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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浪拍雲】淘寶人生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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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9 12:46:0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章  基本確認


接著許瀚亭又請教了張辰一些收藏方面的問題,張辰也給他做了解答,許瀚亭心裏不禁有些佩服張辰了。他並不懂古玩,只能是隨便想到一個什麼問題,就拿來問張辰,可張辰偏偏都能說出個四五六來,許瀚亭也知道,沒有一定的功力,不可能像張辰這樣的。

  又問道:“張先生,你說王羲之的字還有真的嗎,我前段時間聽說出了王羲之的真跡了,有很多人都不相信,可也有不少人說真的有,您說這事是真的嗎?”許瀚亭還真是聽人說過這個事,那是他單位有一個喜歡書法的小夥子,他的一個親戚就是收藏協會的理事,見過張辰那兩幅藏品,說給他聽了之後,他又傳到辦公室的。

  張辰聽他說起這兩幅字,臉上微微的笑了笑,說道:“你說的這個事我知道,那兩幅字……”

  他還沒有說完,陳雯琳就拽起他的胳膊說道:“小辰,那兩幅字你收了那麼久了,也沒有給媽媽看看,要不是你四師叔說起來,人家還不知道呢。你什麼時候拿來給媽媽看看啊,書聖的真跡呢,要不就今天吧,好嗎?”

  張辰真是被她打敗了,笑著說道:“我都忘記這事了,你想看就拿回去看唄,給你掛家裏都行。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給你也打了一套傢俱,有半個多月就好了,回頭給你換了吧,你那些傢俱根本就不襯你。”

  陳雯琳聽張辰說給她打傢俱了,心裏又是一高興,抱著張辰就親,親完了還笑著說道:“真乖,你太孝順了。哦,你先和人家說話,媽媽和琳琅在那邊等你。”

  許瀚亭剛才也被陳雯琳打敗了,一個當媽的抱著兒子親也就算了,母子之間也還正常,可是她居然和兒子撒嬌,真是不可思議。

  陳雯琳說完就和甯琳琅向一邊的休息處走去,張辰本來不想跟許瀚亭說自己的事情,可眼下給陳雯琳曝光了,只能是和許瀚亭笑著說道:“呵呵,那兩件東西的確是我收的,東晉王羲之的手書。”

  許瀚亭現在對張辰都開始有點景仰了,能夠收藏王羲之的作品,那可不是一般的手筆了,那是大收藏家的行為啊,“張先生真是年輕有為啊,我想張先生在收藏界一定很有名氣吧?”

  “哪有什麼名氣,我不過就是運氣好,碰上了幾件好東西而已,可當不得收藏家這三個字。”張辰雖說是和他打馬虎眼兒,可謙虛還是必須的。

  許瀚亭接著試探道:“張先生入行有多長時間了,我看你應該是老行家了吧?”

  “也不是什麼行家,不過是從小就學了這個,加上我個人又比較喜歡這行,所以相對於別人來說,我只是沾了家學的光,你學個十幾年也不會比我差的。”

  家學?他是繼承了家學,難道真有這麼巧的兩個人?許瀚亭想了一下又問道:“那你們家應該是家學淵遠了吧,令尊也是大收藏家吧?”

  張辰聽他問完,臉色馬上變了,說道:“我的父母都已經過世了,許先生,對不起我有些累了。”

  許瀚亭見張辰臉色有變化,也不敢再問,可有個問題他又不能不問,裝作不解的問道:“那剛才,你媽媽她……”

  張辰知道他說的是陳雯琳,就說道:“她是我師叔,一樣也是我母親。告辭了。”

  張辰站起來就要走,許瀚亭連忙道歉:“張先生,實在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家裏的事情,還請您諒解啊。”

  張辰剛剛只是難過了一下下,許瀚亭的問題,讓他想起了小時候張百川帶著他逛古玩市場,教他本事的情景,所以心裏有一點小感慨。但是對方既然問起了家人,那就不是能夠交談的話題了。笑了笑答道:“沒什麼,我只是有些累,想休息一下。”

  許瀚亭知道對方是在告訴他交談結束了,於是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張先生,我還想問您一個問題,和其他的無關,我就是看見你那個紋身特漂亮,您在哪弄的啊,能告我一下嗎?”

  張辰回頭看了他一眼,邊走邊說道:“這不是紋身,天生的,算是胎記吧。”說完也不看他,朝著休息區就走了。

  那邊張家三姐妹看著張辰站起來就走,以為許瀚亭激怒張辰了,心裏都緊張不已,但看到許瀚亭微笑著走過來,心裏又多了一絲希望。

  “師兄,我看那個人好像不是來和你聊天的,他應該是來跟你打聽什麼消息的。”甯琳琅覺得許瀚亭的很多問題都很奇怪,不像是一個真心請教的人會提出來的。

  張辰笑著說道:“管他呢,我們和他又沒有什麼利益糾葛,以後也不會再見,不過他的問題是有點奇怪,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

  “算了,不去想他了,兩位美女,賞不賞臉一起吃餐午飯啊?”

  兩位美女啐了他一口,起身走了。張辰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邊,往他們的房間去了。

  這邊三姐妹不等許瀚亭進湯池,就著急地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收穫沒有?他說什麼了?”

  許瀚亭把他和張辰的對話基本復述了一邊,接著就開始分析了:“在我看來,他是你們弟弟的可能性超過五成,首先他身上的那條龍確定不是紋身,而是天生的胎記,這種胎記的巧合率應該是低的嚇人的;第二點,他這位母親並不是生母,而是他的師叔;第三點,我問到他父母的時候,他臉色有變化,說他的父母已經過世了,這裏邊有一半的可能是他想起過世的雙親而難過,也有一些可能是不願提起自己的父母,因為他是被拋棄的;所以說他有可能就是你們的弟弟。不過我對他能否和你們相認抱懷疑態度,你們都不知道他多牛。”

  看著三姐妹不懂的眼神,許瀚亭解釋道:“你們都知道王羲之吧,也叫書聖,他的作品深受歷代書法家的推崇,迄今為止還沒有他的真跡流傳下來,只是一張他書法的拓片,就已經是無價之寶了。王羲之最有名的就是《蘭亭序》,別人臨摹了一份現在都在故宮那兒擱著呢。你們知道嗎,那個張辰手裏有兩幅王羲之的真跡,你們說說他現在的身家是多少。他剛剛還提到要送他師叔家俱,說的是‘打傢俱’,現在這年代還要打傢俱,那就是上等的好木料才會做的,你們想想,現在有多少人會打傢俱?”

  “如果他對當初的事情……也不能這麼說,反正他是受害者,你們想想,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他會和你們相認嗎?如果他是一個窮小子,還有可能為了榮華富貴而折節,可他現在窮嗎?”

  張妍聽了也認為老公說得對,不管是誰在還沒有一歲的時候就被遺棄了,能原諒那些遺棄他的人嗎?可她還是不甘心,說道:“三叔是三叔,我是我,他小時候我還抱過他呢,我可是想了他二十多年啊。”

  說著說著又哭了,“都怪三叔,他還那麼小,怎麼就能狠著心把他扔了呢,我那可憐的弟弟,還不知道怎麼活到這麼大的,他小時候有沒有人欺負他啊。翰亭,你說那是他師叔嗎?我聽說那些小學徒都會被師父打罵的,他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你再去幫我問問行嗎?”

  張妍這一通話,把兩個妹妹也弄哭了,二十年前她們都記事了,雖然兩個妹妹對於當時的情況不是很瞭解,但是這麼多年聽家人說過很多次,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對於那個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弟弟,都很思念,現在弟弟很有可能就是剛剛見過的這個男人,可她們偏偏無法相認,連跟對方打聽一下都得拜託別人。

  許瀚亭安慰著哭成淚人兒的三姐妹,說道:“他們已經走了,就是在,也不能再過去問了,剛剛我就是被趕走的,再過去人家肯定不會搭理我了。我看這事還是回去通知老爺子吧,讓他老人家來決定怎麼做。而且這件事還需要詳細的調查一下,想把法摸清他的情況,確定他就是你們弟弟之後,再作打算吧。”

  四個人也沒有泡溫泉的心思了,急急忙忙的換了衣服,回家報告情況去了,這可是老張家二十多年來的頭等大事,找回失散的弟弟,老張家就後繼有人了。

  張辰還在和兩位美女品嘗著美味佳餚的時候,這邊老張家已經成了一鍋粥了,家裏老爺子聽到三個孫女報告的情況,老眼裏流出了極少見的淚水,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孫子啊,自己那造孽的兒子,不但把文雅賢慧的兒媳婦氣走了,還親手把自己的兒子遺棄在大街上。現在有了孫子的消息,可是能找回來嗎?人家會進你老張家這扇門嗎?

  想想也怪自己啊,當初怎麼就聽信了那個逆子的話,對他的作為漠視不理呢,如果自己當時極力要求搞清事情狀況,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呢。這件事不但丟了親孫子,也讓老張家顏面掃地,成了圈子裏的笑柄。

  不過只要有希望,就得去努力,哪怕孫子不進門,可至少知道我的孫子是不是還活著,能看上兩眼也好。隨後老爺子囑咐三個孫女和孫女婿,先不要聲張這件事,調查清楚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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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9 12:51:2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一章  你要是想打我就打吧


下午四點多,張辰和兩位美女拉著手來到度假村停車場的時候,不遠處一台黑色的紅旗轎車裏邊,張妍和她的爺爺正坐在後排看著他。老人看見張辰的時候,雙手有些激動的握緊了,眼裏的淚水也控制不住的溢了出來,對身邊的張妍說道:“丫頭啊,你看他和你三叔多像,他應該就是你弟弟了。”

  張妍早就認定了張辰是她失散的弟弟,再經爺爺這麼一說,就更加確定了。抱著爺爺就哭起來,這種感覺太難受了,看著近在眼前的弟弟,卻不敢上去相認,不是不能,是不敢啊。但是這種感覺,他們也只能咽進肚子裏去,這都是在為自己家的錯買單啊,你可憐,你也沒有被拋過啊。

  三天之後,兩份報告放在了張老爺子的面前。一份是老張家孫子六歲前的檔案,六歲之後的就沒有了;另一份是張辰的檔案,是從九歲時候開始的,九歲之前的也是沒有。

  即便是只憑這兩份檔案,張老爺子已經百分之百的確定,張辰就是他的親孫子。雖然兩份檔案中間有三年斷開了,但是天下間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都是孤兒,都叫張辰,背後都有一條五彩飛龍,還都是一樣的年齡,連長相都能合上。

  只是中間缺失了的那三年檔案,讓老人揪心啊,那三年一定就是這孩子最苦的三年,孤兒院沒有記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這孩子在流浪。六歲的孩子啊,三年就是一千多天,他是怎麼熬過來的,活著可真不容易啊。

  張妍看過那兩份檔案後,哭了整整一夜,一大早把兩個妹妹叫來,把兩份檔案擺在她們面前,表情很嚴肅的問道:“如果讓你們六歲的時候就出走,一個人流浪三年,你們能不能活到九歲?”

  張?和張姝聽姐姐這麼問,已經明白什麼意思了,感情自己這弟弟從六歲到九歲就是流浪著活下來的啊,雙雙流著淚搖頭。

  張妍就說了:“這是我們老張家造的孽,就得由我們老張家來承擔,不論如何,我也要把張辰認下來,就算他不認這個家也要認我這個姐姐;而我,就算不認三叔也要認下這個弟弟,你們的意思呢?”

  倆姐妹也沒說什麼,就是點了點頭。本來就是三叔渾嘛,要不是因為他渾,能會是這麼一個樣子嗎?要不是他渾,老爺子能把他發配到同江那麼遠的地方去這麼多年也不管不問,沒有提升?

  張妍見兩個妹妹點了頭,也贊許的笑了笑,說道:“針對現在的情況,我們不能操之過急,小?,這頭陣還得是你來,……”

  泡完溫泉的第二天,張辰就和寧琳琅去見了太師叔陳老爺子。老爺子聽張辰說面前的九塊翡翠都是他自己賭石得來的,欣慰的大笑了幾聲,表揚張辰:“你這樣的態度就很要得,學會什麼都是有好處的,技多不壓身嘛。看來你小子還真是天才,學什麼都能學出來,而且還是又快又好,將來你可以做收藏協會會長這個位子。”

  張辰心裏就慌了,“太師叔你別開玩笑了,那椅子坐著可紮屁股,我寧願自由一點。還有啊太師叔,我開了一家店,是做玉石珠寶生意的,到時候您老給捧捧場,我還指著借您的旗號混兩天呢。”

  陳老知道張辰是在說笑話,他不會真的去打著誰的旗號胡來的,就笑駡道:“你個小兔崽子,學會打趣我這個老頭子了還,自己做點買賣不是壞事,經濟要發展就得你們這些年輕人多活動活動,畢竟是很有精力的嘛,到時候我會去的。”

  張辰又跟陳老說了自己開辦唐韻的事情,老爺子對他這個辦法倒也認可,但還是要他小心,不要搞出烏龍來,“你這樣做也是對的,現今的社會啊,很多執政者已經開始為自己考慮多過為國家和老百姓考慮了,一些寶貝還不如放在自己手裏安穩,我也是因為當年的情況特殊才說出大話,現在是想後悔也來不及嘍。你小子不錯,好好努力,光大師門就看你了。”

  老爺子當即就給他那位元朋友去了電話,對方說徒弟出去交流去了,要過幾天才回來,等一回來就給他消息。

  中午老爺子還要赴一個約,就沒有留張辰和寧琳琅吃飯,在兩人要出門的時候,老爺子又說了一句:“你們以後搞到什麼好東西就拿來給我開開眼,我可是知道你小子運氣好的不得了。”

  這幾天張辰總感覺有不止一雙眼睛在後邊盯著他,展開意念力覆蓋到五十米範圍,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張辰也就放心了。張辰從來不和人結仇,也就沒有仇家,當初那個公子哥也不應該是,在他心裏他應該是勝利者。張辰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那個碰瓷的背心男了,如果真是那個背心男,張辰就完全不擔心了。

  沒過幾天,陳老爺子打電話通知張辰說那位鄭大師已經回來了,讓他下午帶著翡翠過去。

  經過陳老介紹,張辰瞭解到這位已經是六十多歲的鄭天寶鄭大師,在玉石界也是很有名氣的大師,現任寶玉石協會的常任理事,因為其雕工出神入化,所以被人們戲稱為“當代陸子岡”,其實他真正的綽號叫做“鄭八刀”,可見功力深厚。

  這位鄭大師一把年紀了,見了陳老卻還是一口一個老爺子的叫著,顯得很是親近和尊重。知道陳老帶來的是徒孫,對張辰兩個也十分熱情,這是給陳老的面子,張辰和寧琳琅太年輕,還當不得這位鄭大師禮遇。

  等張辰把翡翠拿出來給鄭天寶看的時候,鄭天寶都驚的說不出話來了,他這一輩子見識了不少的極品翡翠料子,可也沒有見過這麼全的,尤其是裏邊的烏雞種黑色妖姬和赤足的富貴橙、雞油黃這些極其罕見的玻璃種料子。

  讚歎了一番之後,鄭天寶又恢復了他大師和長輩的風範,問張辰都要些什麼首飾。這幾塊翡翠每一塊都能單獨成一套都還有剩餘,張辰早已經想好了款式,每塊翡翠單獨製作一套首飾,包括一對耳環,一條項鏈,一個吊墜,一副手鐲,兩枚戒指,而這些首飾最好能夠互相搭配,那塊帝王綠的料子最大,剩下的料子就做幾個觀音掛墜分別給師伯、四師叔和太師叔還有自己。陳老年齡大了,佩戴延命觀音比較合適,其他的就做普悲觀音,龍頭觀音,不二觀音,蛤蜊觀音和多羅尊觀音。那塊血美人的剩料做一個青頸觀音和一個馬郎觀音,以及一對持蓮觀音。

  鄭大師記下張辰所要的物件,略微盤算後說道:“嗯,做完這些還能有剩餘料子,你這些東西大概要兩個月左右的世間,這麼好的料子必須出精品。我完工之後給你消息,就這樣吧。”說完,鄭大師和陳老打了招呼,抱著翡翠就走進工作室去了。

  陳老笑道:“小鄭就是這個樣子,一見到好料子就什麼都不管了,咱麼也走吧,留下來又沒人管飯。男戴觀音女戴佛,青頸觀音和馬郎觀音是給雯琳和小丫頭的吧,佛身和婦女身,講究。那兩個持蓮觀音的呢,你們這麼年輕就要孩子嗎?”

  張辰笑道:“一般女性佩戴的吊墜都是佛像,我就想給她們弄得與眾不同一點,畢竟只是一個裝飾物,有點新意也不錯嘛。孩子還不知道呢,不過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就一起弄好得了。”

  陳老對這個徒孫是相等的滿意,樂呵呵的道:“這就是學問的好處,一般人講究女性佩戴佛像,那都是瞎講究,他們哪知道觀音有三十三身,還有佛身和婦女身呐。所以我就說,學會什麼都沒壞處。小鄭對自己人還是有求必應的,你以後有什麼就來找他,也可以和他學習學習。”

  “今天可要你請客的,我這老頭子身上很久沒有裝錢了,走吧,好好宰你一頓,聽說你小子已經是千萬富翁了。”陳老也就和自己人這麼說,給別人,請他他都不給臉子。

  把陳老送回家張辰和寧琳琅就打算去琉璃廠轉轉,寧琳琅對於一些東西還是見得少,多去轉轉有助於她的提高,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撿個漏,張辰有一陣兒世間沒撿漏了,心裏怪癢癢的。

  估計手裏有好東西的人今天都沒開工,而琉璃廠本來就很少有撿漏的機會,逛了兩個多鐘頭,張辰愣是連個要走貨的人都沒遇上,更別提撿漏了。

  張辰比較洩氣,就提議明天再去故宮看看,現在他們有工作證,可以看到好多不會陳列展示的寶貝,去了兩三次故宮,每次寧琳琅都有收穫。

  眼看著又要到飯點兒了,張辰就問寧琳琅想去哪里吃,大美女沉思半晌之後,說要吃佛跳牆。得,那就去燕京飯店吧,距離最近,還是正宗的譚家菜,佛跳牆很不錯的。

  張辰從上車的時候起,就感覺到後邊有人跟著,可能是因為沒有淘到寶貝心情有點沮喪的原因,張辰對這個最近幾天一直跟著自己的人突然起了火,就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麼人。有了這個想法,張辰就專門沒走大路,七拐八繞的轉了半天,路過五道街,櫻桃斜街,又回到火神廟,從火神廟上了大柵欄。

  因為路不是很寬,張辰又專門把速度壓著,後邊的車就只能跟近一點。快到煤市街的時候,張辰靠邊停下車,讓寧琳琅在車上等著,打開車門下了車就朝後邊跟著的那台車走去。

  張?坐在駕駛位上,看著張辰直直走過來,心裏就發慌了,被發現了,這可怎麼辦啊,本來他對我就沒有好印象,這下給逮到跟蹤,就算渾身是嘴,可讓我怎麼說啊。呃,其實我是你二姐,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了……

  張?搖搖頭否決了這個意向,她要是真這麼說,估計張辰能當下就抽她一個大嘴巴子,張辰那一身的牛腱子她那天在溫泉湯池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不難想像那副身軀有多麼強悍的力量,這個方案風險太大了。

  張?還在那裏想著各種應對方案,“咚、咚、咚”車窗玻璃就被張辰敲響了。躲是躲不過了,張?一咬牙把車窗降下一半,說道:“張辰,你千萬別激動,等我下車和你說。”

  張辰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人,他自忖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情,可這張?為什麼要玩跟蹤呢?那天她姐夫過來聊了半天,就覺得有問題,不會是這女人對我有意思吧?要不為什麼連續好幾天的跟蹤呢,開玩笑,哥們兒有女朋友的好不好,任何方面都比你強一萬倍不止,也許你家是當大官的,可是哥們兒不稀罕這個。

  張?一下車就開始結結巴巴的,也說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張辰,你別激動,我們又見面了,不是,我並不是要跟蹤你,也不對,我,我就是想見見你,哎呀,反正我沒有惡意。你別打我啊,好男不跟女鬥,再說我還是……,哎呀,不說了,你要是想打我就打吧,但是別打我的臉,打屁股或者什麼的都可以。”

  說完了就是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倒是讓張辰有點搞不明白了。想見見我,還讓我打她屁股,不會真的看上我了吧?這可不是好事,必須嚴辭以據,別說自己已經有了寧琳琅這麼極品的女朋友,就是沒有女朋友,也不能和這樣一個女人揪揪扯扯的。

  想到這裏,張辰正色道:“張警官,我們好像無怨無仇吧,而且我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跟蹤了我好幾天了,我不管你是為什麼,你也不要和我說。總之,請你不要繼續你這種無聊的行為了,我有時候也會心情很不好,到那時候我也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張?眼見著張辰就要走,真是急了,剛剛他已經說了,以後不許再跟著他,如果再跟著他,自己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可是錯過今天就很難再有機會了,不如拼一下,這一著急也就不結巴了,“張辰你等等,我找你是真的有事要說,其實還有人想要見你,很重要的事情,你能,你能跟我走一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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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9 13:00:5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二章  身世

張辰一聽,靠,不會吧。難不成你丫的把家長都帶來了,這事辦的可不講究啊。

  “我說張警官,有你這樣的嗎?怎麼說你也是個女孩子,最少是個女人吧,你怎麼就不知道隨便約一個異性見面是很不矜持的行為嗎?我不管是去見誰,就算是見你父母我也沒興趣。”

  張辰實在不想和她在扯下去了,指了指自己的車,說道:“你也看見了,我女朋友正在等著我呢,我很餓,我們現在要去吃飯,你就不要打擾我們了,不送。”

  “噗”張?聽了張辰的話就笑了,感情這傢伙是以為我看上他了啊,長得挺俊朗也夠帥氣,還有錢,是個不錯的交往對象,可我是你姐姐啊。笑道:“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找你是有別的事情,是一件極其重要的大事,你跟我走一趟行嗎?”

  張辰看著她,想發火又不好意思,畢竟對方是個女性,可張辰是真的不想和她去說什麼所謂的大事,就答道:“我再說一遍,張警官,我現在很餓,要去吃飯了,您有什麼天大的事情也輪不到我管,還有,我不喜歡和你們這些達官貴人打交道,明白嗎?”

  張辰的語氣很不友善,張?都快哭出來了,嘟囔著說道:“張辰,我求你了,行嗎?你就跟我去一趟吧,我本來想騙你說去看古玩的,可是我知道我給你的印象很不好,怕你更加的討厭我。可是我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這件事對你也很重要,可我現在又不能說出來,你就跟我走一趟吧,如果到時候發現我騙了你,你就……,你想怎樣都可以,這樣還不行嗎?”

  這時候寧琳琅也過來了,她剛才在車裏邊看到了這邊的情況,好像是張辰在指責這位警官,擔心張辰有什麼麻煩,就過來看看。走到跟前就聽到張?的話,對這位女警官也有些同情,一聽又是和張辰有關的事情,就勸說張辰過去看看吧。

  張辰可以拒絕張?,可是寧琳琅跟他說了,那就不一樣了,寧琳琅可是他的寶貝,當下就答應了,說道:“張警官,既然我女朋友同情你,那我就和你去看看到底什麼事,但是我們要去燕京飯店吃飯,如果可以的話,你讓要見我的人到燕京飯店來吧。”

  張辰說完就拉著寧琳琅上了車,讓張?在後邊跟著。後者上車之後,立即拿出電話給張妍撥了過去,說約到了張辰,在燕京飯店見面,讓她馬上過去。

  十五分鐘後,張辰和張?把車停在了燕京飯店的停車場。張辰拉著寧琳琅在前邊走,張?在後邊跟著,搞不清的還以為張?受虐待了,眼神不是一般的幽怨。

  來到七樓的譚家菜,張辰要了一個雅間,坐進去就開始點菜了,也不管張?坐哪里。點了五六個招牌菜之後又叫了一個佛跳牆,這可是甯大小姐要吃的,絕對不能忘記。隨後又把菜本扔給張?,說道:“你要吃什麼自己點,我都答應你了,你還那麼委屈幹什麼啊,這餐又不要你請客。”

  張?不是委屈,其實她是在擔心,不知道等下該怎麼和張辰說,而且張辰會不會大發雷霆。想著這些,也沒什麼心思點菜,就隨便叫了幾個。服務員臨走時又被張辰叫回來,加了一瓶茅臺和果汁,寧琳琅對於鮮榨果汁是十分喜愛的,天天不斷。

  幾分鐘之後,有人敲門了。張?起身過去門打開,進來的正是張妍和張姝姐妹倆。一進門就看見了張辰和寧琳琅,兩個人看著張辰有點激動又有點興奮和緊張。張辰見又來兩個女的,也不知道張?到底要幹什麼,索性不說話,等著張?來開頭。

  張?倒也上路,拉著姐姐和妹妹到了桌邊,向張辰介紹道:“張辰,這是我姐姐張妍,這是我妹妹張姝,今天就是我們找你有事要說的。”

  接著又給姐姐介紹張辰:“姐,小姝,他就是張辰,這位是張辰的女朋友甯琳琅,我們坐下說吧。”張?對於甯琳琅勸說張辰的事情很感謝,對她一直保持著感謝的微笑。

  張辰只是在介紹雙方身份的時候點了點頭,看著三姐妹坐下,張辰依舊沒有開口,還是等著張?主動打開話題。

  他能沉得住氣,可張?姐妹三個不行啊,話說張?對張辰還是很小心翼翼的,畢竟當初的印象不太好,就對張妍說道:“姐,還是你來說吧,我不知道怎麼說。”

  張辰越聽越覺得鬱悶,既然不是看上我了想要倒追,那叫來家裏的姐妹算什麼事啊,還不知道怎麼說,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好不好。

  張妍一直都壓抑著激動的心情,看著張辰說道:“張辰,我先代表我自己和家人給你道個歉,因為對你的好奇,所以,所以我的家人就托人查找了你的資料,因為事關重大,所以沒法子跟你說,這件事還請你原諒。”說完了就看著張辰的反應,深怕張辰起身就走,畢竟私自調查別人的資料是很不道德的事情,人家生氣也是正常的。

  等了一分多鐘,張辰也沒有說話,連表情都沒有變化,還是像開始一樣就那麼看著她,看得張妍心裏毛毛的。

  越不說話,越是沒有反應,那動靜就會越大。張?也有點犯怵了,這事不是搞砸了吧,他會發火嗎,會不會打人啊,真要是打我的話,我要還手嗎,還是讓著他給他打?可能是第一次見面就見到張辰把那個背心男的指頭掰斷了,所以張?覺得張辰一定有暴力傾向,而且下手很重。

  張辰也在那裏分析著,她們為什麼要查我的資料啊,如果不是要搞對象,那還有什麼事情會讓她們這麼做,寶藏的事情她們絕對不可能知道,境外的殼公司也是秘密操作的,因該不會是這件事吧,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啊,目前還沒有任何動作,就算要找我麻煩,也沒理由啊。而且就算是有什麼問題,也不會就派這三個姐妹來找自己吧,這事好蹊蹺啊。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張辰也就不再猜下去,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你繼續說你的事吧。”

  三姐妹哪里知道張辰在想什麼,她們只知道今天要和張辰說他的身世,張辰沒有因為調查他資料的事情離開,她們就很高興了。張妍心裏有了一些底,就問道:“張辰,我想問一些比較私人的問題,希望你別見怪,你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氣氛就再次陷入了緊張。張辰壓根兒沒想到張妍會丟出這麼一個問題來,他哪知道生身父母是誰啊,他才幾個月的時候就被路人撿到交給孤兒院了。可張妍話讓她捕捉到一點什麼,難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是的話,那她和自己有沒有什麼關係,大家都是姓張的,名字又都是兩個字。

  張辰腦際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張?的時候發生的事情,那個張處長說他三叔拋妻棄子,那被棄的子該不會就是自己吧?繼而又想到那天在度假村的時候,那個許瀚亭好憑無故的就過來和自己說話,那天的事情本就是一個誤會,好像也沒有必要專門道歉吧。尤其是最後他問自己背上那條龍是怎麼回事,那條龍是那只戒子的印記,只有自己身上有,是從出生開始就帶著的,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想到這裏,張辰已經差不多明白了,這姐妹三個應該那天在度假村見過自己之後,就懷疑自己是那個被拋棄的孩子,所以就找人調查自己,現在已經查清楚了,她們也確認了自己就是她們要找的人,所以來認親來了。

  張辰一直到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在很早之前的時候,張辰也想過自己的生身父母到底是誰,自己是從哪里來的。可是慢慢地隨著養父母的疼愛,和師叔伯們的關心,張辰已經不再計較自己的身世了,自己的生活很快樂,很開心,可以說是無拘無束,自由自在。不論生身父母是誰,現在的一切都是養父母和師叔伯他們給予的,他們就是自己的親人,張百川和陳雯珊就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師叔伯他們就是自己的爹娘。

  本以為自己就這麼一直下去了,現在自己的另一個媽媽陳雯琳,對自己無比的寵愛,師伯和四師叔對自己也是疼愛有加,又有了一個這麼好的女朋友,可以說全家人相親相愛,其樂融融。沒想到卻是因為一次碰瓷引出了自己的身世,更加可悲的是自己居然是一個棄兒,一個被親生父親拋棄的孩子,那個張處長說拋妻棄子,那麼那個同樣被拋棄的女人,也就是自己的生母,又是誰,她也應該是個可憐的人吧?

  既然已經拋棄了他,現在又來找人,這算哪門子事,有這麼好的事嗎?自己的孩子扔掉,然後被別人撿來養大,等孩子長大了再找回來,這樣很輕鬆啊。難道就沒有想想別人的感受嗎,想想被拋棄的孩子,想想被拋棄的妻子,現在怎麼好意思再來開口嘛,做人不能這樣無恥的好不好。

  張辰在很早以前就想過,如果自己是被拋棄的,那麼還要不要去找回生身父母,可最終也沒有一個答案。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果然是被拋棄的,可他真的恨不起來,對於一個沒有見過面的人,你怎麼去恨他。不過張辰倒是有點想見見自己的生母,那個一樣被拋棄了的女人,張辰想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這麼多年是不是也在想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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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身世(二)


張辰的冷靜讓張妍三姐妹有些擔心,她們不知道張辰在想什麼,又或者什麼都沒有想,深怕張辰做出什麼讓她們害怕的舉動,或者說出讓她們絕望的話。

  甯琳琅是知道張辰以前的遭遇的,所以她對張辰也是很寵愛,現在聽張妍問出的問題,很顯然她們知道張辰的身世。她倒不是很在意張辰的身世,她愛的是張辰,只要張辰還在,她就不會有其他的擔心,但是她擔心張辰。見張辰沉默了有兩三分鐘了,深怕他有什麼不對,就拉了拉張辰的手,問道:“師兄,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語氣充滿了關心和疼愛。

  張辰微笑著看著寧琳琅,說道:“沒事,就是有點走神了,琳琅你一定很餓了吧,我們趕緊叫服務員上菜吧,師兄也有點餓了。”話落就起身叫服務員加快點上菜。

  那邊三姐妹一聽這話,心裏就涼了半截,看來今天這事要糟糕啊。張辰現在的表現完全不是一個孤苦多年的孩子在可能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應該有的表現,他更像是在聽別人說故事,一個和他完全不相干的故事,而他則是一個冷眼旁觀的聽眾。

  張辰再次落座之後,帶著一點不知道算不算是微笑的表情,和張妍說道:“呵呵,你既然問了,我也就不準備給你瞎說。我的確不知道,但是這並不妨礙我成長或者生活,其實我已經好多年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了。你看過我的資料,你就應該知道,我人生最黑暗的時間是在我童年和幼年,只是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很幸福,不是嗎。”說著還拉起了寧琳琅的手,給她們看。

  甯琳琅能夠感覺到張辰對她的愛,也能夠感覺到張辰和她在一起是真的很開心,就像她和張辰在一起一樣的開心,張辰對她的感情很真誠。也不管有沒有別人在場,抱著張辰就是一記蜜吻,“師兄,我愛你!”。這就是洋妞兒的好處,一點都不做作,愛就是愛,不給別人知道,那就不完美。

  張妍看著寧琳琅和張辰的親密,心裏是真的為張辰高興,在那份資料裏,也記錄了趙蕾這個人和一些相關的事情,可以說張辰過往的很多事她都很清楚。可又一想張辰剛才的話,明顯就是在拒絕她,心裏就難受起來了。

  這可是自己的親弟弟,老張家唯一的男丁,就這麼坐在她們面前,可她們卻不能和他一起高興,不能分享這個弟弟的開心,這對於她們來說還是一種奢望。別說讓張辰叫她們姐姐,就是他們想對張辰稱呼的親密一點,怕是張辰都不會答應。這一切都是自己家人造成的,就是她們那可惡的三叔,把他的親生兒子,老張家的獨苗香火丟在了大街上。

  如今,這個英俊瀟灑,氣宇軒昂的青年,已經是別人的兒子了,雖然他還是姓張,可已經不是她們那個關中張家的張了。張妍心裏就氣啊,看看現在的張辰,各方面都那麼優秀,如果還在自己家裏,那就是老張家的驕傲啊,那些京城權貴家裏的子弟們,怕是沒有一個能有這麼優秀吧。

  張妍想著想著就又流淚了,哭著說道:“張辰,你就一點也不想知道嗎?我不相信我這麼問你,你還是什麼都不明白。我真的忍不住了,既然你什麼都不說,那就由我給你說吧,從各方面的證據看來,我們已經能夠確定,你就是我們二十年前失散了的弟弟。”

  這句肯定的話從張妍嘴裏說出來,兩個妹妹也堅持不住了,都小聲的在哪里嗚咽著,張妍看了看兩個妹妹,繼續說道:“我再次代表家人對於當年發生的事情給你道歉,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可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了,誰也沒有辦法改變。但是這麼多年來,家裏的人沒有一個不記掛著你的,爺爺為了這件事把三叔打發到邊遠的同江,這麼多年都不讓他回來,就是在贖罪啊;你不在了之後,我連上學的心思都沒了,每天都到處去找你,可我那時候也還小,找了一個多月都找不到你,你知道嗎,你在我心裏掛了二十多年了。”

  姐妹三人都有些泣不成聲了,但是在服務員上菜的時候還是極力的忍住,她們是怕張辰沒面子。的確也是,服務員看著三個梨花帶雨的姐妹,那邊還有一個眼圈微紅的寧琳琅,唯獨張辰這個男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真叫人恨的荒。

  服務員走後,張妍又開始了:“就算你有恨,也不應該殃及到所有人啊,兩個姑姑也一直記掛著你,從那件事情之後,她們都已經和三叔決裂了。張辰,我求你,求你能不能跟我去見爺爺,老人家都八十多歲了,眼看著日子一天比一天少了,想你想了這麼多年,你能給他一個安慰嗎?……”

  張妍說的有些激動了,也不管是該說不該說的,就那麼一咕嚕的往出倒。張?聽著姐姐的話有點不對了,這時候可不能說這麼多,這是提要求的時候嗎,請求都不能說,趕緊打斷張妍的話,說道:“張辰,按說我是你二姐,可我不敢跟你這麼稱呼,本來就是家裏對不起你,我又沒給你留下好印象。可你知道嗎,我們從來就沒有放下過你,大姐在你小的時候還抱過你呢,我那時候也還小,但是我也知道啊,我們都想著你的。那天在溫泉那裏見到你之後,大姐的眼淚就沒斷過一天。我們已經商量好了,不管你認不認我們這三個姐姐,我們都要認你這個弟弟,二十多年了,誰能忍受了二十多年的思念,還在見面之後不為所動啊,我們想你也想的很苦的。”

  張?的話音剛落,小妹張姝也帶著哭腔說話了:“張辰,我只比你大不到四歲,我們的年齡算是相近的,應該能說得來。你不應該是一個蠻橫的人,誰犯的錯就由誰來承擔,三叔是三叔,我們是我們。面對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會好受,誰都不會那麼自如,但是先天血脈註定我們是姐弟的關係,這是寫在你我基因裏邊無法改變的。既然無法改變,那為什麼不去嘗試著接受呢,說不定在你接受這一切之後,你會發現,有幾個姐姐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呢。”

  張姝是京都大學的老師,可能是因為教育和輔導學生比較多,說出來的話比她兩個姐姐更有說服力,這點讓張辰也比較欣賞。

  張妍從坐下開始哭,到現在都沒有停下來,聽了小妹的話也覺得很有道理,就說道:“是啊,我們不奢求太多,你不妨先試著接受我們,慢慢的你也許真的會認可我們,其實家裏的人都很好的,就是三叔太渾了。”

  張辰這時候其實已經對這姐妹三人有些改觀了,畢竟她們這樣的表現不是裝出來的,但是這並不能說就是張辰能夠接受她們。別說是還是二十多年來從沒接觸過的她們,還捎帶著那樣不堪的的往事,就算是一個從沒有過節的人,站在他面前讓他叫姐姐,他也不會答應的。

  點了一支煙,看了看三姐妹,說道:“你們也吃點東西,喝點果汁,這樣是很消耗體內水分的。哦,你們喝酒嗎?”

  三女都搖頭說不喝,張辰就給自己用那種喝果汁的大杯倒了一杯,大約有差不多半斤多一點的樣子。張妍看著就說話了:“張辰,我知道我沒什麼權利去說你,但是你喝那麼多酒,會對身體不好吧,而且你還要駕車,喝了酒再駕車的話,很容易出問題的。”

  她的這句話,要比前邊所有的話都要作用大,因為張辰從她的話裏很明顯的聞到了關心的味道,這種味道做不得假。對於張辰這樣一個對感情極度敏感和渴求的人,這種味道哪怕是再淡,他們也能察覺到,所以她的這句話,讓張辰實打實的感動了一下。張辰端著酒的手微微停了一下,只不過動作太小了,除了一直盯著張辰酒杯的張姝,誰都沒有發現。

  張辰喝了一口,笑著道:“沒關係,我的酒量還是可以的,而且我女朋友也會幫我的。”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張辰接著道:“你們說的話我都聽明白了,但是實話實說,這事情來的的確很突然,我還真有些接受不過來。要說有沒有恨,我覺得沒有,這個問題我在心裏問了自己十幾年了,我真的恨不起來,準確點說,我對這件事情有點無所謂。”

  “可是你們應該也明白,要讓我接受這件事,並且做出什麼樣的行動,也是一樣的難,我連恨都沒有,你讓我去原諒誰?我問你們幾個問題吧。”

  三女都停下來,等著張辰發問。

  張辰看著她們的眼睛,問道:“你餓了的時候一般吃什麼?”

  三女不知道張辰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但既然張辰肯和她們交流,就是好事,張?答道:“也不一定吃什麼,一般都是能找到什麼就吃什麼。”

  “那你渴了的時候你都選擇喝什麼水”

  “小時候好像只允許喝白水,長大之後就隨便多了,選擇也很多。”這是張姝的回答。

  這時候,除了張辰只有寧琳琅知道他為什麼問這些問題,因為她問過張辰,知道很多張辰童年流浪的故事,那些故事可是讓她哭了好幾天的。

  張辰又接著問張?:“你小學在哪里念的啊?”

  “我和大姐上京城小學,小姝是讀的京師大附小。”

  “哦,你們家在京城什麼位置?這麼多年你們就一直住在那裏嗎?”

  “小時候是和爺爺一起住的,就在玉泉山,後來長大了那邊規矩太多,就搬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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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再約東方路1號


張辰聽了也有點吃驚,她爺爺住玉泉山,那可是頂級大官住的地方。不過張辰並不羡慕,他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未來,張辰更願意活的舒服一點,對於那些太子公主們的生活他甚至有些排斥。

  問完這些問題,張辰又吃了兩口菜,給寧琳琅加了一碗佛跳牆,讓她多吃點,這可是今天最重要的一道菜。

  這才笑著對張妍三姐妹說道:“嗯,挺不錯的,我現在給你們講講我吧。我小的時候常常挨餓,有的時候可以撿到東西吃,而撿不到的時候就得餓著,餓極了我就得去和狗搶吃的;渴了的時候倒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一般春天夏天和秋天這三個季節夏天都可以喝雨水或者河水什麼的,冬天的時候可以吃雪或者是冰塊,那東西又能填飽肚子還能解渴;我倒是沒什麼功夫去聽課,有時間還不如去找點吃的呢,可實在是餓的厲害又沒有東西吃的時候,我就偷偷躲在人家窗臺下邊聽人家講課,聽著聽著也就不覺得餓了;最發愁的就是冬天睡覺啊,夏天那是哪里都可以睡,冬天可不行,一般都得找個草堆啊什麼的取暖,命好的時候能找到一個爐洞,那一晚上就睡得香了……”

  雖然寧琳琅已經聽過了,可再次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掉淚,那樣的生活在她想來,簡直就是地獄,張辰能夠那樣活了三年多,應該是個奇跡了。張妍三姐妹更是哭得厲害,她們之前只是想到張辰會很苦,可哪想得到會有這麼苦,這簡直就是苦瓜地裏種黃蓮,苦上加苦啊。這可憐的弟弟是怎麼熬過來的,能留下這條命,也算是天大的造化了。難怪張辰說他恨不起來,可不是嗎,三叔的所作所為給張辰帶來的苦難,連讓人家恨他的資格都沒有了,看來三叔是別想讓張辰認他了,自己姐妹三人能夠和張辰相認,就夠偷笑的了。

  張辰拿出紙巾給寧琳琅擦著眼淚,順手也給那淒慘的三姐妹也一人一張,感動得三姐妹手足無措。

  張辰笑著說道:“我跟你們說這些,不是在抱怨或者訴苦,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那樣的情況都過來了,我還能比那時候更苦嗎。就像你們剛才說的,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誰也無法改變,所以我們都不要強求什麼,該承擔的責任和後果就要承擔起來。我也明白,這些事情與你們是無關的,就算是恨,那也恨不到你們身上。”

  張辰端起酒杯,說道:“今天的事情的確讓我很意外,但是也要謝謝你們,不論事情好壞或者是否正常,最起碼你們讓我知道,我也不是從石頭裏邊崩出來的。有些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很多的問題都需要時間去瞭解,但是至少你們應該能夠意識到,我現在並不會反感你們。先吃飯吧,這麼好的菜,可不要浪費了。”

  不反感是什麼意思,那就是說還有機會嘍,看來今天的見面也不是沒有一點成績的,三姐妹的心也沒有那麼沉重了,只是還在為張辰的童年傷心。張辰也不會不講道理,她們沒有做出過傷害他的事情,就如張妍所說,當年她可是不上學的找了張辰一個多月呢,一個小女孩兒能夠做到這樣已經很難得了。

  這頓飯的後半段還算愉快,誰也也沒有再去提起敏感的話題。最後還是張辰堅持付了帳,他可不願意讓老張家的人以為他好糊弄,一頓飯錢不多,可帶來的影響卻會很大,張辰深知這點。

  出門告別的時候,張家三姐妹都和張辰、寧琳琅交換了電話號碼,張妍還很是認真的和張辰說:“張辰,京城這地方魚龍混雜的,你萬事都要小心,別讓自己受了委屈,不說家裏在京城還有些影響力,就是我們也有一些朋友,你要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就來電話,千萬要保護好自己。”說著就又哭起來了。

  張辰也不能不安慰,說道:“我就是做我的事情,不招誰也不惹誰,不會有事的。你們如果有什麼私事需要我幫忙,也可以找我,不過我就是在古玩方面還知道一些,其他的也不太懂。不早了,都回吧。”

  分別之後,張辰和寧琳琅上了車,張辰喝了酒就坐在副駕駛席,寧琳琅開著車走了一段之後,發現旁邊的張辰沒有聲音,轉頭看時,張辰坐在那裏,淚流滿面。

  剛才在飯桌上的時候,張辰就有些眼熱了,只不過他不想表露出來,強行的用意念力去封住了自己的淚腺,不讓眼淚流出來。現在只剩下他和寧琳琅了,在寧琳琅面前,他沒必要裝作堅強,散去意念力,任由淚水肆意的狂湧。

  寧琳琅好心疼啊,馬上把車停在路邊,抱著張辰就吻了上去,“師兄,你為什麼事傷心啊,你不要這樣啊,我看著你傷心就會更難受的。我能感覺到你的心很痛,能和你的小師妹說說嗎?”甯琳琅是張辰最最親近的人,她視張辰為珍寶,是她一生都要去疼愛的人,有一種心靈相融的感覺。

  張辰抱著寧琳琅,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你別擔心,我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傷心的。我只是在想我的生母,那個和我一樣可憐的,甚至命運比我更加悲慘的女人,她現在怎麼樣。我也想瞭解一下,當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什麼原因,能夠讓一個人做出這些事情。”

  “那為什麼剛才的時候,不問她們呢,就是那些人。她們是三姐妹,應該都是師兄你的姐姐吧。”

  “我不想問別人,這件事我會自己想辦法去瞭解的。琳琅,如果我猜測的沒錯,這件事情應該涉及到很多方面,不論我問誰,得到的都不會是完全的真相。”這一家人有著很深的背景,那種事情應該是醜聞,張辰認為真相肯定被壓下來了,所以不會問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有了寧琳琅的安慰,張辰的情緒明顯好轉,兩個人擁吻了一陣子就繼續駕車回家了。寧琳琅一邊開車,一邊就想是不是今晚好好安慰一下師兄,讓他感受自己火熱的愛,讓他知道這世上還有我這麼疼他。

  張辰受情緒的影響心思比較亂,並沒有發現在後邊不遠處有一台車始終跟著他們,這台車就是張辰感覺中的另外一雙眼睛。

  回到家裏洗過澡,寧琳琅穿著薄薄的睡裙晃到張辰面前,風情萬種的把身體扭到章辰懷裏,說道:“師兄,我們早點休息吧,今天我要你愛我,好好的愛我。”

  張辰自然不會拒絕這美女的邀請,看著美豔欲滴的小師妹,把所有的煩惱都拋出去,伸手抱起寧琳琅走進臥室……

  八月份學校都在放假,張姝作為一個老師,自然能夠享受別人不可能有的一年三個月假期。在和張辰見面後的第五天,張姝打電話約他吃飯,張辰對張姝的感覺還不錯,當年的事情也和她們姐妹三人沒關係,就算不是姐弟,當朋友也可以,就沒拒絕。

  張姝是新派人物,講究個小資情調和優雅的環境,知道張辰在潘家園那邊後,把地點選在了希爾頓酒店的路易斯安那餐廳,這樣既滿足小範圍聚餐的要求,又符合她的生活品位還照顧到張辰的距離,可算是甚是用心。

  路易士安娜餐廳還有一個名字叫“東方路一號”,是一間源自美國現代烹調的卡郡特色菜餐廳,整間餐廳的裝扮都彌漫著一種濃濃的路易斯安那州文化,張辰和寧琳琅在這裏吃過,感覺還不錯。

  一進餐廳張辰就看到了坐在那裏等著的張姝,走過去笑著說道:“這間餐廳不錯,溫馨、親切,老牌爵士樂隊的曲調讓人有一種懷舊感,不過不應該用這種藍調,太過於憂鬱,應該用輕靈的酷派或者是無拘無束的博薩諾瓦,這樣會有助於人的食欲;其實這裏最好的應該還是紅酒。”他不想稱呼對方為姐姐,可又不能沒有禮貌,所以用這種近乎玩笑的話作為開場。

  張姝見到張辰是興奮加激動,高興的招呼他和寧琳琅,道:“張辰,琳琅,你們來了,快坐啊。你們好快啊,我剛剛坐下你們就到了,哦,我的意思是說,我應該早點來,差點我就遲到了。”和張辰說話讓她有點緊張,就怕說錯什麼讓張辰不高興,她說了張辰來得快,就後悔,難不成你嫌人家來得早嗎?

  張辰能看出她的緊張,說道:“你沒必要這麼緊張,我的心思其實不複雜,和正常人一樣的。潘家園離這裏很近,用不了多久的。”

  張姝這才放心了,就怕他誤會啊。不過聽他剛才對這餐廳的評價,和對這裏背景音樂的說法,看來這傢伙也是一個講究的人。就問道:“你除了研究古董之外,對其他也有研究嗎,我看你對音樂挺在行的,就你剛剛說的那些我都不怎麼懂。以前也沒感覺什麼,可你這麼一說,這音樂還真是有點傷感的味道,你能給我說說嗎?”

  張辰知道她這是要拉近距離,就笑道:“我也不是很懂,主要是聽的多了,自然就能明白一點。而且在我們這一行裏,如果想要真的出成績,就要對很多方面的東西都要明白一點,知道的越多,打眼的機會就越少。音樂也是屬於藝術範疇的東西,這些方面是很難說明白的,只能是靠著不斷的接觸和吸收,還要結合自己的感悟,這樣才能搞出名堂來,我也差的很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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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9 13:12:4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五章  路漫漫其修遠兮


這小子還挺謙虛的啊,張姝繼續說道:“我剛剛通知了大姐,等下她也會來,你不介意吧?琳琅,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約會了。”

  寧琳琅笑笑表示沒什麼,張辰說道:“我說了你沒必要這麼緊張,朋友聚會也會帶一些陌生的面孔參加的,我們又不是不認識。”

  對於張辰的態度,張姝還是很感謝的,畢竟可以慢慢嘗試相互接受了,當然,她們接受張辰是很快的。因為張妍還沒來,大家也就沒有點餐,叫了一壺餐前茶。喝著茶想了想,張姝又問道:“呃,張辰,現在還有些時間,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你們古玩行的事情啊,你是收藏協會的理事,應該是很厲害了吧。我聽說你是當今唯一收藏有王維和王羲之作品的人,這些都是無價之寶啊,你就給我說說王羲之作品的事吧,你們這行不是有句話說,每一件收藏品的背後都有一個故事嗎,你給說說好不好?”

  張姝真的是做了不少功課,為了能夠更好的和張辰接觸,姐妹三人最近都在學習關於古玩方面的知識,最起碼要和張辰有共同的話題啊。

  張辰是很聰明的,看出了對方是專門往他喜歡的事情上面說,這種積極的態度,也讓張辰對張姝的好感又多了一些。說道:“目前來看,已知的藏品的確是只有我那兩幅,但也不敢保證我是惟一一個,國際上還有很多的超級收藏家,他們手裏的東西都是只進不出的,也許有人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藏有這樣的物件了,只是有些人比較喜歡獨自欣賞,所以沒人知道。”

  張辰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我那兩幅字,純粹是因為走運了,說來真的是很偶然,偏偏就是那天被我撞到了原來的物主,他又不識貨……”

  聽張辰講著他遇到紅衛兵侄子,並且如何買下那兩件王羲之的真跡,張姝也是大歎張辰的運氣之好。又聽說張辰只花了五萬塊就買到了兩幅王羲之的作品,除了佩服張辰的眼力之外,也讓她認識到古玩行裏邊真是另有一番天地,都有點想讓張辰帶著她去淘淘寶的衝動。

  寧琳琅出身古玩收藏世家,也是古玩方面的行家,雖然比不得張辰,但是比一般的所謂專家搞出不止一截,三人交談中,張姝對於寧琳琅的學識也很是贊佩,這個弟弟實在是優秀,也只有這樣的女孩子能和他相配了。

  三個人交流的很不錯,張姝是刻意的親近張辰和寧琳琅,她也看得出來,張辰對寧琳琅的感情是很深的,而這個混血美女對張辰也有著巨大的影響力,所以對寧琳琅更是熱情。直到張妍出現,三個人才暫停了話題。

  眾人點了菜就接著剛才的話題開聊,張妍也是順著張辰的話題說,會問他很多關於古玩行的事情。說道女人的首飾方面,張妍就問寧琳琅的珊瑚項鏈,她剛坐下就看到寧琳琅的脖子裏的項鏈,尤其那顆碩大的紅寶石,聽說這條項鏈也是古董,張姝就忍不住問了一下價值。她本以為那紅寶石再貴也就是三兩百萬的東西,可當張辰很隨意的說了一句“還行吧,市場價值有個一千幾百萬。”的時候,她深深的震憾了,自己這弟弟得有多少錢啊,一千多萬的項鏈就這麼戴出來,好想他還很不在意的樣子,這小子泡妞兒還真捨得啊。

  同時,姐妹倆也再次把寧琳琅看得更重要了,還沒有結婚張辰就連上千萬的項鏈都送給她,可見張辰的態度了。這就是要結婚的架勢啊,說來就是弟媳婦兒啊,對她好一點,弟弟也會高興的。

  席間,張妍又問張辰,說家裏兩個姑姑這麼多年來都很想念他,是不是可以也見上一面,這兩個姑姑如今只有一個小姑在京城大姑嫁去了沿海的廣東省,如果張辰同意,相信大姑會立即回京城的。

  張辰能夠看出來,這張妍的確是事事都為家裏人考慮,總想照顧到方方面面,誰家有這樣一個人,都會是一種幸運,張辰對她的印象也是最好。但這些並不能改變張辰的態度,剛剛和你們見了面,沒過多久就要見姑姑,再往後還要見什麼人啊,是不是你們的叔伯親戚都要見一見啊,這是不可能的,第一次要是不壓住,後邊就會變得更難,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很被動,人心難測啊,誰知道會不會給自己按一個什麼樣的帽子。

  張辰搖搖頭道:“現在先不談這些,還不是時候。而且我最近就要出國了,你們也知道,我辦了一間古文化中心,現在國外有一間公司願意向中心捐贈一批古董,我就是要去談這個事的,怕是短時間內也不會在國內待著。還需要去一趟英國,見見琳琅的外公,甯爺是收藏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本就是應該去拜會的,更何況多了琳琅這層關係,我去了歐洲就更加不能不去拜訪甯爺了。”

  姐妹倆也知道張辰這是一半真話一半推辭,但也不急在一時,只要和張辰把關係搞好了,讓張辰完全接受了她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拉攏張辰。也就沒有再接著說下去,只是叮囑張辰到了外邊要處處小心,照顧好自己。

  張姝是一個老師,對文化之類的詞比較敏感,就問張辰:“張辰,你說的那個古文化中心,是一個什麼樣性質的公司呢,這裏邊也有生意可以做嗎?會不會有風險導致損失啊?”

  張辰知道她是關心自己,文化方面賺錢並不容易,而古文化中心聽起來也不像是什麼搞文藝之類的公司,怕自己賠錢。就解釋道:“其實這也是一間公司,全稱叫做‘唐韻古文化研究開發中心(有限公司)’,基本上屬於不盈利的純學術機構,最主要的業務就是研究古代文化,也包括國外的古文化,然後做學術交流之類的。計畫中由展示中心、文稿中心和研究中心三個部分組成,當然也會有一些文化的衍生品,但是我想應該達不到盈利的程度,這些都是需要貼錢做的。不過,這是我的理想也是做為一個收藏人士應該對人類文明作出的貢獻。”

  姐妹倆聽了張辰的話,頓時覺得這個弟弟好偉大啊,好高尚啊,這樣的一份事業應該要花不少錢吧?想著要花很多錢,就開始為張辰的荷包考慮了,這只出不進的買賣他要是一直做下去,得貼進去多少錢啊。

  張妍就問了:“張辰,你這研究中心要做多大的規模呢,全是你自己出錢還是有人和你合作啊?我也不知道你有多少錢,可是誰賺點錢都不容易,你不能就這麼往進貼啊,再小的窟窿時間長了也不好堵呀。”

  “呵呵,沒關係,我有分寸的。我還有些底子,再說我還是中亞環球的繼承人,這件事情我還能應付。而且我這次去歐洲也是要去處理一些我的產業,應該也能收回不少的資金,這些事不成問題的。”張辰倒不是在炫富,只是想讓她們知道,老張家雖然牛,但是還不足以左右自己,也讓她們的家裏人明白,他對老張家的一切都不稀罕。

  張姝就想啊,他到底有多少錢,在國外還有產業,他才二十三歲啊,中亞環球的繼承人,那間公司得有近百億的資產吧,他是中國最有錢的年輕人嗎?張妍想的和妹妹卻不一樣,她考慮到的首先是家族,以張辰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想要把他帶回家難度會更加的大,他現在還真是什麼都不稀罕,看來也只能慢慢的融合之後再打感情牌了。

  通過這兩次的接觸,張妍對張辰也有了一定的瞭解,對於家人和張辰相認的事情,她也有了自己的打算,這事得好好的回去和爺爺商量著辦。三叔真是悲哀啊,怎麼就親手把這麼優秀的兒子給扔了,也不知道他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心情。倒是全家人還得給他的錯誤買單,看著這麼優秀的孫子,爺爺想了二十多年,卻不敢上前相認,只能遠遠的看著他。

  飯後張辰二人就和姐妹倆在停車場告了別,張辰要出國就得先把簽證辦好了,京城的公司已經搞定了,維爾京群島那邊的公司也完成了註冊,就剩下開戶的事情了,這件事情是必須由他去做的。張辰也要到歐洲去把那些黃金拋售掉,雖然在香港也可以交易,但是香港沒有那麼大的市場去消化五百多噸黃金和六百多噸白銀,最佳的交易地點就是蘇黎世,只能把某一部交易的地點定在香港。

  看著咆哮而去的林寶堅尼,張姝和姐姐說道:“姐,這小子真有范兒,他要不是我弟弟我一定倒追他,帥氣英俊,博學多才,還那麼有錢,又疼女朋友,做他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也是一副嚮往的表情。

  張妍笑著道:“可惜你沒機會了,你在二十多年前就很不幸的成為了他的姐姐,不過這小子真是厲害,我們老張家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福分。你要是照著他去找男朋友,你這輩子嫁出去的可能性就會很小了,現實點吧。”

  “現在首要的事情就是趕快去見爺爺,把這些情況跟爺爺說一下,定下一個今後和張辰交往的調子。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張姝同志,路漫漫其修遠兮,我們還得為三叔造的孽繼續贖罪啊。”張妍拉著妹妹的手,感慨著今後道路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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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或許是個好機會

張辰的林寶堅尼後邊依然跟著那台跟了他好些天的車,車裏是一個穿著軍裝肩扛兩杠三星的年輕人,這時候正一邊駕車一邊打電話:“報告首長,那個張辰已經和關中張家的人分開了,目的地還不明確。通過分析他們的談話內容,張辰最近會出國去歐洲。”

  電話那邊的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去歐洲?是去見他女朋友的家人嗎?”

  年輕人答道:“根據他的說法,這次去歐洲有三個目的,見女朋友的家人只是其一。另外還有一家國外機構要向他的唐韻古文化研究開發中心捐贈一批流失海外中國文物,還有就是他要去處理一些他在海外的產業;具體內容他們並沒有談及,我這裏還無法得知詳情。另外還有一點,他拒絕了和關中張家兩個女兒的見面。”

  “嗯,你繼續跟著他,有什麼情況及時向我彙報。你務必要保證他的安全,但是注意不要被他發現。”

  “首長,他好像已經發現我了,這幾天他盯著我的車看了七次,每次都是我更換車輛之後,他就會馬上找出我。而且,他給我一種感覺,好像他的眼睛可以穿過玻璃看到我,我怕他會誤會我有惡意。”

  “哦?能夠發現你在跟蹤,而且還不止一次,很厲害啊,真是一塊天生當軍人的好料子。我看他不會主動找你,要找的話早就找你了,我看你是反被他釣了魚了。不過沒關係,你繼續跟著他,注意保證他的安全就行了。”

  “是,保證完成任務。”年輕上校掛斷電話繼續跟著張辰。

  電話那邊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軍人,肩膀上是金燦燦的三顆五角星,長得虎目濃眉,坐在那裏,神態間自有一股威嚴。

  這位元將軍放下電話後,左手撫額沉思了一會兒,再次拿起電話撥了出去,電話響了幾聲之後終於被接通,傳來了一個老人的聲音:“喂,我是張問海,你哪里?”

  將軍聽到聲音後,對著電話很恭敬的說道:“爹,我這邊又有消息了。”

  電話那邊老人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帶著毫不掩飾的激動,說道:“是嗎,你快說。”

  “爹,張辰今天和關中那邊的兩個丫頭見面了,那邊提出來想讓他見見兩個姑姑,他拒絕了。還有就是,張辰近期要出國,一來是去見見他那個小丫頭的家長,二來是要談一批中國文物的回歸,聽說他在海外也有產業,但不知道是怎麼來的。不過這文物回歸可是一件大好事啊,您看是不是找人關注一下這個事,畢竟……”

  電話那邊的老人打斷他的話,說道:“不要去打擾他,我看他搞那個什麼文化研究中心應該就是為了接這批文物回歸,他自己應該早有打算了。現在的一些幹部啊,哪里還真心為國為民啊,讓他們知道了只會給張辰添麻煩,你到時候關注一下這個事就好了。海外的產業也沒什麼嘛,又不偷又不搶的,能賺外國人的錢也是一件好事嘛。我看這個孩子很聰明啊,分得清是非對錯,做事有理有度,關中那邊的人怕是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

  “爹,您還真說准了,我看這小子天生就是當兵的好料子,特勤處的人跟著他,連著換了幾台車都在第一時間被他發現了。等他回來了,讓他跟著我吧,不出十五年我保證交給您一個將軍,真是好苗子啊。”

  老人聲音有些嚴肅地說道:“你少來這套,他能有現在的成績證明他已經入行了,就他現在的行事看,作出的貢獻不比當兵扛槍差多少,甚至要超出很多。這孩子太苦了,你們都不許逼著他做不願意的事,他的事情由我親自過問。”

  “行行行,您說了算,我這就給您彙報完了,我這邊還有個會要開,您思忖著,我先掛了。”說完就掛了電話,自言自語道:“不就說一下嗎,搞得這麼嚴肅,好像要跟你搶似的,逼著我搞會遁。”

  年過八旬的老人放下電話,看著剛剛走進來坐在對面盯著他的中年婦人說道:“芷蘭啊,你二哥的電話,跟我說了下張辰的行蹤。”

  對面的婦人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憂,眼鏡也有些紅腫,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爹,您說這孩子怎麼和關中那邊的人都已經見面了,可他怎麼就不問一下這邊的情況呢,您又不讓我們和他見面,我這心裏揪的荒啊。要是一直沒有消息,我還能忍著,二十多年來我也習慣承受了,可現在已經知道消息了,人也就在京城,您卻不讓我們見他。爹,我想孩子都快想瘋了,這幾天我都睡不著,一閉上眼就是他小時候的樣子,我都害怕等一覺醒來發現這是假的……”

  老人坐過來握住她的手,說道:“丫頭,不是爹不讓你去見他,而是現在時機不到啊。關中那邊也只是三個小輩和她見了兩次,他一直堅持著不見別人,張躍嶺每天在家裏哭,都沒能見上他一面,今天他又拒絕了張躍嶺兩個姑娘的見面。他心裏有苦啊,這事得一步一步來,他現在剛剛知道了一點自己的身世,還沒辦法完全接受,要給他時間啊。”

  老人頓了頓,又說道:“有些事情我沒敢給你知道,怕你受不了,這孩子苦的很啊,我就是怕他的那些遭遇讓他產生排斥心理。”

  中年婦人聽父親這麼一說,不由的愣了一愣,隨著臉上又更多了一些痛苦和擔憂的神情,能夠讓一個人產生排斥心理的遭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夠導致這樣的結果呢?那孩子看起來很健康的啊,應該不會有什麼缺陷的,那就應該是心理上的問題了……

  想到這裏更加的急了,抓著父親的手哭問道:“爹,他受什麼苦了,你為什麼不給我說啊?他是我兒子,作為一個母親,我必須知道他的一切。您給我說說啊,我想知道這孩子到底怎麼了,您別瞞著我讓我心裏難受啊。”

  看著悲泣的女兒,老人搖了搖頭,走到書桌前拿出一個播放器遞給女兒,眼中也溢出了淚水,說道:“芷蘭,你要有心理準備,你可得撐住了。唉,造孽啊……”

  婦人拿著播放器,猶豫片刻之後,咬著牙按下了播放按鈕,“這個問題我在心裏問了自己十幾年了,我真的恨不起來,準確點說,我對這件事情有點無所謂……”裏邊傳出的正是那天張辰和張妍姐妹三人見面時的錄音。

  這就是他的聲音嗎?我的兒子啊,二十多年了,終於能聽一聽兒子的聲音……張芷蘭流著淚把播放器貼在臉頰上,仿佛能夠感覺到兒子就在自己耳邊說話,是那麼的近,那麼的好聽。

  播放器裏張辰的語氣有些變化了“嗯,挺不錯的,我現在給你們講講我吧。我小的時候常常挨餓,有的時候可以撿到……”張芷蘭聽著聽著,臉變得煞白,身體也開始有些顫抖了,眼淚流得更厲害。他就是這樣活下來的嗎?我的兒子曾經就過著這樣的生活嗎?天呐,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的兒子,他犯了什麼錯嗎?

  隨著錄音的播放,張芷蘭的臉色越來越白,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胸口起伏越來越快,憋著勁兒喊了一句:“我可憐的孩子啊……”接著吐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老人看著女兒吐血昏倒,急忙叫外邊的護士進來,又是掐仁中又是撫後背的,一陣忙亂之後,張芷蘭總算是醒了過來,老人趕緊安排人把她送醫院。

  張芷蘭看著老父,流著淚說道:“爹,讓我看看他吧,再見不到他我就憋死了,我一天也等不了了。這孩子太可憐了,爹,他是吃狗食活過來的啊,我怎麼能讓他丟了呢,我就不該相信他啊,張奉松這個魔鬼,竟然把我我兒子丟去吃狗食……”說著就再次昏了過去。

  張芷蘭再次醒來已經是在醫院的病房裏了,侄女張沐在一邊守著她,見到她睜開眼睛,關心的問道:“二姑,你可是醒了,你把我們都嚇死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啊?”

  “小沐,辛苦你了。現在幾點了,你爺爺在哪里啊?”

  “二姑,你都昏過去好幾個小時了,爺爺晚上的時候就回家去了,留下我和大姐在這裏照顧你。二姑你別亂動啊,這還輸著液呢,小心受傷。”看見張芷蘭要下床,張沐趕緊把她攔住。

  張芷蘭心裏想著自己的兒子,眼淚就又流出來了,“小沐,扶我下地,我要回家,我要找你爺爺,我要見我兒子。”

  張沐忙安慰道:“二姑你別著急,爺爺他們就是回去商量這件事了,你先好好休息。你得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了,要不等小辰見到你的時候,你這個樣子得讓他多心疼啊。”

  “對,對,我得精精神神的見我兒子,他受了那麼多苦,我不能再讓他傷心了。那什麼,小沐,二姑沒事,咱們去吃點東西吧,你大姐呢,叫她一起去,二姑得多吃點。”張沐的話果然起作用了,張芷蘭心想,要是讓兒子看見自己這個樣子,那他一定會很傷心的,不能讓兒子傷心,得養足了精神見兒子。

  張沐笑道:“大姐怕你醒來以後會餓,就讓她那裏的人送飯來了,剛剛接了電話出去帶人。”

  同一時間,張問海正和妻子程綺先,以及五個兒孫在家裏商量張辰的事,老四張鎮川是現任建設部的副部長,看著自己的二姐都進醫院了,心裏也是著急啊,說道:“爹,我看還是直接找上門吧,我二姐可經不起折騰了。”

  孫子輩的老三張?是老二張鎮山的大兒子,也就是那位公安部警務督察局二處的張處長,這時候也附和他四叔,說道:“爺爺,我四叔說的對啊,我見過小辰,感覺不像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只要給他把事情說明白了,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老大張鎮寇是京城的市長,在政治圈子裏混久了,性子也很沉穩慎重,說道:“先別著急,當年的事情沒有外人知道,只是我們說他不一定就會相信啊,別弄巧成拙才好。”

  老二張振山就是給張問海彙報情況的將軍,是總政治部的主任,他比較認同老四的話,說道:“芷蘭熬了二十多年了,一直沒停的在找兒子,就這樣也沒見她什麼時候氣餒過,可這時候有消息了卻也倒了,是心裏的擔子太沉了啊,這會兒應該給她一點溫暖,要不真怕她堅持不住。”

  大孫子張淳是總參作戰部的副部,思慮片刻之後說道:“爺爺,爹,二叔四叔,你們想過沒有,現在或許是個好機會呢。”

  眾人都看著他,想聽他說說為什麼現在是好機會,倒是老爺子張問海想到了什麼,贊許的點點頭,說道:“那你就說說看,你是怎麼認為的。”

  張淳點點頭,環視了眾人一圈,說道:“我是這樣看的,通過現有的資料來看,小辰是個很有孝心的孩子,這點可以通過他對養父母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來,而且他對他的幾位師叔伯都很孝順,那他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又怎麼會不孝順呢;他已經從關中那邊的人嘴裏知道了一點自己的身世,可他也沒有對那幾個丫頭置之不理,還會給她們機會來接觸,這就證明這個孩子是非觀念很清晰,是個仁義之人;他不跟關中那邊的人打聽他的身世,是因為他能夠看出其中的問題,他知道不能通過某一個人就把這件事情說清楚,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信不過關中那邊的人,這就證明了他很聰明,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能分不清真假話呢;還有一點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二姑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堅持著在找他,這個可是有證據的,二姑把所有的資料和可能關於小辰的消息都保存著,用來寄託思念,這些都是能拿出來的,這就證明二姑從來沒有放棄過他啊,而且當年的確也是張奉松騙了二姑,偷偷把小辰弄走的,這點他關中張家也不可能不認賬,再不濟也還能找到當年二姑的報案材料吧,那上面可是都簽字畫押過的。那麼現在二姑想兒子想得都吐血昏倒了,他這個孝順、仁義、懂理又聰明的兒子知道了二姑這些年所遭的罪,知道了二姑對他的思念,他該怎麼對待自己的母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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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兔子表哥


張淳說完之後,大家都點頭表示贊同,不愧是總參謀部的,的確有些算計。老爺子張問海看著大孫子也是贊許的點著頭,笑道:“小淳說的不錯,分析的也很到位,我們正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啊。”

  老爺子臉上掛著微笑,看了看在坐的兒孫們,又看了一眼身旁一直沒有說話,卻早已淚眼盈盈的老伴兒,抓起老伴兒的手,笑著對她說道:“老伴兒啊,你想了二十多年的外孫就要回來了,你高興吧?我也高興啊。”

  老太太程綺先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可不是嗎,我閨女可憐,我外孫更可憐,你們幾個,趕緊把小辰給我找回來,我也好見見我這苦命的外孫,那照片上看著心裏沒底兒啊。”

  老爺子張問海笑了笑,對幾個兒孫說道:“事情就這麼定了,明天小淳和小?你們兩個去找小辰,態度好一點,別把他嚇著了。如果可以的話,就把他的那個小女朋友也接來,還有他的師叔師伯,那些可都是好人啊,這麼多年不但把小辰照顧的妥妥貼貼,還傳業授道教了他一身本事,那個中亞環球的老闆,就是他四師叔吧,人家還活著就把產業的繼承人定了小辰,這些都是我們的恩人啊。他們待小辰如親人,也就是我們的親人,能來的都請來。這事先別跟你二姑說,要不這一晚上她肯定是睡不成了,給醫院打電話,請他們想辦法讓你二姑好好睡一夜,明天也能精神一點。”

  張辰早在和張妍姐妹三人見面的當天,就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他五師叔和四師叔,陳雯琳的意見是先不理他們,既然當年能把孩子丟棄了,那就是今生不準備再見了,所以沒必要和他們近乎;但是張辰的親生母親應該想辦法找找。李天平的意思和陳雯琳差不多,他在電話裏也說了,這件事還是要從頭到尾都瞭解一下才好,血脈親情是割不斷的,親自割斷過的人可以不再理會,但是那些被殃及的人並沒有錯,該來往的就來往,就像這姐妹三個,當初她們都很小的,左右不了任何事情的發生,她們能這麼多年都忘不了你,已經是很難得了。

  今天董老也從國外回來了,知道了這件事,就把陳雯琳叫來,李天平也從上海趕來京城,五個人就在董老家裏討論這件事。

  董老聽張辰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然後分析道:“小辰,照目前所知的情況看來,事情正如那個張處長說的,當年是你的生父拋妻棄子,否則你那三個姐姐也不會這麼難作,他們是理虧的一方。我想那個張處長,應該也和你有著一些關係,很可能你的生母就是他的家人。你選擇不向任何人詢問這件事也是對的,畢竟眾口不一,但是這件事情你必須去做,這於你很重要啊,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就知道了,要不為什麼那麼多人都要尋根問祖呢。你的事情還可以去找下你太師叔,他當年還在政府工作的時候常常和國家領導人見面,和京城的很多權貴人物都很熟悉,對於這些人的情況有一定的瞭解,對你會有不小的幫助。”

  陳雯琳也說道:“就是啊小辰,你應該馬上去找你的親生媽媽,你想想啊,這麼多年她有多想念你,沒有一個母親不想念自己的孩子的,這麼多年她一定很可憐的,你要是不去找她的話,媽媽以後就都不理你不疼你了。”

  “小辰啊,你要知道,能夠找到生母是一件大好事,你也別太顧忌我們的感受,你是一個什麼樣的孩子,這麼多年了我和你師叔他們還能不明白嗎,你怎麼可能拋下我們不管嘛,去找找你的生母吧,她一定很不容易的。”董老安慰著張辰,他是怕張辰在這些方面有所顧忌,而放不開手。

  李天平是個個性直爽的人,對張辰也如父親一般,要不是陳雯琳以媽媽自稱,他不想讓師妹心裏不舒服,早就以張辰的老子自居了。這時候也是瞪著眼睛,教訓張辰道:“小子,我可跟你說啊,你四師叔我一輩子都想找到自己的親媽呢,可我沒機會啊。你小子現在有機會了,路就擺在你的眼前,你要是還不去找,可別怪我收拾你啊。”

  甯琳琅也勸張辰,“師兄,你就去找找你的親生母親吧,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我想你的親生母親也一定很善良的,她應該不會丟棄自己的孩子的。”

  四個人都在勸說他,讓張辰很感動,就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很關心我,我也不是不去找,可我總要有點頭緒啊,也得有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法,這樣才好找嘛。而且我早就發現,除了張?跟蹤過我之外,這些天還有一個人一直都在跟著我,他換了幾次車,但是都被我發現了。我猜測他應該和這件事多少有點關係,左右我也沒有好的方法,所以我就等這個人自己出現在我面前,然後我再順藤摸瓜,當然,他如果總是不現身我也可以去主動找他,因為他每天都會在我身後一百米左右,很好找的。如果你們現在去社區門口,就會在對面看到一台黑色的大切諾基,前風擋玻璃貼著一張特別通行證,裏邊坐著一個穿上校軍裝的人。”

  如果讓那台車裏的的上校聽到張辰的話,他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張辰連他穿著軍裝都知道,可他這幾天在跟蹤張辰的時候並沒有下車,這得是一個多恐怖的人啊。

  聽到張辰的話,董老等四人的心都放下來了,原來他也不是沒有打算的啊。陳雯琳則是笑著說道:“小辰,你這樣就對了,這才是乖寶寶嘛,來,媽媽親一下獎勵你。”

  寧琳琅則是驚訝的看著張辰,說道:“師兄你真厲害,你早就知道有人跟著我們嗎,原來你是將計就計,在這裏守株待兔,師兄你好奸詐啊。”說完還用一種很怪很曖昧的眼神瞟了張辰一眼。

  談完這件事已經不早了,陳雯琳也沒有走就留在了這裏,抱著張辰膩了半天才把他還給寧琳琅。寧琳琅當然又是睡到了張辰的床上,被張辰活活的折騰了一夜,張辰的彪悍讓寧琳琅又愛又怕,每次都被他弄的死去活來,真個是累並快樂著。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正在吃早飯,張辰的電話就響了。起身拿了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張辰接通後就聽到對方說話:“你好,請問你是張辰嗎?”

  張辰沒聽過這個聲音,但是能聽得出來,對方沒有惡意,就答道:“你好,我就是張辰,請問你是哪位,找我有什麼事嗎?”

  “哦,我們見過面的,你還記得那次碰瓷的事情嗎,我就是那個張處長,我叫張?。張辰你今天有時間嗎,我想見見你,有事情和你聊一下,當然,如果你的女朋友和家人都在那就更好了。”

  這應該是兔子來了吧?張辰這麼想著,就說道:“哦,兔子,不對。對不起啊,我有點走神,張處長是吧,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還要我的家人都在場?”

  “是這樣的,我找你是想和你談談有關於你身世的事情,準確的說我是你的三表哥,也就是你二舅的兒子,電話裏一下子也說不清楚,我們能見面聊嗎?”

  這位倒好,一上來就套交情,上次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張辰和他的關係,卻也能仗義直言,張辰對他倒是沒有什麼惡感,就說道:“如果你方便的話,就到華府花園這邊吧,你應該認識門口那個上校吧,我的住所你問他就好了。”

  張辰雖然不會因為這件事動怒,但還是有必要告訴他們,這些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別以為你們派個人就什麼都能瞭解到,那是因為我讓你們知道的,千萬別小看我,或者想要左右我的事情。

  那邊張?掛了電話,就問張淳:“大哥,你們那特勤處的人到底行不行啊,就這麼輕易的被人家發現了。那邊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連他在大門口候著都清清楚楚,還知道對方是個上校,看來是早就發現他了。”

  張淳被弟弟說的有點臉上掛不住了,雖說特勤處不歸自己的管轄,但卻歸二叔管轄,那可都是部隊精英中的精英啊,以執行秘密任務的成功率見長的,就這樣被跟蹤物件發現了,實在有點說不過去。瞪了張?一眼,說道:“哪兒那多廢話啊,去了問問不就知道了,定了在哪見面了嗎?”

  “哦,去他家裏見,門牌去了大門口問你們特勤處的上校就知道了。”張?說著還用戲虐的眼神看了張淳一眼,心說你們四大部就都是這樣的人在執行任務嗎?不比我們公安部強多少嘛。他哪知道張辰擁有神奇的意念力啊,那玩意兒誰都逃不了,比雷達都靠譜。

  張淳心裏也有點怪這個上校,你怎麼就這麼笨啊,讓你跟蹤個人都能被人家發現了,還好不是執行特殊任務,要不非得讓你毀了不行。等下去了要好好問問他,到底是怎麼被發現的,按說這特勤處都是高手啊,再不濟也不可能被一個毫無反跟蹤經驗的人釣了魚,難不成這小表弟是個更厲害的高手?

  到了華府花園門口,張淳從駕駛位下了車,直奔那台大切諾基,車裏的年輕上校看到張淳過來了,馬上下車進了一個禮,說道:“報告首長,特勤處三科李雷正在執行任務,請首長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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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母親(一)


張淳看了他一眼,說:“還執行個屁啊,給人家發現了,撤了吧,人住哪個樓給我說一下就行了。還有,你是怎麼被發現了的,多久了?”

  “報告首長,從開始跟蹤的第一天就有問題了,我接連換了七次車,他都會在第一時間找到我,並且盯著我看一陣兒,而我在這期間絕對按規則行事,從沒下過車。具體情況已經向張主任彙報過,主任的意思是只要對方不主動接觸,就當他沒發現,保證對方安全即可。對方的住址是十二號樓,門口停著一台紅色保時捷的就是了。”

  “嗯,辛苦你了,你先撤了吧,有需要再說。”張淳聽上校說並沒有洩露行蹤,那就應該是張辰的問題了,也不能再責怪這上校。

  也不再理會張?的鄙視,張淳打頭來到十二號別墅的門前,對張?說道:“你來敲門吧,畢竟你們見過面,我敲門難免尷尬。”

  趙媽還在廚房裏收拾餐具,張辰打開門看到張?,先是禮貌的笑了笑,說道:“張處長你好,請進吧。我師伯和師叔他們都在,您有事進來坐下說吧。”

  說完把張?和張淳讓進去,帶著他們來到了二樓的客廳,就開始介紹眾人:“張處長,這位就是我師伯,這位是我四師叔,這位是我五師叔,這是我女朋友,您已經見過了。”

  又轉身對董老等人介紹道:“師伯,四師叔,五師叔,這位就是張處長。”張辰沒見過張淳,只好等著張?來介紹。

  董老和李天平也起身和張?張淳握手,董老笑著說道:“張處長年輕有為啊,請坐,坐下說。”

  張?也謙虛的說道:“哪里哪里,董老您是德高望重的前輩,又是學術大家,我一個晚輩當不得您繆贊。都說陳大師門下三傑雙鳳個個不凡,晚輩很是敬重的。可惜天妒英才,張教授和陳主任英年早逝,實在叫人惋惜啊。哦,這位是我大哥張淳,今天專程和我來請各位的。”

  張淳也表現的很謙虛,向董老三人微微躬身,說道:“董老您好,李董事長、陳主任好。我和陳志遠會長他老人家也有幸見過幾面,聽說過幾位的大名,對您幾位前輩甚是敬佩。今天冒昧打擾,主要是因為事情發生的比較突然,不得以而為之,所以還請見諒。”

  這兩人的態度相當的好,給人的感覺也很舒服,董老把兩人讓到沙發上後,也就不和他們打馬虎眼兒,開門見山道:“你們的來意我這裏也明白,小辰也和我們討論過這件事,我們一致的意見就是必須找到小辰的生母,至於當年的事情,總歸會有一個說法的。小辰也有他的苦衷,他謹慎一些也沒錯的,你們也應該明白,這孩子苦啊,小小年紀就要遭受那樣的苦難,我至今想起來都掉淚。”

  張淳也聽過那些錄音,對於這個表弟的遭遇他是很同情也很心疼的,說道:“您老說的是啊,這些我們都是有責任的,今天過來就是有給他道歉的意思,同時也對您幾位表示感謝。原本我爺爺的意思是要等到他慢慢接受這件事之後再來找他,畢竟當年的事情也不能說我們家完全沒有責任,如果及時發現的話,還是可以避免悲劇發生的。可昨天家裏出了一件事,現在事態也比較嚴重,讓我們不得不提前來了。”

  說著看了張辰一眼,見他坐在那裏並不說話,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是董老的態度應該能代表他了,就接著說道:“董老,事情是這樣的。我二姑,也就是張辰的生母,在丟了兒子之後就一直沒停的在找他,雖說是二十多年了也沒有找到,可她還是很堅強,一直都沒有放棄過,精神上也一直都能堅持住。可前些天關中張家找到張辰的消息傳到我們家那邊了,關中張家就是張辰爺爺那邊,知道了這件事之後,我們家也開始注意張辰了。我二姑得知這個消息後,就想要馬上來見張辰,可我爺爺擔心張辰會有一些情緒,就攔著我二姑沒讓來。這些天以來,我二姑一直想著見見張辰,情緒和精神都變得比較差,但是我們也能安慰她一下,她也就還能支撐得住。可就在昨天,我二姑得知張辰小時候的生活狀況後,就吐血昏了過去,昏迷了幾個小時,一直到了晚上才醒過來。所以我們家的人商量了一下,就想讓張辰去見我二姑一面,您看這事?”

  那邊陳雯琳和寧琳琅都已經哭了,李天平的眼圈也是紅紅的,張辰的眼淚想忍都忍不住,真的就像是短線的珠子,接連著往下落,董老轉頭和張辰說道:“小辰,天下的母親都是最善良最偉大的,你應該馬上去看看你的母親。”

  張淳也對張辰說道:“張辰,你媽當年因為被欺騙,才會讓你的生父有機會把你抱走。可那之後你媽就再也沒見過你,你媽後來報了案,但是也於事無補。這麼多年,她從來沒停下找你,光是私家偵探就找了好幾十批,連她的公司都起名叫‘天辰國際’,你對於她就是天大的事情啊。”

  張辰不是不想去,他太想去了,可這時候聽到親生母親的消息,她居然找了自己二十多年,現在想自己都想得吐血昏迷了。張辰聽著這些,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幹了,一動都動不了,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提不起來,心裏的淚比臉上的多出無數倍,想動動不了,都快把他急死了。

  陳雯琳哭著走到張辰跟前,說道:“小辰,你倒是說話啊,你這樣的話,媽媽可真的再也不理你了,我的小辰不能是這樣的壞孩子。”

  說完還踢了張辰一腳,這一腳倒是把張辰踢動了,勉強提起力氣,聲音很小的說道:“五師叔,我動不了啊。琳琅,你快來扶我上車,我們走。”

  甯琳琅聽張辰說他動不了了,心裏無比的著急,趕忙過來扶他,李天平和陳雯琳也都幫忙。張辰在寧琳琅的攙扶下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轉頭面對著張淳,問道:“哪個醫院?”

  “空軍總院”張淳回答了一句,又對董老說道:“董老,您幾位也一起去吧,我爺爺交代我們,說務必讓您幾位和張辰一起過去,他也想要見見你們。”

  董老點頭答應,對李天平和陳雯琳說道:“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這個過程中,張辰已經用意念力把身體過了一遍,剛剛是因為悲痛而無法動彈,陳雯琳的一腳已經讓他開始有所恢復了,經過意念力的恢復,張辰現在已經完全行動自如了。

  一行人下了樓,張辰搶先進入車庫開門上了林寶堅尼,寧琳琅也跟著坐在副駕駛位上,張辰的表現讓她很擔心。而董老三人則是上了張淳的車,坐在後排。

  張淳還沒有點著火,就聽見一陣刺耳的發動機咆哮聲,黃色的林寶堅尼已經串了出去。車後座的陳雯琳怕張辰出事,急著跟張淳說道:“快,快跟上他,這麼快會出事故的。哎呀,我的小寶貝,你可別嚇媽媽啊,擔心死了。”

  張淳馬上發動車子跟在後邊,可張辰實在太快了,就在他起步的時候,林寶堅尼已經轉出了社區的大門。張淳這時候才深刻的明白,什麼叫做思母心切,這也太快了點吧。急忙拿出電話,和父親通話:“爹,我們已經準備到醫院了,可小辰的車太快,我根跟不上他,怕他路上有意外啊,您能不能把沿途的交通封鎖一下啊?”

  張?在一邊也急了,說道:“等大伯那邊說了話他都到醫院了,我來吧。”說完拿出電話撥了過去,說道:“我是督察局張?,從華府花園通空軍總院的路上要執行緊急任務,立即封閉沿途出入口,保證通暢,馬上把紅綠燈給我都切了。”

  李天平坐在後邊聽著張?兄弟倆的電話,這家都是什麼人啊,說話就要封閉京城的道路,管制交通,這麼牛的人家不知道對於小辰來說是福是禍啊。

  張辰駕著林寶堅尼狂奔,對身邊的寧琳琅說道:“琳琅,我忘記問具體的病房位置了,你給五師叔打電話,讓她問一下。”

  一路上張辰就沒有下了一百六十邁,展開意念力觀察著車外的情況,林寶堅尼好像一道黃色的閃電,穿行在車流之中,雖然張?打電話封鎖了交通,但已經上了路的車也不少。看著林寶堅尼左沖右閃的飛奔而去,落在後邊吃土的司機們有不少都罵罵咧咧的,國罵級的語句此起彼伏。張辰哪管得了這麼多,他現在就是想著馬上趕到醫院,看看他那個一樣苦命的母親。

  平時需要半個小的路程,張辰只用了十二分鐘就進入到空軍總院,一停下車張辰就拉著寧琳琅往住院部跑。寧琳琅哪能跟得上他的步子,乾脆讓張辰自己先走,她隨後就到。

  張辰跑進住院大樓,看了一眼並沒有電梯停靠,索性不等電梯,打聽了內科在幾樓,就從樓梯通道跑了上去。因為太著急了,張辰在樓梯轉彎摔倒兩次,嘴角和額頭都已經擦破了,鮮血滴在雪白的T恤上,胸前和褲子上也全是蹭到的灰,樣子極其狼狽,一路上的人都以為他走錯了地方,應該是去門診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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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9 13:33:4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九章  母親(二)


從一樓跑到十二樓,張辰摔倒了五六回,臉上的傷和身上的髒他也顧不得理會,胳膊也擦起了一大塊皮,一個護士看到張辰,趕緊過來扶他,“先生,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您都流血了,應該馬上去門診部處置,否則會感染的。”

  張辰看都沒看這護士,嘴裏說著:“謝謝,我沒關係,內科八病房在哪里?”

  護士回答說:“還要再上一層樓,出樓梯左手邊第五間就是了,您真的沒事嗎,需要我幫忙嗎?”

  張辰一邊往樓梯處跑,一邊說了聲“謝謝”,留下那個好心的小護士在那裏發愣,這人好奇怪啊,受了傷都不去處理,非要跑到內科病房去,或許有什麼急事吧。

  走出十三層的樓梯口,張辰看著左邊的樓道,再往前走不到三十米就是內科六病房了。那間病房裏是一個在二十多年前被騙走兒子的女人,她苦苦的找了兒子二十多年,身心俱疲了吧?就在快要見到親生兒子的時候,因為對兒子的思念她倒下了,她太想見到自己的兒子了。

  張辰盯著那間內科六病房的門,他的生身母親就在那扇門裏邊,二十多年來張辰無數次夢到過自己的生母,可每次醒來後卻又發現方才的溫暖只不過南柯一夢。現在,離自己的親生母親只有幾十米的距離了,張辰心裏想著,推開那扇門的時候,她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表親,她長得是什麼樣子,她會不會有白頭發,是多還是少,她現在會不會很虛弱……

  張辰就那麼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動,每接近病房一部,張辰的心跳都會加快一分,走到病房前的二十多米,好像走了有二十多年那麼久。想著自己兒時對從沒見過面的母親的思念,想著自己受傷時和孤獨時對母親的盼望,想著自己有一點小小的開心或者小小的高興時想要有一個媽媽和自己分享,她應該比自己想念她更加想念自己吧。

  病房裏的張芷蘭已經知道兒子要來的消息,對於兒子急匆匆的駕車來看自己她心裏感覺很溫暖,可又擔心兒子為了見自己會不會出意外。兒子已經長那麼大了,相貌英俊身材挺拔,還有一個那麼水靈靈的女朋友,他還很能幹呢,小小年紀就有了不俗的成績,都要開自己的珠寶公司了……

  張辰站在病房外邊,看著坐在病床上的張芷蘭,她笑的是那麼開心,她也很漂亮,應該是大美女類型的了。可是她的身體狀況很糟糕,各臟器都嚴重的老化,尤其是心臟,已經很脆弱了,還有她的頭髮,雖然是染過了,但從發根處還能能夠看到,已經花白了,她才五十歲不到啊,身體怎麼能老化成這個樣子,這都是想兒子想的吧。

  張辰展開自己的意念力,進入到張芷蘭的體內各個器官,瘋狂的灌注著。張芷蘭的臟腑、骨骼、肌肉,都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恢復著,一刻鐘過後,她的整個身體已經恢復到了人體三十歲才應該有的健康程度。而張辰則因為巨大的意念力輸出而不停的顫抖,渾身上下汗淋淋的,衣服貼在身上,就像是從水裏剛剛鑽出來一樣,意念力的輸出量並不會讓張辰這樣,只不過他輸出的太急速了,又把精力分散成無數道去關注張芷蘭體內的每一處細微變化,這樣的工作量要比正常人全神貫注做一件事大百倍。整個過程結束後,張辰倚在門框上喘著粗氣,調節著自己的身體,眼睛卻一刻也沒有離開病床上的張芷蘭。

  張芷蘭就那麼想著,突然感覺渾身都很舒服,那種通泰的感覺就像是被極其柔軟的蠶絲包裹在其中,又有點像置身於溫暖的泉水裏,就連體內的器官都開始變得活躍了起來。心想這就是要見到兒子時的感覺吧,真的好舒服啊,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就那麼享受著,完全沒發現病房外有一個臉上全是血跡和汙跡的年輕人,正注視著自己,兩道淚水從他的眼裏滾落下來,臉上卻是很欣慰的樣子。

  寧琳琅終於等到了電梯,來到十三樓的時候,就看到張辰站在門邊,身體抖動著。緊走幾步來到他身邊,就看到師兄滿臉的血跡,流著淚向著病房裏看去。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張辰的心情,也不說話,走過去抓著張辰的手,陪著他站在那裏,一起向病房裏看著。裏邊那個漂亮的女人,就是師兄的媽媽吧,她真的好美啊,和五師叔一樣美麗,難怪能夠有師兄這麼帥氣英俊的兒子,她一定已經知道師兄會來和她見面了,看她一臉幸福的樣子就知道她對師兄的思念有多深。

  張湄是京城市長張鎮寇的女兒,自己經營著一家度假山莊,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是他和妹妹張沐在這裏照顧二姑。剛剛大哥打電話來,說二姑失散二十多年的兒子,自己的表弟張辰,要來醫院看媽媽了,她急急忙忙的安排妹妹張沐去洗水果,接著再去外邊買點好茶葉,聽說這個表弟很愛喝茶的。而她則是跑去和醫生說點事情,二姑等了二十多年終於把兒子等回來了,心情激動之下千萬別再出什麼意外,這些要提前和醫生打好招呼,一旦二姑有什麼不舒服就馬上搶救,她們都知道張芷蘭的身體狀況,外強中乾啊。

  張湄和醫生說好了之後,來到病房前就發現一對男女隔著病房門往裏邊看,那男的大汗淋漓的靠在門框上,好像是很累的樣子,就上前問道:“二位,你們是找人嗎……”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那男的臉上全是血污,還混著淚水,哭的很傷心的樣子,這是小辰嗎?怎麼是這個樣子呢,聽說他很有錢的啊,不會這麼狼狽吧,可他看著二姑的眼神分明就是激動和傷心啊。

  這裏是醫院,大庭廣眾的倒不怕有什麼壞人,但是張辰一臉血污的樣子也挺讓人提防的,張湄就壯著膽子準備再次發問。

  這時候張淳和張?還有董老他們已經到了,陳雯琳看見張辰站在病房門口,就上前問道:“小辰,你怎麼還不進去看你的媽媽呢,你該不會……天呐,乖寶貝,你怎麼了這是,和人打架了嗎?”她說著話就看到了張辰的樣子,嚇壞了。

  張辰抹了一把臉,說道:“沒關係五師叔,剛剛上樓時候摔倒了。”

  裏邊的張芷蘭聽到了門外的聲音,就扭頭向外看去,張辰已經轉過身子和陳雯琳他們說話,所以她並沒有看到張辰,只是看見張湄站在門口,好像在和什麼人說話。那表情有些驚訝又有些不解,她就想過去看看怎麼回事,兒子要來了,可不要搞出什麼不痛快來攪擾了這份好心情。

  張芷蘭走過來,打開病房的門,就看到外邊站著的張湄,還有兩個侄子和幾個陌生人,一個滿臉是血的年輕人站在靠近門邊的地方,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好漂亮的女孩子,這不是照片上那個女孩子,那個小辰的女朋友嗎,那我兒子小辰呢?

  隨著張芷蘭開門出來,外邊所有人的目光就全已到了他的身上,張芷蘭就問張湄和張淳:“小湄,有什麼事嗎?小淳,你們不是去接小辰了嗎,他呢,快讓二姑看看,我想了他二十多年了,他跑哪里去了?”

  張淳走過去,看了看張辰,對張芷蘭說道:“二姑,他就是小辰了,剛剛上樓時候不小心摔倒了,所以就成了這個樣子。”

  張芷蘭聽完張淳的話,轉身望著張辰,呆呆的看著,嘴角顫抖著卻說不出話,這一刻的衝擊太大了。足足有一分鐘以後,張芷蘭猛然伸出手抓住張辰的胳膊,“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兒子啊,媽媽可想死你了,這二十多年苦了你了,媽媽找不到你啊……”。一邊哭著就出溜到了地下,又抱著張辰的腿哭著。

  走廊裏還有不少其他的病人和家屬,聽到這邊的痛哭聲,都圍過來看著,張湄趕緊把張芷蘭扶起來,說道:“二姑,外邊這麼多人,咱們進去說吧,您也別哭了,小辰已經找到了,你該高興啊。”勸著張芷蘭,張湄的眼裏卻也濕潤了。

  眾人進了病房,張淳和張?就招呼董老他們坐下,張辰一直被張芷蘭拉著就沒鬆開手,這時候張芷蘭坐在病床上,張辰就站在她面前。李天平見張辰說不出話來,知道他是激動的,就想幫他一把,站起來走到張辰身後,說道:“你小子怎麼了,怎麼一句話也不說啊?”說完就在張辰腿彎處踢了一腳,李天平也是練家子,這一腳就把張辰踢得腿一軟跪在了張芷蘭面前。

  “媽”被踢了一腳跪在地上的那一刻,疼痛也把憋在張辰喉嚨處的一口氣激了出來,叫了一聲媽,就趴在張芷蘭腿上,泣不成聲了。

  張芷蘭等了二十多年,終於等到兒子了這一聲呼喚。幸福來得太突然,剛剛還不知所措的張芷蘭,就被這一聲呼喚激起了母性的本能,俯下身抱著張辰的腦袋,說道:“兒啊,你受苦了,媽媽對不起你啊。快起來讓媽媽看看,你怎麼就長得這麼大了啊,媽媽上次見你的時候你才只有一點點呢。”張芷蘭已經高興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頭上一句腳底一句的,想起什麼就說什麼。

  母子二人抱著哭了有半個小時才分開,張湄拿過熱毛巾遞給張辰讓他擦擦臉,張辰接過來說了聲謝謝,等他擦過之後,張湄又把毛巾拿走,洗乾淨之後再次遞給張芷蘭。

  張芷蘭這才看清楚張辰的樣子,我兒子長得可真帥啊,比照片上還要帥得多。一隻手抓著張辰的手,另一隻手摸著張辰的面頰,說道:“小辰,媽媽盼了二十多年了,可算是把你盼回來了,媽媽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你這輩子都不要再離開媽媽了好不好,媽媽要天天都把你抱在懷裏,好好補償這二十多年來對你的虧欠。”

  看著母子倆這麼融洽,眾人也就放下心來。張淳就笑著說道:“二姑,你興奮過度了吧,你兒子將來還要結婚的,到時候你還和兒媳婦搶人啊?”

  張芷蘭也給逗樂了,笑駡道:“你個小東西,敢開你二姑的玩笑了啊,是不是覺得我收拾不了你啊?”

  忽而又想起了什麼,看著寧琳琅道:“這就是我兒子的女朋友吧,長得可真漂亮,標準的大美女啊,快來這邊坐。”

  甯琳琅走到張芷蘭面前,鞠了一躬,微笑著說道:“張媽媽您好,我叫寧琳琅,是師兄的女朋友,張媽媽你好漂亮啊。”說完就拉著張芷蘭的手坐在了她的另一側。張芷蘭也很受用的坐在那裏,拉著寧琳琅的手笑的很幸福。

  張辰這時候也想起來應該介紹一下董老他們了,就站起來走到董老身邊,向張芷蘭說道:“媽,這位就是我的師伯,這位是我的四師叔,這位是我的五師叔,也是我的媽媽。我從小就是被他們教導著的,我所有的知識都是他們教的,沒有他們也就沒有今天的我了。”這時候最感動的就要數陳雯琳了,張辰找到了他的親生母親,卻還要在她面前說自己就是他的媽媽,這小子太會感動人了。看著張辰,陳雯琳眼圈又濕了。

  張芷蘭一聽,這可是自己的大恩人啊,趕忙起身給三人各鞠了一躬,說道:“你們三位都是我的大恩人啊,大恩不言謝,以後你們就是芷蘭的親兄妹了。”

  董老扶起張芷蘭,說道:“大妹子,我們都是小辰的長輩,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倒是你可受苦了啊,作為一個母親,二十多年不容易啊。小辰很聰明,也很懂事,又孝順,我們都是把他當兒子看的。就怕我們教的不夠好,讓你失望啊。”

  眾人聊了一會兒之後,張問海老爺子也帶著全家在京的人都來了。

  老爺子一進門,首先就跟董老他們問好,拉著老伴兒,領著全家的老少,也像張芷蘭一樣挨個兒的鞠了一躬,說道:“真是感謝你們啊,都是我張家的大恩人,可惜啊,陳氏一門三傑雙鳳,五位大恩人已去兩人,讓老頭子不能當面以謝,真是遺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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