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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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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 金夫銀婦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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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01:29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九章 預約老公
今巜晚還是一更,這兩天腐爸忙了,我就杯具了……

第三天,也是最后的一天。我將所有家仆集中在大院里,花飛殤的身后放了一張長桌,上面是一個個被紅布遮蓋的托盤,大門敞開,讓外面的人都可以看進來。

“大家知道,老巜爺巜子死了,我們千歲府也失去了頂梁柱。”我在院中哀哀戚戚地說,“老巜爺巜子臨終時,將千歲府交給了我,可是,我一個小小的妾氏,如何掌管這個家業?與

其這些家產被我敗落,不如就此分家。這件事老夫人,大公子和大小巜姐也已經同意,這里是些遣散費,大家放心,足夠你們制備家業,娶妻嫁夫,供養家中老小。”

說到此處,仆人中有些已經嗚嗚哭了起來。

花飛殤轉身將蓋在托盤上的紅布掀開,立刻金光閃閃,仆人們瞬間睜圓了眼睛,哭泣的眼淚也立刻凝凍,只怕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黃金。當我說出每人黃金五十兩時,

他們立刻騷巜動起來。

花飛殤揚手,示意他們安靜:“現在,大家回去收拾包袱,然后在我這里領黃金,回家路上小心,財莫外露,以免被人竊去。”

她話音剛落,院中就人影皆無,我和她相視一笑,逃離計劃開始了。

不久之后,高山流云帶阿午,小豬,丑牛和兔兔出來,給我拋了個媚眼站在門口,做出維護秩序的樣子,只要他不走,就沒人懷疑千歲府里的人其實想逃跑。在小皇帝的心里

,千歲府只有兩個人,一,是蘭陵暖玉,二,就是高山流云。他的自負導致了他的武斷,他或許永遠不會想到我會幫助蘭陵暖玉,與他為敵。

所以有高山流云坐鎮,不擔心祁麟輝會中途攔截。

不一會,仆人們已紛紛來領巜取金子。就在此時,走來一老一小,他們都是家仆的打扮,低頭而來,領了金子后,我對他們輕聲說:“路上小心。”

“哎。”他們低頭而去。目送他們離開,心中大石落下一半,這一老一少,正是喬裝后的老夫人,和蘭陵玉。

當仆人們幾乎全部離開千歲府時,高山流云帶領阿午他們入內,正要關門時,一個人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他一身白色的寬松的大褂,褂子的款式十分有趣,四四方方的門襟和后背,像是將兩張撲克牌套在了身上。而他的臉上,是一個白色的,沒有任何花紋的面具,如同一個演啞

劇的演員,站在了我們面前。

他的手里,依然是神仗。他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沒辦法不吸引,因為他是那樣突兀地站在那里。

當我的目光也驚訝地落在他身上時,他緩緩舉起了手中的神仗,忽然一個大力的揮舞,華麗麗地將月牙尖,指向了我的臉龐,強大的氣場似是他發現了千歲府的秘密。

“他……總是戴面具嗎?我微微傾身靠近花飛殤,輕聲問。

花飛殤擦了擦汗:“是啊,荀子翎給人的感覺陰陰的。”

我心中也有同感。此時,高山流云已經走上前,跟荀子翎說了什么,荀子翎收回神仗跟他一起進院。

荀子翎站定在院中,一身法巜師的凜然正氣,不了解他的人定會覺得他相當威巜武。

高山流云走到我身邊,阿午他們跟在他的身后,但目光始終不離荀子翎。

“大巜法巜師說是來找你的。”高山流云站在我身邊時,輕飄飄地說,目光在我和荀子翎之間漂移。

我上前一步:“法巜師找小婦巜人何事?”

荀子翎不回答,靜靜地站在院子中巜央,一動不動。他特殊的氣場,讓整個院子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大門外人來人往的景象和這里形成了動靜對比,宛如形成兩個世界。

“我……”他開口了,“我……”他我了半天,沒有下文,我們都極有耐性地等他說出真巜實的來意。

“我……我應神的旨意,前來迎娶你。”當他說完這句話后,院中的所有人,都石化了。

“咻”一陣陰風掃過,高山流云第一個回神,對身邊的阿午下命令:“阿午,快關上大門”阿午嗖一下,飛了出去。

我開始擦汗,花飛殤在旁邊抽嘴角:“大巜法巜師,您今天沒鬼上身吧。”

荀子翎又不說話了,一動不動站在那里,院中陰風陣陣,像是蘭陵暖玉的鬼魂在發巜怒。哪有人才剛死,就有人來提親娶遺孀的?還是個小妾。

“咣當”當阿午關上大門時,陡然卷起一陣狂猛的冷風,從荀子翎的身后而來,吹過他的身巜體,揚起了他白色面具旁的紅色長發和他的下擺,赫然間,一雙赤露o裸的腿在衣

擺下裸巜露,一直到腿巜根。

與我一起看見此情景的人,都再次石化,荀子翎不巜穿褲子

似是發覺我們看到他不巜穿褲子。他在風過之后拉好了衣擺,動作很慢,慢得讓你的視線自然而然停落在他的下擺上:“天……熱,不想穿褲子……”他算是做了簡單的解釋,

平常的語氣反是稱出了我們的大驚小怪。

“法巜師,請慎言”高山流云一改往日油腔滑調,嚴肅地說,“你這是在害小媽。千島國律例你不是不知,這話若讓外面的人聽見,下次你就不是給別人送葬,而是給你自己和

小媽送葬”

這事可大可小,全看怎么判。因為妾這個東西本身是作為一個不值錢的物件看,所以有時達官貴巜族死后,那些妾氏會被轉贈他人。轉贈也比在家里守寡好。

荀子翎半天沒說話,在高山流云快要失去耐性時,他舉起法杖,指向天空:“神告訴我了,只有娶了這個女人”他“唰”一下,又將法杖指向我,“本法巜師才能加官進爵,永

享榮華富貴所以”他放下法杖,白色的面具正對我,“我……來預約一下……”

暈,我真的差點暈過去,如果不是花飛殤扶著我的話。這種事還能預約?他娶我會不會加官進爵我不知道,但榮華富貴是肯定了,我是富巜婆啊

“這算什么事?”花飛殤也扶著我變扭地看荀子翎,“大巜法巜師,現在我們沒工夫跟你玩,你該干嘛干嘛去,我們還……”

“不不不,飛殤。”高山流云打斷了花飛殤的話,調笑地看荀子翎,“我倒覺得……有點意思。大巜法巜師,你說娶她你就能飛黃騰達,那我呢?”

“高山流云你也搭錯經了是不,湊什么熱鬧”花飛殤隔著我伸長手臂去捏高山流云的耳朵,他閃開,一邊的阿午他們看得冷汗淋淋。

“你沒這個運氣。”荀子翎淡定的一句話,讓院子安靜下來。他只看著我,我知道他面具的眼睛從他進來開始就只盯著我看。我撫額,招招手:“跟我來吧,說說你到底想要

什么。”

我轉身,花飛殤還拉著高山流云的耳朵,他們依然保持方才吵鬧的動作,他們沒有跟上來,知道我是要跟荀子翎單獨談話。

荀子翎淡定地經過他們,朝他們看了一眼,說:“你們……”他拖了個長音,再次吸引了我們所有人的注意,“算了,天機不可泄巜漏,你們好自為知。”他說了一半的話立刻

讓花飛殤蹦起來:“說什么呢。大巜法巜師,你倒是說說清楚,別一半一半的好不。”

“算了算了,大巜法巜師就那樣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高山流云拉住花飛殤,讓荀子翎盡快離開。

荀子翎這個人還是有些道行的,所以他的話我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當我把他帶到空無一人的花園中時,他又那樣一身凌然整齊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像一座威嚴的雕

“說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看他無非就是想要龍珠。

他慢慢舉起法杖,指向我,不說話。

“擦。”我雙手環胸撇開臉,深呼吸,轉回臉時他已經恢復先前的姿態,“少TM放巜屁,你以為老巜娘會信?”

他慢慢低下頭“其實……這些年妖怪少了,我們……法巜師越來越難做了。每個月那點錢,連菊色菊香(東都最大的ji院,男女皆有)也去不起,所以……”

“所以你就看上了我?你哪根經認為做了我丈夫我會給你錢去嫖巜妓?”這是什么邏輯?是,這個世界男尊女卑,男人嫖ji正大光巜明,女人叫鴨就要被打死。可是現在他是求我

嫁他,等同于入贅,這入贅的女婿向來是沒有地位的,怎么可能還會很哈皮地送他去妓院?

他低頭許久不語。

“而且,你知道我不是沐雪,我是有未婚夫的,怎么可能嫁給你?”總得有個先來后到,這里又不興侍郎神馬的,我也娶不了他。

“我……可以做面首……”他居然退而求其次面首等同于傳說中的侍郎,地位更低,也更加見不得光。我撫額:“親愛的……”

“哎。”他答應地到快。

“你再窮也不用賣巜身吧。你如果真覺得巜法巜師做不下去了,就跟著我吧……”

“做面首?”他忽然興巜奮起來,認識他到現在,除了他在面對亙陽面具時所表現出來的淫巜蕩,還真沒什么其他情緒上的表達,“我會好好做的”

再次撫額:“是做我下手,別再提面首的事,不然我做了你”我惡狠狠地說如果對面有面鏡子,就能看到我的表情有多么糾結,估計眉毛都打結了。

他不再說話,又恢復成一尊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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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01:56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章 上龍船
面對始終沒什么表情的荀子翎,我只有嘆氣:“好了,你回去準備準備,今晚跟我走。”

“不,你會很快回來的。”他淡定地說,再次恢復他法師先知的身份,“此行你將會傷心……”他舉起法杖,指向了我的心臟,“我會等你回來。”他淡定地,充滿玄機地說完,轉身飄然而去,微微揚起的衣擺下,是他赤露o裸的小腿,好一位……個性的……法師……

他說我會傷心?什么意思?撫上心口,難道有人會死?呸呸呸,大吉大利。抬眸間,看到高山流云與荀子翎相遇,高山流云喚他,荀子翎像是沒聽見地沒有停下,依舊走自己的路。他們擦肩而過,高山流云轉身看他輕笑搖頭,然后朝我而來。

“都說完了?”他走到我面前折扇慢搖地說,桃花眼里露出了半抹好奇。

“說完了。”我擺出一副你別想從我這里知道任何事情的模樣。

他舔唇笑了笑:“大法師雖然有些神經,但他的話有時挺準。只是性格怪異,脾氣不好,所以生意不佳。”

我想也是,一個不怎么愛說話的人怎么跟周圍的人打好關系。任何一個職業都需要交際和潛規則。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你上船。”他提醒我已經可以離開。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摸出訓龍哨:“這個給你。”

登時,他怔住了,似是完全沒想到我會給他訓龍哨。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認真地凝視他漂亮的眼睛,每每想起他被蘭陵暖玉鞭笞地沒有一寸完好肌膚,就替他心疼,“但是,你想要的未必能給你帶來快樂。”

怔愣從他臉上消逝,帶出了無限感慨和惆悵。他不語,只是搖扇的速度越來越慢。

“現在,你已經得到了一半,該知足了。我沒有資格過問你今后的打算,只希望你明白蘭陵暖玉的心意,讓他安心。他阻止你應是擔心你受到傷害,他對你……是有感情的。”拉起他的左手,將訓龍哨放入他的手心,“好好保管。”合攏他的手指,望入他的眼睛,那里卷起了復雜的心情,和跌宕起伏的波浪。

他在猶豫,他亦在掙扎。有時高高在上不如逍遙人間來得幸福。自此以后,我在千歲府的任務完成,他今后是否與朝廷為敵,都與我無關,只是這幾日的相處,感覺出他本性并不壞,所以,希望他不要被欲望控制,而走錯路。

“小媽——小媽————”花飛殤的喊聲遠遠而來,我放開了高山流云的手,他久久注視手心里的訓龍哨,雙眉緊擰,陷入沉思。

花飛殤跑到了我們面前,她看了一眼高山流云,再看我:“不好了,小皇帝來找你了。”

心中有些驚訝,這么快。

我擰眉想了想,握住飛殤的手:“我去應付他,你們快撤。還有,跟淵卿說,先上船等我。”

“恩”花飛殤用力點頭,“你就放心把那個病美人交給我吧。”她炯炯的眼神,讓我反而覺得那么不可靠呢?

要動身時,高山流云拉住了我的胳膊,我看向他,他變得認真,看了我許久,才輕輕地說出兩個字:“小心。”我點點頭,拍拍他拉住我的手,抽身而去。

應付那個自大的小皇帝,小娘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祁麟輝派了一個漂亮小太監和那日的兩個貼身侍衛來傳召我,這樣,正好又給花飛殤和淵卿的離開爭取了時間。他們將我帶上了一輛停在千歲府的馬車,馬車一路前行,竟是往港口的方向而去,讓我不由得有些不安。怎么是港口?

“公公,我們這是去哪兒?”我問馬車里的太監,他懶洋洋地說:“皇上今日游海,傳你上床”

“什么?上什么?”我立時聽出一身冷汗,是我聽錯了還是他說錯了?

“床”小公公不耐煩地重復,我擦汗,想繼續追問時,身邊押送我的其中一個侍衛聽不下去了:“小嚴子是說上船,他每次都會說錯。”

小公公立刻一個白眼過來,侍衛也給了他一個白眼,大家都懶得再理彼此。

抹汗,這小嚴子是an/ang不分啊。

透過馬車窗戶間的細縫,可以看見被遣散的千歲府的仆人三三兩兩走在路上,他們有的也是前往港口,有的在路邊解釋,說老爺死了,千歲府倒了,大家都散了。我看著,聽著,不動聲色。身旁的侍衛也沒露出任何警戒或是留意的神情,似乎千歲府分家這么大的事對他們來說,并無關要。

當出了城門時,我正好看見蘭陵玉和老夫人剛剛順利通過城門,他們今日喬裝改扮,又經淵卿稍作修飾,無人能認出他們。再加上他們平日就鮮有出門,本就少有人認識他們。馬車從他們身旁經過,我與他們就這樣擦肩而過,而他們還不知我被皇上密詔,就在這馬車之中。

我看著他們的身影,心里祝他們順利離開。就在這時,蘭陵玉揚起了臉,看上我面前的窗戶,那清澈干凈的視線似是穿透了窗戶,直直落在我的臉上,宛如他知道我在這馬車之內。

我怔怔地看他,他一直看著馬車,即使我們走遠。他是不老族,會不會跟淵卿他們一樣,也會有一些特異功能?比如比較弱的心電感應?

馬車出了港口往東,那里是與港口區別開來,并有士兵防守的皇家港口,御蘭亭就常在那里上船跟祁麟輝出海。奸情啊奸情。皇家海船,放在我們那里就是私人游艇。

游艇是什么地方?充滿罪惡和奸情的地方。當然,祁麟輝的應該算是游輪吧。

到了港口之后,祁麟輝的龍舟似是沒有耐性等我已經離港,于是,侍衛將我帶上一艘帆船,小嚴子翹起蘭花指直抱怨,說我們動作慢,害他來不及登船,要經受這太陽曝曬之苦。兩個侍衛臉上紛紛露出想把他扔下海的表情。

入了海之后,海面一片寧靜,不見其他船只。聽人說這一片海域是屬于皇家,所以外船不得入內。就像陸地上的皇家圍場。

因為萬里無船,故而不久便看見海面上出現了一個小黑點,隨著帆船的靠近,那個黑點也越來越大,出現了皇家的明黃旗幟。千島國的船都非常精美漂亮,每個人都會在自己的船上畫上美麗的圖騰,更不用說皇家海船。

只見巨大的龍骨撐起了一只巨舟,船頭是一只金色的,兇猛威武的龍頭,船尾是昂揚的龍尾,船中是兩層精美的樓閣。船身上繪上了海族朝神的圖案,那跳躍出海的美人魚,讓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星研。星研,我馬上就來救你了。

此時,巨大的船帆已經收起,好讓龍船停留在大海之中。我們的小帆船很快靠近,有人放落甲板,我被押上了巨大的龍船。船上的侍衛個個目不斜視,不茍言笑。

我被帶入樓閣的第一層,當進入精致的雕花木門時,祁麟輝臭屁的臉龐就映入我的眼簾,而他的身邊,正站著御蘭亭。

早已知道御蘭亭跟祁麟輝出海,所以此刻見到并不驚訝。但是御蘭亭的眸中,卻劃過了驚訝,似乎他并不知道祁麟輝此時會召我前來。

眼前的艙房和外面看上去一樣,很寬敞,即使兩邊擺有兩排桌椅,當中依然可以容一隊歌姬跳舞。

祁麟輝的龍椅在正前方,此刻他完全不像個皇帝正襟危坐,而是不羈地靠在椅背上,兩條手臂撐開掛在龍椅上,將腿高高架在龍椅前的那張案桌上,案桌上還放有美酒佳肴。若不是因為他長得俊美,這樣的坐姿完完全全是個海賊。

“你怎么把千歲府遣散了?”小嚴子還來不及通報,他就性急地問,開門見山,直擊主題,附和他的性格。

我也不繞彎子,垂眸答:“小婦不想看無辜的家仆受到牽連,故而對老夫人和大公子他們說想分家,孰知一說他們便應了。”

“哼。”他哼笑,笑得有些鄙夷,“他們自然同意,不然家產就是你這個外人的。那賬本呢?找到了沒?”

看來祁麟輝信了我之前的話,這讓我的自信越加膨脹,于是我繼續道:“賬本未曾找到,請再給……”

“來人扔下去喂魚”

什么?我話都沒說完呢?我驚然抬頭,祁麟輝正不耐煩地剝指甲:“朕最討厭做事不利索的人,給你三天居然還要三天,朕看你是想貪那老太監的家產。拖下去拖下去”

我完全下巴脫臼,先前的膨脹瞬間被這個做事猴急猴急的祁麟輝給戳了一陣,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四處亂竄,不知方向。跟著這樣的皇帝做事,太讓人沒安全感了

侍衛立刻進來,果然動作迅速,附和祁麟輝的品味。祁麟輝身邊的御蘭亭也大驚,完全沒反映過來地陷入怔愣。

祁麟輝甩袍起身,下巴高昂地俯視我:“千歲府的人正希望你死,朕也算幫了他們。果然不能讓女人辦事,太拖拉。蘭亭,你去,把賬本找來,朕今天就要抄家”

而御蘭亭他妹的還在看著我發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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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02:21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一章 不要把我拷起來
祁麟輝撐開雙臂,做了個深呼吸,這應該是他心情舒暢時的習慣動作,當年第一次見他時,他滿臉陰沉地來金銀島,但一見到大海,就做起了那個動作,脫了衣服撲進大海,背影帶著少年的張揚和瀟灑。那時,我還挺喜歡他,如今,卻是越來越囂張跋扈,高傲自負了。真是被寵壞了。

他心情很好地看看窗外的天氣:“恩,今天天氣不錯,適合抄家。”

暈。他就惦記抄家。御蘭亭別發呆了,你未婚妻我又要被人扔海里去了

祁麟輝喜悅地回頭,看見了我,眉一挑,臉一沉,“她怎么還在這兒?一身喪服看著就晦氣,你們還不把她扔下船”

“是”兩個侍衛動作微頓,似有些猶豫,但最后還是將我架了出去。

“慢著”祁麟輝忽然阻止,兩個侍衛立刻停下,似乎他們對祁麟輝很了解,知道他的主意隨時會變。他們帶著我一起轉身看祁麟輝,他走了出來,御蘭亭終于回神緊跟其后。

祁麟輝笑呵呵地看我:“朕要親自扔她下海,用她釣鯊魚”

我,我,我勒個去的神馬惡趣

侍衛聽聞他的話,也是面色一僵,御蘭亭終于回神上前一步:“皇上,她是巫醫族的人,這樣……恐不妥。”

“不妥什么?”祁麟輝撇撇嘴角,“事情辦不好,自然要受到懲罰。來人,把朕那根最粗的魚竿支起來”他的一聲命令,一直呆在樓外候著的小嚴子立刻跑到甲板上傳話,立時,我看到一根粗大的木桿被撐了出去,不要告訴我祁麟輝這小子經常拿人做誘餌吊鯊魚。

終于,我無法再淡定了,見御蘭亭還在那里擰眉想主意,靠他不如靠自己。我立刻彎腰扭手從侍衛的牽制中逃離,兩個侍衛一怔,我趁他們怔愣的功夫,往后大退一步,站定看祁麟輝和御蘭亭。

御蘭亭給我使眼色,讓我不要魯莽,我瞪他,再不魯莽就被扔海里喂鯊魚了

兩個侍衛終于反應過來要來捉我,忽的,祁麟輝一揚手:“朕來”他唇角一勾,雙手交握,活動起了關節,“你們巫醫族不是重醫不重武?怎么圣女也會功夫?”

我生氣地看他:“你真是一個被人寵壞的皇帝小娘不陪你玩了”

立時,他細細長長的眸子里劃過兩道殺氣:“你說什么”

轉眸看了一眼左側,隱隱可見我們來時小帆船的船桅。忽然,眼前明黃的身影晃過,我本能出掌擋住前來的殺氣,原來是祁麟輝的手掌。

見我擋住了他的攻擊,他勾唇而笑:“有意思。”緊接著,他使出了另一掌,我予以還擊。打了之后,發覺祁麟輝沒有想象中厲害,當然,看他的樣子似乎覺得自己很厲害,可是,卻遠遠不及我。

心中對他有氣,于是對他下了狠手,不再浪費時間陪他過招,而是直擊要害,一掌直接打向他的面門。

“龍兒住手”忽然,御蘭亭情急的大喝讓我收住了攻勢,掌心已經接近祁麟輝的面門,掌風揚起了他額前錯落不齊的劉海。一抹驚喜掠過祁麟輝不藏心計的雙眸,一聲輕輕的“龍兒?”從他口中而出。

我收回手,怒瞪御蘭亭:“為什么讓我住手?他要拿我喂鯊魚”

御蘭亭立刻上前,也是有些生氣:“你太胡鬧了,他是皇上”

“我胡鬧?”我快要被御蘭亭氣死了,大喝,“到底誰在胡鬧”

登時,御蘭亭陷入語塞。周圍瞬間陷入了安靜。祁麟輝的兩個貼身侍衛目露迷茫。

感覺到熱切的目光從身旁而來,我看向身旁,祁麟輝卻已經瞇起了眼睛,下巴高抬地看我:“即使是龍兒,事情沒有辦成也要受到懲罰。這樣,就關你一日緊閉吧。來人,送她去牢艙。”

“你”我正想反抗,卻被御蘭亭摁住,恭敬地對祁麟輝說:“還是由臣送她去牢艙吧。”

“好。”祁麟輝滿意地點頭,雙手交疊在胸前,“朕一起送她去。”

御蘭亭恭敬一禮,將我拽向船后的甲板,我生氣地甩手,他再次拽住我胳膊,暗示我不要再吵鬧。我氣得撇開臉,正看到一旁笑瞇瞇的祁麟輝,那副神情像是捉住了自己一直想要的獵物。

船后的甲板有一處往下的樓梯,龍船攻防兼備,甲板下一層是炮艙,再往下到了一個艙室,里面刑具俱全,還有一個小籠子,是一個船內的牢房。一般達官貴族大型的海船都會有自己的牢艙,如果拷問出不利于自己的證據,立刻將人扔海喂魚,很是方便。

御蘭亭將我領入小籠子,他正打算走,祁麟輝走進來,拉住了我的手,我戒備地看他,他倒是悠然自得:“朕可不是龍兒的對手,還是拷著比較方便。”

“不是有籠子嗎”我剛一伸手指籠子,一個鐐銬就拷住了我的右手腕,我怔怔地看拷在自己手腕上的鐐銬,還有下面的鏈條,我就這樣被拷住了?御蘭亭也不反對?抬臉質問地看御蘭亭,他一臉嚴肅和深沉:“龍兒,你太胡鬧,今天下午,你就在這里好好反省反省。”

“我”

“卡。”又一聲,我的左手也被拷住了。祁麟輝飄過我的身邊,在我耳邊輕輕吹入一句話:“讓朕親自拷鐐銬的,只有你龍兒一人。”

“你以為我稀罕”我大聲說。

“龍兒,不得無禮”御蘭亭怒喝。這聲厲喝讓我徹底無語,這也證明了,他心向祁麟輝,在我和祁麟輝之間,他絕對選祁麟輝。

祁麟輝走出籠子,笑看御蘭亭:“你去把賬本找來,朕替你看住龍兒,不再讓她從你身邊溜走。”祁麟輝的語氣里充滿了調笑,似在取笑御蘭亭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

御蘭亭垂落眼瞼,遮起里面讓人看不透的心思。祁麟輝繞過他,走到刑具邊:“這事情……一碼歸一碼,龍兒亂朕大計,朕不罰她會讓人誤會朕對龍兒有私情。朕看看……”他單手食指放到唇邊,開始挑起了刑具。不會吧,他還要打我?

“就這個吧。”他選中了皮鞭,然后從刑架上不疾不徐地取下,見他手拿皮鞭朝我而來,我想也沒想直接將籠子的小門關閉。這小子喜歡整人,誰知道他會不會真打我。

祁麟輝挑挑眉,揚起了皮鞭,那架勢打算隔著籠子抽我,我渾身戒備,憤怒地瞪一臉深沉的御蘭亭,都是他的愚忠,害我被祁麟輝戲弄。

“龍兒,朕會輕一點的。”他唇角露出了邪笑,當下揚起了皮鞭,朝我揮舞而來。

“啪”一聲,鞭子硬生生地落在了擋在我前方的御蘭亭的身上,他吃痛地一咬唇,祁麟輝收起皮鞭依然唇角勾笑:“朕就知道你會擋這一鞭。行了,龍兒之過你已替她受下,去辦事吧,快去快回。”

“蘭亭……”我走向額頭已經冒出冷汗的他,無奈鎖鏈限制了我的行動,讓我和他相距支持,卻無法觸碰。他睜開雙眸示意我莫再魯莽,我咬咬唇,只有惹下心中滿腔的怒氣。

他轉過身,后背一條血淋淋的鞭傷映入我的眼簾,他為何要如此容忍祁麟輝?若說是君臣的牽絆,那么蘭亭,我們不要再做什么王爺世子了,我們繼續做我們逍遙快活的海盜,不再受此束縛

“是”蘭亭還是蘭亭,他沒有反抗祁麟輝,而是默默忍受,忠于他的王:祁麟輝。

看著蘭亭離開的背影,我的心都在滴血,鞭子雖然打在他的身上,卻痛在我心,更何況他是因我而傷。我憤怒地瞪向滿臉笑容的祁麟輝:“你故意的”

“不錯,我就是故意的。”他拽拽地揚起臉,不再用朕,而是用我。得意的神情似是教訓了一個他一直想教訓的人。他扔下鞭子,走入我的籠子,興奮地看我:“你不高興嗎?”

“我怎么會高興?”我憤怒反問。

他卻突然走近,我連連后退,鏈條“丁零當啷”地直響。直到后背貼上牢籠,再無退路。兩條突然手臂穿過我的耳旁,握住了我身后的鐵欄,將我完全圈入他的身前,瞬間包裹在他霸道的氣息之中。

他激動而開心地看我:“那你為何要離開他?難道不是因為他欺負了你?”他俯下臉,突然湊近了我的唇,我驚然撇開臉,感覺到了從他唇內而來的灼熱氣息。

“他沒有欺負我,是我覺得,覺得……”

“覺得什么?”他性急地追問,“龍兒,既然他讓你溜走,我不會再讓你溜走。一件珍貴的寶物沒有被人好好收藏,是不是該交給另一個更能好好收藏她,欣賞她的人呢?”

吃驚地轉回臉看他,他的眸中是豪不掩藏的灼灼熱情和強烈。多么熟悉的話語,當初他從我手中奪走洋槍,也是如是說。

“龍兒,若早知是你,莫說千歲府里的財寶,你要整個千歲府,我都會給你。”他火熱的手掌撫上了我的臉龐,“嘶啦”一聲,扯去了我的人皮面具,下一刻,一個熱燙的吻,就落在了我的唇上。瞬間,我腦中一片轟鳴,祁麟輝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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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02:44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二章 蘭亭回來了
當他迫不及待要撬開我的唇時,我用力將他推開,他趔趄地后退幾步站定,右手手背放上唇角,依然有些得意地看我。

“你在做什么?”我大聲質問,寂靜的牢艙里只回蕩我一個人的聲音,因為氣憤而大口呼吸,艙內潮濕而帶有霉味的空氣進入我的鼻息。

他白皙的手背掠過唇,笑了笑,開始解他腰間漂亮的白鯨皮的腰帶:“龍兒,你我都是了,難道還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他一邊解腰帶,一邊朝我再次而來,我無語地看他:“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已經有皇后了!”

可是,我的話并未能阻止祁麟輝,反而讓他大笑起來:“有皇后又如何?當初你若是跟我離開金銀島,現在你就是皇后!”他甩手扔掉了皮帶,朝我撲來。我立刻轉身閃避,鎖鏈在我身后拖拽發出了“丁丁當當”的響聲。

忽然,鏈條被人猛力一扯,將我拽回一個緊密的擁抱,火熱而急躁的吻凌亂地落在我的脖頸上,我若是閃避,他就吻在了別處,他做任何事都那么急性子。

“龍兒,既然你不愿意嫁給御蘭亭,不如嫁給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他急切地一邊吻,一邊說,嘴唇就像章魚的小吸盤,在我的脖子上一下下吸《吮,“除了他,你若愛上別人,我會殺了那個人!”他霸道地說,好似我除非嫁給御蘭亭,不然只能嫁給他。他太孩子氣了。簡直就是占有欲極強的小孩子。

我想推開他的臉,但被他抱得太緊,手無法動彈,只有一邊閃避一邊說:“你太幼稚了。你這么做對得起你老婆嗎!”

立刻,他停住了,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我:“龍兒,是你幼稚吧。就算我現在把你帶回宮,她又能說什么?”

我怔住了。是啊,小娘忘記了,這里是她妹的狗《pi《男權世界,男人三妻四妾就跟吃喝拉撒一樣正常。這里的皇帝除了吃飯拉》屎,就是播《種,夜夜播《種,不斷地播《種,直到生出一堆兒子。

忽然,鎖鏈被人用力一扯,將我的雙臂高高拎起,憤怒地看他,他剛才拷我就是想牽制我?這個壞蛋,自知打不過我,居然陰我。

“你在想什么?”他挑眉看我,我抬眸瞪他:“我在想,一個皇帝,居然在這里,qiang《奸別人老婆,你害不害臊!你還要不要臉?”

“別人老婆?”他囂張地大笑起來,絲毫不覺慚愧,忽然,他伸手扯住了我的衣領,“這天下都是我的,哪個女人不屬于我?而且,你很快就是我老婆了!”說話間,他扯住我衣領的手猛力往一邊一扯,寂靜的牢艙里發出一聲清脆的“撕啦”聲,登時,麻衣碎裂,連帶我里面素色裙衫也被撕開,露出了我白色的肚兜,和胸前一片露o《露肌膚。

立刻,他細長的眸中映入我在肚《兜下聳立的胸《脯和露o《露在空氣中的潔白肌膚。他的臉上是與他的容顏不符的急切玉《望。他一手高提鎖住我的鎖鏈,一手撫上我胸口的肌膚,修長的手指和保養地完美的指甲劃過我修長的脖頸,來到我的鎖骨徘徊流連。最后,往下直直而去,我緊張地看他,視野中沒有任何可以離開的地方,即使拷我的鑰匙,都被扔在門外,無法拿到。

“龍兒,我會讓你永遠記住這個下午……”當他沙啞的話語而來,那只熱燙的手忽然插《入我的du《兜,一把握住了我右側的豐《盈,直取上面的蓓《蕊,重力地一捏,立時帶起了我所有敏感的神經,讓我瞬間失去了力氣,無法站立,熱度從蓓《蕊散開,渾身被熱《潮吞沒。他趁勢壓上我的身,將我壓回牢籠的邊緣,壓上我的身體。

那片牢門上似有固定鏈條的地方,他一邊揉捏我肚兜下的雪《乳,一邊迅速將鏈條纏繞在我的上方,我雙臂上提,無法再反抗他。他那只空下來的手開始急切地拉扯自己衣領,當他的衣領扯開時,他就迫不及待地貼上我的上身,用他胸《口《火熱的肌膚摩擦我的,口中發出了聲聲充滿《欲《望的粗啞的嘆息:“呃……恩……”

他《性急《情《燥地抱住了我的身體與他緊緊相貼,忽然他托住了我的tun《貼上了他的下《身,立刻,一根硬《挺擠入我的腿間,我知道,我已經無法反抗,只有緊閉雙唇,不發出任何回應他的聲音。

“龍兒……你不舒服嗎……”他用他的下身摩擦我的腿《根,我撇開臉咬緊雙唇,目光中忽然映入一個身影,心中帶出了喜悅。

“龍兒,你怎么不說話?”他捧住我的臉,有些失落地問,眸中是灼灼的火焰和一絲小小的挫敗。我怔了怔,我沒看錯吧,難道沒有取悅我會讓他有挫敗感?是啊,他是那么一個自大的人,如果他身下的女人連一點反應都沒有,會很傷他那超級大的自尊。

視野中的身影給了我一個穩住祈麟輝的訊號,于是我故作不滿道:“我喜歡在歡愛前調《《情,可是你沒有,你跟別的男人一樣那么急躁,這讓我沒有半分興致。”

當我說完,他眸中的挫敗被放心替代,他立刻撫上我的臉龐,近乎討好地說:“對不起,龍兒,讓你不悅了。我太想你了,看見你的那一刻我就決定今天一定要得到你。好,我們慢慢來。”說完,他再次吻上了我的唇,可是硬挺的下身依然與我的私秘密處緊貼。

那個身影已經躍到了門前,進入了我全部的眼簾,正是蘭亭,他又回來了他的輕功很好,沒有被祈麟輝發現,祈麟輝伸出了舌頭,我張開唇接納他,他細膩而仔細地吮吻我的唇,再沒有顯出急躁之色。正當他的舌掃過我的齒根時,蘭亭揚起了手。

輕輕地一聲“啪”祈麟輝的舌頭滑出了我的唇,在我身上滑落,同時露出了我已經開合的衣衫,和半《露o的身體。

蘭亭小心翼翼地接住了祈麟輝的身體,那小心的模樣讓我嫉妒。他將他輕輕扶倒在地上,凝視著他嘆氣。

“別嘆氣了,快救我”我真的嫉妒了,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在吃醋。我在吃醋?這個答案反倒讓我心中喜悅。眸中再次映入蘭亭背后的鞭傷,心中心疼而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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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我們愛愛吧
他聽到我的話并未馬上抬起臉看我,而是給祈麟輝整理衣衫,給他拉好衣領,扣上排扣,用祈麟輝衣衫的下擺遮蓋起他尚未消退的渴望。靜靜的牢艙里是他給祈麟輝整理衣衫的“窸窣”聲。他的動作不緊不慢,但很認真,還帶著某種不像是臣子對君王的情誼。

我沒有催促他,不再不屑他的愚忠,一個為我擋鞭的男人,我應該敬重他,尊重他對祈麟輝的忠誠,盡管心里還是不敢茍同,甚至,現在還嫉妒了。

終于,他將祈麟輝的衣衫整理齊整,他才揚起臉看我,當我此刻狼狽的樣子映入他的眼簾時,他怔住了身體。

“蘭亭……”我復雜地看他,輕柔地喚他,心里對他又心疼,又有些依賴,還有些撒嬌。最需要他的時刻,他沒有讓我失望,及時出現,營救我,我恍然發覺,我和他,是無法再分開了。我們彼此的羈絆和聯系是上天注定。

他直直地看著我緩緩起身,一直深沉的雙眸變得越發深邃,一撮火苗在他眸底燃起,形成那深淵下的一點星火。他朝我走來,我揚起臉,帶著一絲撒嬌地說:“救我……”

他依然盯視我的臉龐,眸中的火焰越來越強烈,某種情《玉呼之欲出。我的心開始因為這火焰而發熱,他為我擋鞭,他為我冒險,他總是保護在我身前,他總是將我捧在手心。

我的視線被他的牢牢吸住,無法移開,有時真情需要患難才能發現,有時感情會因災難而發生質變。心底的火熱告訴我,我是愛眼前這個男人的,即使當初不愛,可是這次的離開,最近的歷險,讓我對他的感情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這變化直到那深深的一鞭,方才看清。

“龍兒……”他沙啞地,深情地呼喚我,我們的臉龐在不知不覺中被相連的視線拉近,拉近,直到彼此的鼻息開始交匯,交融,火熱的鼻息從他的鼻中而來,再吸入我的鼻息之內,他的視線停落在了我的唇上,灼熱的視線,灼燙了我的紅唇。

一只手順著我的手臂慢慢往上,撫過我因為衣袖掛落而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熱燙的溫度燃燒了那里的每一寸,每一個細胞因為他的熱度而活躍,慢慢地,他握住了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我的心跳,也在那一刻而加快。

他吻了下來,慢慢地貼上我的唇,我沒有拒絕,讓自己的心跟他的吻一起纏綿,熱燙而溫柔的吻,跟之前他霸道的,近乎有些粗蠻的完全不同。我感覺到了他的真情,感覺到了他的心,我們的心在吻中開始靠近,我們的手在吻中越握越緊。

忽然,他的吻加重了力度,大力的吮吸和啃咬讓我們的牙齒相撞,在寂靜的牢艙里發出“擦擦”的聲音,我的唇開始發麻,漸漸感覺不到他的熱燙,或者,是因為我的唇被他點燃,和他擁有了相同的溫度。他咬住我的,我也咬住他的,我們的唇舌纏綿的同時,祈麟輝留在我口中的味道也慢慢被他取代。

帶著茶的清香,和水果的甘甜,還有他身上我所熟悉的味道,那是家的味道,讓我安心。蘭亭,我們成親吧。我的大腦里,浮出了這句話。

他離開了我的唇,一絲銀絲從我的唇內拉出,他抬手拭去,撫過我的紅唇,每一下碰觸,都讓我的心跳隨之加強。我們彼此深望,已經完全忘記身處牢艙之中,忘記我們的身旁,還躺著祈麟輝。

“龍兒……”他火熱地注視我,灼熱而有些粗糙的手撫上我的脖頸,熨燙那里每一寸肌膚。

“恩……?”我也深深注視他,心里的話幾欲說出。

他抵上我的額頭,喘息開始變得急促:“你這個樣子,讓我欲罷不能。對不起,龍兒,我現在就想要你……”

“啊?”這句話,瞬間讓我從情《玉中清醒,“可是!”我的話沒有出口,他的吻就再次落在了我的唇上,變得急切,變得狂亂,他近乎瘋狂地吻著我,我怔怔地來不及做出任何回應,因為他火熱的吻已經顯示出他強烈玉《望。

他的吻從我的唇移到了我的臉上,他重重地吻上我的額頭,眉毛,眼睛,鼻子,所有他看得到,摸得到的地方。我在他的吻中斷語:“蘭亭……”

“恩?”

“不行……”

“龍兒你是想讓我死嗎?”他忽然將下《身貼上我的下《身,無法忽視的硬度讓我的雙腿下意識加緊,雙眸圓睜,對上他火熱的,充滿情《玉的眼睛,心口一滯,一時說不出任何話語。

他見我不說話,再次吻了上來,火熱的吻吻上了我的耳垂,敏感的地雷被觸碰,瞬間讓我深吸一口氣,他微微一頓:“是這里嗎?我的龍兒喜歡這里嗎?”帶著一絲邪惡的話語吹入我的脖頸,su《酥《艷g《癢,讓我身體發軟,面對心愛之人,我的防御全線崩潰。

他開始惡意地舔《弄《吮《咬我的耳垂,我的身體開始本能地反應,手心浮出汗珠,不安地握緊他的手。我被他發現弱點了,我要被他掌控在掌心之中了。心里有些不甘,可是這些不甘很快被他在脖頸上的吮吻踢出腦外。

“不,不是……小皇帝還在……”

“放心,他一時半會醒不了,我會抓緊時間。”他急躁而快速地說,舌尖來到了我的鎖骨,流連片刻之后,他的頭開始往下埋入我的胸口,竟是隔著我的肚兜一口咬住了我隱藏在肚兜下的蓓《蕊,登時,我全身陷入緊繃,一聲嚶嚀無法控制地脫口而出:“恩……”

他握住我的手一緊,似是因為我的這聲嚶嚀讓他無法再隱忍,他大口大口吮咬我肚兜下的雪《乳,用舌尖與它摩擦,陣陣熟悉的欲望的感覺將我完全吞沒,全身的血液因此而沸騰,下《身夾地更緊,身體想閃避卻最后變成無力的顫動。

我的呼吸開始急促,腦中已是混沌一片,身體全是汗濕,潰不成軍。

“把腿松開……”他在我的胸口沙啞地隱忍地說,我大口呼吸,有些迷離的意識被他的沙啞聲音操控,乖乖松開了腿,他立刻抽走了他的腰帶,有什么東西落地,放出輕微的“撲簌”聲,我全身已經火熱,如置身燒開的熱水之中,悶熱的牢艙讓我更是大汗淋漓,汗水從額頭掛落,侵入我的眼角,帶出絲絲咸痛。

忽然,下身一涼,他左手提起了我的腿,當腿根擦過一根熱鐵時,我全身的細胞發生了徹底地停頓。

“龍兒……”他貼上我的身體,沙啞地輕喚,迷蒙的視線中,是昏暗潮濕的牢艙,“我要你。”立時,熱鐵挺入我的幽《穴,瞬間的飽脹感讓我本能地握緊了他與我交纏的手,一聲呻吟從口中而出:“恩!”許久沒有經歷情事,讓我一時無法適應,星研的那次更是如夢似幻,沒有半分真實的感覺。而此刻,它的火熱,它的飽脹,它的堅硬是如此真實,刺激了我的每一根神經,身體因此而緊繃,甚至下身還傳來隱隱的輕痛。

“忍一下就好,馬上就不痛了。”他似是看出我的不適,吻上我的額頭,疼惜地說。貼心而溫柔的話語再次將我打敗,我無法抵擋男人在此刻的溫柔。

他開始輕輕動了一下,我瞬間身體發軟,若不是雙手被鎖鏈提住,我此刻只怕軟在潮濕的地上。他提住我的腿,火熱汗濕的手指掐進了我的大腿:“對不起,龍兒,我忍不住了。”當他近乎哽啞的聲音傳來時,他貼緊我運動起來,熟悉的欲望帶來的特殊感覺立刻將那先前的不適取代,前世性《《愛的感覺在這一刻被徹底喚醒,徹底將我吞沒,讓我臣服它的誘惑之下。

“呼!呼!呼!呼!”牢艙是他的粗喘,和我的輕喘:“呵,呵,呵。”

“龍兒,叫出來。”他的話語從他的喘息中而來,我的眼睛已經被汗水徹底潤濕,看不清景象,大腦也被情《潮淹沒,混沌一片,站立的姿勢讓我有些腿軟:“沒,沒力氣……”

“呃,呃。恩,恩,下次再來過……呼呼呼呼。”

“好……”

“啊!啊!呃,龍,龍兒!”他突然全身一顫,體內的飽《脹猛然發脹,瞬間,一股熱流將我們推入浪潮的至高處,他的手將我的大腿貼緊他的身側,然后倒落在我的身上,粗粗喘息。

“呼……呼……”

熱流從我們相連之處緩緩滑下,爬過我大腿的內側敏感肌膚,如同一條熱燙的蛞蝓從那里慢慢爬過,留下一條粘滑的痕跡。

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彼此相貼,感受從肌膚下傳來的心跳,和漸漸消退的情《玉。他放開我的鎖鏈,和我的手臂一起垂落,將我緊緊擁入懷中,他放下了我的腿,吻上了我的鬢角:“盡快離開這里,我來善后。”

“恩。”我咽了口口水,方才火熱的呼吸讓我口干舌燥。這才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祈麟輝說得沒錯,我無法忘記這個下午,這個牢艙,只是,不是他,是我名正言順的未婚夫: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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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荀子翎又來了
充滿激情的牢艙緩緩恢復寧靜,再次顯得悶熱而潮濕,我們彼此相依相靠,直到大腦降低溫度,恢復清醒。

他放開了我,深深地注視我片刻,撇開目光做了一個大大的深呼吸。然后,他轉回頭,一邊給我整理衣衫,一邊垂眸有些尷尬地問:“累不累?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尷尬地用給他整理衣衫來掩飾,低著頭搖了搖頭。

忽的,他給我系腰帶的手一頓:“奇怪,亙陽這次怎么沒有搗亂?”他的話提醒了我,我的頭腦一時發脹,難道是因為我讓亙陽滿意,所以他放過我了?我不敢說實話,那樣會讓蘭亭發狂。于是我說:“我找過他了,說他再搗亂,我就不給他找龍珠。”

“呵……”他發出一聲輕笑,摸了摸我的頭,“乖乖回家,等我回來。”

“不行。”我仰起臉,他目露無奈:“龍兒,你該玩夠了,你又想去哪兒?找龍珠?沒我在,我不許你獨自冒險”他說地很堅決,不容反對,“而且,你生日快到了,我要回去給你過生日,你忘了嗎?你十七歲了,這個生日不能簡陋。”

我怔了怔,一陣溫暖從心底而出,最近的歷險,已經完完全全讓我忘記了生日。十七歲的花季,這個生日必須得過。可是,我還要去拿龍珠,蘭陵玉的船正好順路,這樣省時省力。

我皺了皺眉:“我……要送蘭陵玉和老夫人他們回冰火島。”隱隱覺得,這個回答他會同意。

“你最近就在弄這個?”他反問,我看著他,點點頭:“蘭陵玉和老夫人已經安全上船,他們現在就等我一起離開。”

他變得沉默,在我的面前站了一會,神色變得復雜。似是不想讓我看出他的心思,他轉身出去拿來鑰匙給我打開了鐐銬,僅僅是這些時間,鐐銬在我的手腕上已經留下了淡淡的紅痕,立時,他的眸中劃過心疼,將我再次擁入懷中,讓我的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上,輕揉我的手腕:“我自私了,自私了……”他一遍又一遍地輕喃這句話,充滿了自責。是在為方才的事情自責?

我低下頭,輕輕地說:“我送他們回去就回家……”

他的胸膛起伏了一下:“好,那你快去快回,路上小心。”話語里是對我的自信和放心。他已經承認了我的能力,這讓我很高興。這意味著他不再將我當作小雞護在身后,而是放心讓我振翅高飛,我在他的眼中終于不再是女兒,而是默契的愛人。

沒想到他真的同意了。他與千歲府之間,到底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聯系?他忠于祁麟輝,卻又在暗中相助千歲府,他不糾結嗎?而他對祁麟輝的情感又不像是忠誠,他對他的感情,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祁麟輝在他的眼中,更像是一個不懂事,沒長大的孩子,比起我來,更讓他操心。

他拉起我的手,我的神思因此而打斷。

他拉著我經過祁麟輝的身旁,擰了擰眉,最后嘆了口氣,離開了牢艙。我轉頭看躺在地上依舊不省人事的祁麟輝,他只是想得到我,僅此而已。

“蘭亭,你……是不是喜歡祁麟輝?”我終于忍不住問,如果他同時也喜歡男人,那么,我……也咬牙忍了,3匹就3匹吧,誰讓我是腐女呢。

他拉著我走的身體一僵,我們已經站在了船外的甲板上,明亮的陽光將他的神情照地清楚分明,是僵硬,還有一種便秘的感覺:“龍兒……你怎么會這么想?”他有些艱難地說,“你哪里看出我好那口?”他更加難受地反問。

我也不再繞彎子,直言道:“剛才你進來先給他整理衣服,也不來管我,他在你的心里比我更重要”我生氣地說完,撇開臉,心里酸酸脹脹,自然知道古代忠大于情,五千年來,多少忠誠為了自己的君王而忽略家庭。在那個文化背景下,這樣的忠誠受到人們尊重和敬重,是被謳歌和崇尚的。君和妻同時落海,絕對是先救君,再救妻。

他聽完我的話,眸中的神色再次變得復雜。他撇開臉,又是深嘆一口氣:“我只是想維護他作為一位君王的尊嚴……”他說地很勉強,也很艱難,還帶出一絲心痛和無奈。

他在心痛什么?又在無奈什么?我注視他,他到底是誰?

忽的,他轉過臉看向前方的甲板:“有人醒了”

他的這句話,讓我們都陷入緊張。一旦他被人發現,就是弒君之罪他打了皇帝,這罪是要誅九族的他為我違背自己的那顆忠心,再冒如此風險,我更不能連累他和御叔全族。立刻拉住他的手臂:“你不要露面,我來”

他擰擰眉,還是將我拽在了身后:“別輕舉妄動,先看看再說。”

我點頭同意,和他一起閃避在樓閣之旁,往甲板前小心看去。當我們看到站在甲板上的人時,立刻,驚訝地說不出話語。

“他怎么在這兒?”蘭亭驚的是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這皇家的海域普通人很難進入。

是啊,他怎么來了?大法師——荀子翎。

只見荀子翎一米九的身軀佇立在甲板上,臉上戴的是海妖的面具,還是個女妖。Orz……他怎么有那么多奇怪的面具。

他就像一尊雕塑,被擺放在甲板上。手中的月牙神仗正在撥弄甲板上應該是被御蘭亭打暈的侍衛們。他戳了一下,又一下,東戳戳,西戳戳,戳的全是一個地方,屁股。當然,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是屁股,到底戳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

似乎,他感覺到了我們,慢慢轉過頭,女妖綠色怪異扭曲的容貌對準了我們,蘭亭立時殺氣升起,我握住了他的手臂:“沒關系,他是我的人。”

蘭亭微微一驚,收起了殺氣,眸中卷起了疑惑,還有一絲不悅:“回家后,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他怎么成了你的人。”深沉的語氣中充滿了酸醋的味道,我心底暗暗一笑,走出了陰影,站在了青天白日之下。

一陣海風拂過,吹亂了我的發絲和荀子翎那輕薄的下擺,那開叉一直到腿根的下擺飄飛起來,露出了他赤露o裸的一條古銅色的大腿。

這樣的畫面,真是讓人有種肺疼的感覺。

“你怎么來了?”我問,蘭亭緩緩走到了我的身旁,和我站在一起,以我的男人的姿態,傲視荀子翎。

荀子翎不動,他臉上的女妖面具是一種哀戚和悲傷的表情,像是哭訴自己的愛人移情別戀。

“原來……你是這個樣子……”他一如往常的,平平的話語從那哭泣的面具下而來,“真好看……”

驚了驚,抬手撫上自己的臉,撫額,面具被祁麟輝撕了。罷了,任務已經完成,還是真容面對蘭陵玉他們,比較尊重。

身邊某人殺氣又開始升騰,他想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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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再次啟航
就在蘭亭想要動手,我準備阻止之時,荀子翎的腦袋忽然耷拉下去,是一下子掉下去,整個腦袋,就像從脖子上突然掉落,畫面十分詭異,瞬間降低了船上的溫度,連蘭亭身上的殺氣都去了一半。

“哎……再好看也沒用,是別人老婆……”哀嘆的話從他嘴中而出,緊接著,他忽然伏在船欄上像小妾一般柔柔地捶打欄桿,“為什么……為什么——”

登時,我和蘭亭,都石化了。

“怪了,認識他這么久,怎么不知道他有這毛病?”木訥的輕喃從身邊而來,我暗自驚訝地偷偷撇向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他,發現他依然看著荀子翎發愣,那句話應該是脫口而出的真話。蘭亭怎么會認識荀子翎很久?他來到東都的天數不會比我多,更未見他去見荀子翎,這句話,又給我判斷他的身份,多了一絲線索。

轉回目光再看前方,愕然發現荀子翎又跟雕塑那樣杵在我們面前,宛如剛才小妾哭訴的畫面,是我們所有人被太陽曬昏而產生的幻覺。

“素素,走,我送你上船。”他異常清楚地,正常地說話,他怎么一下子猜到我是御蘭亭的未婚妻殷素素?

“世子殿下,您也該走了,再不走,這些人就該醒了。”他戳了戳身邊一個侍衛,提醒我們。

蘭亭回過神,深沉反問:“你送她上船?你能送她安全離開?”懷疑從他眸中而出,荀子翎的話,讓他無法相信。他無法將我交給一個他不信任的人手里,而且還是個男人。

荀子翎也不說話,只是拿起手杖指向船下。我們走到船邊,往下望去,竟是一只全身海藍色的小舟,行在海中很難發現,與夜行衣有異曲同工之妙。

蘭亭不再說話,陷入沉思。他的目光中,還是滿滿的不信任。我握住了他手:“蘭亭,你不能和我一起出現在人前,我不想連累你。放心吧,荀子翎雖然神經,但他可以信任。我的人,就是你的人,他有些道行,將來可以為你所用。”

聽了我的話,蘭亭臉上的疑慮才慢慢消散,但眸中還是存留一絲戒心。他反握住我的手,囑咐:“小心。”然后,他抬起臉,“荀子……”他一怔,我回頭一看,船上哪里還有荀子翎的身影?

“在這兒……”忽的,船下出現了他的聲音,我們再一起朝下望去,他竟是在我們不知不覺中,已經站在那艘藍色的小舟之中。立刻,蘭亭戒備再起,拉住我背對船下輕語:“此人武功高深莫測,他為何會甘愿做你的門客?”

“為了龍珠。”我直接答。沒想到這個答案反而讓蘭亭放了心,臉上也帶出了笑容:“很好,只怕他沒目的。你去吧。金銀島見。”

“恩。”我沒有拖泥帶水地跟蘭亭告別,而是直接躍下龍船,穩穩落在荀子翎的小舟之上,對船上的蘭亭揮揮手,他放心一笑,轉身消失在了龍船的欄桿之后。

“你們……真默契,讓人羨慕……”荀子翎幽幽的說,平平的語氣里帶出一絲嫉妒。我得意地笑了笑,揚手:“走”

立刻,小舟前行,海風揚起了我素雅的裙衫和烏黑的長發。蔚藍的大海,我再次啟航

“你們……做》了?”忽然,平平的話語而來,瞬間打破了這意氣風發的意境,我昂起的胸膛感覺被人狠狠捫了一拳凹陷下去,我彎了下去。

“素素,你怎么了?”他顯然是故意地問,我咬牙地看海面上我的倒影,臉上何止是鍋黑,簡直是五彩繽紛:“胃疼……”

“哦。”他哦了一句,我落敗地坐下,他怎么知道?我身上也沒留下可疑痕跡啊。

“我……鼻子好,能聞到男女》歡》愛時散發出來的氣味……”他宛如聽到我心中的疑問,不慌不忙地解釋。僵化,他難道能聞到荷爾蒙嗎!

“這氣味讓我……也臉紅心跳硬了呢……”

“轟”只覺天雷灌頂,外焦里嫩,嘴角抽搐,渾身抽筋。

“在患難中做……好小》魂……做完冷靜撤離,各行要事……好灑脫……”

視野里海面的倒影里,映出了他捂臉嬌羞扭動身體的模樣,我終于忍不住起身,轉身,走到他身邊,在他羞答答地抬臉看我時,抬起腳,將他踹落海中。

“砰”水花四濺,我若無其事地坐回船頭,喊了一聲:“沒淹死就上來劃船!”

“嘩啦啦。”身后傳來某人從海水里浮出的聲音,船身搖了搖,某人爬了上來,乖乖上船,再無任何廢話。

不久之后,看到了行駛在海中的蘭陵玉的船,說是荀子翎通知他們先啟航,然后與我們在海中匯合。雖然經常被他雷,但不得不承認,此人有些道行,而且做事圓滿周到。

他將我送上船后,自行離去。這讓我松口氣,如果和這樣的人一起航行在海上,天天被他雷,我想我會徹底崩潰。

上船之后,只看到飛殤,老夫人,蘭陵玉和淵卿,不見老徐。淵卿告訴我,老徐決定留下跟隨高山流云,人各有志,也不能強求。

大家終于看到了我的真面目,驚訝之余,也感激我的守信。許許多多誤會終于在我揭下面具的這一刻徹底解開,讓我們彼此的信任越加加深。

船并沒直接駛往冰火島的方向,而是先往蘭陵暖玉海葬之處,這是老夫人和蘭陵玉的意思,他們想在臨走前,跟蘭陵暖玉告別。

到了那里,已是傍晚,正好無風無浪,老夫人提出在這里停泊片刻,她想陪蘭陵暖玉最后一個晚上。船員見沒有風浪,扔下了錨。說若天氣有任何改變,立刻啟航。

很幸運的,整晚都沒有風浪,宛如蘭陵暖玉也想讓我們在此停留一晚。

可是,當我們天明啟航時,再也不見老夫人,只看到了她留給蘭陵玉的一封信:

“玉兒,在老爺去的時候,奶奶已經無心留戀塵世,可卻放心不下你。如今看你懂得擔當,做事沉穩,又有飛殤和殷姑娘保護扶持于你,奶奶的心愿了了,可以去陪你的爺爺了。這是奶奶的心愿,莫要悲傷。”

看完這封信后,我們所有人都沉默了,沒想到老夫人前來此處是為殉情。此情至真,讓人感動。

這天之后,航行一直被悲傷的氣氛環繞,給這次尋寶之旅,蒙上了一層陰翳。

(第二卷完)

這卷寫完后,大家可能有很多疑問,比如御蘭亭為何那么重視祁麟輝,甚至感覺比龍兒還要重要。其實,這是一種很難比較的重視度,就像兒子和老公,你更重視哪個?他在面對祁麟輝對龍兒的執著時,其實是很痛苦苦澀的,還有對自己的自責。其次是御蘭亭看到龍兒興起的問題,這個前面已經說過,御蘭亭是有點鬼蓄的,所以……大家,咳咳,明白了吧。下一卷將是皇兄之愛難消受,大家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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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合歡神功
連續幾天的航行,一朵陰云都緊跟在我們的上方。茫茫無際的大海,看不到半只船影,灰蒙蒙的天空,讓大家久久打不起精神,老夫人的殉情,讓我們都無法開懷。聽飛殤說,老夫人是在戰場上被蘭陵暖玉所救,自此委身于蘭陵暖玉。后來蘭陵暖玉受傷時,她也在,所以她一直自責自己當初沒有給蘭陵暖玉生下一兒半女。

她的話讓我和淵卿都很感動,一個女人心甘情愿地服侍一個太監一輩子,最后還隨他下黃泉,這是怎樣的感情?只怕早已超出報恩的范圍。

可是,蘭陵暖玉愛她嗎?似乎老夫人一直都不知道其實蘭陵暖玉已經是一個正常男人了。

“不過我看老爺子還是喜歡祁照煦,不喜歡老夫人。”花飛殤哀嘆地說,目光里是對老夫人的不值,她也只敢在蘭陵玉不在的情況下說起這件事,“不然為何老爺子明明痊愈了,也不跟老夫人說?”

我和淵卿相視一眼,他比我更加迷茫。原本不沾塵世的他,現在因我而混入紅塵,隨我東奔西走,聽這些八卦碎語。

飛殤給自己再倒一杯茶,轉眸望向窗外茫茫大海,此時的她已無初入大海時的興奮,而是無聊,無聊地跟我圍坐在淵卿房間里,談千歲府的那些不得不說的小秘密:“我猜老爺子后來娶小妾就是為了滿足他的性,欲,一定嫌棄老夫人人老珠黃了。哼,男人就是這樣,喜新厭舊。”

“咳咳……”淵卿發出尷尬的咳嗽,他一個男人,聽我們兩個女人又是性,又是欲,又是喜新厭舊的。

飛殤有點尷尬,抬手不怎么自然地拍拍淵卿的肩膀:“呃……病美人,我不是說你……”

淵卿握拳咳嗽撇開了臉,越說越尷尬,我推了一把飛殤:“繼續剛才說的,如果蘭陵暖玉娶小妾是為了》性》玉,那怎么小妾都死了?難道是為殺人滅口?”

“這……也不一定。”飛殤撓撓頭,“比如還活著的那三個,估計那時老爺子還沒恢復,變化是從五奶奶開始的。五奶奶名叫柳娘,嫁進門的時候,我和流云都還沒出生呢。聽說五奶奶是個大美人,非常漂亮,連祁照煦都心儀于她……”

無語,祁家怎么都喜歡別人家的老婆……祁照煦是這樣,祁麟輝也是這樣,而且,都喜歡搶自己好朋友的老婆……嘆氣。

“于是,老爺子把柳娘送給了祁照煦,那一年,正好皇后懷孕,所以柳娘送入宮應該是因為皇后懷孕,祁照煦太寂寞。八個月后,皇后生下了祁麟輝,皇上給小太子舉辦隆重的誕生宴,在那場宴會上,他卻封柳娘為西宮皇后,從此與皇后平起平坐,這讓皇后十分生氣。

三年后,柳皇后突然猝死,從此再無任何消息。宮中傳聞,柳皇后是給皇后害死的,因為這三年柳皇后得盡皇上的恩寵,哎,女人何必為難女人,皇后生了孩子自然人老色衰,何必呢。柳皇后的事情后,祁照煦再無妃嬪,也不知他是怕了皇后,還是對柳皇后鐘情。”

聽完后,心里唏噓,后宮害死人哪那些女人真想不通,在皇宮做到皇后又怎樣?怎及我現在這種自由快樂的生活?若是在回金銀島成婚前,再來場艷遇,滅哈哈哈哈,好對不起蘭亭啊。

“那其她的小妾呢?”我問。

“柳娘被送后,老爺子很久沒娶妾。直到兩年前,娶了兩個,可是,很快又都死了,兩個人的死相隔才四十九天,尸體也都是流云處理的。后來,老爺子就沒再娶,直到娶了你。”

“四十九天?你確定?”四十九天,多么熟悉的天數。

飛殤點點頭:“才四十九天耶,誰會忘記?這件事千歲府家仆們偷偷說了好久呢。”

我轉眸看淵卿,他的目光沒有目標地落在窗外,似在想什么。我用胳膊輕輕撞了他一下:“淵卿,你們那個合歡神功……好像也是七七四十九天吧。”

淵卿立時尷尬地紅了臉,羞囧地低下頭,視線沒有地方放。

“合》歡》神功!”飛殤來了勁,“一聽名字就那么YD。到底是什么?”她連連眨巴眼睛,就像單反相機的快門。

“呃……”我也不知該不該告訴她還存在另一個蘭陵玉的事情,于是,我說道,“淵卿當初在給蘭陵暖玉檢查身體時,發現他有練他們巫醫族的合歡神功,也就是每隔七七四十九便與一女子交,合,采陰補陽,可以延年益壽。是不是啊,淵卿?”

我和飛殤兩個不要face的女人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可憐淵卿這個男人反倒是面紅耳赤。

他看上去尷尬極了,拿出繡有蘭花的絲帕連連咳嗽,連放在窗邊的蘭花,都將花朵掩藏到了樹葉之下。

“合歡……神功……咳咳咳咳……”他艱難地,幾乎是無法說下去,飛殤非常積極地給他倒了杯茶,我在邊上捂嘴偷樂,淵卿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尊,一個幽居巫醫島的巫醫,如今,快要被我們變成我們兩個女人的閨蜜了。

他喝了口水,做了個深呼吸,緩緩說了起來:“這套神功主要為了養生,但對男性的……陽……痿,早……”他撇過臉,滿面緋紅,無法再說下去。

“哈哈哈!”飛殤大笑起來,“你還大夫呢,這么害羞怎么給女人看病?”

淵卿在飛殤的大笑中羞囧難堪,低聲輕語:“實在……是面對兩位姑娘……難以啟齒。”

“好了。飛殤別笑他了。”我在桌下踩了飛殤一腳,飛殤給了我一個白眼,笑呵呵地撇開臉,我看向淵卿,“淵卿,我們大概知道你想要說什么了,那些男人的病癥不必說了,你繼續說吧。”

“恩……”他點了點頭,整個人放松下來,纖瘦蒼白的手指隨意地放在了桌沿上,“這套神功,對那些病是有治愈的功能的,咳咳。若是該男子無法生育,長期練此功也可恢復生育能力……”他頓了頓,喝口茶,神情開始變得嚴肅,臉上的羞紅也慢慢褪去,宛如成為一位資深醫生,與我們認真討論一項科研項目。

“此功分內修和外修,內修是需要天天修練的,外修是每隔七七四十九天,很重要,這一天必須要采陰補陽,某則前功盡棄。至于采多少次依人,依病而定……”

搜噶……我跟飛殤聽得聚精會神,深怕漏掉一點。捂臉,這種事情我們居然聽得這么認真。如此說來,外修便是找女人嘿》咻》嘿》咻》了。

“咳咳……我認為可能是蘭陵暖玉用來輔助治療,畢竟那套功不可能讓他殘體重生。應是他重生后的復健。這么看,他滅口的女人,可能不止方才大小姐說的兩個妾氏。而且,每次外修若是找處子,效果更佳。”他說完,右手放到了唇下,纖眉微擰,陷入深思,“究竟是什么讓他殘體重生……”

我理解淵卿對此事的好奇,因為他是一個巫醫,有著對疾病的“癡愛”。莫說他,遇到這樣的事情,誰都好奇。而作為一個腐女,還有一件好奇的事,就是:

“這套神功男人和男人能不能練?”忽然間,我和飛殤竟是異口同聲。立時,淵卿和我們都怔住了。我和飛殤互相看彼此,都有些“羞澀”地笑了,果然是一個國度,想的東西都一樣。

淵卿怔愣一會,臉上沒有出現我們熟悉的羞紅。他不是我們國度的人,不會想偏,所以他還是一副很正經的樣子:“采陽補陽不可取,人體應該陰陽平衡。不過,傳說有一個種族,為雌雄同體,大概也可以練這個功。”

“雌雄同體?”飛殤重復了一遍,看向我,“難道是人妖?”

我搖頭:“人妖是上下皆有,雌雄同體可能是雙性人。”

飛殤眨眨眼,點了點頭。轉回頭時,淵卿疑惑地看我們:“你們在說什么……咳咳……人》妖?”

淵卿似乎對我說出的話都充滿好奇,他常年呆在巫醫島,足不出戶,這次跟我出來冒險,很快表現出他對任何未見事物的好奇。

于是,我很耐心地解釋起來:“人》妖是人,但是他上面是女人,下面是男人,詳細點說就是……”

“篤篤篤。”正說著,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往外看去,是阿狗,這次十二護衛里,只跟來了一直負責保護蘭陵玉的羊叔和阿狗。

阿狗還是不怎么喜歡我,因為他很忠誠,他忠于蘭陵暖玉和蘭陵玉:“前面快到玉云海市,羊叔問你們要不要去那里買些東西。”

海市,是一種海上特有的市場,奇特在于商店是一艘艘貨船,很多船只會根據自己販賣商品的特色來裝飾打造。有賣小吃的,首飾的,衣物的,當然最重要還是淡水和各種補給啦。

海市的形成也需要條件,一是要離周邊島嶼比較近,至少一天可以來回。二是這些島嶼的正中,正好有一個天然的避風港,供各方來的船只停靠補給。海市使航行的船只不必耗費時間去找尋附近的島嶼補給,更能提供豐富的補給,不用各個島嶼去找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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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04:5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護玉的飛殤

一聽到海市,飛殤無聊的臉上終于又出現了生氣,航行太久,讓我們都快發霉。而且,船上的淡水也有些不夠了。

阿狗說完就要走,我叫住他:“那蘭陵玉呢?他去不去?”自從老夫人死后,他一直悶悶不樂,將自己關在房間里,誰敲門都不讓進。

阿狗沉下臉:“孫少爺足不出門,你們卻在這里聊天快活,哼”他生氣地說完,抬步就走。我們一時愣坐在房中,方才的好心情被他一句話說得瞬間消失,反倒還有了那么一絲愧疚。

阿狗的性格怎么這樣,自己不快活,也不讓別人快活。雖然他是出于護主的目的。

看看飛殤,飛殤看看我,她對我點點頭,我也對她點點頭,一起起身。

“你們去哪兒?”淵卿抬臉看我們,飛殤單手叉腰,一甩自己的長發:“去找玉兒,他也該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了。”她漂亮嫵媚的臉蛋此時帶出了一絲霸氣。我笑著攬上她的肩對淵卿揮揮手:“去甲板那兒等我們,我們一起去海市吃面條。”

淵卿欣然點頭,當我們離開時,他正用茶壺中最后的淡水澆入他那盆蘭花之中,口中,是溫柔的輕語:“馬上就要有新鮮的淡水了,再忍忍吧……”

此情此景,讓人感動。

“你那病美人怎么喜歡對花說話?”飛殤一直奇怪淵卿總是對他的蘭花“自言自語”。我聳聳肩,笑道:“海上太寂寞了嘛。”

飛殤將信將疑地點頭,別人的我可不會隨便告訴他人。

到了蘭陵玉房門前時,正好陰云散開,出現了那么點淡淡的陽光。飛殤敲上門,結果和平日一樣,還是沒人來開門。

飛殤忍不住了,她要踹門,我阻止她,擺擺手,對門內說:“蘭陵玉,前面是海市,不如去買點紙錢祭拜一下老夫人怎樣?”自從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不再稱呼他為玉兒,而是蘭陵玉。

久久的,里面無人應答。好吧,我放開飛殤,你踹吧。

就在飛殤運氣提裙抬腳之時,門,輕輕地開了。里面漆黑一片,還帶出了一股霉味。陽光在開門時鉆入,僅僅驅散了房門附近的黑暗,一個黑影緩緩從黑暗中走出,怯怯地站到了半開半閉的門旁。

蒼白消瘦的臉,凹陷發黑的眼窩,無神的眼睛,和蓬亂的頭發。

“鬼啊”飛殤驚呼一聲,當發現是她的玉兒時,她心疼地將他徹底揪出黑暗,站在陽光之下:“你看看你,都變成什么樣子了。”飛殤一邊幫他整理亂發,一邊疼惜地說。我站在一旁擔心地看他,他無神的眼睛朝我看來,里面是一片空洞。

我對著他嘆口氣,他似是受到了什么打擊,落寞地低落雙眸。

“素素,把他的房間透透氣。”飛殤對我說著,我隨手將邊上的房門大開,然后進入散發著霉味的房間,然后打開所有的窗,瞬間海風涌入,帶走了霉味,陽光灑入,驅走了潮濕。我環顧房間,發現床上整潔干凈,不像有人睡過,只有床腳處微微有些皺褶,似乎蘭陵玉一直都蜷縮在那個角落里。這孩子過于敏感,莫不是又在自責自己是什么掃把星?

看到這個情景,我有些生氣了。我扒出窗口沉聲道:“蘭陵玉,老夫人的死根本與你沒有關系,你不要又把罪惡強加在自己的身上,我告訴你這掃把星還輪不到你做”

他整整瘦了一圈的身體頓時顫了顫,飛殤立刻將他環抱,轉臉生氣地看我:“殷素素你做什么?玉兒好不容易出來了,你又嚇他。”

啊呀嘿果然是見色忘友。我不理飛殤護蘭陵玉,繼續說他:“老夫人的信里怎么說的?她說你能擔當了,讓她安心放心,那你就要好好精神抖擻地活下去。你不是為你一個人活,你是為了老夫人,你爺爺,還有你的父親母親,你要為他們而好好地,快快樂樂地活下去,你現在這個樣子讓他們在九泉下還要時時刻刻為你擔心,你不慚愧嗎”

老人家故去時心里的想法,我怎會不知?無論是活著,還是即將離世,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子女能快快樂樂,平平安安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蘭陵玉低下頭,亂蓬蓬的長發遮住他原本精美絕倫的童顏,即使頹廢了這么久,他的臉上,依然沒有半根胡渣,干凈溜滑如同磨光的美玉。

“好啦好啦,別說了。”飛殤和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玉兒他剛剛失去奶奶,心里難受也是人之常情。”

“你看,飛殤多疼你。”我指向飛殤,“羊叔和阿狗也在為你擔心,你有那么多人關心你,愛護你,一個二十多歲的人了,別的男人像你那么大孩子都七八歲了,你還要讓我們替你操心。”

“小奶奶……”他揚起了快要比淵卿還要消瘦的臉,目露無辜和無助,宛如一只被大雨淋濕的小狗狗,蹲在盒中,求領養,求抱抱,他可以暖床。

撫額,他還當我是他小奶奶。

“玉兒,她是殷姑娘,已經不是你小奶奶了。以后要叫殷姑娘知道嗎?”飛殤像哄小孩般地對他柔聲輕語,對他萬般寵愛。

蘭陵玉點點頭,耷拉著腦袋不敢抬頭看我。

“好了,我去拿點水來給你洗漱。”飛殤摸摸他的頭,將他推入房間,然后對我一瞪,“不許欺負他,知道嗎”

抽了抽眉腳,無奈。我跟飛殤像是蘭陵玉的父母,我是嚴父,她是慈母,真是慈母多敗兒。

蘭陵玉懦懦地站在門邊,離我遠遠的,含胸駝背縮脖子,像是怕我揍他。我走過去,他轉身面對門,貼地緊緊的。那副像是掩耳盜鈴的樣子讓人發笑。我拍上他的后背,他渾身一僵,立刻說:“小奶奶,不,不,是殷姑娘,我知道錯了。。。。”

“。。。。”怎么好像我是個嚴厲的老師,不是個溫柔的女人呢?小玉玉,其實我對你那么嚴苛,是為你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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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05:2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玉不琢不成器

看他那副惴惴不安的樣子,心里也很是憐惜,輕拍他的后背:“我知道你以為又是自己的原因,不要這么想,你想想你的爺爺,他的一生經歷了那么多的坎坷,但他也沒認為自己是什么不祥之人或是掃把星,而是依然努力和堅強地活下去,是為了什么?真的是為了他手中的榮華富貴和無上權位?”

他緩緩轉過身,依然低頭不語。我輕輕將他散亂在臉龐的長發順在他的耳后:“是為了你,他為了給你安定,富裕的生活。還有將蘭陵家族再次發揚光大。現在,你是蘭陵家族最后的一道血脈了,壯大蘭陵家族的使命落到了你的身上,你更加不能自怨自艾,蘭陵玉,不要讓你爺爺在九泉下失望。”

他慢慢抬起眼瞼,俯看我,憔悴的臉上浮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和有些怯怯的堅定。我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大攻無敵”

瞬間,他的眸中閃過亮光,重重點頭,握起了拳頭,小聲說:“恩大攻無敵”

他再次恢復了神采,散發出美玉內斂而溫潤的光芒。

曾經很討厭懦弱的男人,現在想想,懦弱的男人也是有形成的原因的,如這蘭陵玉。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莫不就是指這蘭陵玉?

“殷姑娘……”他又低下頭,怯怯地拾起我的衣袖。

“什么?”

他咬咬唇:“不要對我失望好不好……”幾乎如蚊蠅的聲音,幾乎不聞。我怔了怔:“我幾時對你失望了?”

“你……剛才……嘆氣了。”他說完,下巴更加低下,不安地搓捻我的袖口。想起方才初見他時的嘆氣,我不由得笑了:“我那時嘆氣不是對你失望,而是看你那么頹廢有些心憂。”

他身上的不安立時因我這句話而消散,放開我的衣袖,雙手交握在身前,抬臉對我露出了淡淡的,靦腆的笑容。淡淡的陽光灑在他靦腆的笑容上,讓他如同鄰家男孩一般青澀可愛。

看著他含羞的模樣,想起了另一個蘭陵玉,他們還真是南轅北轍,僅管是同一張容顏,卻因為性格的不同,而演繹出不同的神采,讓人完全不會感覺,那是同一個人。

不久之后,飛殤帶著熱水而來,她要給蘭陵玉梳妝打扮,險些還要給他洗澡,蘭陵玉臊紅了臉,飛殤方才發覺,立刻離開房間,出門時,還強烈要求她的玉兒穿一件鮮艷點的衣服,改頭換面,重新振作。

然后,我們一起站在門口,面對無邊無垠的大海等蘭陵玉梳洗。此時,已經可見前方半圓的環形山,它在一望無際的大海特別惹眼。那里就是很多船只休息補給的玉云海市,久久不見船只的大海也終于看到了來來往往的船只,給人相當熱鬧的感覺。

“好久沒吃面了,我想去吃面。”我說。飛殤也在邊上點頭:“我更想吃火龍果。”我們兩個都笑了起來,枯燥的航行并不如人們想象中那么浪漫,長期的航行,又沒有現代的保鮮手段,所以帶的基本是干貨和腌制品,因為這些東西不容易腐壞。你想在海上吃個新鮮水果,也是種奢望。

“我……好了。”身后,傳來蘭陵玉幽幽卻帶著少有的自信的話音,我和飛殤一起轉身,瞬間怔立在了原地。

那淺藍色如同此時天空的顏色的錦袍穿在蘭陵玉的身上,竟是如此讓人驚艷。已經分不清究竟是那淺淺的藍色映白了蘭陵玉的肌膚,還是蘭陵玉瑩白的肌膚讓那身錦袍變得明艷。

織錦的材質讓錦袍在淡淡的陽光下散發出問問潤潤的光華,華貴卻不張揚,帶出了低調的奢華。而錦袍上流線條的暗紋似是湖水里淡淡的波紋,當海風拂過時,那些波紋幽幽蕩漾開來,給人寧靜舒適的感覺。

只有十七歲童顏的他,額前是向兩邊漸漸變長的劉海,鬢邊兩束長發用同樣是淺藍色的發帶束起,淡淡的藍色隱隱稱出了他發中的綠色。腦后一塊淺藍色的方巾,將他腦后的長發覆蓋,薄如紗的半透明的方巾,飄逸中帶出一絲文弱。

用不上任何配飾,蘭陵玉便已經是一位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只是他依然顯得有些拘謹,若是他昂頭挺胸,目露自信,他的魅力將不亞于御蘭亭。當然,蘭亭和他完全是兩種類型,也無法放在一起比較。

飛殤看迷了眼,我先回神,撞了她一下,她才立刻笑呵呵地上前挽住了蘭陵玉的胳膊:“這才是我的玉兒,這樣打扮多好看?走,我們去甲板。”她也不叫上我,直接將蘭陵玉拽走了。我瞠目結舌的看她,這個女人,真是……讓我無語。

倒是蘭陵玉,還回頭看向我,對我做出了“大攻無敵”的嘴型,我笑著點點頭:“恩,大攻無敵”

蘭陵玉的新妝扮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也正是他的這低調的明艷,一下子將從來都是素衣的淵卿給比了下去。原本在蘭陵玉不出門時,飛殤總往淵卿房里跑,病美人長,病美人短,現在有了她的玉兒,她走過淵卿身邊時,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我笑在心里,環胸跟在她和蘭陵玉的身后。淵卿咳嗽著走到我身邊,關切地問:“蘭陵玉想開了?”

“恩。”看,原本是作為敵人的淵卿,這段時間也在關心蘭陵玉。只要心足夠大,沒有什么仇恨是化解不了的。我相信淵卿,因為他是一位真正的君子。

船緩緩靠近那座半圓的環形山,許多船只都停在山外,因為避風港里停不下那么多船。而已經停在里面的商船已經彼此用甲板相連,形成了一座海平面上的集市。這也讓大家選購貨物變得方便。

在這些商船的最外側,有一艘是登陸船,專門負責接送顧客。我們的船靠過去,搭上甲板,羊叔和阿狗先過去,他們負責購買日常用品和淡水。然后是飛殤和蘭陵玉,最后是我和淵卿。

我們過去后,身后的船員將撤去甲板,離開,好讓另一艘船靠近。一上船,飛殤就把蘭陵玉拉跑了,琳瑯滿目的小鋪子和美味的食物此時在沒有人煙的大海里變得稀奇。這若是在東都,只怕這些東西根本入不了飛殤大小姐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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