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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9 19:32:30
第630章 盛會的開始

李雲東聽見聲音,回頭一看,卻見周秦和蘇蟬正鬼鬼祟祟的在門口伸頭探腦。

李雲東佯怒喝道:“你們兩個偷聽?”

蘇蟬吐了吐舌頭,小心翼翼的說道:你們說話說得太久了啦,菜都要涼了! “

周秦一臉關切的說道:“師父,真言密宗的人狂妄得很,你一個人去不行啊,好歹多一個人去,多一個幫手啊!”

一旁的蘇蟬也小雞啄米一般點著腦袋:“對對對!”

李雲東拉下了臉,喝道:“對你個頭!多了你們兩個就有用了嗎?自己幾斤幾兩難道不清楚嗎?”

蘇蟬嘟著嘴巴,滿臉不高興的嘟囔道:“人家想幫你嘛!”

李雲東無奈的笑了起來,他對傲無霜點了點頭,說道:“傲無霜前輩,我們下樓吃飯吧。”他走到小丫頭旁邊,點了點她的鼻尖,笑道:“你丫,乖乖在家裡面等著我,就是幫我啦!”

周秦見李雲東連蘇蟬都拒絕得如此乾脆,她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正想作罷,卻忽然一眼瞧見紫苑也一臉關切的看著李雲東,她心中一動,暗自有了一個主意。

等他們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吃完晚飯後,周秦便悄悄的來到了紫苑的房間之中。

紫苑此時正盤膝坐在房間地板的蒲團上,她眼睛都沒睜開便微微一笑,說道:“你又動什麼歪腦筋了?”

周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

紫苑閉目微笑道:“你剛才看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你想偷偷跟李雲東去日本?”

周秦見紫苑單刀直入,她也不再藏著掖著,快步走到紫苑跟前,也盤膝坐下,很是認真的說道:“沒錯!”

紫苑此時睜開眼睛,面容十分嚴肅的說道:“上一次去黃山,雖然是我師妹慫恿你們去,但你在當中推波助瀾,我也是清楚的!周秦,我們不是每一次都會像上一次那樣幸運的!”

周秦見紫苑點破自己,她索性硬著頭皮說道:“紫苑你聽我說,我不是想去給師父找麻煩的,我只是在想……師父老是一個人單獨作戰,我們老是幫不上他什麼忙。雖然我修行速度算很快的了,但是和師父比起來,我卻覺得他跑在前面速度越來越快,我根本追不上!你不怕以後我們變成累贅麼?”

紫苑卻問道:“可這跟你去日本有什麼關係?”

周秦反問道:“你不想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金身鬥法麼?”

紫苑笑了起來:“李雲東已經說了金身鬥法就是天人合一,只要以後我們按照這個思路去思考去修行,想必有一天也能領悟到的!”

周秦搖頭道:“不,自己閉門造車一千次,也不如親眼目睹一次真正高水準的鬥法!只要看見真正的金身鬥法是什麼樣的,我們就能夠更快的領悟,不是麼?”

周秦這一句話頓時讓紫苑頗為動容,她低頭沉吟了起來。

誠然如同周秦所說,修行一事,有人點撥和沒人點撥是截然不同的,橘鶴子這樣的高手尚且在一個極為簡單一戳就破的困境中困了足足十餘年,如果不是周秦無意中點破,只怕還要繼續困頓下去。

高野山古義派和新義派競選總館長一職,本來沒有其他修行門派什麼事情,可其他門派的修行人卻也願意前來觀看,目的就是為了目睹高水準的修行人進行激烈而精彩的鬥法。

甚至有時候目睹一場高水準的精彩鬥法,要遠遠勝過他們自己修行一年,甚至是更長的時間!

紫苑認真想了想,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李雲東輸了,你怎麼辦?”

周秦一愣:“師父他既然已經悟通了金身鬥法的訣竅,以他以往以弱勝強的經驗,他肯定不會輸的!”

紫苑卻不依不饒的問道:“如果他輸了,你怎麼辦?”

周秦想了想,咬牙道:“我拼了命也要將他救出來!”

紫苑嘆了一口氣:“你看,這就是我最擔心的!只怕到時候你沒把他救出來,自己也搭進去了!日本修行界整體實力不在我們中華修行界之下,而且高野山當日必定是高手如雲,強者如雨,別說是你,就算我們一起去,那都是階下囚的份!李雲東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附近,他哪怕逃不出來,陽神也可以出竅逃走,別人很難留住他。再說了,李雲東如果輸了,他反而是安全的!傲慢的日本修行界一定會把他放回來,以此來羞辱我們中華修行界。”

周秦怒哼一聲:“他們做夢!師父一定不會輸!”

紫苑說道:“可如果他贏了,我反而會擔心日本修行界會惱羞成怒將他扣留下來。”

周秦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怒道:“那就更不能讓他們得逞了!”

紫苑笑了笑,說道:“你別急,我有一個辦法!”

周秦好奇的又坐到地面上,問道:“什麼辦法?”

紫苑猶豫了一下,小聲在周秦耳邊說了幾句話,周秦一愣,滿臉狐疑道:“這樣也行?”

  ……

第二天,日本和歌山縣迎來了一個大晴天,日本各大媒體早早的就派專門的小組趕到了高野山附近,準備現場直播這一場日本修行界的盛事。

由於日本是一個宗教化的國家,近乎一般的國民信佛,又有多達幾千萬的國民信奉真言密宗,因此真言密宗古義派和新義派兩邊競選總管長一職的大事可以說同樣也是日本國民的一樁盛事。

據日本的媒體估計,這一天的直播將最少有兩千萬日本人觀看!

這一天,許許多多的信徒早早的就齋戒沐浴,虔誠的恭候在高野山的山腳下。

沒過多久,高野山寺門大開,山上的和尚們身披袈裟,如同潮水一般整齊而有序的緩緩湧出。

為首的是一個身披紅色袈裟的老和尚,正是葛西光義,在他身後的則是兩名身穿紫色袈裟的老和尚,這兩個老和尚站在左邊的一手捧著經書,正是當年唐密第七代祖師惠果大師傳給第八代祖師弘法的珍藏經文,而右邊的一個手捧著一個極為精美華貴的金剛杵,這個金剛杵通體為純金打造,上面鑲滿了寶石,華美異常,璀璨耀眼。

在這兩名老和尚身後則跟著兩排紫色袈裟的中年僧人,他們都是少僧正以上級別的大修行人,也只有少僧正以上級別的僧人有資格身穿紫色袈裟。這些僧人一手拿著木魚,一手不斷敲擊著,口中輕聲念誦著咒文。

而在他們身後則是大僧正以下級別僧侶們,他們有的手中或拿鐃,或拿缽,或者手持巨大的金剛杵,或者手中捧著長劍,各色各樣,五花八門,代表著古義派中各自不同的流派區別。

早就圍在山下的日本各大電視台、報紙、網絡媒體們眼見這些僧人們走了出來,他們頓時擠成了一團,其中一輛標有NHK字樣的三菱麵包車在其中最為顯眼,搶到了最前面的位置,車上飛快的跳出幾個彪形大漢和一個看相貌就知道極為精幹的女播音員,飛快的衝到了人群最前面搶占了拍攝直播的有利地形。

其他的媒體見老大哥NHK一馬當先,他們也不甘示弱,一窩蜂的湧了上去,一下將大道兩旁堵得嚴嚴實實。

而在這大道兩旁有一個肩扛著一個標有WTV標記的攝像機的年輕男生和一個身穿著黑色制服,身材火爆性感,相貌美豔的女主持,他們兩人在外面怎麼樣也擠不進去,只急得團團亂轉。

年輕的男生苦澀的說道:“相田前輩,怎麼辦啊?我們拍不到會被科長罵的!”

這名叫相田的女主持也一臉焦急的跺著腳,急道:“蠢材,我難道不知道嗎?喂喂,你好歹也是一個男人吧?你擠不進去不會硬擠嗎!”

這年輕的男生看著面前這堵水洩不通的人牆,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咬著牙硬著頭皮,一聲發喊往裡面一沖。

誰料他剛一沖進去,便被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拎了起來,這男人一眼瞅見他攝像機上的WTV三個字便嗤之以鼻的冷笑道:“和歌山電視台?籍籍無名的小輩也敢這樣放肆?滾!後面去!”說完,將他往身後一扔,這年輕的男生便像稻草一樣被人給扔了出來。

這男生摔了一個狗啃泥,狼狽不堪的爬了起來,一旁的相田趕上來,驚恐的說道:“機器沒事吧?”

這男生也一臉緊張的將旁邊的攝像機抱在懷裡面,反反复複檢查了幾遍後,這才鬆了口氣,笑道:“還好攝像機沒事!”

相田看見他這傻樣,氣得一腳踢在他小腿上,怒道:“蠢貨,你真沒用!氣死我了,隊伍都快過去了,這要是一點都拍不到,回去怎麼交差?你想離職嗎?”

這男生一臉惶恐的爬了起來:“抱歉,都是我不好!”

相田瞪了他一眼,滿臉不甘心的左右看了看,她目光忽然間看見大道兩旁的楓樹,她頓時眼睛一亮,拎著裙子便朝著大樹跑了過去,三下五除二,姿勢極為不雅的爬上了樹。

年輕的男生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結結巴巴的說道:“相田前輩,你,你這是乾什麼?”

相田怒喝道:“蠢材,快把機子遞給我!然後自己爬上來,還愣著幹什麼?”

年輕的男生如夢初醒,飛快的也爬上了樹,居高臨下的拍攝了起來。

這大道上許多媒體的記者都沒能擠到逞心如意的位置,尤其是強勢的電視台幾乎霸占了所有最好的機位,連一點湯湯水水都不給其他同行留下。

這些人眼見和歌山電視台的記者和主持人像猴子一樣爬到了樹上進行直播,他們頓時眼睛一亮,紛紛一聲發喊,如法炮製。

一時間這大道上樹上樹下都擠滿了人,許多的主持人嘰里呱啦的衝著電視屏幕介紹著直播情景,高野山下熱鬧得簡直像是一口煮沸的稀粥。

高野山古義派的僧人繞山遊走了一周後,很快新義派的僧人們也加入了進來,在繞山一周後,便緩緩的走進了金剛峰寺之中。

這時各大媒體的新聞工作者們又像發瘋一樣朝著金剛峰寺湧去,有了之前的經驗,​​相田帶著小男生很快便爬上了一個角度最好的大樹,專心致志的進行著自己的報導。

古義派與新義派在世人面前所展示的並不是驚人的鬥法場景,而是佛理辯論的情景,在世人面前,真言密宗總管長一職是由雙方辯論佛理,在媒體觀眾,以及各大流派的評委們判斷出誰贏誰輸後才決定的。

這一場辯論綿長而繁瑣,兩派高僧輪番上陣,口水共唾沫橫飛,光頭與禿驢一色,過了幾個小時候,各大媒體的新聞工作者們的興頭明顯下降。

年輕的小男生將機器卡在樹杈上,對準了鏡頭和焦距後便左顧右盼了起來,他看了一陣後,忽然發現自己樹下竟然就是兩個NHK電視台的一男一女在小聲說著話。

小男生拉了拉一旁的相田,無聲的指了指樹下,那神情像是在說:快看,NHK也!

NHK是日本第一大電視台,也是與BBC、CNN並列齊名的世界級電視台,幾乎所有的日本電視從業人員都嚮往進入“電視聖堂”。

相田卻沒好氣的看了他們一眼,瞪了瞪眼前的小男生,壓低了聲音啐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NHK麼?”

小男生卻一臉饒有興趣的歪著腦袋聽著下面這兩個人的說話,他這心不在焉的態度激怒了敬業的主持人,相田一拳捶在小男生的肩窩處,怒目低聲道:“你在幹什麼?”

小男生卻像是挖掘出一個大寶藏一般,對相田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讓她聽下面兩個人說什麼。

一開始相田還一臉怒意,滿臉的不以為然,但很快這兩人說的話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餵,留美子,你說這麼無聊的辯論到底有什麼好看的?為什麼科長讓我們來拍?隨便找個菜鳥來就是了嘛!”

“嘖,說你不懂就是不懂!餵,我小聲跟你說,科長可是接到了內部消息,說這其實只是欺騙世人的幌子,真正決定勝負的,是內部的一場鬥法!”

“鬥法?什麼鬥法?古義派和新義派?哈,好啊,這個好看啊!”

  “不是不是!才不是呢!”

“那是什麼,留美子,你快說!”

  “嘻嘻,你求我啊!”

“好哇,你這個小盪貨,看我晚上不好好收拾你!”

“嘻嘻,別鬧,小心讓人看見!”

  “那就快說吧,別藏著掖著!”

“好吧,你可千萬別說出去,一會跟著我偷偷摸摸的去拍就是了!據說,一會的鬥法是真言密宗的供奉橘雅子神女和一個支那人之間的鬥法呢!”

聽到這裡,在樹上的相田和小男生都抬起頭來,面面相覷,滿臉的不解:支那人?中國人?真言密宗的總管長競選關中國人甚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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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9 19:32:49
第631章 群雄會!

小男生聽見樹底下NHK的一男一女在竊竊私語,他等這兩個人走了以後,才抬起頭來小聲對相田說道:“相田前輩,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真言密宗競選總管長,還有其他的內幕麼?”

相田眼睛放光的說道:“說不定是真的!NHK有自己的門路,能得到內部消息,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小男生不解的問道:“可是……為什麼是和一個中國人鬥法?”

相田白了他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去?快,盯著這兩個傢伙,到時候悄悄跟上他們。”

兩個人商議了一陣後,一直等到佛法辯論結束,他們才從樹上溜了下來,悄悄的跟在了NHK電視台一行人的後面。

舉國矚目的佛法辯論結束後,各大電視台的工作人員們也紛繁忙碌的收拾著機械,然後上車離開,但是相田和小男生卻發現有許多電視台都留下了一些自己的工作人員。

這些工作人員一副遊山玩水的模樣,可實際上他們的手提包、胸口處都藏有針孔攝錄機,顯然都得到了某些內幕消息。

眼見這一幕,相田和小男生越發的興奮了起來,他們兩人也將機器藏好,飛快的從自己的車中找出了微型攝像機攜帶在身上,裝出一副遊人的模樣跟在這些電視台記者的身後,東張西望。

他們一行人穿過高野山的金堂,經過禦影堂,然後進入高野山的腹地奧之院,在進入到奧之院後,他們在穿行過一個小橋的時候,來到紀念燈籠堂的跟前,卻見一群人正圍在一個遠處的庭院門口大聲吵嚷著什麼。

相田和小男生快步走了過去,靠近了一看,卻見為首的是NHK電視台的兩名記者,正是之前在樹下竊竊私語,並有著超友誼關係的一男一女,在他們旁邊還有大約十餘名男男女女,都是其他電視台的記者。

為首的NHK的記者惱怒的指著庭院裡面,大聲怒道:“我們是記者,有新聞自由權,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採訪?”

日本自從明治維新後宣布脫亞入歐,處處都學西方人,一向自我標榜是自由的資本主義國度,新聞自由,一切都自由。

可實際上日本是全世界唯一一個黑社會合法化的國家,這個國家從上到下都控制在大型財閥、政治世家以及黑社會力量的手中,黑金政治無處不在,所謂的新聞自由不過是粉飾而已。

日本大地震後發生核洩漏事件,美國派遣了特派使者進入首相公邸對日本指手畫腳,這無異於是派了一個太上皇進入到日本政治的核心領域,是一個主權國家的奇恥大辱,可偏偏日本主流媒體卻逆來順受,沒有一個人對此有過一言一字的報導,可見日本所謂的新聞自由對於特權階級而言,不過是一個笑話。

也正因為如此,守在庭院門口的僧人神情語氣顯得有些傲慢,他指了指門口一塊“閒人免入”的牌子,說道:“沒看到這塊牌子麼?”

NHK的女記者顯然是沒想到會被攔在外面,她想起自己完不成任務後,科長惱怒的怒火向自己發洩而來,她就有些不寒而栗,不禁惱怒道:“這塊牌子又怎麼了?我們也有牌子!”說著舉起了自己的記者證。

其他電視台的記者們也紛紛照葫蘆畫瓢,一時間這庭院門口胳膊如林,人人都舉著手中的記者證。

門口的僧侶有些不耐煩了,他怒道:“這裡是天皇陛下特地圈下的皇家禁地,其他人不允許進入!”

日本天皇的威勢雖然不如二戰前那樣高高立於神壇之上,一句話就能讓無數日本國民為之狂熱赴死,但是由於二戰後天皇並沒有從神壇上被人拉下來,因此天皇依舊具有極為崇高的威望。

這僧侶一句話說出來,原本群情激奮的記者們都偃旗息鼓,一個個面面相覷,不敢再說話。

只有為首的NHK女記者不甘心的梗著脖子道:“我連天皇陛下都採訪過,天皇陛下的寢宮我也進去過,為什麼這裡就不能進去!”

這僧侶已經很煩了,他索性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像一個門神一樣攔在門口,任誰說什麼,他也不睜開眼睛,不讓開去路。

NHK的女記者還要再說什麼,卻被她身邊的男伴一把拉住,搖了搖頭:“留美子,別衝動,我們再想想辦法!”

其他電視台的記者見NHK都慫了,他們也都一個個垂頭喪氣,不再叫嚷,可他們卻一時間都聚在門口,不肯離去,一些聰明的記者乾脆拍起了外景,看看有哪些人會從這裡進入這個封閉的庭院之中。

和歌山電視台的小男生一臉無奈的看向自己的前輩:“相田前輩,這下該怎麼辦?”

相田之前一直腦海中做著“挖出一個大新聞,回去以後加薪升職”的美夢,可眼下殘酷的事實卻讓她的美夢瞬間破滅,她惱怒的瞪了小男生一眼:“我怎麼知道?你沒見NHK都沒辦法嗎?”

小男生有些委屈的嘟囔道:“剛才你不還說NHK沒什麼了不起的麼?”他說完,忽然眼睛一亮,說道:“對了,相田前輩,要不我們偷偷爬牆進去吧?”

小男生手一指這庭院並不高的白色圍牆,有些興奮的說著。

相田卻用一種看著蠢材白痴的目光瞪著他:“你瘋了?冒犯天皇陛下可是大罪!”

小男生一臉失望,正要說話,卻見之前他們來的路上緩緩的走過來頭戴斗笠,一手持禪杖,一手持缽盂的僧人。

相田一下激動了起來,連忙拍著小男生的肩膀,說道:“快看快看,這是淨土宗的僧人!看來傳言是真的,淨土宗的僧人都來了!”

小男生趕緊調整藏在胸口別針上的微型攝像機的角度,向這幾名僧人拍去,他只見這幾名僧人頭上的斗笠壓得極低,幾乎看不清相貌真容,但他卻敏銳的發現走在最後的一名僧人體格纖瘦,下巴尖小,皮膚光滑如同綢緞,似乎不像是一個男子。

小男生不禁問道:“相田前輩,那個好像是女人啊?”

相田一副見多識廣的神情,說道:“有什麼奇怪的?淨土宗一些僧人是有家室的!”但她很快又憤憤不平的說道:“可惡,他們都能帶家室進去,為什麼我們不行!”

她正抱怨間,旁邊的同行​​們又發出了一陣驚呼:“啊,法華宗的主持大人也來了!”

“是啊,以前就听說他是一個有道高僧,今天一看,果然寶相莊嚴呢!”

法華宗的僧人比淨土宗大方得多,他們的主持走在最前面,身穿金絲紅色袈裟,一邊單手成掌,念誦著佛經,走到門口處後,與門口的僧人見了一禮,然後從讓開的道路緩緩走了進去。

“法華宗也來了,還有其他什麼教派?”相田忍不住激動了起來,她話音剛落,卻又見遠處緩緩走來兩人。

這兩人並肩而行,為首的一人頭戴黑色高冠,身穿白色長袖寬袍,這兩人右邊站著一個男子,大約四十歲左右,容貌端莊英俊,不怒自威,他雙手作揖一般拱在身前,腳下邁著方步,一步步緩緩的向前走著,而在他旁邊則站著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年輕男生同樣也是高冠長袍,由於他個頭頗矮,雖然效仿著自己的父親同樣供著手,但他寬大的袖袍卻一直垂落在地上,一路拖著前行。

相田和小男生瞬間瞪大了眼睛,小男生驚道:“我沒看錯吧?是陰陽師?這,這是在拍電視劇嗎?”

相田一臉狂熱崇拜的神情,激動的說道:“天哪,是安倍家族的族長安倍有理啊!太帥了,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呢!少族長也很英俊呢,是我喜歡的類型!”

安倍家族雖然在日本的室町時代改姓為土禦門,並一直沿用至今,但日本民間以及修行界中依舊習慣性的稱呼土禦門家族為安倍家族,以此來表達對日本修行界乃至日本全國都做出過巨大貢獻的安倍家族的尊敬。

在安倍家族的族長和少族長進入庭院後,很快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一些日本電視台的記者們像追星族一樣,目光追著安倍家族的陰陽師們戀戀不捨,和歌山電視台的小男生不由自主的感嘆道:“原來安倍家族現在一直還存在啊,我還以為那是電視劇裡面編的呢!”

相田嗤笑道:“你這個在大學裡面讀書讀壞了腦袋的傢伙,你給我聽好了!安倍家族改名為土禦門後,在江戶時代因受到德川幕府的庇護,成立'土禦門神道',一直掌握著陰陽師集團的實權。在明治維新後,新政府剝奪了土禦門家族製作“歷”的壟斷權,更廢除了陰陽道。”

“不過當時幸好有不少旁支陰陽道以土禦門家為首,暗地結成了'土禦門神道同門會'。1952年,根據麥克阿瑟將軍所擬訂的信教自由憲法草案,土禦門神道才得以成為​​正式宗教法人,以'家學'名目繼續繼承著安倍家族的遺產絕學。”

小男生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正要說話,卻又見幾個身穿著陰陽師服飾的男子緩步走來,他不由得驚道:“這難道也是安倍家族的?”

相田看了一眼,搖頭道:“不,他們是賀茂家族的陰陽師,是安倍家族的世仇死敵。”

小男生一臉敬畏的看著這幾個陰陽師從道路中緩步而過,他感嘆道:“真是大開眼界啊,沒想到電視電影裡面的內容,竟然都是真的!”

相田一臉無奈的看著他:“閉上你的嘴巴,你真的很讓我丟臉啊!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吧,這可是我們日本修行界的盛會,是可以堪比三國時期群雄會一樣的存在啊!”

似乎為了證明相田的話,沒過多久,日本神道教中的神道大教、黑住教、神道修成派、出雲大社教、扶桑教、神理教、金光教、大成教等等教派的修行人士以及各大神社的巫女神女,陸陸續續而來,只看得這些圍在庭院門口的記者們一個個目瞪口呆,驚呼短嘆。

等到最後一名修行人進去後,相田忍不住踮起了腳,向裡面看去,輕聲嘆道:“真希望能到裡面去看上一眼啊!”

小男生也不禁嘆道:“是啊,真想知道那個與真言密宗鬥法的中國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他一個人在整個日本修行界的面前與人鬥法,他不怕的麼?”

他話音剛落,卻見一個年輕的男生慢悠悠的走到了他跟前,這個男生一身唐裝,耳中塞著一個耳麥,他笑吟吟的問道:“請問,他為什麼要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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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9 19:33:12
第632章 單刀會,下馬威!

和歌山電視台的小男生聽見這個聲音,卻聽不懂這個聲音在說什麼,他扭頭一看,卻見跟前站著一個氣宇軒昂的男生,這個男生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但是他深邃的黑色瞳仁中卻透出一股即便是老人也沒有的明悟與洞徹,彷彿這個年輕的身軀中裝著一個極為成熟滄桑的靈魂。

這個男生不僅相貌英俊,而且氣度過人,比起之前進去的日本修行界各門各派的修行人,也絲毫不遜色,甚至風流瀟灑之處還在他們之上。

小男生一看便有些自卑,他扭頭對相田說道:“相田前輩,他在說什麼?好像是中文?”

相田卻湊巧在大學中兼修過漢語,她好奇的看了眼前這個英俊男生一眼,這一看,頓時覺得一股陽剛之氣撲面而來,自己心臟怦怦亂跳,口舌乾燥的吃吃說道:“好帥啊,比安倍家族的少族長還要帥啊!”

小男生苦笑了起來:“相田前輩,你醒一醒,別發花痴了!”

相田這才如夢初醒,回過了神來,她一臉壓抑不住的興奮,上前用並不怎麼標準的中文說道:“你好,你是中國人?”

這年輕的男生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錯,你幫我問問他,為什麼來參加鬥法的這個中國人就一定要害怕呢?”

相田心中有些疑惑,她認真的打量起了眼前這男生一眼,頗有些好奇的嘀咕道:聽說來參加鬥法的是一個中國人……不會就是他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太年輕了,實在是太年輕了!

相田心中雖然疑惑,但也沒有說出來,她轉頭對身旁的小男生說道:“餵,他問你為什麼來參加鬥法的這個中國人就一定要害怕呢?”

這小男生一時間被眼前這個英俊男生的氣度所震懾,自慚形穢得都說不出話來。

倒是旁邊有一些被談話所吸引的男記者也心裡面酸溜溜的看著眼前這個光芒四射的男生,頗有些吃味的嗤笑道:“這還用問?他一個人來,嚇都被我們這麼多人嚇死了!”

自古以來同性相斥,異性相吸乃天地至理,這年輕男生光是英俊倒也還罷了,關鍵是他身上透露出一股與年齡完全不相符的成熟氣息,這兩種氣質糅合在一起,怎麼能不讓這裡在場的女人們眼睛放光?

這年輕的男生聽了他的話後,過了一會才微微一笑,說道:“我聽說你們日本人都非常喜歡《三國演義》,那你們知道《單刀會》麼?”

他話說完,場上有一半的日本記者都聽不懂中文,便紛紛找旁邊懂中文的人詢問,等問明白了以後,他們都紛紛哈哈嘲笑了起來:“這個不自量力的蠢材,居然拿那個傢伙比關雲長!”

“餵,小傢伙,莫非你就是鬥法的那個中國人麼?如果不是,就快點滾回老家吧,如果是,就再讀幾年書再出來吧,關雲長也是你能自比的麼? ”

這年輕的男生也不生氣,氣定神閒的等眾人說完話後,他才睥睨了他們一眼。

這一眼只看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心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個念頭:彷彿眼前站著的是一頭年輕的雄獅,他正居高臨下的掃視著周圍不停吠叫的豺狗,目光裡面充滿了不屑和憐憫,彷彿高等生物俯視著低等生物。

這是一個真正的強者才能擁有的目光!相田心中飛快的下了一個判斷,她好奇的對這個年輕的男生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問道:“請問,你是誰?”

年輕的男生微微一笑:“我就是你們說的那個中國人!”

  果然!

場上眾人眼中頓時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目光,相田眼中閃過一抹興奮,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

這男生微笑著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叫,李雲東!”

這場上的男記者們紛紛閉口不言,目光中滿是敵意的看著李雲東,暗自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神情中充滿了幸災樂禍,彷彿巴不得李雲東下一秒鐘就倒霉慘敗一般。

他們當中一些人小聲說道:“嘿,這個支那人真是太狂妄,太自以為是了,他以為他算什麼東西?竟然敢自比關雲長?”

“真希望一會給他一個下馬威看看!”

  “你上?”

“廢話!我又不是修行人!當然是我們大日本修行界的修行人給他一個下馬威,殺殺這個支那人的威風!”

李雲東此次來日本,考慮周全的紫苑和周秦特地為他準備了一副便攜式的中日翻譯機,李雲東走到哪裡都能夠聽懂這些日本人在說什麼。

李雲東將這些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臉上卻不動聲色,眼角微微一瞇。

聽到李雲東自報家門,在庭院門口一直閉目不言的僧人忽然睜開了眼睛,他走到李雲東跟前,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李雲東一眼,目光隱藏敵意的用中文說道: “你就是李雲東?”

  李雲東微微頷首:“沒錯!”

這僧人也微微點了點頭,神情有些複雜的說道:“你竟然真的來了!好膽量!裡面請,橘雅子大人已經等你很久了!”

李雲東卻雙手負在身後,淡淡的說道:“讓我進去可以,但你得先讓西園寺常勝出來給我賠禮道歉,然後再讓橘雅子親自出來迎接!否則……哼,你去告訴橘雅子,她會知道如果不按照我說的辦,會有什麼後果的。”

這僧人滿面怒容,他喝道:“放肆,西園寺常勝貴為少僧正,又豈是你能呼來喊去的?”

李雲東微微一笑:“你不肯去?”

這僧人怒道:“混賬,如此無禮的要求,我當然不能夠……”

他話沒說完,便見李雲東一掌朝他腦門拍來,這一掌來的速度並不算快,可以說在眾人眼中就像是慢鏡頭一般,可偏偏這僧人渾身像是中了定身術一樣,半點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掌越來越近,鋪天蓋地的朝著自己腦袋瓜拍來。

眾人眼見李雲東這一掌看起來好像沒多大力氣,速度也不快,可他們心中卻生出了一種感覺:這一掌下去,便是堅硬磐石也要四分五裂!這個僧人死定了!

這僧人也剎那間面色由黃變白,由白變紅,然後變得一片青色,他眼見這手掌就要拍倒自己腦門上,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恐懼的嘶喊。

李雲東的手掌頓時懸停在他的腦門前,微笑著問道:“你去不去?”

這僧人渾身發抖,背上汗如雨下,他吞了一口唾沫,剛要說話,卻見四周眾目睽睽的看著他,他不禁又硬著頭皮用日文說道:“不去!”

他話音剛落,周圍的記者們紛紛發出一陣喝彩聲:“好樣的!”

  “這才是真正的修行人!”

“不用怕這個支那人,這裡是日本!!”

李雲東啞然一笑,他停在僧人腦門前的手掌五指蜷曲,然後中指在他腦門上輕輕一彈!

這一彈,在旁人看來,便彷彿跟小孩子彈腦門玩鬧一樣,可偏偏這僧人被李雲東手指一彈,整個人卻彷彿被一輛高速飛馳的列車撞中了一般,身子頓時橫飛了出去,扎眼就不見了人影。

四周還在喝彩的人們聲音頓時卡在了喉嚨裡面,眾人都用一種看見“怪物哥斯拉”一般的目光看著李雲東,神情恐懼震撼,吃吃的再也不敢多說什麼。

李雲東左右看了看,說道:“真言密宗就沒有其他的知客僧了嗎?”

眾人此時都被李雲東嚇壞了,再加上他們都是普通人,哪裡有人還敢說話?一時間目光都躲躲閃閃,連看多不敢多看李雲東一眼。

一旁的相田大著膽子說道:“好像就他一個人,你需要有人報信麼?我可以幫忙!”

李雲東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道:“好吧,你去吧,把我剛才的話轉達給橘雅子。”

相田頓時狂喜,一下激動得跳起來大喊一聲:“yes!”

這可是連NHK的王牌記者都沒有能夠進去的地方啊,自己竟然進去了!這要是能獲得第一手資料,回去升級加薪那還不是鐵板上釘釘?

李雲東看著相田急匆匆的往裡面小跑衝了進去,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自己負手而立,彷彿一株青鬆一般挺立在眾人視線當中,一副目中無人,閉目養神的架勢。

周圍的日本男記者們看得牙齒都恨得發癢,而一些女記者們卻偷偷的拍著李雲東的照片和視頻,心中暗自感慨:不管怎麼說,敢隻身犯險來到這裡,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啊!

相田衝進了庭院後,她飛快的四周看了看,卻見這四周極為寬闊,自己轉了幾個彎,遇到兩個巡邏的僧人後,她便飛快的迎了上去,指手畫腳的將門口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兩名僧人一聽,頓時大怒,其中一人飛快便要往門口衝去,但很快被自己的同伴拉住在耳邊說了幾句話,這僧人一聽,立刻與他扭頭便往裡面走去。

相田見他們兩人飛速離開,連自己都不管不顧,她眼珠一轉,索性也跟著偷偷繼續往裡面深入鑽了進去。

在門口的李雲東等得氣定神閒,倒是四周的日本記者們有些不耐煩了,紛紛交頭接耳了起來,正當他們嘰里呱啦的說著話的時候,卻突然間聽見庭院裡面傳來一聲怒喝:“李雲東,你放肆!你竟然敢在這裡打傷我們高野山的人!”

眾人一聽,目光頓時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卻見一個年輕的僧人身穿紫色袈裟,帶著兩名手持金剛杵的僧人,怒氣沖衝的衝了過來。

“哎呀,是真言密宗最年輕有為的少僧正西園寺常勝啊!”有見識廣的記者忍不住小聲驚呼了起來。

一些記者故意大聲說道:“西園寺常勝大人,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傢伙,他實在是……”

他們話沒說完,李雲東便突然間眼睛一睜,眼中閃過一道厲芒,他腳跟一頓,整個人就像砲彈一樣轟了出去,瞬間出現在西園寺跟前不到三寸的地方!

之前李雲東靜靜的站在原地,眾人只覺得他安靜得簡直就像是一尊雕像,一座高山,可此時這個中國人卻驟然暴起,其勢彷彿疾風烈火,其行彷彿狂雷天將!

西園寺常勝萬萬沒有想到,李雲東不僅敢在高野山最核心的腹地出手傷人,還敢對他下手!

  這簡直膽大包天!

可偏偏李雲東在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和時間上動手了! !

  高手相爭只在分毫!

李雲東修為本就在西園寺常勝之上,此時在悟通了境界之後,動起手來更是威猛難當,他這一下迅若閃電,西園寺常勝只見李雲東彷彿瞬間移動一般,身子便出現在了自己跟前,一掌朝著自己的頭頂拍來!

這一掌,剎那間似乎吸空了周圍所有的空氣,形成了一個真空漩渦,力道之猛,去勢之快,擠壓得四周空氣都發生了扭曲。

西園寺常勝大駭,一聲發喊雙手往上一托!

而他身旁的兩名僧人也反應極快,手中的金剛杵朝著李雲東便砸去。

“你敢在我們中華地面上出手奪寶,我怎麼就不敢在你們這地面上打得你扑街!”李雲東一聲厲喝,絲毫不躲,手掌硬生生的與西園寺手掌一接,頓時轟隆一聲巨響,兩人手掌想接的地方猛的放出一股威勢驚人的氣流,瞬間將身邊的兩名僧人刮得向兩邊飛了出去。

李雲東渾身血脈奔湧,真元如同山洪暴發一般傾瀉而出,他的手掌就像是泰山壓頂一般緩緩朝著西園寺常勝的腦門壓去!

西園寺常勝渾身骨骼劈啪作響,像是頭頂有萬斤巨力在不斷下壓,壓得他兩腿發顫,兩隻手臂一點一點的彎曲,原本英俊的面孔也變得扭曲了起來。

“給我跪下賠禮道歉!”李雲東怒目瞪著他,手掌再一次加力,怒喝道:“另外,把藥王鼎交出來!否則我把你拍成肉泥!!”

他一聲大喝完後,渾身巨力湧來,一下將西園寺常勝硬生生壓得兩個膝蓋傳來啪啪的骨頭折斷聲,繼而壓得他噗通一聲跪倒在跟前。

此時場上所有的人都嚇得呆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真言密宗的少僧正,竟然一個照面就被打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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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9 19:33:31
第633章 打人厲害,罵人更厲害!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真言密宗的“常勝金剛”被李雲東一掌拍得跪倒在地,雖然還在負隅頑抗,但是哪怕是瞎子都能夠看出來:李雲東如果願意的話,他可以一掌將這個所謂的“常勝金剛”拍成肉泥!

西園寺常勝是高野山少壯派中的佼佼者,為人精明幹練,勇猛果敢,深得葛西光義與橘雅子的信任,可無論是葛西光義還是橘雅子,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他們最信任的少壯派給他們惹來了一個可怕的煞神,而他們更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常勝金剛居然在世人面前被人一掌打得跪在了地上!

  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

在場的所有日本人都出離的震驚和憤怒了,他們紛紛咆哮了起來,一些女記者們臉上也流露出不忍心的神情,說道:“別打了,快住手啊!”

男記者們紛紛大聲咆哮道:“混賬,你找死嗎?”

  “快住手,他要死了!”

李雲東看著眼前西園寺常勝英俊的面孔變得扭曲成了一團,他微微俯下身,目光陰森的瞪著他,聲音發寒的問道:“你在我們中華地面上出手奪寶的時候,想過會有今天嗎?”

李雲東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到了眾人耳中,雖然在場的許多日本人聽不懂他說什麼,可是他們卻從李雲東的語氣中感覺到了一種刺骨逼人的殺氣!

西園寺常勝面孔漲成了紫色,他根本不敢開口,生怕自己一開口,胸中一口氣從口中洩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會崩洩,一旦失去了抵抗,自己絕對會被眼前這個瘋子拍成肉餅!

自己死倒是小事,對於一個信奉輪迴的僧人來說,死不過是另一種生命的開始,可是作為高野山的少僧正在皇家庭院的門口被一個支那人拍成肉醬,這留下來的恥辱卻是他死一萬次也無法消除的。

也正是出於這樣的心思,西園寺常勝雖然小腿骨和膝蓋骨骼幾乎盡碎,但他依舊在勉力支撐著,整個人都處於了一個意識模糊的狀態,只有“絕對不能認輸”這個念頭在苦苦支撐著他的潛意識和肉體。

李雲東雖然憎惡厭恨西園寺常勝的乖戾和囂張,更恨他在自己眼皮底下把藥王鼎偷走,但是他眼見這個西園寺常勝已經快要崩潰了,卻還在勉力支撐,他也不禁有些暗自感嘆此人的骨頭之硬。

李雲東見西園寺常勝不肯就範,只好冷笑道:“不肯說?那就對不起了!”

說完,手掌再一次用力往下猛的一壓!

“咔咔咔咔!!”西園寺常勝渾身的骨骼像是鞭炮一樣響了起來,眾人只覺得西園寺常勝像是被人放在一個壓縮機中一樣,渾身骨骼都被壓得爆裂發出一陣陣的脆響。他們雖然沒有看見半點血跡,但這聲音的刺激卻比讓他們看見汪洋血海來得更加恐怖,更加的毛骨悚然!

眾人都掩面不敢再看,西園寺常勝也發出一聲痛苦之極的嘶吼聲,他這一聲嘶吼喊完,整個人身子便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像是一個渾身都沒有了一塊骨頭的軟體動物。

西園寺常勝剛倒下,庭院門口便匆匆趕來一群身穿紫色袈裟的僧人,為首一名僧人一臉皺紋,容貌頗老,正是曾經在根本大塔下面出手對付過周秦的僧人,他一見西園寺常勝,頓時瞪大了眼睛,驚呼道:“常勝!”

老僧眼中像是要噴出火焰一般,他衝著李雲東怒吼道:“你把他怎麼了!”

其他的僧人們眼見這個情景,都怒不可遏,一個個亮出了自己手中的法寶,將李雲東團團圍住,只要老僧一聲令下,他們便一擁而上,將這個膽大包天的兇徒剁成肉泥!

李雲東冷眼掃了掃四周,冷笑了一聲:“現在就想打麼?好啊!”

他心念一動,七寶通靈扇與六合劍瞬間從腰間的七彩錦囊中跳了出來,六合劍瞬間分裂,虎視眈眈。

場上的記者們眼見這個場景刀光劍影,殺氣騰騰,他們驚駭之餘,體內記者的天性本能頓時燃燒了起來,許多記者都發瘋一般的開始拍攝起眼前的情景,甚至一些記者衝著鏡頭便嘰里呱啦的解說了起來。

老僧眼見這個場景,頓時眉頭一皺,衝記者們喝道:“混賬,你們在幹什麼?”

眼前這種情景,一般人哪個能見到一次?就算活幾輩子也不一定能見到一次啊!

這些記者此時都兩眼放光,就算此時天皇陛下來了,他們也不見得會立刻停止拍攝,哪裡還聽得進他的話?

老僧大怒,渾身的怒火都傾瀉到了李雲東的頭上,他一指李雲東,怒喝道:“把這個兇徒抓起來!”

“是!!”周圍僧人們齊齊的一聲發喊。

他們正要上前之時,卻聽見一個聲音哈哈大笑的從不遠處傳來:“哎呀,原來這裡有好戲看啊!差點錯過了呢!”

眾人聽見這個聲音,下意識的朝著這人看去,卻見這人從不遠處走來,大約四十多歲,身穿著一件頗為邋遢的浪人服,雙手攏在身前,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走了過來,一臉嬉皮笑臉的說著話。

在這個男人身後則站著一名上著白色巫女服,下穿紅色長裙的長發女子,這個女子嘴唇塗著紅豔的唇彩,臉上塗抹著白粉,相貌雖然被妝容打扮得有些古怪,但從五官和小巧的面容上來看,依稀可以辨認出這是一個容貌極美的少女,只不過這少女神情冷漠,目光冰冷,目光像是高高在上的神靈俯視著蒼生一般看著眼前的情景。

這裡面有見多識廣的記者一眼瞧見這個女子寬大巫女服袖口上的一個家族符文,便忍不住驚道:“是伊勢神道的神女啊!”

他們一陣驚呼,卻見庭院裡面也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吵鬧?”

眾人回頭一看,卻見一個女子同樣上身穿著白色寬袖衣衫,下身穿著紅色褶邊長裙,腳踩木屐,緩緩的走來。

這個女子看相貌約在三十歲左右,容貌頗美,眉宇間滿是不怒自威的氣勢,她每走一步,周圍的空氣都彷彿會因為她的到來而感到顫栗發抖。

這個女子正是縱橫日本修行界未逢敵手的橘雅子!

橘雅子所到之處,四周無論是誰都會下意識的避開她,彷彿她周圍有一個看不見的立場會將他們推開。

而唯獨橘雅子走到李雲東身邊附近的時候,李雲東卻如同一塊堅固的磐石一樣,穩穩的立在了原地,目光淡淡的打量著她。

橘雅子目光飛快掃了西園寺常勝一眼,她暗自皺了皺眉頭,但臉上沒有任何的反應,她很快又抬眼看了身前這名同樣身穿巫女服的女子一眼,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原來是出雲小姐來了,裡面請!”

出雲冷冷的掃了橘雅子一眼,眼中暗自閃過一抹敵意,她臉上彷彿冰封禁錮一般,不露一丁點兒的表情,然後很快將目光挪到了李雲東的身上,像是在說:這裡你還有一位客人呢!

伊勢神道是日本神道教中勢力最大的教派之一,當初也正是因為伊勢神道的強勢打壓與排擠,橘氏家族被迫與真言密宗的僧侶合流,接住了真言密宗供奉的神靈力量強勢崛起。

而橘氏一脈崛起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壓伊勢神道,而伊勢神道的力量來源於神道教的神靈,而神道教的神靈,雖然在日本供奉的人數比佛教的信徒要多。

可神道教最強的神靈天照大神卻是日本一個國家的神靈,除了日本人,再無人供奉,而真言密宗供奉的神靈卻是神佛明王,這些神靈不僅日本人崇拜信奉,而且中國人、印度人,甚至世界上許多國家都崇拜信奉。

正所謂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人活著就是為了爭一口氣,以此來證明自己比別人強!而佛祖同樣也是如此,這個佛比別的佛多一炷香,那就說明這個佛的佛法力量也要更大,神格也要更高!

都說佛祖慈悲為懷,毫無半點火氣,可實際上佛教的修行人私底下爭得比誰都要厲害,否則中華修行界的佛家還開什麼“無遮大會”,日本真言密宗的古義派和新義派還競選什麼“總管長”?

也正因為如此,一邊是狹隘的天照大神,一邊是普世的神佛明王,兩者相比較起來,高下立判!

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橘雅子在日本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原因所在,也正因為這樣,所有神道教的大神官和神女都將橘氏家族視為叛教者,深藏敵意。

橘雅子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她在與出雲客套了一番後,便將目光轉向李雲東,冷冷的說道:“李真人,我一番好意請你來這裡做客,你就是這樣做客的麼?你們中國人自詡為禮儀之邦,哼,上一次你的徒弟在山門下打傷我們的僧人,這一次你又在天皇陛下的腳下打傷我們的少僧正,這就是你們的禮儀麼?孔聖人當初的教誨你們都忘光了麼?都說你們中國人早就已經忘本了,現在看來果然如此!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你以為你還能離開這裡?”

在清朝末期和民國初期經歷了五四運動、長年累月的戰爭波及以及建國初期的大躍進和十年動亂後,儒家文化的精髓幾乎喪失殆盡。可與唐密一樣,在中國丟失傳統文化的時候,日本人卻在千年如一日的尊崇著中國的儒家文化,並將其慢慢吸收成為了自己的文化。

在日本有三大信仰,第一便是神道教,第二便是佛教,第三便是儒家信仰,就連弘法大師當年也曾經奔赴京都學習儒家文化,可以說日本的主流文化思想就是由這三者組成。

李雲東聽見橘雅子的話,卻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道:“你說得真好!不錯,我們中華民​​族的確自認為是禮儀之邦,早在兩千年前,我們的國家和人民就已經提倡禮儀治國,以禮治天下!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有繁榮鼎盛的中華文明!但你別忘記,提倡禮儀的孔子同樣還有一句話!”

“這句話就叫做:'或曰,以德報怨,何如?'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李雲東嘴角噙著冷嘲熱諷的笑容,神情嘲弄而不屑的侃侃而談,他道:“你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麼?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一個人如果欺負我們,與我們結下了怨仇,難道我們還要用道德去感化他們?哼,孔聖人都說:人家欺負我們,為什麼還要用道德去匯報他們,去感化他們?有病啊?他們跟我們結下怨仇,那我們就要去報仇!如果對方以道德的方式對待我們,那我們再用道德的方式回應不遲!”

李雲東說著,語氣突然一轉,他聲音疾厲的喝道:“你們的西園寺常勝為了強迫我來高野山,使出卑鄙下流的手段,打傷我們國家無辜的民眾,並偷走我們中華民族國之魁寶!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禮儀麼?那好,我告訴你!”

李雲東一指腳下軟成一攤稀泥的西園寺常勝,怒喝道:“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這就是我們中國人的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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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9 19:33:52
第634章 三人行

李雲東這一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毫不留情的揭露了橘雅子想藉擊敗李雲東的威勢來震懾其他修行門派的鬼蜮伎倆,並且李雲東這一番話中不帶一個髒字,可字字如同投槍匕首,句句如同斧鉞刀叉,鋒利得讓人招架不住。

便是橘雅子這樣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都一時間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她暗自咬牙,恨恨的看了一眼西園寺常勝,心裡面只恨不得將這個傢伙立刻挫骨揚灰:他為什麼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我!

在橘雅子看來,李雲東既然能夠一照面就將西園寺常勝打成這樣,顯然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對手,可如果對手僅僅只是手上功夫厲害,嘴皮上功夫不厲害的話,那麼自己大可以藉助主場的強大優勢,在言辭上向對方施加強大的心理壓力,促使對方在接下來的鬥法中犯錯。

橘雅子雖然狂妄自負,但她卻不輕敵,她非常清楚這一戰,自己萬萬是輸不得的,否則橘氏家族很有可能會萬劫不復!

可李雲東一番言辭犀利的語言卻讓橘雅子瞬間打消了跟他打嘴皮子仗的想法。

橘雅子暗恨道:之前他的徒弟也是伶牙俐齒之輩,沒想到師父也是牙尖舌利之徒!可惡!一會你要是輸了,打掉你滿嘴牙! !

周圍場上的日本人們雖然很多人聽不懂李雲東的中國話,但他們眼見李雲東和橘雅子兩個人,一個理直氣壯,一個惱羞成怒,他們不由得一時間滿腹狐疑,小聲起來。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難不成,橘雅子大人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混賬,橘雅子大人用得著做這種事情嗎?”

  “那……為什麼會這樣?”

  “我,我怎麼知道!”

站在伊勢神道神女旁邊的中年男子趁火打劫的嬉笑道:“原來橘雅子你還有這樣的手筆啊,了不起,真是了不起!不愧是叛教者,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呢!”

橘雅子心中怒氣沖天,惡狠狠的瞪了這中年男子一眼,這中年男子眼中同樣閃過一道厲芒,他們身前頓時“轟隆”像是憑空爆炸了一個炸彈,一股氣浪四面八方擴散開來,震得四周的記者們面容驚駭的連續倒退了幾步。

橘雅子此時正下不了台,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慈祥莊重的聲音:“阿彌陀佛!冤冤相報何時了,冤家宜解不宜結啊!”

眾人順著聲音一看,卻見一個老僧身穿著金絲紅色加沙緩步而出,正是真言密宗第四百一十三任大僧正葛西光義。

葛西光義為人低調,在日本佛教界具有頗高的威望,他一出來,周圍的記者們都紛紛向他敬禮以表示尊敬,就連伊勢神道的神女和中年人也微微欠身,向他行禮。

葛西光義與他們一一還禮後,對李雲東雙手合十,同樣用中文說道:“李真人,就算有過節,不妨在隨後的鬥法中解決,如何?正所謂一報還一報,常勝已經被你打成這樣了,就算有天大的罪過,也應該互相抵消了。”

李雲東冷笑道:“藥王鼎呢?把藥王鼎先還回來!”

葛西光義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李雲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冷笑道:“放心,我既然來了,就一定兌現承諾,與你們打一場,好讓你們知道中華修行界有沒有高手!不過,在這之前,你們得先把藥王鼎還給我!因為那本來就應該是我們中國的法寶!”

葛西光義微微頷首,轉頭對一旁一名僧人說道:“去常勝的房間看看。”

這名僧人見葛西光義居然聽從了李雲東的話,他不由得大急,說道:“大僧正!怎麼能讓一個……”

他話沒說完,葛西光義便目光微微掃了他一眼,這目光雖然不凌厲,但一下卻讓這名僧人不敢再多說,恨恨的瞪了李雲東一眼後,轉身離去。

沒過多久,這名僧人果然手捧著一個紫金色的三足鼎爐而來。

葛西光義從他手中接過,微微一笑的將藥王鼎雙手捧到李雲東跟前,說道:“完璧歸趙,請李真人放心!”

李雲東也不客氣,隨手將藥王鼎接過,然後往腰間七彩錦囊處一塞,這頭顱大的藥王鼎便立刻消失不見,引得四周的日本記者們瞪大了眼睛一陣驚呼,目光死死的盯在李雲東腰間,像是想看明白那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葛西光義見李雲東收下,他比劃了一個手勢,說道:“李真人,裡面請吧!”

李雲東見對方客氣,他也客客氣氣的做了個手勢:“大僧正大人,您請!”

兩個人一陣虛偽的客套,如果不是周圍的人都看到之前兩邊打成了什麼模樣,他們簡直還要以為這是一對好朋友許久未見!

葛西光義在領著李雲東走進了庭院後,身後的記者們此時都紛紛鬧騰了起來:“讓我們也進去!”

  “是啊,讓我們一起進去!”

“為什麼中國人能進我們日本人的地方,我們日本人倒不能進自己的地方了?”

葛西光義微微蹙眉,他一邊領著李雲東往庭院裡面走,一邊對旁邊的僧人說道:“去把門口封住,別讓他們進來。”

這名僧人點了點頭,很快便有兩名僧人跟著他往門口走去,這三名僧人等伊勢神道的兩人最後進入了庭院後,便彷彿城牆一樣擋在門口,雙手合十,閉著眼睛,任憑這些記者說什麼,他們都一動不動,充耳不聞。

李雲東進了這片皇家庭院後,卻見四周種著高大的杉樹,一些庭院則被精美的設計成了園林式場景,小橋流水,假山怪石,隨處都可以看見具有濃郁日本風味的石凳和石桌以及神龕神像。

李雲東繞了跟在葛西光義身後,繞了幾個彎之後,忽然間眼前豁然開朗,卻見自己已經來到一個回字型的日式建築前。

這片建築只有兩層高,飛簷斗拱,黑瓦紅柱,樓上是雕欄玉砌,鏤空花窗,樓下是走廊和撤去了拉門的大廳,一眼便能看見每一間房間的榻榻米上都坐著不少人。

這些人有的身穿僧袍,有的身穿著神道教的神袍和巫女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怕不有兩三百人。

這些人原本都在各自交談著,寒暄著,此時他們看見李雲東一來,所有人立刻停止了交談,目光齊刷刷的向李雲東看來。

這裡幾乎是日本修行界的所有精英強者所在,他們目光一起看來,其威壓威勢,如同泰山壓頂,可想而知!

李雲東卻渾然不覺,面帶微笑,目光不卑不亢的四處掃視著,李雲東見在東面二樓的一扇窗戶中有一扇虛掩的窗戶未曾打開,而其他樓上的窗戶都是敞開的,樓上也有一些人​​在窗口往下張望著。

李雲東對身旁的葛西光義指著這扇窗戶問道:“這上面是誰?”

葛西光義淡淡一笑:“天皇陛下和他的夫人!”

李雲東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們日本的天皇也來了?”

葛西光義微笑道:“有什麼好奇怪的麼?”

一直在後面尾隨跟著的橘雅子此時開口說道:“在日本天皇面前鬥法,你會有壓力麼?”

李雲東啞然失笑:“他是你們的天皇,又不是我的!有壓力那也是你們的壓力,關我什麼事?倒是你……你就不怕在天皇陛下面前敗給我,沒地方下台麼?”

橘雅子仰頭哈哈一聲大笑:“這決不可能!”說完,她仰著頭,緩步走進了場中。

此時走在他們身後的伊勢神道的中年男子也頗為同情的對李雲東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說道:“年輕人,你的勇氣我很欣賞,但你的……”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嗤笑道“你的智慧我可並不欣賞哪!”

李雲東一臉饒有興趣的問道:“哦?為什麼?”

這時一直冷若冰霜的伊勢神道的神女冷冰冰的開口說道:“因為聰明人是不會選擇在真言密宗的總本山與橘雅子交手的!你這是愚蠢之極的送死行為!”

李雲東之前一眼見到這個神女的時候便覺得她冷艷異常,年紀雖然看起來不大,但舉止言行卻像是一個老婦人一般,沉穩得有些妖異。

李雲東笑著反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說?在這裡橘雅子難道就特別厲害麼?”

伊勢神道的中年人笑了起來:“你開玩笑麼?在這個地方還從來沒有人能夠擊敗過橘雅子呢!在這裡,高野山千百年來供奉的神靈力量都將成為她的力量,你以為自己能夠和千百年所積澱下來的信仰力量對抗嗎?別癡人說夢了!”

說著,中年人目光頗為複雜的看了一眼橘雅子,感慨萬千的說道:“這裡可是橘雅子的主場呢!中國人,在客場作戰,還是低調老實一點的好!我給你一個建議:這個建議就是一會鬥法開始,儘早認輸!認輸越早,你活下來的機率越大!一旦讓橘雅子憤怒暴走,那就是你的末日到來了!”

李雲東哈哈大笑了起來:“你說從來沒有人在這裡贏過橘雅子?”

伊勢神女又冷冰冰的接了一句:“從來沒有!橘雅子也從來不在高野山以外的地方和人鬥法!”

“原來是個忍者神龜!”李雲東呵呵笑道:“那好,今天我就要做第一個在橘雅子的主場敲碎她龜殼的人!”

中年人見李雲東聽不進話,他搖了搖頭,用日語嘟囔了一句:“真是固執倔強的蠢材!不可救藥!”

說完,他再也不理李雲東,轉頭便對身旁的神女用日語說道:“出雲,走吧,這傢伙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別跟他囉嗦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皇家庭院的門口,日本各大電視台的記者們鬧騰了一陣後,便漸漸的偃旗息鼓起來,一些有經驗的記者乾脆在門口做起了現場直播,以口頭表述的形勢介紹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正當他們在對著攝像機鏡頭嘰里呱啦的時候,幾名正在出鏡的主持人都不約而同的一愣,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正在拍攝的記者也好奇的轉頭看去,卻見他們身後又有三個頭戴斗笠,手持禪杖,腳穿布鞋的僧侶緩緩走來。

“奇怪,怎麼還有人?”這些記者雖然疑惑不解,但也有反應快的,飛快衝到這三名僧侶跟前,大聲問道“請問你們是來參加里面的大會的嗎?你們是哪門哪派的修行人?能不能帶我們一起進去啊?”

可他們無論怎麼說話,這三名僧人都始終低著頭,將斗笠壓得低低的,一言不發。

有眼尖的記者敏銳的發現這三人身上飄來一股淡淡的幽香,而且三人低著頭露出來的脖頸處皮膚細膩,簡直如同瓷器一般。

  他們不由得一愣:嗯?好像是女人啊!難道是淨土宗的人?可,聽說過淨土宗帶著女性家人來的!可沒聽說過三個僧侶打扮的女人一起來的!

  這三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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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
匿名  發表於 2012-3-9 19:34:18
第635章 三個香皮匠

這三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蘇蟬、紫苑和周秦!

她們三個按照紫苑的計劃,偷偷摸摸的跟著李雲東來到這高野山,然後化裝成淨土宗苦行僧的模樣。

苦行僧由於要一直步行雲遊四方,沿途化緣,因此他們都是頭戴斗笠,手持禪杖的,斗笠可以遮風擋雨,禪杖可以幫助他們一路上降妖伏魔,同時為了磨礪自己,所有的苦行僧都是腳穿草鞋,沒有一個像她們三個人這樣,腳穿布鞋的。

以紫苑的細緻和周秦的精明,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可當她們三人穿上草鞋後,卻發現草鞋當中的六隻腳丫子精緻白皙,如玉如瓷,完全不像是一個苦行僧的腳丫!

尤其是蘇蟬的腳指指甲蓋透出一股迷人的粉色,即便是穿在簡陋的草鞋中,也彷彿十個粉紅色的小巧花瓣一般。

三個絕色美女互相看了看對方的腳,無奈之下只好苦笑著找來了三雙布鞋!

旁人看不出來這些細節,可守在庭院門口的僧侶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些細節?淨土宗的苦行僧,哪裡有穿布鞋的?

這三個僧侶目光狐疑古怪的盯著三人腳上的布鞋,一瞬不瞬的看著。

走在中間的蘇蟬被周圍人看得渾身寒毛都倒豎了起來,忍不住小聲道:“紫苑姐姐,我們好像被發現了,混不進去啊,怎麼辦?”

在她身後的周秦立刻藉著身子的掩護輕輕戳了她一下,低聲道:“別說話!”

紫苑也傳音道:“不要說話!跟我走!”

紫苑走在最前面,依舊低著頭,斗笠壓得低低的,在眾人視線下忽然一個轉彎,走到了另外一條石路上,朝著皇家庭院的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蘇蟬正要暗自鬆一口氣,卻見一名日本記者撲了過來,嘰里呱啦的衝著自己一陣叫嚷。

蘇蟬頓時傻眼,她又不懂日語,哪裡知道對方在說什麼?李雲東可以隨身帶著翻譯機把耳機塞在耳朵裡面,可她們不行啊!

哪裡有日本淨土宗的苦行僧耳朵裡面塞耳機的?

不光是蘇蟬,周秦也同樣不懂日語,她們兩人身子一下僵住,高度警惕了起來。

周秦更是下意識的向藏在腰間的火神鞭摸去,渾身真元密布,隨時都會暴起。

在皇家庭院門口的三名僧人注意力此時都在她們三人身上,周秦一調動真元,他們也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危險在四處蔓延,不由得也跟著警惕了起來。

蘇蟬見眼前的局勢一觸即發,她頓時靈機一動,故作高深的用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搖了搖,繼而轉過身去,用只有紫苑能聽到的極為輕微的聲音焦急的催促道:“紫苑姐姐快走!”

紫苑也不敢停留,邁步繼續向前走去。

這個日本記者看著她們離去的身影,卻也沒有再阻攔,反而流露出恍然的神情。

這時他身邊湊過來一名女記者,好奇的問道:“青木君,這幾個僧人為什麼不說話?”

青木頗有些自得的笑道:“我問她們是哪個門派的僧人,那個中間的僧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後又搖了搖,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麼?”

女記者問道:“意思是,她是啞巴?”

青木哈哈一笑:“不是不是!她的意思是,自己是修煉閉口禪的人!”

女記者一臉仰慕的說道:“原來是這樣,青木君,你懂得真多呢!”

青木笑道:“哪裡!我只是奇怪的是……修煉閉口禪的人一般都會準備一塊小木牌,上面寫著'禁言'、'止語'幾個字,一旦有人找他們交談,就會把小木牌拿出來。可……這幾個人為什麼沒有呢?”

女記者笑了起來:“也許她們是新人吧?”

青木看著蘇蟬她們三人的背景,搖頭感嘆道:“也許是吧,三個女僧侶苦行雲遊……一定很艱苦呢!”說完,他轉過身去,不再看蘇蟬等人。

就連在庭院門口那三名真言密宗的僧人見了蘇蟬的動作後,也打消了疑慮,轉過頭,不再看著她們。

蘇蟬哪裡知道自己本意是想裝啞巴,可誤打誤撞卻讓對方誤以為自己是修煉“閉口禪”的苦行僧,而且在天下佛教流派中,淨土宗的閉口禪是最為有名的。

明代高僧,淨土宗八祖蓮池大師在其《竹窗隨筆》的“靜之益”中說:古人云,二十年不開口說話,向後佛也奈何你不得!

蘇蟬、紫苑和周秦三人走得遠了,來到一處偏僻無人的地方,蘇蟬這才拍了拍​​胸口,一臉驚魂未定的說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雲東還沒有開打,我們就要露陷了!”

紫苑忍不住讚賞道:“蘇蟬,剛才你做得好,連我都沒有想到以閉口禪的方法來躲避對方的攀談和詢問,說來這也算我的失誤,還好你反應快! ”

周秦也忍不住笑著打趣:“蘇蟬,你行啊!平時傻兮兮的不顯山不露水,關鍵時刻靠得住啊!”

蘇蟬聽了紫苑的誇讚,一臉的得意洋洋,可聽了周秦前半句話後,臉頓時垮了下來,可聽到她後面半句話,眼睛又立刻笑成了月牙儿。

蘇蟬笑嘻嘻的說道:“其實我是想說自己是啞巴,不能說話的啦!”

紫苑一愣:“你不是想到以閉口禪的方法躲過去的?”

蘇蟬也奇道:“我又沒有帶隨身的小木牌,怎麼裝閉口禪呀?”

周秦啞然失笑了起來:“原本還想誇誇你反應快捷,見機敏銳,可沒想到你是瞎貓撞見死耗子啊!”

周秦這話說完,一旁的紫苑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真是好運氣,要是那幾個僧侶過來盤問我們,那就麻煩了!我們下回可要注意,不可能運氣一直這麼好的!這裡可是真言密宗的總本山,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的!”

蘇蟬卻一點也沒有深入虎穴的覺悟,她眼中滿是興奮,嬉皮笑臉的說道:“沒事沒事,雲東都說我傻人有傻福的嘛!”

周秦指著蘇蟬哈哈笑道:“你終於承認你​​傻了?”

蘇蟬跺足嗔道:“討厭!”小丫頭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與周秦糾纏,便岔開話題扭頭對紫苑問道:“紫苑姐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好像現在的事情不在計劃之內了呢。”

紫苑想了想,說道:“現在也在計劃之內,剛才只是試探一下,看看門口僧人的態度和警惕性。現在看來他們警惕心非常高,那我們就在這裡等著,我就不相信一會裡面鬥法開始力量,他們的警惕心還這麼高!”

周秦也點頭應和道:“沒錯,兩大絕頂高手的對決,誰不想看?全日本修行界的高手都來了,更何況是他們?”

蘇蟬也頗有些興奮的說道:“那等鬥法開始了以後,我們再行動!”

周秦笑了起來:“蘇蟬,沒想到來之前你說的'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話還真應驗了!”

蘇蟬對周秦扮了個鬼臉:“是三個香皮匠!”

周秦哈哈笑了起來,紫苑莞爾一笑,低聲道:“別笑了,低調一點,別惹來其他人注意力,這裡巡山的僧人還是很多的。”

她話沒說完,不遠處就走來兩名僧人,這兩名僧人一眼瞧見她們三人,遠遠的便施了一禮,蘇蟬、紫苑和周秦也回了一禮,然後將斗笠繼續壓得低低的,很快將身形藏進了茂密的杉樹林中。

而就在這個時候,日本京都府京都市上京區的晴明神社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劉燁從日本公交車上緩緩的下了車,抵達了他的目的地“一條戾橋”公交車站,他一眼看去,卻見大名鼎鼎的“一條戾橋”卻是一條普通之極的柏油路面橋樑,橋下水早已乾涸,只有橋頭的欄杆上用漢字寫著戾橋二字。

劉燁不禁低聲感嘆道:“想當年大名鼎鼎的安倍晴明的住處,此時竟然變成了這番模樣!不知道這一條戾橋之下,還是否住藏著陰陽師的式鬼式神呢? ”

日本大名鼎鼎的陰陽師安倍晴明在其授業恩師去世後,就將自己的宅邸搬到了此處,即當時的平安京土禦門路與西洞院路的交叉口上。

劉燁左右看了看,卻見此處正是大內的東北方“艮”位,也為俗稱的“鬼門”。作為一個職業陰陽師,將自己的宅邸搬於此處,目的是為了呼應配合位於整個京都東北方“艮”位的比叡山延歷寺,形成防止妖魔入侵以及鎮壓妖魔突破封印的雙重震懾。

劉燁嘿的一聲笑了起來:“好手段,好手段!我說為什麼你們把天機玄狐的魂魄藏在這裡,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安倍晴明,雖然天機玄狐不是被你所封印,但是……你真是一個有遠見的人呢!難道你預料到了日本一百年會有有這一場劫難,所以將住處搬到這裡?”

劉燁似乎滿懷一種大功即將告成的遮掩不住的得意,一個人自言自語的低聲說著話,旁邊經過的日本人見他一個人低聲呢喃,還以為他是一個神經病,目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後,便遠遠的躲開。

劉燁也不介意,他一邊看著四周的景色,一邊緩步向晴明神社走去。

在劉燁看來,晴明神社和日本眾多神社比起來,安倍晴明的葬地神社實在是袖珍之極,在神社旁邊甚至就是普通的居民住宅,只有神社入口處立著一個石碑和石牌坊,上面一豎一橫的寫著四個漢字:晴明神社。

走進晴明神社後,卻見院中有一座極小的石橋,名一條戾橋,但只是外面原橋的微縮品,在袖珍橋旁邊,甚至有專供遊人攝影用的白色屏風,屏風上面畫著晴明禦鬼的場景,面部故意作圓形鏤空,一些遊人們正湊在屏風後面露出面容,扮成晴明或小鬼,以此來拍照取樂。

和一些古老的神社相比,這個存在了近千年的神社由於經歷過了翻修,處處顯得嶄新潔淨,絲毫沒有半點的歷史古舊之感,倒是一旁一些充滿了日式古典風味的小吃店為神社增添了幾分別樣的韻味。

劉燁走到晴明神社的跟前,來到一塊安放在角落中,不大不小的石碑前,這塊石碑平平無奇,只是上面刻印著一個深邃而鮮紅的五角形圖案,這也正是陰陽師特有的,用來降妖伏魔的符咒圖案!

劉燁看著大石碑上鮮紅的五角星圖案,他低聲笑道:“誰能想像得到……在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地方,就封印著千百年來最強的九尾天狐?”

此時,在劉燁身後,一些來自異國他鄉和日本其他地方的遊客們依舊樂此不疲的在晴明神社的各個袖珍景點拍攝著照片,對四周景色指指點點,一些小吃店的商販們熱情的招呼著往來的客人,從店中傳出的香氣裊裊飄出,繚繞在門口的日式燈籠旁邊,無處不透露出一股平和喜慶之氣。

可他們誰都不知道,很快在他們眼前就將有一個無論是在中國還是日本,都掀起過驚天巨浪的妖魔即將復生!

中日修行界將迎來一片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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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9 19:34:41
第636章 大戰開始!

就在劉燁抵達了晴明神社後,在真言密宗的高野山皇家庭院中,一場驚動了整個日本修行界的鬥法即將開始。

由於這一場鬥法橘雅子和葛西光義謀劃了許久,而且各門各派有頭有臉的人物齊聚一堂,甚至連天皇和其夫人也於高樓觀看,因此這一場鬥法自然不可能像街頭混混一樣拉開架勢就打,也不可能像普通修行人兩句話不說,馬上就動手互相廝殺。

在一場鬥法前,真言密宗以及橘氏家族還要舉行冗長而繁瑣的禮儀法事。

李雲東在場中一群真言密宗的僧人在念誦完一陣佛經後,橘雅子一手持鈴鐺,一手持金銀扇緩緩上台,在場中跳起了神道教特有的神樂舞。

與橘雅子一同跳舞的還有她的女兒橘稚子,她們兩人同樣都身穿著白衫紅裙的巫女服,同樣的黑色長發,由於要跳舞,所以沒有穿木屐,腳上都是白色的棉襪,由於橘稚子發育得頗為早熟,年級雖不大,可個頭卻不矮,而且與她母親一樣都是一頭黑色如同瀑布一般的長發,因此她們兩人站在一起,看起來與姐妹無異。

李雲東雖然身處虎穴,卻也絲毫不懼,他見四周僧人雙手持棍,敲擊出節奏感分明的鼓點節奏,而橘雅子和橘稚子在鼓聲中蹁躚起舞,即便是李雲東這樣的敵對人士也不得不承認這母女兩跳出來的舞蹈美輪美奐,賞心悅目。

在四周各門各派的日本修行者們見李雲東立在場中看了一陣後,索性大咧咧的盤膝坐了下來,目光饒有興趣的看著橘雅子和橘稚子的神樂舞,看到興致盎然之處鼓掌大笑,大聲稱讚簡直像是在家中一般,渾然沒有身俱虎穴之感。

這些修行人雖然對李雲東在高野山出手傷人的做法看法各異,但他們眼見李雲東在如此情形下還能如此鎮定自若,旁若無人,這份氣度和鎮定,這份心胸和魄力,實在是常人難及,他們也不由得暗自稱讚了起來。

伊勢神道的中年人輕聲感嘆道:“這人一定是中華修行界的佼佼者!了不起啊,果然有關雲長隻身奔赴單刀會的氣魄,是一個真正的英雄!”

一直冷若冰霜的出雲也微微點頭道:“他如果不是神經粗得像鋼管一樣,那就一定是一個傻子!”

中年人嘆道:“一會要想辦法救他一命!這樣的英雄,不能讓他隕落在這裡!”

他們兩人說著話,場上的橘雅子和橘稚子已經跳完了神樂舞,一邊施禮,一邊款款下台,四周各門各派的修行人儘管多有敵對門派,但依舊禮貌的鼓著掌,大聲稱讚著。

橘稚子下台前,悄悄的偷看了一眼李雲東,卻見李雲東正滿臉是笑的衝著自己點頭,目光中滿是稱讚,彷彿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過節一般。

橘稚子臉上微微一紅,腳下不由得快走了兩步,她與橘雅子走到了台下後院後,她回頭低聲對橘雅子說道:“媽媽……一會你能不能……”

橘稚子話到嘴邊,不由得猶豫了一下,貝齒輕輕咬住了嘴唇,下面的話像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一般。

橘雅子冷冷的說道:“你想給他求情?”

橘稚子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不行嗎?”

橘雅子冷哼了一聲,說道:“幼稚!”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後院房間,房門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推動一般,嘩啦一聲自動關上。

橘稚子一臉失望,扭頭看了一眼場上的李雲東,暗自嘆了一口氣,這時在她旁邊傳來一個柔和的聲音:“怎麼,雅子她還是一意孤行嗎?”

橘稚子扭頭一看,卻見橘鶴子正一臉擔憂的低聲對自己說著話。

橘稚子搖了搖頭:“媽媽她現在已經被怒火蒙蔽了眼睛,勸不動了!”

橘鶴子輕嘆道:“唉!她總以為我們是在幫一個外人而生我們的氣,可她不明白的是,我們是在幫她啊!你把李雲東是明王轉世的事情告訴她了麼?”

  橘稚子點了點頭:“說了!”

橘鶴子一臉驚訝的說道:“那她就一點反應也沒有?”

橘稚子滿臉擔憂道:“她根本不相信,我有什麼辦法?她認為這是我找的藉口!”

橘鶴子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李雲東在場上等了大約有十幾分鐘後,他見葛西光義上來拿著一個捲軸語氣抑揚頓挫的囉嗦了一陣後,沒過多久,橘雅子緩緩來到場中站到了李雲東對面大約十米的位置。

葛西光義與李雲東和橘雅子相互一禮後,他便緩緩退了下去,四周各門各派小聲交談的修行人們也都紛紛安靜了下來,他們知道,一場驚人的鬥法即將開始。

李雲東眼見這庭院之中四周突然安靜得針落可聞,橘雅子安靜的站在自己的對面,雙手攏在袖中,眼簾低垂,像是一點都沒有將李雲東看在眼裡面似的。

場上安靜極了,只有一陣風吹來,庭院正當中一棵火紅的楓樹在詭異的發出沙沙的樹葉聲響。

在李雲東周圍,緩緩釋放出一股肉眼可見的淡淡金光,這股金光繚繞著李雲東渾身上下,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尊閃閃發光的金佛。

而在橘雅子的雙手長袖中則緩緩流淌出一股妖異的白光,這股白光彷彿煙霧一樣將她籠罩在其中,身形若隱若現。

兩人在這樣重要的關頭都顯得十分的謹慎,因為他們兩人都是修為極高的大修行人,即便是周圍沒有一個人觀看,可一旦稍有閃失,那也是萬劫不復的事情,更何況這一場鬥法無論是對李雲東和橘雅子來說,都是輸不起的戰鬥,只能贏,不能輸!

也正因為這樣,兩人都僵持在場中,隔著十米遠,一動不動,只有各自渾身的真元不斷的向外湧出,一點一點的向對方延伸而去。

兩個人的真元就像他們的觸手一樣,緩緩往對方的領域延伸,一點一點的向前試探,顯得無比的謹慎。

周圍各門各派的日本修行人也沒覺得枯燥無聊,反而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律白氣和一道金光緩緩的互相接近,他們都知道,一旦這兩道氣息接觸到一起,肯定立刻就是驚濤駭浪,漫天風雲!

李雲東的金光和橘雅子的白氣如同兩條顏色各異的蛇一樣,蜿蜒而行,當他們快要爬到當中庭院中的楓樹時,橘雅子的白氣忽然間動了,她猛的向後一縮,就像毒蛇即將攻擊一樣,往後一仰腦袋,然後緊接著如同利箭一樣疾射了出去!

李雲東見到橘雅子的氣息向後一縮的時候,他立刻明白了對手的意圖,也突然間原地毫無預兆的向前猛的發力一沖!

橘雅子修為本來就比李雲東較高,而且高手相爭只在毫釐,她雖然向後一縮,但是突然間爆發出來的速度依然讓她瞬間搶到了先機,氣息立刻越過楓樹,怒潮一般朝著李雲東撲了過去。

她的氣息剛剛越過楓樹,這棵楓葉火紅的楓樹剎那間便樹葉變得一片枯黃,楓葉凋零,就連樹幹也變得萎縮了起來,發出吱吱的呻吟聲,彷彿不堪忍受這股氣息的折磨。

李雲東由於失去了先機,金色的真元被橘雅子的如同怒浪一般疾馳的氣息一湧,立刻節節敗退,飛快的如同退潮一般往後退去。

雖然被對手搶得先機,但李雲東卻沒有半點慌張,他眼見這股白氣飛快逼近,尤其是衝到自己兩米前近處的時候,這股白氣忽然如同巨浪一般向高處湧起,如同海嘯一般朝著李雲東拍來!

眾人眼見這道海嘯之中隱約可見密密麻麻的鬼魂面孔在其中猙獰咆哮著,無數的亡魂瞬間發出驚天的嘶吼聲,震天動地!

各門各派有熟悉橘雅子實力的修行人頓時色變,凜然道:“橘雅子看來很想贏下這​​一場對決啊!她居然一開始就用絕招了!”

橘氏家族自從與真言密宗合流後,就憑藉著自身通靈的血脈體質,可以隨意調遣鬼神,而在整個日本,再也沒有比真言密宗亡靈鬼魂更多更集中的地方了,而且,千百年積澱下來的十萬亡靈,何其恐怖! !

這每一個面孔都是這高野山千百年來供奉的亡靈,被任何一個占到了邊,都會化為殘渣,被噬啃得一點灰都不剩下!

橘雅子光靠這一招就不知道擊敗了多少修行界的好手!

眾人眼見這一招,不由得向李雲東看去,許多人的目光甚至已經將李雲東看成了一具屍體,因為他們不相信李雲東這樣一個中華修行人能在這樣恐怖的一招下生存下來!

李雲東眼見這海嘯一般的亡魂從面前撲來,雖然左右和後面沒有半點威脅,自己稍微一閃,便可以躲過這兇猛之極的一擊,但李雲東知道,這是橘雅子的詭計!

高手相爭可以失先機,但不能失氣勢!

  先機雖失,也可以後發製人!

但氣勢一失,那便是萬劫不復的後果!

正所謂三軍可奪其帥,匹夫不可奪其志,便是這個道理!

  你狠,我比你還狠!你兇,我比你更兇! !

李雲東眼睛猛的一睜,雙手虛心合掌,二無名指、二小指等之指甲相合入掌中,二食指附著二中指之背,並豎一拇指,成為三目之形,瞬間結成了“象徵如來光明,照破眾生黑暗,能破一切障礙,驅除難伏之鬼魅”的光聚佛頂大手印!

李雲東怒目直視眼前的亡靈海,口中念誦真言,大喝道:“曩莫!三滿多沒馱喃!怛陵!帝儒囉施!鄔瑟尼灑!娑嚩賀!”

這一句真言飛快的怒喝出來,每一個字都噴薄出一股極其強大的佛法力量,李雲東的光聚佛頂大手印剛施展出來,頭頂便噴出一道閃閃的金光,這道金光直沖天幕,然後又飛快從天空直射​​落地,瞬間將李雲東和他跟前的亡靈海都籠罩在其中。

這十萬亡靈被這股從天而降的金光一照,頓時一陣哀嚎,剎那間化作無數黑煙四分五散而逃。

眾人眼見李雲東一聲大喝便將橘雅子擊敗無數高手的必殺技輕鬆化解,他們不由得一陣嘩然,紛紛驚道:“真言大手印?這到底是什麼人?”

可他們話音剛落,便見這落地的金光飛快的幻化成一個有如實質的金色手掌,鋪天蓋地的朝著橘雅子拍去!

這一掌彷彿從天而降了一塊巨大無比的隕石,去勢之快,掌邊甚至摩擦得出現了熊熊火焰!

場上的日本修行人眼見李雲東這一掌恐怖到了極點,威勢強得簡直令人窒息,彷彿這一掌拍下來,這庭院都要化為灰燼一般!

他們頓時驚得站了起來,雖然許多人都與橘雅子有仇,但這一場鬥法不僅僅是真言密宗與中華修行人的鬥法,更是日本修行界與中國修行界的鬥法,要是這一下就被這個中國人一掌打翻在地,那對於整個日本修行界都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他們眼見李雲東這一掌眨眼間便從天而降,瞬間將橘雅子吞沒,他們不由得心中大駭道:橘雅子該不會這樣就敗了吧?這個中國人怎麼強得這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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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9 19:35:06
第637章 金剛慧劍!

眾人眼見橘雅子的身形瞬間被李雲東的光聚佛頂大手印吞噬,緊接著地面轟隆發出一陣巨響,皇家庭院的地面像是一張被人用力抖了一下的地毯一般,猛的掀起一陣波浪。

這一震,就連山下的遊人們都感覺到了一陣顫動,彷彿地震了一般。

在高野山皇家庭院門口的日本記者們更是一個個震駭的看著天空金光照射的異狀,大聲的對著鏡頭嘰里呱啦的解說著。

原本把守在門口的三名僧人此時也都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驚訝的看著天空照下來的這一道金光,他們暗自交頭接耳猜測著這一道金光的來歷,眼中都流露出強烈的嚮往之色。

而藏在高野山密林中的蘇蟬、紫苑和周秦三人,她們也都感覺到了兩個強大的氣息已經交上了手,蘇蟬仰著頭,一臉緊張的說道:“雲東不知道怎麼樣了?紫苑姐姐,你快點施法呀!”

紫苑飛快的從袖口中取出一塊鏡面遍布裂紋的琉璃鏡,正是曾經她用來幫李雲東擋下恐怖天劫的通天琉璃鏡。

這通天琉璃鏡雖然在天劫的威力之下,鏡面被劈的破碎,法力也幾乎盡失,但它依舊殘存著一些特​​殊的能力,譬如借助施法者的力量窺覷附近的場景。

紫苑手在鏡面上一抹,通天琉璃鏡立刻湧起陣陣白霧,在白霧之中漸漸的出現一個有些模糊的畫面,正是李雲東和橘雅子鬥法的場景。

周秦瞪大了眼睛,說道:“那是師父!橘雅子呢?怎麼沒見她人影?”

蘇蟬驚喜的說道:“該不會是雲東已經贏了吧?剛才那一記真言大手印好厲害呢!”

紫苑卻搖了搖頭:“要是這樣就能打贏橘雅子,那日本修行界就成了一個大笑話!”

紫苑話音剛落,卻見一陣隆隆的煙霧中,橘雅子的身形漸漸顯露出來,她渾身繚繞著沸騰的白氣,一頭黑色的長發如同倒懸的瀑布一般沖天而起,原本一雙漆黑的眼眸也變得鮮紅無比。

橘雅子顯然被李雲東這一擊給激怒了,她憤怒的聲音震動天空:“你找死!!”

橘雅子的聲音彷彿無數人在同時怒喝一般,整個高野山猛的一顫,緊接著天空中的彩霞流雲和高野山山林中深藏的地藏陰氣,飛快的朝著橘雅子湧去,彷彿她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旋窩,將周圍的氣息向自己身上吸納而去。

很快橘雅子身前慢慢匯聚成一個又一個霧化的橘雅子,上下左右,密密麻麻的將李雲東團團圍住。

高野山是日本兩大神山之一,本身就極具天地靈氣,千百年來受到真言密宗的香火熏陶,更是靈透沖天,橘雅子此時調動高野山的地靈之氣,又調動天空的浩然之氣,這兩股氣息匯聚在一起,每一尊她的分身看起來都顯得威風凜凜,一股咄咄逼人的威壓撲面而來,不可阻擋。

這些橘雅子手持著各色武器,有的手持金剛杵,有的手持禪杖,有的手持缽盂,還有的手持旗幡和陰陽扇等神道教的法寶,頃刻間四面八方朝著李雲東撲了過去!

李雲東只見四面八方都有橘雅子的分身,每一個分身的威力都不在她的真身之下!

他頓時一凜,知道這正是金身鬥法的一大特點!

金身高手由於已經悟通修行至理,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因此在斗法上他們已經突破了自然規律的限制,能夠瞬間借助天地五行甚至是雷霆閃電的力量,眨眼間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以雷霆萬鈞之勢頃刻消滅自己的對手!

如果對方不是金身高手,又或者說沒有悟通金身鬥法的奧義,那他們將會瞬間陷入極為被動的局面,哪怕是有三頭六臂的陽神之身,也要抵禦不住這樣驚濤駭浪一般的攻擊。而陽神高手就算想亡命一搏,直接攻擊對方的真身,但由於對方有金身護體,自己的法術和法寶並不一定能給對方造成致命打擊,所以“攻不破,守不住” ,這便是為什麼說“十個陽神也打不過一個金身”的道理。

李雲東此時已經悟通金身鬥法的奧秘所在,他不慌不忙之間真元奔湧,陽神瞬間脫殼而出,剎那變化出無數個陽神分身,全部手捏不動根本印,每一尊陽神都金光閃閃,李雲東周圍像是剎那間出現了一堵金色的城牆一般,結結實實將李雲東的真身護在其中,上下左右固若金湯,東南西北滴水不漏!

橘雅子的分身怒潮一般與李雲東的眼神分身撞在一起,這一股白色氣息和一股金色氣息頓時擠成了一團。

橘雅子無數的分身此時擁擠在一起,已經完全分辨不出具體的身形,甚至連五官四肢都已經模糊了,彷彿融匯成了一個巨大的白色氣團,瘋狂的朝著李雲東收縮擠壓!

李雲東只覺得這股極其強大的力量朝著自己擠壓而來,彷彿要將自己擠壓成為肉醬一般,他真身立刻雙手外縛、兩中指豎起相拄,拇指相交叉,宛如蓮葉一般捏出真言大手印中威力最大的“無量壽佛根本印”!

這無量壽佛根本印的真言吟誦時間頗長,但李雲東每念誦一句,被白氣所繚繞的金光便壯大旺盛一分,四周修行人只覺得這股金光雖然被白氣束縛在其中,但它卻像一個正在續集能量隨時都會爆發的火山一般,力量不斷的增強,四周的白氣也被逼的向四周膨脹開來,再也無法收縮。

李雲東在念誦完最後一個字真言時,他身前頓時轟隆一聲彷彿爆炸開來一個巨大的炸彈,一個強烈的衝擊波飛快的朝四周蔓延開來。

在庭院中央原本變得枯萎的楓樹頓時被這股力量嘶啦一下連根拔起,眨眼間便飛向了天空,可還在空中飛的時候,便又迅速被後面一股餘震的衝擊波趕上,兩股衝擊波力量疊加在一起,瞬間將這棵楓樹撕成了碎片。

在庭院四周各門各派的修行人都紛紛調動真元,在自己跟前的房屋前便設下了屏障,將這股可怕的氣息擋在了前面。

橘雅子的白氣被炸的同樣也四分五裂,可分散到四處空中的時候,卻又飛快的變幻成了橘雅子分身的模樣,怒目猙獰的瞪著李雲東,彷彿毫髮未損。

李雲東以無量壽佛根本印再一次破除橘雅子的攻擊後,他腰間白光一閃,六合劍瞬間脫鞘而出,在空中分裂成無數把六合劍,而李雲東的陽神也陡然一躍,躍到半空中同樣變成無數陽神分身,一人手持一把六合劍,與橘雅子的分身廝殺在了一起。

一時間這皇家庭院的上方打成一片,眾人只覺得眼前彷彿爆發了一場戰爭一般,數不清的人廝殺糾纏在一起。

李雲東以同樣的招術困住了對手茫茫多的分身後,他手一指,八荒劍頓時化作無堅不摧的旋轉鐵蓮台,錚錚作響的朝著橘雅子撲去!

而他自己也同時“啪啪啪”連續拍出三記大手印,兇猛的將橘雅子能夠躲閃的方向和角落全部封死!

一時間這場上的修行人都震驚無比的站了起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橘雅子除了在一開始占到了一點先機之外,就一直被李雲東壓著打,眼下甚至還處於下風!

這個中國修行人鬥法實力不僅高超,而且招式兇猛暴烈,一招接一招,如雷霆萬鈞,似層巒疊嶂,根本讓人沒有透氣的功夫,他們這些旁觀者都覺得一陣窒息,更不用說在場上的橘雅子是什麼感覺了!

伊勢神道的中年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場上,他不由自主的吃吃說道:“這……這怎麼可能?這個中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出雲猛的一下挺直了背脊,目光中閃動著異樣的光芒,緊緊的盯著李雲東的身影,神情略微興奮的說道:“他比我們想像的……要強的多啊!!”

在皇家庭院外面同樣也有一批驚得目瞪口呆的觀眾,借助通天琉璃鏡觀看著場上鬥法情景的蘇蟬、紫苑和周秦三人,她們一開始看見兩邊金身鬥法的場景時,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等到李雲東大佔上風後,她們又不禁一個個面露喜色,蘇蟬忍不住喜道:“好呀,要贏了!”

周秦更是雙拳緊握,一臉緊張的說道:“師父,趕緊打倒她啊!”

紫苑卻是眉宇間隱有憂色,她暗自低聲喃喃道:“不對勁啊!”

蘇蟬不解的問道:“紫苑姐姐,怎麼了?”

紫苑猶豫了一下,說道:“李雲東雖然好像一直在猛攻,但我總感覺他好像沒有什麼效果啊?”

周秦大驚:“啊?師父該不會真的手下留情了吧?不要啊!這是養虎為患啊!”

蘇蟬瞪大了眼睛:“雲東在想什麼?跟這東洋鬼子有什麼好客氣的?趕緊打敗她啊!”

紫苑沉吟了一會,說道:“不,李雲東好像已經動用了全力,可這橘雅子卻好像沒有用全力,你們看她雖然被李雲東此時壓著打,但是陣腳絲毫不亂,彷彿在尋找捕捉著李雲東的真正實力底線在哪裡。”

紫苑話音剛落沒多久,便見李雲東一陣狂風暴雨一般的疾攻後,橘雅子忽然定住了身形,她兩條眉毛倒豎而起,目光殺氣騰騰,面容猙獰的說道:“你打夠了沒有?如果你就這點本事,那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說完,她四周無數的分身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無比的雲像,緊接著,這高野山上無數的菩薩神佛像都震動了起來,一道道金光沖天而起,匯聚到天空一個不斷翻滾旋轉的雲層當中,然後又一起投到了橘雅子的身上。

剎那間,橘雅子這尊頂天立地的雲像金光閃閃,渾身彷彿繚繞著火焰,她手持一把巨大的金色長劍,高高舉起,然後重重的朝著李雲東的頭頂劈落下來!

周秦眼見這一劍,頓時忍不住驚呼道:“師父,快躲啊!”

紫苑和蘇蟬也同時失聲道:“金剛慧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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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9 19:35:34
第638章 當李鬼遇到了李逵

  信仰是一種力量!

  當藏傳佛教的信徒們面對著佛陀燃燈的時候,他們虔誠的點燃自己的小指,燃指供佛,硬生生將自己的小指燒毀!在這樣的過程中,他們忍受著常人無法忍受的劇痛,可臉上卻滿是洋溢的幸福!

  自毀自虐,只為敬神!這,便是信仰的力量!

赤貧的百姓家中,朝不保夕,甚至下一餐就快要餓死,但虔誠的信徒依舊將能夠救命的干糧恭敬的供奉在佛祖跟前,哪怕自己餓死,也要供奉佛祖!

  舍生忘死,只為供佛!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千百年來,真言密宗的神佛便享受著這樣虔誠的信仰與供奉,無數的信徒所凝聚的精神力量絲絲縷縷的纏繞在這座神山之上,早就形成了無比巨大,威力驚人的神佛力量。

  橘雅子的強大正是來源於此!

她此時手持金剛慧劍一劍劈落,長劍中所充盈的正是千百年來高野山強大恐怖的信仰力量!

這股力量幾乎撕裂了天空,瞬間讓高野山變得烏云密布,如同籠罩在人們的頭頂上一般,黑壓壓的天空隨時都會墜落崩塌!

這片烏雲幾乎遮住了整個天空,以至於讓橘雅子頂天立地的雲彩法身都遮去了大半,在皇家庭院門口一直做著現場報導的日本記者們只見頭頂烏雲翻滾,可偏偏這片烏雲中飛快的被一道刺眼無比的金光撕裂了雲層。

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他們知道這一定是庭院之中正在斗法所造成的異狀,他們一時間目瞪口呆,痴痴的看著場上的情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紫苑和蘇蟬眼見橘雅子一劍劈落,嚇得心都懸了起來,周秦聽見她們兩人的大喊,不禁驚道:“金剛慧劍?這是不動明王的寶劍麼?”

紫苑目光緊緊的盯著通天琉璃鏡,一臉的緊張,手指不自覺的握緊,指關節用力得有些發白而渾然不知,她道:“橘雅子動真格的了,她已經動用了真言密宗的信仰力量!這股力量正是高野山供奉的主神,不動明王的力量!”

周秦忍不住奇道:“可……師父他不是不動明王轉世麼?”

這一句話把蘇蟬和紫苑都問得愣住了,她們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一個滿臉驚喜,一個若有所思。

蘇蟬狂喜的大笑了起來:“對啊,我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橘雅子不用這不動明王的力量倒也還罷了!可她偏偏動用了不動明王的信仰力量來對付轉世明王,這不是自討沒趣麼?哈哈,這下有好戲看了!”

小丫頭越說越是興奮,眉宇間的擔憂一掃而空,兩隻眼鏡笑得瞇成了一條線,滿臉的得意。

紫苑雖然眉宇間也滿是遮掩不住的喜悅之色,可她依舊還是慎重的說道:“不可大意,看看情況再說!”

在場中親眼觀戰的各派修行人眼見這金剛慧劍一出,頓時一個個面容嚴肅,神色隱藏恐懼之色,他們當中有不少人正是敗在橘雅子這一把金剛慧劍之下!

可橘雅子這一劍劈頭蓋臉的朝著李雲東砸去,雖然發出轟隆一聲巨響,但劍尖停在李雲東天靈蓋上還差三寸距離,便始終無法再劈落下去。

橘雅子心中一愣,但隨即便大怒,再一次舉起手中的巨劍,用力劈落!

這一劍威勢更勝於之前,長劍幾乎切開了空氣,雲劍邊緣與空氣摩擦撞擊時發出陣陣宛如雷鳴一般的轟鳴聲,聲勢恐怖得令人窒息。

可這一劍,依舊是再一次落在李雲東頭頂三寸的位置上便再也無法存進半分,無論橘雅子如何憤怒用力,李雲東面前蝙蝠彷彿有一堵看不見的牆一樣,硬生生的將這把可怕的金剛慧劍擋在身前。

橘雅子驚怒交加:“這不可能!”

不動明王手持的慧劍能斷天下一切事物,便是流動的江河,一劍下去,也會江河倒流,怒浪凝固!哪怕是這個世界上最斬不斷理還亂的情絲,這慧劍一劍下去,也能夠將一切愛恨情仇全部斬斷!

橘雅子在日本縱橫十餘年來,慧劍之下從來沒有過斬不斷的東西,怎麼可能連這個毛頭小子的腦袋都劈不下去?

橘雅子急怒攻心,一聲大喝,剎那間整座高野山所有的不動明王道場、神像、石像、佛龕、神龕、甚至包括繪製著不動明王像的燈籠燈檯,都像是有生命一樣跳動了起來,一道道白光千絲萬縷的朝著橘雅子匯聚而去。

橘雅子的雲彩法身漸漸凝聚在一起,變成一個渾身繚繞著火焰的怒焰金剛,這尊金剛怒目凝視著眼前的一切,作為佛祖忿怒的化身,他普一現世,便讓人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忿怒氣息撲面而來。

在不動明王身後燃燒的藍色火焰如同地獄火海,誓將焚燒這世間的一切!

天空之間沸騰著一片藍色的火海,在世人看來,高野山上的半邊天空都變成了詭異的深藍色,四周的空氣都變得熾烈炎熱了起來,高野山上的樹葉飛快的枯萎凋零著,彷彿被這可怕的高溫灼烤得正在飛速流失著水份。

這片藍色的火焰飛快的四處蔓延著,很快整個天空都變成了一片藍色的火海,只有一尊渾身青黑色的不動明王站在這片火海之中。這尊明王嘴角兩側露出猙獰的牙齒,面容憤怒得扭曲猙獰,他赤著膀子,上衣斜帔,下著擺裙,手中提著之前橘雅子手握的金剛慧劍,他正在一點一點的將手中的慧劍高抬而起,彷彿下一秒鐘就要揮劍劈落,徹底毀滅這個世界!

皇家庭院中一些定力較差的修行人已經嚇得站了起來,恨不得立刻逃得遠遠的。

一些曾經在橘雅子手中吃過敗仗的修行人更是面孔發白,眼中流露出不堪回首的恐懼之色。

伊勢神道的中年人驚悚的看著橘雅子召喚出來的這尊不動明王,他聲音嘶啞的說道:“不動明王,諸明王之王,諸明王之首!已經有很久沒有看見他了呢!”

一直面無表情的出雲此時也一臉驚懼的看著這尊力量足以毀天滅地的不動明王,她低聲駭然道:“這就是不動明王的力量嗎?果然強大,果然厲害!難怪伯父你從小就對我說橘雅子在高野山是不可戰勝的!原來真是這樣!!”

此時橘雅子將不動明王祭出,天空原本翻滾的烏雲也被不動明王的藍色火焰燒得四散開來,高野山的世人們目瞪口呆的仰著頭,看著天空現世的憤怒明王,一動不動,像是已經被嚇得失去了反應。

尤其是當不動明王手中的慧劍舉到頭頂最高處的時候,時間彷彿一下停止了走動,空氣都變得凝固了!

緊接著,不動明王手中的金剛慧劍猛力劈落!

不需要任何的花招技巧,不需要任何的法術法寶,不動明王身為佛祖憤怒力量的化身,他的力量已經超越了一切,已經不需要這些花哨的東西來表現自身無以倫比的力量!

這普普通通的一劍劈落,卻已經勝過了之前所有的驚險鬥法!

當高野山的世人看著這一劍劈落的時候,他們腦海中都猛的跳出一個念頭:完了,這個世界要被佛祖毀滅了!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聲,突然間幾乎所有的世人都嘶喊著四處瘋狂逃跑了起來,彷彿災難來臨之前四處逃竄的小動物。

橘雅子此時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為了眼前的勝利,她已經忘記了一切,在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輸,絕對不能輸!不動明王,替我毀滅眼前這個阻擋我腳步的傢伙吧! !

橘雅子看著這把恐怖的慧劍朝著李雲東劈落,他的身形瞬間被巨大無比的慧劍所吞噬,這一剎那,她高興狂喜得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一陣笑聲充滿了張揚和桀驁,再配上李雲東所在的位置已經瞬間被一團藍色的火焰所吞噬,更是顯得凸顯出橘雅子勝利者高高在上的姿態和得意。

蘇蟬、紫苑和周秦看著通天琉璃鏡中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三個人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周秦才猛的一下暴怒道:“這不可能! ”

小丫頭也是一臉驚容,不知怎麼的,眼淚便不由自主的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她呆呆的說道:“不可能,雲東他,他不可能就這樣……”小丫頭說到最後,那兩個不祥的字眼到了嘴邊卻怎麼也無法再說出口。

紫苑一言不發,雪白的貝齒緊緊的咬著嘴唇,渾身都在發抖,這個平日里鎮定無比的仙子像是瞬間被人抽走了脊梁一樣,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的,站都有些站不住!

日本修行界各門各派的修行人雖然有些人對李雲東頗為同情和欣賞,但是這一場鬥法牽涉到了中日修行界的,日本修行界無論如何也輸不起,因此當他們看到李雲東被火焰吞噬的剎那,許多人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一些與真言密宗頗為親近的門派甚至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一直守在皇家庭院門口的三名僧人也從天空的景像變化和庭院中氣息的變動察覺出了勝負,他們也不由自主的歡呼了起來。

而那些一直看不慣李雲東高調張揚做派的日本記者們更是眼見他們歡呼,也紛紛拍掌相慶了起來。

可就在這些日本人都彈冠相慶的時候,在這團沸騰的藍色火焰之中,忽然間傳來一個輕輕的嗤笑聲。

這一記聲音雖然輕,卻清晰的傳到了皇家庭院鬥法場中的每一個人耳中。

他們只聽見這聲音用充滿了嘲諷意味的語氣說道:“你們日本人很喜歡讀《三國演義》,可你們難道沒讀過《水滸傳》麼?”

說話間,在這一團藍色的火焰中,緩緩的走出了一個男子,氣宇軒昂,毫髮​​無損!

  正是李雲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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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給我一個不殺她的理由!

不動明王身邊燃燒的藍色火焰是佛祖憤怒的力量具現,這股力量極其可怕,足以和道家能夠燃燒一切的三昧真火相提並論。

當橘雅子看見這一團藍火吞噬李雲東的時候,她不禁哈哈狂笑了起來,這個難纏而可惡的對手終於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但橘雅子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不到半分鐘,李雲東就毫髮無損的從這一團恐怖的烈焰中走了出來,不僅毫髮無損,而且他身上手工絲質的唐裝甚至都沒有半點被燒損的跡象,彷彿這火焰只是他身邊的裝飾背景。

橘雅子被眼前這一幕驚得呆了,她腦海中嗡的一聲炸開來,極為失態的嘶聲喊道:“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到底是誰!!”

李雲東並沒有回答橘雅子,他只是目光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橘氏家族的族長,眼中滿是嘲弄,就像是正主兒看見了冒牌貨在外面藉著自己的名頭招搖撞騙一樣。

李雲東手抬起一隻手,手一招,四周藍色的火焰便彷彿百川歸海一般飛快的朝他手掌心中湧去。

天邊沸騰的藍火以及他身邊的火焰很快全部匯聚在他的手掌心之中,飛快的旋轉,每旋轉一次便壓縮一次,很快天空便晴朗如初,所有的藍色火焰都被李雲東壓縮成了一個拳頭大的藍色火球。

這個火球壓縮得密度和強度都高得不可思議,看起來就像一個燃燒的藍色玻璃球一樣,裡面能夠清晰的看見火焰的波紋在流動沸騰。

將這漫天的火焰操控自如,這雖然已經是非常驚世駭俗,但將這明王火焰能夠壓縮成這麼小的一團,這意味著什麼? !

可對於這一點,場上所有人一時間都極少有人去思索,他們有一個更加嚴重,更加恐怖的問題要擔心!

這場上日本各門各派的修行人一個個目光恐懼的看著李雲東手掌心中的藍色火焰,他們知道這一團火焰看起來好像變少了,但威力卻遠遠比剛才那漫天火海的時候還要恐怖!

原來的火焰只會焚燒灼烤它所接觸到的一切,可此時這個火球卻是漫天火海壓縮而成,具有極恐怖爆炸力。

甚至可以說,這一個藍色火球相當於十枚原子彈的威力,如果被李雲東引爆,高野山會被夷為平地,那日本和歌山縣會出現一個巨大的天坑!甚至以日本這島國特殊的地理結構來說,這一顆藍色火球一旦爆炸,不僅和歌山縣完蛋,而且日本的大陸架也會被震動得迎來更加恐怖的地震以及海嘯!

這將是一場日本民族的末日浩劫!

所有日本各門各派的修行人一個個緊張萬分的盯著李雲東手中的藍色火球,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哪怕之前對李雲東再欣賞的伊勢神道的中年人和出雲此時都緊張得站了起來,渾身真元繚繞,法寶祭出,眼中像是要噴出利刃一般,死死的盯著李雲東,只要他有半點要引爆藍色火球的意思,他們就要不顧一切的出手!

他們是強悍的修行人,可以憑藉各種手段逃脫這種恐怖的爆炸,但是天皇陛下不行,天皇陛下的夫人不行!這里數不清的日本普通世人,他們不行!

這時哪怕再桀驁彪悍的日本修行人都不敢對李雲東呵斥怒罵,他們怒目瞪著李雲東,目光恨不得將他瞬間秒殺,但他們根本不敢開口,生怕自己一時激得這個傢伙不管不顧,引爆這個火球,那日本就從此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一時間場上安靜極了,日本各門各派的修行人們汗流浹背,彷彿石雕,一動不動。

但好在李雲東並沒有要毀滅日本的打算,他手中的藍色火球越變越小,最後慢慢變得細小而不可見,緊接著空氣中嗡的一聲爆開一個藍色的波紋,不斷四處擴散開去,宛如一道藍色光波頻譜,煞是好看。

李雲東也知道,自己引爆這個藍色火球對自己半點的好處也沒有,這個火球足夠殺死上百萬的世俗人,自己雖然不喜歡日本這個國家,討厭這國家的豺狼本性,但是這些百姓何罪?退一萬步說,修行人殺一個普通世俗人都會惹來恐怖的天劫,那殺一百萬個世俗人?那會是多麼恐怖的劫難降臨到自己頭上?別說自己是明王轉世,哪怕就是真的佛祖現身,也要被老天爺收走的吧?

而且,這場上的各派修行人當中,絕對不乏頂尖好手,他們當中有許多人的真實修為是遠在橘雅子之上的,只不過橘雅子可以利用強大的信仰力量,因此才能夠擊敗他們。這些人想要逃脫火焰炸彈的範圍,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自己毀了日本,他們難道就不會回過頭去報復?

這樣的結果並不是李雲東想要看到的,如果真發生了,那將是一場可怕的中日修行界大戰,甚至將會直接引起中日修行界的徹底覆亡。

李雲東將手中的藍色火球變得消失後,周圍各派的修行人都跟著長出了一口氣,一陣風吹來,有些人這才感覺到自己渾身都濕漉漉的,彷彿剛從水里面撈出來一般!

伊勢神道的中年人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臉慶幸後怕的說道:“好險,好險!”

出雲也微微鬆開緊握的拳頭,暗自鬆了口氣:“還好他不是一個瘋子!”

橘雅子卻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剛才的危險一般,她依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李雲東,失去理智一般嘶喊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雲東微微一笑,又抬起了另外一隻手,此時在天空中青黑色的不動明王剎那間化作無數道細小的白光瞬間分解,一道一道,千絲萬縷的流向李雲東的體內。

這股力量剛進入到李雲東的體內,他渾身便綻放出一股刺眼的白光,在他眉心間嘶啦一聲裂開一道口子,這道口子緩緩拉長,出現一個威嚴而冷峻的豎瞳,緊接著,李雲東渾身骨骼劈啪作響,在他肩膀和身後飛快的長出兩個腦袋和四條胳膊,整個人變成了一尊兩米多高,三頭六臂的忿怒明王!

這一剎那,即便是通過通天琉璃鏡看見眼前這一幕的蘇蟬、紫苑和周秦等人,她們都無法分辨此時的李雲東究竟是肉身直接變化成了明王法身,還是他的陽神之身變化成這樣籠罩在肉身之上。

眾人眼見李雲東此時的模樣,一個個驚得失聲大喊了起來:“這是明王天尊!”

  “不動明王!”

  “這不可能!”

橘雅子腦袋中嗡嗡作響,她猛然間想起自己女兒曾經很是認真對自己說過的話:媽媽,這個李雲東是明王轉世,你千萬不要利用不動明王的力量和他打呢!

當時橘雅子根本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

這就好像一個人揮霍一個無主的寶藏十餘年,早就在潛意識裡面將這個寶藏看成了自己的禁臠,而突然有一天有一個人走過來告訴她:這個寶藏是另外一個人的!

  這讓她如何相信?即便相信,又如何願意承認?

橘雅子渾身大汗淋漓,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她下意識的口中喃喃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可她的肉體卻在不動明王的威壓下顫抖著,顫栗著,腳下一步一步的退著,像是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此時的橘雅子心中後悔到了極點,如果自己不動用不動明王的力量,未必打不過這個李雲東!

可自己實在是太急功近利,急於求成,想一舉擊垮對手,威懾四周虎視眈眈,野心勃勃的敵對門派,這才調動了不動明王的力量!

不動明王的力量是以封印的形式儲存在高野山的各個神像、佛龕之中,沒有橘雅子特殊血脈力量的召喚,它們是絕對不會甦醒,絕對不會為外人所用的!

哪怕李雲東自己是不動明王轉世,也不可能在高野山調動這股力量!

這力量不用還好,一用簡直就相當於給對方送了一份大禮!

李雲東的力量成倍的增長,其法身威力暴增到一個令人不敢直視的地步!

李雲東手中緩緩舉起了金剛慧劍,雖然這一把慧劍比起之前橘雅子手持的那把巨大慧劍要小了許多,但凝聚鋒利之處有如實質,威力更大!

李雲東手中慧劍舉到最高處的時候忽然一聲大喝,朝著橘雅子便劈了過去。

這一剎那,橘雅子只覺得自己頭頂上的天空猛的一暗,一股極可怕的力量朝自己撲來,她根本不能動彈半分,甚至連動一下小指頭都是不能!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劍朝著自己頭頂劈落,然後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喊聲!

就在李雲東手中的慧劍即將劈落到橘雅子頭上時,忽然間場上沖出一個人影,大聲道:“不要殺她!”

李雲東定睛一看,卻見橘稚子嬌瘦的身軀擋在自己的母親跟前,身子微微發抖,不停顫栗的雙股出賣了她的充滿了恐懼的內心,但她的嘴唇卻緊緊的咬著,眼中也透露出一股堅定的光芒。

李雲東手中的長劍剎那間停到了橘稚子的頭頂,他聲音森森然的說道:“給我一個不殺她的理由!”

橘稚子青澀而有些稚嫩的面孔充滿了倔強,她聲音微微發顫,卻依舊鏗鏘有力的大聲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有誰是一輩子都不犯錯誤的!!”

這一句話,場上幾乎所有修行人都為之動容,即便是葛西光義也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阿彌陀佛!”至於他是在嘆息真言密宗這一番失敗,還是在嘆息橘稚子的慧根,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雲東默然良久,他手中長劍緩緩消失,身形也慢慢又變化成為原來的唐裝男子模樣,他忽然微微一笑,對橘雅子說道:“你女兒比你活得明白多了!你這十幾年,白活啦!”

橘雅子聽見李雲東的話,腦海中不住的迴盪著他的聲音,她心中有一個茫然而不忿的聲音在不停的大聲道:難道我辛辛苦苦嘔心瀝血十幾年都錯了嗎?我錯在哪裡?我到底錯在哪裡! !

橘雅子在想起自己在眾人面前誇下的海口,想起之前自己精心佈置的謀劃,想起現在在眾人面前的慘狀,她不禁羞怒交加,一股熱氣從丹田直湧而上,她急怒攻心,氣血亂湧,一口鮮血狂噴出來,仰頭便倒!

橘稚子驚呼一聲,回身便抱住了軟軟癱倒在地的橘雅子。

伊勢神道的中年人看著橘雅子,搖了搖頭:“屬於橘雅子的時代過去了!日本修行界將重新迎來群雄爭霸的時代!”

出雲目光復雜的看著李雲東,那眼神中說不出是敬佩還是畏懼,她低聲道:“那他呢?”

中年人向李雲東看去,卻見李雲東也不看橘稚子等人,轉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便要離去,他不由得低聲道:“這個中國人擊敗了橘雅子……這個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

之前他認定李雲東是一個實力較弱的英雄,因此頗有憐才之意,但此時對方卻大跌眼鏡的將橘雅子都擊敗了!那整個事情的性質都發生了變化!

這個念頭不僅他想到了,其他日本修行門派的修行人也都想到了!

在李雲東身後很快不約而同的響起了幾個大喝聲:“你不能走!”

  “支那人,站住!”

  “打傷了人就想走嗎?”

李雲東聽見這聲音,回過身來,神情一點也不變,目光卻深藏鄙夷和不屑。

此時在高野山皇家庭院外面樹林中藏身的紫苑抬起頭來,手飛快在通天琉璃鏡上一抹,將這個法寶藏在了身上,說道:“該我們上場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日本的京都市正在上演一場鬧市中發生的封魔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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