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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石章魚]醫道官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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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2 12:54:40
第七百九十三章 目中無人(中)

  這次的聚會讓張揚收穫不小,當晚有多人向張揚表達出對東江新城的興趣,張揚很認真的和他們留下聯絡方式,並一一提出邀請。雖然也有梁康、陳安邦這種對張揚抱有敵視態度的人在,但是並沒有影響到張揚的心情。

  晚上九點半聚會結束,張揚和顧養養一起離開,進入蘭博基尼車內,顧養養有些疲憊的舒了口氣道:“看來我並不適合這種社交場合。”

  張揚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辛苦你了。”

  顧養養卻道:“我餓了,請我吃飯!”

  張揚點了點頭,他啟動跑車,準備離開停車場,可是剛剛駛入通道,冷不防一輛悍馬H1從一旁駛了過來,刮擦到了蘭博基尼的車身之上,兩車的自重相差很大,發生刮擦事故,低矮的蘭博基尼顯然要吃虧許多,在顧養養的驚呼聲中,張揚用力把握住方向,踩下剎車將車停穩。

  那輛悍馬車也停了下來。

  張揚首先確認顧養養沒有受傷,這才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卻見這輛嶄新的蘭博基尼車身的左側受到了嚴重的剮蹭,車門癟了下去,左側反光鏡和車燈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壞。

  悍馬只是保險杠略微受損,兩者相比當然是蘭博基尼的損失更大。

  陳安邦推開車門,一臉歉意的走了下來,看到張揚,他扮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不好意思啊,你怎麼就突然沖出來了?我連剎車都來不及。”

  張揚看到這廝,馬上就知道他根本就是故意撞過來的,顧養養隨後下車,臉色蒼白,剛才的撞擊嚇了她一跳。

  因為大家多數都沒有離去,很多人都走過來看看情況。

  梁康、徐建基和薛偉童都在其中,梁康道:“自己人啊,你們也真是,怎麼就開到一起去了?”

  陳安邦道:“我也沒想到這輛蘭博基尼突然就竄了出來,張主任,您加速也忒猛了點兒。”聽他的語氣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張揚身上。

  顧養養憤然道:“根本就是你突然沖上來的。”

  陳安邦笑道:“顧小姐,咱們都是自己人,我看就沒必要叫公安來定責了吧?”

   張揚望著慘不忍睹的蘭博基尼,心說這下惹了個麻煩,以他和何長安之間的關係,何長安肯定不會說什麼,可畢竟是這麼名貴的跑車,何長安自己都沒碰過一次,就讓他弄成了這幅模樣,心裏實在感到有些愧疚,他當然明白陳安邦是故意的。他並沒有馬上出言責怪陳安邦,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生氣也沒用,如果表現的過於在乎,反而落在了下乘。

  薛偉童道:“這輛車還沒上牌呢。”

  陳安邦道:“我本來想買一輛這車的,可惜京城剛來的兩輛車都被別人搶先了,張主任,這車不是你的吧,京城就這麼點地方,最新款的蘭博基尼就這麼幾輛,誰的車大家心裏都清楚,這種車需要有一定的操控經驗,你沒玩過這麼高檔的名車,居然這麼冒失就開了出來,膽子夠大的。”周圍人都聽出了,陳安邦在奚落張揚。

  張揚微笑道:“是啊,我對這車的性能不熟,第一次開。”

  陳安邦嘖嘖道:“借誰的?新車弄成了這幅樣子,不好交代啊!”這廝說話的語氣好像和自己無關似的。

  張揚今天的脾氣格外的好,他仍然笑眯眯道:“別人送給我的禮物,我一直都在猶豫是不是收下呢,你知道的,我們當國家幹部的,哪能隨隨便便收別人這麼貴重的禮物,我要是收了,馬上就得有人把我告到紀委去。”

  陳安邦心說吹牛也不報稅,誰這麼大手筆送你一輛蘭博基尼?

  陳安邦道:“你看怎麼辦吧,咱們都是自己人。”

  梁康道:“要不這樣吧,各修各的,千萬別為了點小事傷了和氣,就是普通的剮蹭,花個幾十萬就能解決。”這廝根本是在跟著添亂,想讓張揚吃個啞巴虧。

  張大官人歎了口氣,今兒他算是懂得什麼叫仗勢欺人了,他笑眯眯道:“可我怎麼看都是我吃虧啊!”

  陳安邦道:“要不這麼著吧,你這輛車多少錢,我給你開張支票,你把車讓給我,算我吃點虧,不然就是你把我的悍馬車買下來,你覺著這個方案怎麼樣?”說完他又搖了搖頭道:“你是國家幹部,一輩子的工資也不夠一輛悍馬錢,我看還是我給你開張支票吧。”這小子越說越過分了。

  顧養養道:“你那輛悍馬車我買下了!”

  陳安邦微微一怔,顧養養咬了咬嘴唇道:“不要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張揚不和你計較,可是我看不慣你。”

  張揚笑了笑:“養養,別跟一個毛頭小夥子一般計較。”

  陳安邦道:“張揚,你說誰呢?”

  陳安邦雖然表現的咄咄逼人,可是在這幫太子爺的眼裏,今天陳安邦明顯落入了下乘,張揚雖然不屬於他們的這個圈子,可畢竟是馮景量請來的客人,陳安邦三番五次的對張揚進行挑釁,今晚的這起車禍,明顯是陳安邦的責任,張揚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克制,瞭解張揚的人都知道,他並不是一個怕事的人,只不過張揚今晚來這裏的目的並不是要為了樹敵,而是為了招商,所以張揚並不想和陳安邦當眾翻臉。

  張揚微笑道:“陳先生,你父親平時應該沒少教給你做人的道理,尊重別人就是尊重自己,大家第一次見面,合得來以後做個朋友,合不來,權且當作是路人,沒必要搞得兵戈相見,你說是不是?既然大家都不是存心,這件事就只當沒有發生過。”張揚今天的豁達大度贏得了很多人的好感。

  陳安邦道:“我只尊重值得尊重的人!”

  徐建基皺了皺眉頭,他有些看不過去了,開口道:“安邦,事情已經發生了,張主任也說這件事算了,大家不要傷了和氣。”

  陳安邦不依不饒道:“你說誰毛頭小夥子呢?我最煩的就是打腫臉充胖子的角色,有些人就是這樣,拼了命的往上流社會擠,為了名利什麼都幹得出來,只要你能幫他,讓他叫你爹他都樂意。”這話就有些歹毒了,分明在影射張揚認文副總理當乾爹的事情。

  張揚剛才挺想抽他的,可陳安邦說完這句話,張大官人反倒平靜了下去,因為感覺到抽他不解恨,這小子嘴巴夠毒的,人也夠賤,張揚很少討厭一個人討厭成這個樣子。

  顧養養氣得俏臉煞白,她怒道:“小人!”

  陳安邦被顧養養罵了一句,火氣都沖著張揚去了:“張揚,不要總躲在女人後面,男人之間的事情,應該男人來解決。”

  張揚笑了笑道:“陳安邦,你只是個孩子,算了別鬧了,你回家吧,免得你爹媽擔心!”

  陳安邦的臉漲紅了,他想要衝上去找張揚理論,卻被徐建基一把抓住。

  薛偉童看不過去了,她怒道:“陳安邦,你給我滾蛋,少在這兒無理取鬧!”

  陳安邦顯然對她有些敬畏,被她罵了一句之後,情緒稍稍穩定了下來。

  此時先走的周興國和馮景量接到電話也折返回來,周興國走到陳安邦面前低聲說了句什麼,陳安邦對周興國顯然是相當忌憚的,沒敢再多說話,開車走了。

  周興國來到張揚面前,看了看那輛蘭博基尼,他歉然笑道:“張揚,不好意思,安邦年輕氣盛,大家都是自己的朋友,你別計較,這車交給我吧,我負責車輛的維修費用。”

  張揚笑道:“不用,既然誤會說清了,大家還是各自回家,別在這兒耽擱了。”

  周興國點了點頭,目光中多出了幾分欣賞之情。

  張揚和顧養養回到車內,薛偉童走過來敲了敲他的車窗,張揚落下車窗,禮貌的笑了笑道:“薛小姐有什麼吩咐?”

  薛偉童遞給他一個位址:“把車送過去,修車的事情你別管了!”

  張揚愣了一下,他還是對薛偉童的好意表示感謝。

  沉重低沉的引擎聲先後響起,張揚轉身望去,卻見薛偉童駕駛著一輛和自己同款的橙色蘭博基尼和他並排行駛,薛偉童落下車窗微笑道:“趕緊去,你不會失望!”她加大油門轉眼間消失在夜幕之中。

  顧養養氣鼓鼓道:“那個陳安邦實在太討厭了,剛才我真想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張揚笑道:“養養,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有暴力傾向?”

  顧養養道:“張揚,你什麼時候脾氣變得這麼好了?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麼過分的話,你都不生氣?”

  張揚道:“今天我們是第一次來,在他們眼中我們是外人,陳安邦的確欠揍,嘴巴特賤,我差點就抽他了,可我又覺著抽他都不解恨,他們是一個圈子,我要是在這麼多人面前打了他,非但找不回顏面,反而會讓這幫人興起同仇敵愾的心思,我今晚前來的努力就白白落空。”

  顧養養道:“所以你就故意裝的如此大度?”

  張揚笑道:“不是裝,我真沒把這個小毛孩子看在眼裏,他的那點伎倆比起梁康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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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2 12:55:43
第七百九十三章 目中無人(下)

  張揚把那輛蘭博基尼按照薛偉童所說的地址送到了名車匯,他來到的時候,看到了那輛黃色的蘭博基尼,才知道薛偉童已經先行來到這裏。

  薛偉童就是這間名車匯的後臺老闆,兩輛最新款蘭博基尼,一輛屬於她,一輛賣給了何長安,兩輛車都沒有辦理牌照,但是保險都是名車匯一手包辦的,薛偉童看到張揚來到之後,微笑道:“就說你不會失望,把車交給我,保險索賠的事情我讓人全部辦好,快的話,一周之內就能全部修好。”

  她看了看那輛受損的蘭博基尼:“還好不是太嚴重,車門、反光鏡、大燈總成更換一下,和新的一樣。”

  張揚道:“謝謝薛小姐了。”

  薛偉童笑道:“還是叫我薛爺聽著順耳一些。”

  張揚笑道:“謝謝薛爺!”

  薛偉童道:“陳安邦是個小孩子,年輕氣盛,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張揚笑道:“明白!”

  張揚把車交給了薛偉童,為顧養養披上外套,向薛偉童告辭離去。

  京城的秋夜很涼,顧養養的這身晚禮服實在單薄了一些,張揚先打車送她回到京都酒店,顧養養換回自己的衣服,張揚也脫了那身西服,換上便裝。

  想起剛才的事情,顧養養仍然為張揚憤憤不平,看到小丫頭如此關心自己,這就是榮辱與共,張大官人頗有些感動,他向顧養養道:“咱們別想不開心的事情,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顧養養想了想道:“燒烤!”

  張揚呵呵笑道:“我說你好歹也是一高幹家庭出來的女孩子,怎麼也得講究浪漫格調的法國餐廳才能適合你,你居然喜歡吃路邊攤!”

  顧養養道:“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上流社會。”說到這裏她不禁笑了起來:“那個傢伙居然說認識我爸,滿嘴的胡說八道。”她為了這件事專門給父親打電話去求證。

  張揚抽空給何長安打了一個電話,畢竟把他的新車撞壞了,這件事得跟他說一聲。

  何長安對此根本不在乎,聽說張揚把車交給了名車匯,他笑道:“車就是在那兒買的,你也認識薛爺,行,車交給她絕對沒問題。”連何長安也認識這位薛爺,從他口中張揚知道,薛偉童的爺爺是共和國開國元勳之一,稱得上家世顯赫。

  張揚又表達了一番歉意,他不是虛偽,真覺著有些過意不去。

  何長安笑道:“別說是剮蹭,就是你把車給砸了也沒什麼,張揚,咱們之間的關係不一樣,我這輩子都還不清你為我做的一切。”何長安說的是真心話,他女兒外孫的性命都是張揚救的,這麼大的人情,他這輩子也無法還清。

  張揚道:“那咱們誰也別說客氣話。”

  何長安笑道:“你要是真覺著過意不去,就幫我寫幅字。”

  張揚道:“無商不奸啊,我一幅字二百多萬呢。”

  兩人同聲大笑起來。

  和顧養養在一起的多數時間裏,張揚總會想起顧佳彤,這也是他儘量避免和顧養養見面的原因之一,回憶讓他感到痛苦。

  顧養養提起了江城制藥廠,自從胡茵茹和一幫老臣子回歸之後,江城制藥廠的情況已經開始好轉,漸漸恢復了昔日的元氣,這其中張揚出力不小,如果沒有張揚的傾力幫助,藥廠此刻只怕已經倒了。

  張揚微笑道:“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成為一個腰纏萬貫的小富翁,難怪今天有了一口買下那輛悍馬車的氣魄。”

  聽張揚這樣說,顧養養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紅著臉道:“人家看到那個陳安邦這麼欺負你,為你不平嘛!”

  張揚笑了笑道:“沒人敢欺負我,我是懶得跟他一般計較。”他當然明白顧養養的氣憤全都是處於對自己的關心,心中不免有些感動,輕聲道:“謝謝你,養養!”

  顧養養咬了咬嘴唇,小聲道:“要是姐姐在,她肯定也會這麼做。”

  提起顧佳彤,張揚的內心中感到隱痛,他抬頭看了看沒有月也不見星光的夜空,不知顧佳彤此時在天堂中是否寂寞?

  “我明年就要畢業了。”

  張揚點了點頭,微笑道:“有沒有想好以後做什麼?”

  顧養養道:“本來我想畫一輩子,可是現在家裏這樣,我必須要做點什麼,我打算先去藥廠幫忙。”這一年中,顧家接連發生變故,養養迅速成熟起來,她從過去一個懵懂的少女,開始意識到自己應該承擔起照顧這個家的責任。

  張揚點了點頭,養養的確長大了,他低聲道:“有沒有明健的消息?”

  顧養養顯得有些猶豫,過了一會兒方才道:“你不可以告訴我爸,他在海南,對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情很後悔。”

  張揚道:“但願他真的意識到自己錯在哪里,他是顧家唯一的男丁,年齡也不小了,不能永遠這樣渾渾噩噩的生活下去。”

  顧養養歎了一口氣,為了哥哥,也是為了自己。

  張揚沒想到自己和陳安邦的矛盾會傳到羅慧寧的耳朵裏,他前往探望羅慧寧的時候,羅慧寧專門問起了這件事,張揚並不想她介入,輕描淡寫的將這件事敍述了一遍。

  羅慧寧卻不認為事情會這麼簡單,她輕聲道:“安邦是陳旋的兒子,我們兩家關係一直都很好,那孩子我看著長大的,年輕有為,但是心高氣傲,不把別人放在眼裏。”

  張揚笑道:“乾媽,對我而言,他就是一個路人罷了,以後都不會有什麼接觸。”

  羅慧寧道:“我剛剛聽到你們發生不快的消息,還擔心這件事會搞得不可開交,想不到這次你居然能夠保持克制,張揚,看來你比過去成熟多了。”

  張揚笑了笑道:“我還是那個樣子,只不過我最近心態平和了許多,不喜歡做一些無畏之爭。”他對文國權和陳旋之間的關係也有所耳聞,張揚容忍陳安邦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羅慧寧點了點頭。

  張揚道:“玲姐呢?”他來探望羅慧寧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探聽一下文玲的下落,自從東江一戰,他對文玲越發感到好奇。

  羅慧寧道:“去旅行了,她現在做事隨性的很,你乾爸讓我不要干涉她,所以我對她是放任自由。”

  “去哪里了?”

  “浩南那裏,這次說去新疆探望弟弟,今天下午應該到了,我讓浩南去車站接她。”

  張揚點了點頭,但願文玲能夠接受現實,性情上不要越走越偏。對於自己這次前來京城的目的,張揚並沒有坦然相告,喬老請他為李銀日治病的事情需要保守秘密,張揚也不想文家知道自己和喬老過從甚密。他只是說這次來京主要是為了東江新城區招商引資,羅慧寧並沒有產生疑心。

  聽張揚說起參加這幫高幹子弟的聚會,羅慧寧不禁笑了起來:“你倒是去對了地方,那幫孩子都是人精兒,如果他們對東江新城的計畫感興趣,對你的事業肯定會有很大的幫助。”

  張揚道:“倒是有幾個表示興趣,估計月底能到東江去進行實地考察,這種事情都是你情我願,我也不能強買強賣!”

  羅慧寧道:“真是不服老不行,眼看著你們年輕一代都已經成長起來了。”

  張揚道:“乾媽,您一點都不老,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多歲,跟您一起走出去,別人肯定要把你當成我姐,說您是我乾媽,絕對沒人相信。”

  羅慧寧笑道:“你這孩子,盡會胡說八道,別哄我這個老太婆開心了。”

  張揚道:“為什麼我說實話的時候總沒人相信?”

  羅慧寧想起了一件事,她在整理天池先生的書法作品的時候,發現其中有一幅作品相當的奇怪,羅慧寧把張揚帶到書房內,將那幅書法出示給張揚。

  張揚望著那幅書法也是一頭霧水,與其說上面是一幅書法,還不如說這是一些符號的堆砌,張揚對中國古文字還是有些研究的,他敢斷定,這上面應該不屬於任何朝代的古文字。

  羅慧寧道:“我問過很多人,他們都不知道這上面究竟寫得什麼。”

  張揚笑道:“我也看不懂,或許是天池先生故意畫著玩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上面是些什麼。”

  羅慧寧道:“如果是先生隨手塗抹之作,他不會鄭重其事的將它裱上。”

  張揚道:“回頭我把這幅字拿給陳雪看看,她專門研究歷史的,興許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羅慧寧將那幅字交給了他,不忘叮囑他道:“安邦那孩子我會說說他,你千萬不要和他一般計較。”

   張揚嗯了一聲,從羅慧寧的這番話裏,他已經聽出陳安邦和文家關係不錯,羅慧寧應該是不想自己和他鬧僵。其實張揚真沒把陳安邦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廝只是一個自我感覺良好的紈絝子而已,拋開他的家庭背景,他一無是處。張揚此次來京還有很多的正經事要做,他沒時間也沒有興趣去和陳安邦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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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2 13:04:22
第七百九十四章 大乘決(上)

  週末,陳雪都會前往香山別院,張楊帶著天池先生的那幅字也來到了這裏。人和人之間的相處感覺全然不同,陳雪與世無爭的性格讓她給人的感覺稍嫌冷漠,一開始張揚和她相識的時候,也感覺陳雪將自身包裹的相當嚴實,是綜合外界保持著相當的距離,可似乎冥冥註定,他們之間仍然發生了這麼多的故事,而這些經歷也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走近,面對陳雪,張揚和其他人的感覺完全不同,他將陳雪視為可以傾訴一切的知己。
 
  看到張揚帶來的那幅字,陳雪當即就斷言道:“這不是字,而是偏旁部首的堆砌。”
 
  張揚道:“偏營部首,好像也不是正規的那種。”
 
  陳雪道:“先生當年一定也在地洞中發現了什麼。”她返回書房,拿出當初他們在地洞中發現的儀刀和矛頭,陳雪道:“這矛頭之上刻滿了細小的文字,如果不仔細看,只會當成普普通通的飾紋,可是,當你用放大鏡觀察這些花紋,就會發現上面是一個一個的文字組合而成。”
 
  張揚接過她手中的放大鏡,仔細觀察上面的花紋,果然看出上面是一個個的文字,他仔細辨認了足有十多分鐘,方才道:“這是霸王槍法!丘怨的霸王槍法!”
 
  陳雪望著張揚,美眸之中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神情,她輕聲道:“這上面並沒有說明長矛的主人是丘怨!”
 
  張揚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他笑道:“霸王槍乃是丘怨所創,武林掌故方面我比你熟悉的多。”
 
  陳雪並沒有繼續追問,又指了指桌上那把儀刀。張揚也拿著放大鏡去看那把儀刀,可仔仔細細看了儀刀的每一個細節,也沒有發現花紋中有任何的文字。
 
  望著張揚一臉迷惘的樣子,陳雪不禁莞爾,她輕聲道:“有沒有留意到刀擋上鏤空的小孔?”
 
  張揚看了看那二龍戲珠的圖案,仍然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低聲道:“怎麼了?”
 
  陳雪道:“我發現矛頭上的秘密之後,就認為這把儀刀也有玄機,可看了很久,都沒有發現這儀刀之上有什麼特別,後來發現了這刀擋之上的兩個小孔,看起來一模一樣,只是鏤空圖案的一部分,可我又找了一些隋唐時候的刀具資料,發現大多刀擋的這個位置並不是鏤空的,於是我用蠟灌注這個小孔,倒出臘模,然後拿著臘模去找人做了兩把鑰匙。”
 
  陳雪拿出兩把黃銅鑰匙在張揚面前晃了晃,然後分別插入儀刀刀擋上鏤空的兩個孔洞之中,兩隻手分別向左右旋轉,只聽到鏘!地一聲,儀刀竟然從刀柄之內彈射而出,刀身刀柄完全分離開來。
 
  張大官人吃驚不小,想不到這儀刀的構造居然如此精妙,他拿起刀柄,發現中空的內部有一卷絲帛,張揚隱約猜到,這上面可能記載的是金緬戊的武功心得,這並不難以推測,儀刀是金紀戊所有,裏面藏著的東西自然是他的秘密。
 
  張揚展開那幅絲帛,看到上面繡著毫無規律的數字。
 
  陳雪道:“單獨看這些數字沒有任何的意義,不過,你如果將這些數字和另外一些東西結合起來,就有了非同一般的意義。”
 
  張揚道:“什麼東西?”
 
  陳雪指了指他帶來的那幅卷軸:“地洞之中還有一處石壁,上面刻滿了同樣的東西,天池先生應該前往發現了那裏,所以用筆將之記載下來。”
 
  她又取出幾張照片,在上次和張揚一起探索過地洞之後,陳雪後來又獨自前往那裏,發現那面刻滿字元的石壁,並將之拍照留存。
 
  陳雪道:“按照金緬戊留下的這張東西,將上面的字元重新排列,最後得到了這篇文字。”她將自己破解之後寫下的那篇文字遞給張揚。
 
  張揚望去,他本以為上面應該是淒風苦雨劍和陰煞修羅掌的精要,可看到上面的文字,卻發現上面所記錄的竟然是武林至上寶典《大乘訣》,如今的時代早已不知大乘訣為何物,其實在大隋朝那會兒,這篇武林至上寶典據說已經失傳,據傳大乘訣是世上最為精妙的內功心法,掌握大乘訣之後,修習任何武功都是信手拈來,輕易上手,大乘訣後來消失於世並不是因為毀於爭搶殺戮,而是傳言修煉大乘訣的高手都可得道成仙,最後一位練成大乘訣的高手不想這部秘笈存世,所以帶著大乘訣飛升仙去。
 
  張大官人當然不相信這樣的傳言,不過他流覽了一遍大乘訣,的的確確是一套奧妙無窮的內功心法。
 
  陳雪的內功也頗有根基,她自然能夠看出這篇是修煉內功的方法,輕聲道:“這篇內功口訣很厲害嗎?”
 
  張揚點了點頭道:“傳言煉成之後可以得道成仙!”
 
  陳雪淡然笑道:“這世上真的會有仙人嗎?”
 
  張揚道:“金緬戊雖然得到了這篇內功,可是應該還沒有來得及修煉,不然他也不會死在幾名高手圍攻之下。”
 
  陳雪輕聲歎道:“雄霸天下又如何?世上無敵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塵歸塵,土歸土,只剩下一句骷髏罷了!”以她的性情說出這樣的出世之言並不意外。
 
  張揚道:“雖然早晚都要死,人生既然如此有限,為什麼不在這有限的時間內尋求最大的快樂呢?”
 
  陳雪反問道:“在你看來,什麼才是最大的快樂?”

  張揚道:“做自己想做的事,愛自己所愛的人!”
 
  陳雪道:“你活在這世上無非是為了貪欲,如果上天再給你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你就不會這樣說。”
 
  張揚道:“錯,就算我再活一次還會這樣想這樣做,是人就不可能沒有欲望,拿你當例子,你可能對金錢對感情沒有奢求,可是你一定會在某一方面也有期望,那就是欲!”
 
  陳雪皺了皺眉頭道:“我不跟你辯論這些道理。”
 
  張揚笑道:“那是因為你說不過我,你一直都在消極的面對生活,而我是一個積極向上的有為青年。”
 
  陳雪道:“你向上的目的是什麼?科長、處長、廳長、部長一路升遷下去嗎?總有一天你面臨前方無路的現實,那時候你會發現,自己回頭來終究還是一個普通人,早晚都要面臨一死。”
 
  張揚道:“我享受的只是一個歷練過程,當初官場對我來說充滿了新奇,我便生出了身涉其中一探究竟的心理。”
 
  “現在呢?厭倦了?對你而言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樣?包括感情?”
 
  張揚搖了搖頭道:“不一樣,官場離開我仍然照轉,可有些人離開我卻不行,我對官場沒有責任感,我對關心我愛護我的人必須要承擔一種責任。”
 
  陳黴道:“你在告訴我你很有責任心?”
 
  張揚道:“一般一般,還湊合!”他將那份大乘訣遞給陳雪,陳雪道:“你收著吧,我對武功本來就沒有太大的興趣。”
 
  張揚道:“你雖然沒有興趣,可是你正在修煉的內功卻是最為精純的一種,而且你的悟性很高,目前內功修為已經很深。”
 
  陳雪道:“那又如何?在你的那位乾姐姐面前還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兒。
 
  張揚道:“陳雪,我想求你一件事!”
 
  陳雪道:“先說什麼事。”
 
  張揚道:“年底如果你有時間,能不能抽空陪我去西藏一趟?”
 
  陳雪微微一怔,她詫異道:“為什麼?”
 
  “你千萬別誤會,我不是對你有什麼念想,而是我想請你幫我去救一個人。”
 
  陳雪道:“什麼人?”
 
  張揚笑了笑道:“一個朋友,你見了就會知道。”其實張揚想讓陳雪去救的是安語晨,按照安語晨懷孕的日期推算,年底的時候她進入懷孕晚期,母體和胎兒之間的經脈聯繫已經成熟,正是幫她重塑體內經脈的最佳時機,張揚的內力如今雖然已經恢復,甚至更勝往昔,可是重塑一個人的經脈,將會損耗甚巨,他無法保證自己的內力能夠獨立完成,陳雪修習的內功精純至極,而且偏重於療傷,不像其他內力那般擁有一定的攻擊性,在張揚看來,只有陳雪從旁輔助最為合適,所以他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陳雪沒有繼續追問,點了點頭道:“只要你不是去做壞事,我幫你!”她和張揚之間的關係很奇怪,雖然彼此之間從未吐露過任何的愛意,不過兩人對彼此都相當的瞭解,應該說陳雪瞭解張揚更多一些。
 
  這份《大乘訣》對張揚來說可以算的上是一個意外的收穫,雖然只是粗略流覽,張大官人已經感到其中的精妙變化遠超出他的想像,難怪會被武林中人奉為至寶,他相信只要自己勤於修煉,大乘訣對他的幫助將是巨大的,已經很久停滯不前的武功或許會在大乘訣的基礎上實現一次飛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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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大乘決(下)

  再次為李銀日復診的時候,這位北韓高級將領對待張楊的態度顯得極其謙恭,服用張揚所開的藥物一周,李銀日感覺身體狀況好轉了許多,身體的好轉讓他對生命重新燃起了希望,張揚為他診脈之後,李銀日道:“張先生,你給我開的藥很靈,我這兩天精神狀況好了許多。”
 
  張揚拿來紙筆,為他做出藥方的微調,微笑道:“其實你只要調養得當,身體還是有希望恢復一些的。”
 
  李銀日道:“依張主任看,我還有多少時間?”
 
  張揚對待這位北韓將軍並不客氣:“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不是算命先生,我連自己活到哪天都不知道,又怎能推算出將軍的事情?”
 
  李銀日哈哈笑了起來,他今天的心情是格外好。
 
  張揚寫完方子交給他,今天喬老並沒有陪他前來,只是派來一名警衛宗威陪同,按照預先的計畫,張揚為李銀日復診之後馬上就離開的。
 
  可李銀日為了表達對張揚的感謝,非得邀請張揚留下來吃飯,張揚看到他盛情難卻,徵求了一下宗威的意見,還是決定留下來。
 
  李銀日將張揚敬為上賓,吃飯之前,他親自帶著張揚來到他的書房,觀看了他當年來中國參觀的一些照片,其中不乏有他和國內歷代領導人的合影。李銀日向張揚介紹那些照片的來歷,回憶之餘不由得感歎道:“老咯,不知不覺我已經從當年的青蔥少年,變成了滿頭白髮的老者。”
 
  張揚恭維了他一句:“虎老雄風在,您只要調養得當,很快就會恢復昔日的風貌。”
 
  李銀日趁機請教道:“房事方面是不是要徹底戒除?”一個人無論地位多高,外面表現的如何,可在醫生面前他只不過是一個病人,李銀日也不能例外。
 
  張揚點了點頭道:“一定要戒除,我相信將軍的毅力。”說這話的時候張大官人不禁想笑,李銀日平時給外界的印象道貌岸然一臉嚴肅,卻想不到事實上是一個老淫棍。
 
  李銀日歎了口氣。
 
  張揚微笑道:“其實念佛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將軍每天抽時間抄幾遍佛經,誦幾句佛號,想必精力就不會太多的顧及到這裏。”
 
  書房的房門被輕輕敲響,一位二十多歲的清麗美女走了進來,她穿著北韓軍服,衣著樸素,可是這身樸素的軍裝並沒有掩飾住她的美麗,她叫李婉姬,是李銀日的專職護士,同時也兼任翻譯工作。
 
  張大官人看到李婉姬,心中第一個想法就是,這麼漂亮一女護,以李銀日的性情,應該不會放過吧。他留意到李銀日在李婉姬走入房間之後,雙目中剎那間迸射出欲望的目光,張大官人心中暗罵,禽獸啊!這麼大年紀了,你對下一代忍心下的去手?
 
  李婉姬似乎對李銀日的目光頗為敬畏,垂下雙眸,輕聲道:“將軍,準備好了!”
 
  李銀日笑道:“張先生,走!咱們去吃飯。”
 
  李銀日的一日三餐非常簡樸,這並不是因為他吃不起,而是他自從生病之後已經開始注意養生,桌上的飯菜以清淡為主,自然少不了他們國家最常見的泡菜。
 
  張揚對朝鮮菜沒啥興趣,扒拉了一碗冷面,吃了幾根泡菜,心中對這頓飯的寒酸還是有些瞭解的,人家國家目前經濟困難,沒有那麼多的招待費用。
 
  張揚和宗威一起吃飽了飯,離開的時候,李銀日送給了他一樣好東西,一盒高麗參。
 
  離開之後,張揚坐在車內忍不住道:“這頓飯也忒簡樸了點,一點油水都沒有。”
 
  宗威笑了笑道:“我跟喬老來過好幾次了,都沒有留下吃過飯。朝鮮人吃飯都是這個樣子,他們的食物當然無法和咱們中華美食相比。”說起這件事,宗威充滿了民族的自豪感。
 
  張揚道:“喬老和他是怎麼認識的?”
 
  宗威道:“很久了,我聽別人提起過,抗戰的時候,喬老在東北指揮抗日,李將軍當時從朝鮮過來加入了抗日軍,被分配在喬老的麾下。”
 
  張揚笑道:“不會是喬老的警衛員吧?”
 
  宗威道:“不清楚,不過他和喬老的關係一直都很好,也為中朝友誼做出了相當的貢獻。”
 
  張揚道:“喬老對他真的不錯!”他讓宗威把自己送到美院,顧養養讓他務必要過來一趟,說是有重要事情找他。

  來到美院門前,張揚遠遠就看到顧養養從學校裏面出來,正準備下車去接她,卻看到一輛紅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車從他們的車旁開了過去,車內坐著的正是陳安邦,陳安邦將車停在顧養養身邊,然後從一旁座挎上拿起大大的一束玫瑰花走了下去。顧著看到這家伙居然找到學校來了,不禁有此厭煩,她皺了皺眉頭,四處張望,希望看到張揚的出現,可並沒有看到張揚的身影。
 
  張揚坐在車內並沒有急於下車,宗威看到那束玫瑰花嘖嘖稱歎道:“現在的年輕人,在感情上真是捨得投資!”
 
  陳安邦風度翩翩的來到顧養養面前,將手中的那束花遞了過去,微笑道:“顧小姐,我今天專程過來,為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向你道歉!”
 
  顧養養看都不看他,目光仍然在四處搜尋著張揚的身影。
 
  陳安邦道:“顧小姐你生我氣……”
 
  顧養養道:“我從不生一個路人的氣。”
 
  陳安邦道:“那就收下這束花,我請你吃飯,以表誠意。”
 
  顧養養道:“拜託你拿著你的花走遠一些,真的,這裏是學校,你這樣做弄得我很難堪。”
 
  陳安邦微笑道:“女孩子被人追求是一件好事!有什麼好難堪的?”
 
  顧養養道:“那也得分什麼人,如果是一位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伸士,我或許會感到驕傲,可是如果是一位附庸風雅目空一切的無能之輩,我只會覺著難堪。”顧養養惱他那晚對張揚的無禮,所以今天說話也是前所未有的刻薄。
 
  陳安邦向來都自視甚高,他雖然欣賞顧養養的容顏氣質,可是他並不認為顧養養比自己高貴在哪里,雖然顧養養也是高幹子女,可是她的父親畢竟已經離開了政壇,而他的家庭,他的成就,無論哪一樣都不比顧養養差,他認為自己追求顧養養是給她面子,可顧養養擺出一副拒他於千里之外的架勢,這讓陳安邦非常的不爽。
 
  美院裏面有不少學生出來,看到那輛紅色的法拉利,一個個都以羨慕的眼光看著顧養養,之前張揚開著蘭博基尼來接她造成的轟動影響仍在,想不到沒兩天又改成法拉利了。
 
  顧養養在美院已經被人冠以校花的稱號,可她本身卻不是個喜歡出風頭的女孩子,她向陳安邦道:“你趕緊走吧,在這兒影響不好。”
 
  陳安邦也來氣了:“你讓我走我就走啊?這裏是你們顧家的地方?”
 
  顧養養懶得理他,向一旁走去,陳安邦又跟了過去,這廝在追女孩子的方面還真有堅韌不拔的毅力。
 
  張揚向宗威道:“宗哥,幫個忙,去把養養接過來。”
 
  宗威詫異道:“你自己不去?”
 
  張揚道:“我怕壓不住火,不想傷人!”
 
  宗威笑了笑,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宗威可不認識陳安邦是誰,他走過去拍了拍陳安邦的肩膀道:“小兄弟,沒你這樣的啊!”
 
  陳安邦轉身看了看宗威,他在顧養養面前碰了釘子,一肚子火正沒處發呢,聽到宗威這麼說,頓時火大了:“你誰啊你?這兒沒你事,一邊玩兒去。
 
  宗威雖然是喬老的警衛,可他還真不把一般人放在眼裏,宗威道:“人家都不想搭理你,你還死皮賴臉的纏著幹什麼?再這樣我報警了!”
 
  陳安邦也不是什麼好脾氣,揚起手中的那束玫瑰花照著宗威臉上扔了過去,宗威什麼身手,豈能讓他輕易砸中,身體微微一偏就躲了過去,他倒是沒想向陳安邦出手,陳安邦指著他的鼻子道:“你哪單位的?還想不想在京城混了?”
 
  顧養養這才意識到張揚一直都在那輛軍綠色的吉普車內,心中有些奇怪,張揚既然早就到了為什麼不下車?就在這時,她看到那輛吉普車緩緩啟動,然後猛然加速,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尖利而刺耳的聲音,所有人都被這尖銳的聲音吸引了過去,可更讓他們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頭。
 
  那輛吉普車狠狠撞在那輛嶄新的法拉利跑車屁股上,法拉利跑車雖然名貴,可是哪禁得住這輛吉普車的撞擊,在周圍一片驚呼聲中,後屁股癟了下去,張大官人卻沒有停車的意思,油門繼續捫下去,推著那輛法拉利跑車,一直撞在了前方的大貨車底部,在兩輛車的夾擊下,法拉利跑車被擠壓變形,慘不忍睹。
 
  張揚推開車門,做出一臉懊惱狀:“宗哥,我太久沒開手動擋的車了,把油門當剎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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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五章 故意的(上)

  宗盛又不是傻子,事實上誰都不是傻子,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廝根本就是存心故意,他是故意要撞壞陳安邦的那輛法拉利汽車。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張大官人已經忍了很久了,你能用悍馬撞我借來的蘭博基尼,我本不跟你計較,可你丫的居然又過來糾纏我們家小姨子,真他媽拿老子的寬容當成懦弱,今天我一報還一報,張大官去撞這輛法拉利之前計算的清清楚楚,別看這輛車是普普通通的吉普車,可這輛車是喬老的。

  陳安邦看到自己的那輛法拉利變成了如此模樣,心裏疼得就快滴血,看到張揚從裏面出來,他頓時就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廝絕對是故意報復。

  陳安邦怒氣衝衝的指著張揚道:“你故意撞壞我的車!我這就報警抓你!”

  張大官人笑眯眯道:“陳公子,大家都是自己人,我真是不小心的,別傷了和氣!”

  顧養養來到張揚身邊,她當然明白張揚撞車的目的何在,雖然心裏解氣,可也知道這個陳安邦不好惹,張揚今天肯定惹下了一個大麻煩,顧養養道:“大不了賠你錢就是了!”

  陳安邦道:“他賠得起嗎?”

  顧養養道:“你這就沒意思了,那天你把張揚的那輛蘭博基尼撞壞了,他也沒說什麼,你好歹也是一個大男人,怎麼心眼兒這麼小!”

  陳安邦怒火攻心,已經急紅了眼,拿起電話開始報警。

  宗盛看到事情鬧成了這個樣子,想起剛才張揚讓他下車去幫顧養養解圍,說不定這小子從那時候就已經打定主意要用吉普車撞對方的法拉利,宗盛道:“都說不是故意的了,走保險吧!”

  不一會兒,交通警察就趕了過來,看到那輛被撞得慘不忍睹的法拉利,誰都覺著可惜,陳安邦向交警指責張揚就是那個肇事者,他是故意的。

  張大官人仍然氣定神閑,幾名交通警問過周圍的人之後,已經初步認定,張揚是故意用吉普車撞擊那輛法拉利,為首的那名交警來到張揚面前:“你的證件!”

  張揚這次表現得很合作,把駕駛證交了上去。

  交警又道:“行駛證呢?”

  宗盛過來把行駛證繳了上去。

  交警看了行駛證又看了看車輛的牌號,宗盛開的車是軍車,可誰也不能從車輛牌號上看出車子的幕後主人是誰,交警表現的還算客氣,拍照記錄之後,將行駛證又交還給宗盛:“車你可以開走,我們會和軍區糾察隊聯繫相關處理事宜。”

  宗盛表現的很低調,點了點頭道:“我可以把車開走嗎?”

  交警點了點頭。

  張揚心說掛軍牌原來這麼牛逼啊。

  可那交警又說話了:“你們都可以走,但是他不能走!”他指了指張揚道:“根據我們目前瞭解到的情況,你涉嫌毀壞他人財物,已經觸犯了我國的刑法,構成了刑事犯罪。”

  張揚並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指控,他笑道:“我都說過了,我把油門當剎車了!”

  交警道:“別狡辯了,我勸你還是跟我們回去一趟。”

  張揚依然表現的非常配合,他向宗盛道:“宗哥,你先回去吧,我跟他們去交警隊解釋清楚。”

  宗盛也沒多說話,他點了點頭道:“回頭給你電話。”

  顧養養和張揚一起去事故大隊處理這件事,他們一來到事故大隊,就被關到房間裏了,通訊工具也按照規定上繳。在京城的地面上陳安邦還是有些關係的,對他來說錢的損失還是其次,主要是張揚開車把他的法拉利撞成了那副樣子,如果他不給這廝一點苦頭嘗嘗,以後在京城太子圈裏他還怎麼混?所以他在前來事故大隊的途中就已經找到了關係,這次他一定要給張揚一些顏色看看。

  顧養養看到半天都沒有人搭理他們,她過去拉門,發現房門被反鎖上了,顧養養道:“門被鎖上了。”

  張揚歎了口氣道:“不用問,陳安邦想把這件事情鬧大,他想告我損害他人財物!”

  顧養養道:“豈不是很嚴重?”

  張揚道:“的確嚴重,如果以這項罪名起訴我,我十有八九要坐牢!”

  顧養養聽他這樣說不由得有些擔心:“張揚,算了,別跟他鬥了,那個陳安邦就是個小人。”

  張揚笑眯眯道:“我沒想跟他鬥,可是看到他糾纏你,我心裏不爽。”

  顧養養聽到他這句話,俏臉不由得一熱,芳心中暖烘烘的異常舒服,她挨著張揚身邊坐在連椅上,小聲道:“你不喜歡他糾纏我?”這話問得連她自己都覺得彆扭。

  張揚沒說話,他笑了笑道:“我打會兒坐,有事叫醒我!”

  陳安邦正在密謀起訴張揚的時候,卻接到了父親的電話,從聲音中就能夠聽出老爺子顯得有些緊張:“安邦,你胡鬧什麼?你的車怎麼會撞上了那輛軍車?”

  陳安邦道:“爸,是別人開軍車撞了我的車,你搞清楚!”

  陳旋道:“我不管是誰撞得誰?你馬上把這件事解決,別搞東搞西的,那輛車是喬老的車!”

  陳安邦聽到喬老兩個字,愣了一下,然後又道:“爸,那又怎麼樣?”

  陳旋道:“這件事到此結束,你馬上給我回來!”

  張揚和顧養養被關在房內一個小時左右,事故大隊的大隊長過來,笑眯眯打開了房門,向張揚道:“張主任,誤會調查清楚了,陳先生決定不再追究這件事。”

  張揚對這種結果早有預料,他故意道:“那哪行啊?我撞壞了人家的車,涉嫌損害他人財物,我得負責。”

  大隊長道:“你們是軍車,正在執行任務,他的是普通社會車輛,應當主動避讓。”

  張揚道:“這事就這麼結了?”

  大隊長點了點頭道:“陳先生說是誤會,他說不用追究了。”

  張揚卻搖了搖頭道:“你說的我可不信,要不你讓陳安邦過來親自對我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幫交警肯定查到了軍車的來歷。

  大隊長笑道:“張主任,你看……他都不追究了,是不是……”他想把張揚從這裏請出去,這樣的麻煩誰也不想招惹。

   張大官人道:“這事兒不是他追不追究的問題,我都說過了,我是誤把剎車當成了油門,可解釋給你們聽,偏偏就沒人願意相信。不但如此,還把我的手機給搜走了,來到這裏,莫名其妙的就把我們給關了起來,就算懷疑我損害他人財物,可這位顧小姐沒錯吧?你們把人家也關起來幹什麼?”

  大隊長道:“沒……我們沒關你們!”

  顧養養道:“房門都反鎖著,還說沒關!”

  張揚道:“你去跟陳安邦說,他不告我,我還想告他呢,他要是不當面向我解釋清楚這件事,我今兒還真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有什麼權利沒收我的手機,關我的小黑屋?”

  這些交警暗暗叫苦,之前他們之所以那樣對待張揚,都是因為陳安邦找了關係,可誰能想到那輛吉普車竟然是喬老的,這些上層人物之間的事情,根本不是他們能夠管了的,

   陳安邦聽說張揚不願意離去,沒奈何只能去見他,他的態度仍然強硬,他認為,今天自己中了張揚的圈套,他怎麼能想到張揚用來撞他法拉利的那輛吉普車是喬老的,父親表現的如此緊張,肯定是因為喬老給他打了招呼,陳安邦想不透張揚怎麼會認識喬老這位政壇元老,不過在陳安邦看來,他今天已經讓的夠多了。

  陳安邦冷冷望著張揚道:“你什麼意思?”

  張揚道:“沒什麼意思啊?撞了你的車,我得向你說聲抱歉啊!”

  “不用!”

  張揚道:“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你那輛法拉利我還真就是存心撞的!”

  陳安邦聽到他這樣說,一雙眼睛就快噴出火來,狠狠盯住張揚道:“你夠狠,今天這件事你最好給我記住,我不會善罷甘休。”

  張揚道:“嘴上說狠話沒用,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如果不是有你家老爺子再背後撐腰,別人正眼都不會看你。”

  陳安邦怒道:“你給我記住這些話!”

  張揚微笑道:“我這人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敢作敢當,自己幹過的事兒幹嘛不承認?你開悍馬撞蘭博基尼的時候挺爽吧?人一定不能得意忘形,仗著老子有些權力耀武揚威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勸你一句,要記住,千萬不要給你們家老爺子惹麻煩。”

  陳安邦緊握雙拳,如果不是父親有言在先,他此時肯定會沖上去狠狠一拳砸在張揚的臉上。

  張大官人若無其事的笑了笑,警察已經把他的手機送還回來,張揚看了看未接電話,其中一個是羅慧寧的,他馬上給羅慧寧打了回去。

  張揚不知道這件事怎麼這麼快就傳到了羅慧寧的耳朵裏,接通電話之後,羅慧寧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輕聲道:“張揚,這件事算了,都是自己人。”

  張揚道:“乾媽,我知道應該怎麼做!”放下電話,他向顧養養道:“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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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五章 故意的(中)

  此時外交部副部長陳旋正在文國權的辦公室內,陳旋皺著眉頭,顯得一籌莫展,他歎了口氣道:“文總理,都是我對安邦這孩子疏于管教,所以才鬧出了這個亂子。”

  文國權淡然笑道:“小孩子之間鬧些矛盾算什麼?我那個乾兒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陳旋道:“張揚這個年輕人很有一套啊,他怎麼會坐在喬老的車裏?”

  文國權道:“我讓慧寧去問他了,這小子每次來到京城總是要惹些麻煩。”他也想不通張揚因何會坐在喬老的車內,看來張揚這次來肯定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並沒有告訴他們。

  陳旋沒說話,心中卻仍然不踏實,根據他得到的消息,到現在張揚仍然不依不饒的。他已經搞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兒子想要追求顧允知的小女兒,不知怎麼就得罪了張揚,張揚開著那輛吉普車撞爛了他剛買的法拉利,對兒子的高調陳旋頗為無奈,他認為在兒子的迅速發展的事業中,自己並沒有給予特別的助力,能夠取得現在的成就,全都是兒子自己努力的結果,他也不止一次提醒過兒子,讓他低調一些,年少多金,身世顯赫,難免不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目標,這兒畢竟是京城,臥虎藏龍之地,年輕人銳氣太盛絕不是什麼好事。

  張揚和顧養養離開事故大隊,發現宗盛開著那輛軍綠色的吉普車在門外等他們,張揚笑了,緩步走了過去,宗盛落下車窗,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笑意:“上車,喬老要見你!”

  張揚早有預料,他向顧養養道:“看來計畫有變!”

  顧養養對這位共和國神秘的元老級人物也早有所聞,她輕聲道:“我和你一去!”

  張揚笑著點了點頭。

  喬老每天都會花費大部分時間擺弄那些石頭,孫子喬鵬舉送給他的坐佛剛剛鑲上紅木蓮花寶座,喬老在客廳內欣賞著石頭,臉上露出有些迷惘的表情。

  張揚和顧養養一起跟著宗盛走了進來,喬老並沒有回頭,輕聲道:“張揚,看看這個底座怎麼樣?”

  張揚道:“蓮花寶座,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塊石頭是尊坐佛!”

  喬老道:“你好像話裏有話。”

  張揚道:“我不懂賞石,可是我覺著石頭之美在於能夠給人足夠的想像空間,三分形似,七分神似。”

  顧養養小聲道:“其實藝術都是共通的,中國的藝術最講究韻味二字,山水盆景如此,寫意書畫也是如此,中國畫的境界並不是一打眼看上去怎樣相似,如同照片一般寫實,而是在畫面上能夠做到氣韻流動,仿佛活過來一般,同樣的一幅畫,在不同的人看來會有不同的感覺。”

  喬老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比自己孫女還要小的小姑娘侃侃而談,唇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顧養養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俏臉紅了起來,垂下頭去,低聲道:“喬老,我胡亂說話,冒犯之處還望不要見怪。”

  喬老笑道:“你是顧允知的女兒吧,說得很好,其實我拿到這個底座之時,也感覺配上石頭之後,有些彆扭,可惜我又說不出究竟哪兒不對。你們倆這麼一說,我忽然明白了過來,把石頭放在蓮花寶座之上,任何人都能看出這是一尊佛,寶座限制了大家的想像空間,這塊石頭的韻味自然就大打折扣,宗盛,幫我將這塊底座拿走,重新再配一個。”

  顧養養甜甜一笑,恭敬道:“喬爺爺好!”

  喬老和藹的點了點頭:“顧允知的女兒如此乖巧,看來真是家教有方。”

  張揚道:“顧書記能把平海治理的井井有條,家教方面自然是遊刃有餘。”他在間接的說顧允知的好話。

  喬老道:“官場中真正能夠做到他那樣拿得起放得下的沒有幾個。”

  張揚道:“我聽顧書記說,他都是以您老為楷模的。”

  喬老笑了一聲,這小滑頭在拍自己的馬屁,如果沒做虧心事,他豈會無事獻殷勤。喬老道:“晚上留在這裏吃飯吧!”

  張揚應了一聲,喬老讓廚房去準備,顧養養道:“喬爺爺,要不我去廚房幫忙吧。”

  喬老有些詫異道:“你會做飯?”

  張揚忽然想起顧養養是曹三炮的關門弟子,而曹三炮退休之前一直都是喬老的專用廚師,讓養養表現一下她的廚藝,說不定可以給喬老一個意外的驚喜。

  顧養養離開之後,張揚馬上拿捏出充滿歉意的表情,真誠道:“喬老,對不起,我今天沒忍住,闖禍了!”

  喬老的表情古井不波,淡然道:“你如果不說,我幾乎都忘了。”

  張揚道:“您老不會怪我吧?”

  喬老微笑道:“怪你什麼?”

  “怪我開您的車去撞那輛法拉利。”

  喬老道:“撞什麼車還是一樣?年輕人血氣方剛,難免脾氣上來會不去考慮後果,你又不是存心的,這件事太偶然,你是個不錯的年輕人,不可能利用撞車這樣的方法將我這個老頭子牽涉到這件事情中來,你決定去撞車之前,也不會考慮到對方有什麼背景,那輛車值多少錢,也不會考慮到你的行為會造成怎樣的後果,太衝動了!”

  聽完喬老的這番話,張大官人額頭上的冷汗簌簌而落,他難以掩飾臉上的尷尬,自己的那點兒小九九,喬老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剛才的這番話已經戳穿了張揚的所有心思。你小子絕不是嘴上說得那麼衝動,如果這輛吉普車不是我派出去的,你敢公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做?

  張揚乾咳了一聲,老老實實道:“喬老,您還是罵我一頓吧,說真的,我之所以去撞那輛法拉利,我就是想利用您老的威信,我狐假虎威,我存心故意想把您老拖下水……”張大官人意識到在喬老面前還是老老實實為妙。

  喬老有些奇怪的望著他:“張揚,這世上很少有人會利用我。”

  張揚道:“我錯了!在您老面前玩陰謀,我是班門弄斧……那啥……我又說錯話了!”張大官人抬起手給了自己嘴上輕輕一個嘴巴子。

  喬老道:“小子,心眼兒不少啊,拐彎抹角的影射我!”

  “喬老,您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喬老道:“本來我不想問,這種小事我真的沒有任何興趣,你到底為什麼要撞那輛車?”

  張揚道:“他前兩天先撞了我的車,我當時雖然表現的很寬容,可我心裏想的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沒想到六月債還得快,今天就趕上了這麼好的機會,所以我就陰謀了一把!”

  喬老道:“於是把我也算計到裏面了?”

  張揚道:“慚愧,慚愧,讓您老識破了!”

  喬老道:“這些孩子,的確是應該好好管教了。”

  張揚以為自己聽錯了,直愣愣的看著喬老。

  喬老道:“軍車執行任務的時候,民用車輛如果不予以讓行,發生的一切責任都要由他們負責,小子,看樣子你對政策的解讀有問題,年輕人,平時要多學習,這麼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你怎麼在官場上闖蕩?”

  張大官人嘴巴張得能塞進去一個大鴨蛋,他低聲道:“喬老,這次的確賴我……”

  喬老緩緩道:“所以要記住一件事,不要輕易欺負人,可既然欺負了人家,就不能讓他們感到委屈,要讓他心平氣和,要讓他心服口服。”

  張大官人此時真真正正的心服口服了,喬老的境界是他望塵莫及的。

  養養的廚藝不但帶給喬老驚喜,連張揚也是驚喜非常,她居然做出了曹三炮最為拿手的那道佛跳牆,喬老品嘗之後馬上就想起這位昔日的老廚師,問過養養才知道曹三炮真的將食譜傳給了她。

  喬老感慨萬千道:“自從三炮離開之後,我已經很久沒吃過這麼正宗的佛跳牆了,其間也有廚師為我做過這道菜,可味道總是差那麼一些。”

  顧養養道:“我也是根據菜譜上摸索著做,自己偷偷做了好多次,感覺火候方面還是沒有掌握好。”

  喬老微笑道:“已經很不錯了,如果評分的話,可以給你90分!”

  張揚道:“我給一百分!”

  顧養養心中甜絲絲的,她今天約張揚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他做菜,讓他嘗嘗自己親手做得佛跳牆,顧養養發現自己無論取得了任何成績,第一個想起去和他分享的那個肯定是張揚,她在乎的並不是喬老的誇讚,而是張揚。

  喬老道:“三炮還有一道沸騰魚做得極是拿手,你有沒有學會?”

  顧養養笑道:“那道菜我會做,只是達不到師父的水準。喬爺爺,等下次有時間我過來做給您吃。”

  喬老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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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五章 故意的(下)

  完成了喬老交給他的任務之後,張揚並沒有馬上離開京城,趁著這次來京的機會,他拜訪了一些關係,敲定了兩個投資項目,這兩個投資專案都是王學海幫忙聯繫的,現在的王學海顯然乖巧了許多,對張揚他剩下的只有敬畏,王學海這個人頭腦無疑是極其精明的,通過一連串的事情之後,他悟出了一個道理,想要過得舒服一些,就不要和張揚作對,不要和他做敵人,做朋友顯然是個明智的選擇,可王學海明白,張揚顯然是不會和自己成為朋友的,自己的性命捏在他的手裏,彼此不是那種平等的關係,這種關係下是不可能再發展出友誼的,所以王學海只能另闢蹊徑,想讓張揚產生好感,就要讓他感覺到自己有用,有可以利用的價值。

  張大官人當然清楚王學海的目的,不過人家表現的這麼聽話,他也表現的非常友善,王學海帶給他的兩個項目都不算太大,總投資加起來不到一個億,但是這份人情,張大官人是心領的。

  京城雖大,可任何事卻瞞不住這幫人精兒,尤其是太子圈裏的,張揚開車撞壞了陳安邦的法拉利跑車,這件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王學海也聽說了這件事,他笑道:“陳安邦那小子年輕氣盛,仗著最近發展的不錯,不把別人放在眼裏,張主任給他點教訓是應該的,可以說是大快人心。”

  張揚笑眯眯道:“我並沒有想教訓他,只是踩錯了剎車!”這廝推了個一乾二淨。

  王學海心裏門兒清,暗笑張揚這張臉皮是修煉的越發風雨不透了,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張主任和喬老很熟啊?”

  張揚道:“不算太熟,他這麼大領導,我哪兒能高攀得上。”

  王學海知道張揚不會跟自己說實話,他笑了笑道:“關於這件事外面有很多傳言。”

  張揚饒有興趣道:“說給我聽聽。”

  王學海道:“傳言陳副部長為了這件事專程去喬老家裏道歉,喬老根本沒讓他進門,陳副部長就站在門外,淋雨淋了半個鐘頭,最後還是沒能見到喬老。”

  張揚笑道:“離譜,這周京城都沒下過雨。”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向窗外望了一眼,看到外面居然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王學海也笑了起來:“這件事未必是真的,不過陳安邦這次顯然給他們家老爺子惹了個麻煩,本來老陳還是很有希望晉級正職,兼任副總理的。”

  張揚輕輕哦了一聲,對高層的變動他並不關心。

  王學海道:“我又聽說,喬老看老陳不順眼已經很久了。”

  張揚道:“政治太複雜,我看不明白,不過喬老現在最大的興趣就是玩石頭,老人家已經遠離政治鬥爭了。”

  王學海反問道:“你相信嗎?”

  張揚沒說話,在他心底其實也是不相信的。喬老和顧允知不同,顧允知是真真正正的退下來,在他的身邊能夠感到他漸漸歸於平和的心態,而喬老,在他的身邊張揚會感到那種無法言喻的威壓,雖然喬老表現的也很和藹,可是那種氣勢只有在他的身邊才能夠真正感受得到。

  電話鈴聲打斷了王學海和張揚的對話,兩人的手機都放在桌上,一起向鈴響的方向望去,手機鈴聲都差不多,張揚拿起了他的手機,電話是薛偉童打來的,薛偉童道:“張揚,車修好了,你不來取嗎?”

  張揚笑道:“原來是薛爺,我馬上過去!”

  王學海開著他的雷克薩斯把張揚送到了名車匯,來到這裏,王學海自然忍不住要下車來鑒賞一番,男人往往在兩方面容易找到共同語言,車和女人。

  薛偉童也在名車匯,她今天穿著一身牛仔裝,腳上蹬著一雙美式戰鬥靴,抬頭挺胸,雄赳赳氣昂昂的朝張揚走了過來,不過,無論她怎樣挺,胸脯還是一塊平板。張大官人很是不解,仔細想想還真沒見過像薛偉童這麼平的胸脯,看起來她也不算瘦啊。

  張揚笑著迎了上去,早早的伸出手去:“薛爺,讓您久等了!”

  薛偉童大剌剌的和他握了握手,很有力,王學海也湊了過來:“薛爺!”

  薛偉童道:“車在維修部,已經讓人洗好了,走的保險,不用你掏一分錢,所有部件都是更換新的,所以跟新車沒有任何分別。”

  張揚道:“太謝謝您了!”

  薛偉童道:“不用謝我,我和何總關係很好,就算沒有你這層關係,我也得給他幫忙。”

  幾個人聊天的時候,有一名男子朝他們走了過來,驚喜道:“張主任!”

  這種地方遇到熟人並不稀奇,凡是有了一定的身份和地位,都想著換輛好車,京城公開賣豪車的就有那麼幾處地方,名車匯是規模最大品種最全的一家。

  張揚認出來人是京北公司的鐘新民,說起來他和鐘新民也是不打不相識,當初梁康挑唆鐘新民強行收回南錫駐京辦的地皮,為了那件事張揚和鐘新民一番較量,最後還是鐘新民敗下陣來,通過那件事鐘新民也和張揚化敵為友。

  王學海和鐘新民有過一面之緣,薛偉童和鐘新民是不熟的,鐘新民並不是太子圈中的,他的身份和地位還沒到引起薛偉童注意的地步。

  薛偉童道:“先去看車吧!”

  幾個人跟著她一起來到維修部,維修部經理將修好的那輛蘭博基尼鬼怪開了出來,從外表上已經看不出這車有任何的損傷了,鐘新民摸著這輛車引擎蓋的漆面,贊道:“這車太漂亮了,等我手頭寬裕了,我也弄一輛。”

  王學海一旁笑道:“鐘總的京北業務蒸蒸日上,買一輛蘭博基尼還是很輕鬆吧。”

  鐘新民道:“這是玩車,我現在買了也沒精力玩,不怕幾位笑話,我的錢大都拿出去投資了,現在還欠銀行一屁股債。”

  張揚道:“怎麼一見面就哭窮啊!怕我找你借錢?”

  鐘新民呵呵笑了起來:“看著我攤子挺大,可我搞得是傳統產業,回報率太低,薛爺,我剛在你們店定了一輛賓士,說是要等三個月才有貨,你看能不能幫忙給提前一些,我等著用。”

  薛偉童道:“我去看看單子,看看你訂的什麼車型。”

  讓鐘新民驚喜的是,薛偉童做事相當的爽快,回去查完他的訂單,發現倉庫裏還有一輛,當即就讓人給他提了出來。

  鐘新民也清楚,這全都是張揚的面子,如果不是遇到了他,自己這輛賓士肯定要等三個月,他馬上提出要請客吃飯,一來是為了宴請張揚,二來,他也想借著這個機會結識一下薛偉童,這位名震京城的太子女。

  名車匯距離金王府很近,請這些人吃飯,肯定不能去普通地方,鐘新民馬上打電話訂座,在王學海的建議下,張揚給紫金閣的馮景量打了個電話,本來他並不想打,畢竟馮景量也是開飯店的,他們放著紫金閣不去,去了競爭對手金王府那裏,馮景量心中未必舒服。

  王學海笑道:“沒事兒,他正想嘗嘗金王府的菜式呢,本來我們都約好了這兩天過去,鐘總請客,剛好一起。”

  張揚這次來京並沒有和查晉北一方聯繫,生意人以逐利為先,無可厚非,可查晉北給張揚的感覺遠不如何長安,查晉北為人過於現實,對利益要比何長安更為看重。

  雖然金王府平時不乏名車光顧,可是兩輛同款的蘭博基尼駛入停車場的時候還是引得眾人矚目。

  張揚陪著薛偉童走在前面,來到大門前看到查晉北就站在門外,查晉北是被兩輛蘭博基尼引擎的咆哮聲吸引的,他從辦公室內看到了張揚,張揚雖然應該出面接待一下,可是張揚還沒重要到讓他出迎到門口的地步,鐘新民和王學海更沒有那個面子,真正有面子的是薛偉童。

  雖然國內很少提及家族的存在,可查晉北卻知道有些家族是必須要去尊重的,可以說他尊敬的並不是薛偉童,而是她背後的家族。

  查晉北第一個問候的人也是薛偉童:“薛爺來了!”

  薛偉童笑道:“查總,你可是我叔叔輩的,這麼叫我你不怕折我壽?”

  查晉北呵呵笑道:“咱們京城裏誰不知道你薛爺的大名,我雖然年齡大了一些,還不至於落伍,所以要跟上潮流。”

  薛偉童道:“今天的主賓可不是我。”

  查晉北的目光落在張揚身上,他走過去,寬厚的手掌握住張揚的右手晃了晃道:“張主任,我正琢磨著給你打電話,你來京城這麼多天都不和我打招呼,是不是我什麼地方做得不周,得罪你了?”

  張揚笑道:“查總哪里話,我最近一直在忙工作,這不,才有了點時間,馬上就過來你這裏報到了。”

  查晉北道:“快請進,今天中午,我來安排!”

  鐘新民道:“查總,我來,事先都說好的。”

  其實查晉北當然不會把一頓飯看在眼裏,但是鐘新民也不想承他這個人情,本來是他請客,他可不想讓查晉北截胡,搶著請客通常都是有前提的,那要看請客的對象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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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 慧空法師(上)

  幾個人坐下沒多久,紫金閣的老闆馮景量就到了,在餐飲方面,金王府是他的競爭對手,可這並不妨礙他和查晉北的關係,至少在表面上,兩人顯得相當親熱,查晉北也明白自己不適合中途加入他們的聚會,打過招呼之後,藉口自己有事,先行離開,當然查晉北也很會做事,讓服務員送過來兩瓶三十年陳的五糧液。

  馮景量笑道:“我這一來讓查總不自在了。”

  薛偉童道:“景量,你把人家看的太低了,誰不知道金王府是他用來玩的,根本沒有投入太大的精力。

  馮景量感歎道:“人比人得死,人家開飯店是用來玩的,我開飯店是為了謀生。”

  張揚樂道:“今兒是怎麼了?一個接著一個的哭窮,說到窮,你們誰能和我這個政府官員相比?我才是真真正正的一窮二白。”

  馮景量道:“我現在才發現自己選錯了路,我應該當官的,如果當官我現在也早就開上蘭博基尼了。”

  幾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張揚道:“借來的,我是打腫臉充胖子,如果不是你讓我弄輛名車充充場面,我才不開這玩意兒呢,太招搖。”

  薛偉童道:“什麼意思啊你,說我招搖?”

  張揚笑道:“薛爺,我可不敢說你!”

  鐘新民讓服務生給每人都倒上酒,他端起酒杯倡議道:“咱們同乾一杯謝謝大家給我這次機會。”

  薛偉童道:“你太客氣了,請我們吃飯,應該我們謝你才對,好,乾一杯!”她的性情非常豪爽,大家一起乾了一杯酒。

  鐘新民問起張揚這次來京的目的,張揚當然不會說是喬老讓他來的,只說是過來為東江新城區招商,鐘新民也表現的很有興趣。

  馮景量道:“張揚,這兩天我又抽空瞭解了一下你們新城的規劃,從規劃和建設規模來說應該是國內最大的,如果真的能夠順利完成,以後肯定前景遠大。”

  薛偉童笑道:“馮景量,我看出來了,張揚和你是串通好了,你們聯手幫東江新城區搞招商。”張揚就是馮景量帶到這個圈子裏來的,薛偉童產生這個想法再正常不過。

  馮景量道:“薛爺,你冤枉我了,我跟他串通有什麼好處,又沒提成,我就是幫著牽線搭橋說實話,到現在連我自己都沒決定是否要在東江新城投資。”

  張揚道:“投不投資無所謂,我的目的也是杷東江新城推介給大家知道,投資從來都是你情我願不可能強買強賣,大家覺著有利可圖,我歡迎你們到東江來投資也會在以後的工作中儘量給各位創造便利,力求做到雙贏,如果你們覺著東江沒什麼發展前途,或者還有更好的投資方向,我也不強迫大家一定要把錢放在東江,以後你們有時間去東江我還是要把你們當成好朋友來接待。”

  薛偉童笑道:“官話,張揚,你官不大,官場上的調調學了個十足。”

  張揚笑道:“是官話也是真心話。”

  馮景亮道:“徐建基對東江新城區很有興趣,他月底肯定要去東江實地看看,我安排一下儘量爭取和他一起過去。”

  薛偉童道:“我跟著去湊熱鬧,張揚,這次我們組團去東江,你可要提前做好招待準備。”

  張揚笑道:“放心,我一定用最高規格的招待標準來接待你們。”

  薛偉童道:“那倒不必,這幫人什麼沒吃過,什麼沒見過?主要是讓大家玩的開心。”

  張揚道:“好,大家千萬別當成是去考察投資,就當成一次旅遊。”幾個人推杯換盞,沒過多久兩瓶五糧液就喝了個乾乾淨淨,

  馮景亮道:“老查夠小氣啊,才送了兩瓶酒,不夠啊。”

  鐘新民笑著向服務生招了招手,讓他再去拿兩瓶酒過來。服務生出去時間不長,就有一美女帶著兩瓶酒過來了,張揚背對著門口沒看到是誰,那女孩來到他身後,當著這麼多人照著他腦袋上就是一個爆栗子,大官人武功雖高,可他想不到有人膽敢襲擊自己啊,挨了這一下對張揚沒有任何傷害,

  他已經猜到是誰了,樂呵呵轉過身去:“查薇,男人頭女人腰,這可是禁區啊!”

  查薇一雙柳眉揚了揚,美眸盯住他道:“你來京城怎麼沒跟我聯繫?”

  張揚道:“不年不節的我找你幹嘛?”

  查薇把酒放下,推了他一把道:“有你這樣當朋友的嗎?”

  張揚笑道:“我說丫頭,這麼多人,你別動手動腳的。”

  查薇道:“我就跟你動手動腳怎麼著?都什麼年代了,誰還多管別人閒事啊!”

  薛偉童忍不住笑道:“小薇,你們倆什麼關係啊?”

  查薇道:“什麼關係都沒有,就是比普通好那麼一點的朋友,薛姐,你別瞎尋思啊!”

  張揚認識薛偉童這些天來,還是第一次聽有人叫她姐。查薇來到薛偉童身邊坐下,兩人從小就認識,關係是相當的密切。

  薛偉童道:“你知道我們過來,為什麼不早點來啊!”

  查薇道:“我今天上午才回到京城,這次專程從臺灣請來了慧空法師,剛才都在陪他用齋。”

  除了張揚之外,其他幾人都聽說過慧空法師的大名,

  薛偉童驚喜道:“慧空法師來了?我一直都想見他呢。”

  查薇道:“大師剛剛用完齋飯,這會兒我叔叔陪他回去休息了,這次他會在京城多呆幾天,星鑽特地請他來為我們的新上市的首飾開光。”

  馮景亮道:“真是佩服你們星鑽的經營思路,居然連這一招都能想到。”

  查薇格格笑道:“是我想出來的,厲害吧,本來大師是不願意過來的,可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終於說動他過來大陸交流佛學。”

  張揚道:“大師開光的那些首飾你們拿去賣錢,你們對佛祖可談不上虔誠啊!”

  查薇瞪了他一眼道:“兩回事,你又不懂佛!”

  張揚道:“我不懂,你懂,同樣一件首飾,開過光和沒開光價格只怕要差不少吧?”

  查薇笑了笑,沒有回答他,但表情已經認同了他的猜測。

  中午幾個人吃晚飯之後,各奔東西,張揚本來想回省駐京辦休息,可查薇卻叫他一起去見慧空法師,張揚對求佛之類的事情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可想到和查薇也有一陣子沒見了,這心裏還是比較惦念的,於是就和她一起前去。薛偉童是肯定要去見慧空法師的,她曾經看過不少慧空法師的佛學論著,對慧空法師頗為推崇。

  兩輛蘭博基尼賓士在49城的大街上絕對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張揚喝了不少酒,為了免去麻煩,把車交給了查薇駕駛,薛偉童在前方引路,張揚留意到她的車牌已經辦好了,居然是軍牌,不得不暗自感歎,這幫高幹子女的能量真的是非同小可。

  查薇道:“來幾天了?”

  “一周了,這兩天就準備回去。”

  “我一回來你就走,是不是想躲著我?”

  張揚笑道:“躲你幹什麼?我還怕你吃了我?”

  查薇咬了咬櫻唇笑道:“那就多留幾天,後天我們的秋季新品展出,我剛好缺個男伴,你留下陪我。”

  張揚道:“查薇,你真把我當三陪了!”

  查薇道:“讓你當三陪是看得起你,你看著辦啊,你要是不幫忙,以後咱們沒朋友做。”

  張大官人咧嘴笑道:“沒朋友做就沒朋友做,做不成朋友,咱倆可以嘗試著做情人啊!”

  查薇啐道:“滾!再耍流氓,我把你從車上踢下去。”

  張大官人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用不著這麼狠吧,就我這成色,擺哪兒都是搶手貨。”

  查薇笑道:“馬不知臉長!”

  兩輛車先後來到碧水潭公園西側的一片別墅區,查晉北暫時安排慧空法師住在這裏,慧空法師在京城逗留三天,然後準備去九華和普陀做一些佛事交流。薛偉童把車泊好,拿出一瓶漱口水往嘴裏噴了噴,

  張大官人向查薇低聲道:“薛爺挺重視這事兒,又不是讓她去親嘴,見個和尚這麼隆重。”

  查薇氣得在他手臂上擰了一杷:“就會胡說八道,讓薛姐聽到,饒不了你。”

  張揚道:“這位薛爺在圈子裏地位很高啊,跟大姐大似的。”

  查薇道:“薛姐很厲害的,可不像我這麼好欺負,散打、自由搏擊、路拳道樣樣精通,你最好別惹她。”

  張揚道:“借我一膽子我也不敢惹她。”

  查薇道:“說她壞話也不允許。”

  薛偉童看到兩人還沒下車,向他們招了招手道:“趕緊下車,總在車裏磨蹭什麼?有什麼悄悄話,留到晚上說。”薛偉童大咧咧慣了,張大官人聽到這句話無所謂,可查薇卻聽得面紅耳赤,啐道:“薛姐,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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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 慧空法師(中)

  進入別墅的花園內,看到慧空法師就盤膝坐在樹下閉目修禪,一名年輕的和尚侍奉一旁,聽到他們的腳步聲,那年輕和尚先睜開了雙眼,看到查薇他們三人過來,他趕緊站起身來。

  慧空法師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仍舊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之中。

  查薇向那和尚笑了笑,她轉身向薛偉童和張揚做了個襟聲的手勢,三人都在石桌旁坐下,靜靜等待著慧空法師清修完畢。

  可他們等了半個多小時,慧空法師仍然坐在那裏紋絲不動,張大官人也懂得坐禪,他不信這老和尚能夠做到超然物外的境界,他們來了這麼久,老和尚不可能毫無察覺,玩深沉?裝逼?利用這種方式讓別人覺著他深不可測?張大官人是個閒不住的主兒,趁著周圍人都沒注意,他悄悄從石桌上撿起一根松針,屈起中指,撚起松針瞄準了慧空大師的屁股就彈射過去。你不是表演你的坐禪功夫嗎?今兒我就考驗一下你的定性。

  慧空大師忽然睜開了雙眼,兩隻眼睛瞪開老大,深深吸了一口氣,張大官人手上的功夫何其厲害,雖然是一根松針,可在他的內力激發之下,和鋼針也沒什麼區別,這還是他手頭留情,雖然如此,那根松針也有一小半刺進了慧空法師的屁股。

  老和尚忍著痛,口宣佛號道:“阿彌陀佛!各位施主久等了!”

  他緩緩站起身沒辦法不慢啊,雖然老和尚坐禪功夫一流,可屁股上紮了一根刺,疼啊!

  張大官人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這廝心裏明白老和尚為什麼趕緊站起來。

  老和尚大袖一揮,趁著大家沒注意,一伸手想把屁股上的這根刺給拔出來眼睛又是一睜,沒辦法,又疼一下,松針太脆,一下沒拔出來,折斷了,慧空大師心中這個鬱悶啊,他也搞不懂怎麼就這麼倒楣,坐禪也能有松針紮到屁股裏。

  薛偉童恭敬道:“大師請坐!”

  老和尚淡然一笑道:“幾位施主先坐,明覺,給幾位施主上茶。”他又合什告辭道:“我去換身衣服,這就過來。”

  薛偉童和查薇都感覺有些詫異,慧空大師這會兒突然要去換衣服難道坐禪之後都要換衣服嗎?她們哪里知道大師是去拔刺了。

  小和尚明覺幫他們倒了幾杯茶,聽到師父叫他,趕緊過去了。

  薛偉童忍不住道:“今天慧空大師的舉止好奇怪。”

  張揚笑著把剛才的事情跟她們倆說了,薛偉童和查薇聽說這件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查薇責怪張揚道:“你就會惹事,居然敢對大師不敬,你不怕天打雷劈……”話沒說完呢天空喀嚓一個炸雷。

  把張大官人嚇了一跳,停了一中午的秋雨又開始下了起來。

  明覺過來請他們屋裏說話。

  從慧空大師現在的表情已經可以看出,這位高僧屁股上的刺肯定拔出來了,想起這件事,薛偉童和查薇都忍不住想笑,原本心中對慧空大師都是相當的敬仰可經張揚這麼一鬧,感覺慧宇大師的一舉一動都顯得那麼的滑稽可笑,總想起他屁股上紮得那根刺。

  兩人強忍住笑,忍得很辛苦查薇幾次不得不低下頭去,害怕讓慧空大師看到自己的笑意。

  慧空大師也看出了兩人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心裏很是納悶,剛才我屁股上紮刺沒人知道啊?可她們的樣子真的好奇怪,大師畢竟是大師,調解心境的能力超出常人,他的表情風波不驚,淡然道:“幾位施主久等了。”

  薛偉童道:“大師,您的基本大作我都拜讀過,對大師的看破、放下、自在深有感悟,今天前來特地請大師賜我一幅六字墨寶。”

  慧空法師的書法也是相當的優秀,不過他很少為人題字,薛偉童說完之後,查薇馬上就介紹道:“大師,薛姐是我最好的冊友。”

  慧空法師笑道:“好!”他的目光又轉向張揚道:“這位小施主心有何求呢?”

  張揚笑道:“若是看破、放下、自在就無欲無求了,我不瞞大師,今天我過來是打醬油的。”

  慧空大師呵呵笑了起來,他對張揚這個年輕人產生了不小的興趣,他微笑道:“小施主也看過我的書?”

  張大官人實話實說道:“沒有,不過我對大師的法號是聞名已久的。”

  慧空道:“小施主夠坦誠!”

  他讓徒弟明覺去書房準備筆墨紙硯,一切備齊之後,他起身去書房給薛偉童題字

  在張大官人看來,慧空和三寶和尚差不多,都屬於那種頭腦特別靈活的僧人,和現代社會融合的很好,其實時代在變,僧人的修行方式也應該在變,不可能是一成不變的出世,很多時候需要入世,當今社會,你佛法再精深,藏在深山老林裏,又有誰知道你,沒人知道你,又怎麼會有人認同你,沒人認同你,哪來的香火錢?所以佛門弟子也是需要名聲的,心裏想著名聲又怎麼可能真正放下?

  慧空法師的名氣這麼大,證明他在經營個人形象上很有一套,至少張揚認為,一個真心修行的僧人,不會參加這種商業活動。

  慧空提起羊毫,在攤平的宣紙上寫下了看破、放下、自在六個字。

  張大官人眼界極高,慧空的這六個字對他來說只能是剛剛入門罷了,偏偏薛偉童還如獲至寶般贊道:“好字,大師的書法比起天池先生也不逞多讓。”

  張大官人對薛偉童感覺還是不錯的,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認同薛偉童的所有言論,這句話,他就不認同,大大的不認同。不過張揚說話還是比較客氣:“大師的這幅字寫得雖然是看破、放下、自在,可給人的感覺卻有些不對。

  薛偉童道:“你懂書法嗎?不懂別瞎說。”

  慧空法師微笑道:“小施主但說無妨。”慧空還是表現出佛門弟子的胸襟的。

  張揚道:“我姑且妄論幾句,說得不對之處,還請大師不要見怪。”

  慧空笑著點了點頭。

  張揚道:“這六個字寫出來容易,可做起來很難,至少我就做不到,看破最容易,很多人都能夠做到,可是放下卻很難,少有人能夠放下,而放下又能獲得自在的少之又少。”

  慧空大師道:“放下又能獲得自在的才是真正放下!”

  張揚道:“大師寫這幅字的時候在想什麼?”

  慧空微微一怔,不知張揚為何有此一問。

  張揚又道:“如果大師不是認識查小姐,那麼對薛小姐這個陌生人的要求想必會拒絕吧?”

  慧空面露尷尬之色。

  薛偉童和查薇都覺著張揚的話有些無禮,可兩人又不得不承認張揚所說的都是實話。

  張揚道:“大師寫這幅字為的是給查小姐一個面子,裏面有人情的因素在內,這就是雖然看破卻放不下,放不下,就帶上了某種束縛,做任何事,如果帶著束縛,那麼就無法全神貫注,所以我認為大師的則六個字雖然很好,但是不夠完美,薛小姐剛才所說的那句話我不能認同,天池先生當年指點過我,在我看來,他真正能夠做到這六個字。”

  慧空面露慚色,張揚所說的這番話句句切中要害。

  他的弟子明覺有些看不過去了,他質問道:“施主懂佛法嗎?”

  慧空道:“明覺不要打擾施主說話!”

  張揚微微一笑:“書法我懂一些,佛法我不懂!”他也不客氣走到書桌前,讓薛偉童將慧空送給她的那幅字收走,然後撚起毛筆,平心靜氣,在雪白宣紙之上寫下了兩行大字,放下是一種解脫,放不下是一種責任!

  慧空看清張揚所寫,雙眉一動,內心被張揚的這段話觸動。

  薛偉童雖然對書法只懂皮毛,可是兩幅書法放在一起,孰優孰劣一看即知,更讓她觸動的是張揚所寫的兩行字。

  張揚輕聲道:“其實世上的多數人都放不下,因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責任,大師也有放不下的事情,不是嗎?”

  慧空笑了起來,他充滿欣賞的向張揚點了點頭道:“施主一席話,讓老衲豁然開朗!”

  薛偉童和查薇顯然都不明白為什麼慧空法師會對張揚如此看重,兩人總結了一下,因為張揚的書法的確寫得很不錯,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這廝會裝,裝得莫測高深,說一些仿佛很有道理的話,俗稱一一裝逼,其實她們都清楚張揚是那種人,他根本做不到自己所說的那種境界,但是他會裝,和他認識久了當然不會被他瞞過,可是像慧空法師這種第一次和他打交道的人,很容易被他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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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 慧空法師(下)

  慧空法師將張揚視為上賓,專門邀他單獨探討,張揚通過這次的見面也瞭解到慧空並非和三寶和尚一種類型,人家是真真正正做學問的那種僧人,雖然字寫得不如他,但是對佛學的研究的確很深,慧空法師也將自己前來參加這種商業開光的原因坦然相告,他在籌集資金,想在內地建設一座佛寺,推動佛教事業的發展。

  看到慧空如此坦誠,張大官人反倒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剛才他先是用松針捉弄了慧空,然後又在書法上給了他一個不大不小的難堪,但是人家一點都沒有因此而生氣,高僧的胸懷還是寬廣的,慧空認為張揚是有慧根的人,兩人談話的時候,慧空專門提到了江城南林寺,提到了那裏的佛祖舍利。

  張大官人當即表示可以安排慧空去南林寺講經說法,慧空聞言喜出望外。

  張揚和慧空法師談了整整一個下午,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了,薛偉童等得不耐煩已經先走了,查薇等著他,她和張揚一回到車內,忍不住埋怨道:“你跟他談什麼?絮絮叨叨的一個下午,真是服了你了,跟和尚你也有這麼多的共同語言。”

  張揚笑道:“只是跟慧空法師交流了一些看法。”

  查薇道:“交流?你今天可沒少寒摻人家。”

  張揚道:“那是因為我實在!”

  “你要是實在這世上就沒有滑頭了。”查薇啟動了那輛蘭博基尼,對這輛車真的有些愛不釋手了,她輕聲道:“等我攢夠了錢,我也買一輛。”

  張揚道:“看破、放下、自在,其實只要你能看破,開蘭博基尼和開大屁股夏利壓根就沒啥區別,都是四個輪子都有方向盤。”

  查薇道:“我看不破,更放不下,所以我註定是無法自在的!”

  張揚感歎道:“境界啊境界!”

  查薇道:“我帶你去欣賞一下京城的雨景!”油門踩了下去,蘭博基尼就像離弦的利箭一般躥了出去。

  星鑽的這次秋季展示會吸引了京城的諸多名流前來,這些新品的噓頭之一就是慧空法師親自開光,展示會之前,慧空法師專門在現場講了半個小時的佛法,他此行的目的主要是為了以後建設寺院籌資,正如張揚所說,這世上其實每個人都有放不下的責任,慧空法師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弘揚佛法,將善念推廣開來。

  張揚認同慧空法師所說的一句話,佛法即是道理,心中有佛,其實就是心中有一個正確的是非觀。

  張揚來到展示會現場的時候慧空法師已經結束了他的講演,慧空法師也沒有在現場繼續逗留,很快就在弟子的陪同下離開。

  查薇笑盈盈走向張揚,她身穿綠色魚尾裙晚禮服,裙上綴滿鱗片婷婷嫋嫋婀娜生姿,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如同一尾美麗的美人魚。黑長的秀髮也特地做成了金魚式,強調出她頸部優美的曲線,張揚笑眯眯看著查薇,將手臂交給她查薇白皙的纖手輕輕挽住,小聲道:“你怎麼來晚了?”

  張大官人道:“門口遇到了幾個熟人聊了幾句。”出席這種場合,他的著裝也是格外正式,換上了黑色西服還特地打上了領帶,顯得英俊挺拔玉樹臨風。張揚的目光溜到查薇白嫩光滑的美背之上,低聲道:“這晚禮服太暴露了。”

  查薇笑盈盈道:“老封建!”晚禮服開衩挺高,查薇的步幅雖然不大,可纖長的美腿仍然若隱若現。

  張揚又歎道:“咱家的好東西應該留給我獨享,咋能隨便讓人看呢。”

  查薇道:“我可不是你家的!”

  張大官人向她豐挺的胸膛瞄了一眼,感歎道:“無限風光在險峰!”至於上半句,他不敢說,目前也沒機會體驗。

  查薇卻被他這半句詩詞搞得面紅耳赤。

  張揚從人群中找到了查晉北和邱鳳仙,邱鳳仙今天穿著一身白色的晚禮服,也是說不出的美麗動人,和查薇相比,她少了幾分少女的純真和青澀,卻多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妖嬈和嫵媚,今天邱鳳仙是以女主人的身份出現的,她和查晉北理所當然的成為了眾人簇擁的中心。

  查薇拉了拉張揚,原來薛偉童向他們走了過來,薛偉童到哪里都是獨來獨往,她穿著一身英氣十足的灰色西裝,張揚也算閱女無數,可從薛偉童的身上還是很難找到任何屬於女性的溫柔感覺。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薛偉童穿西服並不難看,普通女性很難穿出她這種英氣。

  薛偉童的頭髮剛剛修剪過,三七分,梳理的很整齊,油光錚亮,她笑道:“看不出你們兩人倒是很般配!”

  張揚樂道:“薛爺,您這話的意思是我們般配還是不般配。”

  查薇道:“薛姐,這是我臨時借用的,我跟他是朋友。”

  張揚道:“好朋友,你有需要我隨時都會奉獻的那種。”

  查薇臉紅了,啐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薛偉童焉能感覺不出他們兩人之間的曖昧,她笑著搖了搖頭,從經過的侍者託盤裏拿出了一杯紅酒。張揚過去也端起兩杯紅酒,其中一杯遞給了查薇。徐建基也過來了,他身邊居然沒有女伴。薛偉童道“建基,你的大明星呢?”

  徐建基笑道:“讓查薇借用了。”原來林穎被查薇請來做今晚的珠寶代言,這下徐建基就落了單,徐建基道:“薛爺也是一個人,剛好咱們倆搭伴吧。”

  薛偉童笑道:“你不怕你的大明星吃醋!”

  徐建基道:“她不敢吃薛爺的醋!”

  張揚心中暗樂,薛偉童大咧咧的男孩子一樣,只怕多數男人都不會把她當成女人待,不過薛偉童爽直的性格還是很討喜,至少張揚就願意和她結交。

  星鑽秋季珠寶展示會正式開始,一個個美麗的模特兒先後登場,將星鑽最新設計的產品展示給現場的嘉賓名流。

  查薇也負責涉及了其中的一套鑽飾,當模特兒走上T型台的時候,查薇有些緊張的抓住張揚的手臂,畢竟是她的作品第一次公開展示於人前,她緊張也是可以理解的。

  從大家的反應來看對查薇設計的這款鑽飾還是比較滿意的,張揚向查薇道:“看不出,還真有兩把刷子。”

  查薇道:“那是,學了這麼久,怎麼也得學會一點東西。”

  這時候有工作人員來到查薇的身邊,小聲提醒她準備去謝幕,查薇準備了一下,和總設計師劉慶榮一起登上T型台,下面掌聲雷動。

  張大官人鼓得尤為有勁兒,薛偉童和徐建基坐在他身邊,都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實在搞不明白,這廝一雙手咋就拍得這麼響?

  如果說薛偉童英氣勃勃,那麼臺上的劉慶榮就是陰柔嬌媚,張大官人聽他捏著嗓子說話,身上直起雞皮疙瘩,徐建基道:“他是不是星鑽的首席設計師?”

  薛偉童點了點頭道:“他設計的東西我很喜歡。”

  徐建基笑道:“看到他,我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能夠取得成功了,只有這種人才能真正瞭解女性的心理。”

  薛偉童瞪了他一眼道:“你歧視人家!”

  徐建基道:“不是歧視,就是覺著有點怪怪的。”

  此時現場開始拍賣參予展示的部分珠寶,到了場內嘉賓最為活躍的時候。

  薛偉童道:“張揚,你是查薇的男伴今晚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張大官人一咧嘴:“沒錢!”

  薛偉童眼睛又瞪起來了:“瞧你們那點出息!”

  徐建基苦笑道:“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薛偉童道:“都是查薇的朋友,你們倆幫忙舉手,幫我把那套鑽飾拍下來。”

  徐建基道:“張揚舉吧,我不跟著摻和,我看中了劉慶榮設計的另外一套,回頭我拍下來給林穎。”

  薛偉童道:“為了一個女明星值得投入那麼大嗎?”

  徐建基笑了笑,和張揚交遞了一個眼神,兩人心中想到了一處,男人的世界你不懂!

  查薇的作品雖然繳出了一份合格的成績單,可是和劉慶榮這位首席設計師還是無法相提並論,一開場先是劉慶榮的一套作品拍出了三十五萬的價格,到查薇的這套鑽飾,拍賣價格以五萬起步,也就是剛夠材料費。

  拍賣師叫價之後,半天都無人應聲,誰都知道查薇是查晉北的親侄女,她的身份並不代表著她的設計作品就有投資價值,查晉北早就預料到這一場面,向遠處安排好的人遞了個眼色,畢竟不能讓侄女太難看,流拍的事情絕不能發生。

  查薇的目光盯著張揚,她也知道張揚沒錢,不過她還是盯著他,心說你舉手的勇氣都沒有嗎?真拍下來我還能真找你要錢啊!

  張大官人本來以為會有人沖出來爭一下的,看來查薇的作品還是無人欣賞,他舉起手,關鍵時刻當然要挺查薇一下,更何況有薛偉童這位大財主負責掏錢。

  拍賣師的聲音頓時激動起來了:“五萬!這位……”查薇對他小聲說了一句。

  拍賣師大聲道:“張揚先生出價五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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