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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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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5 01:05:59
第五百章【就是讓你怒】(上)

     面對不擇手段的許嘉勇,張揚已經引起了足夠的重視,許嘉勇重返江城肯定是善者不來,拿回匯通的管理權只是他的第一步,接下來他還不知道要用怎樣的手段來報復張揚。

  張大官人下定決心這次絕不會給他機會,跟袁立剛兄弟倆化敵為友只是張揚的第一步。他要激怒許嘉勇,要讓許嘉勇方寸大亂,要讓許嘉勇自己將缺點完全暴露出來。

  袁立剛兄弟倆洗完澡出來,頭腦都清醒了許多,坐在大哥的警豐裡,袁立波長舒了一口氣,從兜裡摸出一支煙,剛想點上,卻被袁立剛一把給搶了過去:「少在我車裡抽煙,我最煩這個味兒。」

  袁立波笑了笑:「哥,今天中午你跟姜亮都說什麼了?」

  袁立剛道:「沒什麼,局裡的事情。」雖然姜亮已經許諾幫他搞定文淵區公安局副局長的位置,可這件事畢竟還沒有落實,即使是對自己的親弟弟也不能說。

  袁立波道:「哥,你說張揚今兒給我道歉是真心的嗎?」

  袁立剛笑了起來:「別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這種人咱們惹不起,即使成不了朋友,也別跟人家當敵人。」這是袁立剛通過幾件事之後得出的結論。

  袁立波道:「姜亮跟我說了」上次偷車賊一口咬定是我主謀偷豐,背後指使人是許嘉勇。」

  袁立剛皺了皺眉頭道:「這件案子一直都是姜亮親自負責,我也不清楚,不過他應該不會撒謊。」他想了想又道:「你說張揚今天請咱們哥倆吃飯。是不是就想把這件事透給咱們?」

  袁立波道:「許嘉勇跟他有仇。說起來我和張揚的梁子就是因為他才格下的。

  袁立剛嘆了口氣道:「所以說你傻,被人當槍使了,他許嘉勇過去是省長公子,可現在就是一無根草,屁都不是,他拿什麼跟張揚比?你說你小子,幫他出頭,幾次都把自己給折進去了。」

  袁立波道:「哥。我他媽越想越窩火。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跟張揚鬥成這樣。」

  袁立剛道:「立波,不是哥教你詐,其實現在這時代就得學得現實點兒,張揚什麼人物?人家是杜書堊記的死黨,有杜書堊記給他撐腰,江城哪兒不是橫著走,你過去跟他作對,惹了多少麻煩?害得咱們老爺子整天幫你擦屁股,你說咱爸都這麼大年紀了。咱們就算不能幫他做點什麼。也不能始終給他添心事吧?」

  袁立波道:「哥,我明白了」今天我不是跟張揚一笑泯恩仇了嗎?以後我跟他做朋友還不成嗎?」

  袁立剛道:「立波啊」人家不會無緣無故請咱們吃飯的,這世上能讓人走到一起的只有兩件事,要麼是共同的利益要麼是共同的敵人,咱們和張揚之間好像沒有什麼共同的利益。」

  袁立波從大哥的這番話中似乎悟到了什麼,他低聲道:「可是咱們有共同的敵人!」

  袁立波充分領會了張揚的精神。而且他很快就表明了態度。

  許嘉勇這次返回江城並沒有刻意低調。這兩天他重返了匯通,多數時間都放在瞭解匯通這段時間的業績上,為接手匯通公司做著最後的準備。喬夢娛對此選擇了迴避,這兩天都沒去匯通上班。許嘉勇還政府一招宴請了昔日的一些同窗好友,一是為了宣佈自己的回歸,二是為了將自己已經結婚的事情公諸於眾。

  田斌和袁立波都在許嘉勇的邀請之列。

  許嘉勇將范思琪介紹給各位同學認識。田域笑道:「想不到你出去兜了一圈,回來就已經結婚了,真是羨慕你們」天生一對,郎才女貌。」袁立波跟看來了一句:「應該是女財男貌才對。聽說嫂夫人的家庭是新加坡首富。」

  范思琪笑了笑:「外面的傳言不可信。」

  田斌笑道:「你這麼一說好像嘉勇跟吃軟飯的似的。」他應該是在開玩笑,可這句話在許嘉勇的耳朵裡是特別的不舒服。

  一群同學都笑了起來。其實大家都認為是開玩笑,可許嘉勇對此卻是異常的敏感。感覺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他雖然保持著風度,可臉上的笑容卻有些僵硬了。

  范思琪道:「你們別這麼說嘉勇,嘉勇和我是真心的。」

  袁立波樂呵呵道:「嫂夫人,以後你可得把嘉勇看住了,嘉勇特有女人緣,千萬別讓其他女孩子把他給勾跑了。」

  許嘉勇笑著指了指袁立波道:「你小子就會胡說八道,我心裡只有思琪,我們倆是一見鍾情,其他女孩子再漂亮我也不會動心。」

  袁立波忽然來了一句:「你突然就結婚了,喬夢娛知道後應該會很傷心吧。」

  許嘉勇皺了皺眉頭,他有些不高興了。

  田斌在袁立波肩頭拍了一巴掌:「大喜的日子,咱能不亂說話嗎?」

  范思琪笑了笑道:「我見過喬夢娛,的確很漂亮。」

  袁立波道:「聽說最近張揚在追喬夢緩,嘉勇,他該不是故意追給你看的吧?」

  許嘉勇聽到這句話頓時火了,瞪著眼睛道:「袁立波,你什麼意思?」

  袁立波道:「沒什麼啊?就是跟你說說,咱們老同學,不是關心你嗎?」

  許嘉勇道:「你是關心我嗎?老在我面前提他們幹什麼?故意氣我是不是?」

  袁立波道:「我這人脾氣直,有什麼說什麼,從不在別人背後搞小動作,怎麼了?別人做了。我還不能說了?」他今天過來就是想找茬兒的,他怕張揚,可他不怕許嘉勇。

  田斌當和事老道:「都少說兩句,立波,你小子也真是,並兩天去局子裡接受教育,還沒得到一點教訓?」

  許嘉勇道:「就他這張嘴,應該判個無期才對!」平心而論,許嘉勇的這句話並沒有多大惡意。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袁立波冷笑道:「你當然巴不得我進去了」。「姆昭

  許嘉勇越聽越是不對,他衝著袁立波道:「袁立波,我沒得罪你吧?。。

  袁立波道:「沒啊,你從來不得罪人,你是一好人,好事都讓你幹了!」,

  許嘉勇道:「你他媽什麼意思?我坑你了還是害你了……」

  袁立波道:「你沒坑我,你也沒害我。是我自己傻,別人把我給賣了我還幫他數錢……」

  許嘉勇的確利用過袁立波。所以聽到這番話他有些心虛,可嘴上卻道:「你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袁立波的怒火終於找到了合適的迸發點,他抓起酒杯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玻璃酒杯被摔得粉碎。嚇得一旁的服務員尖叫了一聲,袁立波指著許嘉勇的鼻子罵道:「你他媽什麼東西?看別人不順眼,你有種去找人家單挑,背後使絆子算什麼本事?。。

  許嘉勇也火了」袁立波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面這麼做根本就是讓自己下不來台,他怒道:「袁立波」我看出來了,你存心來鬧事的……」

  袁立波指著許嘉勇的鼻子罵道:「你他媽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我壓根看不起你這種小人」難怪喬夢娛把你給蹬了!就你這種吃軟飯的貨色根本配不上人家口。」恨一個人其實很容易,袁立波也不是那種頭腦簡單的傢伙,他想得很透,共同的仇恨能夠讓他和張揚走到一起,既然跟許嘉勇翻臉,乾脆翻得徹底一點,反正這廝過去也沒少利用過自己」袁立波心裡有口惡氣,其實這口氣不單是許嘉勇給他造成的」甚至他將張揚帶給他的尷尬和恥辱都一併發洩在了許嘉勇的頭上,人在心裡憋屈的時候」去踩別人也能得到一種發洩的快意。袁立波罵完之後,感覺到舒服了許多,人一旦撕開了臉皮,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

  他的這番話全都罵在了許嘉勇的痛處,許嘉勇再也忍不住了,衝上去一拳朝著袁立波的面門就砸了過去。

  許嘉勇出拳的時候他忘了一件事情,袁立波雖然不是張揚,可他也是個會家子,從小修練形意拳不是白練的,袁立波在張揚的手上吃癟,可面對許嘉勇他還是有足夠的取勝把握,他身體一側抓住許嘉勇的右手,一擰就把許嘉勇的手臂擰得反轉過來,許嘉勇吃不住疼痛。身體向前傾斜,失去平衡趴倒在飯桌上,袁立波一手摁著他的胳膊,一隻手掌壓著許嘉勇的頭,壓得許嘉勇的右臉緊貼在桌面上,袁立波罵道:「麻痺的,就你也敢跟我動手,一個吃軟飯的慫貨,給你臉,不要臉是不是?。。

  田斌和幾位同學看到真打起來了,慌忙上去分開他們。

  許嘉勇揉著痠痛的手臂,氣得臉都青了,范思琪拉住他的手臂,另外一名同學拉住他的另外一條手臂。田斌則推著袁立波走出去,袁立波不依不饒的指著許嘉勇道:「別他媽以為自己聰明,乾得缺德事沒人知道,你他媽乾了壞事往我頭上妻贓,想坑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田斌勸道:「行了,你喝多了!。」

  許嘉勇氣得嘴唇發抖,張揚和姜亮在袁立波面前一唱一和把矛盾指向許嘉勇,其實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可巧的是,偷車事件的幕後指使者卻恰恰正是許嘉勇,許嘉勇自己都不明白這件事怎麼會讓袁立波知道的。

  田斌也是在演戲,他對許嘉勇沒多少好感,在他和張揚之間,當然田斌會站在張揚那一邊。袁立波覺著還不解恨,衝著范思琪道:「許夫人,你也小心點,別被人賣了還幫他查錢……」

  許嘉勇怒吼道:「我操你大爺……」

  袁立波聽到他罵自己,衝上去又想揍他,被田域死命抱住給推了出去。

  來到外面,田域苦笑道:「我說袁立波,你今兒是什麼邪火給燒得?大家一場同學」你至於搞成這樣?。,

  袁立波道:「他許嘉勇太不是東西,他跟張揚有仇,乾我屁事?三天兩頭的利用我,拿我當槍使,我他媽就這麼好欺負……」

  田斌心說」你現在是給張揚當槍使呢。他也不點破,嘆了口氣道:「行了,你今天也夠過分的,人家衣錦還鄉,在老同學面前想展示展示,這下好了,你弄了這麼一出,什麼面子都被你給掃完了。。。

  袁立波道:「以後,有他沒我,有我沒他,這種吃軟飯的小人,我羞與為伍!。」說完他轉身走了。

  這件事發生之後,所有的同學都失去了逗留下去的興致,一個個起身告辭,許嘉勇氣得差點沒閉過氣去,還好范思琪表現的還算不錯,一邊向這幫同學致歉,一邊把他們送出去。

  田斌最後一個離去,拍了拍許嘉勇的肩膀道:「算了,喜立波就是那個臭脾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許嘉勇嗯了一聲,擠出一絲笑容道:「他喝多了……」其實他心裡清楚得很,袁立波今天就是來鬧事的。

  田斌又向范思琪笑了笑道:「我先走了,嫂夫人別往心裡去啊……」

  范思琪笑道:「同學之間打打鬧鬧很正常,沒關係的!。」

  田斌走後,范思琪瞥了一眼正在生悶氣的許嘉勇,眼神中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意味。

  許嘉勇並沒有注意到她此刻的眼神,站起身道:「你先回去,我心裡很煩,出去走走……」

  范思琪道:「你喝酒了,別開車……」

  許嘉勇冷冷道:「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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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5 01:06:31
第五百章【就是讓你怒】(下)
      
許嘉勇帶著滿腔的怒火離開,他一向高傲,從沒把袁立波這種角色放在眼裡,可今天在這麼多同學面前被袁立波侮辱,讓他感到顏面全無,他想要離開這裡,想要發洩一下心中的郁悶,可當許嘉勇來到汽車前的時候,卻發現汽車上密密麻麻的貼滿了小廣告,這種小廣告並不難見到,街頭巷尾的電線桿上,公廁的墻面上,隨處可見,這種被成為城丵市牛皮癬的東西,上面印著祖傳秘方,包治陽而不舉、舉而不堅、堅而不久、久而不射、射而不稠、稠而不多…………

許嘉勇看到這密密麻麻的小廣告的時候,差點沒被氣得吐血,他發瘋般沖了上去,去揭去撕上面的廣告,可這種不干膠沾上的玩意兒極難清理,許嘉勇很快就放棄了,他氣得抬起腳就向車門上踹去,一腳、兩腳、三腳……

范思琪被外面的動靜吸引了過來,看到許嘉勇惱羞成怒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嘉勇,這車可是自己的。」

許嘉勇布滿血絲的雙眼狠狠瞪了一眼范思琪,他指著那輛貼滿小廣告的汽車怒吼道:「弄干凈,給我弄干凈!」

張揚和杜宇峰一起並肩站在一招迎賓樓508房間的窗前,望著許嘉勇氣極敗壞的樣子,張揚不由得笑了起來。

杜宇峰嘆了口氣道:「你小子可真夠損的,這種招兒你都能夠想出來!」

張揚得意的笑了笑,此時他的手機響了,電話是袁立波打來的,袁立波明顯在向他賣好:「張揚,我剛才在同學聚會上把那狗丵日的揍了一頓,操他大爺的,給他臉他都不要,居然陰我,以後這江城有我沒他,我見他一次就打他一次。」袁立波的這番話充滿了獻媚的味道。

張揚笑道:「立波,其實咱們犯不著跟那種小人一般見識,壓根就不是一個層次。」

袁立波道:「是啊,打他我都嫌臟手!」

張揚心中暗笑,識時務者為俊傑,袁立波也不是傻子,從他老爺子那裡多少遺傳了一點見風使舵的基因,現在已經堅定而明確的站在自己這一邊了,張揚忽然想起投名狀的故事來,今天袁立波在同學聚會上揍了許嘉勇,就是在向自己立投名狀,經過這件事袁立波已經和許嘉勇徹底翻臉,忠心可嘉,其勇可嘉。

張大官人向來是賞罰分明的,他不會讓袁立波白白勞動,張揚道:「立波啊,咱們正是該做事業的時候,不能被這種小人影響了做事的心情、最近新機場工程很忙,貨運壓力也比較大,你的貨運公司能不能給我幫幫忙啊,放心吧,運費我肯定會先付的。」

袁立波聽到張揚這句話,心裡差點沒樂開了花,他頓時感覺到今天出手對付許嘉勇值了,新機場怎麼會有貨運壓力,就算有了,想擠進去的運輸公司多了去了,哪兒輪得到自己,人家現在分明是給自己論功行賞,這就是胸懷,這就是氣度,張揚會做事,沒有讓他白白付出,袁立波甚至想到,這就是知己啊,士為知己者死,以後張揚再有什麼事兒,自己肯定要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張揚聽到袁立波半天沒有反應,還以為他不樂意:「立波,你不方便啊?」

袁立波這才從驚喜中清醒過來:「方便,方便,你放心,我一定圓滿完成領導交給我的任務。」

張揚呵呵笑道:「自己哥們用得上這麼客氣嗎?」

掛上電話,張揚笑得越發開心。

杜宇峰道:「真陰險啊!」

張揚道:「對付許嘉勇這種陰險小人用的上客氣嗎?」

望著下面亂了方寸的許嘉勇,張揚冷冷道:「這混蛋私地下做了多少壞事,偷拍我照片,借著金莎搞事,想讓我難堪,秦白的婚禮也被他給攪和了,他以為自己是什麼?南霸天?想要東山再起?去他媽的,在江城一畝三分地上,還輪不到他說話。」

杜宇峰道:「你想把他從江城趕出去?」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就是要激怒他,人在憤怒的時候往往會失去理智,會干出許多蠢事,許嘉勇也不例外。」

杜宇峰提醒張揚道:「小心他狗急跳墻!」

張揚微笑道:「所以我讓你們幫忙,他在江城期間,給我24小時盯緊他,他只要敢做壞事,就把他給弄起來,我就怕他不跳,跳得越高,我就讓他摔得越重!」

許嘉勇離去很長一段時間,范思琪都站在那輛車前,這件事也驚動了一招的值班經理,范思琪提出嚴正抗議,的確這輛車就停在停車場內,怎麼會讓人貼上這麼多的小廣告,而且貼得密密麻麻,一輛車被貼得到處都是,而旁邊的汽車連一張都沒有。

范思琪正在抱怨的時候,聽到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道:「范小姐,這麼巧啊!」她轉過身,卻是張揚到了。

范思琪對張揚的了解僅限於他是許嘉勇的仇人,就范思琪本身而言,她對張揚並沒有什麼惡感,如果不是被許嘉勇脅迫,她不會來到江城,更不會遭遇這麼多的尷尬事。

范思琪淡淡點了點頭道:「張先生也來這裡吃飯?」

張揚笑道:「我是政府公職人員,這裡是政丵府招待所,所以經常會光顧這裡。」

范思琪道:「我住在這裡。」

張揚道:「你家先生呢?」

范思琪道:「他出去散步了!」

張揚微笑道:「范小姐沒跟著一起過去?」

范思琪搖了搖頭,她並不想和張揚做過多的交談,輕聲道:「我先回去休息了。」

張揚點了點頭,忽然道:「范小姐,你為什麼一定要收購匯通?」

范思琪道:「對商人而言,只要是有利益的事情我們都會去做。

張揚道:「匯通是你先生和喬夢媛一起聯合創辦,許先生真是一個很念舊的人。」

范思琪警惕的看了張揚一眼,冷冷道:「張先生,我和我先生之間的感情很牢固,並不是有心人可以挑唆的。」

張揚哈哈大笑:「范小姐,希望你的頭腦像你表現出的那樣清醒,愛情很多的時候是盲目的,可為了愛情成為被別人利用的工具無疑是可悲的。」

范思琪道:「我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張揚道:「幫我告訴許先生,珍惜生命,遠離江城!」

范思琪怒視張揚道:「你在恐嚇我!」

張揚微笑道:「不是恐嚇,是奉勸,而且奉勸的是你家先生!」

他看了看那滿車的小廣告嘆了口氣道:「多好的車,真是可惜,可惜!」

許嘉勇已經出離憤怒了,他認為這一切都和張揚有關,張揚正在利用一切手段激怒自己,他提醒自己需要忍耐,這次前來江城的主要目的是簽下喬夢媛手中的股權,重新執掌匯通,在這件事沒有完成之前,他不可以亂了方寸。

小不忍則亂大謀,許嘉勇默默提醒自己,無論是張揚還是袁立波,這些人必將會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喬夢媛坐在天臺之上,靜靜望著星空,許嘉勇的出現讓她好不容易平復的內心再度升起波瀾,許嘉勇當初想要對她用強,喬夢媛感到傷心感到難過,認為許嘉勇那樣做既是對他們感情的褻瀆,更是對自己的不尊重,許嘉勇那次離去之後,喬夢媛在心底還對他有些憐惜潛意識之中還在為他開解,許嘉勇的影子在她的心底依然揮抹不去。

可許嘉勇利用和范思琪的婚姻刺激她的時候,喬夢媛感到的並非是傷心,而是一種憤怒和失望,喬夢媛之前雖然已經開始質疑他的人品可從沒想到他會下作到這種地步,喬夢媛意識到自己長久以來對他的感情,可能被他利用了,許嘉勇只是將她當成一個復仇的工具,想要利用她對付張揚。

喬夢媛搖曳著手中的那杯紅酒,星光在深紅中閃爍,她美目迷離,終於明白自己和許嘉勇之間已經徹底走到了盡頭。

她的手機一遍又一遍的響著,喬夢媛沒有去接電話的意思,可手機鈴聲仍然執著的響著。

喬夢媛嘆了一口氣,放下酒杯慢慢走了過去,拿起桌上的電話,接通之後卻是沉默,雖然對方沒有說話,可是喬夢媛仍然從呼吸聲中聽出他是許嘉勇。

喬夢媛輕聲道:「有事?」

許嘉勇站在雅雲溯畔,遙望著遠處那棟位於湖邊的別墅,依稀可以看到天臺上喬夢媛的身影,喬夢媛仿佛融入月色之中,這完美的剪影給人一種不在凡間的感覺,許嘉勇忽然感覺到自己距離喬夢媛從未有過的遙遠,他低聲道:「對不起!」

喬夢媛本以為自己會因為他的話而感到觸動,可事實上她的內心無比的平靜,不知從何時開始,許嘉勇的聲音已經讓她無動於衷,究竟是自己被他傷害的麻木,還是她已經對許嘉勇失去了昔日的感覺?喬夢媛不知道,她平靜道:「沒什麼,你快樂就好。」

許嘉勇咬了咬嘴唇,很想說自己並不快樂,可努力了一番這句話始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低聲道:「謝謝你能把匯通交給我。」

喬夢媛笑了,心中卻越發的冷了,許嘉勇果然在乎的是匯通,他打來這個電話,害怕的是自己會改變主意。

許嘉勇道:「這兩天為什麼沒有到公司來?」

喬夢媛道:「不想去!」

許嘉勇道:「股權轉讓的事情你看……」

喬夢媛道:「明天上午十點我會去公司。」

許嘉勇道:「那我準時到達。」

喬夢媛淡然道:「隨便!」

說完就掛上了電話。一陣夜風吹來,喬夢媛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她的手很冷,心更冷,她的目光無意中落在一旁,那雙張揚給她買的運丵動鞋洗好了晾在那裡還沒有收拾。

喬夢媛走了過去,拿起那雙鞋入神的看著,愣了好一會兒,她才把鞋子放下,穿好,感覺心裡溫暖了許多踏實了許多。

喬夢媛又拿起了電話,按下張揚的號碼,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按下了紅色的按鍵。

不知為何,此時喬夢媛很想聽到張揚的聲音,她一個人靜丵坐了一會兒,又拿起了手機,迅速撥通了張揚的號碼。

「喂!夢媛,這麼晚還沒睡?」

喬夢媛聽到張揚的聲音,從心底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溫暖,可她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對著電話保持著沉默。

張揚關切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喬夢媛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沒事,忽然想起你給我買的那雙鞋子,到現在我還沒有對你說一聲謝謝!」

張揚道:「沒事兒,現在謝也來得及!」

喬夢媛笑道:「希望不是太晚!」

張揚道:「你在干什麼?」

喬夢媛抬起頭,望著滿天閃爍的繁星道:「看星星!你呢?」

張揚道:「我在想一個人……」

喬夢媛沒來由感到一陣慌亂,不等張揚的這句話說完就道:「我困了,明天還得一早到公司,先睡了!」

喬夢媛匆匆掛上了電話,可掛上電話之後喬夢媛馬上就感到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掛電話,張揚想一個人,可人家又沒說想的是自己,喬夢媛感覺到自己現在似乎失去了自我,變得越來越敏感了,可她用才和許嘉勇說話的時候卻為何如此淡漠?自己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喬夢媛想不明白,她也不敢繼續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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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5 19:41:27
第五百零一章【攻心】(上)

    喬夢媛依然坐在那裡,她以為夜的牛靜會幫助自己平靜下來,可是她的心情卻變得越來越煩躁,讓她奇怪的是,自從這個電話之後,她的腦海中始終浮現著張揚的那張笑臉,沒心沒肺的笑臉。

    喬夢媛閉上眼睛,嘆了口氣」正准備返回房內休息的時候,她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喬夢媛看了一眼號碼,是張揚的電話,她沒有馬上去接,等鈴聲又響了幾次方才接通電話:「喂!」

    「你怎麼還不睡啊?」

    喬夢媛道:「已經睡了,你要是沒吵醒我,我都睡著了。」

    張揚呵呵笑道:「撒謊,你明明坐在天台上啊!」

    喬夢媛愣了一下,她站起身向周圍望去,別墅門前的道路上空無一人,並沒有看到張揚的身影:「你怎麼知道?」

    張揚道:「我猜得!」

    喬夢媛一邊向四周張望著,一邊道:「你在哪兒?為什麼還不睡?」

    張揚道:「才十點鐘,睡不著!你好像也睡不著啊!」

    「跟你有關系嗎?」

    張揚笑道:「反正都睡不著,要不咱們一起出去溜達溜達!」

    喬夢媛有些詫異道:「現在?」

    「現在!」

    喬夢媛看到小區的大門處燈光閃爍了兩下,然後聽到張揚道:「我在小區外,穿厚實一點,別忘了穿上我送你的運堊動鞋,晚上冷。」

    喬夢媛正醞釀著拒絕的話,可張揚已經掛上了電話,她內心中充滿了猶豫,都十點鐘了,實在太晚了」可她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很想去,喬夢媛咬了咬櫻唇,下定決心還是要拒絕張揚,可電話打過去,對方的手機已經處於關機的狀態之中,不會這麼巧吧!他究竟是故意關機還是恰巧沒電了?

    張揚在門外等了整整二十分鐘,這才看到穿著黑色運堊動服的喬夢媛走了出來,腳上果然穿著他送得那雙運堊動鞋。

    張大官人笑了起來,露出滿口整齊而雪白的牙齒。

    喬夢媛也笑了」有些不滿的質問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跑我這裡來干什麼?」

    張揚道:「上車!」

    喬夢媛道:「干什麼?」

    張揚道:「上車再說!」

    喬夢媛警惕的看著他。

    張揚道:「你怕我?害怕我對你圖謀不軌?」

    喬夢媛不屑的切了一聲,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她剛一坐進去,張揚啟動油門就竄了出去,喬夢媛一聲驚呼:「喂!你到底要干什麼?」

    張揚呵呵笑道:「今兒幾號?」

    喬夢媛道:「十月十二!怎麼了?」

    張揚道:「我問的是陰歷!」

    喬夢媛想了想方才道:「九月初八!怎麼了?有什麼特殊?」

    張揚道:「再過一個小時四十分鐘呢?」

    喬夢媛道:「那就是明天了,九月初九……重陽節!」

    張揚哈哈大笑道:「對,就是重陽節!」

    喬夢媛道:「重陽節又怎麼了?」

    張揚道:「重陽登高,這麼好的事情我怎麼能一個人獨享呢,咱們去爬山!」

    喬夢媛咬了咬櫻唇,美眸中露出幾分驚奇:「爬山?到哪兒爬山?」

    張揚道:「清台山青雲峰!」

    「你不是發神經吧!大半夜的!」

    張揚微笑道:「我本來就是一個瘋子!」

    喬夢媛罵了一聲神經病,卻閉上了眼睛,以實際表現默許了張揚的邀請,她從小到大一直在傳統的家庭中長大」這造成了她的性格中理性遠大於漏點,可以說喬夢媛的每一步都是循規蹈矩的完成的,她是家人眼中的掌上明珠,她是外人眼中的天之驕女,可是她在感情上卻是一個失敗者,一個不擇不扣的失敗者。

    喬夢媛看到了張揚的手機放在操控台上」她拿起看了看,手機果然是關機了,喬夢媛有些慍怒的看著張揚:「為什麼要關機?」

    張揚呵呵笑道:「害怕你拒絕我,所以我不給你拒絕的機會。」

    喬夢媛真是拿他無可奈何,喬夢媛並沒有注意到,在她登上張揚皮卡車的時候,許嘉勇正在陰暗的角落中看著他們,一雙眼睛幾乎就要噴出火來。

    張揚的唇角蕩漾著會心的微笑,他的開,杜宇峰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杜宇峰嚷嚷道:「好好的關什麼機?有沒有跟許嘉勇打起來?」

    張揚笑子:「沒有!」

    「你夠毒啊,在他的眼皮底下把喬夢媛帶走,這廝恐怕是要瘋了!」

    張揚道:「我在開車,你幫我留意就是!」

    掛上電話,喬夢媛有些詫異的看著他:「這麼晚了還有朋友找你?」

    張揚笑道:「自從接下新機場建設工程,我累得就像頭不停拉磨的驢,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喬夢媛不禁笑了起來:「你啊,整一個官兒迷,舍得嗎?」

    張揚道:「我不僅是官迷,我是愛江山更愛美人那種!」

    喬夢媛聽出他話中的曖昧,只當沒有聽到,打了個哈欠道:「我倦了,先眯一會兒,等到了清台山叫醒我!」許嘉勇失魂落魄的返回了政府一招,打開房門,看到范思琪正坐在床上笑著打著電話,許嘉勇直愣愣的看著她。

    范思琪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掛上電話,笑了笑道:「你回來了?」

    許嘉勇布滿血絲的雙目盯住范思琪道:「你在笑我?」

    范思琪起身道:「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幫你沖杯咖啡。」

    她經過許嘉勇身邊的時候,被許嘉勇抓住手腕:「你為什麼要笑我?我是不是很可笑?」

    范思琪怒道:「你有毛病啊,我不朝你笑,難道要朝你瞪眼睛?」

    許嘉勇揚得范思琪摔倒在地毯上,還沒等范思琪從地上爬起來,他跟上去狠狠一腳踹在范思琪的小腹上,范思琪被他踹得喘不過起來,臉都白了。

    許嘉勇抓著范思琪的頭發,惡狠狠道:「女人,全他媽都是水性楊huā沒一個好東西!」

    范思琪怒視許嘉勇,她緩了好一會兒方才喘過氣來:「許嘉勇,你這個畜生——你斗不過別人,拿我出氣,你是不是男人?」

    許嘉勇咬牙切齒道:「,你倒是把自己當成男人,可惜你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你不把自己當成女人,可你又不是男人,哈哈……,…名門望族大家閨秀,要不要我把你的那些漏點四射的照片公諸於眾?讓大家都看看星月的美女總裁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啊?」許嘉勇撕扯著范思琪的頭發。

    范思琪狠狠咬著下唇,嘴唇就快被她咬出血來了:「許嘉勇,你是個不擇不扣的禽獸你算不上男人,你不配當一個男人!」

    許嘉勇的眼前忽然出現了喬夢媛的影子,他想起了喬夢媛在辦公室內罵他的一幕,他的眼神變得瘋狂而可怖,他一把推到了范思琪:「,婊子我讓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你這個!」他發瘋的撕扯著范思琪的衣服范思琪一邊咒罵著一邊和他拼命抗爭著。可是她的力量畢竟無法與許嘉勇相比,范思琪放棄了抗爭,她望著許嘉勇發出不屑的笑聲。

    許嘉勇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扭曲了,他抓住范思棋的頭發狠狠給了她一記耳光。范思琪卻笑得更加的歡暢,她充滿譏諷道:「你不是男人,我就算給你,你有那個本事嗎?」

    許嘉勇氣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他搖搖晃晃站起身來,范思琪望著他兩腿間隨著他動作同樣擺動的東西嘆了口氣道:「為什麼你要為難自己,明明做不到的事情為什麼要勉強自己?」

    許嘉勇抬起腳狠狠踹在范思琪的小腹上,踹得范思琪蝦米一樣躬在那裡,他一邊脫去衣服,一邊走向洗手間,就這麼赤身的走了進去,打開淋浴,讓冷水兜頭蓋臉的澆了下來,許嘉勇感到嘴唇邊流過的鹹澀,他知道那是他自己的眼淚。

    他在內心深處發出一聲吶喊,張揚,我和你勢不兩立!喬夢媛並沒有睡,可是她始終閉著眼睛,不是不願和張揚說話,而是不敢,她害怕張揚再說出什麼曖昧的話來,這種氣氛讓她感到不安。皮卡車停了,喬夢媛感到張揚正在湊近自己,他灼熱的呼吸一噴一噴的落在她的臉上,喬夢媛霍然睜開雙目,望著張揚近在咫尺的面孔大聲道:「你想干什麼?」

    張揚佯裝被她嚇了一跳的樣子:「人嚇人嚇死人,不是你讓我喊你的嗎?」

    喬夢媛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秀發,看到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十分了。

    張揚推開車門跳了下去,喬夢媛望著黑濤濤的外面,推開車門跟了下去,看到張揚正在把後備箱冉的登山包拿了下來。

    喬夢媛小聲道:「半夜三更的你要爬山,你確定?」

    張揚笑道:「放心吧,這山裡沒有老虎,最多只有一些惡狼!」

    喬夢媛道:「嚇我!」

    張揚鎖好皮卡車,看了看時間,還剩下四十五分鐘,想在零點攀上青雲峰是不可能了。看到喬夢媛將他車內的一根球棒帶了出來,張揚好奇道:「你帶那玩意兒干嗎?」

    喬夢媛道:「防狼!」

    張大官人樂呵呵道:「惡狼還是色狼?」

    喬夢媛居然很有興致的唱了一句:「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他的有球棒!」

    張大官人緊接著高聲應喝道:「這是強大的祖國,是我生長的地方,在這片溫暖的土地上,到處都有燦爛的陽鬼……,…」

    張大官人的音樂天賦的確一般,最後高音還唱破了嗓,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音起高了,拔不起來了!」

    喬夢媛格格笑了起來,她輕聲啐道:「你小心真把狼給招來了!」

    山區的夜晚要比城市清冷得多,兩人沿著石徑踩著月光向山上攀爬而去,首先經過的是奔龍瀑,瀑布沖擊水潭的聲音在靜夜裡有些動人心魄,仿佛野獸的弊吼,又如天空中的雷霆,喬夢媛初始的時候的確有些害怕,可是跟在張揚的身邊,踩著星光,沐浴在清涼的夜風下,一顆心不由自主的放松下來。

    張大官人對清台山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他的仕途始於清台山,正是從黑山子鄉他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的位置,他喜歡這種步步登高的感覺,官場比起爬山更有味道,其中的爭斗讓張揚找到了無盡樂趣,與人斗果然其樂無窮。

    夜空之中,深灰色的雲層遮住了月亮,月亮很快就掙脫了雲層的包圍,露出自己皎潔的真容,雲層在月光下敗下陣來,無力的四處消散,將深藍色的夜空完全交給了月亮,月光如水,盡情流瀉在這一方山水之中。

    薄薄的輕霧在山間草叢中漸漸升起,山路上樹影斑駁,huā影迷離,月光與輕霧柔和在一起,夜風和huā香陪伴,一曲無聲優美的自然夜曲將這對年輕的男女包容在其中。

    喬夢媛沉醉於這樣的月色之下,她腳步輕盈,生怕驚醒了清台山的美夢,沒走一步,輕霧散去,很快又聚攏回來,此時的喬夢媛宛如雲中漫步的仙子。

    張揚靜靜望著喬夢媛,喬夢媛仰起頭,似乎對他的目光有所不滿,可遇到張揚如同月光般明快的笑容時,卻忽然把責怪的話兒全都丟在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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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攻心】(下)

    月上中天之時,張揚和喬夢媛來到青雲峰頂,山頂風很大,張揚找到一個避風的石,脫下身上的夾克衫披在喬夢媛的身上。

    喬夢媛並沒有拒絕,她感覺今晚發生的一切就像做了場夢一樣,她怎麼就鬼使神差的跟著張揚來到了清台山,重陽登高,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的跑到這青雲峰上,難道僅僅是為了登高?

    張揚解開背囊,他向喬夢媛笑了笑,從中取出了一瓶白酒,變魔術一樣變出了幾樣小菜,居然還有六只蒸好的螃蟹:「這山上夜冷風寒,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咱們相互取暖,要麼飲酒取暖,你選哪一個?」

    喬夢媛笑著咬了咬櫻唇,這廝真是無恥,可無恥的話兒從他的嘴裡說出來透著一種可愛,她怎麼就氣不起來。

    張揚將擰開的酒瓶遞給她:「將就點兒,我身體健康,沒啥傳染病!」,

    喬夢媛聽到這句話不禁想起當初在京城的時候誤會張揚得性病的事情來,她俏臉不由得有些發熱,接過酒瓶灌了一口:「哈……,…什麼酒,這麼烈?」

    張揚笑道:「江城酒廠的原漿,純糧釀造,口味醇正,別人想喝都喝不到。」他掰了一個雞腿遞給喬夢媛。

    喬夢媛接過咬了一口,因為酒精的原因,身體感覺溫暖了許多,可一陣風吹來,她剛剛得到的哪點兒溫暖頃刻間被吹得一干二淨,禁不住又打了個噴嚏。

    張揚道:「你等等啊!」

    他從背囊中取出帳篷,很快就支好用地釘固定妥了,又在帳篷頂部掛了一盞小燈」喬夢媛鑽了進去,望著一臉笑意的張揚道:「你看來做足了准備。」

    張揚道:「你只管放心,君子不欺暗室,我雖然不是君子,可我是一老實人。」

    喬夢媛一臉的不相信。

    張揚拿了只螃蟹遞給她:「重陽節的螃蟹肉肥黃滿,六只全是母蟹,每只半斤朝上,豐澤老鄉送給我的,好東西我當然要和朋友一起分享。

    喬夢媛撥開蟹殼,吃了。蟹黃道:「說!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張揚道:「夢緩啊,你讀的書比我多,還出過國留過洋見識比我多,可我總覺著你活得比我累。」

    喬夢媛道:「說清楚,別說一半藏一半。」

    張揚道:「我要是對你好點吧,你覺著我對你有想法有目的,我要是對你不好吧」你覺著我目中無人,說不定自尊心還會受到傷害。」

    喬夢媛啐道:「切!我是那種人嗎?」

    張揚道:「你嘴裡說不在乎,可心裡指不定在想」像我這麼青春這麼美貌,這麼多金,這麼賢惠的女孩子怎麼就沒人關注呢?」

    喬夢媛笑了起來:「我可沒你說的那麼好,張揚啊!我什麼時候說你對我抱有目的了?如果我真的那麼認為,我根本不會跟你出來,半夜三更的爬山,你以為是在制造浪漫啊?告訴你,如果沒有這帳篷,我就快被凍死了。」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

    喬夢媛奪過他手中的酒瓶灌了一口,秀眉情不自禁的顰了起來」一臉的痛苦。

    張揚道:「你到底是喝酒痛苦還是和我的口水痛苦?」

    喬夢媛紅著臉啐道:「你在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從青雲峰上踹下去。」

    張揚道:「你不怕我把你拉下去,當一對同命鴛鴦?」

    喬夢媛的目光依舊清醒而理智,她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這人嘴上雖然很貧,可心裡卻是很善良,尤其是對女孩子,心軟得很,有什麼委屈,你寧願自己承受也不願意拖累別人,你說是不?」

    張揚接過她手中的酒瓶灌了一口道:「知我者,夢娛也!」

    喬夢媛道:「我可不了解你,也沒打算了解你,你啊就是一火坑,有的是人向往裡面跳」我就不湊那個熱鬧了。」

    張揚樂道:「跳唄,其實早晚都要跳,跳誰的火坑還不是一樣,咱倆好歹也是老熟人老朋友了,你要是跳下來,我肯定接著你,決不讓你摔著。」

    喬夢媛咬了。雞腿,又把張揚手中的酒瓶奪了過來:「你不覺著我已經摔得遍體鱗傷了,再跳一次可能連命都沒了。」

    張揚道:「你過去摔著是因為你眼睛不好,看准了地形再跳,跳進火坑怎麼也能燦爛一次,可要是一頭栽到水泥地裡,只能碰個頭破血流鼻青臉腫了。」

    喬夢媛格格笑了起來,她又喝了一大口白酒:「張揚,別以為我看不清你,你想把我往溝裡帶。」

    張揚道:「我這人其實很透明,很容易看穿,在你面前,我毫無保留,連遮羞布都不會留。」,

    喬夢媛已經有了些許的醉意,指著他的鼻子道:「你少來,我最討厭你胡說八道,你知道這樣說話就是對我的不尊重嗎?」

    張揚搖了搖頭道:「沒覺得,我是尊重你才這麼說,在我眼裡你就是一聖女,我就算脫光了,你也不會用一絲一毫的色情眼光來看我,你太純潔了,我在你面前根本就是一符號!」

    喬夢媛道:「你是問號還是驚嘆號?開始我覺著你挺直爽的,可後來我發現你藏得很深的,很多時候,熱血沖動都是故意裝出來的,故意給人魯莽沖動的印象,其實你是想偽裝自己,掩飾你的陰謀詭計,藏在這樣的偽裝下,你才方便給別人使絆子。」

    張大官人瞪大了眼睛:「你就這麼看我?」

    喬夢媛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笑得陽光,可你心裡一點都不陽光,你表面上什麼都無所謂,可你心中其實很多事都在乎。」

    張揚道:「你真是越來越了解我了。」

    喬夢媛的表情忽然一黯:「人都是這樣,我是說你,也是說我自己。」她雙眸之中竟然蘇起兩抹讓人心碎的淚光。

    張揚望著喬夢媛的樣子,心頭不禁升起一陣憐意,他柔聲道:「別喝了,喝多了不好」這裡四下無人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喬夢媛瞪圓了一雙美眸道:「你敢怎樣?」

    張大官人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不是我的問題,我酒量大,清醒著呢,你酒量不行,這酒能亂性」你真要是喝高了,看到我高大威猛英俊清灑風流倜儻的樣子,萬一要是見色起意,你說我從是不從呢?要是從吧,指不定你酒醒了會後悔可要是不從,你對我用強,這荒山野嶺的誰能救我,我這清白……」

    喬夢媛忽然一伸手將自己啃剩下的那半拉雞腿塞到了張揚的嘴裡張大官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喬夢媛格格笑了起來,笑靨如huā,張揚從未見過她如此明豔的笑顏,一時間看得呆了。

    喬夢媛道:「你不是君子,也不小人,我信你!」

    張大官人把那半拉雞腿從嘴裡扯出來啃了一口道:「別信我,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干出什麼事來!」

    喬夢媛道:「知不知道你身上最讓我欣賞的地方是什麼?」

    張大官人倒是想說某個部位,可面前是喬夢媛對她有些玩笑是不能開的,張揚沒醉,頭腦清醒得很,所以又咬了。雞腿道:「頭腦還是身體或者兼而有之?」

    喬夢媛道:「你是個離經叛道的人,認識你之前,我從沒有想過一個人會按照這樣的方式生活下去,可世上偏偏就有你這樣的人。」

    張大官人把雞腿已經啃光了:「你罵我?」

    喬夢媛道:「沒有過去我一直是家裡的乖女兒,學校的好學生可如今回憶起來,我長這麼大始終都在循規蹈鋒的生活著。」

    張揚道:「能像你這樣活著已經是一種幸福你啊,生在福中不知福!」

    喬夢媛道:「我唯一背離家人意願的一次,卻以失敗告終,現在證明我是錯的!我真的好失敗!」

    張揚笑道:「你不失敗,至少你睡不著覺的時候,還有人給你打電話,還有人陪你爬山,還有人陪你賞月,陪你喝酒,給你螃蟹吃,雞腿啃,你吃剩的東西還有地兒塞!」

    喬夢媛格格笑了起來:「你是在表功還是在訴苦?」

    張揚道:「也許現在你不覺得,因為你只想到過去的痛苦,可等今晚過後,你就會回憶起現在的幸福,也許你會後悔,為什麼當初沒有好好享受今晚的幸福,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所以,咱們還是別去想任何不開心的事情,清風、明月、美酒、佳肴,更何況還有我這個帥的掉渣的猛男陪伴,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幸福的人嗎?」

    喬夢媛道:「我鄭重糾正,今晚本來我能睡個好覺,是你打電話攪了我的好夢,開車硬把我拉到這空無一人的清台山,我冒著寒風,披星戴月的跟你走了整整兩個小時的山路,陪你喝酒,陪你吃肉!」

    張大官人苦笑道:「你很痛苦?」

    喬夢媛搖了搖頭,俏臉之上泛起兩個淺淺的極為誘人的梨渦:「我很開心!」

    張揚道:「你開心,我就開心!」

    喬夢媛道:「真是高風亮節!」

    張揚道:「先夢媛之憂而憂,後夢娛之樂而樂,隨你怎麼看我,我都願意為你分憂解難,任何時候!」

    喬夢媛拿起酒瓶,喝了一口酒,輕聲道:「我知道你想讓我感動,可我怎麼就感動不起來呢?」

    張揚道:「酒精讓你麻木,如果不是喝酒的緣故,你現在肯定趴在我懷裡唏哩譁啦的哭!」

    喬夢媛道:「跟酒精沒關系,我這人早就麻木了。要不,我現在開始喝水,等我清醒了你再感動我。」

    張大官人真摯道:「水越喝越冷,酒越喝越暖,我寧願你這輩子都別感動,可是我不願你凍著。」

    喬夢媛愣了一下,黑長的睫毛宛如風中蝴蝶翅膀一般悸動了起來,不一會兒,兩顆晶瑩的淚珠沿著她皎潔的俏臉滑落下來。

    張揚嘆了口氣道:「我就說別讓我煽情,你看,非得搞到要掉眼淚,何必呢!何苦呢!」

    喬夢媛一邊流淚一邊道:「你唾沫星子崩到我眼睛裡了,好辣,辣死我了!」

    張大官人窘到了極點,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真是對不住,我激動了,一時沒控制住,水土流失了。」

    喬夢媛還是淚流不止:「有你這樣的嗎?流失的全是辣概水,害人啊!」

    張揚道:「要不我幫你吹吹!」

    「不用,再讓你吹指不定要瞎了!」

    張揚道:「覆水難收,噴出去的口水也收不回來啊!」

    喬夢媛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流淚,一雙妙目果然有點發紅了,張揚正要說話,喬夢媛道:「別看我,把臉側過去說,我害怕被你暗算!」

    張大官人被她這麼一打岔,想說的話一下全忘光了,他拿起酒瓶咕嘟灌了一口。

    喬夢媛輕聲道:「我簽完股權轉讓書之後,打算離開江城,以後見面的機會就少了。」

    張揚內心中不由得生出難言的留戀:「江城就沒有值得你留戀的地方?」

    喬夢媛道:「哼,可是我想徹底揮別過去。」

    「發生過的事情,永遠沒有辦法徹底抹去,那段經歷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會永遠留在我們的記憶力,正是一段段的經歷讓人成熟,讓人清醒,夢娛,留下吧!」這還是張揚第一次當面說出挽留的話。

    喬夢媛的手指勾了勾,示意張揚把酒瓶遞給她,她喝了。酒道:「這理由對我來說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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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激化】

    喬夢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靠在張揚的大腿上,應該是昨晚說得困極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張揚老僧入定般盤膝坐在那裡,閉著眼睛仍在熟睡,喬夢媛小心地從他身上移開,揉了揉酸麻的脖子,自己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睡了一夜,根本沒有考慮到一個孤身女子所要面臨的危險因素,她忽然發現自己對張揚還是挺信任的。

    喬夢媛並沒有驚擾張揚,拉開帳篷躡手躡腳的鑽了出去,她本以為能夠看到日出,可山間晨霧彌漫,根本看不到遠方的景致,喬夢媛向前走了幾步,山風吹來,晨霎時而聚攏時而飄散,演繹出濃淡不同的效果,這讓喬夢媛看到的景物越發的虛幻不定,她甚至懷疑自己仍在夢中,早晨的清冷卻是無比真堊實的」喬夢媛用力裹緊了張揚的夾克,這夾克對她來說有些大了,包住了她的臀部,像一件小大衣,喬夢媛深深吸了一口氣,回憶著昨晚的每一個細節,不知不覺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至少在此刻她已經不再煩惱。

    喬夢媛向前方走去,晨露沾濕的岩石十分濕滑,她腳下一滑險些摔到,一只有力的手臂在她即將失去平衡之前攬住了她的纖腰,卻是張揚及時出現在她的身邊。

    喬夢媛笑了笑,如陽光般明媚,可是她的明媚並沒有沖淡山頂的晨霧,霧氣越來越濃。

    張揚道:「觀海石是觀看日出雲海的好地方,不過你對這裡的地形不熟悉」小心一失足頓成千古恨,下面可都是萬丈深淵……」

    喬夢媛微笑道:「只有看到危險的時候才能感覺到害怕。」

    張揚點了點頭,喬夢媛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清晨六點半了,她想起上午還要返回公司簽署股權轉讓協議,輕聲建議道:「咱們收拾一下,馬上下山吧,十點鐘我必須趕到公司……」

    張揚道:「這麼急?」

    喬夢媛黑長的睫毛垂落下去,低聲道:「我答應了他們今天簽署股權轉讓協議……」

    張揚道:「還是打算要離開江城?」

    喬夢媛沒說話,腦海中卻回憶著張揚挽留她的那番話。

    張揚道:「這會兒霧大,等霧散了再回去……」

    喬夢媛小聲道:「看得見路……」

    張揚看到她離去的態度十分堅決,只能收拾好帳篷,兩人在山泉中洗漱之後,沿著山路下山。經過紫霞觀的時候,張揚持地回頭看了一眼,山門仍然緊閉著,看來老道士李信義在躲懶睡覺。

    喬夢媛道:「你看來有些依依不舍,要不,我一個人走,稱留下……」

    張揚道:「我要和你共同進退,你走了我留下也沒意思……」

    喬夢媛的心頭泛起漣漪,張揚的這句話若有所指」

    她輕聲道:「無論一個人怎樣重要,只是他人世界中的過客吧了……」

    張揚道:「你的話怎友充滿了一種禪意……」

    喬夢媛笑道:「可能是受了我媽媽的影響,最近她給了我不少的佛經!我正在努力做到四大皆空……」

    張揚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我做不到四大皆空……」

    喬夢媛接口道:「你已經做到四大皆色了……」和張揚在一起喬夢媛明顯開朗許多,俏皮話也多了許多。

    張大官人樂呵呵道:「你跟我這四大皆色的危險分子,孤男寡女共度長夜,膽色可真不是一般……」

    喬夢媛微笑道:「你不是讓我把你當成一個符號,所以我就如你所願,把你當成一個省略號,省略掉……」

    張揚苦笑道:「不會吧,我這麼沒地位……」

    張揚將喬夢媛送回匯通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剛到江城就下起雨來,張揚的車速始終是不急不緩,喬夢暖知道他是存心故意,中途公司打來了幾個電話,喬夢媛都沒有接,她算准了許嘉勇不達到目的,肯定不會離去。

    張揚的皮卡車駛入匯通公司辦公樓前的停車場,喬夢媛推開車門就跳了下去,張揚慌忙跟了出去,展開自己的夾克幫著喬夢媛遮擋天空中的落雨。

    喬夢媛相信這廝有關心的成分在內」不過肯定也有做戲的成分,他十有是想利用這種方式刺激許嘉勇。

    許嘉勇此時正站在會議室的落地窗前向外面張望著,當他看到張揚護著喬夢媛跑進來的時候,臉色已經氣得青紫了,范思琪冷眼看著他,雖然今天她塗了很厚的粉底,仍然可以看到臉上的青色傷痕,她的內心對許嘉勇實則已經恨到了極點。

    喬夢媛還是穿著昨晚出門時的運堊動衣,穿著和張揚同款的鞋子,兩人走入會議室的時候顯得很搭。

    讓許嘉勇憤怒的是,喬夢媛的唇角居然還帶著會心的笑意。

    喬夢媛笑著向范思琪點了點頭道:「不好意思,路上遇到點事情所以遲到,讓范小姐久等了……」

    范思琪微笑道:「沒關系!到了就好!」

    喬夢媛的目光連看都沒看許嘉勇,她又向范思琪道:「范小姐稍等,我去趟辦公室,有些文件都在那裡……」

    范思琪集了點頭。

    喬夢媛離去之後,張揚居然大刺刺的在許嘉勇旁邊坐了下來,許嘉勇充滿怨毒的看著他:「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張揚笑道:「我是夢媛的助理……」

    許嘉勇怒道:「我怎麼不知道……」

    張揚微笑道「我們之間的事情用得上向你解釋嗎……」

    他向許嘉勇湊近了一些,附在他的耳邊低聲道:「昨晚我好像在夢媛的小區外看到你了……」

    許嘉勇一雙眼睛蒙上了一層血色,他恨不能將張揚撕碎將他的血肉一口口吞下去,他提醒自己應該保持鎮定,冷冷道:「你看錯了……」

    張揚低聲道:「是你,我不會看錯,難道你一點兒都沒有感到好奇,昨晚我們兩人發生了什麼……」

    許嘉勇道:「我沒興趣……」

    還好喬夢媛此時走了進來,許嘉勇瀕臨爆發點的怒火硬生生壓了回去,他意識到拿回匯通才是最主要的,喬夢媛早已不屬於他,她發生了什麼,她的事情早已和自己無關,許嘉勇悲哀的意識到,他的世界中如今只剩下了復仇這兩個字,根本無法容納感情的存在,這次回到江城之後,許嘉勇越來越強烈的感覺到,自己對喬夢媛前所未有的渴望,他發現自己真正正正的深愛著喬夢媛,可過去他從沒有清醒的認識到太深的仇怨蒙住了他的雙眼,他竟然忽略了一直陪伴在身邊的感情。

    喬夢媛的雙眸平靜無波,將文件放在桌上,微笑道:「我們可以開始了……」

    許嘉勇道:「公司的內部業務無關的人應該離開……」他的目光直視張揚。

    范思琪也點了點頭附和道:「應該的!」

    張揚也沒有堅持留下,笑著站起身來,向喬夢媛道:「夢媛,我出去等你,你把協議書簽完,我送稱回去休息……」

    喬夢媛沒說話向張揚笑了笑,她知道張揚是在故意刺激許嘉勇,喬夢媛對張揚的這種做法還是頗有微詞的她不喜歡被人利用,更不喜歡兩人的爭斗把她牽扯在內,所以喬夢媛才會決定將匯通交出去,徹徹底底的的交出去,從此撇清和江城的關系,許嘉勇和張揚想怎樣斗都好,從今天起和自己再沒有任何的關系。

    張揚轉身離去卻悄然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向許嘉勇道:「以後不許再打夢媛的主意,從昨晚起她己經是我的女人了……」

    張大官人已經察覺到許嘉勇此時對他就要忍無可忍了繼續向他進行挑釁。

    喬夢媛道:「好了,咱們准備簽字!」

    可她忽然發現許嘉勇一雙眼睛迸發出瘋狂而凶殘的目光他大吼了一聲,抓起桌上的huā瓶,重重砸在張揚的腦後:「畜生……」

    向來武功超群的張大官人對許嘉勇的突襲竟然沒有覺察,huā瓶砸在張大官人的後腦上被震得四分五裂,張揚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

    誰都沒想到現場的情況竟然會風雲突變,喬夢媛驚呼一聲,第一時間沖到張揚的面前,一把將許嘉勇推開,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那麼大的力量,居然將許嘉勇推得一個踉蹌,險些坐到在地上。

    喬夢媛望著雙目緊閉的張揚,急切之下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

    許嘉勇也愣了,這兩天他被張揚逼得就快瘋了,整個人處於崩潰的邊緣,張揚剛才的那句話目的就是激怒他,許嘉勇以為別人都聽到了,可張大官人使了個陰招,用上了傳音入密的功夫,也就是說只有許嘉勇能夠聽到,其他人根本聽不見,在外人看來,張揚好好的走出去,許嘉勇莫名奇妙的沖上去用huā瓶砸他。

    許嘉勇咬了咬嘴唇,向前走了一步,他這會兒頭腦有些清醒了,自己終究還是被張揚給激怒了,剛才竟然失去了理智。

    喬夢媛以為他要對張揚不利,尖聲道:「滾開!給我滾出去……」

    許嘉勇聽到喬夢媛如此呵斥自己,一顆心痛到了極點也恨到了極點,如果他手上有槍,肯定會一槍殺了張揚。

    范思琪上前拉了拉他,歉然道:「對不起,嘉勇太沖動了!」

    喬夢媛看了看范思琪又看了看許嘉勇,一字一句道:「你們給我聽好了,匯通的股權我不會轉讓……」

    許嘉勇怒道:「可你之前已經答應了。」

    喬夢媛道:「許嘉勇,匯通不是你一個人的我本想將匯通給你,可是看看你現在的舉動,你和一個瘋子有什麼分別?為了仇恨你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你的心中剩下的只有恨,對不起,我不可以拿匯通數千名員工的命運冒險,我想清楚了,你的資金我會一分不少的退給你,你應得的紅利也會一並奉上但是你給我記住,匯通不會交給你,絕不……」

    許嘉勇的眼前一黑,他感覺到一種窒息般的痛感,低聲道:「你憑什麼這麼做……,匯通不是你的……」

    他聽到張揚低聲道:「你就是一傻逼,給我滾的遠遠的……」

    許嘉勇大吼道:「張揚,你能不能表現的像個男人,跟我堂堂正正的解決這件事,到用這樣的卑鄙手段,欺騙夢媛你是不是人……」這番話輪到誰也輪不到他說。

    六名保安接到消息之後沖到了會議室內,喬夢媛毫不客氣的說道:「把他們請出去,匯通不歡迎他們,以後決不允許他們踏入匯通半步。

    張大官人心中這個暢快啊他一心想要阻止喬夢媛將匯通的股份轉讓給許嘉勇,想來想去最後才想出這個陰招,張揚還是有些內疚的,感覺自己利用了喬夢媛的善良,利用了她對自己的關心,可如果不這樣做喬夢媛無疑就會將匯通交給許嘉勇,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喬夢媛辛苦創下來的基業被許嘉勇給奪走,張大官人給自己的解釋就是善意的欺騙。

    許嘉勇怒到了極點他向喬夢媛大吼道:「夢媛,你睜開眼睛,他是一個混蛋,他在欺騙你,他根本都是裝出來的……」

    喬夢媛冷冷道:「送客!」

    范思琪嘆了口氣,舉步先離開了會議室,許嘉勇也被保安連推帶搡的趕了出去。

    許嘉勇失去了昔日的涵養他極盡惡毒的咒罵著張揚,可他今天的噩運並沒有完全結束剛剛走出匯通公司的大門,三輛警車就攔住了他的去路一身警服的杜宇峰威嚴的走到許嘉勇面前,正義凜然道:,「許嘉勇,你涉嫌人身傷害,現在我們要拘捕你,這是你的拘捕令,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許嘉勇惡狠狠看著杜宇峰道:「你有什麼證據?你憑什麼抓我……」

    杜宇峰充滿嘲諷的笑道:「就憑我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警察,你在中國的土地上犯事兒,我抓你是天經地義……」

    許嘉勇怒道:「我要告你,你算什麼警察,你和張揚蛇鼠一窩,陷害我……」

    杜宇峰笑道:「陷害你?你配嗎?毆打政府工作人員,你膽子可真夠肥的,跟我們回去再說……」

    張揚緩緩睜開雙目,表情一副茫然,看到喬夢媛臉上關切的表情,他故意裝出詫異萬分的樣子:「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喬夢媛明澈如秋水般的雙眸望著張揚,她馬上就察覺到了其中的表演成分,如果是別人她會相信,可張揚的武功她是清楚的,一個能夠單挑八卦門眾多高手,一個敢單槍匹馬獨闖軍區大院的人物怎麼會被許嘉勇一下給砸倒。

    喬夢媛輕聲道:「你沒事就好,回去休息吧……」說完她起身向辦公室走去。

    喬夢媛剛才對張揚流露出的關心是情之所至,可隨即她就想到張揚這次被擊倒有太多偽裝的成分在內,喬夢媛並沒有點破,可心中感到難以描摹的失落。

    回到辦公室內」關上房門,喬夢媛黯然坐在大班椅上,轉向落地窗,正好看到許嘉勇被帶上警車的情景,她開始意識到今天從一開始張揚就在有意識的觸怒許嘉勇,喬夢媛沒來由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傷心,她的眼眶濕潤了,抽出一張紙巾默默擦拭眼淚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女秘書急切的聲音:「張市長,你不能進去………」

    張揚已經推門闖了進來。

    喬夢媛柳眉倒豎,美眸之中的淚光仍然未來得及隱去,俏臉之上余怒未消。

    沖著跟在張揚身後趕過來阻止的秘書道:「沒事你先出去……」

    女秘書點了點頭,不滿的向張揚看了一眼」這才退了出去,隨手將房門帶上。

    張揚道:「你哭了……」

    喬夢媛表情冷淡道:「沒哭,只是被灰塵迷了眼睛。」

    張揚道:「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

    張揚也看到了樓下閃爍的警燈,他低聲道:「對不起,剛才我明明可以躲開許嘉勇的攻擊,可我並沒有躲,我故意捱了他那一下我是想讓你認清他的面目,我想阻止你將匯通的股權轉讓給他……」

    喬夢媛的鼻翼抽吸了一下,她明顯感到委屈,喬夢媛道:「如果你的目的是那樣的話,恭喜你,你已經達成了目的……」

    張揚道:「我沒想騙你……」

    「騙子常常會偽裝的很誠實,可嘴裡說的卻沒有一句真話!」

    張揚道:「我不知道怎麼阻止你,匯通是你的心血,我不想看到你辛苦創立的基業被這個陰險的家伙白白奪走……」

    喬夢媛望著張揚,她情緒忽然變得憤怒而激動:「張揚!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放棄匯通?因為我不想夾在你和許嘉勇的中間被你們利用,你們恨對方,你們像兩條狗一樣相互撕咬相互較勁,你們自己去斗和我沒關系!為什麼一定要扯上我,為什麼一定想要利用我……」

    張揚無言以對。

    喬夢媛的眼圈又有些紅了:「其實在今天回來江城的路上,我已經下定了決心,我決定留下匯通,留在江城,我知道許嘉勇想掌握匯通的目的並不單純他根本不是想將匯通發展壯大,而是只想著將匯通當成他報復的工具,我不想匯通成為他的武器不想這數千名員工成為他的炮灰」也不想江城淪為你和他之間的戰場……」

    張揚道:「你明白就好……」

    喬夢媛憤怒道:「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們男人為什麼都這麼善手欺騙,除了謊言和欺騙,你們還擅長什麼?你口口聲聲是我的朋左,言之鑿鑿的要和我同進退,可你做了什麼?許嘉勇卑鄙,你比他好不到哪裡去你有沒有意識到自己做著和他一樣的事情……」

    張揚道:「他的欺騙是為了利用,是為了報復而我是為了保護你!我是善意的……」

    「我不需要……」

    張揚充滿憐惜的看著喬夢媛:「對不起,我知道我的所作所為不夠光明磊落可是我真的很關心你,許嘉勇是個瘋子,我害怕他會對你不利,我害怕他會對我的家人和朋友不利,無論用怎樣的手段,我必須要擊敗他,徹底打倒他,讓他遠離這裡!」

    喬夢媛冷冷道:「你們之間的事情和我無關,我也不感任何的興趣,現在,在我沒叫保安之前,你自己走吧……」

    張揚點了點頭」一步步退了出去,來到門前的時候,他低聲道:「昨晚我很快樂……」

    喬夢媛望著辦公室的房門緩緩關上,一時間悲不自勝,趴在辦公桌上低聲啜泣起來。

    許嘉勇被帶到了審訊室,杜宇峰一個人走了進去,關上房門,杜宇峰拉了張板凳在許嘉勇的對面坐下,眯起眼鼻打量著他。

    許嘉勇的雙手被反待著,他怒視杜宇峰道:「你最好現在就放了我,我的妻子是新加坡星月集團總裁,我的國籍申請很快就會獲得批准,你抓我是要造成國際影響的。

    杜宇峰笑道:「誰會在乎?」

    許嘉勇道:「我要請律師……」

    杜宇峰提醒他道:「這裡是中國,別把從外面學來的那點東西在我面前賣弄……」他站起身,去拿牆上掛著的警棍。

    許嘉勇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恐懼:「你想干什麼?你要是敢知法犯法,我會投訴你……」

    杜宇峰笑了他一邊用警棍敲擊著手心一邊繞到了許嘉勇的身後,忽然揚起警棍狠狠砸在許嘉勇的脊背上,砸得許嘉勇噗通一聲趴倒在地上,杜宇峰不屑道:「投訴我?你這個垃圾,秦白是我兄弟,你這麼搞他是什麼居心?你恨張揚,所以你就想不擇手段的報復他身邊的所有人……」杜宇峰說到可恨之處,又是一腳踹在許嘉勇的小腹上,許嘉勇痛得蝦米一樣躬起了身子。

    許嘉勇慘叫道:「我要告你………」

    杜宇峰道:「你可以告我,可你現在在我手裡,在你告我之前,我要給你一些告我的理由……」他將電警棍通電後戳向許嘉勇的身體,許嘉勇痛得渾身抽搐起來。

    范思琪的林肯車在公安局前停下的時候,張揚的那輛皮卡車也剛好停在她的車旁。張揚走下車沖著范思琪笑了笑,他是來警局提供證據的,而范思琪過來的目的是為了保釋許嘉勇。

    范思琪臉上的表情木然,並沒有對張揚的笑容做出回應。

    張揚道:「范小姐是來保釋許嘉勇的?」

    范思琪道:「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張揚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保釋他……」

    范思琪怒視張揚道:「你真的很過分,非要害死嘉勇你才甘心嗎……」

    張揚望著范思琪臉上的淤青道:「如果他死了,你是傷心呢還是開心呢……」

    范思琪怒道:「稱什麼意思?」

    張揚道:「可能你會覺著我很沒有禮貌,可我從不打女人,范小姐,誰這麼狠心居然對你大打出手……」

    范思琪下意識的捂住半邊面龐,充滿警怯的望著張揚道:「你讓開,不然我告你騷擾……」

    張揚笑道:「我只是好奇,沒有其他的意思……」

    他向後退了一步又道:「根據賓館服務員反映,你們兩夫妻的關系並不好,范小姐,你對他真是忍讓啊……」

    范思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我們兩夫妻的感情可不是你能夠詆毀分裂的,你給我讓開……」

    張揚笑道:「夫妻有很多種,掛名夫妻還是事實夫妻?范小姐,我很同情你……」

    范思琪的內心仿佛被鞭子抽了一記,她怔怔的望著張揚」此時她方才意識到這個男人真的很不簡單,許嘉勇的知道的人並不多,可是張揚的這句話根本是在暗示他已經知道了這一點。

    范思琪一直將許嘉勇視為惡魔,可現在這個惡魔在張揚的面前幾乎沒有還手之力,范思琪開始相信張揚有足夠的把握可以戰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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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惡膽】(上)

    張揚道!「其實登件事跟你沒有多少關系,范小姐何不,mp吐觀呢!」張揚是勸說更是一種試探』他總覺著范思琪和許嘉勇之間的關系有些奇怪』隱約猜到許嘉勇十有利用什麼事情要挾了范思琪,不然以范思琪的家世和身份根本不可能對許嘉勇言聽計從。

    范思琪望著張揚低聲道:「我先生究竟怎麼得罪了你,你這樣害他?」

    張揚道:「不是我害他,是他自己我虐』你們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來到江城找不自在。」

    范思琪道:「喬夢暖已經拒絕出讓匯通子,你已經達到了目的』為什麼還要對嘉勇步步緊逼?」

    張揚道:「收購匯通是許嘉勇自己的主意吧,他是一個瘋子,得到匯通並不是為了發展和經營,而是想要匯通變成對付我的工具』你是星月集團的董事長,在商業上比我看得更透』我想問你,收購匯通對你有什麼意義?」

    范思琪無言以對,張揚說得不錯,星月的主要經營方向就是船舶業和投資』對四t行業基本不了解』如果不是許嘉勇一力攛掇』自己才不會來到江城花錢收購一個她本不熟悉的行業。

    張揚說的沒錯,許嘉勇就是一個瘋子,他已經被仇恨蒙住了眼睛,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范思琪懼怕許嘉勇,恨不能他即刻死去,可許嘉勇手中握有她的證據,如果他將那些東西公諸於眾,她的家族多年經營起來的清譽將會毀於一旦。

    范思琪莫名奇妙的來了一句:「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說完她轉身又上了林肯車。

    張揚來到杜宇峰的辦公室,杜宇峰正在和田斌說話,看到張揚進來』田斌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們正說起你的事情呢。」

    張揚笑道:「說我什麼?」

    杜宇峰道:「說你的壞話!」

    張大官人哈哈大笑,接過杜宇峰扔來的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喝了一一口。

    田斌道:「就憑你的身手許嘉勇能偷襲到你?鬼才相信」

    杜宇峰道:「醫院的驗傷證明帶來了嗎?」

    張揚把驗傷證明交給他,他讓醫院出具了一張輕微腦震蕩的證明,這種病本來就是模稜兩可似是而非的事情。

    憑張揚的關系和人脈弄這樣一份證明很容易,就算寫得更重一點,他也能夠做到,盡管他一點傷都沒有。

    田斌道:「你真打算借著這件事把許嘉勇整進監獄?」

    張揚道:「我還真沒把他放在心上,可這廝就像牛皮糖一樣枯在我身上』我很不爽』他要是乖乖滾出江城』我也能做到眼不見心不煩』可他非得像只蒼蠅一樣在我面前飛來飛去,時不時的惡心一下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杜宇峰道:「我們不可能扣留他太長時間。」

    田斌道:「你們聊吧,我還有案子要辦」他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杜宇峰等到田斌走了』方才把他整治許嘉勇的事情說了』張揚聽得心頭頗爽,微笑道:「對這孫子就是不能手下留情,這次我一定要把他徹底打垮,讓他再也不敢動我身邊人的念頭。」

    杜宇峰道:「就憑他偷襲你,好像還不夠治罪,你有沒受多重的傷。」其實杜宇峰心明眼亮,張揚壓根就沒受傷』只是做戲罷了。

    張揚道:「他已經開始控制不住內心的情緒了,我估計,他肯定要狗急跳牆。」

    杜宇峰道:「你得小心點,一個人要是喪心病狂,什麼事情都干得出來。」

    張揚微笑道:「我就是要不停的逼他』逼他狗急跳牆」

    杜宇峰道:「我的壓力也很大,最近有不少人打電話過來說情,他老爺子畢竟是江城前市委書記,還是有些人脈的。」

    張揚道:「現在這種時候能為他說情的還算是有些良心。」

    他停頓了一下道:「差不多就放他走吧,反正也治不了他的罪」

    杜宇峰道:「你放心吧,我會讓人盯緊他,只要他敢輕舉妄動』我馬上就要他好看。」

    杜宇峰讓田斌代為釋放了許嘉勇,這也等於是送給田斌一個人情,田斌陪著許嘉勇走出警局,許嘉勇頭發凌亂』臉色也顯得有些蒼白』在裡面呆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遭受到的折磨可不小。

    許嘉勇聲音嘶啞道:「我要告他」

    田斌嘆了口氣道:「嘉勇』我勸你一句』別留在江城了。」

    許嘉勇怒視田斌道:「為什麼?我生在江城長在江城,為什麼不可以留在江城?」

    田斌道:「張揚什麼脾氣你應該清楚,他現在一心想讓你離開這裡』你留下來面臨的情況肯定會更加糟糕。」

    「我不在乎!江城又不是他的,他憑什麼讓我走?我真是不明立世r竟然會有登種卑鄙丹恥的小人,他根本就是故意又口套讓我鑽。」

    田斌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作評論』可是你破壞秦白的婚禮,利用金莎做文章,讓袁立波對付張揚,在背後搞風搞雨,還偷拍張揚和其他女孩交往的照片寄給宋省長』這些事也有些過分,張揚恨你也可以理解。」

    許嘉勇道:「我知道你們關系很好,可稱不用幫他當說客,我不會走,我在匯通還擁有一般的股權。」

    田斌暗暗嘆息,許嘉勇真是沒救了,田斌對張揚的能耐很清楚』一個人能和張揚做朋友無疑是幸運的,可一個人如果和張揚做敵人,那只怕是這世上最悲慘的事情了。

    范思琪的汽車停在警局大門處,許嘉勇和田斌道別之後上了汽車,范思琪向裡挪動了一下,許嘉勇上了車,關上車門,兩人都沒有立刻說話,范思琪幸災樂禍的打量著許嘉勇,從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在警局中吃了不少的苦頭。

    范思琪恨不得他死在警局裡,從此人間蒸發,再也不要煩她。

    可這種心裡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

    范思琪道:「喬夢娛真的決定反悔了』她要留下手中的匯通股權。」

    許嘉勇嗯了一聲,接過范思琪遞來的電話,打開之後沒多久,海瑟夫人就打來了電話。

    海瑟夫人身在東江,她也聽說了許嘉勇因為攻擊張揚被抓走的事情』而且還通過大哥王伯行給江城方面施加了一些壓力,否則許嘉勇不會這麼快就被放出來。

    許嘉勇禮貌的稱呼道:「海瑟阿姨」

    王均瑤聽到許嘉勇的聲音關切道:「嘉勇,你出來了吧,在裡面有沒有難為你?」

    許多勇並沒有將杜宇峰打他的事情說出來,輕聲道:「沒事,我好的很」

    王均瑤道:「嘉勇,不要再和張揚斗下去了,那個人根本就是一條地頭蛇』你再強也不能壓住他』你回東江,我有事要對你說。」

    許嘉勇道:『匯通的事情還沒有搞定,我暫時不會離開。「

    王均瑤嘆氣道:「嘉勇,不是我說你,你好好的做生意多好,跟張揚爭來斗去的有什麼意思?」

    許嘉勇道:「我不信這種人始終都有運氣,我相信老天爺是公平的』這種人總會有倒黴的時候。」

    王均瑤苦口婆心的勸道:「他是他你是你,我身為你的長輩,實在不忍心看著你的生活全部被仇恨填滿。」

    許嘉勇道:「謝謝您的關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范思琪等到許嘉勇掛上電話,輕聲道:「我要盡快去南錫一趟』那邊出了一些小問題。」

    許嘉勇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看來古人說的話果然有幾分呢道理。」

    范思琪道:「星月在南錫深水港投了這麼多的錢,我不可能為了一些私人恩怨就置家族的利蠱而不顧。」

    許嘉勇道:「你的理由果然充分!女人是這世上最善變的動物」

    范思琪已經受夠了許嘉勇的做派,每到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會將這種郁悶轉嫁到她的身上,他真的是范思琪命中的魔星。

    許嘉勇伸出手臂一把將范思琪摟了過來,附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你想擺脫我?做夢!我有任何事你也要倒黴,你這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裡打著什麼主意,看到我這一樣子你是不是特別開心,特別高興?你恨不能張揚把我害死了才好,這樣你就自由了?」

    范思琪用力搖著頭:「我從沒這樣想過。」

    許嘉勇冷笑道:「你在撒謊,騙子,女人全他媽都是騙子」許嘉勇的目光充滿了殺機,看得范思琪不寒而栗,她竭力擺脫許嘉勇的手臂』卻被他越摟越緊。

    「放開我……」范思琪小聲乞求道。

    許嘉勇緩緩搖了搖頭:「只要我有一口氣在,你就老老實實聽話,否則……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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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惡膽】(下)

    許嘉勇回到一招後不處,服務生就敲門送來了一封信,公擊二打開那封信,卻見上面寫著他父親許常德貪贓枉法的事實,將許常德在江城擔任市委書堊記期間的所作所為寫的清清楚楚,許嘉勇看完氣得火冒三丈,看到信尾落款處還大模大樣的簽上了張揚的名字,許嘉勇將這封信撕得粉碎。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張揚的手機。

    「許嘉勇,你找我道歉嗎?現在不嫌太晚了嗎?」

    張揚懶洋洋的語氣讓許嘉勇越發的不舒服,他怒吼道:「向你道歉,除非我死,我真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有再大力一點,為什麼沒把你給砸死!」

    張揚笑道:「注意你的措辭,酒瓶你這句話,我就可以告你恐嚇!」

    許嘉勇道:「除了栽贓陷害你還有什麼本事?口口聲聲說自己光明正大,我看,你只不過是個陰險小人!」

    張揚道:「栽贓陷害?我怎麼不覺得?你老子突發心髒病不假,可他死得幸運,至少保住了他的名聲,他在江城可沒少貪污,其實中紀委早已掌握了他貪污的證據,要不是考慮到政府官員的公信力,早就追究他的責任了。」

    許嘉勇氣急敗壞,在他心中父親是不容玷污的,他怒吼道:「你放屁!」

    張揚道:「你怎麼都是一海歸學子,怎麼一開口就是粗話呢?」

    許嘉勇道:「卑鄙,伽小用夢媛的善良,欺騙她,你想利用她來打擊我報復我!」

    張揚笑道:「夢媛是個理智聰明的女孩子,你以為我做什麼她看不出來?她其實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她仍然心甘情願的幫我!利用夢媛的人是你吧!你爹死了,你把他死的這筆帳算在了我的頭上。你想報復我,又覺著沒有靠山,就開始轉而追求夢媛,和她訂婚,想依靠喬家發展,想借用他們的力量對付我,可惜喬家早就看清了你的嘴臉。」

    許嘉勇咬牙切齒道:「是你從中挑唆,是你破壞我和夢媛之間的關系。

    「夢媛當初的確喜歡過你,可她只是被你的表象所欺騙!」

    許嘉勇大吼道:「我承認我並不高尚,可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對付你需要高尚嗎?許嘉勇,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安滾出江城,滾得遠遠的,跟在你女人的屁股後面滾出中國,去做新加坡人也好,美國人也好,總之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張揚停頓了一下又道:「對了」晚上我約了夢媛一起吃飯,你是不是想一起來?」

    「混蛋!」許嘉勇掛上電話,氣得來回踱步,一雙眼睛就快冒出火來。

    范思琪望著震怒的許嘉勇,從心底生出一絲快意,現在的許嘉勇就像是瀕臨發狂的野獸,如果他明智的話應該離開江城,調整心情充分冷靜下去」繼續留下去做困獸猶斗無疑是極其愚蠢的事情,作為旁觀者,范思琪已經看出許嘉勇根本不是張揚的對手,商場、情場、戰場之上許嘉勇全面處於下風。

    ………………

    喬夢媛開車回到別墅前,看到張揚的皮卡車停在自己的門口,卻沒有見到張揚,喬夢媛有些詫異的向周圍看了看,確信他不在周圍,這才將車駛入車庫,正准備開門的時候,看到張揚拎著一雙鞋走了過來,那雙運堊動鞋是喬夢媛上午扔到垃圾堆去的,張揚對她的利用讓喬大小姐怒從心來」一口氣全都發洩到了鞋子上,把這雙運堊動鞋扔到了垃圾箱裡。卻想不到張大官人居然看到了,又給撿了回來。

    喬夢媛冷冷道:「你來干什麼?」

    張揚道:「好好的鞋子干嘛扔了?」

    喬夢媛道:「別人送給我的東西,我不喜歡,當然就扔了!」

    張揚道:「浪費可恥,就算有錢咱也不能這麼糟蹋!」

    喬夢媛道:「可恥的有一個,但絕不是我!」

    張揚把那雙鞋子擺到她的門口,喬夢媛抬起腳,一腳將鞋子踢開,開門打算進去,張大官人道:「鞋子能扔掉,可記憶卻扔不掉,當時我送你這雙鞋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點感動的吧!」

    聽到這句話喬夢媛回過頭來,俏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是,當時我是挺感動,可現在看到這雙鞋子感到的就只有惡心,我不明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虛偽,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去欺騙別人利用別人,你和許嘉勇有什麼分別?」

    張揚道:「夢媛,我承認我不對,可是如果再給我一個從頭再來的機會,我仍然會選擇這樣做!」

    「你……」望著死不悔改的張揚,喬夢暖真是無可奈何,她頓了頓足道:「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張揚道:「我在逼他,我要逼他離開江城!」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張揚道:「你難道看不出許嘉勇根本就是喪心病狂,他把我視為殺父仇人,曾經威脅我要讓我嘗到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夢媛,我不可以任由他瘋狂報復下去,為了報復我,他不惜犧牲你,不惜犧牲匯通,不惜做任何事」他根本不知悔改,我擔心你會受到他的傷害……」

    喬夢媛憤然阻止張揚的話:「傷害我的不是他」是你!」

    張揚望著喬夢媛淚光蕩漾的美眸,他忽然明白了什麼,喬夢媛的心中已經沒有了許嘉勇的位置,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重要,所以自己對她的傷害要比許嘉勇大得多。

    張揚道:「夢媛,我以後絕不再欺騙和利用你,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

    喬夢暖搖了搖頭:「你讓我冷靜冷靜……我再不要介入到你和許嘉勇的是非之中!」

    張揚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喬夢媛望著皮卡車遠去」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這才轉身去開門,走入房內之前」又想起了什麼,躬身將地上的那雙運堊動鞋拾起,卻發現鞋子裡面居然塞著一張紙條兒,上面寫著——喜歡你!喬夢媛咬了咬櫻唇,美眸卻如同輕風中的湖水泛起漣漪。…………

    范思琪主動約見了張揚,許嘉勇的表現讓她越來越感到害怕,她害怕許嘉勇在毀掉他自己的同時也會把她一起拖入深淵。

    張揚很禮貌的笑道:「范小姐喜歡咖啡還是茶?」

    范思琪道:「咖啡,不加糖!」

    張揚向侍者交代了一聲。

    范思琪有些不安的向窗外看了看,他們正在清心茶館的二樓,從這裡可以看到雅雲湖秀美的景色,時近黃昏,夕陽的光輝灑滿整個湖面,微風輕拂,湖水泛起微波細浪,一時間滿湖金鱗閃爍不停,范思琪此時的心情也頗不平靜。

    張揚看出了這一點,不由得笑道:「范小姐放心,沒有人跟蹤你!」

    范思琪舒了口氣,端起咖啡品了一口,皺了皺眉頭,這咖啡的味道不好」苦的發澀。

    張揚道:「不好喝,我讓他們換掉!」

    范思琪搖了搖頭道:「算了,我只是想說幾句話,說完就走。」

    張揚道:「你說,我聽著。」

    范思琪道:「他……,他…快被你逼瘋了,張市長,你能不能收手?」

    張揚喝了。茶道:「你應該清楚,應該收手的不是我,而是他!」

    范思琪道:「他認為你毀責了他的一切,他恨你!」

    「我知道,我不想跟他計較「可是根據現在來看,他不會放棄對我的仇恨!」

    范思琪道:「可這樣平去」他會發狂,他會崩潰!他會不惜一切代價!」

    張揚道:「你和許嘉勇雖然是夫妻,可你並不如我了解他,他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搞背後的小動作,當初他和夢媛訂婚」並不是因為他真心愛夢媛,而是因為他想要利用喬家的勢力,他為了報復我,什麼手段都用過了。」

    范思琪道:「他就快瘋了……」

    張揚道:「面對一個這樣的人,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陪著他發瘋,二是站出來阻止他!」

    范思琪咬了咬嘴唇道:「他讓我感到害怕!」

    張揚直截了當的說:「范小姐,既然你能主動約我出來,我說話也就不用拐彎抹角了,許嘉勇生理上有毛病,你們根本只是掛名夫妻,我不知道什麼樣的感情能讓你接受他,接受一樁無性婚姻,你是不是受了他的脅迫?」

    范思琪的臉色變了,她想不到張揚一語就道破了事情的真相,她顫聲道:「我不知該怎麼辦!」

    張揚道:「我耳以幫你!」

    范思琪搖了搖頭道:「你幫不了我!」

    張揚道:「一味的退縮只能越陷越深,范小姐想一輩子都被人威脅嗎?」他同情的看了范思琪一眼道:「永遠不要相信他會良心發現放過你。」

    范思琪道:「他很有才華,正走出於對他能力的欣賞我才讓他進入我的公司,並委以重任,可是他的心思並不在工作上,而是……」她停頓了一下,費了好大努力方才說出:「他進入星月只是為了接近我了解我,他讓人跟蹤我,發現了我的一,並以此來脅迫我……」

    張揚道:「你為什麼不告他?」

    范思琪痛苦無比道:「我不敢,我不能拿著我家族的聲譽當賭注………

    張揚嘆了口氣,范思琪無疑又是一個受害者,許嘉勇當真是一個禍害,無論范思琪有怎樣的,那都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許嘉勇利用他掌握的東西去要挾范思琪,這種人實在太過卑鄙,張揚道:「想要制止他的唯一辦法,就是把他送入監獄!」

    范思琪道:「我怕他不但會毀掉他自己,還會毀掉我。」

    張揚道:「不會,他沒有那個本事!」

    范思琪下定決心,將手中的一張准備好的字條交給張揚,張揚展開一看,上面是一串銀行賬號。

    范思琪道:「他讓我往這個賬號中打了三百萬,我擔心他可能要對你不利,具體的事情我不知道,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

    張揚點了點頭。

    范思琪站起身,她准備走,臨走之前又俯下身在張揚耳邊小聲道:「我真的很想他死!」她的聲音雖然很小,可是其中卻充滿了刻骨銘心的仇恨。

    想要查找這筆錢的下落,張揚只能求助於國安,國安方面很快就回饋了消息,這筆錢匯入這個賬戶之後,隨即又被轉走,幾經周轉最後匯入到一個叫楊掛雲的女人那裡。這女人並沒有任何的犯罪記錄,但是有一點還是引起了張揚的注意,楊桂雲有個前夫是鄭壽國。

    這個人是東江公安局前任局長方德信的小舅子,張揚當初在查許常德貪污案的時候,鄭壽國就曾經策劃殺他,張揚因此而查過他的資料…——鄭壽國今年四十三歲,籍貫平海江城,十八歲入伍,退伍後進入江城公安局文淵區分局,後來因為工作能力出色,進入江城公安局重案組,七年前調入東江市公安局刑丵警隊「在一次抓捕行動中誤傷了一名無辜群眾,從此精神上受到打擊,一蹶不振,五年前終於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從公安局辭職,此後鄭壽國被雇傭,幾次想殺張揚滅口,都被張揚化險為夷。在方德信被抓之後,鄭壽國就宛如人間蒸發一般不知所蹤,張揚也逐漸淡忘了這個人的名字。

    想不到這個名字再度出現在張揚的面前,許嘉勇給楊掛雲三百萬,其背後肯定有陰謀,他不會平白無故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張揚將這一連串的關系串通起來,整件事已經漸漸變得清晰而明朗,許嘉勇終於沉不住氣了,他和鄭壽國之間一定沒有中斷過聯系,他要買凶殺人,他的目標就是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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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碰瓷】(上)

    張揚就是要許嘉勇鋌而濤險,不過他並沒有想到這次居然會有這樣意外的發現。

    姜亮和杜宇峰聽張揚說完這件事,兩人都表現的十分緊張,姜亮道:「不行,張揚,你最好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們派人出小時保護你。」

    張揚笑道:「別這麼誇張行嗎?許嘉勇狗急跳牆,他買凶想殺我,這次剛好人贓並獲,抓住那個鄭壽國」過去許常德事丵件中一直懸而未決的案子也能夠得到徹底解決。」

    杜宇峰道:「以身作餌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兄弟,你武功雖然很好,可再厲害也比不過槍子兒,鄭壽國那個人的資料我看過,是個神槍手,過去在江城公安系統內很有名氣。」

    張揚道:「我要是躲起來,他找不到我怎麼辦?抓不住鄭壽國就不能指認許嘉勇,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這個機會,我不會放棄!只要能讓他從此消停下去,就算冒一些險也是值得的。」

    范思琪走入房間內,發現許嘉勇正在整理皮箱,她不由得有些詫異道:「你要出門?」

    許嘉勇道:「是!不過不是我,是我們!」

    范思琪道:「去哪默」

    許嘉勇道:「你不是說要去南錫嗎?趕快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就走!」

    范思琪有些詫異的看著許嘉勇。

    許嘉勇冷冷道:「看什麼看?你是不是不想走啊?」

    范思琪這才回過身來,慌忙轉身去了裡面的房間。

    許嘉勇整理皮箱的時候發現皮箱失層內還有一張喬夢媛的照片,望著照片上的喬夢媛,許嘉勇一時生出無限感觸,他抿了抿嘴唇,想將那張照片撕碎,可扯了一小半,卻又忽然改變了主意,小心翼翼的將照片收藏在衣袋裡。離開江城並不是他害怕張揚,他只是暫時離開他要盡可能的避免嫌疑。

    范思琪悄悄撥通了張揚的電話,她故意道:「嘉勇,咱們什麼時候走?」

    許嘉尊道:「現在!」

    張揚聽完這番話,電話就已經中斷了,范思琪正在利用這種方式告訴他許嘉勇走了,張揚幾乎沒怎麼費腦筋就已經猜到許嘉勇想要在殺手對付自己的時候離開江城,他想要避免嫌疑,張揚不覺笑了起來,許嘉勇還是有些頭腦的,他分明是在准備後路如果鄭壽國勝利得手,他自然不會離開,如果鄭壽國萬一不幸被捉,他也要留有一條退路。

    張揚並不擔心許嘉勇逃到哪裡只要他抓住鄭壽國,就會抓住許嘉勇的犯罪證據,自然會將許嘉勇逼入絕境。

    范思琪之所以通知他,更證明范思琪想借助自己置許嘉勇於死地而後快的想法,只有徹底解決掉許嘉勇,范思琪才能從他的控制中解脫出來。

    張揚馬上給袁立波打了一個電話拖住許嘉勇的任務對他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張揚剛剛放下電話,嵐山市農業局局長王華昭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是專門通知張揚自己舊號結婚的事情的,張揚慌忙道:「恭喜恭喜!」

    王華昭笑道:「你早就恭喜過了,我怕你工作忙忘了過來,所以打電話再提醒你一生,後天啊,你一定得到!」

    張揚道:「放心吧,再大的事情我都推了後天中牛一定去喝你的喜酒。」

    王華昭道:「你明晚就得到,我還打算讓你給我當伴郎呢。」

    張揚笑道:「明晚可能不成你最好別打我的譜!」

    跟王華昭聊了一會兒放下電話,張揚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生活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許嘉勇影響了仇恨真的不是什麼好事兒,一旦牽涉其中等於被套上了一道無形的枷鎖。

    許嘉勇和范思琪剛剛離開二招,林肯車速度並不快,汽車剛剛拐彎,突然一道人影斜刺裡沖了出來。司機嚇得慌忙踩下剎車,可外面還是傳來一聲慘叫,那人軟綿綿倒了下去。

    司機愣了,一時間呆在那裡。

    許嘉勇怒道:「怎麼開車的?」

    「我沒碰著他……」司機一臉無辜道。

    范思琪第一個反應了過來:「還不趕緊下去看看!」

    他們推門走了下去,卻見一個剃著禿頭的大漢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還沒等他們湊過去看牟清楚心口那凋圍呼啦一下擁e來十多條漢子,為首」人正是鴻翔傀落蹦老極狗臉強,他和袁立波關系很好,過去多次吃過張揚的虧,袁立波讓他折騰一下許嘉勇,狗臉強雖然沒什麼本事,可談到耍無賴,卻是一把好手。

    許嘉勇和范思琪哪見過這種陣勢,看到十多名大漢圍上來范思琪臉都白了,許嘉勇道:「你們干什麼?」

    狗臉強道:「你他媽問我干什麼?裝逼啊?沒見過你這種裝成傻逼的,你把我兄弟給撞了,今兒怎麼辦?」

    司機道:「我根本就沒撞著他,他突然沖著我們的汽車沖過來,我已經剎住車了,可他還是倒了下去……」

    狗臉強雙眼一翻,走到那司機面前,掄圓了右手啪!地給了他一記嘴巴子:「放屁!我們這麼多人,幾十只眼睛都看著呢,你把我兄弟給撞了,你還敢不承認!」

    那禿頭呼天搶地的慘叫起來:「疼死我了……強哥……我……我腿可能斷了!」

    許嘉勇畢竟是見過風浪的人物,他知道自己遇上了一幫地痞無賴,則禿頭十有是碰瓷的,許嘉勇沒想這麼多,他並沒想到這件事會和張揚有關系。但凡這些地皮無賴鬧事,多數都是為了求財。

    許嘉勇走了過去:「你們說怎麼解決吧,要麼就送醫院,要麼我們賠錢你們自己去醫院。」

    狗臉強上下掃視了許嘉勇一眼,許嘉勇雖然不認識狗臉強,可狗臉強知道他,過去江城市委書記的公子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狗臉強今天就是抱看來找事的目的來的,當然沒那麼容易說話,他獰笑道:「麻痺的你什麼玩意兒?撞了人還牛逼了?我今兒把話撂在這兒,我兄弟只要有事,我讓你們出不了江城這一畝三分地。」

    許嘉勇怒道:「你當自己是誰?中國是法治社會,你們耍無賴嗎?」

    此時交警也趕到了,國人最喜歡的就是看熱鬧,發生了這種事情」馬上就有人圍了上來,交警趕到的時候,糾紛雙方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圍了起來。

    狗臉強也不是傻子,雖然知道許嘉勇的老爹已經死了,可瘦死的驂恥比馬大,人家官二代肯定還是有些關系的,所以不敢當真動手,十多個人對許嘉勇一方撕扯不斷,許嘉勇氣得臉都青了,他這次回到江城可沒少生氣,什麼晦氣事都讓他遇到了。看到警察過來」許嘉勇像是找到了救星,他大聲道:「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們來評評理!」

    交警聽到雙方講完事故的前後經過,其中一人馬上對現場進行了拍照,還有一人向上級匯報情況。狗臉強在江城頗有些名氣,交警也認識他,看到糾紛的一方有他,馬上就猜到這件事十有是狗臉強故意敲詐人家。

    狗臉強振振有辭道:「撞了人他還佔理了,人民警察愛人民,現在人民被他們給撞了,你們管不管?」

    看到警察過來,禿頭叫得越發淒慘了。

    許嘉勇向其中一名交警道:「警察同志」我們又不是推卸責任,汽車根本就沒撞到他」明明是他主動沖上來的……」

    狗臉強和他的那幫狐朋狗友情緒激動的圍了上去:「你他媽說什麼?」

    周圍看熱鬧的老百姓也跟著七嘴八舌,不過真正看清情況的沒幾個,就算看清了也不敢說,狗臉強這幫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誰也不敢得罪他們,而且人多數都是同情弱者的,狗臉強這幫人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許嘉勇他們坐著豪車,衣著光鮮,一看就是有錢有勢的人物,跟他們相比被撞得自然成為弱者了。

    「撞了人就給人看唄!」

    「就是,有倆錢了不起啊!」

    狗臉強還是頭一次獲得了這麼多群眾的支持,他抱拳道:「感謝各位父老鄉親仗義執言,我們雖然沒錢,可我們不怕,撞了人就得給看病!」

    「對,給人家看病!」狗臉強的話又得到了齊聲響應。

    許嘉勇有些急了,他向警察道:「警察同志你看……」

    那交警嘆了口氣道:「多大點事兒,反正又沒什麼重傷,你們私下協商解決不好嗎?非得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他向同伴道:「先生,出傷者送到醫院,然後把車開到停車場去,你們跟我回事故大隊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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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碰瓷】下

    許嘉勇愣了,他根本沒想到這事情會搞得這麼復雜,他大聲道:「警察同志,我還有急事兒,能不能讓司機留下來處理……」

    道:「不行,你們既然不願意協商解決,就都得跟我回大隊調查情況……」

    許嘉勇道:「我的時間很寶貴……」

    狗臉強道:「你的時間寶貴,我們的時間就不寶貴?警察同志的時間就不寶貴?今天事情不調查清楚,你們還真別想走……」

    許嘉勇道:「你不就是想要錢嗎?」

    他指著仍然躺在地上那個哼哼嘰嘰的禿頭道:「他連皮都沒擦破,傻子都能看出來他沒事,行,今天我認倒霎,你們要多少錢?我給,這件事我認倒黴行嗎……」

    狗臉強道:「真大方啊那好,你既然這麼痛快,我也不難為你,常言道:傷筋動骨一百天,三個半月,我這兄弟平時一個月收入兩千多,算上醫藥費,怎麼得一萬多……」

    狗臉強是獅子大開口,就他那禿頭跟著他混,平時在鴻翔給他看場子,一個月最多就是五百塊,狗臉強看出許嘉勇急於脫身,干脆痛宰他一刀

    許嘉勇點了點頭,他二話不說,回到車內拿出一萬塊現金扔給了狗臉強

    現場圍觀的百姓看到許嘉勇出手如此闊綽都是一片嘩然,許嘉勇出錢這麼痛快,反倒讓圍觀群眾覺著他肯定理虧

    狗臉強也沒想到許嘉勇出手這麼痛快,只恨自己剛才少要了,看許嘉勇的表現,估計要個三五萬他也會給,可說出去的話總不能自己咽回去,狗臉強點了點頭,向道:「警察同志,我們談妥了,我們私了……」

    也懶得管他們的閒事兒,眼前擺明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廂情願的事情,點了點頭揮手驅散人群,他們也很快就走了

    許嘉勇憋了一肚子火,整個糾紛過程中范思琪始終都在冷眼旁觀,她一句話都沒說司機心中最委屈,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根本沒碰那個禿頭,這幫無賴就是設圈套敲詐他們的

    此時狗臉強拿著那一萬塊,來到禿頭面前,用錢在他臉上拍了一記道:「起來,哥哥帶你去醫院看病去……」

    禿頭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了,這幫人實在有點太猖狂,他們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避諱,禿頭道:「疼死我了,看來這次慘嘍」

    這幫人一起笑了起來

    范思琪雇傭的這名司機也是一個老實的退伍軍人,骨子裡十分的倔強,他一輩子開車都沒出過什麼事情,今天被人家給這樣冤枉」心中憋屈到了極點

    那禿頭還耀武揚威的在他面前晃了晃腦袋,用手指著他的鼻尖道:「的,下次把招子放亮點,居然敢撞我……」

    人誰能沒點脾氣,司機再也受不了了,他一拳就砸在禿頭的鼻梁上:「的,老子拼著不干了,也得教訓你這混蛋……」這一拳可點燃了戰斗的導火索,狗臉強那幫人一擁而上」他們圍攻司機的同時也沒忘了招呼許嘉勇,一時間拳腳如雨點般向許嘉勇和那名司機攻擊過去

    范思琪看到形勢不對嚇得尖叫了一聲就逃到了車裡,把中控鎖上,這邊撥打電話報警

    110到的時候」雙方還在纏斗,狗臉強那幫人也都有數」誰也不敢當真下手,不過即使如此,許嘉勇和司機都被打得鼻青臉腫,狼狽到了極點許嘉勇心中這個憋屈啊,他倒是想忍一時之氣」錢也給人家了,可司機沒忍住,把他也給連累了進來

    范思琪躲在車裡雖然逃過了一劫,可狗臉強那幫人並沒有放過那輛汽車,用水果刀把四各輪胎全都放了氣

    許嘉勇垂頭喪氣的坐在馬路上,伸手擦去唇角的血跡,他意識到自己一時半會兒是別想離開江城了,不知為何他忽然想到了張揚,眼前似乎看到張揚的心口被子彈射中血漿噴射而出的情景,他仿佛看到了張揚在他面前緩緩倒下,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把兩間不相干的事情聯想在一起

    許嘉勇摸出了電話,他撥通了喬夢媛的手機號碼,響了數聲之後,喬夢媛終於接通了電話,淡然道:「許先生有什麼事……」

    許嘉勇黯然道:「夢媛,我錯了……」

    「這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我決定放棄匯通……」

    喬夢媛顯然沒想到許嘉勇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她有些詫異道:「真的……」

    許嘉勇的聲音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沮喪和頹廢:「我承認,我累了,我不想玩了,我只想離開這個地方,我承認,我他媽不是張揚的對手我現在什麼都沒了,事業沒了,感情沒了,你也沒了……我他媽活著就是一個悲劇」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張揚決定用自己當成誘餌引誘鄭壽國向他出手,為了保證他的安全,杜宇峰特地給他配備了一件防彈背心,張揚穿在夾克衫內

    雖然如此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他不被襲擊,防彈衣不可能防護到頭部

    張揚嘴上說的輕松,心中還是有些緊張,鄭壽國在暗處,他在明處,鄭壽國是個神槍手,如果他采用狙擊步槍遠距離襲擊自己,他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夠躲過子彈

    自從知道許嘉勇要向自己下殺手之後,張大官人謹慎了許多,他打算在這件事徹底了卻之前,不再去找喬夢媛,給她冷靜的時間,也避免連累到她

    可張揚並沒有想到喬夢媛會主動約自己見面

    喬夢媛見張揚的目的只有一個,她剛剛又聽說了許嘉勇今天上午被打的事情,雖然她沒有任何狗證據,可依然斷定這件事一定是張揚做的,難怪許嘉勇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會如此的沮喪

    在匯通公司內部的咖啡廳內,兩人坐在東邊臨窗的位置,因為是下午上班時間,整個咖啡廳內只有他們兩個

    喬夢媛輕聲道「張揚,你放過他,讓他離開江城……」

    張揚嘆了口氣道:「夢媛,我並沒有攔著他……」

    喬夢媛望著張揚,似乎想看透他的心底,張揚很坦然的和她對望著,在官場上混了兩年,這廝的心理素質修煉的是越來越好了

    喬夢媛道:「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一定要斗個你死我活?我不想騙你,剛才許嘉勇給我電話……」

    張揚道:「他說什麼?是不是又想騙你……」

    喬夢媛搖了搖頭道:「他說什麼並不重要,因為我早已不在乎」張揚這件事到此為止,他把你當成殺父仇人,一直都想找你復仇,可以說他如今的狀況根本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他願意放棄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他?冤冤相報何時了,你相信我一次……」

    張揚道:「他跟你這樣說的,他說自己錯了,他說要放平仇恨……」

    喬夢媛道:「他答應放棄對匯通的收購,還要把匯通剩余的股份轉讓給我,張揚算了,這世上有什麼恩怨放不下?非得要鬧到勢不兩立的地步呢……」

    張揚微笑望著喬夢媛,他沒想到喬夢媛會主動為許嘉勇求情」

    他喝了咖啡,輕聲道:「夢媛,你記得嗎?我曾經說過,我不會再欺騙和利用你……」

    喬夢媛沒說話」她默默看著張揚,她也說過自己不再介入許嘉勇和他之間的事情,可喬夢媛真的不忍心看著他們斗個你死我活」許嘉勇打來那個電話的時候,喬夢媛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對許嘉勇早已失去了昔日的關愛,許嘉勇這個名字再也不會讓她感覺到任何心動,她只是覺著許嘉勇可憐」現在的許嘉勇,輸掉了事業,輸掉了感情,幾乎輸掉了整個人生,在張揚的面前,許嘉勇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失敗者,能讓向來自視甚高的許嘉勇說出認輸的話,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既然他已經要離開,張揚為何還要窮追不放?喬夢媛只是想張揚能夠做到勝利者的寬容

    張揚低聲道:「我承認,許嘉勇現在很多的麻煩都是我制造出來的,可是我不會就此罷手,因為你並不了解他,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他現在就是一個瘋子,為了報仇他不惜一面代價他不會停手的……」

    喬夢媛怒道:「你口口聲聲說他失去了理智,他是一個瘋子,可你何嘗不是這樣,你一樣被仇恨蒙住了眼睛……」

    張揚搖了搖頭:「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我從不怕別人正面的挑戰,如果許嘉勇所有的仇恨只沖著我一個人來,我會給他一個公平決戰的機會,可他不是這樣,他想要傷害我的朋友,我的親人,甚至還有你,我決不答應,為了你們,我會盡早消除這個隱患,我要讓他一蹶不振,一敗塗地……」

    喬夢媛尖聲道:「夠了你只是在為自己的報復心尋找借口罷了……」

    張揚道:「對我是在找借口,可是我根本不相信他夢媛,你被他騙得還不夠?你想想他的所為,你相信他會改過嗎?」

    喬夢媛道:「我也累了,我不想看著你們爭來斗去,既然他要走,你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喬夢媛忽然感覺有些頭暈,她咬了咬嘴唇,雙手撐住桌面

    張揚又喝了咖啡,發現喬夢媛的臉色有些不對,愕然道:「夢媛你怎麼了?」

    喬夢媛搖了搖頭,她感覺自己異常的虛弱,強撐著站起身道:「不行了,我累了,我……我要回公司……」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感到頭暈目眩,雙腿一軟就摔倒在地面之上

    張揚見狀大驚失色,他頓時意識到這咖啡中可能有問題,自己真是太麻痺大意了,居然沒有及早發現,張揚正准備去扶起喬夢媛的時候,也感覺到氣息不寧,兩只眼睛變得酸澀無比,眼皮似乎有了千斤重量張大官人拿出手機」此時嗖嗖兩聲,兩顆麻醉彈分別射入了他大腿和臀部的肌肉,張揚軟綿綿倒了下去

    張揚無數次構想過自己遇襲的情景,卻從沒有想到過暗算者會在他喝的咖啡中下藥,連同喬夢媛一起暗算,如果在外面張揚的警惕性或許還會高一點,可這是在喬夢媛的公司內部,他並沒有想到會有人在這裡下手

    張揚潛運內力想要將這不知名的麻藥從體內逼出去,可他此時卻提不起半分氣力張大官人深厚的根基還是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他並沒有昏迷,耳朵聽到車輪滾動的聲音

    卻是兩名身穿保潔服的男子推著一輛小車走了過來,兩人先抱起了張揚,將張揚扔在了車內,然後又將喬夢媛放在了張揚的身上上面蓋上拆洗的窗簾布

    張揚的手足此時雖然麻痺,可是他的頭腦卻還保持著清醒

    其中一人聲音沙啞道:「你去地下停車場,我走樓梯下去和你會合……」

    另外一個男子道:「有輛警車在外面呢……」

    那名聲音沙啞的男子桀桀笑道:「這幫警察全都是廢物等他們發現,咱們已經離開江城了……」

    張大官人很是奇怪,自己的頭腦居然能夠保持的如此清醒,外面的對話他能一字不漏的聽清楚,可是他的手足卻不能動彈,喬夢媛的右側胸膛壓在他的臉上,好在沒有堵住他的鼻孔,否則張大官人只要香豔的窒息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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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以卵擊石】(上)

    雅車從電梯直接來到了地下停車場,那兩人打開一輛車的後門,將裝著張揚和喬夢媛的雜物箱抬了上去

    張揚此時已經不再考慮其他的事情,專心致志的調息,力求將麻藥盡早從體內排遣出去,汽車在行進了約半個小時之後,道路開始變得顛簸起來」張揚猜想到他們應該出了江城,麻藥不於毒藥,以張大官人之能也不能在短時間內恢復力量,他暗叫不妙,雖然做足准備,仍然著了許嘉勇的道兒,許嘉勇盤算的很清楚,利用喬夢媛把自己吸引出來,趁著他麻痺大意,在咖啡中下了麻藥,不僅如此,還用麻醉彈射中了他只是這幫人並沒有想到,這麼大的麻醉劑量居然沒有把張揚麻翻,他的頭腦仍舊清醒的知道發生了什麼

    汽車行進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駛入了豐澤境內的一座采石場一名戴口罩的男子將蒙在雜物箱上方的窗簾揭開」和另外一名同伴將喬夢媛和張揚先後抬了出去,為了穩妥起見,還用手待將他們反手銬起來

    張揚的力量並沒有完全恢復,他不敢輕舉妄動

    那個沙啞的男聲道:「怎樣了……」

    一個男子甕聲甕氣的說:「准備好了……」

    張揚感覺自己的領子被人揪住拖進了一個鐵籠子裡,喬夢媛很快也被拖了進來,伴隨著咣當一聲巨響,門被關上了,他們用大鎖將鐵籠鎖住

    其中一名男子端起一盆冷水向鐵籠中潑去,喬夢媛被冷水一激,醒了過來,張揚本來就沒有暈過去,也裝出被激醒的樣子

    喬夢媛看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不由得驚慌失措,一張俏臉完全失去了顏色她隨即又發現了身邊的張揚,兩人的身體緊靠在一起,被鎖在鐵籠裡面,說來奇怪,看到張揚的目光之後,喬夢媛反倒變得安定了一些,不像剛才醒來時那般恐懼

    張揚望著鐵籠外面的四名男子,其中一人身材高大,他走到鐵籠前,用一根鐵管狠狠捅在張揚的胸口,冷笑道:「避彈衣其實弄死你不一定要用手槍……」

    張揚的嘴唇露出一絲奇怪的笑意

    那男子道:「笑什麼?你以為自己可以只手遮缸我想弄死你和弄死一只螞蟻沒有任何分別……」

    喬夢媛心中一陣黯然,她此時方才回憶起暈倒之前的一切,是她把張揚請去公司咖啡廳裡為許嘉勇說情,想讓張揚放過許嘉勇一馬,卻沒有想到,正是因為赴自己的這場約會,而讓張揚身陷囫圇,她想起張揚在咖啡廳內的堅持,事實證明許嘉勇仍然在利用她,而她卻因為心軟而付出了代價,不僅如此還連累了張揚,想到這裡喬夢媛心頭一酸,兩行眼淚落了下來

    張揚溫柔而憐惜的看著她,此時張揚的內力已經恢復了大半,從這幫劫持者的舉動可以看出,他們並不是想簡單的殺死他和喬夢媛,其中一人正舉著攝像機對他們兩人錄像」顯然是想將虐殺他們的全過程錄制下來,以後好向雇主交差

    喬夢媛很想對張揚說聲對不起,可此時她卻發不出聲音,美眸之中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一輛小型吊車緩緩開了過來,吊臂慢慢下垂,一名歹徒用鐵鉤勾住鐵鏈,鐵籠在司機的操縱下緩緩升起

    張揚從高出向下望去,不遠的地方是一個水潭,這幫家伙是要把他們沉入水中活活悶死,張揚想起過去不少地方為了懲罰奸夫淫婦,對他們浸豬籠,想不到這件事居然輪到了他和喬夢媛的身上

    喬夢媛也意識到了這幫人要做什麼,她此時不再哭了,俏臉之上猶自掛著兩行晶瑩的淚珠,在乒陽的映照下璀璨生光鐵籠被越吊越高,司機轉動起重臂,讓鐵籠對准了下面的水潭

    喬夢媛雖然發不出聲,可是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嘴形分明是在說一——對不起

    張揚微笑看著她,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他的體力正在迅恢復著,以傳音入密的功夫向喬夢媛道:「別怕,他們把我們當成奸夫淫婦了,要把我們浸豬籠

    喬夢媛美眸中流露出錯愕和驚喜交織的神情,張揚居然能夠說話,她真的聽到了張揚的聲音

    張揚道:「入水後你盡可能屏住呼吸,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掙脫出來,記住,一定要冷靜,屏住呼吸,不要被水嗆到」,

    喬夢媛眨了眨眼睛

    鐵籠緩緩下降,那位負責攝影的歹徒端著攝影機看似很專業的拍攝著眼前的畫面

    領頭的男子道:「悶死他們,然後拍下來,坑准備好了嗎……」

    一旁的男子道:「准備好了,等他們死了,就把他們葬在一起,讓這對奸夫淫婦永生永世都在一起,用混凝土把他們粘在一起,永遠封存起來,讓他們黃泉路上不寂寞……」說到這裡他哈哈笑了起來

    張揚聽得清清楚楚,這幫人計劃的很周密

    &nbā費這友大的功夫……」

    鐵籠已經入水,張揚和喬夢媛感到下半截身體浸入了冰涼的水中,這讓他們的頭腦變得越發清晰,也明白了這幫歹徒弄醒他們的真正目的,是想讓他們感受到臨死前的恐懼

    張揚和喬夢媛四目相對,喬夢媛此刻已經不再感到害怕,她的唇角居然露出淡淡的笑意水一點點浸沒鐵籠,在水淹沒喬夢媛口鼻的剎那,她迅屏住呼吸

    鐵籠仍然向下沉去,池水很渾,上面看不清裡面的具體情況,這為張揚的逃脫創造了便利條件,他趁著這會兒功大內力已經回復的七七八八,雙膀用力,硬生生將手待掙斷,張揚知道喬夢媛支持不了太久的時間,他抓住喬夢媛,在水中找到喬夢媛的位置,捧住她的俏臉,嘴唇印上她的櫻唇,喬夢媛已經就快支持不住,行將放棄之時,忽然感到張揚的嘴唇吻在她的唇上,喬夢媛芳心劇震,想不到這廝在這種生死關頭居然還不忘輕薄自己,可她馬上就想到張揚不會荒唐到這種地步,一股男性氣息度入她的喉頭,喬夢媛的窒息感稍稍減輕,張揚伸手在喬夢媛的腰椎處胸膛處摸索

    喬夢媛這會兒有羞又急,剛才還能用張揚幫助她呼吸做解釋,可現在他竟然在自己渾身上下亂摸,可喬夢媛的意識轉瞬之間就消失了,張揚按下她身體的穴道,讓她暫時陷入龜息狀態之中

    張揚雙手抓住拇指粗細的鐵籠,內力灌注雙臂,一下就將鐵技拉開,他從擴開的洞口中游了出去,然後又將鐵根拉回原狀

    鐵籠在水中浸泡了十五分鐘之後,吊車方才將鐵籠吊上來,在這群歹徒看來張揚和喬夢媛必死無疑,沒有人可以在水中生存這麼久的時間

    喬夢媛一動不動的躺在鐵籠裡,看來已經死去多時了,讓所有人詫異的是張揚竟然不見了,這不是魔術,不可能上演大變活人?就在他們還沒反過神來的時候,張大官人從水面下騰躍而出,兩道寒芒從他的手中射出,幾乎在同時釘入了兩名歹徒的前額,刺穿他們的顱骨深深射入其中

    那名駕駛吊車的男子看到情形不對,慌忙推開車門向遠方逃去

    為首的那名男子已經掏出了手槍,他出槍的度也是奇快,手指扣動扳機,可是張揚也是一刀扔出,飛刀瞄准了對方的手指,在對方還沒有按下扳機之時,鋒利的刀刃已經將那人的食指齊齊切下」那男子爆發出一聲慘叫

    張揚已經在短時間內欺近他的身邊,一拳砸在他的下頜之上,打得那要子騰空飛起,然後重重落在地上,口中鮮血混合著牙齒飛了出來

    張揚又向前一步,制住他的穴道,從地上抓起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瞄准遠處正在逃離的吊車司機,用力砸了過去,石頭宛如出膛的炮彈一般飛了出去,正中那司機的腦後,砸得他連聲息都沒有發出來,就狗啃屎般撲倒在地上

    張揚則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在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內已經將四名歹徒全部擊倒

    他不顧上去的敵人,先爬上吊車,將鐵籠緩緩放了下來他必須要盡快解救喬夢媛,確保她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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