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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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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 金夫銀婦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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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1 17:27:5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洞房好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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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是侍衛要將淵卿拖走,畢竟這是蘭陵暖玉和我的新房,淵卿自然不能呆著。可是,事情卻完完全全出乎了我的意料,那兩個侍衛竟是撬開了淵卿的嘴。

淵卿瞬間驚醒,兩個侍衛立刻按住了他的手臂,我一看事情變得不對勁,立刻奔向床,然而,面前人影忽閃,蘭陵暖玉猙獰的笑容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只這片刻的耽擱,那兩個侍衛就干凈利落地將一顆藥丸塞入淵卿的唇內,迫使他服下。一切快得我根本來不及去反映和阻止。

“你給他吃什么?!”我只有大聲質問蘭陵暖玉。

老太監笑得越發陰沉,他第三次揮起了手,侍衛瞬即離開房間,并將房門關緊。

“咳咳咳……”淵卿伏在床邊重重咳嗽,似想將蘭陵暖玉給他吃的藥丸摳出,我急急跑向紅床,這次蘭陵暖玉沒有阻攔我,而是悠閑地坐到了圓桌邊,整理自己華麗的衣袍。

“哥!”我扶起淵卿,他露出難受的神情,擰緊胸口的衣襟,不停地咳嗽:“咳咳咳咳……老賊,你到底給我吃了什么!咳咳咳……”

“你們巫醫族不是對藥物了如指掌嗎?”房內傳來蘭陵暖玉悠然的,充滿嘲諷的笑語,“你何不用你的精神感覺一下?”

我看向淵卿,他緊抿雙唇,閉眸時,擰緊雙眉,忽的,他睜開了眼睛,里面是大大的驚恐!

我從未在淵卿的臉上看到恐慌或是驚嚇的神情,他一直很平靜,如蘭花一般,或許是因為他是病人,所以他一直讓自己保持一個平和的狀態。所以在看到他驚恐的神情時,讓我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變得忐忑起來。

“快走!”淵卿幾乎從牙縫中說出了這兩個字,他越來越痛苦的神情讓我越來越擔心。

“想走?哈哈哈,你以為你妹妹能走得掉?”蘭陵暖玉的雙眸透出興奮的火焰,“你以為我是太監,你妹妹就能守住清白之身?哈哈哈哈,淵卿,你太蠢了!今晚我就要看你們兄妹亂露n,看你們都飽嘗痛苦!”

神馬!!!難道這老太監給淵卿吃的是c魂藥?!!!我立刻看向淵卿,急切地問他:“那老變態說的是真的?”

淵卿別開了臉,點了點頭。我徹底僵硬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滿房間都是蘭陵暖玉興奮的大笑,而淵卿的呼吸已在他張狂的笑聲中越來越急促,蘭陵暖玉激動地在我們床前來回徘徊,“快呀,快呀!不如讓老夫我來幫幫你們!”說話間,他飛身而來,極快的速度讓我驚訝,當他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全身的穴道也在那一刻被他封住。這老太監的武功絕對在我之上。

他一把就將無法動彈的我推上床,我滾過淵卿的身體摔落里面,他又一手提起淵卿,幾乎是輕松地將他扔在了我的身上。淵卿似是用最后的力氣撐住了自己的身體,在我的上方短促地呼吸,他迷離的視線中透出了痛苦,他是那樣一個謙謙君子,今日若真被藥物被迫與我行房,他內心勢必會愧疚難當,更無法面對死去的未婚妻子。

他的眸中浮出最后一絲清醒,他在掙扎,他咬緊被藥物催紅了的唇,面色潮紅而痛苦難當,一絲血絲竟是從他唇角滴落,“滴答“一聲,滴在了我的臉上,那一刻,我決定決不能讓老太監得逞!御蘭亭教過我如何沖破穴道,我需要的只是時間。

“居然還在掙扎!要不老夫給你妹妹也吃上一顆?哈哈哈。淵卿,老夫我今天就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秘密?我看向床邊,蘭陵暖玉已經激動地得意忘形:“老夫已經是完整之身,等你兄妹亂露n之后,老夫會親自寵愛你的妹妹,然后送她去極樂世界,放心,老夫不會讓你死的,老夫要留你一人在世,受盡自責和生不如死的痛苦!哈哈哈哈!”他幾乎是大聲地對天吼出。

“噗————”突然,一口血噴在了我的臉上,我和蘭陵暖玉幾乎同時看向我上方的淵卿,他的瞳仁在慢慢擴散,緩緩地,他摔落在我的身上,我的腦中出現了片刻的空白。

“不!不——”蘭陵暖玉幾乎是發狂地跳上床,拖起淵卿,拼命搖晃他,“你給我醒過來!醒過來!你這個臭小子,居然敢死!”

當聽到死這個字時,瞬間全身的血液因此而沸騰,極大的惱怒讓我一下子沖破了所有的穴道跳起:“老變態,你不知道他身體虛弱嗎!你居然給他吃那么猛的c魂藥,他自然承受不住!”

蘭陵暖玉發覺我起身陷入片刻的怔愣,突然間,他似是又興奮激動起來:“對啊,你還活著!好,就讓你來替你哥哥承受痛苦!”說罷,他撲了上來,我驚然撐住他的身體,他用力扣住我的雙手,將我壓在床上,下身一下子就壓到我的身上,突然間,一個硬物頂在了我的大腿上,瞬間,我崩塌了!

拔會吧!太監怎么會有根?!

腦中想起他方才張狂的話:老夫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老夫已是完整之身……

他為什么要說已是完整之身?這說明他原來不是?那他原來不是,現在怎么會又是了?他到底吃了什么靈丹妙藥,能讓他的根基重生?!

腦中瞬間混亂,因為整個事情很混亂,一件接著一件發生,讓你幾乎來不及思考。

原本安安靜靜地等待晚上的來臨,突然闖入他們先給淵卿吃了顆c魂藥,然后老太監變態地要看兄妹亂露n,結果淵卿孱弱的身體承受不住c魂藥的威猛吐血身亡,而此刻老太監居然親自磨槍上陣!

這到底是神馬亂七八糟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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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1 17:28:2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淵卿的謊言
今天事情比較多,只能一更了。大家不用等了。無良真沒想到昨天二更會被和諧,一直在想寫了什么敏感字眼?還好后來處理好了,不用重寫。呵呵

當蘭陵暖玉要撕我衣服時,我及時回神,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身。我立刻大喊:“千歲大人,我不是淵卿的妹妹,我是假的!”

這句話,果然起到了作用,他停下手,緊張地瞪視我:“你說什么?”

“我是被逼的,那個淵卿給我吃了毒藥,說讓我冒充他妹妹沐雪,我是易容的,不信我可以洗掉給你看。”

瞬時,蘭陵暖玉抽離了身體,眸中是大興之后的大驚。他轉臉看向淵卿,蒼老的臉上充滿了仇恨。此時此刻,我忽然明白蘭陵暖玉何以要如此侮辱淵卿,是因為恨,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恨。

究竟是怎樣的仇恨,讓他要這么做?

就在這時,蘭陵暖玉突然氣息短促起來,他的臉越來越紅,幾乎紅得像要炸開。他驚詫地轉回臉瞪視我,宛如一副中計的神情。

“噗!”突然,又是一口血,噴在了我的臉上。我的嘴角開始抽搐,兩,兩口血了。蘭陵暖玉倒落下去,身體開始抽搐。

此情此境,我首先想到的是淵卿所說的同歸于盡。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從蘭陵暖玉進來,直到此刻,他幾乎沒有接觸過淵卿,淵卿更沒機會下毒。難道,就是在剛才他扔淵卿的那短促的接觸。如果這樣,淵卿下毒的本事,實在驚人。

下意識地,我看向淵卿,他真的死了嗎?

“姑,姑娘……”蘭陵暖玉竟是將自己撐坐起來,拉住了我的衣袖,看待我的目光中已經沒有了先前的仇恨和猙獰,反倒是,多了一分祈求,“幫老夫一件事,毀掉一顆珠子。”

“龍珠?”幾乎是下意識的,我脫口而出。他眸中劃過了驚訝,緊接著陷入猶豫。他對我說的是讓我毀掉一顆珠子,顯然,他不想讓我知道他所說的珠子就是龍珠。因而我的話,反讓他心生遲疑。

突然間,他似是又是血氣上涌,雙瞳暴突之時,他又喀出了一口血,莫名的,我心中產生一絲同情,可這絲同情因為他先前的所作所為,而被我強行鎮壓,我憤怒地瞪視他:“龍珠本是巫醫族的神物,是你強行奪走,現在反而要我來幫你毀掉。我還要靠這顆珠子拿解藥呢!”

“不!他們騙你!”蘭陵暖玉突然因為我的話而再次激動起來,他緊緊握住了我的手腕,懇切而焦急地看著我,“姑娘,既然巫醫族害你,那巫醫族就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你不要相信他們的鬼話,他們只會滿口謊言!白龍珠根本就是我們蘭陵家族的神物,是他們,強行奪走!”

瞬間,我愣住了,我從這個看似將死的老人的嘴里,聽到了完完全全與淵卿相反的版本。

“姑娘,老夫的時間不多了,你一定要相信老夫的話,否則,會有更多人死在白龍珠上。”他終于露出了老態,滿目滄桑和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我沉下了氣,讓自己淡定下來:“好,你說,如果龍珠真是你蘭陵家族的,我會幫你毀掉。”

蘭陵暖玉露出了感激的目光,緩緩地,吃力地說道:“那年,我們蘭陵家族身染怪病,老夫的父親為了救全族的命,特向巫醫族求救,并承諾治愈后以白龍珠答謝。于是,巫醫族派來了當時的圣女,也就是淵卿兄妹的奶奶:洛瑤……”蘭陵暖玉說到此處,目光出現了片刻的柔和,一絲懷念,從他的眸中閃現,應是真情流露,可是很快,那抹懷念被憤恨淹沒,他握住我的手恨得收緊,“可是,沒想到她非但沒有治好我們,反而一把火,將我們全族的人燒死!上上下下三百二十口,無論老人還是孩子,男人還是女人,全都死在那場大火中。蘭陵家族整座島都被火焰吞沒。而她就在老夫的眼前,將白龍珠拿走!你說!這樣的滅族之恨老夫焉能不報!”

我驚呆了,完全沒想到事實會是如此。可是,是真的嗎?淵卿和他的話現在截然相反,他們都是一面之詞。

不,淵卿說蘭陵暖玉搶他們龍珠的事是在洛瑤搶蘭陵家族的白龍珠之后,這之間有一個時間差,難道,事情真如蘭陵暖玉所說?

若是如此,就不難解釋蘭陵暖玉何以如此報復淵卿兄妹。

“我沒有率兵攻打巫醫族,已經仁至義盡。姑娘,白龍珠是我蘭陵家族神物,人在珠在,人亡珠必須亡!請姑娘成全!”說話間,蘭陵暖玉竟然跪倒在床上,對我大大地磕下了頭!

心中開始動搖,正義的天平開始向蘭陵暖玉傾斜。巫醫族為龍珠害死了三百多條人命,而蘭陵暖玉只是僅僅報復洛瑤的孫子孫女,沒有濫殺無辜。這說明蘭陵暖玉是一個極有理智的人。

正在考慮要不要答應蘭陵暖玉的要求時,他磕在我面前的身體往一邊無力地倒去,“砰!”一聲,倒在了一邊淵卿的身上,我想去扶他起來,他費力地睜開了眼睛,眼睛里的瞳仁已經充血,宛如他的眼珠即將爆裂。

他從懷里顫顫悠悠地取出一個又像哨子又像鑰匙的物件:“這是……鑰匙……百,百花園……白蓮……下……龍,龍珠……萬不能……落在巫醫族和他人手中……寧為珠碎!不為瓦全——”他幾乎是嘶吼出來,我在他死不甘心的目光中,下了決心,接過鑰匙,點頭:“放心,我會毀了它。可是,你為何會信任我?”

他有些神智不清地搖頭:“不知道……不知道……感覺……感覺……賭一把……賭一把……”

我陷入沉默,沒想到這個將死之人,最后,還要進行人生中最后一次,也是最危險的一次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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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1 17:28:5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九千歲未說完的遺言
繼續無力地呼喚PK票票,炎熱的夏天,大家是不是也提不起精神呢?

“這也是……千歲府當家……信物……從此……你當家……哨子……能,能,能……”這時,他的氣息開始變得短促,話語越發斷斷續續,我緊緊握住他的手,不想漏掉他遺言的任何一個字,“能號令十二護衛——呼呼呼呼,千歲府所有家財——給,給,給……”他的眼睛陡然睜大,里面的血液在翻滾,恐怖地布滿了他整個眼球,將他原本黑色的眼珠染成了紅色。

“給誰?到底給誰?!”

“給……呼…………”當最后一口氣從他嘴唇吐出的時候,他整個人癱軟下去,他的手從我手中無力地滑落,我怔怔地看他依然沒有閉上的眼睛,這個顯赫一時的九千歲,死在了我的床上。

他是否想到自己六十大壽這天會是死期?

是否會想到他最后會死于非命?

是否會想到最后他將最重要的東西,托付給了一個甚至連真實容貌都不知的陌生女人?

他想不到,所以他選擇最后一搏。這一搏,也讓他死不甘心,死不瞑目。

我握緊了他給我的當家信物,在他的耳邊,輕語:“安心去吧,我定會遵照你的遺言行事。”死過一次的我,知道人的靈魂此刻尚在體內。只要說上一句可以讓其安心的話,他便能安心上路。

他的眼睛,在聽到我這句承諾時,緩緩閉上。

一張紅床,兩個死人,讓我心情沉重,也心中不安。蘭陵暖玉最后的遺言也沒交代清楚,他囑托我當家,估計就是為了將家財全部給某個人。可惜,恰恰是這最重要的一點,他沒氣了。最終,他含恨而終。

哎……

先把壓在淵卿身上的蘭陵暖玉搬開,平放。這毒藥太狠了,讓蘭陵暖玉最后眼球都徹底爆裂,要不是小娘死后在太平間里跟“房客”聊天,欣賞了各種各樣的死狀,現在哪里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質?

再看淵卿,一直不相信他就這么死在春藥上,所以我還是固執地去探他的鼻息,沒有。脈搏,也沒有。和淵卿畢竟有些感情,心里對他的死很難過。怎么辦?我也答應過他要將龍珠帶回巫醫族,而今,我又答應了蘭陵暖玉毀掉龍珠。注定我要對不起他們其中一人。

嘆息間,我無意中發現淵卿的頭發出現了奇怪的變化。它們開始變白,從末梢開始,一點一點地從下往上地變白。

這奇異的景象讓我再次陷入怔愣。忽然間,腦中滑過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既然大家都說巫醫族不是普通人,而我也一直沒有發現他們究竟與普通人不同在何處,那么眼前這個無法解釋的詭異現象,是不是跟他們的生命會有什么聯系?

是不是當頭發完全變白時,他們才是真正的死了?

如果是這樣,那現在淵卿是不是還有一口氣?!

當想到這個連自己也覺得是天馬行空的想法時,我還是想死馬當活馬醫。美人魚這種不可能存在的生物都遇見了,說不定這個想法是正確的呢?

我立刻從包袱里翻出龍鳳呈祥珠,牙一咬,用內力將它們捏碎,想全數塞入淵卿的嘴中,忽然想到粉末無法入喉。下床抄起茶壺,將黑白的粉末灑了進去,用手指攪勻,自己先喝了一口,這樣的寶貝,在一個死人身上嘗試,太可惜了,而且,還不一定能成功。總得留一口給自己。

淵卿啊淵卿,如果你喝了我的龍鳳珠水還活不過來,小娘就是吸干你的血,也不能讓這寶貝白白浪費!

撬開淵卿的嘴,將水倒入,赫然發現他還是平躺,而且他現在還是個死人,根本沒有吞咽功能,水無法完全流入他的身體。我勒個去的,小娘可不要去親一個死人。

將他扶起,靠在墻上,再抬高他的下巴,讓他的嘴和喉嚨口以及食管成一條直線,然后,將茶壺嘴一直塞到他咽喉口,一點點倒入,當他直立后,又沒有呼吸的情況下,水可以順利地流入他的喉管,進入他的身體。

當整整一壺水倒完后,我將他再次放平,緊張地看他。蘭陵暖玉在我身上賭博,我也在淵卿身上賭博。

龍鳳呈祥珠,如此罕見的寶物,如果使用后不起作用,那我定會心痛欲裂。救他,完全是出于一個人的本能。他和蘭陵暖玉的恩怨我不想摻和,但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死在我的面前,而我卻什么都不做。

蘭陵暖玉是救不成了,既然淵卿這個巫醫族發生了這樣奇怪的現象,自然想嘗試著救救看。

忽的,他頭發的變化停止了。但是,已經變成白色的部分并未恢復成黑色,而他鬢角兩邊的兩束長發因為比較短,幾乎成了全白,再加上他蒼白的容顏,越發讓人心憐。

當我以為完全失敗時,淵卿忽然發出一聲大大的抽氣聲:“呼————”他整個胸腔都弓了起來,宛如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回到了自己的身體,急于吸飽空氣。

驚喜,更多的是驚訝,溢滿了我的胸腔,如此奇異奇特的事情,我定要好好觀察,記錄在小本本之中。此生未想到能遇到如此多的奇人異事,真是我今生之福。

淵卿在猛吸一口氣后,弓起的身體再次平躺回床。他依然沒有蘇醒,可是平穩起伏的胸膛顯示他已經死而復活。今日親眼目睹龍鳳珠的奇特功效,是我三生有幸。只是,我也同時失去了這對世上罕見的龍鳳珠,心中多少有些糾結。

現在,淵卿復活了,那蘭陵暖玉呢?

更嚴峻的問題出現了。

如果淵卿和蘭陵暖玉一起死,我還能說是他們同歸于盡。而今,只有蘭陵暖玉死了。如果我逃走,那么淵卿殺死蘭陵暖玉成了事實。現在還不能確定究竟是不是淵卿殺了蘭陵暖玉。畢竟老爺子六十歲了,或許他太過激動導致走火入魔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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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1 17:29:1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淵卿醒來
家里斷網了,還好娘家還有一臺,不然真麻煩了。

但如果不走,我又該怎么面對千歲府里那些比猴還精的人呢?說老爺子臨終囑托是讓我來當家,誰信?連我自己都不信。

反過來說,蘭陵暖玉居然寧可選擇我這個陌生人,也沒選擇他身邊任何一個妻子或是義子,可見那些人雖然與他朝夕相處,但他卻對他們沒有一絲信任感。他在防他們,他在防他們什么?

落眸看向躺在淵卿身邊的蘭陵暖玉,老爺子,你這是在給我出難題吶。

看看床上的一老一少,曾經兩個都想將對方置之死地而后快的仇人,現在,卻那么平和而和諧地躺在一起,這算不算是一種幽默?

幸好小娘是死過之人,否則怎能淡定地與兩個死人共處一室?雖然一個已經救活了。

下床,開始在床邊徘徊,我必須鎮定下來,這樣,才能理清思路,知道第一步該做什么。摸上臉,想起了淵卿和蘭陵暖玉吐在我臉上的血,立刻一身雞皮。在屋里找到了一塊布巾,可是沒水,拿起茶壺再倒了倒,滴出兩三滴,勉強潤濕了布巾,趕緊擦臉。

在不知道蘭陵暖玉想將家財給誰之前,先要替他保住這些家財。蘭陵暖玉這一猝死,定然會掀起軒然大波,無論是他自己的千歲府,還是整個朝野。他的勢力遍及各處又錯綜復雜,實在無法想象在無人當家的情況下,會陷入怎樣的混亂。

雖然我完全可以不理會這些,取了龍珠就走人。可是,做人必須厚道,我既然答應了蘭陵暖玉的臨終遺言,我就得做到,這是誠信。

那么蘭陵暖玉究竟想把家產給誰?肯定不會是千歲府里的人,這個很好推測,若是千歲府里的人,他大可直接說讓誰來當家,而不是叫我來為他看管家產。這個人,說不定不在千歲府里。

或許是他欠了恩情的人。又或許是他私生子?他現在已經是正常的男人,根據男人傳宗接代的思想,定會給自己留條血脈。只是,作為九千歲的他,這個秘密不能外泄,故而將私生子秘密藏在府外。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整個晚上,令我最費解的就是太監JJ重生。這簡直比淵卿頭發會變白更奇怪,怎么可能?不行,我一定要親眼看看,才能相信。

再次走到床邊,看到蘭陵暖玉那張可怖的,已經失去血色的臉時,又放棄了。看他遺體已是不敬,更別說還是那個地方。莫說他死了,就算是活著,也不好意思啊。雖然老人家我百余歲,但也不表示我可以非禮亂視。

忽的,視野中淵卿動了一下,我立刻看向他,他的雙眉緊緊皺起,身體顯得有些緊繃。似是身體非常難受,讓他露出了有些痛苦的神情。

他的胸膛大大起伏了一下,雙眼猛然睜開,里面充滿了一種無法形容的驚詫,還有一絲驚懼。似是因起死回生而驚詫,又因見到了陰司地獄而驚懼。

“歡迎回來。”我讓自己恢復淡定,站在床邊雙手環胸看他。

初醒的他顯得還有些混亂,他散亂的視線在聽到我的說話聲后,在我的身上聚焦,驚懼驚詫和混亂在看到我的臉后,緩緩恢復平靜,然后,便是大大的疑惑:“殷姑娘?我……不是死了?”

“你是死了,不過我給你吃了龍鳳呈祥珠。”

他的眼睛陡然睜大,再次被驚訝覆蓋,這次似乎是驚訝于我用龍鳳珠救了他。他陡然起身,似是因為有些貧血,而出現了暈眩。他閉上眼睛扶住額頭,坐了許久,才緩口氣睜開眼睛。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自然而然地看到了躺在他身邊的蘭陵暖玉,登時,他似是完全沒發覺蘭陵暖玉已死,而是幾乎反射地掐住蘭陵暖玉的脖子:“老賊!”可是,他很快發現,蘭陵暖玉,已經是個死人。

他大驚不已,放手竟是朝我看來:“殷姑娘殺了他?”

“我?”我也因他的話而驚訝,手也不自覺地指向自己。不過從他剛才的表現來看,似乎不像是演戲,于是我反手指向他,“我以為是你。”

“我?”他也下意識地伸手指向自己,滿臉迷茫,“可是我還沒下毒就被老賊先下毒了。”

接著,我和他陷入對視,我們都迷茫而不解地看著彼此,直到我率先撇開視線:“你先冷靜一下,這里只有你能查出他的死因。”

他同意地點點頭,低頭看身邊的蘭陵暖玉。在他看他時,我慢慢述說道:“在你死后,蘭陵暖玉想侮辱我……”

“殷姑娘你!”淵卿驚然抬眸,眸中是深深的自責和擔憂,“那你……”

我看出他的擔心,擺擺手:“不,沒有,就在他想侮辱我的時候,他忽然像是走火入魔地吐血,所以我在想他會不會是馬上風?”老年人因為房事過度激動或是激烈,爆血管而死,稱為馬上風。

“不可能,他是太監。”淵卿對我的話完全無法贊同。我翻了個白眼:“你忘記了?他之前對你說他要侮辱你的妹妹,因為他已經是完整之身。你快看看,他是不是?”

紅帳之內,淵卿露出了瞠目結舌的表情,小小的嘴張開半天沒有合攏。他似是回憶了一會,最慢慢合起,眸中是大大的懷疑。

他皺緊眉,沉下了氣,平靜再次回到他的臉上,他掀開了蘭陵暖意的衣擺,扯開了他的褲帶,當他拉下他的褲子時,突然間,一陣陰風猛然掃進這個房間,瞬間吹滅了所有的燭火。

一陣寒氣侵入我的后勁,我全身的雞皮立刻豎起,難道是鬼差來了?鬼使神差地,我轉頭看身后,因為感覺那股吹進我后脖子的涼氣是有人刻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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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1 17:29:4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老太監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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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緊盯視眼前的黑暗,是鬼差嗎?曾經被鬼差帶走過的我,對眼前的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親切感。因為接我走的鬼差態度很好。我差點想說:嘿,兄弟,麻煩你替我帶話給接我的那個鬼差,跟他說聲謝謝。

當然,我不能,這樣會嚇壞淵卿。

陰冷的感覺在我面前久久不去,宛如那里真的有一個鬼差,因為我盯視他而驚訝怔立。許久后,陰冷感慢慢消失,我環顧房間,房內的寒氣也正在減退。我知道,蘭陵暖玉真的走了。

蘭陵暖玉,希望你能投到好人家,獲得一個平平淡淡,無災無難的人生。

用隨身帶的火石再次將桌上的蠟燭點燃,因為只有一根,所以光線沒有原來明亮,我轉身看淵卿時,卻被床上的景象嚇了一跳。

只見燈光昏暗的紅床上,一身紅衣的淵卿面色煞白,有如死人,而他目光呆滯,神情凝固,雙目圓睜,雙瞳縮小,僵硬地坐在那里,樣子十分慎人。

我勒個去的,小娘沒被死人嚇死,反倒被活人嚇了一跳。而他那副神情,也像是被驚嚇后的神情。

“真的有?”我猜他多半是被蘭陵暖玉給嚇的。

淵卿僵硬地點點頭。

“會不會是原來就有?”

他又機械地搖搖頭,沒什么血色的唇微微開啟,吐出僵硬的,幾乎沒有聲調的話語:“皮肉鮮嫩,與周圍燒傷的皮膚有很大區別,乃是重新長出。”

“我!勒!個!去!的!”得到證實后,我不淡定了,“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一直見怪不怪的淵卿,也疑惑自問。

“難道他吃了龍珠?”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你不是說金龍珠能使殘體重生?”

他沒有焦距的視線在我這句話后,立刻收攏,低頭看蘭陵暖玉時,對我說道:“請殷姑娘再點幾根蠟燭,我想好好檢查一下。”

“恩。”現在弄清蘭陵暖玉的死因是關鍵,這直接關系到我后面怎么編造謊言。

將屋內所有蠟燭再次點燃,立刻房內再次亮如白晝。淵卿嚴肅而認真地檢查蘭陵暖玉,在他俯身翻開他眼皮時,他的長發垂落在了他的臉龐,他微微一怔,轉頭捧起了自己鬢邊的一束白發。

“對不起,救地晚了,讓你的頭發變白了那么多……”我有些抱歉地說。

他捏緊了白發,眸中帶出了一絲心痛:“你怎么知道我的命與頭發有關?”他的話語突然變得有些深沉,帶出了他對我的一絲戒備。

“我猜的。”我站在床邊,因為他對我的戒備而有些不悅,我以女王的姿態,高高俯視他,沉語,“我救了你,你卻防備我?”

他微微一怔,全身的戒備在我凜然的話中,慢慢消散,他低下頭,垂落雙眸,手中的白發從指尖絲絲滑落,在夜風中無力飄動。

跟他有感情是一回事,他不信任我是另一回事,一碼歸一碼,我不會因為對他有些朋友之宜而隨便心軟:“你別忘了,你我簽下協議,就算我現在問你關于你頭發的事,你也要回答。”

“對不起……”他低低地,說出了這三個字,依然沒有抬臉直面我。

我不是有意要用那份協議來壓他,實在是他對我這個救命恩人的防備讓我多少有些受傷。別開臉,嘆出一口氣:“算了,蘭陵暖玉說你們巫醫族滿口謊言,無情無義,果然如此。”畢竟我年紀比他大許多,沒必要跟他較真下去。

“殷姑娘,我!”這一次,他倒是有些情急地抬臉看我,我轉回臉看他:“在你死的時候,蘭陵暖玉對我說了一些事情,不知你是否知道?”

“什么?”似是蘭陵暖玉對巫醫族的評價刺激到了他,他的神情變得格外認真。

我盯著他那灰黑色的瞳仁:“他說白龍珠本是蘭陵家族的神物,是被你的奶奶:洛瑤強行搶去,并且,洛瑤還燒死了蘭陵家族所有族人,是不是有這么回事?我想……一個將死之人,沒必要對我撒謊。”

他怔住了,瞳仁收縮了一下,緩緩垂眸,然后,陷入了沉默。

心里有了答案,只是有些驚訝,果然巫醫族如蘭陵暖玉所說,滿口謊言。多少對淵卿有些失望,近半個月的相處讓我對這個專情癡情的男人很有好感。只可惜在今天,他美好的形象,被徹底毀滅。

再嘆一口氣,是因為失望而嘆氣:“你沉默就是默認了。沒想到事實會是如此……”

“其實……”他低眸輕輕地說了起來,“當年奶奶滅族也是情非得已……”

什么?滅了人家的族還情非得已?心里已經不是失望,而是生氣。我倒要看看他這個謊怎么編。

靜靜的夜里,吹起了涼涼的風。本應該是歡悅的新房,因為一個死人而變成了靜地出奇的義莊。

淵卿視線垂落,低落的話語緩緩說出了幾十年的恩怨情仇:“那時蘭陵家族身染奇疾,奶奶抵達蘭陵家族的島嶼后,發現這不僅僅是疾病,而是瘟疫,且島上無論人類,牲畜,甚是植物均被感染,且傳染速度快得驚人。感染后,無論任何生物先是從表皮開始潰爛,最后,腐爛而死……”

心中的怒氣,因這疫情的嚴重而轉為驚訝,不由得,想起以前看的那些喪尸泛濫的電影,政府為了保護幸存者不被感染,而不得不將感染的城市全部毀滅。這是一種為了保護而做出的犧牲,也是無奈而必須的選擇。

“奶奶即使運用精神,也無法找出疫情的根源,為了使疫情不擴散到其他島嶼,奶奶做出了一個不得已的決定……焚燒全島……”

果然哪。聽淵卿的敘述,讓我想起了生化病毒,或是輻射。人最后潰爛而死,一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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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誰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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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焚燒中,龍珠發出了求救訊號,被奶奶的精神探得,于是將它帶離蘭陵島……沒想到蘭陵暖玉在火中反倒幸存,這讓我們知道了當初疫情的醫治方法,但只能是在最初期,也就是用火燒除所有已經潰爛的皮肉。所以當我們再次見到蘭陵暖玉時,我們很高興,可是,沒想到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我們的話,更不相信奶奶,并在我們的面前,將奶奶殺死……當時事發突然,我們都沒能阻止……”淵卿說到此,已經哽咽難語。

我不免感嘆,一切恩仇皆是因為一個誤會。而這個誤會卻讓兩個家族,都付出了血的代價。我之前并不知道蘭陵暖玉已經殺了洛瑤報仇,這一點,無論是淵卿阿草,還是蘭陵暖玉,都沒有提及。是蘭陵暖玉對洛瑤的復仇,讓這個仇恨開始循環。真是冤冤相報何時了。

而蘭陵暖玉的仇恨并沒因為洛瑤的死而解除,因為滅族之恨,無法用一條人命來償還,故而,他又向洛瑤的子孫進行報復。

“所以,我要替奶奶報仇!”淵卿捏緊了雙拳,陡然拎起了蘭陵暖玉的衣領,“可你為什么死了!為什么不給我報仇的機會!啊!”他痛苦地對已經死去的蘭陵暖玉大吼,一個平日孱弱無力的君子,卻也在仇恨的催化下失去了平日的冷靜,陡增力量。

我伸手扣住他的手臂,不忍看到痛苦,也不想看到蘭陵暖玉的尸體得不到安寧:“夠了,他已經死了。是不是你親手殺死,真的有那么重要?”

他的雙手瞬間失去了力量,蘭陵暖玉跌回了紅床,他痛苦地垂臉頹然搖頭,鬢邊的白發隨之輕動,不知怎的,我此刻反倒覺得那白發變得更加自然,普通,而不是之前那些黑發給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靜靜地等他平靜,他開始輕咳:“咳咳……咳咳……對不起……我失控了……”他再次抱歉地對我說,“殷姑娘說得對,死者已矣,淵卿不該過于執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鼓勵:“那我們來看看蘭陵暖玉到底是因為什么死的。”

“恩。”他依然低垂臉龐,好像不想讓我看到他此生最為頹喪的樣子,他再次翻開蘭陵暖玉的眼皮,黑發在他俯身時垂落蘭陵暖玉的全身,奇怪的是,他看蘭陵暖玉的眼睛看了許久,久地我覺得不正常。

可是,我以前不是法醫,也不知道如何檢查尸體,所以,我還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等結果。

許久后,他起身,不再檢查蘭陵暖玉其他部位:“是走火入魔。”

“啊?”我對這個結果很驚訝。

“但是……他若是想侮辱你,為何要運功?”淵卿疑惑地抬眸,似是想在我這里尋找答案。

而我對此更是一竅不通。不是活了兩輩子就能成為百科全書。所謂學無止境,我焉能無所不知?所以,我只有亂猜:“難道……他那里需要運功才能行?”

“咳咳……”立刻,淵卿窘迫地咳嗽起來。一個偏僻的新房,孤男寡女,他一個謙謙君子,被我一不小心帶入某些隱秘話題,自然有些羞囧。

可是,是他問我的,我已經很努力地從科學角度去猜測。我一個老太婆有什么說不出口的,倒是他……哎哎,年輕人,你好歹也是學醫的,害羞什么。

“他的走火入魔似是外因引起,可惜他已死,不然我還能找到更多線索……”他側眸看蘭陵暖玉,臉上也是迷云密布。

“奇怪,不是你,也不是我,那是誰?”我不禁自問,也算是問他。他和我一樣沒有找到答案,只說道:“老賊豎敵眾多,想殺他之人數不勝數,甚至是當今天子。”

恩?連祁麟輝也想做掉他?可是,看他的樣子對祁麟輝非常愛護吶。

“不過,無論是誰,都是為民除害了……”最終,他揚起了一絲如釋重負的微笑,盡管蘭陵暖玉不是死于他之手,但他的仇也算是報了。

心中再次生起感慨,今晚似乎感慨良多。蘭陵家族與巫醫族的恩怨,就此了結。可是這個結局,卻讓人覺得多少有些悲傷。

蘭陵暖玉不像是大惡人,至少他在知道我不是淵卿妹妹后,沒有遷怒于我,而是冷靜地放過我,并讓我為他當家。由此可見,他本性不壞。只是環境逼他做了惡人,做了人人懼怕的九千歲。

哎,身在朝廷,身不由己吶。感慨之后,我想起了龍珠的事,于是問他:“那龍珠呢?他是不是吃了龍珠?”

淵卿搖了搖頭:“食用龍珠之人,即使死亡,身上依然會殘留龍珠的力量,可是,我方才用精神查探,未曾感應龍珠的存在。所以,他……咳……男根重生,與龍珠無關。”

摸下巴,那會是什么?世上竟還有與龍珠同樣功效的奇物?可惜他已經死了,不然非要問他個清楚明白。反正大家都是老頭老太,這種話題,也沒什么好羞澀難堪的。

“殷姑娘……”淵卿喚我,我抬眸看他,他的神情再次恢復認真平靜,“請問殷姑娘下一步有何打算?”

他注視我的目光認真而關切,似是十分重視我接下去的動向。我和他在燭光中對視,房間因為我們不再說話而陷入鴉雀無聲的安靜。對視片刻后,我反問他:“那你呢?”

他垂眸擰眉:“龍珠尚未找到,我不能離開。”

“那就是了。”我揚起唇角,他因為我輕巧的語氣而疑惑抬眸,我輕哼一聲,拿出了蘭陵暖玉給我的哨子,“蘭陵暖玉死前托我當家,正好我也要留下替他看管家產。”淵卿,對不起了,聽了你奶奶和蘭陵暖玉之間的事,我越加覺得那龍珠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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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1 17:30:2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綢繆未來
終于修好網絡啦,呵呵。繼續用狗血和巨雷的情節,呼喚PK票票夏天太熱,大家精神萎靡,這樣,是拔是精神抖擻了呢?后面還有更狗血的捏

當淵卿聽到蘭陵暖玉讓我當家時,他在燭光中露出了大大的驚訝和不解:“他……讓你當家?”

“是啊,奇怪吧。”我低眸看鑰匙,感嘆,“我也覺得奇怪,我跟他說我不是你妹妹,他就讓我當了家,說是感覺我可以信任。感覺這種東西,有誰能說得清?”再次抬眸看他,他的眸中竟是劃過一絲贊同,目光變得平和之時,他如同感嘆般吐出了話語:“是啊,殷姑娘確實給人一種可靠可信的感覺……”

恩?原來我真的給人帶來安全感?莫不是因為我年紀大的緣故?通常小女生都喜歡比較年長的男人,因為他們能帶來安全感和穩重可靠的感覺。

不知不覺地,我們再次進入對視,他已經恢復往日的平和,淡然的目光中依然是一份對我的歉疚。雖然此而復生,但龍鳳呈祥珠卻并未讓他的血色有所好轉,它們讓他復活,卻未能根治他的疾病。

今晚的事讓他很自責,他一直認為是他的緣故將我卷入了他與蘭陵暖玉的恩仇,使我陷入了這個危險的境地。

其實,是我自己的好奇心讓自己進入騎虎難下的地步。因為對龍珠的好奇,當初誘使他同意我假扮他的妹妹。而他,卻還蒙在鼓里,一直將我當作是他的恩人。

想到此,有些慚愧。為了讓他不察覺我的心虛,我垂臉低嘆:“雖然,蘭陵暖玉囑托我替他當家,可是讓千歲府的人相信,卻是件困難的事,尤其是現在他死了,所謂死無對證,我們現在面對的首要問題,是擺脫嫌疑。”

“殷姑娘,你還是走吧……”

“那不行!”我沒有控制好自己脫口而出,他微微一怔,自己也是一怔,心急了。稍稍平穩后,我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現在你已經把我拖上賊船,想不負責任地將我中途拋棄嗎!我殷素素是海盜之女,我們海盜講的是一個義字,既然我答應幫你,就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逃離!不然我為什么要救你!”

我說得義正言辭,他聽得感激感動:“一直認為海盜最不講信義,今日看到殷姑娘,淵卿錯了。”

“……”其實海盜的名頭一直不好,我只能進一步解釋,以免以后他錯信海盜,“我們是俠盜,所以跟別的海盜不同。其實,說實話,當初我確實想見機行事,棄你不顧。不過……因為阿草對我說了你未婚妻的事……”

我慢慢頓住了語氣,低眸看他,他在我的話語中垂落臉龐,白發在夜風中輕動,帶出的一絲心傷也牽扯了我的同情之心。

“我感動于你對未婚妻的癡情,知你是真君子,這才臨時改變主意,幫你到底。”這些話,是我心底的真話。無論活了多少輩子,我還是會被真情真愛感動。

他垂眸不語,唇角卻是揚起一個懷念的,溫暖的微笑,似在回憶他與未婚妻美好的時光,又像是在他的腦中浮現出他未婚妻美麗的容貌。

淵卿這樣的翩翩君子,他的未婚妻定也如沐雪這般出塵脫俗。

我在他懷念時,在床邊徘徊了一圈,讓自己恢復冷靜,既然編造不出好的謊言,那么真話就成了最好的“謊言。”

揚唇一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響指“啪”,引起了追憶中的淵卿的注意,我看向他,說:“我知道怎么做了,你繼續躺下裝睡。”

他露出迷惑的神情:“什,什么?”

“你想不想找龍珠?”我問。

他目露肯定。

我笑了:“那就聽我的,過會無論發生什么,你都不能醒,明白嗎?”

他的神情開始變得緊張,但立刻點頭同意。躺下時,他還有些不適應,畢竟身邊躺著一個死人。我在他躺下后,迅速脫外衣,他尚未閉眼,看見我脫衣服又再度驚起:“殷姑娘你在做什么?”

我有些無語,脫件衣服而已,他那副神情好像我要做出什么作踐自己的事來,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對他說:“給我乖乖躺著,別出聲!”這孩子,看見女孩脫衣服露出那么驚訝的神情,可別告訴我他從未跟自己的未婚妻親熱過。

他怔怔地坐在那里,直到我脫去紅裙,他還呆坐在那里。我摘下頭花,長發散落,披散在了身后。發現他還坐著,親自上床將他僵硬的身體摁倒,長發垂落,掃過他驚訝的,依然帶著幾分病容的臉龐:“叫你躺下你怎么還坐著,快閉眼!”

他在僵硬片刻后,趕緊閉上眼睛,他顯得還是有些緊張,被我摁倒的身體一直緊繃。搖搖頭,這孩子還是個大夫呢,他看病時難道是懸絲診脈?不與女子有半分接觸?

放開他,跳下床,推開窗戶,窗外一片幽靜。月光明媚,星光燦爛。空氣中傳來絲絲蟲鳴,偶爾還能聽到海鳥的鳴叫。

我猜蘭陵暖玉本想折磨淵卿兄妹,又不想讓人看到他的變態行徑,故而特意選了這么個偏僻的院子,卻沒想到正因為偏僻,讓他來不及求救。

或許……他自己也發覺來不及求救。自己身體的狀況只有自己知道。他當時的樣子,依然浮現在我的眼前。走火入魔乃至眼球暴突,應是極其痛苦的事情,他卻能忍痛。會不會是因為當年他在火中生還,讓他忍痛的能力過于常人?試想在神智完全清醒的狀態下,被火焚燒全身,那會是怎樣的痛苦?想起來,渾身便是一陣灼痛。誰都被燙傷過,那已經讓我們痛地嗷嗷呼喊了。

心中對蘭陵暖玉產生了一份特殊的欽佩。他蘭陵家族與淵卿家族的恩怨,孰對孰錯,已經無法說清,只望這段恩怨,在今天能徹底結束。別再讓任何無辜的人牽扯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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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1 17:30:50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十二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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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的頭發微微弄亂,衣衫拉松。讓人感覺至少我曾經被蘭陵暖玉“蹂躪”過。然后拿出了蘭陵暖玉給我的鑰匙,望向星月滿布的天空,蘭陵暖玉說這鑰匙能號令他的十二護衛,既然是護衛,應該隨時候命。

將又像哨子的鑰匙放到唇邊,陷入猶豫,這是哨子,如果一吹,哨響驚動了全府的人怎么辦?輕輕地,試探地吹了一口,訝然發現沒有任何聲響。

拿下鑰匙仔細看,這鑰匙與平常的不同,除了外形有些像哨子,他的材質也特別輕薄,呈黃色,像是銅,又不像。整根鑰匙有凹凸不平的橫溝深紋,像是圖騰之類的。這鑰匙吹不響,難道是我方法不對?

我想再次放到嘴邊,忽然面前兩股冷風落下,抬眸之時,已有二人站在我的面前,正是方才逼淵卿吃藥的兩個年輕侍衛。

他們在發現是我吹哨子時,面露驚訝。

方才因為他們動作奇快,事情又十分突然,所以沒有看清他們的長相。現在看清之時,發現他們也是俊美年輕的青年,讓我不由得想起蘭陵暖玉的那些漂亮的義子們。

有些人毀容,會很憎恨身邊樣貌俊美的人。而蘭陵暖玉偏偏相反,似乎要成為他身邊的人,樣貌是先決條件。

他們挺拔地站在窗前,劍眉星目,衣衫整齊劃一,讓我腦中浮現出身穿黑西裝的帥氣特工,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驚艷感。

“噌!噌!”然而,當我因他們的俊美走神時,這兩位漂亮的青年可絲毫沒有因為我擁有沐雪清美的容貌而走神。他們紛紛抽出寶劍,寒光掃過面前,指上了我的脖子。

“交出訓龍哨!”

“老爺子呢?!”

他們同時而語,我也終于回神。我瞇起雙眼,先看左邊的青年,他有一張微微帶點肉的小圓臉,雖然此刻他是兇相,可是因為他是一張笑臉,故而兇起來,也看上去面帶溫柔。說話時,唇角兩個酒窩,讓他顯得分外可愛。而他黑衣的胸口上,用金線繡有一個亥字。我立時明白,這十二護衛定是按生肖排名。

再看右邊的,比左邊的瘦了許多,長臉,但不尖,但有一副非常清晰精神的眉毛,使眉毛下的眼睛,顯得炯炯有神。因此,當他向我投來同樣是威嚇的目光時,就能讓人感到畏懼。他的胸口同樣繡有一個字:午。

收回視線,再次盯視他們:“老爺子死了。”

他們大驚,兩個人的眼睛同時瞪大。我昂首挺胸,因為他們比我高出許多,所以我要在氣勢上,壓倒他們。單手背到身后,沉聲而語:“老爺子臨終把當家鑰匙給了我,從此你們聽我號令。”

“胡說!”

“噌!”劍光閃過,我立時后退半寸,是午用劍刺向了我的咽喉。幸好我會武功,不然今晚就又要去見那個鬼差了。

“我沒說謊!”我將鑰匙放在他們面前,“不然我怎么知道這東西的用途?!”

午收回了劍,亥的眸光出現了迷惑:“哥,訓龍哨只有老爺子會用,她怎么知道?除非是老爺子親口傳授。”

“不可能。”他們兄弟二人在窗外對起話來,“她是老爺子的仇人……”

“我不是。”我沉聲打斷,他們再次朝我看來,全身陷入戒備,我收回鑰匙,也戒備地盯視他們,“我是被迫易容成沐雪的樣子,頂替她而來。老爺子是猝死,誰也想不到。”

窗外的二人陷入疑惑,他們不再說話,也不再刺殺我,而是彼此對視片刻,再次看向我,和我手中的哨子,似是對我的話半信半疑,又似是對那哨子有種特殊的敬畏而不敢再貿然行動。

“我們要看老爺子的尸體。”他們提出了要求。

我點點頭。

他們躍入房間,黑衣掠過我的面前,他們站在床邊。當發覺我沒說謊時,他們跪在了床前,低頭哀默。

他們沒有說話,亦沒有抓狂,更沒有痛苦嚎叫,但是,卻讓你感覺到了錐心刺骨的悲痛。他們的靜顯示出他們的訓練有素,他們有如蘭陵暖玉的堅毅,和他們的沉穩鎮定。

在他們身上我看到一句話,就是:哭和悲痛,是沒用的。必須振作起來,復仇!

在我佩服他們的堅強時,他們突然起身,寒光帶起,他們一起朝我刺殺而來,我立刻后退,因為沒有隨身武器,我下意識伸手想用僅有的鑰匙來抵擋劍鋒。哪知當我再次拿出鑰匙時,他們卻突然收勢,無奈而憤怒地瞪視我。

“交出訓龍哨!”

他們還是那句話。

我忽然明白,訓龍哨的作用如同玉璽,見哨如見人。哨子出手,就是九千歲親臨。古人的忠有時讓人哭笑不得,他們會忠于一個物件。

“你們為什么不信我的話?!”我誠懇地問。

他們雙眉擰緊:“因為你的鎮定。”

“靠。”甩臉,再甩回來,“那我該怎樣?尖叫?”

他們微微一怔,似是我的反問讓他們無法找出更合理的理由。

“正因為我鎮定,老爺子才選中了我。”我認真地再次將哨子放到他們面前,他們立時目露敬畏,我將自己的語氣放柔,希望他們能相信我的話,“老爺子覺得府里無人可信,故而冒險相信我這個外人。他教我用這個哨子,目的是讓你們協助我替他看管家產,穩住千歲府。現在你們可信了?”

他們再次對視,將信將疑。亥咬咬唇:“哥,只有老爺子知道我們的存在,她……”

午擰眉看向紅床:“老爺子一直身體強健,怎會突然猝死?一定是他!”他咬牙間,出劍刺向躺在內側的淵卿,我立時大喊:“住手!”

亥立刻阻止午,午疑惑地轉頭看我,我心底暗暗捏了把汗,努力讓自己依然鎮定地站在他們面前:“老爺子不是他害死的,你們親自給他喂的藥,忘記了嗎?”

他們一愣,看向彼此。

小龍開始當家千歲府,將會面臨各處而來的美男計,她這個“好色”女是否能擋住美男們的攻勢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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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1 17:31:1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大公子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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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他們發愣,繼續說:“他在喂藥之后,因為身體過于孱弱,無法承受藥力而昏迷。你們不能殺他。”

“為什么?!”他們幾乎是竟然回神,質問于我。

我微微皺眉:“先前說了,我是被迫易容,因為我中了淵卿下的毒,我需要留他給我解毒。”

說罷,我看向他們,希望這個謊言能騙到他們。他們卻是痛恨地擰拳咬牙:“那到底是誰殺了老爺子?!”從他們的神情看,老爺子平日待他們不薄,他們對蘭陵暖玉的忠心,一目了然。

面對他們咄咄追問,我選擇暫時緘默,夜風掃過這個房間,吹滅了幾處燭火,讓這個房間瞬間暗了下去,正好遮住我游移的目光。

昏暗中,我問他們:“千歲府除了老爺子,還有誰能主持大局?”

他們出現了片刻的遲疑,亥看向了午,午做出了決定,說:“大公子。”

“大公子?好,那我現在就要見他。”我說。

他們再次不言,看向彼此。我知他們現在對我應該有八成相信,但他們特殊的身份,讓他們即使有一成懷疑,他們也會否定那九成的相信。

于是,我拿出他們口中的訓龍哨:“現在我以你們新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們,去把大公子請來!”

他們怔立在原地,似是被我女王般的氣場所震懾。片刻之后,他們抱拳點頭,午看了亥一眼,抽身而去,旋即消失在夜色之中。身法干凈利落,如風如電。

“咚!——咚!咚!”不知不覺,三更了。直到此刻,整個人才安靜下來,但是,依然不能松懈,因為還要見那個大公子。既然這兩個護衛說千歲府除了九千歲,便是大公子說了算,那這位大公子定然心思縝密,城府深沉。我又能否說服他呢?他又會不會甘心為我所用?

怎么想,也覺得不可能。對付那樣的人,只能利誘。他既然能替蘭陵暖玉主持大局,蘭陵暖玉卻不將當家的位置給他,這說明了什么?說明蘭陵暖玉用他,卻防他。

防他什么?私吞家產?異心?還是野心?思路想到這里,斷了線,再也想不出更深層次的東西,或許,我需要見到這位大公子,才知道用什么來利誘他。

房內只剩下了那只亥,呃……是亥童鞋。用只來形容,似有些不妥,他還是挺可愛喜人的。嘟嘟臉的他,正緊緊盯著我,不放過我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和表情。他留下來的目的,顯然是為了監視我。

我在他“深深”的注視中,淡定地走到桌旁,整了整衣衫坐下,右手隨意地放上鋪有紅布的桌子,然后看他:“你們十二護衛平日都跟在老爺子身邊?”

他不說話,似是在大公子來之前,他決定保持沉默,以免被我套話。但是,我恰恰最擅長的,就是套話。

于是我發出一聲輕笑,在他的主人猝死時,我卻在笑,想必是人都會斥問。

“你笑什么?!”他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我笑容中帶出對蘭陵暖玉的同情:“我笑蘭陵暖玉可憐,末了居然沒有一個值得他信任的人交托當家鑰匙,而選擇我這個陌路人。”

小亥微微怔愣,眸中是五味交雜的情緒。

“你們即是老爺子的護衛,他怎么連你們都不信?”

他低下頭:“因為我們能力不濟……”自愧的話語,從他嘟嘟的唇中吐出,他側臉看向蘭陵暖玉的尸體,“爺,我們讓您失望了……”

由此看來,十二護衛不是蘭陵暖玉選擇的對象,并不是懷疑他們不忠,而是能力有限,讓蘭陵暖玉無法放心交托。

于是,我放輕了聲音,柔和而語:“那其他人呢?今晚只有你們二人值班?”

亥搖了搖頭:“我們十二護衛二人一組,與老爺子直接聯系,彼此之間不知對方的身份……”

他的話,聽得我反倒是有些糊涂。他的意思是他和那個午是一組,只認識彼此,而其他十個護衛,他們都不認識?而其他十人也是二人一組,只認識自己的組員。

蘭陵暖玉為何這樣安排?是為了防止身邊人抱團不好控制?沒想到蘭陵暖玉居然戒心如此深重。

“那……其他人我該怎么聯系?”小亥已經開了口,我要趁那匹馬不在多多了解這十二護衛,比起面前的小豬,那匹馬更加謹慎一些。

小亥老老實實說道:“我只知我們和另外一組是負責老爺子的人身安全,我們負責單日,他們負責雙日,所以明日你吹訓龍哨,他們便會獻身,其他人,比我們厲害些,老爺子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們。你可以問大公子和大小姐。”他抬起了臉說,“大公子和大小姐負責監管我們,他們每人各三組。我和老馬就屬于大公子。”

哦聽到現在,我明白了。這十二護衛,他們的上線只有兩人,即大公子和老爺子,或是大小姐和老爺子。將自己手中的人力如此細密的安排,并且少于兩條關系線,讓我想起了特工。

正想繼續套話下去,耳中傳來輕微但飛快的踏步聲,有人用輕功而來,并且,是兩人。我的功夫遠不及御蘭亭,故而聽到這腳步聲時,兩個人已經落在院內,并且奪門而入。

我依然坐在桌邊,然后就看見一白一黑兩個身影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掃過我的面前,那白色的人影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掠過我身前走到床邊。

他的白色衣衫因為他快速的步伐而鼓風帶起,在他站定后,衣擺才緩緩垂落。當我看到他衣衫上的高山流云花紋時,不禁暗自驚訝,他!居然就是那個阿午和小亥口中可以獨當一面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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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1 17:31:37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又一份美男協議
繼續無力地呼喚PK票票現在發現沒有一個月不是和諧月,接下去的八月建軍,國慶,都是和諧月。。。。。。。。。。。

真所謂人不可貌相。

也正說明我沒看錯高山流云那小子。白天還與我打情罵俏,然而此刻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說明這個看似浪蕩風流的公子,其實是一只隱藏很深的,讓你無法看透的猛獸。女人對他來說,只是放在嘴上,說完便忘。但是他的義父:蘭陵暖玉,絕對是放在他心里。

他沉默地站了片刻,“撲通”一聲,也跪在了紅床前,低頭哀默。他的哀默又與那兩個護衛不同,除了感覺到從他身上而來的,強忍的悲痛和憤怒,還有一種無形的緊迫的壓力從他身上而來。這份壓力是因為他與眾不同的大公子身份,讓阿午和小亥都不敢多言,低頭恭敬地站在他的身旁。

突然,他起身,轉身的那一刻,他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一把折扇指在我臉上,扇尖竟出現了一把寒光凜凜的短刃。

“說!老爺子到底怎么死的!賤人!”他憤恨的眼神里,閃爍著慎人的青光和無法忽視的殺氣。

我淡定地看他,早上還指天發誓,說從今以后心里只有我一人,而此刻,我卻是賤人了。可見這個男人忘情有多么快,快到讓人懷疑他是否真的有情。

我也不想騙他,起身,他的短刃隨著我起身而上升,不錯過將我一擊斃命的任何時機。我掃過他身旁同樣盯視我的阿午小亥:“你們真想知道?”

“賤人!不要考驗我的耐性!”高山流云低沉的話語中,已經暗示他對我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他隨時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恨,將我殺死,為老爺子報仇,也為自己泄憤。

“那好,請讓讓,我讓你們自己看。”我抬手想撥開高山流云指著我的扇子,那讓我很不舒服。然而,他沒有抽扇的意思,依然冷冷瞪視我:“別想耍花招!”

無奈,只有在他扇子的威脅中,走到床邊,蘭陵暖玉的褲子并沒穿上,淵卿檢查完后只用他的衣擺遮住,我抬手,在掀開的同時,我也立刻轉身:“老爺子死于馬上風。”

登時,站在紅床旁的阿午和小亥徹底定格,他們的視線因為要嚴防我耍花招而緊緊抓住我每一個動作,當我掀開蘭陵暖玉的衣擺時,他們自然而然看到了真相。這個真相讓他們瞬間凍結,忘記呼吸。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高山流云并沒表現出阿午和小亥那般極大的震驚,而是在看到的那一刻,眸光忽閃,突然,他轉身面朝阿午和小亥,橫掃他手中的折扇。我驚然扣住了他執扇的手腕,寒光劃過阿午和小亥的面前,他們驚然回神。

“你做什么?!”我緊緊握住他的手腕,他方才的舉動很明顯是要殺午亥二人。

他的眸中寒光涔涔,本是柔美的桃花俊顏卻在殺氣中變得陰冷無情:“這個秘密絕不能讓第三人知道,他們必須死!”他無情的語氣瞬間讓我身后的阿午和小亥倒抽一口冷氣。

恩?原來他知道這個秘密?難怪他不怎么驚訝。我護在他們身前,冷視高山流云:“那么說,你也想將我殺人滅口?”

他的雙眸立時瞇起,果然他有這個想法。

“哼!”我冷哼,將訓龍哨正正地放在他的眼前,立刻,他的視線鎖定在訓龍哨上,不再移開,我沉聲道:“老爺子已將訓龍哨交我保管,從今天起,十二護衛就是我的人,你想殺他們滅口,是否應該問過我這個主人!”

我有力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房內回響,壓制了從高山流云身上而來的殺氣,他那張桃花一般輕薄的臉因為憤怒和憤懣而繃緊,他面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掠過我,冷視阿午和小亥:“今晚你們看到的,聽到的,若是泄露出去半個字,你們知道我的手段!”

我轉身看阿午和小亥,他們的眸中劃過一絲驚懼,立時低頭抱拳:“小人不敢!”

身后傳來一聲長長的,深呼吸的聲音,我再轉回臉看高山流云,卻是一把扇子遮住了他的面容。他緩緩將折扇從他面前移下,隨即出現的,是笑瞇瞇的神情,他折扇上的短刃已經消失,神態又恢復如白天那般悠然自得:“小媽”

“小媽?”我在他才說出兩個字時,冷笑打斷,“賤人,現在我是你的小媽了嗎!”

立時,一抹寒光劃過他瞇瞇的桃花眼,他對我身后使了個眼色,立刻,午亥二人消失在了房中。

對于午亥二人此刻依然聽命高山流云,我并不生氣,畢竟我對于他們來說,是陌生人,只是擁有了可以號令他們的訓龍哨。

“小媽你生氣了?”他靠了過來,我緩步移開,走到桌邊坐下:“我不想跟你廢話,你現在是打算殺我滅口,還是利用我做你的掩護?”

他的笑容出現了片刻的僵硬。我猜他不敢殺我。千歲府里人人居心叵測,說不定他們都像蘭陵暖玉,寧可相信外人,也不會去相信身邊人。所以,一旦高山流云殺了我,拿到訓龍哨,說不定反而會被人認為是他殺了蘭陵暖玉,然后再殺我們滅口。

我從他那片刻的怔愣中,看出我的猜測或許是正確的。

“哈哈,哈哈哈……”他收起折扇大笑起來,只是那笑容有些勉強,有些尷尬,“小媽果然是聰明人,既然天窗已經打開,流云也不妨直說,小媽可愿助流云成為千歲府的主人?”

唇角揚起,果然。好,很好,小娘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我不疾不徐地點頭:“好,既然如此,在商言商,口說無憑,立字為據。”

“啊?”高山流云顯得有些驚訝,“這字據……不用了吧,流云心中只有小媽……”

“少在那里給老娘放屁!”我拍案而起,他有些驚訝地頓住口,似是終于發覺我與他平日哄騙的女人不同,我冷笑地看他,在他吃驚的目光中不緊不慢地走到床邊,拿出包袱,翻出了我舉世無雙的小本本,和毛筆。

哼哼,高山流云,你也別想從本女王手中逃走。來來來,乖乖給本女王簽字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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