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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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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 金夫銀婦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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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17:3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章 亙陽的窩
他帶著自責的嘆息,宛如因為他過去對我太過嬌縱,致使我今日被人所傷。系好衣衫,遮起胸口的傷疤,以免他一直看著無法平靜下來。

“蘭亭,現在該我問你了,你怎么沒有阻止祁麟輝?”我覺得蘭亭不會愚忠到任由祁麟輝亂來的地步,若是那樣,他當初也不會折返擊暈祁麟輝,將我救出。

“你以為我不想阻止嗎?”他的雙眉一下子揪緊,氣郁而氣惱,他陷入了一種我看不懂的痛苦和糾結,“這次他是有預巜謀的!”他說一句,停一句,停下來時,還要嘆口氣,

顯然這件事讓他十分郁悶,“他先派我去北面抵御海盜,然后,他就派人前來接走我的父親母親和干娘。”他咬咬牙,似是已經無法說下去。

聽完后,我和他都陷入長時間的無言,好一招調虎離山。我們雙手相握,雙雙垂下臉,擰緊眉。這次的事讓我們感覺非常棘手。祁麟輝的目的我們心里都清楚,就是讓我自覺送羊入狼口。

“去東都吧,反正也是要拿龍珠的。”我嘆氣地說。

他有些無奈地點點頭:“到時只有見機行巜事,希望干娘在東都可以平安。”

心中劃過一絲疑惑。他為何沒有說讓御叔御嬸也平安,而是只說了我的娘巜親?

祁麟輝的事讓我們變得很被動。他對我的執著,蘭亭形容為發瘋。這世上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而這次,他幾乎可以得到我,卻又被我逃離,這讓他很憤怒,于是,這憤怒化作了瘋狂。

稍作一天休息后,我隨蘭亭再次入海。蘭亭對我的身巜體非常擔心,他特將新做的大床搬上了船,鋪上柔巜軟的褥子,再鋪上涼席,生怕我受海上跌波之苦。

船一入海,又是長達幾天的航行,這一次很順利,海上出奇地平靜,只是在快要接近東都時,遇到了風浪,避風停靠。

“咳咳咳咳!”我在床巜上連連咳嗽,船因為風浪而猛烈搖晃。這幾天下來,明顯感覺身巜體一天不如一天,蘭亭時時陪伴在我的左右,不敢松懈。

他端來淵卿給我留下的藥,讓我服用。擰緊的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憂愁和心疼:“龍兒,亙陽大人真的不能再讓你好受些嗎?”

我擺擺手,已經無力說話,他輕輕扶我躺下,眼中是深深的痛,他緊緊巜握住我的手,我緩緩閉上了眼睛。

“龍兒!龍兒!”他情急地拍打我的臉龐,大聲呼喚我的名字,“沒我的允許,你不能死!”

我費力地睜開眼睛,呼吸有些跟不上節奏,我用最后的力氣白他一眼:“別觸我霉頭,我是不會把你便宜別的女人的,哼!”尤其像御鳳,眼巴巴地等我死。

他的臉上露巜出了少許安心的神情。他躺到我的身邊,抱緊我,似是怕我的體溫隨時逝去。

他真傻,我怎會走?我還有五顆龍珠沒有找到,即便我自己放棄,亙陽也不會讓我死,他需要自巜由!

“女人——”亙陽雄混是聲音響起2耳邊,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石臺上,亙陽巨大的龍頭搭在石臺的邊緣俯視我,“你現在需要進入修養,你的心臟已經無法承受你任何過于激烈的運動————”

“激烈運動?”我坐起來,挑眉看他,只有在這里,我不受身巜體的束縛,“你胡說什么?自從知道你能看到一切,我就再沒跟男人激烈過!”這是什么狗屁感覺?你無論做什么,都有一雙高清分辨率的眼睛在窺視你,無論你上廁所,洗澡,還是跟男人嘿巜咻的時候。

試想,你跟男人嘿巜咻,而邊上有人瞪著大眼睛猥瑣地看OMG……我即不喜歡自巜拍,又不是誒巜V女巜優,哪有那么強的心理素質?

亙陽不再說話,他算是默認了。他繞著石臺游了一圈,腦袋再次搭在石臺上,瞪著眼睛說:“我沒看。”

我撇開臉,他又對我說:“上來。”

“又上來?”我生氣的撇回臉瞪他,“你玩夠了沒?老是將我甩來甩去的,當我玩具嗎?今天我不上了!!”心情煩躁,為給他找龍珠,命都快搭上了!可是,我能怪誰?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當初那強烈的好奇心,“打死也不上了!”我再次咬牙強調。這次的金龍珠不知又要搭上什么,祁麟輝瘋了,他想怎樣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天哪!!如果他要逼我跟他嘿巜咻,蘭亭能替我就好了!

“恩——————”他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沉吟,氣流從他大如山洞的鼻孔里呼出,吹在我的臉上,揚起我的長發,一根金色的觸須游到了我的面前,我煩躁地將它打開,他居然沒有發火,又把觸須伸了過來,我再打開,沒想到另一根觸須趁虛而入圈住了我的腰。

瞬間,亙陽飛升而起,我被金須纏住直接拽離了地面,我生氣地咬他韌如牛皮的觸須:“放開我——你這條爛龍——”啊————氣死我了——居然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無論我如何大吼大叫,亙陽都沒有放開我,也沒有發巜怒,而是忽然轉身而下,居然往那深不見底的懸崖而去。

我驚呆了,那里我從未去過。那層層云霧之下,會是什么?他這三千年來居住的地方,到底是怎樣的?

我的好奇心又開始作祟,我變得安靜,隨著它一起穿過厚厚的云層,直入深淵之下。

漸漸的,看到了一個綠點。

綠點越來越大,竟是一片鮮綠色的草地。無論草地上,還是草地的周圍,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有的,只有光滑的山壁,宛如一個天然的鳥巜巢,在環形的山壁之中。

他將我輕輕放落草坪,觸地的那一刻,感覺異常溫暖和柔巜軟,從未有過草坪會帶來陣陣暖意,宛如這草坪下有天然的地暖。這個巨大的草坪只有在高空俯視時,才會發覺它是一個巢,當我身在其中時,眼前只有廣闊平坦的草坪,不會想到它是一個龍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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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18: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 罪魁禍首
亙陽的觸須松開了我的腰,他緩緩落地,伏巜在我的身邊,這個巨大的草坪正好裝下了他巨大的身巜體,他的龍頭在我的身旁,他的龍尾蜷起在我另一側。在一處山壁上,我看到了一幅畫,那是用尖利的東西在山壁上刻出的畫,是一個女人,盡管沒有著色,畫得也只是一個輪廓,但依然可以感覺到,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

“這個……”我指向那幅巨大的女人畫像。

“是她。”他簡單地答,右邊的前爪放上了石壁,滑落之時,他尖尖的利爪在女人的頭發處留下一道淡淡的細痕,宛如給她的烏發又添上一縷新絲。

“又是一天……”他收回手爪,神情顯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平靜,“被巜關在這里的前一千年,我恨伏戮,恨那個女人,每一天都如同煎熬。

可是在第二個一千年里,我冷靜了,我開始修巜煉,當初在將我的元精化作七顆龍珠時,已經耗盡了我大部分法巜力,我修巜煉了整整一千年,恢復法巜力,將那個女人畫下來,每一天,我告訴自己,我要回去找她,將她從伏戮測身邊奪回。

然而,現在已經是第三個一千年,我發覺將她奪回沒有任何意義,我只想問她當初為何背叛我,要成為伏戮的女人……”

他側過巨大的龍臉,金色的瞳仁中是我的身影:“你和我一樣,都遭人背叛,如果你還恨那條魚,我可以讓他生不如死。”

“不用。”我撇開臉,“你讓他能繼續生小人魚就是了。”心口開始揪痛,亙陽怎么又扯到我身上,好像他被人背叛有點寂寞,得找個墊背的。

很長時間,發現他沒說話,轉回臉看他,他竟是用那雙大大的金色巜眼睛直直地看我,宛如從我不理他的那一刻,他就開始一直盯著我看。

“你到底在看什么?”我沒好氣地問。

他瞇了瞇大大的龍眼,眼瞼上是一排金色的睫毛:“你很奇怪,我賜你三個愿望,可現在你把它們都送給了別人。”

他的話讓我有些驚訝,可是很快,我發現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他自然知道我在想什么,這種被人了如指掌的感覺真不好。誰讓他是天神大人呢?

“沒有一個人會像你一樣將吾賜予的愿望轉贈他人。他們只會貪得無厭,有了三個,就希望有三十個;有了三十個,更希望能有三百個!他們的貪婪讓吾憎惡,就像那蘭陵家族,白龍珠的力量已讓他們童顏永久,然而,他們不知感恩,居然還想與天神一樣長生不老!”條地,他的話轉到了蘭陵家族上,讓我立時精神提起,細細聽他說話,他顯得很憤怒,龍眸圓睜,憤慨中帶出了嫌惡之情,“他們不聽祖先之命,將吾龍珠小心看巜管,反而將其火燒水溶,哼!他們哪知龍珠不懼平常水火!吾一怒之下,神罰于蘭陵家族,讓其容顏盡爛,再無不老童顏,哈哈哈哈————”

登時,我目瞪口呆!蘭陵家族的怪病,真是因龍珠而起?!而致使蘭陵家族滅族的罪巜魁巜禍巜首,居然就是他——龍神亙陽!

“哈哈哈哈——”亙陽還在張巜狂大笑,他雄渾的笑聲在山壁之間回蕩,震耳欲聾,“哈哈哈——貪美之人,自作自受——哈哈哈哈——”

“夠了!”我捂住雙耳,胸悶而憤怒地看他,他俯下臉,眸中露巜出疑惑:“女人,你怎么了?”

“你怎么能如此踐巜踏別人的生命?!”我憤怒地看他,心口發沉而揪痛,“即便有人貪心,那你懲罰那幾個人就好,為何還要懲罰其他不知情的人?你怎能這么殘巜忍?即便大人有錯,孩子都是無辜的,你怎能,怎能對那些可憐的孩子下手?!”

“我下手了嗎?!”他的臉驟然下沉,“我有說我對孩子下手了嗎!”

“你,你沒有?可是那場瘟巜疫染遍整個蘭陵島,說蘭陵家族的成員無一幸免……”

“那蘭陵玉怎么就活了下來?”他有些生氣地大聲反問,我一時間變得語塞,是啊,蘭陵玉存活下來了。可是老夫人說那是因為蘭陵玉的娘巜親帶蘭陵玉回娘家,所以沒有染上瘟巜疫。

亙陽的臉色很難看:“你們這些女人,聽風就是雨,不錯,那場神罰確實讓大部分蘭陵家族的族人染上瘟巜疫,而沒有染上的人,其實已經逃離了蘭陵島,流散于四方,這對蘭陵家族來說,等同于滅族之災。而且,真正導致蘭陵家族滅族的,是那場大火,與我何干?!”

“怎么與你無關?”聽到他這么不負責任的話,我更加生氣,“如果不是你要神罰他們,他們怎么會染上瘟巜疫?怎么會去請巫醫族來醫治?淵卿的奶奶怎么會放火焚島?你才是這一切的罪巜魁巜禍巜首!你這條惡龍,伏戮當初把你鎮巜壓對了!”

“你說什么————”他怒然起身,高高俯瞰,前爪高高抬起,狠狠踩在了我的身旁,大地“砰!”一聲震顫,我重心不穩地跌坐在了暖和的草地上,他低下頭,巨大的龍頭像一座大山壓了下來,“吾乃天神,自可神罰眾生——因果循環,自有天命——吾再告訴你!人魚族瀕臨絕跡,也是吾意,你不是恨他們嗎,你難道不覺得高興嗎——”

“高興你妹啊!”我從地上爬起來,憤憤地看他,“神就了不起嗎?神就可以任意亂來嗎?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讓我滾吧!”受巜不巜了巜了,我現在真想揍他。

“你想滾?!沒那么容易——你懂什么——你怎知做神的痛苦!陰陽必須平衡,萬物必須生生不息,若人人長生不死,陰司何來鬼魂?不死不生的道理其實(私認為是‘豈是’)你這弱巜智女人能參悟通透的——”

“你說我弱巜智?!”我快氣炸了,“我,我現在不想見你——”我也被他傳染上的大吼,“你快讓我滾——”

“你————氣死我啦——”他瞪著我也是大吼,忽然他拔地而起,飛升上天,鎖住他的青金鎖鏈發出了“哐啷啷”的巨響,此時,我才留意到,鎖鏈的末端,就在環形山壁之上,壁沿上有五根龍柱,成五角星狀,而鎖鏈的另一端,就在這五條龍的口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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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18:3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六章魂兒飛

“啊——————”我在他沖天后在地上大吼,將心中的郁悶,憤懣,煩悶,一股腦兒發泄出來,恍然明白亙陽為何總是在大吼,他積蓄了三千年,不多吼幾次怎能發泄?

“啊——————”亙陽也在天上吼,原本寧靜的世界是我和他的吼聲,我們像兩個瘋子,扯破嗓子吼叫,直到,我吼不動了,伸開雙臂,任由自己往后倒落。“砰”仰躺在溫暖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呼吸。

視野中,亙陽在云層中的身體顯得很渺小。他似是沒聽到我的吼聲,轉身再次往下而來,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身影在視野中縮小,幻化,形成人形,他撐開雙臂,金色的衣衫和那些鎖鏈一起在他的身后飛揚。

“啪”他輕巧地落在我的身邊,單膝落地,飛揚的金發緩緩垂落,遮住他的臉龐,他用膝蓋為支點轉身,正對盤腿而坐,正視我:“蘭陵家族有此一劫并非因我亙陽,而是上神早作安排,我亙陽不過是他們行使天命手中的棋子。”

我撇開臉,不想再聽下去。

他不再說話,也不再努力解釋。

“那人魚族呢?”我騰地坐起來,也正對他盤腿而坐,“蘭陵族貪長生美顏,你毀他們容,那人魚族呢?”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微帶慍怒地看了我許久,才說:“人魚貪情。”

我一愣。

“他們貪戀愛情的過程,卻沒有擔負責任的勇氣。這讓他們變得薄情寡性,情戲人間,擾亂人倫”

我再一愣,他眼中的慍怒是因為我跟星研的事情,也是違背了人倫。

“人魚一族本為妖,人妖豈可相戀?”他刻意提高了聲音,宛如有意說給我聽,“只因他們適逢我們龍族,才有了神使的身份,但妖還是妖。切,他們居然還嫌惡你是妖,可笑,可悲”

他的冷笑忽然讓我有些開心,心中一口悶氣因為他對人魚族的評價而消散。原來他們也是妖那條老魚王,當時就數他可惡,張口妖,閉口妖,他才是妖

“六界妖艷,否則,人魚族怎能如此美艷?”亙陽的話語深入我心,這就解釋了為何人魚的美麗中總是透出一股妖艷。雖然我對人魚族生氣,但是,我只針對老魚王,像森鐮和紫露,我就很喜歡,真希望森鐮盡快把老魚王踹下去,成為新的魚王。

“你很開心吧。”亙陽忽然說,我有些心虛地撇開臉:“沒有,我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

“哼。”他從鼻孔里發出一聲笑,“正因為他們對愛情的不尊重,又貪我藍龍珠的精氣,故而,才會使他們的繁衍能力受到影響,繁衍困難。”

好神奇。我轉回臉看亙陽:“藍龍珠還會有這樣的影響?”

亙陽認真地點點頭:“萬物過猶不及。比如一個水果,你若將它催熟,它腐爛地也就越快。這就是蘭陵家族貪白龍珠力量帶來的后果……”

“哦”他這樣解釋,我就明白了。就像我那個世界的各種除皺產品,你用的時候,效果非常好,可是一斷,就會老的更快。而若是使用不當,副作用不可小覷。

“而藍龍珠可加強其他龍珠神力,并能鞏固精氣,精氣可使男人精力旺盛,可使女人宮健胎穩,而精氣過剩,則會虛有其表,難以孕育。”

“原來如此。”藍龍珠可強身,而一個健康強壯的身體,是生育的基礎。

“且人魚族是妖族,不滅已是恩賜,豈容他們壯大?”這話聽起來很是可悲,但從神族的角度,似是對人族的保護。任何一個種族,人妖花草,動物昆蟲,它們在神族的手中都有一個數量,凡是超過這個數量,神族就會出手控制,稱之為神罰。

“好了,你可還氣我?”

我搖搖頭:“我對你們神族的觀念無法茍同,但我對事不對人,雖然你不是什么好人……”

“恩————?”

“但也不是什么壞人。”

“恩——”他金色的薄唇微微揚起,帶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你須知道,神罰之時,我們神族也是痛心不已。”

垂眸哀嘆,沒想到蘭陵家族的毀滅緣于他們的貪婪。

“來。”他對我招招手,我撇眸看他,“來什么?”

他俊美非凡的臉板起:“自然到本大人的懷里來。”

恩?我看向他的懷抱,他那件金色絲薄的衣衫敞開,露出那如同鉆石般璀璨的金色肌膚。他此刻就像一個父親召喚女兒般看我,眸中干凈的只有他對我的關懷。

我沒有過去,心里覺得神族還是有點無情。

“過來別讓我說第二遍。”他用上了命令的語氣,兩只金眸都暴突出來,我最討厭就是他命令我,我立刻指向那副巨大的壁畫:“你在你女人面前,居然叫另一個女人到你懷抱里,你好意思嗎?”

他微微一怔,沒有看我指的那副壁畫,而是咬牙切齒,瞇起了金眸。怒意油然而生,但我也毫不懼怕,已經習慣他喜怒無常的脾氣,最好他現在就叫我滾,讓我回到自己的身體。

“哼”他居然甩開自己那張臭臉,背對我了。

我愣了片刻,犯賤地爬過去,趴到他后背上看他生氣的臉:“你怎么不讓我滾?”

他將臉撇向另一邊:“你很想滾嗎?”

“當然。求滾。”

“撲哧。”他忍不住笑了,突然轉身攬住我的腰,將我拽入了他的懷中,讓我的頭枕在了他曲起的大腿上,俯看我,霸氣而笑:“這還不是過來了。”

忽然間,我有種上當的感覺,想起身,一只手掌突然出現在我的面門:“今日我跟你一起出去。”

尚不理解他的含義,他忽然抱著我起身,眼前的景物瞬間抽離,當視野再次清晰之時,竟是看到亙陽抱著我站在自己的房間里,耳邊傳來蘭亭焦急的疾呼:“龍兒龍兒你醒醒”

我愣愣地朝聲源看去,竟是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自己,和在床邊急急呼喚我的蘭亭。這……難道我死了?

“你怎么能讓我死?”我轉身就怒問亙陽,我對他是那么信任,吃準他不會讓我死,才那么安心地繞道回金銀島看母親,可是,他居然讓我掛了

亙陽露出好整以暇的笑容,神情非但不內疚,反而分外悠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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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18:5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不要折騰我的肉身

亙陽揚起唇角,用一種主人的身份俯看我:“你很留戀人間嗎?”

“你這不是廢話?”我越來越覺得跟神這種生物無法溝通,“誰想死?我都沒跟蘭亭成親,還沒活夠,怎么會想死?”這輩子小娘還沒活夠呢

他依然笑意融融地看我,沒有一點正經,我更加生氣:“你嚴肅點好不好。如果我不幫你找龍珠,怎么會死?你有責任保護我的生命啊?”我吼完看他,他這次變得分外有耐性,等我說完。

然后,他笑了笑:“你真的死了嗎?”

我一愣,轉回頭看蘭亭,他緊緊握住我的手,沖外焦急大喊:“來人來人啊”立刻,船員匆匆跑了進來,看到蘭亭憂急的神情和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我也是一懵。

“快啟航”蘭亭幾乎是用喊的,“全速前進”

“是”船員緊張起來,飛快跑了出去。

房內再次只剩下蘭亭,還有無人能見的靈魂狀態的我和亙陽。

“龍兒,你不會有事的,我們馬上就到了,你要堅持住。”他緊緊握住我的右手,方寸大亂,第一次看到他慌亂,從小到大,他一直是沉著冷靜,從來沒有做錯任何一件事情,宛如任何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唯一一次出現慌亂,就是在祁麟輝溺水之時。可是那時他知道我能救祁麟輝上來,很快恢復了鎮定。

而今天,此刻,他卻亂得六神無主,亂得雙手顫抖。心口熱熱的,有時抽身世外,反而有些東西,看得更清楚了。也更了解了蘭亭對我的真心和真愛。

“是不是很感動?”身旁傳來亙陽故意的聲音,我低下頭,不回他,其實是有點不好意思。所有的事都被他看見,他仿佛成了我命運的見證人。

“你和他繞了十七年的圈子,今天算是真正團聚了。”他帶著輕笑的話語,不像是在感嘆或是感動于蘭亭的真情,反而……有種嫉妒吃醋的感覺。他在嫉妒我們?有可能,因為他的愛人,跟別的男人跑了。

“這種場合,應該再增加點氣氛。”說罷,他揚起手,我正疑惑他想做什么,忽然,藍龍珠在他手中出現,藍色的光芒在他手中亮了一下,開始緩緩減弱,與此同時,傳來了蘭亭的疾呼:“龍兒龍兒”

那近乎慌亂的呼喊讓我的心也在那一刻提起,趕緊走到床邊看自己的身體,侍rt,我的唇角居然溢出了血絲。

“亙陽————”我當即回頭朝他大吼,他所謂的氣氛就是指這個?破壞我的身體?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起來,收起龍珠直直走向邊上的墻壁,一邊走,還一邊說,“好玩,真是好玩——哈哈哈——本大神從沒像今天這么開心——哈哈哈——”說著,他已經穿墻而過,消失在這個房間中。

我急了,跑出房門追他,這條爛龍,不是折騰我的靈魂,就是折騰我的跑出門的時候,我才發覺自己真傻,我現在是靈魂游離狀態,還走什么房門?和亙陽一樣穿墻吶

暗罵自己笨,抬眸正看到亙陽走在前方,我追了上去,他走到了船帆之后,甲板上的船員正在忙碌。

“快快快郡主不行了”

“大家動作快————”

“起錨——”

“揚帆——”

“快——”

甲板上到處都是這急急的催促,讓我心里很感動。可是看到亙陽時,我生氣了。憤怒地跑到他的身邊,想揍他,他的手心卻浮出了白龍珠,回頭朝我一揚眉,帶著幾分自得,還有一絲君臨天下的霸氣。我被他那霸氣外漏的挑眉給震住了,從沒有人能將挑眉這樣一個非常曖昧的動作,帶出巍然的霸氣。

他轉回頭,揚起手中的白龍珠,忽然,狂風大作,瞬間將白帆吹滿,船員們狂喜起來:“快把帆都升起來——”

“是————”于是,所有的帆都在那一刻同時升起,高聳入云,異常壯觀。鼓滿的帆帶起了海船,飛速前進。

白龍珠緩緩升空,他轉身朝我伸手,下意識地,我將手放入他的手中,他拉著我和白龍珠一起飛升,直到船帆的頂端,他帶著我緩緩坐在了船帆頂端的桅桿上,在這里,視野變得更為廣闊,沒有任何東西再可以遮住你的視野,眼前只有一望無際的藍天,和大海。

“你的身體已經不能再做任何動作,所以帶你出來,以你的性格,怎能躺得住?你是不是該感謝我?”他高抬下巴,一臉等著我謝他的得瑟樣。

“不帶我出來更好……”我口是心非地說。不知怎的,就是不想順著他。

“嘴硬。”他打斷我,充滿了笑意,“哼,你就是嘴硬。”他伸手要來捏我的嘴,我把他打開:“別碰我。”

他收回手,發出輕笑:“難道你不喜歡這樣?脫離身體的束縛,來去自如,旁觀一切。”

“不喜歡”

“為什么?”

“因為愛我的人看不見我。”這是真心話。蘭亭看不到我了,他只看得見我的身體。看他因為我的傷勢而慌神,我心里很不好受。而這種凡人之間的真情真意和牽腸掛肚,亙陽這外貌協會外星人,怎會理解?

立時,亙陽陷入了沉默,他轉開臉,眺望遠處海天的連接之處,神色變得寧靜,俊美的面容帶出一絲惆悵。他金色的發絲隨風輕揚,拂過我的肩膀。而他絲質的金色的紗衣垂落桅桿之下,在海風中飄揚。

他變得安靜,一直注視那個方向,沒有再對我說話。

終于可以獲得少有的安靜,和他在一起,不是聽他吼,就是聽他吼,所以我要好好珍惜此時此刻的安靜,喜怒無常的他說不定下一刻又要亂吼起來。我坐在桅桿上輕甩雙腿,輕輕哼唱:“哼哼哼哼恩恩恩恩”

“你在哼哼什么?”他轉回臉擰著眉問,神情有些嚴肅。看著他眸中忽然變得凝重的神色,不知他又怎么了,我隨口答:“就是隨便哼哼啊。”

“沒有歌詞嗎?”兇巴巴的語氣像是討債,他總是不好好說話。

習慣他的語氣,知道他沒有惡意,我抿抿嘴,開始唱:“花開花落花滿天,情來情去情隨緣……慣看花謝花又開,卻怕緣起緣又滅……嘆紅塵,落朱顏,天上人間……今生戀來生戀,莫讓纏綿,成離別……”(《仙劍》歌曲《回夢游仙千年緣》)

他挑挑眉,似是覺得不錯。眸中的凝重開始淡去,閉上眼睛跟著我的歌聲也開始輕哼。在哼完一段后,他完全放松下來,唇角掛著笑,和顏悅色的他,使他整張臉的線條變得柔和,讓他俊美的容貌中,增添了溫柔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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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24:0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章童話般的皇宮

今天來不及了,只有一更了。

“哼哼哼哼”亙陽已經學會了《回夢仙游千年緣》的旋律,坐在桅桿上,悠閑哼唱。當他哼完最后一個音符時,東都已經出現在我們的面前,船員開始收帆,緩緩靠近繁華的港口。

又來了。這個我好不容易離開,卻又自動送回的地方。忽然間,有些無奈,無論是我,還是御蘭亭,被一個毛頭小子祁麟輝,耍玩在五指之間。究竟是他太聰明,還是我們過于輕敵。

“他快知道了。”當船靠岸時,身邊的亙陽忽然說了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疑惑地看他,他正注視著他一直看著的那個方向,神色再次變得凝重,“或許……他已經知道了。”

“誰?”我好奇地問。

他轉過頭,金色的眸中是無奈和沉重心事:“還能是誰?你大鬧龍宮,他必會知道。”

“他?你是說……”立時倒抽一口冷氣,“伏戮?”

他金色的雙眉緊緊擰起,再次回看那個方向:“所以才阻止你去救那條魚,以免事情鬧大。希望他不要那么快動手,不然往后的路……會更難走。”

原來他當初不讓我救星研,是有此打算。心中劃過一絲內疚,是我沖動了。若知星研會那樣對我,我定不會就他,壞亙陽大事。然而,亙陽卻并沒阻止我去救星研,他……其實是條好龍。

我看向那個方向,那是東面的盡頭,一層陰翳將那里覆蓋,黑壓壓的陰云將海天連接之處變成了讓人忐忑的黑色。

“閃開——”一聲蘭亭的急吼打斷了我的注視,我往下看去,蘭亭正抱著我的身體沖下了船,口中不停地大喊“閃開”“閃開”

“該走了。”亙陽拉起我的手,往蘭亭的方向飛去,我們落在了他的身邊,隨著我的身體緩緩前進。

站在身體之外看自己,這樣的經歷不是沒有過,可是這次,卻不同,因為想急著回去,然后抱住蘭亭,告訴他:不要為我擔心,我沒事。

此刻的蘭亭是如此地憂急,甚至過快的腳步有些凌亂,他的眼睛急得已經充血,眼角濕潤而發紅。蘭亭,我真的沒事,如果你能看見我就好了。你現在的樣子,才讓我更加擔憂。我好怕他為了救我而向祁麟輝妥協,好怕他在祁麟輝的面前因我而受盡屈辱。

棧橋上的人紛紛露出了好奇之色,他們給蘭亭讓路,好奇地看向他懷中面色蒼白的我的身體。無意間,看到了兩個穿斗篷的人,當蘭亭經過他們身旁時,他們的斗篷微微揚起,露出了其中一人的側臉,竟是高山流云。

他和另一個人也停下了腳步,看向蘭亭,眸中掠過疑惑,他是認識蘭亭的。然后再看向蘭亭的懷中。我不由得停在他的面前看他,他嫵媚的桃花眼變得越來越深沉,似在深思什么。忽的,他似是想明白了某些事情,立刻轉身折回。

“頭。”他身旁的人拉住了他,“您要去哪兒?主子還在等我們。”

高山流云擰擰眉:“御蘭亭那么焦急,他抱的一定是那個女人。”他似是自喃的話,讓我有些驚訝,他口中的那個女人,難道指的是我?可是,他并不知道我的真名,更不知我是御蘭亭的未婚妻。

“哦?看來你又惹桃花上身了。”亙陽在旁揶揄,我再看向高山流云,自然知道亙陽這是玩笑,心中迷云叢生,除了高山流云如何知道了我的身份,還有就是他口中的主子。蘭陵暖玉不是死了嗎?他何來的主子?

高山流云拂袖轉身:“罷,那女人已經與我們無關,走。”

“是。”他和另一人拉好斗篷的帽檐,低垂臉龐消失在了再次人來人往的棧橋上。

“走吧。”亙陽也拉起了我,我心頭的迷惑隨著靠近東都而越來越深。

就在我們離開棧橋之時,一輛馬車突然出現在了蘭亭的面前,不前不后,剛好擋住了蘭亭的路,馬車上,居然是荀子翎

他今日穿地更加奇怪,不是以前的撲克裝,而是一身飄逸的銀絲暗紋的白色長袍,手臂上還纏繞著淡藍色的披帛,飄逸如仙,還有點娘氣的裝扮讓人渾身不適。而他臉上的面具,今日又換成了桃木面具。樸素的桃木上了一層清漆,在陽光下散發出隱隱的暗光。這身打扮,配上那個面具,有點不倫不類。

他宛如知道蘭亭今日會到一般,將馬車停在了蘭亭的面前。蘭亭剛想發怒有人惡意當道,見是他,眸中也帶出了驚訝。

荀子翎垂眸看向蘭亭懷中的我,桃木色的面具遮住了他一切表情。

“上來。”從面具下,傳來這兩個字。

蘭亭立時蹬上馬車,迅速進入車廂。但是,他并未離開,抬起臉朝四周望了望,像是在找什么。視線掃過了我和亙陽,依然沒有看到我們,然后,從他的面具下傳來一聲嘆息:“哎……真的看不到嗎……亙陽大人……”

“恩?”他失落的聲音引起了亙陽的興趣,“這人有趣。”

“何止有趣。還很傾慕你呢”這次輪到我揶揄亙陽。但是,亙陽太厚臉皮了。如果我說男人愛慕蘭亭,蘭亭的臉一定會糾結,但是亙陽,卻挑起了眉,神情頗為得意:“很好,正和我心意。”

Orz、、、這條男女通吃的yin龍。

荀子翎調轉馬車的同時,我和亙陽也坐在了馬車的頂上,亙陽從上往下俯視荀子翎的后腦勺,桃木的面具露出了他一頭鮮亮的紅發。以前一直只看到他垂在耳邊的兩束,當看到整片紅發時,心中還是產生了一絲驚艷。亙陽摸著下巴,似乎真的對他很感興趣。

而荀子翎似是察覺到有人盯視他,而頻頻回頭朝我們看來,然后呆呆地轉回去,飛快地趕著趕馬車。

我把頭穿過車頂望入車廂,蘭亭緊緊抱住我,焦心地看向窗外,嘴里不停地說著:“龍兒,堅持住,我們就快到了,亙陽大人,您一定要保護龍兒,求您了……”這還是第一次聽見蘭亭向神明求助,以前的他,從來不拿鬼神當回事。

再把腦袋提出車廂,亙陽還在盯視荀子翎。他的悠閑和蘭亭的焦急形成了強烈對比,頗有種皇帝不急急太監的意味。他此刻的泰然,讓我生氣。如果不是他讓我吐血,蘭亭也不會急成那樣。而他,卻絲毫不在意。

他的確不會在意我們凡人的死活。見他還在看荀子翎,我故意揶揄他:“銀龍,他說他很漂亮的,要不我帶他來給你品嘗?”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YD的荀子翎正合亙陽的胃口。

沒想到亙陽還真的點點頭:“不錯不錯,收服他,可以更快……”他忽的頓住口不再說下去。

“更快什么?”

他轉過臉金唇一勾,神秘一笑:“有些事太早揭秘,就變得無趣。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的身體,看,到了。”他揚手之間,巍峨的皇宮已經出現在我的眼前。自從來到東都,從未見過皇宮的真面目,今日一看,卻有種阿拉伯宮殿的異域夢幻感。

白色的圓頂從皇宮外隱隱可見,更多的,是那一顆顆參天大樹,將皇宮藏在了它們茂密的樹冠下和高大的樹枝后,讓皇宮增添了一種神秘奇幻的色彩,反倒是少了一分莊重和森嚴。

這座宛如童話故事般的皇宮就像祁麟輝少年時那天真爛漫的性格,我還是很喜歡少年時的那個他,很真,很純。雖然有點驕傲,但也在可以承受的范圍內,他畢竟是眾星捧月的太子爺,有那樣的性格也很正常。

可是,隨著他年紀的增加,他傲矯性格的升級,真是讓人越來越……討厭他了。

荀子翎的馬車飛快地穿過皇宮門前的官道,此時已經過了早朝,官道上不見官員,只有侍衛,而侍衛并未阻攔他,似乎他可以任意進出皇宮。

當進入城門后,我看到的竟是修剪成各種動物的樹木,這真是一個夢幻的宮殿,還有那拼成絢爛花紋的花圃,和矮矮樹墻形成的迷宮。這哪里是皇宮?分明是一個供人玩樂的樂園。

馬車從一處又一處玩樂的景物身旁疾馳而過,驚得宮內太監宮女雞飛狗跳。一個貪玩的皇帝,讓整個皇宮都沉浸在一種輕松的氛圍內,從不見有人對馬車怒斥或是阻攔。

當馬車靠近一處花園時,正看見花園中有十二個太監頭頂椰子站成大大的圓圈,而祁麟輝正手拿從我那里搶來的洋槍瞄準,嚇得那些太監各個腿哆嗦,不敢亂動。

荀子翎忽然收緊韁繩,馬車發出一聲嘶鳴,登時,“啪”一槍,祁麟輝那里走火了。登時,十二個太監倒下一片,祁麟輝氣惱地朝這邊看來。

他跨過那些不知道是真死還是嚇暈的“尸體”,朝我們這里大步而來,還沒靠近,他的怒罵已經傳來:“丑八怪膽敢驚擾朕朕要滅你九族”

荀子翎不慌不忙,緩緩說:“皇上,臣……已經沒九族可給您滅了……”

祁麟輝站到了馬車前,似是氣消了些,笑道:“那好,你膽子大,給朕試槍。”

“呃……”荀子翎慢吞吞地想回話,就在這時,蘭亭抱著我的身體從馬車中突然鉆出,祁麟輝的眸中瞬間劃過一絲驚訝,可是很快,他笑了,轉動著洋槍悠然自得地等蘭亭走過去,宛如在等蘭亭主動將我送上門。

張廉所寫的《金夫銀婦》為轉載作品,收集于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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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24:3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 祁麟輝VS蘭亭
當蘭亭下車后,祁麟輝的視線就落在他懷中我的身巜體身上,我站在一邊看他那看似不在意,可卻不移半分的視線,讓我毛巜骨巜悚巜然,這種感覺很怪,如果是蘭亭那樣地牢牢注視我,我只會感覺很溫暖,很幸福。可換了一個男人,總有一種餓狼盯鮮肉的戰栗感。也就是從那之后,他不再看其他人,包括抱著我的蘭亭,所以,他也就沒注意到蘭亭臉上那并不尋常的神情。

“呃……皇上,臣……先告退了。”荀子翎平平淡淡地說,我看向他,他桃木色的面具讓他形如木雕。以前從未對他面具下的容貌好奇,而今天,卻很想知道他面具下到底藏了什么?即使不見面容,也想看看他的眼睛。他怎會知道一切?又怎會讓對一切漠不關心的亙陽,都對他產生了興趣?

祁麟輝沒有看他,而是隨意地嗯嗯兩聲,揮揮手,算是應了他。祁麟輝從來不懂得尊重人。真是氣人,欠管巜教的傲嬌巜小王子。同樣是王子身份的星研,就比他謙虛受禮,雖然他傷了我,但我還是承認星研比祁麟輝更有皇家的氣度。

荀子翎俯視祁麟輝片刻,桃木色的面具上沒有任何表情,知道蘭亭抱著我站在了祁麟輝的面前,他才調轉馬車。

“嗯?龍兒睡著了?”祁麟輝依舊站在原地,而他的身巜體已經探向我的身巜體,荀子翎在他說話的功夫,匆匆趕走的馬車,他走得飛快像是在躲避某個即將來臨的災巜難。

我站在一旁看祁麟輝實在生氣,他不但綁巜架了我的娘巜親,還綁巜架了御叔御嬸,逼我們就范,實在可惡!今天我一定要教訓他。走到他身前,站在他和蘭亭之間,狠狠抽巜了他兩巴掌。然而,只有輕風揚過他的面頰,撫起他還帶著幾分稚氣的劉海。

“氣死我了!”我瞪邊上的看著我好笑的亙陽,“給我白龍珠的力量!”

“撲哧!”亙陽別開臉,把我當小孩子的戲言。

氣郁地轉回臉,祁麟輝灼灼的目光中已經掩藏不住他見到我的欣喜,這目光讓我又是一陣雞皮,像是狼終于吃到羊了。可是很快他發覺了不對勁,突然伸手,我還來不及閃開,他的手臂已經穿過我的身巜體,摸上了我那具身巜體垂落的手,驚問蘭亭:“怎么這么冷?!你是怎么照顧龍兒的!”

他近乎咆哮的怒喝讓他身后不遠處的宮女太監齊刷刷跪落草地,他憤怒的瞪向蘭亭,蘭亭擰眉回視,眸中也是不再隱藏的怒火,這次他真的生氣了。

“我明白了!”祁麟輝瞇起眼睛,俊美年輕的面容陰沉可怖,“定是你不想放手龍兒,故而害死龍兒!讓她永遠只屬于你!你這個殘巜忍的男人!”登時,祁麟輝揚起洋槍,指向我面門之后的蘭亭,我怔住了,祁麟輝怎么會產生這樣的誤會?明白了,因為他正是這種人!

“龍兒與你青梅竹馬,你怎能如此狠心!朕要殺了你,為龍兒報仇!”他憤怒地幾欲扣動扳機,忽然,一只手掌掃過我的頭頂,如同閃電的速度瞬間拍掉了祁麟輝手中的洋槍,洋槍掉落草地,空氣瞬間凝固。那一刻,祁麟輝怔住了,我也怔住了。直到亙陽將我拉出他們二人之間,嘲笑我:“你欠揍嗎?”

我這才回過神,擔心地看向蘭亭,這是他第一次當面反抗祁麟輝,蘭亭,你怎么這么沖動!祁麟輝那混小子會報復你的!

“皇上!請您先冷靜一下,臣妻重傷,急需醫治!”在將祁麟輝的洋槍打落草地后,蘭亭低下下巴,一手環抱我,沉沉地說。看似恭敬,可語氣卻透出了命令和威脅,“若再耽擱,恐有不測!到時后悔的將不僅僅是臣!而已!”說罷,他低垂臉龐,卻將眼瞼抬起,直直盯視祁麟輝。沉沉的煞氣完全暴巜露,不再如曾經那般收斂隱藏。

蘭亭暴巜露地越多,我心里越為他擔心。亙陽在一旁雙手好整以暇地環起,挑挑眉,恩恩點頭,我斜瞪他,他就是在看好戲,就是在幸巜災巜樂巜禍,我這里快被蘭亭急死,而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他的確是沒事人,他跟我什么關系都沒有,又被巜關了三千年,現在難得出來放放風,自然要攪和攪和,不然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終于發覺我在瞪他,他沒看我,而是朝蘭亭和祁麟輝對峙的方向努努嘴:“看,兩個男人在為你爭風吃醋,很好看喲。”

他還用了一個喲字,幼稚!膚淺!垃巜圾!爛人!

生氣地撇回視線,被蘭亭盯視的祁麟輝終于慢慢回神,臉色瞬間下沉,惱怒中帶出了濃濃的殺氣:“朕!知道了!”他忽然伸手,從蘭亭懷中搶過了我的身巜體,霸道地抱在懷中,蘭亭微微一愣,但并未立刻搶回,而是垂首靜立。

蘭亭!!!快把我的身巜體抱回去!!!我不要那個小屁孩碰我的身巜體!!!當然,蘭亭不會聽到我的吶喊。

祁麟輝惱怒地看他,狹長的雙眸里射巜出無數道寒光:“龍兒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你方才以下犯上,對朕不敬,鎮若不辦你,如何服眾?來人!”

“且慢。”蘭亭竟是打斷了他,這讓祁麟輝更加生氣,蘭亭隱忍憤怒,盡量讓自己平靜地注視他,“皇上,龍兒此傷非一般藥物能夠醫治,需要一枚……”他看看左右,壓低了聲音,“金色的龍珠……”

“你怎么知道……”祁麟輝驚呼脫口而出,但又瞬即收聲,雙眸因為驚訝二圓睜片刻后,又立時瞇起,警戒地看向周圍,沉沉地盯視蘭亭,“朕知道了!”

“多謝皇上。皇上,臣妻龍兒勞煩皇上醫治,臣不甚感激。”蘭亭此刻才將語氣放緩,但卻將臣妻兩個字說的分外清晰響亮,宛如在宣告旁人,我殷素素是他的妻子,祁麟輝不該擾亂綱常。我為他提起的那顆心終于稍稍放落,祁麟輝再霸道,再蠻橫,總要顧及皇家顏面,總不會因為一己私恨而做出霸占朝臣之妻的行為來。

這下,我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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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24:5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伏戮的雕像
看向祁麟輝,他的臉已經變成了菜色,嘴唇微動,可覺他在咬牙:“對,是你的妻子。那就由你帶她前往芝瀾別苑,朕去取傷藥來。”他繃緊了身巜體和手臂,滿身殺氣地又將我送回蘭亭的懷中。

此時此刻,蘭亭方才露巜出一抹安心而輕巜松的笑容,深深地注視回到他懷中的我的臉龐:“龍兒,你很快就會沒事了。”他欣慰的模樣讓對面的祁麟輝滿身寒氣。

看到此情此景,忽然覺得荀子翎走得非常及時,他若再呆在這兒,說不定就會受到某些牽連。他是不是能預見未來?

“哼!”祁麟輝拂袖轉身,宛如無法再看蘭亭對我的深情注視,蘭亭抱著我恭敬地彎腰行禮:“臣去芝瀾別苑了。”

“滾!”祁麟輝憤憤地扔下這個字,竟是比蘭亭更先邁開腳步,與蘭亭背道而馳。他如風的腳步,讓他鵝黃龍袍的尾擺,在綠色的草坪上飛揚。

看看蘭亭反倒變得坦然的背影,我也放下了心,祁麟輝應該不會再為難我們。想跟著蘭亭前往,卻被亙陽攔住,他反而看的是反方向,那里是祁麟輝:“不跟去看看龍珠具體藏在何處?說不定有機巜關保護。”

我頓覺疑惑:“他不是拿來給我吃嗎?”

“蠢笨!”亙陽沉臉吐出了這兩個字,讓我心里很不爽,想發巜怒,礙于打不過他,他也不馬上解釋,而是直接拉起我的手,跟在祁麟輝的身旁。我甩開他的手,他看看我,又“撲哧!”地笑了。

“你神巜經啊。”我終于忍不住罵他,忍他很久了,要不是怕他又讓我的身巜體吐血,早就罵了。一個人的身巜體能有多少血?被他那樣折騰,吐啊吐的,救活了也只剩半條命了。

他又變得笑呵呵:“金龍珠不用服下亦能治傷。龍珠帶有龍氣,龍氣吸巜入,你那破碎的小心臟便能復原。否則祁麟輝焉會如此大方?”他一邊說,還一邊往我的心口戳來。

我立刻將他的色開:“說就說,別動手動腳。”原來如此,我還真的自作多巜情以為祁麟輝真的愛上我了呢,否則怎會拿出自家巜寶物給我吃。差一點就被祁麟輝感動了。不過,即使他不給我吃,那樣毫不猶豫地拿出來搭救我,也比星研強了百倍!

罷了,看在他拿龍珠救我的份上,之前的帳一筆勾銷。我和蘭亭都是大肚的人。

先前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見祁麟輝往回走,紛紛起身,哪知祁麟輝又是一揮手,心情不爽地說了一聲:“別跟來!”立刻,那些宮女太監又再次下跪,服侍這樣一個小孩子脾氣的皇帝,讓他們傷不少腦筋吧。就和某人一樣。斜睨身邊的亙陽,他正斜睨回來,眸中帶著殺氣,我立刻收回目光,一本正經地跟在祁麟輝的身后。

神龍很暴躁,得罪了是會讓你吐血的!

祁麟輝一路箭步如飛,我跟著他穿庭過院,很快,來到了亙陽給我看到的幻想中的那座宮殿前。那是只是幻想,并不是很清晰,而今站在它的面前,讓我不禁驚嘆于它的宏偉。它的外觀和神話中的奧林匹斯神殿非常相似。高遠的白色云石的臺階,每一級臺階的兩側,都有白色的參天的石柱,石柱上盤亙鍍金的神龍,分外威巜武。

臺階的盡頭,是石柱撐起的白色方形宮殿,沒有大門,甚至,沒有待衛,宛如故意對外敞開,不惹人注意。可是外人沒有想到,恰恰是在這么開放的地方,卻隱藏著傳說中的神龍寶珠。

這個方法和蘭陵暖玉有些相似,還真是越危險的地方,藏寶越安全。

亙陽帶著我跟在祁麟輝的身后,他一路跑上宮殿,站在寬大的入口前,入口四四方方,在左墻壁上各有兩幅世大的彩色壁雕,左面雕著一個手執權杖的謙和儒雅男子,一身銀袍稱地他越發翩翩俊美。而他的身后是一條飛舞的黑龍,腳踏黑云,目露冷酷,讓人望而生畏。

我再看向右面,這一看,我愣住了,拔會吧,墻上那人腫么這么眼熟?一身黑袍的某人身后,是一條飛舞的金龍。我再看亙陽,他的臉色不知何時變得好可怕,眸中忽閃忽閃的怒火正噴巜射在左面那幅壁上,忽然,他手中巜出現了白龍珠,咬巜牙巜切巜齒地要往那同壁畫扔去:“伏戮”

我立刻攔住:“大神!冷靜!”

他低眸看我,眸中依然是沒有熄滅的怒火,兩顆眼珠子又要像上次那樣暴突出來,喉嚨里傳來他沉悶的像野獸一般的聲音:“恩”

我趕緊撫他胸口,不斷地說:“冷靜,冷靜,淡定,淡定,不過是一幅壁畫。你這樣毀太靈異了,等我傷好了,我幫你砸,你放心,絕對砸得連渣都不剩。”

聽我這么說,他兇巜神巜惡巜煞的神情少許有些好轉。

我繼續說:“然后讓祁麟輝把你的肖像雕滿這里所有的墻,怎樣?”

“嗯————”他手中的白龍珠在這一聲沉吟中收回。亙陽比祁麟輝難伺候多了。剛才他還樂呵呵地揶揄我,可轉瞬間就雷霆大作,殺氣四起。得虧我跟他相處久了,有點了解他,能把這條龍的毛給捋順了,安撫妥當。

呼……心里暗暗松口氣,祁麟輝,你可欠我一個人情,不然今日說不定會受伏戮牽連,掛在這兒了。亙陽自從拿到藍龍珠,似乎功巜力漸長,能自如地操控白龍珠了。

亙陽別開臉,不看伏戮的雕像,像落枕一樣,脖子僵硬地走進宮殿。我進去時,又偷偷瞄了一眼伏戮,長得跟亙陽可不相上下啊,這就不能怪亙陽的女人跟了伏戮,所謂良禽擇木而棲,人往高處走的道理,誰不懂?而且,他看上去那么和善,明顯比亙陽要順眼多了。

“女人!你在看什么?!”里面傳來亙陽不滿的聲音,我立刻收回目光跑進去,說:“哎呀,果然沒有你好看,是該砸,有礙市容吶。”

亙陽鐵板的臉少許柔和,“哼”了一聲轉身而去。在我要抬腳之時,他忽然背對我說:“不要給他的外貌所騙,他是十足十的偽巜君巜子!”

嗯?他說的是事實?還是加入了個人的情緒?我看多半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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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璀璨的金龍珠

當我和亙陽隨祁麟輝走入宮殿時,我看到了亙陽幻象中的那座金碧輝煌的金屋,殿堂空曠而奢華,墻壁上到處都是金箔修飾的花紋,金子做的壁燈,還有金花銀葉,滿眼的金色,金光耀眼。腳下是光滑流離的大理石地磚,更將那一片金色映襯地越發閃亮奪目。

而空曠的大殿別無一物,只有那九根盤龍石柱,九條金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昂首向上,欲飛離石柱,沖破屋頂,直上九霄。

只見祁麟輝走到正對門的一根石柱前,石柱非常粗大,兩人勉強環抱,而且都是祁麟輝那樣一米八出頭的男子。他站在石柱下,伸手摸在了石柱上。因為在他身后,所以看不清他摸什么,亙陽拍了我一下后腦勺,對我挑挑眉,示意我上前去看。

我橫白他一眼,獨自走到祁麟輝的身旁,貼著他的手看,原來在這根石柱下有一圈做成手掌大小的小云朵的花紋,而祁麟輝的手掌正按在一朵云彩上。

“咔嚓”一聲,小云朵被按了進去,原來這是機關正欣喜自己發現了秘密機關,暗笑他們的機關太過簡單時,祁麟輝又跑到對面的一根石柱,又彎下了腰。

恩?難道還有?我飄了過去,經過大殿中央時,一股強烈的龍珠的感覺從腳下而來,立時頓住身體。

“在這里”亙陽忽然從我的上方降落在我面前的中心點,神情變得十分激動,“快去看祁麟輝怎么打開。”

“有龍珠的力量還需要忌憚機關?”我奇怪的嘟囔。而他卻朝我忽的大吼:“你懂什么那樣做會讓伏戮知道我們的方位還不快去”

心里對他惡劣的態度有些不爽,不過,他就是這樣的脾性,小娘肚量大。而且,龍宮的事暴露了他尋找龍珠的事,讓那個伏戮有所察覺,是我不對。看來龍珠的力量不能夠大威力地使用,不然,會被那個伏戮發覺,讓亙陽無法順利獲得自由。

朝祁麟輝晃去,他已經離開那根石柱,往第一根左邊的那根而去,我飄向原先的那根,發現和第一根石柱一樣,下面有云朵一樣可以按進去的小石塊,而這次,是兩塊。

我勒個去的,這個還帶密碼的

就像蘭陵暖玉床柱上的機關,必須按對正確數量和方位的石塊,否則別想打開機關。

然后,我就跟著祁麟輝來回地跑,按下云朵的數量分別是一到九。看他如此辛苦,心中也少許感動,看到他開機關,知道其中的奧秘方覺簡單。但若是沒看到,我想我這輩子都想不到會是這樣打開機關。即使知道要按云朵,也永遠按不對相應的數量,一到九的數字排列有多少組?更別說還是九根石柱各不相同。

當祁麟輝按下最后一塊云朵后,整個大殿忽然想起了機關轉動的聲音,九根盤龍石柱竟是轉動起來,原本朝上的龍頭紛紛朝下,成俯瞰大地狀。

緊接著,亙陽腳下的地面向兩邊平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口,就在這時,九個龍頭里突然吐出了水柱,注入那裂口之處。

我驚得目瞪口呆,這么先進

亙陽飄飛到了半空,雙眸興奮地注視那裂口之處,漸漸的,有一個白玉石的小平臺浮了上來,平臺上是一條盤亙向上的金龍,而金龍的口中,銜著的正是那顆金色的龍珠,此刻龍珠宛如感應到了主人,散發出分外耀眼的燦爛金光。

終于找到了,果然藏得隱秘

站在一邊的祁麟輝躍上那個平臺,看似并不在意地拿起龍珠,拋了拋,宛如這只不過是他平日經常玩的一個玩具。他目露疑惑:“奇怪,今天怎么這么亮?”說完,他將龍珠放入衣袖,躍離平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整個大殿驟然響起了亙陽發狂的,但無人能聽見的笑聲。他雙手撐開,仰天狂笑,那狂放的模樣讓我產生一絲憂慮,到底他和伏戮,孰正孰邪,莫要到最后,我是在助紂為虐

之前沒有見過伏戮的模樣,一直只是聽亙陽的一面之詞,而外界的傳說都是貶低于他。而今天我看到了面容親善的伏戮,我開始懷疑。

忽的,我陷入怔愣,我此刻的懷疑不正像當初星研懷疑我?雖然亙陽脾氣又臭又難伺候,一看不像好人,二看更像惡人,三看更像邪魔。可是……他一直在幫我。

我被人扔下船的時候,他用白龍珠的力量救我。

我被蘭陵暖玉偷襲的時候,還是他用金龍神力替我擋住襲擊。

我在救星研的時候,他其實可以阻止,但他沒有。

若說他需要我找龍珠而保我性命,我看未必,難道我死了就沒人可以替代?不會的。龍珠每次都如氣體進入我的身體,我的功能更像一個容器,既然是容器,那么這個容器壞了,龍珠自然會尋找下一個容器,直到七顆龍珠全部收集。

恩我不能懷疑他。至少沒見到真正的伏戮前,不能懷疑他。

忽的,亙陽停止了大笑,飄落我的面前,轉為正經:“有人來了。”他瞥向殿外,我轉過身,只見大殿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似是個女人。因為距離較遠,又有水柱相隔,無法看清。

心中有些吃驚,這個地方必然不是隨便人可以前來,雖然沒有侍衛把守,但方才一路行來,也不見宮女太監,應是下了禁足令。有宮苑禁止進入,在皇宮里司空見怪。

在我和亙陽一起看向那個女人時,那女人疾步朝這里而來,而祁麟輝也看到了她,揚眉拽拽地站在石臺旁邊。

當那個女人走近之時,我看清了她的容貌,是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看那華麗的衣衫,絕非普通女人。

她面帶驚愕,顯然她知道這里放有龍珠,祁麟輝從平臺上躍出,水柱在那一刻神奇地停止,龍頭再次朝上,那平臺緩緩退入裂口,當地面合攏的時候,傳來那婦人的驚問:“麟兒,你拿金龍珠做什么?”

麟兒?這樣稱呼祁麟輝,且又是一個華貴婦人,難道,是祁麟輝他老娘?太后?

“你管不著。”祁麟輝不耐煩地走過她的身邊,隨意地答。暈,原來他對自己的母親都是這樣的態度,如此不尊重。那他對我,真是好太多太多了。

“麟兒麟兒”婦人不斷喚他,而他當作沒聽見般直直走出了宮殿,婦人無奈地嘆氣自語,“只怪本宮平日太嬌慣他了,他要把龍珠拿去哪兒?”她疑惑地看向祁麟輝的背影,眸中布滿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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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御蘭亭到底是誰

看來這個婦人是太后沒錯了,因為她自稱本宮,而且還說自己太過嬌縱祁麟輝。看她慈眉善目的模樣,果然是慈母多敗兒。

可是,若說祁麟輝混蛋,也不至于,至少他這個皇帝做得很清楚,從他治理千島國至今,從未犯過迷糊,或是做過混帳事。總得來說,除了他脾氣不怎樣,還是一個勤政的好皇帝。至于愛不愛民,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別看了。”亙陽拉起我的手,面露嚴肅,“快回你的身體里去。”

“什么?”

“笨。”他說完這個字后,陡然拖起我飛了出去,飛快的速度,快如閃電,連祁麟輝的身影都只是一閃而過。

我甚至來不及看清去芝瀾別苑的路徑,就已經漂浮在一座白色小宮苑的上方。

白色的小圓頂,雪白雪白的小宮殿,還有七色琉璃的窗戶,整個小宮殿很可愛,也很童話。

而宮殿的外面是滿院子的各色花圃,還有秋千,長椅,葡萄藤蔓和紫羅蘭纏繞的白色走廊,和走廊盡頭的攀爬著牽牛花的圓形拱門。拱門的連接之處,是一個透明玻璃的花房,里面種滿了紅色的,白色的玫瑰花。

這里真像一個夢幻的神秘花園。

忽然,亙陽在我還未看夠時,將我用力往下扔去,天翻地覆之間,耳邊傳來“嗡——”地一聲長長的嗡鳴,然后,全身無力的沉重瞬間充斥全身,我知道我回到自己的身體里。

空氣傳來陣陣花香,想睜開眼睛,使盡全力,才勉強睜開一條細縫,朦朧的視線里,是一掛高高的粉色的圓形紗帳,串串珠鏈從高高的圓頂垂掛下來,風兒經過,珠鏈輕動,細細小小如同淚珠的珠子閃爍著羞澀的光芒。然而,僅僅是睜開了這片刻,眼皮便再次無力地閉起,無法打開。

右手被人緊緊握住,耳邊是蘭亭低低的祈禱的聲音:“亙陽大人,我族一直小心守護您的龍珠,是您最虔誠的仆人,求您一定要保住龍兒的性命,求您,求求您……”

他的話立刻讓我驚訝起來,他什么時候有了家族?他不是御叔的兒子,東王的世子?也從未聽御叔說過他屬于哪個族系。更奇怪的是,他哪里守護龍珠?

他到底是誰?

久久不曾想起的疑問,因他這虔誠的祈禱而再次帶出,這個我們彼此都回避,承諾不再互相探究的話題,今日讓我無法再去忽視。

他是誰?

他到底是誰

他見鬼地TMD是誰?

他年輕的軀殼里藏了一顆老成的心。

他僅僅是孩童就已經深沉看人,處處堤防。

他的武功無師自通,他的謀略更是遠勝他人。

他肯定與我相同,皆為靈魂托生。只是,我是從另一個世界而來。而他,定是這個世界的重生

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的一切,他知道祁麟輝是一個被寵壞的太子爺。他熟悉千歲府,他了解蘭陵暖玉。

他看待祁麟輝像看自己的孩子,他待他更是無盡遷就與忍讓。即使祁麟輝對他再過分,他也只是輕嘆一聲:他只是被寵壞了。

愕然發覺他說此話的語氣,與方才太后的嘆息有多么地相像天哪難道他是祁麟輝的父親祁照煦?

不對,他和我同年所生,而祁麟輝的父親好像死于幾年前。慢著慢著,難道他是穿越了這個世界的時間?回到了過去

嘶——可是也不對啊。如果他是祁照煦,他怎么知道蘭陵暖玉死的時間?然后好來趁亂偷龍珠?蘭陵暖玉可是死在祁照煦之后啊。

而且,他好像還知道蘭陵暖玉跟我說的遺言似的,當時只有我和蘭陵暖玉兩個人,這到底是……難道……他……是……

“皇上”當答案就快浮出水面時,蘭亭的呼喚打斷了我所有的思路,頭腦發脹,思考也是一件積極消耗能量的事情。

蘭亭放開了我的手,身下的床鋪輕動,似是他下了床。

有人走到我的身邊,將我的雙手放在身上,然后將一個圓球塞入我的雙手之中,立刻,一股溫暖的氣流,源源不斷地滲透我的手心,進入我的四肢百骸,最終流入心口,我知道,那是龍珠。

心口開始發暖,有了血液流動的感覺。之前雖然有亙陽幫我維持心臟的正常運作,但總覺異樣。此刻,是真真正正感覺到心臟在胸腔內有力搏動。

“多謝皇上。”身旁傳來蘭亭感激的聲音,然后,就聽到祁麟輝不耐煩地說:“你怎么還在這兒?你可以滾了。龍兒就交給朕照顧。”

“皇上,你”

“東王和東王夫人,還有龍兒的母親都在東都,你不該陪他們逛逛嗎?”忽然間,祁麟輝冷冷地說出了這句話,立刻,使靜謐將這里覆蓋。

我很久沒聽到任何聲音,感覺有了些力氣,嘗試著睜眼,欣喜地發現,能睜開了。但我不敢睜大,只是微微打開眼瞼,從那狹縫中窺視周圍。

隱約可見祁麟輝站在我的床邊,背對我,他霸占了站在我身旁的位置,宛如他身后的一切都是他的,任何人不得靠近。而他的對面是蘭亭,但因為視線被祁麟輝整個后背擋住,所以無法完全看見蘭亭,只能看到他的衣衫。

“皇上,您是一國之君應知自重”忽的,蘭亭打破靜謐,分外深沉的的聲音讓氣氛瞬間變得緊張。

祁麟輝單手叉腰,看似不正經的姿勢卻透出了絲絲殺氣:“御蘭亭,朕都沒問你怎知龍珠,你卻來跟朕如此計較?”

蘭亭的身體一怔,心中不由得為他擔憂,而祁麟輝則叉腰繼續說著:“朕不想知道讓朕心煩的事。而且,龍兒是朕認下的義妹,朕留她在宮中養傷有何不妥?這宮里要什么有什么。難道你要讓她隨你繼續經歷海上的顛簸,回去養傷?”

視線中的蘭亭不再說話,只是怔住的身體微微有些松懈,難道他將祁麟輝的話聽進去了?蘭亭啊蘭亭,你太寵祁麟輝了。你忘了他有多么狡猾?他的話你萬萬不能相信?

“不錯,朕是很想得到龍兒,但如今她已經是你的妻子,你認為朕還能怎樣?朕想將她當作妹妹來疼愛有何不可?龍兒多一個人來疼惜又有何不好?而你,作為她的丈夫,卻未能保護她周全,使她受到如此重的傷害,最后,卻還是求朕來醫治,你難道不該檢討一下自己這個丈夫做地是否稱職?”祁麟輝的話說得越來越冠冕堂皇,甚至連我,都快因他的話心生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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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26:0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寂寞的小皇帝
房內只剩下祁麟輝一個人的聲音,我完全睜開了眼睛,看向被他遮住身影的蘭亭,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我可以明顯感覺到,他已經覺得祁麟輝的話有些道理,至少是讓我在宮內抱著龍珠養傷的部分。

祁麟輝伸手拍了拍蘭亭的肩膀,論年紀,他都在我們之上,確實這個大哥當之無愧,然而,他的容貌,卻越來越比我們都年輕了。

“蘭亭,朕與你亦是兄弟,朋友之妻不可欺的道理,朕是知道的。且朕又不是軟禁龍兒,你可以隨時來看她,若你愿意,住在芝瀾別苑也沒有問題,現在一切以龍兒養傷為重,不是嗎?”祁麟輝怎么突然之間這么大方了?

“臣當真可以住在這里?”久久不言的蘭亭抬首反問,這也是我想問的。而他對面的祁麟輝攤開雙手:“當然。”

雖然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從蘭亭的反應,和他的語氣來看,他至少給人他再說真話的感覺。

“而且,你也可以去陪陪東王和東王妃,朕看他們很喜歡東都。還有龍兒的母親,自從老夫人來到皇宮從未走出房間,朕有些擔心她,不如你提龍兒去陪陪她?切不要告訴她龍兒的傷勢,免得她擔心。有你陪伴龍兒的母親大人,龍兒也會安心養傷的。”

娘和御叔他們果然都在宮里。他是沒有軟禁我,他在變相地軟禁我的家人。不過,祁麟輝有句話說的對,還是先不要告訴娘親我的傷勢比較好,免得她擔憂。若她擔憂,我也無法安心養傷。這祁麟輝什么意思?將我娘和御叔他們騙來,如今卻是忽然不知哪根經被電,又正常了?又知道朋友之妻不可欺了?

“干娘她……”蘭亭似要說什么,卻又立刻頓住,我看向他,他抬首看祁麟輝,“父王他們住在哪里?”

“秋瀾別苑,朕允他們自由出入,只是龍兒的母親她……”祁麟輝說到此處,顯出了憂慮。這份憂慮讓我也不安起來,母親怎么了?是不是察覺到什么,故而在宮內謹言慎行,不離房門?

“臣知道了。”蘭亭已經恢復平靜,如今我已手捧龍珠,傷勢無憂,而又知我的娘親和御叔他們的安全,他自然徹底放心,“龍兒娘親常年禮佛,不喜生人。”

“禮佛?原來龍兒的娘親信佛。千島國信佛之人可并不多吶。”祁麟輝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感慨,似是他也認識一個禮佛之人。

“是。現在龍兒已經轉危為安,臣想先去見見父王。”蘭亭微微傾身,朝我看來,忽然發現我睜著眼睛,他眸中立刻劃過一絲欣喜與安心,他立刻低垂雙眸,不讓祁麟輝發現。

祁麟輝則已經揮手:“去吧去吧,龍兒有朕這個義兄看著,你不用擔心。”這是他的習慣動作,用手來打發人。他特別強調自己義兄的身份,宛如蘭亭不信他之前的話語。

蘭亭沒有離開,而是繞過他,他的背影微怔,但是卻沒有轉身看蘭亭,而是雙手背到了身后,下巴抬起放下,再轉了轉,似是站著不懂會讓他渾身不舒服。這個性急而有多動癥的小皇帝。

蘭亭走到我的身邊,我對他點點頭。他安心地握握我的手,回頭看看祁麟輝,見他沒有轉身,他撫上我的臉龐,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并不避忌祁麟輝地說道:“龍兒,你聽得見嗎?我這就去看看干娘,你放心養傷。”

我沒有出聲,只是點點頭。抱在手里的龍珠捏了捏,真想將它現在就砸碎吞下。

隨后,蘭亭起身離開,他似乎不再擔心祁麟輝對我使壞,而是更擔心我娘親和御叔他們的安全。

他經過祁麟輝身旁時,側臉深沉地看向他,不再像往常那樣恭敬和謙讓。祁麟輝感覺到他的視線,轉過臉下巴微抬拽拽地回看他,唇角一揚:“怎么,還不放心?”

蘭亭靜靜注視他片刻,微微頷首,沉沉而語:“臣,不敢。”說罷,他轉回大步離去,不再回頭。

哪知蘭亭剛剛走出祁麟輝的視線,氣里輝就突然轉身,我差點來不及閉眼睛。他朝我而來。“砰”一聲,竟是直接蹦上了床,方才睜眼只顧看蘭亭,沒有看其它東西,只感覺這床很大。

他是躍過我的身體躥到我的另一側,然后躺下,動靜大地床都在震顫。他先去摸我手上的龍珠,這些我都能感覺到,他一邊摸一邊驚奇地說:“以前只聽那老太婆說這東西能治傷,沒想到是真的。”他摸過龍珠,摸到我捧住龍珠的手上,他毫不客氣地拿起我的左手放入他的掌心,似在比對:“龍兒的手指真好看。”然后他開始玩我的手指。

他一根根輕捏,又一根根彎曲,再將我的手攤開,在我的手心不知道畫些什么,然后,他放心我的手,來點我的鼻子:“哼,看你怎么跑出我的五指山。龍兒啊龍兒,你這還不是回到我身邊了?朕只想讓你多陪朕玩玩,你用得著逃跑嗎?”

玩?!他那叫玩?如果他那叫玩,那豈不是皇帝給臣子戴綠帽子?

“快快老實招來,誰救了你?若是男人,朕誅他九族。”

嘆氣,他怎么動不動就把誅九族放在嘴邊,他難道不知道君無戲言,這種話不可亂說,會嚇死人的嗎?

“恩……”他不再戳我的臉,我剛以為他總算放過我,哪知又出現一根手指開始描我的雙眉,“蘭亭真是小氣,你與他相伴十七載,難道借你幾天都舍不得嗎?他可真是讓我嫉妒吶。他可以過得自由自在,而我卻寡居深宮,他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女人,而我卻要娶自己不認識的女人,他……”他不再說下去,手指停留在我的臉上,久久徘徊。

落寞的語氣讓我心中起了絲絲波瀾,他……嫉妒蘭亭?他說話的語氣讓我產生了一種他很在意蘭亭的錯覺。

是錯覺嗎?難道他真的很在意?所以他處處都要刁難蘭亭,言語更呀諷刺蘭亭,只因為他的嫉妒?

不由得,想起他當初來金銀島的情景。他拆去發束,脫去衣衫,任由長發在海風中飄揚的畫面,深深印刻在我的腦中。那樣一個熱愛青春,向往自由的少年,卻如籠中鳥,被困深宮,他內心的寂寞,誰能讀懂?

這就是他將深宮改造成樂園的原因吧。可是,這個樂園僅僅是搬入了他向往的東西,卻永遠,都無法給他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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