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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偉岸蟑螂] 末日蟑螂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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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2 00:53: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184 瘋狂

離大魚不遠,小東抱著左臂在金字塔上眺望,剛剛上到金字塔,他看到張小強跳在半空,雙手舉槍,如西方屠龍勇士般將獸角槍刺進大魚眼中,看到這一幕,小東深深折服,換做他,是如何也做不到的,沒有驚天的膽子,沒人能做到張小強這種地步。

之後,張小強掛在大魚的眼膜上死活不肯鬆手,小東也為之著急,不知道張小強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要知道機會稍現即逝,一不小心就可能落個有死無生。

卻沒想大張小強的膽子比他想的還要大,硬是劃破大黑魚的眼珠子鑽到眼眶中,張小強已經不是驚人之舉,他做的事兒完全可以被稱之為驚世駭俗,至少把小東駭的不輕,左臂從右手上跌落垂在身側晃蕩,折斷的手臂每一次輕輕晃動,都讓他的神經感到劇烈的痛苦,這痛苦被他閉屏,他什麼都感覺不到,只是張著大嘴,望著大黑魚支起半身在瘋狂的搖動著頭顱,連嘴角的口水化成絲線垂下都不知道。

不止小東看到了,巨型大魚離出口不遠,一直緊盯著迷陣中的幾女都看到了,先前一條大黑魚被殺掉的好消息由呂小布通報了給了這邊,引起一片歡聲雷動,又得知張小強安然無恙,更是喜上加喜。

在他們的的設想中,張小強已經圓滿的完成了將大魚誘進陷阱的任務,只剩下一條巨型大黑魚和十餘條大黑魚,他們是有信心堵住缺口的,哪知道張小強居然敢主動去追擊巨型大黑魚,非但如此,還將大黑魚刺傷一眼,竄到了大魚的眼中。

張小強表現出來的能力已經超過了常人的認識,雖然張小強做出的每一個動作,擺出的每一個姿勢都在常人範圍之內,可是在張小強在大魚脊背上奔跑的時候,在他躍上半空將獸角槍刺進魚眼的時候,還有沒有鬆掉槍身,反而爬進大魚眼中的時候,所有的歡呼,所有的慶賀,還有所有的激動,全都被卡在隊員的喉嚨裡,出不了聲。

張小強的幾個女人沒有出聲,是她們在擔憂,擔憂張小強後面的命運,她們都是進化者,進化者有進化者的世界,她們對自己身上的各種能力逐漸認知,反倒認為張小強所作的再正常不過。

剩下的隊員包括黃泉則全都被嚇到了,他們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有人憑藉一支長槍,單槍匹去挑戰這只恐怖巨獸,他們在江對岸時,大多都見識過巨型大黑魚,除了重火力小組,其他人都被大魚困在山洞裡生死不能,那個時候沒人能想到過,有人能去挑戰巨型大黑魚。

重火力小組對巨型大黑魚是感受最深的,巨型大黑魚在他們眼中是僅次於D3的,只是身體的強度和防護,巨型大黑魚不如D3,若論造成的破壞力,巨型大黑魚是在D3之上的,至少,重火力攢射要不了巨型大黑魚的命。

張小強尚在魚眼中,大黑魚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張小強卻在無意中被他們作為同類而排斥,因為他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張小強現在做的這一步,對於長處常人的人,不能被認同為常人的人,他們有一種膜拜的心裡,一種新的信仰在他們心中慢慢出現,如同一粒種子被種在他們心田。

等到種子發芽成長,等到他們逐漸老去,這個世間就會出現一尊新的神,他們心中的神,他們所信仰的神,和他們所追隨的神。

張小強不知道他已經被他的隊員劃歸為非人類,要說他現在是個什麼心情,只能用一個詞兒來描述,難受,很難受。

張小強靈機一動鑽進了大魚的眼睛,卻是實實在在的給自己找罪受,原本想的是,通過大魚的眼睛,慢慢順著眼眶後面的神經通道進到大魚的腦部,用鼠王刃對大魚一擊必殺,想的挺好,可他忘了一件事兒,眼眶不是像乾淨整潔的房子一樣,等著他舒舒服服的入住。

任何人處在一個很糟糕的工作環境都是很糟糕的,張小強同樣如此,這個房間不大,張小強的捲著身子才能呆的下,裡面很不乾淨,各種黏糊糊的東西將他像泡菜一樣泡住,大魚吃了搖頭*一樣瘋狂的擺動著它碩大的魚頭。

大魚稍微擺動,裡面的張小強就感覺發生了6級地震,等到大魚瘋狂的擺動,張小強就感覺自己正經受著12級地震,眼眶中沒有固定的東西,隨手摸去都是滑膩膩的一片,張小強幾次都差點給甩出眼眶,他不知道自己被甩出去會遇到什麼,面對未知的危險,張小強還是覺得呆在熟悉的眼眶中稍微安全一點。

張小強只作了一件事兒,雙手抱著滑膩的槍聲坐在眼眶中,屏住呼吸,雙腳蹬在眼眶邊緣內側,使勁將獸角槍向背後的眼眶骨中深入,自己固定在獸角槍升上。

震動中,張小強已經喪失了嗅覺,整個人暈乎乎的,身邊充滿了難聞的腥臭味,哪怕他屏住呼吸,那股味道還是在向他腦中灌,張小強忍不住將頭伸出魚眼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一下差點將他嗆死。

在這一刻,張小強心中發狠,這一輩子除非餓死,他是絕對不會再吃一口魚肉的,窩在大魚眼眶中的張小強有些後悔,貌似自己做了一件傻事,自己把自己困在裡面了,心中不爽,摸到鼠王刃,隨即向眼眶下部的骨頭上挖動。

張小強窮極無聊的行為讓大魚發了瘋,眼眶上的巨疼本來就讓它受不了,骨頭上的疼痛更不消說,何況眼眶周圍是它身上最嬌嫩的地方,大魚擺動的幅度更加瘋狂,身子在地上翻滾嚎叫,嚎叫聲將其他的大黑魚驚嚇,加快速度衝向入口,入口處,這種火力準備就緒,連楊可兒都冷著一張臉抱著重機槍準備。

在楊可兒身邊是跟她形影不離的喵喵,喵喵這次沒有想方設法向楊可兒請求把玩重機槍,她站在一邊舉著望遠鏡向迷陣中張望,視線的盡頭是大魚的眼眶,隨著黃泉下令,她身邊的重機槍噴出火焰,一粒粒黃銅彈殼拋落在她腳邊,震耳的槍聲帶著氣浪撩動著她鬢角的發絲,她沒去管身邊的一切,只是舉著望遠鏡尋找著張小強的蹤跡。

阻擊徵地正憑藉各種重火力對僅剩的大黑魚展開屠殺,巨型大黑魚已經完全瞎掉了,雙眼失明,再加上張小強用鼠王刃挖骨頭的疼痛讓它發了瘋,大黑魚翻滾著,掙紮著,扭動的,不時用魚頭撞擊著地面和身邊的一切。



第二部185 昏招

要是能選擇,張小強情願幾個人空著手進來圍觀,至少他們不會引起大魚的注意,大魚瞎掉了兩隻眼睛,只有聽覺是好的,剛好兩輛桑兵戰車的發動機聲音有比較大,這不是給大魚指示目標麼。

受傷的大魚這時已經消耗了大量地體力,漸漸低支持不住,不在隨意蹦跶,只是躺在地上微微扭動,魚頭則不斷在地上摩擦,似乎想要用摩擦來止住它眼中的痛楚,正在這時,傘兵戰車開進,什麼都看不見的巨型大黑魚正是敏感的時候,猛地抬起頭,腦袋朝著傘兵戰車的地方傾聽。

大魚的魚頭不動,張小強是最先感受到的,他又在大魚的眼睛中,第一時間就發現大魚的腦袋正朝著傘兵戰車的方向,心中暗道,壞了···

張小強情急,兩輛傘兵戰車是他的心肝寶貝,也是他手中僅次於陸盾兩千的大殺器,要說綜合實力,傘兵戰車還在陸盾兩千之上,防護力高,至少能禁受得住D2喪屍的摧殘,機動靈活,能隨到隨戰,打了就跑,最最關鍵的是,傘兵戰車的機關炮發射速度沒有陸盾兩千那麼變態,幾秒鐘就打了一百多發砲彈,換做傘兵戰車,既可以連射又可以點射,真正是居家過日子的裝備。

張小強正在焦急,又感到大魚眼眶中的肌肉開始有節奏的收縮,跟著他能感受到大魚全身發緊,似乎在做著什麼準備,張小強心中的焦急越甚,他已經知道,大魚就會發起進攻,而大魚的膽氣已失,絕對不會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去用身體的強壯去硬碰硬的,唯一的手段就是大黑魚的保命手段,強酸。

焦急的張小強在在身上摸索,不算有沒有用的先扯下來,撞著乳白色液體的水壺,打空的彈夾,濕漉漉的香煙,還有備用軍刀,張小強越發焦急,這些東西都被他給扔了出去,還在身上摸索,落到外面的眾人眼中則有些詭異。

外面的眾人看到,不斷有雜物從大魚的眼眶中落下,似乎大魚的眼眶成了一個垃圾口,到最後,居然認出來一個人,這個人吧他們嚇了一跳,那裡面只有一個人,張小強。

只見張小強從大魚眼眶中撲了出來,一下子掛到大魚的臉頰上,頭下腳上,雙腳還扣在大魚眼眶的邊緣。

張小強剛剛趴到大魚的臉頰,大魚就張開了嘴,一枚黑乎乎的玩意兒扔到了大魚的嘴裡,大魚感受到嘴裡異物,微微閉住,一陣黑煙從大黑魚的嘴角噴出。

大魚的嘴裡噴出一股黑煙,隨後整個嘴皮子一起掀開,各種形狀的零碎肉片,各種斷裂的長短利牙,還有大魚更加瘋狂的嘶吼擺動,張小強毫無意外的被甩了出來。

張小強被甩在空中,手中還拿著鋒利的鼠王刃,在眾人的驚詫中,大魚搖晃擺動的頭顱再一次的撞向張小強,大魚是無意識的擺動,它的腦袋撞過去的地上是張小強的身側,張小強最多只會被大魚的魚頭擦到。

魚頭碩大無比,頭上的角刺斷茬無數,一旦被擦到,張小強被撞飛的同時,也可能受到嚴重的傷害,在他身後身側的地方就是一塊木板下壓尖刀陷阱。

驚險就這麼毫無準備的閃現再眾人眼前,這時黃泉心中打了一個激靈,張小強貌似無需這麼做,能讓張小強冒險去炸大魚只有一個原因,有外因逼迫張小強去做,如今最大的外因就是他們的出現,這樣結合大魚對他們傾聽張嘴,這說明大魚有手段讓他們全軍覆沒。

還不及想到更遠的地方,眼看張小強就要被大魚撞到,在黃泉身邊響起一聲震耳的槍聲,一道火舌噴出,上官巧云微微向後一頓,接著別開槍筒,換上子彈。

一顆高速飛翔的子彈正射向大魚的口中,上官巧云情急之下,開了槍,本來做的最好的打算就是稍微對大魚造成一點遲鈍,讓大魚撞擊的力道不會像剛才那麼強。

上官巧云的志願行動卻是歪打正著,只要有子彈飛翔就有動態視覺,一旦進入動態視覺,張小強面對危險的時間而準備的時間被大大拉長,讓他能有更多的計算和調整來應對危險。

張小強眼角捕捉到了動態視覺,整個人選入一種玄妙的臆想,他在空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飛翔,飛在半空中的他與飛來的子彈,撞來的大黑魚,構成了一個三角,張小強曾有過無數進入子彈時間的經驗,眼角能大致估算子彈時間如何結束,他要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找到辦法,讓自己脫險。

大魚緩緩地向他撞來,張小強眼珠子不斷掃動,在大魚的魚頭上上計算落點和可能產生的後坐力,巡視一圈兒,張小強心中有些苦笑,他發現,貌似他又將回到原點。

子彈先於大魚撞擊射進大魚的嘴裡,12.7毫米穿甲彈造成的損傷,比破片手榴彈彈要厲害得多,子彈剛剛射進大魚的嘴裡,大魚的撞擊接踵而至,張小強之前眼角有了準備,在大魚的撞擊的瞬間,他身上的各種微調已經到位。

大魚第一時間撞到了張小強成怪異姿勢擺出的鞋底,張小強順著撞來的的魚頭,踢在大魚角刺斷茬的空當之處,整個人旋轉起來。

張小強像陀螺一樣在空中旋轉,飛快的落向大魚的眼眶,只有在哪裡,他才能找到立足之處,也只有在那裡,他才能抓到插進大魚眼眶中的獸角槍,將自己固定住。

一切都很順利,張小強擦著一回來過的密集斷茬和粗糙的角質鱗片,伸手抓到了滑膩膩的槍身,還未等他有下一步的動作,大魚傷痕纍纍的口腔驟然噴出一片血水。

上官巧云射出的大口徑子彈終於在大雨的嘴裡顯現出威力,大魚魚頭改變了方向,後仰,剛剛拉住槍身的右手,在滑膩的槍身上隨大魚頭後仰的拖拉,迅速滑向槍尾的獸角,張小強裡大魚的眼眶越來越遠···

眼看右手就要握上獸角上的螺旋路,張小強不得不松開了手,那東西太厲害,張小強相信,自己的右手會在第一時間被獸角的螺旋紋路絞成斷骨殘肉。

上官巧云的子彈給了張小強希望又帶走了張小強的希望,人還在半空的張小強沒有時間去感受心底的失落,正待讓自己自由落地,與大部隊匯合時,上天都彷彿在作弄他,微微岔開的右後腳跟撞在了一根比較長的斷茬上。

張小強當即在空中翻出一個後空翻,這時張小強的心臟驟然發緊,沒了重心就沒了控制,失去了控制,張小強感覺自己的一切都被化為未知和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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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2 00:53:38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186 認可

張小強只在空中翻滾了一個跟頭,當他面部朝下候,伸手拉住了大魚嘴裡靠外側的一支利牙,利牙內側如尖刀一般鋒利,張小強扣住利牙,將自己的身子帶向大魚的嘴部,雙腿極限張開,雙腳蹬在大魚的下魚唇上,這下張小強尷尬了,貌似有點自投羅網的嫌疑。

跟著大魚又開始擺頭,張小強趕緊的往地面上望去,給自己找一個落腳點,哪知道大魚擺頭是假,拍動魚尾才是真,張小強與大魚一起飛上半空,大魚跳躍的地方正是那尖刀陷阱,張小強鬆開容易,跳下去難。

下方的尖刀陣隱藏在血跡斑斑的木板下,大魚的身子不能被尖刀陣給整個包裹,若是大魚跳起的力道再加重一分,張小強就能掛在魚頭上到尖刀陣的另外一邊,可惜的是,大魚先前耗損了大量的體力,這最後一跳都是它用全身的力量爆發的。

張小強掛在魚嘴上與大魚一起落下,落下的方位又恰好是尖刀陣的中間,無論張小強往那邊跳,都會落到尖刀陣上,哪怕張小強不跳都不行,他掛在大魚的嘴上,一旦落地,巨大的反震力會讓他在第一時間被彈出去。

魚嘴不高,張小強不會往天上彈去,他只會被貼在地面翻滾,相信到時他會很悲劇,眼瞅著大魚頭就要落地,血跡斑斕的木板離他的腳邊越來越近,張小強深吸一口長氣,左手的鼠王刃在大魚嘴裡瞎砍一通,當大魚落下的震動傳來,張小強拉住魚牙猛地一竄,整個身子竄到大魚的嘴巴裡。

魚頭落下的地方是眾人的視線死角,他們看不到張小強已經鑽到大魚的嘴裡,他們的心全都提了起來,張小強所處的地方可不是好地方啊。

楊可兒急了,提起刀盾踩在傘兵戰車的履帶跳上了車身,剛要衝下車去救援張小強的時候,一隻大手先一步扯上楊可兒的褲腿,將她帶出一個踉蹌。

楊可兒擰著眉頭向後張望,確是一臉寒霜的黃泉拉住了她,楊可兒雙眉倒豎,俏眼噴火,開要罵···

「我們差點害死了蟑螂哥···你還想害他第二次麼?」

事關張小強,楊可兒熄了火,只是望著黃泉不服氣的辯解:

「難道我們就傻看著我老公去拚命?再說我怎麼差點害死他了,我現在是要去救他,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殺了你······」

楊可兒開口閉口要殺了黃泉,黃泉也不以為意,解釋道:

「剛才蟑螂哥為什麼要從裡面鑽出來?剛才大魚沒有掙扎,將魚頭面朝我們這邊?蟑螂哥老實的呆在魚眼中會不安全麼?」

三個問題將楊可兒說的啞口無言,又不甘心,想要爭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如果我們不進來,就不會引起大魚的注意,蟑螂哥就不用冒險,大魚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能力,能將我在一瞬間全部殺死,蟑螂哥才不得不冒險行事,現在蟑螂哥有危險,全都是我們的錯,我們犯了一次錯,還能犯第二次麼?」

黃泉將他前後想到的關節點全都連接起來,組成了張小強冒險出擊的真相,這次出了楊可兒,上官巧云和袁意全都被說服了。

「大魚能有什麼技能,我又不是沒見過,除了瞎蹦亂撞嗎,胡亂瞎咬之外,也就是會噴盆綠水,有什麼了不起的?」

楊可兒不服氣,她以前與張小強一起對付過大黑魚,那個時候黃泉還在島上,很多細節之處,黃泉都不瞭解。

聽到這裡黃泉想起一件事兒,心中猛然一驚,武器庫,鐵門,注射器,鋼鐵腐蝕融化,還有那隻厚皮手套。

「大魚噴的液體是不是很像硫酸?」

黃泉連忙追問,楊可兒想了想點頭,臉上的神情不以為意,黃泉不再去看楊可兒,而是轉身望著袁意。

「請夫人勸說可兒小姐離開,大魚噴的那東西我見過,五毫升的容量經過水分稀釋,能在幾分鐘之內融化一公分的鋼板,蟑螂哥是為救我們才自陷險地,我們在過去只能幫倒忙····」

袁意是明白人,她的心中永遠只關心一個人,張小強,除了張小強,她誰都不在乎,他們差點害死了張小強,這讓袁意心中自責,上前去拉楊可兒,想讓她回去。

楊可兒翻了小性子,死活不肯動,上官巧云抱著單管槍在一邊看著熱鬧,雖然她也擔心張小強,卻對張小強充滿信心,她的男人是最優秀的,對此她深信不疑,上官巧云對待楊可兒與袁意的態度,是既不喜歡也不討厭,平時也不怎麼說話。

不喜歡是因為她們是張小強的女人,不討厭也同樣如此,她在意的只是張小強,張小強越優秀,她越滿足。

「啪·······」楊可兒的臉頰上出現一個淡紅色的巴掌印子,楊可兒驚詫的望著袁意,不止楊可兒,上官巧云也一樣驚詫,要知道,楊可兒是張小強的寶貝,袁意在這個時候動手,意味著什麼?

「你真想害死他麼······」

袁意冷冰冰的看著楊可兒,眼中微微蓄著些怒火,說出的話要多冷有多冷。

楊可兒捂著臉,還想要爭辯,小嘴剛要張開。

「你能將大魚一下劈成兩半麼,你能跳到大魚的頭上將它一擊必殺麼?你能麼···」

袁意的語氣嚴厲起來,嚴厲中帶著一些激動從來都是淡然的袁意彷彿又變成了末世前的女強人。

楊可兒不知道如何作答,她不能,大魚的體積在那兒,她手中相對常人來說巨大無比的大砍刀對大魚只是一個笑話,連鉛筆刀都不如。

「你既然不能殺掉大魚,你跑上去幹什麼?怕他死的不夠快,還是你巴不得他早點死?」

袁意此時說的話就帶著誅心之言了,楊可兒對張小強的關心誰不知道,只不過在現在來說,對固執的楊可兒只能下猛藥,讓她從關心則亂的感性思維重新變得理性。

楊可兒呆住了,她不知道袁意為什麼這麼說,想要反駁,又站不住腳,似乎黃泉和袁意說的都很對,她沒有殺掉大魚的本事,上去幫忙都不知道從何做起,也許真的會害死張小強也不一定····

兩輛傘兵戰車開始轉向,一行人虎頭蛇尾在離大魚只有不到百米的距離抽身而退,楊可兒根式一步三回頭,紅著眼圈兒走向出口。

「他會沒事兒的,相信他,他是最優秀的男人,我們的男人。」

上官巧云破天荒的主動對袁意說了話,也許在她心中,已經開始正式認可袁意了。



第二部187掙扎

張小強現在的情形很糟糕,用他的說來說,如果世間有地獄,他就在地獄裡,倒不是說眼眶比大嘴安全,至少他現在還活的好好地。

之前在眼眶中,張小強被腥臭粘稠的液體包裹,他對自己說過,這輩子他都不再吃魚肉,除非餓死,只為那東西的味道實在太難聞。

如今張小強找到了比那東西更難聞的地方,大魚的大嘴,大魚的魚嘴裡除了鋒利的長牙之外,舒適度的確要比眼眶好上不少,利牙被手榴彈炸斷不少,剩下的全被張小強用鼠王刃削掉,沒了大牙的威脅,張小強整個人都被大魚嘴裡的臭氣包圍。

大魚是沒有刷牙習慣,裡面的空間真的比上百年沒人清洗的公共廁所還要臭,張小強自認為久經考驗,喪屍的味道,屍體焚燒的味道,還有最最難聞的喪屍腐爛的味道,可以說,到了末世,張小強聞過各種味道,只有這次,張小強傷到了,心傷。

在張小強昏頭暈腦的從眩暈中掙扎出來,入眼就是一片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隨手一摸,身下全是各種斷裂的魚牙,大魚沒有舌頭,張小強就躺在大魚的下顎,悶著著悶臭無比的味道,感受著身邊大於口腔的蠕動。

張小強一時間,分不清哪是魚嘴,趴在大魚嘴裡慢慢摸索,可能感受到嘴裡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垂死的大魚突然張嘴吸氣。

魚嘴張開,外面的光線帶著一股熱風吹了進來,張小強在第一時間沒有想到跳出去,而是張嘴呼氣,他迫切的需要新鮮空氣,他對新鮮空氣的渴望超過了一切。

哪怕再新鮮的空氣到了魚嘴裡也成了臭氣,張小強差點被自己大口呼進的臭氣嗆死,跟著他身後傳來一陣強大的吸力,整個人不由得向後退去。

張小強不知道身後出了什麼事兒,有一件事兒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在倒退中張小強雙手在亂舞,想要抓住點什麼,口腔裡一片光溜,他暫時找不到什麼東西固定,後退的速度倒是越來越快。

他無法可想,伸出鼠王刃勾在大魚的口腔肌肉上,鼠王刃鋒利的程度太過變態,大魚嘴裡的肉又是全身最嫩的地方,鼠王刃就想切在黃油中,快速的拉過,速度太快,連傷口都沒有在第一時間裂開。

退到一半,他有些著急伸腿向背後踹去,這一踹就踹了一個空,身後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踹空的同時,他失去平衡撲到在大魚的口腔裡,整個人都埋在大魚嘴裡粘稠的魚涎與血水灌注的液體裡。

這時張小強心頭一閃,他明白了,大魚是要將他吸到喉嚨裡一口吞下,他是不願意就這麼被大魚吞到肚子裡,死得不明不白的,雙手在口腔中摸索,想要找一個東西固定,突然,他右手摸到一樣堅硬的東西。

一枚斷裂的利牙,被炸開後深深地嵌在大魚的口腔中,張小強緊握著魚牙,抵抗著身後的吸力,雖然吸力越來越大,張小強卻暫時安穩了。

突然一道血箭從大嘴口腔的腔壁上噴了出來,噴出來的血箭帶著十足的力道激射在張小強的眼睛上,張小強悶哼一聲,握著魚牙的右手顫抖了一下,突然張小強右手一鬆,半截魚牙被他拔了出來。

他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身子飛速的向後退去,整個人一下子就滑進了大魚的食管中,大魚的食管相對他來說顯得非常巨大,他絲毫沒有被卡住的感覺,倒是覺得身下異常順滑堅韌,下半身一下子就落了進去。

張小強終於扔掉了左手中的鼠王刃,雙手一起握緊大牙,高舉起來,猛地插下這一下子深深地插進大魚的喉管上沿,整個身子全都落到食管中,只有一個腦袋還能勉強冒出頭。

他險險地卡在了大魚的喉管上,只差最後一哆嗦就會被大魚吞噬,就是張小強最後的爆發讓他卡在喉管上,手中的魚牙嵌入的地方是食管上沿,相比大魚嘴裡的柔嫩肌肉,食管則堅韌的像彈性十足的膠皮管子。

魚牙插入的幅度不深,張小強能感覺到手中的魚牙在微微鬆動,這時張小強有些著急了,大魚體型巨大,呼氣吐氣也很長就,那道吸力至始至終沒有停止過,到了食管,所有的風力都被食管壓縮張小強就處在一個巨大的風口上。

處在風口的張小強,被飛如刀似劍的風力吹的睜不開眼睛,已經到了十萬火急的地步,哪怕是這樣,張小強也沒有放棄最後的希望,還在掙扎中,尋找著自己的活路。

要是換作以前,張小強可能早就被絕望打倒,哪怕是掙扎也只是機械性的掙扎,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充滿了主動求生的意識,不是他的心境提高了,而是他沒想過自己會死在這條巨型大黑魚的手裡。

張小強看不起這條大黑魚,空有巨大的身軀,如山的力量,威力絕倫的強酸,卻是老鼠膽子,當大黑魚主動逃走之後,張小強就沒把這條大黑魚成難以戰勝的敵手,巨型大黑魚在張小強的定位中是獵物,一座會移動的肉山。

張小強不怕死,可以選擇的話,他願意死在強大的敵手中,願意死在背水一戰的淒涼中,而不是死在自己的獵物手中,張小強的自尊不允許。

換做任何一個人處在現在的地步,都不認為自己還會有活路,這裡已經是有死無生的絕路,張小強不同,他經歷的絕路,死路多了去了,無數次絕境中張小強都挺了過來,與身手無關,與能力無關,唯一有關係的只是心中的勇氣,就像他初出家門,被數百隻喪屍和一隻D2困在大車頂上。

張小強雙腳腳尖不斷地踢在大魚的食道上,想要用軍鞋的鞋尖在光滑堅韌的食道上踢出一顆凹槽或者傷口,讓他有一個立足點,一次次的踢打,一次次的反彈,張小強做出的努力沒有收到效果,正在這時,張小強感到食道突然收縮起來。

食道深處傳來的吸力已經消失,張小強只感覺到包裹著他的食道開始收縮蠕動,正在疑惑中,一股渾濁的氣浪從大魚的喉管中噴出,張小強被氣浪噴的飛出了食道,撞到大魚的口腔上沿。

跟著張小強感覺到那股氣浪帶著他在大魚嘴裡盤旋,張小強就像一個紙人一樣被大魚喉管中噴出的氣浪捲起盤旋,說實話,這種感覺很糟糕,張小強的身子不斷地撞在牙床上,上顎處,偶爾還有魚牙擦過他的身體。

盤旋的時間不長,張小強被一股氣流吹向大魚的嘴,大魚的嘴巴早就張開,外面的光線微微暗淡,不再孤先前那樣明亮,顯然,外面的暮色開始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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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188 挖坑

張小強感覺到那股氣浪帶著他在大魚嘴裡盤旋,他像紙人一樣被大魚喉管中噴出的氣浪捲起盤旋,說實話,這種感覺很糟糕,張小強的身子不斷地撞在牙床上,上顎處,偶爾還有魚牙擦過他的身體。

盤旋的時間不長,張小強被一股氣流吹向大魚的嘴,大魚的嘴巴早就張開,外面的光線微微暗淡,不再孤先前那樣明亮,顯然,外面的暮色開始降臨。

照說張小強巴不得被大魚一個噴嚏打出去,只要打了外面,張小強就能舒舒服服的一邊洗澡,一邊欣賞著大魚步入最後的時光,可前提是,除開大魚嘴角上的上牙床,大魚下邊牙床上的利牙都被張小強用鼠王刃斬掉,上牙床上的利牙卻至少留下了一半,張小強撞過去的地方就是殘留的那一半。

張小強向利牙撞了過去,利牙排列在大魚的上顎,大魚嘴巴內側的牙刀鋒利無比,牙刀內側中線向兩邊呈現三角形的銳角,只要撞在上面,差不多就是一個被分屍的下場。

無法可想的張小強還記得手中還有一隻斷掉的利牙,這顆利牙救了他兩次,未嘗不能救他第三次?張小強用出最大的力道,扭腰抬臂,將利牙砸到大魚的上顎處,利牙深深地嵌在了上顎的肌肉中,隨張小強的移動,拉出一道大大的豁口。

利牙不是鼠王刃,張小強的速度慢了下來,險險地停在牙刀之前,到這裡,張小強自然不會再怕,沒了衝撞到的力道,牙刀再鋒利也傷不到他,張小強抬腳踩在牙刀的刀鋒上,在上顎處勉強取得了一個支撐點,等著大魚喉管中的氣浪噴出去。

就在氣浪一停,身子下墜的瞬間,張小強蹬在牙刀上蹦了出去,他要在大魚下一次吸氣之前逃出魚嘴,哪怕外面就是尖刀陣他也認了,在尖刀上跳舞總比在魚嘴裡遭罪要好。

剛剛落下,張小強就彈了起來,連鼠王刃都不想找回來,轉身就往外跳,這一跳張小強就撞到了結實緊湊的口腔肌肉上,當即將他彈得坐到了下顎上。

這時張小強看到四周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是大魚閉了嘴,還是外面天黑了···張小強在褲兜了摸索著打火機,半晌,張小強發欲哭無淚,他想起,他把打火機和香煙一起給扔了。

跟著,張小強感到大魚的口腔似乎在慢慢收緊,空氣變得更加渾濁,有些悶頭悶腦的感覺,張小強已經肯定,大魚閉上了嘴,緊閉的大嘴讓空氣進不來,張小強要是想不出辦法,他就會窒息而亡。

「冷靜··冷靜·····」

張小強默默地唸著冷靜,他知道現在千萬不能慌,在大魚嘴裡,在空氣消耗之前,他必須離開,不然就是死路一條。

張小強握著手中的魚牙,蹲在魚嘴裡向四方摸索,不時用魚牙在身邊的肌肉上狠狠地劃道口子,鑽個眼,想讓大魚吃痛張嘴。

不知道是大魚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還是它被更疼的地方吸引了心神,張小強的身邊,大魚顧慮不到,大魚不張嘴,張小強只能想辦法翹開大魚的嘴。

終於張小強找到了大魚的牙床和大魚的唇,張小強一次次的刺在大魚的魚唇上,可惜魚唇太厚,張小強死活敲不開,終究落個吃力不討好,空氣越來越渾濁,張小強無力的躺在大魚的嘴裡,意識逐漸模糊。

他不再指望手中的魚牙,隨手扔了出去,「當····」魚牙撞到了什麼東西,發出骨刺脆玉般的輕響,張小強聽到那聲音,精神稍微振奮了一下,那是他的鼠王刃,聽聲音,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鼠王刃插在大魚的嘴窩,深深地嵌在肉裡,張小強摸到了鼠王刃的刀柄,輕巧的拔出,這一頓翻找又讓他迷失了方向,不知道魚唇在哪兒,時間不多,張小強不敢再浪費一秒鐘,趴在腳下,用鼠王刃挖起洞來。

張小強想得很簡單,他要在大魚的下顎挖出一個大洞,從洞裡鑽到外面去吹吹風,張小強奮力的挖坑,一道道血水噴出,澆的他滿頭滿臉,張小強感覺不到腥臭,只覺得血水微微加速了空氣的流動,讓他的窒息感微微減弱。

張小強身下的肉坑積出一個血泊,張小強就在血水中,將身下的魚肉割開,直到他挖到一處骨骼上,張小強也不知道是什麼骨頭,埋頭狂削,骨頭太粗不好削,張小強就開始用背鋸鋸斷,這下大魚發了瘋,大魚猛地張開,拚命的吸著氣,張小強終於能呼吸新鮮空氣了。

外面已經徹底天黑,張小強什麼都看不到,存身的肉坑起到了壕溝的作用,張小強不用怕被大魚吸到喉管裡去,張小強沒去管大魚是張嘴還是閉嘴,繼續挖坑,他一股帶著甜香味的液體噴了出來,迅速的修補著大魚的傷口,張小強手腳不停,在傷口復原之前擴大傷口。

張小強在魚嘴裡奮力挖坑,外面的黑夜逐漸被燈火照亮。一片通明,要說最擔心大魚群的,還是張淮安,他的留守營地,不能在第一時間看到,大魚群在迷陣中反覆糾纏了幾個小時,張淮安的心就懸了幾個小時。

第一條巨型大黑魚被殺傳到張淮安那裡,讓他放下了一半的心,後來知道另一條巨型大黑魚在迷陣中與張小強糾纏,張淮安的心七上八下,事先的計劃不是這樣的,張小強應該在後面指揮,怎麼可能沒事跑去和巨型大黑魚玩兒肉搏?

到了夜晚,張淮安實在放心不下,用送飯的名義,帶著幾輛柴油油罐車和幾台發電機到了迷陣的外圍,在哪裡,他和黃泉他們匯合。

民兵們興高采烈的吃著晚飯,楊可兒和黃泉他們沒一個吃得下的,心思還在迷陣中的大黑魚身上,張小強還沒有現身,倒是斷了一隻胳膊的小東自己個跑來,向他們通報了張小強的最後消息。

通過小東的述說,他們知道張小強沒事兒,是自己個兒蹦到大魚的嘴裡,在小東出來之前沒死不說,還把大魚折騰的不清。

眾人心中微微鬆氣,又感覺心被懸起,大魚的嘴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大魚吃人都是用嘴吃的,張小強自己個蹦到大魚的嘴裡,怎麼看都像是自尋死路。

小東蹲在地上,一隻手在鍋裡撈著食物送進嘴裡,小東吃的暢快,張淮安出了血本,送來的食物是營地裡最好的食物,最新鮮的肉食,蚯蚓肉,要知道張淮安將那些蚯蚓看得比命根子都緊,還尋思著留著做種,現在一口氣殺了幾十條,燉了上千斤的鮮肉,全都送了過來。



第二部189 大魚已死?

小東一個人一口鍋,鍋裡滿滿地,全是蚯蚓肉,小東吃不出來,覺得有點老,不是很嫩的樣子,他也不在乎,太久沒有吃過鮮肉,再多的肉小東也吃不夠。

在他旁邊,楊可兒,袁意,還有上官巧云和喵喵四個人坐在一口鍋前,鍋裡翻滾著紅湯白水,旁邊整齊的擺著一溜潔淨的瓷盤,裡面裝著鮮嫩的蔬菜,各色切好的湖鮮,還有各種難得一見的山貨,水發海鮮。

四女面前的餐桌算的整個會餐現場最奢華的一桌,幾女卻沒有一個人動筷子,愣愣地望著火鍋中翻滾的紅油和清湯,張淮安費盡心思搞得鴛鴦鍋沒有一個人動筷子,就連平日裡饞貓一樣的喵喵也沒精打采的望著巨型大黑魚那邊。

「去偵查的人怎麼說····」

張淮安在一邊向黃泉問話,從不抽煙的黃泉破天荒的叼著香煙,望著鍋裡的蚯蚓肉發呆,聽到張淮安的問話,黃泉隨口回答:

「我們的人一直在那邊監視,到目前大魚還沒死,大黑魚嘴裡是個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他們隔得太遠,聽不到什麼動靜,天知道蟑螂哥在裡面怎麼樣了。」

張淮安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一屁股做到黃泉身邊,剛要沖黃泉再說幾句,扭頭見王樂舉著大酒瓶子,狠狠地灌了一通白酒,灌了之後也不吃菜,舉起瓶子又要瞎灌。

「想死的著急啊···」張淮安隨手奪下王樂的酒瓶,扔了出去,王樂瞪眼想要發火,卻被黃泉的眼神止住,這個地方不對,張淮安還是名義上的隊長,王樂一口氣出不出來,垂著腦袋望著火鍋不再說話。

坐在一邊的呂小布鬱悶了,三個人都不吃東西,他也不好意思吃,望著鍋裡的鮮肉,他吞了一口口水,他們這口鍋裡的肉是不同的,全都是張淮安以前給張小強準備的私貨,張小強得知蚯蚓的養成過程,沒了胃口,被張淮安劃到自己名下,作為個人財產好好的養著,今天才拿出來吃。

呂小布不像別人那樣擔心,白天張小強引誘第一條巨型大黑魚進如陷阱,在有死無生的絕境下,張小強都能瀟瀟灑灑的活著,現在就更不是什麼問題,要不是張小強,這條大魚能半死不活的在那兒趴窩?四個人都沒注意到,張淮安扔出去的酒瓶子落到一個人的手中。

池勇和幾個哥麼一起坐在鍋邊大塊吃肉,其他人都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在鍋裡撈肉,池勇有些魂不守舍,他被白天張小強的表現給嚇到了。

他沒想過,這個世界有這麼大的淡水魚,他見過藍鯨的視頻,人類在藍鯨巨獸面前渺小無比,僅僅藍鯨的舌頭都能站立五十個人,可是張小強卻能輕而易舉的,將與藍鯨差不多的巨獸玩弄於鼓掌之間,他對張小強產生了很大的好奇心。

恍惚間,他看到有東西落了過來,下意識的起身接到手裡,定眼一看,是一瓶藍底花卉紋的衡水老白干,坐下身子,隨手遞給了坐在他身邊往他碗裡夾肉的劉彪。

「哈···老酒···我就好這一口···老弟哪兒來的?」

劉彪接到手裡,搖了搖了瓶子,興奮起來,想要再池勇誇獎幾句,卻見池勇魂不守舍的樣子。

「老弟,幹嘛不吃啊,再不吃肉就沒了····」

池勇搖搖頭,問向劉彪。

「你說副隊長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太厲害了吧·······」

「這算什麼···我還聽說副隊長一人收拾了一條大魚,就是我們下車時碰到的那條,大魚命長,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副隊長還在大魚的肚子裡蹲著,在割大魚的腸子,只要大魚一死,副隊長就會從大魚的肚子裡鑽出來······」

是另外一個嘴碎的傢伙接話茬,一邊說,還吹著筷子上的肉片,一口塞到嘴裡,邊嚼邊繼續說。

男人的吹牛隨後得到佐證,另外一個民兵隨口說道:

「副隊長最先是怎麼樣收拾大黑魚的你們都不知道,我有個同鄉是正式隊員,他全都看到了,副隊長最開始輕輕一躍,跳了八九米,到了大魚身上又是一跳,從尾巴到了魚頭,大喝一聲,一拳打在大魚的腦袋上········」

池勇引起的話題被民兵們熱烈的討論者,張小強的能力一步一步的被無限誇大,到了最後,連在國外喝過洋墨水的池勇都有些相信,張小強已經成了非人,非人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想通之後,池勇也放下了心中的疙瘩,與眾人一起吃開,只是在心中感嘆,自己為何不是張小強那種人物。

突然,迷陣中傳來一陣低吟,聲音初聽不是很大,卻異常悠遠,低吟聲每每停下,眾人彷彿還在沉浸在如龍吟般清遠的低吟中,三道瑩亮的信號彈飛上了天空,翠綠色的信號彈在天空搖曳,盈盈地猶如翡翠。

翠綠的光源將整個迷陣照耀成綠色的海洋,隨即,信號彈熄滅,迷陣陷入一片陰影,圍鍋而坐的民兵們還摸不清頭腦時,所有的正式隊員全都起身,緊急集合,小跑中,黃泉他們沒再去管身前的火鍋,一邊檢查著裝備,一邊向裝著幾盞大射燈的越野車走去。

楊可兒與其他幾女一起跳起來,拿著拿自己的裝備一起向迷陣入口走去,瞬間整個入口活躍了起來,張淮安和王樂站在一邊半憂半喜,第一批進入迷陣的人員中沒有他們的份,不能在第一時間知道張小強的生死,心中難免忐忑。

原本迷陣之中,整個搜索小隊的成員以打魚為中心,嚴密監視著大魚的動靜,三顆信號彈是他們發出大魚已死的消息確認,有了這條消息,眾人無需在像黃昏時分那樣小心翼翼。

穿過斑駁不平的地面,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腥臭難聞的魚屍,先頭部隊打著手電向迷陣推進,楊可兒幾女一個不少,她們要在第一時間看到張小強是否安危,其中喵喵也跟在其中,行走間靈活異常,比不上袁意,卻比上官巧云不差。

一片晃眼的光芒從眾人身後射向身前,奇長的影子從他們腳下拉,開伸向前方的光源盡頭,光源的盡頭,巨型大黑魚若隱若現。

發動機的轟鳴中,安著射燈的越野車搖搖晃晃的從眾人身後駛過,這時眾人才感到不那麼的刺眼,遠處的大黑魚整個身子都暴露在射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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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190 出來了

巨型大黑魚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在它身邊圍著幾個搜索隊員,隊員們全副武裝,各種單兵器材將全身披掛,在明亮的光源中,紛紛將夜視儀推上頭盔,就近用肉眼打量著近在咫尺的大黑魚。

巨型大黑魚靜靜地躺在地面上,像一座隆起的小山丘,幾個隊員站在它身邊,像站在大青蟲邊的螞蟻。

魚身黝黑,沒有光華反射,角質化的鱗片崎嶇不平,一排排鰭刺東歪西倒,似大風吹折的籬笆牆,從地面到魚身背脊上的鰭刺,高達數米,看似平靜的大魚給人的感覺有種難以壓抑的恐懼,大魚實在太大,普通人在它身前能認識到自己渺小,知道自己其實什麼都不是。

先時大家都被震撼到了,微微停頓,繼續向大魚靠攏,他們想起張小強還生死未卜,當務之急要先找到張小強。

到了魚頭部位,已經先一步有人開始尋找張小強,三個搜索隊員正在大魚的魚頭上爬來爬去,一個人正想將張小強釘在魚眼中的獸角槍拔出來,另外兩個人則在流著血溪的魚嘴邊忙活,看樣子想要弄開魚嘴爬進去。

大魚不比藍鯨來的小,雖然大魚因為變異兒先天不足,體重比不過同體積的大魚,但是有了體積,重量也不會少到那裡去,就眼前的這條大魚,一百多噸是有的。

兩個人渾身都被血水濕透,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滾落,手中的戰術手電向大魚嘴裡掃瞄,一個個大聲呼喚著蟑螂哥,卻又始終得不到回應。

看到這裡,所有後進入迷陣的人,心中發緊,難道張小強已經···即或不是這樣,張小強也受到嚴重傷害,不然也不會連回應的力氣也沒有。

「嗖········」一道殘影閃過,哪怕在明亮的光源中,殘影也看不清身形,轉瞬間,殘影到了大魚的魚頭部位,輕巧躍起,將兩個隊員扔下魚頭,自己趴在魚嘴觀察。

先一步跑去的是袁意,跟在袁意後面的是楊可兒,楊可兒扔掉了盾牌,就提著大刀向前狂奔,奔跑中眼淚花子迷了眼睛,上官巧云也有些急了,追在楊可兒身後,一氣跑向魚頭。

不止三女著急,其他人都有些著急,呂小布似乎忘了他的腿還沒完全康復,踮著一隻腳一步一晃的跟在後面,在他前面是黃泉,正與他快速的拉開距離,倒是最小的喵喵神閒氣定,彎腰從地上建起了楊可兒的盾牌,提在手上慢條斯理的跟在後面。

當眾人都圍聚在魚頭前的時候,袁意的神情已經開始帶著惶恐,不喜歡在眾人前說話的她,用清脆似夜鶯歌唱的嗓音呼喚著張小強。

楊可兒沒有學著袁意去呼喚張小強,她後退幾步,助跑跳躍,在她跳到與魚頭平齊的地方時,一聲大喝,厚重的巨刀帶著風嘯猛地劈下,長刀狠狠地劈在大魚的角質層上,發出一聲擂鼓似的悶響,隨後楊可兒和她手中的大刀被彈了出去。

楊可兒身手不是很靈活,彈飛的她在空中拉出一條弧線落在地上,翻滾中,楊可兒又跳了起來再次向魚頭衝鋒,到了魚頭如先前一樣劈在她之前出刀的地方,於是楊可兒又飛了出去。

魚頭就在那兒,楊可兒就像一個調皮的小丫頭,不斷的劈砍,不斷的飛出去,似乎永遠也不覺得厭煩。

「夠了···我們要先救人,你要發洩,等到人救出來之後再做····」

黃泉一聲大喝,止住了有些氣喘的楊可兒,楊可兒身上同樣被汗水汗濕,馬尾長發有些散亂,幾縷頭髮散在額間臉頰,被汗水貼在臉上,小臉神情兇殘,眼光灼灼,看誰都是一副生死大敵的模樣。

「怎麼做····」

黃泉說服了楊可兒,他讓人找來千斤頂,用千斤頂撐開大魚的嘴巴,之後又找柱子將大魚的嘴部固定,十分鍾不到,大魚的嘴裡已經能容一個人勉強爬進去。

大魚的嘴巴一被撐開,楊可兒手中拿著手電一下子就鑽了進去,在眾人還沒有回神的時候,大魚嘴裡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哭聲,那是楊可兒在哭。

聽到楊可兒的哭聲,袁意站立不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渾身癱軟,跟著上官巧云默默地走到一邊,望著夜空的星辰,手中的單管槍緊緊地抱在胸口,她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了。

黃泉聽到楊可兒的哭聲沒有像呂小布那樣驚慌失措,他在第一時間盤算,萬一張小強不在了,營地將何去何從,他將如何協助楊可兒返回基地,還有以後基地的發展走向。

喵喵聽到楊可兒的哭聲,小臉慘白,手中的盾牌也提不住了,任由它掉在地上,茫然的走到大魚的頸子哪兒,呆呆地望著大魚粗糲的角質鱗片,突然,喵喵抽出了張小強送給她的軍刀,狠狠地捅在魚皮上面。

喵喵一次次的將軍刀到捅在角質層上,粗糲的魚皮堅韌異常,軍刀每次刺出,只能留下小小的凹槽,喵喵不管,她就朝著凹槽鑿擊,她今天非得將大魚頸子上的皮給戳破了不可,哪怕她手中愛若心肝的軍刀磨損成了破鐵片。

突然,喵喵似乎看到被她刺擊的地方微微彈起,接著彈起的幅度越來越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掙扎,喵喵被嚇到了,後退幾步扔掉了軍刀,哆哆嗦嗦的從腰上拔出了九二式手槍,搖搖晃晃地向那個地方瞄準。

喵喵再怎麼說也是一個沒有經過實戰的小孩子,每次隨楊可兒出去,也是打醬油的居多,見到未知的東東,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喊人,而是抱著手槍發抖。

「撲·······」堅韌的角質鱗片鼓起老大一快突然裂開,一隻奇形怪狀的爪子突然伸了出來,這一刻的場景,讓喵喵想到以前看的電影,《異形》。

「啊······碰·······」

喵喵一聲尖叫,閉著眼睛開了槍,子彈擊打在了爪子上閃出一道花火。

「通···」半截爪子掉在地面上發出悶響,跟著黃泉帶著低級隊員一起衝到喵喵跟前,入眼就是那隻伸出魚頸的詭異爪子。

幾個隊員舉槍瞄準,手指緊扣扳機,等著黃泉的命令,哪知道黃泉卻在第一時間衝到喵喵身前,將她顫抖的手槍一巴掌拍飛。

喵喵望著滿臉怒氣的黃泉不知所以然,黃泉沒去看她,扭頭沖魚頭方向大喝一聲:

「蟑螂哥要出來了,快點來接應········」

整個大魚頭附近一片嘩然,袁意一直坐在地上發傻,聽到蟑螂哥三個字一下子跳了起來,衝到了黃泉身前,入眼是那隻還在魚皮上摸索的手臂,手臂被大魚的鮮血塗滿形成一層層重疊的血殼兒。

當張小強最終從大黑魚的身體中鑽出來之後,連站都站不起來,全身被大黑魚的血漿包裹成了一個血人,坐在地上的張小強劇烈的喘息著,抬頭向圍在他身邊的眾人掃視,眼中微微蓄著怒火。

「是誰開的槍··········」

張小強話音未落,一道小小地身影幽然消逝在眾人視線之外。



第二部191 會議

入夜的聚集地是靜寂的,除了個別地方還有燈光火燭,其他的地方全都被黑暗掩蓋,聚集地裡沒有夜生活,不只是貧民,其他人都沒有在夜晚活動的習慣,沒有蔬菜補充,他們大多缺乏維生素,到了晚上,他們什麼都看不見,夜盲症在這裡不是個別,而是普遍。

今天的聚集地和往日略有不同,街頭人影綽綽,不少人打著手電走在街上,遇到迎面而來的他人,不管是陌生還是熟悉全都不理睬,沉默的走向各自的目的地,在三大勢力的老巢,散步的明哨暗樁比平時多了一倍,巡邏的隊伍也不少,來回巡邏的隊伍不時相交而過。

第一大勢力守備最森嚴,在離營地上百米的地方就架好了掩體和胸牆,上百名武警和警察在那裡警戒,凡事靠近的人員都會被警告,在他們身後的營地中,所有的武力全都被動員起來,抱著各自的武器,坐在一邊竊竊私語,猜測著什麼。

下邊的人在竊竊私語,會議室裡的頭頭腦腦則開始高談闊論,往日不會打開的燈光全部打開,明亮的燈光讓會議室裡燈火通明,在裡面幾乎找不到陰暗的死角,比白天還要來的亮堂。

會議室裡,聚集地三大勢力的頭頭們全部到場,連平日裡難得露面的溫文也到了場,在他身邊坐著一臉兇狠的熊爺。

陳輝勇自然陪著他表哥,坐在孫可富身邊的他有些無精打采,他知道今天討論的內容,湖邊營地突然做出了這麼大舉動,是人都知道有問題,今天的會議內容就是討論湖邊營地的舉動,不止是他們,相信整個聚集地裡都亂成了一鍋粥。

湖邊營地向來都是高調的,每次行動都搞的大張旗鼓,每次行動都讓其他的勢力擔驚受怕,深怕一個不好,營地的士兵就會衝到他們的老窩,將他們從床上抓起來拉到外面槍斃,畢竟,營地是有前科的。

「我們不能在這麼不管不問了,他們畢竟是外人,誰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心思?諸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萬一有一天他們找我們頭上來怎麼辦?不要以為自己不招惹他們就沒事兒,人家欺負你理由一大把,就算他說看你不順眼,就是要滅了你,你也無話可說····」

錢開喜神情很是激動,人家都是坐著的,就他一人是站著的,說話間,手臂揮舞加重他說話的力度,他對其他人一起說是勸導,倒不如說是鼓動,錢開喜是本地人,一直對車隊抱有深深的戒備。

張淮安老奸巨猾,每次和他們談判商量都是只佔便宜不吃虧的貨色,營地進入聚集地時日不短,真正的實力早就被他們瞭解的一清二楚,雖然營地的重武器犀利,可士兵不多,加起來還不到他們任何一個勢力的零頭。

久而久之,他們不少人對營地有了想法,熊爺綁架張小強,換紅箭八導彈未嘗不是想試探試探,營地原本就是他們心頭的一根毒刺,恰好黃泉又找到了武器庫,武裝了近三百民兵,營地的武力在眾人眼皮子下面擴充了數倍。

這一下就讓那些勢力被營地的大棒子打的暈頭轉向,武力對比越發的不平衡,就在他們人人自危的時候,魚群上岸,營地的武力為止清空,就他們以為營地已經將所有的武力展現時,數百名背著步槍的水手們有出現了。

這下,幾乎所有的勢力都鬱悶了,營地展現地的實力似乎永遠沒有底線,一環扣一環,一波接一波,接二連三的向他們展現出強大的底蘊。

若是營地安分守己,他們倒還是好想一點,只要他們不出糧食,未嘗不能承認營地就是聚集地的一分子,只要營地的首領能和他們達成協議,他們也歡迎一個擁有重型火力的隊伍加入聚集地的大家庭,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一起面對喪屍和末世的挑戰。

可惜營地的動作太多了,進入聚集地,不分青紅皂白的滅了幾個小勢力,掃平了黑市,跟著又接納了上萬婦孺,在大家等著看笑話的時候,營地居然拖著大魚回到營地,硬是將糧票的信用豎立起來。

之後,聚集地差不多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糧食都湧進了營地的糧倉,小勢力得到的只是一堆對生活用品,和一張張面額不同的糧票,換句話說,營地裡消耗的糧食其實是由聚集地在供養。

營地又開始種田種菜,在眾人依舊圍觀的過程中,營地再次成功,成功的在聚集地十多萬倖存者心中樹立正面形象,至少在威望上成為名副其實的第一勢力,慢慢有向聚集地實權者靠攏的意思。

營地給了貧民希望,雖然還是有餓死的貧民屍體被扔到河灣裡,大多數的人,包括一些小勢力的頭領都動心了,貌似以後的日子也不全是讓人絕望的。

人的思想有時很閒單,簡單的只為了能活下去而努力,為了活下去,他們想不了那麼多,包括第一勢力在內的其他勢力,因為糧食危機,面對營地的強勢裝聾作啞,面對聚集地嗷嗷待敷的貧民和老鼠一樣生存的兒童,假裝看不見。

一旦生存的危機得到緩解,他們又會有新的想法,以前劉正華有投靠營地的意思,是為了能讓他手下幾百名武警有一個活路,現在種植的蔬菜和糧食相續長成,離收穫的日子不遠,心境也發生了變化,對待營地也不再想以前那樣想要靠攏。

「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團結起來,合成一種力量,將人員重組,優勝劣汰,得到一支精兵,我們會提供相應的武器,你們也需要提供相應的糧食,三大勢力合三為一,相信絕對能讓那邊有所顧忌····」

錢開喜說著說著,第二勢力和第三勢力聽到覺的不對,錢開喜想把他們往溝裡帶?按照錢開喜的說法是團結,聽到他們的耳中,怎麼這麼像吞併,還是赤裸裸的那種,一點掩飾的意圖都沒有?

「錢科長···明人不說暗話,你也別在那兒轉彎抹角的說這些話,我不愛聽,我們今天來只是為了那邊搞出的動靜商量,其他的事兒您自個兒慢慢意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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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192 大義

孫可富開了口,他不會去想將自己的隊伍與第一勢力融合的,有了第一勢力的兩位大神,還有他說話的地兒麼?

「嗯···這句話我贊成,別把我當傻子,你怎麼想的,我心知肚明,沒有誰想當老二,你說是吧···錢科長?」

溫文也開口了,他表面上贊成孫可富的話,實際上卻在指著和尚罵禿子,罵孫可富就是萬年老二的命。

錢開喜混跡多年,各樣的話都聽過,溫文罵他也不惱火,心中暗暗記下這筆賬,笑著開口:

「唉···兩位可真的冤枉我了···我們可是真心實意的,連武器我們都肯拿出來了,至少我們的誠意······」

聽到武器,孫可富心中煩悶起來,當初他們在這件會議室裡定下同盟,一起去尋找武器庫,到後來,第一勢力想要吃獨食,要不是整個聚集地裡傳的沸沸揚揚,恐怕他還被蒙在鼓裡,要是到當時第一勢力得到消息就通知他,他們恐怕早就把武器起了出來。

「錢科長別和我談武器,我們都知道哪兒有武器,我們自己會去取,到時候,總是少不了你的大頭,你就說下之前我們討論的事兒吧。」

孫可富的話將錢開喜噎住,這件事兒他們理虧,不由得怒視溫文,似乎責怪溫文收到消息也不通知他們一聲。

溫文輕蔑的一笑,不去看錢開喜,他的手下還是在錢開喜手中失蹤的,說到底,都是一筆爛賬,誰也賴不到誰的頭上去。

劉正華從頭帶尾都沒出聲,雙手拳抱支在桌子上靠在嘴邊,當他看到錢開喜被兩大勢力圍攻,臉上有些掛不住的時候,開了口。

「這次他們出動二十輛運兵車,十輛運輸車,兩輛裝甲車,十輛裝載重火力的越野車,還有他們的四聯裝高射機槍和37高炮車,前後的武力加在一起有三百多人,算上重武器,已經能達到一個營的戰力,至少能達到災變前的步兵營。

這個步兵營的戰力算得上他們所有的家底,在營地外牆哪兒巡邏的武裝人員都是虛的,沒有經過正規訓練,連民兵都算不上,能讓他們大張旗鼓的行動,對手應該不一般,唯一的可能是大湖的怪獸。

我找你們來,不是和你們扯皮,也不是想要吞併你們,我只是想要和你們商量,大魚群被消滅與營地武力遭到重創之後的變化,我們將要怎麼決定以後的發展方向,還有我們和那邊的關係將要如何處理。」

劉正華的發言貼近要害,溫文與孫可富都收起了之前的表情,沉思起來,他們心中也有一個模糊的思量。

營地在聚集地除了種田造屋子,對外用兵只為了兩件事兒,一件是外出搜索,去的全是久經沙場的精英,還有一件事兒就是獵魚,營地獵魚早就不是什麼秘密,大家都知道,除了嫉妒之外,也未嘗沒有將大魚的威脅徹底清除的輕鬆。

有心人做過統計,營地前前後後殺掉的大魚數量相加,得出的結論是,還不到大魚最高峰時的一半,就這樣已經很不得了,至少整個聚集地殺掉的大魚也才十條左右,為此還消耗了他們不多的火箭彈。

「還能怎麼辦?要是他們被魚群大的元氣大傷,我們吞了他們,要是他們將魚群消滅,想來還是會元氣大傷,我們照樣吞了他們,他們的武器物資我們私下分了就是····」

說話的是孫可富,在他看來,這實在不是一個問題,他只惦記著營地的武器與物資,只要能得到大量的武器和彈藥,他就能感到安全,末世之後,什麼都不如安全重要,只要自己安全,其他的可以不在乎。

「表哥····你這麼想是錯的,不管那邊和大魚打成什麼樣子,我們都不能動手·······」

「為什麼不能,不趁著他們虛弱的時候動手,難道要等到他們恢復過來將我們一口吞掉?」

孫可富打斷了陳輝勇的勸告,不顧有外人在場,和自己的表弟爭辯起來,他的心中一直都有根刺,張淮安搶走了他們的地方,連個交代都沒有,大張旗鼓的在哪兒開廠造房子,讓他顏面丟盡,不知道的,還以為張淮安是他爹。

孫可富的話讓其他幾人也有些心動,營地就是一根毒刺,紮在他們心頭的毒刺,能夠順勢解決為什麼不好?

「表哥··姑且不說他們可能沒有損失,就算他們損失慘重,我們也不能動手,他們是為殺大魚而損失的,大魚和他們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可是和聚集地的這些人有關係,死在大魚嘴裡的人不少。

他們殺了大魚,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他們畢竟去殺了,我們乘著他們殺魚之後最虛弱的時候動手,聚集地的人怎麼想?我們的手下怎麼想?

他們現在很得人心,我們去做掉他們,在聚集地眾人眼中,就是窩裡反,對外我們不敢打,對自己人我們打得比誰都凶,你說說,我們還有臉成為第二大勢力?

人家收容了上萬婦孺,你滅了他們,上萬婦孺你會養活,你不養活他們,讓他們餓死,其他人怎麼想?要是有一天,糧食不夠了,你是不是也會餓死他們?

再說,你就算滅掉了他們,又能得到多少武器物資,我想,大型裝備還輪不到我們吧?」

說到這裡,陳輝勇目光向靜聽的劉正華瞟了一眼,卻見劉振華臉上一片鐵青,雙眼中也積蓄著火焰,似乎正在強忍著怒氣。

「呵呵···仁義···可笑,都什麼時候了還將仁義,自己顧自己吧,先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真的,其他不相干的人死一千還是一萬,與我們何干?」

溫文對陳輝勇的說辭不以為然,他相信,只有落到手中的東西才是自己的,為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去放棄嘴邊的肥肉,不是這個世道的生存法則。

「碰·····」

劉正華站起來一巴掌拍在會議桌上,瞪著淡然儒雅的溫文: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下面人造反就讓他們造反,你在上面殺,來多少殺多少,只要死的不是你這個小雜種是吧?」

「唰·······」一點螢光閃過溫文的指尖飛向劉正華的眼珠子,「嘩啦」劉正華身前的會議桌面驟然炸開,一道人影沖上半空,翻出一個空翻,安然落到了劉正華身後。



第二部193 出事兒了

事發突然,眾人都沒來得及反應,事情便已經了結,除了空中緩緩落下的木質纖維,還有劉正華身前破開一個大洞的會議桌。

溫文俊雅的臉龐不再風輕云淡,鐵青色慢慢步滿臉頰,與先前劉正華的臉上一個顏色,雙眼神情閃爍,露著錚錚凶光,捏在右手的飛鏢不知道是該甩還是不甩,倒是有些尷尬。

「乓······」溫文身後的玻璃窗整個碎開,七八支步槍一起瞄向溫文的身後,又有十多名武警從劉正華身後閃出,一起將槍口瞄準溫文,在這一刻,溫文額頭上的冷汗滲了出來。

劉正華對溫文輕蔑的一笑,扭頭望向他身後的武警,武警是一名年輕的少尉,二十多歲,身材魁梧,180多公分的身高要比劉正華高出一大截,面容冷峻,雙目炯炯有神,見劉正華看他,隨即立正,伸手攤到劉正華的身前,寬大的手中橫著一枚鋒利的飛刀。

「當····」飛刀扔在溫文面前,劉正華繞過會議桌,走到溫文身前與他凝視,溫文想要發火,又沒有發火的底氣,他的脾氣不好,喜歡衝動,卻不代表他是一個傻子,被二十支步槍瞄準,就算是幕佩佩都不一定能閃開,就更別說他溫文了。

「五十噸糧食········」

坐在一邊的熊爺開了口,他知道自己這邊理虧,要給對方一個台階,糧食是硬通貨,希望劉正華能滿意。

劉正華沒有開口,一邊看熱鬧的錢開喜開了口。

「兩百噸···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有膽子鬧事,就不怕出血,年輕人不要太衝動,不要以為有了一幫子烏合之眾就肆無忌憚,一山更比以上高啊。」

熊爺反倒放下了心,對方只要願意談,就不算是不能解決的大事,能用糧食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六十噸,這次是我們有錯在先,我先向您陪個禮,不過您也說過,年輕人不能太衝動,您也得給個機會讓我們改啊·····」

熊爺和錢開喜討價還價,在孫可富和陳輝勇的圍觀中,與八十噸糧食的價格成交,劉正華換了一個地方坐下,溫文被搜掉了所有的飛刀,青著臉坐在他對面,眾人繼續之前的話題。

「我不管你們怎麼想,我是不會動的,人活著就得活著像個男人,他們去殺魚,我沒本事,我佩服他們,他們殺不殺得掉,我都尊重他們,他們做的是爺們幹的事兒,你們想做就自己做,別把我拖下水·····」

劉正華表了態,這話一說出口,武警是不會動的,不管是張小強把其他人滅掉,還是其他人把張小強滅掉,劉正華都不會動。

「老狐狸···說得好聽········」

另外幾人同時在心中大罵,劉正華這麼做看似中立,其實是想做最後的勝利者,人家拚死拚活,他的實力絲毫無損,到最後笑得最開心的就是他。

「咳咳····我們話歸原題,首先我們要做好兩手準備,湖邊營地成功還是失敗,他們的成敗與我們以後的發展慼慼相關。

到目前為止,他們沒有展現出對聚集地人口太大的期望,他們一直在外面搜索物資,證明他們對外面非常瞭解,知道該如何去做,才能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收益。

他們在聚集地裡表現出的一些東西我們看不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收容上萬人口的決定,絕對不會是張淮安定下的,他沒有這個魄力,與他的身份無關,與他的性格有關,他不是一個擅長拿主意的人。」

錢開喜在向眾人分析,做為與張淮安接觸最多的人,他對張淮安慢慢瞭解,人精的他自然能總結出一些張淮安的性格特點,說到這裡,他成功的引起了其他人的興趣,開始認真傾聽。

「那邊還有一個人物,一直都是坐輪椅的,前不久突然不坐了,至於為什麼不坐,相信在做的有人比我瞭解,那人的身份是張淮安的表侄兒,也是那邊的車隊副隊長。

這個人很有意思,每次那邊有大動作,他之前必定會出現,包括他們的第一次獵魚行動,還有覆滅黑市,收容婦孺,張淮安與他相比,到像個守門犬····」

「你的意思是?」孫可富忍不住開口詢問,貌似張淮安在他面前表現得太過囂張,他不想承認自己是在一個傀儡手中丟盡顏面,那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我沒別的意思,不管張淮安是被人推出來的,還是自己站出來的,都無關緊要,我想關鍵是要注意那個人,他可能代表那邊的走向。

這次他也隨隊出發,我們需要討論的不是他,而是以後的規劃和發展,我們假設,大魚全滅,和大魚沒有全滅,他們受重創來討論。

大魚全滅,梁子湖的價值就體現出來了,湖心島是關鍵,不說那上面的糧食和其他的物資以及整個小鎮子的建築,僅僅是它在湖心就是最大的價值,安全的價值,得到了湖心島,相信,我們能安安穩穩的在上面過下半輩子········」

這時眾人都沉默起來,在末世,能找到一個絕對完全的地方不容易,能瀟灑快活的活完下半輩子,更是一種奢望,如今這個地方擺在他們的面前,可望而不可得,心中失落難免。

「哼····就算大魚被殺光,我們又能怎麼辦?東西是人家的,人家拚命收回來的東西,我們憑什麼分一杯羹,除非···滅了他們·····」

孫可富對滅掉營地唸唸不忘,陳輝勇的臉色很難看,他表哥和營地勢如水火,夾在中間的他實在難做,內心的煎熬是外人難以瞭解的,都快讓他發了瘋,要不是他實在怕死,他都想自殺了事。

「這只是一個推測,更大的可能是大魚被打退,再也不上岸,那麼,湖邊那些土地價值就顯現出來了,那才是我們需要關注的重頭戲,有了地就有了糧食,有了糧食,我們以後就不怕被餓死。」

錢開喜終於說出了他心中的真實意圖,他沒想過更遠的東西,他只看到了實實在在的東西,土地,湖水,還有湖邊的特產,有了這些東西,聚集地就會完全穩定,他們的地位也會穩如泰山,前提是湖邊的那頭睡虎不發威。

「還不是一樣,整個湖邊都是他們地盤,就連靠著湖邊的河都被他們給搶走了,他們存心不給咱們活路,我們就和他們一拍兩散,幹掉了他們,我們什麼都有····」

「表哥···你一個人拚得過他們麼?」

陳輝勇實在忍不住,不得不當著外人的面駁了他表哥的面子,這個時候別人都在算計,就只有他表哥在咋咋呼呼的,要是被有心人一激,讓他們去打頭陣,不管是輸是贏,他們的第二勢力都會煙消云散,白白的給別人做了嫁衣。

「呃····」孫可富啞口了,心中不服氣,想要拉個人出來和自己一起,抬眼間,別人都在思量著什麼,特備是溫文,看著他的眼神很玩味兒,這種眼神他特別熟悉,以前騙別人當炮灰的時候,他就是這種眼神,這時他後背的冷汗下來了。

「你想過湖邊的土地有多大?十多公里長的湖邊能讓多少人耕種,又沒有機械農機,那邊又能耕種多少?」

「嗯···你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全····」

孫可富根本就沒聽陳輝勇說什麼,他成為一方首領,自然不是草包,只不過心中的一口悶氣讓他昏了頭,他認識到自己只差一步就會落入萬丈深淵,開始藏拙,不再出聲。

「湖邊的土地我們一定要得到,按照我們估算的最壞方向,哪怕他們不准我們上島,我們也得要上一大半的土地·······」

「碰·······」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一個汗流浹背的警察衝了進來,眼睛在驚詫的眾人臉上一掃,望到了張著嘴沒了音的錢開喜,開口匯報:「外···外面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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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2 00:55: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194 吃魚肉·喝魚湯

整個營地沸騰起來,街道路口中心燃燒著熊熊篝火,巨大的篝火噴出數米高的焰頭,照亮好大一片,灼熱的氣浪烘烤著走上街頭的人群,一個個營地人員舉著大喇叭在街頭遊走,不斷的吼著話:

「湖中的怪物全都被殺掉了,快去幫忙···去了就有肉吃·········」

這句話被反覆吼出來,拿著喇叭的男男女女們被火焰烤的滿身大汗,汗水濕透了衣襟,喉嚨裡喊了太多的話,嗓子開始干桑,說話都帶著沙啞,臉上的神情卻甚是歡喜,眉眼中透著一股自豪的神采。

一個個貧民或是平民走上街頭,疑惑的向他們詢問,他們也儘量做出解答,無奈詢問的人太多,他們答不過來,乾脆有些人繼續喊人出來,一些人則向人海演講,主題就是營地將湖中的怪獸依據消滅,死掉的大魚堆成山。

人群將信將疑,卻不妨礙他們看熱鬧,有人舉辦篝火晚會何樂而不為呢?巨大的篝火在街頭照耀,一座座篝火一字排開,連成一條長線向遠處延伸,延伸的盡頭是靠近湖邊營地的圍牆,在哪有大片空白的地域,報名點就在那裡。

人群順著篝火到了那裡,剛剛到那裡他們就被嚇到了,四米高的圍牆上高高地懸掛了一條巨大魚尾巴,那條大魚尾是如此龐大,懸掛在牆頭遮擋了牆面不說,還高出牆頭老大一截,那一根根毛竹一樣的鰭刺是如此尖銳,鰭膜之間的鰭刺又是如此的密集。

人們貪婪的望著那條巨型魚尾,雖然只是一張尾鰭掛在牆上,卻不妨礙他們幻想真正的大魚體型有多麼巨大,身上的肉又有多少。

隨後人群被空氣中的魚腥味兒給吸引了,那是魚肉的香味,在圍牆哪兒排列的數十口大鍋,鍋裡煮著滾滾開水,開水中還泛著油花字,在火焰的照耀下,微微閃著反光,一塊塊魚肉在鍋裡翻滾,每一塊魚肉都有二兩以上的重量,一口大鍋就是幾十斤,幾十口大鍋會是多少斤?

張淮安捨不得往鍋裡放作料壓腥味兒,就用白水煮,稍微放了些鹽,魚肉煮熟了之後,香味壓不住腥味兒,弄得滿場都是,好長時間沒見過葷腥的倖存者們是不介意的,他們聞著濃濃地魚腥味兒,嘴裡快速的分泌著唾液。

「想工作的去拿碗吃肉,吃了給我連夜幹活,不想幹活的給我滾回去···········」

張淮安站在大型魚尾的傍邊,身邊架著一根電線柱,頭頂上安著一千瓦的射燈,將張淮安照的纖毫畢現,張淮安意氣風發,穿著一套黑底銀龍紋的花襯衣,油光閃亮的大背頭一絲不亂,可能在一千瓦的射燈下有些花眼,他在這深更半夜還帶著墨鏡,站在牆頭向下面的人群俯視,在他身前,還列著一隻麥克風,麥克風連著兩隻巨大的音箱掛在牆頭。

張淮安在上面得意洋洋的發布者命令,唯恐別人聽不到,聲音要多大有多大,其實他多慮了,安裝音響設備的都是專業人才,在上面,他別說說話,就連放個屁都能傳遍整個聚集地。

見到大魚尾巴,陸續趕來的人群露出一臉的驚詫和貪婪,他們被飢餓折磨的太久,不會去想這條大魚會有多厲害,他們只會去想這條大魚的肉有多少。

當他們看到鍋,魚肉,還有空氣中的氣味,早被遺忘的魚肉味道湧上他們的心頭,似乎他們末世前最喜歡吃的食物就是魚肉,哪怕人群中有些人,在末世前從來不對魚肉感冒,對魚腥味兒特別反感,在這裡,他們聞起來只覺得香,並在心中肯定,他們在末世前是喜歡吃魚的,雖然他們不知道魚肉的味道到底是啥模樣的,卻不妨礙他們將自己吃到過的最美味的食物,與眼前的魚肉重疊。

張淮安在上面用一副嗟來食的語氣對下面的人吩咐,讓他們去大鍋邊先吃飯,再幹活,下面的人沒有齊國人的自尊心,他們一起發出震響整個營地的歡呼,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動一起向大鍋前擠過去。

「塔塔塔······」

架在牆頭的重機槍向璀璨的夜空閃爍著點點流光,搖曳的流光如群星奔月,消失在遠方的黑幕中,當米長的火舌從槍口消逝,槍聲還在眾人耳邊迴蕩的時候,人群一起靜立,仰頭望向牆頭上騷包的張淮安。

「素質···素質知道麼?排隊···不排隊沒得吃·······」

除了在火車站排隊以外在任何地方都不排隊的人群,奇蹟般的排列成了十列縱隊,每一列縱隊所用的時間絕對不比久經訓練的士兵來的久,望到這個在眼皮子底下發生的奇蹟,張淮安掉了下巴。

人群井然,秩序分明,沒有竊竊低語,沒有交頭接耳,甚至沒有左顧右盼,他們只是專心盯著他們前面的大鍋,默數著前面站隊的人數,甚至計算每一個前行者領到食物所需要的時間,再將時間彙總,得到輪到他們時所需要的時間。

有了時間的概率,他們安心的排著隊,安心的數著秒,計算著任何意外而拖長或減少的時間,在這一刻,每個人都能將自己的時間算計到秒。

有前面的人做示範。後面來的人根本不需要多說一句,只要照著排隊就行了,就如同末世前在超市門口排隊,買特價商品那樣。

前面的人是幸福的,因為很快輪到他們吃魚肉和魚湯,中間的人是幸福的,因為他們比後面的人來得早,他們可以先吃,後面的人同樣是幸福的,因為他們已經到了場,不管剩多剩少,至少一口熱滾滾的魚湯是少不了的,比起那些心懷猶豫,或是壓根不信的人來說,他們能在這個夜裡,有一口香噴噴的魚湯,溫暖一個晚上。

得到魚湯的人三兩口嚼掉了魚肉,喝掉了魚湯,還回了碗,向前走去,不是不願意細細品嚐,前面開始催促,要在魚肉變質之前,將魚肉處理。

前面依舊是一堆堆耀眼的篝火,看著那些照亮路面的篝火,看到裡面一根根成年人大腿粗細的木料,許多人為之惋惜,這些都是聚集地難得一見的好建材,就這麼白白的燒成灰,實在心疼。



第二部195 真男人

等到他們接近迷陣,突然發現,在聚集地裡最偏僻的地方,出現了一座不夜城,夜空被無數燈光炫亮,無數光芒像螢火蟲在前方閃爍,閃爍的燈光將整個迷陣點亮的如同白晝,隱約間能看到一些施工車輛在裡面進出,人影綽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裡面忙碌。

前方忙碌的車輛和人員發出的雜音,全被震耳的柴油發電機轟鳴聲蓋住,柴油發電機發出的轟鳴在夜裡傳出老遠,越是靠近迷陣,聲響越大,眾人的耳邊只能聽到嗡嗡聲,其他什麼都聽得不是很清楚。

他們慢慢靠近,卻發現入口的空地上,無數人員在忙碌,一座座炭火爐子上面,用油布,或者別的什麼,圍攏成一個三角窩棚一般的形狀,一個個女人那裡忙碌,在她們不遠的地方,一張巨大的油布上睡滿了豆丁大小的孩子,大多數孩子都熟睡了,還有一些坐在油布上,望著人群忙碌,手中抓著一條炭火烤熟的魚肉慢慢撕咬。

忙碌的不只是女人,還有很多的男孩兒和女孩兒也在忙碌,他們蹲在無數巨大的魚骨之間,用小刀將魚骨上的碎肉剃下,隨手扔在腳邊的塑料盆裡。

每當塑料盆裝滿的時候,就會有人端走換上新的盆,看到那無數的魚骨魚刺,許多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得殺掉多少魚啊?

之後他們又有些疑惑,這裡的人手足夠,貌似用不到他們啊?疑惑中,一聲尖叫打斷了他們的臆想,在他們中間,有個眼尖的傢伙,一眼看到了被三兩推土機慢慢拖拽巨型大黑魚,這條巨型大黑魚是之前被張小強慢慢磨死的那條,粗略的估算,這條大魚連皮帶骨重達150噸。

150噸是個什麼概念,相信沒人能說得清,三輛推土機上的大功率發動機轟轟作響,一陣陣黑煙從排氣管裡噴射出來,又在燈光下散開,貌似推土機還拖不動那條死了半天的大黑魚。

「天哪····要是那東西以前也上岸,還有我們的活路嗎·····」

人群中傳來一聲感嘆,感嘆得到了共鳴,其他人深有體會,這條巨型大黑魚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幹掉的,起碼要用到主戰坦克之類的玩意兒。

這個時候,兩輛停在一邊的傘兵戰車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對傘兵戰車上的30毫米機關炮,有了深深地畏懼之心,能殺掉這種巨型大黑魚,恐怕也只有裝甲車能辦到的吧。

人群恍惚中,接收他們的營地人員到了,是個女人,長得很漂亮,穿著整齊,戴著一副小巧的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女人帶著兩名背著步槍的民兵走到這群人身前,歪著腦袋打量,見到這女人的架勢,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垂下了頭,做溫順狀態。

「你們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將那條大魚肢解,將所有的魚肉全都剃下來,你們自己分成小組,選個小組長,去那邊領取工具,如果能在明天早上之前幹完,大魚魚頭就是你們的·····」

女人是沈雪,今天營地的人手差到極點,平日裡喜歡躲到許夢竹哪兒,說悄悄話的沈雪也被張淮安給抓了壯丁,分配的任務就是將巨型大黑魚肢解,至於割下來的肉,自然有女人們去想辦法。

沈雪似乎很不習慣這裡的空氣,濃烈的魚腥味和血腥味差點把她給熏死,說了這些話,她就趕緊用小手帕摀住了口鼻,用眼神命令她的兩個臨時手下,池勇和劉彪帶著人群去幹活。

「呃·····我們這些人加上後面的人就夠了吧,不需要太多的人,我們一定能把活幹完的。」

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叫住了轉身的沈雪,這倒聲音也代表著大多數人的意見,他們都在點頭,幹活的人越多,分到的肉越少,這個帳他們都會算。

沈雪回頭看看逐漸增多的人群,有看了看正在折磨三輛推土機的大黑魚,嘲諷的笑道:

「一條與是夠了,可我說了只有一條魚麼?」

說完沈雪離開了,在她身後,抱著八一式步槍的池勇和劉彪則開始大聲吆喝起來,沈雪走了,人群開始向他們的工作地點移動,一邊走一邊思量著沈雪話中的意思,突然,一個人摔倒了。

摔倒的傢伙被人扶了起來,連聲說知道了,他知道了,搞的其他人莫名其妙,還有人勸告他別在發神經,小心被趕出去,可那人激動的不能自已,拉住別人的胳膊,連聲說:

「不止一條那樣的大魚···至少有兩條·····」

迷陣入口處成了一個巨大的肉類加工作坊,張小強把他的臨時行營安置在離這兒不遠的湖邊,一小片相對安靜的帳篷區外面,只有兩個隊員坐在一輛猛士軍車上值哨。

「唉···我說芋頭,這些天沒看你跟在我身邊,成熟了不少啊,都蓄起了小鬍子啦?」

輕傷員云叔也因為人員不足,不得不帶傷上陣,恰好別人知道他和芋頭的關係,將他和芋頭分在一起,芋頭是張小強的勤務兵,兩個人就在張小強休息的地方值夜,這些天云叔一直和女人打得火熱,冷淡了芋頭,現在自然要聯絡聯絡感情。

「真的?」芋頭摸著自己的下巴有些喜不自勝,他就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一些,這麼說也是一個二級士官,和分隊長一個軍銜。

「假的···長了鬍子看上去更小,鬍子沒一點剛勁,軟綿綿的,你看看人家呂中隊長,一天不刮鬍子就跟個張飛似的。」

云叔就是看芋頭的鬍子不順眼,隨口說些話打擊打擊他,貌似他也說得沒錯。

芋頭鬱悶了,垂下了頭,他不敢跟呂小布比,呂小布原來就是一個大鬍子,長的跟個土匪似地。

「男人要成為男子漢,不是看他長不長鬍子,你看蟑螂哥留過鬍子沒有,看人家黃泉隊長留過鬍子沒有?你敢說他們不是男人麼?」

芋頭搖頭,云叔得意,給人上課的感覺很爽,不由得談興大發,嘴上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將芋頭說得一愣一愣的,早忘記云叔一貫表現的膽小與猥瑣。

「男人活的就是一股心頭熱血,別人不敢幹的,你敢,別人怕的,你不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是真男人,不是你長得多威風,要你的心氣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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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2 00:55: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196 骨山

云叔說一句,芋頭點一下頭,雙眼灼灼閃亮,一顆心也不安分起來,云叔說的正是他想要的,他想到了張小強在魚身飛奔,跳躍,甚至於鑽了大魚的大嘴將大魚磨死。

云叔不知道,只是他偶爾說的幾句閒話,會讓芋頭在不久的將來做出一個決定,真正的做到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男兒風範。

云叔個芋頭在外面隱隱約約的聊天聲將張小強驚醒,他摸索著坐起來靠在床頭,帳篷裡漆黑一片,沒有人來打擾他,白天太累了,張小強從來沒有這麼累過,在大魚的喉嚨上挖坑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也就是他張小強才有命,能從大魚的嘴裡活下來。

張小強坐在床頭,習慣性的伸手在枕頭下面去掏摸,剛剛想起他的煙和打火機都扔掉了,手上就真的摸到了東西。

張小強疑惑,隨手掏出來,在手中細索,半晌他苦笑了,那不是香煙,是一根棒棒糖,想來是喵喵放在他的枕頭下,給他的賠禮

張小強嘴裡含著棒棒糖,靠在床頭沉思,大魚群問題已經解決,沒有折損什麼人手,最大的傷亡,是倒霉孩子小東斷了條胳膊,自己受到了一些擦傷。

這是第三次無損耗的消滅重量級的敵人,第一次是在基地,用八卦陣消滅了十多萬喪屍,在之前,張小強帶人阻擊過另一次屍潮,規模只有第二次的一半不到,卻讓他消耗了三分之一的彈藥儲備和數名機槍手,連帶著還損失了不少重型槍械。

那個時候,張小強有了一個大致的想法,對待敵人不一定非得要用硬打硬衝的辦法,有時候,一個小小的計謀,或是佈置陷阱同樣能做到。

就像在江邊,一個高音大喇叭,一瓶子有些干竭的人血,硬生生的消滅了上萬隻喪屍,還有這次,讓黃廷偉做出計劃,讓沈雪做好觀察體系,一人未死,就干掉了所有的大黑魚,不但得到了梁子島和整個大湖,還有上千噸的魚肉。

含著嘴裡甜滋滋的棒棒糖,張小強的眉毛舒展起來,小島上有小鎮,小鎮上有糧食,大湖裡有食物,這個小島可以作為萬年基業,只要喪屍不會游泳,相信不需要出海,張小強也能帶著人在上面好好生存。

問題來了,算下來,張小強的手下人員接近一萬五千人,小島最大的容量只有六千人,再說小島的面積不大,資源稀缺,想要發展,根本就無從談起。

張小強想出海可不是單純的找避難所,他想發展出一個堅固的後防基地,就像英國那樣,憑藉海洋的保護,立於不敗之地,只要基業不失,不管失敗多少次,都能重新來過。

只可惜想像都是美好的,就如他佈置的迷陣,若不是小東做餌,他親身冒險,恐怕還不知道和大魚打成什麼樣子,一切都是運氣。

一切障礙都已經掃清,下一步的動作就是接受湖心島,帶上樑子山坐船出九十里長港進入長江,順江而上到各個碼頭去看看,再到造船廠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幾條大型郵輪。

聽著外面云叔和芋頭隱隱約約的談話,張小強又想到了兩跳巨型大黑魚身上,想起被自己扔掉的水壺裡的神秘液體,大黑魚身上因該有膠質體和狗喜歡吃的結晶體,想到這裡,張小強坐不住了,反身下到床下,腳底板在地面摸索了半天,張小強也沒有找到鞋子。

無奈之下,張小強光著腳下到床下,拉開了帳篷,今晚有月,月色如燭,冷白色的月色照到了床邊的桌子上,張小強看到上面擺著一套裝備和衣服。

點上桌子上的煤油燈,張小強拉開衣服穿戴起來,NP22和三個彈夾之前就被他不知道丟到哪裡去,現在又被找回,重新保養,上滿子彈,還有張小強的備用軍刀和軍用水壺也被人找回,搖了搖水壺,張小強發現裡面的東西沒人動,只是把壺身的腥臭味洗掉。

當張小強神清氣爽的走出帳篷時,白天孤身戰黑魚的蟑螂哥又回來了,張小強剛剛走出帳篷,身後一道人影到了他身邊,轉身看到袁意穿著黑衣服站在身後,張小強微微一笑,拉著袁意一起向遠處燈火通明的迷陣入口走去。

清晨時分,熱鬧了一夜的迷陣入口安靜下來,似乎沉靜在清晨裡安逸的時光中,無數男女和衣而臥,睡在稍微乾燥一點的地面上,在他們外側,一個個荷槍實彈的隊員和民兵來回巡邏,不知道是讓外面的人不要靠近,還是防備裡面的人背著魚肉跑出去。

一排排晾架上掛滿了一塊塊均勻的魚肉,魚肉長短一樣,厚薄一致,這是無數人整夜忙碌的結果,兩條巨型大魚,還有其他較為完整的大黑魚全都變成一塊塊魚肉掛在這兒。

清晨裡的陽光驅散了空氣中的湖邊水汽,將整個臨時加工廠攬在懷中,一條條魚肉暴露在陽光中被染成金色,魚肉上的鹽晶在光照下閃爍,這些魚肉基本上都是巨型大黑魚的,無數的魚肉掛滿了晾架,無數的晾架排出老長一截。

晾架後面是N多的三角形窩棚,各種材料搭建的窩棚圍得密不透風,只有窩棚的頂部緩緩地冒著青煙,這是臨時熏烤房,不少大黑魚的魚肉在這裡做成了燻肉。

更遠一點的地方駭然是一堆積成山丘的骨架,無數魚骨堆積在一起,異常壯觀,一根根魚骨魚刺相互交雜,一條條脊椎骨偶爾露出一角,長長的脊椎骨上,還著一些黑色的筋肉皮膜,一個個碩大的魚頭骨排列在骨山腳下。

魚頭似乎是被人故意排列成這個樣子的,整齊,壯觀,一字排開的數十隻魚頭骨配合後面的骨山,將這裡渲染出一份蠻荒的古樸與蒼涼。

越過蒼涼詭異的魚骨山,在稍遠一點的地方,一隻更加龐大的魚骨靜靜地躺在那兒,乍一看,沒人會成為這只躺在陸地深處的骨架是一條魚,只會認為這是一隻蠻荒巨獸,這句骨架造成的威勢和衝擊力,遠遠超過幾十條大魚骨骼堆積起來的骨山。

巨型大魚只剩下魚骨,以前的鰭刺,鱗甲,還有所有的皮肉內臟全都不翼而飛,魚骨山的一些連接處還能看到不少漏掉的筋膜掛在上面變成黑色,到了那隻魚頭,就整個清潔溜溜,沒有任何一絲殘肉。

按照先前的打算,營地只會要魚肉和一些比較特殊的材料,整個魚頭都是前來幫工的倖存者的報酬,倖存者們對自己的報酬非常在意,不放過任何一點能吃的東西,餓瘋了的人類是恐怖的,他們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熱情與效率,用了一夜的時間將整個大魚變成了一堆骨架。



第二部197 火大

也不是所有人都停止工作,在迷陣深處的最終陷阱,能看到螞蟻一樣的人群在忙碌,忙碌的中心是另一條大黑魚,這些人都是後半夜才到的倖存者,他們也在為他們的報仇而努力。

在迷陣入口的一處制高點上,營地所有的重火力團團圍聚,在重火力中間,一輛越野車上,驚天動地的呼嚕聲衝過車頂,散到車外,一雙大腳伸出車窗,一隻腳套著一隻人字拖,另一隻腳光光的,卻能在腳下的地面上,看到那隻倒翻的人字拖。

大腳的主人是張淮安,張淮安忙碌了一夜,乘著天亮時的稍微閒適,抓緊時間睡覺,重火力陣地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在睡覺,幾個重火力小組的成員昨天夜裡好好地睡了一覺,邊執勤,邊向靠近湖邊的地方張望,那裡正向天空緩緩地冒出幾十道黑煙,在天空結成一片黑云。

黑云產生的地方是昨夜張小強的臨時行營,如今成了臨時食堂,營地裡除了留守的預備役水兵外,所有的人員差不多都到了這裡,包括為營地上萬人操勞飯食的廚娘廚嫂們。

營地在擴大,人員在增多,廚娘廚嫂們也在增加,從原來的幾十人增加到現在的幾百人,增加的人手是營地最先收容的女人們,幾百號女人中只有一個男人,他管理整個廚房,那個冒死給女友摸河蚌的良子,如今他也算修成正果,和他的老婆天天在一起幹活,白天一起上工,晚上一起落窩。

看到那天空盤旋的黑云,不少巡邏的民兵們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緊了緊身上的槍帶,繼續巡邏,昨天晚餐他們每個都吃到了蚯蚓肉,吃了蚯蚓肉,他們又開始惦記著魚肉,他們不會因為大魚死的難看就不吃,在末世,他們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吃肉的時光。

民兵們的口水蓄在嘴裡沒來得及吞嚥,通往聚集地的方向突然捲起滾滾煙塵,一輛輛大車正向這邊疾馳,看到那些大車,民兵們在第一時間認出那不是營地的車輛,心中一驚,帶頭的池勇二話不說,抬槍就向天空射出子彈,向整個臨時加工廠發出警報。

突然而來的槍聲讓剛剛睡熟的人群陸續驚醒,人群驚醒的同時,也驚醒了睡在越野車中的張淮安,兩隻大腳猛地一動,似乎想要原地彈起來,可惜張淮安忘了自己睡在軍車上,而不是睡在他溫暖的床上,一聲慘叫之後,張淮安悲劇了·····

久經沙場的正式隊員,反應的速度絕對要比民兵快,民兵們反應的速度又比其他的男女人要強,隨著黃泉和呂小布的大聲喝令,數百名武裝人員相續到位,各種重火力都將槍口指向那邊。

轟隆聲響中,裝甲車也開始預熱啟動,在不知名勢力到來的前幾分鐘裡,整個戰鬥部署已經基本到位,除了戰鬥人員身後有些驚慌坎坷的貧民,以及抱著孩子顫抖的女人們。

過來的車隊組成的成分很複雜,有墨綠色的軍用卡車,有各種型號的越野車,其中還有豪華房車和一輛鮮黃色的跑車,這些車輛混加在一起,給人的第印象就是散兵游勇,烏合之眾。

在這些車輛靠近三百米距離之內時,營地的警告火力在他們車頭前的空地上炸出一個個大坑,激起一條條土柱,密集的土柱在瞬間將整個車隊擋住,給人的錯覺,是那邊的車隊在瞬間被營地的火力抹消。

這邊發出火力警告,在迷陣深處監視人群分解大魚的張小強聽到了槍聲,不知道那邊出了什麼事兒,吩咐王樂注意收集大魚的膠質體和晶核,自己帶著袁意向迷陣外飛奔,兩個人如同兩道清風,跑在迷陣中坎坷的地面上,身邊無數的金字塔被兩人一帶而過。

奔跑中的張小強還擔心袁意跟不上他的步伐,有心落下一點,回頭見到袁意沒有任何吃力的地方,步伐平穩,呼吸平緩,看樣子比他還要輕鬆,張小強心中驚奇,袁意從來不在他面前表現,他也不知道袁意到底有些什麼能力。

隨即張小強把速度加到最快,聽到身後微不可查的跑動聲,張小強知道袁意一步也沒有拉下,這是他的驚異成個驚駭,他知道,要是袁意願意,被落下的只會是他,顯然袁意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柔弱,也許在她溫柔的表面下藏著一頭霸王龍,只是袁意不願意把她最兇殘的一面展現給張小強。

張小強不在想七想八,心中有了一點傲氣,不再奔跑在平坦的地面上,開始在金字塔上奔走,越過金字塔抄近路,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趕到外面。

張小強忽而沖上金字塔,忽而從金字塔的頂端越過十幾米的長度落到地面,在他身後的袁意如影隨形,不管張小強如何蹦躍,她始終跟在張小強的身後,只不過,在張小強一開始微微喘息的時候,袁意還是如先前一樣,平緩自如如閒庭漫步。

這是張小強倒有些鬱悶了,他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很強,可他在乎不如自己的女人,以前楊可兒的怪力倒也罷了,可是袁意不同。

她是自己一手鑄就,從以前的懦弱變得逐漸堅強,性格慢慢變得如水溫柔,在他心中,袁意一直是那個默默的站在他身後,需要他去守護的溫柔女子,現在···似乎沒有他的守護,袁意也能過得不錯,想到這點,有些大男子主義的張小強很傷自尊。

眼看入口就在不遠,張小強心情微鬆之下,神情有些恍惚,為了袁意的能力,為了自己的大男人面子,張小強糊裡糊塗的沖上一道金字塔起身躍下,剛剛跳起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呼,張小強還道袁意跑不動了,扭頭向她張望,卻看到袁意眼中帶著一絲焦急,身形陡然加快,拉開一條淡淡地殘影躍向半空,後發而先至,居然和張小強平齊。

張小強有點莫名其妙,右手一緊,被袁意拉到了手裡,跟著,身子不由自主的被袁意帶了出去,這時張小強才看到,自己落點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陷坑,陷坑中插滿了密集的,被魚血染黑的倒鉤鋼矛。

「碰····」袁意帶著張小強落到了陷坑對面,張小強面色平靜的鬆開了袁意的小手,向她微微點頭,轉身就想迷陣外面跑去,袁意依舊跟在他的後面,面色與張小強一樣平靜,沒有為之前救了張小強兒竊喜。

張小強很火大,他想找點什麼發洩一下,要說,他情願不讓袁意救他,那個陷坑傷不到他張小強,只要他拔出手槍,開動動態視覺,那些東西他都不放在眼中,被自己的女人救了,這讓大男子主義的張小強如何能爽?

張小強衝到重火力點那兒,看到張淮安趴在擔架上痛呼不止,張小強一下發了毛,開口喊道:

「是誰幹的?是誰?把他的人頭給我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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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198 無間道

張小強昨天的行為在眾人心中成為一座高聳的豐碑,現在張小強發火,他們全都感到一種深深地驚懼,一時間沒人敢答話,倒是張淮安自己個兒說了出來。

「沒事沒事兒,只不過閃了腰,老胳膊老腿的,難免磕磕碰碰的,不怪旁人······」

張小強這時臉色稍微好了一點,抬頭向眾人警戒的方向望去,三百米之外挺著十多輛汽車,汽車的款式型號各有不同,以張小強的眼力,自然能看到駕駛室中做的人是誰。

車上的人沒有下車,駕駛室裡的幾個人全都是一臉冷汗,在他們車前的地面早就成了馬蜂窩,車中的人員也比較複雜,有武警,有警察,還有更多的穿的是平民服色,有幾個人張小強略微有些印象,其中一個特別眼熟。

張小強稍稍回憶就想起,那幾個人都是三大勢力的頭頭腦腦。其中讓他感到特別眼熟的,是被張淮安整得死去活來的陳輝勇,陳輝勇也和其他人一樣嚇出一聲冷汗,原本是想接近到兩百米的距離在下車交接,哪知道對面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頓火力急襲。

營地不講道理的強勢姿態,讓原本心懷坎坷的車隊尷尬了,不知道是繼續前進,還是掉頭逃走,繼續前進,人家的機槍大砲不是吃素的,掉頭撤退有說不過去,今天來談判他們帶上了三百名士兵,想要給對方施加壓力,現在連槍都沒亮一下轉頭逃走,也實在太過丟人。

張小強卻不管那邊到底是怎麼一個思量,向停在一邊的七八輛越野車比劃了一個手勢,收到張小強的指令,越野車同時發動,向車隊那邊衝了過去。

這些越野車都被改裝過,每一輛車上不是按著重機槍就是無後坐力炮,車上的隊員個個殺氣十足,越野車靈活機動,在奔馳中散開,像一頭頭餓狼向車隊逼近,到了一半路途,形成一個扇面將整個車隊包圍起來。

等到整個車隊被越野車上的重火力瞄準,車隊徹底尷尬了,現在不是他們想不想跑的問題,是人家會不會放他們跑的問題,主動權在他們被圍住的一瞬間徹底的失去了。

「怎···怎麼辦?」

坐在陳輝勇身邊孫可富緊張的問道,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唾沫,昨天夜裡想要一口吞掉營地的膽子不翼而飛,貌似那邊就是一頭不講道理的猛獸,自己這頭羊居然想要去吃狼肉?

「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算一步,看情形,不好說,我們還是低估了他們,不說裝甲車和37炮,就算他們只有這些軍車,人家想要滅掉我們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陳輝勇說的軍車就是安著重火力的越野車,每輛軍車上只有四個人,八輛軍車總共也才32個人,就這一個排的火力都遠遠勝過他們三百人的火力,更別說人家那邊還有裝甲車正將炮口指著他們。

孫可富不說話了,他現在已經喪盡膽氣,扭頭看向身邊的其他車輛,見劉正華和錢開喜都沒有露面,自己也無法可想。

孫可富知道,營地的頭目沒有露面,劉正華和錢開喜也是不會露臉的,他們一定在全神戒備,而現在,他們正處在一個既尷尬的位置,帶了三百人過來不會是想野炊的,天知道,那邊會不會誤會,想要再向表弟徵詢一下,卻看到陳輝勇拉開車門,下到車下。

陳輝勇有些緊張,暗暗祈求營地那邊可千萬別忘了他是哪根蔥,貌似他這個臥底做得很不負責,營地那邊似乎更不負責,壓根就沒人過來跟他聯繫過,任他自生自滅,別說給點活動金費,就連他腿裡的東西什麼時候失效,都沒人和他說過。

一步一挪,陳輝勇挪到了離他最近的一輛軍車邊上,望著軍車上對他虎視眈眈的四個隊員,他幹嚥了一口唾沫,扭頭看向身後的車隊,鬱悶的是還是沒有一個人下車向他聲援一下,無奈之下,陳輝勇沖車上對他橫眉豎眼的四個人發出一個親切的微笑。

正當車上幾人被陳輝勇討好的笑容搞得莫名其妙的,陳輝勇開口了:

「諸位···都是自己人,我是張長官派過去的臥底······」

「無間道?」

四個人腦中同時閃過這麼一個名詞,各種電影鏡頭走馬觀花的在他們腦中閃現,貌似眼前的這個傢伙就是傳說中的潛伏著?

「你有什麼證明····」

一個年級有點老,看樣子四十多的老男人開了口,說話間,一雙帶著狡猾與世故的老眼在他身上掃視。

「做我們這一行的不能留下任何證據,我一直是和張長官單線聯繫,你們通報一聲就會知道···」

說到這裡,陳輝勇的心又有點虛,扭頭看向車隊,見車隊沒人下車向他舉槍,鬆了一口氣,做賊的,心中是虛的。

「唉···云叔,我對他有點印象,好像我們剛進入聚集地,在張長官面前哭的死去活來,裝孫子的就是他····」

在云叔身後端著重機槍的芋頭想了起來,小孩子腦子靈巧,記東西快,在云叔之前想到了這個人,當時他正被張淮安踩在腳下,這一幕的景象很難讓人忘懷。

「對對對···就是我,我就是那個時候正式加入你們的,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陳輝勇連聲應和,至於芋頭說他裝孫子,被他自動過濾掉,這時云叔才認真起來,也許這個人帶來了那邊真正的意圖。

陳輝勇被軍車帶走了,看到陳輝勇自告奮勇為了整個聚集地,甘願冒險,其他人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兒,終於有人自願去當炮灰了,他們等著陳輝勇和張淮安搭上線,好讓他們在談判的過程中分一杯羹。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等待的過程是焦慮的,七輛軍車上黑洞洞的槍口炮口正指著他們,他們感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難熬的。

半個小時後,眾人猜測陳輝勇是不是以身殉職的時候,先前那輛軍車開了過來,在軍車後面跟著百多名背著步槍的民兵,陳輝勇在軍車上向這邊揮手,嘴上還在喊著什麼·······



第二部199 目的

張小強坐在大魚的頭骨上冷眼望著身前的四個人,四個人分別是劉正華,錢開喜,孫可富和劉正華。

這四個人都被解除了武裝,老老實實地站在張小強身前,眼睛不時打量著不遠處那隻龐大的巨型魚骨,只有這四個人站在張小強的面前,先前張小強被袁意給救了,感覺丟了臉,一肚子的火氣,恰這幾個人過來找他談判,張小強異常強勢,他們的手下一個都不准帶,全都在外面等著。

他們身上的武器也不准帶,只能穿著單衣站到張小強的身前,他們猶豫了良久,最終還是按照張小強說的說,他們也沒有有辦法,先前陳輝勇和他們商量的時候,將張小強這邊看到的情況大致的說了一下。

當他們知道張小強殺掉了整個魚群,自身卻沒有一人折損的時候,全都嚇到了,他們看到了營地展現出來的實力,本來心有慼慼,現在又被人家給圍住,人為刀俎,他們成了魚肉,只能硬著頭皮站到張小強的身前。

「呵呵···不錯···我們剛好殺了魚群,各位就來道賀,到底是遠親不如近鄰啊,來的早,不如來得巧,今天魚肉管飽,大家隨意吃。」

張小強說的很有意思,他說魚肉管飽,大家隨意吃,是對著面前的四個人說的,至於其他的坐在外面空地上的三百人,他沒有提一個字。

「不知道張長官?」

錢開喜與張淮安打慣了叫道,對張淮安瞭解很深,相對來說,比起不知道底細的張小強,他更願意和張淮安談談。

「哦···隊長早起的時候傷了腰,不方便見客,一切由我來負責,你們直接和我談就行。」

這是張小強第一次站到台前與這些人周旋,同時宣告營地一貫的隱忍措施在此刻終結,張小強也不需要在隱忍下去,前路打通,搶到船隻之後,就是他抽身而退的時候。

「啊!不知怎麼稱呼?鄙人錢開喜,這位是劉····」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們誰是誰,你們今天荷槍實彈的跑過來,也不單單是道賀的,難道你們還想帶點魚乾回去?」

張小強沒有心思與他們深究,他只想知道他們的來意,保持自己的利益,如是對方不識趣,滅了他們就是,反正大湖已經收復,糧食是不同愁的。

「不不不····我們就是想問問關於湖心島······」

這時孫可富倒是先說了出來,他在張小強的地盤上感覺很不自在,一著急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他一說出,張小強的眉頭緊皺,其他人卻同時盯著張小強的眉頭,心中忐忑的等著回話。

「按說···我們是外人,這島字和我們不相干····」

張小強皺著眉頭說出這話時沒人歡喜,他們在等著張小強的下言,換做他們,同樣也不願意把嘴裡的食物吐出來。

「我們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軍火物資才將這群禍害給滅掉,我們幹事兒也沒見你們幫忙搭一下手,你說,就算我們讓出來,你們有臉要麼?」

張小強不像張淮安那麼油滑,心裡有什麼說什麼,他也不需要去對一群懦夫去假以顏色,說一出口,其他四人臉上都掛不住了,孫可富尤甚,本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傢伙,聽到之後也不管他是在誰的地盤,當時就想發飆,卻被一直關注他的陳輝勇給摀住了嘴。

「呵呵···那是那是···我們也沒有想要島子的控制權,只不過想問問,島上能不能賣給我們幾棟房子,等到閒暇。我們也能到上面去度度假?」

張小強拒絕,錢開喜退而求其次,想在上面取得一個落腳之處,只要有了房產,他們就有名義在島子上構建自己安樂窩。

張小強剛要開口答應,眼珠子一轉,感覺不對勁兒,要是一口答應,他們不是有了合理駐軍的藉口,張小強已經將湖心島當做自己的自留地,自己家的後院,豈能容他人酣睡?

「你的想法很有建設性,不過都是熟人,別談買不買的,傷感情·····」

聽到張小強這麼說,眾人眼中一亮,難道張小強會傻到白送?

「要是你們想去度假,直接入住島上的旅店,一律免費,吃的喝的我全都包了,保證讓你們吃的順心,玩的開心,住得安心···」

「我···操···」

四個人心中同時暗罵,對張小強與張淮安的親戚關係深信不疑,有張淮安那個老玩八蛋就有張小強這個小的,都是一窩出來的,太狡猾了。

「哈哈···謝謝了,這麼半天了,還不知道貴姓啊···」

錢開喜打著哈哈,想要把話題引導正題。

「我就是車隊的副隊長張自強,以後有什麼事兒和我說就可以,我可以替我老表叔作出決定。」

聽到張小強這麼說,錢開喜從劉正華打了一個眼色,顯然,昨天他們猜測的事有個八成把握,車隊裡真正拿主意的就是張小強。

「是這樣的,你看是不是大家一起坐下說?」

錢開喜是一個精於談話的老手,在張小強說出自以為得意的話之後,乘著他的心情好,主動要求座位,張小強點頭,在一行人坐下後,整個氛圍都變了,先前是張小強帶著強勢,現在一起坐下,在無意間將身份拉近。

「其實張老弟不地道啊,大魚不止是你們的敵人,也是我們整個聚集地的敵人,你要殺魚,怎麼也不叫上我們,雖然我們幫不了多少忙,打打下手還是能做得到的。

再說,我們和大魚是生死冤家,哪怕我們打白工也是願意的,畢竟人類越來越少,對待外敵我們是要團結一點,您說是不是?」

張小強點頭,錢開喜臉上喜色更濃,他是一個精於談話的人,先是營造一個舒適的環境,讓張小強放下戒心,由用兩方相同的敵人將關係拉近,在張小強連續點頭兩次之後,他繼續說著漂亮話。

「本來··我們是沒臉來求到您頭上的,按說大魚是你們消滅的,我們也不好意思多說,今天來,其實不是想找茬,只是想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打打下手,哪怕維持一下秩序也是好的···」

張小強有些被繞糊塗了,錢開喜他們今天難道是來學雷鋒的,他迅速用眼角掃視了三人的表情,卻看到劉正華一直望著魚頭巨骨,捏著拳頭微微發顫,孫可富則低著頭,望著地面不知道想些什麼,錢開喜則看著自己,眼睛一眨不眨,彷彿自己是絕世美女。

「你們今天來的只要目的就是幫我們維持秩序,打打下手?」

張小強此話一出,三人心有靈犀的同時點頭,搞的張小強越發摸不著頭腦。

「是啊···我們幫不了太多,只能盡盡本分,希望老弟不要見外,哎呀···還有一件事兒忘了跟老弟說了,大魚已經被消滅,湖邊的耕地你們打算怎麼安排?」

張小強之前已經被錢開喜繞的有些糊塗,隨口說道:

「還沒想到····」

「撲······」坐在張小強身後喝水的黃廷偉一口噴了出來,想要說幾句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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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200 思維方式

「哎呀···那是大事兒啊,眼看就要過季,得要及時下種耕種,不知道貴方的農具,種子還有耕種的人員已經到位了麼?」

「啊···怎麼準備?」張小強作為一個末世前的宅男,作為一個靠自身武力成長起來的首領,對於談話的方式還處在直來直去的思路,不知覺就落進錢開喜的話套裡。

「咳咳咳····」黃廷偉實在忍不住了,在張小強的身後咳了起來,幾人一起看向黃廷偉,卻見黃廷偉向張小強說道:

「副隊長,張長官有過安排,加工廠裡的王廠長也在加緊趕製農具····」

張小強這時更糊塗了,王樂不是在改造船隻麼,什麼時候打起鋤頭來了?錢開喜看到黃廷偉插話,心中暗道不好,趕緊開口接話:

「哈哈···還是張長官深謀遠慮啊,看來你們要忙上一陣子,這裡的土地不少,光靠人工耕種,恐怕要不少人才能大概完成吧····」

張小強壓根就沒想到要種田,這與他的計劃不符合,聚集地這塊飛地不是他想要的,和八百萬喪屍相鄰,就算暫時安全也的提心吊膽,這裡只能成為一塊橋頭堡,他收留的女人和孩子最終還是要轉移到基地的,湖心島上面能容下三千達五千人口,湖邊的耕地貌似他不需要?

「嗯···我們有下一步的計劃,湖邊的耕地我們恐怕沒心思顧忌······」

張小強想了半天,最終還是覺得這塊地沒必要起浪費他的人力和物力,要說耕地,江對岸的耕地不是更多?

黃廷偉無語了,他知道張小強在想什麼,張小強壓根兒就看不上這些土地,張小強最後的目標就是大船,只要有了大船,他們就能在中下游的區域內馳騁,可以在任何江邊登陸,間接的將整個長江中下游控制在手中。

「這麼能行?這這麼能行?這不行啊·····」

錢開喜連連搖頭,似在反對,他的反對卻沒有引起張小強的不快,從張小強的角度來看,錢開喜是在為自己著急,人就是這樣,一旦有別人在為你的事兒煩心,你就會放下警戒,開始去聽聽他人的意見。

錢開喜從一開始可以營造輕鬆舒適的氣氛,將他們和張小強用共同的敵人聯繫在一起,這時又以一位相熟已久的友人身份替張小強著急,成功的將概率偷換,從闖入者的身份變成了被邀請者的身份,轉換的源頭就是他以義務幫忙的名義,成為笑臉人。

「這我也沒有辦法····精力有限,人員有限,你指望我們能靠著幾千婦孺完成這些工作,時間太緊,再說,我們的糧食也不再缺乏······」

張小強也放開了,將他的心中想法說了出來,說出來的時候,錢開喜敏銳的注意到幾個關鍵字,人員有限,糧食不缺,還有之前的下一步計劃,他得出張小強的目標不是在聚集地,而是有別的意圖。

張小強善於決策,喜歡獨斷,在說話中透露著一種果決,與張淮安哼哼哈哈,什麼都說,就是不說正事完全是兩樣的,張淮安的油滑與說話時的不知所謂,讓錢開喜摸透了張淮安的性格卻佔不到便宜,而在張小強身上,他卻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張老弟啊,不是我說你,你只看到了眼前,卻看不到長久啊,一分耕種一分收穫,地是越耕越肥的,今年能長出莊稼,到了明年它還是一樣能長出莊稼,這是寶貝啊。

這樣吧,老弟你去聚集地裡招募人手,讓他們來種地,差什麼跟我說,我們就是勒緊褲帶子,也先借個你,等到收穫的時候加兩分利就行。」

錢開喜的角色又開始裝換,從張小強的老友變成了投機商人,張小強有些意動,開始猶豫,張小強一猶豫,把錢開喜嚇得不輕,要是張小強真的同意,拿自己不是找抽麼?不該把話說滿。

張小強猶豫了一下又開始搖頭,他沒有精力去操心這個事兒,他們終究是要離開的,以其發展湖邊土地,還不如專心發展湖心島,有了湖心島,他就能控制整個大湖,一個大湖的特產怎麼也能養活上十萬人。

「看來老弟是真的有大事要辦,我也不多勸,老弟把土地租給我們吧,我們每年收穫的時候給老弟上繳一部分,可能不是很多,也算盡到一份心意。」

到了這時錢開喜才算把今天來的主要意圖給說出來,有了之前的鋪墊,他說的不尤突,如順水推舟,自然而然的。

這時張小強到沒有一口答應,不是他有了警覺,而是他的天性在作怪,自己的地,他是不願意別人去站便宜的,想了想,張小強覺得不妥,自己看不上租給他們,似乎有些讓他們佔便宜的嫌疑,關鍵是租金不好商量,錢開喜沒有說個數量,他也不好意思去收高價,貌似他還真不差那點租金。

張小強起身,走向土坡,突然而來的變化到時讓錢開喜他們摸不著頭腦,不由自主的跟著張小強的身後一起向土坡走去,在無意間,錢開喜營造的主動權中心落入了張小強的手中。

張小強站在山坡上看著下面延伸到湖邊的老大一塊空地,又扭頭看向聚集地那邊,湖岸連成一線排出老遠。

望著那廣大的土地,張小強有些倒牙,他沒想到自己名下居然有這麼大一片地產,這得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耕種啊,接著他又想到聚集地裡三大勢力和諸多小勢力的紛亂糾結,心中猛然警惕,要是他把地租給他們,那他們不是有了平白積累,等到他們的實力足夠,自己不是白白讓他們壯大。

可是土地就在這兒,不租出去,自己也用不了,難道······

「見外了···太見外了···說什麼租不租的,拿去就是·····」

張小強隨口一說,錢開喜臉上笑成了一朵花,還要推辭非要給點租金,張小強又說話了:

「唉···我也知道,聚集地苦啊···看到那些衣食無著的貧民,看到那些死在路邊的餓屍,我心裡不好受啊,都是中國人,能活到現在都不容易,我知道你們各自有各自難處,我也不好說什麼,我們自己略盡薄力也養活不了許多人。

現在好了,魚群被消滅了,湖邊安全了,只要在湖邊找點食,他們就餓不死,現在是夏天還好說,等到了冬天,食物匱乏,死的人還不得一片一片的?

所以···我決定,將土地無償捐獻出來,將三分之二劃給貧民,三分之一留給所有的勢力均分,當然,土地也不是白拿的,你們提供些必備物資給那些貧民,就當是土地的使用費吧。」

錢開喜愣住了···其他三人也愣住了,他們不知道張小強的思維跳躍會如此厲害,三兩下就把自己摘出來,當著他們的面挖了一個坑,請他們自己跳下去,扯淡的是,他們之前所作的鋪墊讓他們不得不跳。

說穿了,也很簡單,錢開喜精通談話技巧,卻始終把自己擺在一個比較弱勢的地位,他做不到真正的強勢,真正強勢的是張小強,張小強一開始坐在頭骨上對他們冷然相視,他們又被解除了武裝,自然感覺不到安全感。

沒了安全感,就只能以張小強為中心,不然連孫可富都不敢抬頭,只盯著自己的腳尖,就很能說明問題,錢開喜在張小強面前扮演的是一隻油嘴滑舌的狐狸,張小強則是一隻在打盹的老虎。

狐狸盡力遊說著老虎,老虎被自己心中的小心思給提醒了,去巡視自己的領地,這個時候,他們一起追隨在張小強的身後,無意間讓張小強從舒適的環境中掙扎出來,這幾個人不再是與他平起平坐的一方首領,他們只是一群仰人鼻息的可憐蟲。

換句話說,是他們自己將自己與張小強拉開距離,讓張小強得到一種心理暗示,這裡他說了算,於是張小強以一個上位者的思想去思考,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他們幾人誰也佔不到便宜,相反,張小強的決定能讓他得到所有貧民的愛戴,張小強收穫的是人心,他們得到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土地。



第二部201 分配計劃

蟑螂哥···好辦法,我還以為····」黃廷偉過來拍馬屁,說到這裡他看到張小強疑惑的眼神,連忙轉移話題,再說下去就是他之前懷疑張小強的智商。

「啊···蟑螂哥,你看我們什麼時候登陸湖心島?」

張小強被湖心島三個字吸引了,與黃廷偉一起看向大湖中間,大湖浩浩蕩蕩,橫無際涯,他們也不知道梁子湖到底在哪兒,中年男人梁子山的形象落到張小強腦中。

「找到了···找到了···這是淡紫色的·········」

遠處王樂奔跑過來,手中舉著一個玻璃瓶,裡面淡紫色的膠質體在陽光下閃閃透亮·····

劉正華,孫可富四人回到了他們的會議室裡,四個人圍桌而坐,錢開喜將他們前面觀察張小強的隻言片語得出的結論做了一下規劃,向三人總結,除了陳輝勇一臉憂色,其他人都是半憂半喜。

「照這麼說,他們可能是想到WH去找什麼東西?會是什麼東西?我記得之前他們曾要修橋,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又去造船,真不知道他們想搞什麼。」

錢開喜搖晃著腦袋,有些壓抑,現在聚集地裡再也輪不到他們做主了,營地殺掉了所有的大魚,又分了土地,聚集地開始全面穩定,十多萬倖存者的人心也徹底的倒向營地那邊,相對來說,三大勢力出了物資和糧食倒成了打醬油的。

「唉····要是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走了倒也罷了,可他們要是不走呢?我試探過了,他們對梁子島看得很緊,絕對不會容忍外人插手,有了梁子湖,他們未必看不上聚集地,現在他們是沒有多餘的人手,卻不代表他們下個月會沒有多餘的人手。」

聽到錢開喜的話,孫可富疑惑,營地也不可能在一個月之內變出多餘的人手吧?

「怎麼回事兒?說說看?」

「他們殺大魚其實不是為了什麼糧食魚肉,他們只為了一個目的,上島,島上有中頻無線電,他們能通過那東西和他們的基地聯繫,到時候可能來得就不是一百兩百,而是一千兩千········」

聽到錢開喜的話,孫可富倒吸一口冷氣,一千兩千是什麼概念?營地現在的武力就是當之無愧的NO1,真的有一千兩千的正規士兵過來,他們全都被繳械不說,能不能活著還得看人家的心情。

「我們也沒想到,天知道他們怎麼這麼狠,硬是把大魚殺得一乾二淨,只要大湖裡還剩下一兩條大魚,他們就不敢上島,失算了,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

「行了····讓他們進來吧·······」

劉正華突然開口說話打斷了錢開喜,三人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一起看向那邊,走在前面的是有些頹廢的溫文,溫文昨天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讓他很不爽,也讓他認識到了第一勢力並不是他嘴下的菜,以前設定的計劃統統報廢,溫文大悲大怒之間,沒有了往日瀟灑俊逸的形象。

溫文打頭,後面跟了二十多個大小勢力首領,眾人一臉陰沉的走到會議桌上團團坐下,他們突然收到第一勢力的召集令前來開會,這讓他們很不自在,也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想到有一個勢力頭領抗命,被當場射殺,其他人後背都有些發涼,深怕這是鴻門宴。

待眾人落座,孫可富可陳輝勇他們一起看向劉正華,不知道劉正華將眾人都喊過來是為了何事?

「我今天找你們來只為一件事兒,也是你們都知道的一件事兒,軍火庫······」

「轟····」其他人一片嘩然,這件事兒一直擺在私底下沒有拿出來說,就是顧忌壓在他們頭頂的三大勢力,三大勢力不動手,他們也沒膽子動手,只能奢望著三大勢力能留下一點殘渣讓他們過過眼贏。

「乓·····」劉正華右手握著九二式手槍,用槍柄將身前的桌面砸出一個深深地印痕,會議室安靜了,他們進門都被搜掉了身上的武器,身上有槍的只有前兩大勢力的首領,沒了槍,就沒了底氣,他們等著劉正華發話。

「軍火庫就在那兒,有人取到過軍火,你們怎麼想的我也知道,現在我向你們通報一下分配條列,不願意接受的可以走,死了與我無關,我準備將軍火分成一百份,我佔五十份,孫可富佔三十份,其他的你們自己分·····」

「碰·····」溫文怕案而起怒視劉正華,手掌之處,一層層裂開的木質紋理嘎吱作響,延伸出去。

劉正華望著溫文一臉嘲諷,一個年輕的武警軍官漫步走到劉正華身側,望著面無表情的少尉,溫文瞳孔猛然收緊,最後無力的坐了回去,他囂張是因為他是進化者,他有資格囂張,一旦有人能克制他的飛鏢,他就被打回原型,成了一個被寵壞的富家少爺。

劉正華一言九鼎,定下了分配方案,輕輕鬆鬆的拿走了百分之五十的配額,孫可富也很滿意,他得到了百分之三十,他知道劉正華的意思,昨天溫文犯沖,對劉正華動手,劉正華心中不爽,將原本分給溫文的配額與他均分,目的就是拉攏他,孫可富對劉正華頷首,示意感謝,又幸災樂禍的看向溫文。

溫文一臉鐵青,心中也在後悔昨天太沖,他一直都看不起前兩大勢力,這種看不起影響了他的決斷,對他來說,末世裡只會有兩種人,進化者和平民,平民天生就該服從進化者,這是按照進化法則來判斷的。

所以溫文對幕佩佩有禮貌,對劉正華卻看不起,就是如此,因為他們都是螻蟻,結果他在螻蟻手中吃了大虧。

「女兵營為什麼沒有分配?」

溫文想不出什麼名義辯解,開口扯上了女兵營,似乎想要給自己找一個同盟。

「女人就該做女人該做的事兒,女兵營?我想讓它在,它就存在,我不想讓它在,它就該到煙消云散的時候。」

說話的是錢開喜,說到女兵營的時候,眼神微微閃動,似乎幕佩佩妙曼的身影就在他的眼前搖曳。

「我要百分之十,剩下你們分··不滿意的私下找我解決·······」

溫文說完,也學著劉正華閉目養神,懶得再去操那份閒心,溫文一向在營地以心狠手辣著稱,死在他手中的狠角色不知凡幾,第三大勢力的名號是他硬生生殺出來的,其他的勢力心中不滿,卻不敢有怨氣,這次吃不上正餐,倒還給他們留下一些米湯。

眾人商議半天才拿出一個勉強的分配計劃,計劃到了劉正華手中,他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隨手遞給了錢開喜:

「你們回去準備一下,三天之後,半夜時分,一起出發,每個勢力必須派出三輛以上的大車,最少三十名以上的戰鬥人員,凡是不達標的全都取消分配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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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2 00:57:19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202 狗糧

張小強不知聚集地已成了火山口,他殺掉了大魚魚群,分掉了湖邊土地,帶來的影響,讓死水一般的聚集地風浪乍起,威信和風頭一時無二,聚居地裡所有的貧民心中,本土勢力已經成了昨日黃花,湖邊營地才是真正的第一勢力。

湖邊營地正式成了所有人才心中聖地,蜂擁而來的各類人才讓營地有些措手不及,在挑選過程中,真材實料的佔據了大多數,這些人才原本有的是在聚集地混地還不錯的平民,有的是一些勢力的中梁砥柱,他們大多對某一方面有專長,能通過各種簡易材料做出末世前的替代用品,這些人是聚集地的寶貝疙瘩,如今他們終於承認了營地,想法設法的跑過來加入。

這些人的到來讓躺在病床上的張淮安笑開了花,人才好找,能起到實際用途的人才不好找,營地真正的實用人才只有兩個,一個是會用報廢輪胎做柴油的人才,那是被張小強撿漏撿回來的傢伙。

還有一個會做火藥的,卻是被人送過來當魚餌的,不管這麼說,有了這兩個人才,營地的軟實力提高了很大一截,當然,聚集地遠遠不止這麼兩個人才,其他的要麼疑慮太多,要麼被其他的實力供養,還不至於差張小強這碗飯吃。

如今不同了,營地解決掉大魚群,讓所有的貧民都有了活路不說,又大張旗鼓的搞起了土地分配,雖然落到每個人頭上的不多,就算種的再好,也不可能一年衣食無憂,可是只要能悉心耕種,加上他們在大湖裡採集一些吃食,輕輕鬆鬆的度過一年也不是不可能。

是人就會有想法,除了那些整天混混僵僵的傢伙,那些真正有腦子的人才都會思考他們的未來,聚集地的未來,或者人類的未來,他們知道每天有人餓死意味著什麼,也知道聚集地將所有的出路堵死,形成一個孤島是為了什麼。

有些人因為看得清,他們知道聚集地是沒有以後的,他們泯然與眾,和光同塵,數著天數過日子,在車隊進如營地之後,他們就開始觀察,在營地殺掉一些大魚之後,有很多人看到了希望,他們願意投身營地。

另外一些謹慎的依舊在觀察,到了現在,他們才認為營地已經具備了領袖勢力的資格,營地在默默推動著死水一樣的聚集地向希望發展,相比其他勢力的不作為,營地成了他們心目中的救世主,到了這時,一些隱藏的人才紛紛毛遂自薦,願意投入到張小強的麾下。

「進度怎麼樣了?有難度麼?你又要製作馬口罐頭又得改裝船隻,忙得過來麼?」

張小強站在忙碌的船台前,望著安置在船台上,被密集腳手架包圍的中型快艇,向王樂詢問忙著,王樂站在張小強的身邊,同張小強一樣看著船台上的中型快艇,眼中一片欣慰。

自從離了基地到現在,王樂又建起一隻隊伍,相當於白手起家,還有什麼成就,比白手起家更讓人有成就感?

「沒問題,如今修理廠的人員已經擴大到四百多人,比溫泉基地還要多,我們的備用材料足夠,聚集地裡也有不少馬口鐵,平均下來,一天能做幾千個。

船隻改造接近尾聲,再有三到五天就能下水,我們已將第二條改造船隻提上了日程,有人在湖邊的一個回水蕩裡找到一條中型遊湖船,速度不快,能一次裝載上百人。我想,在梁子島上也停了不少船隻,只要稍稍修復,我們就能一次運載幾百人及大量的物資。」

張小強點偶表示滿意,貌似離他的目標越來越近,前途一片光明。

「對了蟑螂哥,我把徐靜的實驗室分出去了,她帶著一幫人去搞什麼材料,我也懶得去管她,以後我們各幹各的,誰也不耽擱誰。」

張小強早就把徐靜忘在腦後,聽到王樂說起的人名,顯示詫異,之後聽到材料,他才想起來,以前徐靜為了材料還整出過一些事兒,貌似這個女人還是有幾分本事。

「哦?她在研究些什麼,讓你大張旗鼓的將她分出去,要知道這次她立了大功,應該讓她的待遇稍微高點···」

張小強還以為是王樂看徐靜不順眼,隨便分了一間帳篷,放上一張桌子,美其名曰實驗室。

「哎呀····蟑螂哥你可冤枉我了,我為了她的實驗室可把醫生那個神經病得罪慘了,您是不知道,我就是看她立了功,才讓她想幹嘛幹嘛,她還給我蹬鼻子上眼。

什麼設備,什麼材料和人員都要最好的,不好她還不滿意,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實驗室那東西真不簡單,比加工廠不知道要複雜多少倍,就算只要一些基礎設備,我都沒辦法給她湊齊。

醫生那傢伙是個什麼德行你是知道的,我去求上門他能給我好臉色?我實在沒辦法,硬是用······」

說到這王樂說不下去了,他小心的望了一眼張小強,想要轉移話題,哪知道張小強正聽得滋滋有味,實驗室是高科技,現在他也有了這些玩意兒,意味著,終於從地主武裝升級成了諸侯。

「說說看,你是怎麼打動那個神經病的。」

王樂臉色有些變化,小心的望著張小強,見張小強的心情不錯,硬著頭皮說道:

「大魚不是有晶核麼?我就是用了一塊晶核換的········」

張小強聽到,沒有像王樂想的那樣大發雷霆,讓王樂有些奇怪,畢竟,張小強一直對那些東西很緊張,他又不知道那東西的具體用途,生怕張小強不高興。

「哦····我知道了····」

張小強只說了五個字,就不在有反應,搞得王樂有些不知所措,對於張小強的淡然,他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東西一定很珍貴吧?」

「是啊,那種東西一般的東西長不出來,你看那些大黑魚除了巨型的,小的有那些能夠長出出來的,我發現越是厲害的東西,它越有可能長,大黑鳥和巨型鼠王莫不如此,只不過是數量多少的問題。

只不過····大黑魚的數量對一些,上一次是三塊,這一次,王樂···你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有幾塊?」

聽到張小強的質問,王樂的臉苦了下來,他沒想到這東西這麼珍貴,想著上次給過張小強三塊,這次在兩條大黑魚體內發現了八塊,他起了小心思,剋扣了兩塊,一塊給了醫生做研究,還有一塊準備留下來做傳家寶。

「蟑螂哥····是我鬼迷了心竅啦···我說實話吧,我一共發現了八塊,全都長在內臟和骨頭之間,想著上次只找到了三塊,怕您以為我上次剋扣了,這次我就依然上交了六塊,蟑螂哥,我上次真的沒有剋扣,我手裡還留著一塊,我待會就給您送過去,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聽到王樂的真情道白,張小強啞然失笑,拿東西是很珍貴,可惜,他不知道有什麼用,貌似只有狗知道,他手中已經有四塊晶核喂了狗。

「算了···你留著吧,我手裡有不少,不缺你那一塊···就當是給你的獎金吧····」

張小強很大氣,隨手就把晶核給王樂留下,似乎看不上這東西,這下王樂有些摸不著頭腦,遠處一陣跑動聲傳來,兩人一起望了過去,卻是滿頭大汗的芋頭正在向兩人身前跑來。

「蟑螂哥···那東西有什麼用?」

乘著芋頭還沒到身前,王樂主動問著張小強,他還惦記著那東西的真實用途,畢竟他手中的那一塊已經姓了王。

張小強看出芋頭臉上的焦急,心中甚疑,主動迎向芋頭,又聽到身後王樂的發問,隨口說出了兩個字:「狗糧·····」

王樂呆住了,他沒想到,這東西居然是喂狗的?



第二部203 大姨媽

陳輝勇很糾結,他不知道今天該不該來,別人當二五仔是兩邊討好,他當二五仔是兩邊都討不到好,第一勢力難得拿出,第一勢力應有的霸氣,將武器庫提上日程,按照頭兩大勢力私下算計,他們將會得到百分之八十的武器。

有了這百分之八十的武器彈藥,他們會成為真正的控制著,將其他勢力遠遠拋在後面,溫文和女兵營就是其中的犧牲品。

陳輝勇作為第二勢力的二把手,是最先知道消息的,他知道這個消息後讓他異常糾結,作為第二勢力的二把手,他的表哥對他一直很不錯,算得上推心置腹,按照原本的軌跡,他也會盡其可能的為他表哥出謀劃策,讓他們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可是作為一個生死都被別人操縱的可憐蟲,他又不想為他表哥出太多的注意,只因為他不願因張淮安的怒火,讓自己丟掉小命,兩邊都想討好,變成了兩頭都不能討好,他既不想捨棄他現在的地位,又不願意失去自己的小命,這讓他十二萬分的糾結。

劉正華做出的決定是前天的,預定計劃就是明天半夜出發,兩天時間讓陳輝勇整整瘦了一圈兒,不是累的,是內心的掙扎讓他急出來的。

報告了張淮安,營地那邊就可能對他的勢力下手,他將會淪為一個可有可無的可伶蟲,不告訴張淮安,他可能會被惱羞成怒的張淮安給殺掉,兩個選擇讓他左右為難,連著思考了兩天,到了今天,他再也拖不下去,最終還是決定來與車隊接觸接觸,看看能不能想出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

如今是非常時期,聚集地裡幾乎所有的勢力都緊張兮兮的,注視著營地這邊的任何風吹草動,陳輝勇不想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裝扮成一個女人跑過來和營地接觸。

營地的對外窗口是張淮安的飯館,殺掉了許多的大魚,多了各種臘魚,干魚還有罐頭魚,魚肉開始降價,吃魚的人也多了起來,鮮魚肉從以前的奢侈品成了現在的大眾食物,可能因為營地想把容易變質的魚肉快速處理掉,價格一降再降,差不多已經到了一比二的比例。

這下飯店的生意火了起來,從早上開張到晚上關門,大廳一隻都是爆滿的,沒了座位,一些人則開始在外面領號牌,排隊等候。

生意一好,服務人員則有些忙不過來,不少人一天忙到晚,身體吃不消,貧血昏倒者不知凡幾,為此,張淮安拍板,服務人員增加一倍。

挑選服務人員,營地這邊一直很挑剔,年紀太大不要,年紀太小不要,身高太高不要,身高太矮不要,長相不俊秀不要,說話太傻也不要,當然,男人不要。

儘管如此,聚集地的性工作者還是踴躍報名,紅燈區質量急速下滑,在招聘的時候,有一個長得五大三粗,和如花妹妹一樣,能嚇死牛的女人過來應聘,差點被工作人員給扔了出去。

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在哪兒搞了一些化妝品,將自己裝扮了一下,嘴上的口紅因為他習慣性的添嘴皮子,將整個嘴角塗得紅呼呼的一片,像剛剛吃完紅顏料,還沒來得及擦嘴。

兩道眉毛五大三粗的,偏偏又在眼簾下畫上了兩道眼影,藍色的眼影配上他粗狂的眉毛,豆大的眼睛,很有些讓人發號。

唯一稱道的是他的下巴,可能因為他沒有在下巴上塗抹脂粉,看起來特別順眼,只是看似順眼中,又有些不順眼,仔細凝視,工作人員差點吐了出來,那上面居然還留著一根根胡茬。

所有的營地工作人員都被雷到了,只是從哪兒掉下來的這麼一個極品?比其眼前這人,前面被他們否決掉的女人們,全都成了貌美如花,真是沒有更醜,只有最醜啊。

連問話的程序都沒有,工作人員直接無視,讓她自己走人,哪知道女人卻是有所依持的,叉著腰站在那兒大喊,她有關係····

這長的嚇人的女人是陳輝勇假扮,陳輝勇沒有畫過妝,品味自然不出眾,又沒有帶小鏡子補妝的習慣,不知道現在的樣子能嚇壞無數的男人,被營地工作人員給拒絕了,他也不灰心,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應聘上,他的目的只是和以營地接上頭。

至於陳輝勇所說的關係···他認識的人不多,芋頭和云叔算一個,比起帶著小狡猾的云叔,陳輝勇更願意和淳樸的芋頭接觸。

見陳輝勇有聲有勢的說起自己是芋頭的大姨媽,工作人員有些謹慎,芋頭在營地無人不知,小小年紀就混到了二級士官,現在又是跟在張小強的身邊做勤務,未來的潛力無限,便請陳輝勇到一邊喝茶,又讓人去找芋頭報信。

芋頭被人找到時還有些納悶,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在WH有個大姨媽,想要否認,又不確定,萬一真的是親戚,那可就不得了,至少,他也有個親人了。

於是芋頭就叫人將陳輝勇帶到了湖邊的修理廠,先和陳輝勇見面,一見面,芋頭有些愣住,心中一個咯噔,難道真的是親戚?不然看起來咋這眼熟?

陳輝勇看到芋頭,連連向他使眼色,意思是讓他叫外人走開,落到了芋頭眼中就有些問題,他還真有一個姨媽,小時候見過一次,印象不是很深,只記得姨媽眼睛不好,喜歡眨巴眼,望著別人的時候,也喜歡閃動。

這下芋頭確信無疑,眼前這人就是他大姨媽,神情激動,嘴皮子哆嗦,竟然說不出話來,其他人看到芋頭的神色,心中明白了八分,芋頭是找到親人才這麼激動,也不多呆,紛紛告辭,給兩人留下一個私人空間。

其他人剛剛走遠,芋頭還在激動,陳輝勇一把拉下頂了半天,悶熱潮濕的假髮,露出短寸髮型,衝著芋頭喊道:

「我是臥底···我有重要情報········」

張小強帶著芋頭走到了陳輝勇所呆屋子,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進到屋子裡,張小強和芋頭一起被雷到了。

屋子裡窗戶緊閉,連窗簾都被拉上,高溫中帶著悶濕,穿著女人裙子的陳輝勇將裙腳高高摟起,別在他的平角短褲中,鼓囊囊的鼓出好大一包,兩條大腿上全是濃密的腿毛,有些像是動物園的猩猩大腿。

流著短寸髮型的平頭上,汗水不斷湧出,流出一道道汗溝子,將他臉上的眼影粉底沖的亂七八糟,領口大開,有點骯髒的胸罩乾癟癟的掛在他的胸口上,在他身前的桌子上還放著兩塊被汗水沁濕的海綿。

「咳咳····」張小強咳嗽了一聲,提醒陳輝勇注意形象,陳輝勇沒想到他現在的裝扮多麼驚世駭俗,向張小強露出諂媚的笑容,連走幾步,到了張小強身邊,微微鞠躬,就要向他匯報,張小強在他走到身前的時候,就聞到一股濃烈的汗臭加狐臭,張小強差點就要逃了出去。

連連止住了陳輝勇的靠近,轉身對芋頭說:

「先帶他去河裡洗個澡,洗完了再讓他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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