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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uol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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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憤怒的香蕉 】贅婿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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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8-5-5 21:06:15
第八五七章 滔天(八)




    日光如水,風帶鏑音。

    響箭飛上天空時,爆炸聲與廝殺的混亂已經在長街之上推展開來,街道兩側的酒樓茶肆間,透過一扇扇的窗戶,血腥的場景正在蔓延。廝殺的人們從窗口、從附近房舍的頂層躍出,遠處的街頭,有人駕著車隊衝殺過來。

    “殺金狗!武朝男兒、絕不投降!讓開”呐喊聲夾雜在混亂的聲響中,禁軍的隊伍在將領的揮手下結陣衝殺。

    在更遠處的一所院落間,正與幾名將領密會的李頻注意到了空中傳來的響聲,扭頭望去,上午的陽光正變得耀眼起來。

    幾名將領陸續拱手離開,參與到他們的行動之中去,巳時二刻,城市戒嚴的鍾聲伴隨著淒厲的軍號響起來。城中街市間的百姓惶然朝自己家中趕去,不多時,慌亂的人群中又爆發了數起混亂。兀術在臨安城外數月,除了開年之時對臨安有所騷擾,後來再未進行攻城,今天這突如其來的白日戒嚴,多數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自然有事情發生了。

    大多數人朝自己家中趕去,亦有人在這敏感關頭,手持刀槍走上了街道。城市西南,李頻所辦的紙坊、報社之中,部分工人、學生走上了街頭,朝著人群大喊朝廷欲求和,金狗已入城的消息,不一會兒,便與巡城的捕快對峙在一起。

    城東五行拳館,十數名拳師與上百名武者頭戴紅巾,身攜刀劍,朝著安定門的方向過去。他們的背後並非公主府的勢力,但館主陳紅生曾在汴梁習武,早年接受過周侗的兩次指點,此後一直為抗金呐喊,今日他們得到消息稍晚,但已經顧不得了。

    城西,禁軍偏將牛興國一路縱馬馳騁,隨後在戒嚴令還未完全下達前,集合了上百親信,朝著安定門方向“支援”過去。

    更多的人、更多的勢力,在這城池之中動了起來,有些能夠讓人看到,更多的行動卻是掩藏在人們的視線之下的。

    與臨安城相隔五十裏,這個時候,兀術的騎兵已經拔營而來,蹄聲揚起了驚人的塵土。

    安定門附近街道,源源不斷過來的禁軍已經將幾處路口堵塞,爆炸聲響起時,血腥的揚塵中能看到殘肢與碎肉。一隊士兵帶著金人的使臣車隊開始繞路,渾身是血的鐵天鷹奔跑在臨安城的屋頂上,隨著猛虎般的怒吼,飛躍向街道另一側的房屋,有其它的身影亦在奔行、廝殺。

    長刀將迎來的敵人劈得倒飛在空中,火星與鮮血四濺,鐵天鷹的身形微微低伏,猶如奔突的、噬人的猛虎,轉眼間飛奔過三間房屋外懸台。手持鋼尺的捕快迎上來,被他一刀劈開了肩膀。陰影籠罩過來,長街那側的屋頂上,一名高手如飛鷹撲般撲來,轉眼間拉近了距離,鐵天鷹握住鋼尺的一頭,反手抽了上去,那鋼尺抽中了對方的下巴和側臉,空中是滲人的聲響,人臉上的骨骼、牙齒、皮肉這一瞬間都在朝著天空飛舞,鐵天鷹已衝出對麵的懸台。

    金使的馬車在轉,箭矢呼嘯地飛過頭頂、身側,周圍似有無數的人在廝殺。除了公主府的刺殺者外,還有不知從哪裏來的幫手,正同樣做著行刺的事情,鐵天鷹能聽到空中有火槍的響聲,飛出的彈丸與箭矢擊穿了金使馬車的側壁,但仍無人能夠確認行刺的成功與否,軍隊正逐漸將行刺的人群包圍和分割起來。

    與一名攔截的高手互相換了一刀,鐵天鷹仍在殺向前方,幾名士兵持槍衝來,他一番廝殺,半身鮮血,跟隨了車隊一路,半身染血的金使從馬車中狼狽竄出,又被著甲的衛士圍住朝前走,鐵天鷹穿過房舍的樓梯上二樓,殺上屋頂又下去,與兩名敵人搏殺之際,一道帶血的身影從另一側追趕出來,揚刀之間替他殺了一名敵人,鐵天鷹將另一人砍倒,正待繼續追趕,聽得那來人出了聲:“鐵捕頭站住!叫你的人走!”

    來人是一名中年女人,先前雖然幫忙殺敵,但此時聽她說出這種話來,鐵天鷹刀鋒後沉,當即便留了預防偷襲之心,那女人跟隨而來:“我乃華夏軍魏淩雪,再不走走不了了。”

    聽得華夏軍三個字,鐵天鷹微微一愣,站住了腳。那名叫魏淩雪的國字臉女人身上受傷也不輕,重重地喘息著:“當今之計是盡量去皇宮接出長公主,金使殺與不殺已無意義,你們保留力量……”

    她的話說到這裏,對麵的街頭有一隊士兵朝房間裏射來了箭矢,鐵天鷹鋼刀狂舞,朝著那華夏軍的女子身邊靠過去,然而他本身提防著對方,兩人隔得稍遠,箭雨停下時,對方胸口中間,搖晃了兩下,倒了下去。

    鐵天鷹下意識地抓住了對方肩膀,滾落房舍間的木柱後方,女人胸口鮮血湧出,片刻後,已沒了生息。

    老捕快猶豫了一下,終於狂吼一聲,朝著外頭衝了出去……

    “殺”

    那喊聲震動長街,轉眼間,又被人聲淹沒了。

    巳時三刻,許許多多的消息都已經反饋過來,成舟海做好了安排,乘著馬車離開了公主府的後門。皇宮之中已經確定被周雍下令,短時間內長公主無法以正常手段出來了。

    該通知的已經通知過去,更多的手段與串聯恐怕還要在之後進行。臨安的整個局麵已經被完顏希尹以及城中眾人悶悶地煎熬了四個月,所有的人都處於了敏感的狀態,有人點起火焰,頓時間所有的東西都要爆開。這一刻,在暗中觀望的人們爭先恐後地站隊,生怕自己落於人後。

    整個城市突如其來的戒嚴還未完成,但巡城的禁軍、捕快、衙役都已經上了街。成舟海在一處街口下了馬車,朝著巷道另一端一處並不起眼的院子過去,進入院落之後,與他隨行的數人開始戒備,成舟海進到院子裏的小房間整理東西,但片刻之後,還是有敲門聲傳過來了。

    一人開了院門,那邊便有八名捕快魚貫而入:“臨安府衙,咱們大人請成先生過去一趟。”

    “什麼成先生,搞錯了吧?這裏沒有……”

    “別囉嗦了,知道在裏頭,成先生,出來吧,知道您是公主府的貴人,咱們兄弟還是以禮相請,別弄得場麵太難看成不,都是奉命而行。”

    成舟海打開了小房子的房門,六名捕快觀察著院子裏的情況,也隨時提防著有人會動手,兩名捕頭走過來了:“見過成先生。”

    “這裏都找到了,羅書文沒這個本事吧?你們是哪家的?”

    “這是咱們兄弟的牌子,這是令諭,成先生別多想,確實是咱們府尹大人要請您。”兩名捕頭亮了牌子和文書,成舟海目光晃了晃,歎了口氣:“好,我拿上東西。”

    “東西不用拿……”

    捕頭揮著手,成舟海目光一厲:“別給臉不要臉!”他往日裏在公主府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一瞥之中,目光何其威嚴,幾名捕頭雖然仗著勢,一時間也被嚇了一跳。成舟海轉身進去,虛掩房門,過得片刻,兩名捕頭感到了不對,先後朝房裏衝進去。

    屋裏沒人,他們衝向掩在小屋書架後方的門,就在房門推開的下一刻,熾烈的火焰爆發開來。

    整個小院子連同院內的房屋,院子裏的空地在一片轟鳴聲中先後發生爆炸,將所有的捕快都淹沒進去,光天化日下的爆炸震撼了附近整片區域。其中一名衝出後門的捕頭被氣浪掀飛,翻滾了幾圈。他身上武藝不錯,在地上掙紮著抬起頭時,站在前方的成舟海正舉著一隻短短的圓筒,對著他的額頭。

    “砰”的一聲,捕頭身體後仰一下,腦袋被打爆了。

    “寧立恒的東西,還真有點用……”成舟海手在顫抖,喃喃地說道,視線周圍,幾名親信正從不同方向過來,小院爆炸的殘跡令人驚駭,但在成舟海的眼中,整座城池,都已經動起來。

    如果是在平時,一個臨安府尹無法對他做出任何事情來,甚至於在平日裏,以長公主府長期以來積蓄的威嚴,就算他派人直接進皇宮搶出周佩,恐怕也無人敢當。但眼下這一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兩派鬥爭或是仇家清算。

    皇帝周雍隻是發出了一個無力的信號,但真正的助力來自於對女真人的恐懼,無數看得見看不見的手,正不約而同地伸出來,要將公主府這個龐然大物徹底地按下去,這中間甚至有公主府本身的組成。

    往日裏的長公主府再怎麼威嚴,對於公主府一係的思想工作畢竟做不到徹底杜絕周雍影響的程度並且周佩也並不願意考慮與周雍對上了會怎麼樣的問題,這種事情實在太過大逆不道,成舟海雖然心狠手辣,在這件事上頭,也無法超越周佩的意誌而行事。

    於是到得此時,當周雍鐵了心站到主和派的一方,公主府的利益鏈條也陡然崩潰了。這個時候,仍舊支配著許多人為周佩站隊的不再是刀槍的威脅,而僅僅取決於他們的良心而已。

    成舟海無法計算這城中的良心所值幾何。

    看著被炸毀的院子,他知道許多的後路,已經被堵死。

    他微微地歎了口氣,在被驚動的人群圍過來之前,與幾名心腹快速地奔跑離開……

    午時將至。

    天空中初夏的陽光並不顯得炙熱,鐵天鷹攀過低矮的院牆,在小小的荒蕪的院子裏往前走,他的手撐著牆壁,留下了一隻隻的血掌印。

    混亂正在外頭的街道上持續。

    餘子華騎著馬過來,有些惶然地看著街道上士兵群中的金國使臣的屍體。

    城中的柳樹在陽光裏晃動,街市遠遠近近的,有難以統計的屍體,難以言喻的鮮血,那血紅色鋪滿了前後的幾條街。

    有人在血泊裏笑。

    餘子華轉過身來,大聲地吼,附近的士兵過去,麵帶猶豫地將哈哈笑起來的刺客刺穿在槍下。

    更遠處的地方,打扮成隨行小兵的完顏青玨背負雙手,盡情地呼吸著這座城市的空氣,空氣裏的血腥也讓他覺得迷醉,他取掉了帽子,戴上官帽,跨過滿地的屍首,在隨行人員的陪同下,朝前方走去。

    遍地的鮮血,是他眼中的紅毯。

    不久之後,他麵容冷峻地向餘子華說出副使身份,並拿出希尹親筆書寫的文書。餘子華微微鬆了一口氣,從馬上下來,朝著前方向他攤開了手。

    有隨從抱起了已經死去的金使的屍體,完顏青玨朝前方走過去,他知道在這長路的盡頭,那座象征著南朝尊嚴的巍峨皇宮正等待著他的詰問與踐踏,他以勝利的姿態走過無數武朝人鮮血鋪就的這條道路,路邊陽光透過樹葉灑下來,樹蔭裏是死者的屍體、屍體上有無法閉上的眼睛。風聲微動,就仿佛勝利的樂聲,正在這夏天的、怡人正午奏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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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8-5-6 12:43:57
加油!就要到月底了!

        



    哈哈,不是傳說中的“今晚無更秋月票”,讓大家失望了吧!

    沒關係,這種失望不會持續很久的。

    跟大家分享一下戰況,在這場才剛開始的月票爭奪戰中,我們一度很迷惘,很沒底,書友群裏的大家都非常的忐忑,昨天被超過的時候據說大家都在哀嚎,有人說我們幹脆保前三就好了,對麵好厲害啊好厲害。如我所說,我們的書友很多之前都沒有搶過月票,都沒有參與過這類事情,大家並不知道我們能做到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書友到底有多少。當別人在說,《贅婿》沒有底蘊,沒有後勁,大家覺得也可能是這樣,不久之後我們就會被超過,不久之後……我偶爾也想,很可能這樣。

    但我看到很有意思的事情。

    在本人精彩的單章鼓舞下別笑啊,正煽情呢從第一天開始,便陸續有老書友回來,各種各樣的,我們不認識的、不熟悉的,像那些陸續出現在書評區的盟主,很多以前並不熟悉、沒有刷過存在感、沒有見過、沒有聊過的,在群裏的書友氣餒的時候,他們忽然出現,打賞盟主,跑去刷了月票紅包。我在群裏看到他們說,湊的錢花光了,以為沒辦法了,忽然有人頂上去了。

    忽然有人頂上去了。

    相對於月票榜上很多有章法地搶票的書友團來說,坦白說,我們無組織無紀律,我本人是個不擅於社交的人,搞事情的想法是書友群裏說起來的,或許有幾個大盟之類的,我們也並不熟,我跟那個叫煙灰的半年對話可能沒超過二十句,有個總是默默發月票紅包的大友英傑,他跟我一個城市,他跟我表姐住一個小區,在我的小區有套房子,我們從沒見過,也隻在第一次說起時聊了幾句“好巧啊”之類的話,有個叫做老賊的賤人,我隻知道他的愛好是高爾夫,每次都看見他在群裏非常不要臉地說高爾夫什麼的。

    然後這兩天就是不熟悉的不知道哪裏出來的書友們了,類似那個默默打賞了十五個盟主的土豪“黑白8036”,我不知道他在不在群裏,我聽說他弄了個大紅包,跑出去打廣告,被人當騙子踢了窺屏時看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另外這幾天還有好多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有的在貼吧寫他整個人生經曆有必要嗎!看個贅婿有必要回憶人生嗎!有的說坐了四年牢出來還在更,這個真是有有故事了……更普遍的是從高中開始看到生孩子的。

    這些就是贅婿的書友。

    我們會沒有後勁……我以前忐忑地想,也許是的,也許我們就衝了前幾天,慢慢就沒有人投票了,書友群裏那點人攢出來的生活費也沒了。但現在是第四天,我覺得也許……未必呢?

    誰知道從哪裏就冒出這樣一幫奇奇怪怪的人出來搞事情?

    偶爾又看到有人拿更新說事,月票多難道是因為我更新快嗎?這次的月票數量根本不關我的事好不好!是這幫無組織無紀律奇奇怪怪的家夥弄出來的。

    感謝這一直以來所有朋友的支持和厚愛,感謝書友“zzx老爺刀崽是破廠槍手半熟薑片彭海帆yyww6685955無痕_rggsshen世江趙風雲-飄渺夜叉李師師南柯郡中不思歸”打賞的盟主,其中“zzx老爺”打賞了三個盟主,“刀崽是破廠槍手”打賞了兩個盟主,感謝。

    有一段話,不打算用插科打諢的方式說,七年的時間慢慢熬過來,有的朋友吐槽說從高中到了工作甚至有了孩子,不見得是假話,七年的時間我用這樣的方式寫書,今天大家能過來,我不是想說感謝,最真誠的一句話應該是:這讓我感到榮耀。

    來,我們繼續懟上去!如果能拿到第一,我們將會是起點有史以來更新最慢的月票第一。

    這難道不值得期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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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8-5-7 08:31:01
第八五八章 滔天(九)




    正午的陽光下,完顏青玨等人去往皇宮的同一時刻,皇城一側的小廣場上,車隊與馬隊正在集結。

    宮人門抱著、抬著各式的箱子往廣場上來,後宮的妃子神色張惶地跟隨著,有的箱子在搬來的過程中砸在地下,裏頭各色物品傾倒出來,妃子便帶著焦急的神色在旁邊喊,甚至對著宮人打罵起來。

    一切,熱鬧得恍如菜市場。

    周佩在侍衛的陪同下從裏頭出來,氣質漠然卻有威嚴,附近的宮人與後妃都下意識地避開她的眼睛。

    她一路走過去,穿過這廣場,看著四周的忙亂景象,出宮的大門在前方緊閉,她走向一側通往城牆上方的梯道口,身邊的侍衛連忙阻擋在前。

    “殿下,請不要去上頭。”

    “你擋我試試!”

    “上方危險。”

    “危什麼險!女真人打過來了嗎?”周佩眉眼之中像是蘊著鮮血,“我要看著他們打過來!”

    “求殿下不要讓小的難做。”

    周佩與侍衛對峙在那樓梯口,廣場上的眾人偷偷地用餘光瞥過去,待周佩朝後方悲戚地掃過來,便又紛紛地躲開了那目光。

    一旁宮中梧桐的梧桐樹上搖過微風,周佩的目光掃過這逃難般的景色一圈,多年前的靖平之恥她不在汴梁,後來的搜山檢海,那也更像是大戰之後迫不得已的逃亡,直到這一刻,她才忽然明白過來,什麼叫做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

    天空仍舊溫暖,周雍穿著寬大的袍服,大踏步地奔向這邊的廣場。他早些時日還顯得消瘦沉寂,眼下倒似乎有了些許生氣,周圍人跪下時,他一麵走一麵用力揮著手:“平身平身,快些搬快些搬,一些沒用的勞什子就不用帶了。”

    皇宮之中正在亂起來,許許多多的人都未曾料到這一天的劇變,前方金鑾殿中各個大臣還在不斷爭吵,有人伏地跪求周雍不能離開,但這些大臣都被周雍派出兵將擋在了外頭雙方之前就鬧得不愉快,眼下也沒什麼好不意思的。

    皇宮中的內妃周雍並未放在眼中,他早年縱欲過度,登基之後再無所出,妃子於他不過是玩物罷了。一路穿過廣場,他走向女兒這邊,氣喘籲籲的臉上帶著些紅暈,但同時也有些不好意思。

    “唉,女兒……”他斟酌一下,“父皇先前說得重了,不過到了眼下,沒有辦法,城內有宵小在鬧事,朕知道跟你沒關係,不過……女真人的使者已經入城了。”

    周佩冷眼看著他。

    “另外,那狗賊兀術的騎兵已經拔營過來,想要向咱們施壓。秦卿說得沒錯,咱們先走,到錢塘水師的船上呆著,隻要抓不住朕,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滅不了武朝,他們就得談!”

    這一刻,周雍為著自己的這番應變頗為得意,女真使臣來到宮中,必定要嚇一跳,你就算再凶再厲害,我先走了,就熬著你,你獅子大開口,我就不答應……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周佩看著他,過得片刻,聲音嘶啞,一字一頓:“父皇,你走了,女真人滅不了武朝,但城裏的人怎麼辦?中原的人怎麼辦?他們滅不了武朝,又是一次搜山檢海,天下百姓怎麼活!?”

    周雍微微愣了愣,周佩一步上前,拉住了周雍的手,往樓梯上走:“爹,你陪我上去!就在宮牆的那一邊,你陪我上去,看看那邊,那十萬百萬的人,他們是你的子民你走了,他們會……”

    周雍的手如同火炙般揮開,下一刻退後了一步:“朕說過了,朕有什麼辦法!朕留在這裏就能救他們?朕要跟他們一起被賣!姓寧的逆賊也說了,人要自救!!!”

    他大聲地喊出這句話,周佩的眼睛都在憤怒中瞪圓了,隻聽得周雍道:“朕也是自救,前頭打不過才會如此,朕是壯士斷腕……時間不多了,你給朕到車裏去,朕與你們先上船,百官與宮中的東西都可以慢慢來。女真人即便趕來,朕上了船,他們也隻能望洋興歎!”

    他說著,指向不遠處的一輛馬車,讓周佩過去,周佩搖了搖頭,周雍便揮手,讓附近的女官過來,架起周佩往車裏去,周佩怔怔地被人推著走,直到快進馬車時,她才陡然間掙紮起來:“放開我!誰敢碰我!”

    女官們嚇了一跳,紛紛縮手,周佩便朝著宮門方向奔去,周雍大喊起來:“攔住她!攔住她!”附近的女官又靠過來,周雍也大踏步地過來:“你給朕進去!”

    “你們走!我留下!父皇,你要走就走,留我在京中坐鎮。”

    “朕不會讓你留下!朕不會讓你留下!”周雍跺了跺腳,“女兒你別鬧了!”

    周佩與女官撕打起來。

    宮中的人極少見到這樣的情景,即便在內宮之中遭了冤枉,性子剛烈的妃子也不至於做這些既無形象又徒勞的事情。但在眼下,周佩終於抑製不住這樣的情緒,她揮手將身邊的女官打翻在地上,附近的幾名女官隨後也遭了她的耳光或是手撕,臉上抓出血跡來,狼狽不堪。女官們不敢反抗,就這樣在皇帝的吼聲中將周佩推拉向馬車,也是在這樣的撕扯中,周佩拔起頭上的簪子,陡然間朝著前方一名女官的脖子上插了下去!

    陽光垂直照下來,廣場上鮮血迸發四濺,噴了周佩與周圍女官滿頭滿臉,人們驚叫起來,周佩的長發披散,微微愣了愣,隨後揮舞著那血紅的發簪:“讓開,都讓開!”

    “抓住她,奪了她的簪子!”周雍大喝著,附近有會武藝的女官衝上去,將周佩的發簪搶下,四周女官又聚上來,周雍也衝了過來,一把抱起周佩的腰,將她一舉一推,推進那通體由鋼鐵製成的馬車裏:“關起來!關起來!”

    周佩的眼淚已經湧出來,她從馬車中爬起,又要衝向前方,兩扇車門“哐”的關上了,周佩撞在門上,聽得周雍在外頭喊:“沒事的、沒事的,這是為了保護你……”

    “昏君”

    “別說了……”

    “這天下人都會瞧不起你,瞧不起我們周家……爹,你跟周喆沒兩樣”

    她的身體撞在車門上,周雍拍打車壁,走向前方:“沒事的、沒事的,事已至此、事已至此……女兒,朕不能就這樣被抓走,朕要給你和君武時間,朕要給你們一條生路,這些罵名讓朕來擔,將來就好了,你遲早會懂、遲早會懂的……”

    他的喃喃自語持續了好長的一段時間,自己也上了馬車,廣場上各種事物裝卸不停,過不多時,終於打開宮門,穿過長街浩浩蕩蕩地朝著南麵的城門過去。

    在那昏暗的鐵車子裏,周佩感受著馬車行駛的動靜,她滿身血腥味,前方的車門縫裏透進長條的光線來,馬車正一路行駛過她所熟悉的臨安街頭,她拍打一陣,隨後又開始撞門,但沒有用。

    車行至途中,前方隱約傳來混亂的聲音,似乎是有人群湧上來,擋住了車隊的去路,過得片刻,混亂的聲音漸大,似乎有人朝車隊發起了衝擊。前方車門的縫隙那邊有一道身影過來,蜷縮著身子,似乎正在被禁軍保護起來,那是父親周雍。

    他在那邊道:“沒事的、沒事的,都是跳梁小醜、沒事的……”

    再過了一陣,外頭解決了混亂,也不知是來阻擋周雍還是來搭救她的人已經被清理掉,車隊再度行駛起來,此後便一路暢通,直到城外的錢塘江碼頭。

    誌得意滿的完顏青玨抵達皇宮時,周雍也已經在城外的碼頭上上船了,這可能是他這一路唯一感到意外的事情。

    九年前的搜山檢海時,為了在海上生活平穩,周雍曾令人建造了巨大的龍船,即便飄在海上這艘大船也平靜得猶如居於陸地一般,相隔九年時間,這艘船又被拿了出來。

    上船之後,周雍遣人將她從馬車中放出來,給她安排好住處與伺候的下人,或許是因為心懷內疚,這個下午周雍再未出現在她的麵前。

    巨大的龍船艦隊就這樣停泊在錢塘江的江麵上,整個下午陸陸續續的有各種東西運來,周佩被關在房間裏,四月二十八、四月二十九兩天都不曾出去,她在房間裏怔怔地坐著,無法閉眼,直到二十九這天的深夜,終於睡了片刻的周佩被傳來的動靜所驚醒,艦隊之中不知道出現了怎樣的變故,有巨大的碰撞傳來。

    急促的步伐響起在房門外,一身白衣的周雍衝了進來,見她是著衣而睡,一臉悲憤地過來了,拉起她朝外頭走。

    周佩一言不發地跟著走出去,漸漸的到了外頭龍船的甲板上,周雍指著不遠處江麵上的動靜讓她看,那是幾艘已經打起來的戰船,火焰在燃燒,炮彈的聲音跨過夜色響起來,光芒四濺。

    “你看看!你看看!那就是你的人!那肯定是你的人!朕是皇帝,你是公主!朕相信你你才有公主府的權柄!你如今要殺朕不成!”周雍的言辭悲憤,又指向另一邊的臨安城,那城池之中也隱約有混亂的火光,“逆賊!都是逆賊!他們沒有好下場的!你們的人還弄壞了朕的船舵!幸好被及時發現,都是你的人,一定是,你們這是造反”

    周佩的眼中含淚,不由自主地落下,她心中自然明白,父親已經被嚇破了膽,他被有人破壞船舵的行為嚇到了,以為再不能逃跑。

    這一刻,遠山晦暗,近水粼粼,城池上的火光映上天空,周佩明白這是城中的各派正在爭鬥博弈,包括這江麵上的戰船廝殺,都是絕望的主戰派在做最後的一擊了。這中間必然有李頻成舟海等人的努力,但先前的公主府從不曾做反抗周雍的準備,即便以成舟海的能力,在這樣的情況下,恐怕也難以如願,這其中說不定還有華夏軍的插手,但長期以來,公主府對華夏軍始終保持打壓,他們的伸手,也終於無濟於事。

    那夜空中的光焰,就像是巨大的宮殿在漆黑海麵上燃燒解體時的灰燼。

    船隊在錢塘江上停留了數日,優秀的匠人們修複了船隻的小小損傷,此後陸續有官員們、豪紳們,帶著他們的家人、搬運著各類的珍玩,但太子君武始終不曾過來,周佩在軟禁中也不再聽到那些消息。

    一直到五月初五這天,船隊揚帆起航,載著小小的朝廷與依附的人們,駛過錢塘江的入海口,周佩從被封死的窗戶縫隙中往外看去,自由的海鳥正從視線中飛過。

    她抓住鐵的窗欞哭了起來,最悲痛的哭聲是沒有任何聲音的,這一刻,武朝名存實亡。他們駛向大海,她的弟弟,那最為勇敢的太子君武,乃至於這整個天下的武朝百姓們,又被遺落在火焰的地獄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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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倍月票最後一天。拜票!!!

        



    當當當當,又到單章時刻!

    想不到又更新了吧?嚇死了吧?嗯,各位親愛的讀者朋友們,又到了一天一度的戰況播報與段子時間。

    關於激烈的月票戰況呢,我們以十一萬二千票的優勢,僅僅領先牧神記一千四百票,接下來將是雙倍月票的最後一天,各位朋友,最為關鍵的二十四小時就要到了,接下來我將閉上眼睛不再看月票的情況,專心把下一章的內容做好,其它的交給大家,還有月票,正在觀望的同學,請不用再猶豫,做出決定吧,感謝。

    然後說正事。

    我想說說這次搶月票的由來,當然大部分讀者都知道這是三四月間讀者群裏搞出來的事,但對我來說,當然還有複雜的原因。

    去年為了計算接下來大量的情節線索,當然也有結婚後對家庭的適應期,整個更新太慢,今年一二月間慢到了極點,一直在調整,三月想清楚了很多線索,開始加快,在我的計劃裏,更新快了,如果每個月十幾二十章,如果能夠順著這樣的氣氛走下去,連更半年後,咱們可以搶一次月票,就像這次一樣,很認真的那種。

    《贅婿》這本書的七年,一直斷更,七年前它是起點一流的數據,如今當然比不上了,六七萬的均訂也出來了,我隻有三萬,二十四小時是一萬左右,但它不是固定的,我能在斷更四十多天之後,仍舊保持二十四小時一萬左右的訂閱量,一旦開始連更,數據就會明顯開始往上漲,六七年來,這也是我一直不擔心自己沒飯吃的原因,如果我想要什麼,它就在我的麵前。

    所以這幾天有人說,《贅婿》的讀者群體粉絲群體不多,有些書友如果真的產生妄自菲薄的感覺,那大可不必。

    當然,我原本預計是六個月的時間,如今才兩個月,數據當然還沒到多理想的程度,因為在群裏稍微說起,眾人群情激奮:“要搶票?那就五月吧。”我想也行,五月預熱一下,我們自然而然地搶個前十,告訴一下大家,我們連更了,回來了,到半年的時候,挑戰一下第一。結果……大家就瘋狂地懟上去了。

    那麼,半年之後,我們就不用再鬧了。

    即便隻有兩個月,出乎意料的月票第一讓很多書友陸續回來陸續進坑,今天早上,書評區的老版主“hero-hero”很興奮地給我發截圖,是一些讀者回歸的留言之類的,我很少看見他這樣興奮,我們認識多年,我是個不靠譜的作者他卻是個很靠譜的版主,我常常不在的時候他一直在,我有時候都沒辦法理解他這樣支持我的原因,總之,我默默地寫書,他就默默地打理書評區,今天早上,我卻忽然感到他……真的很高興。

    下午的時候,另一位版主等人也是很興奮地來找我,說《民國之文豪崛起》的版主主動找他,經過作者妻子的同意,讓他到vip群裏做廣告,他完全沒料到這件事,為了拉票等各種事情,等人跟qq群裏的書友這些天一直在想辦法,他們都第一次搶票,他們出去發日更兩萬五的小廣告,到別的書友群推廣然後被踢掉……但今天竟然發生這樣的事,他表示“要跟你來吹一波”。

    《民國之文豪崛起》這本書我在看,我曾經在公眾號和微博上推薦過幾次,但我跟作者根本不認識,我也不知道、沒料到是不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作者的妻子會同意這件事。我推薦書很少做友情推,一般是看完後覺得好就推薦了,有時候也很頭痛,譬如我以前推薦《烽火逃兵》,作者太監了,至今還不斷有人私信來問我:這本書你推薦的,作者幹嘛去了你知道嗎?我就很頭疼,我完全不認識作者,而且就算我是媒人,你們婚姻不諧人跑了,那也不能讓我負責啊。

    我倒是沒料到還會有今天這樣的幫助,群裏的各位想必也會覺得很欣慰很鼓舞。

    另外昨天的時候跳舞大大在知乎上誇獎我了,很多朋友看到了從知乎過來,跳舞大大的評價讓我感到鼓舞,不過也有人說是什麼商業互吹,也有人說香蕉有跳舞這個朋友真是值得……其實我們神交已久但基本沒見過,我們沒有說過話,聯係方式都沒加過,所以可以不用老覺得文青商業互吹什麼的,跳舞大大……那就是個狂熱的自來水粉絲嘛,對吧(這裏大概要欠個蓋碼飯)。

    我很享受如今的月票榜氛圍,當然,如果說我如何看待起點的月票榜……我前幾天在翻以前的一個老硬盤,可能十年前就在用的了,裏頭有一些照片,其中有一組叫做“刷票”,一共十一張圖,應該是我在《異化》上架時對起點的截圖,那個時候的起點,幾百幾千月票就能上榜,但是你在爭榜的時候會看到一些奇怪的事情,譬如半夜兩三點,有人忽然漲幾百票,在十幾分鍾內完成,一排排的人每人投兩張月票排著隊來。

    由於圖片牽扯到大神,就不發出來了,這些事情經曆過以往搶票的書友其實或多或少都曾經看到,曾經有一個朋友,他成績很好,票販子讓他買票,他不買,票販子就一直刷,然後舉報他,有一個月他被扣到負數。

    在我知道這些事情之後,月票榜更多的是一種遊戲,或者宣傳手段,如果要說有多少的榮耀,我覺得那未必是。很可能是為了應對這樣的局麵,起點又弄了月票紅包,但票販子的生意還一直存在著。當然,如果這幾天注意看,在很多本章說裏,會有不知道哪裏來的人指責贅婿用月票紅包強上。

    如果到下本書,我會希望大家給我爭榜,那或多或少有擴大宣傳的原因在內。但在這本書,我從頭到尾都相信,等到我熬到它的結尾,這本書的口碑就能給我帶來無數的讀者——我有最好的結尾。而在這一刻,我所享受的,是大家對於書的享受。

    在這個月我一直說的無組織無紀律,是作為作者的我最享受的情景,書友們聚集過來,樂嗬嗬地看著新的書友掉進坑裏,幸災樂禍,人們七嘴八舌地說出各種不靠譜的計劃,去打廣告,去拜托人,一點都不熟練,我才知道發紅包還有各種章法,有書友發大包被退回來浪費了手續費,我到書友群裏很心痛——我其實一直沒什麼錢。然後被要求:“你個作者不要來鄙視土豪!”我又隻能灰溜溜地走掉。

    我是個沒有社交能力又毫無人格魅力的人,我在微博上各種懟人,常常跟人較真嘴炮。這讓我相信,這個月來的書友,他們都純粹是因為這本書帶給他們的感受而來的,不是因為我會做人會交朋友,不是因為我的組織能力,對於一個文青作者來說,這就是最享受的事情了,我常常跟人說,書是最重要的,然後才是讀者,接下來是我,我並不重要。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我的領導!!!

    所以如果有人說,我們做了多麼多麼的傻事,那也大可不必在意,月票榜,是一個遊戲,我希望贏它一個月。當然書友群裏各種內心奇葩的家夥希望我一個月不更新,他們也能搞定這件事,我有時候甚至是相信的,但我不會給大家這個機會,我不願意將來真被大家說,那年五月的月票榜,跟香蕉一點關係都沒有。有損我的光輝形象嘛,而且我也真希望趁著這樣的氛圍,能一直順利更新。

    又到快樂又痛苦的時間,感謝大家這個月來投出的月票,感謝書友“煙灰黯然跌落”、“黑白8036”打賞的百萬盟,感謝書友“刀崽是破廠槍手”“老虎爸爸”“智障團之神隱”“小菊初綻”“facelesssun”“哢嘰之父”“一花╮一葉”“頽廢の瘋峰々”“香蕉迷弟”“拎壺聰”“劍試君事”“宰了卓王孫”“愚之子”“葉子天”“無名情”“wuhuayu”“九九粑”“烙魂閣”“麥麥弟弟”“藏匿的愛好”“雨後序曲”“心あ魔”等書友打賞的盟主,其中“刀崽是破廠槍手”“哢嘰之父”“一花╮一葉”“拎壺聰”“劍試君事”等書友具體打賞了多少個盟主我已經數不清楚了,總之,感謝。

    另外,昨天忽然想到一件小事,讓我個人非常慶幸,我看到一個書友在發書評,大概是說“血手人屠在屠榜”,聽起來就非常屌,對吧?要知道當初起外號的時候我修改了好幾次,其中三次都修改成了“誤入深坑”,雖然很貼切,但還好沒用,否則“誤入深坑的在屠榜”整個氣氛頓時就顯得怨氣衝天,別人還以為大家在報複社會呢。

    嘖,太慶幸我的英明神武。

    然後回歸到不重要的事情上去,雙倍月票最後一天,就算前方是天花板,咱們也懟上去吧。拜票!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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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8-5-7 20:32:18
我是主角!我不會死!




    今天確定無更,先發單章。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簡直是個神經病!

    接下來是這集的最後一兩章,這幾天精神耗費太嚴重,碼了開頭狀態不夠,看明天能不能整理成大章發布了。

    好了,不重要的事情說完了,接下來說點重要的。

    話說啊,昨天晚上碼完單章後,坐在床上看《孤獨的美食家》準備睡覺,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遭了,要出問題!

    我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月票榜從領先一千四迅速收縮到隻有八百票的距離了。

    愚蠢!香蕉你簡直是豬腦子!年少輕狂!得意忘形!出事了吧!接下來是雙倍月票的最後一天,我怎麼能在這麼重要的單章結尾忘乎所以地寫懟天花板呢!最後一天啦,如果我是對麵的,肯定攢著力氣要一舉反超,把所有的積累全都用上來啊,等到明天一舉反超,拉大距離,我們這邊書友心氣一鬆,什麼第一寶座就要開始唱涼涼啦。

    虧我自詡血手人屠十步一算,居然犯下這種錯誤,懟天花板?神經病啊!這不是在告訴書友我們一點問題都沒有麼,難怪後麵追得這麼快……

    我當時最後刷出的一條本章說,是大盟“黑白8036”發的一條“總不能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過去了……大家說是吧?”我剛剛翻了很久,還沒找到,但大概是這麼個意思,我想,這都是我的錯。

    然後我發揮我的聰明才智開始想轍,情況應該是這樣的:明天我們被牧神超了很多票,書友群裏一片哀嚎,但是對麵火力誇張,大家也沒什麼辦法了,被對方反超,拉開了距離,一些書友雖然不說,但心裏已經沒指望了。

    這個時候,我首先要穩住大家的士氣,跟大家講一點點人生的道理,人家牧神記,二號的時候一度被我們拉開五千票,後來他們一天就追得反超兩千票,我們的這個月,還有二十多天,大家不用氣餒,慢慢跟他耗,他們落後五千票也沒有氣餒,我們贅婿的書友……在書裏一貫都是被折磨的,對吧!我們要有絕不服輸的精神巴拉巴拉……大家不要怕,接下來就靠我的單章來力挽狂瀾了!

    就這樣,一段幾千字都無法說完的心路曆程之後,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今天早上醒過來,狗狗在外麵叫,我就出來喂狗加撿狗屎,心想我堂堂起點月票第一的大神也得撿狗屎……然後想到,不對啊,昨天出問題了!我拿來手機一看,我們貌似領先了四千多票,書評區一大片書評都是“我要為大盟打定話,我要為黑白生孩子,我要為刀崽、一步果奔,黑白xxx你就是黑白無常……”之類亂七八糟少兒不宜的情節。

    我不太清楚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但我開始想……那我昨晚想好的單章怎麼辦啊?

    所以!大家就看到了眼前這個單章!咱們的月票之所以領先,那都是因為……哈哈,單章……對吧……

    忽然覺得,再這樣下去,搶完一個月的月票,我就可以轉職成段子手了。

    那也沒關係,我的幽默感一向是很傑出的,以前我想過要走這條路,直到有一次:那是好幾年前了,我有兩個基友,一個葉天南一個說夢者,我們三個那時候都單身,經常結伴旅遊,有一次到杭州,跟兩個大神以及其中一位的女朋友一起吃飯為了避免蹭熱度名字就不說了那是在一個很文藝的小館子裏,我跟天南跟說夢就一起說笑話活躍氣氛,然後我們三個笑得前仰後合,對麵的三個人目瞪口呆,總是要過好久,才“嗬嗬”地點頭,然後“嗬嗬嗬嗬……”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我後來想估計會被打上標簽“那個說笑話很冷的香蕉”。

    但是呢,最近單章的笑果貌似還行,感覺過不了多久我可以努力一下,去參加《吐槽大會》,這個節目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裏麵有一幫人總是說自己是上海交大的,打廣告,那我過去的時候就能自帶一個非常好的梗,我要這樣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就是交大。

    好了,開玩笑,我已經笑了五分鍾過來,可以繼續寫了。

    感謝這些天以來所有朋友投出的月票和打賞,感謝“煙灰黯然跌落”、“黑白8036”、“ivanlin”打賞的百萬盟,感謝書友“大友英傑”、“老賊88”、“老其灬”、“s025”、“拎壺聰”、“影無瑕”、“ybehot”、“我愛的小a”、“逍遙心焱”、“叁生緣夜半”、“謝虞”、“farnowfarnow”、“書友20170531214400935”、“心あ魔”、“胡一刀北京”等打賞的盟主及掌門,其中“大友英傑”打賞了四個盟主,“老賊88”打賞了兩個,謝謝。

    另外,其實這些天有許多事情發生在書評區以外,如“煙灰黯然跌落”、“黑白8036”、“ivanlin”、“大友英傑”、“老賊88”……等等等等很多書友為這本書發的月票紅包,在這本書可能落後時所作出的事情,無法一一細說與統計,有一些我看到了,有一些甚至我也沒有看到的,也有因為打賞了盟主係統卻沒有飄紅而被漏下了的,甚至在書友群裏,有讀者直接轉了盟主的錢給群主,轉完就走了,說讓群主給我帶四個字“好好寫書”,類似這些事情,我不能說都看到了,可能這幾天的統計我也有漏下的,都得謝謝大家我會以書來謝謝大家。

    然後,單章為什麼會是這麼一個題目呢?這幾天狀態不好,今天碼字到五點多的時候停了一下,準備打開網頁看看票數提提神,嘿嘿,我領先五千票……然後突然發現一件事情,月票榜上,我昨晚更新的單章是“拜票”,而宅豬那個家夥今早更新的章節叫做“一拜就死”,我整張臉都黑了,文化人太惡毒了!居然這樣說我!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好了,開玩笑的。

    雖然很想更新一章然後求票懟回去,但最近幾天絞盡腦汁,今天的黑眼圈嚴重得跟病人一樣,做結尾的情緒確實不夠飽滿了,勉強做完也不能發,先做個預告,我就得去嚐試一下能不能睡得著。

    最後,確實是要提起大家緊張感的一段話,還有幾個小時雙倍月票就要結束了,以往月票榜常常會有瘋狂趕超的情況,這個時候,我們的前方是……天花板,後方確實是強大的敵人,他們是不是憋了一大波月票準備在這個時候反超,我也不知道,作為這麼優秀的、七天已經更了五章的作者……對哦,我確實更得挺多的了,難怪這麼累。

    那最後我就代表優秀的大家,在這裏簡單地說一句

    我第二次斷更了,來懟我啊!

    ……

    ……

    嘴炮而已!不要真的來啊……哭……

    謝謝大家。謝謝。

    今晚的戰況,請期待明天的單章^_^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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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8-5-9 00:08:45
第八五九章 滔天(十)
  



    夏日已漸漸到來,原本處於戰爭當中的江南之地火焰正熾,五月間,卻仿佛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寒冬當頭罩下。天下局勢猶如一場魔幻的錯覺,在短短的時日內,令所有人先後感到了訝異、懷疑、震驚……而後逐漸化作冷入骨髓的絕望。

    五月初一的丹陽,君武從昏迷之中醒過來,感受到的便是類似於這樣的情緒。那一日陽光正熾,他醒過來時,身上還帶著傷,卻隻覺得渾身都有沸騰的熱血,妻子過來,服侍他洗漱、喝粥,他隨後便準備召集嶽飛等將領,但首先過來的,是從臨安趕到、已等待了一日的內宮使臣。

    這個時候,後方的皇帝周雍、姐姐周佩等人,都已經上了錢塘江上的龍船了,京中諸事由一眾大臣主持,目前在進行的,便是與女真人的求和談判。

    通知前線各軍停止對峙行為的命令,此時也正陸續地發往前線各地,先前由常州發往鎮江的,由大將陳紹率領的十餘萬部隊,這時停止了向希尹部隊的前進,而希尹率領的屠山衛以及術列速率領的部隊此時放下了對鎮江的屠殺,徐徐轉向南下的道路。

    腹部尚有傷痛的君武目瞪口呆,他需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漸漸理解眼前的一切。

    就在臨安,第一輪的談判正在進行,兀術的騎兵本欲攻城,但皇帝周雍已經到了錢塘江上,朝廷眾臣提出讓女真大軍暫停向前,雙方才可繼續和談,女真議和使臣完顏青玨則以武朝各軍停戰,同時向女真軍隊提供糧草補給等要求為交換。

    在這樣的議和基礎上,朝廷派出各路使臣,向江南各軍下達休戰命令,女真方麵,兀術將騎兵駐於城外引而不發,亦向江寧戰場的宗輔傳遞了消息,但看起來,希尹並不願意遵守這樣的條件。

    而朝廷的議和仍在繼續,向君武說清楚了狀況之後,內宮使臣開始勸說君武回京,君武坐在床邊怔怔地坐了許久,捂著肚子,艱難地站了起來,妻子從旁邊過來,被他揮手推開了。

    他顫巍巍地拔出懸在床邊的寶劍,朝那內官走了過去,明晃晃的劍尖按在了對方胸膛上:

    “你再說下去,我殺了你。”內官的勸說聲於是停了下來。

    明媚的五月天,透過窗戶透進來的除了陽光,還有安靜得猶如幻覺的嗡嗡作響,君武放下寶劍坐下了,沉默了許久,終於輕聲道:“請聞人先生進來。”

    妻子出去召了聞人不二進來,君武坐在那兒伸手按著額頭,好久方才說話,聲音虛弱而沙啞:“聞人師兄,事情你都知道了?”

    “……是。”

    “我腦子……有些亂,就好像一覺起來,什麼都不對了……”君武道,“該怎麼辦啊?”

    “為今之計,隻能勸說陛下收回成命,殿下的話,或許會有些用。”

    “父皇他……嚇破了膽,已經去了錢塘江上的龍船,該怎麼勸說?如果能勸說,皇姐她……”

    他說到這裏,聞人不二走上前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君武明白過來。

    “既然皇姐已經……我不知道該如何說服父皇,聞人師兄,待會勞煩你代我修書一封,跟父皇痛陳利害,然後交由這位內官待會去吧。聞人師兄……”他腹中疼痛起來,伸手按了片刻,“事情至此,若臨安議和,是不是……江南就要完了?”

    聞人不二嘴唇微動,斟酌了片刻:“怕是……天下要完了。”

    君武按著腹部站起來,他失魂落魄地朝著門外走去,妻子過來攙扶著他。

    眼前閃過的,似乎還是昏迷前一刻的衝殺與熱血。他感受著腹部的箭傷,看見士兵們、百姓們朝著女真人衝過去了,那洶湧澎湃的一刻,是他近十年來最為渴望的一刻,但隨著一夢而醒,他的父親在背後轉身逃離。

    他恍恍惚惚地出門,視野一側的遠處有丹陽的城牆,這邊是依靠幾間小屋而建的巨大軍營,更遠方是密密麻麻延展開去的難民營地,妻子在旁邊說了幾句,這邊是鎮江軍、那邊是背嵬軍,如此這般。君武腦子裏想起十餘年前的汴梁城,第一次守城結束後,目睹著秦嗣源被下獄,老師的心情,甚至於聞人不二的心情,或許就是這樣的吧。

    要帶此大軍,回到臨安,留住父皇。

    他心中想到這裏,隨後又定住。臨安城外,兀術的大軍已在紮營,中間這一段,其實誰也過不去了。

    派人回去,遊說各方,救出姐姐,留下龍船,盡人事而聽天命……他的腦子裏閃過各種各樣的念頭。如此緩緩走到房屋側麵的土坡上,才在一顆病懨懨的樹木下坐下來,那樹被劈了一半的枝丫,在下午的陽光裏投下參差的樹蔭,君武坐在石頭上,看著夏日的陽光灑向眼前的大地。

    過得不久,妻子在旁邊說:“嶽將軍來了。”

    君武直了直身子,讓他過來。嶽飛穿著甲胄過來見了禮,君武笑了笑:“嶽將軍,接下來如何是好啊?這天下……撐不住了。”

    “末將便是為此而來。”

    “將軍有想法了?”

    “為今之計,首先自然以穩住臨安局勢為首要任務,派出少量人手,聯絡長公主府的眾人,盡量留住陛下,或者不濟,盡量留住公主殿下,太子修書勸陛下回心轉意,亦是首先要做的……”

    嶽飛說到這裏,拱手,頓了頓:“然而,長公主殿下既然都不能穩住臨安局勢,殿下出手,恐亦難有建樹。殿下不得不考慮無力回天時的後續之事……以我朝當前局麵,陛下若逃,天下軍心民心,恐將盡喪,各地士紳大員,麵對女真人都難有一戰之力,天下淪陷近在眼前,但唯一的一線希望,仍在殿下這裏。”

    “嶽將軍是希望……”

    “陛下若走,天下半數諸侯都將在女真人麵前跪下,但也必定有半數乃至大半忠義之士,念我朝舊好,不願改投女真,但即便如此,我朝大義已失,麵對女真再難一戰。如殿下守鎮江時出現的三心二意之輩,恐將層出不窮,當今之計,最重要的是整肅內部,使殿下手中仍能握有可戰之兵。隻要仍具備一戰之力,即便臨安跪服、天下淪陷,我等於長江以南,仍有民心所向,是戰是留仍有騰挪空間。”

    嶽飛言語鏗鏘,斬釘截鐵:“此前八年,殿下整肅天下軍紀,但事實上仍不得不在各方大員、權臣、大將之間拉攏妥協,數百萬大軍,軍紀不能一統,執法不得嚴苛,因此才有江南之地希尹的趁虛而入。故臣請殿下以太子身份,召集眼下能召集的各方大員,收兵權、嚴監察、肅軍紀!”

    “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法。”君武眼中閃過光芒,已經站了起來,“但我若這樣做,恐怕就要與臨安,與天下多數士族之心決裂了。”

    “回稟殿下,陛下若逃,這天下民心,恐怕再無完全靠得住的。殿下唯一可恃者,隻有手上能握得住的些許東西了。”

    嶽飛的話說到這裏,已經坦白到了極致,君武自然是能明白的。八年的時間,苦心經營打造的前線各軍,實際上以嶽飛的背嵬軍軍法最為嚴格,很多時候嚴苛到為人詬病的程度,但大戰起時,最能戰者也就是這支背嵬軍。

    其餘的如韓世忠的鎮海軍,亦是借著太子的威儀與韓世忠的大名,方才隔絕了許多外部的影響。到這次他率領著鎮守鎮江的十餘萬軍隊,在武朝軍隊中仍是精英,但僅是一個兩個的奸細,到後來便壞了十餘萬人的戰線,乃至於毀掉整個武朝的根基,想來令人心痛難言。

    往日裏他是武朝的太子,就算能頂著巨大的保下一支兩支軍隊的軍心,但麵對著數千萬人的國家,各方的勢力,卻也不得不各種權衡、退讓。為了增加些許勝利的籌碼,他殺掉自己的小舅子,差點令得妻子鬱鬱而終。但終於無力回天。

    到得此時,父皇若逃離臨安,整個天下都將就此崩盤,整個爛攤子,各種既得利益者的訴求,他接不下來,那無非也是一個死字他不必再委曲求全了。

    五月漸漸開始變得凜冽的陽光透過那歪歪扭扭的樹木照下來,君武按著腰間的傷口,目光逐漸凝聚,變得堅毅。

    “好。”有殺氣從他的身上透出來,“該殺人了!”

    他大步走下土坡。

    “嶽將軍,即便這山河倒亂……你我至死不降。”

    嶽飛拱手:“末將領命。”

    夏日漸漸的轉深,天下的氛圍也漸漸的開始變化了。

    五月初二,君武於丹陽召集鎮江守城軍中眾將,以背嵬軍三萬精銳為核心,開始收攏兵權,嚴肅軍紀。同時修書遊說江南各軍,分析現狀,陳說利害,希望各方力量即便麵臨此危難局勢,仍能以武朝利益為先,嚴守底線,共抗女真。

    丹陽的整肅與整編以最為嚴厲的形式開始了。與此同時,希尹與銀術可的部隊不理和談先決條件,迅速南下,在臨安的朝堂之中,完顏青玨以“議和者為宗輔、宗弼兩位元帥,無法約束希尹部隊”為由,答應派出使者,盡量延緩或是停止穀神部隊南下步伐,實際層麵上,這自然又是一句空談。

    周雍此時已經上了龍船,對於女真人的南來,也並不在意,停戰的命令發往四麵八方。此後幾天時間裏,以公主府、太子府、華夏軍以及城內各主戰派力量為核心的諸方勢力又不斷做出對周雍、周佩的截留、營救努力,京中局勢一時之間混亂無已,廝殺遍地。

    五月初五,屈原投江的端午節,在確定希尹部隊逐漸接近臨安範圍的情況下,周雍下令龍船艦隊起航,就此出海遠揚而去,促成此時的秦檜被周雍召上龍船,成為逃離京城的一份子。而京中的和談局麵,則交由以主和派李南周為首的部分大臣主持,周雍希望他們能在“無後顧之憂”的情況下抗住女真人的逼迫,為武朝爭取下令人滿意的投降條件。

    初八,希尹部隊抵達臨安,默默地開始架設攻城器械,談判局勢大亂,完顏青玨逼迫此時執代天子印的李南周擬旨,並派出使者召韓世忠離開江寧。

    五月十一,往江寧而出的使者行至半路,被太子君武派出的人手截停,同時,初步完成丹陽整編的軍隊開始朝江寧方向過去。十年經營,江寧算得上是君武真正的大本營,宗輔數十萬軍隊橫於途中,雙方於江寧南麵對峙起來。

    同時,朝廷之中開始不斷發出命令,令太子君武不能再率軍妄動,不可與女真人輕啟戰端,君武留下旨意,不做回複。

    漫長的五月中旬,此時的武朝縱橫千裏的大地上,無數的人、無數的意誌在私下裏串聯,停戰的消息傳至襄樊時,劉光世仰天長歎、老淚縱橫,但他已經做好死戰不降的準備。這個時候,從西南傳出的華夏軍內訌分裂的消息或多或少地也增加了女真人手中的籌碼。

    及至五月下旬,各方的神經都已繃緊到極致,五月二十六這天傍晚,臨安城,完顏希尹已經做好完完全全的攻城準備,禁軍偏將牛興國等人在最為絕望的情況下,發動了叛亂。

    此時,在朝堂上下各項屈辱的賣國條例已經擬定,臨安的城門就待打開,城外女真十萬大軍蠢蠢欲動,第一批在女真人的催促下被搜集起來的“勞軍”女子已經準備送出臨安城外,又一次最為慘烈的靖平之恥即將開始了。

    叛亂出城,麵對著十萬女真人,死路一條,留在城內,等到女真人堂堂正正地入城,所有人亦是死路一條。臨安城中的“叛亂者”們,終於選擇了發出絕望的一擊。

    這個傍晚,臨安以西、以南的兩座城門被打開,數以十萬計的軍民開始朝著城外洶湧而出,女真士兵亦追殺而至,天漸漸的黑了,熊熊大火在臨安城內燃燒起來,牛興國等眾將率領禁軍士兵,在臨安城外的戰線上試圖擋住女真人的追趕,但不久便被兀術的騎兵衝散,一部分的士兵、民眾抬著炸彈、火藥朝女真人發起自殺性的衝擊。

    人們借著黑夜的掩護四散逃亡,少部分的軍民因此得以幸存,在臨安城南的錢塘江江岸上,大片大片的民眾被追趕得奔入水中,一些早有準備的逃亡者們抬著木箱、櫃子、木梁、竹排飄於水上,在此後保留下一條性命,數以萬計的生命被水浪吞沒下去。

    更多的人們在屠殺中死去,希尹兀術的部隊叩城而入,正式接管周雍離去之後的武朝江山。比靖平之恥更為慘烈的屈辱和屠殺,在臨安城中爆發開來。

    龐大的建朔天下崩潰的鍾聲,就此敲響。

    ***************

    那一年的夏天,整個臨安城,在發生著無人能夠詳述的慘劇。

    反抗者們被殺戮在街頭,以李南周為首的眾議和大臣搜集著城中的珍玩、女子、工匠交付給女真軍隊,抵償戰爭的“虧欠”,這是與靖平之恥類似的一幕,隻是京中已沒有多少皇親國戚可供女真人折辱、遊戲。

    京中的人們在這場戰爭裏失去丈夫、失去妻子、失去母親、失去孩子……平靜十年之後,這悲淒難言的一幕,卻也不過是整個天下將要經曆的慘劇的小小開端罷了。

    完顏希尹走進狼藉的金鑾殿,兀術坐在皇帝的寶座上,正與一眾跪在地上的漢臣戲耍,看到他來,揮揮手將漢臣們打發了。

    “武朝大事已畢,先前商議好的事情,該做了。”

    在完顏希尹的麵前,兀術不敢端坐在椅子上麵對他,於是從上方下來:“武朝皇帝未死,太子未除,兄長還在江寧打仗。此地距西南三千裏,怎麼做?”

    完顏希尹的目光微微一凝,眼神開始變得冷冽起來。

    “小四,你的想法……再說一遍?”

    兀術攤了攤手,微微後退:“江寧還在打,兄長的兵不可能就此撤走吧,武朝皇帝去了海上,他們的水師尚在招降,一旦追過去,我還要在陸上截他。穀神,我與兄長之前說過,全力助你滅西南,你要什麼都可以,如今天下都是我們的,武朝的人正在歸附。這樣全都歸你,隻要你帶得動的,軍隊、器械、後勤,你都帶去夠你填平西南了。”

    希尹盯著他,兀術被看得發毛:“我和兄長滅武朝,你與粘罕滅西南,天下的兵都給你了,還要怎樣?你怕我背後搗亂不成?我兀術以先祖之名立誓,這一次,絕不在你背後亂來!”

    “……屠山衛於鎮江有損失,你的騎兵,給我三萬。”

    希尹說完,轉身離開,兀術在背後呆了片刻。

    “……好。祝穀神旗開得勝,西南小賊一戰而平!”

    ……

    天下正在淪陷。

    夏日持續,無數人在這樣的混亂中選擇著自己的站隊。六月,在內奸的出賣下,宗翰擊破襄樊防線,劉光世率領大量潰兵南下,建立小範圍的反抗勢力,同月,陳凡白馬銀槍,擊破長沙城,將黑色的旗幟,插在了長沙城頭。

    江寧,經過十餘日的對峙,在背嵬軍與鎮海軍的兩麵出擊下,君武擊破了宗輔防線的側翼,回歸江寧,開始了另一次嚴厲的肅清。此時,朝廷已經不斷下旨,褫奪太子君武的正式權力,但亂世已經展開,這樣的旨意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女真人的旨意正橫掃天下。

    ……

    西南。

    第一波到來的,是接受了希尹意誌,從宗翰軍中發出的談判和勸降使臣。他們攜帶著或許是出自希尹手筆的寫有多條要求的文書,抵達了張村。文書之中,列有諸如華夏軍向女真稱臣、移交各項技術、移交具體工匠人員,且命令華夏軍在各類技術上進行自我閹割的各種不同要求,門類繁多、五花八門。在這個時代,這樣“文明”的勸降書並不多見。

    寧毅接見了使臣,一條條的看得有趣:“嘖,你們那邊的希尹跟我學得不錯嘛,越來越有想象力了。”

    “當今天下英雄之中,唯穀神與先生惺惺相惜,穀神經常提起西南的寧先生,道若身在一國,雙方必為知己。而今我金國已滅除武朝,一統天下,唯留西南黑旗,獨木難支,先前聽說又有內亂出現。今武朝百萬大軍與粘罕大帥之西路軍已秣馬厲兵,蓄勢待發,穀神心念天下蒼生,故留下餘地,還望先生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好幾年前在小蒼河,你們的那位叫範弘濟的使者,可沒有你這麼會做人。”寧毅笑望著前方的使者,隨後在那厚厚的文書上寫了幾個字,扔了回去:“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那使者接過書文,順手翻看,口中道:“寧先生……”說到這裏,看見了寧毅寫的字,他的話也就停住了。

    那書文後方是隨意的九個字。

    全都不同意,拿回去改。

    寧毅已經走過來了,拍拍他的肩膀:“那是因為,華夏軍已經不是小蒼河時候的華夏軍了,完顏希尹派你過來,不過是看看我的意誌,你一點都不重要,戰場上拿不到的,桌子上也談不攏……我本來希望武朝能夠多撐一下,現在看來,算了,我自己來吧,什麼百萬大軍秣馬厲兵,回去叫粘罕和希尹都過來,你們的西路大軍進了成都平原,我埋了你們。”

    他的話淡然地說完,已經從房間裏離開了,夏末的光從窗外照進來。

    ……

    大海,時間已是夏日的末尾了,在周雍的心軟下,周佩得以出來,在龍船的甲板上走動散心。一開始周圍的衛士看得都還緊,漸漸的,麵對著這位沉默的長公主,大家漸漸的放下心來了。

    六月二十四,海鷗在天上飛著,周佩仰著頭看,海麵上碧空如洗。

    周雍從不遠處走過來,到了周佩的身邊,他伸手會開身邊的侍衛,輕輕歎了口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周佩站了起來,陡然間奔向船舷。

    她高高地躍了起來,海鷗從眼前飛過,她的身體落向湛藍的大海。

    一滴眼淚,從空中落下……

    ……

    雲中,湯敏傑看完了從南麵傳過來的各項信息,然後閉上了眼睛,剛毅而冷漠的臉上,亦有光芒閃過。

    “第二次靖平……”

    他攥緊了手中的紙,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

    徐州。

    由於江南防線的崩潰,劉承宗的部隊不必再威脅女真人的退路,已經經曆了數月戰鬥的部隊正朝長江以北的山東方向折去。

    晉地。

    樓舒婉、於玉麟的軍隊在極其艱難的情況下進行了數次反撲,在晉地各係力量鬥誌消褪的情況下,擴大了稍許的地盤,得到些微的喘息。但到得此時,田虎、田實時期的積蓄已逐漸耗盡,更為艱難的時刻將要到來。

    ……

    六月末尾,在天下誰也不曾注意到的小小角落裏,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

    西北,自小蒼河之戰後,女真人對這裏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大屠殺,以至於數年的時間內瘟疫橫行,赤地千裏。

    這樣的情況,正要被人們漸漸淡忘。

    府州,折可求治下,華夏軍與女真人去後,西北人們的最大聚居地,天下激烈大戰的背景之中,這裏的情況倒漸漸的變成了相對安靜的桃源之所。

    這一日,吞天的霞光正要落下,五樹崗,府州西麵的一處驛所,看守的老兵從房間裏出現,傍晚的暖風正卷起貧瘠的沙土在走,他忽然間感覺到了不祥的震動。

    老兵趴在地上聽著,漸露迷惑的目光,片刻,他看見在大地的那一端,洶湧的騎兵裂地而來!

    他便要轉身朝後方走去,後方的身影上,一道提前到來的身影高高地躍起在空中,揮起了馬刀。

    血浪洶湧,綻放開來

    (第九集*遼闊的大地*完)

    (歡迎進入《贅婿》第十集*長夜過春時)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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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8-5-9 20:55:05
八號,我們暫時領先

        



    昨天的時候啊,受到了非常大的打擊。

    為了在求票最關鍵的時候幫助到大家,我秀出了非常自信的段子手技能,而且說出了非常棒的段子從頭到尾都是啊,特別是交大的那個,昨天中午遛狗的時候想到的,笑了半個小時,寫出來以後又笑了五分鍾。寫完以後非常得意:這下月票要爆了,多虧了我如此出眾的才華。

    結果,跑到qq群一問,大家居然都在表示冷死了,我又跑到本章說裏看……整張臉都是黑的……

    這是故意的吧,你們這幫熱衷坑人的家夥故意玩我呢是吧,有那麼冷嗎!

    所以今天早上起來,我把所有說好笑的本章說,都點了讚。其餘的沒有。

    寫書這麼多年,自詡對讀者心理把控已經出神入化,這簡直是職場的巨大失誤!有這麼冷嗎!

    不是很好笑嗎?你們玩我的吧!

    算了,不聊它了。

    有那麼冷嗎……

    ***************

    先冷靜下來。

    然後呢,第九集寫完了,今天八號,我們打贏了月票戰的第一波,不知道我們最後會怎麼樣。

    寫這章的時候,我去看了看月票榜,我們目前領先了將近一萬票,我想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夠對我現在的心情感同身受,七天更新了五章,單章求月票,我們領先了將近一萬票……寫到這裏,有種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的感覺。

    我想我可以靜靜地坐在窗戶邊上,什麼都不做,就那樣發上兩個小時的呆,尤其是在更新也完成了之後。這是我寫書這麼多年,沒有經曆過,沒有料到過的事情,雖然我一向自視甚高,我有時候想,等我缺錢的時候,我連更半年一年,壓誰不是壓,但其實自嗨完以後我也沒自信,真要全力以赴,我知道很多人我是比不過的。

    在我原本的計劃中,這個單章不是這樣的,昨天沒有更新,出現了很多趁機而來的跳梁小醜,開始趁機逼更啊,想要擾亂人心,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有一些是開始指責單章太多,還不如碼字,還有在書評區出現一個要求煙灰打賞千萬盟的帖子,道德綁架……

    我計劃著今天說一些霸氣的嚴肅的東西,跟這些家夥聊一聊人生的道理,一個能斷斷續續更七年的作者不是你們幾句話可以動搖的,你們還頂著其他書的粉絲值不止是一本,還有其它的這肯定不是作者指使的,因為作者根本沒空,書友團也不會做這種傻事,無非是自發的“熱心人士”看不慣過來搗亂跟丟臉,然後我想以霸氣的姿態勸說一下,我們的讀者不用去自發地做這些事情,很著痕跡,例如那個要求煙灰打賞千萬盟的孩子,版主發現了告訴我,我說刪了吧,煙灰說掛著吧其實誰看不懂呢?簡直浮躁……

    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昨天更新後出現得特別多,所以我計劃主題說些這種事,但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這樣的心情了,可能第九集剛剛寫完,可能意識到我們做到了不太可能的事情,我看到的是大家的“不太可能”的對我的支持,在起點範圍內“不太可能”出現的事情。我這幾天,心裏其實很忐忑,腦子嗡嗡作響,其實就在剛才,也忽然停下來了。我也想不到,我描寫過的這種情緒,居然會真的出現。

    每天寫單章對我來說是一種享受。

    我們以前寫文,常常看各種各樣的短篇、隨筆,我學魯迅開始,雜文看得也多,單章不需要考慮幾百萬字的結構,更像是順著心情直接寫出來,對我來說,是無比得心應手的一件事,但是從寫網文以後沒這個機會了,賺不到錢也沒人看。

    而在我的想象中,最理想的搶票情況,是我不希望被月票綁架,之前有過幾次求票,有時候到了月中或者月底,就斷掉了每到這個時候我對自己尤其嚴苛,有時候會把平時還過得去的章節留住不發,因為我懷疑自己會給自己放水。

    這個月以來,真是一種完美的狀態。

    還有二十三天,今天的單章,請允許我自我一點,我本該非常熱情地開始說感謝,就像是一場慶功大會,但我想,這種繾綣的心情,大家也都會懂的。

    然後讓我們一起再接再厲,完成五月的這個奇跡。

    又到統計的時間,感謝這個月所有書友的支持,感謝書友“香蕉迷弟”打賞的百萬盟,感謝書友“wuhuayu”打賞的四個盟主,感謝書友“淵源閣法老12345咦~過兒笑看風月1980lamps”打賞的盟主,在這個月前,贅婿有九十四個盟主,到了今天,是二百零六個盟主,其中七個百萬盟。

    如果有回到這本書的書友,新入坑的書友,還有月票的,請繼續投過來,畢竟還有二十三天的時間呢。

    明天第九集的小結會跟單章一起,後天讓我們進入第十集。

    拜票。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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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8-5-10 13:03:13
第九集小結,且聊聊文學。

        



    《贅婿》的第九集寫完了,照例誇誇自己,第九集做得不錯,已經達到開始寫的時候定下的目標。

    我從《隱殺》寫作開始,意識到自己在大結構上能力的不足,《隱殺》所有計劃好的大高潮,最終隻勉強成功了一個,到《異化》開始刻意鍛煉,《異化》的後半段掌握到技巧,然後到《贅婿》,整個過程回想起來,已經過去了十年。

    第九集寫完之後,在幾百萬字大結構上的掌控力鍛煉,可以告一段落了。

    剩下的兩集,慢慢收尾慢慢溫養,我該走到新的鍛煉方向上去。

    回首《遼闊的大地》這一集,正文一百四十章,七十多萬字,恐怕也是整個贅婿中最長的一集,耗時將近兩年,但整體來說,應該也算是我最滿意的一集,從遊鴻卓開始,到澤州事變,到王獅童,女真的南下到林衝的死、田實的死,樓舒婉的抵抗與梁山的重生,再到武朝的倒塌……寫得很慢,戰戰兢兢,但該塑造的也都以最飽滿的情緒塑造起來了。

    想來對應於《遼闊的大地》,也沒有跑題。

    贅婿還有兩集,下一集叫做《長夜過春時》,取得是魯迅的詩:

    慣於長夜過春時,挈婦將雛鬢有絲。

    夢裏依稀慈母淚,城頭變幻大王旗。

    忍看朋輩成新鬼,怒向刀叢覓小詩。

    吟罷低眉無寫處,月光如水照緇衣。

    這首詩寫於三一年一些愛國詩人被害時的背景,寫這個題目,取的也是第二、三句的意境:夢裏依稀慈母淚,城頭變幻大王旗。忍看朋輩成新鬼,怒向刀叢覓小詩。

    城頭變幻大王旗寫的是諸侯並起,怒向刀叢覓小詩寫的是覺醒,所以這大概會是第十集的基調。

    當然,這是一本很爽的小說,這裏之所以說得這麼文藝呢,也隻是為了引出接下來的話題,聊聊寫作。

    我以前聊過對於寫作的一些基礎想法,在對於讀者的單章裏,有時候我並不想聊得太深,更多的我還是想強調,我們每一章都很爽,但是如大家所見,不小心搞到了月票第一,這樣那樣的人會出現,有些人很膚淺,罵罵就算了,也有些人覺得自己很有內涵,跑過來扯這扯那的,談一些基本的、不入流的文學理解的,有時候要幹擾到讀者的閱讀情緒,甚至於給讀者塑造“這本書很低級”的想法,今天早上在書友群裏看見大家在討論這類搗亂的家夥。

    談月票我沒什麼信心,這次月票榜也真不關我的操作,但是談文學……那就幹脆以最淺顯的方式,跟大家聊聊,這本書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首先,我們要聊一聊兩個前置概念:藝術的本質,和文字的本質。

    稍有枯燥,卻是必要的,當然,粗略看完後請大家當做沒看過,因為這些東西跟閱讀無關。

    對於藝術,在大學裏會告訴你們很多很多的定義和特征之類的東西,這是通過目前我們一切定義為“藝術品”的物體反推而來的特征,但事實上,對於我來說,藝術很簡單:藝術即思維。

    我們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時刻的情緒或者說感悟,都可以是一種藝術,這麼說吧,六歲孩子晶瑩剔透的思維是一種藝術,十五歲少年的青春懵懂是一種藝術,二十四歲年輕人麵對社會的跌跌撞撞是一種藝術,三十歲的奔忙是一種藝術,四十歲的彷徨,五十歲的迸發,六十歲的放下……你們的任何一刻的思維都是藝術,但是我們通常提取純粹的一個截麵或是具備混沌屬性的全部感受來進行傳達。

    感受你們當下的這一刻,你們腦中的複雜,遠比人們想象的要龐大。問題在於我們的思維是不透明的,所以要通過兩個步驟來傳遞,第一看清楚自己思維的每一個特征,第二通過載體來傳遞這個特征,一切能將複雜、濃烈亦或是純粹思維傳遞出去,具現化的物體,那就是所謂的藝術。

    而文字的本質,是思維的載體。它是一種工具,我們可以用文字來記錄做大餅的方式,我們可以用文字來記錄一則人生感悟,前者是工具書,如教科書,後者是聖人言,如《論語》,後來又出現純粹的故事話本,描寫一段故事、一段人生,但是,如果通過描寫一個故事一段人生,將《論語》之類的作品裏已有的或者仍未有道理化用進去,讓讀者最後感同身受的,叫做文學。

    當然這是目前狹義的文學,相對於文字的本質,它不值一提。在不知道幾千幾萬年前,我們祖先的思維無法交流,然後創造了文字,各種經驗和心得得以流傳,人類的經驗一代代的疊加,我們從動物中脫穎而出。文字的這種工具性,是讓我最感到心潮澎湃的一件事。

    為什麼要說這兩個概念,其一,會有一些拿著大學課本過來討罵的傻瓜,嘴巴裏說著他們自己都不懂的名詞來忽悠人,別被忽悠,他們說的所有東西都不會淩駕這兩個概念之上。其二,就在於下麵的內容了。

    我從小看各類名著長大,二十歲出頭,愛好文學,但是處於文學的無力期,有一些來搗亂的家夥會說我看你這種書還不如去看《xxxx》,沒錯,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麼大家不去看《xxxx》了,明明蘊含著那麼好的道理。

    到後來我漸漸看懂了人們接受經驗的基本步驟,十歲變成二十歲,二十歲變成三十歲,並不是因為你告訴了別人一個正確的道理,別人就立馬明白了。十歲的人,通過一件一件事情的經曆,通過信息的對比和消化,慢慢理解二十歲的道理,二十歲同樣是站在他的基礎上,接受他能接受的信息,一條一條對比,一件事一件事經曆,到了某個時候,三十歲的一個經驗,他終於明白了。

    重要的在於重複過程,而不在於說出結論,世間的許多道理,可能五千年前的人就已經知道了。

    這是很淺顯的啟蒙思維,但是我們的整個現代文學,都拋棄掉了,那些“作者”們,“作家”們,熱衷於拋出一個結論,然後看著社會上的大部分人:“你們為什麼就不懂呢?”然後他們沾沾自喜、孤芳自賞。

    另外還有很多的文學名著,世界性的名著,由於它們的時代性,它們在十歲、二十歲的讀者心裏掛不上第一個勾,所以導致無法普及。《贅婿》是基於這樣一個前提,做出來的實驗文。

    我們所處的,是一個相對浮躁的時代,各種抗日神劇,各種邏輯缺失,在寫這本書的過程中,有些人跑出來認為曾經那個苦難的年代,不過是一些人在爭權奪利,也有人認為,我很卑微,到了那個年代肯定怕死,所以不怕死的都是一些特殊材料做出的人。然而,事實不是的,他們都是普通人。

    這是實驗性的一個方向,其根本的目的在於,我想要嚐試一下,當我完完全全理解我們的讀者希望看的東西的時候,我能不能通過這種方式,將我所理解的一些東西,甚至於我在很多很多名著中看到的思維核心,切切實實地遞出去。

    由於是實驗,這中間有很多刻意對比的地方,例如可以模糊現實性,增加寓言性和故事性,在一些地方突出目的性。

    在文章的開頭,寫賑災小冊子的時候,我是看到了一個現代賑災的冊子起的想法,寫的時候我把具體的東西都給模糊掉了,就這麼個意思,大家理解就行,為什麼,它不重要很多人會覺得各種細節很重要,但在這本書裏,我極力避開了很多東西,工業體係、排兵布陣……《我們如何在古代重現現代工業體係》這除了是一個理科生的遊戲,它根本不存在現實意義,當然我們可以寫,有時候這樣的推演很有趣。

    我也可以不寫。

    在這篇文章中也曾長篇長篇地將要輸出的“道理”獨立出來,影響閱讀,但目的是想看看,當劇情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這樣的方式到底能不能傳遞出一些東西,能傳遞多少。

    要潛移默化,要把所有東西溶入劇情裏,讓讀者理解,誰不知道?但多少人能理解得好呢?《水滸傳》成為四大名著的原因在於它講述了農民造反的軟弱性,“好就好在投降”,幾個人能看得出來?寫梁山一段的時候一些人叫著嚷著水滸是英雄好漢,前不久還有傻瓜在知乎上找我說,水滸是公認的英雄好漢,是不是因為你的偏見……偏見你妹!閱讀理解零分,全拿回去改!他們還認為自己是很有思想內涵的家夥。

    少不讀水滸因為腦子還沒發育全的人看不出中間的意義。

    我知道“文學名著”的標準,寫成這樣,誰都能看出點東西來,作者不做任何引導,就是標準。我知道,但我不做那不是這個社會迫切需要的東西。

    我不尊重那種傻瓜一樣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文學理論,我隻尊重文字對這個社會的尊嚴。

    在寫作這本書的過程裏,得到過很多誇獎也得到過很多批評,在知乎的一篇很有惡意的提問中,我曾經看到過一篇評價,讓我覺得自己努力的方向是有所值的,全文如下,來自一位叫做方晨光的學生:

    “各位大能,我不知道香蕉的網文做貢獻沒有,做了多少貢獻,但作為一個大專畢業,沒有受高等體係教育的人,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太高估底層學子的精神高度了。就我身邊而言,整個大專幾千學生充滿了欲望,我們班六十多人,網吧網文賭博喝酒談戀愛就是多數人的精神追求。香蕉的文是深度低不嚴謹,然而大能們,起碼他教會了我去讀傳統文學,去看四大名著,了解到原來古人這麼聰明啊,原來還有事比賺錢有意義,這是十幾年求學老師教不會我的東西,因為我讀書也是被逼迫,天生抗拒知識。我覺得是不是名著不重要,關鍵要真的做些好事,給予底層的我們真實的幫助,我們需要親切走心的提點,而不是當頭棒喝”

    看到這樣的評價,對所有基於他們自己都不理解的“文學理論”做出的傻瓜評價,我都能一笑置之。

    說說文字,大概十多年前了,我寫《異域求生日記》的時候,那個時候我追求華麗的文筆,類似於翻譯體的厚重之類的,我還記得的一件事是,有一個朋友發了本書的鏈接給我讓我看,曆史文,作者仿古文寫的,功力很深厚,朋友驚為天人,我看得一臉懵逼,這隻能是一個小遊戲,譬如文化人吃飽了沒事,做個小遊戲自嗨一下,用這種東西來寫書,影響閱讀你懂不懂寫書啊。

    當然,那個時候寫文本身就是一種自嗨,也就沒有多說,但就在那前後,我開始確定自己文筆努力的方向,大量修剪自己不必要的修飾和用詞,將思維輸出的比例作為寫作的唯一標準。

    我至今還沒有完全定型自己的文筆風格在這一點上我很羨慕貓膩,他早些年就做到了,在贅婿最後兩集的過程裏,我可能會更多的去尋找定型的方向和手段,此後不管五年十年吧,這是必須做到的事情。

    那麼回到最初,我最看重的是什麼呢?是文字的社會性,我們要做一個藝術,我們追求藝術,可為什麼要追求它?因為找到人與人之間的共性,將你的感悟傳遞給別人,可以節約別人經曆與成熟的時間,可以讓人更多意識到這個世界的美,它最終是對社會發揮作用的。

    當很多人崇拜文學名著,而文學名著高高在上,人們卻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作為人的驕傲在哪裏?想辦法啊!很多人以為這個社會已經發展得很厲害,各種學問很深厚了,其實根本不是,中國近代以前就沒有文學,紅樓夢水滸傳都是文化人不入流的小遊戲,從魯迅一代的啟蒙思維開始,文學開始具備目的性且與社會上的大家掛鉤,它服務於我們,希望每個人都能通過文學而慢慢領悟那些好東西。

    到了八十年代,啟蒙思維已經式微了,人們信奉各種亂七八糟的文學理念,他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於是產生了大片大片孤芳自賞的“文學家”。然後到現在,其實計算一下,所謂文學的發展,有沒有百年時間都難說呢,它的目的,它的作用,它最終能到達的地方,根本沒有定論,我們才剛剛開始起步。

    所以《贅婿》是這樣一篇實驗文,我想做一做我們理論上可以做到的東西。

    這些話,很嚴肅,它的全篇本不該在這裏說,我偶爾會跟一些文學理論體係已經相當成熟的老師討論。但是如果有人拿著一些不成熟的大學一年級的理論教材,跑過來說這本書不符合這裏不符合哪裏,所以這樣那樣,影響到大家閱讀體驗的時候,大家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他們:

    關於寫書,你們懂個屁啊!

    然後大家就可以忘掉它,開開心心地看書就好了。

    這就是第九集的單章。

    歡迎進入《贅婿》第十集《長夜過春時》。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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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8-5-11 08:22:31
第八六〇章 惶恐灘頭說惶恐 零丁洋裏歎零丁(上)




    檀香嫋嫋,隱約的光燭隨著海浪的些微起伏在動。

    她看見藍色的海麵,剔透的瑪瑙色的光芒,身體回轉時,海洋的下方,是不見盡頭的巨大的深淵。

    那深邃而龐大的黑暗令人恐懼,耳邊傳來幻覺般的混亂聲,有黃色的身影撲入水中。

    身體坐起來的瞬間,噪音朝周圍的黑暗裏褪去,眼前依然是已漸漸熟悉的艙室,每日裏熏製後帶著些許香氣的被褥,一點星燭,窗外有起伏的海浪。

    艙室的外間傳來悉悉索索的起床聲。

    “殿下,您醒來啦?”

    “沒事,不用進來。”

    周佩回答一句,在那燭光微醺的床上靜靜地坐了一陣子,她扭頭看看外頭的天光,然後穿起衣服來。

    下床走到外間時,宿在隔間裏的侍女小鬆也已經悄然起來,詢問了周佩是否要端水洗漱後,跟隨著她朝外頭走去了。

    穿過艙室的過道間,尚有橘色的燈籠在亮,一直延伸至通往大甲板的門口。離開內艙上甲板,海上的天仍未亮,波濤在海麵上起伏,天空中如織的星月像是嵌在青灰透明的琉璃上,視野盡頭天與海在無邊無垠的地方融為一體。

    回首望去,巨大的龍船燈火迷離,像是航行在海麵上的宮殿。

    十年前,為了方便周雍的逃跑,無數的匠人拚接起十數艘大船,又進行了各種的改造,建起這艘巨大的、即便在大風的海麵上也形如陸地的海上龍宮。移居臨安後,龍船停泊於錢塘江的碼頭上,又溶入了各種各樣的工匠巧思,在這平靜的夜裏,回首望去,委實宏偉而雍容。

    但在周佩的心中,卻再難有半點起伏的情緒。

    龐大的龍船艦隊,已經在海上漂泊了三個月的時間,離開臨安時尚是夏季,如今卻漸近中秋了,三個月的時間裏,船上也發生了許多事情,周佩的情緒從絕望到心死,六月底的那天,趁著父親過來,周圍的侍衛避開,周佩從船舷上跳了下去。

    而後,第一個躍入海中的身影,卻是身穿皇袍的周雍。

    自女真人南下開始,周雍擔驚受怕,身形一度消瘦到皮包骨頭一般,他往日縱欲,到得如今,體質更顯孱弱,但在六月底的這天,隨著女兒的跳海,沒有多少人能夠解釋周雍那一瞬間的條件反射一直怕死的他朝著海上跳了下來。

    他的跳海在實際層麵上無濟於事,若非後來紛紛跳海的侍衛將兩人救起,父女兩人恐怕都將被淹死在大海之中。

    但也因為這樣的一個舉動,被救上來之後,周佩對於周雍的恨意,逐漸化為更複雜的情緒,她在房間裏哭了半天,不再願意與周雍相見,但周雍此後也漸漸地病倒了,先是小病,至七月中旬逐漸加重,到得此時,已經癱倒病榻,無法下床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是恨是鄙,對於周佩來說,似乎都變成了空蕩蕩的東西。

    她在夜空下的甲板上坐著,靜靜地看那一片星月,秋日的海風吹過來,帶著水汽與腥味,侍女小鬆靜靜地站在後頭,不知什麼時候,周佩微微偏頭,注意到她的臉上有淚。

    她將長椅讓開一個位子,道:“坐吧。”

    “奴婢不敢。”

    “你是趙相公的孫女吧?”

    “……嗯。”侍女小鬆抹了抹眼淚,“奴婢……隻是想起爺爺教的詩了。”

    “我聽到了……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你也是書香門第,當初在臨安,我有聽人說起過你的名字。”周佩偏頭低語,她口中的趙相公,便是趙鼎,放棄臨安時,周雍召了秦檜等人上船,也召了趙鼎,但趙鼎未曾過來,隻將家中幾名頗有前途的孫子孫女送上了龍船:“你不該是奴婢的……”

    她這樣說著,身後的趙小鬆抑製不住心中的情緒,愈發激烈地哭了起來,伸手抹著眼淚。周佩心感悲戚她明白趙小鬆為何如此傷心,眼前秋月橫波,海風安靜,她想起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然而身在臨安的家人與爺爺,恐怕已經死於女真人的屠刀之下,整個臨安,此時恐怕也快付之一炬了。

    這劇烈的傷心緊緊地攥住她的心神,令她的心口猶如被巨大的鐵錘擠壓一般的疼痛,但在周佩的臉上,已沒有了任何情緒,她靜靜地望著前方的天與海,緩緩地開口。

    “若我沒記錯,小鬆在臨安之時,便有才女之名,你今年十六了吧?可曾許了親,有心上人嗎?”

    趙小鬆淒然搖頭,周佩神色淡然。到得這一年,她的年紀已近三十了,婚姻不幸,她為許多事情奔忙,轉眼間十餘年的光陰盡去,到得此時,一路的奔忙也終於化為一片空洞的存在,她看著趙小鬆,才在隱約間,能夠看見十餘年前還是少女時的自己。

    “沒有也好,遇上這樣的年月,情情愛愛,最後難免變成傷人的東西。我在你這個年紀時,倒是很羨慕市井流傳間那些才子佳人的遊戲。回想起來,我們……離開臨安的時候,是五月初五,端午節吧?十多年前的江寧,有一首端午詞,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

    周佩回憶著那詞作,緩緩地,低聲地吟唱出來:“輕汗微微透碧紈,明朝端午浴芳蘭。流香漲膩滿晴川。彩線輕纏紅玉臂,小符斜掛綠雲鬟。佳人相見……一千年……”

    她將這迷人的詞作吟到最後,聲音漸漸的微不可聞,隻是嘴角笑了一笑:“到得如今,快中秋了,又有中秋詞……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這低吟轉為地唱,在這甲板上輕盈而又溫軟地響起來,趙小鬆知道這詞作的作者,往日裏這些詞作在臨安大家閨秀們的口中亦有流傳,隻是長公主口中出來的,卻是趙小鬆從未聽過的唱法和調子。

    她望著前方的公主,隻見她的臉色依然平靜如水,隻是詞聲當中似乎蘊含了數不盡的東西。這些東西她如今還無法理解,那是十餘年前,那看似沒有盡頭的寧靜與繁華如水流過的聲音……

    小鬆聽著那聲音,心中的哀戚漸被感染,不知什麼時候,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殿下,聽說那位先生,當年真是您的老師?”

    這本不是她該問的事情,話音落下,隻見那若明若暗的光裏,表情一直平靜的長公主按住了額頭,光陰如碾輪般無情,淚水在刹那間,落下來了。

    陸地上的消息,是在幾日前傳過來的。

    對於臨安的危局,周雍事先並未做好逃亡的準備,龍船艦隊走得倉促,在最初的時間裏,害怕被女真人抓住蹤跡,也不敢隨意地靠岸,待到在海上漂泊了兩個多月,才稍作停留,派出人手登陸打探消息。

    那消息回轉是在四天前,周雍看完之後,便吐血暈厥,醒來後召周佩過去,這是六月底周佩跳海後父女倆的第一次相見。

    這時的周雍病痛加劇,瘦得皮包骨頭,已經無法起床,他看著過來的周佩,遞給她呈上來的消息,麵上隻有濃重的哀戚之色。那一天,周佩也看完了那些消息,身體顫抖,漸至哭泣。

    自周雍棄臨安而走後,整個五月,天下局勢在混亂中醞釀著劇變,到六月間,已經顯出輪廓來,六七月間,原本屬於武朝的眾多勢力都已經開始表態,明麵上,大部分的軍隊、督撫都還打著忠於武朝的口號,但隨著女真軍隊的橫掃,各地易幟者逐漸多起來。

    這樣的情況裏,江南之地首當其衝,六月,臨安附近的重鎮嘉興因拒不投降,被叛變者與女真軍隊裏應外合而破,女真人屠城十日。六月底,蘇州望風而降,太湖流域各重鎮先後表態,至於七月,開城投降者過半。

    從長江沿岸到臨安,這是武朝最為富庶的核心之地,頑抗者有之,隻是顯得愈發無力。曾經被武朝文官們詬病的武將權限過重的情況,這時候終於在整個天下開始顯現了,在江南西路,軍政官員因命令無法統一而爆發變亂,武將洪都率兵殺入吉州州府,將所有官員下獄,拉起了降金的旗號,而在福建路,原本安排在這邊的兩支軍隊已經在做對殺的準備。

    自襄陽南走的劉光世進入洞庭湖區域,開始劃地收權,同時與北麵的粘罕部隊以及入侵長沙的苗疆黑旗產生摩擦。在這天下無數人無數勢力浩浩蕩蕩開始行動的狀況裏,女真的命令已經下達,驅使著名義上已然降金的所有武朝部隊,開始拔營西進,兵鋒直指黑旗,一場要真正決定天下歸屬的大戰已迫在眉睫。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曾經屬於武朝的權柄,已經所有人的眼前轟然崩塌了。

    一個王朝的覆滅,可能會經過數年的時間,但對於周雍與周佩來說,這一切的一切,巨大的混亂,可能都不是最重要的。

    七月間,殺入江寧的君武拒絕了臨安小朝廷的一切命令,整肅軍紀,不退不降。與此同時,宗輔麾下的十數萬部隊,連同原本就聚集在這邊的投降漢軍,以及陸續投降、開撥而來的武朝部隊開始朝著江寧發起了猛烈進攻,及至七月底,陸續抵達江寧附近,發起進攻的部隊總人數已多達百萬之眾,這中間甚至有半數的部隊曾經隸屬於太子君武的指揮和管轄,在周雍離去之後,先後倒戈了。

    完顏宗輔放出話來,即便江寧是一座鐵城,他也要將之溶成一鍋鐵水。

    天下的變亂正在劇烈發生,女真人的西進則剛剛開始,於是在六七月間,一個江寧城,化作了整個天下最為激烈的大戰核心所在。武朝已經崩潰,僅有曾經的武朝太子,帶領著背嵬、鎮海幾支部隊,猶如家園已被摧毀的絕望巨獸一般,在這廢墟之上,做著頑強而悲壯的反抗。

    在它的前方,敵人卻仍如海潮般洶湧而來。

    沒有人知道,這樣的頑強能夠撐到將來的哪一刻。

    “我對不起君武……朕對不起……朕的兒子……”

    或許是那一日的投海帶走了他的生命力,也帶走了他的恐懼,那一刻的周雍理智漸複,在周佩的哭聲中,隻是喃喃地說著這句話。

    當天下午,他召集了小朝廷中的群臣,決定宣布退位,將自己的皇位傳予身在險地的君武,給他最後的幫助。但不久之後,遭到了群臣的反對。秦檜等人提出了各種務實的看法,認為此事對武朝對君武都有害無益。

    周雍便在群臣的爭吵與喧鬧當中,暈厥了過去。

    而趙小鬆也是在那一日知道臨安被屠,自己的爺爺與家人或許都已淒慘死去的消息的
匿名
狀態︰ 離線
900
匿名  發表於 2018-5-12 11:56:11
第十天!後麵的在發力了!




    最近兩天的單章,說的都是稍微有點嚴肅的事情,今天要不要輕鬆一點?

    我昨天是這麼想的。

    昨天下午碼完單章,時間還早,我去泡了個澡,下午就開始睡覺,到了傍晚起來,老婆還在花店包花,我開始看烏賊的新書,一邊看一邊聽音樂,當時狗狗也喂過了,我又扔了塊骨頭給它啃,家裏很安靜,是搶月票以來唯一放鬆的一個晚上。

    我當時聽到《十點半的地鐵》,心裏想,老說嚴肅的事情和理論不好,接下來要輕鬆一點,就像是十點半的地鐵一樣,讓人放下疲憊,輕輕鬆鬆地過完這搶月票的一個月,我可以跟大家交流一下書啊,聊聊音樂,推薦一下電影,多麼嗨皮的互動……

    今天中午臉就被打了。

    今天才是這個月的第十天,我們一度拉開了距離,領先一萬一千票,今天中午看了一眼,票數差距縮短了三百票,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成功地縮短了一千票的差距,這件事告訴我們假期結束了,要打起精神來。

    所以呢,很想雞賊地問一下,新入坑的朋友們,有沒有新的月票攢出來啊^_^

    之前在坑裏的各位,月票有沒有投完啊^_^

    在坑裏的感覺很孤獨吧?還有沒有可以發展的親朋好友啊^_^

    ……日而三省吾身,是個好習慣,我每天都在反省,我還有沒有月票啊,還有沒有親朋好友可以坑啊,坑了他們將來會不會挨打啊……當然這些問題就不聊了。

    另外,對於之前已經投來月票,幫助我們登上第一位置的各位股東,這裏有必要說一句的是,第一批的利好消息已經出現了,我看見書評區裏已經有人發帖哀嚎,他天天捧著手機一口氣看完了,現在開始抨擊大家爭榜很過分,大家有沒有覺得稍微有點欣慰呢?當然時間過去才十天,這樣的人還不多,我到書評區偷窺的時候看見有人看到西瓜痛哭,有人看到老秦遊街,我就會產生一些非常不應該產生的不夠紳士的心情:遲早會看完的。我相信這種心情,大家是肯定不會有的。

    另外,之前在貼吧有人留言,大概意思是說:前兩天失戀了,準備自殺,但是感覺要更新了,就想再等等,再看一章,然後就一直等到不想自殺了。

    嘖,這種黑我黑到骨子裏的帖子,一定是我們的競爭對手發的,大家放心,我是不會受到他的鼓舞的。

    接下來,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給予的支持,感謝書友”端木皇啟“、“冰煌浪漫”打賞的盟主,感謝“淵源閣丶開心入了香蕉的坑”打賞的掌門。

    最近幾天也有人說起單章會影響閱讀的,這個月沒有辦法,肯定是會每天發一章,到了下個月,應該會單獨開個卷,把搶票的單章全都放進去,將來或許會變成珍貴的紀念。

    最後,後天就要生日了,後麵的也跟上來了,求月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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