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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 00:46:50
第四百九十五章【不惜代價】(二)

    刑朝暉道:「我只是覺著秦萌萌殺死秦振東這件事太過牽強,很多事都顯得不是那麼的合理。」

    程志偉道:「也許是秦萌萌故意造成這種錯覺,讓我們的辦案過程受到阻礙。」

    刑朝暉道:「照你這樣說,春萌萌的心機一定復雜到了極點。

    程志偉道:「她是怎樣的人我並不關心,我關心的是,有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起訴她!」

    刑朝暉道:「你們警堊察的天職絕非是把別人送進監獄。」

    程志偉道:「這次或許會是刑場!」

    刑朝暉嘆了口氣道:「恕我直言,你並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殺人者就是秦萌萌!」

    程志偉道:「還是那句話,她有沒有罪是法官的山青。」

    何長安咬牙切齒道:「秦家果然夠狠,他們是鐵了心要把萌萌送上刑場!」

    他已經動用各方面的關系為女兒的案情進行奔走,可從目前得到的情況來看,秦萌萌想要免罪很難,就連他請來的律師也表示這場官司的勝算很小。

    張揚道:「我問過干媽,因為這件事涉及到秦家,他們也不好過問。」

    何長安道:「秦振東罪有應得,別說不是我女兒殺了他,就算殺了他又怎樣?他該死!」

    張揚道:「可法官不會這麼想!」

    何長安怒道:「這次要是萌萌獲罪,我豁出去了,將他們秦家的丑事全都抖落出來,大家拼牟兩敗俱傷!」

    張揚道:「萌萌不想說出這件事,秦家也不想外人知道。」

    何長安道:「我去找秦鴻江談談,只要他責放過我的女兒,多少錢我都願意拿出來!」

    張揚搖了搖頭道:「現在並不是錢的問題,秦振東被殺的事情震動京城,現在外人都認為是秦家的家事,如果讓人知道萌萌並非是秦鴻江的親生女兒,這件事只會變得更加復雜。」

    何長安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萌萌被他們治罪?」

    張揚道:「現在所有人都在質疑萌萌殺害秦振東的動機,如果讓他們知道萌萌並非春鴻江的親生女兒,好事者一定會抓住這件事不放,萌萌的處境只會更加艱難。」

    何長安黯然道:「我問過律師的意見,萌萌無罪獲釋的希望極其渺茫,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去坐牢,我不能讓小歡這麼小就失去母親。」

    他下定決心道:「就算是劫獄,我也要把女兒搶出來!」

    張揚微微一怔,眼中卻是一亮,其實他也過何長安一樣的想法,根據眼前的情況來看,秦萌萌很有可能被判有罪,根據國內的法律」每個人都清楚殺人罪意味著什麼。

    張揚搖了搖頭道:「何叔,越是這樣,越是需要理智對待,萌萌已經這樣了,如果你也違反了法律,小歡以後交給誰去照顧?」

    想不到何長安回答的倒是干脆:「你嘍!本來你就答應了萌萌!」

    張揚不禁苦笑道:「現在萌萌是警方重點照顧的對象,你想要把她解救出來談何容易?以為是香港警匪片嗎?」

    何長安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堅信沒有錢做不到的事情。」

    張揚雖然對何長安的這句話並不芶同,可也沒有出言反對,何長安對女兒看重到了極點,為了秦萌萌,他不惜鋌而走險。

    雨後的空氣十分清新,秦歡坐在huā園內的秋千上,輕輕蕩漾著,一雙眼卻呆呆望著碧空如洗的天空,小臉上充滿了憂郁。

    張揚伸手握住了秋千的鋼索,秦歡這才覺察到他的出現,望著張揚」眼圈兒有些發紅:「爸爸…我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張揚搖了搖頭,捧住他的小臉道:「怎麼會?你媽媽最疼的就是你,她怎麼可能不要你?」

    秦歡的眼中淚光閃爍,可憐兮兮道:「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到媽媽不要我了,她說不喜歡我,再也不想見到我了……」話沒說完,秦歡就傷心地哭出聲來。

    張揚抱著秦歡,輕聲勸慰著他。

    何長安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面的情景,雙目不由得有些濕潤了,他拿起電話,迅速撥通了一個號碼,低聲道:「情況怎麼樣?」

    在聽對方說完之後,何長安又道:「錢不是問題,只要他們為我辦成這件事,多少錢都可以!」

    刑朝暉主動找到了張揚,前往凶案現場調查,並沒有讓他發現第三者的證據,可是有一個發現卻讓他相當的震驚,根據現場采取的血樣來看,秦振東的血樣和張揚後來送來做親子鑑定中的一份相同,讓刑朝暉感到震驚的是,秦萌萌的血樣竟然和另外一份血樣也有著直系血緣關系,換句話來說,張揚提供的其中一份血樣,竟然是秦萌萌和秦振東共同的後代,刑朝暉並不是個八卦的人,可是他仍然根據這各線索,進一步驗證了秦萌萌和秦振東之間的關系,當結果證明兩人之間並無任何血緣關系的時候,刑朝暉開始對這件案子有些明白了。

    張揚望著刑朝暉遞給自己的那份文件,有些奇怪道:「裡面是什麼……」

    刑朝暉道:「自己看!」

    張揚打開文件,看到其中的檢查結果,不禁皺了皺眉頭。

    刑朝暉道:「一份血樣是秦振東的,一份是秦萌萌的,還有一份是你之前拿來鑑定的……」

    張揚道:「你居然查我?」

    刑朝暉道:「不是查你,是我想幫你,我通過和程志偉的戰友關系去了凶案現場,想要幫忙找出對春萌萌有利的證據,可是警方已經收集過一遍物證,現場能夠找到的東西太少,所以我讓技術部的專家采集了一些現場的血樣……」

    張揚點了點頭。

    刑朝暉道:「你口口聲聲讓我幫你,可你對我並不坦誠,我想起你之前兩次拿血樣來做親子鑑定的事情,於是就拿春振東的血樣做了對比,發現他的血樣就是其中一份」所以我不難推測出秦振東有個孩子,出於好奇,我又將秦萌萌的血樣進行了化驗排查,讓我驚奇的是,秦萌萌和其中兩份血樣都有血緣關系,唯獨和她的大哥秦振東沒有任何關系……」

    刑朝暉停頓了一下方才道:「小子,你想我幫你,還對我隱瞞了這麼多的事情,秦振東和秦萌萌竟然不是親兄妹,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而他們居然還有一個孩子,我想那孩子一定就是秦歡了……」

    張揚現在算是明白什麼叫姜是老的辣了,刑朝暉一出馬就將所有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他尷尬的笑了笑道:「頭兒,你果然厲害……」

    刑朝暉道:「秦振東和秦萌萌之中有一個不是秦司令的親生骨肉,我想我沒必要去采取秦司令的血樣了。」

    張揚道:「秦萌萌並不是秦司令的親生女兒……」

    刑朝暉嘆了口氣道:「現在我已經明白這件事了……」

    張揚道:「秦振東是個畜生,當年他強暴了秦萌萌,而春家為了顧全顏面,所有的痛苦都讓萌萌一個女孩子承擔,萌萌求助無門,只能離家出走,後來生下了春歡……」

    刑朝暉道:「所以她對秦振東的仇恨早就種下了,這就是她殺人的動機……」

    張揚大聲道:「不是!」

    刑朝暉道:「從現場的情況來看,秦振東顯然沒有忘記春萌萌,他在秦萌萌居住地方的對面租下了房子,利用望眼鏡偷窺他們母子的生活,還用照相機拍下許多照片,秦振東的這些行為應該被秦萌萌撞破,因此他們兄妹兩人發生了激烈的沖突,秦萌萌憤怒之下和秦振東發生了廝打,秦振東在廝打的過程中不慎被打暈,秦萌萌利用他的手槍射殺了他……」

    張揚怒道:「你怎麼跟警方一個論調……」

    刑朝暉道:「現場的證據表明秦萌萌是最大嫌疑人也是唯一嫌疑人,無論是現場物證還是周圍目擊者都無法提供第三人在場的證據。根據這些血樣,已經能夠證實秦萌萌和秦振東之間的關系,現在已經不難推測到春萌萌殺死秦振東的動機……」

    張揚愕然道:「你已經將這份東西交給警方了……」

    刑朝暉搖了搖頭道:「除了你之外我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如果我將這件事公諸於眾,不但秦家的顏面一掃而光,而且對秦萌萌只會更加不利……」

    張揚道:「秦振東死有余辜,秦萌萌雖然不是他的親妹妹,可是當年她還不到十六歲,這畜生竟然強暴了她,秦家對這件事竟然保持沉默,任由這畜生逍遙到現在。秦萌萌好不容易才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仍然不肯放過他們母子,居然去偷窺他們,料纏他們,這種人渣就算再死一次,也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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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4 19:27:43
第四百九十五章【不惜代價】(三)

    刑朝暉道:「無論他是畜生也罷,人渣也罷,能夠制裁他的只有法律,秦萌萌無權決定他的生死……」

    張揚道:「頭兒,春萌萌不會撤謊,她是個理智的女人,她懂得法律,如果她出了事,秦歡怎麼辦?她本已決定離開京城,告別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生活,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選擇殺人……」

    邪朝暉道:「這件案子的確有著很多的疑點,根據春萌萌的口供和現場的一些情況,我懷疑凶殺現場很可能還有第三者,可惜我們目前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證據……」

    張揚道:「警方已經對秦萌萌提起正式公訴,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脫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邪朝暉道:「你准備放棄嗎?」

    張揚搖了搖頭。

    邪朝暉道:「張揚,我不僅將你當成下屬,也把你當成朋友,作為朋友我必須勸你一句,任何事都必須遵從於游戲規則……」

    張揚反駁道:「規則是人定的,我憑什麼要遵從別人制訂的規則?」

    邪朝暉道:「因為你沒有選擇……」

    張揚道:「我在很多人的眼中可能是一個異類,但是至少我還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知道什麼叫公理什麼叫正義,在你們所謂的規則和法律與公理正義相沖突的時候,我會選擇後者……」

    邪朝暉低聲道:「選擇後者就意味著對撫法律……」

    張揚淡然笑道:「不要忘了,我國現階段的法制仍不完善,維護正義就是維護法律……」

    邪朝暉道:「如果你過界,誰都保不住你!」

    張揚道:「如果我對秦萌萌不聞不問,我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他的電話忽然響了,張揚拿起電話,電話是何長安打來的,何長安低聲道:「萌萌今晚會被轉移到北松山看守所……」

    張揚嗯了一聲:「回去說……」然後掛斷了電話。

    邪朝暉端起紅茶喝了一口,然後平靜的望著張揚道:「誰的電話?」

    張揚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一個普通朋友……」

    邪朝暉道:「是不是何長安……」

    張揚內心一震,充滿警惕的望著邪朝暉道:「你在跟蹤我……」

    邪朝暉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牆,你的手機已經被我們監聽……」

    張揚憤怒的看著邪朝暉:「為什麼要這樣做……」

    邪朝暉道:「組織要確保每一位重要成員的安全,我今天之所以要見你,是想告訴你警方已經發現有人策劃,劫獄,我希望這件事和你無關……」

    張揚道:「如果和我有關呢……」

    邪朝暉道:「那就放棄計劃,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和命運開玩笑……」

    張揚道:「我一定要做!頭兒,可不可以幫我一次?」

    邪朝暉望著張揚:「為什麼……」

    張揚道:「因為秦振東該死,因為秦萌萌是冤枉的,因為我們內心深處都有正義感……」

    邪朝暉道:「何長安跟這件事究竟有什麼關系……」

    張揚如實答道:「春萌萌是他的親生女兒……」

    邪朝暉道:「我在程志偉的手機上做了一些手腳,通過監聽他的通話知道,有人試圖從警方內部打開缺口,賄脆警堊察,企圖在秦萌萌前往北松山看守所的途中協助她越獄,他們找到的警堊察假意答應了他們的條件,將這件事匯報給了上級,現在警方已經嚴陣以待,只等將你們一網打盡……」

    張揚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不是邪朝暉提醒,今晚恐怕真的要被警方連鍋端起了。

    邪朝暉道:「永遠不要低估警方的能力,更不要以為錢可以買到一切……」

    他嘆了口氣道:「張揚,我真的不想看你就此毀掉……」

    張揚道:「那就幫我一次!只要你幫我救出秦萌萌,以後我為你們國安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邪朝暉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道:「現在表忠心不嫌太晚了嗎……」

    張揚道:「你還有什麼各件……」

    邪朝暉道:「我們國安的技術部和培訓部嚴重缺少資金!」

    張揚笑了起來,邢朝輝的這句話讓他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只要他肯提條件,就證明他願意出手相助。

    張揚道:「我想何先生會很樂意出一大筆錢……」

    …………………………

    秦萌萌被押上警車,透過裝著鐵柵的窗口望向夜空,明月宛如薄冰般掛在黑天鵝絨一樣的夜空中,秦萌萌想起過去摟著兒子指著月亮給他講故事的情景,美眸不由得有些熱了,也許那樣的機會永遠不會再有,那樣的情景永遠不會再現。

    警車緩緩啟動,秦萌萌的心隨著旋轉的車輪不停的沉落了下去,她閉上眼睛,陷入無盡的黑暗中,兩顆燦如晨星的眼淚順著她的俏臉緩緩滑落。

    通往北松山看守所的道路上,三輛警車緩緩行進著,進入山區彎道的時候,車速更是放慢到40以下,一輛貨車迎面駛來,就在車輛即將會車的時候,那輛貨車似乎突然失去了控制,車身歪斜了一下,突然停在道路的中心。

    警車因為無法通行不得不停下來,警車內,分局副局長梁聯合冷冷看著那輛大貨車道:「准備行動……」

    身後警車內向他匯報道:「報告局長,後面有一輛貨車把我們的道路堵住了……」

    梁聯合低聲道:「冷靜,全體戒備,隨時准備行動……」

    從大貨車上走下來兩個人,他們剛剛來到警車前」警車側門被拉開,藏身在其中的十多名警堊察神兵天降般一擁而上,將來人摁到在地面上。

    那兩人慘叫道:「干什麼?我們車壞了!我們車壞了……」

    與此同時後面兩輛警車內的警堊察也展開行動,將堵住他們後面道路的司機擒獲。

    梁聯合下令捏查他們的車輛」讓他失望的是,兩輛貨車內並沒有潛伏任何其他人員,車內裝載的也是一些普通的貨品,梁聯合有些失望的拿起電話,他打給了親自負責押送秦萌萌的局長程志偉,將發生的情況通知了程志偉。

    程志偉聽到梁聯合的回報也有些奇怪,低聲道:「消息應該不會錯,難道有人走露了風聲?」

    梁聯合道:「這什事知道的人很少,我們嚴密封鎖消息,不可能洩露……」

    程志偉道:「把那幾名司機帶回去好好審問……」說完這番話,程志偉掛上了電話,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五十,距離三河看守所還有十多公裡的路程。

    一旁司機道:「程局,咱們為什麼放著大路不走,非得走這各喜路啊……」

    程志偉微笑道:「為了以防萬一!防止有人劫獄……」

    司機哈哈笑了起來:「程局,現在是和平年代,誰敢干那事兒?不要命了嗎……」說話的時候,一輛汽車迎面高速行進而來。

    程志偉驚聲道:「小心……」司機慌忙向一旁改變方向,可是那輛汽車仍然擦著他們的車身擠了過去,兩輛車都因為這突然的摩擦改變了方向。

    那輛汽車車身橫在他們後方的馬路中心,將後面負貴接應的那輛警車和前方隔斷開來。

    程志偉內心一沉,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他迅速掏出手槍,正准備推開車門的時候,忽然聽到嗖!地一聲」從一旁的山坡上,一個接著一個的催淚瓦斯射了下來,整條路段頓時煙霧彌漫,程志偉用衣袖捂著嘴,可催淚瓦斯刺激性的味道熏得他睜不開眼。

    邪朝暉站在山坡上,用夜視望遠鏡觀察著下方的情景,拿起對講機低聲道:「行動,千萬不要傷害到任何人……」

    張大官人頭戴防毒面具,身穿黑色野戰服,宛如一頭矯健的獵豹般從潛伏的樹林中沖了出去」他的目標直奔秦萌萌所在的囚車,和他一起行動的還有國安的兩名特工。

    程志偉跌跌撞撞摸索到車門處」還沒等他將車門打開,腦後就挨了一記,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張揚從他身上摸出手機,放在自己的口袋裡,然後用槍托砸開車門,裡面的兩名警堊察也被嗆得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張揚沒費多大的功夫就找到了秦萌萌,秦萌萌因為雙手被拷,無法掩住口鼻,吸入的瓦斯氣體比其他人還要多一些,已經咳嗽的就快閉過氣去。

    張揚抱起她,將事先准備的防毒面具罩在她的臉上,然後迅速撤離現場。

    從采取行動到他們全部撤離僅僅用去了五分鐘。

    瓦斯氣體消散之後,幾名警堊察鼻涕眼淚一大把的爬了起來,他們搞明白發生什麼之後,馬上往總部打電話匯報這件事,局長程志偉醒來之後,咳嗽了好半天方才緩過起來,他摸了摸仍然有些發懵後腦,過了一會兒方才意識到秦萌萌被人劫走了,他慌忙去摸自己的電話,連電話都不見了。

    程志偉搖搖晃晃站起身,憤怒咆哮著:「給我追,就算翻遍整個京城,也要把春萌萌找出來!」

    秦萌萌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純白的房間內,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地面,白色的家具,這讓春萌萌感覺到十分的不真堊實,她緩緩坐起身,感到頭有些痛,此時方才意識到自己仍然活著。

    她赤著腳走下了床,感覺腳下的地面並不是那麼的真堊實,伸出手,推開橢圓形的艙門,刺眼的陽光讓她不得不閉上了眼睛,她聞到了略帶閒腥氣息的海風,聽到鷗鳥的鳴叫。

    秦萌萌好不容易才適應了外面的光線,她小心地走上甲板,看到了蔚藍的天空,深藍色的大海,陽光下」銀色的海鷗在海天之間盡情的翱翔,劃出一道又一道銀色的弧線。

    秦萌萌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揚起手,發現手上的手銬早已不知去向,海風吹起她絲緞般的長發,一切都是如此的生機盎然,她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身望去,卻看到一位身姿窈窕的妙齡女郎笑盈盈望著她。

    秦萌萌咬子咬悄唇,小心翼翼道:「你好,我……我這是在哪裡?」

    那女郎微笑道:「前往韓國的輪船上!」

    「可是……」

    那女郎笑著向她伸出手去:「我叫麗芙,張揚的朋友,他把你從監獄中搶了出來,從今天起,你自由了,等到了韓國,你會有一個全新的名字,全新的國籍,如果你想要的話,還可以擁有一個全新的容貌。

    麗芙笑著提醒秦萌萌道:「韓國整容手術的水平可是世界一流的哦!」

    秦萌萌對她所說的一切都不關心,她真正關心的只有一件事:「我什麼時候才可以見到我的兒子?」

    麗芙微笑道:「現在他們應該在釜山等待了!」

    ………………

    張揚救出秦萌萌之後,將她交給了邪朝暉,安排一個人人間蒸發是國安的強項,張揚之所以這樣做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和春萌萌之間的關系可謂是人盡皆知,秦萌萌被救,他肯定要首當其沖的成為被各方面懷疑的對象。

    不但張揚這麼認為,邢朝暉也這麼認為,讓他做好思想准備,應對警方的調查。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張揚就被叫到警局協助調查,他對此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備,所以並不怕警堊察的詢問,他提供了可信的不在場證明,警方也沒有找到任何的破綻」只能眼尊睜看著張揚離開。

    張揚剛剛走出警局大門,一輛軍用吉普車就停在他的身邊,秦振遠、秦振堂兄弟從車上走了下來。

    望著兩人氣勢洶洶的樣子,張揚不禁笑了起來,此一時彼一時,秦萌萌如今已經脫困,張揚的心態自然平和了許多,他微笑道:「兩位找我有事?」

    秦振遠點了點頭道:「秦歡在哪裡?」

    張揚反問道:「跟你們有關系嗎?」

    秦振堂怒吼道:「你最好馬上把秦歡交出來,否則我們就告你拐帶少年兒童!」

    張揚道:「你想告只管去告,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們春家干不出來的?」

    秦振遠怒視張揚道:「秦歡是我們春家的骨肉,你無權將他帶走!更無權決定他的生活!」

    張揚微笑道:「我無權帶走森歡,可是秦萌萌有權帶走他!」

    秦振堂指著張揚道:「我早就知道,秦萌萌逃獄和你有關?」

    張揚道:「你有證據嗎?沒證據小心我告你誹謗!」

    秦振堂道:「你給我記住,這件事我們不會善罷甘休!」

    張揚笑著點了點頭,忽然毫無征兆的抬起腳,一腳就將秦振堂踹倒在地上,秦振堂沒想到他竟敢公然向弟弟出手,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手槍。

    張大官人冷冷道:「試試看,你再敢掏槍,我就折斷你的手腕!」

    他不屑的向秦振遠兄弟兩人搖了搖頭:「我最恨別人在我的背後開槍,那筆帳還沒完!」

    張揚當天專程去拜會了文國權夫婦,起因是羅慧寧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務必去一趟。

    從干爹文國權低沉的表情,張揚已經意識到自己最近在京城的行為已經給他帶來了一些麻煩,他老老實實在文國權的對面坐下。

    文浩南也在家,有些同情的看著他,為張揚倒了杯茶,放在茶幾上。

    羅慧寧暗自嘆了口氣,率先問道:「張揚,你把秦歡弄到哪裡去了?」

    張揚道:「干媽,這個問題我並不方便回答。」

    羅慧寧有些焦急道:「你這孩子,做事可不可以多考慮一下,秦歡是秦司令的外孫,你闖入軍區大院,強行帶走了他,現在又把秦歡藏了起來,秦家要告你!他們是看在我們的面子上,暫時沒有將事情鬧大,如果將這件事告上法院,你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張揚道:「他們想告只管去告,我還怕他們不成?」

    文國權冷冷道:「誰給你的底氣?你帶走別人的外孫,在法理和人情之上,你究竟哪一點能夠站住腳?」

    張揚道:「秦家從來沒有把秦萌萌當成女兒看待,他們想要秦歡的目的,根本是想通過掌握秦歡把秦萌萌找出來!」

    文國權道:「你是越來越出息了,別人的家事你也要管?」

    張揚道:「秦萌萌將秦歡托付給了我,我既然答應了她就要管到底!」

    文國權點了點頭道:「秦家要把你告上法庭,如果你不把辜歡交給他們,他們就告你拐帶兒童,你真想吃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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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4 19:28:18
第四百九十六章【太陽照樣升起】(上)

    張揚道:「干爸,男兒立世當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在秦歡的立場上不會改變!」

    文國權對張揚的倔強深感不快,他低聲道:「年輕人血氣方剛固然是一件好事,可在做事的時候要分清利害關系,真性情固然是一件好事,可任意胡為卻是對自己的放縱!」

    文國權起身道:「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張揚知道自己的話讓文國權十分不悅,他甚至不願和自己繼續談下去。

    文國權走後,羅慧寧語重心長道:「張揚,我們是為你好,如果是別人,我們才懶得說他,你不把秦歡交給人家,在那一點上都說不過去。」

    文浩南道:「其實將秦歡交給他們也沒什麼,秦司令是他的親外公,秦歡是他們家的骨肉,他們還會虐待一個孩子不成?」

    張揚道:「秦家要這個孩子並不是出於對他的關心,而是想利用他逼迫秦萌萌現身。」

    文浩南嘆了口氣道:「秦家對萌萌實在太絕情了一些,秦振東和秦萌萌一個是兒子一個是女兒,都是他們的骨肉,他們為什麼要厚此薄彼啊!」

    羅慧寧忽然感到一陣心緒煩亂,她大聲道:「你們兩個給我記住了,秦家的事情,你們最好不要過問!」

    秦鴻江沒想到張揚居然敢主動找上自己,這個年輕人給秦鴻江留下的印象還是相當深刻的,只身闖入軍區大院,一人單挑警衛連幾十名訓練有素的戰士,從他的家裡搶走了秦歡,這樣的膽色的確少見。

    秦鴻江一向欣賞有膽色的年輕人,雖然這今年輕人處於他的對立面上,秦鴻江還是決定和張揚見上一面,他想聽聽這個年輕人怎樣說。

    張揚走入秦鴻江的辦公室,很恭敬的叫了聲:「秦司令!」

    秦鴻江點了點頭:「坐!」

    張揚道:「我還是站著吧,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

    秦鴻江擺了擺手,他的警衛員退了出去,反手將房門關上,室內只剩下張揚和秦鴻江兩個。

    秦鴻江上下打量了張揚一眼,他知道妻子已經通過文副總理的關系對張揚進行施壓,讓他交出秦歡,想起秦歡,秦鴻江的內心就感到一陣莫名的痛楚,孩子是無辜的,他當然知道妻子想得到秦歡的真正目的,可秦鴻江的心底,也想孫兒生活在自己的身邊,這些天,他始終處於痛苦和矛盾之中,秦鴻江低聲道:「你說吧!」

    張揚道:「秦司令,我想請你們放棄秦歡!」

    「為什麼?」

    張揚道:「如果把秦歡交給你們,他生活在你們這個家庭絕不會快樂!」

    秦鴻江冷哼了一聲,表情不怒自威,張揚也不由得感到呼吸一窒,秦鴻江冷冷道:「秦歡是我的外孫,怎樣對待他,是我們秦家的私事,你一個外人憑什麼過來指手畫腳?」

    張揚寸步不讓道:「秦歡是我的干兒子,萌萌把他托付給了我,我當然有權決定他的生活!」

    秦鴻江道:「可惜法律上並不承認!」

    張揚道:「很多事法律根本無法做出公正的評半,秦歡六歲了,這六年中你們秦家可曾給他一絲一毫的關心,他得了腦瘤,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你們秦家又有誰伸出援助之手,你們口口聲聲說萌萌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你們對她可曾有過公平二字?」

    秦鴻江怒吼道:「住口!」

    張揚微笑道:「秦司令,我這次過來,並沒有得罪悠的意思,可是有些話我必須說,必須問,你們一家人認定是秦萌萌殺死了秦振東,既然他們是同胞兄妹,以萌萌的善良她為何會這樣根心,對自己的親大哥也會下此辣手?秦振東為什麼要偷窺自己的妹妹和外甥?」

    秦鴻江的臉色變了,他已經聽出張揚這番話的言外之意。

    老司令忽然拉開抽屜,從中拿出一支手丵槍,指向張揚的胸口。

    張揚面無懼色道:「殺人滅口?你以為可以用血跡抹去事實真相?這些年,這麼多悲劇的發生只有一個原因,你明知道誰做了錯事,卻礙於這張面子不去制止,只能讓事情變得越來越壞,秦振東不是死在萌萌的手裡,是死在你們對他的放縱下,萌萌亡命天涯,也是拜你們所賜,你們秦家想要女兒為兒子償命?現在又想讓秦歡這個小孩子付出代價嗎?我不答應,決不會答應!」

    秦鴻江握槍的手微微顫抖著,他雙目布滿血絲,神情駭人的瞪著張揚,過了好一會兒,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啪!地一聲將手丵槍拍在桌上,低聲道:「滾!從我這裡滾出去!」

    張揚轉身走了。

    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秦鴻江才緩緩睜開雙目,他痛苦的捂住頭,雙手抵扯著花白的頭發,張揚的話始終回蕩在他的腦海裡,張揚並沒有說錯,兒子死於他們的放縱,如果當年他給萌萌一個公平,如今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他真的要讓女兒為兒子償命嗎?萌萌逃走了,難道他們就要讓孫子付出代價嗎?

    從京城返回江城的一路之上都在下雨,進入江城丵市區的時候,雨總算停了,張揚打開車窗,讓新鮮清冷的空氣從上方灌入車內,京城的事情雖然告一段落,可是後續的影響將會長時間的存在,他雖然將秦萌萌成功解救出來,卻因此而得罪了秦鴻江一家,在秦歡事情上的堅持,也讓干爹文國權深感失望。

    真正讓張揚感到失落的是他和楚嫣然的關系,楚嫣然主動解除了婚約,讓他們的感情重新回到了原點,給彼此一個空間,給彼此一段時間,這對張揚來說似曾相識,他忽然想起了左曉睛。他和嫣然的感情會不會也像從前一樣漸行漸遠?

    秋天是個讓人傷感季節,素來開朗的張大官人在這樣的季節也不禁多出了許多的心事,人在有心事的時候,總想找一個知心朋友傾訴一下,張揚也未能免俗,所以他回到江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杜天野。

    杜天野聽說張揚回來了,讓他直接來自己家裡,身為江城丵市委書記,在人前威風八面的同時也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煩惱,他的一舉一動都受到別人關注,所以即便是和朋友喝酒,多數時間都要偷偷躲在家裡。

    張揚來到杜天野家的時候,杜天野已經准備好了酒菜。

    張揚笑道:「這麼快啊,轉眼的功夫弄出這麼多菜來!」

    杜天野笑道:「涼菜都是在門口鹵菜店買來的,我懶得弄!」

    張揚去洗了手,來到桌旁坐下,杜天野已經在兩個玻璃杯中倒滿了酒。張揚想起自己車裡還帶了幾只烤鴨呢,正准備去拿,杜天野搖了搖頭道:「真空包的不好吃,咱們江城也買得到,別去了,菜夠了!」

    張揚這才坐下,端起酒杯跟杜天野碰了碰。

    杜天野笑道:「這杯酒給你接風洗塵,祝賀你從京城凱旋歸來!」

    張大官人苦笑道:「凱旋談不上,勉強算得上全身而退!」

    兩人喝了一口酒,杜天野夾了顆花生米塞到嘴裡,一邊嚼一邊道:「惹了不少麻煩吧?」

    張揚緩緩落下酒杯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看來你聽說了什麼!」

    杜天野道:「我爸生前和秦司令的關系不錯,你跟他們發生了沖突,我怎麼會不知道?」

    張揚不想再提這件事,搖了搖頭道:「事情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杜天野又道:「聽說你和嫣然解除婚約了?」

    張大官人糾正道:「是嫣然和我解除了婚約,我是被動!」

    杜天野笑道:「玩火必自丵焚,早就提醒過你,感情不是那麼好玩的,你又是一公眾人物,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底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嫣然是個追求感情完美的女孩子,你的那些風流韻事,她能容忍才怪!」

    張揚道:「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我都慘到這份上了,你好歹也安慰我兩句!」

    杜天野道:「我應該罵你才對,你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看到張揚神情落寞,杜天野也不忍心再罵他,端起酒杯道:「一醉解千愁,今兒好好喝一場,睡上一覺,明天你就會發現,太陽照樣升起!」

    張揚從睡夢中睜開雙眼,首先聽到的就是雨聲,拉開窗簾發現外面陰沉沉的,天空又下起雨來,杜天野的那句太陽照樣升起沒有應驗。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鐘了,張揚沒想到這一覺睡得這麼久。

    杜天野已經去上班了,在客廳茶幾上給張揚留了個條,讓他把房門給帶上。

    張揚洗了把臉,從杜天野廚房裡翻出一包方便面吃了,拉開房門冒著雨跑向自己的皮卡車,剛剛啟動汽車,卻看到人大主任趙洋林的紅旗車迎面駛了過來。

    趙洋林也看到了張揚的皮卡車,他還以為張揚仍在京城沒回來,畢竟張揚的假期還沒滿,後天才是他正式上班的日子,趙洋林隔著車窗向皮卡車張望著。

    張揚已經推開車門走了下去、這一折騰,身上已經被淋濕了一大片。

    趙洋林看到張揚,慌忙讓司機把車停下,推開車門,張揚鑽了進去,笑眯眯道:「趙主任,您怎麼沒去上班?」

    趙洋林咳嗽了兩聲道:「這不,正打算去新機場工地呢!」

    張揚聽出他沉重的鼻音,關切道:「您生病了?」

    趙洋林點了點頭道:「可不是嘛!這兩天天氣變化無常,我突然就感冒了,在家歇了一天病假,可剛才新機場工地打電話過來,說出了點問題,這不正打算過去嘛!」說話的時候,趙洋林又摸出紙巾擦了擦鼻涕。

    張揚看到他這副摸樣也不禁有些同情:「趙主任,要不您還是回家歇著吧,我去看看!」

    趙洋林道:「你不是還沒放完假嗎?」

    張揚道:「咱們國家干部哪有什麼放假的觀念,24小時全都是工作時間。」

    趙洋林道:「那好,我這頭昏昏沉沉的,現在體溫還38c以上,真去了也頂不上事兒,你趕緊去!」

    在遇到趙洋林之前,張揚還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才好,一聽到有事兒做,這廝頓時來了精神,馬上開著他的皮卡車直奔豐澤新機場工地而去。

    從江城到新機場工地路況很差,機場路正在修建之中,要到今年年底才能正式通車,現在的這條老路城城窪窪,因為下雨的緣故,路面積水很多,張揚進入豐澤境內的時候又遇到了堵車,等他來到新機場工地已經是中午了。

    常凌峰並沒有想到張揚回來了,他又驚又喜道:「還以為你在京城呢,這麼快就回來了?」

    張揚道:「心裡總是牽掛著工地的事情,歸心似箭啊!」

    常凌峰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心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敬業了?他向張揚匯報道:「候機樓工地打樁的時候發現下面有流沙,正在跟施工方討論應對的方法。」

    張揚道:「不是有龜博士嗎?讓他想辦法就是!」

    常凌峰道:「龜田剛剛拿出了一個方案,采用鑽孔灌注樁,加強護壁,提出了三個解決方法:增加鋼護筒的深度;增加泥漿的粘度,在泥漿中加入膨潤土;采用沖擊鑽,在孔內拋入大量粘土,通過沖擊將泥漿糊在孔壁上!

    張揚道:「那不是問題已經解決了?」

    常凌峰道:「可這樣會提高造價成本,所以施工方提出要變更合同,增加預算!我們做不了主,所以得請示領導。」

    張揚罵道:「這幫商人真丵他媽的勢利,動不動就是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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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太陽照樣升起】(下)

    常凌峰笑道:「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平中建設的那幫人因為合同沒談妥,暫時停工了。涉及到合同變更的事情,我們也做不了主,所以要請示領導,商量一下應該怎麼辦。」

    張揚道:「都說過了,機場建設具體的事情你來抓,這方面我原本就是個外行!停工?那幫人怎麼動不動就停工?」

    常凌峰看出張揚的心情不是太好,低聲道:「北京的愛情之旅怎麼樣?」張揚和楚嫣然解除婚約的事情他並不知道,所以才會這樣問。

    張揚咧開嘴笑了笑:「我們分了!」

    常凌峰微微一怔,正想安慰他一句,卻見龜田浩二和平中建設的現場執行經理李東海一起走了過來,李東海見到張揚回來了馬上就叫苦不迭道:「張市長,您回來就好了,候機樓工地下面是流沙層,根據施工要求,我們必須要采用全新的建設工藝,這樣我們的施工成本就會增加不少,所以我們得重新商談一下……」

    張揚不等他說完,沒好氣的打斷他的話道:「要錢是吧?」

    李東海笑道:「是想找你重新商椎一下合同上的事情。」

    張揚眯起雙眼道:「我負責整個新機場建設,如果每件事都要我來過問我就算二十四小時不休息也顧不過來。」

    李東海被他呵斥了一頓,臉上有些掛不住,咳嗽了一聲道:「張市長,我這不是想解決問題嘛!」

    張揚道:「你們的任務就是好好干活,在規定的時間內把工程給我干好,其他的事情全他媽都是扯淡,錢,不會少給你們一分,可你一個項目經理憑什麼跟我談?要談也讓你們吳總找我!動不動就給我玩停工,干什麼?還他媽想干不想干?不想干趕緊滾蛋!」

    李東海被張揚搶白的無話好說點了點頭道:「那……那我先回去。」

    李東海走後,常凌峰和龜田浩二都笑了起來,對付李東海這種人的間不能客氣,不過張揚也太不客氣了真的是一點情面前沒給人家留。

    龜田浩二道:「平中建設這幫人真是不好搞,他們對合同摳得很死,只要是合同沒規定到的地方,一點兒都不願多干。因為流沙的事情,上午就停工了,我雖然把解決方案提出來他們還是不願馬上開工。」

    張揚心情原本就不怎麼好,聽到龜田這麼說,頓時就火了他拿起電話直接給平中建設的老總吳中原打了過去。

    吳中原其實已經聽說了這件事,提出變更合同也是他授意的,張揚找他興師問罪,吳中原也是滿肚子的委屈,他向張揚道:「張市長,最近建築材料飛漲,候機樓工程我們原本就不怎麼賺錢而且前期工程款都是我們墊付,現在打樁遇到流沙我們的投入肯定又要增加不少,這次我們肯定要虧損了。」

    張揚道:「吳總我們一直都是按照合同上辦事的,首期款要在一期工程驗收合格之後才能給付,至於建築材料飛漲跟我們無關,打樁遇到流沙,工藝改變,成本增加,可以坐下來談變更合同的問題,可你們不能隨便給我停工。如果因為你們影響了機場的建設進度,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吳中原道:「張市長,雙方合作要建立在彼此信任和諒解的基礎上,您要是對我們施工方這麼苛刻,我們真的沒法合作下去了。」

    張揚道:「你什麼意思?」

    吳中原笑了一聲道:「沒什麼意思,工程如果想要繼續下去,就必須重新談合同,我們也不可能做賠本買賣!」

    張揚道:「吳總,你在要挾我?」

    吳中原道:「不敢,張市長,咱們都是朋友,可我也不能為了友情出賣公司的利益。」

    張揚怒道:「吳總,你們平中建設要是想干下去,立刻給我復工,至於其他的事情,等你來到江城再談。」

    吳中原道:「還是先談好條件,合約談不好,我們的工人也無法安心干活。」

    張揚真是有些火了,冷冷道:「你愛干不干!」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龜田浩二和常凌峰都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

    常凌峰道:「看來這次的事情不僅僅是打樁遇到流沙這麼簡單,最近國際原材料市場飛漲,建築成本增加不少,平中建設的利潤空間因此而被壓縮的幅度不小,我想遇到流沙的事情剛好給了他們一個借口,他們想借著這件事提些條件。」

    張揚怒道:「做生意就要講究誠信,當初既然簽了合同,就得履行。吳中原他敢反悔,我就敢起訴他!」

    常凌峰看出張揚心情不好,輕聲勸他道:「這件事的處理不能操之過急,工程都已經開始了,真正鬧翻了影響不好,還是好好談一談,爭取和平解決這件事。

    張揚道:「我算看透了,這幫商人全都是蹬鼻子上臉的角色,你給他們好臉,他們只會覺著你好說話在他們眼裡只認識錢!」

    因為下雨的緣故,張揚當晚留在機場指揮部沒走。

    晚上吃飯的時候,常凌峰讓食堂炒了幾個菜送到了張揚的辦公室,發現張揚正在那兒寫字,常凌峰湊了過去,看到張揚寫得是讓三分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不由得笑了起來。

    張揚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笑個屁!」

    常凌峰道:「今天氣不順啊!我可沒得罪你!」

    張揚把毛筆扔在辦公桌上,將寫好的那幅字團起來扔入了字紙簍裡。常凌峰走過去拾起來,惋惜不已道:「這麼好的字,怎麼說扔就扔了!」

    張揚道:「心境煩亂,寫出的東西自己都看不過眼,還是別留下來丟人了。」

    常凌峰道:「看出來了,你這叫失戀綜合症,得有個過渡期。」

    張揚不由得笑道:「你什麼時候成戀愛專家了?看來有了小章同志就是不一樣。」

    常凌峰道:「你少說我,我今天是特地過來安慰你的,你再寒磣我,我馬上走人!」

    張揚拉著常凌峰在辦公桌前坐下」看了看他端來的幾道菜,笑道:「你還算有心」對了,我車裡還有烤鴨呢,我下去拿來!」

    常凌峰道:「不用,菜夠了………話沒說完呢,張揚已經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他拿著真空包的烤鴨走了進來,扯開包裝後,在微波爐裡熱了熱。

    常凌峰開了瓶清江特供給他倒上,自己則開了瓶啤酒。

    張揚道:「陪我喝點白的!」

    常凌峰搖了搖頭道:「這兩天冒不舒服」我還是來點啤的!」

    張揚道:「工作再忙也得按時吃飯,身體是的本錢!」

    常凌峰道:「老毛病了,一到秋天就犯,這兩年回國後還好多了。

    張揚道:「你喝白開水吧,啤酒也別喝了,那玩意兒涼,對胃沒好處。」他對這位戰友還是很關心的。

    常凌峰笑道:「沒事兒,看到你心裡不舒服,陪你喝兩杯!」

    張揚端起酒杯跟他碰子碰。

    常凌峰道:「你和楚嫣然這麼登對,不會真的分了吧?」

    張揚喝了。酒道:「咱能不提這事兒嗎?大老爺們當以事業為重,咱談工作,談事業」就是別談感情!」

    常凌峰笑道:「成,那就談工作!」他抿了。啤酒,掰了一只烤鴨腿,咬了一口,皺了皺眉頭道:「這真空包就是不如剛出爐的好吃。」

    張揚笑道:「廢話!」

    常凌峰道:「我剛才一琢磨」平中建設停工不是偶然現象,當初我們簽訂合約,多數建築分包商都是以包工包料的形式進行,最近建材漲勢驚人,根據原有的合同,他們的利潤空間被壓搾的幅度很大,所以這幫建築商如今是怨聲載道,不過他們的底氣都不如平中建設,吳中原開了停工的頭,我害怕其他的建築商會跟上。」

    張揚緩緩放下酒杯道:「我早就說過,這幫建築上都是一幫勢利小人!對他們決不能給好臉色。」

    常凌峰道:「這也不能怪他們,商人以逐利為先,如果失去了利潤,賠本的買賣誰願意去干?」

    張揚道:「誰讓他們簽合同來著?他們簽合同就活該倒霎,就得按照合同辦事。」

    常凌峰笑道:「國內近幾年建材市場相對平穩,當初簽訂合同的時候,這幫建築商誰都沒想到今年建材市場會突生波瀾,上漲的幅度如此驚人,上漲的速度如此迅速。」

    張揚道:「任何生意都是有風險的,這世上壓根就沒有穩賺不賠的事情,他們自己沒有預見性怨得誰來?」

    常凌峰道:「話雖然這麼說,可你讓他們虧損,他們寧願不做!」

    張揚道:「不做就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罰到他們傾家蕩產。」

    常凌峰道:「你這是要趕盡殺絕啊!剛才你寫的那幅字是什麼?讓三分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寫的這麼好」可一旦你做起來怎麼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張揚道:「你好像在教訓我啊!」

    常凌峰道:「生活中的情緒千萬不要帶到工作中來,你不是整天都說咱們的任務是在規定的時間內,保證質量,圓滿完成新機場的建設任務嗎?所以和這幫建築商搞好協調工作很重要。」

    張揚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們要推翻自己已徑簽訂好的合同,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常凌峰道:「如果在這件事上和建築商達不成諒解,那麼我們的機場建設進度肯定會受到影響,你可以趕走一個平中建設,不可能把所有的建築商全都趕走,就算你都能趕走,重新招商,條件也肯定不會低於他們。」

    張揚道:「聽你這意思是要我給他們補償了?」

    常凌峰道:「機場工程分期開發,開始定下的合同不能更改,這涉及到政府的尊嚴和公信力,可是這些建築商的利益得不到保障,他們勢必會產生對抗心理,我們可以考慮在後續的工程上給他們一定的補償。」

    張揚道:「你是說,現在的工程讓他們賠錢,以後給他們一些賺錢的工程,這樣就能夠找平衡。」

    常凌峰道:「就是這個意思!」張揚道:「真是笑話,合同都簽過了,我還得考慮他們的感受,還得想辦法讓他們賺錢?保證他們不虧損!」

    常凌峰微笑道:「當今的時代做任何事都要兼顧雙方的利益,盡量做到共贏,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工程進展順利,只有這樣才能確保我們圓滿完成市裡交給我們的任務。」

    張揚道:「咱們用得上考慮這幫奸商的感受嗎?」

    常凌峰呵呵笑道:「機場建設如果是一場戰爭,你就是指揮部隊的元帥,我們這些人是你手下的軍官,那些承包商就是一個個的雇傭軍,想要指揮這支復雜的隊伍打贏這場仗,就必須要兼顧每一個人的利益,必要的讓步也是一種政治智慧,如果這些承包商的利益得不到保障,他們怎麼可能認認真真的完成建設任務,工程的質量如何能夠得到保障,民工的工資如何能夠得到保障?」

    張揚嘆了口氣道:「政治智慧,所謂的政治智慧就他媽是陰謀詭計!」

    常凌峰道:「領導們想要看到的是結果,他們不會在意過程,如果新機場建設不能順利而穩定的進行,他們追究責任的話,第一個就會落在你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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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盜割背後】(上)

    張揚明白常凌峰所說的都是事實,他又倒了一杯酒,握著酒杯搖曳了一下道:「你是說,我只要帶好隊伍,打贏這場仗,其他的細節都不用考慮?」

    常凌峰道:「我記得我大哥曾經說過,一個好干部首先要保證不出事,領導都喜歡少惹麻煩的下屬,你出的事情越多證明你的領導能力就越差……」

    張揚笑了起來:「按照你大哥的說法,我這個人就是一無是處,不但經常出事,還經常給領導惹麻煩。」

    常凌峰微笑道:「不是給領導惹麻煩,而是為領導惹麻煩,我見過這麼多的干部,能夠為領導兩肋插刀的只有你一個。」

    張揚哈哈大笑,常凌峰指的是他和杜天野的關系,他為了杜書堊記的確稱得上兩肋插刀。

    常凌峰道:「新機場工程意義重大,當初杜書堊記將這麼重要的工程交給你,就受到了不少的非議,從新機場工程啟動到現在,雖然波折不斷,還好沒出什麼大事,在商場上,風險越大利益越大,其實政治上也是亦然,利益越大,風險越大。」

    張揚喝了。酒道:「都看到了新機場工程可能帶來的政績,可是多數人都是只見賊吃肉沒見賊挨打,其中的辛苦又有誰知道……」

    常凌峰道:「新機場工程如果圓滿完成,帶來的政績可想而知,可是如果出了差錯,承擔的責任也是極其嚴重的,如果處理不善,極有可能因此面永世不得翻身。」

    張揚知道常凌峰並非危言聳聽,最近一段時間他的情緒因為楚嫣然而受到了影響,現在是該冷靜下來」仔細考慮一下。政治這條道路並不好走,他從黑山子那個計生辦主任一路走來,這兩年多的歷程中雖說磕磕絆絆,可總體卻還算得上順利,如今已經成為豐澤市常委,豐澤市副市長,江城新機場現場總指揮,以他不到二十三歲的年齡已經達到這樣的政治高度,放眼平海只怕找不出第二個。可能走過快的提升,讓他產生了一些驕傲的情緒,在不知不覺中,他的身上已經帶有太多太多強勢的作風,處理問題的時候,更喜歡利用以暴制暴。張揚低聲道:「凌峰,在你看來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常凌峰笑道:「你是個幸運的人!」

    張大官人有些不滿道:「你認為我走到今天的位置僅僅只靠了幸運……」

    常凌峰道:「你的身上帶著太多的光環,市委書堊記的哥們,省長的未來女婿」副總理的干兒子,如果沒有這一層層的光環,你的仕途絕不會走得如此順利……」

    張揚點了點頭,如果沒有這些背景,他在政治上就失去了許多的助力,他忽然想到自己和楚嫣然的分手,苦笑道:「現在我身上的光環己經開始褪去了……」

    常凌峰道:「別人之所以在政治上對你進行避讓,他們其實怕得並不是你,而是你身後的這些背景,如果失去了這些背景,你就會發現,你的身邊原來埋伏著這麼多的敵人……」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將杯中的那杯啤酒喝完,意味深長道:「很多時候對付敵人最好的方法並不僅僅是依靠拳頭!」

    張揚反問道:「你認為最好的解決方法是什麼?」

    常凌峰微笑道:「少樹敵」把敵人變成朋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哲學,常凌峰的人生觀並不適用於張大官人,可是他的話卻讓張揚沉思,這次的京城之行,讓張揚明白了一個道理,在政治基礎上建立的任何關系都是不牢靠的,秦萌萌事件之後」干爹文國權對他的做法頗有微詞,而他和楚嫣然的分手」也等於在公眾面前撇清了和省長宋懷明之間的關系。張揚意識到,這些事對自己的未來道路都會有著極大地影響,常凌峰說的沒錯,如果沒有這一層層的光環,他的仕途不會走得如此順利,在這些光環逐漸褪色之後,他的未來將何去何從?張揚醒來的時候,決定聽從常凌峰的建議,召集新機場建設的承建商開一個見面會,其目的就是安定軍心,保證機場建設工作能夠穩定進行。

    可拿起電話機,卻發現聽筒內沒有任何反應,張揚連續摁了幾下話機,還是那個樣子,他拉開房門叫來了秘書傅長征。

    傅長征苦笑道:「張市長,今天一早咱們指揮部的照明電路和通信線路就全部中斷了……」

    張揚道:「怎麼回事兒?是不是有關部門搗鬼……」最近這廝變得十分多疑。

    傅長征道:「剛才跟電信局聯系過了,檢修人員正在前來的途中,他們說可能是昨天下雨,可能有雨水進入充氣電纜的緣故!電業局方面也派人來了,他們否認停電是他們造成的……」

    張揚道:「這事兒得讓他們抓緊點,機場建設工程這麼重要,通信和電力中斷了可不成,一定要讓他們盡快修復……」

    傅長征點了點頭。

    張揚又道:「你去通知新機場各單位建築商,讓他們下午到指揮部來開個座談會!」

    傅長征離開之後,沒多久就回來了,他給張揚帶來了一個相當不好的消息」通信中斷和下雨無關,而是人為造成,連通新機場工地的通信電纜昨晚被人盜割了,根據初步檢查的結果,被盜割的通信電纜在,驟米,損失在百萬元以上。至於照明電路中斷的原因還在檢查之中。

    張揚聽到事態如此嚴重,馬上讓傅長征報警。

    鑑於案情嚴重,當天豐澤公安局局長程焱東親自帶隊前來,江城公安局刑偵大隊也派人前來了解情況,被派來了解情況的警員恰恰是秦白。

    張揚本以為秦白在經歷和沈薇的那場婚禮之後已經決定調走,離開江城這個讓他傷心的地方,卻想不到秦白不但沒走,而且這麼快就已經投入到工作之中,也不由得有些好奇,看來秦白的內心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脆弱。

    張揚原定下午召開的座談會也臨時取消,讓常凌峰去代表他和那幫建築承包商溝通,他則在小會議室內和前來的警堊察商談這起突發事件。

    照明電路終端的原因也已經被查明也是被盜割。程焱東道:「根據現場的情況已經初步認定這是一起盜割電纜的行為,我們已經派警員前往全市各個廢品回收站,爭取盡快找到贓物。」

    張揚道:「關鍵是要搞清楚,這究竟是一起故意破壞新機場建設事件,還是偶然發生的為牟利為目的的盜割電纜行為。」

    程焱東道:「今秋發生的盜割電纜事件很多,應該只是一起偶然事件,並不是刻意破壞機場建設的行為。」

    秦白卻不這麼看,他提出不同看法道:「照明線路和通訊電纜在一夜之間被盜割,在盜割電纜的同時,匯通公司為新機場提供的部分通信設備也受到人為破壞如果這些竊賊單純是為了牟利,為什麼要破壞通信設施?我認為很可能是一起有目的的破壞新機場建設的行為。」

    張揚道:「不管這些人盜割電纜的目的何在,抓住他們一定不能輕饒,他們為了賣廢品一百多萬的損失就這麼造成了,性質何等的惡劣!」

    程焱東能夠體諒到張揚的憤怒,他主動檢討道:「通信電纜被盜,設備被毀,和我們的安防措施不夠完善有關,我們應當承擔相應的責任。」

    張揚道:「現在並不是討論誰該承擔責任的問題我們首要的任務是要盡快恢復通信,然後盡早抓住那些犯罪分子,同時加強保安措施確保新機場建設不會再受到破壞和影響。」案情詩論完畢,張揚又用手機跟豐澤電力、電信部門的領導聯系了一下,著重強調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照明和通信。

    散會後,張揚和秦白一起來到盜害電纜的現場,幾輛搶修車都在現場忙活,電信部門的搶修負責人聽說領導來了,過來向張揚匯報情況。

    張揚問道:「你預計什麼時候能夠恢復通信?」

    「報告張市長大概還要一個小時!」

    張揚點了點頭」對他們的搶修速度表示滿意。

    搶修負責人道:「張市長我們能夠恢復的只是電話通信,那些匯通提供的設備要求專業人士解決。」

    張揚向傅長征道:「有沒有聯系匯通公司安面?」

    傅長征道:「聯系了他們公司很快就會派維修人員過來!」

    張揚看了看幾輛檢修車,發現並沒有電力系統的檢修車在內,不禁皺了皺眉頭道:「電力局還沒來人?」

    傅長征道:「說是已經來子,就是不知道怎麼還沒到!」

    張揚道:「從上午停電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就算是走也要走到了,給他們局長打電話,半個小時內,再見不到檢修車過來,讓他們自動辭職。」

    傅長征已經習慣了張揚的做事方法,他笑了笑,慌忙去一邊打電話了。

    秦白道:「這些竊賊既然是盜割電纜牟利,為什麼要破壞通信設備?」

    張揚道:「你懷疑這是一起有目的的破壞行為?」

    秦白點了點頭。

    張揚道:「無論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偷走這麼多的電纜一定會出手,只要找到這些電纜,順藤摸瓜就能把背後的指使人挖出來。」

    秦白道:「如果他們是刻意破壞,就不會把電纜賣到廢品回收站。」

    張揚向秦白看了一眼,不知他為何認定這次的事情是人為破壞。

    傅長征拎著兩份盒飯走了過來,因為處理這起盜割電纜事件,張揚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吃中牛飯。張揚接過盒飯和秦白一起蹲在土坡上吃飯,望著春白清瘦的面龐,張揚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什麼時候調走?」

    秦白愣了一下,然後扒拉了一大口米飯,他面頰的肌肉因為用力的咀嚼而不斷蠕動著,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不走了!」

    張揚詫異的看著他。

    秦白道:「我決定不走了,逃避不是辦法,就算我走到天邊,有些事發生了畢竟是改變不了的,我生在江城長在江城,讓我離開這裡,我舍不得。」

    張揚笑了起來:「其實有句話我始終想對你說,人不能只為感情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去做。」

    秦白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我姐也這麼勸我,事情剛剛發生的時候,我的確想不通」覺著別人都在以異樣的眼光看我,都看不起我,可現在我想通了,我這輩子不是為別人活著,別人怎麼看怎麼說並不重要,趁著年輕,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套用別人的一句話,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張揚哈哈大笑,此時看到兩輛汽車一前一後開了過來,後面的一輛車正是喬夢娛的凱迪拉克吉普車,張揚站起身迎了過去。

    喬夢娛這次前來是聽說他們匯通提供給新機場的通信設備被毀,所以特地到現場查看損毀情況,和她一起過來的還有公司的兩名高級工程師。

    張揚從京城回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喬夢緩,她新剪了短發,身穿黑色套裝,白色襯衣,顯得十分干練,周身上下洋溢著一股女強人的味道。

    喬夢娛一雙明眸在張揚的臉上停留了一下,她本以為他失戀後應該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摸樣,可看到他那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喬夢娛馬上意識到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這廝壓根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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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盜割背後】(下)

   張揚笑著伸出手去:「歡迎喬總親自前來指導工作!」

    當著這麼多人,喬夢娛也不好意思拒絕他,伸出纖手跟他握了握,張揚的手心很熱,握著喬夢媛的手不留痕跡的捏了捏,喬夢緩俏臉微微一熱,將手從張揚的大手中抽了出來,輕聲道:「情況怎麼樣?」

    張揚道:「通信電纜和照明電纜都被盜割了一千多米,今天下午應該可以修複了,不過你們彙通提供的一些設備被人為破壞,具體損失還不太清楚。」

    喬夢娛點了點頭,跟她一起過來的兩名工程師已經開始檢查情況。

    張揚讓傅長征拿來幾瓶礦泉水,他親自拿了一瓶送給喬夢緩。

    喬夢娛接過張揚遞來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她向前走了幾步,因為剛下過雨的緣故,現場地面十分的泥濘,喬夢娛的高跟鞋不小心陷到了裡面,身體一歪,險些摔倒,幸虧張揚及時趕上,一把攙住她的手臂,喬夢緩擡起腳,腳拔出來了,高跟鞋卻陷到了泥地裡。

    張揚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躬下身把高跟鞋拽了出來,幫喬夢娛穿在腳上,當著這麼多人,喬夢緩的臉不由得紅了,這廝這樣的舉動也過於親密了一些」讓外人看在眼裡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喬夢娛掙脫了一下,俏臉含慍道:「放開我!」

    張揚聽她這樣說,果然放開了她,不但放開了她,還轉身走到子一邊。

    喬夢娛向前走了一步,這隻腳拔了出來,可另外一隻腳又陷了進去,她暗暗叫苦,早知道這樣子,自己就不該穿高跟鞋過來。

    張大官人抱著膀子樂呵呵看著喬夢娛,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

    喬夢娛瞪了他一眼,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出來,雖然她很小心,高跟鞋上還是沾滿了泥濘,更倒霧的是,就要走出泥地的時候,一腳踩到了稀泥裡」半截小腿都陷了進去。

    張揚這才跑了過去,這次喬夢娛沒有拒絕他的幫助,腳從泥地裡拔出來之後,半截褲腿都沾滿了泥巴。

    張揚道:「沒經驗吧,知道來工地還穿著高跟鞋!」喬夢娛一手扶著他,沾滿泥巴的右腳懸空翹著,鞋子陷入了泥地裡。

    張揚又躬下身」手探入泥地裡摸出了喬夢娛的高跟鞋,笑道:「我背你過去吧!這鞋不能穿了!」

    喬夢娛搖了搖頭,當著這麼多人弄得如此尷尬,她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居然一躬身將左腳的鞋子也脫了下來,隻穿著襪子向自己的吉普車走去。

    張揚看到喬夢娛做出如此舉動,慌忙提醒道:「別啊,小心紮到腳!」他的話剛剛說完,就聽到喬夢娛痛苦的叫了一聲,嬌軀彎了下去。

    張揚慌忙趕了過去,果然讓他給說中了,喬夢娛的左腳踩在了一塊玻璃碎片上。

    張揚在喬夢娛身前蹲子下去:「上來!我背你過去!」

    喬夢緩這下不再逞強了,左腳疼痛無比,鮮血都冒了出來,她趴在張揚背上,張揚把她背到了她的吉普車旁,打開後備箱,讓喬夢微在後尾箱坐下。看到喬夢娛左腳仍然在滴著鮮血,玻璃還在紮在腳掌裡面,張揚讓傅長征去自己的皮卡車內把醫藥箱拿來,從中取出剪刀,小心地將喬夢娛的襪子剪開,然後用清水幫喬夢娛將腳掌上的泥巴沖洗幹淨,卻見喬夢娛白嫩的玉足不大不小,腳底的皮膚柔柔的,整個玉足豐腴卻不肥厚,清秀而不枯瘦,五枚玉琢般精緻的腳趾頭長短有緻,顆顆晶瑩,極其誘人。

    喬夢娛因為自己的玉足被張揚握在掌心,不禁有些臉紅心跳,連疼痛都忘記了,輕輕咳嗽了一聲。

    張揚一雙眼睛盯住喬夢緩的玉足,看得有些失態,被喬夢娛的這聲咳嗽給提醒,他有些不好意識的笑了笑,從急救箱中取出鋌子,小心將刺入喬夢娛腳掌的玻璃碎片取了出來,傷口很深,接近兩釐米,難怪出了這麼多的血,張揚在她的傷口上塗上自制的金創藥,關切問道:「疼嗎?」

    喬夢娛咬了咬櫻唇,輕輕點了點頭。

    張揚道:「所以說,女人不能太好強,剛才讓我背你出來不就沒事了?」

    喬夢娛小聲道:「這麼多人,我怎麼好意思讓你背我?」

    張揚不由得笑了起來,齊夢娛的言外之意是,如果沒有這麼多人,就沒有這麼多顧忌了。他知道喬夢娛的性情向來矜持,所以也沒敢說什麼過分的話,取出紗布為喬夢緩把腳掌包紮好。

    喬夢娛敷上金創藥之後,傷口麻酥酥的不再疼痛,她有些好奇道:「怎麼你車裡隨時還帶著急救包?」

    張揚笑道:「你知道的,我責任性子急,隔三岔五的和別人動手,受些皮外傷是難免的,所以帶著急救包,遇到輕傷自己能夠及時處理。」

    喬夢緩忍不住笑道:「你倒有自知之明。」

    張揚幫她包好之後,也和喬夢娛並肩坐在後備箱上,遠處的工作人員各忙各的,誰也沒把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身上。

    喬夢娛道:「小飛哥去了西丵藏參軍」鍾長勝被我爺爺辭退了,這兩件事都和你有關吧?」

    張揚道:「跟我沒關系,我發誓我根本沒在喬老面前說他們一句壞話。」

    喬夢娛嘆了口氣道:「小飛哥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

    張揚道:「他嬌縱慣了,送到西丵藏吃點苦頭,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喬夢緩道:「聽說你在京城惹了不少事!」

    張揚道:「外界傳言不可信,其實都是別人惹我!」

    喬夢緩笑了笑」她自然不會相信張揚的話。

    彙通的兩名工程師很快就查明了損失情況,過來向喬夢緩彙報,喬夢娛在現場跟他們說了幾句之後,轉向張揚道:「我們會盡快把新的設備運來,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問題。」

    張揚對喬夢娛還是相當感激的,畢竟這筆通訊設備都是她無償贊助的,張揚道:「感謝喬總,感謝對我們新機場建設的支持。」

    喬夢娛向遠方看了看,輕聲道:「我已經決定退出彙通了。」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可在張揚聽來卻不失為一個晴天霹靂,他愕然道:「為什麼?彙通的前景不是很好嗎?」

    喬夢娛道:「你知道的,彙通並不是我一個人的!」

    張揚默然無語」他當然清楚,彙通是喬夢娛和許嘉勇共同創辦,許嘉勇在其中佔有一半的股份。

    喬夢娛道:「自從他走後,我一個人支持著彙通,還好彙通的業務一直蒸蒸日上,現如今一切都已經上了軌道,新加坡星月集團已經提出買下我手上彙通的股權,等完成股權交易之後,我會徹徹底底的從公司退出去,我厭倦了!」

    張揚望著喬夢緩道:「星月集團?豈不是許嘉勇所在的那家集團?」

    喬夢娛雙手交叉在一起向前方舒展了一下,輕聲道:「是哪一家並不重要」主要是我厭倦了,想要結束了!」

    張揚明白喬夢娛之所以想要結束彙通,其真正的原因是想和許嘉勇徹底劃清界限,想起許嘉勇的所為,張揚不禁怒從心生,他利用金莎一事反複挑釁自己的忍耐底線,而後又揭穿沈薇的**,讓秦白在婚禮之上顔面無光,張揚對許嘉勇已經忍無可忍,他清楚的知道,許嘉勇將自己視為殺父仇人,如果自己對他聽之任之的話,以後許嘉勇對自己的報複將會變本加厲,如果是明打明的報複,張揚並不害怕,可事實證明,許嘉勇隻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小人,齷齪手段層出不窮。張揚決不允許這個危險人物繼續存在下去,危及自己的親人,危及自己的朋友。

    張揚嘆了口氣道:「你辛辛苦苦將彙通搞到現在的規模,轉讓給星月,豈不是等於白白便宜子許嘉勇?」

    喬夢娛微笑望著張揚道:「我生意上的事情,自己會拿主意,感情上的事情也和你無關,你的擔心好像有些多餘哦!」

    張揚道:「就算是朋友,相互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喬夢娛道:「有時旬還是多去關心一下楚嫣然,也許能夠讓她回心轉意。

    」喬夢娛也聽說了張揚和楚嫣然解除婚約的事情。

    張揚苦笑道:「你這麼一說,咱倆還真有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味道。」

    喬夢娛道:「別跟我套近乎」我還沒到那麼悲慘的地步。」

    這時候張揚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是程焱東打來的,那些被盜割的電纜已經在一家廢品收購站找到了,現場抓住了兩名盜割電纜的罪犯,經過初步審問,他們已經將同夥供出來了,警方正在展開行動,爭取將這幫盜賊一網打盡。

    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次的盜割電纜事件並沒有多少幕後因素,隻是這幫竊賊為了牟取利益的犯罪行為,並不是刻意破壞。

    秦白在這次的事件中表現的很堅持,他仍然認為不是一起普通的盜割事件,這幫犯罪分子盜割電纜能夠解釋清楚,可是他們破壞通信設備就有些解釋不通了。

    這起盜割電纜事件讓江城市政府引起了足夠的重視,市裡著重強調了要加強新機場治安,確保新機場工程平安穩定的進行,杜絕同類事件發生,在公安局長榮鵬飛和張揚談話之後,決定增派警員加強機場工地的治安管理,秦白主動請纓,前來機場工地負責現場治安工作。

    張揚第一時間將秦白調來新機場工地的事情告訴了秦清。

    秦清從江城返回嵐山之後,一直都在為弟弟的事情擔心,現在聽說他被派往新機場工地工作,也從心底松了一口氣,畢竟沈薇的事情對秦白的打擊很大,如果他繼續在江城公安局內呆下去,所承受的心理壓力會非常大,免不了要面對形形色色的流言蜚語,這正是當初春清想要把他調來嵐山或者是南錫的原因,可惜她的提議被秦白拒絕,秦白堅持留在江城繼續工作。

    現在秦白去了新機場工地,雖然還在江城,可是畢竟離開了他過去工作的環境,換一個新環境,對他心理康複有很大的好處。

    秦清叮囑張揚道:「秦白去了你那裡,你以後要多多開導他,幫助他早日從低谷中走出來。」

    張揚道:「你放心吧,我最會做思想工作,等你再見到秦白的時候,一定讓他重新鼓起對生活的希望和勇氣。」

    秦清笑道:「知道你有這個本事!」

    張揚道:「那…我要是幫你勸好了他,你怎麼報答我?」

    秦清啐了一聲道:「跟我你還要提條件?你可真夠無恥的!」

    張揚道:「我最近發現啊,人無恥點可以活得更好!」

    秦清小聲道:「下次見你的時候,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秦到市長也隻有在張揚面前才會表現出如此的柔情似水。

    張揚心中一樂,他低聲道:「你說的,說話一定要算話啊!」

    雖然隔著電話,秦清仍能聽出他這番話中的曖昧味道,俏臉不由得一熱,小聲道:「大白天的,別說這些,好了,馬上就要開常委會了,該掛了。」

    張揚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們市委周書堊記走了沒有?」

    秦清道:「沒有啊,省裡隻是有說法,到現在組織部都沒有下文。」

    張揚道:「吳明最近蹦醚的挺歡,幫我提醒常市長小心一些,千萬別陰溝裡翻船!」

    秦清不禁笑了起來:「你啊,真該去多管局當領導,嵐山的事情你也要管嗎?」

    張大官人道:「嵐山我隻能管住春劃市長,我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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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胸懷】(上)

    掛上張揚的電話.秦清長舒了一口氣,此時房門被敲響,秦清道:「進來!

    卻是常海心走了進來.她是專門過來提醒秦清去開常委會的.看歪秦清滿臉徘紅.常海心有些設並道:「秦市長,你臉好紅!

    秦清內心一慌,急忙用雙手捂住面頰:「有嗎?」掌心感到雙頰火燙。心中暗罵張揚.都是他電話騷擾的自己心緒不寧的緣故。

    常海心當然不知道秦市長剛才正躲在辦公室內特話綿錦,將文件放在秦清的辦公桌上,提醒她道:「還有半小時要開會了。」

    秦清點了點頭,忽然想起張揚剛才提醒的事情,輕聲道:「常市長去東江開會回來了嗎?

    常海心道:「沒呢!神神秘秘的都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秦清笑了笑,雖然省組織部到現在沒有正式下文.可嵐山市市委書記周武陽要去省裡任職的事情已經是扳上釘釘,嵐山未來的市委書記應該要落在這位老市長的肩上了,市委副書記吳明雖然近期活動頻繁.可是無論從資歷還是政績上他和常頌都沒有任何的可比性.他雖然也是考察對象之一.估計到最後也只能充當陪太子讀書的角色,張揚讓自己提醒常頌千萬不要陰溝裡翻船.其實沒審任何必要.張楊並不了解常頌在嵐山的威信.從上任市委書記洪偉基到現在的周武陽.他們的威信都無法和常頌相捉並論,常頌早就應該在仕途上更進一步,之所以在市長的位置上原地踏步.其根本原因是壞在他耿直的性情上,現在的干部想要青雲直上.不僅要塔工作能力、不僅要有政績,更要學會和上層領導溝通,你不懂的溝通,上層領導又怎麼會了解到你的能力?又怎麼會欣賞你,從而會提升你?

    常海心小心翼翼的問道:「秦市長.聽說周書記要當副省長了?

    常海心雖然對政治上的事情興趣不大,可是事關自己的父親.她自然非常關心。

    秦清微笑道:「省組織部一天沒有正式下文.一天就沒有確定!這件事等你爸回來應該就會清楚。

    嵐山市市長常頌此時正坐在省組積部長孔源的辦公室裡.雖然常頌已經擔任嵐山市長多年,見慣風浪.可是到了這裡,心裡也難免感到有些緊張.常頌一向以做好官辦實事為做人的原則,可是這並不代表他能夠看破功名.七年拆.時任嵐山市委副書記的他本以為自己能夠擔任嵐山市委書記.可是洪偉基的來臨讓他在炭山市長的位置上做了下去,洪偉基離任之後,他以為這次應該輪到自己了.可組織上派來了更為年輕的周武陽,以常頌的年齡,他本以為自己再也無望市委書記.可周武陽在嵐山兩年之後就要面臨提升,任何人都有缺點,常頌也不例外.市委書記已經成為他的一個心結,如今這個心結總算要解開了。

    省組織部長孔源滿面素風.他很親切的和常頌一起在沙發上坐下,孔源來平誨的時間不長.平誨各級干部對這位組積部長的了解也不深.不過所角人都知道孔源在靜海被人打臉的事情,那件事讓孔源在干部們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不過從那件事之後孔源明顯低調了許多,他表現的更加平易近人。

    孔源微笑道:「常市長,嵐山搞得不錯嘛,在你們這些干部的帶領下.嵐山已經成為我們平海的一顆璀璨明珠,成了我們平海改革的象征!常市長辛苦了!」

    常頌謙虛道:「嵐山改革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全體干部群眾努力工作的結果,我可不敢獨自居功。

    孔源笑道:「真是好同志.要是我們所有的干部都像你這麼有覺悟.我們的明天將會更加美好。」

    常頌是個不喜歡喊口號的人、孔源說話透著一股假大空的味道.常頌很不習慣這樣的對話方式.可人家是領導.就算他不喜歡.不習慣也得忍著。

    孔源說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話之後.終於把話題轉向正題,他微笑道:「常市長啊,我是代表各位省領導來聽取你的意見的。

    常頌笑道:「孔部長別這麼說.領導們怎麼說我們怎麼做,我沒什麼意見!.

    孔源笑道:「想必你已經聽說了.組織土已經決定.捉升嵐山市委書記周武陽同志擔任平海副省長一職。

    常頌道:「早就聽說了.不過組織土一直沒有正式下文.我們還不能確定。現在孔部長這麼說,就證明傳言有時候不一定都是假的。」常頌的這番話回答的很聰明。

    孔源哈哈大笑.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常市長很幽獲嘛.周書記走後,以後你肩上的擔子就更重了!

    常頌聽孔源這樣說,心中不由得暗自欣慰,孔源這句話等於是暗示他要按周武陽的班、組織上要任命他當嵐山市委書記。

    常頌覺著自己應該要有所表示,他笑著道:「我一定不會辜負組織的期望,不會辜負各位領導的厚愛.我會帶領嵐山走向新的輝蝗。」這種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只是平時常頌不屑說罷了。

    孔源道:「我就欣賞你這樣的老同志.有責任心.有胸懷.有使命感!」

    常頌聽到孔源把自己定義成了老同志.心中有些不爽,心說我五十出頭還不算老吧.距離退休還好幾年呢,不過他還是謙虛的表示:「現在時代發展的太快,我的思維都有些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了,以後要不停的學習才行。」

    孔源道:「能夠認識到自身的不足是好事.每個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擠點,可是能夠認請自身缺點的壞多。」他又笑了一聲。

    常頌很不喜歡孔源的這種談話方式,他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默默默等待著孔源切入正題。

    孔源道:「常市長,你覺著吳明同志怎麼樣?

    常頌微微一怔.孔源怎麼突然把話題轉向了吳明.把自己大老遠從嵐山叫過來難道就是為了聽他說說對吳明的看法?常頌知道吳明也是省裡考察的對象之一,不過常頌從沒有把吳明當成過自己的對手、常頌是個坦蕩的人,組積上讓他評拎競爭對手的時候.常頌道:「吳明同志年輕有干勁,在嵐山工作期間做出了不少的成績,是位優秀的年輕干部。」

    孔源微笑道:「常市長和我們的看法一致啊!

    常頌內心一沉,作為一個在政壇上打拼多年的老將他已經從孔源的話鋒中察覺到了某種不對,可是他並不相信.省裡會在他和吳明之間會選抨後者.畢竟吳明的資歷和政績遠遠無法和他相比。

    而孔源接下來的這句話讓常頌的心情從雲端瞬間跌入了深谷.孔源道:「組織上考慮到你的烏體.也考慮到嵐山未來的持續發展,決定提請吳明同志擔任嵐山市新任市委書記,相信常市長會發樣老同志的經驗和能力為吳明同志保駕護航、我開始還擔心常市長會有一些不同想法.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多余的.哈哈……」

    常頌重重將茶杯頓在茶幾上兩道濃眉擰在一起.聽完孔源的這番話.他第一個想法就是不服常頌還是表現出相當的克制.依著他的脾氣.早就將茶杯砸在了地上.常頌道:「我身體沒什麼問題,用不著組織上擔心,孔部長的話.我聽不懂我的存在影響到嵐山市未來的持續發展了?」

    孔源早就聽說常頌是個倔脾氣.是個把了脾氣敢跟任何人頂撞的主兒所以他今天盡量說得委婉,可仍舊觸及到了常頌的逆鱗。

    孔源笑道:「老常啊不要生氣嘛,有什麼想不通的地方說說出來啊.我可以解釋!」

    常頌道:「孔部長.我請問你,你跟我說的這番話是你的意見.還是所有省領導的意見?」

    孔源笑道:「當然是省領導們討論後的h致意見!老常啊,你是老同志,有些東西不要太看重嘛!機會應該讓給年輕人發揮一下.未來的舞台早晚都是他們的!」

    常頌黴然站起身來.他瞪圓了雙眼道:「孔部長,你不要口口聲聲的老同志,我還沒退休.我個年五十二歲、還有八年的干頭,我的身體沒毛病,我還想為祖國繼續奉獻我不多的力量.我看重什麼了?我在市委副書記的位置上干了五年.我在市長的位置上干了七年.我在這兒撂下一句話.嵐山的情況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嵐山應該怎麼發展.怎樣才能得到更好的發展.沒有人比我更有發言權、我不是在乎市委書記的位置.可是我沒老啊,你一句狙織土的決定.我就要把機會讓給年輕人,我就要從嵐山的舞台上退出去?憑什麼啊?我是把了錯誤還是沒有這個能力?」

    孔源表情糙機道:「老常啊……你別激動.坐下說,坐下說!

    常頌道:「我常頌在嵐山十二年,我對岸山的感情超過任何人,七年前,我曾經有機會擔任市妄書記.可是我學歷所限、組織上沒有選擇我.我沒啥可怨的.我努力學習.本科有了.emBa我也拿到了,兩年前,我又成為候選者之一,我當時痛風病纏身,身體狀態的確不能擔負這樣的重任,我有自知之明、我向組織上表示我主動讓賢,現在我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我的學歷也拿得出手.組織上說我老了、老了!」

    孔源笑道:「別生氣啊,現在國家的干部政策就是要年輕化….

    常頌怒道:「扯淡!吳明他還不夠格,把嵐山交給他,我不放心!

    孔源被常頌吼得灰頭土臉,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他板起面孔道:「老常,你這是什麼態度?一個員就應該拿得起放得下,讓吳同志接手嵐山的工作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濾允是省領導共同討論的結果。

    常頌道:「我不服!

    孔源道:「我只是負責告訴你這件事、並不是來聽取你意見的!」

    常頌道:「拿得起放得下.我常頌做得到.可是我想不通你們這些領導們究競是用什麼標淮來衡量干部?一座城市的領導人.關系到一座城市的未來發展,關系到數百萬民生.你們一句年輕化.一句給他們機會,就這麼決定了?你們有沒有尊重過我,有沒有尊重過嵐山這座城市?」

    孔源的臉色變得越來越不好看.他把茶杯重重頓在桌子上道:「一位合格的干部首先要有胸懷!

    常頌道:「胸懷不是自已說的,要米百姓說,要同志們說.不是坐在辦公室裡.看幾份報紙.喝兩杯茶,就有了胸懷,胸懷是要急百姓所急.苦百姓所苦,我常頌,對待人民要有胸幟,對待不公平絕不會有任何的胸懷.明知不公平,我若屈從.就是對氖山的不負責,就是對老百姓的不負責,就是對我自己的不負責。

    也源冷笑了一聲道:「老常,你真是自信啊,你就這麼認為自己比吳明同志優秀的多?

    常頌點了點頭道:「他比我年輕,意味著他會不斷地進步成長,可是在現在來說,我比他更了解嵐山,我比他更適合領導嵐山。

    孔源不屑的笑了一聲。

    常頌轉身向門外面走去,來到門前又停下腳步,轉身道:「還有一件事,以後別叫我老常,你好像比我還要大上許多,老孔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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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胸懷】(下)

    常頌咆哮組織部的事情被孔源在省委常委會上說了出來,孔源帶著一臉無奈的表情道:「我真是沒想到,一位黨和國家培養這麼多年的老干部,一位老黨員,對官位這麼看重」

    省委書記喬振梁皺了皺眉頭,他對常頌了解不深,但是聽說過他的火爆脾氣,喬振梁低聲道:『,老同志了,可能覺著面子上有些過不去,思想上想不通也是難免的,老孔啊,你好好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孔源苦笑道:「常頌的思想工作可不好做,我只是把組織上決定讓吳明擔任市委書記的情況通報一下,他便瞪著眼睛跟我吼了起來,你們是沒看到當時的情況,他恨不能把我給吃了」

    市委宣傳部長陳平潮和常頌私交不錯,這個時候,他還是要為老朋友說幾句話面,陳平潮道:「嵐山這十多年的發展有目共睹,嵐山的經濟發展和常頌同志的辛苦工作有著直接的關系,比起其他干部,常頌有一個最大的優勢,他在嵐山呆了十多年,對嵐山的情況十分的了解,干部群眾中的基礎也相當的好」

    省紀委書記曾來州道:「我不贊成一個干部在一個地方長久的呆下去,這樣容易讓干部的目光產生局限性,也容易滋生個人崇拜,很多干部都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大搞家長制,從短期來看,可能是熟悉情況,管理起來相對容易,可從長期來看,對城丵市的發展並沒有好處曾來州是吳明父親的老下級,在吳明擔任嵐山市委書記一事上,他是堅決力挺也幫著吳明做了不少的工作,他的女婿王華昭目前在嵐山擔任農業局局長,吳明如果當上嵐山市市委書記,王華昭以後的發展必然會順利許多,這些事都是互利互惠的陳平潮道:『,從對嵐山的貢獻上來說,常頌也比吳明要大的多,所以組織上的決定他才不會心服」

    省長宋懷明開口道:「常頌同志對嵐山的貢獻十分突出,咱們都看在眼裡,不過從長遠的觀點來說,吳明擔任嵐山市委書記,有利於保持嵐山領導團隊的年輕和活力,由他和常頌同志搭班子,州好能夠以老帶」

    宋懷明在常頌和吳明之間的態度保持中立,根據他的觀察,吳明善於走上層路線,這段時間沒少走動,不過對一個干部來說,走走關系算不上什麼毛病,搞政治的如果固步自封,恐怕一輩子都沒有得到提升的機會,吳明對改蘋的很多觀點和看法還是符合宋懷明的心理的,再加上有曾來州幫忙其中還有一層微妙的關系,曾來州即將退休,他會提名劉豔紅成為他的繼任,這也是宋懷明想要的,利益多數時間都是建立在等價交換的前提上,在這一點上,政治和商場並無區別

    喬振粱難得和宋懷明在一件事上達成了共識,喬振梁個人並不喜歡不聽話的干部,常頌在這件事上留給他的印象並不好

    陳平潮看到兩位大佬都這樣說,知道自己再說也沒有什麼作用,組織上決定的事情,單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扭轉嵐山的事情已成定局,他沒有回天之力,常頌的性格秉性決定他最終被淘汰,如果常頌能夠拿出吳明一半的精神去和領導溝通,這件事必然不會是眼前的結果

    這兩天喬夢緩一直躲在家裡養傷,時維去了京城,匯通公司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只等星月集團方面來人簽訂移交手續,喬夢微感覺自己猛然清淨了下來,清淨的近乎無聊,張揚給她敷的藥很靈驗,傷口已經基本長好,可喬夢緩還是不敢腳掌用力,在家裡一瘸一拐的走,整整一個上午,她都在整理過去的東西,翻出了不少她和許嘉勇當年的照片,找到了已經被她丟擲在角落中即將塵封的信箋

    望著兩人照片上的笑顏,喬夢娛不禁生出些許的感嘆,她和許嘉勇在感情上糾纏了這麼多年,終於走到了盡頭

    一張在美國時期的合影引起了她的注意,照片上是一群美國留學生,其中有許嘉勇,有她,還有州剛去美國的左曉晴,這張照片之所以吸引她,是因為許嘉勇在這張照片上笑得格外陽光燦爛,最初正是他的笑容吸引了自己,不知為何喬夢緩想到許嘉勇笑容的時候,心中卻浮現出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喬夢緩知道許嘉勇對左曉晴曾經一度有過好感,事實上,正是因為左曉晴拒絕了他,許嘉勇才轉而追求了自己

    喬夢緩此時方才留意到一件事,許嘉勇和她的每張合影雖然也在微笑,可是笑容中似乎充滿著憂郁,她突然意識到,許嘉勇可能從沒有真心的愛過自己喬夢姐拿著那些信箋和照片一起,一瘸一拐的來到門前花園內,將這些東西和落葉一起點燃,望著裊裊升起的煙霧,喬夢緩用力的抿住嘴唇,是時候該埋葬這一切的記憶,對一個不懂得珍惜她,甚至從未愛過的男人,她早已無須留戀,喬夢姐是個理智的人,她知道自已應該做出怎樣的抉擇

    等到照片和信箋燃盡,喬夢緩直起身子,此時方才看到站在籬笆外的張揚,他手裡拿著一束鮮花,拿著一個禮盒,笑眯眯看著她、喬夢姐俏臉有些發紅,想必自己剛才在做什麼都已經被他看見

    力留韶毖程黯秸整船品摯毖筋毅支緩的,點破了反而不好

    喬夢娛看到他手中的那束黃色康乃馨,微笑著主動伸出手接了過來,湊在鼻翼前聞了聞道:「很香,謝謝你來看我」

    她邀請張揚去房內坐

    張揚走在喬夢嫣身後,望著她一瘸一拐的樣子,不禁有些好奇道:「傷口還沒好嗎?我的金創藥是很靈驗的啊」

    喬夢緩笑道:「長好了,可能是我還有些心理陰影,總是不敢用力」

    張揚點了點頭,忽然驚聲道:「老鼠」

    喬夢緩尖叫了一聲,噌地一下就跳到了沙發上,身手之靈活,啟動之迅絲毫不遜色於一個武林高手聽到張揚的大笑聲,喬夢緩方才知道自己被這小子給騙了,氣得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無聊透頂」

    張揚樂呵呵在沙發上坐下:「事實證明,這方法百試百靈」

    其實他想要的後果不僅如此,一般女孩子聽到老鼠的正常反應是尖叫一聲然後尋找到最安全的地方撲過去尋求安慰,喬夢緩並徑有這樣做,看來在她的眼裡沙發要比張揚安全得多

    喬夢娛從沙發上下來,看到張揚手中的那個大禮盒:「什麼東西?」

    張揚將禮盒遞給她,喬夢媛折開之後,裡面卻是一雙運丵動鞋

    喬夢媛有些詫異道:「為什麼要給我買鞋子?」

    張揚道:「你那雙鞋子弄髒了,怎麼說也是為了我們機場的緣故,我想來想去,女孩子家最愛美,還是給你買雙鞋最合適」

    喬夢緩又看了看他的腳上,發現他穿的這雙運丵動鞋居然跟自己同款,不由得懷疑起這廝的動機了

    張揚從喬夢娛狐疑的眼神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笑著解釋道:「我給你買鞋的時候,看到這鞋子不錯,所以順便幫自己也買了一雙,別說咱們這普通老百姓了,就是大明星撞衫的多了,你別多想啊」

    喬夢俊道:「平時我很少穿運丵動鞋」

    張揚道:「穿高跟鞋雖然好看,可始終不比運丵動鞋舒服」

    喬夢緩道:「我個子不高,所以喜歡穿高跟鞋彌補自身不足」

    張揚笑道:「有一米六」

    喬夢娛道:「一米六二」

    張揚道:「你雖然個子不高,可是身材比例很好,嬌小玲瓏很有小、家碧玉的風范」

    說完張揚自己就覺著不對了,人家明明是名門千金,自己把她給降格了,慌忙改口道:「你是大家閨秀,名門千金」

    喬夢緩笑道:「得了,你這人三斤的鴨子斤半的嘴,就會說好聽的」

    張大官人一臉憤怒狀:「你說誰是鴨子呢?」

    喬夢緩格格笑了起來,張揚卻蹲下去一把抓住了她的左腳,喬夢緩驚呼一聲,俏臉緋紅道:「干嘛你?」

    張揚笑道:「幫你看看傷口,長好了」

    他用手指觸了觸喬夢娛粉紅色的腳底板,喬夢姐有些敏丵感,心中又有些羞澀,想要把腳縮回去

    張揚拿起運丵動鞋幫她穿上,試了試州剛好,張揚笑道:「我就覺著屍你穿著剛好,看來我的眼力不錯」,三蘭六蘭l柴歲蜜爾無責怪道:「你那點兒精神頭全用到這上面去了」

    張揚樂道:「要是在古代啊,女人腳要是被男人摸過了,這輩子可就休想跑了」

    喬夢緩抬起那只受傷的左腳,嶄的運丵動鞋輕輕踏在張揚的胸口,張大官人裝腔作勢的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恩將仇報啊」

    喬夢緩格格笑了起來,她起身道:「懶得跟你貧嘴,你等著,我換身衣服請你吃飯去」……

    還別說,張揚買來的這雙運丵動鞋真是合腳,踩在腳下軟軟的相當舒服喬夢緩回到房間內換好了衣服,想起張揚州才的那番話,不由得甜甜笑了起來,這廝真是厚顏無恥不過他無恥歸無恥,可畢竟給心情郁悶的喬夢娛帶來了輕松快樂喬夢緩望著穿衣鏡中的自己,又看了看那雙運丵動鞋,踮起腳尖,原地轉了一圈,從高跟鞋中釋放出來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喬夢好正想下樓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拿起電話:「喂」

    對方沒有應聲,喬夢緩皺了皺眉頭,正准備桂上電話的時候,聽筒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夢緩」

    喬夢緩嬌軀一震,她萬萬沒有想到打來電話的會是許嘉勇

    喬夢娛穩定了一下情緒,輕聲道:「你好」

    自從許嘉勇離開江城之後,還是第一次主動給她打電話

    許嘉勇道:「我很好,我已經來到江城,現在我在市政丵府一招,我們集團董事長范思琪小姐也來了

    喬夢娛淡然道:「是為了談匯通股權的事情嗎?」

    許嘉勇嗯了一聲,然後道:『,中午一起吃飯」

    喬夢緩道:「范小姐和許先生來到江城,我理當盡地主之誼,這樣,中午去帝豪,我讓他們准備一下」

    許嘉勇道:「那好,咱們就中牛見」

    張揚明顯感覺到喬夢緩的情緒低落了許多,他並不知道是因為許嘉勇一個電話的緣故,喬夢娛的目光在張揚的臉上看了看,有些為難道:「剛接到電話,有客人從外地過來,所以……」

    張揚笑道:「沒關系,你忙你的,我出去隨便吃點」

    張揚告辭喬夢緩離開,剛剛來到他的皮卡車前,卻聽到喬夢娛在身後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張揚轉身道:「不合適,你談生意,我跟著去算干什麼的」

    喬夢緩道:「就說你是我的助理」

    張揚撓了撓頭道:「混飯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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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化敵為友】(上)

    當張揚見到許嘉勇的時候,才明白喬夢嫣把他叫來的真正目的,喬夢媛是讓他當擋箭牌來了。

    新加坡星月集團總裁范思琪今年二十八歲,身材頎長,也許是長期接受東南亞陽光照射的緣故,她的膚色椎黑,有著女性很少見到的兩道濃黑劍眉,眼睛很大,鼻梁高挺,嘴唇略顯豐厚,面部輪廓略顯堅硬,整個人顯得十分干練,英氣逼人,雖然她也留著短發,卻和同樣留著短發的喬夢媛氣質完全不同,喬夢媛溫柔而嫻靜」范思琪卻流露出一種野性和果敢。

    張揚見到范思琪的第一眼就感覺這位董事長更像個假小子,女人不像女人,過去張揚一直這麼評價時維,可時維要是跟范思琪擺在一起,時維的女人味道就會彰顯出來,這就是對比。

    真正讓張揚感興趣的是許嘉勇,他真是想不到許嘉勇還敢踏足江城這片土地。

    許嘉勇冷冷望著張揚,他很快就發現了一件事,張揚和喬夢媛居然穿著同款的運堊動鞋,一種難以描摹的嫉恨咬噬著他的內心。

    喬夢媛和范思琪握了握手,微笑道:「范小姐只說派助理過來簽訂股權轉讓書,想不到自己竟然親自過來了。」

    范思琪道:「本來想讓嘉勇一個人來的,可是我又不放心他一個人過來。」她的手伸向許嘉勇,許嘉勇微笑著握住范思琪的手,張揚這才留意到兩人的手上都帶著同款的鑽戒,這次輪到張大官人驚奇了,許嘉勇這廝什麼本事?怎麼一轉眼就能把星月集團的董事長給勾搭上?麻丵痺的,按理不可能啊,這廝現在就是個活太監!

    許嘉勇微笑向喬夢媛道:「夢緩,忘了告訴你,我和思琪已經注冊結婚了!」

    喬夢媛刺痛了一下,許嘉勇的話顯然打擊到她了,雖然沒有想象中這麼嚴重,可畢竟還是一種打擊。

    張揚及時挽住了喬夢媛的手臂,關切道:「夢娛,你的腳傷還沒完全好,坐下再說!」

    喬夢媛感激的看了張揚一眼,在做勺攙扶下坐了。短短的時間內,喬夢媛已經很好的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她禮貌笑道:「范小姐請坐,許先生請坐!」望著許嘉勇和范思琪緊握在一起的雙手,喬夢緩忽然明白,許嘉勇此次是來者不善,他不但要拿回匯通,還要利用他和范思琪的婚姻打擊自己。

    張揚打心底唾棄許嘉勇,這廝的報復心實在太重了,就算他和喬夢媛分手,也不是喬夢媛造成的,他竟然利用這種卑鄙的擊喬夢媛,這種人的胸襟也過於狹窄了,難怪他會對自己如此仇視。

    范思琪道:「喬小姐看過股權轉讓協議書了?」

    喬夢媛點了點頭道:「看過了,開出的條件很公平!」

    范思琪微笑道:「如果喬小姐沒有異議的話,我想盡快簽署股權轉讓協議書,我和嘉勇還要去歐洲度蜜月,不想在江城耽擱太久的時間。」這番話就有些顯擺了。

    喬夢媛很有風度的說道:「忘了恭喜兩位了!」

    范思琪微笑道:「謝謝,我知道你和嘉勇過去曾經有過一段感情,我希望這件事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合作,也不會影響到我們成為朋友。」

    張揚已經聽不下去了,范思琪和許嘉勇根本是在以勝利者的姿態耀武揚威,這小公母倆算什麼東西?勾搭就勾搭了,偏偏還要拿出來顯擺,這就礙著張大官人的眼了。張揚道:「范小姐,人不一樣偷值觀也不一樣,在你眼裡千金難買的東西,在別人眼裡可能是一錢不值,我不清楚你們新加坡人的性情脾氣,不過新加坡人多半都是華人的後代吧」我們中國人講究含蓄講究謙虛,就算真撿到寶也沒必要拿出來顯擺,萬一撿到的是一坨屎,豈不是貽笑大方?」

    范思琪皺了皺眉頭,只覺著張揚這個人很沒有風度。

    喬夢媛卻是心中一暖,張揚之所以這樣說是為她抱不平。

    許嘉勇冷冷道:「張副市長什麼時候成了喬小姐的助理了?我離開匯通的時間並不長」想不到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變化。」

    張揚笑道:「虧你也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助理有許多種,有工作助理,有生活助理,有感情助理,我是夢緩的感情助理!」

    喬夢媛俏臉一熱,可是並沒有出言反駁。

    許嘉勇道:「感情助理,真是新鮮的詞兒,可惜我們今天談論的主題是匯通的股權,和張先生好像沒有任何關系。」

    張揚道:「有沒有關系你說了不算!」

    范思琪道:「喬小姐,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喬夢媛道:「他好像並沒有說錯啊!」

    范思琪微微一怔。

    喬夢媛輕聲道:「匯通的董事長目前還是我,匯通的事情……」她的目光冷冷看了許嘉勇一眼道:「你說了不算!」

    范思琪道:「股權轉讓的事情...」

    喬夢媛淡然道:「我現在不想談這件事!」

    范思琪霍然起身道:「不想談讓我們過來干什麼?之前你又說要簽!」

    喬夢媛道:「一天沒有簽字,那張轉讓協議書一天就是廢紙一張!」

    范思琪連吃飯的興趣都沒有了,轉身氣沖沖離去,許嘉勇臉色鐵青的跟了出去,張大官人在後面陰陽怪氣道:「祝兩位早生貴子啊!」

    兩人登上門口的那輛加長林肯車,許嘉勇關上車門,忽然揚起手狠狠給了范思琪一個耳光,打得范思琪一下跌倒在後座上,不等范思琪爬起身,許嘉勇狠狠拖住了她的脖子,目露凶光道:「賤人!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激怒喬夢媛,你想破壞我的計劃!」

    范思琪被他拖得就快窒息過去,拼命抓著許嘉勇的手牟,許嘉勇看到她翻起了白眼,這才放松了雙手,范恩琪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喘著。

    許嘉勇一把抓住她的短發」附在她的耳邊,壓低聲音道:「賤人!信不信我將你的那些丑事全都抖出去,到時候你還有你那該死的家族全都會成為別人的笑柄!」

    范思琪憤怒的望著許嘉勇,她的目光中又充滿了畏懼,許嘉勇用力撕扯著她的頭發:「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我怎麼能夠扮演好這個丈夫的角色?」

    喬夢媛端起酒杯,一仰首將杯中酒全部喝了下去,喝完這杯酒,倒滿了一杯,又准備喝下去的時候,卻被張揚一把抓住了手腕,喬夢媛憤怒的看著張揚道:「放開我!」

    張揚道:「為了這樣一個小人傷心,值得嗎?」

    喬夢媛道:「我不是傷心,我是憤怒!」

    張揚笑道:「你是不是有種被人拋棄的感覺?」

    喬夢媛道:「他有資格喲」

    張揚道:「他根本就配不上你,他帶著那女人到你面前來耀武揚盛,其實是因為他自卑,他想刺激你,你要是生氣就中了他的圈套。」

    喬夢媛沒有說話,張揚分析的並沒有錯。

    張揚道:「所以你非但不應該感到生氣」你反而應該感到慶幸,你應該謝謝他放過了你!」張揚嘴上開導著喬夢媛,心裡卻明白,喬夢媛和許嘉勇這麼多年的感情並不是說能放下就能放下的,許嘉勇利用這樣的方法刺激喬夢媛未免卑鄙了一些。

    喬夢媛嘆了口氣道:「他想怎樣就怎樣吧,等會兒我就簽署了那份股權轉讓協議書,以後和匯通分得清清楚楚。」

    張揚道:「憑什麼?匯通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從成立到現在,你為匯通的付出比他要多得多,你又出力又出錢」沒理由最後都便宜了他!」

    喬夢媛道:「我真的累了,我不想跟這個人再有任何糾纏!」

    張揚道:「許嘉勇想干什麼,你應該清楚,你把匯通讓給他」他會洗心革面好好經營嗎?」

    張揚搖了搖頭道:「不會,他的內心中只有仇恨,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報復,報復一切他認為對不起他的人!」

    喬夢媛黯然道:「我心裡很亂,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張揚卻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去做,許嘉勇想要借助星月拿下匯通,就算他達到了目的,他的復仇行動也不會到此為止,秦白的事情發生之後,張揚已經領略到了許嘉勇的瘋狂,他認識到絕不能任由許嘉勇的瘋狂報復持續下去,否則還會有身邊人受到傷害。

    袁立波的昌吉貨運最近生意不錯,自從經歷了上次被張揚誣陷偷車的事情,袁立波整個人老實了許多,他悟到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是靠實力說話的,明明自己和偷車事件沒有關系,可張揚就認定了他,這。氣他只能咽下。

    過去袁立波一度認為自己能夠在江城橫著走,老爺子是江城主管農業的副市長,又是市委常委,自己又是形意拳協會主堊席梁百川的弟子。

    可現在看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家張揚的靠山比他更大,拳頭比他更硬。

    所以他就只有吃癟的份兒,就算偷車案被冤枉了,袁立波卻沒有感到太多的委屈,實力不如人家,自認倒霎吧。

    袁立波通過這件事之後,已經拿定主意,對張揚這種煞星,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我老老實實做我的貨運生意,以後再也不跟你發生沖突,甚至連面前不見,你總不能再欺負我了?所以袁立波最近收斂了許多。

    張揚出現在昌吉貨運的時候,袁立波正在給工人發工資,聽說張揚來找他,嚇得手裡的一把錢都掉在了地上,袁立波正躬身去拾錢的時候,張揚走進來了,樂呵呵道:「袁經理在嗎?」

    袁立波看到人家找上門來了,躲是躲不過去了,只能硬著頭皮站起來,把發工資的事情交給了貨倉經理宋日東。望著張揚」他一臉警惕道:「你找我有事?」

    張大官人拿捏出一臉友善的笑容:「袁經理啊,我這次是專程過來向你道歉的!」

    袁立波聽到他這麼說,頗有點受寵若驚,上次被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揍了一頓,還誣陷自己偷車,現在忽然間張揚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拐彎,袁立波有點接受不了了,他有些奇怪的看著張揚。

    張揚還是一臉的笑:「袁經理啊,我請你吃飯!」

    袁立波道:「我還有事……」

    張揚已經摟著他的肩膀拖著他向門外走去:「再忙也得吃飯,上次的事情我心裡真走過意不去,這頓飯你說什麼都得吃!」

    袁立波不是害怕吃飯,他是對這廝摸不清楚,害怕張揚把他拖出去再揍一頓。

    張揚下面的一句話讓他打消了顧慮,張揚道:「我還請了你哥,不遠,就在老城牆邊上的古城公雞館。」

    袁立波這下有些相信張揚是要請自己了,不過哪有那麼多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袁立波雖然稱不上精明,可畢竟在社會上打拼多年,什麼事都見過,再說張揚是什麼人物,他早已領教過多次,平時都是別人請他吃飯,哪有這廝請別人吃飯的道理?再說了,張揚打人什麼時候顧忌過,他要真想揍自己一頓,根本犯不上這麼麻煩,估計早就大打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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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化敵為友】(下)

    張揚和袁立波來到古城公雞館,袁力波一下車就看到他哥哥袁立剛平時開得那輛警車停在外面,看來大哥早就已經到了

    張揚笑眯眯拍了拍袁立波的肩膀道:「怎麼樣?我沒騙你」

    袁立波勉為其難的笑了笑,可心裡還是犯著迷糊,這廝為什麼要請自己吃飯?他給自己道歉?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袁立波還下意識的向天空中看了看,今兒陰天,壓根就沒出太陽

    姜亮和袁立剛已經先到了,現在姜亮是袁立剛的上級,又是榮鵬飛眼前的紅人,他喊袁立剛出來,袁立剛當然要給面子袁立剛其實和弟弟一樣迷糊,張揚請客?我該不會聽錯?

    張揚和袁立波一起走了進來,這廝今天是春風拂面,走進來之後,主動和袁立剛打招呼道:「袁大隊,來了啊」

    袁立剛擠出一個笑容,他沒說話,因為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姜亮道:「還有你這種請客的,說好十一點五十,現在都十二點多了,讓客人等」

    張揚笑道:「我這不是去請立波了嗎」

    袁立波心裡這個納悶啊,我什麼時候跟你變得這麼親近了,連立波都喊上了

    張揚招呼袁立波坐下,他事先已經讓店老板燉上老公雞,姜亮點好了四道涼菜,張揚道:「四道涼菜怎麼夠啊,再來倆」

    袁立剛道:「不用這麼隆重,咱們就四個人吃飯」

    張揚道:「我好不容易請你們吃頓飯,也不能太簡單啊」他又點了兩道涼菜,將帶來的那箱茅台打開

    袁立剛和袁立波兄弟倆交遞了一下眼神,彼此都看出對方的迷惑,張揚究竟打的什麼主意」他的飯可沒那麼好吃

    倒好酒之後,張揚端起酒杯道:「說起來慚愧,我跟你們哥倆認識這麼久,還沒坐在一起吃過飯呢」

    袁立波心中暗道,認識的時間是不短了,可過去咱們一直都是仇家,我跟你坐在一起吃飯不是找虐嗎?這番話現在是不能說出來的

    袁立剛笑道:「這不已經坐在一起了嗎?」

    張揚道:「咱們先干了這杯」在他的得議下,四個人共同將這杯酒喝完了

    張揚親自給袁立剛哥倆倒酒,這讓他們兄弟倆有些坐立不安,張揚道:「我知道你們肯定納悶,好好的我請你們喝什麼酒?」

    袁立剛笑了笑:「是有點奇怪」

    張揚笑道:「我剛跟立波都說了,上次我車丟了的事情,是我冤枉他了,這件事我得向他正式道歉,我又害怕立波不接受,所以才讓姜亮把你這個當大哥的請出來」

    袁立剛笑道:「這事啊,都過去了,既然是誤會,咱們就不要提了,立波也不會往心裡去」

    袁立波心裡頭其實窩囊啊,上次被人冤枉偷車,還被張揚在大庭廣眾之下痛揍一頓,說一點兒都不記恨,那是不可能的,可今天張揚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得有所表示,袁立波道:「張市長別這麼客氣,其實我過去也有不對的地方」

    張揚端起酒杯道:「別介啊」是我不對,今天我先給你陪個不是」你要是肯原諒我,咱倆就喝個和好酒,如果你覺著心裡頭憋屈,我就撅屁股讓你踹兩腳,等你消了氣,咱們再喝」

    袁立波倒是真想踹他幾腳,想起之前被他欺負的那個慘,真是恨得咬牙,可張揚拿出了這麼高的姿態,說出了這種話,就是算准了袁立波不會太過分,其實張揚是算准了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

    袁立剛對張揚刮目相看,張揚的確是個人物啊,人家這才叫能屈能伸,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袁立波端起酒杯道:「張市長,我袁立波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既然之前是誤會,我也不會再記在心上,這杯酒我喝了,過去的事情,咱們一筆勾消」他跟張揚碰了碰酒杯,一仰脖把那杯酒喝了

    袁立剛心中暗贊,弟弟的表現也很有風度,絲毫沒有落在下風

    張揚喝了那杯酒,忙著給袁立波倒酒,袁立波伸手去搶酒瓶子:「張市長,您別這麼客氣」

    張揚堅持給他倒滿酒道:「分明是你客氣,你年齡比我大,口聲聲叫張市長,分明是沒把我當朋友,這麼著,你叫我張揚,或者叫我兄弟都成」

    袁立波聽他說的親熱,可心裡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沒熟到這份上,這聲兄弟是無論如何都喊不出口

    姜亮看著眼前的情景,心中忍不住想笑,張揚這貨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今天他把自己叫來配合演戲,把袁立剛兄弟倆給蒙的一愣一愣的

    酒的確是個好東西,隨著幾杯酒下肚,酒桌上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和諧,袁立剛兄弟倆的酒量都不錯,可他們跟張揚是無法相比的,張揚要是存心想把誰灌醉的時候,他一定能夠達到目的,就算他一杯一杯的跟袁立剛兄弟倆喝,他們也不是對手,何況身邊還有一個敲邊鼓的姜亮

    酒至半酣,袁立波心中的那點兒芥蒂已經被酒精消融的差不多了,他端著酒杯主動跟張揚碰了碰杯道:「張揚啊,過去我也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其實咱們都是性情中人……,…如果早坐在一起,把事情說開了,也就沒這麼多的矛盾了」酒壯英雄膽,袁立波雖然不是英雄,這幾杯酒下肚」膽子自然就大了,現在居然直接叫起了他的名字

    張揚道:「立波啊,其實咱倆這骨子裡都有點傲氣,誰都不服誰?咱們這種人遇到一起,肯定會論個高低,過去都是我對不井你,我這人太好勝,讓哥哥你受委屈了,你打我,你打我」這廝裝出三分酒意,抓著袁立波的拳頭,朝自己胸口捶

    袁立波慌忙把手掙了回來,激動地拍了拍張揚的手臂道:「張揚啊……你能叫我這聲哥哥,我這心裡……感動啊…感動……什麼疙瘩都解開了來咱哥倆喝酒」袁立波真的眼圈紅了,人一旦喝多了酒,淚點就變得持別低,特別容易感動

    姜亮那邊也沒閒著,他知道自己來得任務是什麼,跟袁立剛喝了幾杯之後低聲道:「立剛啊,文淵區分局最近人事變動你知道嗎?」

    袁立剛點了點頭:「聽說了,薛局長上調到市局當副局長了……」說到這裡他似乎悟到了什麼,眨了眨眼睛道:「姜大隊你該不是要去負責那邊的事情?」

    姜亮笑了笑,他並沒有否認,在袁立剛的眼裡姜亮的微笑意味著是一種默認,他真是羨慕姜亮的好運,如今姜亮是公安局長榮鵬飛眼中的紅人,獲得提升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文淵區是江城經濟最發達的行政區,能夠當上文淵區公安分局局長,意味著以後前途無限

    袁立剛端起酒杯道:「恭喜姜大隊不,應該是姜局了」

    姜亮笑道:「我對文淵區並不熟悉,一個人去哪裡展開工作青定要面臨很大的困難,立剛啊,你有沒有興趣?」

    袁立剛愣了一下,隨即內心中湧起n陣驚喜,自從榮鵬飛來到江城之後他始終原地徘徊,雖然他的父親袁成錫是江城市常委江城副市長,可榮鵬飛根本不給他老爺子面子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嫡系,姜亮無疑是榮鵬飛的嫡系,袁立剛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向上提升一步,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只要他攀上姜亮,就等於間接搭上了榮鵬飛這條線,他的前景肯定會一片光明袁立剛想得還要深遠,他開始考慮張揚今天請吃飯的用意,難道張揚是想通過拉攏他們兄弟倆,達到和老爺子和解的目的袁立剛晏然想錯了,在張大官人眼裡,袁成錫根本沒那麼重要

    袁立剛端起酒杯:「姜局,承蒙你看得起我,只要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盡力而為」

    姜亮微笑道:「那就說定了,我回頭跟榮局提,咱們倆搭班子」

    對袁立剛來說,這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姜亮說得清清楚楚是他們倆搭班子,也就是說,姜亮會幫自己爭取文淵區公安分局副局長的位置,袁立剛想升官都快想瘋了,想不到機會真的就出現在眼前

    姜亮當然不會平白無故給袁立剛好處,他是在幫張揚添柴燒火姜亮酒喝的最少,頭清醒的一個,看到袁立剛激動地滿臉通紅,這兄弟倆都有了三分醉意,姜亮故意嘆了口氣道:「說起來,上次的偷車案,我也有對不住立波的地方

    袁立剛現在已經把姜亮視為自己的貴人了,他搖了搖頭道:「姜局哪裡的話,是那幫偷車賊一口咬定了立波,咱們當公安的當然要秉公處理,調查清楚才對」

    張揚道:「那幫偷車賊真是可惡,根本是故意在誣陷立波嘛搞得我們出現了這麼大的誤會,你說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壞的人呢?為什麼要破壞我們的關系?」

    姜亮道:「這事啊,你不能怪別人,誰讓你平時得罪了這麼多的人,人家想利用這件事破壞你和立波的關系,讓你和立波反目,他們樂得坐山觀虎斗,你們斗個兩敗俱傷才好」

    袁立波現在有些酒氣上頭,氣得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姜大隊,你說……,…到底是誰他媽這麼壞啊?為什麼……要分裂我和張揚……分裂我哥倆的關系?」好嘛,幾杯酒下肚已經成哥倆了,這感情發展的可夠迅的

    姜亮笑了笑:「算了,別提這些不開心的事,咱們喝酒」他越是不說,袁立波心裡越是好奇,可隨便他怎麼問,姜亮就是不說,徹底把這廝的胃口給吊了起來

    張揚的誠意今天表現的淋漓盡致,他不但請袁立剛哥倆吃飯,吃完飯,還專門請他們去皇家假日洗雜拿

    袁立波雖然醉了,可心裡面始終惦記著姜亮說的那檔子事,和姜亮一起泡池子的時候,又問了起來:「姜哥,你跟我透個底兒,到底是誰這麼缺德啊?」

    姜亮嘆了口氣道:「其實這件事跟你的關系不大,你是被連累了,別問了啊」他越是這樣,袁立波越是難受:「姜哥,我求你了,你就給我說說」

    姜亮看了看四周,張揚和袁立剛鑽進了栗拿屋,周圍也沒別人姜亮道:「也沒有確實的證據,不過那些偷車賊供出了一個人」

    「誰啊?」

    姜亮道:「這人跟張揚有仇,和你的關系還不錯」

    袁立波皺了皺眉頭,跟張揚有仇,跟自己的關系不錯,誰呢?他忽然想起了許嘉勇,許嘉勇和自己是老同學,他和張揚有仇,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難道真的是他?

    姜亮道:「你也別瞎想,我們也沒有掌握切實的證據,總之你以後別這麼沖動,不要讓別人利用,你想想,自己和張揚之所以關系搞到這麼僵究竟是什麼原因?要不是被人挑唆,你們兩人怎麼可能產生矛盾,所以,以後交朋友千萬要慎重,不要被有心人給利用了」

    聽姜亮說完這番話,袁立波心底已經基本上能夠確定了,這個人肯定是許嘉勇也只有他對張揚恨到這個份上,可許嘉勇做事太不厚道了,你跟張揚有仇干嗎把我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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