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迷彩君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小說創作] [迷彩君 ]無限的幻想世界 (連載中)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狀態︰ 離線
321
發表於 2013-5-25 22:30:54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迷彩君 於 2014-5-13 20:18 編輯

第300章  修行,回歸,下個世界


  接下來就和劇情一樣,涅吉被歌德爾找去,歌德爾企圖說服涅吉,但涅吉拒絕了。

這時敵人也發動了大規模攻擊,在一陣混亂後,我們成功會合,大家一起撤退了。

涅吉在房間中沮喪時,我把一些對他有用的武學心得,藥物和武器留給他。並把一台筆記型電腦交給涅吉。

“林亦奇老師,這是....?”

“這是"未來之鑰",能改變世界的命運。”

筆記型電腦放得可是機動戰士鋼彈世界中的宇宙殖民地(又譯為殖民衛星或音譯為可羅尼,香港譯為殖民星),是建設宇宙殖民地群體與小行星基地(自小行星帶拖曳而來)的設計圖。

以及,超時空要塞中超長距離宇宙移民船團-新Macross級超大型船團的設計圖。還有星海爭霸中的太空工程車設計圖。

“改變兩個世界的未來吧,涅吉。”我難得正經道。

再來我利用魔法球的時間差,我開始教導剎那修行。連涅吉.小太郎.長瀨楓和古菲也一並教導。

讓她們每天和我儲物空間內複製異形.複製終極戰士.改良版終結者機器人.還有惡靈古堡的G病毒跟T病毒生物兵器戰鬥。雖然中間受過好幾次傷,不過在仙豆變態的恢復力下,很快就生龍活虎,第二天接著戰鬥,好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樣。

修行這段時間她們身上那種凜冽的氣勢卻越發濃郁了。多少的磨練,多少的戰鬥經驗,全部都化成積累,沉澱在剎體內,不管誰看到,都會感覺到這是一把出鞘的利刃,可以傷人。不過沒有關係,修行結束後,到時候就可以把這股凜冽的氣息收入體內,恢復正常的。

之後,才能夠有所突破,在強敵的壓力下完成蛻變。

“感覺怎麼樣?”結束後,我問剎那。

“很舒服。”剎那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彷彿許久以來的阻礙完全不見了,感覺更加的得心應手了。”

她伸出手握了握拳頭,感覺不一樣的自己,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

我嗯了一聲點頭道:”現在的你,應該可以和近衛詠春打成半斤八兩了吧。”

“哎?我,我可以嗎?”剎那似乎有些吃驚。

我安慰她說道:”別太小瞧自己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可是一路看著你成長,不需要自卑,挺起自己的胸口,你可以回去自豪的對自己的大小姐說,我已經可以保護你了!”

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讓她挺胸抬頭。

剎那眼瞳頓時露出感激,興奮,迫不及待的目光。

“老師,我……我……”

她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之所以和我進行修行,無非是為了增強自己的實力,保護好大小姐。

一直以來的願望終於實現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令人高興的事情。

在今天,這個曾經許下保護大小姐誓言的女孩子,終於可以暢快的大笑起來,一直以來都因為沒有在小時候保護好木乃香的愧疚,不安,統統消失不見了。

整個人都彷彿昇華了一樣,完全不一樣了。

 十分感謝你,老師!”

剎那停下腳步,站在我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微笑的伸出手撫摸著她的頭髮,“嗯,剎那你也很努力了,所以今後一定要開開心心的活著,開開心心的保護好木乃香,開開心心的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喲。”

 ”嗯,老師!”



將一切事情交代完,讓女兒進入特製的魔法皮箱來瞞過主神,之後,在眾人面前一道白光降下,我牽住了戴著金色手錶的依文的手開始傳送…


..................


  現在已經是從魔法世界返回的第三天了。

從魔法老師的世界返回了主神空間,依文理所當然的跟在我的身邊,並且不可避免的和束、七實、愛紗他們見面了。
  
嘛啊,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拖延還可以,但無法改變。

抱著長痛不如短痛的想法,讓依文和束、七實、愛紗他們見面了。

結果的發展如同巴掌一樣狠狠的甩在了我的臉上,並且命運以高傲的姿態嘲諷了我的「天真」想法。

但偏偏我又不敢幫某一個人,怕引起其他人的嫉妒,真是糾結啊……

只好帶著待在我儲物空間內的女兒們,逃到一個劇情世界避風頭。順便完成我一個計畫...

我來到主神面前,使用所擁有隊長附加能力之二,付出1000獎勵點 ,開啟自行選擇的單人任務。

過了一會兒,主神強烈的光芒從上面射下一道光柱出現在廣場上,白光籠罩著我,接著我腦袋裡聽到了聲音。


  「三十秒內轉移,目標鎖定,《Fate-Zero》開始傳送……」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狀態︰ 離線
322
發表於 2013-5-25 23:04:49 |只看該作者
本文最後由 迷彩君 於 2020-4-4 11:02 編輯

本帖最後由 迷彩君 於 2013-7-30 19:39 編輯

第301章 間桐雁夜


第9個世界  《Fate/Zero》(フェイト/ゼロ)第四次聖杯戰爭

故事大綱

聖杯:傳說中可實現持有者一切願望的寶物。而為了得到聖杯的儀式就被稱為聖杯戰爭。

參加聖杯戰爭的7名由聖杯選出的魔術師被稱為御主(マスター,英文Master),與7名被稱為從者(サーヴァント,英文Servant)的使魔訂定契約。他們是由聖杯選擇的七位英靈,被分為七個職階,以使魔的身份被召喚出來。


聖杯承認的使用者只有一個,御主(Master)一定得與七種職業的從者(Servant)之一立下契約,證明自己是有資格擁有聖杯的人。《Fate/Zero》是以描述第四次聖杯之戰為主,故事原著《Fate/stay night》則為第五次聖杯之戰。


第五次聖杯戰爭《Fate/stay night》可看作是少年和少女們在殘酷的背景下相遇的故事,而第四次聖杯戰爭《Fate/Zero》是魔術師和英靈們拼上性命互相廝殺的大混戰,它所表現的是以生存競爭為本質的,真正的「聖杯戰爭」。



“召喚的咒文還記得吧?”灰暗的地下室,一個枯瘦無比的年邁老者對著一個滿頭白髮的中年人說道。

仔細看看的話可以發現,這個滿頭白髮的中年人滿臉恐怖的皺紋,整張左臉似乎都已經乾枯死亡了,那灰白的眼睛可以看出,這隻眼睛已經瞎了。  

  “恩!”中年人拖著重音應了一聲,從他的聲音中看得出,他的狀況不是很好,似乎快要走向死亡了。  

  “那就好!”老者眼中閃動著黑色的精芒,直直盯著漸漸步入死亡的中年人,繼續說道:“不過在那之中,要再額外加上兩小節的詠唱!”  

   “這是怎麼回事?”中年人抬起手僅僅抓了一下掛在他脖子上的護身符,這是放有間桐櫻的頭髮的護身符 。

   “沒什麼!簡單的很,雁夜,你作為魔法師的資質,比起其他的master來要差上不少,這對servant的基礎能力也會造成影響,如此一來,就必須通過servant職業的修正,來增加其參數!雁夜呦,對於這次所召喚的servant,我要你對其附加上'狂化'的屬性!”老者奸笑著說道,話語中所帶劇烈狠意。

   “切!”雁夜低了一下頭,道:“我知道了!”說完,雁夜走向早已經用鮮血準備好的魔法陣。

.................

一年前

當她的容映入眼中的瞬間,他馬上就認出來了。

假日的午後,公園中灑滿春日的和煦陽光的草坪,在上面嬉戲的孩子們,還有那些笑嘻嘻地看著自己孩子們的雙親。帶有噴泉的公園廣場,是市民們樂意帶著家人一起休憩的好去處。

而在人群中,他一眼便已看到了要找的人。

無論多擁擠的人群,無論多遠的距離,他都自信能毫不費勁地找到她。儘管一個月中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她一次,儘管她身邊已經有了

共枕之人。

直到他走到了身邊,樹陰下納涼的她才注意到了他的到來。

“——喲,最近還好嗎。”

“哎呀——雁夜。”

她放下手中的書,嘴邊微微露出了一絲矜持的微笑。

消瘦了——看到她這樣,雁夜心中不禁惴惴不安。似乎有什傷心事在折磨她。

馬上問出到底是什原因,然後告訴她自己就算上刀山下油鍋,也會幫她把問題解決——雖然這樣一股衝動在心中翻騰,但雁夜永遠無法這麼去做。他知道他們倆的關係還沒親密到能如此直接地關心她,這個資格,他沒有。

“有三個月沒見了吧。這次出差,時間夠長的。”

“啊啊……是啊。”

睡夢中,她的音容笑貌總是那活靈活現,可是當她真正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卻沒有勇氣去面對。這八年以來一直如此,恐怕將來也永遠如此,雁夜一生都無法直面她的笑容。

就因對方是自己無法面對的人,所以說完見面的寒暄之後,總是不知道該說些什話題。一段微妙的空白期。每次見面都這樣。打破這尷尬的沈默,雁夜趕緊去找那個能輕鬆說話的人。

——找到了。和草地上和其他孩子們玩在一起、歡快地跳躍的兩條馬尾,小小年紀便可以看出將來美貌不讓母親的女孩。

“小凜”

雁夜邊喊邊揮了揮手。叫做“凜”的女孩馬上注意到了他,滿面笑容地跑了過來。

“雁夜叔叔,路上辛苦了!有沒有給我買的禮物呀?”

“凜,不許這沒禮貌……”

窘迫的母親說的話,小女孩簡直就當作沒聽到一樣,顧自用期待的眼神巴巴地看著雁夜,雁夜笑著掏出了兩件小禮物,從中拿起一件遞給了小女孩。

“哇,好漂亮……”

手中這枚有大大小小的玻璃珠子精心編制而成的胸針,一下子就把女孩的心俘獲了。雖說這胸針更適合再長點個子的她,不過雁夜也知道,小女孩的愛好與她的年齡不太相應,她更喜歡比較成熟的裝飾。

“叔叔,謝謝你,這個我一定會珍惜的。”

“哈哈,既然你喜歡,叔叔也很高興。”

一邊摸著凜的頭,雁夜一邊找另一件禮物要給的人。不知為何,公園裏哪都沒看見。

“小凜,小櫻在哪呢?”

一聽到這個,凜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那是一種小孩子被強迫接受了無法理解的事實後,大腦停止思考的表情。

“櫻她,已經,不在了。”

帶著空洞的眼神,凜一字一句地回答道,然後就像逃避雁夜的追問一般,跑回了剛才一起玩耍的孩子們中間了。

“……”

雁夜無法理解凜的話,然後他忽然發現,自己正用詢問的視線看著凜的母親,而她神色黯淡,就像逃避什似的,渙散的眼光找不到一處焦點。

“這是怎回事……”

“櫻呀,她再也不是我的女兒,也不是凜的妹妹了。”

幹硬的口氣,但比女兒要堅強。

“那孩子,已經去了間桐家。”

間·桐——

那熟悉到讓他感到忌諱的姓氏,一下子撕開了雁夜心頭的舊創。

“怎會……到底是怎回事,葵!?”

“不用問也知道了吧?特別是你,雁夜。”

凜的母親——遠阪葵,壓抑住一切感情,看也不看雁夜,用冰冷的語氣淡淡說道。

“間桐家什需要有魔導師血統的孩子來繼承家業,你應該十分清楚。”

“為……為什麼要答應呢?”

“這是他·的·決·定。由遠阪家長久以來的盟友——間桐提出的要求,他作遠阪的一家之長決定答應的……根本沒有我插嘴的餘地。



因為這樣的理由,母與女、姐與妹血肉分離。

她們當然無法接受,但葵和年幼的凜,都不·得·不·接·受這樣一個事實:一個魔術師,只能這樣活下去。雁夜最瞭解這份命運的殘酷。

“……這樣真的好嗎?”

雁夜的質問忽然變得十分強硬,對此葵也只能報以苦笑。

“當我決定嫁入遠阪家的那一刻開始,當我決定成魔術師的妻子那一刻開始,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身上流著魔導之血的一族,沒可能追求哪怕最平常的家庭幸福。”

然後,對還要說點什的雁夜,魔術師的妻子溫柔而堅定地制止了他:

“這是遠阪和間桐之間的問題,對於脫離了魔術師世界的你來說,沒有任何關係。”

——一邊輕輕地搖著頭,說完了這段話。

一句話,把雁夜說得如同公園裏的盤根大樹,動彈不得,無力與孤獨堵滿了胸膛。

從青春少女、到人妻、到人母,葵對雁夜的態度從來沒有改變過:年長三歲的青梅竹馬,一直像親生姐弟一樣親密無間,關心他照顧他。

這樣的她,剛才卻第一次說出那樣絕情的話。

“如果你能見到櫻的話,請好好照顧她。那孩子,很親你呢。”

在葵目光的前方,凜活潑地、像是要把剛才的悲傷都發泄出去一般地盡情嬉戲。

就像是說答案都在她身上一樣,就像是跟無言佇立的雁夜保持距離一樣,遠阪葵帶著身邊所有母親臉上應有的慈祥,只把側臉亮給雁夜


但這一切,也被雁夜看在眼裏,放在心裏。

堅強,冷靜,接受命運的遠阪葵。

饒是如此,她的眼角也禁不住蕩漾出些許淚珠,晶瑩剔透。

***************************************

這片故鄉的景色,雁夜以自己一生中已經再也不會再看到了,可是現在他正急步奔走在故土之上。

無數次回到過冬木市,但從來沒有過河踏進過深山鎮。回想起來已經有十年了吧,與日新月異的新都不同,這裏仿佛時光被停止一般,

沒有任何改變。

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靜謐街道,然而對於雁夜來說,放慢步子去看的話,喚醒的記憶沒有什值得高興。把無用的鄉愁在身後,他心中所想的,只有大約一小時之前與葵的問答。

“……這樣真的好嗎?”

意想不到的責問,讓葵低下了頭。這幾年以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口中會發出這可怕的聲音。

不引人注目地、不留痕跡地……小心翼翼地活下去。憤怒、仇恨,這些都被雁夜留在了這個深山鎮的寂靜街道上。離開故鄉後的雁夜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無論多卑賤的事情、醜陋的情形,比起過去在這片土地上憎惡過的種種,都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所以——對,像今天那樣連聲音都帶上感情色彩的情況,一定是在八年前。

那時候的雁夜,不就是用同樣的聲音、同樣的話向同一個女孩氣勢洶洶的嗎。

“這樣真的好嗎?”——那時候也是這樣問的。面對著年長的青梅竹馬,在她冠上遠阪姓氏的前一天晚上。

一輩子也忘不了,那時候她的樣子。

有點難過,有點抱歉,但臉上染滿緋紅的飛霞,點了點頭。面對那份矜貴的微笑,雁夜敗下陣來。

“……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沒可能追求哪怕最平常的家庭幸福……”

這些話,都是假的。

八年前的那天,當她接受那個年輕魔術師的求婚時,那份笑容明明寫滿了對幸福的期盼。

而正是因相信了那份笑容,雁夜才甘願認輸。

決定要娶葵的男人,也許只有他,才是那個唯一讓她幸福的人。

但他錯了。

他不該犯這個致命的錯誤,因為他本應比任何人都切身理解什麼是魔術。所謂魔術,是如此地讓人厭惡,是如此地應該被唾棄。正因明白了這一點,雁夜才拒絕了自己的命運,訣別了親兄弟後離開了這裏。

也許有人說這是無關的,但問題是他默許了。

他明知魔術有多可怕,他明明因害怕而選擇了逃避……但他偏偏把自己最重要的女孩,讓給了那個魔術師中的魔術師。

現在雁夜胸中燃燒著的,是無盡的悔恨。

他一次又一次地,說錯了話。

他根本不該問什麼“這樣真的好嗎?”,而是應該堅定地告訴她“這樣不行!”

如果八年前的那天,他這樣說而不讓葵走的話——也許今天就會是另一個樣子。如果那時不和遠阪結婚的話,她也許會與魔術師那被詛咒的命運絕緣,過上最普通的生活吧。

還有今天,如果他在下午的公園裏,沒有這樣兇狠地質疑遠阪與間桐之間的決定的話——也許她只會難過半天,也許她會把這當風涼話忘掉,但即使如此,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葵如此地責怪自己。沒有那番話,她就不會難過得強行忍住自己的眼淚了。

雁夜無法原諒自己,原諒自己一次又一次犯錯。為了懲罰自己,他要回到已經訣別的舊地。

在那裏,有一個辦法,可以償還自己的過錯。自己曾經擺脫的世界。為了保全自己而逃離的命運。

但今天,他決定去面對。

只為這世上那唯一一個,不想讓她哭泣的女性。

黃昏降臨的夜空下,聳立在鬱鬱蔥蔥之間的洋樓前,停下了腳步。

時隔十年,間桐雁夜再次站在了自己老家門口。

***************************************

門內一番簡明扼要而步步緊逼的唇槍舌戰後,雁夜自己走進了熟悉的間桐府中,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我似乎說過,不想再見到你那張臉了。”

在雁夜對面坐下,冷淡嫌惡地扔下一句話的矮小老人,就是間桐一族的家長——間桐髒硯。此人禿頭與四肢都有如木乃伊一般的乾瘦,但深陷的眼窩中露出矍鑠的精光,無論從外貌還是行上講都是異于尋常的怪人。

老實說,連雁夜也無法確定這個老人的真正年齡。好笑的是在戶籍上寫著他是雁夜兄弟的父親,然而在家譜上,他的曾祖父,乃至三代之前的先祖都寫著髒硯這個名字。這人到底跨越了多少代人一直統治著間桐家呢?

通過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可怕手段一次次延長自己的壽命,老而不死的魔術師,雁夜避之不及的間桐血脈的統治者,活在當今世上的不折不扣的妖怪。

“有些話都傳到我耳邊了,你還真能給間桐家丟臉。”

雁夜十分清楚,他現在面對的是一名冷酷而強大的魔術師,但他一點都不覺得害怕。這個人,是雁夜這一生中憎恨、嫌惡、侮蔑過的所有一切的集合體。就算被這人殺了,雁夜至死仍會蔑視他。十年前的對決開始,他已經具備了這樣的氣概,所以才得以擺脫桎梏離開間桐,獲得自由。


“聽說遠阪的小女兒過繼了過來。你就那麼想給間桐的血脈保留一點魔術師的基因?”

聽到雁夜質問一般的語氣,髒硯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來審我?你也配?到底因為誰間桐家門才會零落至此?

鶴野那小子生下的孩子裏,已經沒有魔術回路了,純正血統的間桐家魔術師到這一代已經斷絕。可是啊雁夜,說到成為魔術師,你這弟弟比哥哥鶴野更有天賦。你要是老老實實地成為間桐家家長,繼承間桐的家傳秘術的話,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地步。你這個人……”

老人的長篇大論正說得性起,雁夜鼻子一哼就打斷了。

“別裝了吸血鬼,你還關心間桐一族的存亡?笑死人了。就算沒有人傳宗接代,您老人家不也活得好好的。管它一千年兩千年,您自己活下去不就完了。”

雁夜剛說完,髒硯臉上的怒氣一下子全都不見了,嘴角往上一拉。完全看不出任何像是人類的情緒,這簡直就是怪物的笑容。

“還是老樣子,一點都不懂禮貌。張嘴就是直衝衝的反問句。”

“這些都是虧您教導有方,我才不會說些大話來誤導人。”

呵呵呵……老人愉快地從喉嚨深處發出了潮濕的聲音。

“沒錯。我老頭這條命,比你比鶴野的兒子都要長。但是,這具每況日下的軀體如何保養才是關鍵問題。就算間桐後繼無人,代表間桐的魔術師還是必要的。我一定要將聖杯握於掌中。”

“……說到底,還是為了這個。”

雁夜已經察覺,這個老魔術師妄想追求的是不老不死之術。未了完美實現這個需要名為“聖杯”的滿願機……支撐這個活了數世紀的老怪物繼續活下去的,就是實現奇跡的希望了。

“六十年的周期來年即將到來。但第四次聖杯戰爭裏,間桐已經無人出戰。鶴野的魔力不足以驅使Servant,所以直到現在仍沒有得到令咒。

不過,就算錯過了這次戰爭,六十年後仍然有勝算。遠阪家女兒的胎盤中,定能孕育出優秀的術士。我對她這個好容器可是有很大期望的。”

遠阪櫻幼小的面容,浮現在雁夜的腦海裏。

她留給人的印象,就是比姐姐凜晚熟許多,總是跟在姐姐身後的小女孩。讓這樣的孩子背負魔術師如此沈重的命運,未免太早了。

壓住胸中湧起的憤怒,雁夜故作平靜。

在這裏與髒硯對峙交涉,感情用事是無益的。

“——既然如此,如果能得到聖杯的話,就不需要遠阪櫻了吧?”

雁夜的話中有話令髒硯眯起了眼睛。

“你究竟有什企圖?”

“來做交易吧,間桐髒硯。我在接下來進行的聖杯戰爭中你奪得聖杯,作為交換,你把遠阪櫻放了。”

髒硯呆了半響,然後帶著侮辱的口氣失笑:

“哈,別傻了。你這個十幾年沒進行過任何修行的掉隊者,想在這一年裏成Servant的Master?”

“你手上有能做到這一點的秘術吧?死老頭,你最擅長的蟲術。”

直盯著老魔術師的眼睛,雁夜打出了自己的王牌:

“把‘刻印蟲’植入我體內吧。我這百多斤肉都是出自不潔的間桐家之血,應該比別人的女兒更適宜。”

髒硯臉上的表情消失了,露出了一張非人的魔術師之臉。

“雁夜——你是找死嗎?”

“難道你會擔心我嗎?‘父親’”

髒硯似乎已經明白雁夜是認真的,他冷冷地打量著雁夜,然後感慨良多地歎了一口氣。

“的確,以你的素質確實比鶴野要有希望。通過刻印蟲擴張魔術回路,經過一年嚴格的鍛煉,說不定成被聖杯認可的選手。

……不過話說回來,你到底什要一個小女孩犧牲這多呢?”

“間桐家的事,由間桐家的人來完成,別把無關的他人捲入。”

“這好勝心還真不錯。”

髒硯臉上浮現了極其愉快的、發自心底的惡作劇笑容:

“雁夜,我要說,如果你的目的是不讓他人捲入其中的話,不覺得稍微有點晚嗎?你知道遠阪家的姑娘來這有多少天了嗎?”

忽然襲來的絕望,一下子刺穿了雁夜的心。

“老頭,難道——”

“頭三天還能不時地哭和叫喚,第四天開始已經連聲都發出不來了。今天早上把她放進了蟲倉裏,本來只想試試她能呆多久,沒想到被蟲子蹂躪了半天,現在還有氣在,看來遠阪家這塊料子真是令人愛不釋手。”

從憎恨中升起的殺意,令雁夜的雙肩在顫抖。

馬上抓住這個邪惡的魔術師,用盡全力扭斷他的脖子——無法抗拒的衝動正在雁夜內心翻滾。

但是雁夜知道,這個看上去乾枯瘦小的髒硯可是個魔術師,他可以當場毫不費力地格殺自己,付諸武力的話自己毫無勝算。

唯一能救櫻的方法,只有交涉。

就像是看穿了雁夜的心思一般,髒硯如心滿意足的貓在打咕嚕一樣,從喉嚨擠出幾絲陰冷的笑聲。

“你說怎辦?小姑娘已經是被蟲子從頭到腳都侵犯過,早就壞了。如果這樣你還想救她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沒問題,讓我來吧。”

雁夜冰冷地回答道。本來就沒有其他選項。

“善哉,善哉。你有這心氣也不錯,不過呢,在你做到之前,對櫻的教育還是要繼續噢。”

老魔術師發出了滿意的嗤笑,雁夜被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憤怒與絕望,給他帶來了愉悅。

“比起你這個背叛過間桐的掉隊者,她生下的孩子要更有勝算。真正屬於我的機會是下次戰爭,這次的聖杯戰爭一開始我已經做好放棄的準備,沒想過能贏。

可是呢,萬一你拿到了聖杯的話——答應你也無妨,那時反正遠阪家的小姑娘也沒用了,對她的教育就到一年吧。”

“……說定了?間桐髒硯”

“雁夜呀,你說得天花亂墜也沒用,先讓我見識下你如何忍受刻印蟲製造的痛苦吧。這樣吧,先是一周時間,讓你做蟲子的溫床試試。

要是到時還沒有發狂至死的話,我就當你是認真的。”

髒硯拄起拐杖站起來的同時,對雁夜露出了那預示著所有邪惡降臨的惡毒微笑:

“那就讓我們來做準備吧。準備處理本身很快——要改變主意的話可就趁現在。”

雁夜一言不發,只是搖了搖頭,拒絕了最後的機會。

一旦在體內植入蟲子,他就成了髒硯的傀儡,無法再違背老魔術師的意志。即使如此,如果能得到魔術師的資格,身上流著間桐之血的

雁夜將馬上得到令咒。

聖杯戰爭,拯救遠阪櫻的唯一機會。身常人的自己絕對無法實現得到這個機會。

作代價,雁夜要付出性命。就算能從其他Master手下逃生,但要在僅僅一年的時間內培育出刻印蟲的話,雁夜被蟲子刻蝕的肉體,也

不過只剩幾年好活。

不過,都沒關係。

雁夜的決定來得太晚了。要是他在十年前就下定決心的話,葵的孩子就能安安穩穩地生活在母親身邊。被他拒絕的命運,兜兜轉轉,卻

落在了這個女孩的身上。

他無法補償他的過失,如果說還有什贖罪之術的話,只能是她奪回未來的人生。

而且,如果說要得到聖杯,必須要把其他六名Master悉數殺盡的話……

把櫻推向悲劇的當事人中,至少有一人,他要親手送他去黃泉。

“遠阪、時臣……”

身為創始三大家族之一遠阪家的家主,那個男人,毫無疑問已經得到了令咒。

不同於對葵的負罪感,不同於對髒硯的憤恨,那是目前為止潛意識中堆積的憎恨的總和。漆黑的復仇之念,在間桐雁夜心底最深處,如星星之火一般開始靜靜點燃。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狀態︰ 離線
323
發表於 2013-5-25 23:17:20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迷彩君 於 2013-5-25 23:20 編輯

第302章  超脫規則的召喚




從結論上來說,間桐雁夜的精神力量終於承受住了苦痛。但是肉體卻已達到了極限。

   到了第三個月的時候,頭髮已經全部變白。肌膚也是所到之處全部浮現出瘢痕,其他的地方血色全失,變成像幽靈一樣的土灰色。名為魔力的毒素在靜脈裡循環,從幾乎透明的肌膚下面可以看到它們在膨脹,全身好像爬滿了青黑色的裂縫。

   就這樣,肉體的崩潰以比想像中還要快的速度進行著。特別是對左半身的神經的打擊比較嚴重,左腕和左腳甚至一度完全麻痺。通過暫時性的康復運動暫且恢復了功能,可是左手的反應仍然要比右手遲鈍,一旦走快了左腳就會拖地。

   由於脈搏不規律引起的心悸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吃東西也不能吃固體物,而替換為葡萄糖輸液。

   從現代醫學的角度來說,作為一個生命體還能發揮作用已經到了讓人覺得奇怪的程度了。儘管如此雁夜還是可以站立走路,具有諷刺性的是,這全靠他用性命換來的作為魔術師魔力的恩惠。

   這一年間一直在侵蝕雁夜肉體的刻印蟲,已經成長到可以作為模擬魔術回路發揮作用的地步了。現在正為了給垂死的主人延續生命而拚命地發揮作用。

   如果單從魔術回路的數量來說,現在雁夜已經具備了一個魔術師所必備的魔力了。好像對間桐臟硯來說這個進展也超出了意料之外。

   結果,雁夜的右手上現在已經赫然出現了三個令咒的痕跡。聖盃好像也認同他為間桐家的代表。

   根據臟硯的估計,雁夜的生命大概也只剩一個月了。在雁夜夜本人來看,這些時間已經夠用的了。

   聖盃戰爭已經進入到了讀秒的階段了。如果七個Servant全部被召喚的話,戰爭甚至在明天就可以揭開序幕。戰爭的實踐,參照過去的經驗,大概也就要兩周左右。離雁夜的死期還有一段時間。

   但是,現在雁夜使魔術回路活性化,也就意味著刺激刻印蟲。當然,那時對肉體的負擔也要比其他的魔術師大得多。

   當然最壞的情況是,在戰鬥還沒有分出勝負之前,刻印蟲就已經把宿主吞噬掉了。

   雁夜必須與之戰鬥的不僅僅是其餘六個Master。甚至可以說最大的敵人是寄宿在他體內的東西。

   ※※※※※

   那天晚上,雁夜為了挑戰最後的考驗而朝間桐宅邸的地下走去,途中和小櫻在走廊突然相遇。

   「……」

   剛一見面小櫻臉上浮現出的膽怯的神情,微微刺痛了雁夜的胸膛。

   事到如今雖說是沒有辦法,可是自己竟然成為了令小櫻恐懼的對象,這件事對雁夜來說很痛苦。

   「喲,小櫻。——你嚇了一跳吧?」

   「……嗯。臉,怎麼了?」

   「啊。有點小問題而已。」

   到了昨天左眼的視力完全消失。和壞死的渾濁白眼球一樣,眼部周圍的肌肉也完全麻痺。眼瞼和眉毛也不能動彈,大概左半臉已經呈現出了死相吧,就像假面一樣僵硬不動。在鏡子裡自己看都要被嚇一跳,更何況小櫻呢。

   「還差一點點,好像要輸給身體裡的『蟲子』了。叔叔沒有小櫻能忍耐啊。」

   本來想苦笑一下的,可是好像又變成了令人恐怖的神情,小櫻更加害怕了,甚至縮起了身體。

   「——雁夜叔叔,你好像換成另外一個人一樣了。」

   「哈哈,也許是這樣的吧。」

   用乾澀的笑聲掩飾著含混過去。

   「——小櫻,你也是哦。」

   是啊,雁夜在心中沉痛地說了一句。

   現在改姓間桐的小櫻也已經完全變成了和雁夜所認識的小櫻完全不同的少女。

   像人偶一樣空虛昏暗的目光。那雙眼睛裡喜怒哀樂的感情,在這一年來從來沒有見過。曾經跟在姐姐凜後面像小狗一樣嬉戲的天真無邪的少女面容,早已經蕩然無存。

   這當然是可以理解的。這一年來,為了成為間桐家的魔術繼承人,想想小櫻所接受的殘酷教育吧。

   確實小櫻的肉體具備成為魔術師的良好素質。在這點上要比雁夜還有他哥哥鶴野優秀的多。但是,那畢竟是適合遠坂家的魔術素質,和間桐家的魔術有根本上的差異。

   為了讓小櫻的身體適合間桐家的魔術,需要進行調整。這個作為調整的處理,就是在間桐家的地下蟲庫中,日夜進行以「教育」為名的虐待。

   孩子的精神是不成熟的。

   他們既沒有堅定的信念,也沒有把悲歎轉化為憤怒的力量。面對殘酷的命運,沒有人提供給他們以堅強的意志面對的選擇項。豈止這樣,孩子們由於還沒認識到人生,所以連尊嚴和希望這些精神也還沒有完全培育好。

   因此被迫到極限的境地時,孩子比大人更容易封殺自己的精神,封閉自己的內心。

   由於還沒有體會到人生的喜悅所以可以放棄。因為不明白未來的意義所以可以陷入絕望。

   像這樣,一個少女怎樣由於虐待而逐漸封閉了自己內心的過程,雁夜在這一年間不得不親眼目睹。

   一邊忍受被身體裡寄生蟲不斷侵蝕的劇痛,一邊忍受比這更厲害的吞噬心靈的自責之念。

   小櫻的受難,毫無疑問原因之一在於自己。雁夜詛咒間桐臟硯。

   詛咒遠坂時臣,同樣的把這份詛咒加諸於自己身上。

   唯一,可以稱之為安慰的是——像人偶二樣自閉的小櫻,只有看到雁夜的時候沒有什麼戒心,遇到的時候還會說幾句天真的話。那是同病相憐之情,還是當她還叫遠坂櫻的時候所結下的情誼,不管是二者中的哪個。這個少女是把他當成和臟硯、鶴野這些所謂的「教育者」不同的存在的。

   「今天我啊,不用去蟲庫了。因為那兒好像有更重要的儀式要舉行,這是爺爺大人所說的。」

   「啊,我知道。所以叔叔今天和你換班去蟲庫。

   聽到雁夜的回答,小櫻好像在窺伺他的表情似的歪了歪頭。

   「雁夜叔叔」你要去什麼遙遠的地方嗎?」

   通過孩子特有的敏銳直覺,小櫻好像已經覺察到了雁夜的命運。

   但是雁夜不打算讓年幼的小櫻太過於擔心。

   「這段時間叔叔暫時會忙於重要的事。,像這樣能夠和小櫻說話的機會以後也不會太多了。」「這樣啊……」

   小櫻把視線從雁夜身上移走,又變成了那種茫然的目光,好像在凝視著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遠方的那種目光。看著那樣的小櫻覺得心裡難受,所以雁夜打算勉強繼續下一個話題。

   「我說小櫻啊,等叔叔的工作忙完之後,咱們再一塊玩嗎?和你媽媽還有姐姐一起。」

   小櫻好像有些無可奈何似的停了一會說道。

   「我已經沒有可以那樣稱呼的人了。你就當她們已經不存在了,這是爺爺大人對我說過的話。」

   這樣啊,用不知如何是好的聲音回答道。

   「這樣啊……」

   雁夜屈膝跪坐在小櫻前面,用還靈便的右腕,輕輕地抱住小櫻的雙肩。這樣把她抱在胸前的話,小櫻就看不到雁夜的臉了。這樣也就不用怕被她看到哭泣的臉了吧。

   「……那麼,咱們帶遠坂家的葵阿姨和小凜,還有叔叔咱們四個人一塊去遠方吧。就像以前一樣玩耍,你說好不好?」

   「……和那些人還能見面嗎?」

   手腕中,一個微弱的聲音問道。雁夜把抱緊小櫻的手腕加了一下力度,點了點頭。

   「啊,當然可以再見面了。叔叔可以保證。」

   其他的沒法保證。

   如果能夠實現的話,想以其他的話語起誓。再等幾天就可以把你從間桐臟硯的魔爪裡解救出來了,再稍微忍耐幾天吧,如果可以的話,想現在就告訴小櫻。

   但是,那是不被允許的。

   小櫻已經很努力地通過絕望和達觀來達到麻痺精神的目的,只有如此才能保護自己;無力的少女為了抵抗難以忍受的痛苦,只有把「能夠感到痛苦的自己」抹殺。

   對著這樣的孩子怎麼能夠說出「你要抱有希望」,「一定要珍惜自己」—二這樣殘酷的話呢。像這樣只能起一時安慰作用的台詞只能拯救說這話的人本身。給她以希望就如同奪去她心靈上名為「絕望」的鎧甲。那樣的話年幼的小櫻身心肯定連一晚上也撐不過就會崩潰的。

   因此——

   即便是同在間桐家生活,雁夜一次也沒有說過自己是小櫻的「救世主」這樣的話。,他只能作為同樣被臟硯「欺負」的、和小櫻一樣無力的大人,在小櫻旁邊守護她。

   「——再見吧,叔叔差不多也該走了。」

   估計著眼淚差不多也該干了,雁夜放開小櫻。小櫻用有些嚴肅的神情仰視著雁夜左半邊壞掉的臉。

   「……嗯,拜拜,雁夜叔叔。」

   告別的話,比較適合這個場合,她雖然還是個孩子卻已經敏感地覺察到了這一點。

   一邊目送著小櫻無精打采遠去的背影,雁夜一邊在心裡虔誠地祈禱。——千萬別為時已晚。

   雁夜已經無所謂了。這個命早就決定為小櫻和葵母子捨棄。如果雁夜自身有什麼「為時已晚」的事情,那就是在奪到聖盃之前就已經喪了命。

   心裡擔心的是小櫻的,「為時已晚」——如果雁夜能夠順利地奪到聖盃的話,即便是能把小櫻送到她母親身邊,但是那個用絕望把自己的心靈嚴密覆蓋的少女,最終能夠打破這個堅硬的「外殼」,走到外面的世界嗎?

   這一年來小櫻所承受的心傷,肯定會伴隨她一輩子的。但是至少希望隨著時間的推移能夠逐漸癒合。希望她的精神沒有經受致命的摧殘。

   自己所能做的只有祈禱了。能夠治癒這個少女心靈創傷的不是雁夜。他所剩下的時間已不多,已經沒有能力來接受這一任務了。

   這件事只能托付給未來那些性命有保障的人。

   雁夜轉過身,用慢慢的、但是毅然決然的腳步,:開始走下通往地下蟲庫的樓梯。

..................

    在召喚的咒語中加入了被禁忌的異物,雁夜在其中加入了剝奪召喚而來的英靈的理性,把英靈貶到狂戰士一級的兩段咒語.

    使汝之雙眼混沌,心靈狂暴.被狂亂之檻所囚的囚徒.吾是操縱這根鎖鏈的主人

    雁夜和普通的魔術師不一樣,他的魔術回路是由別的生物在體內寄生而形成的.為了刺激它使之活性化的負擔,是其他魔術師的痛楚無法相比的劇痛.在詠唱咒語的同時四肢痙攣,毛細血管破裂滲出鮮血.

    剩下的完好的右眼中流出血淚,順著臉頰滴落.

    即便如此,雁夜也沒有松懈精神.

    如果想到自己所背負的任務的話就不能在這兒退縮.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狀態︰ 離線
324
發表於 2013-5-26 12:37:25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迷彩君 於 2013-5-27 12:31 編輯

第303章  我是Berserker



   素之銀鐵。  

  地石的契約。

    我祖我師修拜因奧古。

   湧動之風以四壁阻擋。  

  關閉四方之門,從王冠中釋放,在通往王國的三岔口徘徊吧。  

  宣告——汝身在我之下,託付吾之命運於汝之劍,遵從聖杯之名,若遵從此意志此理的話,回應吧。

   在此起誓,吾是成就世間一切行善之人,吾是肅清世間一切罪惡之人,使汝之雙眼混沌,心靈狂暴。

   被狂亂之檻所囚的囚徒。

   吾是此鎖鏈的操縱者,纏擾汝三大之言靈七天,通過抑制之輪前來吧!

    暴亂震懾天地的英靈呦!


    宣告結束,令雁夜遺憾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別說是什麼英雄了,就算是一隻蒼蠅都沒有出現。

    “這是怎麼回事?萬事俱備,為何無法召喚!”枯瘦的間桐家老祖幽怨的吼道。  

  “可惡!”雁夜混雜憤怒,怨恨與不甘心朝天仰叫了一聲,一拳砸在了地面上!“給我回應!暴亂震懾天地的英雄!無敵的強者!!!!!!”

     雁夜的鮮血流進傳送陣,'?~~'召喚陣一瞬間爆發出強烈的紅光,無盡的威壓從傳送陣中傳出。

   “這是?”就在這時,掛在雁夜脖子上的護身符似乎發出淡淡的光。

  整個傳送陣中的紅光更勝,充滿了整個地下室,耀眼的雁夜與間桐家老祖都睜開不了眼睛。  

  外面的天空被黑雲籠罩,道道閃電在烏雲中穿梭,無窮無盡的威壓從間桐家傳出,間桐下的地下室,無數閃電在地面牆壁上跳竄著。

    “你是?”雁夜驚恐的倒退兩步,眼前的金發男子帶給他的只有恐懼,這就是他召喚的,無敵的英靈嗎?  

  “噢!!!哈哈哈,成功了,這種強大的感覺,贏了,我們贏了!”枯瘦的老頭興奮的吼叫起來,經歷了幾次聖杯戰爭,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樣的感覺。

   “原來如此,我被召喚來當第四次元的聖杯戰爭的Servant嗎?哼哼哼,有意思。”金色倒豎的頭髮與眉毛,碧綠色散發著無窮威嚴的眼神,鐵灰色的戰鬥服,我,被這個聖杯世界的雁夜召喚來了這個世界!同時我腦海中響起毫無感情地肅穆聲音。多了些情報信息。  


任務,獲得或摧毀盛滿的聖盃。任務獎勵為15000點。

同時消滅所有敵對英靈,每殺死一名英靈,點數增加6000,每殺死一位Master,點數增加2000。

時間限制:30天。空間限制:聖盃戰爭結束前不得離開冬木市,沒決出最後生存者前不可離開冬木市。否則抹殺。



  “servant!報上你的姓名!”雁夜朝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的我叫道。

“將我招來這個世界的就是你嗎?我先幫你做一件事情!”我的眼睛瞄了一眼雁夜。

   “什麼?我可是你的master!berserker!!”雁夜怒聲道。

   我轉眼朝著枯瘦老頭看了一眼,道:“一只蟲子,侮辱了我的眼睛,給我消失!”龐大的魔力匯聚在一起,燃燒的火焰形成的球體在手中越發光亮起來,右手一放,巨大的火焰球體瞬間朝間桐臟硯轟去....。

    結果可想而知,僅僅一瞬間,間桐家的老祖就這樣死了,普通的人類魔法師,就算有異族蟲子相助,戰鬥力不可能和超級賽亞人的戰鬥力想比啊。怎麼可能是間桐臟硯能夠抵擋的呢。他連反抗的念頭都還沒有生出來就死了。  

  “死,死了!間桐臟硯死了!”雁夜驚恐的看著這轉眼間的變化,太強了,這個servant太強了!  

  “哼,不過是廢物罷了。”我冷笑的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主神這時提示我 殺死間桐臟硯得到了1000獎勵點。

   “間桐雁夜,你的身體最多存活一個月了,也罷,看在你是我的master!的份上,我就治好你,讓你成為我一個月的master!”

“什麼?你願意成為我的servant!那麼請告知你的姓名!”雁夜驚喜的問道,有這個從者相助,他相信他一定會贏。

   “吾名林亦奇!賽亞人林亦奇!”

  就在這時,另外四個方向傳來不弱的氣勢,我稍加註意便已經明白了其力量大小,我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是吉爾伽美甚,亞瑟王,征服王,迪盧木多·奧迪那出現的時候。

   聖杯嗎?有趣,太有趣了,阿爾托利亞!  

  我的臉上露出邪惡的表情!

  

‘嗡哄~’就在這時,一股難以想象的規則之力降落在我的身上。

“這是?好奇特的感覺,這是空間的規則。”

接著我看到了兩個穿著哥德裝的蘿莉。

“阿賴耶和蓋亞。”

“你認識我們?你到底是誰?”阿賴耶問道。

我伸出自己的右手,將手背暴露在空氣中。很快,一個詭異的圖案就出現在手背的中心。

詭異的圖案就是一個轉移契約,只要和我簽定了契約的英靈,從此就不會在受到阿賴耶的掌控,只屬於我一個人。


阿賴耶和蓋亞看到這圖案,瞬間明白了。

“我是從未來來的,這是你在未來給予我的,我可以幫助你毀掉聖杯。”

“這就可以了,咱明白了了。”阿賴耶點點頭。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煩你們。”想起即將到來的聖杯戰爭,我說道:“我參加這一屆的聖杯戰爭,離開時,同時也要帶走一名英靈和一個人。”

蓋亞無所謂的搖搖頭,這和她沒有半分錢關係。

阿賴耶沉思了一下,點頭答應了下來。

當我回神的時候,已回到現實了。


   我笑了笑,緩了一下激動的心,慢慢的收回氣,金色頭發緩緩的變成了黑色,從超級賽亞人變了回來。

    我和雁夜,在一個角落找到了小櫻,在小櫻怪叔叔的喊叫聲中,三人離開了間桐家。

    (當然了,我不會忘了給萬惡的間桐家一擊能量波。結果可想而知了,間桐家一下子化成了廢墟,第二天還有無數的記者前來搶著報道。畢竟間桐家也算是千年家族了,竟然在一夜之間化成了廢墟。)

    ……

  時間過的很快,我三人找到了落腳的地方,什麼?錢是哪來的,大家不要誤會了,我們不會去搶銀行,雁夜的身上可是有百分之五十的間桐家家財啊,加上我身上的金塊,哪用搶銀行呢。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狀態︰ 離線
325
發表於 2013-5-26 15:36:42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迷彩君 於 2013-5-26 22:55 編輯

第304章  序幕


   安定下來後,我實現了自已的承諾,開始給予醫學治療,治療雁夜。

我使用傀儡馬戲團(大然出版社譯名魔偶馬戲團)中的醫療艙,將傀儡馬戲團的"自動傀儡"技術和神槍少女的"義體義肢"技術,已及假面騎士的"改造人"技術,外加電影《變人》中人類和機器人可共用的器官使用在間桐雁夜上。


可以說,被我治療..或者說我改造後的間桐雁夜,就像是不會發大絕招的假面騎士一樣強。



   “喂,雁夜,你現在是為了什麼要得到聖杯?”我穿著休閑裝躺在沙發上問道。

    看著身體魁梧的我,雁夜沉默了,以前的他,是為了拯救小櫻,現在小櫻已經得救了,他還真不知道現在是為了什麼了。

    “怎麼?迷失了。”我笑了一聲,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說起來,這個世界的魔術師這種生物最大的弱點,就是由傲慢而產生的大意他們毫不懷疑自己就是神秘與人類智慧的中間人,並且他們深信,除了神之外,能對他們造成威脅的,也只有同樣身為魔術師的人。
  
   所以當他們面臨戰鬥時,只會留意各類魔術。他們能看破任何甚至是還未實行的魔術。所以在他們眼裡,只要有了敏銳的感知力和完美的抗魔對策,就等於掌握了勝利的鑰匙。這是對於任何一名魔術師來說,萬變不離其宗的關鍵。
  
   而其結果,就是他們忽略了不依靠魔術的純物理攻擊手段。無論多麼鋒利的刀刃,無論多麼強力的子彈,只要不碰到自己的身體就完全不足為懼。所以只要那在之前,使用魔力去施展幻術、麻痺、甚至是結界,就能將那些低級攻擊手段破解。
  
   他們蔑視著科學技術。然而大多數魔術師從不曾意識到。人類不依靠魔術究竟能走多遠。


    “播報,近期內發生多起兒童失蹤案……”看著新聞,我不由想起了那個變態雨生龍之介,還有那個瘋子魔法師吉爾斯·德·萊藍lr的存在。

    “這是?”雁夜站起身,滿臉怒氣的看著電視屏幕。

    “是英靈所為。怎麼,生氣啊?嘿嘿。”我戲謔的看著雁夜道,這幾天的相處,感覺雁夜這個人並不壞,反而是個大好人。

    “可惡,身為英靈竟然攻擊人類!”突然,雁夜的心中似乎出現了某種念頭,朝著我說道:“我要用聖杯,阻止他們!”

    我出乎意料的看了一眼雁夜。

  


.........


離冬木市最近的機場——F機場,一架由德國始發的意大利vorale航空公司的包機正緩緩降落在跑道上。
  
   雖然同樣經受著冬天寒冷的考驗,但日本的冬季與艾因茲貝倫嚴酷的冬季簡直不能同日而語。愛麗絲菲爾.馮.艾因茲貝倫抬頭望著午後柔和的陽光,心裡頓覺一陣輕鬆。
  
   「這裡就是切嗣出生的地方啊……」
  
   真是個好地方。雖然之前也通過照片等等有了一定的瞭解,但親身感受之後,愛麗絲菲爾不禁再次讚歎道。
  
   感覺輕鬆的不僅是心情。這次她扮作了遊客.所以準備的不是平時所穿的洋裝,而是盡可能接近普通人的尋常衣裝。雖說只是穿上平底靴和及膝的裙子,但也給她帶來了彷彿新生一般的感覺,活動自如而輕鬆。
  
  不過,對於相對與世隔絕的艾因茲貝倫人來說,他們所謂的庶民服飾卻遠遠脫離了「庶民」的範圍。絲質的披肩和及膝的長靴,銀狐毛皮製的外套,怎麼看都是那種只有在高級商場櫥窗中才能看到的服裝,並且絕對價格不菲。而對於從小就被當作珍寶來呵護的愛麗絲菲爾來說,這身豪華昂貴的裝束卻顯得那麼相襯。甚至可以說只有這樣的裝束,才配得上她飄逸的銀髮和美麗的容貌。
  
   雖說她為了裝成普通人挖空心思才準備了這樣的「庶民服飾」,不過很可惜這也只是艾因茲貝倫人眼中的庶民。而且她這樣的美女,不管怎麼穿都不會顯得像個普通人的。
  
   「Saber,空中旅行的感覺如何?」
  
   愛麗絲菲爾先下了飛機,對跟在後面的將要踏上地面的Servant說道。
  
   「沒什麼特別的。比想像中的無聊。」
  
   這應該是句真心話。Saber琉璃色瞳孔中的神色與往常一樣平靜。
  
   「真可惜,我還以為你會一臉驚喜地感激我呢。」
  
   「……愛麗絲菲爾,你不會是把我當成原始人了吧。」
  
   對著Saber那張皺起眉頭、一臉不滿的表情,愛麗斯菲爾卻送上了一個純真的笑臉。
  
   「飛行對於英靈來說,大概根本不值得驚訝吧。」
  
   「並非如此。只是我作為Servant現身於這個現代社會,已經學會了很多現代的知識。而且作為劍士也擁有乘騎技能。如有萬一,我認為我可以駕馭這個名為飛機的機器。」
  
   愛麗絲菲爾被Saber的一席話驚得目瞪口呆。
  
   「你……會操縱飛機?」
  
   「我想是的。我所具有的乘騎技能的對象,是一切『可乘坐物體』。只要跨上去握住韁繩,就能很快適應並進行駕馭。」
  
   愛麗絲菲爾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沒看到飛機的駕駛室。如果她走進駕駛室,發現那裡沒有鞍和韁繩只有許多從沒見過的儀器,不知她會怎麼想。
  
   不過,她對於技能進行的說明應該完全是真的。據說劍士能夠駕馭除幻獸和神獸之外所有的可乘坐物體。如有必要。應該也能開車或騎車吧。
  
   「但還是有點可惜。用身體來體會飛機飛行感覺的Servant,大概也只有你一個人吧。」
  
   「……對於這我非常抱歉。我本沒有這樣的資格。」
  
   「啊啊,快別說了。你別介意,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其他的Master應該會用各種方式坐船來日本,所以像愛麗絲菲爾這樣只和Servant一起,裝作普通遊客坐飛機前來的,應該算是個例了。
  
  至於其原因,全在Saber身上。她雖身為英靈,卻必須接受其他Servant不必接受的制約,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靈體化。

同時其他Servant 所具有的能力,例如能解除實體化後高速移動、休息時靈體化抑制來自Master的魔力供給等等,其他Servant具有的基本能力她一樣都沒有。這並不是與切嗣的契約和召喚方法中出現問題所致,而是似乎這個名為阿爾托莉亞的英雄的魂魄在普通條件下無法啟動Servant……至於詳細情況,連愛麗絲菲爾也不明白。

最讓人頭痛的,就是Saber無法隱去自己,總不能在現界就讓她那樣身披盔甲出現在眾人面前。所以Saber只有裝扮成普通女孩.與愛麗絲菲爾同行這一條路可走了。
  
   不過,如果就她這身打扮來看,愛麗絲菲爾倒還有些慶幸Saber所受的制約。
  
   「能和Saber兩個人旅行真是太好了。反正我怎麼看你都不會覺得厭。」
  
   「愛麗絲菲爾,你說什麼?」
  
   「沒什麼。別在意啊。」
  
   愛麗絲菲爾笑得把頭扭向了一邊。但這卻更加引起了Saber的懷疑。
  
   「……每當你這麼笑的時候,就說明你肯定隱瞞了什麼事,說吧。」
  
   「我只是在想,你一直以實體存在也不是什麼壞事,因為我可以幫你選衣服啦。」
  
   「……」
  
   Saber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到了嘴邊卻化為一聲歎息。原本,因為受到制約而無法靈體化的Servant,就算天天挨罵也是天經地義的。但現在居然讓Master開心,這當然是意料之外的情況。所以如果這時候再回幾句嘴,那可就真的是本末倒置了。
  
   「愛麗絲菲爾,我這身裝扮看起來沒什麼不對吧.」
  
   「嗯……我想沒事。不過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國家,還是有點緊張。」
  
   如果當時,有一個瞭解日本平民狀態的非日本國民在場,那他肯定會對愛麗絲菲爾的話提出異議。
  
   愛麗絲菲爾在出發前就為Saber量好了尺寸並定制服裝。在法蘭克福機場,她們拿到了那套衣服。藏青色的裙裝襯衫和領帶,再加上法式歐風黑色外套,搭配在一起卻是一套完美的男裝。
  
   如果一個身高僅一米五左右的少女穿上這樣一身衣服,或許誰都會覺得不搭。但到了Saber身上,卻只能用讓人讚歎來形容了。
  
   她的美並非那種性別倒錯的美,但她凜然的氣質又使她的美不同於普通女子的艷麗。或許,只能用氣質脫俗的絕世美少年來形容她了。她那細瘦的身軀、白皙的肌膚以及少年般的純淨氣質,任誰見了都會由衷的讚歎她的美。
  
   「這是我根據我自己的衣服來配的,Saber不喜歡麼。」
  
   「啊,沒有。這樣的衣服行動起來很方便,我從前就一直穿男裝的。」
  
   雖然將來她替換盔甲時穿男裝行動能方便些,但至少在現在,愛麗絲菲爾完全是因為自己的興趣才做了這個決定,這一點誰都無法否認。
  
  愛麗絲菲爾將帶來的行李全部交給了同坐飛機來的女僕們,她和Saber兩人空著手向海關走去。女僕們將在把行李送至冬木市郊外的艾因茲貝倫別墅後直接回國。聖盃戰爭即將開始,而這次,愛麗絲菲爾不願袖手旁觀。所以,她為了不讓無辜的人受牽連而讓那些女僕立即回國。她帶著這樣的決心,獨自一人處理身邊的諸多事務。萬幸的是,Saber能陪在她身邊。
  
   辦入境手續很快,接下來離走到大廳就只有幾步之遙了,剩下的事應該很快能解決。但很快,她們與一位看似有些狂躁、態度惡劣、翻著白眼的官員相遇了。這使兩人不禁感到一陣不安。
  
   「果然.我的衣服出問題了吧……」
  
   穿梭於大廳的人們紛紛看向Saber,所以她不安地喃喃自語。
  
   「我看是因為太漂亮了。」
  
   愛麗絲菲爾只得苦笑了,因為也有相當多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而事實是,因為兩人都非常的美形。奇異的服裝也好、從未見過的搭配也好,都顯得那樣的和諧而相襯。周圍人注目的原因並非是因勾感到奇特,而是因為陶醉而投去了羨慕的眼光。
  
   「……走吧Saber。別計較這些。」
  
   愛麗絲菲爾邊說邊拉起Saber的手,而Saber則是一臉鬱悶地低著頭。
  
   「難得來了日本,在戰爭開始前,我們還是去大吃一頓吧。」
  
   「愛麗絲菲爾,不是吃不吃東西的問題……」
  
   愛麗絲菲爾半拽著Saber,一蹦一跳地向候車廳走去。Saber看著她的表情,不知為什麼,她似乎看到了從未有過的明媚。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狀態︰ 離線
326
發表於 2013-5-26 15:38:42 |只看該作者
第305章  序幕2


 當兩人到達冬木市的時候,太陽已開始西沉,夜晚即將來臨。
  
   「真熱鬧啊……」
  
   兩人在站前公園廣場下了車,看著夕陽下人們忙碌的身影,愛麗絲菲爾閃爍著眼神不禁感歎道。
  
   但她身邊的Saber,卻彷彿戰場的指揮官一般,冷冷的觀察著周圍的一草一木。
  
   「切嗣應該已經到了這裡吧。」
  
   「是啊,應該比我們早半天。」
  
   當切嗣將要回國時,他就已經開始秘密行動.用和愛麗絲菲爾等人完全不同的路線到達了這裡。他首先應該是乘坐旅客專機前往新大阪國際機場.隨後改坐火車到達冬木市。
  
   「不想辦法找他麼。」
  
   「沒關係.他應該會來找我們的。」
  
   Saber嘴上沒說.而心裡早就對這兩人不制定具體計劃的行為感到厭倦了。
  
   「那之後我們怎麼辦?」.
  
   「這個麼……現階段就是看清形勢變化並靈活應對。」
  
   「也就是說.根本沒事做?」
  
   「正確。」
  
   看著一臉茫然的Saber.愛麗絲菲爾就像個孩子惡作劇成功了一樣微笑了起來。
  
   「可那就太不值了.難得從我們那麼遠來趕來。」
  
   愛麗絲菲爾微笑著環視著周圍的雜草。隨後自顧向前走去。她的步調乾脆俐落.連身邊Saber的腳步都有些亂了。
  
   「難……難道有敵人的Servant?」
  
   「沒有啊,怎麼會呢。」
  
   愛麗絲菲爾立刻否定了。她回過頭,用邀請的眼神正視著Saber。
  
   「Saber,這麼難得,我們去逛逛街吧,一定很有趣。」
  
   「……".
  
   Saber聽了這話一下子愣住了.真沒想到她居然會說這個。隨後,她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
  
   「愛麗絲菲爾,不能掉以輕心。既然已經踏上了冬木的土地,那就請你有身在敵國的自覺。聖盃戰爭已經開始了。」
  
   「對,所以我完全信任Saber。不過如果有Servant接近,那應該能靠氣息分辨出來吧。」
  
   「這……確實是的。」
  
   無論是靈體或實體,Servant與Servant之間能夠靠氣息來感知互相的存在。當然能力高低也根據個人的差異而有所不同,而且其中還有暗殺者那樣能隱藏氣息的Servant。
  
   「對我來說,我的感知極限是半徑兩百米。而且如果對方還使用了什麼特殊能力,那就難說了。」
  
   「啊……也就是說,現在我們很安全吧。」
  
   「是。不過……」
  
   「那你就當是我硬要拉你去的。反正我們也不知道該去找什麼。」
  
   為了引出潛伏的敵人而故意在大街上亮相,也算是一計。而對於沒有偵查能力的Saber來說,要知道敵人的位置,也只能靠引蛇出洞這一招了。只要她無法靈體化,那她就永遠無法選擇隱秘行動。
  
   但通過剛才的談話,Saber再次發現愛麗絲菲爾的行動中似乎包含著什麼目的。無論怎麼想,她都不像是單單為了玩才硬拉Saber出去的。
  
   「愛麗絲菲爾,還是定下據點後想辦法通知切嗣,然後再做的好。
  
   城外的艾因茲貝倫別墅不是正好嗎.」
  
   「這個麼……也是啊……」
  
   愛麗絲菲爾開始支吾起來。看來她還能意識到自己的輕率是錯誤的。Saber覺得其中有隱情,便開始質問起愛麗絲菲爾來。
  
   「只是逛逛街而已,不用那麼緊張吧。」
  
   「我是……第一次……」
  
   愛麗絲菲爾似乎被嚇到了一樣低著頭回答。Saber無奈的歎了口氣。
  
   「……你也知道,我是被聖盃召喚而來。然後學到了這個世界的知識,當然,腳下這塊即將成為戰場的土地我也瞭解。愛麗絲菲爾,這裡不是什麼大都市也不是觀光勝地,而據我所知,這裡連一個值得一看的地方都沒有。」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愛麗絲菲爾像個孩子一樣不停重複著這幾個字。過了一會,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向Saber坦白。
  
   「這……這是我第一次出門。,,
  
   「……啊?」
  
   Saber好像沒能聽懂一樣,當場愣住了。
  
   「我是說……這是我出生以來第一次……來到外面的世界……」
  
   「那你……之前一直都呆在那座城裡?」
  
   愛麗絲菲爾輕輕點了點她一直垂著的腦袋,好像犯了錯一樣。
  
   「我只是為了聖盃戰爭而製造的人偶,所以沒有出去的必要。大爺爺是這樣對我說的。」
  
   Saber曾經以阿爾托莉亞的身份經歷的一生也並不幸福。
  
   而對於在那座冰封的城中,從出生起便被囚禁的人們.Saber也不禁感到同情。
  
   「不過,我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哦。切嗣經常會帶些電影和照片給我看,還告訴我很多外面世界的故事。比如紐約啊,巴黎啊,許許多多的人過著各種各樣的生活。都是他告訴我的,當然,也說了日本哦。」
  
   愛麗絲菲爾露出落寞的笑容,憧憬地注視著周圍的行色匆匆的人們。
  
   「但是……要說親眼看到的話,這是第一次。所以,很開心,不知不覺的就過了頭。真對不起。」
  
   Saber靜靜地落下目光,點了點頭。隨後她屈起細瘦的手肘,指向了愛麗絲菲爾。
  
   「……Saber?」
  
   「雖然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但保護公主是騎士的義務。雖然我還夠不上不過我也在努力。請吧。」
  
   「……謝謝。」
  
   愛麗絲菲爾的目光閃爍著愉悅的光芒,隨後她勾住了Saber的手臂。
  
   離夜晚還有很長時間。
  
   ※※※※※
  
   即使在繁華地段的中心,Saber和愛麗絲菲爾的組合還是那樣的引人注目。
  
   身穿華服氣質高貴的銀髮少女,以及被少女勾住手臂的玲瓏美少年。即使在某個電影明星雲集的酒會派對上,也未必能目睹如此完美的組合。
  
   往日只有在屏幕上才能看到的影像,如今卻活生生地上演在日本某個城市的街道上。路人往往只要看一眼,就都會停下腳步。
  
   兩人只是漠然的走著,不像戀人般親密,也不像遊客般興奮,只是那樣沿著街道走著。偶爾他們會停下腳步,微笑著眺望在夕陽的照射下閃閃發光的窗戶。或是好奇地打量展示櫥窗裡的陳列品。但他們只是看著.卻不曾進過任何一家商店。
  
   他們像旁觀者,雖然走在這條街上,卻不處身於這片紛擾中。
  
   冬天的太陽終於完全落下.街道被黑夜披上了另一層色彩。當看到色彩斑斕的霓虹燈不停閃爍的景觀時,愛麗絲菲爾沉醉了。
  
   世界上有無數城市的夜景遠勝於冬木市,但對於愛麗絲菲爾來說,自己的雙眼親眼看到的這一切,才是最美最珍貴的寶物。
  
   「太漂亮了……原來只要人多,夜就會變得這麼漂亮啊……」
  
   愛麗絲菲爾不禁激動地自言自語著,而Saber則無語的點了點頭。
  
   對於她來說,這片與自己曾經生活的時代相距甚遠的景色,同樣也給她帶來了相當多的感慨。但她腦子裡始終有一根弦緊繃著。
  
   這裡是敵人的領地,這一點從未改變。
  
   Saber的索敵能力並不優秀,而且根據情況不同,四處徘徊的Saber反而可能被敵方Servant先發現。雖然敵人大多不會直接對人群進行攻擊,但或許敵人會抓住某個時機對自己進行突襲。
  
   即使如此,她卻並沒有逼迫愛麗絲菲爾,而是選擇去陪她呼吸自由的空氣。這都是因為,她對自己的劍寄予了從未動搖的信心。
  
   她是被聖盃所選出的最強職階之一劍之座的英靈。如果是近戰,則無人能凌駕於她之上。她相信無論在什麼狀況下展開戰鬥,自己都能從容應付。
  
   所以,被偷襲反而最有利。只要光明正大地擋下攻擊,再找機會反攻就是了。她會讓所有低估她的愚蠢的對手知道,什麼才是劍士。
  
   「……Saber,接下來我們去看海吧。」
  
   看著愛麗絲菲爾那一臉藏不住的興奮,男裝少女微笑著點了點頭。絕不能讓她注意到自己的緊張。
  
   自己曾發過誓要保護愛麗絲菲爾。所以,連此刻愛麗絲菲爾所體會的喜悅,Saber也決心守護到底。
  
   只要走過橫跨未遠川的冬木大橋,就能看到那裡有一座大型海濱公園。
  
   夜深了,寂靜的小路上只有她們兩人慢慢的走著。海上的北風毫無遮攔地直接刮過,吹起了愛麗絲菲爾銀色的長髮,髮絲如同流星尾般舞動著。這裡冬天時因為海風的關係,連約會的情侶都不願靠近。
  
   而第一次親眼見到海的愛麗絲菲爾,則因為早已習慣了寒冷而沒有在意。
  
   「這裡,應該趁天亮的時候來的。」
  
   海中只有冰冷的黑暗。Saber看著這樣的海,心懷歉意地開口說道。但凝視著海平線的愛麗絲菲爾卻立刻回答道。
  
   「沒有啊,夜晚的海也很美。像是夜空的鏡子。
  
   愛麗絲菲爾聽著重重的海浪聲,逐漸露出了滿臉的笑容。
  
   或許是因為這天玩的很開心,她雪白的臉頰上浮出一層淡淡的紅暈。看著這樣的她,沒有人會想到她已經結婚並生了孩子。她的笑容那樣的純真無邪,彷彿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女。
  
   「原來和騎士您共同漫步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是如此快樂的事情。」
  
   「不知我這個冒牌騎士的表現是否合格?」
  
   對於愛麗絲菲爾的玩笑,Saber這個不苟言笑的英靈居然說出了這樣調侃的話語。
  
   「合格,而且無懈可擊。Saber,今天的你是世界上最最完美的騎士。」
  
   「這是我的榮幸。公主殿下。」
  
   面對言辭誠懇的黑衣少女,愛麗絲菲爾似乎有些害羞地把臉轉向了海面。
  
   「Saber你喜歡海麼?」
  
   「這個……」
  
   Saber苦笑著.思緒卻飛回了遙遠的故鄉。
  
   「在我那個時代.我的國家……海的那邊是侵略者的聚集地。
  
   所以我能想到的只有讓人不快的回憶。」
  
   「這樣啊……」
  
   愛麗絲菲爾的表情因為Saber的回答而變得凝重了。
  
   「……我真是的。對不起。我們一樣都是女孩子,可你身為亞瑟王,所以不可能有空去和騎士約會什麼的……」
  
   「嗯,也是啊。」
  
   Saber一臉輕鬆的笑著縮了一下肩。她從不後悔捨棄女人的身份,因為她在乎的是馳騁於戰場的榮譽。
  
   「愛麗絲菲爾,其實你喜歡的不是和我,而是和切嗣一同逛街吧。」
  
   面對Saber的提問,愛麗絲菲爾露出一個清楚的笑容。
  
   「和他……是不行的。會想起難過的事情。」
  
   Saber覺得有些不明所以。
  
   「難道切嗣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時間不快樂嗎。」
  
   「不。我想他應該和我感受到了同樣的幸福……可是不行,他是那種會因為『幸福』而感到痛苦的人。」
  
   「……」
  
   Saber反覆咀嚼著這句話,想要通過它去理解衛宮切嗣這個男人心中所存的矛盾。
  
   「……他覺得自己不配感到幸福。對麼。」
  
   「或許吧。他總是用自己的心去懲罰自己。想要追逐著理想活著,就只有使自己變得更為冷酷,可他做不到。」
  
   愛麗絲菲爾眺望著這片海,想像著丈夫正在一個不知名的城市中,為了和自己共同的目標而奔走的身影。
  
   Saber想要再說些什麼,可她不知還能說什麼。
  
   ……真後悔談到了這樣一個話題,這下今天的對話算是結束了吧。這真是一個讓人不愉快的結局。
  
   突然間,Saber抓住了愛麗絲菲爾的雙臂將她拉近自己。而因為這樣的動作,愛麗絲菲爾平靜的目光與Saber在瞬間交匯。
  
   「……敵方的Servant?」
  
   「是的。」
  
   沒錯,在橫向一百米左右遠處的陰影中,敵人挑釁般故意暴露著自已的氣息。而在明知自己的氣息已被Saber感知的情況下,對方沒有靠近而是在逐漸遠離。
  
   「看來,他是想引我們過去。」
  
   「嗯,還真有風度啊。是想讓我們選擇戰場嗎?」
  
   愛麗絲菲爾的聲音還是那樣平靜。而這份平靜,也正是她完全信任Saber的證明。Saber則是再次默默慶幸著自己遇到了一個好主人。
  
   「看來對方的想法和我們一樣,想要引我們主動出擊。Saber,看來對方也是和你一樣,是喜歡從正面進行對決的Servant。」
  
   「嗯,看來不是Lancer就是Rider,不枉我做他對手。」
  
   Saber邊點頭邊自言自語著,而愛麗絲菲爾則對她還以一個大膽的笑容。
  
   「那就好好招待他吧。」
  
   「如您所願。」
  
   如果對方想要將自己引進對其有利的區域,那貿然上前還是有一定危險的。但根據Saber的實力,她根本不必去擔心這些。她的主人完全清楚自己的Servant的實力。
  
   Saber向著敵人的所在的方位走去,腳步輕鬆而自信。
  
   愛麗絲菲爾跟在她身後,同時按下了藏在口袋中裝置的按鈕。這是切嗣交給她的發信器,據說可以用來告訴切嗣自己的位置。切嗣非常喜歡使用這種沒有魔力的機械小道具。
  
   愛麗絲菲爾相信Saber的力量。但願這次的敵人實力遠在Saber之下,然後被她引以為豪的Servant輕鬆擊敗。愛麗絲菲爾期待著這樣的戰鬥。
  
   是,如果可能的話……她想看到在切嗣介入戰鬥的瞬間,騎士們分出勝負。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狀態︰ 離線
327
發表於 2013-5-26 15:42:25 |只看該作者
第306章  序幕3



   這一天晚上,突然一股氣勢傳了過來,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要開始了嗎?

    “雁夜,走了。有趣的事情來了。”



與海濱公園東部相接的是一片倉庫街,這片區域同時也具備了港灣設施,將新都與地處更為東部的工業區互相隔開。一到晚上這裡就幾乎沒人了,昏暗的燈光照射著街道反而更顯出一片空虛的場景。無人駕駛的起重機整齊的排列在海邊,看上去像是巨大的恐龍化石一般,讓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而這裡用來進行Servant之間的決鬥,卻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Saber和愛麗絲菲爾就像勇敢接受挑戰的決鬥者一樣.堂堂正正地走在寬闊的四車道上。而敵人也大膽地站在了道路的正中間。而對肯的異樣打扮和他散發出的強烈的魔力,都表明對方是個不同尋常的存在。
  
   兩個Servant到彼此距離十米左右處停了下來,對峙著。
  
   這是Saber遇到的第一個Servant,一場以性命為賭注的戰鬥即將拉開序幕。她仔細地觀察著對方。
  
   對方將長髮攏到腦後,Saber發現這其實是個五官端正的男人。
  
   他的武器相當惹眼,是一把比人都高的兩米左右的長槍。在七個職階中,在「騎士」之座有三個,Saber、Archer和「槍」的英靈。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則應該正是名為Lancer的Servant。
  
   而異樣的是,他的武器並不只這一把長槍。
  
   除了他一支用右手握著扛在肩上的長槍,左手中還有一把大約只有另一把三分之一長度的短槍。
  
   如果能活用槍的長度,那麼可以將兩把短槍並為長槍使用。但不說刀劍,今天所見的這種同時使用兩把不同長度的槍的場面還真沒見到過。
  
   兩把槍從柄到刃,無一不被一種類似咒符的布所纏繞著,讓人看不見它們的本來面目。恐怕是為了隱藏寶具的真名而想出的對策吧。
  
   「終於來了。我等了好久好久,可就是沒人敢來這裡啊……回應我的只有你。」
  
   Lancer的英靈用低沉但明朗的聲音讚美道。他沒有擺出戰鬥的姿態,反而神情自若地對Saber問道。
  
   「相當凜冽的鬥氣……我想你是Saber,我猜得對麼。」
  
   「對。你是Lancer吧。」
  
   「正是。……哈,沒想到在死戰前,居然能這麼尋常地和對手互相自我介紹。不過也是身不由己啊。」
  
   Saber對這句話表示同意,她冰冷的表情稍稍地緩和了下來。
  
   「這是沒辦法的。這本就不是我們為自己的榮譽而戰的。你應該也是為了你的主人奉上了你手中的槍吧.」
  
   「哈……沒錯。」
  
   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即將拼上性命去戰鬥的人,反而一臉輕鬆地苦笑著。仔細看了看他,發現其實他是個相當漂亮的男人。
  
   高挺的鼻樑、凜然的眉毛和精悍的面部輪廓,精緻的唇讓人感覺嚴格而禁慾,但藏著溫和憂鬱的眼神又讓人強烈體會到他男性的魅力。而他左眼下方的淚痣,更是使他的眼神顯得更加魅惑。
  
   要說起來,他確實是一個一眼就能讓女人迷住的美男子。……不對,他給人的感覺,真的只是靠容貌?
  
   Saber身後的愛麗絲菲爾輕輕地揪起了眉毛。
  
   「……魅惑的魔術?對已婚女子實在是太失禮了,槍兵。」
  
   Lancer大膽地放出魅惑女性的靈力。而作為人造人被強化肉體的愛麗絲菲爾,她的抗魔能力是常人的兩倍,否則她肯定和普通女性一樣,一眼就被他迷住了。
  
   而對於愛麗絲菲爾的抗議,Lancer只得苦笑著聳了聳肩。
  
   「真抱歉,我自從出生就像被詛咒了一樣。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恨就恨我的出生,或者就恨你們身為女人吧。」
  
   這就是魅惑詛咒中的代表「魔眼」,而直視著他的只有Saber,在她身後的愛麗絲菲爾則並沒有看過他的眼睛。或許令他能力起效的,是愛麗絲菲爾看到他臉的那一霎那。這或許應該是「魔貌」.
  
   Saber哼了一聲,蔑視著Lancer。
  
   「你不會是在期待著,我因為你那張臉而手下留情吧,Lancer。」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無趣了,原來如此,Saber職階的抗魔能力還真是非同一般哪……也好,如果因為這樣而要我去殺一個軟弱的女人,那我也是會丟面子的。當初決定在這裡等有膽量的人上門,看來這步我是走對了。」
  
   「哦?看來你是想好好地打一場啊。能和你這樣的英靈相遇真是我的榮幸。」
  
   Saber微笑而誇張的回答著。這是一個透明而慘烈的,只有出生人死的戰士們才能讀懂的微笑。
  
   「那麼……開始吧。」
  
   Lancer提起肩上扛著的長槍,反手一旋後擺出戰鬥姿勢。左手也將短槍慢慢地提了起來。兩把槍彷彿翅膀般被展開並揮舞的姿勢,這是完全從未見過的戰鬥姿態。
  
   Saber也就此解開了湧動的鬥氣。迸發的魔力在空氣中攪起了旋風般的氣流,氣流包裹住少女嬌小的身體,霎時,她的全身被包裹在銀色的盔甲中,魔力化為了鎧甲和護手。而這,才是這位騎士王英靈的真正面目。
  
   「Saber……」
  
   愛麗絲菲爾緊張地嚥了口唾沫,喊出了她的名字。被兩人散發出的強烈鬥氣而牽引的她,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場戰鬥,沒有她插足的餘地。
  
   但是,她也不想僅僅當個旁觀者。至少她是Saber的Master的代行者。
  
   「……當心點。雖然我也會用點治癒法術,但其他的就……」
  
   Saber沒等她說完就點了點頭。
  
   「Lancer就請交給我解決。只是,我有些擔心為什麼對方的Master沒有現身。」
  
  正如Saber所說的,至今還未現身的Lancer的Master,現在仍是一個獨立的威脅。一般來說Master都會在Servant身邊,一邊指揮 Servant,同時進行必要的魔術援護。只要Lancer的Master還未完全信任自己的Servant,那他現在肯定正躲在附近,觀察著 Lancer的戰鬥。
  
   「或許他有什麼陰謀,你要當心。愛麗絲菲爾,我的背後就交給你了。」
  
   翡翠色的眼睛正默默地訴說著,毫無畏懼。
  
   信任劍的英靈吧。
  
   相信這個將自己認為主人的英靈,不如說是相信自己的決定。
  
   「……明白了。Saber,將勝利帶給我。」
  
   「是。我一定。」
  
   Saber堅定地點了點頭,邁出了腳步。
  
   向著Lancer,向著他的長槍……
  
   —154:09:25
  
   收到了愛麗絲菲爾發出的信號後,衛宮切嗣和久宇舞彌便順著信號指引趕往倉庫街。而迎接他們的,是一片無聲的寂靜。
  
   耳邊只有海風的呼嘯,還有死一般的沉寂和凝滯的空氣。夜是如此的安寧。
  
   不過……
  
   「……已經開始了吧。」
  
   僅靠周圍傳來的魔力的氣息,切嗣就正確地判斷出了情況。
  
   有人張了結界。看來應該是敵方Servant的Master干的。目的是為了將普通人與聖盃戰爭隔離,隱去真正的現場。而不讓自己的行為暴露在眾目之下則是魔術師必須遵守的規則。
  
   切嗣懷抱著十多公斤重的異形狙擊槍,開始了自己的思考。根據發信器的信號,他已經大概知道了愛麗絲菲爾的具體方位,可問題是,怎樣才能接近那裡,在哪裡進行觀察比較好。
  
  他完全沒有參戰的想法,所以他才帶了狙擊槍來。他想站在一個適合的位置觀察戰鬥,在必要的時候使用狙擊槍進行攻擊。Servant不是人類,所以能使 Servant受傷的只有Servant。不管切嗣和舞彌的槍有多大的威力,對於Servant來說根本不會起任何作用。而Saber的任務則是以對方的 Servant為對手進行戰鬥。只要對方能專心於戰鬥,不為Master的安危分心。那這場戰鬥就能有勝算。
  
   「看來那裡是觀察戰鬥的好地方。」
  
   舞彌邊說邊指向前方。那是聳立在黑夜中的起重機。經過目測,駕駛室的高度大約有三十多米,如果能悄悄爬到那上面,可以說是觀戰的最佳地點。
  
   對於舞彌的觀點切嗣並沒有異議,但正因為如此,他搖了搖頭。
  
   「確實,那裡是用來監視的最佳地點,所以恐怕有種想法的,應該不只我們吧。」
  
   「……」
  
   不用切嗣繼續解釋,舞彌就已經理解的他的意圖。
  
   「舞彌你從東岸潛進去,我從西邊……要找一個既能觀察Saber的
  
   戰鬥、又能監視起重機處的觀測點。」
  
   「我明白了。」
  
   舞彌手持AUG突擊步槍,小跑著消失在倉庫街的陰影中。切嗣邊確認著發信器的反應,邊小心翼翼地向反方向移動。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狀態︰ 離線
328
發表於 2013-5-26 15:44:47 |只看該作者

第306章  序幕4


   愛麗絲菲爾能做的,只有愕然地望著眼前的戰鬥。
  
   她眼前的這場戰鬥,正異常激烈地進行著。
  
   她知道,這是一場只有在那個遙遠的時代才會發生的殘酷的決鬥。
  
   身披盔甲的武士,在刀光劍影中,互相奮力廝殺著。
  
   可是,這迸發的魔力還有這熱量的激流,都讓她感覺到了不同。
  
   如果只是冷兵器的交鋒,那這隨之而來的彷彿要破壞一切的強大氣流,又是什麼。
  
   踏上地面的腳踩碎了大地。
  
   揮起兵器帶來的氣壓,將路燈生生割斷。
  
   愛麗絲菲爾已經無法看清他們超高速的動作。她只能感受著兩人戰鬥時的餘波。
  
   倉庫外牆上脫落的鐵皮,如同扭曲的錫箔從愛麗絲菲爾身邊被風捲走了。她無法理解為什麼鐵皮會被剝落。大概是因為Saber的劍或是Lancer的槍,擦過了在那附近的時空空洞。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出別的解釋了。
  
   風低吟著。
  
   面對與世界物理法則完全對立的空間,四周的空氣發出了神經質的悲嗚。
  
   一陣狂亂的風暴肆虐在無人的商店街上,破壞著、踐踏著一切。
  
   僅兩個人的白刃戰,就會毀掉整條街。
  
   聖盃戰爭……
  
   愛麗絲菲爾正感受著傳說中的威脅與驚愕。傳說和神話中的世界,就這樣活生生地出現在她眼前。
  
   這簡直就是,神話的再現。
  
   驚雷撕裂天空,驚濤粉碎大地。幻想的世界被奇跡般地真實再現。
  
   「這就是……Servant間的戰鬥……」
  
   愛麗絲菲爾面對著從來不曾構想過的世界,只能一動不動地注視著。
  
   而此時.同樣的驚愕也出現在了Saber的腦海中。
  
   對於她來說,戰場的殺戮已是如同家常便飯般普通。作為一名在戰場出生入死的戰士,與敵人廝殺就像使用刀叉般熟練。
  
   在她的印象中.所謂「槍」應該是一種用兩手揮動的武器,這是常識。
  
   所以她認為,Lancer同時使用兩把槍只是為了迷惑敵人而已。
  
   他作為槍之座的英靈,手中的槍必定就是他的寶具。而在聖盃戰爭中,被人識破寶具的真身,就等於暴露了自己的真名。
  
   所以lancer的槍上包裹的符咒,肯定是為了隱藏槍的正體。他和他的Master在隱藏真名上,看來是相當的謹慎的。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難解釋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同時用兩把槍了。
  
   因為不知道那一把才是真正的寶具,所以Saber只得同時戒備這兩把槍的攻擊。
  
   所以,現在只需要弄懂到底那一把槍,才是「真正的槍」。
  
   自己的慣用武器和用來迷惑對手的武器之間,所用出的招數會有「虛」與「實」之分。於是Saber專注於他的每一招,她相信只要認出真正的槍,自己獲勝的機率就能大大增加。
  
   但……
  
   自己的進攻已經是第三次被阻斷了。Saber只得暫時後退等待時機。
  
   「怎麼了Saber,你的攻擊沒什麼用啊。」
  
   「……」
  
   面對Lancer的揶揄她沒有反駁的餘地。已經打了三十回合,但自己沒有一次擊中對手。
  
   Lancer舞動右手中的槍直衝過來。舞動的槍刃畫出相當寬泛的攻擊範圍,其力度和速度絲毫不遜色於用雙手持槍。不,正因為用的是單手,所以其中多了很多雙手槍法中沒有的招式。槍從一個出人意料的角度向Saber猛刺過去。
  
   而槍畢竟有它的局限性。因為太長,所以在兩次攻擊之間難免會露出破綻。而在這時,左邊的短槍就能立刻跟進,繼續牽制Saber。
  
   而剛才Saber的攻擊,就是被短槍滴水不漏的防禦所破解。
  
   同時用兩把槍,卻沒有半招是虛招。這個Lancer的英靈,將左右手中的槍配合的天衣無縫。究竟需要怎樣的鑽研,才能學得如此強勢的招數。
  
   「……這個男人,很厲害!」
  
   初戰便遇強敵,Saber到剛才為止都身陷戰慄之中。而現在,Saber猛然從這陰影中掙脫了出來。
  
   雖說旁人看來.現在是Lancer密集的進攻使他在戰鬥中佔了上風,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Lancer從第一次出手至今.為了防禦Saber的攻擊可以說已是精疲力竭。雖然開口揶揄著,但他也同樣無法扭轉局面。
  
   用單手就能將槍揮舞自如的Lancer,現在同時使用長短兩把槍,這樣無論遠近都能進行攻擊。從裝備優劣角度來講,他不可能被只用一把劍的Saber逼到現在這地步。
  
   可是……
  
   「怎麼又把劍……」
  
   Lancer在心裡暗暗叫苦。看不清劍高速移動的,不光是在一邊旁觀的愛麗絲菲爾,連同樣身為Servant的Lancer也看不清Saber手中劍的軌跡。
  
   在劍的周圍大量的空氣被魔力聚集在一起,包裹著劍的空氣對光形成了不可思議的折射,所以完全看不見。雖說這對於寶具沒有太大的輔助作用,但在近戰中,它的效果卻非常明顯。
  
   Saber的對手。被看不見的劍所攻擊,而對手的攻擊被同樣看不見的劍所阻擋。Lancer感到焦慮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就算自己能通過Saber的動作判斷她的攻擊.他也因為看不見刀刃而根本無法進行偷襲。
  
   所以Lancer只能通過估算.使自己保持在Saber的攻擊範圍之外活動。而華麗的連續攻擊也只能在這時才能生效。雖然能夠擋住Saber每一次的攻擊,但他至今還沒找到能給對手致命一擊的機會。
  
   「這女人.還真行……」
  
   正視著自己初次遇到的對手.感覺自己到了必須拚死一搏的時刻,Lancer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淒愴的笑容。
  
   兩個英靈全身心投入了戰鬥.所以根本沒心思去關心周圍的情況。
  
   不,就算有心戒備,以現在的他們來說,恐怕也不能發現有人正偷偷地潛入這裡。
  
   至於原因,那就是潛入的人不光離戰場有相當的距離,而且行動隱秘,同時還具有能欺騙Servant靈感的「切斷氣息」技能。
  
   海上吹來的強風鼓動著黑色的長袍,白色的骷髏面具下浮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沒人能預料到,昨晚在眾多目擊者面前被消滅了的Servant「Assassin」,現在卻站在這條夜晚的商店街中。
  
   Assassin藏身於能觀察正常戰鬥的絕佳地點——聳立在巖壁邊的起重機上。那裡離戰場大約有500米遠。視力遠在人類之上的Servant,能在這裡清楚地看到倆人的廝殺,甚至連他們的表情都能分辨的一清二楚。而身處戰場的二人,則是根本沒空去關心自己是否被人監視。
  
   其實他完全可以變為靈體,在更近的距離打探情報。但在靈體狀態下,自身的知覺也會變為「靈視」,而今晚他的Master給他的任務。
  
   是「用肉眼觀察」。
  
   明白Master意圖的Assassin,遵照他的命令,只是默默的觀察著遠處的戰鬥。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狀態︰ 離線
329
發表於 2013-5-26 17:21:29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迷彩君 於 2013-5-27 12:36 編輯

第307章  序幕5




   已經倒了兩棟倉庫,路面的瀝青也像農田一樣被翻了開來。看著這樣的戰場,讓人不禁感覺這裡剛經歷過一場大地震。
  
   而在這片廢墟般的場地中,Saber和Lancer卻毫髮無傷的對峙著,計算著對方的下一招。兩人都沒有顯出一絲疲憊。
  
   「連名字都不報就開打,你的名譽還真是不值錢哪。」
  
   Lancer揮舞著充滿殺意的長槍,卻用滿是輕鬆的語氣問Saber。
  
   「總之我很欣賞你,到現在連滴汗都沒掉。作為女人來說很不容易。」
  
   「不必謙虛,Lancer。」
  
   Saber揮舞著手中的劍,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對於槍術如此高超的你給我的讚美……那是我的榮幸,我收下了。」
  
   雖然這兩人都是初次見面,但可以肯定,兩人的心裡,有一部分是相通的。
  
   兩人都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了自信,所以當遇到真正的對手時會奉上自己的敬意。兩人不但都是孤高的戰士,同時也是惺惺相惜的英靈。
  
   但是……
  
   「遊戲到此結束!Lancer!」
  
   Saber和愛麗絲菲爾抬起頭。想要尋找這個聲音的主人。
  
   「Lancer的……Master?」
  
   愛麗絲菲爾環視周圍,卻沒發現人影。因為聲音來的突然,就連這聲音是男是女、從哪兒響起都沒來得及判斷。難道是幻覺?總之對方似乎不打算讓Saber和愛麗絲菲爾看到自己。
  
   「不要再費時間了,那個Saber很難對付,所以我允許你用寶具,速戰速決。」
  
   Saber不禁被他的話牽動了神經。
  
   寶具——終於Lancer的主人催促他使用最強的技能了。
  
   「明白了。我的主人。」
  
   Lancer突然改而使用尊敬的口吻回答著,同時他改變了自己的姿勢。
  
   他隨手將左手的短槍扔在了腳下。
  
   「那麼……那個長槍就是Lancer的……?」
  
   在Saber的眼前.Lancer右手中長槍的咒符被慢慢解開。
  
   那是一把深紅色的槍。槍刃上纏繞著一股與剛才完全不同的魔力,彷彿不祥的海市蜃樓。
  
   「就是這樣。上去殺了她。」
  
   Lancer雙手持搶。發出了陣陣低吼。
  
   Saber也將身子壓低.更慎重地預測Lancer的動作。
  
   寶具所能發揮的效果,大體分2種。
  
   一種是邊喊出真名邊發出必殺威力。Saber的必殺技就屬於這種。
  
   雖然現在被結界覆蓋著的「誓約的勝利之劍」,而一旦解脫偽裝呼喚其真名,她的寶劍就會放出光的激流,連千軍萬馬也不足為懼。說這是能讓大地變為焦土的寶劍也不足為過,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這是決不能使用的。
  
   而另一種,則是武器上已經具有的屬性,將其作為寶具來使用。
  
   Saber的「風王結界」就是屬於這種類型。光憑它是無法傷到敵人的,但它能引導戰鬥至更有利的方向。雖說效果並不是很強大,但只要能靈活運用,也可能成為取勝的關鍵。
  
   然而,Lancer的槍究竟屬於哪種?
  
   可能是後者。Saber的直覺告訴她。Lancer繼續和Saber僵持著。
  
   她並沒看出,他現在急於用一擊取勝。
  
   「……」
  
   兩人的沉默加重了緊張感。兩人緩緩移動著尋找對方的破綻。
  
   最先出手的是Lancer。
  
   與他之前使出的華麗多變的招式相比.這直直的一擊甚至讓人感到笨重。彷彿根本沒有預測Saber的下一招,不,甚至沒有打算防禦她的反擊。
  
   Saber理所應當地用劍輕巧地擋住了刺來的槍。可這原本應該不痛不癢的一槍,卻……


  
   突然刮起一陣怪異的風。
  
   以相抵的槍劍為中心,沒有任何預兆地捲起了一陣旋風。
  
   「啊?!」
  
   Saber驚訝地喊了出來,往後退了三步。Lancer然卻一臉坦然地表情,根本沒有準備追來。在愛麗絲菲爾看來,她根本沒弄僦發生了什麼。
  
   只是一陣疾風,只有一瞬間而已,並不是有什麼別的魔力。但問題在於這風是從哪裡來的,因為這明顯不是Lancer手中的槍造成的。
  
   不過,感覺驚訝的也只是Saber一人而已。Lance。笑了起來,對她的驚訝嗤之以鼻。

「你的劍,暴露出來了。」
  
   「……」
  
   得意地低語著的Lancer和不明所以而沉默著的Saber。明白這件事緣由的,只有這兩個當事人。
  
   風是由Saber的劍發出的。正確說來,應該是來自於她的「風王結界」。結界內被壓縮用來扭曲光的折射的空氣,被一瞬間釋放了出來。就在與Lancer槍劍相抵的那一瞬間。
  
   然後,破損的結界內所露出來的「真劍」一角,被Lancer看到了。而他剛才那番話,則是他的槍撕裂了「風王結界」的證據。
  
   「你的劍刃我已經看清了,我不會再被你迷惑了。」
  
   Lancer咆哮著衝了過去。
  
   如他剛才所說的,每一槍都是致命的攻擊,沒有多餘的動作,每一招都計算精準。而Saber只能盡力,用劍奮力擋去每一次攻擊。
  
   剎那間一把黃金劍的殘像在閃爍中出現。
  
   「……」
  
   不斷洩露出的氣壓聚成了一股強烈的颶風,猛烈地吹散了Saber的金髮。毫無疑問,是那把紅槍解除了「風王結界」。在不斷的交戰中,原本看不見的寶劍現在卻已幾乎完全暴露了出來。
  
   「可是……那把槍……」
  
   還有辦法,Saber這樣鼓勵著自己。用雙手使出的槍術,應該是自己所見過的普通招數。
  
   在不斷的進攻中,Saber敏銳地發現了對方的一個漏洞。這一擊就算不擋,只要能閃開就行,靠鎧甲的硬度也能防住他的攻擊。這是一個反擊的絕妙機會。
  
   Saber當機立斷地轉手將劍刺向Lancer的肩部,而不去管擦過肋腹部的槍尖。這點力量,憑鎧甲就能擋開,而自己的劍,則可以將對方砍成兩段……
  
   突如其來的痛感使Saber一下清醒了。
  
   撤回刺出的劍,將身體轉向側面在地面翻了個身。當時情況只能用千鈞一髮來形容了。Lancer的槍上,卻是血跡斑斑。
  
   不用說都知道這是誰的血。
  
   好不容易逃脫Lancer追擊的Saber立刻站起來繼續牽制對手,但她臉上痛苦的神情卻沒有隱藏。
  
   「Saber!」
  
   不再去考慮到底發生了什麼,愛麗絲菲爾立刻使用魔法,想治癒Saber肋腹部的傷口。
  
   「謝謝你愛麗絲菲爾,我沒事。治癒魔法起效了。」
  
   她邊說著邊捂著傷口,看來傷口的疼痛還未完全解除。
  
   「果然沒法輕鬆取勝嗎……」
  
   聽了這話,Lancer卻沒有一絲失望的表情,反而一臉興奮地喊了起來。
  
   看來這個男人,是一心想與強敵戰鬥。
  
   Saber咬著牙冷靜了下來,她的腦海中在將一連串事態拼接,以求找到事情的緣由。
  
   鎧甲確實抵住了Lancer的槍,可即使如此,槍還是刺傷了自己。
  
   而且,現在Saber的鎧甲上,居然沒有一絲傷痕。
  
   這樣推測,只能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當槍碰到鎧甲的剎那,鎧甲消失了。
  
   雖然Saber無法靈體化,但她至少還能操縱鎧甲使其實體化,也就是說她的鎧甲是由魔力構成的,而不是像愛麗絲菲爾為她買的衣服那樣,是現實存在的。
  
   再聯繫到之前風王結界的解體……當他的槍碰到結界的那一刻,結界就鬆動了。
  
   「……我懂了。我知道你那把槍的秘密了,Lancer!」
  
   Saber低吟著。面對敵人的強大,她再次咬緊了牙。
  
   那把紅色的槍,能切斷魔力。
  
   不過,這也不是從根源上解除魔法,因為現在Saber身上的鎧甲還都在,風王結界也仍在工作。槍的能力只有當接觸魔力時才能生效。那就趁那一瞬間切斷魔力,或許能使他的槍失效吧。
  
   雖然這寶具的破壞力平平,但它的能力卻對自己構成相當的威脅。Servant武器的優劣,可以說是由其魔力和魔術效果來決定的。所以無論多強的Servant,在Lancer面前,估計都只剩望洋興歎的份了。
  
   「你還是放棄你的鎧甲吧Saber,你在我的槍面前,和赤身裸體沒什麼兩樣。」
  
   面對Lancer譏諷式的話語,Saber嗤之以鼻。
  
   「如果脫掉鎧甲就能讓你這麼得意,我會很頭痛的。」
  
   既然已經認清了Lancer的槍的秘密,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誰輸誰贏還沒定呢。
  
   Saber身上包裹的銀色鎧甲,猛然間四散飛去。
  
   愛麗絲菲爾目瞪口呆,Lancer則是瞇起了眼睛。
  
   護胸、護腕到護腿,一片都沒剩下。Saber自動解除了鎧甲。鎧甲的碎片失去了魔力的供給,漸漸如同煙霧般消失了。
  
   「既然防禦不了,那就只能在被砍之前砍到你了。覺悟吧!Lancer!」
  
   Saber身穿單薄的便裝再次開始了戰鬥。槍尖從下方刺來。她靈巧地躲過,用半身與Lancer對峙。她不再防禦,只是隨時準備著能逆向一擊砍倒對方。
  
   Saber決定用不顧結果最後一擊來分勝負.每個人都從她臉上看到了她的決定。
  
   「最後的一擊啊,這就是所謂的孤注一擲嗎。」
  
   Lancer用懷念的語氣一臉滿足地說著,而話語中明顯帶著緊張。
  
   除去鎧甲的Saber不光是感覺輕鬆了,原本用來維持鎧甲的魔力也被注入了她的攻擊中。對於擁有「釋放魔力」技能的Saber來說,這具有相當大的意義。
  
   所謂「釋放魔力」,就是指將魔力大量聚集在手中的武器和四肢裡,可以根據需要隨時將魔力爆發出,來,瞬間提高運動能力的技能。
  
   也就是說,Saber的每一個動作都能瞬間加速。而看上去只是個嬌小少女的Saber,卻能自如地使用那柄大劍並像一個真正的力量型戰士那樣戰鬥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既然能將所剩魔力全部用於近身戰,她動員了所有能用來「釋放魔力」的能量。這樣一來,她的力量和速度和平時相比幾乎高出百分之六十。每一擊都包含著足夠強烈的破壞力。
  
   從被迫解除鎧甲的不利轉化為捨棄鎧甲的有利,這就是她用來對付「破魔槍」的方法。
  
   「你的勇敢和利落我非常欣賞……」
  
   Lancer如同在公牛面前的鬥牛士,挑釁似的橫向挪動著腳步。
  
   「不過現在,我想說,你失策了,Saber。」
  
   「那就試試看吧,等吃了我這一劍你再說。」
  
   Saber毫不示弱。她向前衝去,在那裡Lance,的長槍完全發揮不出優勢,如果他跟不上Saber的速度,那他必死無疑。
  
   注視著對手的腳步,她計算著時機。Lancer應該能通過她身上的魔力計算出她突進的速度,但她還有一個計策……
  
   一點,只是一點,Lancer的腳步遲鈍了下來。
  
   他踏在一塊由沙粒組成的地面上,那沙粒應該就是從柏油馬路上捲起的。Lancer的腿陷進了沙中,動作停下來。
  
   Saber沒打算放過他。
  
   一聲劇烈的爆炸振動了空氣。原本看不見的黃金寶劍.現在正在夜空中閃閃發光。
  
   這是「風王結界」的第二作用。在解開結界的那一瞬間,風會像武器一般無情地向敵人攻去,但這也是只能使用一次的攻擊方法。
  
   而這次Saber將它作為秘密武器使用。之前狠狠地揮動著劍,只是為了突擊,為了能夠加速。
  
   從黃金劍裡解放出的空氣在Saber背後推動著她。因為使用全身的力量進行「釋放魔力」,她的身體已經化為了一顆超音速炮彈。
  
   而這時Saber的速度.達到了通常的三倍。現在想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即使Lancer會使Saber身負重傷,她也做好了在那一瞬間取其性命的準備。超過音波數倍的高速突進使周圍大氣壁被打破,衝擊波將周圍的瓦礫與樹葉吹散的無影無蹤。
  
   Lancer沒有反應。他彷彿放棄了迎擊,紅色的槍一動不動。
  
   但他的腿動了起來。
  
   在高度集中的意識中.比剎那更短的時間卻被無限延長了。
  
   這時Saber發現了。Lancer的破綻是他裝出來的,他並非無意陷入沙坑.而是故意踩進去的。
  
   也就是.能帶給Lancer勝利的位置——那裡是Lancer順手扔開短槍的地方。
  
   「你失策了。」她的腦海裡浮現了Lancer剛說的話。
  
   她看到了Lancer勝券在握的笑容。「這是你的失誤」,從他的眼裡,她看到了這樣的話語。
  
   Lancer用腿踢起腳下的沙子,然而飛上了空中的不是沙子,而是剛才Lancer扔掉的短槍。那刀刃正對著Saber飛來的方向。短槍身上的符咒也已被解開.符咒下顯出金黃色的槍身。
  
   此刻,Saber天生敏銳的第六感,清楚地告訴她,她錯了。
  
   她不應該以為槍就應是雙手武器,這原本就是個陷阱。難道自己看到他雙手各自揮著一把槍的時候.就沒有點警覺嗎?
  
   或許,這對Lancer來說才是正確的用法。
  
   那個Servant,或許曾是個因「兩支魔槍」而使人聞風喪膽的英靈。
  
   而且,寶具也絕不是只限於一個的。
  
  她盯著那只短槍,看著槍刃上纏繞著的強烈的魔力。她無法停止自己的行動,只得靜靜地等待剎那之後,利刃刺穿喉嚨的那一刻……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狀態︰ 離線
330
發表於 2013-5-26 17:23:23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迷彩君 於 2013-5-27 12:43 編輯

第308章  亂入



  逆向刮起的狂風。生與死的錯綜複雜。

在Saber和Lancer擦身而過的間隙,飛舞著的鮮紅血花鮮艷綻放——然後又在一剎那間消散。

衝鋒而過的Saber停了下來,與此同時兩個人回頭。

兩人都筆直地站立,並沒有喪失互相對峙的意志。兩個人的英靈依然健在。

好不容易才使戰鬥稍稍有可能脫離互相突擊的軌道.就在這個時機Saber分析了戰勢當機立斷,推遲兩人的決鬥。

結果,作勢要把Saber一槍刺死的黃色短槍,並沒有刺在Saber的胸口而是刺在了左臂上。與此同時Saber她舉起的黃金劍也輕輕地偏離了Lancer的要害部位.劍鋒刺向的是Lancer的左臂……奇怪的是兩人受傷的竟是同一部位。

可是兩人受傷的程度是否相同呢?

「你還是不讓我輕而易舉地贏你。……很好。你那不屈的神情。」

Lancer面帶淒涼的笑容緊盯著Saber,好像竭力裝作不去介意肘部的傷口。而Lancer的傷口果真就像看影片回放似的。在沒有任何人的碰觸下癒合了,然後連痕跡都消失不見了。就算是Servant的自我治癒能力也不可能有如此快的恢復能力,一定是隱身靜觀勝負的Master在施展治癒魔術吧。

跟Lancer正好相反,Saber端莊的美貌也無法隱藏她的痛苦和焦躁。

進行浮空戰鬥的Lancer的槍和Saber兩手緊握劍柄的劍,威力當然不同。至少從外觀來看,Saber小臂上被短槍刺穿的傷痕,與lancer的傷口相比算是輕傷了。

「……愛麗絲菲爾,也將我的傷口治癒吧!」

「我治了!治了,卻……」

比起負傷的Saber,前來救援的愛麗絲菲爾更加露出了狼狽的神色。

身為魔術師的愛麗絲菲爾毫無疑問是一流的。修行的密度和強度自不必說,本來她就是魔法界的一個特例,擁有被「設計」、「創造」的身軀。她在使用像治癒魔術那種低等級的魔術時,是不可能出錯的。就算萬一出現差錯,愛麗絲菲爾自己也會知道如何應對。

可是——

「本應不出現任何問題,就可以治癒的。Saber,你現在的狀態應該是完全治癒的。」

「……」

Saber一邊不敢有任何鬆懈繼續警戒著Lance。,一邊凝視左臂的傷口。傷口並沒有怎麼出血,看起來是輕傷,但糟糕的是肌腱被切斷了。五指中最重要的大拇指無法活動,因此Saber無法以充分的握力抓住劍柄。

Saber知道愛麗絲菲爾的治療手法沒有錯。可是胳膊還是沒有治癒。左手的大拇指好像是先天殘疾一樣,一動不動。

Lancer毫不在意Saber,也不發動進攻,自信滿滿地彎腰.用左手撿起了落在地面上的黃色短槍。

「在我的『破魔的紅薔薇』寶具面前,你能領悟到鎧甲是毫無用處的,這還不錯。」

也許是斷定在顯示了寶具的功效之後,已經沒有必要隱瞞下去。Lancer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自己寶具的真名。

「但是丟棄了鎧甲是輕率的想法。如果沒有丟棄鎧甲的話,你本應是可以防禦『必滅的黃薔薇』的……」

Lancer一邊咆哮著,一邊像張開翅膀一樣,高高舉起地右手的紅色長槍和左手的黃色短槍。這個姿勢跟開戰時的姿勢一模一樣。這並不是迷惑人的姿勢,而是這個戰士在經過熾烈的鍛煉之後掌握的獨特殺法。

「我明白了……這是一隻附上咒語的槍,一旦被它刺中傷口決不會癒合。我應該早注意到這一點的……」

斬斷魔力的紅槍。詛咒的黃槍。再加上左眼下能令少女受到媚惑的淚痣——將這些因素放在一起是很容易斷定的。如果從傳說上來說,被凱爾特的英雄傳說所傳誦的那個威名甚至還與亞瑟王傳說有些親緣關係。而Saber本人卻沒有想到這一點,確實有些不可思議。

「費奧納騎士團、第一戰士……氣宇軒昂的迪爾姆多。我沒想到聖盃把參賽的榮譽賦予了你。」

「這就是聖盃戰爭的奇妙之所在吧。……但是受到眾人稱讚的是我。穿越時空被邀請參加『英靈之座』的人,是不會看錯你那把黃金寶劍的。」

參加第四次聖盃戰爭的Servant.Lancer……凱爾特人的英靈、迪爾姆多.奧迪納。

不小心被看穿真名的Lancer,反而以清爽的心情瞇起了眼睛。

「跟這麼鼎鼎有名的騎士王競技,報我的一劍之仇——哼、這也是我不能放棄的。」

他們如果作為被時間隔開的英靈,是沒有任何歷史關聯的。邀請他們所來的時代,通過那個時代過去的傳說,他們也瞭解了後世的英雄。迪爾姆多也知道後來給他的故鄉帶來榮譽的亞瑟王的傳說。

「那麼、我們知道彼此的姓名,我以騎士的身份向你挑戰,決出這場普通的戰鬥勝負——儘管如此被我刺傷了一隻臂膀,你不服氣嗎?Saber」

「別說笑話。你因這種小傷擔心我,還不如說是我的屈辱。」

Saber毅然決然地斷言著,一邊在內心深處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齒。

「區區一刺沒什麼了不起……」

Saber再次組編自己的魔力穿上銀白的鎧甲。雖然在Lancer「破魔的紅薔薇』』面前只不過是浪費自己的魔力而已.但在防備「必滅的黃薔薇」上還是有用的。Saber再次收斂了周圍的大氣之後,將黃金寶劍封進了看不見風王結界裡。

無論使用任何方法也無法使傷口癒合,黃槍的詛咒恐怕在毀了槍本身,並且打倒槍的主人迪爾姆多之前是不會解除。

Saber必須用剩下的那只右臂打敗的Lancer那兩支槍。有「釋放魔力」相助的話。右手拿劍也沒有那麼痛苦。可是她被封住了只有兩手才能施展的渾身力氣.就不能使用必殺技「誓約的勝利之劍」。

可是到了這個地步,Saber的鬥志不但沒有萎縮反而更加高昂。

先使用兩個寶具的其中一個,巧妙地使另一方疏忽大意,這是一個周到的計策。Saber並不因被算計而生氣,反而想先讚賞Lancer的計謀。

這個敵人是完美的。

聖盃戰爭的第一戰遇到了一個無可挑剔的好敵手。作為以劍為生的武士,遇到了這麼好的敵手不得不鬥志昂揚。現在站在這裡跟Saber對峙的迪爾姆多。奧迪那,也在強迫自己應對這場,不僅耍花招連智謀都要用盡的極限競爭。

Saber如此鬥志昂揚.就算是不說出口Lancer也可以覺察到吧。

Lancer嘴邊掛著的滿意微笑,他內心其實也與Saber的心情一樣。

Saber用一隻左臂的代價擋住了作為自己必殺技出場的「必滅的黃薔薇」的偷襲,因此Lancer對Saber產生的敬意,以及Lancer對這場比賽勝利的價值更添了一層的歡喜。

身為騎士的二人的英靈甚至在鬥魂方面也心心相應。

「你醒悟吧Saber,這次的聖盃是我的。」

「這是你在我還沒有拿到聖盃時才能說的話。Lancer!」

兩個人一邊說著大膽的充滿挑撥性的話,一邊預測著對方的必殺技,一步步慎重地試探對方。

一觸即發的寶劍和魔槍。

寒冷清澈而又充滿緊張感的空氣——就在這時,突然被雷鳴般的響聲劃破。

「——!?」

Saber和Lancer同時被鎮住了一動不動.然後又同時回望東南方向的天空。聲音的來源一目瞭然。

只見一個飛行物在天空中劃過一條直線,直奔這邊而來,還在夜空中灑下了紫色的閃電火花。聲音必然是它發出來的無疑。

愛麗絲菲爾目瞪口呆,驚訝地張開了嘴。

「……戰車……」

從外形上判斷.這是一輛古式的有兩個車頭的戰車。拴在車轅上的不是戰馬。而是肌肉如波浪般翻滾、魁梧健美的公牛。牛蹄踏著虛空,拉著豪華壯麗的戰車。

不、戰車不僅僅是簡單地漂浮在空中。戰車的車輪轟轟作響,公牛蹄下踩著的不是大地而是閃電。

每一次牛蹄和戰車蹬著空無一物的天空時,紫色的閃電就閃現它那蜘蛛網般形狀的觸角,用震耳欲聾的響聲將大氣向上捲起。閃電迸發出的魔力恐怕可以跟Lancer和Saber使出渾身解數發動的一擊相匹敵。

只有Servant的寶具才能如此怪異,放出如此巨大的魔力。不用多想,這肯定是第三個Servant要介入Saber和Lancer的對決之中,所以才現身的。

「……」

Saber和Lancer均面目緊張,一言不發.盯著這個突然造訪的戰車。愛麗絲菲爾的驚慌自不必言,迄今尚未露面的Lancer的Master想必也已感到顫慄了吧。

如果是身上纏繞著如此巨大的雷電之氣的英靈的話,也許是雷神的前身。而如果是跟公牛有關的雷神的話,最先讓人想到的就是奧林匹斯的至高神。這個戰車確實無法稱之為英靈,但是即使稱之為英靈的附屬物,也肯定充滿了強大的威脅力。

腳踩雷電的戰車,氣勢洶洶地在Lancer和Saber的上空盤旋而過後,降低了速度落在地面上。它剛好落在了互相對峙的兩個英靈之間,阻擋了兩個人的劍鋒和槍尖。在著地的同時收起了令人目眩的雷光,露出了一個巨漢的身姿,威風凜凜的站在戰車的駕駛台上。

 

「雙方都給我收起武器。在本王面前!」

這聲從容不迫的吼叫,可以跟他在天空中飛馳現身時發出的雷鳴聲相匹敵了。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具有似乎要把相互對峙著的劍鋒和槍頭給逼回去的氣勢。

不用說Lancer和Saber都是大名鼎鼎的英靈。不是隨便怒吼兩聲就能嚇唬得住的。但是,這個新出場的英靈不是為了襲擊他們,而是僅僅為了攪亂他們的對決,才橫擺一槍。所以這兩個人不明白他這麼做的意圖,不由得躊躇起來。

這個身材魁梧的戰車主人在首先削弱了Lancer和Saber的氣勢之後,繼續語氣嚴厲地說道: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參加了這次聖盃戰爭並獲得Rider的職階。」

在場的所有人此時才真正傻了眼。在聖盃的戰場上,不可能有Servant自報家門,真名可是戰略的關鍵。而且最坐立不安的是,坐在Rider身邊的韋伯。

「你都在想些什麼,笨蛋!!」

韋伯精神過於錯亂,甚至在面對Rider的巨型身軀時都忘記了恐懼。他一邊虛張聲勢質問Rider一邊緊緊地抓住Rider的大衣。

噗,公牛無情的噓聲在夜氣中迴響,韋伯抗議的聲音沉寂了下來。Rider沒有理會Master的抗議,看了一眼左右兩邊的Lancer和Saber問道:

「你們為了得到聖盃互相廝殺,……在你們交鋒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問你們。

你們各自對聖盃都懷有什麼樣的期待,我不清楚。可是現在就想一想吧。你們的願望,是否比包含天地的宏願,還要有份量。」

Saber雖然還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直覺告訴她這話的真實含意充滿了凶險,於是他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

「您——究竟想說些什麼?」

「嗯?我說得很明白呀。」

此時,Rider依然保持著他的威嚴,但是語氣已經變得柔和融洽許多。

「我降臨戰場.你們有沒有把聖盃讓給我的打算?如果把聖盃讓給我,我會把你們看作朋友,跟你們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悅。」

「……」

這是一個過於無厘頭的提議。Saber甚至都沒有生氣就呆住了,而她對面的Lancer也是不知說些什麼好,愣在那邊。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確是一位不同凡響的英靈。在人類歷史中,沒有一個人像他那樣。迫切想實現征服世界的野心。

可是儘管如此,Rider的提議又怎麼樣呢?突然現身,正大光明地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還沒與別人交鋒就要求別人對自己恭恭敬敬,以上種種舉動都讓人覺得他已無意加入聖盃戰爭。這種事情還是破天荒第一次遇到,這是英明的決斷還是愚蠢的舉動,很難做出判斷。

「你剛才自報家門的氣魄,讓我佩服。但是……我難以答應你的提議。」

Lancer夾雜著苦笑搖了搖頭,但是他的眼神裡卻沒有笑意。如利劍一般充滿威勢的眼神,跟征服王不屑於正視的眼神正面相撞火花四濺。

「由我捧起聖盃,這是我跟今世惟一的新君主立下的誓言。捧起聖盃的人絕對不是你。Rider。」

「……你是不是為了陳述那些戲言,才妨礙我跟騎士的決鬥?」

Saber接著Lancer的話問道。她臉上的表情與美貌的Lancer不同,甚至連笑容都沒有。對於認真的她來說,Rider的提議本身就讓人極為不快。

「征服王你的玩笑開得過火了。這對騎士來說是無法容忍的侮辱。」

Lancer和Saber一起把充滿敵意的目光投向了Rider,Rider好像面露難色一邊「嗯」地叨念著,一邊不自覺地用拳頭咯吱咯吱地按壓太陽穴。 Rider不由得做出帶有無奈的動作,但是他那威風凜凜的坐勢卻沒有絲毫動搖,所以實際上Rider可以稱得上是存在感極為罕見的人。

「……你們是要跟我談條件嗎?」

「少廢話!」

感覺Rider似乎要說出奉承的話語,Lancer和Saber異口同聲地拒絕了。Saber滿臉失望地繼續說了下去。

「再說一遍……我也是掌管不列顛王國的一國之君。無論是什麼樣的國王,也不能給別人臣服低頭。」

「噢?不列顛的國王嗎?」

Rider也許對Saber的宣言產生了興趣,高高地吊起了眉毛。

「這太令我吃驚了。譽滿天下的騎士王竟然是一個小姑娘。」

「——那就試試吃你口中的這個小姑娘一劍吧.征服王」

Saber在壓低聲音的同時,舉起了劍。左手依然無力握劍,左手的四指只不過是扶在劍柄而已,但是從劍身搖晃升起的鬥氣,比跟Lancer作戰時更為莊嚴。Rider皺起眉頭,長歎了一口氣。

「那我們的交涉就決裂了,太可惜了,真遺憾。」

Rider在臉朝下嘟囔的一瞬間,發現了從腳下往上注視的那充滿怨恨的眼神。

「啊、疼、啊……」

由於額頭腫起來的疼痛、比疼痛更悲慘的是後悔,韋伯的叫聲低低地掠過了低空。

「怎麼。辦啊。口口聲聲地說什麼征服,最後還不是惹人厭惡嗎……你真的覺得自己能打過Saber和Lancer嗎?」

身材魁梧的Servant面對Master的提問,沒有任何愧疚的神情反而哈哈地大笑起來。

「不,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嘛,『百談莫若一試』。」

「『百談莫若一試』莫不是你的真名吧?!」

氣得頭暈的韋伯。用毫無力量的兩隻拳頭,朝挺立著的Rider的胸鎧甲連打,一邊哭了出來。

看見這令人哀傷的情景.愛麗絲菲爾既不鄙視也不同情,只是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沉默下去了。

緊張的空氣奇妙地鬆弛下來——

「是嗎。原來如此?」

——但又因這低得緊貼地面的怨聲,再次凝固起來。

是迄今尚未現身的Lancer的Master。他(她)在催促自己的Servant使用寶具之後,就再次沉默一直觀戰,此刻是他(她)在插嘴問韋伯來到此地的目的。這也是跟剛才的語氣完全不同。袒露了憎恨之心的聲音。

「你到底是因為什麼而發狂偷了我的聖遺物?仔細一想,也許是你自己想參加聖盃戰爭的原因吧。韋伯.維爾維特先生。」

韋伯聽到有人惡狠狠地叫自己的名字。知道憎恨的對象就是自己了。不僅如此,韋伯也許能猜出那聲音的主人。

「那……個……」

韋伯怎麼會猜不出那個聲音的主人?如果身份高至時鐘塔講師的話,即使伊斯坎達爾的披風被盜了,別的英靈的遺物還是可以準備好的。這麼說來,在這冬木之地,即使那個男人這次作為韋伯的仇人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

「真遺憾。我本想讓這個可愛的學生變得幸福。韋伯、像你那樣的凡人,本應擁有只屬於凡人的安穩人生。」

韋伯被幻覺攪得頭暈眼花,完全無法判斷聲音的出處。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經品味過多少次胃中翻江倒海的感覺了——講師凱奈斯.艾盧美羅伊.阿其波盧德,他那刻薄而又細長的臉上,那雙交雜著侮辱和憐憫的碧眼,從韋伯的頭頂向下俯視他的感覺——又再次深刻體驗到了。

韋伯想用漂亮的諷刺回敬講師。韋伯搶在講師前面,巧妙地使英靈伊斯坎達爾成為了服從他的Servant。這對於在時鐘塔長時間所受的屈辱而言,不是最好的報復嗎。

對。已經不再是講師和學生的關係了。現在他是我真真正正的敵人。我可以拚命地恨他,奪取他的性命也可以。事已至此他當然是我的對手。

韋伯在時鐘塔生活的數年間,無論是睡是醒都一直在恨那個高傲的講師。甚至有幾次還想殺了他。——可是,被講師這麼仇視還是第一次。韋伯這個少年首次體驗到了真正的魔術師那飽含殺意的目光。

那個聲音的主人目光敏銳,看到了韋伯臉上那凝固了的恐懼。他用令人毛骨悚然又冰冷的戲謔聲,像玩弄韋伯似的繼續說道。

「我也沒有辦法呀韋伯君。我給你進行課外輔導吧。魔術師之間互相殘殺的真正意義——殘殺的恐怖和痛苦,我將毫無保留地交給你。你覺得很光榮吧。」

事實上,韋伯因恐懼已經全身顫慄。甚至沒有閒心去理會這句話帶給他的屈辱。

要成為真正的魔術師,必須下定必死的決心……這個平時只能從文字上理解的大原則,如今韋伯切身體會到了。那個男子不知從何處射出的視線更是極為致命。魔術師在心中懷有殺氣的時候,就是決定發出「死亡宣告」的時候——韋伯迄今為止還不知道這件事。

這時,有東西溫柔而又有力地摟住了少年那因恐懼而獨自顫抖的幼小肩膀。

韋伯被粗大卻又溫柔的感覺嚇得驚慌失措。彪形大漢Servant的手——粗糙節節分立的五指,對身材矮小的Master來說只能是恐懼的對象。

「喂魔術師,據我觀察您好像是想取代我的小Master,成為我的Master。」

Rider向不知潛藏在何處的Lancer的Master發問,實際上他臉上掛滿了惡意的憐憫的笑容,使他的臉都笑歪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真是可笑至極。成為我Master的男人應該是跟我共同馳騁戰場的勇士,不是連面都不敢露的膽小鬼。」

沉默在降臨,只有那位未現身的Master的怒火在夜晚的空氣中傳播。Rider突然哈哈的大笑起來,這次是面向空無一人的夜空,竭盡聲音大笑。

「出來!還有別的人吧。隱藏在黑暗中偷看我們的同夥們!」

Saber和Lancer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怎麼了?Rider」

面向詢問自己的Saber,征服王滿面笑容同時豎起了拇指。

「Saber還有Lancer,你們面對面地戰鬥,真是很了不起。劍戟發出了那麼清脆的碰撞聲,引出的英靈恐怕不止一位吧。」

愛麗絲菲爾內心嚇得膽戰心驚.好像不知躲在何處的切嗣被看破似的。可是Rider心中所想的只有別的Servant而已。Rider想要將震耳欲聾的聲音送到周圍的每一個角落,再次大聲叫了出來。

「可憐。真可憐!在冬木聚集的英雄豪傑們。看到Saber和Lancer在這裡顯示出的氣概,難道就沒有任何感想嗎?具有值得誇耀的真名,卻偷偷地在這裡一直偷看,真是懦弱。英靈們聽到這裡也會驚慌吧,嗯!?」

在放聲一頓大笑之後.Rider輕輕地歪著腦袋嘴角露出無畏的神情,最後用挑釁的眼神眺望著四周。

「被聖盃戰爭邀請的英靈們,現在就在這裡聚合吧。連露面都害怕的膽小鬼,就免得讓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侮辱你們,你們給我覺悟吧!」

Rider激情四溢的演講甚至傳到了隱身在遠處的集裝箱集配場暗中監視的衛宮切嗣那裡。同樣也傳到了在對面監視的舞彌的耳朵裡。

太古時代英雄們的思考方法與切嗣相去甚遠,使他連歎氣都歎不出口來了。

「……那個笨蛋,怎麼能征服世界的呀?」

「……」

在對面舞彌也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跟切嗣和舞彌一樣,通過暗殺者的視覺和聽覺秘密地監視著的言峰綺禮也看到了Rider的所有舉動,聽到了他的大放厥詞。此時言峰綺禮身在遙遠的冬木教堂。而且綺禮把所聽所見的一切細節通過旁邊邊的寶石通信機把情況告知了遠坂時臣。

「……這個人,真笨。」

從遙遠的遠坂府邸傳出了這麼一句極為不痛快的話。

綺禮雖然不知道說話的人身在何方.可還是皺起眉頭點了點頭。

「確實是笨。」

時臣和綺禮都沒能像衛宮切嗣那樣對Rider的厥詞嗤之以鼻。說起其中的緣故,是因為他們同時想到了同一個英靈,這個英靈決不會對Rider這種挑釁的言辭置之不理的。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24 09:57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