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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芊芊]天才俏女傭(惹情俏女傭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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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1 00:23:35 |倒序瀏覽 | x 1
天才俏女傭 【惹情俏女傭2】作者:葉芊芊

哇!天啊!這個小鬼怎麼這麼會哭……
更離譜的是——塞奶嘴就不哭?!
可是現在沒有奶嘴可塞呀!
該怎麼解決這難纏的小鬼?
「奶嘴不就是由女人的乳頭發明而來……」  
「休想!!」 她立刻露出一副晚娘面孔嚴厲拒絕。
但……這是女傭該做的嗎??
她萬萬沒想到,更嚴重的下場竟然還在後頭!
夜裏——「啊……」 她在夢中發出了淺吟——
「嗯……嗯……」 接著一股快意遍及她全身……
該不會又是那小鬼來要「奶嘴」吃吧?!
唉!這年頭女傭還真難為!
只是接著……這個小鬼居然用他的小手握住她的——
不對——!握住她的分明是只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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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1 00:23:57
楔子

彤甄坐在書桌前,咬著筆頭,一臉被‘愛因斯坦’打敗的模樣。

有沒有搞錯?像她這種漂亮美眉,晚上八點應該在KTV盡情歡唱,任由男人為她爭風吃醋,甚至不惜打破頭,登上第二天頭版新聞才對,怎麼會一個人孤伶伶地在燈下苦讀呢!

沒錯,雖然彤甄擁有讓男人驚豔,女人嫉妒的美貌,但從她三歲那年被貼上「天才」標籤開始,她的美麗在爸媽眼中形同虛設,爸媽只注重她的頭腦,一心想將她塑造成臺灣的「居里夫人」,揚名國際。

才二十一歲,她已不負父母期望,在T大攻讀數學博士學位。

但她快受不了了,她快發瘋了,她快爆炸了……

書、書、書……這個浪費她十八年青春的可怕字眼,令她深惡痛絕。

「啊——」一聲大叫,彤甄將桌上堆積如山的書全部掃到地上。

決定了!趁著爸媽去喝喜酒還沒回來之際,她要離開這個家,離開這些書,重新開始她的人生。

可是,她完全沒有經濟基礎!

爸媽嚴格管制她的錢,雖然替她在了一佰萬的教育基金到她名下的存摺,但她只能用眼睛看那此數字,因為圖章和金融卡被爸媽妥善保管中……

時間不多了,如今之計,只有帶著小豬撲滿快跑。

跑到裏去呢?彤甄一邊收拾衣物,一邊用她聰明的腦袋想,離家之後的第一要務是——找一份能供吃供住,並注明是靠「勞力」賺錢的工作暫時安身。

而且,從今以後,她再、再、再也不用「大腦」了。

留下「我要離家出走,不孝女上」的字條後,她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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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1 00:24:46
第一章

希爾頓飯店大廳的沙發的旁邊的地板上……

彤甄蹲著身,低著頭,睜大眼,仔仔細細地在小豬的碎屍中尋找銅板。

離家到希爾頓飯店投宿,實在不能怪她「天才」,像她這種天才,就算不用大腦,用腳趾頭想事情,照樣會把事情想得十分周密和複雜。

根據她腳趾頭的想法,一個女孩子獨自出門在外,安全最重要,小賓館龍蛇混雜,危險性高,所以大飯店是她最好的選擇,只可惜天不從人願……

辛豐苦苦養了十年的小豬,人豬之間已有深厚的感情自不在話下,如今為了錢忍痛殺生,對它開膛破肚的,但數了又數,找了又找,總共才兩仟八佰零二塊五角,連一個晚上的房間錢都付不起!

不過,吃一塊蛋糕,喝一杯汽水,是不成問題。

甜食對彤甄而言,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一見到甜食,她美女的形象就會被摧毀,但那是當然的,試想嘴角掛著一行口水的美女可能漂亮到哪去嗎?

都怪爸媽不知從哪聽來的謬論,說甜食會侵蝕大腦,嚴禁她吃糖,導致她對甜食產生強烈妄想症。

既然離家出走,從此不受爸媽監控,她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從小爸媽不讓她做的事。

坐到窗邊,望著濃濃巧克力香的「黑森林」,彤甄的口水瞬間流到下巴,上想開懷享受,可是——她的耳朵太閑了,居然偷聽背後的談話……

「我做錯了什麼?你非要跟我分手不可!」女聲哀哀怨怨的問。

「錯在你不該妄想嫁給我。」男聲冰冷無情的回答。

光聽這種男聲,冷得讓人起雞皮疙瘩,彤甄打心底認定這男人是負心漢。

彤甄以摩擦生熱的方式搓了搓手臂,一邊讓皮膚上難看的粒子消失,一邊仍豎耳傾聽,自幼爸媽教她「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但現在她恨不得手上真有把掃帚,好將他掃出去。

「你不要我,我該怎麼辦?」

「找個人嫁。」這句話聽起來很刺耳,但彤甄贊同,天涯何處無芳草!

她雖然沒看到男人的尊容,但不用看也猜得出來。相由心生,心那麼壞,長相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可是她不懂後座的女人幹嘛死纏著他不放!

文學家說:愛情是盲目的,看來那女人視力不好,一定是這樣沒錯。

「我已經把我最珍貴的都給了你,誰還會要我?」「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給的,我又沒強逼你。」

我拷!這男人有夠鐵石心腸,彤甄握緊叉子,好似隨時準備替天行道。

「你別忘了,當初我們在一起時,說好了只是玩玩。」

「我知道,可是我以為你會愛上我……」

「少來!你真正的以為是——把初夜給我,我就會娶你,你敢說個是嗎?」

「聶謙你……嗚嗚嗚……」女人終於忍不住哭出聲音。

彤甄也跟著兩眼泛起薄霧,肩膀抖嗦個不停,並發出壓抑的暗泣聲。

由此可見,真正最適合她的工作是——孝女白瓊,哭墓,保證哭聲震天。

坐在彤甄後方,面對著她背影的聶謙傻眼了,從他的方向,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彤甄的一舉一動,他看得出來她是真哭,因為他經驗豐富,有太多女人被他氣哭過,不像眼前假哭的女人,嗚了半天,連一滴眼淚也沒擠出來。

一抹冷笑從聶謙嘴角揚起,他記得先前走進希爾頓大廳時,眼角餘光曾經瞄到跟那女人穿著相同的身影像只小狗般的蹲在沙發旁……

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只看到她的長髮和衣服,他就對她印象深刻,雖然現在再見到她,也只是背影而已,他的心中竟有一股想見她面貌的衝動……

「我哭得那麼傷心,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女人氣咻咻道。

「這是張一佰萬的支票,足夠你去做處女膜再造手術。」聶謙拿出支票簿。

「才一佰萬……」女人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拍桌聲打斷。

「對!做人要有骨氣,不要拿他的臭錢。」彤甄站起身,轉向後座。

媽咪呀!她從來沒親眼看過這麼帥的男人,電視上是看到過,但活生生的帥男坐在她面前,這倒是頭一遭,令她不由地臉頰發熱,兩眼發直……

瞧她一副呆若木雞的蠢相,這實在不能笑她孤陋寡「見」,從小讀資優班一直讀到博士,所遇到的男生不是四眼田雞,就是白面弱雞,沒有一個像眼前的男人,比桌上的甜食更讓她想流口水……

雖然從他黑眸射出來的冷光,予人一種殘忍和無情的感覺,但這反而使他的帥氣加分,這種酷酷的味道,還真讓彤甄著迷。

如果說女人的頭腦和胸部成反比,那她可以證明男人是臉孔和頭腦成反比。

不過,他只瞟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就低下頭寫支票……

這對彤甄自以為美麗的信心,無異是個極大的打擊!

「兩佰萬如何?」聶謙將支票撕下,遞到女人的面前。

「好吧,勉強接受。」女人收下支票,掠了掠長髮,起身離開。

彤甄不由地看了眼從她身旁走邊的女人,大美女一個,難怪他對她個稀罕!

聶謙雙手環胸,挑釁地問她:「你還有什麼指教嗎?雞婆小姐?」一你……你叫我什麼?」彤甄猛地回過神,結結巴巴的問。

「雞婆小姐。」聶謙重複,語氣極度輕蔑不友善。

「豬八戒!」彤甄衝動地將桌上的汽水潑出去,然後抓住旅行袋就跑。

「你給我站住……」聶謙看了看泡湯的名貴西裝,臉色氣得像掛在攤上賣不出去的豬肝,等他大叫時,才發現肇事者已經跑到咖啡廳門口。

開什麼玩笑!她才不會留下來賠他洗衣費!

不過,跑出希爾頓,彤甄才想到自己忘了買單……

管他的!頂多以後再也不去希爾頓,免得被服務生扭送到警察局。

☆☆☆☆☆☆☆

聶謙從褲子口袋取出手帕,輕輕拭去西裝上的水漬。

這年頭,會帶手帕的男人不多見,由此可知聶謙是出自有教差的家庭。

但是,有教養的家庭不代表家庭一定好,有些單親家庭一樣會把小孩教得很好,重要的是大人肯不肯用心教導。聶謙有一個好媽媽,美麗、大方、氣質高雅,幾乎她所有的優點都在聶謙身上找得到。

不過聶謙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來自他爸爸——拒絕不了女人。

尤其是美麗女人的誘惑,誰叫他英俊多金,就算他個想像他爸爸那樣拈花惹草,雖然他追女人十分容易,勾勾小指頭即可成功,可是跟他交往的女人,往往只想從他身上榨取金錢,令他相當痛心疾首。

就像剛才跟他分手的女人,他原本以為找到了像他媽媽那樣溫柔的好女人,但那女人比他以前任何一個女人都還要可惡……

他不但不想再見到她,連想她都覺得細胞會死一堆。

倒是剛才那個拿汽水潑他的女人,「不要拿他的臭錢」說得挺大聲的!

也挺可愛的,紅通通的小臉蛋,慧黠的大眼睛,看得出來她是鼓起勇氣想要仗義執言,但如果她知道跟他分手的女人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搞個好她還會同情他,因為他才是愛情受害者……

說實話,他對她莫名其妙地產生了好奇心,只可惜她跑得太快!

那樣的跑速,就算亞洲羚羊也追個上,那是當然的,紀政已經做祖母了!

到底她是真的視錢如糞土?還是又一個愛情女騙子?

在千禧年的新紀元中,已經很少女人選愛情,多半都是選麵包了……

他為尋找個到真愛的優質男人感到悲哀!

☆☆☆☆☆☆☆

無處可睡的彤甄,只好搭公車到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誠品書店看一晚的書。

第二天天一亮,拿著報紙,從求職廣告中,來到職業介紹所。

好破的職業介紹所!彤甄一進去就四處打量,除了幾張不知被多少人用過,如今只剩億萬隻細菌在上面的骯髒桌椅外,整間介紹所陰森森的,若不是牆上掛了張「政府立案許可」的證書,彤甄還以為自己來到黑店。

左看右看,怎麼沒有其他人來找工作?難道臺灣沒人失業嗎?

「請問……」彤甄走向櫃檯打探消息。

一臉晚娘長相的女人,手上抱著話筒,沒等她問完話,一個勁地斜著嘴角。

「你是不是中風了?要不要我去叫救護車?」彤甄以為那是求救訊號。

「你等一下。」女人手按住話筒,沒好氣的說:「你才中風。」「那你幹嘛一直對著我斜嘴?」彤甄自歎,好心沒好報。

「我叫你先填這份履歷表。」女人以手指著剛才斜嘴的方向。

順著又短又肥的手指頭,彤甄看到一疊紙,口中疑惑的咕噥:「你有叫嗎……」「填完之後,再來這兒繳兩仟塊。」女人白她一眼,然後繼續講電話。

「繳兩仟塊做什麼?」彤甄眨了眨眼,一臉不解。

「你再等一下,我這而來了一個麻煩的‘笨妞’。」最後那兩個字,女人背過身子,捂著話筒,以蚊子般的聲音說,沒讓彤甄聽見,然後她回轉過身子,語調和對著話筒時的甜膩截然不同,凶巴巴的說:「給介紹所的傭金,不然我靠什麼吃飯!」彤甄掀了掀嘴皮,從這種火藥味十足的聲音,不難瞭解此女的個性是——

有異性沒人性,彤甄用腳趾頭猜,電話的彼端八成是個男的。

看她長相那麼愛國,想必交男朋友不太容易,於是彤甄決定不與她計較,當是可憐她,心軟的彤甄擺出一副笑臉,「給你兩仟塊吃飯,那我吃什麼?」「吃麵、吃牛排,你愛吃什麼就吃什麼。」女人聳了聳肩。

沒見過智商這麼低的動物,彤甄算是開了眼界,她要是有錢吃牛排,幹嘛來這間窮酸破爛的鬼介紹所,被低等動物欺侮!

算了!算了!跟又醜又笨的女人說話,還是遵從跟她同姓的李總統所言——

說清楚,講明白。

「我是說,兩仟塊是我僅剩的財產。」彤甄吐了吐舌,對自己說了小謊感到心虛,其實扣除兩仟塊、公車票錢、早餐,她應該還有六佰九十元零五角,不過把自己說得可憐一點,說不定此女會大發慈悲,少收她一點錢……

「兩仟塊統統給你,我就兩袖清風。」畢竟書讀得太多了,彤甄一時無法改掉講話文縐縐,充滿書卷味的習慣。

「所以你必須在我給你的二份工作中,選一份去做。」女人無動於衷。

看到這種冷淡表情,令彤甄不由地想到天狗蝕月和昨晚的男人……

不不不!她怎麼會想那種良心被狗吃掉的男人……

「如果三份工作我都不滿意呢?」彤甄提起精神,專心面對問題。

「兩仟塊沒收,再繳兩仟塊,推薦你另外三份工作。」女人公事公辦。

「小姐……」彤甄自忖,若不是修養好,換作別人可能一開口就是三字經。

「我是老闆娘。」老闆娘咳了一聲,對她有眼不識泰山表示抗議。

「老闆娘,我覺得你很適合搶銀行。」彤甄掉過頭,打算走人。

從背後傳來老闆娘不慌不忙的聲音:「你去其他介紹所也差不多,但重要的是本介紹所是政府立案,收費標準合法而且公正,介紹的工作都是乾乾淨淨的好工作,不會像有些地下介紹所,雖不收費,但卻可能把你賣給人口販子。」彤甄乖乖地回頭,雙眸溢出驚嚇,「真的嗎?」「你快去寫履歷表,別再妨礙我講電話,否則我連電話費都向你要。」老闆娘心知遇到一條自投羅網的大肥魚,揮了揮手,示意彤甄別再打擾她。

拿起履歷表,彤甄轉身走向骯髒桌椅,並從口袋中取出面紙,鋪在椅子上,然後才小心翼翼,萬分勉強地坐下去。

此舉看在老闆娘眼中,從鼻子發出重重的哼氣聲。

彤甄自然有聽到,感觸到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灘遭蝦戲的命運。

真想大呼一聲——怨歎啊!

但她只敢對著空白的履歷表,齜了齜牙,發洩心中的委屈。

生氣和難過都不能解決她目一刖的處境,吸口氣,定下心,寫履歷表吧!

字不能寫太漂亮,學歷不能寫太高,但薪水期望要寫越高越好,另外附注要供吃供住,還要有一個私人房間,她不習慣跟人共處,此乃她媽的傑作,打從她一出生,就讓她自己獨睡一個房間,培養她獨立的人格。

至於工作經驗嘛……她想了半天,決定寫下「吃苦耐勞」四字。

其實她連家事都很少做,她的時間都用在讀書上,反正「吃苦耐勞」並不定只能解釋成像水牛那樣很會做事,也可說成是她能吃「苦瓜」和耐「勞作」。

將兩仟塊和履歷表交到老闆娘手上,等了二十分鐘,老闆娘才掛斷電話,戴上眼鏡,裝出一副很有學問的模樣審視她的履歷表,半晌才說道:「李彤甄,名字很好聽,但可惜……」「可惜什麼?」「你的學歷不高,要找好工作不容易……」「兩仟塊還我,我要去別的介紹所。」彤甄發火了。

「你急什麼,我話沒說完,年輕人要有耐性。」老闆娘不急不徐的喝了口茶,心想要從她口袋取回鈔票,比登陸火星還難。然後舌燦道:「不過你很幸運,我這兒剛好有三份好工作。」「我真有那麼幸運嗎?」彤甄用腳趾頭想,就算她現在只有二歲,老闆娘也騙不了她,不過腳趾頭畢竟不如大腦,她已經被騙上了賊船。

「第一個月入十萬,憑你的條件,我想試用期滿,月入二十萬不成問題。」「我先聲明,酒店公主、檳榔西施,這類的工作我不要。」老闆娘被拆穿把戲般紅著臉問:「那模特兒如何?憑你的臉上電視,保證大紅。」一聽到上電視,彤甄立刻搖頭,「不,拋頭露面的工作我也不要。」若讓爸媽看見她公然的搔首弄姿,不殺到電視臺才怪!

「大小姐,哪份工作不要拋頭露臉,又不是烏龜,縮著頭能做事嗎?」

「我想要……」彤甄剛想發表高見,電話鈴聲就響起。

「你等一下,我接個電話。」老闆娘簡直當她是煮熟的鴨子,一邊對她微笑,一邊接著電話說:「喂?什麼?你不幹了,表妹,那麼好的工作我特地留給你,你最起碼做滿一個星期,這樣我才能從雇主那兒收到五萬塊的傭金……是那家人把你辭掉的,好吧,我現在就叫人去接你的缺。」彤甄真想剪斷電話線和老闆娘的舌頭。

老闆娘不舍的說:「算你命好,正好有份好工作從天而降。」「有多好?」彤甄睨了睨眼,對老闆娘的話大打折扣,不,是跳樓大拍賣。

「完全符合你的要求,月薪五萬,供吃供住,而且吃的是魚翅燕窩,住的是陽明山別墅。」老闆娘越說越心疼,這份工作好到連她都哈得半死。

「聽起來好像做情婦……」「是做女傭,你的意下如何?」「我答應,快把電話號碼和地址給我。」彤甄露出撥雲見日的燦爛笑容。

天無絕人之路,此刻她深深體驗到,發明這句話的古人,一定是像——國父那樣經歷十次革命失敗的偉人,才能創出如此完美的意境。

☆☆☆☆☆☆☆

陽明山的風景真不錯!

手握著老闆娘寫的字條,彤甄來到氣派非凡的豪宅前。

說起來,彤甄的家也不錯,非常不錯,在信義路高級大廈內。

不過,跟這棟三層樓別墅相比,略遜一籌,看來這兒的確是很好的容身所。

彤甄伸出蓮花食指,按在門鈴上,隨即聽見清脆悅耳的——叮咚——

內門沒半分鐘就被拉開,隔著鏤花的鐵門,一個小男孩出現,個頭小小,白白淨淨,長得很可愛,一看就知道長大後是白馬王子型。同樣地他也以打量的目光將彤甄從頭到腳瞧一遍,然後才問:「你找誰?」「小弟弟,請問你爸媽在家嗎?」彤甄客客氣氣的問。

「他們都死了,你要找他們到天上去找。」男孩作勢要關上門。

「等等,你別關門,我話還沒說完……」彤甄急呼。

「有話快說,偶要看‘南方四賤客’。」男孩拉長了臉。

「誰是偶?」彤甄一臉不解。

「你到底幾歲?連偶是我都不知道…….」男孩露出輕蔑的鄙夷。

這表情……不知為何讓彤甄心隱隱刺痛,好像最近在哪兒過,但想不起來。

雖然這小男孩很沒禮貌,實在應該捉起來打屁股,不過看在他是小少爺的份上,彤甄還是面帶微笑配合他,「偶二十一歲,現在偶知道偶是我。」

「跟偶差十一歲,看來我們頂速配的,進來吧。」小男孩把鐵門打開,用一種泡馬子的語氣問:「偶叫聶謹,你叫什麼名字?」「偶叫李彤甄,你家有沒有大人在?」彤甄在玄關處一邊脫布鞋,一邊四下打量,光是玄關就有十坪的空間,除了放脫鞋的座椅皮墊是小牛皮之外,牆上還掛了一幅「張君璧」的真跡,看來這家人不是普通的有錢。

彤甄決定,賴定這家人了!

「偶就是大人,偶能作主任何事。」聶謹人小鬼大道。

「你開門讓偶進來,不怕偶是壞女人,會對你不利!」彤甄挑了挑眉。

「偶樂意被你強暴。」聶謹露出小色狼的表情。

聞言,彤甄差一點昏倒,很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有毛病?

這個小男孩剛才表示父母雙亡,顯然他因此而缺乏管教,才會口出穢言,彤甄搖了搖頭,一臉同情,但語氣卻很嚴厲道:「小朋友,你一定是偷看不良書籍,中毒太深……」聶謹蹙著眉,反過來教訓彤甄,「你粉笨,偶的知識是從電視上看來的。」「偶天生麗質,沒搽粉,小朋友你的視力有問題。」彤甄得意的說。

「叫偶小少爺,粉是很的意思,你過來陪偶一起看電視。」聶謹拉著彤甄的手,然後推開一扇門,邊走邊說:「你不可以跟偶有代溝。」這是客廳嗎?彤甄瞠大了眼……

彤甄的爸媽一直希望帶著彤甄移民美國,為了在彤甄心中建立美國是天堂的想法,特地買了許多英文版的「室內設計」雜誌達成目的,順便加強彤甄的英文能力,一舉雙得。

如今美國天堂就在眼前,彤甄深覺離家出走是對的。

「哇!你家粉漂亮。」彤甄呵呵笑的稱讚。

「去廚房替偶到冰箱裏拿瓶可樂。」聶謹跳到沙發上命令。

該死的小鬼!居然把她當女傭使喚……不,她來這兒就是來當女傭,理所當然要接受他的命令,但被一個十歲小毛頭指使,心裏總覺不太舒服,不行,就算當女傭,也要當個「欺小怕大」的女傭。

凡是年紀比她小的主子,彤甄決定善用腳趾頭,想出反僕為主的辦法。

「你長得那麼矮,需要運動才會長高,偶不喜歡矮男人。」「偶去拿飲料,你想喝什麼?」聶謹立即跳下沙發。

「汽水。」彤甄笑靨如花,騙小孩果然比什麼都容易。

「偶家沒人喝汽水,換可樂好不好?」聶謹抓了抓頭發問。

「好吧。」彤甄故作勉為其難的表情,「如果有蛋糕,順便拿一份來。

一想到蛋糕,昨晚那個男人的臉又浮現在腦海……

討厭!討厭!在這麼快樂的時光,想起那個可惡的男人,真是煞風景!

☆☆☆☆☆☆☆

可愛的聶謹,端來一整個蛋糕讓彤甄大快朵頤。

正沉溺在幸福的感覺中,隔著門,從玄關處傳來洪亮的男聲。

」家裏有女客人是不是?「」是新來的女傭。「聶謹眼睛盯著電視,隨口回答。

聽聲音,回來的男人應該是成年人,彤甄趕緊把剩下三分之一的蛋糕推到聶謹面一刖的桌上,拿出回袋的面紙將嘴邊擦拭一遍,一副乖巧女傭的模樣,恭恭敬敬地起身,面對從玄關進來的大門。

門一被推開,彤甄立刻彎腰鞠躬,」你好,我叫李彤甄,你是……「」我是他二哥,聶證。「聶證一見到彤甄抬起的臉,一邊吹口哨,一邊朝彤甄走近,而且越走越近,近到幾乎快碰到彤甄鼻尖,並輕挑的說」「遠看像朵花,近看還是朵花。」「請多多指教。」彤甄從沒跟男人站那麼近過,臉一下紅了起來。

一個小身體鑽進他們兩人中間,聶謹警告她:「你別跟他太靠近,會得愛滋病。」

「別聽他胡說,這小子缺乏母愛,神經不太正常。」聶證促狹的說。

一本來就是,你最愛亂搞男女關係,電視說這是得愛滋病的途徑。「聶謹拉著彤甄的手到沙發的另」端坐,「偶們跟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這麼正點的妞兒,做女傭太可惜了。」聶證自薦:「不如做我老婆。」「你別打歪主意,她是偶先看到的,是偶的。」聶謹理直氣壯。

「孔融讓梨,你懂不懂?」聶證義正言辭。

一就算讓也輪不到你,大哥排第一。「聶謹癟著嘴反駁。

」他是不婚主義者,看來咱們家第一個辦喜事的將是敝人在下我。「彤甄根本無法介入話題,生平第一次成為異性爭奪的焦點人物,但是——

心中半點高興的感覺也沒有!

因為他們兩個……唉……都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丈夫人選。

聶謹才十歲,離通婚年齡尚遠,更何況她是來做女傭,不是做童養媳。

至於聶證,長得固然不錯,年紀跟她相當,但打從他一進門,不正經的目光在她身上溜來轉去,一副想剝掉她衣服的賊相,若不是看在他是少爺的份上,她早就衝到廚房,拿湯匙把他的賊眼挖出來,丟到外面給野狗吃。

就在他們兩人吵得天翻地覆之際,忽然冒出了一個戴眼鏡的高中生……」拜託你們兩個,別讓我「進門就耳根不淨。」高中生搗著耳朵說,然後眼珠瞄了一眼彤甄,很快又轉開,冷冷的問:「她是誰?」 「她是偶的女朋友。」一聶謹搶先表白。

「想做高射炮,門都沒有。」聶證嘲諷。

「你們兩個很無聊,為女人傷了兄弟和氣,成何體統!」「偶不管,偶將來要娶她。」聶謹立誓的說。

「你將來要叫她二嫂。」聶證糾正的說。

「紅顏禍水。」高中生以惡主母的眼光瞪著彤甄。

關她屁事!是他們兩個自己一廂情願說要娶她,她又沒答應……彤甄本來想開口,但視線被推開的門吸引住,走進一個穿著「筆挺」運動服的大學生。連運動服都燙過,看來是個怪胎,果然不出她所料,此位大學生不僅聲音娘娘腔,說話時手還比出蓮花指。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你們三個有說有笑的!」大學生不明究理。

「誰笑了!他們兩個正為了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女人爭吵,我是在勸架。」「大美女,我自我介紹,我叫聶詠,排行老三。」聶詠友善地走過來握彤甄的手,一股「姐妹」的微妙暖流傳到彤甄手心,嚇她一跳,雖然聶詠不男不女,不倫不類,但他會自己燙衣服,這對彤甄而言是個大福音,將來她可以把燙衣服的工作分給他做。

關係打得再好一點,搞不好連燒飯洗碗的工作,都可以推給這位三少爺做。

「我叫李彤甄,很高興認識你。」彤甄笑得像只狐狸。

「我要回房看書,我警告你們別惹火我。」高中生氣呼呼地走開。

「那個書呆子叫聶譖,向來仇視女人,你別介意,把他當隱形人。」聶詠安撫。

這時,又冒出來一個國中生,渾身髒兮兮,肩膀上還站了一隻醜裏叭幾的變色龍,一進來就沖向彤甄:「家裏好熱鬧,這個漂亮美眉是……」「你別過來!」本來站在彤甄面前的聶詠,一瞬間躲到彤甄身後。

「我叫李彤甄,新來的女傭。」彤甄毫不畏懼地摸了摸初中生肩上的寵物。

「我叫聶誠,我是老五。」聶誠歡喜的說:「太好了,你是第一個敢碰‘阿帕契’的美眉,有資格做我的女朋友。」一聽到「女朋友」三個字,原本在一旁吵得不可開交的聶證和聶謹,立刻將炮火對準聶誠,兩人異口同聲道:「彤甄是我的……」聶詠像軍師般,小聲地對彤甄分析聶家男人:「如果你想在聶家男人中選一個做男朋友,我可以提供你一些資料參考。聶證太風流,聶譖太無趣,聶誠不愛乾淨,聶謹需要的是母愛,而我……不好意思,我是你最好的選擇。」

原來這傢伙不但不是同性戀,還是她的追求者之一!

彤甄忍不住問:「你們家到底還有幾個男生?」

「還有一個大哥,我們家的印鈔機。」聶詠不願多談。

「六男……有沒有女的?」

聶詠傷感的說:「本來有一個,叫聶詩,但她離家出走,下落不明。」六男一女,這是一個陽盛陰衰的家庭,天啊!她倒大楣了!

陽是男,陰是女,衰不就是倒楣的意思嘛,難怪聶詩要離家出走……而她卻來自投羅網,套句聶謹的口白,她粉悲哀!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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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匿名  發表於 2012-8-11 00:25:43
第二章

彤甄現在才見識到男人吵架的功力不輸女人。

看他們吵了一個小時卻一點都不累的樣子,倒是她坐在沙發上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

仔細瞧,這家的男生個個都很帥,卻都不怎麼相像……兄弟之間居然找不到相像之處,這倒很奇怪,可能是因為遺傳因數分配的問題,所以有的像爸爸,有的像媽媽,有的像爺爺,有的像外公……

因為是用腳趾頭想,想到的範圍有限,她也就不再多想了。

雖然他們都很帥,不過她已經有了免疫能力,自從看到昨晚的……

呸呸呸!

她的腳趾頭是怎麼回事?定力那麼差,老是想到不該想的爛男人!

還是來想想今後要怎麼做女傭比較實際些……不對,好像沒人說要「雇用」她做女傭,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她必須儘快把這件事了結,以免他們吵到最後,突然和解,決定兄弟如手足,不能不要,而女人如衣服,可以不要,那她豈不是要回家寫悔過書……

事不宜遲,顧不得淑女形象,彤甄發出獅子吼:「請大家安靜一下!」客廳突然變得一片寧靜,大家都以期待的眼神望著彤甄,聶詠率先說出心裏的想法:「你是不是決定好要選誰做你男朋友?」「你們誰可以決定用不用我做女傭?」彤甄正色的問。

「偶決定了就算。」聶謹好大的口氣。

「你有錢付偶一個月五萬的薪水?」彤甄懷疑。

「偶有六佰萬存款,足夠養你十年,你就做偶的情婦。」聶謹大言不慚。

真想把這小鬼抓去廁所,用肥皂水替他刷牙,看能不能刷乾淨他的嘴,雖然彤甄腳趾頭這麼想,但臉部還是維持著鄰家姐姐般的甜蜜笑容。

「偶只賣勞力,不賣身。」彤甄鄭重申明。

「你那筆錢在你成年以前,必需經過大哥的同意才能動用,現在你無權動用。」聶證耙梳著頭髮,自以為帥氣的說:「我付你薪水,你做我的專屬女傭。」光聽「專屬」兩個字,就知道二少爺不安好心眼。

正擔心自己將落入魔掌之際,聶誠冷哼一聲,扯後腿的說:「爸留給你的遺產,早就被你花在女人身上花光了,你自己現在還要靠大哥給零用錢度日,哪來的錢請女傭。」「龜笑鱉無尾,你的情形跟聶謹一樣,在毛長出來以前,你和我一樣要靠大哥補給。」聶證嗤之以鼻。

「二哥,在彤甄面前別用那麼低級的字眼,你真該好好反省。」聶詠笑嘻嘻的說:「彤甄,我剛才就跟你說過了,我是最好的人選,因為我已經滿十八歲,而且我可以自由動用六伯萬,你的薪水包在我身上。」「就這麼說定,從今天起……」彤甄話還沒說完,耳畔傳來甩門聲……

「我反對。」聶譖沖了出來,指著彤甄的鼻尖,如同天師指著狐狸精,不容情的斥道:「紅顏禍水,這個女人會給家裏帶來災難。」「你跑出來做什麼?」聶證眯了他一眼,「你不是正在專心讀書嗎?」「我被你們吵得看不下書。」聶譖振振有辭。

「我們剛才吵得快把屋頂吵翻時,你不出來叫我們小聲點,現在我們以普通音量在討論事情,你卻跑出來唱反調,莫非……」聶證摸了摸下巴,以捉弄的語氣說:「莫非你對彤甄也有意思?」「你亂說!」聶譖一張臉立刻漲紅,露出馬腳。

「看來偶的情敵不少。」聶謹歎了一口氣。

真沒想到她如此受歡迎!彤甄心中又驚又愉快,照此情形推算,那個還沒回家的大少爺肯定也會敗倒在她牛仔褲下,沒辦法,誰叫她人長得「水」咩!

呵呵呵……

就在她心中奸笑未停時,聶詠提出有利於她的動議。

「這樣吧,我們大家舉手表決,決定彤甄可不可以留下來做女傭?」「不用舉了,就算大哥站在我這邊,你們還是贏定了。」聶譖認輸的說。

「我現在要做什麼?」彤甄摩拳擦掌,一副勤勞女傭的模樣。

在眾人還沒開口前,聶譖碎碎念道:「你會不會看時鐘!」

這個四少爺,故意用那麼輕蔑的語氣對她趾高氣昂,更讓人看清他想吸引彤甄注意他的企圖心,彤甄回他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會呀,長針代表分,短針代表時,現在是七點。」「那你還不快去煮飯,我肚子餓扁了。」「是,四少爺。」彤甄看了看四周,茫然的問:「廚房在哪?」

「我帶你去。」聶詠自告奮勇,因為其他人都是君子遠庖廚的支持者。

「我要吃咖哩飯。」聶誠出聲說。

「我要吃五分熟的牛排。」聶證接著說。

「我要吃漢堡。」聶謹跟著說。

「我要……」聶譖想了一下,故意刁難的說:「壽司。」彤甄舉起手,做出投降的手勢,抱歉道:「我只會做蛋炒飯。」「嘔——」眾人不約而同的發出嘔吐聲。

「你們幹嘛?要吃酸梅啊?」彤甄一臉百思不解。

「在你之前的那個女傭,也是只會做蛋炒飯。」聶譖語帶威脅。

彤甄傻掉了,聶譖的話等於叫她要有回家寫悔過書的心理準備。

聶詠拍了拍彤甄的肩,體貼的說:「我去做好了,一個小時之後開飯。」

「籲」了一口氣,彤甄擦掉額上的冷汗,雖然危機暫時解除,但她心知,身為女傭,卻讓三少爺下廚,乃屬大逆不道的行為,她必須找其他事來做,例如掃地,擦桌子之類的事,表現出不是她不做飯,而是她忙得無法做飯……

可是她肚子也餓了,掃地和擦桌子都要用力,她實在擠不出力氣做粗活。

不知道有沒有輕鬆不出力的工作供她選擇?

「那我做什麼?」彤甄裝作無知的問。

「你陪偶寫功課。」聶謹跑過來挽著她的手臂。

「陪我看音樂錄影帶。」聶證不甘示弱,也跑過來挽她另一隻手臂。

眼看她就要被聶證拉走,聶誠湊一手拉住跟聶謹向樣的手臂。「陪我喂寵物。」「我看你還是陪我到廚房好了。」聶詠主持公道。

「吵死人了!」聶譖大罵:「為了一個女傭吵吵鬧鬧,你們羞不羞!」分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彆扭心態,真教人同情,不過彤甄現在沒有心情同情別人,她要同情她的手臂,無端成了搶奪的目標,彤甄求饒的說:「拜託!你們快放手,我不想變殘廢。」

聞言,兩邊都趕緊放手,彤甄連忙轉轉手臂,幸好無恙。

驚魂未定之際,聶證卻給了她一個難題:「彤甄你說,你要陪誰?」陪——這個字眼真難聽,她又不是酒家女……

老天!誰來救救她,這些有錢的少爺,她一個也不敢得罪!

叮咚——叮咚——

「我去開門。」彤甄感謝老天聽到她的求救聲。

☆☆☆☆☆☆☆

不!老天太殘忍了!彤甄一打開門看到來人,嚇了一跳。

「豬八戒!」罵完之後,彤甄像跟大門有血海深仇似的重重甩上。

「發生什麼事了?」聶家兄弟聞聲全跑到玄關處。

「外面來了一個跟我有仇的流氓。」彤甄抖聲說,一副楚楚可憐樣。

「別怕,我們聯合起來揍他,保證把他揍得屁滾尿流,」聶證莽撞的說。

「這年頭壞人都有槍,我們還是報警處理好了。」彤甄阻止。

豬八戒能找到這兒,可見他不只是簡單的流氓,所以說他可能有槍並不為過。

彤甄認定他是流氓不是沒道理的,基於「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論點,即使他沒理小平頭,沒嚼檳榔,長相也沒橫眉豎眼,不像從綠島出來的,但誰規定流氓不能是帥男……

而且她昨晚親眼目睹他始亂終棄,就算他不是流氓,也絕非好人。

彤甄越想越怕,一股懼意竄到腳趾頭,使她無法再想下去……

「彤甄說的對,我這就去打電話。」聶詠立刻轉身。

「為了安全起見,大家快退到客廳,以免子彈穿門而過。」聶誠建議。

「你們看,我料得多准,她果然帶來災難。」聶譖落井下石的說。

「對……對不起,我連累了你們。」彤甄內疚地抬不起頭。

「彤甄,別理聶譖,就當他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聶證趁機握住彤甄的小手,溫柔的說:「我願做你的防彈衣,保護你到客廳。」

「既然你這麼偉大,你還是留下來守門,彤甄由我護送。」聶誠介入。

「二哥,五哥,你們兩個部別爭了,老弱婦孺優先,還是偶和彤甄去躲起來,你們兩個留下來對付流氓,直到員警來為止。」聶謹不落人後,別看他小小年紀,說起話來又毒又辣,不輸任何一個哥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聶譖冷哼一聲,轉身走進客廳。

「我們大家一起去客廳等員警來。」彤甄拉著三兄弟快步奔回客廳。

若不是禍是由她而起,她現在的做法一定不是救這三個「豬哥」,而是給他們一人一拳,讓他們躺在門邊,拖延外面那個「豬八戒」破門而入的時間,然後她再找個地方躲起來,等警方來解危。

這間屋子這麼大,她就不信他能在半個小時之內翻遍整間屋子。

嘿嘿嘿……到時候,她在警局替他多安幾個罪名,讓他坐牢坐到頭髮變白。

不過,這是腳趾頭遇到危險時的胡思亂想,純屬自我安慰……

到了客廳,大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同時,聶誠忽地大叫:「糟糕!我們沒把鐵鏈拉上,萬一那個流氓會開鎖……」

「誰去把鐵鏈拉上?」聶謹不懷好意的目光停在聶證臉上。

「別緊張,相信臺灣員警的效率,很快就會趕來救我們。」聶證不為所動。

「抱歉,我剛才打錯電話,打成一一九……」聶詠不好意思的說。

「我看我們死定了。」聶譖愁眉不展的說。

就在聶詠要撥一一O的瞬間,客廳與玄關之間的門被緩緩推開……

眾人皆屏息等待,唯獨彤甄哇哇大叫:「救命啊——」彤甄一面尖叫,一面旋轉脖子,看看其他人的表情,唉!這幫聶家兄弟真沒用,全嚇得目瞪口呆,連屁都不敢放,還是她智勇雙全,巾幗不讓鬚眉,向左鄰右舍發出求救聲……

不過,她如果沒記錯,左鄰右舍好像都相隔一百公尺以上!

這麼一來,就算她喊破喉嚨,恐怕也沒人聽到聶家發生恐怖血腥命案……

「閉嘴!」聶謙將公事包丟到沙發上。

「你……你怎麼進來的?」彤甄咽了咽口水,定下心神。

「用鑰匙開門,然後用雙腳走進來。」聶謙鬆了鬆領帶,坐到沙發上。

「彤甄,沒事了,你不用怕,他是偶的大哥。」聶謹像只見到主人回家的乖狗,依在聶謙身旁,一副天真可愛的俏模樣。

看到聶謹裝可愛,其他人都羡慕得半死,尤其是彤甄。

此刻她的處境正好應驗了——天堂有路不走,卻闖入無門地獄……

彤甄跺了跺腳,懲罰腳趾頭沒記性,居然忘了昨晚那女人喊過他的名字!

聶什麼來著……她皺了皺眉,破例使用大腦思考,不出一秒鐘,她就想起來了,他叫聶謙,這些兄弟的名字都是言字部,所以她十分肯定他的謙是謙虛的謙,隨即脫口而出:「你叫聶謙,對不對?」

「彤甄姐你好厲害,居然猜得出偶大哥的名字。」聶謹拍手讚賞。

「聶謹,你安靜一點,我在想事情。」聶謙酷冷著聲。

看他那副冷得快結冰的臉,彤甄不寒而慄。

他一定是在想怎麼處置她?打她?罵她?踢她?

她真希望自己能像聶謹,依偎在他身旁,做出乖狗的表情。

不不不!那樣太沒志氣了,更何況男女授受不親,她不能作賤自己!

多想無益,大不了……讓他打、讓他罵、讓他踢,只要他不趕她走就行了。

如果他一定要趕她走,那她只好……只好打他、罵他、踢他,然後再回家寫悔過書,向爸媽磕頭認錯,嗚嗚嗚……

氣氛越來越沉悶,聶詠鼓起勇氣說:「大哥你肚子餓了吧,我去做飯。」「我明天要小考,我上樓去看書。」聶譖跟著說。

「阿帕契睡覺的時間到了,我帶它回籠。」聶誠也打算開溜。

「偶的功課還沒寫,偶去寫功課。」聶謹怯怯懦懦地起身。

「我忘了我跟馬子約了時間,我要外出,不用等我吃飯。」聶證接道。

「大家都別走,坐下來陪我聊天。」聶謙一聲令下。

只見大家像玩「大風吹」般快速找地方坐,彷佛聶謙是遊戲中的鬼,離他越遠越好,一眨眼的功夫,每個人都坐定位,除了原本就坐在他右手邊的聶謹不敢亂動之外,只剩下他左手邊的空位。

彤甄站在原地,腳趾頭在地上不安地點了點,提醒彤甄快想辦法閃人。

靈機一動,彤甄微笑道:「少爺你們慢慢聊,我去準備晚飯。」聶謙拍了拍左手邊的空位,笑裏藏刀的說:「你也來坐。」「不好啦,我身分低微,沒資格跟少爺向坐……」彤甄推辭說。

「我叫你坐,你就給我坐。」聶謙鐵青著臉。

「彤甄,你坐這兒,我去坐大哥旁邊。」聶詠打算犧牲小我。

「沒你的事。」聶謙眼睛虎虎一瞪,聶詠頭低得快貼到前胸。

「坐就坐,我就不信下麵有地雷。」彤甄咬緊牙根,不情不願地坐下。

聶謙雖然視線巡視每個人,但他的眼角餘光一直留意著彤甄,那變化萬千的表情令他十分好奇,令他想剝開她的頭殼看看裏面裝了些什麼,不過他最想剝的,其實是她的——衣服,看看她一絲不掛的模樣……

不!他在想什麼,他怎麼可以像老爸那樣下流無恥!

咳了一聲後,聶謙故作正經問:「剛才誰說要把我揍得屁滾尿流?」

「是他。」眾人,包括彤甄,全把手指頭指向嘴巴張得可以塞榴槤的聶證。

「一場誤會,大哥你別掛在心上。」聶證真想拿個鏟子挖洞。

「我剛才在門外,好像聽到有人說對她很有好感,甚至願為她殉情,是我哪個偉大的弟弟呢?」聶謙夾槍帶棍的問,明顯地是在警告大家,如果有人敢承認喜歡彤甄,他就會用機關槍和木棍殺了那個人……

在無聲的寂靜中,突然有人冒出:「大哥,難道你不覺得家裏需要有個女傭?」彤甄差點趺到沙發下,她萬萬沒想到,第一個開口留住她的,竟然是口口聲聲要趕她走的聶譖!噢!她太感動了!她感動地想嗚嗚嗚……

聶證隨即發出遲來的支援之聲:「大哥,不管你跟彤甄有什麼過節,我們已經決定讓彤甄留下來,讓她做她想做的工作。」

「大哥,我已經留級一年了,完全是因為我又要上學又要做家事,太累了,有了彤甄幫我分擔家務,以後我上課就不會打瞌睡。」聶詠苦苦哀求。

「大哥,求你別趕彤甄走,否則我跟她一起走。」聶誠開始威脅。

「偶也要離家出走……」聶謹仿效的跟進。

彤甄嘴角泛起一絲竊笑,看來這五個男人已經迷她迷得神魂顛倒!

「你們想造反是不是?」聶謙莫名的惱火起來,而他惱火的原因,大家都以為他是在惱火弟弟們的眾叛親離,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的知道,他氣的是他們居然敢跟他爭女人……

這女人是他先看到的,再加上長幼有序的道理,她應該是屬於他的。

不過,如果他以大哥的身分逼他們退讓,太沒風度了,他這個人一向公平,憑他過去在追女人無往不利的戰果,他會讓他們瞭解,跟他聶謙爭女人的下場只有一個——失戀。

凡是他看上的女人,他只要勾勾小指,她們都會乖乖地爬到他面前。

這些不知香蕉皮滋味的弟弟們,這次他要讓他們嘗到苦果。

看他臉色不再那麼火,聶證以為他氣消了,解釋道:「不是的,大哥,我們尊敬你,但我們也喜歡彤甄,希望……」

「你們放心,我怎麼捨得趕她走,讓她留下來做女傭,我正好可以報仇。」

仇?有那麼嚴重嗎?彤甄用腳趾頭想,只不過是潑濕了他的西裝,頂多幫他洗衣服罷了,幹嘛把芝麻小事說成像殺父那樣不共戴天的大仇……

看不出來聶謙的心眼比針孔還小咧!

「彤甄你別怕,大哥喜歡唬人,其實他心地善良。」聶詠打圓場的說。

「我不怕他,那麼小的仇卻記得那麼深,我可憐他。」彤甄冷笑。

「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聶謹好奇的追問。

「好了,既然你是來做女傭,該說的話才說,不該說的就閉嘴,你到書房來簽合約。」聶謙先聲奪人道:「至於你們,該寫功課,該看書,該出去……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誰要是躲在門後偷聽,我就揍誰。」

啊哈!聶謙有把柄落在她手上了!

看來他想在他們面前維持「大人有大量」的大哥形象,但如果他弟弟們知道他其實是個小心眼,為了一杯汽水就耿耿於懷,他這大哥榮耀的地位將瓦解,以後沒有人會尊重他這個大哥……

真沒想到,一杯汽水,竟成了她彤甄鹹魚翻身的武器。

☆☆☆☆☆☆☆

一進書房,聶謙開門見山的說:「不是我要雇你,是我弟弟們。」彤甄沒聽到他說話,她的腳不由自主地來到書櫃前,打量裏面有什麼書……

「你喜歡看書?」聶謙以異樣的眼光盯著她。

「不……不喜歡。」彤甄隨機應變道:「我是在看你的書櫃髒不髒。」

「履歷表帶來沒?」聶謙點了點頭,做出相信的動作。

「在這。」彤甄從口袋中,取出摺得像「紙飛機」的履歷表。

從彤甄手上接過履歷表,聶謙刻意地看了看她手指,憑他對女人的經驗,他一眼就看出她修長白皙的手指,透露出她可能家境不錯的秘密,但當他攤開履歷表,像一群毛毛蟲在爬的字跡,似乎跟他的懷疑互相矛盾……

看到她學歷一欄時,他眉毛忍不住蹙了起來。

「你為什麼不把高中念完?」聶謙的聲音充滿指責。

「家裏沒錢讓我讀書。」彤甄哀歎一聲,努力裝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

「你以前做過什麼工作?」聶謙狐疑,對她的答案雖不滿意,但也沒追究。

「在台積電當倒茶水的小妹。」彤甄隨口說說。

「哦!我認識張忠謀,我打電話問問他。」聶謙轉身拿起話筒。

「你搞錯了,不是電器的電,是新店的店。」彤甄連忙以長篇大論澄清……

「那家公司是個小公司,連電話號碼在電話簿上都沒登記,故意取跟台積電同音,完全是為了好彩頭,誰知道它才營運一年就倒閉了。」

嘿嘿,故意把公司說倒閉,來個死無對證,讓他無法再追蹤下去。

想考倒她,門都沒有,說起考試,她可是身經百戰。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什麼刁難的問題沒聽過?什麼醜陋的主考官臉沒見過?就憑他的問法,還用不到腳趾頭想,用腳趾頭上的指甲想,就綽綽有餘。

聶謙放下電話,明知她說謊的成分居高,但對她對答如流的反應,心中暗自感到佩服,不過她的表現反而激起他對她更大的興趣……

「為什麼你想做女傭?」聶謙不動聲色的問。

「說來話長,你想聽嗎?」彤甄早準備了一篇感人肺腑的演講稿。

「想。」聶謙身子向後仰,雙腿交疊,準備以舒服的坐姿,看她表演。

「我能不能一邊喝飲料一邊說?」彤甄已經感到有些口渴。

「不能,我不想舊事重演。」聶謙搖了搖頭。

「你的記性真強。」彤甄冷嘲熱諷。

「我不僅記性強,其他方面的能力也很強。」聶謙曖昧地笑。

看來聶謹小小年紀好色不是沒有理由,上樑不正,下樑自然直不起來。

彤甄咳了一咳,潤潤喉,開始說起「阿信的故事」……

「在我三歲那年,父母就遺棄我,我是由舅舅和舅媽養大。舅舅要工作,舅媽自己有兩個小孩,所以我不是很受歡迎,從小就要做很多家事,掃地、洗衣、擦玻璃……樣樣都要做,而且從小學一年級開始,放學後要去行天宮前賣口香糖。到了高一,舅媽說沒錢供我讀書,於是我就到工廠做加工,但我命運乖舛,做一家倒一間,從沒拿過年終獎金,直到之前,舅媽以我已長大成人為由,將我逐出家門,所以我才來找有供吃供住的女傭工作……」說到最後,彤甄原本平穩的聲音,夾帶悲傷的嗚咽,增加故事的可信度。

半晌,聶謙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只是用他的賊眼盯著她腰部以上……

這女人不僅細皮嫩肉,擁有一對豐滿的胸部,還穿名牌運動服,一點也不像被人虐待,過著吃不好,穿不暖的生活,分明是一派胡言!

她的來歷很值得他玩味!

聶謙調侃道:「你的發育不錯,看不出來有那麼悲慘的過去。」

「我舅媽說我是油麻菜籽,只要有陽光、水和空氣就能讓我長大。」

「既然你這麼好養,又會賺錢,你舅媽為什麼要趕你走?」

「我表姐娶老公,住在家裏,她擔心我勾引她老公。」

「你很會說故事。」

「我說的句句屬實。」

「你舅舅家電話號碼幾號?」

「我被逐出門時,舅媽要我發誓永不聯絡,否則天打雷劈。」彤甄吸了吸鼻,可憐無辜的瞅看他。

「所以不是我不告訴你舅舅家電話,而是我說了,以後下雨天我就不能出門了。」聶謙臉上露出傷腦筋的表情,他再也想不出考題了,就算他想出來,他相信她照樣能回答得如行雲流水般順暢,這大概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

這女人,他愈看愈被她迷得頭暈暈。好臉孔,好身材,應該去做酒家女,他保證她不但能成為紅牌,甚至可能荷包賺滿了,還保持著完璧之身,因為沒有一個男人能將帶她出場,要勝過她的口才比登天還難!

他懷疑,她有一顆——金頭腦。

依她的頭腦,學歷應該不止高中肄業,除非她說的是實話………

老天!他變笨了!那種騙三歲小孩的故事,居然差一點騙到他……

聶謙輕咳一聲,坐直身子,表現出有錢大少爺的形象,然後從抽屜裏拿出兩張用釘書針釘在一起的紙丟在桌上,「這是合約書,你看過以後,我們再談。」拿起合約書,彤甄明明可以一目百行,但她故意裝出中文程度不好的樣子。

什麼,每天都要掃地、洗衣、做飯、洗碗、洗廁所……每個星期還要洗床被單、打臘地板、清洗車子……每個月又要擦拭玻璃、清洗窗簾……這叫工作嗎?

這簡直叫虐待,工作量這麼大,完全不合勞動基準法。

就算叫女超人來做,保證半年後,變成躺在醫院打點滴的女病人。

難怪職業介紹所老闆娘的表妹要辭職,換做是她……

唉,她無路可退,當然只好忍辱負重的做牛做馬。

「怎樣,考慮得如何?」聶謙催促地問。

「這上面怎麼沒寫福利制度?」彤甄明察秋毫。

「女傭要什麼福利?」聶謙挑了挑眉,流露輕蔑的神色。

「就是每個月我至少要有六天休假,一年還可以有不扣薪的七天病假,生孩子時要有四十五天的產假,到了年終我要領年終獎金……」彤甄什麼書都看連勞基法都看得滾瓜爛熟。

「你以為我請你來做少奶奶?」聶謙繃著俊臉。

「女傭是人,不是奴,如果你把女傭當奴看,表示你不尊重人權,這年頭不尊重人權是犯法的行為,要坐牢的。」彤甄字字句句充滿威脅。

「愛簽不簽隨便你!」聶謙伸了伸腰,做出跟她說話很累的表情。

「可是這份合約書有公報私仇的嫌疑……」彤甄質疑。

「你去外面探聽一下行情,五萬塊能請兩個菲傭了,你如果不想幹,我叫職業介紹所找兩個菲傭來,順便免費教聶謹英文。」聶謙做勢要收回合約書。

「好嘛,好嘛,我簽就是了。」彤甄趕緊拿起筆簽名。

就當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由此看來,老天爺將有大任務要派給她,會是什麼任務呢?諾貝爾獎就不必了,李遠哲已經得過了,她不稀罕。左想右想,只剩下唯一一個可能——屬意她將來成為臺灣第一個女總統!

一想到這,彤甄像個神經病,自己咯咯笑個不停。

「有什麼事那麼好笑?說來聽聽。」聶謙饒富興味的詢問。

「沒什麼,我天生愛笑。」彤甄才不打算洩露天機。

「有些規矩雖然不在合約書內,但我必須先聲明……」彤甄不悅地打岔:「我也聲明,如果你想加重我的工作,門都沒有。」

「晚上睡覺一定要關緊門窗。」聶謙沒理會她的疑心病,繼續說道。

「這不太好吧,空氣不流通會造成心臟病……」

「如果你不關好,聶證半夜溜進去,你失身不關我的事。」

「好,我不但會把門窗關好,還會用桌子堵住門窗。」

「還有,我在家時,你才能洗澡。」

「為什麼?」彤甄下意識地責?:「你不要臉,想偷看我洗澡!」

「女人的身體我看多了,我擔心的是聶謹。」聶謙一臉正人君子。

但他確實有想過做「唐明皇」的歹念……

傳說楊貴妃的洗澡姿勢風情萬種,唐明皇只偷看了一眼就壯情勃發,從此三千寵愛聚在楊貴妃一身,不知彤甄洗澡時是不是也有此魔力……

天啊!趁著鼻血還沒流出來,他趕緊自抽屜拿出衛生紙,假裝擤鼻子。

以他過去的水準而言,他的男性象徵不應該這麼容易就蠢蠢欲動。

不過她就是有這種吸引力,連衣服都不用脫,就讓他有欲火焚伸的感覺。

「我醜話先說在前頭,你不能故意不回家,我天天都要洗澡,不洗澡我沒辦法睡覺。」彤甄非常正經的道。

「另外,我希望你別勾引我任何一個弟弟,以免引起兄弟鬩牆。」聶謙真會說話,排除他自己之外,等於是把彤甄當成囊中物,一人獨霸。

「這句話對你的弟弟們說比較正確。」彤甄糾正的說。

「好了,沒別的事了,你去幫聶詠做飯。」聶謙揮手示意她出去。

服侍六個少爺,這種女傭工作,是福?還是禍?

跟聶謙單獨面對面說話,彤甄只覺得好累,累得連腳趾頭都懶得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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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1 00:26:31
第三章

做女傭,就要知道理,早早起來,晚晚去睡……

但床實在太柔軟,聶詠做的晚餐實在太好吃,所以彤甄睡到中午才起來。

先從簡單的工作做起,彤甄把衣服丟到洗衣槽,雖然她不諳家務,但身為天才,連使用說明書都不用看,只要看一眼洗衣機面板,她就懂得操作方法,洗碗也是一樣,交給全自動洗碗機處理即可。

然後她一手拿起聶詠留在餐桌上的蛋糕,一手拿著現榨柳橙汁,四處參觀。

聶證的房間牆壁貼滿音樂人的海報;聶詠的房間一塵不染.!聶譖的房間書本亂丟,床上床下都有;聶誠的房間到處是爬蟲類的籠子;聶謹的房間像玩具反斗城;聶詩的房間則被鎖起來。

至於聶謙的房間,墨藍色系,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接著她走上三樓,只有一個門,打開一看,哇!裏面像色情賓館似的……

不好意思,她常趁爸媽不在家時,偷看第四台,有一次不小心發現有鎖碼頻道,基於好奇心作祟,她自行拆開電視外殼,動了一下手腳,消除鎖碼功能,剛好在演一個色情賓館的片子,從此印象深刻……

不過,她發誓她只看過那一次,但天才就是天才,什麼都過目不忘。

這是誰的房間?還是聶家兄弟帶美眉回家時共用的房間?

退出三樓後,彤甄將喝完的柳橙杯洗乾淨,然後開始打掃房間。

第一次做那麼多家事,她累得聯手都抬不起來,又偷偷溜回她的房間睡覺,並把鬧鐘設定到四點,聶謹放學回家前半個小時的時間。

只要在聶家兄弟回來時,裝出一副勤勞女傭的樣子即可,真聰明。

四點半一到,聶謹一進門就把書包扔到沙發上,打開電視。

此時,彤甄也分秒不差地坐在沙發上疊衣服……

「聶謹,這些五顏六色的內褲怎麼分?」彤甄問。

「大哥穿四角褲,二哥最騷包,一定是黑色,三哥娘娘腔,喜歡粉色,四哥一板一眼,穿藍色,五哥不愛乾淨,洗不乾淨的內褲就是他的,至於偶的最好認,最小的就是偶的。」聶謹眼睛盯著電視說明。

「一回來就看電視,這是不好的習慣。」彤甄看不慣的說。

「偶等大哥回來時再寫功課,讓大哥以為偶很用功讀書,會多給偶零用錢。」這小毛頭跟她一樣假仙,彤甄無話可說,乾脆跟他一起看電視。

接著,聶詠回來,這賢慧的男人,一進門就自動圍上圍裙,自動到廚房洗米洗菜,準備今天的晚餐,彤甄不便太倡狂,跟著他進廚房……

進廚房不是幫忙剝豆子,而是陪他聊天。

沒一會兒,聶譖出現在廚房門口,明知故問:「是誰動了我房間?」

「我。」彤甄自認盡職。

「雞婆!」聶譖不讓彤甄有反擊機會,罵完掉頭就走。

「他幹嘛發那麼大的火!」彤甄嘟嘴,滿肚子牢騷。

「過去他對女的、母的、雌的,一律有敵意。」聶詠聳聳肩,笑著說:「不過二哥說的沒錯,他對你有意思,你是第十六個到我們家工作的女傭,卻是他唯一一個願意說話的對象。」

彤甄支著下巴好奇的問:「他對女性為什麼有那麼大的敵意?」

「他被他母親拋棄,所以心理不正常。」

「難道你不恨你母親!」

「我跟他相反,女的、母的、雌的,我統統愛。」雖然聶詠一臉笑意,但彤甄看得出來他的心其實在淌淚……

他和聶譖的行為都不正常,好可憐,兩個都是物極必反的表現,看在他幫她做飯,而聶謬是第一個開口留她的份上,她應該好好開導他們,但她最拿手的是數學,而不是心理學……

再一次,彤甄違背不用大腦的諾言,為救他們兩個而運轉……

天才畢竟不是浪得虛名,她很快就想通,聶詠和聶譖的問題並不難解決。

他們缺乏的是——女性溫柔的愛,聶證、聶誠和聶謹也都一樣,但因為年齡不同,對女性的需求形成差異,聶證以濫情宣洩,聶誠養的爬蟲類全是母的,而聶謹喜歡年紀大的女人,完全是需要母愛的移情作用。

那聶謙呢?

咦!她的大腦怎麼才兩天不用就生銹了!

聶謙那個豬八戒,她才懶得管他心理有沒有變態……

彤甄迅速地將注意力拉回聶詠身上,明明看他只有兩隻手,可是做起菜來卻像有八隻手,一面切,一面煮,一面炒……才半個小時,就做好五道菜,而且道道色香味俱全,令她忍不住食指大動,偷夾一塊金黃色的橙汁排骨……

「好不好吃?」聶詠關切地注視彤甄的吃相。

「好……好吃得說不出話。」彤甄意猶未盡地吸吮指頭。

「大哥也是最愛吃橙汁排骨。」聶詠毫無心機的說。

「嘔!」彤甄沖到垃圾桶前,恨不得能將被咬成肉泥的排骨吐出去。

「彤甄你怎麼了?是不是吃太快,岔到氣管了?」聶詠驚惶的問。

「下次我吃東西時,嚴禁提到聶謙的名字。」彤甄鄭重警告。

「你跟大哥到底有什麼仇?」聶詠小心探問。

「不能說,說了我就沒戲唱了。」彤甄抿著嘴笑。

聶詠忽然握住彤甄的手,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求助的說:「我要你答應我,不能因跟我大哥有仇而提出辭呈。」

「我答應。」彤甄歎口氣:「就怕你大哥容不下我!」在這兒有吃有住,又有錢拿,雖然目前工作辛苦了一點,但聶家六兄弟,有五個迷戀她,利用這點,她有把握讓他們個個像聶詠一樣心甘情願地為她做牛做馬,到時她在聶家的身分,不是女傭,而是女王,所以她才不會主動離去。

唯一的障礙物就是聶謙,這個眼中釘,肉中刺,想到就心煩……

更煩的是,她越是不去想他,他的形影越是陰魂不散地出現在她眼前,害她午後的回籠覺,翻來覆去睡不著,張眼閉眼都是他……

「你放心,有我們其他五人當你的靠山,大哥不敢亂來。」聶詠安撫地拍了拍彤甄的手背,然後放開她的手,轉身拿起菜刀,將煮熟的雞放在粘板上切剁,發出咄咄的聲響。

「聶詠你真好,不像你大哥……」彤甄大聲的說。

「我當然不像他,因為我們六兄弟全是同父異母生。」聶詠截斷她的話,叨叨的說:「我爸爸有錢又風流,若不是他花太多錢在女人身上,我的遺產不止六佰萬,少說也該有兩、三仟萬。」

「照你這麼說,你爸爸的結婚紀錄可媲美玉婆伊莉莎白。」

「不,他只結了兩次婚,第一任老婆自然是大哥的媽媽,第二任則是聶謹的媽媽,至於其他,都是他在外面撥種的成果。」聶詠放下菜刀,壓低聲音說:「我們大多在一歲以前就住進聶家,對媽媽沒印象,只有聶譖和聶詩,他們兩個是龍鳳雙胞胎,在六歲那年才進來……」

「那聶謙的媽媽和聶謹的媽媽,現在人在哪裡?」

「大哥的媽媽是因為受不了老爸風流,主動離婚求去,現在改嫁住在英國,聶謹的媽媽和爸爸出車禍,一起上天堂。」聶詠毫不在意家醜外揚。

彤甄籲了一口氣:「你們家好複雜!」聶詠同情地看著她。「比起你被舅媽欺侮的過程,我們是小巫見大巫。」

「你怎麼知道我和聶謙昨晚說話的內容……」

「我偷偷告訴你,你不能告訴大哥,我們在‘窗外’偷聽。」彤甄大笑,聶謙說在‘門外’偷聽要挨揍,但在‘窗外’偷聽不在此限。

若讓他知道弟弟們陽奉陰違,他就算拳頭癢,也揍不到人……

只能揍蚊子了!哈哈哈!

☆☆☆☆☆☆☆

日子過得很快,一個星期眨眼即過去,彤甄在聶家已經駕輕就熟。

說實話,她駕輕就熟的不是事,而是人,聶家五個對她流口水的兄弟,已被她訓練得像乖狗,起床後疊被,吃完飯洗碗,到了星期天,巧遇聶謙到公司加班,由她負責指揮,五兄弟分工合作大掃除。

日子過得如此快樂,使她一點也不想家,也不擔心爸媽想她。

其實,她太瞭解爸媽的想法,他們固然想找她,但絕對不會大張旗鼓地找她,一來是因為爸媽怕登出尋人啟事讓教授看到,影響到她拿博士學位,二來是他們相信憑她的聰明,不會遭遇危險。

爸媽的做法,肯定是找數個私家偵探,私下暗訪。

所幸,三天前聽聶謙說,介紹她來的老闆娘,因為紅杏出牆被他老公抓到,現在被禁足在家,而且老闆一氣之下結束介紹所營運,這下她可安全的很呢!

只要不走出聶家大門,彤甄深信這種女王,不,是女傭工作,可以做到她白髮蒼蒼為止,除非私家偵探瞎貓碰上死老鼠,拿著她的照片,在人海茫茫中,遇到聶家兄弟其中一人……

不過她能在離家第二天就找到如此舒適的容身所,可見老天是站在她這邊。

就算爸媽請一百個私家偵探找她,恐怕也敵不過天意。

但她這兩天心情不太好,追根究底,都是聶謙害的,他這兩天都十點左右才回家,害她……害她不能早點洗澡和睡覺!

都已經十一點了,彤甄充滿擔憂的視線頻頻瞟著門口,但她卻以埋怨的語氣說:「聶謙怎麼還沒回來?」

「你幹嘛這麼關心他?」聶證眼神咄咄逼人。

「我才不是關心他,我關心我的洗澡問題。」彤甄哀怨的瞪了他一眼。

「你儘管去洗,我替你把風。」聶證一臉黃鼠狼的模樣。

「謝了,我寧願身體發臭,也不上你的當。」彤甄不客氣的說。

一旁跟聶謹在打電玩的聶誠說:「大哥打過電話,說今天晚上跟日本客戶談筆大生意,要很晚才能回來。」

「太好了,我可以要求加零用金了。」

「聶證,你沒做事,又沒讀書,你每天都在忙什麼?」說起這個花花公子聶證,彤甄對他只有一個評語:朽木不可雕也。

二十三歲的男人,勉強混了一張爛專科的文憑,然後做了兩年的大頭兵,一退役就花三佰萬買一輛保時捷,接著在十個月之內花光剩下的三佰萬,家裏的電話十通有九通是女生找他,另一通是聶謹的導師打來找聶謙。

一想到聶證伸手跟哥哥要錢,彤甄不覺握拳透爪,恨不得海扁他一頓!

「你這麼關心我的私生活,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我是覺得你有手有腳,卻不去工作,跟米蟲沒兩樣。」彤甄以一副儼然是大嫂的口吻教訓聶證,令他覺得十分刺耳。

「我有工作,我自組合唱團,再過不久我就會超越‘伍佰’……」

「才五佰,你為什麼不多賺點錢,以五萬為單位……」

「傻,五佰是臺灣現在最紅的歌手。」

「原來如此……那我建議你藝名取一千,一聽就知道超越五百。」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聶證滔滔不絕的說。

好無聊的話題,彤甄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視線自動自發地又瞟向門口。

叮咚——叮咚——

「我去開門。」門鈴聲來得真是時候,彤甄快樂地往玄關跑去。

「跑慢點,當心把腿跌斷!」一聶證惡毒的說。

「我是怕門開晚了,大少爺會生氣。」彤甄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

一打開大門,彤甄嚇了一跳,地上放了一個籃子,居然有個嬰兒在裏面!

「喂!你們大家快來看——」彤甄手足無措地大叫。

「又發生什麼事?該不會是狼來了吧!」聶誠第一個跑來。

「門口有個小嬰兒。」彤甄指了指地上的籃子。

「是誰放的?」聶詠蹲下身,像個賢慧的母親把嬰兒抱起來搖。

「打開門時就沒看到人。」彤甄聳了聳肩。

「二哥,是不是你在外面播的種?」聶謹瞪大眼睛。

「少亂講,我都自備保險套,保證萬無一失。」聶證自鳴得意。

聶譖跚跚來到,鎮定的問:「快看看籃子裏有沒有字條?」

彤甄一眼就看到籃中留有一封信,「這兒有一封信,署名聶詩……」

「老天!我四處去找找看聶詩還在不在……」聶譖不顧穿著室內拖鞋和睡褲,急切地沖到屋外,邊跑邊叫聶詩的名字。

「我也去。」聶誠也跟著跑出去。

「我看看是怎麼回事……」聶證彎腰拾起籃子,正要打開信——

「外面風大,我們到屋裏去,免得嬰兒著涼感冒。」彤甄細心地提醒。

進到客廳,聶謹迫不及待地問:「信裏面寫什麼?」

「聶詩說孩子是她生的,叫小偉,喝S26奶粉,她現在無力撫養……」聶證說到這裏,聶譖和聶誠相繼回來,聶證追問:「怎麼樣?」

「我看到一對男女,騎著機車往山下沖。」聶譖難掩一臉失望。

此時,小偉像是感覺到被父母遺棄,突然哭了起來,不論聶詠怎麼搖,怎麼哄,哭聲仍然不止,聶詠憂愁的問:「小偉會不會生病了?」

聶證繼續讀信:「信上說,當他哭鬧不停時,給他塞奶嘴他就不哭了。」

「快找找看籃子裏有沒有奶嘴?」聶譖叫道。

「籃子裏除了被單外,什麼都沒有。」聶誠搖了搖頭。

「你們誰到山下找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級市場去買奶嘴?」彤甄自作聰明。

當她銳利的目光依長幼有序的從聶證、聶詠、聶譖、聶誠,看到聶謹時,所得到的答案依次如下:「我的車子送去保養,而且我明天有比賽,不適合大勞累。」「我明天要期中考,如果考不好,我大學就得讀六年。」

「我也是,明天我有很重要的測驗,關係到我的前途。」

「老師說我明天考試沒考七十分,要把我丟到放牛班。」

「偶年紀太小,不適合深夜出門。」聽完他們無恥的陳述,彤甄兩眼冒出熊熊火光,氣急敗壞地指著他們鼻子大罵:「你們這些做舅舅的,怎麼一點愛心也沒有!」

聶家兄弟被罵得抬不起頭,不敢正視彤甄正義的眼神,除了聶謹,從上次聶謙被關在門外的事件看來,就不難瞭解這個小毛頭比他哥哥們滑頭,這完全歸功於聶謹親生母親的遺傳有方……

聶爸風流成性,玩大女人的肚子,通常的處理方式是,給女人一筆錢,然後把小孩接回家養,如此草草了事,但聶謹的媽媽卻能帶球上籃,逼聶爸娶她進門,並斷絕聶爸風流的習慣,可見聶謹身上流的血液又色又精,有夠恐怖!

聶謹語出驚人道:「奶嘴不就由女人的乳頭發明而來……」

「休想!」彤甄兩手交叉擋在胸前,擺出悍衛的架勢。

「這是唯一的辦法,你犧牲一下。」聶詠把嬰兒放回籃子內。

「你……你們……」彤甄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好聰明,對不對?」聶證得寸進尺的說。

「是偶最聰明。」聶謹一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得意表情。

☆☆☆☆☆☆☆

嗚嗚嗚……

真沒想到,生平第一個和她肌膚相親的異性,居然是個男嬰!

彤甄一邊無奈地看著小偉吸奶的樣子,一邊看著自己渾圓玉潤的乳房。

這該死的聶家遺傳因數,連小偉都是小色狼一個,一含住她的乳頭,哭聲立刻停止,而且一會兒吸,一會兒咬,弄得她又硬又痛,最可惡的是她一把乳頭從他口中拉出,他就開始哭……

為了防止聶家兄弟從窗外偷看,彤甄坐在三樓房間的床上安撫小偉。

說實話,臀部下的這張席夢思床有夠舒服,坐在上面如同坐在雲端上,讓人有飄飄欲仙的感覺,再加上燈光有夠炫,一打開之後,天花板變成璀璨的銀河,讓她好想進入夢鄉,可是懷中的小偉不肯合作,真是氣死她了。

唱著催眠曲,暗中拜託懷裏的小祖宗快快睡著……

唱著唱著,彤甄也不知不覺地睡著,連小偉從手中滑落都不知道。

幸虧這張床夠大,不然小偉滾到地上,彤甄就得吃上「虐待兒童」的官司。

到了夜半一點,聶謙將賓士車駛進車庫,不過他遠遠就看見整棟大屋有兩扇窗是亮的,一扇是聶譖,一扇是三樓……

誰那麼沒記性?居然忘了把三樓的燈關掉!

他敢肯定是聶證,那傢伙最喜歡用三樓的大螢幕看A片!

到了三樓門口,聶謙才發現門被反鎖,他踅回書房,從抽屜裏取出備份鑰匙,然後再回到三樓門口,將門一打開,原本累得快闔上的眼睛,突然一亮,接著他輕輕地走進門內,再輕輕地把門關上。

此刻,他像只動作輕巧的貓,無聲無息的來到床前。

老天爺!他真有眼福,一回家就看到清涼畫面:她一隻乳房掉到衣服外。

雖然他同時也看到她身旁有個小嬰兒,但他的大腦視若無睹,從嬰兒不在的那一邊爬上床,眼睛朝她敞開的衣襟看進去,她的皮膚真細,玉蒲的形狀更是美麗,乳頭的模樣就像兩隻紅櫻桃,令他恨不得一口吃掉。

光是看實在不過癮,他的心好癢,他的手好癢,他的下身也好癢……

受不了了!

他偷偷地解開她更多的衣扣,讓她的胸前春光,一覽無遺。

一個衝動,他的手心輕輕托住她乳房的下沿……

頃刻間,他感到火苗迅速從手心燃燒開來,渾身如同泡在滾水中。

就在他手指蠢蠢欲動之際,彤甄身體無意識地動了一動,乳房隨即晃了一晃,致使他的食指和中指共同做出犯罪的行為——夾住她誘人的頂端……

輕輕地夾了夾,深怕驚醒她,斷了他的享受。

「啊……」彤甄從夢中發出淺吟聲。

聽到這種銷魂酥骨的柔聲,聶謙忍不住開始旋轉指尖,引來更多的呻吟。

「嗯……嗯……」彤甄感到一股快意從胸部遍及全身,舒服極了。

從她的表情,經驗豐富的聶謙自然明白她喜歡如此的撥弄,於是他放大膽加重力氣,滿足她的幻想,同時也滿足自己的欲望。

「小偉……你怎麼又要了……」「小偉」是何許人?她的男朋友嗎?一股妒意湧上,分不清是欲火還是妒火燒紅了他的臉,聶謙非常用力地掐緊她的乳頭……

「好痛!」彤甄眼仍未睜的哀叫一聲。「不要用掐的,乖,用吸的。」像中了蠱術一般,聶謙遵照她的指示,俯低頭,用嘴含著綻放的蓓蕾。

「對,慢慢吸,不要急。」彤甄挺起乳房,方便「小偉」吸吮。

聶謙先用舌頭旋舔,再用牙齒廝磨,最後才用嘴包住她整只乳暈,使出吃奶的力氣吸吮,充分展現出他「前戲」的功夫。

「啊……嗯……」彤甄不停地嬌喘。

看她那麼興奮的模樣,聶謙的那話兒也鼓漲到了極限……

「不要再吸了……好難受……」彤甄搖擺著身體,做出抗拒的動作。

正在興頭上的聶謙哪肯聽話,不但繼續吸吮,還用另一隻手握住她另一隻乳房,搓揉擠捏,玩得不亦樂乎!

這個小偉也未免太色了!居然用他的小手握住她……不對!握住她乳房的分明是只大手……彤甄猛然驚醒,看到一頭濃密的烏髮在她胸前亂來,她一眼就認出是聶謙,雖然她體內有股不明的濕熱流竄在兩腿之間,但是……

她絕不能容忍如此下流的偷香行為!

一怒之下,她將膝蓋對準他突出的下體,狠狠地挺過去……

「媽呀!」聶謙痛得彈起身子,快速跳到床下,張開腳在地上來回走動。

「你媽在英國。」彤甄迅速扣好衣扣,以免春光再外泄。

「你幹嘛攻擊我!」聶謙惡人先告狀。

「你……你不要臉!居然敢偷襲我!」彤甄氣急敗壞。

「是你自己叫我這麼做的。」聶謙大言不慚。

「我有嗎?」彤甄攢緊雙眉,一臉狐疑。

「你叫我慢慢吸……」聶謙故意不把話說完整。

彤甄想了一想,十分篤定的說:「我叫的是小偉,不是你。」

「小偉是誰?」聶謙繃著一張死人臉,妒火眼中燒。

「他。」彤甄抱起睡在一旁的嬰兒,將小偉當成擋箭牌似的橫在胸前,以防止他祿山魔爪再犯,誰知道顧此失彼,防了大色魔,卻讓小色魔的小手有機可趁,居然準確無誤地握住她剛才被聶謙玩弄過的乳頭,害她……

不明的濕熱液體再次從體內竄出來,內褲黏呼呼的,真是難受……

彤甄不由地夾緊雙腿,阻止黏稠的液體再流下來。

她的一舉一動,聶謙全看在眼中,心裏十分明白她不安的原因。

此刻她的花心一定淌滿蜜汁,他很肯定,但卻苦無機會證明,他暗暗地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忍住伸手一探花心的衝動,不過他對自己牛刀小試就能引起她劇烈的反應,感到非常得意。

恐怕連彤甄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多麼敏感和性感……

雖然他好想摸摸她的秘壺,但現在出手只會落個強暴的罪名,所以他必須按捺。聶謙自信不出一個月,他將在她的同意下,親手卸下她的衣衫,直搗花心……

為了不發生霸王硬上弓的醜事,聶謙將話題轉移到嬰兒身上,明知嬰兒不可能是她生的,卻故意找碴的問:「你什麼時候生了這個小孩?」「他是聶詩生的。」彤甄狠狠地白他一眼。

「聶詩人呢?」聶謙絲毫不意外,當初聶詩離家出走的原因正是因為懷孕。

「不知道,她把孩子丟到門口就跑了。」彤甄據實回答。

聶謙聳聳肩,撥了撥亂髮,以船過水無痕的語氣淡然道:「剛才是一場誤會,你別放在心上,睡一覺就沒事了。」

「你說什麼?誤會?你以為我睡得著嗎?」

「那你要我怎麼樣?」

「我要你下跪向我道歉。」

「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可以給你黃金,但我不會下跪。」

「哈!你把我當成什麼樣的女人!用錢就可以撫平我所受到的屈辱嗎?」

「你未免太大驚小怪了,我只不過摸了你胸部一下而已……」

「只有一下嗎?」彤甄氣得咬牙切齒。

「好吧,我承認摸了你‘好多下’,但我也不想趁人之危,是你不斷地發出吟聲,勾引我越摸越過癮,才會忍不住地親吻你的雙峰……」

「閉嘴!你滾!你給我滾出去!」彤甄羞惱地順手拿起枕頭往他臉上扔。

聶謙不閃也不躲,讓枕頭砸到他臉上,一來枕頭砸人不痛不癢,二來他自知理虧,應當讓她發洩情緒,但他開門出去前,仍不忘提醒她說:「我走就是了,你別亂發脾氣,誤傷到我妹妹的小孩。」聽到爭吵聲的聶家眾兄弟,紛紛集結到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口,正好遇上被趕出來的聶謙,瞧見他臉紅得像偷腥的貓,大家面面相覷,彼此心照不宣。

偏偏聶謹仗著童言無忌的優勢,問道:「大哥你看到了什麼?」

「多管閒事,我出去一下,你們滾回房去睡覺。」聶謙吼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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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1 00:27:18
第四章

嗚嗚嗚……

彤甄將小偉放在床中央,自己呆坐在床沿,抱著枕頭,欲哭無淚。

她是怎麼了?被聶謙那個豬八戒輕薄,此刻她應該哭得像石門水庫洩洪,可是她卻一滴眼淚也擠不出來,一點想哭的情緒也沒有。

著魔!這是她對自己不合情理的反應,唯一的解釋,因為除了著魔以外,她的腳趾頭想不到其他藉口,能解釋自己為何不哭不氣不怨不恨,反而一直在回想他所帶給她的感覺……

那種感覺,好複雜,好難懂,整個人身心癱軟無力……

連一向引以為傲的大腦,也變得呆呆的。

彤甄其實不是不明白,只是她羞於承認她喜歡,好喜歡他摸她……就在她發呆之際,門忽然被推開,聶謙提了兩大袋的東西,大大方方的走進來。

「你又想幹什麼?」彤甄拿起枕頭擋在胸前。

「這是小偉的尿布和奶粉。」聶謙自若地從袋中取出奶粉罐和尿布。

「哼!」彤甄抬高下巴,別過臉,一副不屑的樣子。

「別生氣了,我向你賠罪就是了。」聶謙以童子軍禮向她敬禮。

彤甄毫不領情地噘著嘴說:「沒誠意。」

「姑奶奶,算我求你,對不起,原諒我。」聶謙拱手作揖。

「如果你想我原諒你,就照我的方式道歉。」彤甄高高在上的說。

「我也想下跪,但我有風濕病,膝蓋不能彎曲。」聶謙扭曲著俊臉,試圖達到彤甄的要求,可是他的膝蓋就是不聽使喚……看他痛苦的表情,彤甄於心不忍,寬宏大量道:「算了,我原諒你了。」

「你真好騙。」聶謙得了便宜還賣乖地哈哈大笑。

「你好可惡——」彤甄再次把枕頭當石頭使用,朝他擲去。

這回聶謙毫不困難地接住枕頭,然後他邊往彤甄接近,邊曖昧的說:「打是情,罵是愛,我想我瞭解你的心意了。」彤甄本能地向後退,但她立刻發現她退錯了方向,退到床中央,不但使她陷入更不利的情況,而且有變相勾引他上床的嫌疑,這這這……情急之下,她抱起熟睡的小偉,像個綁匪般威脅道:「你別過來,小偉在我手上!」

「我只是走過來把枕頭放好,你以為我想幹什麼?」聶謙促狹的說:「你快把小偉放下,吵醒他,你今晚就甭睡了……」話才落定,小偉就狠聲大哭。

「小偉乖,小偉別哭,快快睡覺。」小偉才兩個月大,自然是聽不懂彤甄的國語,仍然哭個不停。

雖然要小偉停止哭聲的方法很簡單——就是給他含乳頭,但要彤甄在聶謙面前掏出自己的乳房,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彤甄只好恐嚇的說:「再哭……虎姑婆會來咬你的腳趾頭。」

聶謙搖了搖頭,自告奮勇的說:「連哄孩子都不會,換我來。」「我們先說好,你要是把小偉弄哭得更大聲,今晚你就陪他一夜別睡。」

「沒問題。」聶謙拍胸保證,然後從彤甄手中接過小偉。

接過小偉之後,聶謙沿著床來回走動,又搖又晃地安撫著小偉。

彤甄將枕頭豎在床頭,根據她腳趾頭的估算,小偉至少會哭一個小時,所以她要用最舒服的坐姿,看著聶謙失敗的表情,並且大肆嘲笑一番,不過她才將背靠在枕頭上,小偉的哭聲便乍然停止。

小偉這個嬰兒,也太不給她面子了,居然十分鐘不到就被收服!

虧她還奉獻出她珍貴的乳頭給他含了兩三個小時……

一點良心都沒有!

「看不出來你這麼會哄孩子!」彤甄酸溜溜的說。

「那當然,哄孩子是我的專長之一。」聶謙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笑容。

「想必大少爺抱過很多您的私生子,所以經驗豐富。」彤甄嗤之以鼻。

「你吃醋了……」聶謙嘴角微揚,眼神狡滑得像狐狸。

「我喜歡吃糖,不喜歡吃醋。」彤甄拉長了臉,卻控制不住臉紅。

聶謙把小偉輕輕放到床上,接著食指比在嘴唇中間,小聲道:「好了,我們別吵架,免得又把小偉吵哭了。」小偉睡著了,她總算可以去洗澡,然後準備睡覺,但是……

但是一看到他斜坐在床沿,眼神炯炯有神地在她身上梭巡,那眼神對每一個貞節烈女來說,都是一項最嚴厲的考驗,她很難相信有哪個女人能抵抗得了他的魅力,就算貞德在此,恐怕也會拜倒在他西裝褲下!

一股狂野的熱火從她喉嚨燒了起來,她差點提出共洗鴛鴦澡的要求……所幸她的大腦對她及時發出警訊——那晚在希爾頓,跟他要遮羞費女子的面容浮現在她大腦。

不知有多少像她一樣下場的女人,迷失在他那對深邃黑眸的注視下?

要愛上他,毫無疑問的,是非常容易的事,因為他擁有白馬王子的外表和財富,彤甄暗忖,從他先前挑逗她的本領看來,他一定有過很多女人,可是那麼多女人當中,沒有一個讓他有想負責的念頭……

不,他有負責,以金錢負責,這種標準的愛情惡魔,不值得她留戀。

強忍住熾熱的欲火,彤甄裝出沒被他眼波電到的悠閒表情,跳下床,然後以平穩的步伐走到門邊,拉開門,下逐客令的說:「沒事了,你可以回去睡覺了。」

「你洗澡了沒?」聶謙訕訕地走到門口,停下來問她。

「不洗了,今天太累了。」彤甄露出微笑,向他揮揮手道:「晚安了。」

「老天!你知道你笑起來有多美嗎?」聶謙沙嘎著嗓音說。

「甜言蜜語對我沒有效。」彤甄板著臉。

「我向來實話實說……」聶謙想解釋,但話被打斷。

「有多少女人被你的‘實話’騙失身?」彤甄不客氣的問。

「唉!你誤會我了……」聶謙心知希爾頓那晚的事讓她對他有所成見,嚴格說起來,他用錢玩了一個拜金女郎的身體,確實不是件光彩的事,但如果她肯聽他把話說完,她就會明瞭他才是受害者。

那女人用相同的手法——假處女膜,騙過很多凱子的鈔票。

起初他以為她是守身如玉的稀有動物,對她又敬又愛,但她百般勾引他,他直到跟她上床後才知道她是假貨,不過他一直裝作不知道,兩人交往了好一陣子,直到她露出愛慕虛榮的本性,刷爆他給她的金卡為止。

那天在希爾頓沒揭穿她,完全是因為他宅心仁厚,不想讓她太難堪。

日久見人心,他相信總有一天,彤甄會看見他的優點。

其實也不能怪彤甄只看到他的缺點,一見到她,老爸風流的遺傳因數就會在他血液裏頭蠢蠢欲動,害他在不知不覺中變成色狼……

「我親耳聽見的。」彤甄鄙夷的說。

「有些事,即使是親眼所見,也不見得是真的。」

「這種大道理,我聽不懂。」彤甄故作一臉的天真無知。

「我現在一個女朋友也沒有……」聶謙眼神非常露骨的明示。

「晚安。」彤甄出其不意地用力推他一把,然後快速地把門關上。

怪!他幹嘛跟她說他沒有女朋友這種無聊的話!

她是女傭,又不是媒婆……

☆☆☆☆☆☆☆

又是睡到太陽快曬到屁股才起床!

彤甄伸了伸腰,昨晚是她到聶家做女傭以來,睡得最甜的一晚。

咦?小偉怎麼不見了?該不會滾到床底下摔成白癡?彤甄大驚失色地跳下床,左找右找,翻東翻西,只差沒把地毯掀起來看,就是沒看見小偉,難不成他一直滾,滾到二樓……

越想越可怕,彤甄顧不得穿拖鞋,趕緊下樓去察看。

這個時候,屋裏怎麼會有腳步聲?今天大家都有很重要的考試,甚至為了這個理由,那些做舅舅的聶家兄弟,昨晚皆不願替小偉下山買奶嘴,照理來說,現在應該不會有任何一個留在家中,而不去參加考試……

難道是小偷潛入!

有此可能,彤甄連忙從聶誠的房間,拿出一根球棒,小心翼翼走下樓。

天才就是天才,誰房間裏有什麼,她去一次就能記得清清楚楚。

到了客廳,一眼就看到聶謙蹺著腿坐在沙發上看報,在他的腳邊有一張又新又漂亮的搖籃,走近一看,小偉正滿足地吸著奶嘴。

「你終於睡醒了,睡美人。」聶謙放下報紙,一臉愉悅。

「小偉怎麼會在這兒?」彤甄蹲在搖籃旁,用一隻指頭逗小偉笑。

「他天沒亮就哭了,我看你睡得那麼沉,就把他抱出來,免得吵醒你。」

「你去抱他時,有沒有對我毛手毛腳?」彤甄吹毛求疵的問。

「我發誓,沒有。」聶謙只是用眼睛看了她睡相一會兒。

好吧,看在他沒早早叫她起床看顧小偉的份上,姑且相信他人格一次。

彤甄好奇的問他:「你今天不用上班?」

「晚一點去沒關係。」

「既然這樣,你幫我看著小偉,我去洗衣服。」聶謙咳了咳聲,彷佛喉嚨有異物般,淡然地道:「衣服我已經洗好了。」

彤甄懷疑自己聽錯了,摸了摸自己耳朵,發現還在,而且功能正常,這麼說不正常的是聶謙,她關切的問:「你是不是哪根筋不對了?」

「我是體諒你昨晚照顧小偉太累。」

「哦。」彤甄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心中很納悶,聶謙今天早餐吃什麼?怎麼會變得如此善解人意?

彤甄不由地將他從頭打量到腳,發現他身上少了冷氣團,他突然變溫柔的企圖是什麼?

她照例用腳趾頭想,平常因為有穿拖鞋的緣故,她面臨想事情時,外人看不見她腳趾頭會像彈鋼琴般彈動的情形……

這一次她沒穿鞋,聶謙看在眼中,愈發覺得她特別可愛。

「我對你這麼好,你難道沒有任何表示?」聶謙有意邀功。

「謝了。」彤甄不安地動了動腳趾頭,一時之間,她還無法適應他原本冷冰冰的態度變得如此溫和,她需要獨自的空間和時間思考,她必須找個藉口迅速逃開他熱切的注視,好好想清楚他葫蘆裏究竟賣什麼藥?

「小偉該喝牛奶了,我去沖奶粉。」

「我半個小時前才喂過他。」

「那……」彤甄腳趾頭一動,「我去刷牙洗臉。」聶謙有感而發:「我發現你有邊想事情,邊動腳趾頭的習慣。」

「你懷疑我有香港腳嗎?」彤甄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將腳抬到他面前。

「你的腳趾頭真可愛,長得像蠶寶寶。」聶謙被她突來的舉動弄得眼中充滿笑意,若不是她及時發現行為唐突,把腳縮了回去,他想……

他會抓住她的腳踝,逐一親吻她的腳趾頭。

彤甄看到他一臉色相,就知道自己剛才失態,心中更是不快。

這下子,她懂了,他的溫柔根本是掛羊頭賣狗肉,目的仍然是——性。

昨晚強吻她的胸部求歡不果,今天改變戰術,想以溫柔迷倒她,他當她是笨女人啊,看不出他想騙她跟他上床……越想越生氣,便胡亂開罵:「我最討厭人家嘲笑我的腳趾頭,又短又肥。」

「你真難伺候!我剛才明明是稱讚你,你偏偏要扭曲我的意思……」

「我哪敢讓大少爺伺候,那會使我折壽的。」彤甄睨眼諷刺。

「會短命的是我,遲早被你氣出心臟病。」聶謙不甘示弱。

眼看兩人之間的火氣一觸即發,「哇!」的一聲,小偉適時發出哭聲。

「好像我們兩個一鬥嘴,小偉就會哭。」彤甄收斂怒火,正欲抱起小偉。

「別動他,看他兩隻小手握那麼緊,大概在便便。」聶謙及時阻止。

「哇!好臭!」彤甄掐住鼻子,暫停呼吸,速速退後三步。

「大便本來就是臭的,難不成你的是香的!」聶謙替不會說話的小偉反駁。

「我沒他那麼臭,不信下次我上完大大,你可以去聞聞看。」彤甄大笑。

「我又不是狗,有聞大便的嗜好。」聶謙自我挖苦道。

叮咚——叮咚——

電鈴聲響起,門外傳來郵差洪量的叫聲:「掛號信!」

「我替小偉擦屁屁,你去領掛號信。」聶謙非常體貼的說。

「呃……好。」彤甄感動極了,築在心中的那面牆在不知不覺中逐漸瓦解。

他是少爺,她是女傭,同時有兩件工作在她手邊,按照常理,做少爺的,應該是用眼睛看著女傭忙手忙腳而無動於衷……

但他不單來幫她,甚至幫她做「擦屁股」的工作,怎不令她感動!

忍住想嗚嗚嗚的衝動,她快步走到門口,從郵差手中取回掛號信,是聶證的,回到客廳時,聶謙也正好抱著光屁屁的小偉到客廳,只見他手腳俐落地替小偉穿好尿布,塞上奶嘴,放回搖籃裏。

看他熟練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替嬰兒換尿布……

他為什麼會有經驗?答案非常明顯,她不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一定是——他曾經有過私生子!

他比他老爸更壞,他老爸最起碼會把聶證這些私生子接回來撫養,而他不但對女人始亂終棄,連自己親骨肉也毫不留情,這種沒有人性的男人令她惱怒,但真正令她惱怒的原因,其實是她忌妒那些跟他魚水交歡過的女人……

她不敢相信,此刻的心情竟是——妒意勝過憐意!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超級奶爸。」彤甄壓不住一肚子的妒火。

「我十七歲就當奶爸了。」聶謙不諱言的說。

「十七歲就做爸爸,你頂行的。」彤甄感到心如刀割。

「沒辦法,家庭因素。」聶謙只顧著逗小偉,沒注意到彤甄難看的臉色。

「你家的遺傳因數就是——色。」最後一個字,彤甄拉高嗓音說。

「你在說什麼?」聶謙抬起頭,一臉的茫然。

「我是叫你學你爸爸,把你在外面私生子帶回家養。」聶謙恍然大悟,笑嘻嘻的解釋:「你誤會了,我十七歲時,是做聶謹的奶爸。」不過,看她氣得胸部比平常漲大一倍,他的手不禁有些癢……順勢抱起小偉,以免自己如她所說,變成一頭色狼。

「聶謹!?」彤甄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

「聶謹出生時,我爸的事業遇到危機,請不起保母,偏偏二媽患了產後憂鬱症,所以照顧聶謹的工作就落到我的肩上。」聶謙話峰一轉:「你為什麼那麼在意我在外面有沒有私生子?」彤甄無法自圓其說,因為她總不能告訴他,真正的原因是——她吃醋。

但她為什麼會吃醋?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自然更無法解釋給他聽。

為了解除她語塞的困境,她只好求助大腦快替她想辦法……

聰明的大腦,立刻指揮她的雙手按在肚子上,裝出一副餓扁的模樣,以柔弱的聲音說:「我肚子好餓,中午要吃什麼?」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聶謙不理會她的假裝。

「我肚子一餓,血壓會降得很快,隨時會昏倒。」彤甄快速地坐到沙發上。

「好,先喂飽你,然後我再嚴刑逼供。」聶謙小讓她一步棋。

「我先聲明,我現在頭昏眼花,全身無力,沒辦法做飯。」

「我去打電話叫外送披薩。」聶謙一手抱小偉,一手拿起話筒。

「我去洗臉刷牙。」彤甄精神抖擻地從沙發上彈起來。

看她三步並做兩步跑上樓,聶謙心想,他就不信孫悟空逃得出如來佛掌!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靜默不語地吃著熱騰騰的披薩,各自想著下一步棋該如何走?

☆☆☆☆☆☆☆

天公疼憨人,不對,天公疼天才,才對。

就在彤甄細嚼慢嚥吃披薩,採取拖延戰術之際,聶證回來了。

彤甄毫不猶豫地將注意力移轉到聶證身上,快速起身走向廚房,然後端出一杯加冰塊的檸檬茶,走到聶證的面前,甜笑的說:「二少爺,外面天氣好熱,你一定口很渴,請喝檸檬茶。」聶謙聞言火冒三丈,臉氣得比關公還紅。

不明究理的聶證一口氣喝光檸檬茶,諂媚的說:「真好喝。」

「你累不累?需不需要我替你捶背按摩?」彤甄繞到沙發後面。

「今天打鼓打了一下午,肩膀好酸,有勞你服務一下。」聶證暈陶陶的接受她難得的服侍。

彤甄將手輕搭在聶證肩膀上,嬌聲問:「這樣的力道行不行?」

「再用力一點。」聶證背靠著椅背,闔上眼,做好放鬆筋骨的準備。

「這樣呢?」彤甄故意不看聶謙,將視線釘在聶證的後腦勺。

「真舒服。」聶證根本沒看見聶謙坐在何處。

其實也不能怪聶證沒長眼睛,餐廳和飯廳中間隔了一層雕花玻璃,而且誰會想到身為聶家的印鈔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幾乎天天在工作賺錢的聶謙,此刻居然會在家帶小孩!

倒是聶謙,他明明氣急敗壞,卻不出聲,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只有聶謙心裏知道,他忍耐是為了瞭解彤甄和聶證之間有沒有曖昧關係?

「你今天比賽的情況如何?」彤甄關切的問。

「拿了第一名。」聶證洋洋得意的說。

「好棒哦!」彤甄像個小女孩見到偶像般雀躍地大叫。

倏地,聶證伸手向後拉住彤甄的小手,撫摸著她細嫩的手背,柔聲道:「別捶了,我的肩膀已經完全不酸了,而且讓你的玉手捶酸,我會心疼的。」看到聶證挑逗的行為,聶謙怒火中燒,他實在很想沖到廚房,拿起菜刀,再跑到客廳,剁掉聶證的手指頭,但當他的視線移到彤甄臉上時,他整個人彷如被釘在十字架上,無法動彈……

她居然在笑!甜甜地微笑!癡癡地傻笑!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發現他並沒看錯,她此刻的表情的的確確充滿歡愉,這種表情是不是代表——她已愛上聶證了!

不!這不是事實!聶謙失魂落魄地呆坐在椅子上……

彤甄抽出被抓住的手,虛偽的笑道:「能為二少爺消除疲勞,是我的光榮。」

「你今天嘴巴真甜,我喜歡,你若是天天對我這樣該有多好!」

「有你的掛號信,我去拿來給你看。」彤甄心想,這傢伙未免也太好騙了。

「哇哈哈!」聶證打開掛號信後,樂不可支地仰天大笑。

「什麼事那麼好笑?」

「不是好笑,是高興,香港寶麗金唱片要捧紅我。」

「恭喜二少爺,賀喜二少爺,將成為國際巨星。」彤甄油嘴滑舌。

「彤甄你做我的經紀人,如何?」聶證一臉誠摯和期盼的問。

「做經紀人有什麼好?」彤甄不忍心直接潑他冷水。

「簡單的說,不用照顧一家人,只要照顧我一人就行了。」

「可是……我喜歡照顧你們一家人,包括小偉。」彤甄間接婉拒。

她拒絕他!本來要死不活的聶謙,如敗局復活般瞬間充滿鬥志。

「這是你麻雀變鳳凰的機會,難道你一點都不心動?」

「我心臟當然會動,不會動就死翹翹了。」彤甄苦笑的自嘲。

「我懂了,你是想留在家裏,等我取得功名回來接你。」聶證自以為是。

彤甄被他一廂情願的想法搞得哭笑不得,只好敷衍的說:「是啊,等你成名之後,記得要回來看我們大家。」聶謙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不過他的高興並沒超過三秒鐘,聶證忽然矯捷如豹般撲向彤甄,把她抱到他腿上,然後坐回沙發上,手圈在她腰上,箝制她的反抗,聶謙一急,想沖到客廳,但他整個人突然又靜止不動……

他必須知道她會不會接受聶證的吻?

如果會,他會忍痛割愛;如果不會,他會給聶證一記拳頭。

聶證噘著嘴唇,自作多情的說:「來,讓我啵一下,預祝我名利雙收,早日凱旋回國與你團聚。」

「不要,人家會害羞!」彤甄別開臉,正好跟聶謙的目光接觸。

「就你我兩人在家,沒什麼好害羞的!」聶證色膽包天的要求。

「哎呀!你的眼睛長到頭頂上了,沒看見那邊有個電燈泡!」彤甄將聶證的臉轉向聶謙所站的方向,聶證嚇一跳,趕緊放開彤甄,像見到長官般畢恭畢敬站直身子,以微顫的聲音說:「啊!大哥!你怎麼沒去上班!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聶謙命令道:「聶證你跟我來書房,我有話要問你。」彤甄同情地看著聶證,充滿歉意的眼神中,深藏詭譎的賊笑。

都是她的錯,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

所以說,紅顏禍水,不是沒有道理的。

☆☆☆☆☆☆☆

不知道聶謙和聶證談了些什麼?

本來彤甄想效法上次他們躲在窗外偷聽那招,但小偉哭著要喝奶。

等到她伺候完小偉,聶證也剛好從書房走出來,問他什麼都不肯答,嘴巴緊得像蚌殼,掰都掰不開,彤甄只好作罷,抱著小偉到三樓,兩人一起睡午覺,消磨時間。

四點一過,聶家兄弟陸陸續續回來,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對勁,看就知道考試沒考好,這點彤甄可不是感同身受,而是每次考完試之後,她同學都會在考卷未發以前跟她對答案,答案不一樣的同學就會出現跟他們一樣的臉色。

晚飯過後,聶詠幫小偉洗澡,彤甄在一旁觀看。

一陣敲牆聲從聶譖的房間傳來,彤甄問聶詠:「聶譖怎麼了?」

「每次他遇到難題時,就會以打牆壁發洩鬱悶。」聶詠習以為常的說。

「他功課不好嗎?」

「你錯了,他是我們家的天才。」

「他現在十六歲,讀高一,這種程度只能算普通,不能算天才。」

「他是全校前三名,這不叫天才,叫什麼?」彤甄深覺聶詠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嚴重污辱了「天才」二字。

所謂的天才,要像她——十歲讀初中,十二歲讀高中,十四歲讀大學,十九歲拿到兩個碩士學位,二十一歲幾乎拿到博士文憑,才有資格稱之。

「他最近要代表學校參加一個全國性的微積分比賽,壓力很大,你最好離他遠一點,免得被颱風尾掃到。」聶詠好心地叮嚀。

「真正的天才是不會被微積分打敗。」彤甄狂妄的說。

「你認識真正的天才?」聶詠將小偉抱出澡盆,以毛巾包裹。

「不認識。」彤甄搖頭,但心裏卻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其實在我們的周遭,的確有一個真正的天才。」聶詠抱著小偉走出浴室。

「是誰?」彤甄跟在聶詠身後,提心吊膽的追問。

「就是我大哥。」聶詠朝三樓走去。

「看不出來他頭腦好的樣子!」彤甄尖酸道。

「若不是老爸事業走下坡,他現在應該是哈佛商學博士。」聶詠回想著說:「大哥在退伍後,就接到哈佛寄來的入學通知書,但老爸不讓他去,要他到公司上班,再加上我們都還在讀書,家裏的開銷大,他只好犧牲他的夢想。」

「所以做人不能太風流,否則肯定會禍延子孫。」彤甄聽完後做下結論。

趁著聶譖去洗澡,彤甄偷偷溜到他的房間,果然在他書桌上發現三張試題卷,對彤甄而言,這三十道題目簡單得像大學生背九九乘法表,彤甄拿起筆,快速地作答,在十分鐘之內解決。

當她正拉門要跨出房間時,聶譖正好推門走進來,說時遲那時快,兩人都沒想到對方會出現,碰的一聲,兩人各自捂著額頭,大聲慘叫,頓時引來聶家其他兄弟的圍觀。

「你跑到我房裏做什麼?」聶譖咆哮的問。

「打掃啊。」彤甄早有準備,舉高手上拿的雞毛撣子。

「我警告過你,不許到我房間,你是聽不懂國語,要我講英語是不是!」

「你會講英語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會講,SHIT!」彤甄擔心她的大腦被他撞缺角,一時火大的口無遮攔:「我告訴你,我的頭若是撞成腦震盪,你就準備接我的律師信。」

「我的頭若是受傷,你在我家做一輩子女傭也賠不起。」

「你那種腦袋,笨得跟豬一樣,哪能跟我的腦袋比,差遠了你!」

「你……」聶譖身側的手心漸漸變成拳頭狀。

眼看彤甄可能會挨揍,聶謙走上前拉開他們兩個,以大哥和大少爺的雙重身分命令:「夠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都給我回房冷靜。」

兩人的火氣都不小,狠瞪了對方一眼,才各自掉頭回房,然後皆重重地摔上門。過了半個小時,聶譖走出房間,端著空杯子要到廚房泡咖啡,來到樓梯口看到三個哥哥正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三哥,你剛才有沒有到我房間?」聶譖若有所思的問。

「我剛才在三樓照顧小偉。」聶詠比彤甄更像這個家的女傭。

「二哥你呢?」聶譖轉向聶證。

「我沒去。」聶證眼睛盯著電視,隨口回答。

「大哥,謝謝。」聶譖搔搔頭,對著剛才臭?他的聶謙拘謹地道謝。

「謝我什麼?」聶謙抬抬眉,對剛才聶譖差點失控的行為,心中耿耿於懷。

「謝謝你幫我把那三十題微積分的答案寫出來。」聶謙停頓了一下,音調奇怪而深不可測的回道:「不客氣。」一朵疑雲,此刻籠罩著他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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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1 00:28:19
第五章

「啊!」彤甄像見到鬼似的尖叫,然後急急的躲進浴室。

「拜託!我的耳膜會被你震破。」聶謙恨不得眼睛有透視的超能力。

事情是這樣子,昨晚越想越不對勁的聶謙,今天早上到了公司,始終無法定下心神工作,他覺得有必要向彤甄查問,她為什麼會算那麼難的微積分?

匆匆交代秘書取消他今天的行程,他開著車直駛回家,一進屋,在一樓沒找到彤甄的人影,他便往二樓去找,突然眼前一亮,一具妙不可言的胴體正背著他走來走去,熊熊的欲火,霎時從他褲子裏燃燒了起來……

彤甄的身材,毫無疑問的,是造物者的傑作!

就像一把上好的小提琴,腰身細,臀渾圓,令人產生無限遐想。

此刻,他的手指真恨不得是小提琴家的手指,輕撫她凹凸有致的曲線……

然而彤甄並未感覺到身後有雙噴火的眼眸在窺視她,她剛洗完澡,一邊走一邊用手扯掉怕頭髮淋濕而綁起來的橡皮圈,然後甩了甩如瀑的長髮,姿態十分撩人,使得身後的聶謙忍不住發出一聲粗喘……聽到異聲,彤甄驚跳的回過身子,整個人驚嚇過度地愣在原地數秒鐘。

就在這短短的彈指時間之內,聶謙的賊眼快速地將她從頭到腳梭巡一遍。

最後他的口光停在濃密毛叢覆蓋的三角地帶,喉頭困難地吞咽口水。

不過養眼的畫面,很快就在「色狼」的啐罵聲中,消失無蹤。

留下聶謙自己偷偷地以手覆住自己那兒,要它安靜……

隔著門,彤甄氣憤地罵道:「你幹嘛鬼鬼祟祟地躲在我背後!」

「這是我家,我高興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哼!你別得意,我詛咒你長針眼。」

「是你自己不穿衣服在我的地盤晃來晃去,強迫我看的。」

「小偉吐奶吐了我一身,我急急忙忙進來洗澡,忘了拿衣服……」彤甄一面責怪自己粗心大意,一面環顧浴室,心中暗叫不妙,她今天早上才把浴巾洗了拿出去曬太陽,現在掛架上只剩下方寸大的洗臉毛巾,還不夠她包住屁股,偏偏之前的髒衣服又脫在浴室外……

想也知道,門外那個豬八戒,一定把她脫下來的衣服藏到老鼠洞去了!

她該怎麼辦才好?

「我回來得真是時候,看來我以後要常常回來突擊檢查。」

「你快去幫我把衣服拿來。」彤甄只好硬著頭皮要求。

「我是少爺,你是女傭,你不覺得命令少爺做事,有點說不過去。」

「那你把眼睛閉上,我自己出去拿衣服穿。」

「很抱歉,我的眼皮現在罷工,不聽任何人使喚。」

「那你把身子轉過去……」彤甄急的亂了方寸。

「恕難從命。」聶謙發出一連串的奸笑。

「聶謙!你——」彤甄真想拿個蘋果塞住他嘴巴。

聶謙歹毒的說:「叫我幹什麼?要我進去陪你鴛鴦戲水呀!」她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失誤,居然會讓她陷入騎虎難下的窘境!

不過,聰明的大腦適時告訴她解圍的辦法——以眼淚化危機為轉機,根據她大腦對聶謙所做的觀察,聶謙自十七歲就兄代母職,一邊讀書一邊照顧聶謹,而且還為了家庭犧牲自己的夢想,由此可見他心地善良。

心地善良的男人通常都會憐香惜玉,所以哭是她最後的絕招。

「我求你行行好,去幫我把衣服拿過來。」彤甄哭哭啼啼地央求。

這一次聶謙是吃了秤陀,狠心的說:「要我幫你也行,不過先講好條件。」

連大腦都救不了她,彤甄認命的問他:「什麼條件?」

「古人說,受人點水之恩,當泉湧以報,我幫你拿衣服,你要怎麼報答我?」

「你想要什麼?」

「算你便宜,一個吻就好了。」

「你……」儘管彤甄感到生氣,但她心靈深處卻有相反的感覺。

說起來真丟臉,二十一歲的窈窕淑女,居然沒有君子追求,因為大家都被她傲人的頭腦嚇跑。然而她畢竟是個健康美麗的年輕女子,對接吻自然有過憧憬,只是從未遇到像聶謙這樣讓她產生強烈渴望的男人……所以對他提出的要脅,連她的大腦都不表反對。

「親一下又不會少塊肉。」聶謙氣死人不賠喪葬費的激道。

「我答應你就是了。」聽他這麼說,彤甄打算一皮天下無難事。

「別想賴皮,否則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聶謙看穿她的心思警告在先。

這這這……彤甄啞口無言,她發現自己活像自動送入虎口的小綿羊。

☆☆☆☆☆☆☆

「你怎麼去那麼久!」彤甄抗議的說。

「我不知道你想穿什麼內衣!」聶謙把衣服遞進門內。

其實,聶謙去那麼久的原因是因為——他鼻血流過多所導致。

一看到彤甄放在衣櫃的內衣和內褲,樣式雖平常,白色,純棉,但他卻自動聯想到穿在她身上時的畫面,甚至偷偷聞了聞,想從中聞到女體的芳香,雖然只聞到柔軟精的味道,不過這種偷香的行為照樣令他壯情勃發……彤甄穿好衣服,百般無奈地走出浴室,準備實踐諾言。

聶謙也已經換上家居便服,一隻手搭在牆上,展現瀟灑之姿。

「快點,我還要洗衣服。」彤甄明明渾身乏力,但說話仍然中氣十足。

「你眼睛瞪那麼大,叫我怎麼吻你?」

「天曉得你會不會趁我眼睛閉起來時,來個惡狼撲羊!」

「我若是想強暴你,剛才我就破門而入了,何必等到現在!」

「閉就閉!」彤甄咬咬唇,緊閉雙眸,一副赴死刑場的痛苦表情。

聶謙欺過身體,將她背壓向牆上,斜偏著頭,避開兩人鼻子相撞,很自然地將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先是蜻蜓點水式的唇碰唇,企圖以溫柔吻掉她的緊張,當他感覺到她的唇柔軟了許多,他開始進行下一波攻勢——

他伸出舌往芳唇裏探,卻碰到堅硬如鋼的牙齒擋關……

「把嘴巴張開,讓我的舌頭進去。」聶謙邊吻邊誘哄,話說得不是很清晰。

「什麼?」彤甄因為沒聽清楚,不小心張開嘴發問。

「乖女孩!」聶謙順利地進行熱吻攻勢。

「啊!」彤甄禁不起他熟練的挑逗,發出怯怯的訝然聲。

「來,你也把舌頭伸進我嘴裏……」聶謙沙啞著嗓子要求。

彤甄其實仍然沒聽清楚他說的話,但她本能地學著他的舌探入他嘴裏。

聶謙興奮地發出呻吟:「對,就是這樣,你學得很好。」

兩人的姿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

原本是站著接吻,現在變成坐著,聶謙坐在地上,彤甄坐在聶謙的大腿上,兩腿環住他的腰,而且雙手還圈在他頸後,如母貓般纏住他,使他的男性象徵如鐵杆般堅硬挺立……

隔著彼此的褲子,彤甄仍感覺到下身被它抵觸而臉紅了起來。

「啊……」彤甄扭動臀部,分不清是想要避開,還是想要更接近鐵杆……

「你真令我瘋狂!」聶謙將濕熱的舌伸向她耳窩,並藉此喘氣。

「不要,好癢。」彤甄為了閃躲搔癢,主動貼上聶謙的唇。

在進行灼熱擁吻的同時,彤甄忘情地依附著聶謙的胸膛,乳房活像燃燒的火彈,摩蹭著他的胸膛,使得他的身體數度傳出顫慄,他的手幾次抬起,又放了下來,在未獲得她同意以前,他不敢讓雙手游向她的乳房……

「彤甄,我好想撫摸你……」聶謙近乎哀求的低喃。

「你想摸哪裡?」彤甄星眸半張,眉宇間不自覺的流露出性感的媚人神情。

「這裏。」聶謙的雙手愛憐地包住她乳房,一邊搓揉,一邊沉吟:「如果你不喜歡,說聲不,我立刻停止。」

「不……不要停。」彤甄發出窒息般的呻吟。

「感覺如何?」隔著兩層障礙物,為了讓彤甄感受到歡愉,聶謙加重力量反復擠壓,沒一會兒時間,原本羞怯的乳房更像麵包在烤箱裏快速膨脹。

「好舒服……」彤甄已經陷入難以自拔的情欲中。

「彤甄……我可不可以解開你的衣扣?」

「好……」彤甄用好小好小的聲音答應他的要求。

聶謙一面解開她的衣扣,一面親吻她的唇,以免她的欲火熄滅,但他並未完全解開她的衣扣,只解了三顆扣子,就迫不及待地將她的衣服從肩膀往下拉,拉到手臂一半處,如此半脫半露的模樣,反而使她看起來更迷人……接著他快速將手繞到她背後,解除胸衣的扣子,讓兩隻乳房完整的呈現在眼前。

「你真美!」聶謙熱情地抓住兩隻乳房,捏來捏去。

「啊嗯……」從彤甄的喉嚨迸出香豔的吟哦。

「我想吻你的胸部,行不行?」聶譴逐步進行蠶食策略。

從一個有條件的吻發展至今,完全在他的計畫中,憑他豐富的經驗,怎樣讓女人撤除防衛,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彤甄絲毫沒察覺到自己已猶如掉入蜘蛛網的飛蟲——插翅難飛!

得到首肯的聶謙快樂的俯低頭,一手抬高她的身子,一手托高她的胸部,輕而易舉地含住她發脹的蓓蕾,吸吮,旋舔,咬齧……用盡各種技巧撩起她更大的欲火,但同時他白己的欲火也失控的蔓延開來……

他的手刺探地撫摸她大腿內側,見她沒反抗的動作,色向膽邊生……

偷偷拉開她的褲鏈,然後以電光火石般的迅捷,攫住她三角褲的中心點……

「不要……」彤甄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腕,軟弱的阻擋他的進犯。

「你的內褲都濕了……」儘管手腕被抓住,聶謙仍然不停地搓弄。

「為什麼會這樣?「彤甄開始顯得有些慌亂失措。

「那是你想要的訊號。」聶謙出其不意地用吻堵住她的排拒。

雖然隔著內褲愛撫她的花心,但他的手指可以感受到她的花心越來越熱,她的臀部下意識地自己抬高,方便他的撫摸,此時他的手指偷偷穿過內褲的邊緣,進入兩片濕熱的花瓣中尋找快樂……

緊接著,他直接將指尖壓在珍珠粒上旋弄,令它聳立。

「啊……不要……你好壞……」初嘗禁果的彤甄,根本無法招架。

一聲接一聲的懇求,聶謙充耳不聞,更進而將手指伸入幽密小徑。

「不要……求求你,人家不要啦……」彤甄夾緊雙腿。

「你這麼濕,不可能不要的。」聶謙硬用他粗壯的雙腿分開她修長的雙腿,將入口處打開,輕輕地將手指頭推送進入濕滑的秘道。

「嗯……好難受……」彤甄的腰部不停的傳出陣陣抖動。

「來,臀部抬高,讓我幫你把內褲脫掉。」聶謙已做好蓄勢待發的準備。

「不要,我求你不要玩弄我……」彤甄抓住最後一絲力氣懇求。

「我不是玩弄你,我是……」聶謙還來不及訴說愛意,就被樓下的聲聲呼喊打斷。

今天是星期三,在小學俗稱小週末,所以今天只上半天課的聶謹一進門就大聲嚷叫:「彤甄!彤甄!你在哪裡?」兩人慌忙地分開,並以最快的速度沖回各自的房間整理儀容。

☆☆☆☆☆☆☆

經過那天慘痛的教訓,彤甄刻意避開聶謙,已經有一個星期之久。

這一個星期以來,她經常發呆,一發呆就是兩三個小時,不要說女傭的分內事做不好,就連小偉也學會肚子餓哭十分鐘仍叫不回她的魂時,靠吸奶嘴,吞口水填肚,或是乾脆昏睡節省力氣,等聶詠回來再哭……

彤甄的失魂落魄像傳染病一樣,使整個聶家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氣壓中。

大家都變得不愛說話,各做各的事,就連吃飯時間也湊不齊人數。尤其是聶謙和彤甄,兩人王不見王,不是有他沒她,就是有她沒他,整整一個星期兩人沒同桌吃過一口飯。

這天也是一樣,好不容易聶家兄弟全到齊,彤甄卻藉口喂小偉喝奶,自己待在三樓房間,一邊看著熟睡的小偉,一邊把小偉的牛奶喝掉,就在她打算到—樓清洗奶瓶時,聽到聶謹興沖沖的聲音傳來……

「大哥,明天學校舉辦親子共遊動物園的活動,你陪偶去好不好?」

「我工作忙,沒時間,叫你二哥陪你去。」聶謙的聲音回復以往的冷酷。

「對不起,我明天樂團要錄音樂母帶,無法分身。」

「三哥,那你明天有沒有空?」

「明天教授要隨堂點名,很抱歉,不能蹺課。」在聽到三位哥哥都不能參加之後,聶謹忽然發起小牛脾氣:「算了!反正偶本來就沒有爸爸,你們也沒有義務假裝是偶的爸爸,嗚嗚嗚……」

「聶謹你別哭……我明天請假陪你去動物園。」聶詠心是最軟的。

「不准,聶詠你明天給我準時去上課。」聶謙以嚴厲的口吻說:「老爸在世時,從來沒陪過我們任何一個人長大,我們誰也沒因此而哭。只有你,連聶詩都不如,她從來沒為一點小事掉過一滴眼淚。」其實聶謙並不明白,真正沒哭的,只有他一個人!

他是在母愛的呵護之下長大,他母親,也就是聶爸的第一任老婆,為了聶謙不惜忍受聶爸的風流史。一直到聶謙十五歲時,因看不慣母親受苦,要求母親別再為了他犧牲一生的幸福,於是聶媽才在那年心安理得地離婚。

而聶證他們,小小年紀母親就不在身邊,不知已哭濕幾百條棉被……

只是他們皆不敢在聶謙面前哭,那樣只會顯得他們私生子的身分更加卑微!

至於聶謹,雖然爸媽早走,但在五兄一姐,六個人的溺愛下成長,養成他依賴和耍賴的個性,眼淚是他最常用來要脅兄姐的絕招。

這一招以前很管用,尤其是對聶詠,不過今天不但失靈,反而還被臭?一頓,聶謹不服氣的說:「偶看過她哭,就在她離家前一天,你罵她母狗……」

「閉嘴!你居然敢跟我頂嘴!」聶謙暴喝。

「聶謹快向大哥道歉。」聶證趕緊出聲做和事佬。

「偶沒說錯,若不是大哥,姐姐不會離家出走。」聶謹死不認錯。

「對,都是我不對,這個家就屬我最可惡,該離家出走的人是我才對。」

「砰」地一聲,椅子翻倒在地,聶謙氣得離開飯廳。

聽到這巨響的同時,彤甄快速奔回三樓,以避開去碰到正氣頭上的聶謙。

此時,在飯廳的聶家兄弟議論紛紛:「大哥最近好奇怪!」

「從上星期三,偶中午放學回來時碰到他,他就變得怪怪的。偶記得當時他臉好紅,看到偶就像看到……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他粉不高興,從那天開始,他就沒一天高興過。」聶謹條理分明的回想。

聶證狐疑的續問:「那天你有沒有看到彤甄?」

「有啊,叫了老半天彤甄都不回聲,她也是從那天開始改變的。」

「他們兩個之間,會不會又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聶詠杞人憂天。

「哼!只怕是大哥太愉快了!」聶證忿忿不平的酸言道。

「這話怎麼說?」聶誠一頭霧水的追問。

聶譖譏諷道:「簡單說,就是紅顏禍水,大哥想一人獨喝那口水。」

話畢,眾兄弟不約而同地想著——實踐「孔融讓梨」的美德!

☆☆☆☆☆☆☆

在三樓的房間裏,彤甄在胸前掛了一個嬰兒背帶,硬是將熟睡中的小偉放進帶中,這麼做的用意有二:一是有小偉在,可避免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情形發生;二是胸部有小偉保護,可避免胸部被人當叭噗按……

說穿了,這麼做是因為她要到書房跟聶謙唇槍舌戰,所預做的防護措施。

禮貌性地敲了敲書房的門,門裏卻遲遲不出聲,顯然他還在氣頭上,不希望被人打擾,但她偏要打擾他的清靜,就像他這一個星期每晚都不請自來地打擾她的睡眠一樣,害她美夢變惡夢……

「你這做大哥的真是失敗!」一進到書房,彤甄就先開炮。

「我的事,還輪不到做女傭的來管!」聶謙也毫不客氣的反擊。

「我才懶得管你,我是為了聶謹而來。」彤甄一副正義女神的架勢。

「聶謹叫你來的?」聶謙對她不是來求和而感到失落。

「不是,是我自己要來的,我是來請你明天去參加聶謹的校外活動。」

「你搞清楚,這個家只有我一個人在工作賺錢,連你算在內,有七張嘴巴要靠我吃飯,我明天陪他去逛動物園,明天誰替我去跟美國人談生意?聶證?聶詠?還是你?」聶謙的嘴角牽出一抹冷笑。

彤甄不得不承認,她越來越迷戀他帶點邪惡的表情……那天,真要感謝聶謹及時回家,挽救了她的清白,但即使到現在,那天的經歷卻一直盤據在她心頭。他的唇,他的手指,讓她又愛又恨,這樣的感覺,有多少女人曾經有過?

他的吸引力太強烈了,她猜想沒有女人能從他的手中安全脫逃,她是唯一的例外,可是她並沒因此感到輕鬆,她變得更緊張,害怕他會看穿她的體內有一股不安的熱火,所以她才會選擇逃避他,逃避現實。

其實,與其說是為了她的小救「身」恩人而來找他,還不如說是她找到了跟他面對面的藉口,經過一個星期反覆的思考,她發現,對一個天才而言,不能把問題解決掉,晚上絕對睡不安穩。

但她今晚很失敗,不僅沒把自己的問題解開,連聶謹的問題也無解,反而被他說服,彤甄自嘲:「要我跟美國人說話,跟叫鴨子聽懂雷聲沒兩樣。」

聶謙抬起一邊的眉毛,口氣高深莫測的說:「真人不露相,或許你真的能代替我跟美國人做生意!」

「大少爺,你太抬舉我了,我高中……」

「不知道是誰在聶譖洗澡時,算出三十題微積分的答案?」聶謙雖然語氣充滿火藥味,但他內心其實很感謝她對他弟弟們的關心。

彤甄就像他媽媽,心地善良,關心別人,這也是他爸爸毫無忌憚地將私生子帶回家丟給老婆養的緣故,只是他瞭解弟弟們無法真心的接受他媽媽,因為男孩子天生叛逆性就比較強。

感謝老天爺,讓這麼好的女人再次出現在他生命當中。

即使他們現在有一點點摩擦,但他絕不會讓她離開他。

「沒事了,我不打擾你休息。」彤甄手放在門把上。

「我沒准你走,你不許走。」聶謙話中帶有嚴厲的警告意味。

「我要去上廁所,這樣我可不可以走?」

「上完之後,再回到書房來,我有話跟你說。」

「你說吧,我洗耳恭聽。」知道怎麼都逃不過,彤甄只好放開門把,隨便在室內挑了一張椅子坐。

「那天的事,不止我一個人的錯。」聶謙邪笑的挑明說。

舊事重提,他是有陰謀的,一般人對處理不愉快的過去事,多半是採取忘掉的態度,而他卻反其道而行,當然是有陰謀的。

他想知道她這一個星期不跟他說話,除了生氣外,還有哪些原因?

只要他不斷地提醒她那天——他的手指探入小穴,她很快就流出涔涔蜜液的情形,她一定會臉紅,如果在她臉紅中能找到羞怯的成分,這就表示她的身體渴望得到安撫,得到滿足,得到高潮……

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最基本的反應就是身體對那個男人充滿渴望。

那天,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有想說「我愛你」的衝動,所以到現在他還是很氣聶謹這小掃把星,害他的喉嚨被——「愛」哽住!

「還有誰有錯?」彤甄儘量使臉色平淡無一絲波動。

「你,那種事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聶謙對她的反應大失所望。

「那天的事,誰對誰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記不得了。」她用腳趾頭想就知道,這種敏感話題不能繼續,女人總是吃虧的一方。

「彤甄……」聶謙嘴巴張開老半天,「愛」卻說不出口。

「小李子在。」彤甄開玩笑道。

「算了,以後再對你說。」聶謙打退堂鼓了。

倒是彤甄,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你能告訴我,聶詩是怎麼一回事?」

「她跟聶譖雖是雙胞胎,但兩人發洩情緒的方法完全相反。」聶謙一臉頭疼的表情。「聶詩不讀書,在外面混太妹,結果混出大肚子,我叫她把孩子拿掉,她不聽,所以偷偷的離家出走。」

「老天,你有什麼資格叫她墮胎?」

「我是她大哥,在法律上,她未成年前,我有義務保護她。」

「在我看來,不止是你,即使法律也沒資格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

「她如果想做母親,就不該把孩子丟給我。」聶謙搖頭歎氣。

這句話非常對,使得彤甄一時接不上腔,用腳趾頭想了半晌才說:「她是你妹妹,她有困難,求助於你足很自然的事。」

「不是我不幫她,而是她沒有責任心,每每遇到困難就撒手不管。」

「小偉真可憐,被母親遺棄……他父親呢?」彤甄感到鼻酸。

「聶詩不曉得誰是他生父。」聶謙苦惱的說。

「或許她知道,她只是不說罷了。」彤甄體恤的說。

「你不瞭解,叫她母狗的不是我,母狗是外面的野男生替她取的外號。」一聲炸彈開花般的嚎啕大哭,從彤甄胸前的背帶裏傳出來,彤甄挖苦道:「你看,小偉真聰明,知道你在說他媽媽的壞話,以哭聲表示抗議。」彤甄一邊說,一邊走向門邊……

「你要去哪兒?」聶謙真想把電燈炮一個個關掉!

「小偉喝奶的時間到了,我要去沖奶。」彤甄一臉計謀得逞的笑容。

「我懂了,你背小偉來的目的,其實是為了防我……」聶謙這才恍然大悟。

此時彤甄已扭開門把,一隻腳跨到門外,一聽到他的聲音,她身體很快地向後仰,右手按在右眼下,扮鬼臉地吐舌:「你知道就好了,我是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的,豬八戒。」

「哦?真的嗎?」聶謙露出笑容。

那麼可愛的女傭,他決定雇用她一輩子……

☆☆☆☆☆☆☆

燦爛的陽光,照在冷若冰霜的聶謹臉上。

這時,在動物園入口處,聶謹一眼就看見前胸以背帶抱著小偉的彤甄,紮著馬尾,手上提著一個裝滿嬰兒外出用品的大包包,聶謹臉上的冰霜頓時融化,他高興地沖到彤甄面前,將大包包搶到他的手上……

「你抱小偉,包包偶來拿。」聶謹粉有男子氣慨的說。

「你這麼小就懂得照顧女生,在班上一定粉受小女生的歡迎。」

「偶不喜歡小女生,她們好吵,討厭死了。」聶謹桀驁地昂高下巴。

噢……這小鬼頭又冷又酷的模樣,頗有聶謙的影子,將來肯定也是一個讓女人傷心的情場高手,彤甄輕籲,聶家兄弟,各具特色,只要勾勾小指頭,女人就會像見到火光的飛蛾,被火吞噬之後才知道——

愛上聶家兄弟,是個愚不可及的錯誤,因為他們的血液裏都存在風流因數。

但是,她懷疑臺灣有幾個女人在聶家兄弟黑眸閃動欲火時,能夠頑強抵抗到底,像她這種擁有天才頭腦的女人都想飛蛾撲火,智商比她低的女人就更不用講了,如此看來,臺灣的女人死傷慘重……

一聲尖銳的哨音,打斷彤甄的冥想,牽著聶謹的手,兩人隨著隊伍前進。

沒多久,一個衣著時髦的女人走到他們面前探問:「聶謹,這位是……」

「林老師,她是偶大嫂,叫彤甄。」聶謹說得跟真的一樣。

「你好。」彤甄露出兩排緊咬的白牙齒,強顏歡笑。

「你大哥什麼時候結婚的?」被喚林老師的女人頓時花容失色。

「老師,你看偶大嫂背娃娃,就應該知道他們是先上車後補票。」

「聶太太,借一步說話。」話畢,林老師就握住彤甄的手臂到一旁。

一陣麻痛從林老師抓住的地方,沿著手臂蔓延開來,彤甄蹙著眉,這女人是相撲選手嗎?那麼用力,簡直要把她骨頭捏碎了,彤甄恨恨地甩開手臂,撫著痛處,不悅地問:「有什麼事嗎?」

「聶謹在班上講黃色笑話,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不過我回去之後會嚴加管教他。」

「該管教的是大人,大人才是散播黃色毒素的源頭。」

「老師說得很對,我會好好地罵聶謙一頓,叫他以後不要把黃色笑話當睡前故事講給聶謹聽,還有我會告訴他,這是林老師的建議。」彤甄直覺這位林老師有神經病,對第一次見面的人胡亂放矢,不是神經病是什麼……草草結束和林老師不愉快的交談,彤甄向他問道:「聶謹,林老師有沒有什麼行為異常現象?」

「有,她瘋狂地暗戀大哥。」

「你看,都怪你說謊,害偶的手臂被抓瘀青了!」

「哇!可怕的女人!看來偶最好趕快轉班,免得被她體罰。」

「你活該,害人害己。」彤甄毫無同情心的說。

「好心沒好報,偶是為了說你是女傭不好聽,為了替你隱藏身分,不得已才說謊……」聶謹小小年紀,心思卻如此複雜,遠超過同年齡應有的純真。

「職業不分貴賤,這才是正確的觀念。」彤甄機會教育的訓道。

「二哥說的對,女人是天底下最難以取悅的兩腳動物,尤其是處女,要打開她的兩隻腳,更是難上加難。」聶謹像背課文般敘述昨晚二哥對大哥滑鐵盧的情況所做的結論,真好,這段話今天就派上用場!

他現在最崇拜的偶像是二哥,一句話就將他幼小心靈所受的創傷撫平。

本來他最喜歡的是大哥,可是大哥總以忙碌為理由,對他鮮少關心,雖然大哥昨晚罵他,其實他並不想頂嘴的,但他小,控制不住難過的心情,天曉得他比任何人都不願惹大哥生氣!

就在他痛恨自己讓大哥生氣之際,二哥告訴他,大哥氣的是彤甄……這番金玉良言,就是二哥開導他的智慧箴言。

聽完聶謹的胡言亂語,彤甄終於曉得了,聶謹的壞榜樣是聶證,這下子她不僅要刷聶謹的牙,還要刮聶證的鬍子。彤甄厲聲道:「回家之後,我一定要用肥皂水好好地刷你的牙。」

聶謹威脅道:「你這麼凶,當心偶以後反對你嫁給大哥!」

「偶才不喜歡你大哥!」彤甄大聲否認。

「上星期三,你和大哥孤男寡女獨處,有沒有什麼趣事發生呢?」

「你忘了,小偉也在場,偶和你大哥什麼事也沒發生。」

「拿小偉當擋箭牌,偶又不是三歲小孩……」彤甄打斷他的話:「快走吧,偶們已經脫隊了。」因為小偉才兩個月大,彤甄儘量避免太靠近籠子和人群,多半的時間,她都是站在離聶謹一段距離的地方。說真的,她快被聶謹逼瘋了,不停地想從她嘴中套出她和聶謙發展到什麼程度……

沒見過那麼難纏的小鬼,比起聶謙,可真謂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活動到了尾聲,聶謹和幾個要好的同學逐一揮手道再見,彤甄站在一旁露出「大嫂」式的甜笑,忽地看見,聶謙從陽光下走來,渾身泛著金黃色光澤,更顯得他英俊不凡,令她怦然心動。

「彤甄?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陪聶謹,你不是和美國人談生意嗎?」

「剛談完,聶謹呢?我特地來陪他的。」聶謙的眼中只有彤甄。

「我就在你身旁,你來晚了,活動在五分鐘前剛結束。」聶謹的臉粉綠。

「那我請你們吃午飯。」聶謙殷勤的說。

「你們兩個去吃,偶才不做電燈泡,偶背小偉回家吃。」

「你別再鬧彆扭了,我怎麼可能讓你……」聶謙口是心非地道。

「你們看,二哥在那邊招手。」聶護手指著被一群女樂迷包圍的聶證,一副儼然是超級巨星的模樣,替那些尖叫不已的女樂迷簽名,甚至有個女樂迷要求他在她臀部簽名,瞧他笑得嘴闔不攏的……

「既然這樣,彤甄你把背帶取下來,把小偉交給聶證帶回家。」

「我們一起回家吃……」彤甄擔心會遇到熟人。

「你敢說個不字,我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你扛上車。」聶謙小聲恐嚇。

「好吧,我去,我投降。」彤甄舉起雙手,朝聶證走過去,心裏想著,臺北市有數十家餐廳,她不至於這麼倒楣……

另一方面,聶謹跟聶謙走在彤甄身後,聶謹口氣不小的說:「大哥,偶告訴你,若不是看在你是偶大哥的份上,偶才不會孔融讓梨。」

聶謙哼了一聲,輕蔑的說:「不用你讓,她本來就是我的。」

「以大欺小。」聶謹感覺胸口彷如被挨了一記無形拳,又悶又痛。

分道揚鑣之後,看到聶謹一臉悶悶不樂,聶證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

「嗚嗚嗚……偶的初戀粉碎了!」

「男子漢大丈夫,失戀算什麼,哥陪你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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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1 00:28:57
第六章

彤甄就知道,她不該來吃燭光午餐!

聶謙帶她到「王品」牛排館,點完菜之後,她去上化粧室。

從化粧室走出來,卻遇到天底下四個她最不想遇到的人中排名第四號人物。

那四個人依次是爸爸、媽媽、指導教授和校長。沒錯,他就是校長,雖然T大有上萬名學生,日理萬機的校長不可能記得每一個學生的面孔,但像彤甄這樣二十一歲就攻讀博士的天才,校長是絕對印象深刻。

冒著欺師犯上的罪名,彤甄說什麼都不能承認她是彤甄,甚至還反咬校長老眼昏花、老奸巨滑、老牛吃嫩草……氣得校長差點吐出老血,嚇得彤甄趕緊回座位,可是聶謙精銳的眼神,讓彤甄感受到如坐針氈上的痛苦……

「剛才跟你打招呼的男人是誰?」聶謙追問。

「不認識,他認錯人了。」彤甄聳肩,裝迷糊的演技勝過奧斯卡最佳女主角。

「他把你當成誰?」聶謙的視線若有所思地瞟向校長。

「他玩過的女人。」撒這種大謊,彤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看不出他一副學者模樣,居然是個斯文敗類!」聶謙怒氣騰騰。

「我們別理他,你今天過得如何?」彤甄良心不安地轉移話題。

「很好,尤其是能跟你單獨午餐。」聶謙笑道。

彤甄心想,碰到校長都是他的錯,害她一點食欲也沒有,而他的笑臉,此刻在她心情不好的解讀下,儼然是幸災樂禍的嘴臉,所以她沒好氣的說:「你眼睛有毛病,我們倆哪有單獨,餐廳裏連服務生加起來,至少有二十來人。」看她心情不好,聶謙以為是那個老色狼的錯,害他遭受無妄之災,不過他會努力讓她舒眉展笑,而討好女人的方法,不外是華衣美鑽,鮮花蜜語,將浪漫和金錢兩者結合在一起,最能打動女人的芳心。

對了,他們第一次就是在希爾頓相遇,餐後就帶她去希爾頓重溫舊夢。

搞不好……她高興,會答應跟他開房間,兩人水乳交融……

此刻他滿腦子綺麗的幻想——今天真難得她穿裙子,正好方便他直接進攻,就從拉下她的絲襪,褪去她的內褲開始想起,然後伸手進入烏黑的毛叢,將手指探入小穴,令她嬌吟,令她濕潤,然後再深入核心……

直到服務生端來麵包和濃湯,聶謙才回過神來,待服務生離去,他迫不及待的問:「吃完午餐,你想去哪兒?」

「回家。」彤甄心想,遇到校長,表示今天是凶日,不宜出門。

「回家做什麼?」聶謙卻想到家裏有討厭的電燈炮,不宜回家。

「做女傭啊,我還有好多工作沒做。」

「我准許你今天休假,工作留給聶詠做就行了。」

「那我們趕快吃,吃完後我要回家睡午覺,睡覺乃人生一大樂事。」

「聶證、聶謹和小偉都在家,他們一定不會讓你好好睡午覺,依我看,你到飯店睡好了,就去我們兩個相遇的希爾頓……」聶認不懷好意的提議,來勢洶湧的欲火燒得他渾身又渴又熱。

彤甄拚命地搖頭。「打死我都不去希爾頓。」

「為什麼?」聶謙失望地道:「希爾頓對我們來說,應該是很有紀念意義。」

「我老實告訴你,那天我在希爾頓沒買單,白吃白喝雖不是罪大惡極,但對我潔白如紙的人生來說,希爾頓可以說是紙上的一大污點。」彤甄眼睛忽地一瞪:「還不是你害我的,跟你在一起,我特別倒楣,」一說完,彤甄看到桌上有鹽罐,拿起來就往聶謙的西裝上噴撒。

「去!掃把星離我遠一點。」彤甄口中念念有詞。

「我幫你買單了。」聶謙被撒得好冤枉啊!

「呃?」彤甄拿著鹽罐的手停在空中。

服務生看到,還以為彤甄的動作是表示鹽罐空了,特地跑來服務。

彤甄故作天真爛漫的說:「這家服務態度真好。」

「明天,記得把這套西裝送洗。」聶謙寬大為懷的原諒她。

「是。」彤甄粲笑如花。

接著,在彤甄一心想早點回家的前提下,她將一大塊的牛排只切成四中塊,然後在聶謙訝然的注視下,如同表演特技般一口塞一中塊,嘴巴鼓得像雨天的青蛙,半咬半吞地咽下去,令人歎為觀止。

聶謙雖然看得目瞪口呆,但他發現坐在她右後方的那個老色狼不時往這桌瞧,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頓時徘徊在腦中。

聶謙自言自語道:「奇怪!他好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他……」

「你快點吃,人家想回家睡覺了。」彤甄催促的說道。

「我想起來了,他是校長,我讀T大的校長。」

「你也讀T大……」彤甄好高興,聶謙算是她的學長呢。

「也?」聶謙抬起一邊的眉尾,充滿狐疑的意味。

彤甄不慌不忙回道:「以前住我舅舅家隔壁有個哥哥也讀T大。」

☆☆☆☆☆☆☆

另一方面,彤甄的爸媽正在家中吃午飯。

從他們兩人細嚼慢嚥的情形來看,完全感受不到憂傷的氣氛。

李達安和沈美琪夫妻倆,都不是普通小市民,李達安是個深謀遠慮的經濟學家,連財政部長都常常向他請教經濟問題,而沈美琪目前是國內著名的兒童讀物作家,她最有名的一本書,就叫——「如何生出天才?」經過他們夫妻倆的研商之後,他們對尋找彤甄的方式,一如彤甄的預料,交由私家偵探暗地查訪,以免影響到教授對彤甄的看法,特別是,他們寄給麻省理工學院的資料,在前天正式獲得麻校的認可。

也就是說,彤甄將成為麻校下學期的准博士生。

這幾天,他們最忙的事,不是找彤甄,而是透過網路請美國房屋仲介商找房子,只要彤甄一回來,他們將全家飛往美國,開創新人生,至於彤甄在T大的博士學位,有沒有無所謂,外國的博士文憑比較吃香。

不過,知女莫若父母,他們兩夫妻也很瞭解彤甄的想法,他們猜她之所以遲遲不歸的原因,應該是目前生活過得不錯,工作環境好,而且供吃供住,根據他們的判斷,這個工作極可能是有錢人家的女傭!

可是找遍全臺灣的職業介紹所,卻沒人見過她……鈴——鈴——

李達安拿起電話,一聽是T大校長打來,握著話筒的指節不由地泛白,看得出來他很緊張,彤甄沒去學校,他騙校方說是重感冒的緣故,不過他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他的聲音聽起來自然而平常:「彭校長,你好。」

「彤甄的身體好一點沒?」彭校長關懷備至的問道。

「謝謝校長的關心,她好了,正好出去買書。」

「李兄,我想請教你一下,彤甄有沒有雙胞胎姐妹?」

「聽校長的意思,似乎是看到跟彤甄長得很像的女孩……」一聽到彤甄,沈美琪放下筷子,來到李達安身旁,兩人共聽一個話筒。

「像極了,我還跟她打招呼,她卻說不認識我。」彭校長忽地改口:「不過,我想她應該不是彤甄,那個女孩很沒教養,講話尤其粗魯。」

無端被罵「老牛吃嫩草」,這對堂堂一個大學校長而言,是天大的侮辱!

「這世上真有跟彤甄長得那麼像的女孩,我倒想見見。」李達安不動聲色的問:「校長是在哪兒遇到這麼一個女孩的?」

「十分鐘前,王品牛排館。」

「她一個人嗎?」

「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李達安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中的不悅,問道:「那個男人看起來如何?」

「還不錯吧,我沒看那麼仔細。」彭校長話峰一轉:「對了,叫彤甄別只顧著讀書,偶爾出來走走,接觸大自然,順便交一交朋友。」

其實,彭校長認為彤甄的病不是生理上的病,而是心病。前些日子在運動場看到她一個人坐在看臺上,臉低垂,手抓著頭髮,有幾本書散落在她腳邊,令他十分同情,他一直對這個女天才感到憂心……

她的父母對她的期望甚高,除了看書以外,其他什麼都不准,尤其是不准她談戀愛,彭校長卻認為彤甄的心靈幾乎到了崩潰邊緣,只有戀愛才能救她。

但他不好意思明說,所以用暗示的,希望彤甄的父母能鬆鬆手。

李達安口是心非的回答:「我也是這麼說,可是她就是不聽,只喜歡看書。」

「沒別的事,那我不打擾李兄了。」彭校長客氣地結束通話。

「哪裡,哪裡。」李達安輕輕放下話筒。

這時,沈美琪眼中正閃著擔憂的淚光。「你想那個男人會是誰?」

「可能是彤甄的雇主。」李達安摸著下巴思索。

「他對彤甄會不會有不良企圖?」

「我們的女兒美麗又聰明,哪個男人對她不會有企圖!」一股寒意從沈美琪腳底竄升,她不由地顫聲問道:「彤甄會不會有危險?」

看到妻子嚇壞的表情,李達安終於也露出憂愁的神色,哀聲歎氣的說:「唉!我想生命危險是不會有,但身體……就難講了。」

「天啊!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沈美琪忍不住掩著臉哭泣。

「現在的人都用刷卡付費,如果那個男人也是,那找回彤甄的希望就大了,我立刻打電話給私家偵探……」李達安聲音突地中斷,然後以少有的挫敗聲接道:「啊!我忘了問校長是哪間‘王品’?」

沈美琪抹掉眼中的淚水,以堅定的語氣說:「叫他每一家都查,不論花多少錢,只要儘快弄到那個男人的住址。」

「沒錯,不管是誰,即使是彤甄,都不能破壞我們對她的人生規劃。」對於李達安所說的話,一向表示贊同的沈美琪,這一次,她的眼中出現了反對的想法,她開始懷疑他們對彤甄的教育方式是不是錯了……

☆☆☆☆☆☆☆

自從跟校長不期而遇之後,彤甄就一直心神不寧。

到了第二天,彤甄因為前一晚時睡時醒,再加上昨天聶詠就說他要帶小偉去接種三合一疫苗,今早不用起床照顧小偉,她便賴在床上直到肚子餓才起床。

刷牙梳洗之後,彤甄原本打算煮泡麵吃,但空寂的屋內,忽然傳出一串咳嗽聲,彤甄循聲打開聶誠的房門,看見他正滿臉通紅地躺在床上。

說實話,她最怕到他的房間,因為空氣中有一股濃的化不開的臭味……

這當然要歸功於他養了一室的寵物!

「聶誠,你怎麼沒去上課?」彤甄捏著鼻子問。

「我病了,我已經打過電話向學校請假。」聶誠有氣無力的說。

「你的房間臭氣薰天,當然會生病。」彤甄一手繼續捏鼻,另一手伸向聶誠。「我摸摸看,你頭好燙,我去拿口腔溫度計。」話畢,她立刻沖出去深呼吸,她的肺裏差一點就沒氣了。

很快地,她提著家庭醫藥箱再次走人聶誠的房間,將溫度計甩了甩,然後放入聶誠的舌下,並趁聶誠爬不起來之際,拿出從聶詠房間取得的法國名牌古龍水,四處噴灑……

「啊!」聶誠病的連驚叫都使不出力。

「安靜,含溫度計時,不能說話。」彤甄盯著腕表,見時間一到,立即將溫度計從他口中拿出來,審視的說:「三十九度,不太嚴重,吃包退燒藥就沒事了。」

「我的寵物會被你毒死!」聶誠好不容易才擠出聲音抗議。

「毒死它們,總比你病死好。」彤甄理直氣壯的答道。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聶誠別過臉。

「來,把嘴巴張開,喝水吃藥。」彤甄一手拿杯,一手拿藥。

「你放著,我自己會吃。」聶誠賭氣似的不肯轉頭。

「看你氣成這樣,好吧,我把這些籠子拿到走道暫放一下,等香氣散了,再把它們拿進來,這樣你滿意了嗎?」彤甄投降的說。

「滿意。」聶誠這才轉過臉,狀似吃力地將嘴形拉成弧線。

彤甄說話算話,將籠子逐一搬到走道,等她忙完,聶誠也把藥吃了。

「我去煮稀飯,待會再來看你。」彤甄將空杯子拿在手上。

「你真賢慧,將來我一定要娶你。」聶誠許下承諾。

「唉——」彤甄長歎一聲:「你現在十五歲,差我六歲,三六九是婚姻不幸的數字,所以你我無緣。」

「迷信!」聶誠氣得像剛從赤道回來,臉又紅又黑。

彤甄加油添醋的繼續說:「而且,我去算過命,算命的說我嫁年紀比我大的,會又富又貴,反之嫁年紀比我小的,則是又貧又窮。」

一向少根筋的聶誠,突然變聰明的問道:「你想嫁給大哥是不是?」

「誰說的?」彤甄羞紅了臉,但她自欺地想著這是被氣紅的。

「他們都這麼說,而且聶謹還說,昨天大哥已經公開說你是他的。」

「我不是,我不會是你們聶家任何兄弟的。」彤甄氣呼呼地走出去。

那個不要臉的豬八戒,居然把她當私屬品看待……

他的——這兩個字一聽就知道,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跟她上床!

彤甄胡亂發洩,用力地摔鍋,用力地掏米,用力地打開水龍頭,直到水將鍋裏的米大部份沖進水管,她才發覺她的臉濕了……

她哭了!她終於流淚了!

但是,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而哭,真教她無地自容。

連她的大腦都叫她承認——她愛上他的事實。

對一個守身如玉的處女而言,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比愛上一個隻想跟她上床的男人可悲?她幾乎能夠完全勾勒出她的下場,就像在希爾頓的那個女子,拿到一張兩佰萬的支票,然後黯然離去。

她不要,她不要失心,可是她……唉!已經離不開他了!

此時,聰明的大腦提醒她,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讓他愛上她。

說的也是,彤甄用手背抹掉眼淚,眼中燃起強烈的快樂戰火。

首先,拉攏他的弟弟們,讓他們一致認定「大嫂」這個頭銜非她莫屬,對她來說將是成功的重要關鍵。

煮好稀飯,到附近雜貨店櫃架上將所有的罐頭都買一樣,算一算總共有三十幾罐,回到家後,因為不知道聶誠的回味,所以統統打開,她這麼細心,聶誠一定會效法嶽飛精忠報國的精神效忠於她。

來到聶誠房內,看他額頭冒那麼多汗,頭髮又像被雨淋濕,她覺得有必要替他換上乾淨的枕頭套和床被,讓他睡得舒適些,於是伸手將被子拉開……

「啊!」彤甄發出驚聲尖叫。

「發生什麼事了?」聶誠忽然覺得身子一冷,往下一看,雙手本能地擋在病得奄奄一息的男性象徵上,只見雙唇抖了半天,卻吐不出一個字。

「你為什麼不穿衣服?」彤甄懷疑他別有用心,極可能是趁她出去買罐頭時,故意剝掉自己的衣服,然後躺在床上等她出現,想來個「病」狼撲羊……

「我睡覺一向是裸睡。」聶誠受到血液裏「色狼基因」的影響,不忘調戲的說:「聽說處男之身對女人有養顏美容,活筋絡血的功效,彤甄,你想不想使自己變得更漂亮?」

「你忘了,我說過,我們差六歲,不吉。」

「那我們就不要結婚,只同居,這樣不就成了。」

「不成,同居對女人沒保障。」彤甄努力不讓自己發脾氣。

「一夜情也行,就趁現在,讓我使你更美麗。」聶誠越說越過分。

「現在是大白天。」彤甄的忍耐已快到了極限,心中告誡著自己,絕不能跟小叔過不去。

「來吧,別害羞,快過來給我抱抱。」聶誠展開雙臂,不再遮遮掩掩。

「你去死啦!」彤甄爆炸了,兩記重拳捶到聶誠頭上,怒道:「害我長針眼還不夠,居然還想把感冒傳給我!」

「姑奶奶饒命。」聶誠哀嚎求饒:「我承認不該在這個時候想玩親親,將感冒傳染給你,但你每天幫小偉換尿布,看到他的小雞雞,你的眼睛照樣好好的,為什麼看到我的就會長針眼?」他很不服氣。

「你跟他不一樣,你有毛,他沒毛。」彤甄毫不臉紅的坦述。

「那你看過大哥的嗎?」聶誠將被子拉回來蓋住身體。

「當然沒有。」彤甄的臉不由地漲紅,眼神流露出絲絲迷醉。

「我看過,我們兄弟一起去洗過溫泉,他比我壯,他的毛才多……」一聽到聶誠的陳述,彤甄彷佛看到聶謙光著身體的模樣,鼻子變得怪怪的,哎喲!糟糕!她要流鼻血了,為了不讓聶誠發現她的窘相,彤甄的手掩在鼻孔下,打斷他的話:「下次你再敢冒犯我,我就拿剪刀剪掉你的孽根。」

「難怪大哥前一陣子都跟你保持距離……」聶誠終於恍然大悟。

「你中午沒飯吃了!」彤甄狠狠拋下這句話,就大步走出聶誠的房間。

然後沖到浴室,邊用衛生紙擦鼻血,邊用腳趾頭陷入思考……

在聶家兄弟當中,成天只會讀書的聶譖,光看外表就知道他是個瘦皮猴;而聶詠有女性化傾向,每天轉一小時的呼拉圈,腰練得跟聶謹一樣小;至於聶證,每次吃完飯,肚子就滿足的凸出來,像個令人倒胃的中年歐吉桑。

話說聶謙雖然每天坐辦公桌,但從任何角度看,都找不到缺點,上次吻過頭時,兩人曾經身體相擁,當時她就已經感覺到他的胸膛好壯碩,如同蠻牛……

再加上聶誠今天的證詞,那豈不表示——

她,李彤甄有福了!

☆☆☆☆☆☆☆

心神煩躁的睡不著,聶謙決定到廚房泡杯熱牛奶喝。

一想到牛奶,他就想到小偉,他好羡慕他能跟彤甄同床共枕。

喝完牛奶,一踏上樓階,就看到聶誠的變色龍正沿著手扶梯一直向上爬,然後它到了三樓,看到門縫有亮光就鑽了進去。

真的,真的,他真的只是因為怕變色龍騷擾小偉才進去的。

房間亂七八糟,他下班回來時就聽聶詠說過,小偉今天接種完三合一疫苗之後就不停地哭鬧,給他塞奶嘴也沒有用,直到彤甄把他抱到三樓房間,足足過了半個小時,哭聲才停止……

原來彤甄是用小偉第一次到聶家時的方法——將自己的乳頭當成奶嘴,才讓小偉安靜下來,因為嘴巴被占滿了,想哭也哭不出聲。

從彤甄的睡姿看來,她八成是在安撫小偉時,自己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所以她上半身一絲不掛,這當然又讓聶謙賺到了。

聶謙身上最下流的遺傳因數又發作了!

像個小偷似的走到床邊,一邊窺香,一邊伸手探入褲頭內。

握住自己蠢動的男性象徵,輕輕的愛撫和摩擦,使它巍然聳立……

啊!變色龍居然爬到床上,而且來到彤甄白皙的皮膚上。

當它在彤甄身上爬行時,彤甄的身體如毛蟲般蠕動,狀甚性感。

「嗯……」一聲吟哦從彤甄的喉嚨深處發出。

接著她突然翻身,變成臀部朝向聶謙,目睹此景,移動在男性象徵上的手越來越快,他幾乎到了一個爆炸點……

伸出另一隻閒置的手,輕輕地撫摸眼前渾圓的臀部,真是太幸福了!

當手指來到臀部中間的裂隙,聶謙興奮莫名,此時彤甄再次翻身,突然張開眼睛,看著他說:「我剛才夢到你了。」

「夢到我什麼?」聶謙緊張的手不敢動。

「你愛上我了。」彤甄一臉粲笑。

「那你呢?」聶謙沙嘎地問。

「我當然愛你。」彤甄說完後便闔上眼,繼續做夢。

聶謙鬆了一口氣,好險,他還以為她發現了他的秘密,原來是說夢話……

她說她愛他,他是不是在做夢?他懷疑地掐了掐自己的臉頰,好痛,看來他不是在夢中,但卻聽到她在夢中的告白。

他好想要她,好想將她渾圓的乳房握在手心,好想將她濃密的毛髮纏繞指尖,好想盡情探究她深幽的小穴,帶領她攀向快樂的巔峰……

啊!小偉這小色狼,居然繼變色龍之後,換他偷襲彤甄,氣死他了!

看他滿足地吸吮她鮮紅的蓓蕾,他又妒又羨,決定明天叫秘書去找個保母,如果她不能在一個星期之內找到讓小偉滿意的保母,這種辦事效率不好的秘書——開除!

一星期後,除了他之外,他不准任何一個公的、雄的、男的碰到彤甄——他未來的老婆,一絲一毫,違者,剁手指。

至於剛才爬進來的變色龍,因為是母的,所以暫且饒它一命。

深吸一口氣,將手從褲裏伸出來,他打算將精力留待兩人魚水交歡時……

臨走前,聶謙的眼光戀戀不捨地在她身上兜來轉去。

「我也愛你。」聶謙彷如宣誓般地輕道。

這麼說似仍嫌不足,聶謙再補充一句:「好愛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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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1 00:29:53
第七章

第二天,聶謙人在辦公室,但心卻遺落在家中。

一個小時以前,他親自開著車找了一間門面豪華的花店訂花。

為了不讓弟弟們笑他,他不好意思選紅玫瑰,在花店老闆娘的建議下,選了很受女人歡迎的進口香水百合。最貴的品種,一枝三佰,他全部買下,共五十枝,然後不顧老闆娘的拒絕,硬在桌上留下兩仟元車馬費,要花店在一個小時之內送到陽明山的別墅。

一個小時時間剛到,聶謙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給彤甄。

鈴——鈴——響了二十聲,彤甄將小偉放到搖籃內,才接起電話。

「你在忙什麼?」聶謙恨不得能立刻飛到她身邊。

「我剛幫小偉換尿布,有事嗎?」彤甄用腳推了推搖籃。

「花送來沒?」聶謙從話筒中聽見小偉在笑的聲音。

「送來了,好一大束,而且好漂亮。」彤甄傾身聞了聞花香。

「你把花插好了嗎?」聶謙既緊張又期待的問。

「大部份插在客廳和飯廳,一朵是插在我房裏的水瓶。」

「花是送給你的,全部給我拿到你房裏。」

「你送我花幹什麼?」彤甄遲疑了一下才問。

其實,彤甄在花店送花來時,也曾一度以為花是他送給她一個人的,但男人送女人花,最起碼應該要附上一張傳達心意的卡片,他卻沒有,所以她只好視這束花為——少爺要女傭美化居家環境。

如今聽到他指名花是送給她的,她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但,她還是要逼他說出送花的心意是什麼?

愛嗎?這是她最想要的答案。

聶謙足足考慮了有一分鐘之久才說:「謝謝你對我家人的關心。」說完之後,他立刻後悔,不禁在心中咒?自己是愛情膽小鬼!

「不客氣,關心大家是我分內的事。」彤甄難掩心中的失望。

聽到她失望的語調,聶謙自責地打了笨嘴一下,沒想到太用力了,「啪」地一聲,透過話筒傳進彤甄的耳朵。

「那是什麼聲音?」

「打蚊子的聲音,有只蚊子咬我的臉。」

「哦。」彤甄捂住嘴笑,不便拆穿他的窘事。

「今天下午,你有沒有事?」聶謙心跳加速的問道。

「陪小偉睡午覺。」彤甄語氣自若的說。

「我們兩個去喝咖啡好不好?」

「那小偉怎麼辦?」聶謙假公濟私回道:「我的秘書會來照顧小偉。」

「為什麼?她的工作是秘書,幫你處理公司的事,又不是女傭……」彤甄緊張的問:「你該不會覺得我照顧小偉照顧的不好,想辭退我吧?」

「我是‘永遠’不會辭退你的。」聶謙故意不告訴她已經叫秘書去找保母分擔她工作的事,因為他要給她驚喜,他接續地說:「我的秘書前些日子懷孕了,想預先實習一下當媽媽的感覺。」永遠!這兩個字很奧妙,讓人聽了心為之融化……

「好吧。」彤甄大方的答應:「下午去喝咖啡。」

「我馬上來接你。」聶謙掛上電話後,立刻把秘書叫進來。

嘿嘿!約會!聶謙主動打電話約她喝咖啡,這代表——他要追她!

哇哈哈!彤甄高興得像在跳求雨舞的印第安人,圍著搖籃,一會兒叫,一會兒跳,一會兒舉手,一會兒抬腿,並不時以手拍嘴,發出唔唔唔的叫聲,令躺在搖籃裏的小偉看得目瞪口呆……

今天,她打算不用大腦,也不用腳趾頭,而是用身體誘惑聶謙……

但不是在今天就讓他得到她的身體,而是在確定他愛她後,她才會獻上自己!

☆☆☆☆☆☆☆

電話一掛掉,門鈴立刻響起,叮咚——叮咚——

「怎麼這麼快?」彤甄會心一笑,還以為聶謙是躲在門外打電話給她,但一拉開門,卻看到一個面容憔悴的女孩站在門口,她問道:「你是?」

「我叫聶詩,你是?」聶詩是因熬不住對小偉的思念而來。

「你好,我叫彤甄,是新來的女傭。」

兩人不由地互相打量對方,也在彼此心中留—好印象……

聶詩很瘦,個子不高,不像她的兄弟們,個個長手長腳,說她和聶譖是雙胞胎,恐怕沒人會相信。不過龍鳳胎本來就是異卵,不像是很正常的,這點知識彤甄自然知道。

她穿了一件洗得泛黃的T恤,下身是件鬆垮垮的運動褲,削著短髮,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有一個孩子的母親,倒很像是普通高中生。臉上掛著深沉的憂愁,讓人很容易以為她的壓力是來自課業,而不是她的遭遇。

在聶詩的眼中,彤甄是她夢寐以求的形象,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像彤甄這樣,看起來像早晨的陽光般燦爛耀眼,可是真正的她卻相反,她像夜裏躲在黑暗角落的影子,一身的不堪回首,見不得陽光。

那些不名譽的事是她自作孽,她現在知道錯了,她也很努力地改過向上,未來……雖然不能達到像彤甄這樣完美無瑕,但她有信心未來能抬頭挺胸地走在陽光下。

這股信心的原動力,就是來自小偉……

聶詩以乞憐的口吻要求:「我能不能進來看看小偉?」

「當然可以,這是你的家,小偉是你的孩子。」彤甄親切的說。

「屋裏有沒有其他人在?」聶詩惶惶不安的問道。

「他們都不在,不過,聶謙等一下會回來。」彤甄老實回答。

「那我還是不要進去好了,請你幫我把小偉抱出來,我在前面的小公園等你,我不想碰到大哥。」聶詩如同躲在森林中的小鹿,因嗅到危險而全身發抖。

「好吧,你等我一下,我一定會抱小偉去。」彤甄承諾。

回到屋裏,彤甄第一件事是進書房,說也奇怪,聶謙十分信任她,居然給她保險箱的密碼,以應緊急之用,但弟弟們卻沒人知曉。打開保險箱,取了兩疊鈔票,然後才去準備小偉的包包。

背著包包,抱著小偉,朝約定的公園走去。

聶詩一看到她來,立刻快跑沖向她,從她手中抱過小偉。

只見聶詩一邊摟抱著小偉,一邊流下兩行清淚,讓人看了好心疼。

過了十分鐘,聶詩依依不捨的說:「我該走了,不要告訴大哥我回來過。」似乎是母子連心,聶詩一這麼說,小偉忽地放聲大哭。

「聶詩,你忍心拋下小偉嗎?」彤甄哀戚的勸道。

「我當然不忍心,可是……」聶詩欲言又止。

「你沒錢對不對,這是小問題,包包裏有二十萬,你拿去用。」

「這錢……」聶詩又喜又驚,眼淚又撲簌簌地流下來。

「你放心拿去用,是我的。」彤甄自行預支四個月的薪水。

「謝謝你,我會還你的。」聶詩感激不盡的說。

這時,哭鬧不已的小偉也停住了哭聲。

「有了這些錢,足夠你們母子生活好一陣子。」

「不僅我,還有小偉的爸爸,他正在找工作,而我現在在超商工作……」聶詩忽然擔憂的問道:「我帶走小偉,你怎麼向大哥解釋?」

彤甄微笑,「不用解釋,小偉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有權帶走他。」

「希望大哥不會責怪你!」聶詩只能向上蒼祈求,保佑好心腸的彤甄。

「他總是你大哥,不論如何,我希望你們能早日化解心結。」

「我會的,總有一天,我會鼓起勇氣,乞求他的原諒。」

「好好保重!」彤甄展開雙臂,抱了抱聶詩和她懷中的小偉。

望著聶詩進入計程車,一直到計程車看不見為止,彤甄揮動的手才放下來。

聶謙知道這事件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管他的!彤甄自認心安理得……

☆☆☆☆☆☆☆

「彤甄?你在哪裡?」聶謙一進門就大叫。

「我在樓上,聶詩的房間。」彤甄正打開聶詩的衣櫃,想借件漂漂衣服穿。

「你還記得我在車上說的話嗎?」聶謙轉身面向走在後面的女秘書。

「記得很清楚。」宋秘書苦笑:「如果李小姐問我肚子怎麼那麼平?我就說一個月前才懷孕,所以肚子還看不出懷孕的樣子。」才兩句話,而且一路上董事長至少提醒她十次,她就算想忘也忘不掉!

「你先坐一下。」聶謙指了指沙發,接著快速地奔上樓,來到聶詩房間門外,敲了敲門:「你在聶詩房間做什麼?」

「換衣服。」彤甄看上一件連身迷你裙。

「要不要我幫忙?」聶謙轉動門把,發現門沒鎖。

「你數到十再進來……」彤甄好不容易將身體擠進連身裙內。

「來不及了,我已經進來了。」聶謙輕輕的把身後的門關上,並按下鎖。

「好吧,那你過來幫我拉上背後的拉鏈。」彤甄故意勾引他。

「這件裙子是……」聶謙手夾住拉鏈頭,遲遲不拉上。

「是聶詩的,我沒有像樣的外出服。」彤甄強作鎮定的解釋。

「彤甄……你沒穿胸罩!」一股熱流在聶謙的四肢百骸裏四處奔竄。

「之前我抱小偉時,他又吐奶吐到我衣服上,我只有兩件胸罩,現在兩件都是濕的,而聶詩胸罩的尺寸對我來說小了兩三號……」

「你皮膚真白……」聶謙情不自禁地將手從她腋下繞到胸前。

彤甄一驚,胸部挺了起來,氣若遊絲地指責:「你老毛病又犯了!」

「求你讓我摸一下就好。」聶謙的大手,早在他說這句話以前,就已經發動攻勢,搓揉擠壓,如入無人之境地玩了起來……

「你已經摸好幾下了!」彤甄渾身虛軟地背抵著聶謙的胸膛。

彤甄身體的反應,讓聶謙深感昨晚的忍耐是對的。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她,他就不想做人,只想做狼。

看來她也很喜歡這種撫摸方式,但光是疼愛胸部,對她身體的其他部份是不公平的,他側著頭,將下巴放在她肩膀上,以舌尖旋舔她的耳窩,輕聲細語道:「我還要摸更多下才夠!」

「更多是幾下?」彤甄頓覺頭暈目眩,彷如踩在地震帶上。

「至少要數百下。」聶謙恣意愛撫,並以堅挺的下身抵觸著她的臀部。

「你好貪心!」彤甄如遭電擊般的緊縮臀部。

但不一會兒,她自己主動將臀部向後傾,享受這種銷魂蝕骨的接觸,而且她今天曾發誓過——要用身體勾引他。

在她如此配合的動作刺激下,聶謙如同猛獸般狂暴地掐住她的乳頭,狠狠地旋轉,力氣之大,令彤甄不禁咬緊牙,一種又快樂又痛苦的感覺遍及全身,使她纖腰如水蛇般扭了起來……

「你的乳頭變得好硬,好性感。」聶謙滿意的說。

隨著臀部的擺動,他的男性象徵越摩越熱,但聶謙想到宋秘書還在樓下等他,他若是挺著褲子去見她,董事長的威嚴豈不被掃到垃圾山去了!

於是聶謙悄悄地退後一小步,讓男性象徵慢慢消火降溫。

不過,他還不過癮,他還沒聽到她嬌喘的吟聲……

想時遲那時快,彤甄突然反手抱住他的後頸,連連吟哦:「嗯嗯……」聶謙看是時候了,立刻提出曖昧的要求:「我們就在家裏喝咖啡好不好?」

「隨便你。」彤甄的身子酥的快化成柔水了。

「我不喜歡你穿聶詩的衣服,把它脫掉好不好?」聶謙扳過她的身體。

聶謙的手暫時離開讓她舒服的源頭,彤甄語帶微微不悅:「好,既然不出去,我就穿回我自己的T恤。」

「我幫你脫……」聶謙近乎粗暴地將衣服扯下。

「啊!」彤甄一聲驚呼,但叫聲聽起來卻是性感迷人。

「這條內褲是透明的!」聶謙眯著眼,試圖讓目光穿進黑黝黝的密林內。

「是聶詩的,不是我的。」彤甄本能地將手遮在三角地帶。

「你全身上下穿那麼性感,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一時很好奇,想知道自己若打扮性感會是什麼模樣?」

「晚上我們去內衣專賣店,你喜歡什麼,我就買什麼。」聶謙不高興的說:「我不喜歡你身上有聶詩的影子。」一說完,彤甄還來不及表達自己的意思,聶謙大手已來到小內褲褲頭……

「不要……」彤甄及時出聲反對,但仍阻止不了聶謙的一意孤行。

內褲被拉下的同時,聶謙的大手也迅速攫住她兩腿之間,不讓她有時間夾腿,他的腦中已有了構想——挑起她的欲火,讓她在高潮快來時,離開她的身邊,因為他要下樓趕走宋秘書,然後再上來滿足她。

勾起中指,往桃花源一探……

聶謙驚喜的說:「還沒弄……你就這麼濕了!」

「唔……」彤甄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只好將臉躲到他胸前。

「你今天好熱情?!」聶謙嚇了一大跳,彤甄……她居然咬了他胸口一下!

是生氣?還是放浪?在他想要理清這個舉動的含意之際,他襯衫的扣子被逐一解開,接著棉質內衣被拉了起來,再接著男性又扁又小的乳頭被她柔軟的舌尖輕輕地舔了又舔……

一股興奮的熱浪沖上他的腦門,他敏捷地抱起她,放到床上。

「寶貝,乖乖在床上等我。」聶謙粗著氣笑說。

「你要去哪裡?」彤甄作勢要以手肘支起身體。

「不要起來,我馬上就回來。」聶謙一邊整理儀容,一邊解釋:「宋秘書在樓下,我去把小偉抱給她,然後端咖啡上來……」

「小偉被他媽媽帶走了。」彤甄用腳勾起床尾的被子,覆蓋住身體。

「你讓聶詩把小偉抱走?!」聶謙一把抓住彤甄手腕,將她自床上拉起。

「是我叫她抱走的。」彤甄對他兇暴的動作,露出一臉茫然。

「啪」的一聲,一陣麻辣的感覺燙紅了彤甄的右臉頰。

「你打我!」彤甄不敢相信地眨動眼睫,卻眨出了滾燙的淚水……

她是天之驕女,從小到大,父母連罵都不曾罵過她,但他,她最愛的男人,居然毫不留情地打她一巴掌,這教她情何以堪!

看著他,他的表情不再溫柔迷人,而是重回到希爾頓那一幕……

對嘛,這才是他原本的面目,冷酷無情,她怎麼會忘了?

甚至還笨到愛上他!

然而彤甄並不知道聶謙非常後悔打了她一巴掌,但他不知該如何說道歉,他其實很懊惱自己打她,可是他從她眼中看到了恨意,這使他怯懦起來,他只好佯裝冷酷保護自己,並說出違背意志的惡語,指責道:「你有沒有大腦?」

「我沒大腦,我都是用腳趾頭在想事情。」彤甄氣憤的吼叫回去。

「聶詩不是個好女孩,你把小偉交給她,等於是害了小偉,你知不知道?」聶謙下巴的肌肉失控地緊繃,使他的表情猶如惡魔。

「你怎麼知道?你親眼看見了嗎?」

「不用看,我用腳趾頭想就知道。」

「在我看來,聶詩是個好女孩,也會是個好媽媽。」

「若是小偉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聶謙發狠的撂下話。

彤甄淚如雨下的大叫:「你滾啦!你給我滾出去!」看她傷心的模樣,聶謙心痛如絞,可是他卻選擇了甩門下樓離開……

「宋秘書!我們走!」聶謙的語氣充滿火藥味。

「小偉……」宋秘書慌亂地站起來。

「叫你走就走,別問那麼多。」聶謙瞪了她一眼。

若說宋秘書不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麼事,那是不可能的!

又是嬌吟,又是吵架,她當然瞭解董事長在樓上幹什麼事,只是……

她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等於說出「辭職」二字。

☆☆☆☆☆☆☆

「你眼睛怎麼這麼紅?」聶詠上樓去叫彤甄吃晚飯時,發現情況有異。

「我屬兔,天生紅眼睛,有什麼不對?」彤甄一肚子的怒氣。

「剛好我今晚有打兔子最愛吃的紅蘿蔔汁……」

「我沒胃口,今天晚上不想吃飯。」聶詠直覺問道:「你和大哥又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不要提他,我討厭他。」彤甄捂住耳朵大叫。

「大哥說他今晚不回來吃飯,你下樓來陪我們吃,好不好?」本來彤甄不想答應的,但聶詠抓著她的手臂一直搖,搖得她骨頭都快散了,只好投降的說:「好啦,好啦,我答應就是了,反正我也有事要跟你們講……」在吃飯時說不愉快的事,果然會影響食欲!

一桌子的菜,筷子卻像有千斤重般,無人提得起來,大家莫不垂頭喪氣,望著一桌子逐漸冷掉的菜……

身為聶詩另一半的聶譖率先說:「你沒錯,是大哥不好,換做是我,就算大哥要剝我的皮,我也會讓小偉跟聶詩走。」

「為什麼聶謙這麼排斥聶詩?」彤甄關心的問。

「愛之深,責之切。」聶證幽幽地歎氣。

「對,大哥的確最疼聶詩,她的零用金是我的三倍。」聶謹嘟著嘴。

「她是女孩子,需要治裝費,錢花的自然較凶。」聶詠最瞭解女人心。

聶譖痛心疾首的說:「可是她的眼光很差,買的衣服都像廉價妓女在穿的,令大哥非常不悅。」難怪聶謙要脫光她身上的衣物,原來是因為那些衣物使她像妓女!

此時面帶愁容的彤甄忽感兩頰發熱,她急急將手肘撐在桌上,以手掌捂住臉,做出一副沉思的表情,其實是在掩飾臉紅的窘境。

聶證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彤甄,心中對聶詩房間散落的衣物已有答案,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說道:「聶詩是故意要惹大哥生氣的。」

「對對對,二哥說的好對。」最沒意見的聶誠點頭附和。

「聶詩真傻,拿自己的人生跟大哥賭氣!」聶譖則是搖頭歎息。

「難道你們沒想過開導聶詩,這麼做是不值得的嗎?」彤甄打量著大家。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悶籠罩著飯桌,聶家兄弟的臉色同時出現愧疚,聶詠自責地打破沈默:「我們都太自私了,只顧著自己,卻忽略了聶詩。」

「是啊,她是女孩子,天生不如我們堅強……」聶譖哽咽地說不下去。

「四哥你別難過,其實我們並不如你說的那般堅強,相反地我還覺得我們比聶詩脆弱,她選擇發洩,而我們則是逃避,來擺脫積壓在我們內心的苦悶。」聶誠茅塞頓開,口若懸河地說出一篇大道理。

這番大道理,引發了彤甄對他們的同情,聶證沉迷音樂,聶詠陰陽怪氣,聶譖埋首書堆,聶誠骯髒懶惰,聶謹也很讓人頭疼,小小年紀該懂的不懂,不該懂的他比誰都懂,而聶謙也不是個健康的人,是個工作機器……

有果必有因,這一切都是聶爸的精子所造成!

「我年紀最小,我不知道該怎麼幫聶詩?」聶謹忽有所感。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聶詩跟大哥的心結,只有聶詩她才能解開。」聶證的說法跟彤甄的看法不謀而合,令彤甄刮目相看!

平常沒一句正經的聶證,今天顯得特別睿智,這點很值得研究……

看到彤甄的目光突然盯著他,聶證先發制人:「倒是你,彤甄……」

「我怎樣?」彤甄忽覺聶證的眼神像箭一樣刺進她的心坎。

「如果你和大哥處不好,我們大家會跟你一起遭殃。」

「是嘛,是嘛,前一陣子都是因為你,害得大家被大哥當成出氣筒。」自從動物園一事之後,聶謹儼然成了聶證的跟屁蟲、狗腿子、馬屁精。

「既然我帶給大家不便,我走就是了。」彤甄傷心的說。

「彤甄你不能走,你答應過我,你不會離開我們。」聶詠第一個反對。

「你不能為了跟大哥有過節就拋棄我們,我們都很愛你的。」聶誠接道。

「沒錯,我絕不容許你成為聶詩第二。」聶譖反應很激烈。

「不!我還是……」彤甄去意堅定。

聶詠雙眸含怨地說:「都是二哥不好,你快留住彤甄。」

「冤枉,我沒有趕彤甄走的意思……」聶證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謝謝你們的好意,有我在,會讓你們兄弟鬩牆,我還是走好了。」

「放心,你跟大哥之間的問題很簡單可以解決,我已經替你想好了辦法,保證讓大哥永遠不會再生你的氣。」聶證故意咳了一下,清清嗓子,鄭重其事的宣佈:「明天是大哥的生日,我在希爾頓替他安排了一個生日宴……」

聶誠打岔的問道:「明天是幾月幾號?」

「連大哥的生日你都記不得,你有必要反省。」聶證蹙著眉。

「好棒,好棒,明天去希爾頓吃飯。」聶謹最是興高采烈。

「我不去。」彤甄心情直往下沉,一聽到希爾頓,她就有不祥的感覺。

聶詠苦口婆心勸道:「彤甄,大家開開心心去吃頓飯,一來讓大哥高興,二來我們可以藉此機會化解你跟大哥的誤會,好不好?」

「我……」彤甄其實比他們更想跟聶謙和好。

「你想想看,女傭工作雖然不難找,但要找到像我們這樣喜歡你的雇主,不,其實我們當你是一家人,要去哪裡找?」聶譖一針見血的指出。

「彤甄姐姐,為了我們,你就勉為其難答應吧!」聶謹向彤甄撒嬌。

「好吧。」彤甄盛情難卻地點了點頭。

聶證忽然起身走到酒櫃前,拿出一瓶梅子酒,說道:「這是大哥最愛喝的酒,明天你代表我們送給他。」

☆☆☆☆☆☆☆

「二哥,這樣做好嗎?」聶謹志忑不安的發問。

聶證手中拿了一根注射針,針筒裏有乳白色的液體,他將針尖插人梅子酒的塑膠瓶蓋裏,將乳白液體緩緩注入酒中,然後一邊搖晃酒瓶,一邊大功告成的說:「以大哥這種追女朋友的方式,等他追到彤甄時,你已經做爸爸了!」

聶誠反對說道:「學校的宣導短片有說,春藥對身心有害。」

「我知道,我也不想這麼做,可是我不做不行。」

「二哥用心良苦,五哥你就別再唱反調了。」聶謹拍馬屁的說。

「喝了這酒,會發生什麼事?」聶誠不敢再有異議。

「看情形,如果兩個都喝,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員警會打電話來叫我們去警局保他們兩個。」聶譖頭腦清楚,對事情的看法也是條理分明。

「那要怎麼樣才會讓事情圓滿的發生,圓滿的結束?」聶詠追問。

「只有彤甄喝才有用。」聶證賊眉賊眼的說。

「為什麼?」聶誠想不透。

「傻瓜,你想想看,如果大哥喝了,彤甄有辦法抱大哥進房嗎?」

聞言,眾哥哥們莫不睜大眼看著聶謹,心裏一致的想法是——這小子八成有偷看XX級的成人鎖碼頻道,才會說出如此精闢的言論……

不對啊!鎖碼頻道只有聶謙、聶證、聶詠他們三個年滿二十歲的大人才能看,而且聶謙為了防止未成年的弟弟們偷看,平常把解碼器鎖在書房的抽屜裏……看來這小子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已有了開鎖的本事了!

如此下去,這下子長大恐怕會成為——另一個風流聶爸!

眾哥哥們心裏一致決定,為了避免聶謹變成怪物,解碼器必須丟到大海裏去。

一向對聶謙敬重有加的聶誠,不太相信的問:「大哥會趁人之危嗎?」

「如果是別的女人,大哥不會,但彤甄,大哥一定會。」

「為什麼?」聶誠再次不解聶證的話意。

「笨!我都知道原因,你居然不知道!」聶謹咳了咳道:「這就叫愛。」

「但明天根本不是大哥生日,我們怎麼騙大哥去希爾頓?」聶證老神在在的說:「只要說我們想湊合他跟彤甄和好,大哥嘴巴會說勉強去,但心裏一定很感激我們,事情若成功了,大家都有好處。」

「什麼好處?「聶誠搔了搖頭,傻愣的問。

「零用金漲價。」聶證深具信心的說。

「萬歲!萬歲!二哥萬萬歲!」聶謹充分發揮狗腿本性。

聶譖提問:「可是要怎麼樣讓大哥保持頭腦清醒,不喝這瓶酒呢?」

「你們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每年大哥會帶我去喝獅子會的春酒,原因就是大哥滴酒不沾,所以才抓我去擋酒。」聶證透露。

「原來這瓶酒是幌子!」聶詠恍然大悟。

「想不到二哥你真人不露相!」聶譖恭維的說。

「現在你們才知道,可別告訴大哥是我一手策劃的陰謀,我可不想去他公司上班,做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成為國際巨星才是我的理想。」眾弟弟異口同聲:「放心,我們會說是我們集思廣益的結果。」

一件在黑暗中進行的陰謀,像只看不見的魔掌伸向睡得又香又甜的彤甄……

向來疼愛彤甄的老天,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的貞節牌坊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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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1 00:30:36
第八章

「怎麼他們到現在都還沒來?」彤甄不停地看著腕表。

她寧願低著頭,假裝很在意時間,也不願跟坐在她對面的聶謙大眼瞪小眼地相看。然而,她每看秒針跳一格,心中的焦慮就增加一分,憑她這麼聰明,哪會不曉得自己掉入他們聯手策劃的陷阱中……

至於聶謙有沒有參予策劃?幾經思考,彤甄認為沒有。

聶謙不是那種會在弟弟們面前表現野心的陰謀家,而是只不露尾巴的狐狸。

對他們如此算計她,彤甄難免感到心傷,但他們再怎麼喜歡她,終究還是敵不過血濃於水的事實,總而言之——她不姓聶!

「不用等了,我們中計了,他們絕不會來的。」聶謙懶洋洋的說。

「那我回去了,你慢慢用。」彤甄正想起身,高跟鞋踢到放在桌下的袋子,裏面的梅子酒因而發出碰撞的響聲……

雖然他們很可惡,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還是打算完成所托,當她彎下腰要拿梅子酒時,聶謙冷不防地說:「我不該亂發脾氣,我向你道歉。」

彤甄冷哼一聲,尖酸的說:「惹大少爺生氣,是女傭我不好,是女傭我不對,大少爺無須道歉。」

「彤甄,你在我心中從來就不是女傭……」聶謙急切的解釋。

「我不想聽,我只想回家找那群叛徒算帳。」彤甄鐵了心。

「你別走,我向你下跪道歉。」聶謙不顧眾目睽睽,突然矮了半截。

這時,一桌桌的張三李四,有人用眼神,有人用嘴形,更大膽的人就用手指著聶謙,議論紛紛的說:「你看那個男的!」

「你快起來,大家都在看你……」彤甄小聲而焦急的說。

「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我只在乎你,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我原諒你,我沒有生你的氣,你快起來吧。」彤甄不得不吐實。

聶謙當然知道弟弟們的用心,給他們製造獨處的機會,讓他們化干戈為玉帛,他必須把握這難得的機會,再得寸進尺的要脅:「還有,你要答應陪我吃完這頓飯,我才起來。」

「不行。」彤甄看著從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慌亂的說:「我不要在這吃飯,大家都在看我們,我受不了這些看笑話的眼神。」

「我的眼中只有你……」聶謙以含情脈脈的眼神說。

「但我的眼中有別人,我不要待在這兒用餐。」彤甄截斷他的話。

「那我們到樓上房間去吃,聶證說他在上面有訂房間。」聶謙一臉誠懇。

說實話,原本就不是很生氣的彤甄,此刻早被他下跪的舉動所感動,就算她明知他的建議有些曖昧,但她不想讓他失望,誰叫——她愛他!

不過,為了表示自己是基於可憐他,同情他,而不是愛他,才答應跟他到樓上的房間,她嚴重聲明:「我醜話說在前頭,你絕不能因為你是大少爺,我是女傭,就趁機吃我豆腐。」

「好,我們不叫豆腐吃。」聶謙站起身,自以為幽默的說。

「你好討厭,人家說的是正經話,你卻當笑話。」彤甄很不高興。

「我發誓,我今天絕不會侵犯你,除非你侵犯我。」聶謙抬舉右手,加了一條但書。

「你想得美,那種事永遠不會發生。」彤甄瞪了他一眼。

「地球是圓的,所以什麼事都可能遇上。」聶謙眸中星火燦爛。

由女人主動,對聶謙來說,只消一個眼神就夠了,因為他深知自己具有無與倫比的吸引力——他的外貌,他的體格,和他對女人的經驗,足以使任何一個女人神魂顛倒……

彤甄發覺他此刻的目光,帶給她前所未有的震撼,幾乎要把她的魂給勾走,她趕緊垂下漂亮的長睫毛,做出尋找放在地下裝著梅子酒的袋子,心中暗暗責怪白己定力不夠,他對她放電,只是為了證明他的話是對的,她不能認輸。

雖然她快速轉身走出餐廳,但她差點撞到門柱的脫線表現,使他充分地相信她已經被他的眼神電到,所以才會連走路都不穩。

到了聶證預先訂好的房間,一如所料,房裏並沒有聶證原先對她說的計畫,什麼彩帶、汽球、拉炮……都是假的,不過倒是有一台餐車在房裏。

聽到房門在她身後關上的聲音,彤甄明明緊張的渾身發抖,卻硬是裝出肚子很餓很餓的模樣,快速打開蓋在餐桌上的銀蓋,順手就拿起一尾蝦子吃,嘴巴還念念不停的說:「好吃,好吃,真好吃。」

「飯前要洗手。」聶謙忽地拉著她的手走進浴室。

「放手,我自己會洗。」彤甄擔心任何肌膚接觸都會成為導火線。

「我們一起洗,節省水資源。」聶謙以一手控制她,另一手拿肥皂搓揉她的手指,以水洗淨之後,他突然拉起她的手聞了聞:「好香!」

「豬八戒!」彤甄憤憤地抽回手,略帶警告的提醒:「看在今天你是壽星的份上,別人是許三個願望,我是原諒你三次,這是第二次,你好自為之。」說完,彤甄別過臉,倔強地走回房間。

「壽星?」聶謙偏著頭,想了一下,心中已有了答案。

當他走出浴室,想告訴彤甄時,彤甄已將梅子酒倒入兩隻高腳杯中,一隻遞到聶謙手上,說道:「這是聶證他們要我給你的,祝你生日快樂。」

「你上當了,今天不是我的生日。」聶謙放下酒杯。

「我發誓我回去要剝了他們的皮,縫成一張地毯,天天踩在腳下。」

「我贊成,不過那是回家以後的事,現在讓我們愉快的用餐,把不愉快的事統統忘掉。」聶謙將菜肴盛人盤中,遞給彤甄。

兩人安安靜靜地吃飯,不過彤甄是坐在床尾,邊看電視邊吃,而聶謙是站在窗前,邊看月亮邊吃。

一瓶梅子酒,聶謙杯子裏的除外,其他全被彤甄一個人喝光。

難怪梅子酒是日本女性酒的銷售量冠軍,不是沒道理的。

因為它又甜又香,酒精味不濃,連第一次喝酒的彤甄都愛不釋手。

可是,這瓶梅子酒有加料,彤甄一人喝完五分之四,整個人自然感覺飄飄欲仙,她以為是酒精作祟,搖搖晃晃地走進浴室洗臉,當她走出浴室後,看到聶謙的背影,一股莫名地吸力引她走向聶謙。

一個衝動,彤甄抱住聶謙的背,囈語般地說:「好舒服。」

「彤甄你怎麼了?」聶謙放下盤子,反手將她拉到他面前。

「這酒真好喝,你怎麼不喝呢?」彤甄看到聶謙滿滿的酒杯,驚訝的問。

「我向來滴酒不沾。」

「我知道了,又是他們編的謊言。」

「不是他們,是聶證,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件事。」彤甄一手拉低今天下午新買的連身裙襟口,一手像扇子般煽動,難過的說:「好熱,房間的冷氣是不是壞掉了?」

從聶謙居高臨下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若隱若現的誘人乳溝,欲望之火幾乎從喉嚨竄出,他迅速吞咽口水,以粗嘎的聲音回答:「沒有啊,你臉好紅,大概是酒精的緣故。」

「既然你不喝,給我喝,我口好渴。」彤甄伸出手。

「不行,你不能再喝了,酒喝多了傷身體。」聶謙將酒杯移遠。

「熱死我了!」彤甄下意識地拉開背後的衣鏈。

「彤甄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聶謙眼中燃燒著火焰。

「脫衣服啊!」彤甄將衣服拉下,露出凹凸有致的迷人身材。

「老天!聶證八成在酒裏放了藥!」聶謙的喉頭因興奮而酥癢難耐。

聶謙看著她的動作,一路往下的新買衣服被她毫不留情地踩在高跟鞋下,然後又從被黑絲襪包裹的雙腿一路往上看,原本藏在黑絲襪裏的內褲顏色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看到她胸罩也是黑色,他知道答案了……

不過彤甄的手並沒停止,她手放在褲頭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想讓自己涼快些,彎著腰,將絲襪和內褲一併往下拉,然後抬起一隻腿,再抬起一隻,下半身一絲不掛地呈現,此刻聶謙的心情,和聶證所想的正好相反,他想臭?弟弟們的安排。

因為彤甄的失態,將會造成他失控,他們兩人的第一次,不是在愛中結合。

而是在藥物的催化中淪陷……

☆☆☆☆☆☆☆

褪掉身上最後一件遮掩物後,彤甄甩了甩長髮,宛若美麗精靈的化身。

聶謙像一尊雕像般,站在原地不敢亂動,他的承諾是「不主動」,但可以「被動」。

彤甄忽地拉住他的領帶,以撒嬌的語氣說:「你過來!」

「你要拉我去哪裡?」聶謙半推半就地跟著她走。

「床上。」彤甄以倒退走的方式拉著聶謙來到床邊,然後坐下。

「到床上幹什麼?」聶謙半蹲在床邊。

「摸我。」彤甄放開領帶,翻身像母貓在床上爬行。

看她翹著渾圓的臀部爬行,雙乳懸掛身下,從兩腿中間隱隱看到鮮紅的花瓣,聶謙的西裝褲快速悸動,雖然他恨不得立刻上床抓住她的臀部,與她恣意歡愛……

但是,她是被下藥的,她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無意識的,完全不是出自於愛。

他要的是她的愛,完整的愛,而不只是短暫的性愛。

深吸一口氣,聶謙堅定的說:「我今天不能摸你,我必須遵守承諾。「「那我摸你呢?」彤甄爬向聶謙所在的位置。

「我去打電話給聶證,問他有沒有解藥?」聶謙向後退。

「不要走嘛!人家不准你走!」彤甄苦苦哀求。

「我不會走的,我在房間裏打電話。」聶謙背對著彤甄打電話。

眼不見為淨,他以為不看她魅惑的胴體就能保持自製力,但他錯了。

渾身發燙的彤甄,極度渴望撫摸強壯的男體,這種渴望就像核子燃料,使她宛若火箭般撲向他,用她的乳房擠壓他的背,用她的手指遊走在他的胸膛,她已經到達理智迷亂的臨界點……

她現在非常難受,唯有滿足她,才是讓她解脫的唯一辦法。

對聶謙來說,彤甄勾引的技巧自然不如有經驗的女人,她不知道她應該先脫掉他的衣服,然後再勾引他,效果絕對會比隔著西裝、襯衫和內衣這三層障礙物好多了,所以他還能控制住亢奮的情緒。

電話響了三十多聲沒人接,因為他們五兄弟全躲在電影院。

「沒人接……」聶謙掛斷電話,並將彤甄抱回床上。

「謙,我要你。」彤甄雙手圈在他脖子上,將他用力拉向她。

「彤甄,乖乖睡,明天就好了。」聶謙安撫道。

「你不摸我,我不會好的。」彤甄不聽話。

「會的,快把眼睛閉上,乖乖睡覺。」聶謙伸手將她的手自他頸後拉下來。

彤甄一個反手,反將他的手推向雙峰,星眸半張,雙唇像因氧氣不足而浮上水面的熱帶魚,痛苦地呻吟:「謙,求求你,快摸我,我好難受。」

「不行,藥力退了之後,你會恨我的。」雖然聶謙說話的口吻十分堅定,但他的手心卻留在柔軟的雙峰上,仔細的感覺乳房膨脹的變化。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恨你。」彤甄半舉右手,做出發誓狀。

隨著她的動作,右乳很自然地彈跳起來,這感覺自手心傳達到他大腦的中樞神經,彷佛衝開活門似的,大量的腎上腺素一湧而出……

「不用發誓,你我的誓言是抵觸的,等你清醒之後,我們會吵翻天。」

「你不摸我,我摸你。」彤甄生氣地伸手抓住他兩腿之間。

「不!不要!你快放手!」聶謙出聲抗拒,但雙腿卻是配合地張開。

「嘿……我發現你褲子裏有根鐵棒!」彤甄興奮地又捏又抓。

「老天!原諒我!」聶謙粗蠻的拉掉領帶,脫掉西裝,然後俯身壓住彤甄火熱的身體,以性感的口吻說:「還是讓我來服侍你好了。」彤甄快樂地闔上眼,享受他修長手指在她身上所帶來的美妙感覺。

「你濕的好厲害!」聶謙一開始就長指直入小穴。

「嗯……」彤甄對他的攻擊方式發出心滿意足的吟哦聲。

聶謙一手繼續撥弄秘穴,一手狂暴地擠壓乳房,並用嘴含住綻紅的蓓蕾。

「啊……對……吸我,用力吸我……」彤甄弓著背脊,一副要把巍峨的乳房全部塞人聶謙口中似的,這姿勢真教人心神蕩漾。

他的手指如同探井的鑽子,越往裏伸,蜜汁流得越多。

繼而,他再伸進一隻手指頭,在她外面的花園展開另一波攻勢……

一隻插進插出,一隻圈形旋轉,雙重的刺激,使得彤甄瘋狂地扭動!

「啊啊啊……好舒服……」彤甄不斷地發出豔聲。

「快點……我還要……」彤甄連一秒鐘都不願等。

「別急,寶貝,我馬上就來。」聶謙握住碩大的男性。

「我要……我要……」彤甄高興得像吵著要吃甜糖的小女孩。

看到彤甄的小腹不停地顫抖,聶謙知道最關鍵的一刻來了,但不能操之過急,他相信今晚是她的第一次,他必須慢慢進入,以免她痛的厲害,雖然痛是必經的過程,但減少疼痛則是每個男人在面對處女時,必修的技巧。

他將男性象徵放到入口處,只在門外徘徊摩挲……

「快點……快點……」一股本能的反應,使彤甄主動抬腰,做出迎合之姿。

「把腿放在我肩上,準備好了,我要進去了。」聶謙徐徐地進入,雖然他動作很輕地刺穿那一層薄膜,但仍引發彤甄痛苦的呼喊……

「啊!痛!會痛!」彤甄手掌抵著他的胸膛,想將他推開。

「忍耐一下,痛會慢慢過去,你會越來越快樂的。」聶謙克制自己,暫停下來。

「你的叫聲真是好聽!」聶謙獎勵似的親吻著微啟的雙唇。

無法發出吟叫的彤甄,只好靠激烈蠕動的身體釋放性感……

一邊品嘗兩舌交纏的滋味,聶謙一邊將手舉到頭上,抓住枕頭……

「來,屁股墊在枕頭上。」聶謙將枕頭塞到彤甄臀下,然後將她雙腿向外橫移,接著將唇貼下溢滿濕滑蜜液的三角地帶,以舌尖撥開花瓣,潛入小穴內,隨著舌尖的逗弄,彤甄的腰也跟著亢奮地顫了起來……

「嗯嗯嗯……謙你好棒……」彤甄完全陷入瘋狂狀態,不停地發出綿綿絮絮的囈語……

雖然舌尖侵入花心,但聶謙的雙手也沒閑著,左手捏著她左乳,右手沿著臀線撫摸到頂點,然後朝豐圓的臀部狠捏一把,充分享受著撫觸心愛女人的快感。

「我要爆炸了!」彤甄近乎虛脫的喃道。

「我會讓你炸得粉身碎骨!」聶謙快速地脫下自己的衣物。

當她體內不再那麼緊繃時,聶謙才開始慢慢地律動,一直到她再次發出吟哦聲,他才全力地進攻……

☆☆☆☆☆☆☆

天亮了,彤甄睜開惺忪睡眼,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

昨晚做了一個怪夢,中間有一段過程是痛苦的,但前後都是快樂的。

不過腰好酸,她將十指交纏,手臂儘量朝天花板伸展,來回做了數十次,然後重重地放下,接著聽到「啪」地一聲,聶謙痛呼大叫,他的眼睛被打腫了。

「你怎麼會在我床上?」彤甄驚愕地側過臉看他。

「你看清楚,這是飯店的床。」聶謙揉著眼睛啞聲道。

彤甄一驚,拉開被單,臉朝裏面看,第一眼就看到自己聳立的乳峰上有數個紅印,同時有一樣刺眼的東西閃進她視線裏,她一瞧,不得了!他的男性象徵翹得比她雙峰還高……

兩者在同一個畫面出現,簡直像在沙漠中看到駱駝的雙峰和椰子樹!

雖然被他的龐然大物給嚇得心臟噗噗跳,甚至產生好奇,想伸手摸摸看是什麼感覺,但是,她的教養,她的教育程度,都不允許她做出違背善良風俗的舉動,更何況她還是個「謹言慎行」的處女!

摸男人的那裏,只能在有婚姻關係的夫妻間進行……

不對!她聰明的大腦今天怎變得好奇怪?一個勁地想著男性象徵!

既然大腦不靈光,換腳趾頭來想,她現在應該要想為什麼她會睡在飯店?

為什麼她一絲不掛地睡在床上?為什麼他也一絲不掛地睡在她身旁?

她清楚地記得,昨晚喝梅子酒以前的所有事,但喝了梅子酒後她的記憶就變得模模糊糊,不過有一句話此刻像燒紅的烙鐵印在她腦中——男人的誓言能信,母豬都會爬樹!

一個躍身,粉拳如打鼓般捶打著他的胸膛。

「你欺騙我!你欺侮我!你不守信!」彤甄歇斯底里。

「我沒有,我說過,地球是圓的,除非你要我……」聶謙甘心承受著她的捶打。

「是我主動的?不可能,這只是你的脫罪之詞。」彤甄咬牙切齒的否認。

「想想看,你為什麼沒有記憶?」聶謙暗示。

彤甄停下手,想了一下,她記憶喪失的分界點是在——梅子酒!

因為它的味道香甜,使她欲罷不能,一口接一口的喝,她記得最後一口的酒味不太一樣,是苦的,但她的大腦像是得了腦震盪般,昏昏沉沉的,沒有多想就把最後一口吞下去,然後她就什麼也記不得了……

同一瓶酒裏的酒液,味道卻不同,可見酒裏另有玄機。

她知道了,這一切全是聶證的陰謀詭計!

「我回去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殺了聶證!」彤甄火冒三丈的說。

「我沒意見。」聶謙聳聳肩,心知這是不可能發生的謀殺案。

在處死聶證以前,總是要讓他知道他的計畫將她害得有多慘,但是她不敢再掀開被子,看看她身上究竟有多少傷害,她怕會再次看到他的巨物,不過她隱隱覺得兩腿之間很奇怪,彷佛有東西沾黏著,會是什麼呢?

「我問你,我們昨晚到幾壘?」

「全壘打。」

「你怎麼可以趁人之危!」

「是你借酒亂性,強迫我擊出全壘打。」

「嗚嗚嗚……」彤甄感到眼睛一熱,忍不住地輕聲啜泣。

「別哭,我會負責的。」聶謙粗壯的手臂環過她的肩膀,安撫的說。

「負什麼責?給我錢做處女膜再造手術嗎?」彤甄邊哭邊問。

「錢,我是一定會給你……」聶謙已經計畫好未來。

「我恨你!」彤甄將臉蒙在枕頭下,放聲大哭。

聶謙捧起她的臉,如同捧著珍寶般小心翼翼,他一面親吻她的淚痕,一面柔聲道:「我是說給你我所有的錢,我所賺的每一塊錢,都交由你去支配。」

「都給了我,那你不是破產了!」彤甄抽抽咽咽的問。

「傻瓜,我要跟你結婚,經濟大權當然由你管。」

「你再說一遍!」淚水又回到她眼眶裏。

「請你嫁給我好嗎?」聶謙深情地注視她喜極而泣的表情。

「嫁給你有什麼好處?」彤甄一臉期待地想聽到每個被求婚的女人,夢寐以求的三個字——

「最大的好處是,我們可以每大睡在同一張床上做愛。」

「原來你是為了性才要娶我!」彤甄蹙眉落淚,難掩滿臉的失望。

「傻瓜,我愛你,有愛才能做愛,你懂了吧!」聶謙把她摟進懷中緊擁。

「我也愛你,但是……」彤甄奮力從他懷中鑽出。

「但是什麼?」聶謙僵凝地望著她。

彤甄近乎警告的說:「你以後不准叫我傻瓜。」

「是,天才老婆。」聶謙雙眸含情地看著她火爆的紅唇。

「你還等什麼!」彤甄噘起嘴,主動做出期待親吻的熱情動作。

當唇與唇相接的?那,兩人都感覺到彼此的靈魂同時在交流,從這一刻開始,兩人深刻的體認到他們的生命將交纏一生一世……

直到兩人都快無法呼吸,激情猛烈的熱吻才在彼此的喘息中結束。

「謙……」彤甄發出勾魂迷人的呼喚。

「什麼事?」聶謙的手不太老實地抓著她胸部恣意擠捏。

「昨晚我怎麼勾引你?」彤甄以指尖遊走他的胸膛,以回敬他的好色。

「像這樣摸……」聶謙把她的手往下拉,一觸到他堅硬的男性象徵,他的大手強迫她的小手握住它,然後牽引著她上下搓揉,以粗啞的聲音對著她耳朵吹熱氣,「摸得我受不了,只好臣服在你的誘惑之下。」

「你這兒好大!」彤甄舔了舔嘴唇。

「是啊,讓你昨晚快樂得哇哇叫。」聶謙收回他的手。

「你真有這麼行嗎?」彤甄的手持續撫摸著又硬又熱的棒子。

「難道你一點印象都沒有?」隨著她手指的律動,聶謙的喘息聲漸漸變大。

「沒印象。」彤甄以指尖輕輕地旋弄棒子的頂端。

「看來——我得重新施展我的無敵神功。」聶謙已經快爆了。

「我們先去洗澡,好不好?」彤甄想洗掉下身令她不舒服的黏膜。

「好啊,鴛鴦戲水。」聶謙滿心歡喜的點頭。

經過昨晚,原本含苞的女體,此刻像朵怒放的鮮花,散發著成熟的芬芳。

兩人擠在澡缸裏,只見他們的上半身露於水面上,和兩隻白皙的粉腿高舉在半空中,然後一波一波的熱水隨著他的一進一退,如浪花般飛濺到澡缸外,流進地磚上的出水……

☆☆☆☆☆☆☆

將彤甄送回家之後,聶謙便直接趕到公司上班。

為了不想加班,聶謙摒除一切雜念,非常努力地辦公。

三個小時很快就過去,聶謙沒喝一滴水,沒上一次廁所,將一天的公文處理完畢後,他的思緒就像脫韁的野馬,恣意狂奔,回想著昨晚,期待著今晚,計畫著明晚……

「叩叩叩!」敲門聲輕響了三聲,打斷聶謙腦中火熱的綺想。

「進來。」聶謙問也不問就答,因為每天四點是秘書報告工作進度的時間。

「報告董事長,這份是你要的資料。」進來的正是那天知道董事長和女傭關係曖昧的宋秘書,她恭敬地以雙手將公文夾放在桌上,她是兩個月前由上任秘書推薦而來,辦事效率仍待考驗中……

不過,她有信心董事長只要看完桌上的資料,一定會大大欣賞她。

宋秘書萬萬沒想到,那天董事長叫她去他家時,跟她說他家裏有個叫李彤甄的女傭……她一開始只覺得這個名字跟她大學同校不同班的同學相同,但她絕不會把這個李彤甄跟那個李彤甄聯想在一起……

因為李彤甄是赫赫有名的天才,天才去做女傭,會笑掉人家的大牙!

雖然那天她沒見到女傭的臉,但那天下午董事長把女傭的相片交給她時,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好生納悶,天才為什麼會變為女傭?

接下來,董事長要她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想辦法查清女傭的來歷,這對她而言,簡直是易如反掌,她只要拿出五年前的校刊,其中有一篇是天才李彤甄的專題介紹,直接剪下來就行了。

不出宋秘書所料,聶謙激賞的說:「你辦得很好,明天升為正式職員。」

「謝謝董事長。」宋秘書慎重其事的說:「上午有個自稱是調查局探員的男人,跑來公司打探董事長的身分!」

「調查局?」

「我跟他談了一下,確定他是個冒牌貨。」

「他問了些什麼?」

「問董事長的家庭狀況、公司營運……」一邊聽宋秘書的陳述,聶謙一邊想,這個神秘男子,一定不是商場對手所派來的,因為他的家庭狀況對商場上的朋友或是敵人,可以說是眾所皆知,由此可見,派他來的人不是商場上的人……

那會是誰呢?在商場以外,他可以說是——沒有朋友,也沒有敵人。

聶謙百思不解的問:「你有沒有反問他,為什麼要調查我?」

「我問了,他說你曾帶一個女孩到王品牛排館去吃飯,那女孩是來路不明的大陸妹。」宋秘書補充道:「恕我大膽直言,那個男的可能是李彤甄父母請來的私家偵探。」

「跟我想的一樣。」聶謙完全認同的點頭。

「另外,我找了八個保母,董事長你要不要安排時間跟她們見面?」

「不用了,你替我向她們道歉,我現在不需要保母。」看來他得儘快和彤甄一起回去見未來的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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