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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侃空]租鬼公司[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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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12 01:01:11
第二百四十七章 最后三層(下)

這阿芙洛狄忒會所地下的這處洞天瞧起來有樹有草,也不知是天生的,還是澳大利亞法師協會后來移進來的,若是天生的,那可就比龍虎界要高級許多了。

這西方人就是比東方人懂得經營,有這般洞天,不是用來藏著掖著,而是拿出來/經營賺錢,要知道一處洞天就是一處小世界,各有各的巧妙,尤其這洞天雖然物種豐富性上沒法子和真正完全的世界相提並論,但在可塑性上卻是極大,原因無他,一張白紙最好繪圖,只要法力夠高,絕對是想塑造成什麼樣子,就能塑造成什麼樣子。

眾人在電梯口處贊嘆一翻,方才在會所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入這最底一層。只不過他們並沒能直接走入這洞天世界當中。連著電梯出口的,是一條筆直的通道,通道地面以合金制成,上面罩著透明的有機玻璃罩子,將這一處通道與洞天隔絕開來,就如同海底觀光隧道一般,明明人在海下走,滿眼也都是海底風光,但卻滴水不沾,實際上與真正的海洋是完全隔絕的。通道路面是自動的,以均勻的速度緩緩向前,倒是不用眾人走路。三部電梯所聯接的通道相距不過數米,相互之間隔著草樹隱約可見,就見著左近通道里的眾人都是驚嘆不已,左顧右盼。正瞧的當口,忽見陰影一閃,一個巨大黑影砰的一聲落到玻璃罩上方,一對通紅的眼睛中放射出血樣的光芒,盯盯落在通道內眾人身上。那目光中滿是貪婪與饑渴,就好像餓了十天的野狼突然看到了食物一般。定睛瞧去,卻見這物事約略有個人樣,只是通體漆黑,背生巨大蝠翼,頭有雙角,血盆大口中犬齒縱橫,瞧著分外滲人。

這來的眾人多數都是識貨的,一瞧這怪物,不禁都是一驚,便有那沉不住氣地驚問道:“這是深淵的噬人魔吧。”

各異界中目前已知的怪物種類無數,大多兇惡無比,真要餓極了,吃人就跟吃火腿腸一樣沒什麼區別。這也是法師界主流對于各種異界生物沒有任何好感的主要原因,與靠不著邊小說了解這些異界生物的普通人不同,法師們最經常接觸這些異界生物,對這些異界生物的了解也最真實透徹,絕不會相信人妖、人鬼、人魔之類亂七八糟的戀情,基本上人類在這些異類眼中只是食物的一種,大抵就和人瞧豬羊一般沒什麼區別,誰見過人和豬羊談戀愛的?有也是被主流所不能接受的人獸戀嘛。

想想看,人和妖搞出事情來了,上床了,天天晚上躺在一起,萬一哪天晚上妖餓了,抽著鼻子一聞,哦,身邊躺著好大一根火腿腸,先來一口頂頂餓吧,嘎崩一口下去,腦袋沒了……唔,這可真是悲劇,難道跟個妖結了婚,還得天天晚上戴頂鋼盔不成?

正因為如此,在法師界中最主流的思想就是那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法師們或許會拿這些異類當玩物,當武器,當勞力,但絕對不會當成親信親人,任何異類戀情都向來是主流所不能容忍和接受的!

但對大多數妖魔鬼怪來說,人類只是他們許多復雜食譜中的一個不起眼小項,而且基本上都是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才會吃人,這倒不是因為他們有什麼人類比較高級或是難惹的想法,而是因為人肉比較難吃,通常來說妖魔鬼怪都不怎麼愛吃人肉,據那些吃過人的妖魔鬼怪來說,人肉不僅粗糙發酸,而且還有種怪異的臭味,實在是難以下咽。

但有一種深淵中的魔鬼卻是最愛吃人肉,這種魔鬼一旦來到人間,就會專吃人肉,而不食其它任何食物,哪怕因此會餓死。對人肉偏執病態的狂熱,讓這種魔鬼有了一個響亮的名頭,噬人魔!國際法師委員會曾經活捉過一只偷渡到人間的噬人魔,並對他進行了饑餓試驗,除了人肉以外,在籠子里放滿了據說是魔鬼最喜歡的各種食物,結果這只噬人魔對豐盛的食物不屑一顧,連嘗都不肯嘗一下,最終竟然活活餓死!這種偏執簡直就嚴重背離了智慧生命的求生本能。為此,專家們經過研究認為,噬人魔其實並不是因為偏好以至于來到人間后就只肯吃人肉,而是他們在穿越平行世界蔽障的時候,可能因為受到某種力量的影響,而導致身體發生變異,只能吃人肉維生,其它食物提供的養份都無法吸收!

不管怎麼說,這種魔鬼因此而臭名遠揚,屬于所有敢于偷渡人間的異界生物中,最被嚴厲打擊的對象,像其它什麼妖魔鬼怪,還會有人來養一養,但這種卻絕對不會有人養的,至少在明面上不會有人養。

所以,當親眼看到這種傳說中只吃人肉的噬人魔時,所有人都不禁大吃一驚。

會所的工作人員也不否認,道:“沒錯,這確實是噬人魔,很稀有的深淵界異種。”

既然養了噬人魔,那喂他們的也只有人肉了!以人肉喂養異類,這可是絕對犯大忌的行為。不過這阿芙洛狄忒會所犯忌的地方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點。基本上所有人都在心底得出了這個結論。

自然也不會有人傻傻地問出會所用什麼來喂養這種惡魔。但還是有人悶不住,便迂回問道:“你們養這噬人魔做什麼?”

“不光是噬人魔,在這個亞空間里,我們養殖了數以萬計的各界異類,噬人魔只是其中一種。”那會所工作人員頗為自豪地介紹道,“目前已經知的所有世界中的大部分異類,我們這個亞空間中都有!這是專門為最高等級客人準備的狩獵場,只要交納一定費用,他們就可以進入這個亞空間中,隨意狩獵各種異類!”

雍博文試探著問:“那其余兩個特殊服務區,也是這種狩獵場嗎?”

那會所工作人員很有深意地看了雍博文一眼,淡淡道:“當然不是,我們會所的宗旨是給所有客人提供第一流的服務,怎麼可能把三層都設成重復的項目,其它兩層各有各的獨特服務,您只要去了,就會清楚了。”

說話間,那噬人魔大約也清楚無法突破這透明墻壁的防御捕捉其中可口的食物,戀戀不舍地伸出腥紅細長舌頭舔了舔那有機玻璃罩子,尖叫一聲,展翅飛起,沖進不遠處的密林當中。忽聽那密林中傳來一聲尖銳的驚叫,草叢嘩啦啦一分,一人踉蹌地逃出來。這是個瘦弱的黑人,腰間圍著一圈草裙,手里拿著個粗糙的短木棒,短棒頂端用草繩綁著塊扁長的石頭,看起來仿佛是個斧頭。只不過現在這個斧頭最大的作用是用來掃倒擋路的雜草樹枝。黑人一邊瘋了般開路逃跑,一邊惶恐地回頭張望。噬人魔的身影在后方閃現,夾著巨大的呼嘯聲撲擊而來。黑人掃倒了阻擋視線的草樹,一眼看到通道中的眾人,顯得極為驚喜,大叫著難懂的話語撲向通道,似乎是在求救,但那層緊固的有機玻璃罩子擋住了他的去路。他一頭撞在了壁罩上,一時頭破血流,摔倒在地。他捂著頭,困惑地看著那沾滿了血液的透明前路,不甘心地撲上去,拍打著壁罩,大嚷大叫,語氣中滿是恐慌與哀求。噬人魔自后飛來,當著一眾法師的面捉住了黑人,將他帶到高高的空中,旋即一松手。那黑人就好像塊石頭般大頭朝下的摔在壁罩頂端,腦袋好像個爛西瓜一樣被撞得粉碎,紅的白的粘稠液體涂抹了好大一片。噬人魔自空中落下,伸出舌頭舔了舔崩濺出來的腦漿與鮮血,發出興奮的大叫,然后開始撕咬黑人的屍體,當著玻璃罩子里眾人的面大嚼大咬起來。

“太惡心了!”

“魔鬼就是魔鬼,真兇殘!”

“靠,真吃了!”

波瀾不驚的評論,冷酷得好像完全不相干的旁觀者。

雍博文看得心驚不已,只覺得一股熱辣辣的氣流自胸中升起,一時間憤怒得連呼吸都有些不自然了。他強壓著怒火,問道:“這里面的人是哪里來的?”

“哦,從非洲那邊搞來的,當時弄了好幾個原始部落過來,足有好幾告人,可費了好大力氣,現在大部分都已經死掉了。可既然是包括諸界生物的狩獵場,那最重要的人自然不能缺了。可惜沒有法師對獵人有興趣。”那工作人員如此輕描淡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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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12 01:01:27
第二百四十八章 秘道

魔鬼噬人,血肉橫飛,那是限制極的場景。在場的法師們雖然也有幾個平時多喜歡看邪典CULT片的,但畢竟不是正牌的變態狂,這看電影與現場直播畢竟不同,多瞧幾眼都會惡心反胃,當下便都吵嚷著快走。

那會所工作人員大抵是見得多了,倒是相當平靜,邊走邊道:“這亞空間中的生態環境是經過專家嚴格論證的,既確保了物種的多樣性,又不至于因為不平衡而導致差異性反應。只是人類在這個圈子基本上處于食物鏈的底端,這些非洲弄來的部落又太原始,沒等發展出足夠防護的城堡和武器,就會毀滅,為了維持平衡,我們一直花大力氣從非洲移民。諸位要是喜歡玩救世祖的COSPLAY游戲,只需要花上五千萬,就可以進入其中,選擇一個部落拯救扶植,保證很有成就感。而且會所絕對可以保證游戲者的安全。諸位要是感興趣的,可以聯系會所的特殊服務部進行預訂,大家都是會所的貴賓,應該可以特殊照顧,往前排一排。”

對于會所工作人員賣力的廣告,基本上所有人都興致缺缺,大抵是沒興趣當那費心費力的救世祖了。那會所工作人員見廣告無效,不禁有些泄氣,嘟囔道:“這救世祖的游戲項目真是不好推廣,倒也是,打獵多爽,誰會玩這種費錢費力的游戲?要我也不會花這大頭錢了。”

通道大約有千多米長,至盡頭處是一道密封的門戶。此時已經到了密林邊際,透過草樹間隙遙遙望去,草海蔓延,不見盡頭,也不知這一處空間有多廣闊。

工作人員領著眾人統一站在那門戶前方,揮動法杖,施了個咒語,腳下踏實的地面立刻消失,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黑洞,一幅透明的方形光盤托著眾人自洞口下落,大約百多米的樣子,落到地面。這又是一處通道,只不過四面都是結實的石頭,包括眾人下來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缺口,想那法術應該是種短距離定位傳送法術,這處通道雖然是在地底開鑿,但實際上與地面並沒有通道相聯,全憑傳送法術來運送人員。

通道兩壁都鑲著照明的圓燈,每隔十米就是一對,將整個通道照得亮如白晝。沿著通道向前走不多時,就可以見到一條條岔路出現,整個通道竟是四通八達,有如迷宮一般,若不是有人領著,任誰進來都得摸不著北。其實到了這里,眾人的心思也就都這定下來了,就算這里不能夠通向外間,也是個萬全的避難所,只要進了這里,那就不用怕那些腐屍能追進來了。這心思放松了,好奇之意都是大起,見這地下通道如此復雜,而且在有些岔路還能見到手持法杖的黑袍巫師守衛,便有人忍不住問:“這下面不光是逃生通道,還有其它用途吧,是不是更高級的服務項目?”想這會所本就早供諸位法師吃喝玩樂的高級所在,有什麼隱秘也必定是更加特殊高級的服務內容,只是這最后三層的要求都已經如此嚴格了,這更加隱密的連介紹單上都沒有的服務,那該得是什麼身份能享受得了的?是各國法師協會的會長?國際法師委員會的諸位常任委員?還是各大驅魔術法世家的族長?總之等閑身份是不太可能的。

會所工作人員卻道:“不,不,這里不是服務區,而是會所工作區,並不對外開放,請各位一定要跟著我走好,不要隨意走動,除了我走的這條路是安全的外,其它岔路上除了有法師守衛,還有各種防御法陣和機關,一旦觸發,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便有人嗤之以鼻,“一個工作區還設什麼法陣機關,你嚇我們呢吧,要真是那麼復雜的話,在這里的工作人員不得天天提心吊膽?”

會所工作人員認真地道:“當然不是所有通道都有機關,只是一部分通道通往關押未經調教的異類囚室,為了防止它們逃出來,一定的防御措施是必要的。普通工作區當然不會設這些東西。不過諸位可不知道哪條通道安全,哪條通道危險,所以請不要隨意走動。”

雍博文乘機插嘴道:“這工作區里都有什麼好看的?既然過來了,帶我們參觀一下,怎麼樣?反正也不急著回去。”

會所工作人員道:“對不起,克利夫蘭先生,工作區不對外開放,您要是很想參觀的話,可以向最高管理部門或是協會方面提出申請。不過,申請一般得三十個工作日左右才能批下來,那時候您應該已經回國了吧。”

雍博文不爽地道:“我們可是觀察團,難道還不能破個例?”

那會所工作人員陪著小意道:“對不起,克利夫蘭先生,工作區確實是不對外開放,這一點會長有嚴格明確的規定,里面有些涉及到會所的經營機密,您在國內也有自己的公司,也有自己的經營機密,還請您體諒一下。”

克利夫蘭的身份畢竟只是一個小國的代表,比不得尼里奧那種世家大少,若是有那種身份的人在這里,耍耍少爺脾氣,鬧鬧情緒什麼的,倒很正常,可克利夫蘭要這麼做就不行了。所以雍博文只得做出不悅的樣子冷哼一聲,就不再說話,暗自琢磨那些四通八道的岔路里面倒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沿著通道向前走了大約三十分鐘的樣子,就見前方有一道厚重鐵門,門旁還有兩名黑袍巫師守衛,那會所工作人員上前出示證件,兩名黑袍巫師同時施展法術,那鐵門緩緩打開,眾人魚貫而入。門后卻是一處電梯,待眾人聚齊,電梯升起,數分鐘后,電梯門再度打開,一股帶著咸膽味道的潮濕海風撲面而來。走出電梯,回頭觀察,卻見那電梯出口竟然開在一處斷崖下,門一關,就是一片渾然天成的石壁。再看四周,這才發覺他們已經處在一處海島之下,站在沙灘上極目眺望,萬頃碧波之外隱約可見一座高樓林立的傍海城市,城前臨海處軍艦群集,正是腐屍橫行的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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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12 01:01:43
第二百四十九章 妖獸之島

瞧這距離可是不近,再推算走過來的時間,若是正常的走法,那肯定是走不到的,想是會所中的那個傳送法陣和亞空間起的作用。

分乘三部電梯下來的三組人幾乎同時自山崖中走出來,聚在一處也有個小六十人,指點波濤,遙望屍城,原本還稍有點的擔心也都拋到九霄云外。有了這退路,別說是驅驅幾只腐屍,就算是有人用火系魔法禁咒召下外太空流浪的隕石來也不用擔心了。

或許是為了讓眾人心中更加有底,會所工作人員站在高處,向眾人介紹道:“這是拉克姆島,屬于澳大利亞法師協會財產,如果諸位看澳大利亞地圖的話,絕對不會在地圖上看到這個島。這個島嶼常年處在隱形魔法陣的屏蔽下,從外面根本看不到這個島的存在,即便是有船從近處經過,也無法發現。最遲不超過明年,這里將會被開發為濱海渡假村,到時候諸位若是在會所里玩得悶了,便可以到此處休息,保證絕不會讓諸位失望。”

說話間,卻聽島內深處傳來怪異兇厲的吼叫,竟是震得闔島皆顫,眾人不禁相顧駭然,便有人不自禁地問:“那是什麼東西?”

會所工作人員道:“那是只罕見的妖獸,這島本來是這妖獸的囚牢,這些年這妖獸一直關押在這里,不過呢,馬上它就會被移走,所以諸位不用太過擔心。而且這妖獸也沒什麼本事,就是本形大一點罷了,叫得再響也不過是諸位手下的一盤小菜。”

有人問:“我們能不能去看看這妖獸?”

那工作人員遲疑了一下,跟其它兩人用目光稍稍交流,便請眾人稍等,聯系會所高層請示,不多時便接到了回復,同意眾人參觀。幾個工作人員便領著眾人離開海邊懸崖。這島面積不小,大部分都處于未開發的原始狀態,密森層疊覆蓋,別有一翻陰森味道。在密林邊際蓋有一排簡易房,房前停著好些能乘四人的電動車,一條水泥道路直通密林深處。眾人四人一組,乘車順著筆直的路進入密林深處,不多時就見前方出現一道關卡,兩幢小房立在道路兩旁,十幾名黑袍巫師守著道路,驗看了工作人員的證件后這才放開。過了關卡再往前走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前方視線變得開闊起來。一個高約十幾米的巨大圓臺攔在前方,道路沿著圓臺邊際分成兩支,向左右繞過去。上到圓臺才發現,這卻不是個平臺,而是一個圓圈,大抵就好像動物圓猴山般,水泥圈臺圍著一個有足球場大小的空洞,空洞中黑漆漆的也不曉得有多深,陣陣陰風自其間吹出,帶著濃重的腥臭味道。

眾人站在臺邊扶著欄桿伸長脖子向下張望,入眼的卻只有一團漆黑,也看不到那妖獸是什麼樣子,不禁紛紛抱怨。

工作人員忙解釋道:“這妖獸平時很懶,總是趴在下面一動不動,難得聽它叫上一兩聲,只有喂食時才會探起頭。請大家稍等一下。”對著通話器聯系了一下。不多時,就見圓臺對面竟然開上來一輛翻斗卡車,想是那邊有車道。卡車退到圓臺邊際,緩緩撐起車箱,將車上拉的東西嘩啦啦傾入黑洞。雍博文看得真切,那倒下去的都是些屍體白骨什麼的,有動物的,也有人的,各占一半!瞧那些人類屍體多是壯年者,而且全部殘缺不全,就好像是被什麼猛獸咬了一般。

屍體一倒下去,黑洞之中突地風聲大作,兩道仿佛探照燈般刺眼的鮮紅光芒自黑暗深處亮起,飛速上升。便聽忽隆一聲悶響,狂風沖天而起,一個碩大的蛇頭自黑洞中顯現出來,張嘴接住倒下來的屍骨。只是那嘴太大,這整整一車的屍骨當真是只能給它塞塞牙縫了。

那蛇吞了屍骨,意猶未盡地伸出舌頭去卷那圓臺邊際的卡車,可是舌頭剛一超過圓臺的平面,就聽嗡的一聲,縱橫交錯的紅光噴射而出,在整個黑洞上方形成一道細密的大網。蛇舌一觸光網,即發出一陣嗤嗤急響,冒出騰騰白霧。那蛇倏地一下縮回了舌頭,卻也因痛而有什麼憤怒的盲動,只是瞪著那光網片刻,然后轉過頭來把注意力投到臺邊圍觀的眾人身上。這目光森冷兇厲無比。只是被一瞧,眾法師便覺得山海般的壓力撲面而來,不禁個個面色大變,拼命撐了才不至于被這一眼嚇退。巨蛇晃著腦袋對著眾人瞧了幾眼,忽又聽忽隆一聲,狂風起處,又一個巨大蛇頭自底下升起,緊跟著連響兩聲,再有兩只蛇頭升起。僅這四個蛇頭,就將這足球場般大小的黑洞擠得滿滿,竟然連轉頭都不太容易。四個蛇頭都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臺上眾人。這場景倒不像是眾人跟來圍觀妖獸,而是妖獸圍觀他們這群穿衣服的猴子。

若僅一只蛇頭,眾人還能勉強支撐,但連上四只,那種簡直可以傾山倒海的壓力就已經不是他們這種水平的法師能撐住的了,一時間也顧不上再死要面子,紛紛后退,可又不甘就這樣被幾個蛇頭給嚇走,腳上退著,嘴上卻紛紛道:“弄了半天就是幾條大點的蛇,這算什麼妖獸,真沒意思。”帶路的工作人員也不多說什麼,只因為他們也受不了這種壓力,一見眾人都有了退意,便當行開路,眾人便也不硬挺了,稀里忽魯地跟著下了臺子,逃難也似的紛紛上車離開。

臺子上的人走了個精光,對面的卡車也很快離開,只是那四個巨大蛇頭卻沒有潛下,依舊緊盯著方才眾人站著的地方,仿佛那里有什麼好玩的東西一般。

“你倒真是靈敏,我一上島,你居然就感覺出來了,還知道出聲召呼,關了這麼多年,倒也沒有關傻。”

一個異常清冷動聽的聲音驀得在臺上響起。這聲音是極低的,仿佛耳語低吟,但那四個蛇頭卻都聽到了,不約而動地往前湊了湊,結果撞得石壁轟響,四個蛇頭對視一眼,其中三個自覺地沉了下去,只留下一個緩緩靠近圓臺邊際,張嘴哈地吐出一股紅霧。紅霧一起,黑洞上方的光網立刻閃現,將大部分紅霧都給攔了下來,但也有少部分透過攔截飄到圓臺上,紅霧飄處,便隱約可見一個透明的曼妙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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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12 01:02:05
第二百五十章 身份暴露

“那是什麼東西?也是妖界弄來的嗎?”

在回來的路上,雍博文提了這麼個問題。

那工作人員解釋道:“不,那是我們這個世界的妖獸。”

便有觀察團的法師大為驚異,“我們這邊還有這麼大的妖獸,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是從哪里捉來的?”

也不能怪他們驚異,這是個法師協會一統天下的時代,什麼妖魔鬼怪都被差不多趕盡殺絕了。現在稍能成點氣候的,也就北歐的異種聯盟,它們能存在的主要原因還是美俄歐多方勢力角逐的結果。像島上關著的這麼大只,那可是三十多年都沒有聽說過了,大形妖獸出現作惡,那還是八幾年的時候,有一條深海巨章不知哪根筋搭錯了,不老實兒地在海底下貓著,跑到海面上來興風作浪,連著掀翻了幾艘過路郵輪。國際法師委員會聽說這事兒,當即派了一隊法師過去,由一位紫徽大降魔師領隊,把那章魚轟殺至渣,連靈魂都被那位大降魔師給煉成了法寶。

“倒不是這幾年捉來的。”那工作人員笑道,“已經捉來好些年了,一直關著,五年前才挪到這邊的,原先是在美國關押的。這東西最早是日本的妖獸,日本戰敗的時候,本土的法師們也學想要搞什麼玉碎,就把這家伙從海底給喚了出來。要說起來,當時國際法師委員會還沒成立呢,教廷和巫師公會正跟中國的法師斗得死去活來。這家伙一出來興風作浪,不可一世,還是當時在美國的索格里斯派牽頭,聯合了GelbHalstch隱修會、浸信會、女神信義社一起出手,才生擒了這個大家伙,這東西比較罕見,還有些用處,殺了可惜,就運回美國關押。大概五年前美國那邊出了些事情,一時找不到關押它的好地方,就跟我們商量,暫時借了這島用。”

“還關著干什麼,殺了把靈魂煉了,一樣厲害,留著反倒不好處理。”

“哎,可惜現在日本落到了真言宗手里,協會剩下的那幾個人都跑到美國去建立流亡組織了。要不然的話,到可以去日本再搜搜,沒準還能捉到些妖精什麼的玩玩呢。聽說日本的妖魔鬼怪可多得很呢。”

“這個可夠了大只的,要是能訓服了,那隨便什麼場合帶出去,都夠威風了。四條腦袋的蛇哎,說說都神色。”

“聽說這種大型的妖獸法力到了一定程度,就都能幻化成人形,不知道它現在能不能變了。”

眾人一路閑扯議論著,回到崖下,順著原路回到會所,一路上無風無波,平靜得倒真好像太平無事一般。只是在地下通道的時候,雍博文尚不甘心就這麼回去,又嘟囔了幾句參觀的事情,工作人員依舊委卻堅決地拒絕了。若不是擔心仍在會所里的艾莉蕓,雍博文早就偷偷開溜了。他這次來澳大利亞的目的就是為了探察澳大利亞法師協會的整體行徑,並且對其進行打擊,這個地下通道擺明了是澳大利亞法師協會的一個極重要所在,其中不曉得隱藏了多少秘密,他要是不探個明白,怎麼也不會甘心。再次遭到拒絕后,暗暗拿定主意,只等接了艾莉蕓,就一同悄悄潛回來看個究竟。

回到拍賣層,眾人將所見所聞一講,所有人都立時放下心頭大石,再看四周大屏幕上的外界影像,就可以自如談笑,頗有些任爾風浪急我自穩坐釣魚臺的意境。

可雍博文卻沒那麼自在了,反而是變得如火燒屁股般坐立不安。

艾莉蕓不見了。

不僅艾莉蕓不見了,整個拍賣層里,除了觀察團的成員和少數會所服務人員外,所有由會所安排給觀察團成員的玩伴都不見了。

雍博文嚇出了一身冷汗,找人一問才知道,在他們走后不久,會所即要求所有由會所安排給賓客的異類玩伴立刻集合離開拍賣區。

這是出于安全考慮,會所擔心這些異類中有敵人的內應。

觀察團的成員們雖然不太滿意這個舉措,但考慮到會所畢竟也是好意,也就沒什麼大意見,畢竟在這個公眾場合里,身邊的玩伴再誘人,也不能當眾XXOO不是。

艾莉蕓冒充的是異類身份,自然不能停留,只能乖乖跟著離開。

雍博文大急,抓住一個會所侍應就問那些異類被帶到哪去了。

這只是一個端盤子送酒的普通工作人員,屬于澳大利亞法師協會的低級法師——能夠留在這里的,只有人類,而且身份只能是澳大利亞法師協會成員。

這位侍應哪里知道這些,但貴賓發問,也不能不答,只得領著雍博文去找當前的負責人。

現在會所負責人就是那位異類處置部部長。這位部長名叫杜賓拉•尤里希斯,是個白凈臉的中年人,鼻子上架著付金絲眼鏡,如果脫了身上的法袍,換上西裝領帶,那就是十成十的白領階層,而且從氣質上來看,還得是屬于那種職業經理人級別的打工皇帝。

澳大利亞百分之九十九的異類都在這阿芙洛狄忒會所里,所以他這位異類處置部部長也就成了會所的一位經理

平時在庫布里克的領導下,他只負責處理一些具體事務,從沒拿過總拍過板。這關鍵時刻庫布里克失蹤不見,他這位階級最高的部長就只能硬著頭皮頂上來,一時間千頭萬緒,什麼事兒找他拿主意,只忙得心慌意亂滿身冒汗。

雍博文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指揮著一眾黑袍巫師加強地下一層入口的防御。雖然因為事情多,而很不耐煩,但雍博文再怎麼說也是觀察團的貴賓,越是在這種緊張時刻,越不敢得罪,要不然回到國際法師委員會總部遞點小話什麼的,就算是不能把澳大利亞法師協會怎麼樣,可至少也能惡心好一陣子。

聽雍博文問起那些異類玩伴的去向,杜拉賓便道:“這些異類會被統一關押到地下禁閉所,逐一對身份進行驗證,沒有問題的話,等事情結束之后就會放出來。克利夫蘭先生,你問這個做什麼?”雍博文道:“我去觀察撤離通道之前,把一樣東西留給了我那個玩伴,我想把這東西取回來。”杜拉賓道:“這好辦,你說一下你的玩伴是什麼,叫什麼名字,給他的是什麼東西,我安排人幫你取回來也就是了。”雍博文卻顧做為難地道:“這東西,這個東西不太好說,如果方便的話,還請派人領我去找一下,我想親手取回來。”

杜拉賓見雍博文一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樣子,便在心里暗暗罵了一句,“有錢的變態佬。”他在會所里呆得時間久了,雖然不負責娛樂方面的事情,但主管著所有異類,對于那些來玩的賓客也多少有些了解,很多人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變態愛好,如果放在外界,那都是道德法律所不允許的,但在會所里卻是可以為所欲為,而不被追究任何責任,這也是會所吸引人的一個特點。比如說歐洲某小國的一位法師協會會長,喜歡在性/交時虐殺對象,若是放到外界自然是不行的,就算是普通法律制裁不了他,還有國際法師委員會的公約管著呢,一旦事發,丟了會長寶座是小事兒,沒準還會被發配充軍,派到東歐前線去當炮灰。可在這阿芙洛狄忒會所就不怕了,一切都有會所擔著,只要錢花到位了,想怎麼干就怎麼干,別說干死的異類,就算是人類也沒有任何問題。所以一見雍博文那副樣子,杜拉賓就猜這位指不定有什麼特殊變態嗜好,那留在玩伴身上的東西就是證據。這些家伙一個個都是衣冠禽獸,做得再變態無恥,也要裝得道貌岸然,絕不想讓過多人知道。而且在這個問題的態度上往往很堅決——這不堅決也不行,這可是涉及到地位名聲的大問題。

“既然這樣的話,我派個人領你去吧。”杜拉賓不願意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上浪費太多時間,扭頭喊了個叫古斯汀的黑袍巫師給雍博文帶路。

雍博文謝過杜拉賓,跟著古斯汀離開。

杜拉賓隨即把這件事情扔到了腦后,繼續忙著布置防御。這才是眼下的大事情,雖然是臨時頂缸上來應付危機的,但所謂危機就是危險中蘊含機遇,如果他能把這次的事情處理好,那十成十能再進一步,到時候就算當不上副會長,做個常任執行理事也沒不成問題。那就真是大權在握的頂層人物了。一想到這美好的未來,杜拉賓立時心為煩了意不亂了,滿身干勁又涌上來了。他正忙得熱火朝天的當口,電話忽響,接起來一聽,卻是剛剛負責收攏那異類玩伴的法師打來的。聽到對方說的內容,他不禁興奮起來了,連聲道:“好,好,果然有奸細,給我好好拷問,一定要問出她知道的所有事情,最關鍵是誰派她來的,她是怎麼混進來的,在會所里還有哪些同黨潛伏。”吩咐了幾句這才放下電話,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一半,他最害怕的就是還有敵人混在里面伺機破壞,真要讓那些腐屍沖進地下層,就算是有撤退通道能撤走所有賓客,但這地下服務區也就別想再用了——任誰聽說這里面有腐屍進來過,誰也不會來啊——那會所的損失可就大了去了,庫布里克不在,他這臨時頂缸的就得負全責!可現在既然捉出來一個潛伏者,那就好辦了,有的是辦法從這個俘虜里得出有用信息,到時候再有針對性的布置,那就一切沒問題了。他琢磨了片刻,突然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仔細想了片刻,突地一拍大腿,臉色大變,趕緊拿起電話又回撥了過去,“你說那是誰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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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落入重圍

再次回到那條復雜的地道時,情景卻又與剛剛下來時大不相同。

剛才下來那一趟,地道里基本上看不到人影,只有少數幾個岔路口能看到守衛的黑袍巫師。

可這回下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群拿著法杖的黑袍巫師,保守估計得有二十好幾,擠前方通道處,神情緊張,如臨大敵。

一眼瞧到這副架勢,倒把雍博文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捏起符箓,就差點出手。

幸好領路的那黑袍巫師先問了一句,“怎麼回事兒?”

那邊的黑袍巫師中便有一個回道:“剛才下來的妖怪里面有兩個奸細,一個已經捉住了,還有一個闖了出去,正在圍捕。”

兩個奸細?雍博文心里一跳,暗自猜測艾莉蕓是不是也在其中。

那邊回話的黑袍巫師又問:“你們下來做什麼?沒接到這邊戒嚴的通知嗎?”

領路的黑袍巫師便道:“觀察團的克利夫蘭先生想見見會所給他安排的異類玩伴,尤里希斯部長讓人帶他下來,已經提前打過招呼。”

那回話的黑袍巫師顯然是這邊一群的頭領人物,聽到這話立刻拿出電話撥打過去,確認這一信息后,這才道:“這位就是克利夫蘭先生嗎?請跟緊我們,我們將護送您過去。”一揮手,當即有十個黑袍巫師站出來圍在雍博文和那領路巫師的四周。

雍博文干笑道:“不用這麼緊張,這不是你們的核心基地嘛,能有什麼危險?”

那回話的黑袍巫師卻肅然道:“剛剛逃出去的那個奸細極為危險,已經殺傷我們十幾名法師,這也為了您的安全著想,一會兒請跟緊我們的法師!”

見對方這麼說,雍博文自然不好再推辭,那就顯得心虛了,只得先道了謝,這才裝做無意好奇地問了一句,“那奸細是什麼樣的,會什麼法術?”

那回話的黑袍巫師道:“我當時沒有在場,也不太清楚,好像不是很厲害,只不過很狡猾,善于隱藏行蹤。”

雍博文一聽,稍稍松了口氣。艾莉蕓師承龍虎山一脈,習的殺伐之道,練的是光明之術,當面鑼對面鼓地拼殺那是長處,至于什麼潛蹤躡行之類的法術卻是不大行的。

當下跟著十名護送的黑袍巫師一路前往收押會所異類服務人員的監所,一路上就見到一群群黑袍巫師不停搜尋,氣氛極為緊張。

轉過曲折復雜的通道,前方路到盡頭,出現一個向下螺旋延伸的樓梯,沿梯而下大約百多級,拐過最后一個彎角,就見一道高高的鐵柵欄擋在前路。鐵柵欄后方是一處廣闊的空間,看起來有點像好萊塢電影里的監獄,左右兩側是分三層的監舍,統統都是擋著鐵欄的四人間,如今每一個監舍里都裝著妖魔鬼怪,大部分擠在鐵欄桿前大叫大嚷,似乎格外興奮。中間過道上每隔十幾米就有一個手持法杖的黑袍巫師來回巡視,並且不時發出一個個雷電、離子球之類的小法術擊打監舍里的異類。挨打的全都是舉動太過激烈和喊聲太高的。

那欄住整個監所的高高鐵柵中央不知被什麼東西擊破了一個大洞,洞沿四周的粗大鐵條整齊折斷,與這大洞相對應的是,不足十米遠的墻壁上同樣有一個大洞,黑漆漆深不見底。再往那監所里面看,地面上血跡斑斑,還殘留著各種法術擊打的痕跡,不過范圍並不是很大,只局限于監所入口處那一小處地方。

從殘留的痕跡來看,可以很輕易地推斷出,那個逃脫的奸細就是這里動手的。大約是監所的負責人在入口處設置了檢查關口,每一個進入的異類都要接受嚴格的檢查,那個逃脫的奸細就在接受檢查的時候暴露,不得不突然發難,擊倒身周的法師后,奮起發出一個大招,打穿鐵柵欄,擊穿山壁,順洞而逃。這犀利無比的一招和逃脫引起了被關押異類的共鳴,以至于都興奮地吵鬧不休。尤其是這里除了那些已經訓化的異類服務人員外,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剛買來沒多久,尚處在野性未訓階段的異類。

地上散落著一些斷折的鐵棍,從長短粗細來看,正是那大洞處的欄桿。雍博文瞧了一眼,心中不禁一動。這些鐵欄桿的斷口處光滑無比,似被利器削斷。

不過周圍的黑袍巫師並沒有容許雍博文多看,簡單地跟鐵欄那邊的看守對了幾句話,看守就打開柵欄上的一扇小門,把眾人放了進去。一眾黑袍巫師簇擁著雍博文穿過通道,走向監所深處,兩側監舍里的妖魔鬼怪拍打著欄桿,發出各種各樣刺耳的喊叫,有一個渾身黃毛好似大猴子的妖精甚至還脫了褲子掏出雞/雞來沖著雍博文等人撒尿。當然,它的結局也是不問可知的,那尿剛冒出來,沒等射遠,一個拳頭大的火球飛來,正中雞/雞,當場把那不小的家伙給燒成了一段炭渣,痛得那妖精嗷嗷直叫。發出火球的,正是護衛雍博文的十名法師中的一個。不得不說,他們的護衛還真是相當盡責,連擋尿都做。

穿過長近千米的監所中央過道,再穿過一道鐵柵欄,就進入了監所的辦公區,兩側分兩層,都是一道道緊閉的門戶,門上連個窗子都沒有,也不知門內都有些什麼。辦公區的盡頭,有一個單獨的大房間,就是監所負責人的辦公室。

這辦公室面積極大,足有上百平方,只是什麼擺設都沒有,只是在最里側擺了一張大大的辦公桌。辦公桌后坐著一個灰發的削瘦男子。他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長了個鷹勾鼻子,穿著一襲灰色袍子。當雍博文隨著領路的黑袍巫師進門的時候,他正拿著一份文件仔細看著,足有一分多鐘,才抬頭看了雍博文一眼,那目光如同刀子般鋒利,讓雍博文不自禁地有種心虛感。這位就是監所的負責人,澳大利亞法師協會異灰處置部的副部長,雷德利•斯科特。

“莫多克•克利夫蘭法師,歡迎您的光臨。”灰袍的雷德利並沒有站起身,反而緩緩靠在椅背上,神態倨傲地看著雍博文,“我正好有個問題想要向您請教,或許您好能解釋我的疑惑。會所為您安排的明明是一只雄性弗恩,為什麼當她來到這里的時候,卻變成一個女人,至少是一個女人的樣子,現在我還沒有弄清楚她是什麼異類,您應該能告訴我吧。”

隨著他陰冷低沉的聲音,女亞魔娜米亞自那高高椅背后面轉了出來,嘖嘖搖頭道:“安菲爾是多可人的一個小可愛啊,克利夫蘭法師,你把他弄到哪去了?”

四下嚴絲合縫的墻壁上突然開出一個又一個小門,手持法杖的黑袍巫師自門內魚貫而出,將雍博文團團包圍,那原本負責保護和領路的黑袍巫師也轉過身,變成包圍圈的一部分。

雷德利冷冷喝道:“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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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多出一個來

“你們要干什麼,我可是國際觀察團成員!”

雍博文故計重施,立刻扯著嗓子大喊。

可雷德利顯然比那冒牌的庫布里克要有決斷多了,冷冷道:“你要是心里沒鬼,那就不要反抗!”

雍博文心里當然有鬼,自然不會不反抗,一看雷德利這麼說,當即什麼幻想都不報了,雙掌啪地一拍,就聽轟一聲炸響,大團濃郁水汽迸發而出,剎時間白霧彌漫,將雍博文和逼到近處的十余名黑袍巫師盡數籠罩其中。

“退后!”

雷德利大聲命令,向前逼近的黑袍巫師立刻停止前進,統一退后數步,竟然絲毫不亂。

白霧間忽地噴出暴雨般的大水,眨眼工夫,將整個辦公室都澆得精濕。

雷德利喝道:“離子球,三輪急速,射!”

黑袍巫師們舉起法杖念動咒語,同一時間發出離子球,數十枚滋滋爆響的白色離子球呼嘯著沖進那團並不是很大的白霧當中,卻如泥牛入海般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急雨不停,所有黑袍巫師都被淋透。

“第一隊驅散,第二隊束縛術,第三隊離子球!”

隨著連命令的急速下達,黑袍巫師們再次揮動起法杖。

霹靂大響聲中,無數枝杈狀的閃電自白霧中射出,沿著急雨噴灑的軌跡飛速擴散,呼吸間鋪滿了每一寸雨水澆落的地方,一時間那青白電光竟然如同洪水般淹沒了整個房間。

劈啪作響的電聲中,黑袍巫師們的閃電此起彼伏,不絕于耳,更有已經蓄勢待的法術失控射出。

白霧繼續彌漫,充斥了整個房間,以至于伸手不見五指,人人睜目如盲。

“驅散,驅散!”

雷德利同樣身陷白霧當中,被電得欲仙欲死,卻依舊扯著嗓子大吼,剛吼得幾聲,就聽白霧深處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整個房間都隨之震顫搖晃,心中暗叫不妙,想是那克利夫蘭已經借著白霧掩護施法擊破了墻壁,一時間也顧不得陷中霧中的其它黑袍巫師,揮起法杖,急速念動咒語。

一道怒龍般的旋風呼嘯吹起,狂暴地席卷了整個房間,將所有白霧、雨水和電花盡數掃蕩一空。而陷中霧中的一眾黑袍巫師也未能幸免,被這突如其來的暴風吹得滿天亂飛,乓乓砰砰地撞在墻壁、天棚上,待得狂風掃過,白霧散盡,就見著滿屋子劈哩啪啦地往下掉活人,摔得砰砰有聲,慘叫不止。

雷德利定神看去,卻見那克利夫蘭已經不見了影子,墻壁上有一個好大窟窿,邊沿焦黑一片,兀自冒著縷縷殘煙,顯是被大威力的火系法術給擊穿。雷德利懊惱之余,又暗暗納悶,他布置埋伏前,曾特意上到國際法師委員會的網絡里查看到了克利夫蘭的檔案,並且向美國法師協會方面請求了信息協助,他這一級的法師當然不可能從公開網站上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但有了美國法師協會方面提供的信息支持,足以讓他對克利夫蘭有一個相當程度的了解,並且據此做出相應布置。據信息上所說,這個來自安道爾公國的法師擅長傀儡控制、魔像制造,但直接攻擊性法術卻不擅長,當年在對異種聯盟戰斗,曾經鬧出過被突然暴起的異種俘虜追得滿院子亂竄的笑話。所以在雷德利的布置中,主要都是提防克利夫蘭役使傀儡、魔像突圍,可是這一動手卻發現滿不是那麼一回事兒,這克利夫蘭攻擊、藏形的法術都用得好生順溜,簡直可以當做近身法術做戰的典范,這麼多人圍攻都能讓他給突出重圍!

“什麼破信息,以后這網上的消息再也不能相信了!”雷德利暗暗咒罵著提供信息的美國法師協會,提著法杖大步順著那個窟窿追出房間。原本以來外面也會是白霧彌漫亂成一團,哪曾想這一出來卻發現平靜如常,半點霧氣都沒有,只不過巡視的黑袍巫師和監舍里的異類全都瞪著他這邊看。

“有沒有從這里出來!”雷德利大聲喝問。

離著最近的黑袍巫師回道:“沒有,就見著一團白霧剛涌出來,就有股狂風跟著吹出來把霧吹散了,沒見著有其他人出來!”

雷德利一怔,心話說難道那克利夫蘭沒有借機逃出來,還在房間里不成?正待轉身再往回去,可沒等轉身,就覺得后腦勺啪的一震,似乎被人用手輕輕拍了一下,身子就再也無法動彈了,眼角余光處黑影一閃,卻是那個克利夫蘭從旁現出身形。原來他雖然從窟窿里跑了出來,卻沒有逃走,而是使了隱身法術伏躲在一側,待雷德利出來,便突然發難,從容將其制住。

“我的同伴現在在哪兒?”雍博文揪著雷德利的衣襟沉聲喝問。

雷德利冷冷地道:“你倒是真有膽量,居然還敢留下來,你以為你捉了我就能控制局面了嗎?克利夫蘭法師,你勾結異種聯盟,妄圖恐襲擊澳大利亞法師協會,今天過后,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你的容身之地,還是想想以后亡命天涯的生活吧!”

雍博文二話不說,一計五雷護身咒打在了雷德利身上,電得他好像抽風般抖個不停,直到眼翻白嘴抽筋白沫直吐方才停下,喝道:“說!”

房間中摔下來的黑袍巫師們已經站起來,向著墻窟窿處聚集,而監所過道上巡視的黑袍巫師們見到此情也已經紛紛圍上,加起來少說有了上百人,全都虎視眈眈,手中法杖蓄勢待發,只要找到機會,便會立刻發難,將這膽大妄為的法師轟殺至渣。

監舍里的一眾異類全都興奮得好像發了瘋般敲打嚎叫,不停撞擊著墻壁欄桿。

“你逃不掉的!”

雷德利被電到全身發軟,全靠雍博文揪著才能勉強站直,卻依舊嘴硬。

雍博文冷笑道:“關心你自己吧,我再問一遍,如果你還不說,我會使用搜魂法術!一樣可以得出自己想要的!”

大部分搜魂法術在施用后都會對施法者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尤其是在施法對像極力的抗拒的情況下,更是輕則會造成記憶喪失變成白癡,重則當場爆腦死掉。

雷德利自然識得其中厲害,可卻兀自叫道:“我要是死了,你沒有人質,別想逃出去!”

雍博文卻不再說話,抬手按在了雷德利的腦袋上,嘴唇蠕動,似乎在念動咒語。

雷德利終于挺不住了,他可不是什麼寧死不屈的角色,一見對方當真要下死手,立刻扯著嗓子喊道:“一個已經逃出去了,我們現在正在搜捕!還有一個關在拷問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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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有陰謀

雷德利如此坦白,倒是弄得雍博文好生詫異。

原因為無他,雍大天師滿打滿算就一個同伴,怎麼到這兒又出來一個,想必那一個多半真是異類派進來的臥底。

只是不知道逃走的那個是艾莉蕓,還是被捉起來的那個是艾莉蕓。

雍博文本想再細問,但轉念一想,卻沒有問,而是逼著雷德利帶他去拷問室。

拷問室就在這監所的下面,入口在監所最深處,從這個安排來看,應該是屬于監所的附屬機構。

雖然名為拷問室,但卻不像想像中那般滿室的刑具血污,再加上兩個滿臉橫肉的赤膊大漢。實際上就是一個簡單的白色房間,當中放著張塑料桌子,兩側各有一把塑料椅子。整個房間四壁地面也都是塑料。這是關押術法中的標準監室。無論是法師還是異類,都身有法術,就算是制住了,也指不定他還藏著什麼救命殺人的最后一招,就好像雍博文一般,雖然戰陣不多,但也學乖了要在貼身處藏上幾張一觸即發的救命符。可這世間的法術再怎麼復雜,也不外就是對幾種基本元素的利用,這塑料卻是純粹的人工制品,跟那些天然元素隔著好幾條街遠,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法術能夠直接利用塑料。

當雍博文押著雷德利走進拷問室的時候,屋里只有兩人,對坐在桌子兩側,一個是雙手被反縛的俘虜,另一則是在進行審問,沒上什麼刑具,瞧起來這拷問室倒有些名不符實,但實際上法師們刑訊逼供的手段花樣繁多,只不過不需要靠那些看起來挺嚇人的刑具罷了,那些只是摧殘肉體和精神的,但法師們的手段多半都是直接作用在靈魂上的。

看到那個俘虜,雍博文卻是一愣。

這人不是艾莉蕓,可雍博文卻也識得,正是被妮可•米洛冒名頂替的尼里奧•班德拉斯。這位意大利術法界的太子爺再沒了船上的神氣模樣,滿臉痛苦絕望,雖然從外表上看不出什麼傷害來,但想必是被整治得不輕。

只不過,這位太子爺明明在船上就已經被人頂替了,怎麼會突然在會所地下冒出來,而且還被人給當成異類的間諜給抓起來了?

“是,我是間諜,別再用刺魂術了,你們說我是什麼間諜,我就是什麼間諜!”

尼里奧垂著頭,有氣無力地說著,汗水順著發稍不停往下淌。

聽到門聽,那個審訊尼里奧的法師扭頭一瞧,正看到雷德利和雍博文一前一后走進來,便興奮地道:“部長,這小子招了……”話說一半,才瞧出不對勁來,不光雷德利一副活不起的喪氣樣,透過門口還可以看到大群神色緊張的黑袍巫師正跟著,再一瞧雍博文毫不客氣地抓著雷德利,不禁大驚,喝問:“你是什麼人?”

聽到門響,連頭也沒抬的尼里奧聽出動靜不對,勉強抬頭瞧了一眼,不禁大喜,叫道:“克利夫蘭法師,你是來救我的嗎?”

雍博文見被捉的不是艾莉蕓,稍感放心,再回想進來時所見情景,便猜出艾莉蕓肯定是見勢不對,立刻發難,以飛劍之術殺出重圍,只是現在不知道逃沒逃出去,當下不理尼里奧,先問雷德利,“那個逃走的,現在在什麼地方?逃出地下了嗎?”

雷德利當真知無不言,很配合地道:“我也不清楚,不過這地下城的出口就那幾個,都已經在第一時動員封鎖,我也沒有接到相關信息,她應該還在這里。”至于他在布置埋伏雍博文前,才剛剛安排完全面搜捕,卻沒有說出來。

雍博文點了點頭,轉而對尼里奧道:“班德拉斯法師,你怎麼樣?能走嗎?”雖然這小子不是什麼好鳥,但既然遇上了,那順手救一把也沒什麼,而且雍博文還有點其它的心思,正用得著這位意大利術法界的太子爺。

“能走,能走!”尼里奧連聲道,“他們用固魂法術制住了我,我現在動不了,剛剛一直在對我用刺魂術,非逼我承認是什麼異種聯盟的間諜,他媽的,等出去了,老子非把這會所平了不可!”這位太子爺人還沒脫離險境呢,就已經開始發狠要報復了。

雍博文也不打話,推了雷德利一把,為了給他些動力,還發了一個小型的五雷護身咒,劈啪一響,雷德利頭發豎起,渾身冒煙,哆嗦著大吼:“快放了他!”

那審訊法師連忙過去,看似要解除尼里奧的法術禁制,可到了身邊,卻一把抓住尼里奧的脖子,吼道:“快放開部長,不然的話,我就殺了這個小子。”他有些誤會了,還以為雍博文是專門來救尼里奧的,當下便把尼里奧當成人質。

雍博文微微有些錯愕,又使了個五雷護身咒,這回加了三分力,雷德利身上不停冒出來青煙中,又夾了幾分烤肉的味道。他不自禁地大聲慘叫,撕心裂肺地吼道:“巴德,你個王八蛋,快點放人!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不過這個叫巴德的審訊法師並沒有來得及放開尼里奧。一股詭異的黑焰自尼里奧的脖子上冒出來,好像活蛇般順著巴德的手掌爬上去,只一眨眼,就把巴德燒成了一具黑色的干屍,看起來好像木乃尹一般,連聲音都沒有來得及出,就摔倒在地,撞得地面梆梆直響。

“不自量力!”尼里奧活動了一下脖子,轉而對雍博文道,“克利夫蘭法師,還請你過來幫我一下。”這一計黑焰是他最貼身的保命法術,被捉之后,一直不敢使用,這會兒才得著工夫用出來,巴德法師剛剛沒對他少使手段,此時殺掉倒讓尼里奧著實出了一口鳥氣。

雍博文對西方法術不熟悉,不敢隨意上手,好在手頭還有雷德利,便推著他過去施法。

門外跟來的一眾黑袍巫師本來想進來,但幾個人剛擠到門口,雍博文便打出一道火龍,直接將這最前面的三個人燒得半死,順手又電了雷德利一下,于是世界就安靜了,所有黑袍巫師都安安靜靜地站在門外不敢進來。

雷德利麻利地解除了尼里奧的禁錮。

尼里奧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轉頭瞪著雷德利,目露兇光,猛得一拳打在雷德利的肚子上,法師們的身體都不怎麼強壯,這一拳打得雷德利整個人都痛得弓起腰來。

“你們這群王八蛋,居然敢算計少爺我!”

尼里奧又反手給雷德利好幾計耳光,打得雷德利口鼻竄血。

雍博文看不下去了,勸道:“不要打了,先離開這里再說。”

尼里奧這才住手,問道:“克利夫蘭法師,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兒,澳大利亞想干什麼?”

雍博文道:“澳大利亞法師協暗中與異種聯盟勾結,想做件大事。”這其實是順嘴胡扯的,只不過他現在只想借機把水攪渾。這會所規模實力都遠超他的想像,真要對付起來可不那麼容易,若是能蒙兩個幫手,那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這尼里奧是意大利的太子爺,身邊隨從眾多,更重要的是,看起來不像那麼聰明的家伙,正是最好不過的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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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雍天師勇破地下城(一)

“澳大利亞跟異種聯盟勾結,這怎麼可能,澳大利亞后面可是美國,誰不知道澳大利亞是美國的狗,他們要是勾結異種聯盟,那不就是美國……”

尼里奧開始並不怎麼相信,說了兩句,聲音卻漸漸低了,臉上現出猶疑神情。

他的出身決定了他比普通的法術所能接觸到的信息要多得多,現如今東歐戰事膠著,可不單單是因為異種聯盟有多強,而是諸國法師協會為了擴展勢力范圍在暗中角力。美國法師協會一直在支持東歐諸法師協會圍剿異種聯盟,可近一年多來,戰事極為不利,已經對美國法師協會的東歐擴張計劃產生了極大影響,難保他們不會有其它什麼心思。比如聯系異種聯盟,許以一定好處,在短時間內實現東歐戰事結束,實現和平。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軟刀子殺人是國際法師委員會中諸多勢力最常用的辦法,也是最傳統的辦法,當年教廷入侵非洲的時候,面對當地土巫師勢力進展艱難,一度受到重挫,便采取了這個辦法,對部分巫王收賣拉攏,許以和平,借此先站穩腳跟,而后在諸巫王之間挑撥離間,如今非洲大陸上最富饒繁華的地方可都是法師協會的天下,而當年曾橫行整個非洲的眾多巫王只能在密林荒漠之中茍延殘喘。

不過,與異種聯盟開戰,是國際法師委員既定的政策,美國法師協會不通過國際法師協就與異種聯盟暗中勾結,那就是損害國際法師委員會的利益和威嚴,想來一旦暴露,國際法師委員會絕不會善罷甘休。

尼里奧吞了吞口水,暗罵一句,這才道:“他們勾結異種聯盟,綁架我干什麼?還說我是什麼異種聯盟的間諜,讓我交待還有什麼同黨,這也說不通啊。”

“我們根本沒有勾結異種聯盟。”雷德利雖然是俘虜,但在這個問題上卻無法保持沉默,小心翼翼地爭辯地道,“勾結異種聯盟,對會所發動突襲的,明明是你們!要不然你們為什麼要混入會所!”

尼里奧大怒,狠狠打了雷德利一拳,把他下面的話都給打了回去,“少爺我是國際觀察團成員,是古德里安•里奇哭著喊著請我們來玩的,你們在船上就動暈我,還把我綁到這鬼地方來,居然還敢說我勾結異種聯盟,知道少爺我是誰不?我是尼里奧•班德拉斯,我父親是約瑟夫•班德拉斯,光榮救世軍總司令!”他剛一恢復清醒的時候,就曾經報過這個名號,不過卻沒有人相信,誰會相信一個與異種聯盟勾結的間諜會是意大利術法界的太子爺,這也未免太搞笑了些。再加上事發突然,也沒有時間卻核實,所以直到現在雷德利也不清楚尼里奧的真實身份,此時聽到尼里奧自報家門,想必在這種情況,這雀斑男也沒有必要說謊,雷德利不禁嚇了一跳,心中暗暗叫苦。

“他們清楚的很,就是因為知道才動的手。”雍博文板著臉,謊話不用打草稿,張嘴就來,“你勾結異種聯盟,那不就等于說是你們意大利在勾結異種聯盟嗎?”

“你個混蛋,居然想陷害本少爺!”尼里奧大怒,又給了雷德利幾下,泄了怒氣,又感覺有些疑惑,“他們陷害我們意大利勾結異種聯盟做什麼?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

雍博文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沒有解釋尼里奧的疑惑,又把自己那紫徽亮出來,“委員會一直以來就對澳大利亞這邊有些懷疑,所以委派我們組成調查組進行專門的秘密調查,這項任務已經執行快兩年了。”

尼里奧可不像那個水妖精對紫徽拿不準,他老爹就是為數不多的紫徽大降魔師之一,那紫徽他是經常見,此時一看就認出來了——這是貨真價實的正牌徽章,絕非假冒偽劣產品,不禁驚呼道:“你是紫徽法師!”

不得不說,紫徽這個東西還是相當能唬人的。這徽章一亮出來,強悍如水妖精的,也要立刻退避三舍,傲氣如尼里奧者也要驚呼信服。

于是尼里奧什麼置疑也沒有了,聲調也放低了許多,“大師,我們現在怎麼辦?”心里多少還是有些疑惑,這莫多克•克利夫蘭什麼時候成了紫徽,國際法師委員會上也沒有公示和介紹啊。

“殺出去,向全世界揭露澳大利亞法師協會的陰謀,將他們的罪惡公諸于眾!”雍博文斬釘截鐵地說,這句倒不是假話,而是他的心里話,自然說得相當有力。不過聽到尼里奧耳朵里卻是另一番味道。

“明知道澳大利亞法師協會只是美國法師協會的傀儡,他卻一直只說澳大利亞怎麼樣,壓根不提美國,難道是不想太得罪美國那面?不過,這大降魔師每一個都是一方的霸主,委員會那邊那指派他這種級別的法師來調查這件事情,那指派的人又是什麼身份?教皇?巫師公會會長?”教皇現在是國際法師委員會的秘書長,而巫師公會會長則是國際法師委員會常任理事會主席,在法師委員會里的權力屬于半斤八兩。當年在西方勢力大拓展時期,已經斗了幾百年的教廷和巫師公會有過相當長一段時間的蜜月合作期,不過自打入侵中國的計劃遭到慘敗,這種蜜月合作也就結束了。現在,這二者依舊是國際法師委員會內部最大的勢力,即使是美國法師協會單從派別上來講,也屬于教廷下屬,只不過成份更加復雜,也不太聽教廷的擺弄。

尼里奧只是在心里這麼一琢磨,並沒有深想,他也知道自己沒那種腦瓜,再怎麼想也想不透徹,只是把這回的遭遇和雍博文說的這些話都牢牢記住,只等回去請教老爹媽也就是了。念頭閃過,把心思暫時放到一旁,他便道:“大師,我的本事不怎麼行,不過這回跟我一起來的倒有幾個強手,只要能和他們取得聯系,闖出去絕對不成問題,到時候不光我們,觀察團所有成員都不會坐視不理的。”這位班德拉斯少爺雖然輕浮好色,但卻相當有自知之明,一聽雍博文要闖出去,先聲明自己家本事不濟事,幫不上什麼忙。

雍博文推了推手里的雷德利,笑道:“只要有他在手,想要離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話雖然這樣說,心里卻盤算著一會兒先找到艾莉蕓,就直接從島嶼上離開,絕不會再回會所,他這翻假話不太經得起考問,若是回到會所,免不了要跟觀察團再說這些事情,那觀察團里很是有幾個資格較老的法師,想必不像眼前這尼里奧般好糊弄。

“走吧,只要護送我們離開,我保證你的安全!”

雍博文又推了雷德利一把。

雷德利聽了雍博文的話,又看了他的徽章后,一直處在神情恍惚的狀態,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什麼人要對付我們澳大利亞協會?”做為澳大利亞法師協會的核心成員之一,他自然知道澳大利亞法師協會跟異種聯盟勾結那絕對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若雍博文沒有拿出那紫色徽,他或許還會認為雍博文是在胡扯,但那紫徽一亮,他就立刻和尼里奧一樣沒什麼置疑的。難道一個紫徽大降魔師還會在這種事情上信口胡說嗎?可他要不是胡說,那就表示有人以這個為借口對付澳大利亞法師協會,澳大利亞法師協會在國際上撐死了只能算是個二流協會,這還是因為美國法師協會大力支持,而每一個紫徽大降魔師背后都至少有一個一流的勢力,就算比不得美國法師協會也絕對相差不多。對于這樣的勢力而言,澳大利亞法師協會根本不夠去認真對付的資格,更別提是由紫徽大降魔師親自出馬了,那麼真相也就只能有一個——這個陰謀的真正目標是美國法師協會!

有人要對付美國法師協會,而澳大利亞法師協會只不過是被拎出來當出頭鳥打的突破口罷了,畢竟他自己也清楚澳大利亞法師協會暗地里有多少不法勾當,直要揭出來那可絕對是大禍一場。

“要盡快把這個消息告訴會長才行!”雷德利如此琢磨著,以至于雍博文連推了他兩把,他才回過神來,聽到雍博文的話,不禁苦笑道:“大降魔師,我只是在這監所里說了算數,在這地下基地根本排不上號,想靠我做人質逃出這里,怕是不夠份量。”他也改口叫了大降魔師,這是對紫徽的尊敬。

“沒關系,到時候我們殺出去也就是了。”雍博文語氣淡淡,似乎沒把這地下基地的森嚴防守當回事兒,其實他心也不大有底,但他這個就是這樣,事到臨頭敢放膽,這種處境就算是害怕擔心也沒什麼用處,倒不如放手一搏還能有一線生機。在日本的時候,多次身陷絕境,他就是如此放手搏殺,反倒殺出一條生路來,此時的環境再惡劣總歸不能比當時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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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雍天師勇破地下城(二)


聽到雍博文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雷德利心里就是咯登一下。
紫徽大降魔師不是一個簡單的榮譽名號,更是強勁實力的代表,每一個被人所知的大降魔師都是能翻天覆地的強悍角色,真要在這里放手大殺,只怕這地下基地真就要毀于一旦了。

“走吧。”

雍博文不給雷德利反應的機會,推著他就往外走。尼里奧這會兒工夫也不擺什麼大少爺的架子脾氣了,老實兒地跟在雍博文身后。

拷問室外的一眾黑袍巫師幾乎擠滿了整個走廊,見三人出來,全都拉開架勢準備,可卻顧忌著雷德利,不敢動手,只能這麼圍著三人一路回到上一層的監所。

這監所和拷問室兩層之間沒有電梯,僅有一個兩旋的樓梯,大約三十幾級,大約三十多個黑袍巫師擋在雍博文的前路上,隨著三人的前進步步后退,上了樓梯,再一階階退上去,直到退入監所層。三人身后又是數十個黑袍巫師步步緊逼,情勢當真一觸即發。

尼里奧臉色都有些不對了,緊緊跟著雍博文,嘴里喃喃念叨著聖父聖子聖靈保佑。

雍博文雖然表面上神情平靜,但心底也著實緊張,手里偷偷捏著兩張符,隨時準備出手,因為過于緊張,雙手出汗,連那符紙都氤得潮了。

雍博文一進監所,就見前方那三十多個黑袍巫師已經散開,形成一個半圓包圍著出口。他們的背后就是監所那條自兩側監室筆直延伸出去的通道,通道盡頭就是出口。

大約是因為所有監所的黑袍巫師都跟過來想要伺機救人的緣故,監所通道中已經沒有做為看守巡視的黑袍巫師。監室里關押的一眾妖魔鬼怪也不叫鬧了,全都趴在欄桿上盯盯瞪著劍拔弩張的這兩方。

安靜得有些讓人透不過氣來了。

雍博文繼續推著雷德利往前走,四下的黑袍巫師們形成一個松散的包圍圈緊緊跟隨,雖然沒有機會下手,卻也不可能就這麼散去。

通道地面上濕漉漉的,好像被什麼人用水澆過了一遍,只不過澆得很不均勻,東一灘,西一塊,水跡的形狀都很古怪,有些看起來倒好像是個人形。

雍博文便覺得這地面上處處水跡的狀況有些眼熟,應該是剛剛不久才見過,而且看到這些水跡,就有種莫名的危機感浮上心頭。

水,地面上的多處水跡,好像人形一般……

洗浴區!水妖精大開殺戒之后,死屍下方都是一灘灘水跡,若是搬走死屍,想來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雍博文心中突地一跳,猛抬頭。

眾人已經走到了監所通道的中央。

兩側監室里隔欄相望的妖魔鬼怪眼中都閃爍著森寒的殺意!

驀得,一聲刺耳尖叫響起。

雍博文捉著雷德利和尼里奧猛得撲倒在地。

幾乎就在尖叫聲響起的同時,所有監室的柵欄門轟然飛出,被關押著的妖魔鬼怪盡數沖出,千奇百怪的光芒、煙霧和各種說不上是什麼的怪異東西如同暴雨一般兜頭蓋臉地擊向監所中央的眾人。

那柵欄門上原本是有法術附著,被關押在其中的妖魔鬼怪受到法術禁錮,使不出任何法術,所以黑袍巫師們向來對監室里的妖魔鬼怪不怎麼放在心上,此時全部心神又都放到了雍博文身上,所以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

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近百個黑袍巫師就被打得粉身碎骨,破碎的血肉將大半個通道涂抹得腥紅一片。

只有在第一時間撲倒在地的雍博文三人在這一輪/暴風驟雨般的打擊下幸存下來。

雍博文在倒地的同時,祭出一道石墻符,身周地面的石塊在符法的吸引下自動形成一個半圓形的罩子,遮住三人。雍博文旋即又貼了一道精金符,將那石罩變得堅愈鋼鐵,這才擋住了一眾妖魔鬼怪的突襲。

石罩上方的攻擊聲方一停止,雍博文抹去精金符,一計五雷掌,將石罩擊破,挾著雷德利和尼里奧躍起,向著出口方向狂奔。

四周妖魔鬼怪一擊便干掉了上百黑袍巫師,不由得發出一陣鬼哭狼嚎也似的歡呼,以至于雍博文跳出來的那一瞬間,竟然都沒有來得及發動攻擊。

這一個空檔若是對常人來說,自然是不夠用的,但雍博文身具陸地飛騰術,一旦跑起來,那真跟飛也似的,數百米距離呼嘯而過,眨眼工夫,就已經沖到出口處,眼看著再邁一步就能逃出監所范圍,不想前方突地涌起一堵水墻,那水墻旋即化為一只大手兜頭抓來。大手未至,雍博文就覺得滿身躁熱無比,身體里好似煮沸了一般,汗如泉涌,竟然化為騰騰熱氣源源冒出。他心中一凜,想到那些滿身冒水的死屍,一時不敢硬接那清水所化的大手,停下腳步,將雷德利和尼里奧拋到地上,雙掌一拍,捏在手中多時的風火兩符發作,一道火龍呼嘯著沖向那清水大手。兩下相撞,發出轟的一聲炸響,真好似當場爆了顆大當量的炸彈一般,整個監所都被震得一陣搖晃。火龍在嗤嗤急響中熄滅,清水大手卻是當場爆開,化為漫天急雨沖著雍博文等人揚灑落下。雍博文知這水中必有古怪,施動五雷護身咒,再加兩道雷符,一時滿身電光四射,倒好似一個走了電的大號發電機一般,那電光借著急雨四下漫延,織就一張密不透風的電網。那空中急雨驀得往回一收,急速往空中一點收縮凝結,眨眼工夫化為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美人。

“大降魔師閣下,我們又見面了!”

清冷的聲音響起,正是那在洗浴區走脫的水妖精!

雍博文收了法術,斂去滿身電光,道:“你倒是好膽量,居然還沒有走。”

摔到地上的尼里奧和雷德利借著雍博文的雷法都沒有受到水滴的侵襲,這工夫已經爬起來,自動自覺地靠到雍博文身旁,與他背對背而立。

雖然雷德利剛剛還和雍博文大打出手,甚至做了俘虜人質,但此時此刻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四下妖魔群集,虎視眈眈,這僅存的三個人類要是還不能並肩作戰,那不是自找死路?更何況雷德利還和尼里奧一樣,存著靠這位大降魔師逃脫此難的心思呢。

“我既然來了,自是要達成目的才會離開。”

水妖精的聲音平淡若水,聽不出任何情結起伏。

“倒是大降魔師閣下的立場好奇怪,剛剛還幫助這澳大利亞的法師阻撓我的計劃,這會兒工夫卻是又和他們打了起來,難道這澳大利亞法師協會就是你所說的內部的人?這倒真是奇怪了,難道澳大利亞法師協會,不是聽莫多克•貝魯奇的嗎?”

這澳大利亞法師協會是美國法師協會傀儡的事情當真是天下皆知,連做為敵人的妖魔一方也是門兒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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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雍天師勇破地下城(三)

“我做什麼,還需要向你解釋嗎?”
雍博文冷冰冰地拋出一句,雙掌一拍,祭起風火兩符,一道火龍自掌間飛出,直射向水妖精。這萬事萬物都講究個相生相克,水火互克,講究的是哪方力大哪方勝,水妖精見這道火龍雖然來得兇猛,但威力也就一般,只是顧忌面前這位可是紫徽大降魔師,滿世界加起來也不過幾十個的頂尖人物,生怕他這火龍中暗藏別的門道,不敢硬接,整個身形嘩地一下散落,倒好似個水瓶在空中被打破,一瓶子的水都直接灑落地面。

仿佛接到了命令一般,四下里的一眾妖魔鬼怪轟然涌了上來。

雍博文雙掌一搓,數道無形風力吹出,那火龍登時分成十數道細流,呈扇子面狀向前方噴出,沖在當先的幾個妖魔登時被噴了個正著,一個身子就好像澆滿了汽油般篷地一下就旺盛地燒了起來。雍博文用的這可是正宗的三昧真火,道家降魔正/法一雷二火,本身就是威力無窮,對于陰邪屬性的妖魔鬼怪更是有天然相克的加成,沖在最前面的妖魔鬼怪也沒什麼如水妖精般的強力角色,對這三昧真火毫無抵抗能力,真如同干柴碰著烈火般一燎就著。

雷德利與尼里奧也是同時施法打擊。就見雷德利急速念動咒語,法杖連揮,每揮動一次法杖,都能同時打出十枚離子球,急速連揮下,離子球就好似冰雹般急密打出,將前方沖上來的妖魔鬼怪打得頭破血流,雖然威力比不起雍博文的三昧真火,但勝在又多又快,倒也擋得嚴實。而尼里奧卻是另一番樣子,雙手緊握胸前,垂頭喃喃念誦,身周浮出晃動不休的白色光焰,那光焰將尼里奧籠罩其中,幻成一個雙手持劍的六翼天使模樣。這光焰天使一形成,尼里奧猛得抬頭,念誦之聲突然變得高亢,卻是聖經的內容,那六翼天使隨著尼里奧的念誦,揮動手中光劍,縱橫砍斬,光劍曲折如意,忽長忽短,所過之處,妖魔鬼怪無不驚懼避讓,有那動作稍慢的,被光劍帶到就是斷肢殘軀的局面。

一時間,三人氣勢如虹,竟把周遭數百妖魔都給壓了下去。

雍博文看此處妖魔眾多,光靠他們三人只怕是對付不得,便扭頭問雷德處:“怎麼能發出警報,讓整個地下基地都知道這里的情況。”這地下基地范圍極大不說,而且法師眾多,就算水妖精再了得,短短時間也不可能全都殺掉,最大的可能就是水妖精偷偷潛入監所,借著雷德利全力對付雍博文的機會,突然發難殺掉了留守在監所里的十幾個法師肆放一眾妖魔。這水妖精要真是把地下基地所有人都殺掉的話,那估計也不會在這里磨蹭,而是馬上就領著一眾妖魔鬼怪逃之夭夭了。

雷德利一聽就知道雍博文的想法,他也不相信水妖精能把整個地下基地的人都殺光,相信只要發出警報,其他部門的法師一定會來支援,到時候就是這些妖魔的末日了。當下立刻回答道:“入口左側有個警報裝置,我辦公室時也有一個,辦公室那個比較隱秘。”

此時三人位于整個監所的正中央,無論是去雷德利的辦公室還是去出口,距離都差不多遠,雍博文明白雷德利的意思,出入口旁的警報位置比較明顯,很有可能已經被破壞。當下喝了一聲“跟我來”,一馬當先就往前闖。

雷德利心頭竊喜,正要跟上,可再一瞧,雍博文卻是直挺挺朝著出口方向走去,不禁大急,道:“出入口的警報可能已經被破壞了。”

雍博文卻是不理他,舞動火龍大步前進。

雷德利或許說的有道理,但雍博文卻是信不過他,一想就算是出口的警報被破壞了,只要闖出監所,也可以有辦法讓整個基地都知道,可要是回到辦公室,再想沖出來怕不是那麼容易的,到時候就算是地下基地的法師大部隊開過來碾平了這些妖魔鬼怪,他也別想逃脫了。當下拿定主意,打算就這麼硬闖出去。尼里奧自動自覺地緊跟其后,雷德利猶豫了一下,終究不敢落單,只得也跟上,心里卻暗暗琢磨等到脫了這險境如何給雍博文下絆子。

雍博文不停將風火兩種符咒交錯使用,以火符祭發三昧真火,以風符操縱三昧真火的軌跡方向,初時還有些粗澀,但越用越是得心應手,不過幾十步間,已經是操縱自如,那火焰忽如長鞭橫掃,忽如長槍攢刺,忽聚忽散,忽而漫天火點有若急雨突降,忽而卷地鋪展仿佛野草叢生,當面妖魔鬼怪紛紛驚慌后退,不敢掠其鋒芒。

正打得爽快間,忽見前方一眾妖魔往兩旁閃去,讓開一條通路,一個足有三米高的妖魔大踏步沖上來。這妖魔滿身仿佛巖石組成,青白的火焰自石頭縫隙間嗤嗤冒出,走過的地面都熾出一個個深坑!三昧真火打在這妖魔身上,渾身不懼,身上火焰反倒更盛。雷德利是澳大利亞法師協會異類處置部的副部長,見多識廣,更何況這些妖魔原本都是他的囚徒,一見此妖魔,立刻叫道:“這是炎魔,火屬性的魔鬼,不能用火攻!”

“廢話,我又不是瞎子!”

雍博文心里暗自嘀咕這雷德利盡說廢話,將那三昧真火一收,祭出凈水祈雨符,身周立時濕氣凝聚,頭頂幻出一朵黑若墨汁的烏云,揚手將一道雷符打入烏云當中,登時傾盆急雨兜頭澆下。雍博文再祭風符,將急雨盡數吹向炎魔,倒好似用高壓水龍射出一般,急促水柱盡數澆在炎魔身上。炎魔被澆得滿身直冒白煙,仰天大吼,張口吐出一道烈焰想與水柱抗衡,但雍博文使風符將水柱分為數道,繞著炎魔轉圈澆下去,眨眼工夫,就將那炎魔滿身烈焰燒熄了大半。

這石頭般的魔鬼腦子卻不是一竅不通的大石頭,見勢不妙,扭頭就跑,當真是來也洶洶,逃也匆匆。只不過雍博文卻不容它逃走,祭出雷符,正中炎魔后背,登時將這諾大的妖魔炸得粉碎,一時間火點、碎石、水珠滿天紛飛,四面激射,便是雍博文三人也被澆了一頭一臉。

雍博文立時覺得不對頭——這澆回來的水珠未免多了一些。這個念頭剛剛閃起,就覺滿身躁熱,血液沸騰,汗水如同泉水般從皮膚毛孔激射而出,一時全身發軟,口干舌躁,整個人都沒了力氣,晃了晃,搖了搖,直挺挺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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