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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石章魚]醫道官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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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2 13:16:16
第七百九十七章 過江猛龍(上)

  查薇沒別的意思,女孩兒家心裏多少都會有些虛榮,她是要通過拍賣師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張揚欣賞她的作品,而查薇真正在乎的也就是張揚的認同,別人怎麼看她的作品,無所謂!

  張揚苦笑道:“薛爺,這下我出名了!”

  薛偉童道:“你賺到了,這套鑽飾成本也得五萬,沒人跟你爭,你就白白賺到了。”

  張揚道:“您掏錢,東西是你的!”

  薛偉童忍不住笑:“你怕我反悔不掏錢怎麼著?”

  “五萬一次,五萬兩次,五萬……”

  “六萬!”一個聲音從角落中響起。

  張揚愣了,都以為這件事要混過去了,中途殺出個程咬金,這誰啊!張揚看清對方以後馬上就明白了,今天又遇到對頭了。

  梁康和姬若雁坐在那裏,張揚和梁康之間的積怨由來已久,雖然現在兩人表面上還過得去,可這個梁子一直都沒有真正解開,如果張揚對這件飾品沒興趣,梁康也不會出手。

  張揚看了薛偉童一眼,薛偉童仿佛沒注意到這件事一樣,仍然和徐建基說話,張大官人可不管那一套,舉起手來:“七萬!”這別人的錢花的就是爽。

  梁康當然不會知道張揚今天是替薛偉童喊價,在他看來一個處級幹部能有多少錢?他直接將價格喊到了十萬,試圖一舉將張揚嚇退。

  張揚的底氣不是一般的足,他愣都不打:“二十萬!”

  這下輪到梁康愣了,這廝有毛病啊,這套鑽飾值這個價嗎?一旁姬若雁道:“算了,別跟他鬥氣,不值得。”她對首飾還是有些研究的。

  梁康也打算放棄的時候,他的手機響起,接通電話,卻是陳安邦打來的,陳安邦也在現場低聲道:“康哥,你只管跟他競價,多少錢我來付!今兒就得把他的臉面給砸下去!”

  梁康一邊接電話,一邊四處搜尋著陳安邦,果然在大廳東北角看到了他,陳安邦和一位小有名氣的女歌星坐在一起。這樣的場合往往都是他們容易碰面的地方,有了陳安邦的話,梁康樂得奉陪,直接把價格要到了三十萬。

  現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開始被吸引了過來,查薇只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她的作品價格竟然直追首席設計師劉慶榮的拍賣價格,而且還有後來居上之勢。

  張揚花別人錢從來都不知道心疼,梁康也一樣,他也不是錢多人傻的主兒,凡事都有個度,他就是想給張揚製造點麻煩,可殺敵一萬自損五千的事兒他不會幹,陳安邦的這個電話打得及時,這小子對張揚恨得牙癢癢,法拉利被張揚撞壞那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在那件事情上陳安邦栽了一個跟頭,不但車被人撞了還得到過頭來服軟沒辦法,張揚有喬老撐腰。可以說陳安邦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機會報復,今天總算找到了機會,人一旦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容易喪失理智,陳安邦又是個極愛面子的人,所以做出這種衝動的事情也不足為奇,好在他還算有些理智,沒有自己出頭和張揚對著幹,因為他怕事情傳出去被老爺子罵。

  薛偉童仍然在和徐建基說話,根本不去關注場上的情況,張大官人心說薛爺啊薛爺,你可別坑我,萬一叫上去了,你給我來個翻臉不認賬,我可就難堪了,這種想法只是稍閃即逝,張揚對自己的眼光還是有信心的,雖然和薛偉童接觸的時間不長,可是從她為人處世的風格來看,絕對是個一言九鼎的人,應該不會反悔,張大官人繼續喊價道:“三十五萬!”

  全場譁然,查薇明顯有些激動了,她設計的鑽飾拍賣的價格已經超出了劉慶榮,這是任何人都不會想到的,更讓人驚奇的還在後面,梁康把價錢加到了五十萬。

  這下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兩人根本不是想要那件拍品,兩人在掙面子!

  查晉北身為星鑽的老總,價錢炒高了他應該高興才對,可查晉北真實的心情並不高興,他的新品發佈會,可不想成為別人鬥富的舞臺,這叫喧賓奪主,把今天的主題給掩蓋了,查晉北還專門把慧空法師給請來為飾品開光,好嘛!看破、放下、自在,所有人都看破了,這倆貨放不下,搞得查晉北心裏是相當的不自在。查晉北低聲向邱鳳仙道:“給張揚打個電話,讓他見好就收吧。”

  邱鳳仙笑道:“以他的脾氣,你覺著他肯嗎?”

  查晉北說話的功夫,張揚已經喊出了八十萬的天價,全場都被震住了,這廝誰啊?一小國家幹部,明目張膽的在這兒跟京城三公子鬥智,丫的不是在向全國人民宣佈他就是一貪官嗎?

  梁康也不禁泛起了嘀咕,這小子哪來的怎麼足的底氣?梁康向張揚那邊望去,可巧張揚也在看他,兩人目光相遇彼此都沖對方笑了笑,這笑容裏面絕對沒有一絲一毫友善的意思,梁康看到薛偉童和徐建基還在說話,兩人對場內的情況沒有投入任何的關注,梁康心中開始懷疑,難道他們兩人在背後支持張揚?可張揚和他們應該沒有什麼交情?梁康自問,自己雖然和薛偉童和徐建基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可他們也不是仇人,他們沒理由和自己作對,梁康在猶豫是不是要繼續鬥下去,陳安邦又打來了電話,他的態度很堅決,讓梁康不要猶豫,一定要將張揚擊敗。

  張揚看出了梁康的猶豫,也看出梁康在接過電話之後,馬上又喊出了九十萬的高價,張揚從他一系列的舉動中推測到梁康的背後可能有人在支持,他向薛偉童道:“薛爺,還玩嗎?”

  薛偉童道:“湊個整!”

  張揚大聲道:“一百萬!”

  梁康的唇角露出一絲苦笑,他開始覺著這次的競拍一點都不好玩,雖然出錢的是陳安邦,可露臉的是他,如果他放棄,今天這面子就算栽掉了,如果他繼續跟下去,別人就會摳他當成一個傻瓜,錢多人傻的那種貨色,反正他在這次的競拍中撈不到任何的便宜,對梁康來說這一百萬算不了什麼,陳安邦應該也沒問題,他是要通過這件事打擊張揚,絕對是殺敵五千自損一萬的狠招兒。梁康不打算玩下去了,即使不用他出一分錢,他也不想玩了,這樣的競爭毫無意義。

  張揚看出了梁康的猶豫,心說這下要讓薛偉童破費了,一百萬可不是小數目。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套鑽飾非張揚莫屬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兩百萬!”

  所有人都愣了,這又是誰?

  梁康不認識,混在京城有名有姓的人物少有他梁康不認識的,而且為了一套不起眼的鑽飾能叫價兩百萬的更是少之又少。

  張揚認出了競價的這一位,竟然是安語晨的堂弟安達文。

  現場很少有人認識這位元來自香港的年輕富豪,不少人低聲探聽安達文的來歷。

  梁康打心底松了口氣,他雖然沒有高清安達文的背景,可是安達文的出價已經將他從困境中解脫了出來,既然有人願意陪張揚玩下去,他樂得退出。有了坐山觀虎鬥的機會,誰也不願意親自上陣血拼肉搏。

  張揚感覺到很奇怪,安達文怎麼會到這裏來,他這時候站出來競拍的目的何在?難道僅僅是為了爭強好勝?

  張揚不吭聲了,兩百萬,真金白銀啊,薛偉童的錢也不是白來的,咱不能這麼糟蹋,對安達文張揚還是有些瞭解的,這小子陰險狡詐,表面上長得像個乖孩子,可心底狠著呢!

  薛偉童皺了皺眉頭,張揚低聲道:“不玩了,不好玩!”

  徐建基道:“他是誰?”

  張揚淡然道:“不認識!”他不想自己和安達文之間的糾葛被其他人知道。

  薛偉童道:“他身邊的那個女孩我見過,香港鼎天集團董事長梁祈佑的女兒梁柏妮。”

  徐建基道:“梁祈佑可是香港有數的富商之一,和中央走得很近,紅色資本家。”

  薛偉童道:“如果我沒猜錯,那今年輕人就是她的未婚夫,世紀安泰的董事長安達文。”

  安達文隔著人群,微笑望著張揚,似乎在等待著張揚的下一輪競價,張大官人從他出現就打消了繼續玩下去的念頭,你安達文錢多燒得慌,隨你便,想出風頭就讓你出個夠。

  徐建基不屑的笑了笑道:“過江龍啊!”

  薛偉童道:“不是猛龍不過江,出場就把京城太子圈給鎮了,梁康居然不吭聲。”

  張揚道:“算了,別爭了!”

  薛偉童卻笑道:“我倒要掂量一下這隻過江龍的份量。”她舉起手來:“三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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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2 13:16:35
第七百九十七章 過江猛龍(中)

  當晚的拍賣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原本鬥爭是在梁康和張揚之間進行,兩人的幕後分別由陳安邦和薛偉童推動,可隨著安達文的出現,薛偉童親自加入了競拍,在張揚看來是無所謂的事情,可薛偉童喊出這個天價之後,張揚忽然意識到薛偉童絕不是單純的炫富,她是代表京城太子圈掙這個面子,其實就算薛偉童不出聲,徐建基此時也一定會跳出來。姬若雁低聲道:“他是誰?”

  梁康淡然道:“不管他是誰?膽子很大,居然敢掃我們的面子。”安達文的強勢已經激起了這幫太子爺的同仇敵愾,不是猛龍不過江,可是別忘了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這幫人全都是龍子龍孫。在他們眼裏,這個來自香港的年輕富豪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安達文笑了笑,一旁未婚妻梁柏妮道:“大陸人很有錢啊!”安達文舉起手:“五百萬!”現場一片譁然,誰都能看出查薇設計的這套鑽飾不可能值這麼高的天價,安達文在幹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攪局?

  查晉北的臉色並不好看,如果能夠預知到這一切,他絕不會搞什麼現場拍賣。

  薛偉童還沒有來得及叫價,那邊梁康已經舉起手來:“六百萬!”既然玩,索性大家就一起玩。

  薛偉童和梁康對望了一眼,他們是一個圈子,關鍵時刻,肯定要一致對外。安達文如果識趣的話,他此時就應該知難而退,可安達文淡淡笑了一聲,叫出了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天價:“一千萬!”

  現場鴉雀無聲,不得不承認安達文的確是一條過江猛龍,面對太子黨的聯合阻擊,他仍然奮勇一戰,究競是誰給他這樣的底氣?

  梁康皺了皺眉頭,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薛偉童還想叫價,徐建基低聲阻止了她:“薛爺,你叫到一個億,他也會陪你玩下去,這小子根本就是個瘋子。”

  薛偉童微微一怔。

  張揚點了點頭道:“不錯,他戴著耳機,有人在遙控指揮他!他的背後還有大魚!”

  薛偉童向安達文望去,看到安達文果然戴著耳機。

  徐建基道:“算了,玩得越大,等於幫他做了宣傳,這小子的目的就是利用我們成就他的名氣!”

  薛偉童道:“一千萬來換取別人的認知,是不是太貴?”

  徐建基道:“我們摸不透他的底細,跟他玩下去太盲目,搞清楚他的後臺是誰再說!”

  薛偉童終於打消了繼續競拍下去的念頭,她的雙手合攏抵在下頜之上:“這個人藏不了太久!”

  安達文以一千萬的價格拍得了查薇設計的那套鑽飾,直到拍賣槌落下的那一刻,查薇都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她的設計居然能夠拍出這樣的天價,查晉北卻沒有流露出太多的喜悅,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已經失去了控制。不過查晉北還是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查薇親手將那套鑽飾交到了安達文的手上,查晉北微笑和安達文握手,恭賀他競拍成功。安達文將鑽飾展示給在場的眾人,他並沒有因競拍成功而流露出任何得意之色,笑容顯得謙虛而低調,可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認清了他的面孔,也記得了他的名字。

  已經身為星鑽總經理的邱鳳仙也過來向安達文表示祝賀,她對安達文並不陌生,安達文的父親安德淵是臺灣黑社會巨擎之一,信義社的當家老大,近些年,安德淵正在洗白自己,一個很重要的表現就是,他也將觸角伸入了珠寶行業,現在已經掌握了鑽石王朝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而鑽石王朝一直都是邱家的產業,她的父親邱作棟一手創建了鑽石王朝並將之發揚光大,當然不想一個有黑社會背景的人進入自己的公司,所以他和這位新晉股東之間的關係並不好。

  家族的事情邱鳳仙並沒有告訴外人,甚至包括查晉北,邱鳳仙擻笑道:“安先生真是獨具慧眼。”安達文笑道:“我的眼光向來很准!”

  邱鳳仙道:“能擁有安先生這種氣魄的年輕人並不多見。”

  安達文道:“人生在世不過短短百年,遇到喜歡的東西,當然不可以輕易放過,邱小姐覺著對不對?”

  邱鳳仙微笑道:“今天我們的主題是看破、放下、自在!這些鑽飾都是經慧空法師親自開光的。”安達文道:“我是個沒有信仰的人。”

  邱鳳仙道:“每個人都有信仰,相信自己其實也是一種信仰。她將那套飾品的鑒定書和質保書交給安達文。

  安達文道:“邱小姐,我現在是這套飾品的主人了?”

  邱鳳仙笑著搖了搖頭道:“不全是,你還沒有付錢。”安達文掏出他的支票濤,在上面飛快的寫下一千萬遞給了邱鳳仙:“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驗證一下支票的真偽。”

  邱鳳仙道:“我相信安先生。”安達文看了看鑒定書,微笑道:“現在屬於我了,花一千萬買來的東西總得要鑒定一下真假,你說是不是?”

  邱鳳仙道:“這套鑽飾全都是天然鑽石,雖然不是最為珍貴的,但是經過我們設計師巧奪天工的設計,它的價值已經翻了好多倍,我們星鑽向來都注重誠信,安先生大可放心。”她認為安達文的話充滿了挑釁的含義,星鑽能夠做到今天的規模,絕不會在這方面做文章,尤其是這套鑽飾,成本不過五萬而已。安達文道:“買東西最重要是物有所值,支票我開給你們了,貨還是需要當場驗證一下,他向身後看了看,兩名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查晉北和邱鳳仙都認出,這兩人全都是亞洲最權威的珠寶鑒定師。

  查晉北皺了皺眉頭,安達文今天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和安達文之前並沒有任何矛盾,這小子當眾上演這一出,卻是為了什麼?安達文將那套鑽飾交給珠寶鑒定師,兩名珠寶鑒定師仔細檢驗著這套鑽飾。

  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關注著他們,人們開始意識到今天的這場展示秀變得越發有意思了,安達文花一千萬拍下這套普普通通的鑽飾,恐怕不僅僅是為了出風頭。

  戲劇性的一幕終於出現了,在兩位頂尖珠寶鑒定師檢驗之後,認定這套所謂的天然鑽飾,其中天然鑽石的成分只有百分之四十,也就是說,有百分之六十的碎鑽全都是濫竽充數。

  查晉北無法相信這個結果,用來拍賣的珠寶,他事先全都讓人嚴格檢驗過,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他走過去,拿起那套鑽飾仔細看了看,眼前的事實讓查晉北都吸了一口涼氣,兩位檢驗師得出的結論顯然是正確的。查晉北幾乎可以斷定這是一個陰謀,安達文拍出一個高價,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件事上,然後揭穿這套鑽飾是假貨,在眾目睽睽之下完成了對他的突然襲擊。

  查晉北百口莫辯,因為他的那套鑒定書上清楚的寫著百分之百天然鑽石,他的臉色變得鐵青。

  安達文歎了口氣:“查先生,我真的很喜歡你們的設計,所以才會花一千萬購買這套鑽飾,可想不到你們星鑽居然會玩這套魚目混珠的把戲,我不知道僅僅是這套鑽飾出了問題,還是你們經營的策略一貫如此?這麼多錢,花這麼多錢,居然買不到真貨,真是一件讓人遺憾的事情。”今天星鑽邀請前來幫忙宣傳的記者特別多,本來查晉北的目的是為了推廣,讓媒體幫著說好話,可出了這件事,所有媒體記者都蜂擁而上,閃光燈不停閃爍,將現場的情景全都記錄下來。

  查晉北畢竟久經風浪,他從邱鳳仙的手上拿過那張支票,將支票從中撕開,他大聲道:“各位來賓,我可以斷定這套鑽飾沒有任何的問題,這套鑽飾我們將提請國家專門機構進行重新鑒定,鑒定結果將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向社會公佈,對於任何詆毀我們星鑽公司的行為,我將追究到底!”他冷冷看著安達文。安達文微笑道:“從你收下支票那一刻開始,我們的買賣合同就已經成立,現在這套鑽飾屬於我,你無權做出任何決定,追究責任是必須的,不是你追究,而是我來追究!”

  此時最早用三十五萬拍下藍寶石項鏈的那位客戶也忙著把那條項鏈拿出來鑒定,兩位權威珠寶鑒定師當即就得出結論,那條藍寶石項鏈根本就是假的,這下現場炸了鍋。

  在場的多數人都覺著這件事峰迴路轉,變化的實在太快,張揚最早覺著安達文是要掃自己的面子,可後來他跟那幫太子黨較勁,又認為他要在京城揚名立萬,沒想到最後這扛子虛晃一槍,真正的目標是查晉北,這一手夠毒,當著京城這麼多名流和全國各大媒體的面前打假,打得查晉北亂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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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2 13:18:37
第七百九十七章 過江猛龍(下)

  薛偉童和徐建基兩位見慣風浪的高幹子女也看得眼繚亂。安達文可夠陰的,他和查晉北到底有多大仇啊?這一切肯定是策劃好了的。

  薛偉童道:“那些首飾居然是假的?”

  張揚道:“星鑽這麼大的公司,沒必要拿自己的聲譽來冒險,我看肯定是中間某個環節出了問題,搞不好是有人中途掉包,上演了一齣狸貓換太子。”

  徐建基點了點頭道:“不錯,中間可以操作的環節太多,不過查晉北這次也是陰溝裏翻船,居然會被這個毛頭小子算計。”

  張揚卻不這麼想,安達文什麼人他早就瞭解,當初安達文能夠在未滿二十就力挽狂瀾,入住世紀安秦,靠得可不是好運氣,這小子不但有手段,而且心狠手辣。

  現在心情最難過的要數查薇,畢竟她設計的那套鑽飾挑起了這場風波,張揚及時出現在她身邊低聲安慰著她,現在眾人的焦點都在星鑽董事長查晉北的身上,查晉北仍然保特著足夠的冷靜,他大聲宣佈道:“大家請不要被有心人誤導,品質和信譽是我們星鑽的生存之本,相信我,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

  安達文和梁柏妮微笑離開,查薇憤怒的沖了上去,攔住他的去路,厲聲質問道:“為什麼要陷害星鑽?”

  安達文笑眯眯看著查薇:“查小姐,請注意你的措辭,我是一個消費者,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權益!”張揚上前拉住查薇的手臂,示意她冷靜下來。安達文看到了張揚,不無嘲諷道:“張先生真是無處不在啊!”

  張揚淡然笑道:“有日子沒見了,安先生的傷好了沒有?”

  安達文知道張揚想要激怒自己,現在的安達文已經變得越發成熟了,他笑道:“托你的福,還好,張先生對我的好處,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張揚暗罵這小子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安家馬匪出身,從他的祖輩安大鬍子開始就強取豪奪,不過安家人的身上不乏熱血和善良,可這方面的特質似乎都留給了安語晨,安達文的身上體現最多的都是陰險狡詐,張揚不想和他廢話,向查薇道:“我們走!”安達文叫住張揚道:“張先生,有沒有我姐的消息?”

  張揚轉身看了他一眼道:“你還記得有個姐姐嗎?”安達文道:“一家人永遠是一家人,無論外人說什麼,都改變不了我們血脈相連的關係。”

  張揚呵呵笑道:“安先生再說玩笑話!”說完他再不理會安達文,拉著查薇向外走去。

  眼看著一場精心籌判的產品發佈會慘澹收場,查晉北心中沮喪到了極點,回到休息室,他抬腳就將面前小桌踹翻,小桌上的東西散落了一地,乒乓之聲不絕於耳,跟在他身後進來的邱鳳仙和劉慶榮對望了一眼,兩人的臉色也都不好看。

  查晉北怒道:“一定有內鬼!”得出這個結論並不難,拿來參加展示會的飾品都經過層層把關,查晉北相信不會發生這樣低級的疏漏,如果有問題肯定是在模特兒展示的時候。

  邱鳳仙道:“我剛才仔細想過,飾品出廠不應該有問題,中途有幾個環節可能出錯,第一,這批飾品先拿去讓慧空法師開光,在開光的過程中無人監督,不過以慧空法師的人品應該不會這樣做,第二,就是在模特兒展示的時候,不排除有個別模特兒來用偷樑換柱的方法,第三,就是交到安達文手上的時候,可當時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他,他應該沒機會如此從容的騙過所有人。”

  劉慶榮道:“也就是說模特兒動手腳的可能性最大。”

  邱鳳仙道:“也不能肯定,畢竟在展示活動全程都有我們星鑽的工作人員陪同,調包也可能是我們星鑽內部所為。”

  查晉北坐在沙發上,低聲道:“不管是誰調得包,可這贗品幾乎一模一樣,我們這批飾品今天才正式面世,設計方案都是保密的,為什麼會有如此惟妙惟肖的仿品出現?這件事證明根源在我們的設計部門。”

  劉慶榮聽到他這麼說,頓時激動了起來:“查總,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我咯?”

  查晉北道:“我說過懷疑你嗎?你叫什麼?我對你什麼時候懷疑過?”

  劉慶榮道:“那你又說問題出現在我們設計部門。”

  邱鳳仙道:“設計部門又不止你一個人,內部如果有人偷了設計,也很有可能。”

  查晉北道:“小薇應該沒有嫌疑,她不會這麼做。”他抿了抿嘴唇道:“必須儘快查清楚這件事,安達文這小子,竟然公開向我開炮,真把自己當成過江龍了?”

  邱鳳仙道:“他的父親安德淵是臺灣信義社的老大,雖然宣稱洗手不幹,可是背地裏當然和黑社會脫不開干係,不久前他收購了我們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想安達文這次的行為十有九八和他父親有關。”

  查晉北沉默了下去,星鑽和鑽石王朝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星鑽出事,肯定會對鑽石王朝產生影響,難道安達文今晚所做的一切只是一個開始?

  劉慶榮怒道:“這種人渣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查晉北冷笑道:“以為這樣的伎倆就能將我打垮?這小子太嫩了一點。”

  查薇的情緒非常低落,上車之後,張揚低聲道:“去哪兒?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查薇搖搖頭,將頭靠在後枕上,黯然道:“星鑽會不會損失慘重?”

  張揚笑道:“沒那麼嚴重吧,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安達文是故意鬧事,你叔叔這麼精明的人,應該能夠處理好這件事。”

  查薇道:“我心裏真的很亂,那套鑽飾從設計到製作,我基本上全程參與,鑽石全都是天然的,怎麼她……”

  張揚道:“整件事就是一個陰謀,安達文策判這件事應該很久了,今晚展示的那套鑽飾應該不是你親手設計的那套。”

  查薇疲憊的閉上雙目,此時她的叔叔查晉北打來了電話,讓她回公司開會,張揚把她送到星鑽位於京城北二環的總部,一直看到查薇上了電梯方才離開。

  星鑽飾品造假之事在京城掀起了軒然大波,第二天幾乎各大報紙都將這件事刊登在醒目的位置,不僅如此,甚至連星鑽的前世今生,星鑽和臺灣鑽石王朝之間的密切關係全都被報導出來,查晉北在京城擁有著相當的人脈,在昨晚突發這件事之後,他馬上就進行了危機公關,首先針對的就是各大媒體,他認為自己的面子夠大,足以擺平這些媒體,可沒想到這件事仍然被報導出來,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甚至有些報章將他和劉慶榮之間的那些傳聞也刊載了出來。查晉北氣得七竅生煙,他憤憤然將報紙扔在了辦公桌上,大聲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誰給他這樣的膽子?”

  比起查晉北邱鳳仙明顯要鎮定的多,她輕聲道:“安達文是香港世紀安秦的現任總裁,他的爺爺安志遠是有名的愛國人士,也是香港最有錢有勢的富豪之一。

  查晉北當然聽說過安志遠的名字,他低聲道:“安家不是以黑道起家的嗎?安志遠死後安家也隨之敗落了。”

  邱鳳仙道:“安志遠剛死的那段時間安家的確經歷了一段時間的低迷,可是在安達文掌舵之後,世紀安秦集團也漸漸復蘇,如今已經恢復了當年的聲勢。”

  查晉北坐回自己的位置,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報紙上,低聲道:“這麼說,他還算有些本事。”

  邱鳳仙道:“安達文是個經商奇才,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的父親安德淵,安德淵身為臺灣信義社的老大,身價也極為豐厚,在安達文掌舵安家之後,作為父親的安德淵給了他不遺餘力的幫助。”

  查晉北道:“安德淵是個黑社會分子?”

  邱鳳仙道:“幾年前已經宣佈金盆洗手,現在已經成為我們鑽石王朝的股東,更離譜的是,他今年居然贊助宋緯國競選台南市長。”

  查晉北已經猜到這件事的原因,邱鳳仙的父親邱作棟也己經正式宣佈競選台南市市長,安達文和自己作對的原因真正針對的可能是鑽石王朝,可能是邱作棟。

  邱鳳仙道:“安達文這次可梃是沖著我們來的。”

  星鑽和鑽石王朝之間的關係極其密切,唇齒相依,唇亡齒寒,查晉北雖然是星鑽的掌門人,可事實上星鑽相當大的一部分股份屬於鑽石王朝,損害星鑽的名譽就等於敗壞鑽石王朝,昨晚發生的事情已經引起了臺灣方面鑽石王朝的股價波動,今天上午開盤之後,鑽石王朝的股價已經跌落了百分之五,如今下跌的勢頭仍然在繼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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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八章 委屈(上)

  邱鳳仙道:“安達文一方面出手詆毀我們的名譽,在內地和港臺東南亞同時製造影響,利用這種方式來打壓我們鑽石王朝的股價,另一方面採用大筆資金在低位對股票進行吸納,根據集團方面的分析,這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他還會有一連串的動作,有理由相信,他們想要趁機發起對鑽石王朝的收購。”

  查晉北皺了皺眉頭,他已經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安達文這次的出手太突然,而且他採用了一手聲東擊西,從星鑽下手,然後將火燒向鑽石王朝,這小子在下一盤大大的棋局

  邱鳳仙看到查晉北沉默不語,輕聲歎了口氣道:“晉北,你以為這件事應該怎麼做?”

  查晉北道:“安達文現在握住了證據,他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肯定還會製造事端,我們只能做一些補救措施,把相關設計生產人員全都開除。”

  邱鳳仙道:“那套鑽飾是查薇設計的。”

  查晉北道:“回頭我會找她談。”

  邱鳳仙道:“你打算怎麼處理劉慶榮?”

  查晉北道:“設計方面的責任讓小薇一個人承擔,小薇和慶榮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邱鳳仙點了點頭道:“眼下也只能這麼做,給公眾一個交代,先堵住大家的嘴巴。”

  查晉北道:“幫我約安達文,我要會會他!”

  檀香山高爾夫球場,安達文姍姍來遲,他遠遠就看到了坐在遮陽傘下喝茶的查晉北,不禁露出一絲笑容,他示意工作人員開車將他送到查晉北的身邊。

  商場和官場是世上最為虛偽的兩大領域,即使心中恨得咬牙切齒,可表面上還要裝得若無其事,還要裝得如沐春風,查晉北微笑道:“安先生怎麼一個人過來啊?”

  安達文笑道:“查總不是想我單獨談兩句嗎?”

  兩人都笑了起來,查晉北從心底罵了一句小雜種。

  安達文心裏罵了一句老畜生。

  安達文在遮陽傘下坐了,接過查晉北親手遞來的一杯紅茶,喝了一口道:“記得幾年前大陸還沒有高爾夫球場,想不到這幾年幾乎副省級以上的城市都有了高爾夫球場。”

  查晉北道:“改革開放以來,內地經濟發展的速度是驚人的。”

  安達文道:“高爾夫在發達國家也是一種貴族運動,經濟發展和高爾夫球場的增多好像沒有必然的聯繫,在國內有條件玩高爾夫的除了少數的富商就是高官吧。”

  查晉北笑道:“安先生不喜歡高爾夫?”

  安達文搖了搖頭道:“不喜歡,我還年輕,不喜歡這種四平八穩暮氣沉沉的運動,如果讓我選擇,我喜歡更激烈一些,更有攻擊性的運動,比如拳擊,又比如賽車!我去高爾夫球場一是為了陪我的長輩,二是為了陪我的客戶,他們的共同點就是年齡比較大了。”安達文似笑非笑的看著查晉北,明顯是在提醒他,你老了。

  查晉北淡然笑道:“人在不同的階段會有不同的心態,等過兩年,或許你會發現高爾夫才是最適合自己的,有些運動雖然刺激,對抗性雖然很強,可是對你的身體卻沒有任何的好處,稍不小心非但起不到運動的效果,反而會受傷,很重的傷!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安達文當然能夠聽出查晉北對自己的警告,他笑道:“看來查先生已經過了冒險的年齡了,這對商人來說未嘗是什麼好事。”

  查晉北道:“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可是誰都要面臨老去的那一天,到了我這種年齡,真的很害怕去冒險,也很少有值得我去冒險的事情,但是人的年齡越大,就會越重視自己的名譽,為了捍衛自己的名譽,可以不惜一切。”

  安達文微笑道:“虛名和利益哪個更重要?”

  查晉北臉上的笑容倏然一斂:“錢失去了可以再賺,可名譽失去了卻再也找不回來。”他雙目冷冷盯住安達文道:“昨天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你想要什麼?”查晉北主動找到安達文,其實就做好了讓步的打算,避其鋒芒,穩住安達文之後再伺機報復,查晉北當然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

  安達文道:“我要一個公道!”

  查晉北皺了皺眉頭:“公道?”

  安達文道:“花了一千萬,卻買了一套假鑽飾,你現在讓我就這麼算了?”

  查晉北道:“你要什麼公道?多少錢?”

  安達文微笑道:“星鑽雖然做得不錯,可是你的財力我還沒有放在眼裏。”

  查晉北冷冷望著安達文,他承認,自己的財力的確無法和歷經幾代經營的安家相比,可是安達文這小子過於狂妄,他忽略了一個事實,查晉北感覺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安先生,你恐怕忘了,這裏是大陸!”

  安達文不屑笑道:“如果我沒聽錯,查總好像是在威脅我?”

  查晉北淡然道:“對一個孩子也許用恐嚇更為恰當。”

  安達文道:“你能夠有今天的成就,你的心態早就應該寵辱不驚,一件小事就能夠亂了你的陣腳,這反倒讓我有些吃驚,讓我有點失望,原來你並不像傳說中那麼厲害。”

  查晉北道:“你的家人沒有告訴過你,給別人留餘地,就是給自己留餘地。”

  安達文道:“我和你沒有深仇大恨,我對星鑽也沒有任何興趣,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消費者,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公道。”

  查晉北道:“你想對付的不僅僅是星鑽!你想通過這種方式打壓鑽石王朝的股價,從而達到收購的目的。”

  安達文道:“有些事看透別說透,查總這麼大年紀,商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還是這麼沉不住氣,難怪當初你和何長安的鬥都以失敗告終。”

  查晉北被一個小孩子當面挖苦,心中不由惱火,他開始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絕不簡單。安達文的目的已經毫無疑問,他就是要借著這件事詆毀星鑽從而對付鑽石王朝。星鑽和鑽石王朝之間的關係密不可分,唇齒相依,查晉北低聲道:“我曾經以為現在年輕的一代變得越來越沒有膽色,可今天我發現,自己錯了!”他站起身,抽出一支球杆,走向高爾夫球的位置,以一個標準的姿勢站好,然後猛然揮動球杆,一道銀色的弧線奔著烏沉沉的天空高速射去,仿佛要衝開天空中濃重的陰雲。

  查晉北的力量顯然無做到這一點,高爾夫球在運行到最高點之後弧形下墜,落在青色的草地上,蹦了兩下,然後滑落到了沙坑之中,查晉北的臉色比烏雲還要陰鬱,他搖了搖頭,回過頭去,看到剛才安達文的位置已經人去樓空。

  這是張揚在京城期間經歷的第二場秋雨,整個下午他都在平海駐京辦,晚上答應了羅慧寧去家裏吃飯,回頭李偉會過來接他。三點多鐘的時候查薇過來找他,向來樂觀的查薇,兩隻眼睛紅紅的,一看就剛剛哭過,張揚知道因為會的事情,查薇一直都很內疚,可這件事跟她沒什麼關係,至於哭成這樣嗎?張揚笑著把她請進房內:“我說查薇,咱至於嗎?不就是一個小人搞了點陰謀詭計,你就是一設計師,天塌下來還有你叔叔扛著呢,你別往心裏去。”

  查薇含淚道:“他把我給開除了!”

  張大官人一聽就愣了:“為什麼?”

  查薇道:“我本己第一時間就辭職了,可他沒同意,今天上午公司的處理意見出來了,我被開除了!所有和那套飾品有關的人員都被開除了。“說到委屈之處,查薇不禁流下傷心的眼淚。

  張揚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奧妙,查薇這次顯然是當替罪羊了,查晉北為了平息這件事,肯定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查薇和那幫工人的身上,給公眾一個交代,這一手叫棄卒保帥,換成別人也會這麼做,可查晉北這麼幹有點不厚道了,查薇是他親侄女,查薇辭職他拒絕,可是緊接著就把查薇開除了,這不等於向所有人宣佈,那套鑽飾是查薇調包的?張揚想到這一點也是為查薇不值,查晉北身為叔叔,丫的也忒不仗義了,遇到事情,先把自己侄女給推出去,光顧著往外摘自己,可他有沒有考慮過查薇的感受,這不是往查薇臉上抹黑嗎?

  查薇心裏特委屈,靠在張揚肩頭哭得稀裏嘩啦的,這兒畢竟是平海駐京辦,張大官人但凡有點事兒,指不定明天就傳到宋懷明的耳朵裏,張大官人一邊給查薇遞紙巾,一邊勸道:“丫頭,咱小聲點哭,讓人聽到,還不知我把你怎麼著了呢!”

  查薇抽抽噎噎道:“我不是委屈嗎?我委屈你還不讓我哭,是不是想把我給活生生憋死啊?”

  張揚道:“你想讓我怎麼著,要不我現在就跟你去找你叔,我幫你出氣行不?”

  查薇淚光漣漣道:“你怎麼幫我出氣?”

  張大官人雙手緊握,骨節哢啪哢啪般作響。

  查薇道:“你別胡來啊,他是我叔叔!”

  張揚道:“管他誰?只要是欺負了你,就算你親爹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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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八章 委屈(下)

  “你敢?”查薇說到泣裏,看到張揚那幅滑稽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揚望著她的笑容,樂呵呵道:“還是笑起來好看。”

  查薇道:“我哭得樣子很難看嗎?”

  張揚道:“也不算太難看,就跟我少你兩塊錢似的。”

  “滾你!我不管,今天我心情特別不好,你得陪我好好聊聊。”

  張揚看了看時間道:“你今兒來的還真不是時候!我乾媽讓我晚上去家裏吃飯,待會兒就有人來接我。”

  查薇撅起嘴,委屈的又要哭起來了:“還說是朋友,什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壓根就是一騙子!說完的話都不負責任。”張揚叫苦不迭道:“查大小姐,我騙你啥了?說話得負責任,我是騙你心了還是騙你身了?今兒我不是有事嗎?父母呼!應勿緩,三歲小孩都懂得道理,我要是因為迷戀女色,把我乾爹乾娘的召喚當成耳旁風,我是不是有點太沒良心?”

  查薇道:“行了,我算看清你了,我走,我不耽誤你跟乾爹乾娘吃飯。”

  張揚看到她的樣子,的確有些放心不下:“丫頭!要不這麼著,你跟我一起去,反正他們也都認識你。”

  查薇道:“我跟你去算什麼事兒?”

  “朋友唄,我說你是不是心裏有鬼啊,你怕什麼?”

  查薇道:“我心裏沒鬼,我什麼都不怕!我就是覺著委屈,他查晉北憑什麼開除我?”

  “就是,他憑什麼?整他的是安達文,有本事跟安達文較勁去,欺負我們家薇薇幹什麼?”

  查薇道:“你別肉麻啊,我不是你們家的,你也別叫我薇薇,我聽得慌。”

  “我這不是覺著你缺少關愛嗎,我想借你一點愛啊!”

  查薇道:“你那愛還是歇歇吧,摻水摻得太多!濃度不夠。”

  張揚瞪大了眼睛道:“你居然歧視我?”

  這場秋雨越下越大,張揚本以為這麼大的雨,今晚吃飯的事情可能要取消,想不到李偉仍然準時到來,張揚想讓查薇同去,查薇這時候卻打起了退堂鼓,她又說要回家,張揚看到她的情緒已經基本平復了,也就同意讓她離去,還讓李偉開車跟了一段,看到查薇的確開往回家的方向,這才放心離去。

  張揚來到文家之後,才知道這場並非是單純的家宴,除了羅慧寧和文國權夫婦以外,外交部副部長陳旋一家也過來了。陳旋夫婦兩人,連同他們的寶貝兒子陳安邦,現在都坐在文家客廳內聊天呢。

  張揚一看就明白了,今晚肯定是羅慧寧故意安排的這場飯局,目的是幫著他和陳安邦說和。張揚雖然知道羅慧寧是好意,可感覺並沒有這樣的必要。

  文國權也是這樣認為,本來這只是文陳兩家的一場普通家宴,他事先並不知道羅慧寧會把張揚叫來!羅慧寧讓李偉去接張揚的時候,文國權才知道!既然妻子已經做出了這樣的安排,文國權也不方便說什麼,他深知妻子對這個乾兒子投入的感情!真真正正把張揚當成家人來看。

  在羅慧寧眼裏,無論張揚還是陳安邦都是不懂事的孩子,她不希望這些孩子之間因為小事就產生矛盾,更不想他們之間的事情繼續惡化下去,文國權和陳旋是很好的朋友,她不希望孩子們的事情給他們兩人造成影響。雖然她知道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狀況,可她還是不想以後出現尷尬的局面。

  羅慧寧將張揚帶到了陳旋夫婦的面前,為他引見道:“這位是你陳叔叔,這位是你宋阿姨。”

  張揚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陳旋笑著站起身來,很和藹的拍了拍張揚的肩膀!拉住他的手道:“張揚!我早就聽說過你!”

  張大官人心中暗樂,心說你不是聽你兒子說的吧?

  陳旋向兒子陳安邦道:“安邦,來,你和張揚見過面了吧?”

  陳安郊的臉色很不好看,如果知道羅慧寧安排了這樣的一個場面,打死他都不會過來,陳安邦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見過,張主任名氣這麼大,誰不知道啊!”他的話裏充滿了諷刺。

  陳旋心中暗罵兒子沒出息,場面上的事情,怎麼都要敷延一下,看他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誰都能覺察到他對張揚不爽,反觀張揚倒是笑顏逐開,從這廝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不高興,還主動向陳安邦伸出手去:“陳總,咱們又見面了。”

  陳安邦沒打算跟他握手,可是遇到父親帶著慍怒的眼神,他還是屈服了,伸出手勉為其難的和張揚握了握。

  羅慧寧笑道:“你們年輕人之間要多多交流,以後可千萬不要幹出大水淹了龍王廟的事情。”

  陳安邦酸溜溜道:“張主任年輕有為,我就怕高攀不起。”

  張揚道:“年輕有為我可擔不起,陳總年紀輕輕就掌管這麼大的一家網路公司,真是讓人羨慕。”

  陳安邦道:“徒有其表罷了,外面說的很多話!其實並不可信。”他可不是說自己,根本是在影射張揚。

  張揚呵呵笑了一聲,羅慧寧看出這倆小子雖然都壓著火,可之間誰對誰都不服氣,趕緊招呼他們入座。

  在長輩面前,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通過今晚這頓飯張揚才知道文國權和陳旋是同鄉,兩家的關係相當融洽,張揚也很會做事,主動給陳旋敬了酒,至於陳安邦,張揚還是沒把他看在眼裏。

  當晚張揚很少說話,在文家逗留了一個多小時!他剛好接到了秦清的電話,藉口有事告辭離開!羅慧寧把他送到外面,輕聲歎了口氣道:“我這樣安排是不是讓你難做了?”

  張揚笑著搖了搖頭道:“乾媽,您想哪兒去了!挺好的,其實我和陳安邦之間也沒什麼大矛盾!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如果早知道兩家這樣的關係!我也不會跟他一般計較。”

  羅慧寧道:“你們都有些年輕氣盛,以後多控制自己的脾氣。”

  張揚連連點頭,燈光下看到羅慧寧的鬢角多出了幾絲銀亮,張揚內心不由得一顫,記得過去羅慧寧是滿頭黑髮的,歲月不饒人,羅慧寧雖然身份尊貴!可是她的家庭生活並不如意,兒子遠在新疆,女兒文玲如今又變成了那副模樣,丈夫忙於國家大事!平日大多數時間羅慧寧都處於孤單之中,張揚知道,她是多麼的渴望擁有家庭的溫暖,在張揚的眼中,這個乾媽顯得有些可憐,他輕聲道:“乾媽!別老在京城裏窩著了,有時間去外面走走,去東江吧,我帶您去散散心。”

  羅慧寧笑著搖了搖頭道:“最近沒時間,今年春節浩南他們都會回來,打算過個團圓年,你要是有時間也來京城。”說到這裏她又歎了口氣道:“你還是留在平海吧,你父母年齡也不小了,多陪陪他們。”

  張揚曖了一聲。

  李偉開著吉普車已經在門口等待,張揚向羅慧寧告安:“乾媽,我走了!”

  羅慧寧想說什麼,可欲言又止。

  張揚登上吉普車之後,汽車啟動,他隔著雨水模糊的車窗向外望去,看到羅慧寧仍然站在那裏。

  汽車駛出大門之後,頓時陷入沉默之中,李偉從不主動說話,張揚道:“我乾媽最近心事挺重的。”

  李偉嗯了一聲。

  張揚又道:“家裏要是有什麼事,提前跟我打聲招呼。
  
  李偉又嗯了一聲。

  張揚離開之後,文國權邀請陳旋來到自己的書房內喝茶,有些話,兩人並不想當著家人的面說起。文國權笑道:“事前我真的不知道慧寧會把張揚給叫來。”

  陳旋笑道:“嫂子是好意,她不想咱們兩家因為孩子的事情鬧得尷尬。”

  文園權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她很寵這個乾兒子。”

  陳旋道:“年輕人都很衝動,熱血上頭就不去考慮後果。”

  文國權道:“這小子給你惹了不小的麻煩啊。”

  陳旋道:“這件事和張揚無關,都怪安邦那小子!在事業上有了點成就,尾巴就翹上了天,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裏,通過這次的事情給他一個教訓,也好。”

  文國權道:“喬老那邊怎麼說?”

  陳旋緩緩落下茶杯道:“我已經向他道歉了。”他停頓了一下又道:“他好像不太高興!”

  文國權道:“就算沒這件事,他一樣不會高興。”

  陳旋歎了口氣道:“最近傅憲梁那邊很喜歡擠版面。”和文國權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沒必要做太多的掩飾。指名道姓的提出了副總理傅憲梁的名宇!傅憲梁現在是文國權通往總理道路上最有力的競爭對手。

  文國權笑了笑道:“有了這麼多人的力頂,底氣自然足一些。”

  陳旋道:“紀委那邊和他走得很近,他最近抓的幾件事都和反腐倡廉有關,贏得了不少的民心。”

  文園權道:“現在的事情已經讓我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有時間去作秀。”

  陳旋聽出他話裏有話,可仍然忍不住提醒道:“這個人很會走關係,現在的聲勢與日俱增,您還是需要重視一下。”

  文國權的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擊了一下:“表現得越多,越容易出現砒漏,想尋找別人的錯誤不容易,可是沒有人會永遠正確,一旦走錯了一步,其結果必然是全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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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九章 滿足你(上)

  張揚回到平海駐京辦門口的時候,看到省額的那輛黑色甲殼蟲就停在大門口,他不覺有些愣了,想不到這丫頭居然去而復返,他讓李偉停下車,頂著秋雨跑了過去,來到甲殼蟲旁,隔著玻璃看到查薇趴在方向盤上似乎已經睡著了,他用力敲響了車窗,查薇被敲擊聲吵醒。

  睜開雙目,看到外面淋雨的張揚,查薇趕緊打開了中控,張大官人鑽了進去:“我說丫頭,你不是回家了嗎?”

  查薇道:“不想回去!兜了一圈我又回來了。”

  張揚落下一點車窗:“剛你睡著了,這萬一通氣不暢,我再晚來那麼一會兒,你說這後果得多嚴重。你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我得多傷心?”

  查薇道:“我沒那麼傻,留了點窗縫兒。你吃完了?這麼快?”

  張揚道:“這不心裏惦記著你嘛!”

  “瞎說,你怎麼知道我又回來了?”

  此時查薇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張揚湊過去看了看是查晉北打來的,查薇一伸手就把電話給掛了。

  張揚笑道:“你叔,他肯定是找你道歉的。”

  查薇道:“別跟我提他,想起他我就犯噁心!”

  張揚笑道:“所以得罪誰都別得罪女人,丫頭!你要是不回家,你爹媽會怎麼想?”

  查薇道:“我家裏沒人,我爸去廣東了,我媽跟著一起,我孤家寡人一個,沒人管我,誰想欺負我就欺負我……”說到這裏她眼淚啪塔啪喀的又掉下來了,張大官人苦笑道:“說著說著怎麼又哭上了,那啥,我現在就去揍你叔一頓幫你出氣。”

  “你憑什麼啊?你是我什麼人啊?”

  “我……那啥……那啥……”張大官人還真讓查薇給問住了。

  “你什麼你?你就是一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你要是真想幫我出氣,現在就去找安達文把他揍一頓。”查薇心裏最恨的那個還是安達文,如果不是他在背後搞事,也發展不成這個樣子。

  張揚點了點頭道:“成,我這就去揍他,以後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查薇只是氣頭上,看到張揚居煞認真了她又緊張起來,握住張揚的手道:“別,你是國家幹部!別招惹那些麻煩。”

  張揚道:“為了你,惹點麻煩算什麼!”

  查薇心頭一熱,輕聲道:“張揚,雖然我知道你說的是假話,可聽著心裏還是暖烘烘的。”

  “誰說的是假話啊?我說查薇,做人要厚道。”

  查薇格格笑了起來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是江光亞,江光亞知道這件事也是通過查晉北,查晉北看到查薇總是不接電話,也感到非常擔心,所以才找到了江光亞讓他給查薇打電話,並通過江光亞帶話,這是為了公司的大局考慮,並不是針對查薇。

  查薇此時情緒已經平復下來,她對江光亞道:“光亞,你放心吧,我沒生氣,也沒想不開,現在我很好,只是我通過這件事發現自己並不適合留在星鑽。”

  江光亞不無擔心道:“薇姐,你沒事兒吧?你在哪里?要不我現在就去找你。”

  查薇道:“別來找我,我就是想靜一靜。”放下電話,查薇有些疲憊的閉上雙目:“腦子裏亂得很!”

  張揚道:“你想幹啥,我滿足你!”

  查薇俏臉一熱,啐道:“什麼好話到你嘴裏都變了味兒。”

  張大官人道:“是你思想有問題。”

  查薇道:“我想去爬山!”

  “爬山?”

  查薇點了點頭:“爬到山頂好好叫兩嗓子,發洩一下!”

  張大官人並不覺著這個主意如何的美妙,畢竟外面還下著秋雨,這雨也不是一般的大。

  查薇道:“你自己剛說要滿足我的!”

  張大官人咬著牙點了點頭道:“滿足你!”

  於是張大官人開著車帶著查薇駛向了亂空山,為啥選那個地方?一來亂空山張大官人去了不止一次!地方比較熟,二來那裏距離香山別院比較近,等查大小姐發洩完心中的鬱悶之後,也好找個落腳的地方,大老晚的,張揚可不想再開車回來。

  張大官人沿著黑漆漆的盤山路往上行駛的時候,查薇忽然來了一句:“你把我騙到這裏來,該不是對我抱有什麼歹意吧?”

  張揚笑道:“你還真提醒我了,這荒山野嶺,四下無人,我要是真想對你做點什麼,保管沒人知道。”

  查薇道:“不可能!”

  “萬事皆有可能!”

  查薇道:“一看你就是純潔善良的好人,你雖然色了一點,可並不是壞人,我也不怕你。”

  張大官人真是哭笑不得,對一個女人來說,男人色還不是壞人,而且她居然還不怕自己,意味著什麼,根本就是不言自明啊。

  汽車快到山頂的時候停下了,想登上亂空山的頂峰還需要步行三百多個臺階,張揚道:“雨太大了!咱們就在這喊兩嗓子吧!”

  查薇卻搖了搖頭,推開車門就沖了下去。

  張大官人暗歎一口氣,女人瘋狂起來就不是人!他擔心查薇有事,也跟著追了上去,才走了幾步身上就已經完全被秋雨淋濕,查薇也屬於那種運動型少女,三百多階臺階一口氣就爬了上去,張大官人心說風雨同舟,今天我算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

  查禎站在亂空山頂峰,望著漆黑的天空,迎著瀟瀟的夜雨,握緊雙拳,閉上了眼睛,爆發出一聲尖叫。

  張大官人趕緊閉上了雙眼,乖乖裏格隆,查大小姐的威力也非同一般,查薇在那兒接連喊了幾聲!感覺心情舒暢了許多,這會兒感到冷了,沒法不冷啊,身上都被雨水打濕了,跟個落湯雞似的,看看身邊的張揚,也好不到哪里去。

  查薇道:“張揚,咱們回去吧!”

  張大官人就等著她這句話,兩人一路小跑返回了車內,查薇凍得牙關發顫,張揚一進車就把空調給打開了,笑道:“舒服了?”

  查薇道:“舒服是舒服了,可……可是……我冷……”她可憐西西的看著張揚。

  張揚歎了口氣,抓住查薇的雙手,一股溫暖的內力宛如春風般送入查薇的經脈,僅僅片刻工夫,兩人身上都冒出了大量的蒸汽,張揚用內力將他們的衣服蒸乾,查薇握著張揚的手,靠在他的肩頭,輕聲道:“張揚,你是個好人!”

  張大官人陪著她淋雨受凍,到最後總算得到了一個肯定性的評價,張揚道:“好壞都是相對的,我只對你好!”

  “切!你以為我會相信?”

  張揚道:“信也罷,不信也罷,反正對你,我永遠都是一個好人!”

  這世上好人不一定能得到好報,查薇認為自己也是一個好人,可是叔叔在這件事上做得卻是很不公平,關鍵時別把她推出去充當了炮灰,雖然查晉北也沒明說要她承擔責任,可這樣的做法等於讓她背了黑鍋。

  查薇這一晚在香山別院渡過,清晨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她從床上爬起來,想去樓下喊張揚!來到陽臺卻看到張揚早就已經起來了,正在院子裏練拳。

  望著張揚虎虎生風的動作,查薇一雙美眸之中充滿了綿綿的情意,她從花盆中摘下了一顆金摶,朝著張揚砸了過去。

  張揚一伸手,準確無誤的將那顆金摶抓在手中!抬起頭笑眯眯望著樓上的查薇道:“昨晚睡得好嗎?”

  查薇搖了搖頭道:“不好,總擔心有人闖進來。

  張大官人笑道:“你巴不得有人闖進去才對!”

  查薇紅著臉,摘下小金摶,連珠炮般投向張揚:“讓你胡說,讓你胡說!”

  張揚樂呵呵將她扔下的金摶全都抓住,伸了個懶腰道:“準備準備,咱們得下山了,再不回去,恐怕你們家人要報警了。”

  查薇道:“我才不怕呢!”

  “你不怕我怕,要是讓別人知道咱倆整晚都在一起,還不知咱倆怎麼著呢!”

  查薇瞪了他一眼道:“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一大姑娘家都不怕,你怕什麼?”

  張揚嘿嘿笑了笑,沒說話。

  查薇說歸說,可心裏也明白,張揚是楚媽然的未婚夫,要是他們在一起呆了一夜的事情傳出去,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洗漱過後,和張揚一起離開了香山別院。

  張揚讓查薇把自己送到平海駐京辦,剛剛回到駐京辦的大廳,就看到駐京辦副主任洪衛東走了過來!洪衛東笑道:“張揚,你的火車票已經準備好了!明晚七點的車。”

  張揚點了點頭,在京城已經呆了一個多星期,是時候該回去了,車票是他委託洪衛東購買的,他從洪衛東手裏接過車票,洪衛東道:“宋省長明天晚上來京,要不要晚一天再走?”

  張揚笑道:“他來京城肯定有正事兒,哪有時間聽我嘮叨,再說我在這邊呆了不少天了,東江新城區的建設剛剛開始,很多工作都等著我呢。”

  洪衛東點了點頭道:“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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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九章 滿足你(中)

  張揚在駐京辦吃了點早餐,邱鳳仙過來找他,張揚邀請她來到清江大酒店的茶座坐下,張揚叫了一壺鐵觀音,邱鳳仙叫了杯黑咖啡。

  張揚看到她喝咖啡不放糖,忍不住道:“這麼苦你也受得了?”

  邱鳳仙輕聲道:“這兩天心情不好,喝點黑咖啡反倒能夠沖淡心中的苦澀。”

  張揚笑道:“那件事是不是很麻煩?”

  邱鳳仙道:“安達文這個人太卑鄙,居然利用這樣的方法來陷害星鑽。”

  張揚道:“那天的展示會我也在場,事情實在是太突然了。”

  邱鳳仙道:“你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覺得我們星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嗎?”

  張揚道:“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不過我相信星鑽不會拿自己的名譽做賭注。”

  邱鳳仙道:“你對安家的事情應該相當瞭解。

  張揚的內心中頓時警愓了起來,他笑眯眯道:“說來話長了,當年我剛剛進入仕途的時候就認識了安老爺子,他是春陽清臺山人,老人家心腸很好!為家鄉做了不少的好事,安家人我對安老瞭解的多一些,和安語晨關係好一些,至於其他人,我基本上沒什麼聯絡。”張揚總覺著邱鳳仙來找自己有什麼目的,他也沒有將自己和安家的那些恩怨全都說出來。

  邱鳳仙道:“能否幫我聯繫安小姐,我想和她好好談談。”

  張揚笑道:“只怕你找不到她,她去環遊世界了,其實就算找到她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現在安家的掌門人是安達文,這小子才不會顧及什麼親情。”

  邱鳳仙歎了口氣道:“張揚我不想瞞你,安達文這次針對的不僅僅是星鑽。”

  張揚道:“拍賣的時候,我本以為安達文是針對我,可沒想到他來了這一手。”

  邱鳳仙道:“安達文的父親安德淵擁有我們鑽石王朝百分十五的股份,他不滿足於此,一直對我們鑽石王朝虎視眈眈。”

  “這和星鑽又有什麼關係?安達文為什麼要挑選星鑽下手?”其實張揚已經猜到這件事的原因,他早就聽說鑽石王朝和星鑽之間是唇齒相依的關係!查晉北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夠崛起於國內的珠寶市場和鑽石王朝對他不遺餘力的支持有著相當大的關係。

  邱鳳仙道:“鑽石王朝是星鑽的大股東,在全領域都有著密切的合作關係。”

  張揚道:“可以這樣理解嗎?星鑽和鑽石王朝根本就是一家,你們的利益密切相關,所以安家才會找機會打壓星鑽,通過這種方式影響鑽石王朝。”

  邱鳳仙道:“已經影響到了,這兩天鑽石王朝的股份一直在下跌,安德淵正在瘋狂掃貨,我們鑽石王朝正面臨著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

  張揚歎了口氣道:“邱小姐,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告訴了我那麼多的內幕,可是我對你們目前的事情真的無能為力,如果安老在世,我還可以幫忙說幾句話,現在安家的掌門人是安達文,如果我去找他只怕他會變本加厲的和你們作對。”

  邱鳳仙道:“我今天過來找你,並不是想讓你幫忙,你和查薇是好朋友,我想你幫忙勸勸查薇。”

  “勸她什麼?”

  邱鳳仙道:“查總對那套鑽飾所有的相關人員都做出了開除的處理,並不僅僅是針對查薇一個。”

  張揚道:“他怎樣做我沒多少興趣,可查薇是我朋友,出事了,不能把親侄女往前推吧?大義滅親也沒這麼幹的,我覺著他要是個爺們應該去找安達文算賬。”

  邱鳳仙道:“查總很疼小薇,這次的事情他很內疚,也很傷心。”

  張揚道:“我還真沒看出來,其實你們把查薇開除了,也解決不了問題,安達文對任何事都很執著!我看你們還是想想怎麼去應付他,查薇那邊,她自己能調整過來。”

  邱鳳仙不知道張揚所說的調整是什麼,她今天前來本想從張揚那裏得到安語晨的聯繫方式,可張揚並沒有透露半點消息。

  張揚不想幫忙一方面是因為對星鑽處理這件事很不滿,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安語晨如今身懷六甲,好不容易才找了個安穩地兒藏起來,他才不想安語晨跟著淌這趟渾水,安達文是個壞蛋無疑,可查晉北的人品也不怎麼樣,張揚跟他接觸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對查晉北商人的嘴臉早就認得很清。

  邱鳳仙看出張揚無意相幫,只能選擇離開,她離開的時候,張揚提醒她道:“安家人可不好對付!從安達文的祖輩就是馬匪出身,跟他們打交道一定要加倍小心。”張揚深知安德淵的背景,他是信義社的老大,雖然對外宣稱退出江湖,可事實上未必如此,張揚和安德淵有過幾次接觸的經歷!還曾經親手救過他的性命,安德淵冷血無情,凶殘暴戾,張揚絕不相信這樣的人會徹徹底底的退出江湖。

  當晚馮景量邀請張揚一起去王府會館,張揚上了馮景量的汽車,發現他一臉的神秘,樂呵呵道:“張揚,今晚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看到馮景量一臉的曖昧,張大官人馬上就捉磨出了幾分意思,他笑道:“瞧你一臉的悶騷樣,是不是帶我去逛窯子?”

  馮景量哈哈大笑起來:“你也是一國家幹部,說話就粗俗了點。不是窯子,是高檔會所。”

  張大官人也不是沒見過市面的:“還是窯子,高級窯子唄!”

  馮景量道:“隨你怎麼說,我敢保證你絕對沒去過這麼有情調的地方。”

  張揚道:“我是國家幹部曖,你好像在腐化我!”

  馮景量笑道:“不是我想腐化你,是周老大要腐化你,聽說你明天要走,他給你送行。”

  張揚道:“太客氣了!”

  馮景量道:“晚上徐建基也在!”

  張揚道:“還有誰?不會京城三公子全都聚齊吧?”他挺煩梁康,不希望這廝也在場。

  馮景量笑道:“周老大應該沒約他。

  王府會館位於前海的一片仿古建築群,建設于九十年代初,本來是用於展示民俗文化的博物館,可後來幾經改建,成為了現在的高級會所。

  京城隨處都可以看到特權的印記,沒有一定的身份地位,這裏是不歡迎你的,張揚和馮景量兩人來到王府會館的停車場,身穿清朝太監裝的服務生過來指揮泊車。

  兩人下車之後,看到不遠處停著一輛搞黃色的蘭博基尼,馮景量瞪大了眼睛:“不會吧……薛爺也來了?”

  張揚低聲道:“女人也逛窯子?”

  馮景量苦笑著搖了搖頭:“會所,你別胡說八道!”他心裏也犯起了嘀咕,說好了喝酒開心,怎麼把薛偉童也叫來了?這種地方,女人跟著摻和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此時一輛灰色賓利停靠在一旁,從車內下來了兩個人,張揚不覺一怔,這兩人竟然是安達文和梁康!馮景量也吃了一驚,梁康出現在這裏並不讓他感到意外,可是安達文怎麼會和他一起?要知道自從安達文在拍賣會上大出風頭之後,現在已經成為京城太子圈的公敵,梁康這麼做等於是在公然掃圈裏人的面子。

  安達文看到張揚,笑著向他點了點頭。

  張揚也點了點頭,梁康過來和馮景量打了個招呼!他真不是周興國約來的,只是湊巧來這裏玩,沒想到在停車場就遇到了。

  四名手持宮燈的清裝少女熙熙攘攘走了過來,兩名為張揚他們引路,兩名為梁康他們引路。

  張揚不禁笑道:“哈!有點意思!”

  馮景量道:“來這兒工作的女孩子全都是大學生。”

  張揚道:“好好的大學不上,都來這兒當宮女了?”

  為他們引路的兩名女孩子身材高挑,雖然穿的是清裝,不過全都經過專門改良,襯托的體型凹凸有致,走起路來如隨風擺柳,非常好看。

  馮景量道:“我曾經有過這個思路,可惜被老黃給搶先了。”他所說的老黃是這裏的老闆黃善。

  雖然引路的少女不同,可都是朝銀安殿去的,所謂銀安殿也就是王府會館的表演大廳。

  大廳內燈光昏暗而曖昧,張揚他們被帶到了昆玉閣,周興國是第一個到達的,他的身邊還坐著兩個!一位是徐建基,一個是薛偉童。

  馮景量笑道:“薛爺,我在外面看到您的車了。”

  徐建基道:“薛爺非要過來看看熱鬧。”

  薛偉童道:“你們都不歡迎我?”

  周興國道:“那倒不是,只是這地兒有點不適合你。”

  薛偉童道:“你們能來我當然能來,現在講究男女平等。”

  徐建基心中感歎,今天全都是因為他多了一句話!結果薛偉童非得要跟來看熱鬧,王府會館什麼地方?都是男人過來放鬆的地方,薛偉童跟著過來等於把所有人的興致都給攪了,大家再熟,她薛偉童畢竟是個女人,當著她的面誰也不好意思放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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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九章 滿足你(下)

  張揚挨著薛偉童坐下:“薛爺,我跟你一樣,都是來看熱鬧的。”

  薛偉童道:“別介啊,咱倆可不一樣,你們出來是喝花酒的。”

  幾個大老爺們都有點尷尬,本來是想喝花酒來著!可薛偉童來了,這花酒還喝得成嗎?

  周興國叫了兩瓶路易十三,讓美女招待先給他們倒上酒,趁著別人都沒注意狠狠瞪了徐建基一眼!徐建基一臉的委屈,他也不想把薛偉童給招來!可今天不來都來了,他們幾個人只能收斂一下了。

  他們幾個都顯得靦腆而低調,可薛偉童閒不住了:“喂!不是喝花酒嗎?怎麼連陪酒小姐都不叫?”

  周興國笑道:“薛爺,你別開玩笑了,我們哪是那種人?”

  徐建基道:“就是,我們就是隨便喝點兒聊天。”

  薛偉童道:“怕什麼?該怎麼玩就怎麼玩,我就是來打醬油的,你們權當我不存在。”她向站在門口的女公關打了個響指道:“去,把你們這裏最漂亮的陪酒小姐都給我叫過來,一二三四,我的那個省了,先來四個!”

  “這……”

  “快去!怕我不給錢嗎?”

  馮景量和張揚對望了一眼,兩人差點都笑出聲來!這位薛爺真不是一般的牛逼人物啊,女人不但來喝花酒,而且喝花酒還是那麼的高調。

  不一會兒果然領進來一群美麗妖豔的女郎,真還別說,這些女孩子無論身材樣貌全都是上上之選,最難得的是她們的氣質都很好,外貌可以化妝,可氣質是短時間內培養不出來的。

  薛偉童道:“主隨客便,張揚,你先選!”

  張大官人這個尷尬啊,心說薛爺,我沒得罪你呀!你把我連名道姓的全都給招出來了,萬一將來掃黃打非,人家不得實名舉報我?張揚咳嗽了一聲道:“我沒這愛好……”

  徐建基一旁被酒給嗆著了,事實上是張揚這句話把他給惹著了,徐建基低下頭,強忍著笑。

  薛偉童道:“別客氣了,要不我幫你選一個。”

  張大官人難得表現出一次謙讓:“那啥,還是從年齡最大的來,周哥,您先!”

  周興國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薛偉童今兒把他們的花酒都給攪和了,既然喝不成,乾脆就不喝,他指了指中間那個豐滿一點的,那女郎甜甜一笑走了過來,來到周興國的身邊坐下。

  薛偉童道:“景量,你啊,快點,今晚我來買單!”

  馮景量看到周興國帶了頭,也不客氣,他也選了一個,徐建基挑了一個比較嬌小的,最後輪到張揚選了,張大官人道:“薛爺,要是我選了,那您不是落單了嗎?要不我還是陪您喝酒得了。”

  薛偉童道:“就屬你虛偽,平時看漂亮女孩子的時候只差眼珠子蹦出來了。”

  張大官人哭笑不得,自己啥時候這樣過?他承認這些陪酒女郎的普遍水準不錯,可他又不是沒見過世面,漂亮女孩他見多了,至於把眼珠子蹦出來嗎?薛偉童真把自己當鄉下人了?

  薛偉童正想幫張揚選呢,外面開始表演了,八名身穿清裝的宮女陪著一位公主緩步走向正中的舞臺。

  薛偉童道:“什麼節目?”

  “宮廷樂舞!”

  因為包廂的周圍都是透明玻璃,所以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

  馮景量這才找到機會,向周興國低聲道:“剛才看到梁康了,他和安達文在一起。”

  周興國皺了皺眉頭,一旁徐建基也聽到了,怒道:“梁康搞什麼?”

  周興國淡然道:“可能有生意上的來往,別人的私事咱們問不了。”

  舞臺上九名宮裝美女已經隨著悠揚的古曲舞動!薛偉童看了一會兒,打了個哈欠道:“沒勁,這就是你們所說的花酒啊!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去看京戲了。”

  她的話音剛落,音樂的節奏陡然一變,從古典樂曲突然就變成了現代搖滾樂,九名宮裝少女開始在舞臺上瘋狂舞動,燈光變幻之下,她們的舞蹈熱烈奔放,宮裝被她們扯開扔去,露出裏面黑色的緊身衣。

  張大官人也看得呼吸急促起來,這舞蹈太夠勁了!周興國他們幾個,又想看,又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看,薛偉童在這裏,他們都不想把自己的陰暗面暴露出來。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幾名美女將衣物扔向舞臺下面,身上只剩下黑色的比基尼,白嫩的四肢在燈光下有節奏的舞動。

  薛偉童隨著節奏擊起掌來,她不忘向周興國道:“不錯啊!”

  周興國嗯啊,嗯吶,就是不答話,今晚真是彆扭啊。

  薛偉童向那女公關道:“讓中間跳舞的那個女孩過來,陪我們的貴客!“她指了指張揚。

  張大官人這個人比周興國他們幾個要真實一些!目光正盯著那美女扭動的豐臀美腿呢,他本以為這種舞蹈色情成分居多,不過看到她們跳舞感覺也有一種美感。

  一曲舞罷,幾名跳舞的女孩都走下舞臺,穿上工作人員準備的大衣,公關經理走過去向她說了句什麼,指了指昆玉閣,那女孩點了點頭,正準備過來!可走到中途,看到一個禿頭走了過去,攔住她!說了兩句指了指另外的方向。

  過了沒多久看到公關經理走了進來,他一臉歉意道:“對不住了各位,有客人先點了貝貝的台,想讓她陪酒只能改天了。”

  薛偉童道:“怎麼回事?剛剛明明朝我們這邊來了,那禿子把她中途給喊走了,那禿子是誰?”

  公關經理尷尬道:“我們老闆!”

  薛偉童一聽就火了:“什麼老闆,把那丫頭給我喊過來,我先點的她,憑什麼讓她去別人那裏?”

  公關經理還真沒遇到過這樣的場面,過去都是男人爭風吃醋,今天實在是邪門,雖然薛偉童打扮的不男不女,可還是能看出來她是一女人,難道她對美女也有興趣?

  公關經理道:“這位老闆,真不好意思……”

  薛偉童柳眉倒豎,鳳目圓睜,她盯住那名公關經理道:“別跟我強調理由,我給你三分鐘,馬上把她給我帶到面前,不然你別後悔。”

  公關經理知道能來這裏消費的沒有一個是善茬!他惹不起,趕緊出門去了。

  周興國道:“薛爺息怒,今天咱們是來放鬆的!不是來鬥氣的。”

  薛偉童道:“人活在世上不就圖一個面子嗎?今天來這裏是給張揚送行的,我都說過了,要讓那丫頭過來給張揚陪酒,我說過的話什麼時候不算過?”

  張大官人真是哭笑不得,這事跟自己沒關係,他也沒想讓人家陪酒,從頭到尾都是薛偉童在安排!分明她是要挑事兒,舟己很不幸成了她的藉口。

  馮景量勸道:“薛爺,算了,不開心咱們換地方!老黃是我朋友,咱們別鬧的人家難堪。”

  “你朋友?你朋友會不給我面子?”

  薛偉童的話剛說完,王府會館的老闆黃善匆匆走了進來,他一進門就拱手道:“周老闆、薛爺、徐老闆、馮老弟,這位老弟,真是對不住,剛才公關經理不知道情況,有人昨天就打電話過來點名要桑貝貝陪酒,真是不好意思,幾位老闆給我一個面子!今晚的一切消費都算在我頭上,我馬上把最優秀的丫頭們都找過來,讓你們挑選,你們看……”

  薛偉童冷哼了一聲道:“別人是你的客人,我們就不是客人?”

  “喲,您看您說的,薛爺,您是貴客,我平時八抬大轎請都請不來。”

  薛偉童道:“我就要那個桑貝貝,你看著辦。”

  黃善哭喪著臉道:“薛爺,我真不敢騙您,那邊是梁公子,他提前就定下了,您別為難我……”

  薛偉童道:“梁康啊!你跟他說,就說我要他讓!”

  黃善臉色都變了,這幫爺他誰也得罪不起。

  剛才還在勸薛偉童的周興國他們都不說話了,聽說這件事這麼巧,剛好是梁康把桑貝貝給弄走了!都知道有熱鬧瞧了,其實這幫人看到梁康和安達文在一起心裏早就不爽,只是找不到機會發洩罷了。

  徐建基來了一句:“薛爺,我看算了,梁康未必肯給你面子。”他這哪是勸啊,根本是在煽風點火。

  薛偉童道:“這個面子我爭定了,讓他把人給我送來,快去!”

  黃善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只能轉身去了。

  梁康對薛偉童是忌憚的,他聽說薛偉童找自己要人,馬上就打算讓步,可今天的事情有些難做,安達文已經把桑貝具拉著坐在身邊,如果現在把桑貝貝送過去,安達文那邊無法交代,梁康想了想,附在黃善的耳邊低聲道:“你跟她說,今晚他們的消費全都算在我賬上。”

  黃善苦笑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可薛爺的態度很堅決。”

  梁康道:“你都沒去說怎麼知道她不答應?”

  黃善道:“梁老闆,要不您親自……”

  梁康的面色一沉,冷冷道:“就照我說的辦!”

  黃善今天是裏外不是人,這幫爺無論哪一個都是京城響噹噹的人物,他誰都得罪不起,除了當今出氣筒也只能當今傳話筒,正準備出去的時候,看到薛偉童緩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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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章 做局(上)

  梁康滿臉堆笑道:“薛爺,您怎麼來了?我正打算去給你敬酒呢。”

  薛偉童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一雙明澈的眼睛盯著桑貝貝:“梁康,我點了桑貝貝過去陪酒,聽說你不放人?”

  安達文望著薛偉童,這個女人那天和他在星鑽展示會上就有過一次競爭,安達文知道她前來的目的是要把自己的陪酒女郎給帶走,唇角露出不屑的笑意,他伸出手臂,搭在桑貝貝的肩頭,目光充滿挑釁的看著薛偉童。

  梁康陪著笑道:“薛爺,這位安先生是我剛剛結識的朋友,他從香港過來,你看……”梁康話裏的意思是讓薛偉童給他一個面子。

  薛偉童雙手背在身後,盯住安達文道:“我見過你,為什麼總是跟我搶?”

  安達文微笑道:“薛小姐,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咱們都是成年人,應該講道理對不對?”

  薛偉童冷哼一聲:“教訓我?”

  安達文笑道:“不敢,只是說出事實而已。”他一把將桑貝貝攬入懷中,桑貝貝發出一聲驚呼,嚇得俏臉上失去了血色。

  薛偉童緩步走向安達文,梁康向安達文道:“安先生,要不我幫你再選一個,大家都是朋友,千萬別傷了和氣。”

  安達文搖了搖頭:“長這麼大,我沒怕過任何人,更不會怕一個女人。”

  薛偉童點了點頭:“有些膽色!”說完她藏在身後的手倏然抽出銀白色的左輪手槍,瞄準了安達文的額頭,此時一直站在安達文身後的黑衣人閃電般動作起來,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欺近薛偉童的身邊,手中暗藏的一把水果刀抵住薛偉童的頸部。

  安達文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鎮定自若的端起幾上的那杯紅酒,向桑貝貝道:“咱們玩拳好不好?”

  槍口對著安達文的前額,包房內響起一片尖叫之聲。

  梁康也沒有估計到眼前的形勢,他驚聲道:“別,別!薛爺,您把槍放下!”

  薛偉童厲聲喝道:“跪下!”

  安達文抬起雙目,投射出兇殘而陰冷的光芒,連薛偉童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鎮定,安達文道:“槍不錯,史密斯-韋森公司出產的M型左輪手槍,不過不是很適合你,照我看,應該是沙漠之鷹更襯你一些。”

  薛偉童道:“一樣可以杷你的腦袋轟個稀巴爛。”

  安達文道:“我懷疑裏面是不是有子彈。”

  薛偉童道:“那就試試!”

  黑衣人手中的水果刀明顯向前遞了一下,緊壓住薛偉童的頸動脈,只要薛偉童敢下手,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割斷薛偉童的血管。

  此時得到消息的周興國、徐建基、張揚他們全都趕過來了,看到眼前的一幕全都大吃一驚,薛偉童居然把槍都掏出來了,這位薛爺的脾氣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周興國更擔心的是那名黑衣人,他用水果刀抵住薛偉童的頸部,如果薛偉童壓不住火,今天搞不好是一場血案。

  周興國低聲道:“全都把武器放下,這兒是什麼地方?你們鬧什麼?”

  安達文漫不經心的品著紅酒道:“想拼命?我無所謂,以為我是外鄉人,以為我好欺負?那就試試。”

  薛偉童舉槍抵住安達文的額頭,安達文笑道:“槍不是那麼好玩的,女人最好別拿槍,不是你打扮的像個男人,手中拿著把手槍就代表你霸氣,可能你在想,在京城這塊地方,就算殺了我也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承認,你們有背景,有實力,聯合起來玩我啊?”安達文搖了搖頭道:“香港是個自由社會,我也不是一個流浪漢,你大可以試一試,你殺了我,看看會有怎樣的後果?”

  薛偉童鳳目圓睜,卻終究沒有扣動扳機的勇氣。

  現場陷入僵局之中,梁康道:“算了,算了,大家都是朋友,為了一個女人不至於……不至於!”

  薛偉童道:“安達文,你不怕死?”

  “無所謂啊!有你陪葬!”安達文抬起頭,望著架在薛偉童脖子上那雪亮的刀鋒。

  薛偉童道:“好啊!”搭在扳機上的手指開始用力,與此同時,黑衣人手中的水果刀向下壓迫已經割破了薛偉童的肌膚,一縷鮮血沿著她的頸部緩緩滑落。

  安達文望著那一縷鮮血,他的冷靜遠遠超出普通人,面對一把手槍的時候任何人都會感到恐懼,安達文也不會例外,但是他相信薛偉童此時的內心不會比他好過,他認定薛偉童不敢開槍,生命對任何人都是最有價值的,在每個人的心目中,自己的生命遠比其他人要重要得多,和對方拼一個同歸於盡,不值得。

  周興國大聲道:“都住手!”他的聲音已經微微顫抖了,他對薛偉童的性情有所瞭解,如果薛偉童真的泛起了脾氣,極有可能和安達文拼一個同歸於盡,早知道這樣周興國絕不會召集他們聚會。

  就在這危急關頭,張揚突然沖了上去,沒有人能夠形容這廝的速度,因為大家看到他動作的時候,他已經擰住了黑衣人握刀的手臂,一拳將他砸得飛了出去。

  安達文的臉色變了,張揚一出手就改變了現場的勢力對比,薛偉童獲得了自由,而他全然落在下風。

  薛偉童厲聲道:“跪下!”

  安達文冷笑道:“你可以殺我,但是,我不會向一個女人跪下!”他把桑貝貝推到一邊:“你贏了,這女人歸你了!”他站起身準備離去,根本無視薛偉童子中的那杷槍。

  被張揚擊倒在地的黑衣人從地上爬起,薛偉童抄起茶几上的一瓶酒,狠狠砸在他的腦袋上,酒瓶四分五裂,紅色的酒液和黑衣人的鮮血混雜在一起根本區分不出來。黑衣人咧開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此時他居然還能夠笑得出來。

  薛偉童道:“你以為能夠走出這間屋子嗎?”

  安達文點了點頭,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遞給薛偉童。

  薛偉童微微一怔,還是接過了電話,當她接完這個電話,臉上的表情充滿了驚奇和詫異。
  
  別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張大官人超強的聽力還是聽到了聽筒中傳來的聲音:“偉童別胡鬧,安先生是我的客人!”

  周興國勸薛偉童收起了那把槍,一場風波之後,安達文離開了王府會館,除了張揚之外,其他人並不知道安達文究竟給誰打了電話,可有一點他們能夠斷定,這個人肯定擁有相當的實力,所以薛偉童接到電話之後,不再繼續追究,放走了安達文。

  經過了這一場插曲,所有人的情緒都受到了影響,梁康過來敬酒,徐建基看到他忍不住罵道:“梁康,你搞什麼?胳膊肘往外拐啊?”

  梁康一臉的苦笑。

  張揚覺著今晚發生的事情存在著太多的巧合,絕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周興國畢竟見慣風浪,他已經猜到了其中的玄機,低聲道:“梁康,你和薛爺聯手演戲給我們看啊!”

  梁康嘿嘿笑了一聲道:“周老大目光如炬,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薛偉童皺了皺眉頭,看得出她心情非常的鬱悶,端起一杯紅酒道:“少廢話,喝酒!”

  幾個人同乾了這杯酒。

  張揚現在已經明白了,今天晚上明顯是薛偉童和梁康聯合設局,安達文的高調和狂傲已經引起了這幫京城太Z們的強烈不滿,那天他在拍賣會上出盡了風頭,薛偉童和梁康這些人都被他弄得臉上無光,所以他們就琢磨著要給安達文一些顏色看看。
  
  梁康假意以談生意之名接近安達文,並將他請到了王府會館,在這裏設下了圈套,薛偉童借著桑貝貝的事情挑釁,她的目的就是為了教訓安達文,卻沒想到安達文這小子如此硬氣,今天差點拼了個兩敗俱傷。張揚心中暗歎,這幫太子爺也夠操蛋的,不過想想安達文這小子也真是勇氣可嘉,他單槍匹馬來到京城,居然敢公開和這幫京城太子們杠上了。張揚想起剛才的那個神秘電話,安達文在京城顯然是有靠山的,而且他的這個靠山十有八九和薛偉童關係非常密切。

  周興國喝了那杯酒向梁康道:“剛才我就覺著不對,我們過來了,你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搞了半天你是臥底!”

  梁康道:“這姓安的小子太倡狂了,我早晚都要滅了他!”

  周興國道:“你們這麼玩並不高明,薛爺,槍還是別隨隨便便帶出門。”

  薛偉童掏出那把左輪槍扔在桌上:“你自己看!”

  周興國拿起那把左輪槍,熟練地擺弄了一下,不禁笑了起來:“假的!”

  薛偉童道:“動輒殺人的事情我不會幹,我就是想讓姓安的低頭,只是沒想到這小子這麼硬氣。”

  梁康道:“說起來,剛才真的嚇了我一跳,安達文的那個保鏢出手太快了……”說到這裏他忍不住向張揚看了一眼,安達文的保鏢出手再快也比不上張揚,關鍵時刻還是張揚出手放倒了那名保鏢,不然今天的事情很難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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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章 做局(中)

  薛偉童嘆了口氣,她想跟張楊喝一杯表示謝意,可看到張揚的酒杯已經空了,大聲道:“桑貝貝呢?我讓她過來陪酒沒聽到嗎?”

  周興國道:“薛爺,怎麼著,還想玩啊?”他對薛偉童今天的作為還是頗有微詞的,畢竟今天是他請客,薛偉童想殺一下安達文的氣焰沒錯,不過至少應該先跟他打聲招呼。

  薛偉童道:“該怎麼玩就怎麼玩,別讓姓安的敗壞了我們的興致。”

  梁康和張揚不合,他顯然不想在這裏繼續呆下去,起身告辭道:“我晚上還有事情先走了!”

  薛偉童也沒留他,向他擺了擺手。

  不一會兒,桑貝貝帶著幾名王府會館的紅牌全都過來了,剛才的一幕把她嚇得不輕,老闆黃善把她叫過去連哄帶嚇,目的是不讓她把今晚的事情說出去。

  桑貝貝剛剛化過妝,特地塗了點腮紅掩蓋被嚇的蒼白的面孔。一進來,薛偉童就把她推到張揚身邊,笑道:“張揚,我好不容易才把她給搶過來了,你好好享受。”

  周圍幾人都跟著起哄。

  張大官人笑道:“謝謝薛爺美意。”

  薛偉童在場不但張揚他們這幫老爺們放不開,人家陪酒小姐也放不開,所以什麼風花雪月的都收斂起來了,多數精力都投入到喝酒上,所以這次的聚會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晚上離開的時候,每個人都灌了一肚子的酒,薛偉童開著她的蘭博基尼先走了。

  周興國望著她遠去的車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向張揚道:“今晚沒玩高興,要不咱們換個地方?”

  張揚笑道:“太晚了,今晚我得回去準備準備,明天就要回東江了,要不這麼著,等你們到東江考察的時候,咱們再好好喝一場。”

  周興國點了點頭道:“好,那就一言為定。,

  馮景量把張揚送回東江駐京辦,一路上兩人都沒說晚上發生的事情。

  快到駐京辦的時候,張揚忍不住問道:“景量,薛爺在香港有沒有生意啊?”

  馮景量道:“嘉匯的薛恩澤就是她父親。”

  張揚道:“嘉匯?你是說香港嘉匯集團?”

  馮景量道:“就是他。”

  張揚道:“紅色資本家哦!”

  馮景量道:“今晚的那個電話十有八九就是薛恩澤打來的。”

  張揚道:“何以見得?”

  馮景亮道:“薛爺的脾氣那是出了名的硬氣,不過倒很聽父親的話。”

  張揚道:“你是說薛恩澤在頂安達文?”

  馮景量道:“不清楚,不過從一開始我就猜至安達文有靠山,能夠掌控世紀安泰這麼大的財團,絕不是一個不識時務的傻子,他來京城之前肯定會做一番瞭解。”

  張揚道:“他想要對付的是查晉北。”

  馮景量道:“這個人很不簡單,面對薛爺的槍口居然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畏懼。”

  張揚笑道:“硬撐的!”

  計劃不如變化,第二天張揚準備前往火車站的時候,接到了宗盛的電話,卻是李銀日那邊又吐了點狀況,請他過去看看。

  張揚看了看時間,距離上火車只剩下一個小時了,估摸著今天無論如何也趕不上火車了。

  沖著喬老的面子,李銀日那邊是必須要去的。宗盛很快就過來接他,張揚上車之後忍不住抱怨道:“我火車票都買好了。”

  宗盛道:“李將軍突然病重,所以才請你過去。”

  張揚嘆了口氣道:“他倒是會挑時候。”心中不免有些奇怪,自己給李銀日開得那些藥應該有效,怎麼病情又有反復呢?他忽然想起了李銀日台專職護士李婉姬,這位李將軍該不會身體剛有好轉就開始縱欲吧?如果真的是那樣,這廝就是不要命了,神仙也難救。

  等見到李銀日,張揚也不禁吃了一驚,李銀日臉色發青,嘴唇發白,雙目赤紅,一看就是病情加重的徵兆。

  張揚幫他診了許脈,低聲道:“將軍是否按照我所說的進行治療?”

  李銀日道:“全都遵照先生的吩咐。”

  張揚道:“既然如此,將軍還是另選高明吧。”

  李銀日看到張揚要走,頓時慌了神,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我……我昨晚受不了她的誘惑,所以……所以……”

  張揚道:“所以怎麼著?”心中已經明白了大半,李銀日八成是扛不住,病情剛有好轉就起色心。

  李銀日道:“只是我出了些問……呃……”

  張揚禁不住想笑,可還是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怎樣?”

  李銀日尷尬道:“總之我沒成功,後來我記起你的囑咐,打消了念頭,早早的睡了,可睡夢中,我……”

  “怎樣?”

  李銀日老臉漲得通紅,這件事真是難以啟齒,可他為了活命又不敢不對張揚說實話:“我夢遺了……”

  張大官人差點笑出聲來,這位李將軍真是個色鬼投胎。

  李銀日紅著臉道:“我一醒來就感覺身體不對,仿佛一瞬間就回到了你為我診病之前的狀態,張先生,你一定要幫我。”

  張揚歎了口氣,看了看李銀日的舌苔,眉頭緊鎖道:“你的藥都是誰負責煎的?”

  李銀日道:“李婉姬和薑舜臣,薑舜臣是我的貼身衛兵,我的飲食藥物他都會全程監督。”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想找他單獨談談。”

  薑舜臣是個沉默寡言的北韓軍官,平時都是由他來保護李銀日的安全,李銀日對薑舜臣絕對信任,薑舜臣從小父母雙亡,由李銀日撫養長大,在他的心中把李銀日視為自己的父親。

  張揚讓薑舜臣帶他去看煎藥後留下的藥渣,薑舜臣心思縝密,每次的藥渣他都用塑膠袋存放起來,三天后才扔掉,張揚檢查了一下這兩天的藥渣,發現其中並沒有任何的問題,李銀日雖然夢遺了一次,可這並不會造成他的病情突然惡化。

  薑舜臣的中國話有些生硬,不過他還是能夠完整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你懷疑有人在藥裏做手?”他搖了搖頭,很堅定的說道:“不可能,將軍服用的藥物我全程監視,每一個環節我都留意。”他停頓了一下道:“會不會你的藥方有問題?”

  張大官人瞪了這廝一眼,丫的北韓棒子居然敢懷疑他的藥方,這廝的腦子進水了。

  薑舜臣被張揚瞪了一眼,也知道自己一不留心言語上得罪了他,低聲道:“將軍的病情是在不斷變化的,張先生只看過兩次,這兩天病情可能又產生了變化,所以……。”

  張揚冷冷道:“我的藥方沒問題,有問題也是出在你們身上。”

  薑舜臣被他憋得滿臉通紅,張大官人的權威不容玷污,張揚道:“如果你們將軍也懷疑我的藥方有問題,那麼你們還是趕緊另請高明吧,千萬別耽誤了他的病情。”

  薑舜臣看到張揚真的火了,他雖然心中有懷疑,可是畢竟李銀日對張揚的醫術相當的信任,如果把張揚給氣跑了,他可沒辦法向李銀日交代,薑舜臣苦苦哀求道:“張先生,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你千萬別生氣。”

  張揚也沒跟他一般計較,他擺了擺手道:“算了,你把這兩天李將軍的食譜全都拿來,我看看。”

  薑舜臣點了點頭,趕緊去廚房把李銀日的食譜拿來。李銀日在飲食上也相當注意,每天的食譜都是專門制定,薑舜臣很細心,把他日常的飲食起居全都記錄下來。

他讓姜舜臣帶自己去廚房看看,廚師也是李銀日從北韓帶過來的,跟在他身邊已經二十年,應該沒有任何的問題,張揚詳細詢問了這兩天做飯的情況,廚師一一作答,張揚看了看他的食材,現了芥藍,張揚不禁皺了皺眉頭,芥藍和他所開藥方之中的一味藥材相克,他當初都疏忽了這個問題。可芥藍多數產於廣東廣西,一個北韓人的食譜中出現這東西有些奇怪,更何況他的廚師也是來自北韓。

  張大官人並不相信這件事僅僅是一次巧合,他拿起一根芥藍向廚師道:“你買來的?”

  廚師道:“這是李婉姬買來的,昨天的菜都是她買的。”
  
  張揚點了點頭,一旁薑舜臣道:“是不是有問題?”

  張揚道:“沒什麼大問題。”在沒有找到確切問題之前,張大官人不急於下定論。

  剛好李婉姬走進來拿水泡茶,張揚笑眯眯跟了過去。

  李婉姬表情非常的冷淡,朝他點了點頭,拿起茶壺向外走去,張揚一直跟她來到客廳內。

  李婉姬泡茶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道:“張先生找我有事嗎?”

  張揚道:“什麼茶,給我來一杯!”

  李婉姬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給他倒了一杯,遞了過去,張揚端起茶品了一口,微笑道:“裏面有高麗參?”

  李婉姬道:“將軍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這也是我們國家營養學家的建議,高麗參對將軍的身體無害。”

  張揚呵呵笑道:“李小姐的意思是所有補藥對身體都有好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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