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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16 16:47:32
第660章 大禍深埋

沈萬才手起刀落,咔嚓一聲,沈佑的胳膊頓時被砍成兩截,鮮血亂噴,濺了沈萬才一臉猙獰!

沈佑痛得一聲大吼,渾身亂顫的倒在地上,李小嫻眼見這血腥的一幕,一聲不吭便暈了過去。

沈薈嚇得躲進了自己母親懷中,三姨太太也嚇得渾身一抖,抱著沈薈背過了身去不敢再看。

二姨太太閉著眼睛,神情驚恐的飛快念誦佛經,看也不敢多看一眼。

沈萬才手起刀落後,他用帶血的刀指著沈佑,嘶聲道:“從今往後,你再也不是我沈家人了,你走吧!”

沈佑捂著自己的斷臂,他不停的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嘶喊著,眼淚鼻涕混雜著自己的鮮血塗抹了一臉,但他翻滾了一陣後,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忽然間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兩眼通紅的瞪著李小嫻,瞪著自己的父親,嘶吼道:“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說完,他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

早就被嚇得呆了的張管家下意識的想攔住他,可沈萬才立刻喝道:“老張,讓他去!以後他是死是活,交給老天爺來決定吧!我就當從來沒有過他這個兒子!”

張管家也淚流滿面:“老爺啊,他,他是你兒子啊!”

沈萬才不為所動,他轉過臉,扔下菜刀,噗通一聲在紫苑跟前跪下,雙手將沈佑的斷臂供到她跟前,顫聲道:“這樣可以消李公子的雷霆之怒麼?”

紫苑面無表情,她過了半晌才緩緩點了點頭。

沈萬才頓時渾身的力氣像是瞬間被抽走了一般,他一下身子軟了下來,雙手撐在地上,臉上罕見的流露出幾分悲戚和慈愛之色,他看著沈佑離去的身影,顫聲說道:“佑兒,不要怨我!老爸是為了你好啊!”

“我的老爸以前就對我非常的嚴厲,動輒打罵,讓我非常的痛苦,所以我很早就發誓,要是自己有一個兒子,一定好好的待他,不打不罵。可現在,我後悔啊!要是我能在你小時候對你更嚴厲一點,你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了!都怪我,都怪我啊!!”

沈萬才說著,雙手搥胸,號啕大哭了起來,一時間沈家其他人都跟著放聲大哭。

紫苑輕聲嘆了一口氣,正要開口說話,卻見門口一道青光閃過,卻是周秦已經回來了。

周秦眼見沈家別墅的大廳中一地的鮮血,眾人哭得跟淚人兒似的,她不由得眉頭一皺,說道:“怎麼了?”

紫苑輕聲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周秦冷哼了一聲,低聲道:“便宜他了!不過,為什麼不除惡務盡?”

紫苑搖頭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替天行道雖然是修行人的職責,但也千萬不要把自己真的看成老天爺。沈佑雖然有錯,但錯不至死,斷臂並且被逐出家門,這已經是對他的最大懲罰了,至於以後他選擇當好人,還是繼續當壞人,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周秦輕聲嘆了一口氣:“你說得有道理,只是我剛才想起了被何少逼死的鄧玉和鄧嬌,心中氣憤不過。”

說完,周秦又目光古怪的看向紫苑,低聲道:“對了,你們在酒店的時候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是不是故意將何少的事情告訴沈萬才的?”

紫苑微微點了點頭:“不錯,如果我不說,沈萬才不會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也許會心存僥倖,甚至反過來與我們為敵!沈萬才這個人有梟雄之姿,你看他剛才的決斷就能看出來,這個人如果不能收服當朋友,那也絕對不能讓他當我們的敵人!”

周秦皺了皺眉頭:“你不怕這樣逼他,把他逼上絕路與我們做困獸之鬥麼?”

紫苑搖了搖頭:“不,沈萬才是聰明人,他還想長命百歲呢!我在拋出底牌的那一瞬間就用潛台詞告訴了他:要么與我們為敵,被滅門;要么立刻歸順於我們,與我們站到一條船上來!事實證明,沈萬才也很快明白了我的用意,所以才有這斷臂求生的一齣戲!你看這條斷臂,這分明是投名狀啊! ”

周秦雖然幾次經歷過慘烈的鬥法,但猛然間看見沈佑的斷臂,依舊覺得有些刺目,她眉頭一蹙,說道:“那接下來怎麼辦?沈家其他人豈不是把我們看成敵人了?”

紫苑說道:“沈萬才在,他們就翻不了天。只不過……沈萬才這一次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周秦嘿嘿一笑:“壯士斷腕,蜥蜴斷尾,沈萬才果然是個厲害人物,了不起,了不起!是個人物!”

紫苑像是不願再談這個事情,她扭過臉去,目光剛落到一旁的蘇蟬身上,卻見她嚶嚀一聲,像是漸漸的甦醒了過來。

紫苑和周秦頓時大喜,連忙蹲下身來,急切的問道:“蘇蟬,你醒了?”

蘇蟬迷迷糊糊的呻吟道:“渴,好渴!”

紫苑立刻抬頭說道:“水,快拿水來!”

可此時沈家的人跟著沈萬才哭成了一片,只有張管家還強自撐得住,他抹了抹眼淚,飛快的跑到廚房倒了一杯水,然後端了過來:“給,給,水在這裡!”

紫苑接住,送到蘇蟬嘴邊,蘇蟬卻勉強扭過臉去,輕聲道:“沈家的水有毒,不能喝……”

這句話一下說得沈家眾人臉上火辣辣的,羞愧交加,紫苑把茶水端到嘴邊,在蘇蟬目光注視下輕輕嚐了一口,然後又端到她嘴邊,柔聲道:“喝吧,水沒毒,我試過了。”

蘇蟬這才放下心來,輕啟朱唇,貪婪的將杯中水一飲而盡。

蘇蟬喝完這一大杯水後,又不停的喊渴,張管家一連給她倒了八杯水,蘇蟬喝完後,這才稍微好了一些,不再喊水喝。

一旁的周秦很是納悶,低聲對蘇蟬問道:“蘇蟬,你中的什麼毒,怎麼喝這麼多的水?”

蘇蟬痛苦的呻吟道:“好熱,渾身好熱。”

紫苑蹲下身子,手指在蘇蟬的脈搏上按了按,沉聲道:“是烈性春.藥。”

周秦驚訝的問道:“七尾神狐還會被烈性春.藥迷住?那普通的毒藥也會對我們有效?”

紫苑寒著臉說道:“修行人修煉五臟,往往把肝臟和腎臟修煉得非常強大,而肝臟是解毒的,腎臟是排毒的,所以我們修行人對普通的毒藥並不懼怕,因為我們本身的肝腎具有極其強大的解毒和排毒能力。但這種春.藥並不同於一般的毒藥,它的作用是激發人體的激素和氣血運行的速度,可以說它其實是一種強化劑和催情劑,肝腎並不能抵消它們的作用。”

周秦咬著牙,低聲說道:“幸好今天晚上沒有把事情進一步擴大,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紫苑手按著蘇蟬的神庭穴,一邊緩緩的將自己的純陰之氣灌入蘇蟬體內,讓她渾身燥熱的氣血慢慢的平靜下來,一邊輕聲對蘇蟬說道:“蘇蟬,你是怎麼吃下這些藥的?”

蘇蟬勉強掙了掙眼睛,吃力的說道:“有人送夜宵來,然後我吃了以後就中毒了。”

這話說得三姨太太鄭姨大吃一驚,失聲道:“可是我們都吃了呀!我們怎麼沒事?”

張管家這時候猛然臉色一變,頓足道:“唉,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鄭姨扭頭看向張管家,驚訝的問道:“老張,你這話什麼意思?”

張管家抹著眼淚說道:“少爺曾經叮囑我讓我將一份帶有龍井茶的夜宵送給蘇蟬小姐,還叮囑我說不要讓我告訴她,是少爺送的……我當時沒想到… …唉,都怪我,要是我能早點察覺到,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沈萬才此時哭得已經有些乏了,他在沈薈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聲音嘶啞的說道:“別說了,這都是命!”

他轉過臉,對蘇蟬說道:“蘇蟬小姐,我已經把逆子趕出家門了,如果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請告訴我,我一定辦到!”

蘇蟬此時只覺得自己腦袋裡面燒成了一團漿糊,她痛苦的呻吟道:“我要回家,我想回家,雲東,大爺,你在哪裡?小妞好難過……”

紫苑連忙將她抱了起來,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聲哄道:“蘇蟬,乖,我這就帶你回去。”

紫苑站起身後,對沈萬才微微欠了欠身,表示尊敬和禮貌,她輕聲道:“沈總,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我們兩邊都不想看見,但木已成舟,還希望沈總以身體為重,不要再想其他無謂的事情。李雲東那裡,我會向他說明白事情經過和結果的,我相信李雲東也是通情達理之人,不會再追究的。”

沈萬才像是瞬間老了十歲一般,他神態蒼老,聲音哽咽的說道:“紫苑仙人,我也不說什麼多餘的話了,你們自便吧,希望兩家以後是友非敵!”

周秦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沈總,我父親說的沒錯,你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後會有期了!”

沈萬才看著她們兩人離去,呆呆的站在原地,神情呆滯,過了良久,他才哈哈怪笑了起來:“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親手砍了自己兒子的胳膊,我還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啊!”沈萬才哈哈笑著,眼淚卻不自覺的流淌了下來。

一旁的三姨太鄭姨也陪著他流淚道:“老爺子,以後我們怎麼辦?眼下的事情要怎麼處理?沈佑怎麼辦?李雲東那邊又怎麼辦?”

沈萬才無力的擺了擺手,緩緩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蒼老而枯瘦的身子像是要全部縮進沙發一般,他嘶聲道:“你們都去休息吧,今天的事情,誰也不準提起!至於佑兒……你們誰都不准去找他,他的命運交給上天吧!”

說完,他腦袋深深的埋進了自己的雙手手掌之中,沉沉的嘆息了一聲。

經過了沈家這一場風波後,紫苑和周秦帶著蘇蟬回到了家中,周秦見紫苑坐在床邊,一直注視著沉沉睡去的蘇蟬,目光中閃爍著一些別樣的光芒,她不由得好奇的問道:“怎麼了?你看著蘇蟬的目光怎麼感覺有點奇怪?”

紫苑回過頭,面色沉凝的說道:“你跟我從酒店房間的窗戶破窗而入的時候,有沒有留意到一個事情?”

周秦不解的問道:“什麼事情?”

紫苑目光閃爍的落在了蘇蟬身上:“為什麼蘇蟬的七條尾巴中……有一條是金色的?”

周秦一愣:“金色的尾巴?有什麼不對麼?”

紫苑面容嚴肅的說道:“從古至今,只有九尾天狐的尾巴才是金色的,而自古以來只有天機玄狐修煉到了九尾的境界……所以,可以說,只有天機玄狐的尾巴和皮毛才是金色的,其他的狐狸都不是金色!”

周秦猛的一驚,張口結舌的向蘇蟬看去:“你的意思是……蘇蟬她!!”

紫苑搖了搖頭:“現在還說不定。”

周秦不說話了,她目光震駭複雜的看著蘇蟬,神情變幻,她不敢想像,如果眼前這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兒是天機玄狐,那她該怎麼面對?

紫苑見周秦神情緊張,如臨大敵,不由得笑了起來:“別著急,事情還沒塵埃落定呢,也許蘇蟬體質特殊也不一定。再說了,現在天機玄狐不是已經在日本被放出來了麼?她怎麼也會先取回曹可菲那裡殘餘的魂魄的,而蘇蟬怎麼看都不像是天機玄狐的殘魂……”

紫苑說著,慢慢的也跟著周秦一起沉默了下來,兩個強大的女修行者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沉的擔憂……

如果,蘇蟬真的是天機玄狐的殘魂化身,怎麼辦?又或者……哪怕她不是,她真的變成了九尾天狐,那又怎麼辦?

自古以來,九尾天狐現世,都是大亂之象,哪裡有九尾天狐,哪裡就有戰爭和動亂,災禍和苦難!

如果這一切真的到來,她們該怎麼辦?李雲東,他又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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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16 16:47:54
第661章 惡有惡報

    天南市的深夜繁華似錦,馬路上的行人們驚訝的看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年輕男子一路跌跌撞撞的踉蹌奔跑著。

    這個年輕男子像是斷了一隻胳膊,斷臂處鮮血不停的流淌,他面色蒼白,兩眼卻是血紅,充滿了怨恨和不甘,彷彿一股莫名的仇恨力量在支撐著他,不停的向前奔跑。

    這個男子正是沈佑,一些好心的路人想上來幫助他一下,卻被他一聲怒吼,咆哮道:“滾開!都給我滾開!”

    路人見沈佑把她們的好心當作驢肝肺,便紛紛搖頭駐足不前,看著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街頭巷尾的陰影之中。

    沈佑一路奔跑,一路流血,慢慢的他終於跑不動了,一屁股坐在一個陰暗的小胡同里面,身子蜷縮成一團,一隻手緊緊捂著自己斷手的傷處,渾身顫抖,牙關緊咬,眼中射出一股無比陰毒的目光。

    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鮮血在一點點的流淌,自己的力氣在慢慢的枯竭,生命在緩緩的流逝,他的身子也越來越冷,這一切的一切都清晰的向他表明了一個事實:自己在慢慢的死去!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啊!”沈佑一聲嘶喊,面容扭曲,彷彿一個歇斯底里的瘋子,但很快他又痛苦的嗚咽了起來,可他雖然放聲大哭,可體內的水分彷彿都變成鮮血流走了似的,一滴眼淚也沒有落下。

    沈佑哭了一陣,越發覺得意識有些模糊,他看了看左右,卻見自己身處在兩棟大樓之間的陰暗街巷之中,街巷外面是繁華的街市,街市上穿著光鮮的人們往來如織,馬路上各種好車穿行如梭,曾幾何時,他也像這些人一樣高傲的俯視著這些小市民們,可今天,他卻像一隻死狗一樣蜷縮在這個陰暗的角落之中。

    為什麼會這樣?

    沈佑腦海中嗡嗡的回想著這個問題,他不由得想起自己這一生中最後悔的一個決定:自己真的就不該去招惹那個蘇蟬,誰能知道她竟然是一個妖怪呢! !

    最重要的是,自己吃腥沒吃著,如果只是弄得一身騷也就罷了,竟然把自己弄到瞭如此田地!

    沈佑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剛剛進房間的那一幕:蘇蟬癱軟在床上,而剛子他們四人則氣喘吁籲的站在原地,鼻青臉腫。

    自己當時驚訝的詢問為什麼會弄成這個樣子,剛子卻說他們將蘇蟬弄上車的時候,這丫頭突然瘋狂掙扎了起來,拳腳力量大得可怕,他們四個人被她的拳腳掃到一點都差點骨斷筋折,最後如果不是拿電擊棒狠狠的把這個丫頭擊暈,只怕他們甚至都會發生車禍。

    真是可笑啊,一個昏迷的女孩都把他們折騰成這樣,可笑啊可笑!不對,她是妖怪啊,難怪這麼厲害!

    剛子,你們幾個的確該死,如果不是你們的提議,我沈佑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沈佑忍不住又嗚嗚的哭了起來,他一下又想起之後的情景:自己當時還大笑著問他們路上把女孩辦了沒有,剛子這個蠢貨一臉諛笑的說:哪能啊,還不是留給沈少你先享用?

    就在這一句話之後,噩夢開始了……

    蘇蟬渾身上下開始飛快的長出火紅的狐毛,她瞬間變身成了一頭狐妖,可笑那說話的剛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口咬掉了腦袋!

    沈佑想到這裡,渾身不禁又打了一個冷戰,這一晚給他留下的記憶實在是太深刻了,太可怕了,這一切恐怖得他甚至都不敢有想要去報復的念頭和想法,他只想躲得遠遠的,再也不要看見蘇蟬這個恐怖的妖怪。

    而沈佑的仇恨與憤怒全部都不自覺的轉嫁到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身上,在他看來,自己本是可以不用這樣的,都是自己的父親,自己的母親不向著自己,所以才會讓自己變成現在這樣!

    沈佑越想越覺得在理,越想越覺得憤怒,他咬牙切齒,禁不住一聲嘶吼:“沈萬才,李小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沈佑的嘶吼聲在街巷中迴盪著,很快吸引了幾個人的注意力,幾個小混混沖他喊道:“操,鬼叫什麼?”

    沈佑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想要發作,可他斷臂處卻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他頓時又硬生生的忍下了這口氣。

    可這幾個小混混卻不肯放過他,他們幾個慢悠悠的走到沈佑跟前,為首的正是一個將頭髮染成金色的黃毛混混,旁邊則站著一個留著莫西乾頭的混混,這幾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在李雲東地三仙店中企圖進行敲詐,卻被李雲東狠狠修理過一頓的小混混。

    黃毛一眼瞧見渾身是血的沈佑,頓時一皺眉頭,低聲喝道:“操,真不吉利,趕緊走,這貨見血了,誰知道他犯的什麼事兒!”

    可他們剛要轉頭,莫西幹卻一眼瞧見沈佑的皮鞋,低聲驚呼道:“老大,范思哲啊!國際名牌啊!”

    黃毛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罵道:“範你媽個頭啊,你***還認識范思哲?

    莫西乾一臉委屈:“認識啊,怎麼會不認識?我小姑專門做這些仿貨的,就我這一雙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這些真貨和假貨!這一雙范思哲皮鞋,好幾萬呢!”

    黃毛頓時兩眼放光:“好幾萬?”他扭頭向沈佑看去,目光就像是在看著一個金人兒。

    他嘿嘿笑了起來,一揮手:“兄弟們,把他那鞋給我剝下來!”

    他身旁的幾個小混混立刻一擁而上,將沈佑的鞋二話不說給脫了下來。

    沈佑驚慌失措,色厲內荏的吼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快住手,否則我殺了你們!”

    黃毛和幾個小混混互相對視了一眼,黃毛在道上混了許久,一眼便看出沈佑這一身打扮和模樣,肯定是一個富家公子,他稍微猶豫了一下,賠出一個笑臉,疑惑的問道:“你是誰?”

    沈佑下意識的便想開口說自己是沈萬才的兒子,是沈家的獨苗,可他一開口,話到嘴邊卻又猛的想起沈萬才絕情的話: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是我們沈家人!

    沈佑頓時又將話咽了回去,惡狠狠的說道:“我是誰你管不著!”

    黃毛立刻看出沈佑的色厲內荏,他眼中凶光一閃,一巴掌扇在沈佑臉上,怒罵道:“操,還敢在老子跟前擺譜!兄弟們,把他給我扒光了! ”

    小混混們嘻嘻哈哈的將沈佑渾身的名牌扒了個乾淨,連內褲都不剩一條,莫西幹拿著沈佑的內褲,驚訝的說道:“我靠,內褲都是阿瑪尼的啊!這一條內褲上千啊,果然是有錢人!”

    黃毛又是一巴掌朝著沈佑扇了過去,罵道:“媽的,老子只能穿得起十塊錢一打的內褲,你***居然穿一千塊一條的內褲,操,老子最恨有錢人擺譜了,連內褲都要擺譜!”

    沈佑此時驚嚇得渾身縮成了一團,大聲嘶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黃毛立刻一腳踢在他腦袋上,罵道:“操,還敢喊,再喊弄死你!”

    莫西乾笑嘻嘻的晃了晃手上的內褲,說道:“老大,今天收穫不小啊!就這一身行頭,就算當作二手賣出去,那也有五位數啊!”

    另外一個小混混則擔憂的一指沈佑,說道:“哎,老大,他好像快不行了也,你看他,血都快流乾了。”

    黃毛一眼看去,卻見沈佑受了驚嚇,又被他們一陣折騰,傷口處的鮮血流得更厲害了,他皺了皺眉頭,一旁的莫西幹湊上前來小聲道:“老大,快閃吧,讓警察看見了就不好了,他們還以為是我們砍的呢!”

    黃毛瞪了他一眼:“老子不知道嗎?趕緊的,去找點廢紙來!”

    小混混們雖然不知道黃毛要做什麼,但是還是手腳麻利的找來了一堆廢報紙,黃毛哼的一聲將廢報紙扔在沈佑跟前,然後一把抓住他的斷臂,獰笑道: “算你小子有福,老子今天大發善心,不想看見有人死在我的地盤上!”

    說完,他用打火機點燃了報紙,然後對身旁的小混混說道:“快去按住他,摀住他的嘴!”

    小混混們摀住瘋狂掙扎的沈佑後,目光驚恐的看著黃毛將手中的火焰一點點的靠近沈佑的斷臂處。

    “嘶啦”一聲,頓時沈佑的斷臂處被燒得一片模糊,一股刺鼻的焦臭味撲面而來。

    “啊啊啊!!!”沈佑頓時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苦嘶喊聲,但他的嘶喊聲全部被人悶在了胸中,他瘋狂的掙扎了一陣,但很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黃毛將沈佑的斷臂處燒得不再流血後,他嘿的一聲笑,將報紙扔到一旁,對小混混們打了個眼色:“走!”

    小混混們被剛才這個情景嚇得幾乎作嘔,立刻站起身狼奔鼠突,只有莫西幹還算撐得住,他拿著今晚的戰利品,在即將鑽進陰影中的時候忽然又轉過身,低聲對黃毛說道:“哎,老大,你說要不要把這個傢伙賣個丐幫算了?丐幫那裡我們還能小賺一筆啊!”

    黃毛頗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莫西幹:“小子,你行啊,有經濟頭腦!不錯,將來送你到b深造一下!”

    莫西幹立刻諛笑道:“老大教得好嘛,正所謂廢物利用一下!”

    黃毛點了點頭,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他帶人躲在陰暗處盯著沈佑,沒過多久,在街巷中來了兩個乞丐打扮的中年男子,其中一個走到沈佑跟前,探了探他的脈搏,然後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另外一個則走到黃毛跟前,跟他討價還價了一番後,付給他兩百塊錢,然後黃毛一群人便哈哈一陣大笑,消失得無影無踪。

    這兩個中年乞丐左右看了看後,飛快的用一個麻袋套在沈佑頭上,然後兩人一前一後抬著麻袋便消失在了繁華都市的幽森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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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16 16:48:15
第662章 緊鑼密鼓

( 就在沈佑被扛走後剛不久,蘇蟬便慢悠悠的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小丫頭在紫苑的幫助下,終於清除了一身的熱毒,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周秦和紫苑由於回來的時候帶著蘇蟬直接進了紫苑的住宅,而紫苑的住處與李雲東等人的住處相對,而小狐狸們此時也都已經睡下,狐禪門的幾位長輩也已經入定休息,是以發生了大事,而其他人卻毫不知情。

    等到蘇蟬醒來後,一直守候在旁邊的周秦頓時大喜:“蘇蟬,你醒了?感覺好點沒?”

    蘇蟬揉著太陽穴,滿臉茫然的坐起身來,目光呆呆的看了看周秦,又看了看旁邊的紫苑,她奇道:“紫苑姐姐,周秦姐姐,你們怎麼在這裡?”

    紫苑和周秦互相對視了一眼,紫苑輕聲道:“蘇蟬,你不記得了麼?”

    蘇蟬茫然道:“記得什麼?”

    周秦小心翼翼的說道:“沈佑那個畜生想對你下手,你不記得了?”

    蘇蟬眨巴了下眼睛,努力的想了想後,然後依舊茫然的搖了搖頭:“不記得了,我就記得我好像吃了一頓夜宵,然後就中毒了,再然後我感覺好像有人抬著我走,然後我就掙扎,再就不記得了。”

    周秦擔憂的看了紫苑一眼,低聲道:“該不會……”

    紫苑搖了搖頭:“不會,蘇蟬依舊是處子之身,這個我能看出來。”

    周秦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那就好,否則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向師父交代。”

    她怒氣沖衝的說道:“不行,我想來想去,不能讓沈佑這個混蛋這麼便宜了!我再去找找他的麻煩!”

    說完,周秦身形一閃便衝了出去。

    紫苑想勸阻都勸阻不住,只得搖了搖頭,她回過頭,試探性的對蘇蟬問道:“蘇蟬,你知道你在鬧市中現出真身了麼?”

    蘇蟬嚇得身子一抖,大驚失色,失聲道:“啊?不會吧?那,那……”

    小丫頭自然也知道在鬧市中現出真身,這是多麼大的禍事,這又會給李雲東惹來多麼大的麻煩,她嚇得一時間話都不會說了,哆哆嗦嗦的抓著紫苑的胳膊,眼巴巴的看著她,心中無數遍的乞求她能說出一句寬慰的話來。

    幸好紫苑微微一笑,說道:“放心,我們都及時趕到了,沒發生什麼事情。”

    蘇蟬這才鬆了一口氣,拍著胸脯,一臉後怕和慶幸:“謝天謝地,幸好沒有給雲東他惹禍!”

    紫苑微笑道:“你要去找李雲東麼?你之前昏迷的時候念叨著要去找他來著。”

    蘇蟬趕緊搖頭道:“不要不要,不要去給他添麻煩了,發生這種事情,丟死人了!”

    紫苑呵呵笑了起來,卻見周秦忽然身形又出現在了房中,紫苑奇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周秦猶有怒意的哼了一聲:“算這小子好運氣,人都找不到了!”

    紫苑不解的問道:“他怎麼會不見了人呢?沈佑斷臂了以後應該跑不了多遠啊?”

    周秦說道:“所以我才覺得奇怪,我從沈家一路順著血跡追過去,結果追到一個巷角就斷了踪跡了。”

    紫苑稍微沉吟了一會,說道:“算了,不要去想他了,也許他命不該絕。”

    周秦咬牙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沈家既然都不管他了,那哪天讓我碰到他,我可不放過他!”

    周秦從小出身官場,自然知道除惡務盡、斬草除根的道理,她在沈家的時候不好意思說這話,可現在卻是忍不住了。

    蘇蟬怯怯的看著周秦,低聲道:“周秦姐姐,你不用生氣啦,我都不生氣了。”

    周秦看了蘇蟬了一眼,搖頭道:“蘇蟬,你還真是濫好人,沈佑這種人你指望他能浪子回頭麼?哼,我才不信!這事你別管了,哪天讓我碰到他,我肯定把他收了!”

    蘇蟬見周秦說得斬釘截鐵,眉宇間殺氣騰騰,她心中很有些感動,輕輕應了一聲:“哦……”

    小丫頭不願意她們兩人老是在這個事情上打轉,便眼珠一轉,很快說道:“對了,我們不在沈家保護沈萬才,如果日本人這時候來搶藥王鼎怎麼辦?其他門派來搶又怎麼辦?”

    周秦啞然失笑:“你這個丫頭,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想著別人!放心,其他門派應該不會來搶了,現在藥王鼎的事情鬧得這麼大,他們再來搶,那就是腦子進水了。至於日本人……”

    周秦面色一沉,對紫苑說道:“對啊,日本​​人為什麼還沒來?他們不應該立刻來中國找師父,找天機玄狐的麼?”

    紫苑微微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不知道,也許日本修行界那邊自己出了點什麼問題。不過,我所知道的是,他們拖的時間越長,對我們越有利。”

    蘇蟬不由得看向日本所在的方向,一時間有些憂心忡忡,她輕聲道:“如果他們真的來了……會引起修行界的戰爭嗎?”

    正在紫苑、蘇蟬和周秦三人在小房間裡面交頭接耳的揣測日本修行界現狀的時候,在日本比叡山的延歷寺中,一場日本修行界的空前聚會正在氣氛激烈而緊張的舉行著。

    延歷寺,又稱比叡山寺,這座屹立於“日本佛教之母山比叡山”的超級大型道場原本只是一座小小的草庵。

    公元786年,也就是日本延歷四年,天台宗的最澄大師在比叡山結庵傳道,延曆七年,創立根本中堂,並安置自己以無上佛法之力打造的藥師如來佛像,並正式命名這個小草庵為比叡山寺。

    事後經過一千兩百餘年的發展,雖然比叡山三次慘遭戰爭劫難,三次山寺被洗劫一空,但這座全日本最大的佛家道場依舊頑強的殘存了下來,天台宗依舊屹立至今。

    雖然如今的天台宗勢力已經大不如前,但是由於天台宗千百年來一直默默的與安倍家族鎮守著天機玄狐的殘魂,對於日本修行界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因此天台宗在日本修行界依舊享有極高的聲望。

    尤其是在李雲東擊敗了橘雅子,天機玄狐又隨後逃逸後,日本修行界原本想悄無聲息的潛入到中國去找李雲東的麻煩,但這個時候全日本發生了一件讓他們意料不到的事情。

    在橘雅子被李雲東鬥法擊敗的當天,雖然當時有不少日本電視台在場,但是各大修行門派依舊依靠著自己強大的背景勢力將這些報導硬生生的壓了下來,畢竟有些事情沒有第一視頻,常人沒有親眼看見,他們是不會相信的。

    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很快和歌山縣電視台一名叫相田的女主持人用自己胸前的微型攝像機將鬥法的過程全部拍攝得清清楚楚,並且第一時間上傳到了網絡上面。

    並且很快在日本京都市晴明神社附近發生的封魔大戰也被一些路人用手機拍攝了下來,發到了網絡之上。

    這一下,整個日本的網絡世界都沸騰了,許多的日本年輕人憤怒的登陸到日本修行界各大門派的官方網站破口大罵。

    原本想低調行事的日本修行人無不惱羞成怒,他們一方面費盡了所有力氣去彈壓這些吵吵嚷嚷的聲音,另一方面,他們知道這一件事再也不可能低調​​行事了。

    既然不能低調,那日本修行人便開始商議如何進行一次“大義凜然”的討伐戰,可這一商議,那可不得了。

    幾乎每一個門派都想以龍頭老大的身份站到日本修行界的最高峰去統領這一次的討伐戰。

    儘管日本修行界短時間內達成了一個共識:欲先一統日本修行界,必先征伐天機玄狐,欲先征伐天機玄狐,必先戰胜李雲東!

    但很快問題又來了!

    “誰來帶隊去挑戰李雲東?”這個問題雖然由一個很不起眼的門派提出來,但是一下又問到了眾人心中最癢癢的那個地方。

    日本人對於階級排序的嚴謹以及“大義”名分的渴求是外人難以想像的,哪怕是“征伐李雲東”這種事情,他們也要分出一個先後高下再說。

    一時間日本修行界爭吵不斷,許多修行門派隔空對罵,各派的弟子甚至開始私下鬥毆,日本修行界亂成一團。

    在這種情況下,延歷寺的住持、天台宗宗主今川行雲主動召開了“日本降魔大會”,由於今川行雲修為極高,又德高望重,再加上天台宗歷史悠久,享譽盛名,因此各大修行門派都非常給面子的前來參加了這個大會。

    這一天延歷寺的東塔止觀院大講堂中,日本修行界的三百一十八個修行門派、上千名修行高手濟濟一堂,各門各派的修行人服色各異的坐在大講堂之中,面紅耳赤的大聲爭吵著。

    “混賬,小小大成教也敢放肆!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也好意思說什麼統領日本修行界的話?”

    “惠東!我大成教雖小,但也不是可以任意欺凌的鼠輩!天機玄狐雖然強大,但我大成教也敢一捻狐須!”

    “說得好,惠東師兄!這才是我們大成教的大好男兒!”

    “放肆!你們以為你以為這是普通的事情嗎?你以為這是吃飯喝水嗎?這事關我們大日本修行界的安危存亡!現在天機玄狐下落不明,她隨時都有可能捲土重來向我們大日本修行界展開報復,你們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爭吵這些問題!”

    這大講堂上到處都是類似的爭吵聲,三百多個門派,一千多人爭吵起來,拍桌的拍桌,敲地板的敲地板,當真是猶如一鍋煮開的沸水,到處都在翻騰。

    天台宗的宗主今川行雲看著眼前這混亂的場景,不由得嘆息了一聲,他站起身來,雙手合十,喧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諸位少安毋躁! ”

    今川行雲威望極高,他這一聲佛號聲音雖然不大,但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偌大的大講堂中一時間都安靜了下來,在地板上盤坐的日本修行人都一個個目光齊刷刷的向他看去。

    今川行雲見眾人終於安靜了下來後,他沉聲道:“諸位,現在我們要討論的固然是:誰能帶領我們日本修行界開展這一次的大義討伐行動。可諸位不要忘記,我們在這裡每多爭吵一分鐘,天機玄狐就強大一分,至於那個李雲東,他也不會安安靜靜的等著我們。修行一道,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們在這裡爭吵的時候,也許人家正在一日千里,勇猛精進!”

    今川行雲這一番話說得眾人一陣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伊勢神道的中年人伊勢神光大聲道:“今川宗主,你說的我們都明白,但你有好提議好人選嗎?如果沒有,恕我直言,只怕您這一番話空有一番道理,卻無濟於事啊!”

    今川行雲看了看四周的修行門派,他沉聲道:“諸位,我倒是有一個提議,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

    各門各派爭吵得也都有些累了,彼此都不服對方,此時見今川行雲願意出頭,便索性假裝大方的說道:“今川宗主,你說吧,我們聽著!”

    今川行雲對門外負責守衛的幾名僧人點了點頭,這幾名僧人立刻飛快的朝外面跑去,沒過多久,便簇擁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進來。

    今川行雲一指這個男子,說道:“我提議由他來帶領我們前往中華,去討伐那個李雲東!”

    眾人目光頓時齊刷刷的向這人看去,這一看,無人不大驚失色,他們異口同聲的驚呼道:“怎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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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16 16:48:48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2-3-20 19:07 編輯

第663章 野心勃勃

  眾人只見眼前站著的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真言密宗被李雲東一掌打得跪下的西園寺常勝。

    他們眼見西園寺常勝行動如常,彷彿沒有受過傷似的,心中暗自驚訝之餘又壓抑不住憤怒的怒吼道:“常勝,你這個沒用的蠢貨,竟然還敢站到這個地方來?”

    “常勝,你把我們大日本修行界的臉都丟光了,如果我是你,早就自裁了!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裡,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帶領我們前往中華!”

    西園寺常勝面沉如水,一言不發,在眾人眼前盤膝坐下,雙手合十,低聲念誦著佛經,今川行雲大聲道:“諸位,請聽老衲一言!”

    吵鬧謾罵的眾人這才停下聲來,目光看向今川行雲。

    今川行雲用手掌一指西園寺常勝,說道:“諸位,你們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選西園寺常勝作為首領,對麼?”

    眾人頓時又鼓譟了起來:“就是,西園寺常勝這個廢物,丟盡了我們的臉!”

    “他應該去死!而不是站在這個地方!”

    “我一根手指頭都能碾死西園寺常勝,他憑什麼帶領我?”

    今川行雲抬了抬手,示意眾人噤聲,他等四周聲音稍微小了一點後,又說道:“諸位,《春秋》第六十九篇中有云:禍莫大於輕敵,輕敵幾喪吾寶,故抗兵相加,哀者勝矣!常勝君就是因為輕敵而導致'幾喪吾寶'的可怕惡果!但諸位,平心而論,你們哪一個有必勝的信心去擊敗一個戰勝橘雅子的強者麼?”

    眾人頓時凜然,橘雅子這十幾年來強橫霸道的作風雖然讓他們很是不滿,但橘雅子近乎變態無敵的力量更是讓他們心有餘悸,可這樣的強者都敗在李雲東的手中!

    雖說李雲東最後將橘雅子的明王之力化為己用這才擊敗她,他回到中華以後,必定不能再使用高野山的明王力量,但……誰知道這傢伙還有沒有什麼後手?

    眾人一時間小聲的交頭接耳,爭論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今川行雲說道:“諸位,抗兵相加,哀者勝矣,這就是哀兵必勝的道理啊!諸位當中,有哪位真正與李雲東交過手?諸位當中又有哪位前往過中華修行界與多位修行人交手的經歷?”

    眾人頓時面面相覷,中日修行界雖然一衣帶水,同源同宗,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這幾十年來兩國之間也沒有了戰爭,修行界也由戰爭期進入了和平期,時不時的還有許多日本修行人前往中華各大修行門派朝聖,追尋自己修行門派發源聖地。

    但在這種和平的大環境下,還真沒有什麼日本修行人和中華修行人大打出手的事情發生。

    眾人一時間各自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今川行雲的話。

    伊勢神道的伊勢神光小聲的對神女出雲說道:“天台宗和真言宗聯盟了!”

    出雲神情淡淡的,一雙極漂亮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今川行雲,嘴角細微幾乎不可查的往上一翹,流露出一絲譏諷之意:“真言宗在上一次鬥法中損失慘重,地位一落千丈,天台宗在封魔大戰中許多護法金剛都受到了重創,兩者如果不聯合,必將在這一次修行界勢力的重新洗牌中被擠壓到末尾的地位去。高野山和比叡山是我們日本兩大佛教聖山,兩者聯合,聲勢非同凡響,淨土宗只怕勢力都要排在他們之後了!”

    伊勢神光感嘆道:“是啊,只不知道,這件事情是由誰來倡導的,是今川行雲呢?還是葛西光義?”

    兩人交頭接耳了一陣,卻聽見今川行雲又說道:“諸位,我知道你們不服氣什麼,但常勝君已經受葛西光義大僧正親手主持的金剛界大曼荼羅五部灌頂,可以說是浴火重生!再者,諸位當中確實沒有比常勝君更了解中華修行界情況的人了……”

    今川行雲話沒說完,四周的日本人就沸騰了起來,紛紛怒道:“他再厲害又怎樣?還不是屈辱之身,手下敗將?他就算了解中華修行界的情況又怎樣?我們又不是沒有人去過中國!”

    眾人正七嘴八舌的怒罵,一直一言不發的西園寺常勝忽然雙手撐在膝蓋上,大聲怒喝道:“諸位!!請聽我一句!!!”

    西園寺常勝這一聲大吼,震得比叡山上的寺鐘都嗡嗡的迴響了起來,眾人的聲音頓時被他壓了下去,他們都目光古怪的看著西園寺常勝,像是無法理解這樣一個恥辱加之於身的傢伙,怎麼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說話?

    大講堂中一時間鴉雀無聲,西園寺常勝神情決然,語氣鏗鏘的大聲道:“諸位!不錯,我西園寺常勝是戴罪之身,是承受恥辱折磨的修行者,但我發誓要討回這些恥辱,只有戰勝自己以前的劫難,擊敗曾經擊敗過自己的魔鬼,才能日後在修行的道路上勇猛精進!我知道雖然我重新站了起來,但我要真正在精神上站起來,還需要與李雲東面對面、光明正大的一戰!”

    “我知道諸位當中幾乎每一個人都比我強,但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才站了出來!我之所以站出來,並不是因為我渴望那個統領的位置,而是因為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洗刷自身的恥辱!在我看來這不是一個統領的位置,而是一個先鋒官的位置!我是以必死的決心來請求大家讓我出任這個先鋒官,為諸位探清前方的道路!”

    說完,西園寺常勝重重的朝場中叩首下去,腦門磕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拜託了!!”

    西園寺常勝這一番話說得眾人一時間盡皆啞然,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許多人心裡面都明白西園寺常勝用偷換概念的方法將統領的位置換成了先鋒官,雖然名稱不一樣,但實際意義還是很相似的,而且對方又猛打感情牌,讓眾人一時間難以反駁。

    場上一時間沉默了許久,伊勢神光忽然問道:“常勝君,請問你想當先鋒官,有什麼計劃沒有?”

    西園寺常勝直起身來,保持著跪坐的姿態轉過身來,他大聲道:“當然有!”

    伊勢神光說道:“說來聽聽!”

    西園寺常勝說道:“請恕我放肆,諸位不同意我當這個先鋒官,我是不能說的!”

    眾人頓時大怒,剛要喝罵,卻聽見伊勢神光哈哈笑了起來,又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這總能說吧?”

    西園寺常勝猶豫了一下,然後斷然說道:“十五天之後!”

    眾人無不驚怒交加,控制不住的喝罵了起來:“混賬!十五天?十五天以後天機玄狐都不知道變得多強了!”

    “蠢材,有十五天的時間,天機玄狐的魂魄早就被她蒐集全了!”

    伊勢神光微微瞇了瞇眼睛,問道:“常勝君,你能不能告訴我們,為什麼你要選在十五天之後?”

    西園寺常勝不由得目光向不遠處真言密宗的大僧正葛西光義看去,葛西光義低垂著眼簾,微微點了點頭,西園寺常勝這才說道:“理由有四!第一,十五天后正是中華修行界道家勢力最大的正一教其分支靈宮派的掌門人繼任大典。這一天,中華修行界的修行人必定齊聚一堂,以我的了解,那日正一教必定與李雲東產生衝突,而我們則可趁虛而入!”

    眾人聞言,一陣騷動:“混賬,我們大日本修行界需要佔這個便宜嗎?”

    西園寺常勝毫不示弱的大聲道:“獅子搏兔,也需用盡全力!更何況我們日本修行界再強大,那也是前往中華客場作戰!不用計謀,如何保證穩勝不敗?這是一場我們絕對輸不起的戰鬥!”

    眾人頓時啞口無言,一些反對的人怒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伊勢神光面帶微笑,對​​他點頭道:“常勝君,你繼續說!”

    西園寺常勝又說道:“第二,如果我們要選擇在這一天前往中華修行界,那必定是挑選各門派中最強最精銳的修行人前往,而各門各派想必要因此仔細挑選,反复斟酌,想來這也會耽誤不少時間。”

    伊勢神光點了點頭:“繼續!”

    西園寺常勝又說道:“第三,我們日本修行界既然要集體出動,必然會引起中華政府之注意,所以我們不如乾脆高調出征,以修行界友好訪問之名義前往中國,這樣一來,既可以相應掩人耳目,而來又可以讓中華修行界在世人的目光注視下無法避戰。”

    眾人聞言,一時間交頭接耳,不少人開始對西園寺常勝所說的理由所打動,紛紛點頭贊同。

    西園寺常勝見狀心中一振,繼而越發的激昂道:“第四,我們此行不僅僅是要擊敗李雲東,目的更要在於威懾中華修行界,讓其為我所用,共同圍剿天機玄狐!然而中華修行界派系林立,根葉茂密,如果我們一家一家的去拜訪,想必花費的時間更多,而這一天中華修行界齊聚一堂,正是我們一網打盡的好時機!”

    他話音剛落,場上頓時哄然爭論了起來,一些修行人齊聲怒道:“天機玄狐大患在前,你怎麼敢輕易挑起與中華修行界的戰火!”

    西園寺常勝像是早就料到有人會這樣問,他胸有成竹的大聲道:“中華修行人在我們日本修行界之重地大勝而歸,並藉助這個機會釋放了天機玄狐!這種行為已經可以視為戰爭的開端,然而我們大日本修行界奔著和平友好之心前往中華,與其商議共同圍剿天機玄狐之大計,如果他們不允,那我們則手握大義,趁勢將他們擊敗,然後逼誘其為我們效力!就算有不服的,則可擊殺他們,將他們的法寶化為己用,以此增強我們的實力,使得我們將來在面對天機玄狐的時候,勝算更大上幾分!”

    日本地處偏僻,地窄物稀,因此民族性格中具有強烈的危機感和侵略性,西園寺常勝這一番話說出來,竟然沒有什麼人感覺到不對,眾人反而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當下便有不少修行門派的修行人大聲道:“好,常勝君,你說得有道理,我們贊同你出任先鋒官!”

    有開頭的,自然就有應和的,真言宗和天台宗本來就是日本修行界極強大的兩股勢力,其羽翼下有不少中小型派係依附周圍,因此他們一應和,場上頓時顯得有些大勢所趨。

    而這個時候陰陽道的賀茂家族也站起身附和道:“我贊同!”

    這一下彷彿米諾骨牌被人推倒了一般,越來越多的門派表示應和。

    伊勢神光和出雲對視了一眼,都暗自搖了搖頭,伊勢神光雙手攏在袖子中,似笑非笑的對西園寺常勝說道:“常勝君,我也贊同,不過,你可要牢記喲,你只是一個先鋒官而已!”

    西園寺常勝面無表情,重重的朝著伊勢神光拜了下去:“常勝謹記於心!”

    伊勢神光不置可否,對出雲點了點頭:“我們走吧。”

    他們兩人慢悠悠的走出了大講堂後,沒過多久,身後便傳來一個聲音:“神光君,請留步!”

    伊勢神光和出雲都停下了腳步,回頭一看,卻見身後站著兩個頭戴黑色高帽,身穿陰陽袍的男子,正是安倍家族的安倍有理和少族長。

    伊勢神光恭敬的與安倍有理鞠躬一禮,說道:“安倍大人,有事麼?”

    安倍有理沉著臉走到伊勢神光跟前,先禮貌的與出雲互相一禮,然後沉聲問道:“神光君,你怎麼能贊同這麼荒謬的事情呢?”

    伊勢神光反問道:“荒謬在何處?”

    安倍有理說道:“中華修行界有五千年的傳統和歷史,雖然說近代以來衰落低迷,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這一戰,誰敢說必勝,誰就是瘋子!他們這些人都瘋了,難道神光君你這樣智慧的人,也跟他們一起瘋嗎?”

    伊勢神光輕嘆了一口氣,一指天上的流雲,說道:“安倍大人,你看天上的雲!他們之所以多姿多彩為人所羨慕,並不是因為本身有多強大,而是因為他們懂得因時度勢!風往哪邊吹,他們就往哪邊飄!這是千百年來歷史告訴我們的寶貴經驗啊!天台宗當年強大一時,門下武僧成千上萬,可就是由於他們太過於自大,與織田信長展開了對抗,最終慘遭劫難!”

    說著,他聲調悠揚的吟誦道:“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如果這一戰我們輸了,未必不是福,如果這一戰,我們勝了,未必不是禍啊! ”

    安倍有理急道:“可是,正因為這樣才要阻止這種愚蠢的行為啊!”

    伊勢神光嘆道:“如果大勢顯示世人都瘋狂了,那我們所能作的不是去阻止這種瘋狂,而是與瘋子一同起舞,否則,我們將被拋棄到歷史的角落之中,沉寂然後消失!這一點,你們安倍家族應該比我們更有體會啊!”

    安倍有理長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伊勢神光搖了搖頭:“大勢所趨!沒有辦法了!安倍大人,備戰吧!既然選擇了戰鬥,那就努​​力爭勝吧!”

    安倍有理神色黯然,沉重的嘆息了一聲,不再說話。

    伊勢神光悠悠的看著藍天上的白雲,目光出神,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間嘿的一笑,說道:“安倍大人,你說……這個被拋到風口浪尖上的李雲東,他現在在做什麼呢?”

    安倍有理沉著臉,不說話,倒是一旁他的兒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說道:“他肯定嚇得躲起來了!”

    伊勢神光哈哈大笑了起來:“一個敢赴單刀會的男子,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說著,他扭過臉,面帶微笑的看著出雲:“你認為呢?”

    出雲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容,淡淡的說道:“我很期待和他的交手!”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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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20 19:08:36
第664章 海邊說修行

( 正在日本修行界摩拳擦掌虎視眈眈的時候,李雲東正帶著克麗絲在海南海口的海灘邊上優哉游哉的度假。)

    當然,說是度假,這只是單指李雲東而言,可憐的克麗絲被李雲東不打招呼就給出賣了,迫不得已之下只好答應嘗試一下拍攝電視劇。

    雖然克麗絲沒學過表演,但是她在學校也演過歌舞劇,多少也有些舞台經驗,而且西方人遠比東方人放得開,在其他演員的幫助下,克麗絲很快進入了演戲的狀態。

    但是對於克里斯而言,拍攝電視劇實在是一件很苦的事情,尤其眼前的事情本來就不在她的意料之中,自己是來這裡學修行的,可為什麼會糊里糊塗的踏上了影視圈呢?

    正在拍攝的克麗絲一時間忘記自己的處境,不由自主的向海灘邊上正仰躺著進行日光浴的李雲東看去,眼中滿是哀怨和不忿。

    這個混蛋,自己逍遙自在,我卻在這裡吃這種苦頭!克麗絲心中恨得牙癢癢的。

    “卡!!”宋導一聲大吼,用一種更加哀怨的目光看向克麗絲“克麗絲小姐,你在看哪兒呢?”

    克麗絲這才驚醒過來,歉意的對導演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宋導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看今天就拍到這裡吧,大家休息一下。”

    攝製組的工作人員和演員們都歡呼了起來,劉菲兒笑嘻嘻的對克麗絲說道:“你剛才在想什麼呢?台詞都忘記說了!”

    克麗絲向李雲東看了一眼,口是心非的說道:“沒想什麼……”

    劉菲兒眼睛往李雲東那兒一瞟,嘻嘻笑道:“在想你的夢中情人呢?”

    克麗絲連忙搖頭道:“不是不是……他只是我的……”

    劉菲兒連忙瞪大了眼睛問道:“是你的什麼?”

    克麗絲猶豫了一下,說道:“是我的……記名師父。”

    劉菲兒吃了一驚:“啊?記名師父?你跟他學什麼?”

    克麗絲想了想,搖頭道:“你去問他吧,我不方便說。”

    劉菲兒噘了噘嘴巴:“哼,還神秘兮兮的!不告訴我拉倒,我自己去問!”

    說完,她一路小跑,飛快的朝著李雲東跑去,可她在離李雲東還有五米遠的地方便放慢了腳步,她眼珠一轉,悄悄的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子,然後不懷好意的朝著李雲東悄悄走去。

    可她剛來到李雲東身後,抓著沙子的手剛抬起來想要往他身上扔過去的時候,卻聽到李雲東頭也不回,淡淡的說道:“劉菲兒小姐,你不小了,不該玩這種惡作劇吧?”

    劉菲兒悻悻的將手中的沙子扔掉,不解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你後面?”

    李雲東也不睜開眼睛,微微一笑,說道:“因為你的影子遮住了我頭上的陽光,所以我能感覺到。”

    劉菲兒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呢,沒勁!”

    李雲東笑了笑,沒有說話,像是不願意和她這樣的小女生談論這種話題。

    可他不願意說,劉菲兒卻是起勁得很,她像好奇寶寶似的,不停的對李雲東問道:“哎,你上次是怎麼做到的?輕輕一推,那酒店的牆壁就破了一個洞?餵,你是不是超人啊?”

    “對了,上次你在地三仙吸水,那又是怎麼做到的?我一直想不明白也,你能不能解釋一下啊?”

    “哎,克麗絲說你是她的記名師父,你教她什麼啊?是功夫嗎?是什麼功夫啊?能不能也教教我啊?”

    “餵,你不會寧願教一個外國人也不願意教我吧?餵,說話啊!你是看上她長得漂亮才收她為徒的,對不對?餵,我也長得不醜啊,你也收我為徒吧!”

    “哎哎,我跟你說話呢,你為什麼不理我啊?”

    劉菲兒彷彿“十萬個為什麼“一般連珠炮式的發問,可李雲東卻始終無動於衷,眼睛也不爭,一言不發。

    劉菲兒嗔怒跺足道:“討厭,裝什麼酷啊!”她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扭頭一看,卻見曹可菲好奇的看著他們,笑道:“你們在聊什麼呢?”

    劉菲兒頓時像看見了救兵似的,一把拉住曹可菲的胳膊,說道:“曹總,你看,你快看呢!這個傢伙討厭死了,就知道耍酷,也不理我,我跟他說話他都不回答我!”

    曹可菲啞然失笑,她在李雲東旁邊坐下,拍了拍他的胳膊,說道:“哎,你這樣可不禮貌啊,不像你的作風啊。”

    李雲東無奈的睜開眼睛,嘆道:“曹總,你們沒看見我在練功嗎?”

    “練功?”曹可菲和劉菲兒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劉菲兒吃吃的笑了起來:“你這是在練日光浴神功嗎?你練到第幾層了?要不要我教你修煉另外一種速成的日光浴功夫?”

    曹可菲卻是知道李雲東不是普通人,她好奇的問道:“你明明是躺在這裡曬太陽,怎麼看都不像是練功的樣子啊。

    李雲東微微一笑:“那你覺得練功應該是什麼樣子?”

    劉菲兒搶著說道:“就像電影裡面那樣,至少也要盤膝而坐吧?像你這樣懶洋洋的躺著曬太陽,這也叫練功的話,那這門功夫也太容易修煉了!”

    李雲東呵呵笑了笑,說道:“修行之道,起步於坐功和樁功,也就是你們說的盤膝而坐,但並不是所有的練功都需要盤膝而坐的。就像我現在這樣,你們以為我是在曬太陽,其實……”

    李雲東沖劉菲兒和曹可菲眨巴了一下眼睛,目光狡黠的說道:“……其實我是在吸收日月之精華!”

    “切!!”劉菲兒頓時嗤之以鼻“你以為你是黑山老妖嗎?”

    曹可菲也呵呵笑了起來,但她笑了一陣後,忽然心中一動,不知怎麼的便腦中冒出了一個問題,她問道:“你已經修煉到可以隨時吸收日月之精華的境界了麼?”

    李雲東聽到這句話,頓時一愣,猛的坐直了身子,扭過頭,目光炯炯的向曹可菲看去:“你怎麼知道?”

    劉菲兒搶話道:“拜託,你自己剛才都說你是在吸收日月之精華了,誰不知道啊?又不是聾子!”

    李雲東搖了搖頭,目光依舊緊緊的盯著曹可菲,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怎麼知道這是一種境界?曹總,你說,這是哪種境界呢?”

    曹可菲茫然的看著李雲東,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我剛才只是隨口重複一遍你的話而已。”

    李雲東盯著曹可菲看了好一陣,見她說話不似作偽,便不再追問,繼續又躺了下來。

    劉菲兒奇怪的看著他,說道:“你這人,真奇怪,說話一驚一乍的。”她正說話間,此時克麗絲也走了過來,一臉幽怨的看著李雲東。

    劉菲兒眼珠一轉,笑嘻嘻的說道:“哎,克麗絲,你求求你師父吧,讓他也收我為徒?”

    克麗絲更加幽怨的看了劉菲兒一眼:“他還不肯收我做正式徒弟呢!”

    劉菲兒愣了一下,拍了拍李雲東的肩膀,說道:“哎,李雲東,你擺譜也要有個限度吧?克麗絲到底找你學什麼啊?”

    李雲東頭也不回:“你自己問她。”

    克麗絲見劉菲兒好奇的向她看來,她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找師父學修行。”

    劉菲兒頓時眼睛一亮:“修行?好像很神秘很刺激的樣子?”她用手指頭捅了捅李雲東的胳膊:“哎哎,你也教我修行好不好?”

    李雲東悠悠的說道:“那你們先回答我,什麼是修行?你們為什麼想要修行?”

    劉菲兒不假思索的說道:“當然就像和尚道士那樣修行啦,修煉各種法術,這就是修行?對不對?”

    李雲東搖了搖頭:“你把修行看得太狹隘了。”他轉過頭,看向克麗絲:“克麗絲,你覺得什麼是修行?”

    克麗絲咬了咬嘴唇,像是在斟詞酌句,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覺得修行就是一個人從普通人通過特殊的訓練,慢慢變成了一個超人的過程。”

    李雲東哈哈笑了起來:“還是具有濃厚西方特色的解釋啊!”

    劉菲兒不服氣的說道:“那你說什麼是修行?”

    李雲東笑了笑,指了指自己,指了指劉菲兒,又指了指不遠處正在攝影棚忙碌的工作人員,說道:“我們都是在修行!”

    劉菲兒一臉不服氣的說道:“切!玩玄機!沒意思!我要也是在修行,怎麼沒見我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李雲東笑道:“你演戲很棒啊,這不就是特殊的能力麼?”

    劉菲兒燦然一笑,大大方方的將李雲東的誇獎照單全收:“多謝啦,不過你這是狡辯,不算數!”

    李雲東笑了笑:“不,我這不是狡辯。”說著,李雲東一指蔚藍無際的大海,又指了指廣袤無垠的天空,說道:“天地這麼大,我們每一個人都這麼渺小,在天地力量的面前,我們如此弱小的力量要如何才能變得強大呢?劉菲兒,你也有自己的強大之處,尤其是在你的專業領域,你比我強太多,這是你的修行之道。修行之術並不在於要修煉出什麼強大的力量,特殊的法術,而在於你必須要了解你周遭的世界,了解宇宙蒼生。”

    李雲東微笑著說道:“劉菲兒你了解電影、電視等影視世界的知識,這其實也是宇宙蒼生的一部分,所以我說你也是修行中人。”

    劉菲兒似懂非懂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說道:“那你呢?你了解的是哪一部分?”

    李雲東呵呵笑了起來,雙手枕著胳膊,閉上眼睛卻對克麗絲說道:“克麗絲,我剛才說的話你也聽明白了吧?你回去好好想想,你究竟想要了解怎樣的修行之道?想明白了再來問我吧。”

    克麗絲眼簾輕輕顫了顫,神色有些迷茫,可她一旁的曹可菲卻面容沉凝,像是若有所悟的樣子。

    劉菲兒正要說話,卻忽然間見海灘邊的人都開始往岸上遠處跑,她好奇之下向海邊看去,這一看,她頓時嚇了一跳:“哎呀,漲潮了?好大的浪啊,快走快走,一會浪就要來了!”

    曹可菲和克麗絲看了一眼,連忙起身向岸上遠處跑去,劉菲兒跑出去十米遠後,回頭一看,卻見李雲東依舊一個人懶洋洋的躺在海邊,她不由得大聲道: “餵,浪來啦!你想被捲走嗎?”

    李雲東卻像是沒聽見似的,依舊在原地紋絲不動。

    劉菲兒還要大喊,卻眼見這一道海浪眨眼間撲了過來,瞬間就將李雲東的身形吞沒,等浪潮再退去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人影。

    劉菲兒大驚失色:“不好,他被海浪捲走了!他會不會游泳啊?餵,有沒有人去救……”她正要扭頭喊人去救李雲東,卻猛然間​​瞧見李雲東正站在自己身旁,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劉菲兒嚇了一大跳,目瞪口呆的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被海浪捲走了麼?”

    李雲東哈哈一笑:“天地大宇宙,人身小宇宙,世間五行皆為我用,我怎麼可能會被海浪捲走?”

    說完,他轉身施施然而去。

    只剩下瞠目結舌的劉菲兒和已經習以為常的克麗絲、曹可菲。

    一行人又回到酒店後,劉菲兒晚上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著自己白天看見的情景,一時間徹夜難眠,她翻來覆去了好一陣,心中不由得很是煩悶,便悄悄的爬了起來,靜靜的打開曹可菲的房間往裡面看了一眼。

    這一看,卻見曹可菲正目光炯炯的看著落地窗外面的明亮圓月,口中低聲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麼,她說話聲音雖輕,可劉菲兒卻依舊清楚的聽見了她說的話。

    曹可菲說的不是別的,正是今天白天李雲東曾經說過的話:天地大宇宙,人身小宇宙,世間五行皆我所用!

    曹可菲口中剛低吟完,她的手中便突然間跳出了一團火焰,緊接著,她口中念念有詞,手中的火焰飛快的又變成了一團不斷湧動的水球,緊接著又依次變成一團石頭、一塊木頭和一把形狀不停變化的金屬利器。

    曹可菲像是沒有察覺到劉菲兒的存在似的,她整個人都彷彿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她自言自語的低聲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在門口的劉菲兒看得呆了,她一時間像是看著陌生人一樣看著面前的曹可菲,這個美豔的商界女強人熟練的把玩著手中的五行元素,她臉上掛著一抹妖異的笑容,這個笑容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格外的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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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俗世俏弟子

劉菲兒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情景,半晌沒有動靜,她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整個人都像是中了定身術,一動不動。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心道:曹姐什麼時候也變成神仙了?她怎麼會法術?

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卻猛然間​​瞧見曹可菲目光朝自己看來,這一道目光之凌厲,當然猶如利劍尖刀,一下剜進了劉菲兒的心中,讓她渾身一顫,下意識便想扭頭就跑。

可她剛轉身,卻聽見身後曹可菲呼喊道:“哎,菲兒,你幹嘛呢?”

劉菲兒聽見曹可菲聲音溫和,語氣疑惑,她扭過臉,驚疑不定的看了一眼,卻見曹可菲正目光古怪的看著她,像是不理解她為什麼一看到自己就逃跑。

劉菲兒指著曹可菲,吃吃的說道:“曹姐,你,你剛才的樣子好嚇人。”

曹可菲奇道:“我剛才什麼樣子?”

劉菲兒一臉畏色:“你剛才在玩法術的時候,笑容好可怕呢。”

曹可菲則一臉茫然:“我剛才在玩法術?沒啊……我剛才在想其他的事情呢。”

劉菲兒瞪大了眼睛:“我親眼看見的!你手上能起火,然後又變水、變土呢!”

曹可菲啞然失笑:“你這丫頭,晚上沒睡好,眼睛花了吧?”

劉菲兒大聲道:“不可能,我剛才看得可清楚呢!”

曹可菲笑了起來,走到劉菲兒跟前,雙手在她跟前晃了晃:“別傻了,我手上要是能起火,我豈不是變成妖怪了?肯定是你剛才眼睛花了,你呀,最近想那些鬼啊神啊的事情太多了吧?”

劉菲兒見曹可菲言之鑿鑿,不像是作偽說謊的樣子,而且她也的確不相信曹可菲居然能一夜之間突然就會使用法術。

劉菲兒滿臉狐疑的想了想,說道:“可能吧……難道是我真的眼睛花了?”

曹可菲笑呵呵的拉起劉菲兒的手,說道:“你呀,最近累得眼睛都花了麼?居然會看到這樣的事情?來,陪我一塊兒睡覺吧。”

劉菲兒半信半疑的被曹可菲拉到寬敞的床邊,然後翻身臥下,可她躺下之後,卻怎樣都睡不著覺,她眼前不停的閃現著曹可菲把玩著法術時那邪魅的笑容,可等她狐疑的向曹可菲看去的時候,卻見曹可菲已經沉沉睡去,她面容平和,嘴角略帶微笑,與之前自己看到的模樣迥然不同。

劉菲兒一時間心中大奇,暗道:真的是我看錯了?算了算了,不想了,睡覺,睡覺!

可劉菲兒又哪裡睡得著,一晚上她都在想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一直熬到大清晨才緩緩的睡去。

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曹可菲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劉菲兒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曹可菲笑道:“懶蟲,太陽曬屁股啦,該起床了!”

劉菲兒雖然有些小孩子性格和大小姐脾氣,可對於工作卻是十分敬業的,她雖然困極,但還是睡眼惺忪的爬了起來,自己踉蹌的到洗浴室去胡亂洗刷了一把後,簡單的將頭髮扎了起來,梳了個清爽的馬尾辮,然後便跟著曹可菲出了門。

出了酒店後,她便瞧見攝製組的人幾乎都在酒店門口,門口停著一輛大型客車,攝製組的工作人員以及演員們也都穿著十分休閒的服裝,彷彿要出去遊玩一般,渾然不像是要出去拍攝。

劉菲兒不由得奇道:“今天不拍戲?”

劇組的一個工作人員聳了聳肩膀:“宋導家裡面有事,這三天都不拍戲了,我們準備去附近的景點玩一玩呢。”

劉菲兒頓時叫苦連天的喊道:“啊?早說啊,怎麼不早告訴我啊?早知道我就不起床了,困死我了!”

說著,她扭頭對曹可菲苦笑道:“曹姐,我能不能不去啊,好睏啊,一晚上沒睡好覺啊,眼袋都快出來了。”

曹可菲笑罵道:“你才多大,就有眼袋了?不行,你得去,今天去的地方也是我們下一個拍攝地點呢!”

劉菲兒臉拉得老長,正要耍賴,卻一眼瞧見不遠處李雲東長身而立,她心中夢的一動,之前的睏意一下消失,她瞬間躥到李雲東跟前,一臉希冀的看著李雲東,仰著臉問道:“哎,李神仙,李仙人,你能不能教我法術啊?”

李雲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大明星,大美女,你幹嘛突然間這麼問啊?”

劉菲兒這些天跟李雲東混得也有些熟了,她大咧咧的​​一把拉住李雲東的衣袖,說道:“餵,你就說行不行嘛!”

李雲東一指旁邊目光幽遠盯著自己的克麗絲,笑道:“我連她都沒教呢,怎麼可能教你?”

劉菲兒看了一眼克麗絲,暗地裡吐了吐舌頭,她涎著臉笑道:“那我請教你幾個問題,總可以吧?”

李雲東笑了笑,正要說話,卻聽見大客車按了按喇叭,一名工作人員大聲道:“哎,要出發啦,大家準備上車啦!”

曹可菲在不遠處衝著劉菲兒招手道:“哎,菲兒,走不走啊?”

劉菲兒連忙一拉李雲東的胳膊說:“他去我就去!他不去,我也不去!”

曹可菲快步走到她跟前,瞪了她一眼:“你有病啊?想製造緋聞啊?看看四周,有人正看你呢?”

劉菲兒這才回過神來,對曹可菲扮了個鬼臉,飛快的鬆開手,在口袋裡面取出一副大大的墨鏡戴上,然後看向李雲東:“餵,你趕緊說個話啊! ”

李雲東對曹可菲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曹可菲笑道:“去附近定安縣的文筆峰拜一拜,既然來了海口,不能不去附近的旅遊景點看看,再說了我們過些天還要在那裡拍攝呢,也算是去提前踩點了。”

李雲東一愣:“文筆峰?難道是金丹派南宗五祖之一白玉蟾的祖庭玉蟾宮所在的文筆峰?”

曹可菲和劉菲兒都愣住了,兩人面面相覷了一眼,曹可菲啞然笑道:“我可不知道你說的什麼金丹派、什麼南宗五祖,我只知道這是海南著名的旅遊景點之一。”

劉菲兒卻一臉興奮的對李雲東說道:“哎哎,還說你不是神仙!餵,什麼是金丹派,什麼是南宗五祖啊?”

李雲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對曹可菲笑著點了點頭:“好,我也過去看看。”

  說完,便跟著眾人上了車。

劉菲兒見李雲東對自己愛理不理的,她心中有些不悅,嗔怒的頓了頓足,但很快她又一把拉住克麗絲,問道:“哎,克麗絲,你快老實告訴我,你師父到底是不是神仙?”

克麗絲哪裡敢多嘴,她趕緊擺了擺手,玩起了太極拳:“你去問他吧,別問我,我回答不了你。”說完,她也飛快的鑽上了車。

劉菲兒臉拉得老長,氣呼呼的上了車,她上了車以後,卻見李雲東旁邊無人敢坐,她頓時一喜,快步跑到李雲東旁邊,氣鼓鼓的一屁股坐下,嘿嘿笑道:“我又來了!”

李雲東哭笑不得:“餵,你這樣子讓你的粉絲看見,他們會殺了我的!”

劉菲兒笑嘻嘻的說道:“那你就回答我嘛!”

李雲東被她糾纏得有些無奈了,便只好說道:“好好,你想知道什麼?”

劉菲兒大喜,連忙問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神仙啊?”

李雲東不假思索的說道:“有!”

劉菲兒奇道:“真有麼?可為什麼我們都沒見過啊?”

李雲東嘿的一笑:“現代人哪個信神?既然都沒人信奉他們,他們幹嘛要現身啊?”

劉菲兒不解的問道:“可基督教那麼多人信,也沒人見過基督耶穌現身啊!”

李雲東笑道:“你怎麼知道沒有?再說了,每個教派的信仰各自不同,佛教的信仰是為了超脫,去樂土;基督教的信仰是為了贖罪,去天堂;道教的信仰是為了長生,去九霄仙界。但沒有一個教派的教義是'為了見神仙而修行'的。天底下這麼多人都想見神仙,神仙都一一見啊?”

劉菲兒嗔道:“你這是狡辯!不行,你變個法術我瞧瞧,否則我不相信。”

李雲東笑了笑:“不信就不信吧,這種東西本來就信則有,不信則無。”

劉菲兒見自己的激將法沒用,便眼珠一轉,說道:“那你告訴我,法術可不可能一天就能修煉成功啊?”

李雲東哈的一笑,指了指自己,說道:“那我說我一天就能成為影帝,你信不信?”

劉菲兒惱道:“你別鬧,我說正經的呢!”

李雲東也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也是說正經的呢!”

劉菲兒試探性的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不行?”

李雲東啞然失笑:“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羅馬是一天就能建城的麼?”

劉菲兒歪著腦袋想了想,目光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曹可菲,她輕輕咬了咬嘴唇,問出了一個最困擾她的話題,她問道:“哎,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法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李雲東奇怪的看向她:“你為什麼想知道這個?”

劉菲兒說道:“哎呀,就是好奇嘛,總覺得有些事情解釋不通,心裡面怎麼也想不通,感覺怪怪的,好不舒服,睡覺都睡不好!”

李雲東笑了笑,本不想跟她說這些事情,但他忽然間眼睛余光處卻瞧見坐在另外一邊的克麗絲正一臉認真渴盼的看著自己,目光中充滿了強烈的求知欲。

這個表情和目光瞬間讓李雲東心中一動,他心中暗道:自己把這個丫頭從學校揪出來,又不經過她同意就讓她出演電視劇……然後又不搭理她,這樣好像有點不太好吧?

李雲東想到這裡,便笑了笑,沒有回答劉菲兒的問題,反而對克麗絲笑著說道:“克麗絲,你知道為什麼你們西方女人的皮膚普遍比東方女人要粗一些麼?”

這一句話問得克麗絲有些吱吱唔唔,她看了看劉菲兒那白皙如雪,細膩如脂一般的肌膚,有些羨慕的閃過一道目光,她搖了搖頭:“不知道。 ”

劉菲兒有些不樂意的拉了拉李雲東的胳膊:“餵,我問你問題呢,你幹嘛岔開話題?”

李雲東笑道:“沒有岔開話題啊,我就是在回答你的問題!”

劉菲兒不悅道:“你當我傻瓜啊?西方女人和東方女人毛孔誰粗誰細和法術修行的道理,這有什麼關係?”

李雲東哈哈一笑:“當然有關係,關係大著呢!”

李雲東這一句話說得不僅克麗絲和劉菲兒都瞪大了眼睛,車上其他人也紛紛向李雲東看來,他們暗自奇道:這人毛孔大小和法術修行還有關係?這人也太能扯了吧?

一些看不慣李雲東美人緣頗佳的男演員們則似笑非笑的看著李雲東,心中暗道:忽悠,看你怎麼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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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李雲東見眾人都向自己看來,目光各自不一,有好奇的,有驚訝的,有疑惑的,有質疑的,有不屑的,他呵呵笑了笑,說道:“你們不信?那好,我問你,克麗絲,你說你們西方人的從古至今,大多吃什麼?”

克麗絲不假思索的說道:“麵包和肉。”

李雲東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西方人很早以前居住的地方大多寒苦,需要吃火性大的食物來抵禦寒冷。而西方人是游牧文化和海洋文化為主,所以主要的食物是麵包和肉類,而麵包是壁爐中烘烤出來的,天生帶有火性,屬於熱性食物。而肉類同樣也是溫辛之物,吃多了容易上火。而如果一個人吃多了火性大的食物,就會經常性的上火,慢慢的身體體質就會發生變化。”

李雲東捲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自己的胳膊給克麗絲和劉菲兒看,笑道:“天地大宇宙,人身小宇宙。天地蒼生是有強大的自我恢復和平衡能力的,人乃萬物之靈長,因此也具有和天地宇宙一樣的能力。我們哪裡不舒服了,身體就會慢慢做出自我的調節。所以,西方人常年食用火性大的食物,因此身體會慢慢的迫不得已做出改變。而這種改變就是:毛孔擴大,汗毛變長變粗,方便散熱!”

劉菲兒和克麗絲等人一眼瞧見李雲東雖然是一個男子,可身上皮膚細膩得簡直就像瓷器一般,肉眼幾乎都很難看見汗毛。

劉菲兒故意驚呼道:“天哪,你還剃毛的嗎?你是男人麼?”

李雲東啞然失笑,他稍微一運氣,頓時胳膊上唰的一下汗毛倒豎了起來,這一下眾人立刻清清楚楚的看見他胳膊上每一個張開的毛孔和根根直立的汗毛。

克麗絲瞪大了眼睛,低聲道:“這,這是怎麼辦到的?”

車上眾人也看得好奇,一些男人也挽起自己的衣袖,想控制自己的毛孔張合,可無論他們怎麼使勁,都只能讓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滾動一下,卻絲毫做不到像李雲東這樣運用隨心,伸張自如。

劉菲兒看得好奇,連忙追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的汗毛能隨心所欲的豎起來?”

李雲東笑道:“你剛才不是問我:人的毛孔粗細和修行法術之間有什麼關係麼?呵呵,這就是我想說的,這裡面關係大著呢!”

說著,他又扭頭對克麗絲說道:“克麗絲,你知道為什麼西方女人成熟得快,又衰老得快麼?”

克麗絲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也跟毛孔粗細有關係?”

李雲東呵呵笑了起來:“不錯!西方人由於千百年來大量食用熱性食物,因此導致他們的體質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所以幾乎每個西方人生下來就天生體內火性旺。而火性旺的人,發育較早,因此也會成熟得比較快。但是,由於火性旺的緣故,西方女人毛孔較大,因此體內的元氣會從毛孔中洩漏出去,毛孔越大的,洩漏得越快。這就是為什麼一些毛孔特別細的人,看起來比常人要年輕許多,因為他們體內的元氣不容易洩漏!再舉一個例子,為什麼有時候洗熱水澡洗久了會頭暈腦脹?原因很簡單,因為毛孔打開,體內元氣跑得有點多,所以人會頭暈!”

克麗絲眼睛一亮,舉一反三的一指李雲東的胳膊:“那你的胳膊剛才看起來好像一個毛孔都沒有,就是為了要儲藏這些元氣麼?”

李雲東頗為讚賞的看了克麗絲一眼:“沒錯,就像我剛才所說,人身是個小宇宙,可以儲藏並且自我生產精、氣、血!而這精、氣、血是會不斷被我們的日常生活的活動所消耗的,所以我們的中醫就提倡人要修身養性!何謂修身?修補身體的漏洞,儲藏自身的元氣!何謂養性,培養自己的性情,不因無謂和激動的情緒而使得自己五臟失調,從而給身體造成傷害和負擔。”

克麗絲若有所悟,一時間沉吟不語,坐在李雲東身後的曹可菲更是目光閃爍,聽得極為入神。

劉菲兒卻是似懂非懂,她拖了一個長音:“哦……原來是這樣啊!不過,你還是沒解釋,毛孔粗細和法術修行的關係啊!”

李雲東笑道:“你還沒明白?來,你伸出手來。”說著,李雲東示意劉菲兒伸手到自己的手掌上。

劉菲兒不解的伸出自己雪白的柔荑,往李雲東手掌心中一放。

李雲東卻笑著將她的手抬高了一點:“不用貼著我,你懸空。”然後,他暗暗的調動自己無形無蹟的真元到自己手掌心中,從下而上的朝著劉菲兒的手掌心中凌空敲了一下。

劉菲兒頓時呀的一聲縮回了手,瞪大了眼睛,另一隻手捏著自己被敲擊的手掌心,驚道:“你怎麼打我?哎,不對啊,我明明跟你隔了一段距離啊,你怎麼打到我的?”

李雲東哈哈笑了起來,笑吟吟的說道:“要不要再來試一試?”

劉菲兒又是驚訝又是好奇,連忙又伸手到李雲東手掌心上方,這一次她足足懸空了十公分,說道:“放好了,你再試試看?我就不信……”

她話沒說完,李雲東手掌心中頓時又似噴泉一般噴出一股無形無蹟的真元之氣,震得劉菲兒胳膊一下揚了起來,劉菲兒呀的一聲捂著自己的手掌心,哭喪著臉說道:“好痛!”

車上的眾人頓時大奇,一些人好奇的問道:“好神奇,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氣功嗎?”

  “拜託,是魔術吧?”

車上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猜測不斷,就連開車的司機也好奇得抓耳撓腮,不停的向後視鏡裡面看去。

李雲東呵呵笑著對克麗絲說道:“克麗絲,你要不要來試一試?”

克麗絲大喜過望,連忙伸出手,但她很快眼珠一轉,飛快的又縮回手,從隨身的包裡面取出一本精裝版的書,懸空放在李雲東的手掌心下方。

李雲東一眼瞧去,卻見這本書封面上印著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黃帝內經》,李雲東頗為訝異的看了克麗絲一眼,暗道:這個丫頭真的是隨身帶啊?她看得懂麼?

李雲東笑了笑,手掌心中再一次發力,隔著兩個拳頭遠,將這本《黃帝內經》一下震得飛了出去。

這一下,眾人頓時驚呼了起來,就連說這是魔術的人也張口結舌,一時間無法解釋眼前看到的事情。

劉菲兒驚訝萬分的將《黃帝內經》撿了起來,她掂量了一下,發現這本有兩指厚的書沉甸甸的,而李雲東竟然能將它輕鬆隔空震飛!

劉菲兒目光看著李雲東,像是在看著天外來客一般,她一把死死抓住李雲東的胳膊:“你快點解釋,否則我做鬼也要纏死你!”

李雲東哈哈一笑:“道理很簡單嘛!”他翻開黃帝內經,拎起其中一頁紙,笑道:“你來吹一口氣,用力吹。”

劉菲兒一愣,深吸了一口氣後,鼓起腮幫子朝著書頁吹了一口氣。

美人吹氣,如香如麝,雖然力氣不大,但也吹得書頁一時間嘩嘩作響。

李雲東笑道:“不錯,你看,你也能吹得這書頁飄動嘛,為什麼不能理解我剛才隔空用氣把這本書震飛呢?”

劉菲兒奇道:“那怎麼一樣?我這是吹氣,你那哪裡吹氣了?”

李雲東笑道:“一樣的!活人被斬首的時候,如果劇烈運動過,脖頸中噴出的鮮血最高能夠噴出幾米高,知道為什麼嗎?很簡單,因為體內的氣血當時正在劇烈的流動,所以突然間腦袋被砍斷後,奔騰的氣血瞬間從狹窄的血管中噴出去幾米遠,這就是強大的氣壓和血壓造成的。而你剛才將肺部儲存的氣息從狹窄的嘴中吹出來,產生的力量能夠吹動這些書頁,同樣也是這個道理。”

李雲東攤開手掌,說道:“人體氣血運行的時候能夠產生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一般只存在於經脈和血管當中,但如果人經過特殊訓練的話,可以將這股運行的氣息調動出來,從自己的皮膚毛孔中噴射出來。你們普通人無法控制自身毛孔的開關閉合,所以這股氣息的洩漏你們感覺不到,更無法使用這股氣息來做一些事情。可一旦你們能輕鬆的控制自己的毛孔開合閉攏,那你們就能夠調動全身的氣息只通過一個毛孔疾洩出去,這樣就能產生極為強大的氣壓和力量。”

劉菲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但她很快眉頭一皺:“可這股氣息和法術修行又有什麼關係?又和毛孔粗大有什麼關係?”

李雲東笑了笑:“毛孔越大,越難控制它的開關閉合!而毛孔越小,人體所能釋放出來的真氣越強,這股氣息越強,你所能做的事情就越多,你就越厲害。”

劉菲兒眨巴了下眼睛:“那跟法術有什麼關係?”

李雲東笑道:“當然有關係……天地萬物,無外乎五行,而人體五臟正對應著五行。你想要控制哪種元素,就可以選擇釋放體內的哪種氣息,這就是天地五行皆為我用!”說著,李雲東手指一轉,指尖上噗的一聲飛快的跳起了一團火焰。

但這團火焰在眾人眼中一閃即逝,再想仔細看的時候,卻見李雲東指尖只剩一團裊裊青煙,只留下一抹殘餘的記憶印像在腦海中驚艷無比的不停回放著。

劉菲兒張口結舌的看著李雲東,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還真是神仙啊!”

李雲東呵呵笑了笑,目光卻一直盯著克麗絲,他知道這一車的人,其他人估計都無法理解自己這一番話的真正用意,他這一番話是單單說給克麗絲聽的,正所謂大道易求,真法難聞,自己這一番話說出來,有心人聽了,立刻便能證得大道,修行有成,可無心人聽了,只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扭頭就忘。

李雲東眼見克麗絲目光閃爍,一臉沉思,他心中暗道:克麗絲啊克麗絲,你一番誠意來到中國想要學修行之術,心意之誠,我也不是不知道,但是… …我可不能隨隨便便收徒啊!你是不是這塊材料,有沒有這個資格踏入這個門檻,就看你自己能領悟多少了。

可李雲東沒有留意到的是,此時坐在他身後的曹可菲同樣眼中爆出一抹異彩,她像是興奮得有些控制不住似的,身子微微顫抖著,雙手緊緊的抓著扶手,手指用力,硬生生的在堅硬的鐵質扶手上抓出了五個指印!

李雲東在解釋完了修行法術的原理後,便再也不開口說話,任憑劉菲兒怎麼問他,他都做閉目養神狀,一言不發。

一行人在經過了大約一小時車程後,最終來到了海南定安縣的文筆峰下。

眾人下了車,卻見一座青山拔地而起,山色秀美,山峰從山腰至山頂主要由玄武岩和片理岩組成,雖然是深冬,但山上植被茂盛,鬱鬱蔥蔥,山頂雲霧繚繞。

曹可菲在下了車後,又恢復如常,與平時無異,她看了一眼這山峰後,奇道:“看起來好像也不是特別出奇的樣子嘛!山好像不高啊?”

劉菲兒跟在李雲東身後亦步亦趨的下了車,她此時已經完全對李雲東崇拜得五體投地,她一聽這話,立刻大大咧咧的一拍李雲東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正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有神通廣大的李神仙駕臨此地,這地方想不出名都難呀!”

劉菲兒這一句話說出來說者無意,可偏偏旁邊過去兩名身穿道袍的年輕男子,這兩個男子一聽,頓時聽者有心,皺著眉頭便扭頭怒氣沖衝的喝道:“什麼東西,竟敢在這裡自稱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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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22 18:50:11
第667章 名聲遠揚

這兩人聲音並不算大,但是卻清楚的讓李雲東、劉菲兒等人聽見。

劉菲兒扭頭看了一眼,卻見這兩個男子雖然身穿藏青色道袍,道袍上有點灰濛蒙的,頭戴黑色高冠,看起來有點不合時宜,可這兩人天庭飽滿,濃眉大眼,目光銳利之處有如實質。

劉菲兒吐了吐舌頭,對他們扮了一個鬼臉,說道:“幹什麼?隨口說說嘛,這麼霸道?再說了,我也沒有自稱是神仙呀!”

這兩名道士目光不善的在劉菲兒身上掃了一眼後,很快又看到李雲東身上,看到李雲東的時候,他們不由得愣了一下,目光狐疑的打量起他來。

這兩名道士只覺得李雲東站在原地,一眼看去彷彿與四周的遊客沒有什麼區別,但再多看幾眼後,便發現這個看起來極為年輕的男生像是整個人都與四周的環境融為了一體,彷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人身小宇宙和天地大宇宙合而為一,不分彼此。

可這種感覺只是一瞬,等這兩名道士心中一驚,再定睛一看的時候,卻又猛的發現李雲東看起來與尋常人一樣,剛才那種天人合一的感覺蕩然無存。

這種怪異的感覺讓這兩名道士心中暗自詫異,他們正驚訝不解的時候,卻猛地聽見旁邊傳來一個妖嬈動人的聲音:“菲兒,別說了,我們趕緊上山吧。”

這兩名道士扭頭一看,卻見一名容貌極美豔的女子正面帶微笑的對劉菲兒說著話。

這一看,這兩名道士同時一驚,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震驚,他們一時間目光呆呆的看著曹可菲,半天動彈不得。

劉菲兒見他們兩人傻傻的看著曹可菲,便大聲道:“餵,沒見過美女啊?看傻啦?你們是不是出家人啊?乾脆還俗算了!”

這兩名道士這才回過神來,他們如夢初醒,神色有些慌張的對劉菲兒等人胡亂一禮,然後快步朝著山上奔去。

劉菲兒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撇了撇嘴,嗤笑道:“還是道士呢,看見美女就走不動路了!”

曹可菲佯怒的嗔了她一眼:“不要胡說八道,小心禍從口出!以為自己戴著墨鏡,就不會有人認出你了嗎?”

劉菲兒嘻嘻一笑:“不怕不怕,有李神仙在,沒事的!”

李雲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走吧,我們上山。”

說完,他們一行人緩緩的朝山上爬去。

而之前離去的兩名道士則一路飛奔,健步如飛的往山頂上跑去。

他們兩人從山腳一路跑到山頂,經過轉運殿、玉蟾閣、元辰殿等地,最後來到七星亭的天樞亭,終於找到了一名身穿白袍長衫,頭戴黑色小帽,鬍鬚花白的老人。

這名老人站在一塊岩石上正緩緩的舞著劍,看架勢和動作卻是太極劍的招術。

這兩名道士一眼瞧見這老者,連忙高聲呼道:“師父,師父!”

這老人也不回頭,依舊緩緩的舞著劍,動作沉重緩慢之處,彷彿手中舉的不是一把劍,而是托著一塊千斤重的巨石。

老人聲音悠長的說道:“什麼事情啊?瞧你們急的樣子,我平時怎麼教你們的?”

這兩名道士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搶著說道:“山下來了一個妖怪!”

“嗯?”老人手上動作一緩,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西遊記》看多了嗎?大好的和平世界,哪裡來的妖怪?再說了,就算你們《西遊記》看多了,那我也不是唐僧啊!”

一名個頭稍高一點的道士跺足道:“唉呀,師父,你別開玩笑了,不騙你啦!你快去看看,我從來沒見過妖相這麼重的女人!”

“女人?”老人嘿嘿笑了起來“你們一定是見哪個女人長得太漂亮,所以就覺得是妖怪吧?嘿,我告訴你們啊,心中無邪念,便是真妖怪站到你跟前,那也算不上是妖怪;心中若是有邪念,你看哪個女人,那都是妖怪!”

這兩名道士氣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互相對視了一眼後,一起衝到石頭上,七手八腳的拉住了這老人的兩條胳膊,連勝道:“師父,別人看不出來,我們兩兄弟可是開過天眼的,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你跟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就是,師父,你去看看吧!”

這老人雙手被抓住,瞪了他們一眼,喝道:“幹什麼?快放手,還知道尊師重道嗎?這成何體統!我不去!”

這兩名道士二話不說,彎下腰來,一人抱著一條腿,像扛木樁一樣將這老人扛了起來,然後邁步便往山下跑。

老道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不停的用手去打這兩個道士的腦袋:“餵,放我下來!你們膽子越來越大了!”

這兩名道士被老道打得齜牙咧嘴,歪著腦袋陪著笑臉,說道:“師父,您先忍忍,看到了就知道了。”

老道怒道:“那也放我下來,我自己有腿,難道不知道走麼?”

高個道士賠笑道:“師父,少來這套了,上次你也這麼說,結果我們放您下來,您轉身就跑了。這回我們可不上當!”

稍矮一點的道士一臉認真的說道:“師父,這可不是我們師兄弟胡鬧,剛才我們剛下山就听到有人在我們文筆峰玉蟾宮前吹噓自己是神仙,緊接著我們就看到一個妖相極重的女子跟這個人廝混在一起,另外……”

高個道士接話道:“另外,我們還看見一個很奇怪的人,有點像是同道中人,但又有點不像。”

老道掙扎了兩下,沒能下來,只得被兩人像扛佛像一樣一路扛著走,引得路上許多遊人好奇的向他看來。

老道一臉悻悻,像是不相信這兩人的話似的,他哼哼唧唧的說道:“哼,你們兩個沒見過什麼世面土包子,上次見到尼康的英文標記(Nikon)就說那是耐克(nike),見到奇瑞QQ就說那是豪華跑車!我臉都被你們丟光了!這次我看你們又要丟什麼臉!哼哼!對了,你們剛才說什麼同道中人,什麼叫做又有點不像?餵,你們兩個雖然沒見過世面,但好歹修為功夫也不算差了,不至於一個人是不是修行中人都看不出來吧?”

高個道士被自己師父數落著,尷尬的笑了笑,但他很快又一本正經的說道:“師父,我也覺得很奇怪啊,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覺得這人和普通世俗人沒有什麼區別,但多看了他幾眼後又覺得他好像是一個修為非常高的修行人,整個人像是天人合一一樣,人與天地融為了一體。但我多看了幾眼後,這種感覺很快又消失了,詭異得很!”

矮一點的道士連忙點頭:“對對,我也這種感覺!”

老道一愣,捋著自己垂到胸口的花白鬍子,奇道:“嗯?天人合一?這人看起來多大?”

高個道士說道:“好像二十出頭的樣子吧。”矮一點的道士也道:“差不多,看起來好像更年輕一點,但氣質卻老成得很!”

老道大奇:“嗯?看起來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修為了?不太可能吧?”

高個道士說道:“就是啊,所以我們才覺得奇怪嘛!師父,你想想,我們一下山就听到有人大放厥詞,像是要挑釁的樣子,緊接著又看到這麼一個深不可測的傢伙,這還不算完,轉頭又看到一個妖相外露的女人,你說我們能不緊張,能不多想麼?要是來了幾個傢伙,把我們玉蟾宮給挑了,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老道嗤笑了一聲:“開什麼玩笑,我們玉蟾宮向來與世無爭,誰吃飽了撐的來找我們的麻煩?”

矮個道人說道:“哎呀,師父,話可不是你這樣說的!人無傷虎意,虎有吃人心哪!師父,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這是你教我們的呀!”

高個道士連忙道:“是是,師父你別倔了,跟我們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老道無奈之下,只好說道:“好,我就跟你們去看一眼,要是不是……哼,你們回去給我把《金剛長壽功》抄一百遍!”

高個道士嚇得一個激靈:“一百遍?師父,會死人的!”

矮個道士卻說道:“師父,我們說得肯定沒錯,放心好了!”

一行人飛快的下山,一路走到玉蟾閣的時候,卻見到一群人緩緩行來。

這一群人大多是年輕男女,男的大多英俊帥氣,女的大多戴著墨鏡,打扮時尚,扛著老道的高個道士連忙一指這群人當中正一邊走,一邊說話的一個年輕男子,說道:“哎,師父,就是他,你快看!”

老道一拍他腦門,低聲喝道:“還不放我下來!”

兩個道士這才如夢初醒,飛快的將老道放了下來,老道雙足一落地,目光便朝著這個年輕男子看去,果然如同自己兩個徒弟所說,這個男子氣質非比尋常,他仔細看了一陣後,緩緩捋了捋鬍鬚,說道:“嗯,這肯定是一個修行中人!如果我所料不錯,他現在已經進入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嘿,天地合一……這可是不朽金身的境界啊!厲害,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成就,當真厲害!近代以來,我唯一聽說過在如此年紀就修煉到如此境界的修行人,唯有王遠山而已!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哪門哪派,哪位宗師的高徒!”

老道的兩名徒弟互相對視了一眼,驚道:“不朽金身?不會吧?他才多大啊?”他們兩人自然知道金身境界有三重,分別為不壞金身的初級境界,不朽金身的中級境界以及不滅金身的頂級境界。

以磅礴凝聚的金身真元護住肉身,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是謂不壞;天人合一,任意調動世間五行,與天地同體,是謂不朽;登峰造極,可以挑戰天威天雷,陽神之身強大之處與日月齊暉,天地同壽,是謂不滅!

老道看了自己的兩個徒弟一眼,嘿嘿笑道:“現在知道天外有天了吧?”

這兩名道士哼哼了兩聲,不服氣的看了李雲東一眼,小聲嘀咕道:“有什麼了不起,都是金身,誰怕誰啊?”

老道翻了他一個白眼,他捋了捋自己的鬍子,面露思索之色:“這麼年輕就到了這樣的境界……咱們修行界最近哪裡冒出來這麼厲害的一個年輕後生?咦……”

老道面容一動,從自己的衣服兜里面掏出一個手機,飛快的發了一條短信,過不一會兒,他手機短信一響,來了一條彩信。

老道打開彩信一看,又抬頭看了一眼李雲東,恍然道:“原來是他啊!難怪,難怪!”

他兩名徒弟伸頭湊過去看了一眼,卻見這彩信正是全真龍門派的杜飛發過來的,彩信上正是李雲東的照片。

兩個道士面面相覷,問道:“師父,這是誰?”

老道哈的一笑:“說你們沒見過世面,還不承認!這是李無敵啊!咱們修行界現在風頭最勁的年輕後生就是他了!”

高個道士不服氣的看了李雲東一眼:“李無敵?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個無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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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 文筆峰上聞警訊

老道聽了自己徒弟這句話,立刻瞪了他一眼,喝道:“你想幹什麼?我平時怎麼教你們的?學了點本事就是用來跟人打架鬥法的嗎?”

高個道士被他一聲呵斥,悻悻的縮了縮頭,卻依舊一臉的不服。

矮個道士想了想,一拍腦袋,驚道:“哎呀,我想起來了,這個李無敵不正是狐禪門的掌門人麼?他可是一群妖怪的掌門人啊!難怪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妖相那麼重!”

老道哼哼了兩聲,將手機塞回口袋裡面,他說道:“知道就行,以後別一驚一乍的,人家妖怪可是有組織有人管的, 又沒幹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激動個啥?走吧,別多管閒事!”

高個道士一把拉住老道的胳膊,說道:“不對,師父,你看那個妖怪,你哪裡見過妖相這麼重的妖怪?”

老道有些不耐煩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一看,他也頓時一愣,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不自覺的用力揪著自己的鬍子,瞪大了眼睛說道:“好重的狐媚之氣啊!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他目光所看的正是曹可菲,這個美艷眉如墨畫,唇似點朱,整個人就像是從畫上走下來的傾城禍水,舉手投足間透出一股異樣的妖媚,這個美艷到了極處的女人走到哪裡,就會吸引哪裡的目光,女人看了萬分的嫉妒,男人看了幾乎都要走不動路。

老道嘖嘖稱奇道:“奇哉,怪也!有這樣重的妖相,卻沒有半點妖氣,真是古怪!我活了九十九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面相!”

高個道士連忙說道:“師父,我就說是妖怪吧?你趕緊試一試,看看這妖怪什麼來路!”

老道瞪了他一眼:“胡鬧,人家又沒惹你,你去惹她幹嘛?”說完,他轉身便想走。

矮個道士連忙勸道:“師父,來者不善哪,防人之心不可無呀!你就算不招惹她,隔著遠遠的試探一下總可以的吧?摸清楚來歷再說啊,萬一真的對方有歹意,我們也好有個防範啊!”

老道一聽,身子頓時停住,他轉過身來,微微思索了一會兒,伸出手去:“把我的劍拿來。”

高個道士連忙將之前從老道手中奪下的鋼劍遞給他,老道卻看也不看便扔到了一旁,瞪了他一眼:“混賬,另外一把!”

矮個道士連忙從自己道袍中取出一把兩尺長的桃木劍,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

老道接過桃木劍,從袖口中取出一道符穿在桃木劍上,他輕輕在桃木劍上噴了一口氣,然後隔著幾十米遠,朝著曹可菲遙遙一指!

兩個道士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緊張的盯著這張符,他們知道這是一張顯妖符,自己師父拿桃木劍一指哪個妖怪,過一會兒這張符上便會出現哪種妖怪的身影。

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老道這一指,頓時桃木劍便劇烈顫抖起來,像是根本不敢面對它所指的目標。

老道皺了皺眉頭,體內真元一湧,他手指一指劍尖上的顯妖符,一聲低喝,渾身真元猛的湧入劍尖,可他這股真元剛湧過去,便突然間看見這顯妖符剎那間四分五裂,緊接著桃木劍嘶啦的一聲竟然自己燒了起來!

這一下,頓時嚇得這一老二少三名道士目瞪口呆,呆若木雞!

  這到底是什麼妖怪?竟然強大得連顯妖符都沒用,連隔空幾十米的桃木劍都被逼得自燃了! !

老道呆呆的看著手中燃燒的桃木劍,眼中閃過一抹駭然之色:“天哪,這是什麼妖怪?竟然如此之強!!!”

高個道士和矮個道士嚇得傻了,他們知道這把桃木劍是有靈性的道家法寶,雖然說不上多厲害,但也是通靈之物,剛才如果不是遇到了太過於可怕的妖怪,它是絕對不至於如此的。

高個道士愣了一陣後,眼中忽然閃過一抹殺氣,他一咬牙,手立刻就向懷中一抹,掏出一個手搖銅鈴,目光凶狠的盯著曹可菲,抬步便向她衝去。

他身形剛動,便被自己師父攔住,老道瞪了他一眼,喝道:“你要幹什麼?”

高個道士咬牙道:“降妖除魔!”

老道怒笑了起來:“你?你降的哪門子妖,除的哪門子魔?你不怕被人家給降了?”

高個道士凝眉怒目道:“除妖殉道,我所願也!”

矮個道士也胸中熱血沸騰,一臉決然:“師兄,我和你一起去!”

老道低聲怒喝道:“混賬!兩個混賬!我辛辛苦苦把你們**出來,還指望你們傳承我的衣缽,你們就這樣去送死?再說了,你怎麼知道對方就一定是妖怪?如果對方真是妖怪,為什麼渾身半點妖氣也無?你們怎麼解釋這個事情?”

高個道士急道:“可是師父,你沒見這顯妖符和桃木劍一指這妖怪,就裂的裂,燒的燒麼?這不是妖怪,那是什麼?這你又怎麼解釋?”

老道沉著臉,低聲說道:“就算是妖怪,那也是千百年來罕見的妖怪,不是你我所能對付。”說著,他目光遙遙的向曹可菲看去,沉聲道:“依我所見,這個人渾身半點妖氣也無,可是其人卻妖相外露,而且純陽之力的桃木劍一指她,竟然能夠自燃!這說明這人體內至陰妖氣強大得不可思議,可偏偏她渾身妖氣絲毫沒有外洩,這說明要么她已經修煉到了巔峰至極的狀態,返璞歸真,要么就是她的妖氣和法力都深藏在體內,神魂意識尚未覺醒,否則必定會有或多或少的妖氣洩漏出來!”

矮個道士說道:“師父,難道我們就在這裡光看著麼?”

老道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你們別急,我去會一會這個李雲東。”

高個道士驚訝的說道:“師父,你去找這個傢伙幹什麼?這傢伙與妖怪同流合污,自甘墮落,去找這種人,豈不是墮了自己的臉面?”

老道瞪了他一眼:“臉面臉面,臉面就那麼重要么?再說了,我聽杜飛師侄說過這個傢伙,杜飛對他評價極高,是一個正人君子,不像是邪派中人。 ”

高個道士悻悻的哼了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誰知道呢?”

“你們兩個在這裡等我,沒我吩咐,不准妄動!”老道沒有再搭理他,轉身丟下了一句話便自己朝著李雲東而去。

高個道士哼了一聲,臉扭向了一邊,矮個道士連忙上前追了一步,關切的說道:“師父,你注意安全啊!”

老道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去了。

李雲東一行人正在慢悠悠的在文筆峰玉蟾閣中觀看著四周的景色,一路上劉菲兒不停的纏著他問東問西,每過一個景點便要李雲東介紹這些景點的歷史故事。

而巧合的是,李雲東若是到了其他景點,他還真不一定知道這些歷史典故,但文筆峰是道教著名山峰,他在小千世界中遍閱修行典籍,對這些事情卻是瞭如指掌。

一群人在飛簷斗拱的八角樓下一邊走,一邊聽著李雲東侃侃而談的說道:“你們現在看到的這個玉蟾閣供奉的是我們中華修行界歷史上一個了不起的人物,這個人叫做白玉蟾,原名葛長庚,是南宋時期金丹派南宗五祖之一,同樣也是金丹派南宗的正式創立者。而金丹派在我們中華道教的歷史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劉菲兒聽得好奇,忍不住問道:“那這個白玉蟾厲害麼?你厲害還是他厲害?”

李雲東啞然失笑:“白玉蟾是開創金丹派南宗的一代宗師,海南原本是道教的不毛之地,而他一力傳道,最終將道家文化傳播於此,最終紮根發芽,這樣的宗師氣派,我怎麼能比?”

劉菲兒眼睛一轉,又問道:“那現在這里當家的是誰?也是這個金丹派的傳人麼?”

李雲東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也許紫苑更了解一些,她可能知道。”

劉菲兒還要再說話,卻見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一個身穿道袍的老人,這個老人一臉笑瞇瞇的看著自己,說道:“這位小姐,能不能讓一讓?”

劉菲兒有些不解的讓開了自己的位置,卻見這個老道走到李雲東跟前,單手成掌,施了一記道家之禮,說道:“李真人!”

李雲東眼見這個老道雖然頭髮鬍子都已經花白,但是眼睛明亮,聲音洪亮,身材雖然較為瘦小,但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肉結實堅硬,尤其是讓李雲東驚訝的是,眼前這個老道顯然是一個修行中人,可自己卻半點看不出他是何等境界!

這個老道難道已經返璞歸真了不成?李雲東心中暗自驚訝的揣測著,在他看來,這個老道最低修為都至少是不滅金身的境界,只有達到這等境界的人才能實現真正的返璞歸真,甚至有可能是雷劫高手!

李雲東不敢怠慢,恭敬的還了一禮,面帶微笑的說道:“不敢,還沒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老道微微一笑,一指不遠處一個偏僻的角落,說道:“能不能藉一步說話?”

李雲東笑道:“好!”說完,他回過頭,對克麗絲、劉菲兒和曹可菲等人說道:“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過會回來。”

劉菲兒見李雲東跟這個老道離開,她伸長了脖子看了一會兒,忽然扭頭興奮的對曹可菲說道:“哎,曹姐,真的有這些修行門派啊?好有意思啊!”

可她說話間卻見曹可菲面色有些不自然,目光看著這個老道,神色間隱隱藏著一絲警惕。

劉菲兒一愣:“曹姐,你怎麼了?你認識這個道士?”

曹可菲頓時驚醒過來,她笑道:“不認識,只是人有點不舒服罷了。”

劉菲兒不疑有他,哦了一聲,依舊饒有興趣的向不遠處的李雲東看去。

李雲東跟著老道走到一個角落後,卻見這個老道站住了腳步,面露微笑的看著李雲東,說道:“我是全真龍門派第二十一代傳人,玉蟾宮住持張至順。李真人,無量壽福!”

李雲東頓時笑了起來:“原來是全真龍門派的前輩,不知道您與杜飛如何稱呼?”

張至順微微一笑:“那是我的小師侄。”

李雲東恍然,施了一禮:“失敬失敬!不知道前輩找我有什麼事情?”

張至順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得乾乾淨淨,他面容嚴肅,語出驚人,劈頭蓋臉的說道:“李真人,恕我直言,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危在旦夕,大禍臨頭嗎?”

  ========================================

  廢話兩句。

有人說……金身高手怎麼這麼多啊?到哪都能冒出來幾個?

  拜託,多新鮮!中華信道的信眾有幾千萬人,苦練的修行人沒有幾百萬也有幾十萬,這麼多人裡面出幾十個金身高手……很難麼?開玩笑麼!

再說了,有人說為什麼書到後期,金身高手跟賣白菜的一樣越來越多?

同學,你窮的時候,是不是一天到晚跟那些跟你一樣窮的人廝混在一起?等你有錢了,是不是慢慢的身邊的人開始換了?變成有錢的朋友多起來了?等你到了百萬富翁級別,是不是會發現:原來千萬富翁這麼多啊?

等你到了千萬富翁級別,會發現,我靠,原來億萬富翁怎麼這麼多啊?等你到了億萬富翁級別,你會發現,哇塞,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多百億富翁啊?

  這個道理跟修行是一樣的!你級別越高,遇到更高境界更高級別的人自然也越高越多!是,我知道絕大多數人都接觸不到這個層面,但不了解的話,拜託安安靜靜的看不行麼?

另外,誰說海南這個門派是小門派?有興趣的,可以自己去百度一下這個老道士張至順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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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不積陰德

李雲東聽到張至順這一悚然聽聞的話,頓時一驚,面容整肅的問道:“張前輩,不知道您這句話從哪裡說起呢?”

張至順盯著李雲東的眼睛,說道:“你真的半點沒有察覺?”

李雲東恭敬的說道:“請前輩指點!”

張至順暗自皺了皺眉頭,說道:“你難道沒有發覺你身邊有什麼異常嗎?”

“異常?”李雲東想了想,說道“還請前輩直言!”

張至順活了將近一百年,當然懂得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的道理,但看在杜飛曾經對李雲東評價頗高的份上,他出於好心想警醒一下眼前這個年輕人,但他又不願意強行出這個頭,因此說話十分模糊。

儘管李雲東說得開門見山,​​他還是想了想,意味深長的說道:“李真人,你年紀輕輕能有這樣的境界,實屬不易,還要珍惜啊!我送你一句話,還請謹記!”

李雲東施了一禮,說道:“請前輩賜教!”

張至順說道:“你記好了,精養實根氣養神,元陽不走得其真,丹田養就長命寶,萬兩黃金不與人!你可千萬不要貪圖美色而沉迷其中,最終丟了自己的長命之寶啊!”

李雲東心中一動,說道:這不是形意拳的拳經麼?他是在指我與蘇蟬之間的關係麼?是了,應該就是這樣,也許是杜飛杜真人告訴他的。

李雲東微微一笑,說道:“多謝張真人指點,在下謹記於心。”

張至順見自己這一番老氣橫秋的話說出來,李雲東依舊能夠微笑接受,他心中不禁對眼前這個年輕的大修行人又高看了一眼,他呵呵笑道:“當然,我自然是能夠看出來李真人至今依舊是元陽童子之身,這難能可貴!但修行之道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又如夜半臨深淵,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李真人你切記要把握真我,不可為世間虛幻浮華之事所蒙蔽了眼睛啊!”

李雲東鄭重的施了一禮,說道:“謹記教誨!”

張至順還要再說​​話,卻忽然間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男人和女人的爭吵聲,兩人目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和一個褐髮碧眼的外國女人爭吵著什麼。

李雲東一看,頓時愣了一下,心道:這不是趙佑根和凱斯汀嗎?他們兩人怎麼在這裡?

李雲東只見凱斯汀正激烈的對趙佑根說著英文,神情中滿是不忿和怨念,趙佑根則一臉無奈的跟凱斯汀解釋著什麼。

李雲東和張至順兩人都對這鳥語不甚精通,一時間聽不懂他們兩人說了些什麼,但很快他們便見這凱斯汀忽然間一眼瞧見曹可菲等人,立刻快步衝到曹可菲跟前,一指趙佑根,用英文說道:“你們不能解僱我,我是他請來的人!”

曹可菲沒有料到他們一行人竟然在這裡碰到了凱斯汀,又在這​​裡遇到了趙佑根,她一驚之下,很快便冷笑道:“你弄錯了,你是我們請來的人,我們當然能夠解僱你!而且,不是我們挑起的事端,而是你,凱斯汀小姐!忘記這一切吧,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不信的話,你去問問趙佑根,看他敢不敢管你的事情!”

凱斯汀立刻扭頭向趙佑根看去,趙佑根哪裡想得到他帶著凱斯汀出來散心遊玩,居然會在這裡遇到曹可菲等人,最該死的是,他原本就不想在這個事情上把自己抖出來,因此才會暗地裡慫恿凱斯汀給他們去添亂,可這下倒好,傻子都知道是自己指使的了!

趙佑根氣得​​牙癢癢的,他帶凱斯汀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可偏偏這妞哪壺不開提哪壺,老是嚷嚷著讓自己給她出頭,可自己哪裡敢出這個頭啊?如果只是一個曹可菲,那還好說,可問題是,現在李雲東橫插一手進來,他跑都來不及,哪裡還敢露面?

這個該死的騷貨,早知道這麼難纏,老子就不去招惹她了!老子都不敢招惹的人,你居然不知死活的糾纏個沒完!趙佑根心裡面一陣痛罵,可偏偏自己為了在美女面前裝大腕,牛皮吹得有點多,弄得現在自己一時間下不了台。

趙佑根見凱斯汀朝著自己看來,他剛要開口說兩句場面話,可眼睛余光一掃,恰恰看見李雲東正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這一驚可把趙佑根嚇得夠嗆!

這,這個小混蛋為什麼總能夠碰到他?自己在哪,他就在哪!這是為什麼?

但很快趙佑根便想到一個更加嚴重的事情,腦海中猛然間一片空白,心道:該死,這個小混蛋肯定發現凱斯汀​​罷工的事情是我指使的了!他,他不會報復我吧?他要是對我懷恨在心上了,那日後陰我幾下,我可是死定了!

趙佑根看也不看凱斯汀一眼,連忙快步撲到李雲東跟前,一臉可憐巴巴的說道:“李公子,你別聽這個騷娘們胡說,是她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可沒有​​唆使她啊,你要相信我!”

李雲東也不是傻瓜,只稍微看了一眼便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心裡面跟明鏡似的,嘴上卻不說破,只是似笑非笑的說道:“趙總,我沒有說什麼啊,你這麼著急辯解幹嘛?”

趙佑根嘴巴一張,頓時意識到自己是做賊心虛,不打自招,他恨不得跳起來抽自己一耳光!

趙佑根乾巴巴的賠了一個笑臉,結結巴巴的說道:“李公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計較,我保證再也不出現在你眼前,好不好?”

李雲東見趙佑根這一番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顯然是已經嚇得語無倫次了,而此時這玉蟾宮的住持張至順真人正在他眼前,他也不願意讓人說自己咄咄逼人,於是便笑了笑,說道:“趙總,你這話說得我就不明白了,天下這麼大,你願意去哪,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過,我要奉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要積點陰德呀,趙總,否則以後你可要有大禍臨頭啊!”

張至順雖然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見李雲東轉手便將自己對他說的一些話送給了眼前這個趙佑根,他頓時咧嘴一笑,心中暗道:嘿,這個小子,有點意思,年紀輕輕,說起話來比我還老氣橫秋!

趙佑根聽了李雲東的話,見他居然有要不跟自己計較的意思,他頓時大喜,連忙不迭的點頭哈腰,說道:“是是,李公子說得對!”

凱斯汀雖然聽不懂趙佑根與李雲東說的什麼,但是光看神情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她頓時瞪大了眼睛對趙佑根說道:“你騙我,你說過這個劇組你是最大的老闆我才聽你的話的,要不然,我……”

趙佑根不知道李雲東英語極爛,幾乎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但他做賊心虛之下,頓時嚇得出了一背的冷汗,他一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眼中露出一抹凶光,回身便是一巴掌扇在凱斯汀臉上,他目光凶厲的瞪了她一眼,牙齒縫中蹦出幾個殺氣騰騰的字:“閉嘴!”

趙佑根扭過臉來的時候,卻又立刻變成了一臉諛笑:“李公子,你別聽她胡說八道,這個騷貨為了上位,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李雲東笑了笑,笑容看起來有些神秘莫測,他說道:“我沒有興趣知道你和她的這些事情……”

趙佑根連連點頭,笑道:“是是,李公子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跟我們一般計較,走了,我們走了。”

說著,他拉著凱斯汀便低聲怒喝道:“蠢材,還不跟我走!”

凱斯汀哪裡吃過這種苦頭,她一時間被打得懵了,傻傻的被趙佑根拖出去十幾米遠後才猛的回過神來,她一聲尖叫,不顧場合的與趙佑根揪打了起來。

趙佑根大怒,重重的一巴掌將凱斯汀打了個跟頭,然後拂袖而去。

凱斯汀在地上哭哭啼啼了一陣才慢慢爬起身來,哽咽著走了。

趙佑根一路上甩下凱斯汀單獨離去,他以自己的小人之心度李雲東的君子之腹,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覺得李雲東會報復自己。

他膽戰心驚之餘,像是逃跑似的,回到下榻之處,取了行李便第一時間衝到飛機場飛回深圳,緊接著又從深圳坐高鐵返回天南市。

在到達了天南市後,趙佑根自覺自己離李雲東很遠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拖著行李出了火車站後給自己的小蜜打了個電話,心亂如麻的想道:媽的,沒吃著魚肉還弄著一身腥!李雲東這小雜碎真是我命中剋星!以後他要是在哪出現,老子就繞道走!對了,那個茶館老子回去就關了它!免得給老子招禍!

趙佑根正滿肚子心思想著,不留神間卻猛的瞧見一個斷臂的年輕乞丐拖著身子爬到自己跟前,咿咿呀呀的朝著自己喊著,像是要向自己行乞。

趙佑根正一肚子邪火沒地方發洩,哪裡有這份心思做好事,他一腳踢了過去,喝倒:“滾開!”

這乞丐聽到他的聲音,頓時愣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這一看,他頓時瞪大了眼睛,面露狂喜之色,哇哇大叫著朝著他撲去,一隻齊小臂而斷的胳膊摟住了趙佑根的大腿,另外一隻完好的手一下抓住了趙佑根的手掌,飛快的在他手掌心裡面悄悄的塞了一個紙團。

趙佑根見這乞丐撲過來,又驚又怒之下正要喝罵,卻猛一眼看見這個乞丐臉上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到處都是傷痕,斷臂之處更是用破紙破袋包紮得像一個木頭樁子,十分可怖,但最令人恐懼的是這個年輕乞丐一開口,便露出一截斷舌,傷口都是新創的,一激動之下,口中甚至還冒出鮮血,令人一看之下便毛骨悚然!

趙佑根嚇得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剛要將這乞丐趕開,便見不知道哪裡扑出來兩個中年乞丐,連拖帶拉的將這個年輕乞丐拖走。

趙佑根打了個哆嗦,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年輕乞丐瘋狂的掙扎著,朝自己大吼著,他手不自覺的握緊捏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手掌心中的紙團。

趙佑根打開一看,卻見上面歪歪斜斜的寫著一行字,自己潦草而扭曲,像是在極度緊張恐懼的情況下寫的,上面寫道:我是沈佑,沈萬才的兒子!救我的必有重賞!

趙佑根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冷笑了一聲,心道:你要是沈萬才的兒子,那我就是玉皇大帝的兒子!開什麼玩笑,沈萬才的兒子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趙佑根二話不說,將這個紙團搓成了一團,扔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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