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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浪拍雲】淘寶人生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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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9 09:16:0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出聞賭石(下)

 其實寧琳琅之所以這麼著急,也是因為她心裏的小想法,如果合作成功的話,那張辰作為中亞環球的繼承人,就會和寧氏有一定的關係;而且是不是會在這間新公司任職呢,如果這樣的話自己是不是也要去那裏任職;總之就是能和張辰扯上各種關係,那樣的話,她就會覺得自己和張辰很近。

  天美珠寶就在東三環,並不是很遠,用了十幾分鐘就到了。

  下車後,盧俊義就帶著眾人進了天美大廈,門口的保安看見盧俊義,身體站的筆直,微微鞠躬齊齊叫了一聲“盧總好”。

  進了大廳,正當間是一張紅木雕花的屏風,前邊擺放著一顆半人多高,兩米多長的巨大玉白菜,取“百財”之意,象徵著收納八方來財,比較吉祥的說法。這樣大個的玉白菜,都不會用太好的玉料來雕刻,但這樣大的一塊普通玉石也是不便宜的,只是玉料怕就要花個幾十萬的,可見天美也是財大氣粗啊。

  盧俊義的辦公室在整座樓的最頂層,當然這座樓也就七層高,天美還用不了幾十層的摩天大廈。這間辦公室裏大約七八十平米,並沒有太多的擺設;東邊靠牆一排書櫃,裏邊的書倒是滿滿當當的,書櫃前邊一張兩米大的班台顯得很是氣派;北邊是一組沙發和大號茶几,茶几上擺放著一整套的功夫茶家什;再剩下的就是十幾個高高低低的架子,上邊都是玉石雕刻的成品。

  招呼幾人坐下,盧俊義就泡上了功夫茶,“後邊還在準備,等下開始的時候會來電話,咱們先喝點茶聊聊。”

  古玩行的人在一起,聊的當然是古玩相關的話題,幾個人興趣相投,性格也很合得來,坐在一起聊的也是很投機。

  喝了幾泡茶,桌上的電話響了,盧俊義接起來聽了之後,說這就下去。

  幾人跟著盧俊義來到了後院,這裏和前邊的花草樹木相比完全是兩個世界啊,除了停著不少車輛之外,就是幾間大大的倉庫樣子的建築,三面圍牆都有三米多高,還拉著鐵絲電網,十幾個保安散落四處。

  石磊看了笑著對盧俊義道:“盧哥,你這兒整個就是一模範監獄啊。”

  盧俊義笑駡道:“你小子嘴裏能說句好話嗎?這後邊的倉庫裏放著好幾千萬的東西,能不看嚴點嗎。”

  其中一間倉庫裏出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迎上來說道:“盧總,都已經準備好了,您現在就淨手上香嗎?”

  盧俊義點點頭,說道:“嗯,現在就開始吧,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你先幫著我招呼一下。”

  盧俊義說完,告了個罪就去洗手了,這洗手可不是一般的洗,是要有很多程式的。古玩行和玉石行是相通的,幾人多多少少都知道這裏邊的規矩,就跟著來人進到一件間倉庫裏邊。

  進了倉庫大門,先是一處很大的空間,正前面擺著神案,上邊供著的是武聖關公像,也叫做橫財神。案上一應的水果點心,香爐燭火;案前地上幾個蒲團前前後後的擺放著。

  再過去就是十來間大小相等的隔間,隔間往裏的幾百平米地方被堵住了,看不到是什麼,隔間對面的不遠處,是一排排高高的架子,架子分為四五層,上面是形狀各異的石頭,一眼看去少說也有二三百塊。

  眾人等待的時間不是很長,盧俊義已經淨好了手,後邊跟著幾位都是四五十歲上下年紀的人,魚貫而行,一臉嚴肅的神情走到神案前,其中一個五十多歲戴著眼鏡的人,站在了神案一側。

  待盧俊義等人各歸位置之後,盧俊義在最前邊,接過神案一側老者遞來的檀香,恭恭敬敬的三鞠躬後,跪在蒲團上拜了三拜,其他幾位也是照做。接著,接著又念念叨叨的說了一些恭敬的話和希望能夠得到保佑,開出好的翡翠什麼之類的。

  拜完神之後,盧俊義走到張辰他們這邊,已經沒有了那種嚴肅而恭敬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輕鬆。笑著說:“呵,沒見過這陣勢吧,都是一些傳下來的老規矩,其實我是不大信的,能不能開出好料子,完全取決於原石的內在。只不過這也是流傳了幾百年的東西了,雖然沒什麼實質性的幫助,但也算是一種傳統,也是翡翠文化裏的一部分,老東西越來越少,能留一點是一點吧。”

  這話說的張辰他們大為贊同,不住的點頭,而盧俊義接下來的話,則是讓他們大跌眼鏡。“這也是對我有好處的,最起碼不會被那些老師傅們怪罪,即使開不出好料子也不用埋怨我了,在一邊呱噪。要是拜神真的有用,早TMD沒窮人了。”

  接著盧俊義就帶著他們往前走,去看今天的解石。張辰這才看見剛在那邊被擋著的地方,擺放著十幾台帶著大大小小砂輪和齒形刀片的機器,而那些隔間裏,則每一間裏邊都有兩張臺子,上邊擺放著很多刻刀之類的東西,想來這裏應該就是那些雕工的工作間了。

  來到那處擺放著機器的場地,盧俊義給他們介紹道:“這些就是所謂的解石機了,等會兒就是在這裏解石,你們要是有興趣等下找幾塊來玩玩,有點意思的。這裏就是公司的解石車間了,那些架子上的石頭就是翡翠原石,那邊的隔間是雕琢玉石的地方,在那裏雕好之後,就會拿到前邊樓上的拋光車間,最後才是成品。”

  這時候,幾個工人已經把一塊水桶大小的原石搬到一台解石機臺面上,而解石機旁邊站著的,就是剛才跟在盧俊義身後的那幾個人。

  盧俊義扭頭看了看他們,對一個年齡稍大一點的說道:“黃師傅,我的這幾位朋友是來參觀解石的,今天就勞您動手吧。”

  盧俊義對這位黃師傅說話的時候,語氣顯得很尊敬,想必這位黃師傅應該是個人物。

  “這位黃師傅,是公司工藝部的主管,也是公司的賭石顧問,從事翡翠行業已經三十多年了,是我父親從雲南那邊高薪請回來的。”盧俊義給張辰他們介紹了一下。

  那位黃師傅倒也不驕傲,答道:“盧總太客氣了,咱幹的就是這個,有什麼勞煩不勞煩的,那我就動手了。”

  說罷就走到解石機前面,仔細看了看那塊原石,這塊原石上面已經被切掉一塊,露出了一片白色的結晶體,在白色晶體的下面可以隱隱約約看到一點綠色。旁邊有兩個工人,主動上前幫助把那塊原石固定了,就站在了一邊。

  黃師傅等原始固定之後,架起刀片對著那片白色結晶的邊緣就切了下去,一邊的兩個工人也上了手,一個幫著扶住原石,另一個舉著一根水管,往切口處淋水。

  這切割石頭的聲音很大,很刺耳,嚓、嚓、嚓的,把周圍所有的聲音都壓了下去,飛速轉動著的刀片與原石的摩擦帶出了一溜的火星,伴著從縫隙裏飛濺而出的碎石屑,落在解石機的臺面上,也有一些濺在黃師傅身上,落到了地面上。

  盧俊義在一旁說道:“黃師傅正在切的這塊,是我們公司今年三月份在緬甸公盤上買回來的,也是這次買回來表現最好的原石,出高綠的可能性非常大,很有可能是冰種的陽綠,就是這塊原石,公司花了三百多萬才標下來的。”

  張辰心想,三百多萬買一塊原石,這整座倉庫的原石可不是就值幾千萬呢,這翡翠買賣真賺錢啊。現在經濟環境越來越好,收藏品市場逐步升溫,也是一片火熱的景象,只要有好東西出現,一定是爭相競價。這珠寶行業也有不少價值很高的藝術品,一件用料上乘,工藝考究的首飾,價格也是不低的。在這個行當裏投資將來一定會大賺特賺的,回去趕緊聯繫四師叔,把和甯爺合作的事情搞成了。

  過了十來分鐘,黃師傅這刀已經切完,那塊翡翠原石已經被沿著白色結晶的邊緣,切掉的了差不多四分之一,切面上全是石漿,一邊拿著水管的工人馬上把石漿沖去,讓切面露出來。

  一抹濃濃的綠色,猶如春日的垂柳從切面下透了出來,顏色很正,張辰按著自己所知的知識,給這抹綠色定為蘋果綠。

  “漲了,切漲了……”一邊拿水管的工人興奮的說道。

  眾人也都看見了這抹綠色,欣喜的同時也在計算著這塊原石能夠出多少翡翠,天美公司的人則是兩種心思,年長的都是顧問和雕刻師,他們在考慮出多少翡翠該怎麼利用,才能把這塊翡翠的利益最大化;而年輕的則在考慮黃師傅解出這塊翡翠之後能得多少紅包;這就是差別啊。

  這時候張辰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意念力,既然大家都在計算著這塊原石裏邊的翡翠有多少,那他為什麼不用意念力去看看呢。

  想到這裏,張辰就展開意念力,穿透那塊原石的外皮,裏邊是大約有兩條煙那麼大的一塊翡翠。冰種的蘋果綠,是塊不錯的料子,看來天美公司這八百多萬是花值了。

  這塊翡翠可以加工出二十只鐲子,和幾十件吊墜戒面,要是賣出去能賺兩倍的利潤還要多啊。這下給張辰的刺激可是不小,更加的確定要早日促成李天平和甯爺的合作,這買賣太賺錢了。

  而且張辰還有著意念力這個超級作弊器,只要他願意,他可以通過意念力把最好的原石都選出來,就可以做到和撿漏一樣,每一塊原石裏邊的的翡翠都是精品。

  又過了半個小時,黃師傅終於把這塊原石裏的翡翠全部取了出來,和張辰看到的一樣,冰種蘋果綠,大約兩條煙大小。

  盧俊義也很興奮,第一塊原石就解出這樣品質的翡翠,好兆頭啊。當下就拉著張辰他們往外走,中午說什麼都要請客慶祝一下。

  去飯店的路上,張辰向寧琳琅詢問關於翡翠玉石方面的一些問題,寧琳琅說她也只是知道一點,在歐洲翡翠不是很盛行,那邊的人都比較喜歡寶石類的首飾,例如鑽石紅藍寶石之類的。

  張辰只好等到了飯店再向盧俊義請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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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初聞賭石(下)

吃飯的地方是按著寧琳琅有中國特色的要求找的,東來順怎麼樣,很有中國特色了吧。

  席間張辰向盧俊義請教起了關於翡翠的知識,盧俊義看了看張辰,笑著道:“兄弟,你不是上午看瞭解石想玩兩把吧。我不是說了嗎,每個人挑兩塊解著玩玩,等下回去咱們就去挑石頭,我跟你說啊,你可千萬別沉在這裏邊,這可是個無底洞。”

  吃了口菜,接著道:“賭石這行當,水深得很,那些有著幾十年經驗的老專家都經常抓瞎。你別看我是做珠寶這一行當的,就這我也不敢隨便玩,每次參加公盤都是帶著公司的顧問好幾個去的。這賭石行當裏有一句話叫做‘神仙難斷寸玉’,就是說在石頭表層一寸一下的東西,練神仙都不敢保證是什麼。可不是怕你發財,這裏邊傾家蕩產的多了去了,哥哥不害你。”

  這是真朋友啊,從一開始就為你考慮,當你站在危險邊緣的時候就把你拉回來,而不是等你進去以後再來救你,等著你感恩戴德,張辰心裏被感動了一下。

  笑著說:“盧哥,你說哪去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就是覺得這裏邊學問挺深的,想瞭解瞭解,咱們古玩行裏的事和門門類類的學問都牽著點邊,多學點東西也對以後有幫助不是嗎,要是讓我跳黑窟窿,那也難著呢。”

  盧俊義聽他這麼說也就放心了,既然張辰是想要學點東西,那他也不會過於藏私,“在坐的也都是行內人,至於這翡翠玉石什麼的如何而來和翡翠的質地種水,我就不說了,也不用我說。就說這賭石吧,其實賭石賭的就是翡翠原石也叫翡翠毛料,裏邊有翡翠就漲,沒翡翠就垮。”

  盧俊義頓了一頓,接著道:“老年間的時候,翡翠原石的買賣是珠寶界最為神秘的交易,它神秘就神秘在這個‘賭’上面了,所以才有了賭石的說法。我剛才說了,神仙難斷寸玉,就是到了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了,也沒聽說有哪一種儀器能透過外邊的皮層分析出原石裏邊的內容。”

  “像是日本什麼的地方也產翡翠,不過那都不是寶石級別的,只比石頭塊強那麼一點。所以就說,這天下翡翠盡出緬甸,而高級翡翠的產地就只有緬甸霧露河流域那麼一點地方。最早的時候也沒有賭石,都是拿解出來的翡翠玉料交易,到後來翡翠商人才想出這麼一個轉嫁風險的方法。

  咱們國家是世界上最大的翡翠消費國,所以長期以來,賭石就是滇緬邊境一帶流行的高檔翡翠原石交易方式。”

  石磊也是願意多學點東西,聽的很認真,見盧俊義停了下來,馬上端起杯來,說道:“來,盧哥,先喝一口,吃點菜再講。”

  盧俊義吃了兩口菜,接著講道:“賭石行當經過這好些年的積累,也總結出了不少經驗,比如說看裂啊、看綹啊,看癬啊什麼的,還有一些像是什麼‘寧買一條線,不買一大片’之類的,總之是很多吧,但是就在這樣的經驗之下,依然有很多人賠的傾家蕩產,這也就真實的證明了‘神仙難斷寸玉’這句話的道理,其實啊,我個人認為,這句話才是賭石行當理最寶貴的經驗。”

  “翡翠原石的品質也有好壞之分,緬甸有名的十大場口,灰卡場、麻蒙場、馬薩場、抹崗場、打木砍、目亂幹什麼的,就是出高品質原石的地方,當然也不是說這些場口就不出狗屎地。”

  “自從六十年代開始,緬甸政府就把礦產權收歸國有,不允許私人交易翡翠原石,所以除了走私之外,想要購買原石就只能到緬甸境內參加公盤,也就是原石拍賣會。原來每年只有一次公盤,現在緬甸政府每年都會在三月,六月和十一月舉行三次大公盤。而國內也有公盤,就是根據緬甸公盤發展而來的平洲公盤和瑞麗公盤,不定期開盤,參加這些公盤的賣家,多數是一些從緬甸公盤上購買了原石再來國內銷售的商人,也有一少部分緬甸原石商人來參加平洲公盤的。”

  說到這裏,盧俊義再次停下,招呼大家吃東西:“都吃啊,我一個人說,又不會占著你們的嘴,這裏邊門道太多,一時半會兒根本說不清楚,要是想聽,咱吃完飯回我辦公室我給說上個一下午。”

  倒是石磊沉不住氣,吃了兩口菜,就催著盧俊義再講講。

  盧俊義笑駡了他一句,接著說起來:“翡翠公盤一般都分兩個區域,暗標區,明標區。暗標區的原石品質最好,也能賣起價錢來。一般來說,緬甸公盤最短的只有五天時間,最長的有半個月左右。緬甸公盤使用美元交易,曾經有人因為忘記了匯率問題,直接按人民幣的價格填了投注單,最後搞成了天價,只好逃標。緬甸政府也對此作出了應對,但凡逃標者都會受到最少十場公盤不得參加的懲罰。”

  石磊都快笑噴了,“這哥們兒可真夠倒楣的,這要是在咱們古玩行裏,不就是棒槌嗎。”

  眾人也都笑了,盧俊義接著道:“這些都是說的翡翠公盤,真要說到賭石上,那就可得有些時間了,例如說有哪些場口,都在什麼場區,各個場口的毛料都是怎麼樣的表現,容易出什麼樣的料子。一塊毛料上的皮殼、裂、癬、蟒、綹、松花等等都會對這塊毛料有著什麼樣的影響。”

  “再有一點很重要的就是解石了。”盧俊義強調道“即使你的眼力獨到,運氣也很好,買到一塊玻璃種的毛料,但是如果解石解不好的話,很可能會把裏邊的翡翠破壞掉,導致價值倍跌,甚至一文不值。這裏邊所有的東西都是相關聯的,沒有個十幾二十年,連小成都達不到,別說專家了。”

  “說這麼多就是為了讓你們收起進入賭石行業的心思,想玩玩可以,有機會我帶你們去,但不能沉進去,到時候別怪哥哥我抽你。”

  張辰心裏感動啊,這盧俊義是一個值得深交的人,點頭道:“呵呵,盧哥,我這人別的不好說,就是定力強,還是那句話,能幹的咱是義無反顧,要是黑窟窿,三裏地以外我就繞著走了。”

  幾個人說笑著吃完了這頓飯,回到天美公司後,盧俊義又在辦公室裏邊拿著資料給他們講了不少的關於翡翠原石和其他玉石類的東西。什麼雞血石啊,和田玉啦,分門別類的講了兩個鐘頭,就連田乃?都覺得受益匪淺。

  看著幾個人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盧俊義把資料放回書裏理,笑著說:“走吧,咱去後邊倉庫裏一人挑一塊石頭玩玩,這些都是我個人買的,和公司沒關係,誰能解出來好料子就歸誰。”

  在坐的沒窮人,都不會在乎那點買原石的錢,但是說到自己上手解石,還是很有興趣的。坐這裏聽盧俊義講了這麼多,要是不上手實踐一下,這心裏還真是貓抓似的,癢的難受。

  眾人跟著盧俊義來到一間倉庫,有工人拿著鑰匙打開大門,就看見裏邊都是上午見到的那種四五層的架子,上面擺滿了翡翠原石,大大小小各種形狀的,就這間倉庫裏就得有幾百塊吧。

  石磊已經是看花眼了,現在他覺得這些已經不是原石了,而是就擺在他面前的一塊塊翡翠,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扶著架子一頓猛瞧。奈何翡翠都在石頭裏邊包著,雖然是聽盧俊義講了不少的東西,但真要是到了讓他看原石的時候,依舊是兩眼一抹黑,石頭還是石頭,看著哪塊都像是有翡翠,又看著哪塊都無法確定。心中頓感糾結之下,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走了回來。

  盧俊義看著就笑了,說道:“看出什麼來了嗎?看出來也沒用,那些都是公司的。我的在那邊的架子上,只有百十塊,走吧去那邊看。咱們先說好了啊,個人解出翡翠來是個人的,要是誰沒有收穫,或者是品質最差的,今兒晚上全聚德請客。”

  到了屬於盧俊義自己私人的原石貨架前,幾個人都開始挑選起來,盧俊義對自己的原石是什麼情況都是很清楚的,所以他也不急,等眾人挑完了他再挑。

  而張辰則是有著神奇的意念力,只要穿透這些原石的表層,就能夠看到裏邊的內容,雖說這些原石是盧俊義的,但卻比盧俊義自己更加瞭解這些原石的內在。所以他也不急,就那麼站在離貨架兩米左右的地方展開意念力,三個貨架上近百塊原石被他統統剝去了外層的石皮,他現在是在看翡翠呢,而不是在看翡翠原石。

  張辰的表現倒是讓不明真相的盧俊義大為贊佩,這張辰真是高啊,雖說沒人在乎那頓飯錢,但是這世道誰還不講究個面子啊,即使是朋友之間的比試,也總有個輸贏的,輸了的人總歸不會很舒服。

  而先挑選的人,不論他能不能明白這些原石的表現,但先下手的機會還是能夠增加幾分贏面的。他卻不為所動的站在那裏,等著別人挑,有氣度,還真有那麼一點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寵辱不驚,閒庭信步的味道。

  他哪里知道,張辰早就看好了,他這百十塊毛料之中,有兩塊是含有冰種的原石,另外油青種,豆青種,芙蓉種,金絲種的都有幾塊,也有一些幹青種、幹白種的,還有二三十塊是只有那麼一點點翠在裏邊,基本屬於毫無價值的原石。

  那邊三個人已經挑好了,田乃?挑了一塊足球大小表面有蟒的原石,裏邊是一塊比網球小一點的豆青種;甯琳琅挑的原石裏邊有一塊雞蛋大小的金絲種,而石磊累了半天只是挑到一塊帶有幹白種的原石,裏邊的翡翠倒是不小,比搪瓷茶缸子還大一些,但價值可就很慘了。

  雖然說解出來的翡翠歸個人,盧俊義也不會真為了百八十萬掉面子,但張辰也不好意思真就拿那有冰種翡翠的原石。在貨架前看了看,拿起一塊表現不太好,裏邊有兩包面巾紙大小的油青種翡翠的原石。

  在自己的地頭上,盧俊義肯定是不能輸的,挑了一塊表現很好的原石,帶著眾人到瞭解石車間。看到張辰挑的那塊原石,盧俊義更加覺得張辰仁義了,照這塊原石的表現,那是肯定要輸的啊,以張辰的聰明絕對不會比一知半解的另外三人學到的東西少,可他卻挑了這樣一塊毛料,這是專門要輸啊。果然高風亮節,不愧是名家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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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9 09:23:2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解石


盧俊義也想著今天晚上絕對不能讓張辰請客,這樣的朋友現在可是太少見了,幾乎絕種。這樣的朋友才值得真心交往啊,對朋友,他盧俊義也不會差的。這位還真是打小就崇拜和自己同名的梁山好漢盧俊義了,不乏仗義疏財,兩肋插刀的豪爽行為。

  幾人來到瞭解石車間,商量著誰先來,結果都是你推我讓的,商量半天倒是商量出寧琳琅是個女孩子,不管輸贏都可以不請客。隨後還是按年齡大小來排了順序。

  田乃?第一個走到解石機前,卻是不知道從哪里下手,盧俊義叫來兩個解石工人幫著弄。像這樣的事情就沒有必要請那些老顧問來了,人家是賭石專家,不是陪你們來玩的。

  石頭已經由盧俊義提前觀察過並且畫了線,在他們五人之中,還是要數盧俊義對賭石瞭解最多了,雖然盧俊義也不是頂級的高手。

  兩個工人先幫田乃?把原石固定了,一個在旁邊幫忙穩著原石,另一個把電源接通,教田乃?怎麼用切刀。田乃?接受的很快,聽完講解就戴上專用的眼睛開始操刀開切了。

  “嚓、嚓、嚓”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一邊的石磊比正在解石的田乃?還要激動,雖然現在不是他在解石,但是看著田乃?就能想到等會兒他也會像那樣切開一塊翡翠原石,心裏就是忍不住的激動。

  石磊倒是不管誰輸誰贏,就想著自己也能親手解石了,就算不論輸贏,只要能讓他解石過過癮,他都很願意請大家吃一頓高興高興的。

  這傢伙對輸贏也不是很看重,倒是對能解出什麼樣的翡翠來比較關心,帶著一點緊張問道:“盧哥,你說田哥這塊原石能解出什麼翡翠來,可能是玻璃種嗎?”

  盧俊義真是被他打敗了,什麼他都敢想啊,呵呵笑著,說道:“你以為玻璃種是什麼,隨便拿塊石頭就能切出來?那還叫什麼翡翠啊,直接弄塊玻璃掛脖子上不就完事了嗎。一千塊石頭裏能出一塊玻璃種就夠讓人偷笑了,我那百十塊能出一塊高冰種我就知足了,還玻璃種。”

  石磊還是激動的說道:“那可不一定呢,就算田哥的沒戲,不是還有我們這幾塊呢嗎,再說了,這幾塊說不來就有那一千塊裏邊的一塊呢,許是我手裏這塊就帶玻璃種帝王綠。”

  盧俊義徹底的無語了,翻了個白眼差點沒昏過去,這會兒,他看著石磊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深深的刺激啊,不過這小子的精神倒是可取,就是不知道等下他的原石如果解出一塊狗屎地來,他還會不會這麼有信心。

  寧琳琅站在那裏也微微的笑著,這傢伙太搞笑了啊,逮著哪塊石頭都看著像是帶玻璃種的。她雖然沒有接觸過賭石,但是要說起對翡翠的瞭解來,她可是不會比別人差,她們家族的珠寶公司理有著各種各樣的高級珍珠寶石,對於玻璃種的罕見程度可是很明白的。

  田乃?的第一刀已經切完了,盧俊義線畫得不錯,沒有傷著裏邊的翡翠,還留有一層薄薄的白霧,隔著霧能夠看到一絲綠意,應該是切漲了。

  石磊第一個興奮的叫了起來:“漲了漲了,田哥你牛啊,爭取切出一塊玻璃種來。”

  田乃?回頭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搖著頭又去關心他的原石去了,田乃?是玉器專家,對於翡翠的種水和稀有程度也是很瞭解的,哪有那麼多玻璃種讓你解啊。在翡翠行當裏,能夠得到玻璃種,一點不比在古玩行裏撿大漏容易,一樣是考了眼力還得看運氣。

  按著工人的提示,田乃?很快的就把剩餘的部分完成了,最後由工人幫著把霧擦掉,回到田乃?手裏的已經是一塊差不多網球大小的豆青種的藍綠翡翠,行了,今天就算是輸了請客也不賠,當然他不會在乎那個錢,只不過能自己親手解出一塊翡翠,心裏有些興奮罷了。

  輪到盧俊義解石就快多了,雖然他不是什麼賭石專家,但是從小開始接觸各種玉石,對於怎麼解石已經很瞭解了,而且他那塊原石並不大只有兩個拳頭那麼大。

  盧俊義並不用工人幫助固定石頭,但是還需要一個潑水的,另一個工人就站在一邊看著他解石。話說盧俊義解石還是比較專業的,像不像三分樣,看那架勢就知道他很有經驗了。

  因為原石比較小,所以用了兩分鐘第一刀就切下去了,旁邊的工人立即拿了水上來,切面洗乾淨之後,盧俊義拿起原石來,把切面對著自己看了看。

  拿起砂輪開始擦石,又擦了一分多鐘,一邊的石磊又叫上了:“漲了漲了,又漲了,今兒還真是不錯啊,上午就看著漲了一塊,剛剛田哥的也漲了,現在盧哥你的也漲了。等著吧,待會兒我上去的時候,必定切出一塊玻璃種來。”

  這下,周圍的人全都無語了,張辰也是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這傢伙難道就不能不這樣丟臉嗎,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盧俊義直接選擇了聽而不聞,繼續操鬧著手裏的石頭,既然已經擦除這麼大塊綠來,那就不用才切了,直接開始擦石,過了二十分鐘,一塊煙盒大小的冰?種菠菜綠翡翠出來了,盧俊義的心情很不錯,他剛才也只是認為這塊原石能出油青種就很不錯了,沒想到會是冰?種的,算是一個意外之喜吧。

  張辰不能讓人知道他瞭解原石的內部結構,就請教盧俊義:“盧哥,你說我這塊怎麼來好一點?”

  盧俊義又看了看張辰的毛料,不禁搖了搖頭,這塊毛料其實不是它買來的,只是那個賣家捎帶手扔在他的毛料裏邊的,當然,並沒有要錢。盧家是毛料大買家,沒有毛料商人會黑盧家的錢,更別說用表現如此差的毛料了。

  這樣的毛料基本上就沒什麼希望了,這是一塊鐵沙皮的毛料,不但有釘在石皮上的直癬,還有一片咖啡色的蠅屎癬,完全就是一塊不能賭的毛料。

  可張辰既然選了,也不好讓他再去換,歎了口氣說道:“你這塊毛料表現實在不怎麼樣,你就照著這邊三分之一的地方直接切下去吧,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了。”這是大多數人遇到這類毛料時候的做法。

  張辰對他這句話倒是有些佩服了,這三分之一的地方下去,正好是距離裏邊翡翠不遠的地方,再擦一擦,就能看見翡翠了。

  點點頭,張辰抱著毛料就上瞭解石機,找著三分之一的地方直接切了下去。盧俊義看著張辰在那裏解石,心裏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對於這樣的毛料,一般人都是愛搭不理的態度,而張辰的表情很認真,仿佛他面對的是一塊帶玻璃種的毛料一樣。

  盧俊義心裏對張辰的認識又高了一個檔次,這樣一個人,對待任何事情都是一樣的認真,有這樣的態度,何愁不成功呢。嗯,米大爺說的很對,態度決定一切。再看張辰,整個人穩穩的在那裏,下刀時候的果敢和臉上堅決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剛剛接觸解石的人,完全就像是一個浸淫多年的老手,這估計就叫天賦吧。

  一旁的寧琳琅看著張辰,他好神氣啊,怎麼他做任何事情都這麼帥呢,真是好了不起啊。這就是我得師兄嗎,雖然他不允許我叫師兄,但在我心裏,只會這麼叫他。

  很快的張辰就把那塊毛料分開了,負責上水的工人馬上把切面沖乾淨,可是這眼睛就定在切面上了,喃喃自語的說著:“出綠了,這樣一塊石頭竟然出綠了。”

  盧俊義也看出了不對,上前去拿起那大半塊原石對著切面一看,可不是出綠了嗎,這樣的石頭切出綠來,簡直就是大漲啊。

  “張辰,漲了,大漲啊……”

  石磊他們聽到也圍上來,這傢伙聽盧俊義說張辰的毛料大漲,更加相信那塊在他看來表現很好的毛料可以解出更高品質的翡翠來。

  張辰笑了笑說道:“是嗎,剛才也是覺得這塊原石感覺很不錯,雖然難看了一點,但好在有翡翠,盧哥現在怎麼弄?”

  盧俊義又拿起毛料看了看,指著切面上有斷斷續續白霧的一處,說道:“你從這裏再切一刀,然後就可以擦了。”

  張辰依言而行,又切下一刀,這次露出來的就是綠色的翡翠了。

  盧俊義看著那濃濃的綠色,興奮的說道:“兄弟,你的運氣可真是好到家了,這樣表現的一塊石頭,你硬是給解出了油青種的蔥心綠,真是沒說的了。”

  張辰呵呵一笑,說道:“看來我這運氣還真是不錯啊,最好是運氣再強烈一點,那樣還真說不準能解出玻璃種來,”

  大家都笑了,都這樣的運氣了,還嫌不夠,您知足吧。

  最後張辰的原石解出來的就如同他之前通過意念力看到的一樣,一塊兩包面巾紙大小的油青種蔥心綠。

  寧琳琅是女孩子,不好動這些刀刀鋸鋸的,就由她那可愛的師兄張辰代勞,最後解出來的,也是如張辰之前看到的一塊雞蛋大小的金絲種瓜皮綠。

  輪到石磊的時候,這小子滿是興奮,滿是期待的上瞭解石機,當他的毛料切開之後,這個一直希望能夠解出玻璃種帝王綠的小夥子徹底傻眼了,他期待的玻璃種直接變成了幹白種。

  惹得大家一頓笑啊,盧俊義還打趣他說:“你小子這名字就不適合玩賭石,一共兩個字就有四個石頭,這賭出來的差不多也是石頭,幹白種,哈哈……”

  笑了好一陣子,盧俊義才直起腰說道:“你快別解了,這塊幹白種都搭不起你浪費的那點時間。”

  石磊也忍不住了,笑著說:“解,怎麼不解啊,這個是我第一次解石,就算是塊狗屎地的,我也要解出來留作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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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碰瓷


這次的解石之後,也讓張辰對翡翠這一行當,有了濃厚的興趣。

  且不說其他,就單說翡翠的價值也讓張辰有些嚮往了,古玩收藏是一個很耗費錢財的事情,古玩收藏可以說就是有錢人的遊戲。要想真正的做一個收藏家,做一個蟲,那非得有雄厚的經濟實力做底不可。

  張辰的宗旨是撿漏不錯,可這漏不只是攤販,包袱齋手裏有,就連一些大的古玩店也是有的,就看你能不能找著了。花一千萬買一件價值連城的重器,這樣不也是撿漏嗎。

  而翡翠首飾和翡翠藝術品,將來的升值趨勢是很明顯的,且升值空間巨大。翡翠屬於礦物質,是不可再生資源,肯定是越來越少,那就會越來越值錢。

  如果可以找到頂級的翡翠原料,雕琢成擺件或者漂亮的首飾,那價值也是不可限量的,並且放到兩百年以後也必將會是價值連城的古玩了。

  在那天之後,張辰除了之前每天的必修功課之外,還加入了對翡翠以及各類玉石的學習,每天兩個小時。

  張辰的學習能力和理解能力也是讓人大大的吃驚,董老和寧琳琅是眼看著張辰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看完了所有能在京城找到的有關於翡翠和玉石的書籍,並且看完就能理解個八九成,等過兩天你再次問到時,他已經完全掌握了。

  董老除了欣慰之外,也對張辰這種極其妖孽的天賦有那麼一點羡慕,也就只有這樣的學習速度,才能讓一個人在如此小的年紀就掌握了常人幾輩子都不可能學到的知識。甚至董老有一種感覺,就是看著張辰在那裏一目幾行快速的翻書,那都是一種享受。

  甯琳琅纏著張辰,要張辰教她學習方法,張辰很是無奈的告訴她,這種方法只有張辰能用,除非可以做到一目十行,過目不忘。

  小丫頭不相信,就找來幾本書考張辰,結果張辰的回答沒有一處錯誤,然後又被她以家中書籍張辰全部看過為理由拉到書店去考試。張辰只好任由她隨便挑選什麼書,最後小丫頭選了兩本針織和繡花的教程,搞的張辰直翻白眼。經過考試之後,寧琳琅也相信了張辰的學習方法是自己不適用的,難免有些喪氣。

  張辰就安慰她說:“其實我一開始的時候也不是就能這麼快的,想要增強閱讀的速度和理解能力,最重要的就是知識量,也就是必須得多看書,多學習,只要你的知識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你的閱讀速度和理解能力以及記憶力都會有很大的提升。”

  張辰這樣說也沒有錯,他的大腦剛剛經過意念力改造的時候,也只能達到一目三行的效果,雖然很大程度上是之後繼續改造的原因,但是沒有大量的知識累積,絕對不可能有超強的理解能力。

  而且,張辰也發現,積累的知識量越是豐富之後,他的閱讀速度就越快,看到前面詞基本就能猜到後面的詞。這是必然的,當你把所有的辭彙和相互之間組合方式都完全學會弄懂之後,這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了,簡單地說,就像是乘法口訣表一樣,你背會了並且熟練掌握了這個,怎麼乘都不會讓你感覺困難的,甚至是除法都會很容易。

  寧琳琅雖然是在英國長大的,但是甯爺對她的培養很下功夫,為了培養她對中國文化的認識和功底,常常會托人從國內購買大量的書籍,以供寧琳琅學習翻閱,所以寧琳琅的閱讀量要比一般同齡的國人大很多。所以對張辰的說法也是認同的,只是她很想知道張辰到底看了多少書,才能夠達到如此恐怖的知識量,以至於一目十行。

  張辰從九歲開始,就在張百川的督促下孜孜不倦的學習,十六歲的時候張辰已經能夠背誦《新華字典》、《辭海》、《康熙字典》等等工具書,這對他的學習和閱讀理解有著極大的幫助,在他二十歲的時候已經熟讀所有能夠買得到的大師著作。在張辰用意念力改造過大腦之後,閱讀更是瘋狂,一年的時間裏所看過的書,是他之前十幾年的三倍還多。這不只是意念力的功勞,也有張辰從小就堅持學習的份兒在裏邊,而且張辰那種對任何事情都特別認真的態度也是不可或缺的。

  甯琳琅問過張辰之後,才發現要達到張辰的那種境界,估計就只有張辰這一個人了。對於張辰,小丫頭除了佩服就只剩下羡慕了。自己雖然達不到這種程度,但是也很高興,因為張辰不但是她的師兄,還是她心裏暗暗喜歡的男人,只是這一點她沒有對別人說。

  現在張辰對於翡翠和玉石的基礎知識學習已經結束了,就想到潘家有不少賣玉器玉石的,那裏好像也有一些商家為了招攬顧客會擺放**一些原石,去那裏看看,如果有好的就買幾塊回來實踐一下,畢竟實踐才能出真知嘛。

  甯琳琅聽說張辰要去潘家園,也嚷著要去,這段時間張辰幾乎每天都要看書學習六七個小時,除了晨練和買書之外沒有太多的時間出門。寧琳琅一個人也懶得出去轉悠,早就快憋瘋了,想想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孩子,能夠靜下心來學習收藏已經很難得了,總不能把她和張辰同樣的要求。

  張辰一邊開著車,一邊和寧琳琅聊著各地的風土民情,對於張辰能夠瞭解世界各地的風俗和民情,寧琳琅也沒有感到任何的驚訝。在她看來,張辰懂再多的東西也不稀奇,要是有張辰不懂的東西,那她才會覺得奇怪,現在張辰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可是無比的高大。

  在經過一個小路口的時候,突然傳出一個小孩子的哭聲,張辰和寧琳琅都下意識的尋找聲音的來源,張辰只是習慣性的減速,並沒有注意到人行道上的情況。

  聲音的來源沒有找到,因為只有那麼幾聲之後就停了,但是卻傳來了另一種聲音,張辰聽的很清楚,那是瓷器掉在地上摔碎的聲音。接著又是“嘭”的一聲,從車頭方向傳來,張辰第一反應就是撞車了。

  可剛才一路走來,前邊並沒有車啊,而且這是一條單行線,對面也不會來車,旁邊的小巷子卻是太窄,沒法走車,那是什麼聲音呢。張辰心裏“咯噔”一下,不會是撞人了吧?

  想到這裏,張辰馬上開門下車,走到車頭處,果然一個大約六十歲左右的老太太半仰著坐在地上,用手撐著地面正要起來。

  張辰一個大步邁過去,一邊往起扶著老太太,一邊問道:“大娘,沒有撞傷您吧,您有什麼不舒服的嗎,要不要上醫院啊?”

  那老太太在張辰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張辰見她身上的衣服雖然有些舊了,但是洗得很乾淨,估計著老太太也是個勤快人。

  老太太喘了一口氣,又動了動胳膊腿兒,感覺了一下,說道:“沒事,沒事,這老骨頭還算結實,小夥子,開車要小心啊,我這老太婆到還好說,死不足惜的,你要是撞傷了孩子那可就麻煩了,一輩子的傷殘,誰受得了啊。”

  張辰忙道:“老人家您說的對,謝謝您給我上這麼一課,我今後一定會注意的,您真沒事吧?”

  “看你這年輕人也挺不錯的,知道虛心接受也知道改正,態度很好嘛,我真沒事,你走吧。”

  張辰見老太太真是沒事,也放話了,就讓寧琳琅從車上拿來便簽,在上面寫了自己的電話扯下來交給老太太,說道:“大娘,這是我的電話,要是這兩天您感覺有什麼不舒服了,就給我來電話,我帶您去醫院檢查去。”

  把那便簽紙交給老太太,看著她收起來之後,張辰招呼寧琳琅上車準備走。這時候老太太才彎下腰去撿那個掉在地上的袋子。

  張辰剛剛轉身,就被老太太叫住了,“小夥子,你還得等等,這事還沒完呢。”

  張辰聽見老太太的話,又轉回來看著老太太,問道:“大娘還有什麼事嗎?您說,今天都是我的錯,您要是有什麼可千萬別客氣。”

  老太太拿著手上的袋子,把口張開了對這張辰,說道:“我這把老骨頭倒是沒事,可我們家祖傳的寶貝給你撞碎了,這事你得給個說法吧。”

  這下張辰心裏糾結了,傳家寶啊,這可怎麼個說法啊,如果是一般的東西還能賠償,可要是什麼獨一件的東西你要怎麼賠人家啊。

  張辰看了看老太太手裏的袋子,裏邊有一些瓷器碎片,好象還是青花的,張辰心裏就有些覺得可惜了,如果這是一件青花重器的話,自己可就造孽了啊。

  他倒是不怕賠錢,除了那些國寶級的傳世極品之外,只要是瓷器他都會有一個價格,可要真是一件重寶被自己給撞碎了,那自己就是罪人了。

  當下說道:“大娘,您別急,你這東西值多少錢,我一定會賠償您的。”

  老太太聽張辰這麼一說,眼中閃過一次不易察覺的喜色,抱著那個袋子,說道:“這是我們家傳了好幾代的東西了,說是什麼明代的青花瓷,值不少錢呢,以前再苦再難的的時候都沒有想過要賣,可現在兩個兒媳婦鬧著要買房子,家裏都快翻天了,這才想把這寶貝拿出來賣了,給他們買房子。”

  老太太說著,看了看張辰,見張辰一臉惋惜的樣子,眼中的喜色再次閃過,接著說道:“前幾天有人來家裏看過,給了五十萬的價錢,我沒捨得賣,這不是今天又準備找一家大點的店裏看看,聽說這東西要是拍賣的話,能值一百多萬呢。小夥子,一百多萬你能賠得起嗎,算了,我也不逼你,你就按著之前那人給說的價錢陪我吧。”

  張辰聽說有人給五十萬,這可是不低了啊,就想看看這是件什麼寶貝,說道:“大娘,您別急,該賠您的我一分錢也不會差,您放心吧。您這傳家寶還真是挺值錢的,能給我看看您這寶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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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碰瓷(中)


 老太太把袋子遞給張辰,說道:“看吧,這可是我們家傳了好多代人的,我老伴兒祖上是在明朝做大官的,聽說這是當年皇帝賞給的,傳到現在得有好幾百年了,這可是古董啊,能不值錢嗎。”

  張辰接過袋子,把裏邊的碎片倒在地上,拿起一片來看了看,又接著看了幾塊,最後拿起還沒有碎的底足看了一眼。這樣的東西張辰一看就看出是假的了,連意念力都不用上。

  這時候張辰恍然大悟,感情今兒走揹運啊,遇見碰瓷的了。

  袋子裏那件所謂摔碎的傳家寶,壓根就是新仿的東西,還明朝傳下來的。仿的也是清朝的玩意兒,想法不錯,但是畫工很糟糕,用的材料也不行,最多值幾十塊錢,完全不能和這老太太的演技相比。可這老太太不懂,所以就當明朝的來坑人了,明朝的不是還能多賺幾個嗎。

  張辰抬起頭看著老太太問道:“大娘,這真是您家裏打明朝那時候傳下來的嗎?”

  老太太聽張辰這樣問,心裏有點著急,說道:“我這麼大年齡了,還能騙你嗎?這可是我們家的傳家寶,我能不知道嗎。你這小夥子,不是想賴帳吧?”

  這時候已經圍上來不少的人,其中一個四十歲左右穿著背心的男人,站出來幫著老太太說話了:“就是,你剛剛還說要照價賠償的,這會兒是想變卦耍賴嗎?看你穿戴的人模狗樣的,還開著這麼好的車,怎麼就盡欺負老實人呢。這位老人家這麼大年紀了,你怎麼就忍心啊。”

  他這一說,旁邊的人也跟著開始指指點點的,都說張辰不講信用,把人家的寶貝撞碎了還想賴帳。什麼道德敗壞啊,為富不仁啦,怎麼解氣怎麼罵。

  甯琳琅在張辰看那些碎片的時候也看出問題來了,就指著那老太太說道:“你拿著假東西來騙人,你自己不知道嗎,你這麼老的人,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

  那老太太一聽甯琳琅的話,索性坐在地上哭起來了,她這一哭把旁邊的一個小女孩也招過來了,抱著老太太也哭了起來。

  張辰聽見這小女孩的哭聲,總算是找到剛才那聲音的來源了。原來,這老太太是這行裏的老手了,先是在這附近觀察,等到有好車經過的時候,就讓這小女孩開始大聲的哭,等車裏的人被哭聲吸引了注意力的時候,老太太就串出來先把所謂的寶貝摔碎了,然後撞在車上倒地,等著車上的人自己來鑽套。

  這也就是為什麼張辰他們會先聽到瓷器摔碎的聲音,然後才聽到撞車的聲音。

  那位背心男見老太太坐在地上哭,又開始出頭了,指著寧琳琅喝道:“你這個黃毛丫頭,你憑什麼說人家的東西是假的,你懂嗎,你知道什麼是古董嗎?呦,還是個外國娘們兒,那你就更不懂了,這是我們中國的古董,什麼時候輪得著你這外國娘們兒說話了。你滾一邊去,叫那個小子出來說話。”

  寧琳琅那個氣啊,什麼叫外國娘們兒,我混血的好不好,名字也是中文的好不好。這位大小姐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啊,眼眶當下就紅了,淚珠在裏邊打著轉,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張辰本來不以為什麼,這種碰瓷的人有很多,只要你揭穿他也就沒事了。可是寧琳琅為他說話,卻給人侮辱了,這背心男一看就是老太太一夥的,專門負責起哄和威懾的。

  旁邊的眾人也都被挑唆起來了,還有人不停的罵著張辰和寧琳琅,不得不佩服國人罵人的水準,很多高手連罵半個小時都不會有重複的話,而且是極其惡毒,極其骯髒的話。

  那背心男見有效果了,趕緊添柴加火,“老少爺們兒們,這個小白臉帶著一個外國娘們兒來欺負我們中國人,撞碎了老人家的寶貝,不但不賠償,還想耍賴逃跑,把他們圍起來,別讓他們跑了,一定要給老人家討個公道。”

  旁邊也有人應了,嚷著:“說的好,給老人家討個公道,不能讓他們跑了。”

  馬上有人自發的形成了一個包圍,把老太太,小女孩,張辰還有寧琳琅圍在中間。不少的人都惡狠狠的盯著張辰和寧琳琅,好象坐在地上是他們的親媽一樣。

  也有人看出點什麼來,說道:“嘿,別是遇上碰瓷的了吧,這年頭這樣的人太多了,你看這年輕人,不像是個沒錢的啊,開著這麼好的車,至於心疼那點錢嗎,說不來給人家看出來了。”

  還有人說:“這事情不好說了,我看還是報警吧。”

  張辰聽這人說的也很有道理,本來張辰是想小事化了就算了,可是看著一邊寧琳琅委屈的哭著,火一下子就出來了,拿起電話就撥110。

  背心男看見張辰拿出電話要報警,立即攔住張辰,問道:“怎麼,沒理說不過別人,還想叫人來打人嗎?”

  張辰一把掰開背心男的手,張辰的力氣很大的,一下就把背心男的手指掰折了。背心男聽見“咯吧”一聲,一股劇痛從手指傳來,疼的他汗都出來了,捂著手指大叫著:“打人啦,流氓打人啦,撞了人還打人,救命啊。”

  地上的老太太早就不哭了,本以為自己的同夥出來就能讓張辰掏錢,沒想到卻讓張辰給打了,坐在那裏又開始哭上了,她一哭小女孩也跟著哭,那聲勢也是很不小的。

  寧琳琅則是抱著張辰的胳膊,怕他追打那個背心男,她知道張辰是為自己出手的,心裏吃了蜜一樣,師兄他好強悍啊,不但有學問,還是個真正的騎士,嘴裏還勸著:“張辰你別生氣了,我沒事的,你打傷他是犯法的。”

  張辰笑了笑,說道:“傻瓜,這叫正當防衛,是他先動手的。”

  這時候接到剛才群眾報警的110指揮中心已經派員警過來了,為首的是個女警官,撥開人群之後,就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剛剛是誰報的警?”

  馬上有好事的人湊過來把兩邊的爭端告訴了這位警官,那女警官聽了之後,就看了背心男一眼,又看著張辰問道:“是你把人打傷的嗎?”

  張辰還沒有說話,背心男就叫道:“員警同志,就是他,他把這位老人家的寶貝撞碎了,還想賴帳逃跑,我攔著他就被他打了。”

  那位女警官聽了背心男的話後,有看了看正在地上坐著哭的老太太和小女孩,再次問張辰:“是你打傷人的嗎?他說的對不對?”

  張辰禮不虧,也沒必要低聲下氣,直視著這位女警官問道:“我能先看一下您的證件嗎?”

  女警官把工作證遞給張辰,本來按照規矩就應該出示證件的,只不過國人的官本位思想,讓老百姓對員警有一種天生的畏懼感,所以沒幾個人敢跟他們要工作證看。

  張辰看了她的工作證後,知道這位警官姓張,叫張?,名字不錯。職務還不低,是東城分局巡警隊的副隊長,“張警官對不起了,不是我不相信員警,主要這年頭騙子太多了。他的傷是我弄的,但我是正當防衛。”

  背心男聽見章辰的話後,又叫道:“什麼正當防衛,你就是打人了,你撞碎了人家的傳家寶,逃跑不成就想叫人來打人,我攔著你被你打傷的。”

  前前後後過了半個多鐘頭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張警官怕人多了搞得更麻煩,就說:“別在這兒說了,都跟我回局裏吧。”又對其他的員警說:“這幾個人都帶回局裏再說吧,把圍觀的都散了。”

  兩個員警聞言去了,張警官對張辰幾個人說道:“走吧,誰是誰非到公安局說個清楚吧。”

  一個員警讓張辰兩人上警車,張辰拒絕道:“我的車還在這裏呢,我們自己駕車過去吧。”

  員警一瞪眼,說道:“哪那麼多廢話,讓你幹嘛就幹嘛,你的車由我們的人來開,你自己開車,萬一跑了怎麼辦。”

  張辰是一個順毛驢,聽他這語氣就火大了,也回瞪著他說道:“什麼叫跑了,我沒錯我跑什麼啊?我又不是罪犯,憑什麼讓我上你車啊;你怕我跑了,我還怕你把我車開跑了呢。”

  “呀呵,還挺厲害的啊,你以為你是誰啊,還自己開車。我看你就是欠收拾,還敢和員警叫板,眼裏還有王法嗎?”

  張辰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你還知道王法啊,那我問你,哪條王法告訴你說我不能開自己的車的,又是哪條王法告訴你說我開自己的車就是欠收拾?”

  這位還真是不知道張辰可不可以開自己的車,想說不能又怕說錯了被張辰抓住把柄,可說能吧,又怕丟面子,將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那位張警官走過來瞪了他一眼,然後對張辰道:“沒有任何法律規定你不可以自己駕車,但是你得在我們的車輛之間行駛,上車吧。”心裏對張辰也是很有看法,這傢伙看來是個富家公子,這麼不給員警面子,等下回到局裏不能對他太客氣了。

  到了警局,幾個人都在一個大辦公室裏邊,張警官讓他們各自講述當時的情況,兩邊的說法完全相悖,這讓張警官犯愁了。

  要說這老太太吧,不像是個騙人的啊,這背心男看起來也是很仗義的樣子;再說張辰和寧琳琅開著好幾百萬的車,看著也是有身份的人,也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就耍賴啊。不過這傢伙怎麼說都是把人打傷了,有道理還用打人嗎?這心裏就偏向到老太太這邊了,先讓人送背心男去醫院診治,接下來再給他們做筆錄,張辰該罰款罰款,該賠償賠償,就這麼定了。

  其實也是這位張警官沒經驗,只要是老員警多少都能從這裏邊看出點什麼來,可是這位張警官有來頭啊,背景深厚,惹不起的,所以也沒人願意觸她的黴頭。再說這張辰剛才的態度也讓他們十分丟臉,你不是有錢嗎,那就多罰你幾個,看你還敢不敢再這麼囂張。

  這時候門被人推開,走進來幾個人,張辰看到其中一個看警銜應該是局長之類的,身後跟著幾個員警,看起來職務都不低,那局長身邊是一個穿著便衣的年輕人,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但那個局長對他卻表現得有些恭敬,估計也是什麼大人物。

  看到這些人進來,張警官和其他員警馬上站起來,表情也開始嚴肅上了。張警官走過去對著那個局長說道:“馬局您好,有什麼指示。”

  果然是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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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碰瓷(下)


馬局長四下看了看,手伸向旁邊的便衣年輕人,說道:“這位是公安部督察局的張處長,來我們局視察工作的,聽說你這裏有個案子,就過來看看,你們繼續。”說完就招呼著那便衣年輕人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那位張處長看了看張警官,問道:“張隊長,這是怎麼個問題啊,聽說還有人受傷了?”

  馬局長看著張處長愣了一下,心道:沒做介紹啊,他怎麼知道她姓張的?以前就認識?聽說這張隊長家裏背景很深,這也是說不來的事。就對張警官說道:“小張,你就給張處長說說情況吧。”

  張警官怨恨的看了那位張處長一眼,說道:“今天上午九點二十分接到110指揮中心通知……,根據現場目擊證人和當事人的說法,應該是這個叫張辰的人駕駛汽車撞倒了老人,同時撞碎了這位老人家祖傳的明代瓷器……,而現場目擊證人因為受傷比較嚴重,已經送往醫院救治了。”

  其實整件事情還沒有完全搞清楚,只是因為她家裏和這位張處長家裏有著不解的世仇,此刻見到張處長,心裏難免不爽。認為張處長是來找她麻煩的,心裏有些排斥,想要早點完事,所以才依著自己的想像說出這麼一段來。

  她說完之後,馬局長就去徵求那位張處長的意見:“張處,您看這件事,您有什麼看法嗎?”

  那位張處長,看了看張辰他們幾個當事人,點了點頭指了指張辰,說道:“也不能只聽一家之言,讓這位兄弟也說說,兼聽則明嘛。”

  這位張處長,看見張辰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種好感,直觀的認為張辰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張辰在他們進來之前已經想要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好給自己洗脫罪名,也要讓這幾個騙子吃點苦頭,把這麼可愛的小師妹氣哭了,堅決不能饒了他們。

  這時候有管著員警的員警在這裏坐著,張辰就想,是不是把這幾個混蛋員警也一鍋燴了。想了想又覺得沒必要,又不是深仇大恨的,做人留一線嘛。

  張辰無奈的苦笑了笑,說道:“呵呵,首先我沒有打人,我只是正當防衛,那個受了傷的人認為我要叫人打他,所以就想先制服我,但是很不幸,他被我制服了。而他的同夥,也就是這位老人家,先是讓小女孩發出哭聲,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後把她袋子裏那個瓷瓶摔碎,再撞到我車上。在我下車之後,先是大度的告訴我,她沒有受傷,讓我認為她是一個很不錯的老人,然後才利用我的虧欠心理,拿出摔碎的瓷瓶要我賠償。”

  說到這裏,張辰看著老太太問道:“老人家,我說的對嗎?”

  張辰說的真是一絲不差,她們這樣做已經騙了好幾個人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人揭穿,很不甘心,惱羞成怒的吼道:“你胡說,你撞碎我的傳家寶,還想逃走,現在你又誣陷我是碰瓷的,你,你不得好死。”

  張辰呵呵笑著,對她說道:“老人家,你別動氣啊,我也沒有說你是碰瓷的啊。只不過你這件傳家寶還真是個贗品,我真是想不通,你們家的老祖宗是怎麼把二十一世紀的瓷器帶到明朝又傳下來的。”

  張辰頓了一下,並沒有讓別人插話,接著道:“你這件瓷瓶很明顯就是新仿的東西,你說你不是騙我是什麼?誒,你別著急,我說你這是新仿的自然有我的道理。其實你撞上我是很不幸的,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就是搞收藏的,就是玩這個的,我上手過的瓷器,比你見過的還多,你說我能看不出來你這麼一個幾十塊錢都不值的東西嗎?”

  那位張處長本來就對張辰有好感,現在聽張辰這麼一說,也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因為那邊的老太太臉都白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手還在不停的抖著。

  張處長笑著對張辰說道:“你叫張辰是吧,我以前也認識一個叫做張辰的,你既然是搞收藏的,那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你是怎麼看出這東西的真假的?我最近也喜歡上了這行當,剛剛學,什麼都不懂,也不太認識這個圈子裏的人,你就當給我上個啟蒙課吧。”

  一邊的張警官聽到張處長說以前認識一個叫做張辰的人的時候,臉上不由的抽搐了一下,眼裏流過一絲懊惱之色,但她掩飾的很好,並沒有人看出來。

  張處長這倒不是說假話,他最近是對收藏有點興趣,但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也沒想著入行,就是聽著人家鑒定玩意兒特有意思,這時候知道張辰也是搞這個的,就想讓張辰給說說。

  張辰笑了笑,拿起那個袋子,把裏邊的碎瓷片都倒出來,挑出幾片來放在眾人眼前,說道:“好吧,我也總得證明我的清白不是嗎。這裏的幾塊碎瓷片就已經說明問題了,大家看這底款,上面寫的是大明成化年制,那麼我們就按著成化年間的瓷器來看它。首先這些瓷片的胎就不對,成化年間的瓷器,胎質純潔細潤,胎體輕薄;而這件,胎質極其粗糙,輕薄就更談不上了。我們再來看這青花,成化年間的青花用的都是蘇麻離青料子和陂塘青;而這件上面的青花發色混暗,有點像咱們的那種黑藍墨水的感覺,和成化青花完全沒有可比之處。這件的釉色發黃,也不是成化青花該有的表現。”

  張辰又拿起一塊帶著牡丹花的瓷片來說道:“而這塊瓷片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了,這上邊花的是一朵牡丹花,這叫做雙犄牡丹,而這種牡丹花的畫法,在中國的瓷器歷史上,只有在清早期康熙朝時候出現過。清早期的時候所出的瓷器,因為一些原因吧,很多都是寫明朝底款的。而這東西不論從胎質、釉色等等方面都證明是現代的仿品,所以也不可能是清朝的東西。所以這東西絕對不是成化年制的,我看倒是兩千年制的更像一些。”

  張辰最後一句話也把好多人逗樂了,眾人再看看老太太的表情,也都相信了張辰是無辜的。

  那位張處長聽了張辰的講解,也是樂了,他就喜歡聽人家說這些古玩怎麼怎麼的故事,覺著這裏邊好聽的東西特多,張辰講的也不錯,能夠從各個方面去指出問題的所在,一一給大家分析。

  經過張辰的講解和點評,張處長這些人還真是知道了這麼一點瓷器知識,對張辰也是有些佩服。

  那位張處長也站起來,帶著一種戲虐的味道對張警官說道:“張?,張隊長,這就是你所說的經過調查和目擊證人的舉證之後認定的撞人傷人案?看來你還真是遺傳了一些你們家的傳統,你們家也還真有這種傳統。你能把嫌疑人和受害者顛了個兒,完全認錯了;你三叔更牛,把自己的親兒子都認錯了,哈哈……”

  張警官被張處長這樣一說,臉上也掛不住了,說道:“張處長,我承認我工作上有些失誤,但是也不用牽扯到我們家來吧。而且我三叔當年也是因為被人挑唆,才會犯錯的;後來的事情也是因為他心情不好喝了酒,所以才會發生那件事,這些都是從一開始的誤會引起的,我三叔也不想這樣的。”

  她不說這些還好,一說這些張處長更加的憤怒了,幾乎是用吼的說道:“哼哼,你們家裏的人倒真的是很會推卸責任啊,你失誤就可以把嫌疑人和受害者顛了個兒,還不知道你以前辦過多少冤案錯案呢,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坐到這個隊長的位子上來的。”

  旁邊的馬局長可就發毛了,張?這隊長可是他們局裏提上來的,這不是說他們這些作領導的識人不明嗎。如果這位張處長真的把這些話到部裏一說,他這局長還幹得下去嗎,額頭上的汗馬上就滲出來了。

  張處長還沒熄火呢,接著道:“還有你那狗屁三叔,這麼多年了,他倒是過的自在,他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過嗎?還誤會,什麼叫誤會?因為誤會就可以昧著良心拋妻棄子嗎,這是一句誤會就可以掩蓋的嗎?你三叔就是一個十足的敗類,社會的垃圾。”

  張辰在旁邊看著他們爭執,就在那裏想:這位張處長還真是火爆脾氣啊,呃,該不會這張警官的三叔拋妻棄子的那個妻就是他的親戚吧。

  不過這位張處長仗義直言,兼聽則明的行為張辰還是很喜歡的,要不是有人家的仗義直言和兼聽則明,自己還免不了得費點功夫洗刷清白呢。

  張警官也是在是理虧,再加上人家比她官大,又是管著員警的員警,只好悄悄的熄火了。

  張處長見對方不狡辯了,自己再說也沒什麼意思,也就熄了火不再發飆。

  馬局長心裏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對於今天聽到這兩位爭執的事情,他選擇徹底的忘記,就當沒有發生過這件事。同時也想著事後也要敲打一下另外幾個員警,最好都是選擇性的失憶,有些話是不能聽的,如果實在躲不了,就當作沒聽過,統統忘掉。

  這兩位身後都有著不小的勢力,從小就應該受過極嚴格的教育,對於一些規矩和遊戲法則應該也是很清楚。正常情況下是不會這樣爭執甚至揭人短處的,看這架勢應該是張?不占理,估計這怨氣不是三年兩年就能積攢出來的。

  對於張?的三叔倒是聽過兩耳朵,可今天說的這事還真是不知道,估計也屬於秘聞一類的吧,拋妻棄子啊,這樣的醜事肯定是不允許傳出來的。

  張處長人也罵了,飆也發了,火也熄了,就不要再留在這裏讓人家怨憤了吧。轉身和馬局長說了幾句官話,無非是說馬局長幹的不錯,有能力也有魄力,他會向上邊美言幾句什麼的。

  走到門口又交代道:“既然沒有人家什麼事,人家又是受害者,就早早把手續辦了讓人家走,給你們耗了這半天,誰還沒個事啊,別耽誤人家時間。”說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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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紀昀手稿(上)

張辰覺得這個張處長很有意思,人也不錯,對他也是很有好感。但張辰也不會去因為見過一面,有些好感,就去和對方拉關係。

  張辰看來,雖然張處長也算是幫了張辰的忙,但那也是因為張處長和張警官之間的矛盾而牽扯到自己,他可不認為張處長看著他長得帥氣一點就主動幫他的忙,那張處長又沒病。

  張辰不大喜歡去主動結交一些達官貴人之類的人物,因為張辰並不需要依靠他們去生活,或者在他們身上謀求什麼利益。張辰還是有自己的驕傲的,他對自己現在的生活很滿足,物質上不需要他發愁,平時收一些不是特別有收藏價值的古玩然後再賣出去,足以保證他過著優越的生活了;身後還有一個龐大的中亞環球集團,可以說後顧無憂,而且關於和甯爺的合作李天平很有興趣,說是要以張辰的名義進行,這樣就等於張辰也有了自己的買賣。就算是將來他繼承了中亞環球集團,也準備聘用職業經理人來管理,他是不會插手的;外行領導內行肯定會有礙於企業發展,不如花一點錢,請有能力的人來管理,張辰有很扎實的金融專業知識,繼續的學習也一直沒有斷過,只是在商業運作上放手,所以也不怕在公司經濟問題上被騙。

  精神生活方面就更是豐富了,學了這麼多年,張辰早就沉迷在古玩或者說是古文化的世界裏去了,對於其他的很多文化方面張辰也很喜歡,可以說這世界上只要還有人類文明,張辰的精神享受就是最高級的那一種。再說了,這世上有著無數的寶貝,並且很多都是沒有現世的,所以張辰本著一個原則,那就是:活到老,撿到老。

  經歷了這麼一段碰瓷之後,去玉器街的興趣並沒有減弱,時間也不早了,兩個人找地方吃了午飯,又接著往潘家園去了。

  經濟發展帶來的好處就是,商品流通的範圍更加廣泛了,流通速度也更快了。在潘家園已經出現了不少的翡翠原石以及一些雞血石和田玉的原石,這說明有一部分人已經看到了這裏邊蘊藏的商機和能夠帶來的巨大利潤。

  走了幾家有原石出售的商戶,張辰也買了幾塊原石,這裏邊還有一塊雞血石的原石,裏邊有一塊含血量達到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雞血石上品“大紅袍”,而且凍地也達到了田黃凍,按照張辰的瞭解,這樣的雞血石是難得一見的,能夠出現在潘家園的商販中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雞血石也是礦產,肯定會越來越少,那就會越來越珍貴,張辰也是一貔貅,看著好東西就想吞下去。店老闆這些原石都是從昌化論堆買來的,表現都不怎麼樣,也不可能出好東西,就是為了弄個噱頭,提升一下店裏的人氣,所以不論大小都是一千塊錢一塊,張辰也樂得高興,點了一千塊錢立馬拿著石頭走人了。

  這些翡翠原石也都是張辰通過意念力的觀察後買下的,能夠保證裏邊肯定有翡翠,而且品質不會低了。在張辰看來,這買翡翠原石和買古玩是差不多的,先開始的時候都得看好東西,先把眼睛養出來了,再去看不好的當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所以張辰打算多接觸一些裏邊能夠有好料子的石頭,通過觀察之後,總結出其外層皮殼的表現都有哪些特點。看看是不是如自己所想那樣,好品質翡翠的皮殼外在表現都有相同特點,或者有規律可循。

  這可是要比那些通過觀察外在表現往裏邊看的所謂經驗和技巧要厲害的多,誰也不可能把成千上萬的翡翠原石一一記錄了外在表現,然後再挨個兒解石,看看裏邊是什麼品質的翡翠,再把這些翡翠和之前的外在表現相結合起來。即使真的這樣做了,那也不會有太好的結果,因為你這成千上萬的原石,不可能都出好翡翠,甚至有不少都會是狗屎地或者甚至就是乾脆一塊石頭。

  而張辰就不一樣了,他是從內裏的翡翠品質來看原石,首先他看的就是能夠出好翡翠的原石,再把這些原石的外在表現總結出來,這樣的成功率要大上很多。但就是張辰這樣,他也不認為能夠在短期之內就出什麼成績,怎麼也得個十幾二十年,看過大量的翡翠原始之後,或許才會有那麼一點點經驗。

  如果真的能夠找出好品質翡翠所在原石的相同點,並且可以整理成冊的話,那無疑將是賭石界的福音啊。不過即使能夠成功,張辰也不會把它公諸於世,因為那樣做所帶來的後果太嚴重了,小到對整個行業經濟利益的影響,大到對自然規律的影響,說深奧一點,那是有悖於天道的。

  這一下午也買到了十幾塊原石,張辰幾乎已經是把潘家園裏所有能出中檔以上翡翠的原石都買絕了,目的已經達到了,也就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張辰和寧琳琅在前邊走著,後邊跟著一個玉器店的小夥計,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個小推車,上邊放著兩個袋子,裝著張辰今天下午的收穫。

  走到一家店門口的時候,那個小夥計出聲把張辰叫住了,說道:“大哥,您等一下,這家也有翡翠原石賣,但是他家的都是老年間的原石,賣的都不便宜,您要看看嗎?”

  這倒不是他幫著這家店拉客戶,就是覺得張辰這人不錯,對什麼人都挺客氣的,還在他們店裏買了好幾塊原石,都是他介紹的。這大多數人心都是熱的,只要你對他好,他就會為你考慮。

  “老年間的原石?”張辰停下步子往那家店看去,這家並不是玉器店,而是一家經營雜項為主的古玩店,估計是把原石也當成老玩意兒賣了,不過既然是原石就不管他是老東西新東西,先看看有沒有好東西在裏邊吧。

  這家店是很有特色的,估計整個潘家園也就這一家,店裏並沒有竹木牙角一類的東西,擺放著的都是一些籐椅竹筐之類的東西,但能夠看出來,都是老物件。

  店裏沒有什麼客人,店老闆見有人進來,就熱情的打著招呼,推車的小夥計說張辰想看看他的原石。店老闆也是為這幾塊原石著急呢,放在店裏時間不短了,因為他的價格比較高,所以一直沒有人願意要,到後來這事都傳開了,更是連來看的人都沒有了。人家玩賭石的誰不知道個價錢啊,都是去玉器店裏買,不玩賭石的人,更不會花大價錢買你這幾塊臭裏(Le)吧唧的破石頭,這批貨就這麼砸手裏了。

  這會兒有人要來看他的原石,店老闆可是真的心情不錯,就算是不賺錢,他也要把這生意做了。客套兩句之後,就把張辰帶到了一邊的角落裏,地上放著一個笸籮,裏邊堆著有個十來塊原石,個頭都不大,差不多都是小半個鞋盒大小,最大的也就是保齡球大小了。

  張辰展開意念力穿透這幾塊原石,在意念力到達原始表層的時候,上邊有三層綠色的光芒,果然是老年間的原石,應該是有人專門長時間用來揣摩的,再往裏看去,張辰心裏那個美啊,差點就蹦起來了。這幾塊原石表面的紋路都已經磨的差不多了,要是從表面去看,就和一塊普通的破石頭差不了太多,但是內在的顏色卻是十分的鮮豔啊,可以說得上豐富多彩了。

  不知道這店老闆是從哪里淘換來這幾塊寶貝的,簡直就是極品翡翠聚到這笸籮裏開會來了嘛,其中一塊是玻璃種的無色翡翠和一塊極品的鐵龍生之外,清澈的帝王綠,深邃的紫眼睛,妖豔的血美人,神秘的藍精靈,尊貴的雞油黃,燦爛的富貴橙,甚至還有一塊應該是龍石種的。而且雖然原石塊頭不大,但是皮薄餡大,剝開兩公分左右的表皮就是翡翠了。

  原石的個頭不一般大,但是裏邊的翡翠個頭卻是差不多,都在兩個立方分米到三個立方分米之間。裏邊最次的內容都是一塊兩立方分米大小的極品鐵龍生,最好的則是一塊龍石種,其他的原石裏邊都是清一色的玻璃種,足足七塊啊,而且還都達到了玻璃種的極限。那塊極品的鐵龍生就不說了,鐵龍生很多,但是這樣無瑕的卻絕對是難得一見;在說那塊龍石種翡翠,那可是最最頂級的翡翠,在翡翠行業裏邊,最少有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人沒見過,甚至有幾大多數人都沒有聽說過,章辰都是在伊布古跡裏邊看到過描述才知道有這個一種物件的;還有那七塊頂級的玻璃種翡翠,也都是很難得的,每一塊都價值不菲,而這麼多顏色同時出現,簡直就是奇跡。而這麼些翡翠湊在一起出現,這樣的事情不是多少年難得一見就能夠形容的,這樣的事情歷史上就沒有出現過,最起碼是沒有文字記載過。

  按照意念力觀察的結果來看,三層綠色的光芒,就代表這些原石應該是清乾隆到嘉慶年間的物件。那個時候也是一個繁榮和富足的時代,滿清的八旗子弟們也正是從那個時代開始漸漸走向了驕奢淫逸,以至於到後來滿四九成都是熬鷹鬥狗的八旗子弟,到了小火秀起事的時候,連個像樣的部隊都拉不起來。

  而這些在那個時候就能夠把這些原石聚集到一起的人,他具備的是什麼樣的一種能力呢,該不會也是一樣通過意念力這樣的異能去觀察的吧。張辰想了想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如果真能看到裏邊的內容,怕是對方造就解開這幾塊原石了,哪還等得到今天便宜了他呢。

  不過要是真靠自己的眼力就能做到這樣,那不是更厲害嗎,簡直就是火眼金睛了啊。可這幾塊原石卻又是因為什麼,而沒有在當時就解開,一直流傳到現在的呢?想來想去,也只有類似於和氏璧的那種可能了。

  不管那麼多,哪怕它是乾隆皇帝把玩過的也好,還是什麼王公貴族遺留下來的也罷,就算是偷盜來的也沒關係,反正都兩百來年過去了,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而今天,就在這間店裏,這些最最頂級的翡翠就要屬於他了,這絕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不管其他,先趕緊買下來再說。

  張辰都有點不敢相信了,真的有這樣的好事嗎,這不是天上下起翡翠雨了嗎,自己還真給砸到了。蹲下去又仔細的看了看這些原石裏邊的翡翠,還暗暗的掐了大腿一下,很痛,果然不是眼花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收回意念力的時候,不注意順帶著瞟了一眼旁邊一隻藤箱,也有三層綠色的光芒,也是個老東西,但是肯定不值錢。咦?裏邊還有東西啊,是書,好多的書。

  張辰繼續用意念力去觀察那藤箱的內部,那些書不是放在箱子裏邊的,而是被藏在藤箱的壁層之間。這個藤箱編制的極為巧妙,它的開口處不是很厚,到了往下一點的時候就開始慢慢地加厚了,很好的利用了光折射和人類視覺上的小漏洞,難怪這東西有兩百年左右了,一直沒有被人發現。

  這個藤箱被放在角落裏,應該屬於店老闆不重視的東西,既然不重視,那張辰就有漏可撿了。張辰站起來的時候,裝作腿麻扶了一下那個藤箱,然後很不經意的看了藤箱一眼,說道:“這箱子很結實啊。”

  店老闆接話道:“唉,這箱子到我店裏也有些年頭了,東西是老東西,就是太重了,人們都嫌太笨重,就砸我手裏了。也不知道是什麼藤編的,能夠這麼重,想掰一截下來去鑒定一下,又怕破了相就更沒人要了,所以就這麼一直擱著。”

  張辰高興啊,這店老闆的話就說明這箱子有門兒,說道:“老闆,你這幾塊石頭多少錢賣啊,咱明人不說暗話,你這幾塊也是原石,但是表現很差啊,裏邊有沒有東西都很難說的,我也就是想著它年代久一點,看看這老年間的石頭能不能和現在的石頭比,我這也是在賭啊,您給個實在話兒。”

  其實只要不是貴的離譜,張辰就不願意和他搞價,那裏邊的東西可都是極品翡翠,尤其是這些個翡翠湊在一起,出了這個店,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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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紀昀手稿(下)

 店老闆好不容易又等來這麼一個買主,可不想再把人家嚇跑了,能賣就趕緊賣了吧,留著不但壓錢,而且還是自己的一個笑話,就報了一個比自己收購價多出兩千塊的價格:“這都是熟人介紹的,兩萬塊,我就賺個辛苦錢。”

  張辰一直都在估算著裏邊翡翠的價值,沒多在意原石的價格,聽店老闆報價,也沒想到會這麼便宜,心裏想著那個藤箱,也不願意搞價了:“兩萬就兩萬吧,好歹你這是老東西,也不能叫你賠錢不是嗎。”

  回頭又看著那個藤箱,打開蓋子往裏邊瞧了一眼,內壁果然都是緩緩地斜進去的,只是製作者所使用的手法十分巧妙,借著一些藤條的關節處的交叉做了很好的掩飾,如果不是有意念力幫忙,他是絕對看不出這裏邊的問題的,那這裏邊的寶貝也就只能是繼續等待有緣人了。

  這個箱子裏邊有不少用油紙包裹著,並且蠟封過了書稿,而且書稿也是三層綠色的光芒,再配合書衣上的那四個字的筆跡,這些書稿應該就是那部傳說中被焚毀了的大作了。

  真是沒想到啊,在這間店裏居然藏著這麼多的好寶貝,不但把千百年來都被人們夢寐以求的極品翡翠幾乎挨個兒擺了出來,而且還藏著這麼一部足以名垂千古的大作。這好玩意兒不是沒有,也不是很少,只是有些人運氣可能差了那麼一點點,其實很多人得到好寶貝都是有那麼一點運氣在裏邊的。

  就像自己吧,雖然是有意念力可以幫著作弊,但是如果沒有一定的好運氣,就算有比意念力還神奇的能力,一樣只能是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內部而已,想要檢漏就沒那麼容易了,想要中大獎,也得在有彩票的基礎長啊。

  張辰既然已經發現這只箱子的秘密,那麼這只箱子今天說什麼也要搞到手,就轉頭對老闆說道:“我外邊還有十幾塊石頭,再加上你這裏的,怕是不好裝了,你這個箱子看著還算結實,一併賣給我算了,我正好用它來裝那些石頭,你給個價錢吧。”

  店老闆本來都可以送給張辰的,可張辰現在卻要買,一聽這個底子貨也能出手了,心裏更是高興,說道:“這東西也不值錢,我兩百收來的,您給兩百拿走得了。”

  “行,再給你兩百,把這些石頭幫我裝進去,然後找個人幫我往出送一趟吧。”張辰也覺得不貴,就沒還價。可不是不貴呢,這東西帶瓤兒的,別說兩百,再加一個萬字他也不會覺得貴。

  錢貨兩清,店老闆也派了一個小夥計給張辰放到了車上,張辰帶著寧琳琅駕車回家。剛停好車,張辰就把那個藤箱取下來,和寧琳琅說:“那些別管了,先進去把這只箱子打開看看,不出意外的話,這裏邊藏著好東西。”

  寧琳琅不明白他搞什麼,連車裏的原石也不管了,車裏的原石可是花了兩萬多的。想起張辰剛剛在那間店裏的表現,突然眼睛一亮,難道那個箱子有古怪?

  抱著箱子進了門,張辰也不上樓,先把巷子仍在空處,就去洗手了,還讓趙媽幫著拿一瓶消毒噴霧來。洗了手出來,又讓寧琳琅上去叫董老,他則是跑去找工具了。

  找來了工具,放在一邊的茶几上,就用消毒噴霧去給箱子裏裏外外的噴了一氣。然後又拿來一個大袋子,把箱子裏邊的那些內含頂級翡翠的原石裝進去,拿上樓扔回到他房間。

  再下到一樓的時候,董老和寧琳琅已經坐在沙發上等著了。董老看了看張辰,又看了看茶几上放著的鋸子,借著看了看那只藤箱,最後又看向張辰。

  張辰知道董老這就是在問他,看著不明真相的董老和寧琳琅,張辰把箱子搬到茶几跟前,笑著說道:“師伯,我剛才在看原石的時候發現這只箱子有些古怪,就覺得這裏邊很可能藏著東西。”

  寧琳琅也明白了,剛剛他也奇怪,張辰買這麼一個箱子幹嘛用,原來是裏邊有寶貝啊,又想起了那尊藏著玉蟬的彌勒像來。她發現,張辰不但是運氣好,知識豐富,還有一點最重要的就是他的觀察力,和他的細心。只有觀察細緻的人才會發現細微處的不同,不知道她瞭解張辰其實是使用意念力去觀察的時候,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張辰一邊打量著那藤箱,一邊說道:“你們看這箱子,開口處很薄,但是到了下邊就越來越厚了,這點很不合常理啊,一般來說容器都應該是把容積做的越大越好,可這個藤箱卻是專門往小裏做。而且我還沒有聽說過,有什麼藤的重量可以比其他重出很多的,這個藤箱有兩百來年了,應該是很乾燥的,分量也應該變得更輕才對,這也是古怪之一。”

  寧琳琅眯著眼睛看著張辰,笑道:“你剛剛就看出問題來了對不對,所以你才說那些翡翠原石太多沒地方放,要買這個箱子來用,其實外邊的袋子還有空間,明明可以裝得了。我那時候就覺得有問題,但又想不明白為什麼,你好狡猾啊。”

  張辰翻了個白眼,笑駡道:“怎麼能說是狡猾呢,有你這樣說話的嗎,我可是你師兄,能有你這樣對師兄說話的嗎。枉我對你那麼好,真是讓人傷心,痛心,眼淚流啊。”

  “我這就把裏邊的東西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寶貝,竟然藏了兩百年。”說著就開始用手裏的鋸子沿著藤箱的開口鋸了下去。

  這箱子的藤條的確都已經乾枯老化了,鋸起來也不費什麼力氣,隨著地上的鋸末越來越多,藤箱一側的壁層已經被鋸開了。張辰又開始順著邊緣往下鋸,等到徹底鋸開一面的時候,“噗”的一聲,掉出一個用油紙包裹著並且蠟封了的物件。

  張辰把它撿起來,又伸手在破損了的壁層裏邊去掏,又掏出四件同樣用優質包裹的物件來。

  董老拿在手裏顛了顛,感覺應該是一本書,就沒有再動,等著張辰把裏邊的東西全部取出來,那時候才好打開。因為如果現在就打開,會影響到張辰的動作,能夠被人用心隱藏的東西都不會是普通玩意兒,萬一張辰失手了,鋸壞一件都是損失。而且,這種紙質的書畫類文物,都得在乾淨的桌子上,帶了手套來看的,否則手上的汗液什麼的會對東西造成損壞。

  張辰從這一側拿出五件之後這側就空了,接著又去鋸其他的地方,最後除了底部之外的五面都或多或少的取出來一些相通的物件兒,一共是三十二件。這時候那個藤箱也已經破碎不堪了,不過這時候也沒人在乎這個藤箱了,它只不過是用來藏寶貝的,取出寶貝它的使命就完成了,就好比是送信的郵遞員一樣,人家把信送到就算完事,有誰會關心郵遞員送了信之後是回家還是去下館子嗎。

  等張辰洗了手,三個人抱著取出來的東西就進了書房,把東西放在桌上之後,董老拿來三副手套,說道:“東西太多了,一起來吧,但是要千萬注意,小心再小心,別損壞了裏邊的東西。我先來拆一件,沒有問題之後你們再上手。”

  說完董老就拿了一件放在面前,右手拿起一把竹刀,這是專門用來裁一些紙製品的工具,用竹刀輕輕挑去上面的蠟封,然後把包裹著的油紙順著蠟封的痕跡割開,再向兩邊割過去,等油紙完全割開後,裏邊是一本用薄絹包裹著的書籍類的東西,董老很小心的把裏邊的東西取出來。

  把薄絹攤開之後,是一本藍色書衣的線裝本,差不多有一寸厚,保存的相當完好,沒有一點破損之處,這全要得益於外邊的這層油紙了,否則經過兩百來年,就算不完全腐爛,也會因為發黴蟲蛀等原因而損壞的。

  藍皮白紙,紙質微微有些泛黃,不過時間長點的都這樣,而上面寫著的四個字,卻讓董老和寧琳琅都呆住了“閱微筆記”。

  張辰適時的打斷了他們發愣,問董老:“師伯,這不會是《閱微筆記》的原稿吧?”

  董老和寧琳琅聽了張辰的話,都回過神來,董老拿起那本《閱微筆記》翻開一頁,上邊寫的是“姑妄聽之?卷二”,再往後翻過去就是內容了,還帶著一些標注。

  董老取來放大鏡,從書名到內容一個字一個字的觀察著,前前後後翻了好多頁,看了一百多個字。大約半個小時後,董老抬起頭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笑著對張辰說道:“你小子真是好命啊,什麼好東西都往你手裏鑽,這的確是紀昀的手稿。”

  說完看了看一邊摞在一起的東西,說道:“你們兩個也一起來吧,把這些裏邊的東西都去出來,看看是不是完整的原稿,如果是的話,那將是一大發現啊,這可是能把《聊齋》比下去的東西。”

  張辰和寧琳琅也戴上手套開始動作了,尤其是寧琳琅,心裏很是興奮,能夠親自參與,並且親手取出《閱微筆記》原稿,這在古玩界是一種榮譽,現在這個榮譽只屬於他們師徒三人,而這份榮譽還是她偉大的師兄給她帶來的。是的,寧琳琅現在只能用偉大來形容張辰了,她實在想不到其他的詞能夠使用。

  一個多小時之後,三十二個油紙包裹全部打開。其中有二十九個包裹裏邊都是《閱微筆記》原稿,有兩包是紀昀詩詞摘錄,剩下一個油紙包裹裏取出來的是一些信件。這些信件都是劉墉等人給紀曉嵐的回信,按照內容來看,應該是紀曉嵐在編撰《四庫全書》時見到一些奇文之類的,就會和一些大臣好友們相互探討的往來書信;還有幾封是有人知道紀曉嵐摘錄了一些秘本珍籍、禁毀書中的內容之後,勸說紀曉嵐要千萬小心,並且贊佩他行為的信件。

  董老看著這些文稿和信件,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傳說《閱微筆記》的手稿被藏在雙塔山上,後來藏匿的人死了,就此遺失;也有傳聞說這些手稿被和?奪去,或焚毀或私藏了。而現行的《閱微草堂筆記》只不過是原本的幾分之一,和一些鬼怪故事的合集罷了。”

  董老又歎了一口氣,接著道:“本以為這些摘錄了無數毀禁書精彩篇章的手稿早已經損毀腐爛了,沒想到卻是保存的如此完好,還被小辰你給找到了。這絕對文學史上的重大發現,足以驚天動地啊。”

  張辰也應道:“的確,清政府為了統治漢人和其他少數民族,不知道毀了多少光輝燦爛的文化,尤其是乾隆一朝,大興**,打著編修《四庫全書》和弘揚中華文化的幌子,實施著‘寓禁於毀’的卑劣行徑,和借‘修史’之名來毀書的陰險手段。這的確是文化的悲哀,是歷史的悲哀,也是一個民族的悲哀。”

  董老笑道:“不要這麼憂傷嘛,都是些埋進土堆裏的事情了。這些手稿可不僅僅是古董,對文學研究也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實打實的無價之寶啊。一旦你得到這些文稿的消息傳出去,我怕是會有很多人想要上門來看一看,甚至有些單位還會想要據為己有的,你先不要漏出風去,這事得和你太師叔打個招呼,讓他給你想想辦法。”

  “你買了很多翡翠原石回來嗎?最近怎麼對這些感興趣了,千萬不要沉迷在賭石裏邊,一旦失手,後果難以想像的慘啊。”

  張辰可不能說自己可以看到石頭裏邊的東西,呵呵一笑,說道:“師伯你放心吧,我會注意的。這不是就要和甯爺合作珠寶生意了嗎,四師叔要以我得名義來合作,所以我想著對這方面的東西都多瞭解一些。學會了也沒什麼壞處,而且我覺得玉石文化也是很博大的,值得去學一學。”

  董老也知道張辰不會真的沉迷到賭石裏邊去,只是提醒他一下,以防萬一,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候,張辰的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盧俊義的名字,接通電話後,就聽到盧俊義說:“張辰你在哪呢,你不是說想見識一下賭石嗎,過幾天雲南騰沖那邊有一個小盤,我們公司會去採購原石,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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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情定南疆(上)

 飛機從首都機場起飛後三個半小時,降落在了昆明巫家壩機場。張辰帶著寧琳琅和盧俊義、石磊以及天美公司的幾個專家走出機場後搭了三台計程車往預訂好的酒店而去。

  這次張辰本來是不想帶著寧琳琅來的,在北京一起出去還好,可到雲南都一起就不是很合適了,張辰知道寧琳琅對他有那麼一點小意思,而他對寧琳琅也有那麼一點喜歡,可他受傷太嚴重了,現在根本不敢接受一段感情,就怕在外邊時間長了兩個人有點什麼進展;再說了他們是來賭石的,又不是來旅遊。

  就哄她說那裏治安非常亂,而且沒有酒店,住在農村的帳篷裏,還不能洗澡。寧琳琅想了想那樣的環境,還真不是個好去處,小丫頭就開始有些猶豫了。但是沒想到的是,張辰還在為忽悠了人家而暗暗自喜,隔天下午甯大小姐就開始發飆了。

  你可以騙人家,人家也可以去打聽的,寧琳琅也是擔心張辰的安全,又知道他有潔癖,想去打聽一下那裏的情況,好給張辰準備準備。可打聽回來之後,甯大小姐就一臉烏雲,好象張辰欠了他一百塊錢兩年都沒還似的,指著張辰一頓狂吼。

  張辰沒辦法,只好說因為這一路會非常的辛苦,而且畢竟是邊陲之地也怕有個什麼閃失,所以才不帶她去。甯大小姐這才怒氣微平,但心裏還是有一股暖意流過,畢竟張辰是在乎她的。但還是逼著張辰帶她去,否則就會趁他不在的時候,燒了他的二王真跡。

  張辰一聽,這還了得啊,急忙又給她訂了一張票,看到機票之後,寧琳琅才又開始高興了起來。其實張辰也知道寧琳琅不會真燒,就是讓她燒她也捨不得,這是搞收藏的通病,見著好東西保護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去毀壞。只是因為寧琳琅孤身一人在中國,真是很不容易,能談得來的就他一個,董老雖然也算得上寧琳琅的親人,可畢竟是長輩,甯琳琅還是一個女孩子,不可能什麼事都說的,所以就當帶她旅遊了,反正騰沖本來就是旅遊勝地。

  到了昆明可以住一天,第二天再乘飛機到騰沖。一行人到了酒店分配房間的時候,寧琳琅挑了張辰隔壁的房間,盧俊義和石磊笑著看了看張辰,給了他一個男人才懂的眼神,搞得張辰相當的鬱悶。白了他們一眼,我懂什麼懂啊,我們是很清白的師兄妹好不好,這兩個傢伙真是不可理喻,滿腦子都是骯髒思想。

  張辰一進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換衣服,坐了三個多鐘頭的飛機,又搭了計程車,讓他感覺身上十分的不舒服。

  甯琳琅和張辰泡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多少也被張辰傳染了一些毛病,聽張辰講了那些噁心的細菌和恐怖的致病率後,小丫頭也有點覺得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傳染源,進門後的第一件事也變成了洗澡換衣服,還會用酒精消毒手機、隨身聽等等在外邊使用過的東西。

  寧琳琅洗了澡換好衣服之後,就來敲張辰的門,他們的程式是基本相似的,所以這時候張辰也換好衣服了。甯琳琅現在和張辰一點都不客氣,進來後就給自己到了一杯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咕嘟咕嘟的喝了半杯,然後才一口一口的喝著。

  她現在也明白了張辰第一次和她見面的那天,為什麼以洗完澡出來就端起茶杯牛飲了,長時間乘坐飛機本來就是一件根枯燥的事情,張辰又有潔癖不會在飛機上上衛生間,所以就不會在飛機上喝太多水,而人洗澡之後都會比較口渴,所以在那樣的情況下,張辰那樣的行為也很正常,她不是也不講究什麼淑女的形象了嗎,坐下就是一頓喝。

  喝了一大杯水之後,寧琳琅就問張辰昆明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她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張辰早些年的必修課,所以但凡這類的問題,問張辰肯定比到書上找或者去查資料直接有效的多,而且她相信,張辰給出的選擇一定會是最正確的。

  張辰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們今天只有一下午的時間,所以不能分散的去遊覽。現在是一點半,我們先去吃一點東西,然後去逛一下大觀樓,時間差不多就到晚飯時候了,晚上可以去吃昆明的小吃。”

  張辰先把大致的行程定下,然後開始給她細說:“雲南的小吃有很多,但是正餐的佐菜出名的不是太多,我們等下吃點名氣比較大的,田七汽鍋雞、宣威火腿、洱海魚幹、雞樅蒸肉餅、茄子魚、香茅草烤魚、宣良烤鴨,當然還有一樣是很不錯的,就是黑米飯,不是我們日常的那種紫米,而是用植物染色的白米,那個很不錯的。”

  “而大觀樓則是雲南著名的一處景點,大觀樓其實是一個園子,包括湧月亭,凝碧堂,攬勝閣,觀稼堂等等這些建築;大觀樓臨大觀河而建,有三百多年的歷史,尤其是大觀樓有一副對聯,是孫髯翁在乾隆年間所作,上下聯一共有一百八十字,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長聯。

  晚飯我們不在酒樓飯店吃,而是去吃小吃,雲南可以算是一處小吃天堂,最最有名的就是過橋米線其他的像是漆油茶、雞豌豆涼粉、一掌雪、鍋巴油粉、小鍋鹵餌塊、鳳慶粑粑卷、油酥紫米米花糖、薺菜餃、四味蕎包、太平糕、千層皮、大酥牛肉麵、油燃面之類的,怕得有百八十種吧,可有的你吃了。”

  張辰看了一眼還在想著各種美味小吃的寧琳琅,說道:“別怕沒時間吃,等到了騰沖一樣有很多小吃的,而且等騰沖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們還要再回到昆明的。來了雲南當然要買一些當地的東西回去了,有些東西在京城買不到最好的,像是雞樅、松茸、竹蓀、牛肝菌、羊肚菌這些野生菌類,還有雲南的蠟染布和紮染布也是很傳統的東西,我還要再買一些雲煙帶回去,然後還得找兩副好的雲子帶回去送人;還有雲南的普洱茶也是好東西,被稱作能喝的古董,也要多買一些。這些事情都需要時間來辦的,怎麼也得有兩天時間,你還怕到時候沒得吃嗎。”

  甯琳琅一聽雲南有這麼多好東西,直說自己也要買一些,張辰笑道:“你買什麼啊,我要買的話,當是算你的份在裏邊了,師伯、四師叔還有五師叔都要帶一份回去的。”

  甯琳琅聽張辰說他也有打算自己的那一份,心裏又是一陣高興加激動,他想的如此周到,還真是一個細心的男人,有能力,知識豐富,年少多金,英俊帥氣,還很強壯,這簡直就是標準的白馬王子呢。

  想起前些時間打電話給外公,說關於在國內合作珠寶生意的事情,外公聽說是以張辰的名義進行合作後,更是催促她把這件事儘快落實,而且言語之中還表露出對張辰的贊許,並且讓自己多多和張辰接觸。那自己和張辰發生點什麼的話,外公肯定是會贊成的吧,可他總是沒有什麼實際的表示,難道要自己主動?

  給盧俊義他們打了電話,說是一起出去吃飯,然後在酒店大堂碰面。中飯不用那麼麻煩,五星級酒店都有二十四小時供餐,而且口味那也是沒得說。點菜時候果然如張辰所說,服務員推薦的也是那些個菜品,盧俊義跑雲南的次數最多,席間也是講著他在雲南見過的各種趣事,一頓飯下來氣氛很是不錯。

  飯後商量要去大觀樓,那幾位天美公司的專家年齡都比較大了,不太適應與年輕人一氣遊逛,就選擇在酒店休息,也有出去見見當地朋友的。

  盧俊義在他們幾個人中算是對昆明最熟悉的,所以就由他帶路了,四個人在大觀樓遊覽之後,又跑去吃雲南的特色小吃。

  寧琳琅在英國長大的,那才多大一地兒啊,歐洲人和東方的飲食習慣又有很大的不同,那地方完全沒有什麼太多的小吃可以享受,所以她對這些小吃最為著迷。一氣吃了十幾樣,都已經感覺到撐了,還是忍不住的盯著一些小吃攤子猛瞅。

  張辰怕她吃太多消化不良,就答應她等回到昆明的時候帶她來好好的吃,這才讓她勉強壓下了對於美食的欲望。

  昆明又叫做春城,這名頭可不是白給的,全年溫差全國最小,即使在夏天八月份,也很少會有超過三十度的時候。這會兒走在街上,溫度適宜,不時有微風輕輕拂過,感覺很是爽利。

  現在天色還早,離酒店也不是太遠,幾個人就打算走著回去,順路欣賞一些昆明的夜景。

  在昆明最多的不是小吃,而是花,想到這裏,張辰看了看身邊的寧琳琅,說道:“昆明的鮮花是很有名的,每天都有很多的鮮花從這裏賣到全國各地去,我們明天的航班是十一點多的,明早可以去昆明的花市見識一下。”

  張辰這麼做還真是為了寧琳琅。既然出來一趟,就帶她去看看,女孩子嘛,都會喜歡一些花花草草的。

  寧琳琅聽了果然喜歡,拍著手說道:“好啊好啊,我一直都很喜歡看荷蘭那裏的花海,可是一直都在學習,很少有機會去看,想不到這裏也盛產鮮花,我要去。”

  說完還抱著張辰的胳膊晃啊晃的,心裏暖暖的,甜甜的,她知道張辰是要帶她去,要不一幫子大老爺們兒去看那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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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9 09:49:3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  情定南疆(下)


一直到了酒店,寧琳琅抱著張辰胳膊的手都沒有再鬆開,就那麼抱著。盧俊義和石磊在下電梯的時候,都看了看張辰的胳膊,然後給了他一個很曖昧的笑容。

  張辰也知道寧琳琅一直抱著他的胳膊,他也沒有反對,一個女孩子肯和你這樣,你要是反對了,那會很傷人家自尊的。再說這種感覺還是很享受的,寧琳琅不但有東方人的精緻,還有著西方人的豐滿,張辰的胳膊偶爾會不經意的撞在一團柔軟的嫩肉上面,搞得他整個人都有一種酥酥的感覺,很爽的。

  寧琳琅骨子裏也是有著歐美人的奔放和直接大方,對於自己喜歡的,絕對不會去掩飾什麼,更不會像東方的女孩子那樣,扭扭捏捏的,明明心裏喜歡了,還裝出一副接受不了的樣子。她喜歡張辰,從張辰送給他那只玉蟬的時候就開始了,越來越喜歡,張辰所表現出來的修養,學識,沉穩,勇敢,都深深的吸引著她,再加上外公的示意,所以她主動了。否則要是等張辰主動,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這傢伙好象對感情很不開竅的樣子。

  張辰和寧琳琅的房間都是在最裏邊的,和盧俊義,石磊道了晚安後,兩人就朝房間走去。走了幾步之後,寧琳琅突然站住了,因為張辰的胳膊被她抱著,張辰也被她帶著停下來。

  張辰扭頭看了看寧琳琅,想要問她什麼事,卻看到寧琳琅兩眼直直的盯著他。張辰能夠看出那雙眼睛裏的內容是什麼,可他受傷太深,對於這雙眼睛裏的東西,他有些不敢接受。他對寧琳琅也是有感覺的,如此極品的一個美女,又見天兒的和他混在一起,沒有感覺那是胡說。

  可是感情雖然是一件很美好的事物,但是如果感情破裂或者失敗的話,所帶來的殺傷力也是很恐怖的,甚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樣的事張辰不想再經歷一回,以張辰對感情的渴求和珍惜,他是絕對傷不起的。

  伸出那只沒有被寧琳琅抱著的手臂,輕輕的撫了撫她的栗色長髮,語氣非常溫柔的說道:“琳琅,我知道你對我有感覺,而且一早就知道。這樣一個美麗的小師妹能夠喜歡我,我也很高興很榮幸,在我的心裏,對你也是有感覺的,說實話我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對你很有感覺,我也很喜歡你的。”

  張辰的手順著寧琳琅的發邊,從她的臉頰上滑下來,接著說道:“只是我曾經在感情上受傷太重了,搞得我有些害怕這玩意兒,它所帶來的殺傷力是我所不能承受的。我曾經是一個孤兒,遭遇過無數的人間冷暖,直到遇見了我的父母,被他們領養之後我才有了溫暖。我對於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非常的在乎,非常的珍惜,看的比生命還重要,一旦感情破碎了,對於我的打擊是致命的。”

  甯琳琅不知道張辰之前還有過這樣的感情經歷,如今聽張辰對她說起,心裏竟然覺得很難受,覺得心很疼。原來師兄這麼可憐,那個讓他受傷的女人真是可惡,這麼好的男人,怎麼會有女人傻到去傷害他呢,如果讓她見到這個女人,她會把她撕碎的。

  寧琳琅一直都在注意張辰,她看到張辰對身邊的人都是很真誠的。張辰的朋友不多,也很少去主動的結交什麼人,而別人也很少被張辰接受,這不是張辰驕傲,而是他在分辨,在判斷。一旦張辰接受了一個人,那他就會真的用心去和你交往,你在他心裏是真的有一席之地的,這點從張辰對盧俊義和石磊這些人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他是真的把他們當作朋友的。

  而張辰對長輩師叔伯,對那位年近百歲的太師叔,對她這個小師妹,都是處處關心,無所不用其極,總願意把自己最好的都給身邊最親的人。

  寧琳琅點了點頭,放開張辰被她抱著的胳膊,抬起雙手捧著張辰的俊臉,眼裏流露著關不住的濃情,說道:“我能明白你心裏的感受,我也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我才會主動。你有你的顧忌,我有我的堅持,我們先回房間吧。”說完就向她的房間走去。

  張辰看著寧琳琅進了門,也打開門回到自己房間。沒想到這丫頭居然會這麼主動,而且還很堅決的樣子,想著寧琳琅那雙充滿濃情的眼睛,張辰心裏翻滾著巨浪。對於寧琳琅他是很喜歡的,第一次見面他就開始喜歡了,甚至有些動情,要不然也不會把那只無價之寶的玉蟬送給寧琳琅,他當然知道那兩隻玉蟬是一對的,可是心裏的那道傷疤一直流著血,沒有辦法癒合,他深怕和寧琳琅的感情也有什麼變故的時候,那道傷疤會要了他的命。

  洗了澡換好衣服,張辰泡上一杯茶坐在臨窗的沙發上抽煙,從煙頭上飄起一道道淡淡的煙霧,繚繞著盤旋而上,張辰看著不停變幻形狀的煙霧,心裏思緒萬千,就像那煙霧一樣,糾纏不清找不到哪里是頭哪里是尾。

  敲門聲打斷了張辰,走過去打開門,寧琳琅帶著一頭剛剛洗過的濕發站在那裏,發梢上偶爾會有一滴晶瑩的水珠掉落,秀髮包裹著從T恤的圓領口露出來的玉頸,襯托著她那絕美的容顏,猶如一朵出水的芙蓉。寧琳琅的美他是深有感觸的,而此時的寧琳琅更加的美,張辰不禁有些看呆了。

  甯琳琅對張辰這個表情很滿意,笑道:“我很想聽聽你的那個故事,給我講講好嗎?我要瞭解你的過去,瞭解你所有的一切,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你,我要瞭解並且得到你。”

  張辰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機械性地點頭同意了,把寧琳琅讓進屋裏,兩個人就坐在臨窗的沙發上喝著茶。張辰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後,給寧琳琅講述起那段令他不堪回首的感情。

  本以為再次說起的時候心會很痛,可是真的當著寧琳琅說出前塵往事的時候,張辰感覺到的居然是一種解脫,一種放下擔子和心中那塊石頭的感覺;雖然心中的那道傷口還在淌血,但是痛苦的成分卻減輕了很多,這大概就是癒合的過程了吧。喝著茶抽著煙,把他的總總往事,從兒時的,到大學的,再到被拋棄之後的,除了神奇的意念力之外,幾乎都簡明扼要地給寧琳琅講了一遍。

  甯琳琅聽張辰講著,心裏也不停的被震撼著,張辰對於感情的渴求和忠貞,更加的堅定了她對張辰的信心,也讓她對自己和張辰的未來有了想法,這樣一個男人是值得自己付出和疼愛的。聽到張辰說起一家三口遭遇車禍,父母慘死撒手而去,只留下張辰一個人,寧琳琅忍不住的落淚,對自己沒有見過面的二師叔和三師叔深感惋惜。又聽到那個叫做趙蕾的女人在張辰如此悲痛的時候棄他而去,找了一個頑劣的男人做男友,小手僅僅的攥著,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到那個女人,狠狠的教訓她一頓,她寧琳琅的好師兄怎麼能如此的讓人侮辱呢。她只顧著氣氛,忘記了當時她還不認識張辰。

  張辰講完了他的故事,端起茶杯喝著,好象他真的是在講一個故事一樣,可寧琳琅卻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張辰的心在滴血。

  寧琳琅“謔”的站起來,拽著張辰的手把他拉起來,雙手再次捧著張辰的俊臉,深情的看著他,說道:“我不想叫你張辰,我要像三師叔稱呼二師叔那樣,我要叫你師兄。”甯琳琅向張辰發出了愛的邀請,向三師叔叫二師叔那樣來稱呼張辰,不就是說要像他們一樣相愛嗎。

  兩隻手也改為環抱住張辰的腰,把身體和張辰貼在一起,微笑著說:“我還真是應該謝謝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我現在怎麼可能這樣和你在一起,我怎麼可能這樣的去愛你。師兄,我好愛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也要你愛我,還要和你結婚生子,一輩子在一起。這一生我都要疼你,都要寵著你,我要讓所有的男人都羡慕你,因為你是一個值得我付出全部的男人。”

  說著就吻上了張辰的嘴,也把他抱得更緊了。張辰不是木頭人,一樣有著人的七情六欲,這樣的美女在懷,主動獻吻,再沉默下去那可就真是禽獸不如了。

  張辰本就對寧琳琅有情,現在人家姑娘主動表白,把要和你一生廝守這樣羞人的話都說出來,張辰那顆久久不曾跳動的春心也活泛了起來。小師妹很善良很單純,不是那種心機深沉的女孩子,而且有著良好的家教和素養,應該也不會做出那種為了享受而出賣感情的事來,再說了,有自己的身家和她的家族,也沒有多少是享受不到的了。既然來都來了,那就不要再封鎖著自己的心理防線了,不如敞開心去接受這段感情。

  想通了這點,張辰的心門也就開了,不再猶豫,抱著寧琳琅就開始瘋狂的吻著。不能再讓這丫頭主動了,要是照著這情形發展下去,哥們兒就是個被逆推的下場,絕對不能幹出這種敗壞老爺們兒氣節的事情,得把主動權拿回來。

  寧琳琅雖說是在英國長大的,有著一半的英國血統,受西方社會的感染,在男女之間的親密接觸上也能夠放得開。但畢竟之前連男人的手都沒有拉過,更別提實際操作了,這也是照著電視裏和生活中見過別人的樣子來學的,還不如張辰這個感情菜鳥熟練呢。

  甯琳琅是初嘗滋味,被張辰吻著,渾身上下酥酥麻麻的,使不上一點力氣,唯獨雙臂能夠緊緊的抱著張辰,心裏又是甜蜜又是興奮。

  男女之間就那麼點事兒,這東西其實也不用怎麼去學,到了那個時候你自然就會了,怎麼樣會讓自己舒服還用學嗎?也就十幾分鐘,寧琳琅已經掌握了接吻的基本技巧,抱著張辰努力的回吻著,這種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過的,雖然是酥酥麻麻的用不上力,但渾身都透著一股舒服勁兒,這感覺的確美妙。

  張辰是久禁之體,兩年的時間沒有接觸過異性,對於這樣的親密接觸很是渴求,雖然他一直排斥著男女之間的感情,但是人的身體卻對現實極為的忠誠,只要你敞開了去接受,那種對異性的感覺馬上就會回到你的身體裏。

  面對的又是寧琳琅這樣一個絕世大美女,不來勁兒絕對是騙人的,怕是連張辰自己都不相信。

  不過,兩個人也沒有更進一步的接觸,雖然寧琳琅很開放,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怎樣的,良好的家教也讓她不會做出隨便的事情。而且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還是剛剛捅破那層窗戶紙,能夠和張辰這樣滾在一起吻上一個多鐘頭已經是極限了。

  張辰也不是隨便的男人,他對感情更加的敏感和認真,不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刻,張辰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這也是她對寧琳琅的尊重。

  兩個人從沙發上直接就吻到了床上,吻了個昏天黑地之後,寧琳琅喘著粗氣從床上坐起來,拉著張辰的手說道:“你不許反悔,剛剛你已經答應我以後可以叫你師兄,我喜歡這樣叫你。還有就是,你一定要對我好,我一個人在中國,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你如果對我不好,我會傷心死的。”

  張辰是從心裏喜歡寧琳琅,而且按著他對感情的重視怎麼可能會欺負寧琳琅,這也是寧琳琅對張辰在撒嬌,張辰心裏是清楚的,坐起身來抱著寧琳琅,笑道:“傻丫頭,我怎麼會對你不好,你都說要一輩子對我好了,難道我能不對你好嗎?我也會疼惜你一輩子的。我不會傷害你,更不會讓你傷心到死,我要的是一生一世的感情。至於稱呼,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到現在我也不能那樣去要求你了。”

  和張辰的感情能夠突破,讓寧琳琅心裏極度的興奮,她忍不住的想要大聲喊出來,拉著張辰說道:“師兄,我會愛你一輩子,永遠都和你在一起。但是現在,我們要到外邊去,我要和你在廣場上接吻,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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