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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418 散會
張小強罵完,張淮安一臉陰沉的站起了身,從褲袋裡掏出一個小本,面色難看的對張小強做著匯報。
「昨夜,我們消耗了五千發82毫米迫擊砲彈,營地和湖心島的砲彈加起來只剩一千三百枚,消耗了120毫米迫擊砲彈八百枚,76.2毫米砲彈一千一百枚,這兩種砲彈全部打空,一顆不剩,12.7毫米重機槍子彈三十九萬發,全部加起來,我們還剩三十一萬發同類子彈。
子彈三百六十萬法,平均每個戰士打出去四百多發,營地剩下的儲備只有百萬出頭,步槍損壞一千五百隻左右,重機槍損壞了三十多挺,沒有備用零件,需要更換,還有,我們的14.5毫米重機槍彈全部耗盡……」
張淮安的話讓眾人心中沉甸甸的,沒有子彈,喪屍再來他們用什麼去打?前些天,營地累死累活才偷了五百萬發子彈,天知道在喪屍回來之前,他們又能弄到多少,步槍損耗也是一個問題,步槍儲備還有四千三百隻,因為兩場戰鬥機械性損壞的,需要更換的就有兩千多只,剩下的兩千多只還要為有可能發生的第二次圍攻做準備,這些老式槍支的備用零件在現在是沒時間做出來的。
而人員這些天損耗了一千人左右,只補充了五百大學生,還有五百的空缺,這都是問題,張小強期望,在喪屍再來之前,他有一萬人的部隊,分成兩撥輪流阻擋喪屍。
「對了蟑螂哥,我們還要清理對面的屍體,喪屍腐爛很快,但是骨頭架子不會爛,要不然,等到喪屍再來,護城河等於沒用……」
黃廷偉站起身向張小強匯報了喪屍的屍體問題,喪屍將整個河面堵住不說,在對岸形成了十多米的山丘,雖然對喪屍的進攻造成影響,當時對他們影響更大。
張小強聽到之後很是頭疼,在三十米之外消滅喪屍,形成屍山看似一招好棋,實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十多米高的屍山基座就不下三五十米,喪屍從屍山滾落能直接滾到河水裡,十公里的喪屍一起滾落,能直接將整條小河填築。
錢開喜和雷澤城等人坐在一邊沒有說話,幕佩佩和小兵同樣沒有說話,只是幕佩佩的神色不是很好,昨天本來是想要抽調女兵營見識一下喪屍,開上幾槍就撤下來,哪知道一開始就打成大戰,想撤都撤不下來,又在第一層圍牆,這次也損失了十多個女兵,而這些女兵還是男戰士開槍打死的。
「這個,張隊長,三天後橋就架好了,我們都能撤出去,可是……可是以後這麼辦?那些撤出去的人以後怎麼生存?」
錢開喜終於忍不住,說出他心中質疑很久的問題,張小強的營地一直沒有確切的答覆,好像在故意忽略這個問題,可是錢開喜手中還有兩萬人口,都是WH的本土居民,離開了能夠養活他們的聚集地,錢開喜不知道能把他們帶到哪兒,外面到處是喪屍,他不相信,就憑自己手中千多條槍能護住他們。
錢開喜這句話一出,倒是幕佩佩緊皺的眉頭放鬆了,她帶女兵營投靠,就是希望張小強一視同仁,活要一起活,死要一起死,卻沒想到張小強先一步將她保護的女人們送到了湖心島,只要呆在湖心島上,那些女人就安全了,別說百萬,就算千萬喪屍也填不了大湖。
所以幕佩佩不在糾結女兵營的傷亡,而是對錢開喜的難題幸災樂禍,錢開喜以前通過所謂的保護費擺了她一道,能讓錢開喜不爽就是她最大的爽。
錢開喜為了他手下的倖存者擔憂,幕佩佩則以局外人的視角來看看張小強是如何說。
張小強暗嘆一聲:「終於來了!」
張小強一直在等著錢開喜問這句話,橋樑沒有造好還好說,大家都在聚集地誰也跑不了,拚死作戰就是,一旦有了生路,各種心思就來了,張小強決定帶著武警庇護的兩萬人,孫可富庇護的三萬人,還有自己招募的剩餘的幾千人沿陸路返回基地,加上本身招募的近兩萬人,他差不多要帶著聚集地大半的人口,其中還不知道在路上要死多少,就算回到了基地,也沒有這麼多的糧食養活他們,現在錢開喜一說話,張小強頭疼了。
「錢科長,前路叵測,幾萬人的大行軍能把沿途的喪屍都引過來,外面還有各種變異獸,我這次將要帶著七萬人返回,不敢奢求,只要能帶回去三萬人,我就很滿足了。我做好了死掉四萬人的準備,不知道錢科長怎麼打算?」
張小強話中的意思告訴錢開喜,他帶著七萬人都做好了死掉一大半的準備,要是錢開喜跟著他,說不定,錢開喜的人會先死光。
張小強的話很毒,堵的錢開喜心口發慌,張嘴就是死掉四萬人,四萬人在末世前是個什麼概念?在百不存一的現在又是什麼概念,見張小強一臉嚴肅,錢開喜知道張小強所說不差,倒是張淮安坐不住了,站起身說道:
「這時我們首領仁義,七萬人一天就要吃掉三十五噸糧食,從我們這裡撤退到江邊,至少要五到七天,其中還要衝過大黑鳥的老巢,不然,我們要繞路,就算五天,也要一百七十五噸糧食,我們又走的是陸路,糧食全得要車運,除了糧食,女人也得坐到車上,算下來,我們大隊伍會很長。
這也不算什麼,咬咬牙也能克服一下,可是後面必然會跟著喪屍,除非我們過了江,帶著這麼多的人口,這麼多的物資,你想,我們有能力去照顧別人麼?」
張淮安擺事實講道理,將錢開喜說的啞口無言,有心將自己的武力和人口全都交出來,看到身邊陰著眼望他的雷澤城,錢開喜收了聲,又想到幾萬人的生死在自己手中,還是本鄉本土的WH人,錢開喜糾結萬分,雙手緊緊扣著頭皮,看樣子不把頭髮抓下來幾把,是不會罷休的。
張小強看到錢開喜的模樣,有些過意不去,錢開喜在阻擊戰中沒有藏私,派出來的人手也是精銳,兩次戰鬥下來傷亡也不少,差不多有三百,百分之二十五的戰損率,可以說得上是慘烈。
「錢科長,不是我們心硬,是實在無能為力,前往汽渡的道路不寬,人員遷徙緩慢,帶上的糧食也只夠我們自己消耗,要不這樣,你帶著你的人跟在我們後面,糧食自己吃自己的,掉隊的不管,我想辦法,將你的人送過江,在江那邊同樣有個大湖,你們就在大湖邊成立一個新的聚集地,至少,有條活路吧。」
張小強這句話一說,錢開喜驚喜交加,吶吶地說不出話,張淮安的臉色卻陰沉了下來,那邊的大湖是基地早就預定好的後備糧倉,突然之間,糧倉卻交給了別人,哪怕湖心島在自己手中,可那區區幾個小島又能種出多少糧食?
張淮安張嘴想要反對,看到張小強向他打眼色,張淮安閉了嘴,畢竟是張小強的意思,張淮安不能在別人面前反對自己的頭。
「張隊長,你讓我說什麼好呢,要不這樣,以後我們能種出糧食,我們願意交出一半給你們,就當做是地租吧,要是你們需要人口或者別的,能幫的我儘量幫,我沒什麼野心,就想帶著本地人活下去……」
錢開喜連連感激,張淮安的臉色多云轉晴,樂呵呵的笑著,田地再多也得靠人去種,這麼多的人種田,營地肯定要派人管理,派人保護,各種瑣事又得落到他張淮安的頭上,這下好了,一半的糧食足夠讓張淮安滿意,畢竟,他們派人去種地也是要消耗糧食的,所不定還不能得到一半的糧食。
張小強見錢開喜這麼說,張淮安很贊同,便不再說什麼,反正不要白不要,激戰一夜也有些累了,但是喪屍的危機還沒有過去,彈藥沒有補充,護城河沒有清理出來,想到這裡,張小強又想去圍牆上看看,便各自分配了護衛任務,宣佈散會。
第二部419 清理
上到圍牆,入眼是一夜的戰果橫在河對岸,無數屍體發出衝天屍臭,讓人聞之慾嘔,只不過,這些天,天天聞著這個味兒戰鬥,倒讓張小強沒有像以前那樣被熏得找不到天南地北,當然,天天聞不代表張小強聞得習慣,被那兒是屍臭味兒一熏,張小強連連後退幾步,轉身趴到牆頭,朝著聚集地方向吐了幾口清水。
吐完之後,張小強抹了一下眼中滲出的淚水,暗道:「還好沒吃早餐,不然白吃了……」
屍山之下是屍河,整條河流全被喪屍鋪滿,無數屍體自屍山腳下,一直延伸到圍牆上,圍牆上的喪屍也不少,第一層完全失守後,一層疊一層的喪屍將四米高的圍牆提高了六米多,有些喪屍已經開始腐爛,腐爛的屍臭直衝牆頭,在這些屍體上,無數衣衫襤褸的男人們拿著工具將一隻隻喪屍屍體弄下圍牆。
下方的人們在清理圍牆,張小強站在牆頭上看著他們,雖然身份不同,但是張小強和他們一樣,都用布條圍住口鼻,顯然,大家都是害怕屍臭的。
圍牆上不只是屍體,也有無數被踩斷骨頭的喪屍一時死不了,徒勞的掙扎,這些喪屍被掩蓋層層疊疊的屍體下面,等到它們露出來,對著身邊的人露出獠牙,做恐嚇的時候,一聲驚呼,接著就是各種鐵鍬鋤頭落到它們的天靈蓋上。
每當有半死的喪屍露出來,不用多說,四周的人群紛紛上前,各種鐵鍬鐵棒,鋤頭木耙就會敲在喪屍的頭頂,不知不覺中,下方的倖存者們在清剿剩餘喪屍時,也不再像先前那樣害怕,有時有喪屍運氣好,被壓住,沒有受傷,等到自己爬起來的時候,周圍的人群也沒有跑散,提著傢伙大聲呼喝的將喪屍亂棍打死。
看到這些人,張小強暗自點頭,下面的人可堪一用,要是找到安全的落腳處,將他們調養一陣,數千名能用冷兵器殺敵的精銳就出來了。
清理喪屍是一種驚險中又帶著噁心的工作,開始沒有人願意說話,他們埋頭苦幹,等到後面,越來越多的人受不了這種壓抑,其中一人自顧自的說起話來。
「這麼多喪屍什麼時候殘能清理完畢啊?牆頭上的不少,河中間的更多,還有河對岸堆積的小山,這麼多喪屍最好有個好幾萬吧,也不知道昨晚黑燈瞎火的是怎麼打的……」
那個人二十五六歲,與其他人一樣面色飢黃,襤褸的衣袖下,一雙精瘦如麻桿的雙臂握著一隻木頭耙子,將腳下的喪屍耙到牆外面。
「你倒是會算,真不知好幾萬你是怎麼得出來的,我們腳下的屍體就有好幾萬,十多米寬的河邊也有好幾萬,那邊的屍山還有好幾十萬,別告訴我你小學二年級就輟學了……」
身邊的人對他調侃外加諷刺,這人也不急,倒是被別人的話給嚇住了:
「乖乖,好幾十萬,要是放在以前,這裡恐怕早就血流成河了,還好,那些東西已經不是人了……」
下方清除喪屍的人們活躍了一點,紛紛在牆頭上悶聲說話,聽著下方的人們七嘴八舌的交流著各自的看法,張小強聽著人們的閒話,望著河面上的喪屍有些發急,喪屍的腐爛速度很快,要不了多久喪屍就會變成一堆白骨,只是,河流已經被白骨填滿,若在大橋修好之前,喪屍再來,他們可不能指望小河再次成為喪屍的阻擋。
對於數公里連水花都看不到的河面,張小強深感無力,河面在圍牆外面,打死他也不敢拆掉圍牆,讓挖機等施工車輛到圍牆外面去清理河道。
無法可想便無需再想,張小強將目光對準了前面的屍山,想找出辦法,將屍山削平,至少要將射界清理出來,屍山到真的成了一座小型的山脈,自山峰至山腳,喪屍堆積疊起,無數爪子和小腿就如山頭的植被,方寸之間密密麻麻地散亂在屍山之中,其中偶爾可見白骨,腐爛的墨綠色的溶液在白骨間流淌。
屍山頂峰略平,無數喪屍倒在上面姿勢各異,如虯鬚老樹,盤根錯節,中間還有無數的喪屍在扭動,這些喪屍都是斷了腿骨,一時沒死,做最後掙扎,這些被Z型喪屍遺棄的倒霉蛋,已經形不成威脅,讓聚集地這邊連一顆子彈也不願浪費,任由它們在屍堆中掙扎。
自屍峰而下,屍山漸漸寬厚,到了山腳,層層的喪屍將地面堆積出三五米的高度,其中,半死喪屍隨處可見,一隻隻扭動的半死喪屍就像一隻隻黑色蛆蟲。
差不多十五米的屍山是張小強心中的一個坎,喪屍死的太多也不是好事兒,無數的屍體不止對喪屍海造成影響,對聚集地也造成了影響,最少,他們的射界不明,只能在近處對喪屍射擊,一旦被屍潮逼到近處,則意味很可能被喪屍一鼓而下,最是危險不過。
想到這裡,張小強輕聲長嘆,這太讓他頭疼了,要不是聚集地汽油不夠,他都有心將整座屍山一把火燒掉。
恰好,不止張小強在心焦,下面清理喪屍的倖存者們也在心焦。
「你們說,牆頭上的屍體好清除,扔下去就是,可是下面的喪屍這麼辦?整條和都被填滿了,要是我們下去清理,要清理到什麼時候啊?」
一個男人突然講這話說出來,其他人都不說話了,牆頭上的環境惡劣,熏得他們欲仙欲死,能把牆頭清理乾淨,換得十斤大米就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要是讓他們下到下面去清理喪屍,給他們再多的大米,他們也只會覺得生不如死。
「你管那麼多干什麼,我們只需要做好眼前的事兒的就行,不該我們操心的事兒別管,那是上面該想的,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一個人說出這話,將腳下的一具屍體拉到牆邊,一腳踹下去,臉色陰沉如墨,他不是個傻蛋,自然知道喪屍再來,圍牆可能無論如何也擋不住,圍牆擋不住,他們也活不了,想的心煩,乾脆埋怨那個將事兒說穿的傢伙。
下方再次沉默,各自幹起自己的活,只是一些人心中活泛起來,喪屍會再來,這是上面說的,在喪屍再來之前,聚集地和喪屍的第二次大戰會有一個空擋,在這個空擋中間,有個時間差,喪屍再多也不可能將方圓百里全部填滿,若是運氣好,總能避過喪屍的鋒頭,不管過得好不好,一條小命至少能保住。
一些人在心中盤算著逃離聚集地,其他人在默默幹活,他們不願意多想,只想掙得使勁大米讓自己吃個飽飯,反正到時就算是死,也能落個飽死鬼的身份。
張小強看到這裡,知道再呆下去也想不到辦法,身子實在睏倦,轉身想回到營地好好睡上一覺,其他的到時候再說,這時身後的圍牆下方傳來一句話讓他停下腳步。
「我們那兒有條小河溝,比這條河還要小,差不多也被各種石塊填滿,最大的有小車大小,最小的也有拳頭大小,有一年夏天山洪爆發,洪水一下就將那些石頭捲到下面,要是這裡也能來一場山洪,說不定下面的屍體不用清理,自己個兒就會被洪水捲走……」
說出這話的人不知道,他隨口一句話對張小強造成多大的印象,下方的人群還在說話:
「想的美,大半年沒有下雨,就算下了雨又能換怎麼樣?這裡水網密集,哪怕是前年那樣的大雨,也不可能在這裡形成山洪,山洪,山洪,要靠山的水溝才有,這裡哪兒有大山……」
張小強不再理會那些人,轉身向營地而去,行走間有些焦急,帶著一些小跑,張小強被人提醒,想到一個能清理河道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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