是高傲的。而高傲的她自然有些受不了那個六歲小孩流著口水在角落把她傻傻盯著的那股淡涎表情,但她存可奈何,暗自認栽的程蔥蔥只能原地咬牙切齒大感晦氣。

    雖然她生活中追求者不斷,而且她亦相當積極的參加各種活動,交際廣泛,程蔥蔥渴望受到追捧,這份虛榮連她自己都不否認,但程蔥蔥一路長大過來,在她的小圈子裏有千年人精的綽號正是因為她私生活並不糜爛。

    初二的時候丟了貞操,算上高二時的另一個男朋友。程蔥蔥的生命中總共過兩個進入卻又離開的男人。( 這叫“私生活並不糜爛”!!! )

    那些都有感情的基礎,除此之外那些冒昧認為她“很好拿下”的男人她也沒少甩給過他們耳光。

    就連程蔥蔥有時候都不得不承認,她骨子裏還是一個傳統的女生。如果遇上平常的情況在角落這麼猥瑣晦澀看著她整理比基尼的不是一個。小孩,而是現在泳池外面任何一學長,程蔥蔥恐怕隨即反應的猛烈度不亞於今天出早操上的唐嫵。

    水龍頭捧起一懷水,浸在臉上,提醒自己淡定的程蔥蔥走了出去。

    蘇燦一陣鬱悶的進了廁所,他首次感覺到樹的影人的名,受人歡迎似乎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甚至連來廁所都有人陪同著,小便完那二十七中前校友蔡龍還想等著他,結果蘇燦只好說“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一會。”

    對方大概也覺的兩男的這麼緊密不是個什麼事,這才先返回泳池,弄得蘇燦本以為今天這是和唐嫵單獨的二人世界也被打亂給旁人摻和了。

    開著花灑從頭淋了個通透的蘇燦揉了揉短颯的頭髮。水珠四濺,讓他感覺到一絲舒暢。也因為撫摸到唐嫵驚人柔韌蠻腰而升溫的熱血好歹冷靜了一下。

    出了門的時候正看到對面通道出來的唐嫵室友,有著一臉殺氣的程蔥蔥

    事實上程蔥蔥不可否認長得挺漂亮,要不然寢室裏兩人不會把她和唐嫵作比較,而唯獨有些不好的是程蔥蔥修長的眉頭無疑帶著些凶相,當她不高興的時候,就越加有刻薄的味道。

    倒是讓正面撞見他的蘇燦略微的愣了愣。不知道誰惹到這女生了。不過也因為是唐嫵的室友,伸出手揮了揮,咧口一笑。

    程蔥蔥表情快速的變幻了一下,從剛才的一臉刻薄轉為如平時的淑女而開朗,微微的挺了挺胸,行步過來,對蘇燦清清淡淡的一笑,“你怎麼和唐嫵認識的啊”她總得衡量衡量這小子的道行。唐嫵的眼光到了個什麼水準。

    蘇燦心忖這可就說來話長了,只好道,“她是我初中班長;高中畢業我們考上同一所高中,最後又在同一所大學。”

    程蔥蔥有些玩味的笑了笑,“噢,那你賺大了,唐嫵有才有貌的,你捷足先登了總得請客吧,不吭聲不出氣的,不是今早還完全不知道你們的關係,是不是想逃單啊。”

    蘇燦啞然,“當然不是…大家想在哪里吃飯?川福記,不喜歡吃辣,我還聽說附近有家澳門豆撈?”

    “那得看你的預算水準了,你要是資金軍火充沛,請我們去食神藝廚琴儀會,真的好海鮮,要不然在這酒店中西餐廳我們也不介意。如果你家裏每個月生活費沒給你寄三千以上,個人存款沒達一萬,那麼次等選擇在川福記或者豆撈也可以,別逞強,將就點無所謂。反正很多事都是將就著的,對嗎?”

    程蔥蔥那大眼睛照著蘇燦一眨一眨的,接下來就是收網的時刻了,通過分辨蘇燦答應的表情和反應速度,可以明確的知道他的家庭背景,是大富大貴吃穿不愁,還是普普通通毫不出奇。

    經濟基礎決定意識形態小人物即便是再有骨架脊樑風霜傲骨,只顧著一條路走到黑,在寸土寸金物欲橫流的現代社會,總得有跌的頭破血流,被剮得遍體鱗傷的時候。

    這小妮子是給自己出題啊。蘇燦算是聽明白了,言下之意是自己請客的決定,說明了對這段戀情的重視程度,在那些上海高檔餐廳空中樓閣來一頓的燭光晚餐。

    或者次一級在價格適中尚算聞名的老字型大小裏坐著看看外面的車流縱橫,這都是一種境界。

    想想看,唐嫵男朋友請客一個寢室去了某某某地方,這可是大學裏面隱晦卻炫耀的話題。

    “這個。…還沒想好。”蘇燦撓撓頭。

    瞻前顧後。左顧右盼。言辭閃爍。分數直線下降,只能在及格線左右徘徊了。

    程蔥蔥心裏冷笑,還以為你唐嫵男朋友如何高明呢,好歹自己高二那男友,二話不說邀了全班去錢櫃包了一個通宵豪包,酒箱子堆起來可有兩扇門高了。雖然分是分了,但想起來,至今還無人能出其右。

    “那你慢慢想吧。不急。”程蔥蔥覺得自己語氣裏明顯表現出輕慢準備和他擦身而過的當兒。

    突然感覺到脖頸上連著比基尼的那根系著蝴蝶結的帶子,在人為的被人急速的拉散開來。

    剛才去而複返的小孩惡作劇的拉著那根帶子飛快的一拖,然後報了大仇般歡笑著一溜煙溜之大吉。

    感覺到前胸那片小葉突然就照著泳池地面飄落下去的程蔥蔥長身的站著,她突然涼快起來的前胸正前方站著很無辜的蘇燦。

    等不到程蔥蔥尖叫和驚呼,蘇燦眼睛狠狠的在程蔥蔥身上掃了一把,拋下一句“我可是什麼都沒看到啊”的錯身而過,暗贊唐嫵室友之身材還是相當的不錯。

    心情突然變好許多的蘇燦看到坐岸邊的唐嫵,走過去把她的手牽起來,指了指游泳館吧台那邊,“咱們去買點喝的。”

    游泳館外正是酒店的一個。通往餐廳的過道,泳池口北的防滑地板在這裏轉折為一個小臺階,隨即連到酒店走廊的大理石地磚,沙灘椅橫陳的泳池和外部吧台隔著一些盆景,在走廊上路過的人對這裏一目了然,在二樓的餐廳還能透過玻璃窗直觀下方游泳館。

    唐嫵點點頭的跟隨起身。輕挽著蘇燦的手,感受到唐嫵胸脯在手臂邊擠壓柔軟的蘇燦大感吃不消。

    蘇燦的平角泳褲,就這麼突然間緊了起來。

    目光網好掃過的唐嫵握著蘇燦臂膀的手莫由名來的一緊,心跳得很快,眼睛也假裝沒看到的移開來。

    蘇燦大感尷尬,而接下來路過返回泳池程蔥蔥這頭的時候還能感覺到程蔥蔥閃爍而淩厲的眸子,他亦只能裝作無視的和唐嫵牽手而行。

    來到游泳池盆景相隔的走廊。

    一大眾人影影綽綽的走了過來。

    “這孩子電話怎麼一直沒人接呢?不行,有點奇怪。”

    “她們寢室也沒人接電話吧,可能孩子在上自習吧,要不然圖書館,沒帶手機,或者手機沒調振動靜音,都很正常。要怪就怪咱們突然臨時過來,也沒給孩子提前說一聲。”

    正打著電話的是穆璇。一旁說著的是唐父,時不時和周邊五六個人有說有笑,氣氛融洽。

    然後在這個傍晚,挽著蘇燦的唐嫵,二人就這麼走出游泳池區,一身清涼的泳裝,沒有事先徵兆和準備的與有事尚未離開上海的唐父唐母,裏面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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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9 20:46:30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活著、真好

    唐父和唐母去而複返,原本是明天打定主意離開上海,今天則是見見朋友,結果在酒店裏面撥打唐嫵電話很久沒人接聽,卻沒想到在這能夠相互撞見,生活還真是容易給人以心跳。

    然而真正給人以最大驚喜的是唐父唐母身旁的這五六人之中,除去蘇燦唐嫵反應過來的唐母和唐父之外,就是一個穿著克裏斯丁迪奧白色連衣裙的女生,這個女生第一眼看上去只是讓蘇燦為之面熟,而第二眼看上去,整個得一目了然。

    蘇燦唐嫵當時就有些愣住了。

    這女生原本很無趣的四處張望著,看到突然撞到面前的兩人眼眉輕輕一挑,接下來滿臉的輕慢頓時轉為喜色,道,“蘇燦! 唐嫵! ”

    重生二年,蘇燦轉學到二十七中,剛經歷過家裏的顛簸變動,喘了一口氣等待著幸福生活的開始,結果就遇上一樁女生跳樓自殺事件。蘇燦近乎於用半忽悠半勸服的態度將跳樓女生給挽救回來,千鈞一髮之際抓住了跳樓女孩,獲得了寶貴的救援時間。

    面前站著的,就是這個叫做黎瑩的女生。

    只不過沒有了當初在蓉城二十七中的哥特式頹廢,少了那些白衣裙下灰暗的氣質,原本的一頭亞麻長髮也被剪短成及頸的水母bobo頭,少了點可愛,一晃眼除去唐母和唐父,還真不容易不她認出來。

    黎瑩的身邊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中年男女,男的面相頓和,正微笑的把蘇燦給看著,女的則是一臉有趣的打量,正是蘇燦在蓉城也同樣見過的黎瑩父母,上次兩人亦是親自給了自己致以感謝。這麼撞上,顯然大家都很意外。

    除此之外,尚有一個三十多歲出頭的男子,應該是唐父的得力助手,遇到蘇唐二人也和現場眾人一樣

    愕然隨後對方明白過來笑道,“唐嫵啊,你爸爸媽媽臨時要過來,剛還給你打電話呢,結果你手機沒人聽我們還想著這是這麼回事,沒想到竟然在這裏碰到你了,還好,你沒錯過這頓晚宴啊。”

    又對蘇燦伸出手來,“你好,你是唐嫵的同學吧?大家一起吃頓便飯。”

    單看這個男子這番活躍氣氛的舉動,而又不至於在這種近似於家庭核心聚餐中冷落到蘇燦,這就讓人平白對男子產生出了幾分好感。”

    看到這份上,蘇燦唐嫵自然連忙去了更衣室換了衣服,穆璇當時望著唐嫵的漏背游泳裝,尚有些發愣。

    ……

    挑高的宴會大廳,五星級的酒店大量使用水晶燈效果,以及周邊環境營造出一種流水潺潺,竹林雅致的環境,氣派而淡雅,眾人就在一處橫跨溪水的橋邊,圍坐於桌上。

    這一刻眾人入座,方桌的左側坐著唐父唐母,唐嫵左側是穆璇,右側是蘇燦,蘇燦的右邊則坐著白色連衣裙的黎瑩。

    而方桌的右側,靠著黎瑩坐著黎瑩父母,蘇燦對面坐著那個三十出頭,唐嫵稱其為“李嵐叔叔”的男子。

    穆璇這個時候只顧著點菜,面色平靜,指著功能表上面的各種菜肴,說得一口很標準的普通話,雖說帶著一種獨特的音律很好聽,然而卻總給人一種不帶感情的寒意,“金沙蛋炒花蟹,荷蘭豆炒龍鳳片,五福燒味大拼盤,鮑參翅肚笙羹最後再來份黑椒牛仔骨。”

    弄得人家在旁公斤記錄點單的大堂經理,也感覺不自在的樣子,在穆璇面前小心翼翼,“小姐你看先給你們上金沙蛋黃炒花蟹熱拼好嗎?蟹黃是鹽焗的,吃要趁熱才好,否則涼了就很油懣。”

    穆璇點點頭道:“可以。”

    冷面的穆璇伴隨著語氣都那麼有茫然,倒給人家一服務生造成這仿佛才是在伺候著前來消費女上帝的錯覺,等到她“可以”這番話,竟然是平白的松了一口氣。

    作為唐父得力助手的李嵐自剛才見面時就幾度下細打量蘇燦,這些觀察蘇燦的行為都很隱晦,只是蘇燦能夠察知得到。

    李嵐是唐父手下的一副總,算得上年輕有為,單看在穆璇點單的時候,李嵐不忘詢問蘇燦想吃點喝點什麼,笑容親切自然,給人以很好的印象,就大致能夠知道為什麼其在唐父的手下能夠獲得重用。

    穆璇自然是有些不高興的,相信哪個父母在這裏撞到游泳池穿著清涼的蘇唐二人,都會感覺兩個小傢伙恨不得他們前腳走後腳就膩在一起,唐父可以坦然呵呵笑著面對,穆璇覺得自己尚沒有那麼高定性。

    “當時得知要轉學的時候,我有來過二十七中,但是沒有找到你本來想跟你道別的”黎瑩手拿著紅木制筷子,輕輕的磕著碗面,緩緩道“但是挺遺憾的。不過幸好,我又在這裏遇到你了真有緣呢。”

    黎瑩笑靨得把蘇燦給望著,讓蘇燦心有餘悸,重要的是這女生跳樓事件是給他重生生涯留下了一定陰影的。

    很多時候蘇燦都不免回過頭來想,如果當初自己在天臺上觀天望風景,正感覺生活愜意無比的時候,這個女生鬼魅式的從自己身邊一錯而過,再翻過欄杆鬼魅式的一躍而下。

    那就徹底Game Over了。所以一定程度上面,挽救黎瑩只是他下意識的行為,只是為了讓他更心安理得而已,而他整個過程中能夠阻止倔強的黎瑩毫無半分把握。

    若非他重生,,幾乎是無法挽回當初的杯具。看著現在大變樣的黎瑩,蘇燦腦海裏不免還有幾分陰翳。

    “蘇燦啊,當時瑩瑩那件事過後,加上叔叔工作有了調動,沒能親自登門造訪。我就想著當初你所說,要培養孩子抵抗挫折的能力,最關鍵的,還是我工作忙碌,沒能給到她正確的引導。這痛定思痛之下,也想給瑩瑩換個環境,就讓瑩瑩和她母親一起來了上海,對當初那件事,咱們對你是很感激的,瑩瑩現在也是念念不忘。”

    黎瑩之父黎嚴,緩緩說道,說話裏時不時穿插著幾分沉澱的語氣,讓人體會到他的真誠,乃至於對一分淡淡的感激,“你高中畢業的時候,叔叔也關注過你的考試成績,得知你被保送到南大,我還是很欣慰的。我當初想著,你這樣的孩子,應該是在哪里都能發光的,到了上海,叔叔阿姨一家怎麼著也要請你吃一頓飯。這不,竟然在同一個地方,咱們又相遇了,人生境遇奇妙如此。”

    這飯桌上面的另外三人,穆璇,唐父,以及唐父得力主將李嵐,都靜靜的聽著,但是互相對望,面面相覷。

    服務生從旁而來,將拼盤菜肴端上桌,手法嫺熟平穩,佳餚很快就在桌子上堆出色香味俱全,比菜單照片還要鮮豔的色澤。

    穆璇拿起筷子,在碗底杵了杵,這才抬頭對黎瑩之父黎嚴一笑,“那件事……什麼事?瑩瑩當初做傻事……和蘇燦有關?”

    黎嚴愣了愣哈哈一笑,“這事兒啊,我沒跟多少人說過……是這樣的,當初黎瑩這孩子,不懂事,和老師頂了嘴,就想自尋短見,這孩子你知道,她以前就這性格……”

    穆璇點頭,雖然她大多從熟人那裏聽說了黎家的事情,但是那畢竟是道聼塗説,也沒個准信,這種事,自然也不能和人家窮究其因,只是那以後,黎瑩母子搬離了蓉城,去了上海。

    當時黎瑩之父黎嚴還在上海交大擔任黨委副書記,黎瑩平常在學校裏也屬於很難管束的那種女生,旁人一般不敢招惹她。而黎瑩出事舉家搬離後,就杳無音信,後來聽說黎嚴調任上海發展與計畫委員會主任,之後唐家和黎家,也就僅僅只有逢年過節的電話往來,保持著不鹹不淡的關係。

    今趟穆璇和唐父在上海拜訪唐父戰友,穆璇一些朋友過後,最後一站也就打算要請黎瑩一家。

    穆璇還是有些忐忑的,以前在蓉城的時候,兩家人關係不錯,後來黎嚴在上交任黨委書記過後,雙方關係漸漸得就淡了,到黎嚴任上海發計委主任,黎瑩母子離開蓉城過後,雙方的聯繫幾近單薄。

    這次來到上海,穆璇和唐父之所以將黎嚴排到最後見面,亦是因為黎嚴現在的身份也很是非同凡響,手中握有重大實權,平時想要搬動請他吃飯的人早已經如過江之卿,不勝枚舉,就連唐父和穆璇也不定覺得人家就能抽得出時間來聚一聚,畢竟這是對唐父在上海事業發展大為有利的一件事。

    而黎嚴一家還是相當注重以前的感情,聽聞唐嫵來了上海讀書,穆璇唐父前來送行,大概是想起了以前兩家的關係,也就應承出來聚一下。

    雖然黎家這邊口風情緒平淡,沒有想像中那種多年不見徒然見面的熱情。但想想黎嚴目前的身份,這原本在蓉城的朋友過來,人家還願意一家人出來聚一下,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

    穆璇和唐父能夠理解。

    而現在黎嚴更是因為蘇燦的這個變數,在眾人面前,打開了一直不曾說出來的,於蓉城那些圈子裏面流傳猜測。發生在黎家身上的那些事兒,這種狀況,讓大家之間原本的那些生疏平淡,一時竟然都熔解了。

    “這孩子性格就是太要強了,結果不知怎麼的就起了輕生的念頭”事隔很長時間,黎嚴提起來,有些不大好說,不住唏噓。

    唐父連忙點頭,心頭雖然震動,但是不便表現出來。穆璇有些明瞭了,難怪當初風聲如此之緊。後來黎家從蓉城搬走,原來住在蓉城的朋友,也差不多斷的聯繫,想來是蓉城已經成了傷心地,不願提起。再者他一個上海市發計委主任,都到這份上實權在握,掌控者偌大城市許多資源,掌控著民計民生,結果還沒法打理好家庭,女兒竟然有輕生尋死的過去,這多少是黎嚴的惻隱陰影之處。

    “所幸啊,當時蘇燦這孩子就在現場,挽救了瑩瑩的生命。”

    黎瑩之母趙瑕瑜提到當初,眼睛裏面就晶瑩起來。

    黎瑩眼睛也紅了,時過境遷,原來真如當初的蘇燦所說,現在回想起來,當初的舉動和悲愴,只是人生中可笑而微茫的存在。所幸不曾鑄成大錯。

    活著,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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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9 20:47:0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宴席機鋒

    蘇燦和唐嫵原本得天獨厚的一場小嬉水,卻莫由名來的父唐母,陰差陽錯的見到了黎瑩一家,並且大家共同在一個酒店吃一頓傍晚的便飯。

    這一時間相信措手不及的不僅僅是蘇燦和唐嫵而已。

    唐嫵有點擔心,穆璇生氣的時候往往從外表看不出什麼來,今天的情形雖然是剛好撞見,但唐嫵並不保證穆璇不會由此心頭不高興。畢竟在看到他們兩人的時候,她正表現出只有在蘇燦面前才會顯出的更多笑容和親昵舉動,而唐嫵的這一面,是她的父母都不曾見到過的。

    這個時刻外面的光線黯淡下去,透過窗戶,酒店外的街道,以及遠遠看得到的南大,都逐漸浸入了慕色之中,街道那邊時不時有幾個南大學生騎著自行車進入學校。

    在飯桌子上的穆璇和唐父聽完了黎嚴所講述的大致經過,沒想到在時隔近一年半的那段時間,真相竟然是這番模樣。也根本就沒想到,蘇燦竟然有這樣的能耐,竟然是救下黎瑩的關鍵人物。

    至於唐父,對蘇燦的印象就難免不會再次加深了。

    而唐母穆璇在和黎嚴以及黎母趙瑕瑜講了兩句過後,抽了個間隙掃了蘇燦一眼,這一眼裏面的東西比較深,蘇燦一時半會沒能領悟得過來,也不知道是對自己的讚揚,還是另眼相看,或者僅僅只是單純的意料之外。

    不過如果要這麼簡單就能看出穆璇的心態,她也就不稱之為穆璇了,否則也不會是唐嫵這個令人談不上憎恨,但也絕對不喜愛的母親。

    黎瑩之母趙瑕瑜隨後也有些激動得介面對蘇燦說,“你考試過後被保送,阿姨也相當的波動,我當初就說,如果二十七中不把名額給你這樣的孩子,那麼還有什麼樣的孩子可以獲得。改天阿姨和你叔叔一定得邀請你吃個飯。”

    “其實也不是那麼誇張,不用了。當時我想如果不是我,而是換了其他人,也會阻止黎瑩做傻事的,所以別把我捧那麼高,我擔心有一天就被架上去,再也下不來了。以後做些事情身不由己,超出自身範圍,沒准也會把自己給賠進去。”蘇燦就應道。

    眾人集體笑起來。

    “那是一定要的,這孩子,還謙虛呢。”趙瑕瑜對眾人笑道,目光最後落到穆璇身上。穆璇看不出內心表情的對其莞爾一笑。

    黎瑩原本聽自己父親講起來還眼眶通紅,這一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大感這就是蘇燦,和他當初規勸自己一個風格,而出奇的是當初能夠在天臺上讓蘇燦感覺言辭鋒利頭疼的黎瑩,這一刻似乎鋒芒盡斂,一副很服服帖帖的模樣。

    黎嚴看起來心情十分暢快,蘇燦給他的感覺很好,不驕不躁,心想二十七中培養出來的人才素質就是不一樣,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居功,也保持著謙和的心態,這很為難得,更加的對他冒口。

    服務生的菜這個時候源源不斷的端上,眾人似乎也像是有了氣氛,吃飯也不似之前的那麼沉悶,更沒了生疏,多了融洽。

    一時間觥籌交錯。

    “知道你們下午吃了飯的,也怪我們沒事先說一聲,那就吃點菜吧,上海菜就是量少,精緻,隨便吃點也不脹肚子,這油醬毛蟹可以嘗嘗,本幫菜的代表菜啊。"唐父目光示意桌子上一盤色澤鮮明的螃蟹菜肴,看到唐嫵基本上不怎麼動筷子,就專程說道。

    唐嫵點點頭,伸出筷子夾起一塊被醬汁菜得鮮紅的毛蟹!,卻只是在盤子上空頓了頓,轉折了一下放入了蘇燦的碗裏,“你嘗嘗,吃不慣的話,就算了。”隨後才伸出筷子夾起一塊稍小的,放自己的餐盤裏。

    穆璇洞察力很強,有個細節她沒有落下,唐嫵夾給蘇燦的那塊聘蟹,是這碟毛蟹裏面,個頭最大最雄壯的那個。唐嫵並不刻意,反倒是有著驚人的直覺。

    美人恩重,蘇燦想自己此刻碗裏的不僅僅是一隻紅彤彤簡單的螃蟹,唐嫵要當著眾人的面為他蘇燦夾菜,光這個舉動,能夠讓唐父和唐母目光雙雙聚集,想來這可能是他們女兒這麼多年以來在這種大庭廣眾下的宴會上面,最驚世駭俗的舉動了。

    所以這個醬汁蟹蘇燦吃的是越加的滋味十足。

    聽得唐父突如其來的“唉”了一聲,抬頭看到唐父漫不經心夾了片山芋擱自己碟子裏,然後放嘴裏咀嚼,倒不是一臉享受,反倒是淡鹹無味的一副表情。

    唐嫵臉一紅,筷子伸出夾起一個螃蟹,擱自己父親的碟子裏,唐父臉上的笑容立刻堆了起來,當堂大贊“女兒是越來越懂事了”,弄得唐嫵真有些後悔給自己老爸夾這塊螃蟹。

    蘇燦還在津津有味的分拆盤子裏的蟹殼,一旁的黎瑩突然起身俯身夾起一塊像是幹豆腐似的物體,擱蘇燦的碗裏面,放下筷子說,“呐,要說上海本幫菜,這五香烤麩是必須得嘗一下的。就像是川北的涼粉,蓉城川菜的缽缽雞一樣,你可以試試,這是熟麵筋燒制的,反正到了上海,我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個。”

    唐父的那一直還指望著出手調節調節氣氛,現在卻大感無用武之地的助手副總李嵐眼見這幕,心說我現在是槁明白了,敢情你這小子才是搶手貨啊。

    黎嚴順勢笑道,他說話的時候雙手支著桌子,絲毫不因為蘇燦只是一個普通剛進校的大一新生,反倒很有樂趣和他說話,“瑩瑩給你夾的,蘇燦你倒是要好好嘗一嘗了,這五香烤麩可是很有來歷的,國學大師沈鈞儒,鄒韜奮,李公樸都對其讚賞有加,相當青睞。你嘗嘗,要是你口味夠細膩,能吃到精髓,冰糖和老抽一起發力,這味道勁道濃醇得很呐。”

    蘇燦迎向黎嚴,點了點頭,“好。”然後礙于黎瑩和黎嚴兩人的目視之下,只得夾起那塊來自黎瑩的“豆腐塊”,塞入嘴裏,伴隨著蘇燦這個動作,黎嚴橄做一笑,甚是欣慰,又想聽聽蘇燦吃完過後的評價,好歹也為他之前說得那番彩頭十足的話,給點回應漲點虛榮。

    看到蘇燦豎起大拇指道,“甜咸適中,很好吃。”

    黎嚴點頭微笑,這幅模樣黎母再熟願不過,就跟黎父平時在政壇走椹順利時的暢快心情狀態一時無差。

    唐父有些圓胖的臉閃過一絲鬱悶,心忖這是個什麼事兒,你黎主任親自給女兒打掩護來了?還有蘇燦這小子,沒個眼力,你隨便應付一下就成了罷,你說個“還過得去”,“還可以”,也比說個“很好吃”,換來這老狐狸一臉得瑟得模樣強啊。

    唐父又看了穆璇一眼,兩個人目光觸了觸。

    唐父喝了口酒順順氣,剛才自己和唐嫵的表現,好歹也說明白了他們唐家和蘇燦一系列的關係。結果這黎主任,乃至於你女兒黎瑩,怎麼能夠完全無視呢,怎麼著就能夠當做是沒見到一般,這老黎老奸巨猾,不厚道。

    也不知道心裏面藏著是哪般心思。都官至發計委主任了,還搞這種名堂。

    而偏偏自己這冰山老婆還尚無動於衷,黎主任開口的時候,她眼觀鼻,鼻觀心,手端起茶杯喝上一口,而蘇燦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眉只是朝著蘇燦淡淡掃了一眼。

    仍然是那副不觀,不察,不聞,不過問的模樣,讓唐父心頭暗急。

    聽得黎瑩又對蘇燦笑道,“這樣很好呢,你在上海南大,我在徐家匯區交大,好像乘一號線和八號線都可以到你們附近,回頭我問一下,應該很近的,到時候來找你玩,可能我還有一些朋友要跟我過來,你來做我們在南大的導遊哦,我那些朋友都是百分百的美女噢,在南大也應該是百裏挑一吧,肯定得讓你們寢室歡呼的,要不然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來交大,如果恰好那天我沒有課,我就接待你吧。”

    蘇燦“哦”了一聲,點頭

    黎瑩仔細的看了他一眼,又“咯咯”一笑,“別生氣,逗你玩的,你如果要來,我就算是有課,也得專程騰出來吧! 不知道你們南大怎麼樣,反正我們上交二十七中校友比較多,就連性格潑辣的姚晶靜,號稱閱男無數的陳曦,我這些死黨們,可是早聽說你了,讓我說不介意和你認識一下噢。”

    說了一下黎瑩頓了頓,轉頭對唐嫵一笑,“唐嫵,你也不介意吧?”

    這個回馬槍突如其來,殺得有滋有味。

    唐嫵目視黎瑩,唇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接下來的話同樣讓一些人的心情也隨之繃緊,“我說介意,你會生氣嗎?”

    黎瑩笑了笑,只是不太自然,“哪的話,二十七中全體同學有日共睹,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既然你不是小氣的人,那麼別人不去做沒必要做的事情,你也可以理解,而不是強迫對嗎。”唐嫵說道。

    “完全理解。不過我剛才,指得是你要不介意的話,也有空來交大串串門,見見校友和我們這些老朋友吧。”

    唐嫵隨即輕拿輕放得道,“我也只是開個玩笑,這學期課程有點緊,到時候看情況好嗎。”

    “有你這句話就行呢。”兩個人暗藏機鋒一來一往,向來伶俐的黎瑩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唐嫵,名不虛傳嘛。

    這一刻黎母趙瑕瑜整了整面前的餐巾紙,慢條斯理得道,“蘇燦,你是瑩瑩的大恩人,阿姨也沒把你當外人來看,你考到上海,我是很欣喜的,以後在上海,叔叔阿姨也能給你個照應。要是南大住得不習慣,那也無所謂,咱們那房子空蕩蕩的,要不就在樓上給你收拾個房間,你星期六星期天,學校要沒事,你要願意,就把髒衣服都拿過來吧,阿姨給你洗了,也順便住兩天,學校那環境,沒空調吧,運段時間熱,可以勉強對付,到了冷天,上海的冬天可達零下幾度。那得冷了,還是在家裏舒服。”

    噔。

    穆璇一直端著的茶杯終於忍不住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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