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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侃空]租鬼公司[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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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4 02:20:52
第三卷 涉外事件 第十六章 總動員

 “影響極其惡劣!性質極其敗壞!”

    連用了兩個“極其”來表現自己的憤怒之後,主席臺上的魚承世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出空的一聲悶響,作為一個修行者的深厚功底充分表現出來,整張桌子被拍得粉碎,連鋪地的大理石都在掌風的壓力下碎了兩塊。

    麥克落到地上,彈了幾彈,出刺耳的嗡鳴聲。

    一同落下的還有裝滿了熱茶的杯子,摔得粉碎,瓷塊與熱水一起崩濺得老高。

    滿滿騰騰裝了四五百人的會場裡壓雀無聲。

    這是雍博文第一真正見識到魚承世在春城這一畝三分地上的霸氣。

    一直以來,無論是從入會時的介紹,還是自己的親自體會,雍博文都始終認為法師協會是個鬆散的組織,大抵就像是聯合國那樣,大大小小的幫派組織坐到一起來,為了聯絡勾通談判和解舉行會議,因為這種會議有大有小經常舉行,所以就得設些常設機構,成員單位交點錢做為會費以支持這些機構的運轉。

    現在,雍博文終於認識到自己根本就大錯特錯了。

    這場緊急召開的春城法師協會全體大會就充分表明了這一點。

    事情還得從頭說起。

    當聽雍博文說那個惡魔已經被一個自稱是仲偉強的小胖子給帶走之後,禿頂大胖子,也就是正牌的仲偉強臉色立刻變了。

    惡魔這種東西最可怕的危害並不在於它的戰鬥力有多強,而在於它能夠製造的幻境,足夠強大的惡魔製造的幻境最遠可以覆蓋千里,影響響數以十萬計的人。當年非洲就曾生過這種事情,一個法師為了一己私利召喚出惡魔,結果那個惡魔的嗜血幻境使整整一個城市的人都變成了瘋子,沒有任何理性的互相屠殺了三天,僅僅以土弓短刀這種簡陋而原始的工具,就殺掉了上百萬人。

    所以惡魔在法師協會眼中,無異於核彈般的大殺器,那是需要嚴防死守絕對不能擴散的危險玩意。

    所以,仲偉強立刻打電話向他的頂頭上司,也就是春城法師協會的主席魚承世彙報了這件事情。

    當然,在仲偉強的想法裡,最危險的自然是那只被人冒領的惡魔,但做為領導的魚承世想得絕對要比仲偉強多得多,他立刻讓仲偉強把電話交給雍博文,詳細詢問了整個過程,然後初步斷定,這件事情是內部人所為!

    只有內部人才會知道珍稀物種保護委員會這麼偏門的存在;

    只有內部人才會知道春城珍稀物種保護委員會的執行委員是仲偉強,知道他說話的習慣,知道他也是惡魔事務處理部的部長,知道像考試惡魔這種珍稀物種,一定會是由仲偉強帶隊轉接並負責處理;

    只有消息極為靈通的內部人才會在第一時間了解到雍博文捉到了一只稀有惡魔!

    如果這是個內部人員,那他一定也清楚惡魔的極度危險性,和法師協會對於惡魔的重視,以及私自冒領會惡魔的嚴重後果。

    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曾經說過足夠的利益可以讓人冒著斷頭的危險去破壞一切禁忌。

    這個法師幹願冒著如此大的風險,騙走這只考試惡魔,那就只有一個解釋,有足夠的利益驅使他這樣做!

    無論他想做什麼,需要用到惡魔,顯然都不是什麼好事!

    魚承世在第一時間立刻出通知,召開春城全體法師大會,只要是註冊會員,無論級別職務,必須全員參加,不得以任何理由推委,哪怕是不在春城,也得坐到視頻前,參加視頻會議!

    要知道,這可是眼瞅著就半夜了,有人可能已經睡下了,有人可能正摟著老婆老公情人之類的正在嘿咻,有人可能接了委託正在做業務,總之這個時候絕不是開大會的合適時間。

    可是魚承世一個通知下去,不過半個小時,春城所有法師都到了,這裡不僅有那些整天奔波養家糊口的低級法師,還有像逄增祥、祈採青這種身家巨億的一派掌門也都乖乖領著門下的法師協會成員到會。

    等到會議正式舉行的時候,春城註冊法師四百九十七人,到場三百零六人,其餘在外地的九十一人也都坐到了視頻前面,這可不是普通的視頻,而是承世法力物品製造有限公司製造的定位視頻,以茅山法術為基礎,可以形成如同科幻電影裡的全息影像,而且能夠防止對方採用錄製影像充數騙人,絕對的高法力附加值物品。還有一百人沒有到場,不過那是日常行動組成員,個個身家清面,政治可靠,在第一時間就被撒了出去,嚴格監控整個春城各個地區、要道,只要現異常的法力波動,就要立刻行動!

    大會開始後,魚承世先是通報了這起惡魔騙領事故,然後就開始 ,把整件事情都上升到了破壞春城法師界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的高度,並且表示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傢伙給挖出來!

    雍博文沒能像其它人那樣老老實實地坐在會場上領受魚席的訓斥,當然他也沒能閒著,做為當事人,他在第一時間被帶回了法師協會,要配合繪圖人員,把那個騙子的樣貌還原。

    現在,他就坐在電腦前面,向繪圖人員口述那個騙領惡魔的小胖子的樣貌,左邊坐著艾莉芸,右邊坐著魚純冰,魚純冰身邊還坐著克里斯汀,至於洛小楠、季樂兒,全都跟會場那兒聽訓呢。雍博文出了這事兒,艾莉芸自然不可能回家睡覺,所以也就跟來了。她不是法師協會成員,不需要參加會議,克里斯汀是外來的客人沒有必要參加,而魚純冰就更不需要了。

    這間電腦繪圖室就在會場邊上,透過窗子就能看到會場上的情景,見到魚承世 的樣子,不僅雍博文暗暗咂舌,就是克里斯汀這老派的法師協會會員,也忍不住直拍胸脯,“小魚,你的父親好厲害,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法師協會的主席能夠這麼有權勢,怪不得你們春城法師協會近幾年展得這麼快,獨裁總是利於快展的。”

    魚純冰撇嘴道:“我老爹可不是獨裁,他是大家選出來主席,既然選他當頭,自然就得聽他的了,這是我們中國的特殊國情,跟你個老外說了也不懂。”

    “少拿特殊國情來忽悠人,我可是貝阿家的中國通,對你們這些事情還不了解?用得到就與國際接軌,用不著就考慮特殊國情,搞自己特色。”克里斯汀對魚純冰的說法不以為然。

    兩人在這裡窮極無聊的鬥嘴,魚純冰也沒忘騷擾雍博文。

    “餵,老雍,你可真夠本的,人家說什麼都信,你就不會看看他的工作證?就笨尋思,接交惡魔這麼重大的事情,怎麼可能派一個人就冒冒失失地過來了,難道就不怕惡魔跑了。要我說,你就是智商有問題……”

    一面數落雍博文,一面鬥嘴克里斯汀,還能不落下風,著實令人佩服。

    雍博文就在這煩不勝煩的騷擾中完成了拼圖,對著電腦看了半天,覺得有九成相似,便點頭示意。

    那繪圖人員把拼圖與電腦中存儲的法師協會會員存檔照片進行對比,卻沒有任何現,便立刻通知前面會場的工作人員,並把拼圖傳了過去。

    此時,魚承世訓話還沒有結束,但聽說拼圖已經出來了,立刻讓人把拼圖放到了背後的大螢幕上。

    “大家都看一看,記住這人的樣貌,雖然沒能在檔案中找到這個人,但我相信,他就是我們某位法師的親屬,要不然不可能如此熟悉法師協會內部的事情,更有可能是受我們協會內部的某個人委託才會去騙取惡魔!我已經讓人把圖像到你們的手機上,從現在開始,成立此事件的專門調查組,由我自己擔任組長……”

    魚承世把整個法師協會但凡能用的人手都動員起來,分區分片,監視整個春城地區,進行大規模排查,無論如何也要把那惡魔給找出來。

    安排完畢,立刻散會,所有法師都行動起來。

    魚承世下了主席臺,來到電腦室,找到雍博文,讓他帶著自己到現惡魔的八中去瞧瞧。

    這地方是重點排查目標,魚承世當然不會一個人獨自去,而是帶了一組二十個人。

    這些都是承世法力物品製造公司保安部的保安,一水二十出頭,留著頭,穿著統一的制服,背上背著裝滿了各種專門針對惡魔的武器,這些武器也都是承世公司製造出來的,小部分自用,大部分出口,雖然比不起歐美老牌公司,但因為物美價廉也佔據了相當一部分市場分額,正是承世公司創匯的主力。

    眾人打點齊家夥,在雍博文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地直奔大門,剛走到一樓大廳,忽見一人氣沖沖地走過來,遠遠就喊:“站住!”

    雍博文定睛一瞧,卻是白天剛見過的那個章八爪。

    這個名字相當奇怪,雍博文初聽時曾費了好大力氣才忍住沒有當面笑出來,不過後來私下裡一打聽才知道,這不是本名,這位章法師的本名叫章高竹,只因本領高強,施法時變化多端,神無比,好像長了八隻手般,便有了個外號叫八爪章魚,長得久了省略下來,就成了章八爪。

    此時這位章八爪法師氣得滿臉通紅,攔住眾人,道:“魚主席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魚承世不動聲色地道:“我們春城現了一個惡魔……”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章八爪不耐煩地打斷了魚承世,“只不過丟了一個小小的惡魔,值得這麼大動干戈?不要忘了,我們還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時輪轉劫的危害遠要比一只惡魔大得多,魚主席請不要舍本逐末,耽誤了正事,或許你是故意要耽誤的?”

    魚承世大怒,他這人在總會那裡都是有名的螃蟹,從來橫著走,別說章八爪一個常務理事,就算是總會主席,副主席,執行總務這些大權在握的人物,見到他這個地方實力派代表都得客客氣氣,更別提打斷他說話了,何況這還是在自己地頭上,就這麼被掃面子,那還了得?這讓不知道的人瞧見了,還不得以為總會已經可以踩在春城頭上隨意拉屎拉尿了?

    “章委員,我們春城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指手劃腳,還有時輪轉劫的事情我現在就正式通知你,委託方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並且願意承擔一切後果,雍大天師自然也不能破壞行規,所以你不用等了,現在就可以回總會了!”

    可憐雍博文還沒得詢問過費鼎新的意見,就這麼直接被魚大主席給代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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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5 14:28:35
第三卷 涉外事件 第十七章 網路恐怖分子

   “你這是公然對抗總會!我會把你的表現如實反映上去!”章八爪氣得臉色鐵青,卻也不再爭執,一甩手走了。

    魚承世望著章八爪的背影嘿嘿冷笑兩聲,揮手道:“咱們走!”絲毫沒把章八爪的威脅放在心上。

    倒是雍博文心裡直犯嘀咕,“這春城法師協會再怎麼說也是全國法師協會的下屬單位,就這麼把上面派來的欽差給得罪的透光,未免太過了吧。”

    雖然這麼嘀咕,他卻也不好說什麼,不管他的頭銜有多麼響亮,倒底只是個初來乍到的外人,再一想劉意下午說的那翻話,便覺得這法師協會裡的水深不可測,不是自己這種小人物能攪和得起的,也就當了縮頭烏龜,任由魚承世隨意把自己給代表了,老老實實地當那沉默的大多數中的一員。

    一行人出了法師協會大樓,雍博文開著自己的車當先領路,魚純冰老實不客氣地拉著克里斯汀上了他的車,只是礙著艾莉芸的面子,才沒有搶那司機或是副駕駛的座位,而是老老實實地坐到了後排。

    到了八中,雍博文下了車,抬頭觀瞧,只見這八中上空怨氣沖天,正是一派考試前應有的景象,看來捉了那考試惡魔之後,這裡已經恢復了正常,大抵是現不了什麼線索了。

    但這只是他這種外行人的想法,魚承世的一眾手下可不那麼想。

    一人翻牆而過,進了門衛室,把大門打開,眾人驅車而入,跳下車即四散開來。

    有那校園保安偶爾被碰上,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兒,就被噴了一臉的昏睡劑,絕對能一覺睡到天亮,等醒過來的時候,只會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夢。

    雍博文領著魚承世直奔教務處,進了屋又把與惡魔爭鬥的經過說了一遍,仔細回現了當時的現場。

    魚承世聽完,一揮手,身後的眾保安嘩啦啦散開,自包裡掏出各式各樣的工具,幾乎是逐寸逐分地檢查,什麼牆角旮旯、櫃縫桌底,全都不放過,就連多年未有人碰過的暖氣片後方都拿小細棍掏了掏,結果驚出小蟲數只蟑螂幾許,滿地亂跑地蟲子倒把克里斯汀驚得不時尖叫,最後煩不勝煩的魚承世把她和魚純冰都趕到了外邊去。

    探查片刻,便聽有人叫道:“有現!”

    魚承世、雍博文連忙湊過去瞧,只見東牆邊的地面上,有條閃著微微藍光的細線,若有若無地順著牆角一路延出去,但很快就中斷了。

    那檢查者介紹道:“我先後用了六種法力顯現粉,才把它找出來。”又介紹了自己使用的法力顯現粉,其他檢查者立刻都使勁地往四下噴。

    很快,整個教務處的牆上、地上都顯現出凌亂的線條。

    這些線條時斷時續,顯然已經被人刻意抹掉,但仍能看出這是一個極為繁瑣的法陣。

    承世公司的檢查人員又是拍照,又是攝影,還細心地提取附在法陣線條上的法力顯現粉,這東西能夠吸收繪製法制所用液體的成份,各門各派陣法除了結構不同外,更在用材上有極大區別,這可是一條極為重要的線索。

    現代法陣紛繁複雜,尤其是進入網路時代之後,社會資訊交流量令人恐怖,但凡有點進取心的門派都不會固步自封,而是積極結合東西南西北地球四方的相關法術知識,吸取好的經驗,來改造創新本門派法陣,再加上許多個人搞出來的試驗性法陣,法陣種類已經多到爆炸的地步,就算是再高明的陣法專家也不有辦法一眼看出一個繁雜法陣的來歷,只能依靠電腦進行圖形分析,依靠採樣化驗,來推斷陣法的原始出處。

    採樣拍照完畢,眾人把教務處收拾回原來模樣,統一撤離,此時散到校園各處調查的人員也都集中回來,也不知得了什麼線索,也沒有當面彙報。

    雍博文見艾莉芸困得直打哈欠,卻強睜著眼睛跟在一旁,一時心中不忍,便向魚承世請假,要選把女朋友送回家。

    魚承世道:“你回去也不用過來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給專家處理就行,你我都伸不上手,等出了結果,我通知你一起行動。”想了想,又道:“小雍,你抓緊時間給你那個客戶打電話聯繫下,要儘可能勸他同意,如果可以,這兩天內也把這件事情解決。”

    雍博文就是一愣,遲疑地問:“你不是對章八爪說對方不同意了嗎?”言下之意,話都說出口了,還再調查幹什麼?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嘛。

    魚承世搖頭道:“我只是說用不著總會調查,但沒說咱們自己不調查,時輪轉劫這種邪宗危害極大,既然在春城出現,總不能放任他們為所欲為,至少得把他們在春城的分基地給拔了。我會想辦法把正明和新居祐政留下,讓他們幫忙處理。記得明天上午給我回信。”

    雍博文只得答應了,領著艾莉芸上車返家。

    艾莉芸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迷迷糊糊地打了個盹,忽睜眼問:“現在幾點了?”

    雍博文道:“快十一點了,你再瞇一會兒,到家我叫你。”

    艾莉芸卻道:“先回公司吧,走的時候我沒有關電腦,那個隨便看看沒準兒把錢付了。”

    “明天再說吧。”

    “去看下吧,也耽誤不了多少工夫,要是人家付了錢,就快把卷子傳給他,省得讓人懷疑我們沒信用,要是在網站上一吵鬧,那影響可就壞了。這些學生啊,做事都是不經考慮,一衝動什麼都幹得出來。”

    雍博文一想也是,便駕車回到公司,見艾莉芸困得狠了,已經靠在座位上睡了過去,也不叫醒她,獨自上樓,卻見那隨便看看仍在線上掛著,但依然沒有付款,呼了兩聲,毫無反應,雍博文不願意再等,留言說明見付款後,第二天貨,讓他儘快付錢,這就關了電腦,離開公司。

    上車時,關車門的聲音把艾莉芸驚醒,她迷迷糊糊地問:“付款了嗎?”

    “沒有,還在線上,可怎麼呼都沒有反應,明天再看吧。”

    “今天可真不順,派鬼去偷考卷還能碰上惡魔,剛和買家談完價錢等付款,就有人上門騙走惡魔……”

    有道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艾莉芸只是稀裡糊塗的在地嘟囔一句,可雍博文聽在耳裡就是心中一動。

    前腳剛在線上聯繫到隨便看看,後腳就有人來把惡魔騙走,這也未免太巧了。

    雍博文心底琢磨,面上卻不露聲色,把艾莉芸送回家,弄到床上,蓋好被子,等她睡著了,這才悄悄出了臥室,來到客廳,給魏榮撥了個電話。

    魏榮卻也沒睡,這也很正常,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早早就睡下的,就算是不出玩吃喝玩樂,也要窩在家裡上班,不過十二點是絕不會上床的。

    電話一撥通,雍博文劈頭就問:“能不能通過網路追蹤到訪問咱們網站的上網地點?”

    魏榮遲疑道:“得看對方什麼情況,老闆有什麼事情嗎?”

    雍博文反問:“你現在能上網嗎?”得到肯定答覆後,立即吩咐:“試著追蹤一下那個隨便看看,我在等你電話。”

    魏榮撂下電話,立刻開始追蹤。

    做為一個專業的挨踢人士,魏榮在網上也是小有名氣的駭客,對於網路追蹤相當在行,此時那隨便看看仍然在線,魏榮輕而易舉地追蹤過去,很快便查清了對方的情況,連忙給老闆打電話報喜。

    “雍總,我查到了,那傢伙絕對是個菜鳥,電腦簡直就是不設防的菜市場,我先是追蹤到了他的……”

    “說結果!”同樣身為菜鳥的雍大老板連忙打斷了手下賣弄專業知識的傾向。

    “他用的電腦位於天星花園三區,十六號樓七單元十二樓西門,那家姓逄,戶主名叫逄增祥,是明珠廣場的法人代表,身家上億,家裡有三口人,妻子曲美娟,職業太太,平時喜歡打麻將,兒子逄清恆,今年十四歲,八中初三三班學生,成績不怎麼樣,考試總是掛科,經常逃學……”

    雍博文聽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倒不是因為這個隨便看看果然有重大嫌疑,而是因為魏榮調查的資訊實在是太詳細了,簡直詳細到可怕,連忙問:“這都是你在網上查出來的?”

    “是啊,找到他可是太簡單了,不過我覺得雍總你肯定不會簡單地想知道他在哪上網,所以就順便去聯通、公安局、工商局、稅務局那裡逛了一圈,當然了最有難度的還要屬在公安局了……”小魏同志充分表現了一個好部下急領導之急想領導之所想的優良素質。

    雍博文默然片刻,然後道:“你以前常幹這種事情嗎?”

    “偶爾啦。”魏榮得意地道,“這只是雕蟲小技,幹我們這行的,誰沒事兒會查這些東西,又不能體現技術,也不能掙面子,更不能產生什麼大的影響,像我們平時沒事兒都搞攻擊,進攻下白宮網站啦,五角大樓主機啦,微軟公司系統啦,我還當過旗手呢,雍總你要是看哪家網站不順眼,跟我說,我幫你黑了他!”

    原來我招的唯一一個稍微正常點的人,還是個網路恐怖分子!

    雍博文突然間感到秋風蕭瑟,大夏天的,居然敢到有些不勝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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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7 23:48:06
第三卷 涉外事件 第十八章 考精

 不管怎麼說,魏榮確實調查到了雍博文想知道的基本資訊。

    從年齡身份上來看,逄清恆顯然有重大嫌疑。

    顯然一個熟悉春城法師協會內部事務的外人是不可能憑空跳出來的。

    而一個進階會員的直系親屬卻能對這些事情有很多了解,需要的話還可以從側面了解更多。

    而逄清恆的身份也能解釋另一事情,那就是拼圖放出後,居然沒有人當場認出圖像上的人的身份,十之**是礙于逄增祥的面子。

    逄增祥身家巨億,卻又豪爽好客,身為長白派長門,本身也是實力雄厚,在春城法師界人脈廣人緣好,就算是認出是他的兒子幹了這件事情,也不會有人冒著與他翻臉的危險當場指出來。

    說老實話,雍博文對逄增祥的印象還算不錯,畢竟這是第一個不是因為人情關係而租了他四個鬼的客戶,當然雍大天師自己是這樣認為的,至於陰森一夏山莊競聘會後爭先恐後來找他租鬼的那些協會會員,他就沒那種好印象了,無論租多少鬼花多少錢,都認為那是礙于魚承世的面子,想把他捧起來的緣故。

    做為一個基本上涉世不深,思想還算純潔,一腦門子想靠自己努力獲得成功的年輕人來說,這種行為份外讓他覺得討厭。

    放下電話,雍博文原地轉了幾圈,最終決定趁夜去逄增祥家裡偷偷看一下,看看那個逄清恆是不是真的就是那個騙走惡魔的小胖子。

    推開臥室門偷偷瞧了一眼見,見艾莉芸睡得正香,又把門重新關好,悄悄去門。

    雍博文剛一關上臥室門,艾莉芸就突地翻身坐起,側耳聽著,直到傳來那聲輕輕的關門響動,,跳下地推開臥室門,客廳裡空無一人。

    “死小文,怎麼就不能乖點,非要出去惹事生非嗎?小時候那麼老實,怎麼大了卻這麼不聽話?”

    艾莉芸咬了咬嘴唇,返身抓?也想出去找找線索,看能不能幫上忙,畢竟那惡魔是從我手裡丟掉的。”

    “正好,我來找雍天師也是為了這惡魔的事情。”

    “你有線索了?”

    “我們……找個地方談吧。”

    逄增祥向四周瞧了瞧,欲語又止,“我知道這附近有個通宵茶座,環境不錯,挺安靜。”

    雍博文自是沒有什麼意見。

    兩人駕著自己的車,一前一後,來到附近名為品茗軒的茶樓。

    這茶樓名字取得無甚新意,裝飾得也沒什麼特別,可生意挺火爆,樓下的停車位上滿滿騰騰,兩人費了好大勁才把車停下,進了茶樓,穿著黑底紅紋對襟小團花中式服裝的女服務員將兩人引進靠裡一間包房,遞上茶單。

    兩人的心思都不在喝茶上,隨意點了壺君山毛尖,把服務員打走,卻一時陷入沉默。

    雍博文不是那是沒話找話的場面上人,這種情況下不知說什麼才好,好半天,逄增祥嘆了口氣,開門見山地道:“天師,說實話吧,我是來求你幫忙的。”

    雍博文心裡就是一動,暗想看來有門,那逄清恆十之**就是犯罪嫌疑人了。

    “逄掌門,有什麼事情你說,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一定盡力。”

    “不瞞天師你說,那個從你手裡……”

    逄增祥剛要說正題,忽聽有人輕輕敲門,只以為是服務員送茶,便道:“進來!”

    嘩啦,門一拉開,香風撲面,湧進四五個濃裝艷抹的年輕女子,都清一色穿著緊身的高開衩旗袍,笑厴如花,進門先齊齊鞠躬,為的女子年紀稍大,也不過三十多歲,一臉媚笑,“兩位老闆,要陪茶嗎?姑娘們,跟老闆打個招呼。”身後那群女人便齊聲招呼,“老闆好!”轉身一側,一撩旗袍前襟,開衩直到腰上,把光潔修長的大腿與多半個白花花的屁股都露了出來,隱約可見兩股中半透明蕾絲邊的丁字小內褲。

    雍博文哪見過這場面,一時看得心中砰砰亂跳,只覺臉上燒,連忙掉轉目光,注視著逄增祥,心說了,“難道這位逄掌門要施展美人計?”不禁心中慌,直問自己怎麼辦,很懷疑自家二十幾年修下深厚的定力能不能頂住這麼強烈的誘惑,一時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逄增祥那是生意場上的成功人士,這種場面顯然見得多了,毫不為其所動,三個字打,“不需要!”

    做的最關鍵是會察顏觀色,看人下菜碟,一聽逄增祥的語氣,就知道這二位不是來找樂子的,那大半夜的不找樂子卻跑茶樓來,怎麼也不能是興致勃不睡覺來品茶,一定是要談事情,而是不傳六耳的隱祕事情,連忙道了個歉,帶著幾個女人轉身離開,倒是那幾個妓女有些不甘心,轉身間還在騷弄姿拋幾個媚眼,更有甚者將旗袍後擺使勁撩了一下,把個白生生圓滾滾的屁股整個亮出來,弄得雍大天師一時意亂神迷。

    等門關上,逄增祥苦笑道:“這些個地方啊……肯定是門子給通風報信了,見我們兩個都開著好車,以為是來找樂子的有錢人。”

    雍博文乾笑兩聲,心裡頗有些失落。

    要說這男人吧,潛意識里都期待著能有那麼一兩次露水豔遇什麼的,對於對于雍向來這種老老實實的乖寶寶,也不例外,只是有賊心沒賊膽而已。

    逄增祥重重嘆了口氣,“天師,不瞞你說,那個從你手裡騙走惡魔的人,叫逄清恆。”

    雍博文一聽,果然沒錯,但面上還要裝糊塗,“他是你的親戚?”

    “是我兒子,這也是家門不幸,出了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惹禍精!”

    “他要那惡魔幹什麼?”

    “您別見怪,其實那個不是惡魔!”

    “哎?不是惡魔?那是什麼東西?那天晚上有個法國來的貝阿家的克里斯汀,說那個是惡魔啊。”

    雍博文一臉詫異,克里斯汀那法國來的驅魔世家專業人才都認定那考試卷是惡魔了,怎麼到逄增祥這兒又不是了?當然了,這事兒他也是真不懂,有道是術業有專攻,天師派對鬼啊妖啊的很有心得,可這惡魔卻是從來沒碰上過,雍大天師也是兩眼一抹黑,只能相信專家意見,誰知道專家也有不准的時候啊?

    逄增祥苦笑道:“說是惡魔也不完全不對。”

    雍博文徹底糊塗了,“那它倒底是不是惡魔?”

    “它從地獄上來之前,是個小惡魔沒錯,可被您捉到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一個真正的惡魔了。確切點說,它是一只精,考精!”

    “考精?它是個精怪?不像啊,一點精怪的特徵都沒有。”

    天師派典籍裡面自然是有精怪的描述,有道物異為精,獸異為妖,精怪妖怪與惡魔這種東西可是有本質上的區別,那張考卷雖然是異常之物,但無論法術形態都是典型的惡魔做風,跟精怪可沾不上一點邊。

    “它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精怪。您知道我們長白派向來以訓獸聞名天下,其實我們還有一種秘傳法門,可以聚靈成精,草樹都是性命,與人一樣先天就具有靈性,偶爾有一兩個靈性重的就可以成精,慢慢修練成精怪,可這機率太小,我們長白派便有這樣一個法門,可以聚集草樹的靈性,把某一個植物培養成精!但這個過程極為緩慢,而且培養出來的都是低級精怪,而且向來僅限於活的植物,派不上大用場,一直以為都沒有人重視。這些年網路資訊互通,我們對西方的法術神怪有了一定了解,後來根據他們的惡魔召喚陣改良了聚精法,可以把地獄深處的低等惡魔召喚出來,束縛在特定物體裡,再聚集同類物品的靈來培養,以實現短期內培養出實力可觀的精怪的目的。清恆學了這個法術之後,偷偷召喚了一只惡魔,束縛在考卷裡,再收集各大學校中對於考試巨大怨**而產生的考卷靈來培養,慢慢把它培養成了一只考精!”

    “這個東西能派什麼用場?好像沒什麼本事啊,就一個考試的幻境,還是初中水準的,我一下就破掉了。”

    “天師您非比常人,自然不怕這考試幻境。”逄增祥先小小地恭維了一下,“不過,清恆培養這個考精不是為了對付什麼人,而是為了應付考試!考精成形後,用特定的方法煉化融合到自身,就會擁有考精的特殊本領,考精擁有成長的本領,上了高中就能自動根據高中學習內容形成高中考試幻境,自能擁有破解所有高中級試題的能力,也就是說,融煉考精之後,清恆就會成為戰無不勝的應試天才!”

    “你的意思是說……”雍博文嘴角抽*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他那麼大力氣,從地獄召喚了一個小惡魔,佈置陣法,到各個學校收集考試怨靈,最終的目的只是為了應付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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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涉外事件 第十九章 人情

 常言說,一樣米養百養人,人生而不平等,自家棄若敝屣的或許卻是外人眼中的無價之寶,自家珍若性命的或許卻只是別人眼中的一陀狗屎。

    好就像出身級富豪家庭的刑警神戶美和子不明白罪犯居然會“為了區區1o億日元殺人”,自幼就是考試級強梁的雍博文也無法明白逄清恆為了應付考試而從地獄抓惡魔來培養的心態。

    逄清恆,現年16歲,由於長得較高較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稍大一些,其實在春城法師界一直以來都小有名氣,除了因為他有個好老爹之外,本人在術法上的天賦也稱得上是天才。五歲的時候就精通長白派訓獸法門,曾經組織過一只狗狗大軍進攻學校操場,把一直被六年級霸佔操控的體育器材區和籃球場搶到手中,並且安排專人收費,其它年級玩一次五毛錢,六年級玩一次一塊,不打折不讓利,整整霸佔了大半個學期,才因為班主任告狀,在老爹的**下不得不放棄這無本的買賣,斷了從小做黑社會收保護費的可能性。十歲的時候,學會養精法,並且把家裡養的幾盆花都培養成了花精,每天晚上到處閒逛,還開p聚會,鬧得全家人快要神經衰弱。如果他能專心在術法上展,未嘗不會獲得巨大的成功,即使是繼承老爹長白派掌門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他不是生活在古代,老媽也是個與術法半點邊沾不上的普通富豪家的千金小姐,固執得認為人不能沒有文化,法術學得再好,也不如考試能拿一百分,所以堅決要求逄清恆必須考好成績,將來要上北大清華復旦之類的好學校,當然要是成績夠好,上上哈佛斯坦佛也不是不可能,反正家裡有錢供得起,至於學法術當成業餘愛好就好,要是敢佔用太多時間,那就堅決鎮壓之。

    可憐的逄清恆在術法上是天才,可在普通的學習考試上卻是絕對的笨蛋,成績總是在級格上下徘徊,任老媽送他上了無數補習班請了許多著名家教單人輔導也是無濟於事。成績不好,自然就不會好受,平日裡老爸老媽什麼事情都慣著他依著他,可唯獨在學習上是毫不溺愛,為了能給他以動力,竹筍炒肉給他吃了無數頓,結果成績沒提高,屁股的抗打擊能力卻明顯進步,開始的時候一條細細的小樹枝抽上去都要紅半天,可到了如今拿棒子連打十幾下也不會留個印子。

    不怕打不代表不怕其他的,除了打之外,老媽每次還要苦口婆心地訓話教導,平時也是抓著機會就說,嘮叨的逄清恆簡直快要抓狂瘋,終於無法忍受這種折磨決定鋌而走險,要用融煉考精的辦法把自己變成無往不利的考試大魔王!

    聽逄增祥把事情原委請清楚,雍博文不禁對逄清恆深感同情。

    這就是考試把一個好端端孩子逼瘋的真實案例啊!

    雍博文便問:“那你想怎麼辦?讓他把考精融煉掉嗎?”這其實也算是個不錯的主意,融煉了考精,成了考試達人,從此不用再怕考試也是好事情。

    “這絕對不行!”逄增祥臉色凝重,“天師您不知道,融煉精怪是邪門法術,尤其是這種以惡魔培養出來的考精,本身就帶著惡魔自有的狡詐陰邪,融煉之後,會受到極大影響而性格扭曲,瘋狂都是小事,就怕變成*人形惡魔作惡人間!我們絕對要阻止他!”在這裡,他很巧妙地用了一個“我們”,一下就把雍博文給裝了進來。

    可憐雍大天師哪曉得這種語言圈套,順著他的話就說下去了,“我們能怎麼辦?現在都找不到他啊!”要是能找到人,法師協會幾百個法師一擁而上,還能給他融煉考精的機會?

    逄增祥乾咳兩聲,“我能找到他!”

    雍博文一愣,但轉**就明白了,像融煉考精這種法術應該是需要特定的環境時間來配合,逄增祥深諳此法術的詳細情況,很容易就能猜出逄清恆會在哪裡進行。但雍大天師很快就又不明白了,既然你這當老爹的知道他在哪兒,不趕緊地過去,跑我這不相干的閒人這裡來扯這些幹什麼?

    他這麼一想,臉上神色就顯露出來了。

    逄增祥那是在生意場上打滾出來的人精,一看就知道雍博文在想什麼,知道這位天師大人畢竟年輕,對人情世故都不算洞明,便也不轉彎抹角,“天師,我這次來是想請您不要追究清恆的這次過錯,他年紀還小,做事不知道深淺,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

    雍博文迷茫了,“這是法師協會的事情吧,追不追究地我說了不算啊,得找魚主席才成。”

    逄增祥心便有些不爽,暗想我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你怎麼還在這兒跟我裝糊塗啊,我兒子從你手裡把考精騙走,傳出去肯定會對你這新晉大天師的名聲造成影響,老魚一門心思要把你捧紅,肯定要重重處理,以幫你挽回面子,你不鬆口,我直接去找老魚,那不是自討沒趣嗎?可話還得說啊,“天師,只要您不追究,法師協會這邊的關係我自然會去疏通,我現在只想要您一句話,清恆年紀小,做事欠考慮,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您的的恩德,我們長白派絕不會忘記。

    雍博文只是在人情世故方面欠練,卻不是笨蛋,逄增祥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要再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就是弱智了,“逄掌門,瞧您這話說的,人年輕的時候誰不會犯錯?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追究的。”

    逄增祥聞言大喜,他磨唧了這一晚上,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大喜,“天師,多謝您大人大量!”

    “不用客氣,其實這惡魔的事情跟我沒有什麼關係,要是不魚主席重視,這件事情也不會鬧得這麼大。“

    雍博文說得這是真心話,可在逄增祥聽來,卻滿不是那麼回事兒了,暗想這天師別看年輕,可在要人情這上面還真不含糊,事情還沒解絕呢,他這就要好了,暗暗咬了咬道:“天師,您的公司現在還需要保安人員吧,我長白派最近訓練了兩只藏獒,頗有些靈性,看家護院還有些本事,您不嫌棄的話,明天我就派人送過去。”

    雍博文心想,我那一個租鬼公司,有什麼值得偷的,還用得通靈異獸看門,也太奢侈了吧,連忙推讓,“不用客氣,我這裡用不著。”

    “要的,要的,回頭我就派人送過去。”逄增祥自然不會把雍博文的客套話放在心上,已經暗暗盤算要把最好的兩只通靈藏獒送去。

    雍博文也不說什麼,直截問:“你知道逄清恆在哪裡煉化考精嗎?”

    “我這就是來請天師幫忙!”逄增祥道,“他既然要煉考精,那必然得在對於考試怨氣最重的地方布陣行法!”

    “省教育廳?”雍博文脫口叫道,若要說因為考試而怨**深重的地方,那除了學校就要屬教育廳了,想當雍大天師剛入學的時候,在痛恨考試的同時,也恨不得把據說是專門出考卷難為人的那個教育廳給燒掉了事,更不要說其它學生了,以學生們的思想水準,還上升不到教育部的層次,也只能把怨**集中到教廳了。

    “正是!”逄增祥拍案叫道,“天師果然了得,他若要融煉考精,那除了教育廳再沒有其它合適的地方,只等午夜零時,玉兔暗淡,星光無神,他便可以施展法術偷天換日,將那考精融煉體內!現在時間緊迫,還請天師助我一臂之力,收服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傢伙!”

    “沒問題!”雍博文滿口答應。

    逄增祥見勾通完畢,也顧不上再喝茶了,叫了女服務員結賬,與雍博文離開茶樓,直奔教育廳。

    春城教育廳位於斯大林大街中段,緊挨著省政府大院,正是全市最繁華的地段。

    雍博文驅車跟著逄增祥一路過來,處處都可見一隊隊法師神情緊張地四下巡邏查看,可一進教育廳方園千米之內,卻是半個法師的影子都見不到,雍博文這才恍然,敢情這逄增祥在來拜訪他之前就已經打好了招喚,法師們巡視時都刻意避開了教育廳所在位置,這樣即使是查看一整夜,也絕對不會干擾到教育廳裡生的事情。

    省教育廳是一幢六層樓,已經有些年頭,牆外爬滿了爬牆虎,時刻盛夏,滿牆碧綠,別有一翻風味。

    雍博文把車停在樓下道旁,下了車抬頭觀瞧,只見這教育局上方的怨氣猶如龍捲風旋轉著投向樓頂,便知不妙,也不用逄增祥招喚,搶先一步,直奔樓頂,到得樓頂,只見那騙走了惡魔的小胖子逄清恆正站在大樓中央,樓頂的水泥地面上畫滿了血紅的符紋線痕,那張可憐的考卷就被小胖子踩在腳下,濃厚的怨氣旋轉匯聚,自小胖子頭頂注下,經過身體,最終貫入那考卷惡魔體內,隨著怨氣地注入,考卷惡魔身上散出搶眼的光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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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涉外事件 第二十章 可憐天下父母心

 逄增祥大喝:“小恆,住手!”手掐法訣,腳踩七星,急**咒語,啪地擲出一把黃紙符。

    紙符滿天飛舞,將龍卷而下的怨倔攪得四散流竄,再無法注入小胖子身體。

    考卷惡魔,不,是考精身上的光茫一淡,掙扎著哭喊:“救命,救命!”

    逄清恆一頓腳,正踩在考精的臉上,把考精的呼喊聲硬生生逼回肚子,回頭望了逄增祥一眼,大笑道:“爸,你來晚了,你阻止不了我,等我煉了考精,再鍛神移魄,我就是人間的考試之神,無論什麼考試都別想再難倒我!爸,難道這不是你和媽一直希望的嗎?我正是在努力實現你們的願望,你為什麼還要阻止我?”反手自背上抽出一柄桃木劍,又自腰間摘下一個金色銅鈴,振劍搖鈴,喝道:“金星落,火星起,木星移,水星遷,土星,天星正,諸星諸神助我威,一呼心歸位,二呼魂歸體,三呼起靈神,急急如律令!”

    空中的紙符砰砰砰紛紛燃起,漫天火球排成好大一個螺旋,隨著旋轉的怨氣一同急轉不休,赤光如血,映得半天夜色淒紅。

    逄增祥衣服底下取出木劍銅鈴,這施法的行頭倒與兒子一模一樣,想來是長白派的製式裝備。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急急如律令!”

    怨氣竟然自考精體內滾滾而出,向空中散去,猶如疾流逆卷,激得滿天怨氣飛散,燃盡的紙符噗噗飛散,化為一篷篷火星揚灑飛散。

    “小恆,這融煉考精是極凶險的妖邪法門,煉了之後,你就不再是你了,說是你融煉考精,可你法力不深,那惡魔又是天生的邪靈,根本沒有能力把它融掉,一個不好就是你被考精反過來同化的結局,你要是不願意考試,我們可以想其它的辦法,你媽媽那裡我去說,你千萬不能做這種傻事啊!”

    逄增祥一邊舞劍搖鈴,一邊大聲勸解。

    “媽要是能聽得進去,那還是我媽嗎?你覺得你能勸得了她?她要是肯聽你的,我現在早就已經是協會的進階會員了!”

    逄清恆身子一轉,舞劍搖鈴,又**:“天地自然,穢 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

    逄增祥連忙再轉變策略,急**:“雲篆太虛,浩劫之初。乍遐乍邇,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那怨氣就在兩人的咒語間聚了又散,散了又聚,聚聚散散,激得風起雲湧,又有雲藉風勢,眨眼工夫,烏雲如墨,悶雷滾滾,眼看著暴雨即至。

    這兩父子鬥法鬥到天地變色,也沒分出個勝負,雍博文在邊上旁觀,一開始沒敢冒然伸手,現在看得明白,那不停注入逄清恆和考精體內的怨氣大抵是關鍵,逄增祥和逄清恆兩父子一個拼了命的要把怨氣吸進體內,另一個卻是要驅散怨氣,當下喝了一聲,“逄掌門,我來幫你!”從口袋裡掏出兩枚破法手雷,照著逄清恆就擲了過去。自打買了承世公司的法力物品之後,當真是越用越順手,越用越方便,現在一遇上事情他已經不是急急忙忙**咒跳神,而是從容不迫地拿出相應的法力物品來應付,自覺得已經初步踏入現代化門檻,想想以前畫符**咒的老土還真是為自己感到羞愧呢。

    便聽轟轟兩聲,手雷威力範圍內,什麼法術都被炸得清潔溜溜,逄清恆還被炸了個跟頭,一屁股坐到地上,頭頂青煙裊裊,兩眼金星直冒。

    “天師不要!”逄增祥這一嗓子突然傳來,倒把雍博文弄得一愣,自己幫忙還幫錯了?

    正錯愕間,忽見那考精桀桀怪笑一聲,忽地自地上飄起,落到逄清恆身上,抱住他的脖子,吭哧一口惡狠狠地咬了下去。

    雍博文一個箭步竄過去,飛起一腳,把考精踢飛。

    考精落到十多米遠的地上,貼著地皮一氣溜出去,直撞到水泥牆才停下來,翻身跳起來,晃了晃腦袋,噌地蹦上矮牆,就要跳樓逃跑。

    雍博文哪能容它逃掉,掏出一個圓球劈手擲出。

    圓球在空中砰的一聲爆開,化為一張藍光閃爍的大網,正罩在考精頭上,把它網了個結結實實。這是便攜式捕捉網,附有定身定形破除一切隱形藏匿之術的符文,正是捕捉妖魔鬼怪的專用工具。

    雍博文舉手一招,網住的考精凌空飛回落到他腳下,趕情他手上還有根細線連在大網上。

    逄增祥早搶過去抱住兒子,一連聲問:“小恆,你怎麼樣?哪裡傷到沒有?”撥著他的頭細看脖子等部位,生怕被那考精咬出洞來。

    “我沒事兒!”逄清恆不耐煩地從老爹手中掙扎出來,怒道,“我馬上就能把它融掉,成為考試達人,你領人跑來搗什麼亂?”不等老爹回答,衝著雍博文嚷道:“快點把考精還給我,那是我培養出來的,你別想就這麼佔了去!”

    “怎麼跟天師說話呢!”逄增祥把臉一板,拿出老爹的派頭,逄清恆立時不敢吱聲了,他雖然正處青春叛逆期,但中國人的傳統向來是慈母嚴父,老爹的威嚴可不是生理體量變化所能抵抗得了的,不聽話歸不聽說,當面跟老爹頂撞的,那是絕對是自尋死路!

    “還不快謝謝天師,要不是天師幫忙,你剛剛就要被考精咬死了!”逄增祥推著兒子上前,“你看看給天師添了多少亂子?”

    逄清恆不情不願地上前道:“多謝天師救命!”說完,一梗脖子,把頭轉了過去,一副“別以為我真是要謝你”的樣子。

    逄增祥看到兒子這個樣子,恨得牙根直癢癢,只得道:“天師,您別介意,我回去好好教訓他一頓。”

    雍博文笑了笑,表現得很大度,心裡卻想這小子真是死不悔改,怎麼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直接問了個存了好久的疑問:“逄清恆,既然這考精是你自己培養出來的,那你為什麼還要以雇鬼偷考卷為由,引我去捉他?要不是多了麼這一個曲折,你現在沒準兒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成功了。”

    逄清恆悻悻地哼了一聲,道:“我要是能自己捉到,還費那麼大勁做什麼?我沒想到這傢伙培養成形後,居然有了進階惡魔才擁有的幻境本領,我對付不了那個考試幻境,第一次去捉它的時候,差點陷進去出不來,幸好那裡有我佈置得養精陣,緊急動,藉著強烈的怨氣為引,才算逃出來。我一直想找人幫忙解決它。這陣子法師協會一直宣傳你,把你吹得神乎奇神,我想你應該能解決那個考精,就要去找你,誰知道在網上閒逛,正好進了你們公司的網站,所以就直接委託了。”

    雍博文皺眉道:“那你有沒有考慮過,萬一我對付不了這傢伙,陷入幻境該怎麼辦?有沒有想過派出去的鬼會受到考精的傷害?”

    逄清恆撇嘴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們要是失敗了,我再想其他辦法不就得了。”

    雍博文心中便不怎麼痛快,不想跟這個惡劣的小子多說什麼,提起考精,對逄增祥道:“逄掌門,我先走一步,把考精交給魚主席,也省大家晚上再折騰了。”

    “好,好,那有勞天師了。”逄增祥連忙趕上兩步,陪著雍博文往樓梯口走,“天師,今晚多謝你幫忙,明天我派人把藏獒送過去,這兩個傢伙看門護院本事一般,不過長得倒好,平時充充門面,也是不錯。”藏獒這東西可不便宜,就算是普通的一只好好幾萬塊錢,更何況是長白派精心訓練出來的,靈性實足,在市場上隨便一只都能叫價上百萬,逄增祥這出手一謝禮可不輕。

    只可惜雍大天師著實是土老冒一個,壓根不曉得這藏獒的珍貴之處,心裡還想這逄增祥真是小氣,身家巨億不說,又是長白派掌門,我這次幫了你這麼大忙,居然就送兩只狗謝我!神色淡淡地便應下了,也沒當成一回事兒。

    逄增祥心裡就是咯登一下,知道雍大天師對這兩只狗沒看上眼,不曉得這是雍大天師沒見識,尋思著聽說前陣子雍大天師公司開業,春城協會的各大門派看在魚承世的面上都送了不少好禮,想是被這一回把眼界抬高了,兩只靈獸根本看不眼!再一想,兒子這次是把這雍大天師給得罪下了,今天自己要是不把事情擺平,以後還指不定會有什麼手尾,別看這雍大天師年紀輕,又是好像是魚承世捧出來的傀儡,可有句老話說得好,莫欺少年窮,誰曉得這位雍大天師以後會不會成長為翻手雲覆手雨的大人物?再怎麼不濟,人家那頭上可頂著個紫徽呢!現在在春城能被魚承世掌握住,可只要世界法師大會一開,他能脫了春城這一畝三分地,到時候怎麼變化還指不定,沒準兒就一躍龍門,成了掌握實權的大人物呢。當下咬了咬牙,笑道:“天師手底下想是沒什麼人有時間收拾這兩個畜牲,這樣吧,我這裡有只小小的精怪,對於收拾這些東西有點本事,也一起過去幫天師看著這兩個傢伙。”

    精怪?雍博文一聽來了興趣,當下笑道:“逄掌門太客氣了,這怎麼好意思?說起來,我還沒見過真正的精怪長什麼樣子呢,這次倒是托逄掌門的福,能見識一下了。”卻是把手裡提的那個考精給直接無視了,畢竟這傢伙雖然說是頂著個精怪的名頭,可怎麼看都像惡魔多過精怪。

    一聽雍大天師不好意思,逄掌門心裡有底了,臉上也笑開了花,“天師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樓梯間門口,雍博文正在邁步下樓,忽覺手中一輕,再低頭一瞧,赫,那專用捕捉網破了個大洞,考精不見了!忽聽身後傳來令人毛骨悚然地淒厲尖叫,與逄增祥齊齊扭頭瞧去,不禁都是臉色大變!

    逄清恆正把考精卷成一束送進嘴裡大力嚼著,紙屑飛舞,藍色的液體順著下巴直流,考精吱吱慘叫兀自從牙縫中不停傳出!

    他竟然把考精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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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8 19:07:51
第三卷 涉外事件 第二十一章 變身

 原來剛剛竟然是逄清恆以閃電般的度跑過來撕破捕捉網搶走考精!

    “哈哈,這考精終究還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搶走!從今天起我就是考試之神!”

    逄清恆狂笑著,沒等雍博文和逄清恆做出反應,三兩下就把整個考精塞進嘴裡。

    這也跟考精的身體形態有關係,它說穿了就是一張會跑會跳的考試卷,團起來不過一小團,嘴大的一下就能吞進去。

    不過,逄清恆卻不在大嘴者行列之中,那考精塞進去後,他再嚼就有點費勁了,紙屑順著嘴角往裡直噴,因為太過幹澀,往下咽也遇到了極大的困難,整個人都被噎得直伸脖子,一時臉色都變綠了。

    不對,臉變綠不是因為強吞卷被噎的!

    雍博文很快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逄清恆不僅臉變成了綠色,手、胳膊、脖子,但凡是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泛起一層油汪汪的綠光,眼睛卻變成了詭異的黃色,瞳孔縮成一線,猛一望去,仿佛鱷魚的眼睛。

    淡淡的綠色煙氣順著皮膚毛孔縷縷冒出,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好像在蒸一樣。

    頭以肉眼可見的度飛快變長,眼見就過了肩過了屁股直拖到地上。

    “魔魂精粉!”

    逄增祥失聲叫了出來,一時臉若死灰,整個人都不由自地哆嗦起來。

    雍博文不解地問:“魔魂精粉是什麼東西?”

    逄增祥卻沒工夫理他, 著手衝向逄清恆,“小恆,把考精吐出來!你吃了多少精粉,我帶你去醫院!”

    逄清恆突地飛起一腳,把老爸踢翻在地,又一腳踩上去,狠狠一伸脖子,出一下清楚的咕嘟聲,總算把嘴里塞著的考精都吐了下去,心滿意足地張嘴吐了口氣,只見那滿嘴的牙齒都變成了鋸齒狀,自牙縫中吐出的鮮紅舌頭,竟然是分叉的!

    “這可真是好東西,怪不得人人都愛吃這個東西!真爽!”

    逄清恆喉間出絲絲的低吼聲,身體不斷膨脹,嘶啦一聲,把身上的短袖T恤撐得四分五裂,一條條粗大蚯蚓般的青筋血管自皮膚表面凸起,兩只黑色的尖利犄角從腦袋頂上冒出來,雙手指甲又黑又長宛若鋼鉤!

    “變成惡魔了?”雍博文大驚。

    “小恆!”逄增祥出痛苦地呼感,奮力挺身,自兒子腳下逃出,著地滾出老遠,一躍而起,舞劍搖鈴,喝道:“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急急如律令!”

    “嗷”的一聲大叫,一頭身高四米開外的白色巨熊自逄增祥背後閃出,張牙舞爪撲向逄清恆。

    逄清恆衝著白熊擺手招呼:“冰熊,好久不見!”那白熊一下站住,抽了抽鼻子,顯得有些盡疑,扭頭瞧了瞧逄增祥,又出“嗷”的一聲,只不過這一聲卻充滿了疑惑。

    逄增祥叫道:“小恆入魔了,快抓住他,我送他去醫院!”

    白熊立刻嗷地又是一嗓子,撲到逄清恆面前,張開熊臂就去摟人。

    逄清恆往後退了一步,輕輕鬆松地躲過白熊摟抱,露齒一笑,突地從背後拿出張卷子塞到白熊爪子裡,“答題吧!”

    白熊捧著卷子歪頭瞧了瞧,立刻趴到地上仔細研究。

    雍博文伸頭一瞧,居然是張政治卷!

    讓一頭熊答政治卷,這是何等陰險!

    果然,只看了幾眼,白熊額頭上就冒出豆大的汗珠,嗷的一聲,兩眼一翻,當場昏死過去。

    逄增祥大駭,這白熊是長白派的鎮派異獸,乃是五十年前的十一代掌門遠赴北極捕捉來的熊中之王,通靈善戰,勇猛無敵,以前但凡遇上什麼難事兒,只需將這熊派出去,便可輕鬆搞定,可萬想不到這百戰百勝的大熊眼下居然被自己兒子輕鬆搞定,心中一時五味雜陳,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難過。

    眼下卻不是感慨青出於藍的時候,眼見著逄清恆頭上的犄角越來越長,屁股上已經冒出了三角狀的尾巴尖,逄增祥是又急又駭,雍博文沒遇過這種事情,不知事情緊急,可逄增祥卻清楚,一旦讓那尾巴長全,事情可就無法挽回了。只是他這長白派掌門雖然有錢有勢,可打仗這方面卻不在行,惟一可以依靠的白熊還被政治考卷給考翻當場,任他心急如焚,一時也是無計可施,只得大叫道:“天師救命!”

    “要怎麼做?”雍博文連忙請教,剛剛他冒然插手,結果害得逄清恆差點被考精咬死,現在他可不敢亂動了。

    逄增祥急得直跳腳,“抓住他,必須馬上帶他到協會專屬醫院去治療!只要不死,怎麼對付都行,求你快點捉住他!”

    “沒問題,看我的!”雍博文掏出顆破法手雷就擲了過去。

    逄清恆一把接住隨手塞進嘴裡,轟的一聲,手雷在他嘴中爆炸,藍光自齒縫中噴湧而出,逄清恆大力往回一吸,把那些藍光點滴不剩地全都吸了回去,咂巴了下嘴,笑道:“好東西,再來兩顆!”

    “不是施法變身?”雍博文原以為逄清恆這是用了什麼變身法咒才變成這樣,所以打算以破法手雷對付,沒想到手雷不但不好使,還很對人家胃口,連忙又擲出圓球。

    圓球在空中爆成大網,劈頭罩向逄清恆。

    逄清恆宛如一縷清煙般攸地閃開,眨眼間來到雍博文近前,一爪子當頭抓下。

    雍博文閃身躲過,**動五雷護身咒,一擊打出,轟的一聲,把樓頂的水泥地面炸得碎屑亂飛,逄清恆卻早閃到他身後,對著後脖子又是一爪。雍博文把頭一低,反身一掌打出,掌心電光閃爍,轟轟悶響。

    這一計卻不是法咒,而是掌心雷,正宗的天師派內家功夫,全憑法力催動在掌心形成雷電,威力不如五雷護身咒,法力消耗卻是五雷護身咒的數倍,雍博文向來是不願意使這功夫,只因消耗太大,著實不利於持久戰,可眼下情形緊急,卻也顧不得這許多,拼命使了出來。

    逄清恆怪笑著,將身一扭,又閃到雍博文左側,雙爪一搓,一條烏黑的鏈子自掌間飛出,把雍博文緊緊捆住。

    雍博文看得真切,那烏黑鏈子卻是一道初三代數題,若是平日突然見到這題目怎麼也得仔細想想才能算得出來,畢竟初中知識年深月久,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可上半夜他剛答了一場初三考試,對大部分知識點都重溫一遍,見這題不難,順手解了出來。

    答案一出,鏈子粉碎。

    逄清恆突地出一聲憤怒地咆哮,“好厲害!我最恨你這種拿考試題當菜吃的好學生!死吧!”雙爪輪起,當頭向雍博文砸去,雍博文往旁一閃,正準備反擊,卻聽頭頂風聲疾響,第二爪又過來了,眼見那指甲寒光閃爍,若被勾住不死也得去半條命,顧不上反擊,往地上一滾,使出經典逃命絕招懶驢打滾勢,避過這一擊,還沒等喘過去氣,卻見那爪子又到了眼前。

    “怎麼這麼個快法,簡直不是人了!”

    雍博文駭然又驚又駭,好在這樓頂天台地方夠大,繼續往後滾。

    逄清恆得勢不饒人,緊追著掄爪亂抓亂撓,把地面打出一個又一個坑洞。

    這一翻經過說來話長,其實卻不過是短短一瞬,從雍博文擲出破法手雷,到逄清恆暴怒追擊,總共也只有不到兩分鐘,用一句電光火石來形容絕不過份。

    雍博文一路滾出,驀得身後撞上**的東西,回頭一瞧,卻是已經滾到了天台盡頭,撞在了水泥護牆上,身後再無退路,眼見著逄清恆舉著爪子襲來,躲無可躲,想**五雷護身咒,時間卻是來不及了,只把肚子裡的天師派法術翻來覆去倒了幾遍,也找不到個能應用到這種場合上的法術,想想也是,天師派的法術用在捉鬼驅邪上靈驗無比,打架肉搏就要差上一些,至於對付眼前這非鬼非妖的古怪逄清恆,更是派不上丁點用場。

    “我是考試之王!”

    逄清恆衝到雍博文近前,見他無路可逃,喜得仰天大吼一聲,舉爪拍落,這就要把雍大天師當場拍成肉餅,讓他以後再也不能見卷答卷見題解題!

    忽聽“哈”地一聲大喝,一道猛烈的氣流自雍博文懷中射出,勁力未到風先到,竟吹得逄清恆臉皮都皺了起來。

    逄清恆駭了一跳,把身子一扭,就往旁躲。

    他變成惡魔身後,饒是他度奇快,也沒能完全躲過去,被那勁力擦邊撞了一下,當時失去控制,好像出膛的砲彈般直撞向地面,轟的一聲,整個人都嵌進了水泥地裡!一時全身劇痛難當,仿佛骨頭都被這一下撞得粉碎,耳畔傳來轟隆隆不絕悶響,倒好像有人在搞拆推牆一般,勉強抬頭一瞧,不禁嚇得呆到當場。

    一道巨大的裂痕自雍博文身前延出,橫過天台,仿佛把整幢樓頂一劈兩半般,擋在路上的樓梯間變成一片瓦礫廢墟!

    這是怎麼樣驚艷的一劍!除了無堅不催四個大字真是無以形容。

    雍博文一躍而起,呸呸吐了兩口因為剛剛翻滾逃命而鑽到嘴裡的灰土,一振手中長劍,滿心不爽。

    他手裡的那是伸縮式符劍,並不是很結實,通常只能用來施法,可眼下他卻用這符劍一招劈開了整幢樓頂,究其原因還是這一招的威力實在太大了!

    這不是天師派的招數,而是不動明王破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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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涉外事件 第二十二章 魔粉

 算起來這一招已經救了雍博文三次命了。

    可實際上,雍博文到現在也不知道倒底怎麼才能出這一招。

    只是每當危險時,就會自動施展出來,保全性命,堪與孫猴子耳朵後面那三根保命毫毛相媲美。

    不過,雍博文還是感覺到了自己施展這一招時的進步。

    第一次使出來時,一招過後,全身虛脫,法力耗得乾乾淨淨。

    第二次使出來時,感覺就強多了,至少還能跟魚純冰繼續戰鬥。

    而這一回,是第三次施展,居然感覺還有餘力再一劍!

    從來不用練習,每多用一次就會有進步,這根本就沒有合理解釋,除非是他原本就會這招,現在只不過是慢慢重新熟練的過程,自然要比新學乍練進展快。

    可是這絕對不可能!

    他雍博文可是正宗的天師北派傳人,道家法術高手,從小到大學的都是道家法術,在記憶之中從來就沒跟密宗法術沾過邊,怎麼可能原本就會?難道是打娘胎裡帶出來的?太離譜了!

    在這個問題上,雍博文向來只是想到此處為止,絕不肯再往多往深去想,平時也不研究怎麼才能自主出這威力無窮的一招,潛意識中似乎有什麼**頭在阻止著他,隱隱覺得在這個問題上想得太多,絕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生,偶爾一想就心煩意亂,於是自己**叨幾遍此事純屬意外,便拋到腦後置之不理了。

    現在這招又被逄清恆逼出來,雍博文鬧心異常,盯著逄清恆的目光頗為不善,倒提著劍就走過去,琢磨是不是給這個小混蛋再來一劍,直接把他劈成兩半解決了事。

    但他才剛一邁步,逄增祥噌地一個箭步跑到兒子身旁,抱著兒子腦袋,可憐巴巴地望著雍博文,哀求道:“天師,饒命啊!”

    逄增祥的眼光毒著呢,一見雍博文目露兇光,就知大事不妙,不知天高地厚的渾球兒子把人家大天師逼得滿地亂滾,傳出去這得丟多大臉啊,有道是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層皮,單為了找回這個臉面,一劍把兒子劈了也是可能。

    雍大天師看逄增祥淚光閃閃,心頭便是一軟,嘆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又有些自憐,他自幼失怙,哪曾享受過這般父母慈愛,“逄掌門,快送……”他話沒說完,就見逄清恆一把將老爹推開,跳起來叫道:“來啊,來啊,我不怕你。”了瘋般又向雍博文衝過去。

    雍博文實在是搞不懂這傢伙腦袋裡倒底在想些什麼。

    逄增祥的哀求言猶在耳,雍大天師也不好再一劍劈過去,更何況他實際上也不知道怎麼這破魔劍,見逄清恆惡形惡狀地撲過來,簡直就像電影異形裡的外星怪獸降臨人間般,著實可怖,靈機一動,自兜裡掏出個小手電來啪地擰亮,照向逄清恆。

    這是水鏡符紋電筒,照射之後,會在空中凝結水氣形成一面光潔的鏡子,一來可以供使用者整理衣著,二來這鏡子也是法師施展許多重要法術不可缺少的媒介物,三來夜深了還可以照亮,正是一物多用的典範。

    光亮一閃,逄清恆前方立刻形成一面兀自波光粼粼的水鏡,將他的形象照了透徹。

    逄清恆正滿腔悲憤地往前衝,心裡較著勁,說什麼也不要輸給這解考題如喝水般簡單的好學生,忽見前方光亮一閃,一個渾身青藍頭生角股有尾的可怖異形迎面撲來,登時嚇得心中砰砰亂跳,什麼悲憤都煙消雲散,驚叫中,一頭撞碎水鏡,撲倒在地,兀自大叫:“媽呀,有怪物!”

    這般恐怖形象任誰見了都會心懼三分,雍博文原本的打算也是用逄清恆自己的形象唬他一唬,減緩他的攻擊度,誰想效果好的驚人,想來他還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子,猛一瞧去只當真是異形復活。即使是做為一個未來的法師,在這個新時代中,見到的外星怪獸也比鬼怪妖魔要多得多,尤其是這經典的恐怖電影形象,任誰都會留有三分心悸印象。

    雍博文見逄清恆怕得厲害,心思一轉,舉著手電筒,把水鏡湊到逄清恆面前,笑道:“小子,看清楚了,那是怪物嗎?那是你自己啊!”

    逄清恆一呆,盯著水鏡瞅了瞅,突然一爪把水鏡打得支離破碎,叫道:“你騙我!”其實人自己對著鏡子照自己的人時候,無論再怎麼變化仔細一瞧也都能瞧出來,要說對著鏡子認真辨別之後還認不出自己,那絕對是扯蛋。所以逄清恆雖然吼得響亮,可已經有些心虛膽怯的意思了。

    水鏡不是真鏡子,雖然被打碎,但很快晃動著重新組合,把逄清恆可怖的形象印在其中,只見那鏡中怪獸滿身青黑呲牙咧嘴涎水直流,怎麼看都是小製作B級怪物恐怖片裡的砲灰反角,看得逄清恆心中寒,拼命揮舞爪子把水鏡再次攪碎,摀著臉就往樓下跑,“這都是幻覺,你騙不到我!”

    雍博文舉著手電筒追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喊:“看清楚啊,這不是幻覺,這真的是你!”

    逄增祥也拔腿就跑,跑了兩步才想起自己大熊還在地上趴窩,趕緊施法收進獸袋,這才追了下去。

    等他一氣追到一樓,卻見雍博文正在樓梯口上已經收了手電筒,而逄清恆整個人萎頓在大廳中央,對著迎門的正衣鏡放聲大哭,全沒了剛剛的凶悍氣燄。

    鏡子裡怎麼看都是一只醜惡的怪物,壓根沒有人形。

    “小恆!”變得再怎麼恐怖噁心那都是自家寶貝兒子,逄增祥連忙跑上去抱住兒子,連聲呼喚。

    逄清恆一見老爸來了,反手抱住,大哭道:“爸,我怎麼變成怪物了?我不要變怪物,我是要變考試達人,以後考試都不用擔心的!”

    逄增祥輕輕拍著兒子後背,安慰道:“小恆不用擔心,這只是精粉服用過多的副作用,到醫院裡洗洗胃,打針血清就沒事了,不要害怕,一切都有爸爸在!”一邊安慰,一邊掏出電話撥打。

    不大一會兒的工夫,就聽外面車輛轟鳴,忽地啪啪啪一束束頭燈的雪亮光茫自落地玻璃門外射進來。

    雍博文瞇眼一瞧,赫,好大的陣勢,外面的路邊上足足停了二十幾輛車,跳下好幾十號人,亂糟糟地湧進來,有醫生有護士有承世公司的武裝保安有法師協會的法師,還有一隊拿著各式工具的施工作員進來就問剛才是在哪兒打鬥的,得了肯定答案之後,就急急忙忙上樓奔天台,後來雍博文才知道這是一支法師協會專業善後隊伍,像他們這樣在打大出手少不得會造成一些詭異的破壞,這支善後隊伍就是負責把被破壞的地方修補做舊回原來的樣子,以免引起普通人的注意。

    逄清恆很快就被抬上救護車,逄增祥和雍博文兩人也被一同推了上去,雖然雍博文緊著解釋自己沒事兒不用去醫院,可那醫生護士卻根本不聽他的,連推帶搡就把他給塞進車箱,跟著動汽車離開教育廳大樓。

    這救護車去的自然不會是普通醫院,而是法師協會下屬的專業醫院,位於同志街三百五十七號,掛著私人診所地牌子,門面不大,往裡一進,也沒有多少空間,可從一個隱祕的電梯下到地下就會現此間另有一番天地,完全就是正規大醫院的格局空間,其中人員往來,熱鬧非凡。

    逄清恆直接被送進了急診室,而逄增祥和雍博文被分別帶進兩個屋子裡。

    雍博文一進屋,早有幾個小護士等在裡面,一擁而七手八腳把雍大天師剝了個精光,拿起噴頭就往身上噴,噴出的液體帶有濃重刺鼻的藥味,顯然是消毒液這類的東西,從頭到腳消過一遍毒,才被換上病號服送進隔壁診室,坐診的醫生先給雍博文號脈看舌苔,反覆詢問他有沒有沾上什麼魔魂精粉,然後抽血化驗,拍了張透視片子,折騰了足足一個多點,所有化驗結果都出來證明他健康無事,這才讓雍博文離開診室。

    一出門卻見一個小護士雙手捧著熨得平平整整的衣服在等他,原來在他檢查的時間裡,醫院已經把他的衣服消毒清潔了。

    穿好衣服,回到急診室門前,卻見診室紅燈依然亮著,逄增祥坐在長椅上,滿臉憔悴,仿佛突然間蒼老了十幾歲。雍博文湊過去在他旁邊坐下,問:“怎麼樣了?”

    “剛才有護士出來過,說是吸粉過量,不光體表連內臟都生了異變,正在進行抗異變處理。”逄增祥抓著頭悔恨萬分,“早知道我就不把魔魂精粉帶回家裡放著了,小恆是被我害的呀!”

    雍博文疑惑地問:“這魔魂精粉是什麼東西?毒性很大嗎?”

    逄增祥詫異地看了雍博文一眼,見他滿臉迷惑,沒有半點諷刺的意思,這才道:“天師以前沒接觸過嗎?這魔魂精粉是自西方傳來的一種刺激性藥粉,人服用之後,會產生強烈的興奮感,反應變快,力氣變大,精神變好,可以連續幾天幾夜不用睡覺都能保持清醒。”

    雍博文疑惑地道:“聽起來好像是毒品啊!”

    “天師說得不錯,這就是一種毒品!若是普通人使用一定量,除了興奮瘋狂甚至產生幻覺外,沒有其他任何用處。但是像我們這樣的法師服用之後,法力、精神、體力、反應都會在短時間內增強數倍,被大多法師拿來當戰鬥藥劑使用。這東西少量服務,藥勁過後會產生一些不適的反應,比如全身虛脫、酸痛或是頭痛,但要是服務過量,身體就會在藥物做用下產生像小恆剛剛那樣的變異,一旦整個變異完成,就會成為類似惡魔的非人生命,變得瘋狂失去理智只知破壞殺戳,壽命急劇縮短,往往一個星期內就會死亡。”

    逄增祥說著說著,忍不住又抱頭道:“都是我的錯啊,往家裡拿這種危險的東西幹什麼?花那麼大代價弄回來害兒子,我真他媽該死啊!”眼淚就一對一雙地往下掉。

    雍博文拙嘴笨舌,也不會勸人,只能拍了拍逄增祥地肩膀以示安慰,在一坐默默坐陪,心裡卻還在想:“這魔魂精粉倒底是什麼來頭?居然能讓人產生變異,只怕絕不是普通的興奮類藥品那麼簡單,怎麼我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回頭問問魚純冰,有機會倒要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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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9 20:06:28
第三卷 涉外事件 第二十三章 千叮嚀

 直到兩個多小時後,逄清恆才從急診室裡推出來。

    他已經恢復了人類形狀,只是皮膚表面還有密密麻麻的紅色斑點,而且因為變身時身體快膨脹,現在縮小回來,導致皮膚松松垮垮,看上去倒像是件肥大的外套隨隨便便穿在身上,堆滿了皺折。

    逄增祥衝上去連聲呼喚,醫生不耐煩地道:“急救的時候對他進行了全身麻醉,六個小時之後才能恢復清醒。”

    “是,是,謝謝醫生!”逄增祥連忙道謝。

    醫生擺了擺手,冷冷地道:“不用謝我了,看好孩子,毒品碰不得,更何況是這種來歷不明成份不詳的東西,真要是遲了,神仙也救不回來,多多加強教育吧。”頓了頓,又補充一句,“魔魂精粉這種東西,成*人也最好別碰!”

    逄增祥滿臉尷尬,連連點頭稱是,臊得連脖子都紅了。

    護士推著逄清恆進入特護室,扣上氧氣,又掛上點滴輸液,這才離開。

    逄增祥見兒子情況穩定,總算放下心頭大石,對雍博文苦笑道:“這一晚有勞天師了,家教不嚴,讓您笑話了。”

    雍博文道:“哪裡,哪裡,人人在這個年紀都很叛逆,想當年我上初中的時候,還經常逃課玩遊戲呢。”逃課玩遊戲的惡劣程度顯然遠比不上吸毒招惡魔,這安慰反倒沒起正面效果。幸好逄增祥也沒心思計較這些,又跟雍博文寒喧了兩句。

    雍博文見這位掌門大人說話心不在焉,兩句沒說完就走神錯詞,知道他全副心思都在兒子那裡,也不跟他多說,聊了兩句就起身告辭。

    逄增祥客氣地把他送上電梯才返回病室。

    雍博文出了醫院,一看表已經後半夜兩點多傍三點的樣子,這一翻折騰竟是又過去了大半個晚上,趕緊地開車回家休息。

    做賊一般躡手躡腳地開門進屋,沙上趴著的黑貓抬頭瞧了主人一眼,張了張?無聊的雍博文下線關機,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早飯,煮粥拌鹹菜,忙得不亦樂乎。

    正忙活著,忽覺香風襲來,一雙手從肋下伸過來環住腰間,一個溫軟的身軀靠到背上,軟軟兩團誘人的東西緊緊頂在兩肩胛骨下方,當真消魂無比,“小文,怎麼起得這麼早?”

    “我昨晚上壓根就沒睡!”

    這話雍博文當然不敢說出口,只是笑道:“睡不著了,就起來做早飯,你再躺一會兒吧,等粥做好我叫你。”艾莉芸大小姐雖然能幹強悍,卻有個愛睡懶覺的壞毛病,就算頭天晚上七八點鐘早早睡下,早上不到八點也絕對不肯起床,明明醒了也要在床上賴著。

    可今天卻顯然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艾莉芸搖頭道:“我不睡了。”

    雍博文大為吃驚地回看了艾莉芸一眼,“怎麼了?”這可太不正常了。

    “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想跟你多在一起一會兒嘛。”艾莉芸輕聲說,“今天你別去公司了,我們就在家裡呆著好不好?”

    “沒問題!”雍博文當然是沒口子的答應。

    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

    兩人在一起纏磨了一會兒,直到險些火起到一不可收拾才懸崖勒馬。

    粥也煮好了,用微波爐把剩饅頭一熱,兩人興致勃勃吃了這算不上美味的早餐,洗了餐具,艾莉芸就拉著雍博文回臥室,開始給他收拾東西,連收拾邊叮囑。

    “內褲在大衣櫃上面第三格里,褲子在下面一格,T恤在左面的櫃裡單放……”

    “鬧鐘我已經定好在早上六點了,你不用設了。”

    “這些天換下來的衣服我不能給你洗了,你自己洗不乾淨,別拿盆水泡上糊弄一下就穿,拿去洗衣店吧,樓下那家洗的不乾淨,去對面的蓮花水洗店,那裡洗的好,還便宜。”

    “記得天天晚上泡腳,別偷懶幾天才洗一次,臭得能燻死人。”

    “平時吃飯別對付,要是自己不願意做,就在外面吃點。”

    “在家裡吃完飯記得刷碗,別總泡著積一大堆!”

    一件件一樣樣,說不完叮囑不夠。

    雍博文覺得有些窩心,強笑道:“小芸姐,不用這樣吧,你能去幾天啊,很快就回來了,別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我去了就得等大姑的病好利索了才能回來,像她們這種歲數得個病怎麼也得抻個十天半個月的,弄不好我得一兩個月才能回來,你啊,平時就不知道照顧自己,從小到大都是我幫你收拾,離了我你可怎麼辦啊!”

    艾莉芸嘆了口氣,愁眉不展,似乎她這一走,雍博文極有可能會活不下去。

    兩人正說著,忽聽雍博文電話聲響,卻是魚純冰打來的,誇張的聲音縱使透過手機也依然有點震耳朵,“老雍,聽說你昨天晚上和逄增祥把那考卷惡魔搞定了?逄增祥好像很**你的情,一早上就派人送了兩只藏獒過來,還有個怪裡怪氣的訓獸精怪。哎,那兩只藏獒就得值個兩百多萬,那精怪更是沒價的寶貝,你倒底幫了逄增祥什麼忙,他這麼謝你?對了,我還聽說他和他兒子現在還在醫院裡趴著沒出來呢,不是你搞的吧。你什麼時候過來,看看這兩只大狗,簡直帥呆了,我們得快點給它們起新名字才行。”

    雍博文連忙告訴她藏獒的名字她隨便取就行,當然幫了逄增祥什麼忙他是不會說的,只說明天小芸姐要出遠門今天自己不去公司要在家陪女朋友。

    魚純冰一聽當即拍著胸脯讓他放心,她保證把公司看得好好的。

    打了魚純冰,剛一摞下電話,鈴聲又響,這一回卻是魚承世。

    魚大主席先是向他表示祝賀,祝賀他一夜之間成功解決了試卷惡魔的危機,又說逄增祥已經跟他聯絡過了,試卷惡魔的事情要低調處理,暫時決定的對外宣傳口徑就是你雍大天師知破惡魔被盜案,找到惡魔時,那個騙走試卷惡魔的傢伙已經被惡魔反噬給吞掉了,雍大天師不畏強敵,把瘋的惡魔一舉消滅。

    不過這個消息魚承世並不急著向外公布,所有法師也都如昨晚佈置的那樣灑在外面排查。之所以要這麼做,就是要給以章八爪為的總會來人一個錯覺,他們還在忙活的惡魔的事情,而實際上要藉此為掩護,趁機解決時輪轉劫在春城有可能存在的據點。

    所以魚承世在通報了試卷惡魔事件處理的結果之後,立刻詢問雍博文有沒有聯繫客戶,徵求對方同意。

    這位魚大主席在此事上倒是急得很,看起來一點也不想給總會插手春城地方事務的機會,或許對於他來說,那個頭次聽說的時輪轉劫遠遠比不上總會帶來的危機感更強烈。

    雍博文連忙解釋自己家裡有事,還沒顧上詢問客戶意見,只能等明天才行。

    魚承世對此頗有微辭,不認為有什麼事情還比這事兒更重要的,但也沒有太過催促,只是提醒雍大天師明天別忘了這件事情。

    打了魚大主席,雍博文摞下電話,見艾莉芸目光不善,嘿嘿乾笑兩聲,主動把手機關掉,以示從現在起要全身心珍惜兩人相處的時光,艾莉芸的情緒這才算好轉,又開始嘮嘮叨叨地整理東西叮囑注意事項。

    兩人聊一會兒,溫存一會兒,溫存一會兒,聊一會兒,不知不覺一個白天就消磨掉了,連中午飯都沒吃卻也沒覺得餓。

    到得晚餐時分,艾莉芸親自下廚做了頓豐盛的晚飯,又開了瓶紅酒,兩人直吃了三個多小時才結束,隨後收拾乾淨,便相擁進了臥室。

    晚上,雍博文沒有去客廳,艾莉芸沒有趕人,兩人就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上睡了整夜。

    雍博文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

    這一夜他老老實實抱著艾莉芸,居然都沒有動手動腳,更別提親嘴愛撫,或是做點愛做的事情了。

    兩人也均是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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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9 20:06:49
第三卷 涉外事件 第二十四章 傷別離

 清晨,天剛濛濛亮,艾莉芸便起床,熱飯做菜,宛如賢惠的妻子,精心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雍博文洗漱完畢,坐到桌前,看著艾莉芸給自己盛飯,那種難言的溫暖感覺突然間浸透了全身,忍不住道:“小芸姐,要不然明天再走吧,也不急在這一天。”當然不走更好,可考慮到艾莉芸是去看親姑姑,這話當然不可能說出口了。

    艾莉芸身子一顫,強笑道:“不行,機票都訂好了,大姑家裡那邊也準備派人去接機,怎麼能說不去就不去呢?”她不僅希望今天不走,更希望不用走,可這卻是她無法改變的。

    “就說航班取消了好不好?”雍博文很認真地出餿主意。

    艾莉芸笑罵道:“這種爛藉口虧你能想得出來!還不如說外星人攻佔地球,我們這邊已經被佔領,大家都做了外星人俘虜,所以過不去了。”

    雍博文連連點頭:“好啊,這個主意也不錯。”

    “去死啦。”艾莉芸一巴掌拍在雍博文頭上。

    門鈴就在同時響起,艾莉芸的神色就是一僵。

    “這麼早會是誰啊?”

    雍博文端著飯碗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艾家爸爸與艾家媽媽,兩人手裡提著行禮箱,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雍博文就是一愣,“艾叔,艾嬸,你們兩個也跟小芸姐一起去?”

    “我們兩個工作這麼忙,哪能抽得出時間來?”

    艾家媽媽米小蘇一邊說一邊往裡走,雍博文只好把兩人手裡的行禮箱接過來,放到一邊。

    “這些都是小芸的換洗衣服,她這次去可能得呆十天半個月,不帶幾件換洗衣服怎麼過?”

    艾家媽媽進門一瞧,自家寶貝女兒挽著頭圍著圍裙手拿飯勺,一副小主婦的模樣就是一愣,暗自嘆了口氣,咧嘴笑道:“喲,早飯好豐盛,真香!正好,老艾,我們兩個也在這裡吃一口吧,省得到外面去吃還不衛生。”

    “好啊”艾震北似乎沒看到女兒望向自己的那種夾著委屈、憤怒和不甘的目光,一屁股坐到桌旁,拍了拍桌子道,“都坐,都坐,機票是八點的,還來得及。”聞了聞,而後道:“誰做的,挺不錯的嘛,有點水準。”

    “這是小芸姐做的。”雍博文連忙上前,搶過艾莉芸手中的飯勺,給艾家夫婦盛飯。

    艾莉芸嘟著嘴拉著臉,好一會兒才輕聲道:“八點的飛機,這麼早過來幹什麼?”頗有些怨意。

    艾震北只當沒聽到,反正他已經成功把艾莉芸送走,就沒有必要在口舌之上做爭執,反倒加深父女之間的隔閡,接過雍博文盛過來的飯,深深地聞了聞,拿筷子夾了一口放在嘴裡慢慢咀嚼好一會兒,嚥下去,忽地長長嘆了口氣,“我這還是第一次吃到寶貝女兒做的飯,小文吶,這可是托你的福,她可從來沒有想過要給我這當爸的做頓飯,以後你不要辜負了小芸這份心啊!”

    一句話,把雍博文臉孔漲得通紅,把艾莉芸攪得滿心麻亂,直想:“老爸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米小蘇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端起碗悶頭吃飯,什麼都沒有說。

    艾震北說完這句話,卻不再說什麼,只是抬筷子道:“小文坐下吃飯,聽說你買了車?最近做什麼呢?掙了這麼多錢?一會兒開車送我們去機場吧,小芸怕是看著你才肯安安心心地上飛機,我們兩個去不去倒無所謂。”

    米小蘇的眉頭便又皺了皺。

    雍博文和艾莉芸被艾震北一番意有所指的話弄得心攪麻亂,哪還有心思吃飯,都是草草擺拉了兩口就算完事,倒是艾家夫婦一人都吃了兩大碗把桌上菜掃蕩大半才心滿意地放筷。

    收拾完碗筷,時間也差不多了,雍博文提了行禮當先下樓,載了艾家三口,來到龍堡機場,辦完登機手續,站在安檢口前,艾莉芸看著雍博文,只覺滿腹話語都不知如何說起,偏生老爸老媽這兩個大電燈泡很不識趣站在一旁也不知道閃閃,讓她也不好開口,憋了半天,抬手摸了摸雍博文的臉,輕聲道:“給我打電話。”

    “我每天都會打!”雍博文很認真的許下諾言,“要是你那邊能上網,我們每天晚上上網視頻聊天更好。”

    “看情況吧。”艾莉芸緊緊地抱了抱雍博文,轉身走向安檢口,兩行清淚緩緩滴落。

    好吧,這只是一次小小的分離,不是死別,更是不天各一方的永遠分離,不用這麼難過,等過幾天就會回來,哭什麼嘛。

    艾莉芸越是在心裡這樣說,就越是難過,生怕讓雍博文覺,也不敢擦臉上的淚水,就那麼挺著過了安檢口,頭也不回地走向登機口。

    此時候機大廳裡已經響起了催促登機的廣播。

    雍博文站在安檢口外直看著艾莉芸消失在登機口,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鬱悶得喘不過氣來,只想大喊大叫一番來洩,有些自嘲地想:“都說熱戀中的情侶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和小芸姐從小大到形影不離,沒有一天不見的,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滋味,如今倒是有機會體驗一下了。只是,我們已經相處這麼多年了,還算得上是熱戀嗎?”

    艾震北嘆著氣,催促道:“走了,還得快點趕回學校上課,請一個小時事假扣十五塊錢,這假也請不起了。”

    雍博文把艾家夫婦送回各自工作單位,駕車來到公司,一進門就聽見兩只毛茸茸的大狗狗小跑著迎上來,搖尾吐舌,一副討好的樣子,不禁有些惱火,吼道:“這誰家的狗?不知道這是公司嗎?當成狗窩了?把狗都帶來了!像什麼樣子!還想不想讓客人讓門了?”

    “餵,什麼神經!”

    魚純冰嗖地跳出來,身後還跟著魏榮、洛小楠和季樂兒公司全體人類員工。

    “什麼神經?這狗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你弄來的?除了你……”

    雍博文指著兩個大黑狗大吼大叫,倒把兩個狗狗嚇得不知所措,夾著尾巴可憐巴巴地躲到魚純冰身後,只露出兩個大頭。

    “什麼除了我?”魚純冰一聽就來氣了,跳著腳打斷雍博文,“你弄清楚點,這兩只藏獒你是弄回來的好不?”

    “我?”雍博文一愣,這才想起來,這應該就是逄增祥送過來答謝的禮物之一了,一時語塞。

    “怎麼了?沒詞了?怎麼不耍威風了?”魚純冰得理不饒人,叉著腰指著雍博文的鼻子,冷嘲熱諷,“說你神經還不服氣,自己弄回來的狗卻要怪別人?雍大老板,你好威風啊,是不是還打算再耍耍啊?我幫你說,你們這幫傢伙幹什麼吃的?別人送來的狗就往玄關一放,還想不想讓客人進門了?”

    雍博文被噎得一愣一愣地,最後一甩手,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哼!”魚純冰衝著雍博文的背景皺了皺鼻子,一臉不忿。

    季樂兒在旁邊低聲道:“小魚兒,雍大天師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他脾氣可沒有這麼壞。”

    魚純冰搖著手指道:“季樂兒,你才認識他幾天啊?這傢伙向來情緒不穩,瘋瘋顛顛,而且經常乾出些很無恥的事情,你平時別太接近他哦!”

    洛小楠卻道:“我知道他為什麼心情不好?”

    “你知道什麼?”魏榮奇怪地問,“昨天你一天都在辦公室裡玩遊戲,怎麼知道雍總生什麼事情?”

    “這麼簡單的事情很好推理,昨天他不是說因為小芸姐要去海南所以在家陪她一天嗎?估計今天就是小芸姐走的日子,肯定是剛剛送完飛機,一下子平時天天粘粘糊糊的對象沒了,心情低落是很正常的,做為一個熱戀中的男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情緒變化不定也很正常!我覺得這段低沉期他怎麼也得持續一個星期左右,我們體諒他一下,就當他現在處於更年期好了。”

    雍博文徑回到辦公室在老闆椅上坐了一會兒,也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過份,有心想要倒個歉,可一時卻拉不下臉,只覺又煩又悶,坐不住站不住,怎麼呆著都難受,卻又沒有心思做事情,正坐立不定的當口,忽聽有人敲門,便吼道:“什麼事情?”話一出口,自家也覺得自己好像個砲仗,沒火也能著,聲音實在是大得不像話,連忙放低聲音,柔和一點問:“進來,什麼事情?”

    季樂兒走進來道:“天師,有一位韓雅小姐想要見你。”

    韓雅?雍博文一愣,這才想起這位預訂的開山大弟子,今天好像是當初跟她說的選定拜師的黃道吉日。他這些日子忙三倒四,事情不斷,幾乎把這茬給忘了,忙道:“請她進來吧。”又想起一事,連忙問:“昨天長白派連那兩只藏獒一起送過來的是不是還有個精怪?”

    季樂兒道:“是有一只,已經被小魚安置在她的辦公室了,您要見見它嗎?”

    “哦,等會兒再說,先請韓雅小姐進來。”雍博文把季樂兒打出去,連忙給劉意打了個電話,“劉大哥,我是雍博文,你現在有空沒有?是這樣,今天是韓雅正式拜我為師的吉日,我想請您做個見證觀禮人。”

    劉意自是沒口子地答應。

    搞定劉意,雍博文又抓緊時間,給羅婉蘭、逄增祥各打了邀請電話。

    其實像這種重要的事情,放在以前都要提前通知貼,像雍博文這麼搞於禮不合,不過大家也不會跟他計較,尤其是逄增祥聽說雍博文想請人觀禮收徒,還很主動地要找幾個朋友一起去,幫雍大天師充充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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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9 20:07:10
第三卷 涉外事件 第二十五章 流年不利

 正如雍博文所料的那樣,韓雅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拜師。

    為了這一天,她足足等了大半個月,心焦如焚,好容易熬到正日子,一清早就按著雍博文當初的吩咐,沐浴更衣,打扮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便迫不及待地找上門來。按她的想法,雍博文那麼大一天師,聽說又是國際上的頂級高手,又是天師北派掌門人,那收開山大弟子的儀式怎麼也得搞得隆重肅穆,就像電影電視上演的那樣,張燈結綵,賓客如雲,為此還好生緊張,一路一直琢磨到時候得怎麼表現才能落落大方,不給未來的小師傅丟臉,不給天派北派丟臉。可萬沒想到,在租鬼公司門口下了車,卻見大門前冷清清靜悄悄,完全沒半點熱鬧氣氛,門裡也沒有半個有影,就見兩只半人多高的黑色藏獒虎視眈眈地趴在門前張望,完全沒有放人進去的意思,她心裡便涼了半截,暗想不會是天師事忙把今天這事兒給忘記了吧。有心想進去問個清楚,可那兩只大狗著實嚇人,她在門口轉了半天圈,愣是不敢進去,還好洛小楠出來給兩只狗狗送水喝,一眼看到轉圈的韓雅,以為是想上門租鬼的客戶,便非常熱情地把韓雅讓進來,問清楚是來找雍博文的,便給樓上秘書辦公室的季樂打了個電話,讓她通知。

    很快,季樂兒電話通知,讓洛小楠把韓雅領上去。

    韓雅忐忑不安地跟著上樓進了辦公室,就見雍博文剛好放下電話,連忙上前拜見。雍博文很熱情地讓韓雅坐下,先聲明自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只等吉時一到,觀禮賓客到來,就可以舉行拜師儀式,說完又讓季樂兒把其他人都叫進來,逐一介紹認識,其他人看在雍博文的面子上,只是很熱情地打招呼,唯獨魚純冰挑了挑眉頭,嘿嘿冷笑兩聲,瞧著雍博文一臉不善。

    雍博文被魚純冰看得心裡毛,便問:“?就變綠了。

    那正是艾莉芸乘坐的航班!

    這可真是流年不利,劫機這種幾百年都碰上的事情,居然讓艾莉芸趕上了。

    雍博文心急火燎,也顧不上跟眾人說清楚,奪門而出,把新收的大弟子和眾位觀禮賓客全都晾在那裡。

    眾人面面相覤,全不知道這天師大人的哪門子瘋。

    正困惑之際,還是洛小楠反應的快,一拍腦門道:“小芸姐今天飛海南,那趟班機肯定是小芸姐坐的,這下可壞了!”

    眾人都是大驚,魚純冰呆了一呆,便道:“那還等什麼?快去瞧瞧,看能不能幫上忙吧。”一馬當先就往外跑,其餘人等稀裡糊魯地跟在後面衝了出去。

    雍博文三步並作兩步衝出公司跑跳上車子。

    馬力強勁的越野車真如脫韁的野馬般帶著狂風就衝了出去。

    從公司到龍堡機場正常開車至少需要四十分鐘,可雍博文愣是十五分鐘就趕到了。

    此時,機場四周已經戒嚴,離著老遠就見警車封道,荷槍實彈的警員四下巡邏戒備。

    路口前已經被堵了不少車子,有些是要去機場趕飛機的,大部分卻是有親人在被劫持飛機上,聽到消息急急忙忙趕來的家屬。

    可任憑這些人如何威脅、哀求或是利誘,攔路的警員就是不放一輛車過去。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這幫人過去不但幫不上忙,而且反倒添亂,只是事急關心,就算是幫不上什麼忙,可能離得近些還是想儘可能靠近。

    一大群人亂哄哄擠在道上,有哭的有罵的喊的有叫的還有不明真相群眾在四周興致勃勃地圍觀,當真亂成一團。

    雍博文見駕車前行無望,便把車駛下主道,找了個地方停下,施展法術,偷偷潛過山坡,徒步趕向機場。

    過了路口就是通往機場的專用通道,離著機場實際上還有十幾裡地,一般人走來怎麼也得兩個三個小時,就算走過去,機場周圍肯定已經戒嚴也根本進不去。

    這是對普通人來說,卻難不倒一身神通的雍大天師。

    天師北派雖然不像茅山派那樣有五行遁術,可也有自己趕路絕學。

    雍博文祭符**咒,剎時身周風沙大作,整個人都掩在風沙當中,駕風踩沙呼嘯而去,比起開車也慢不了多少,時基本達到1oo公里/小時。

    片刻工夫,抵達機場。

    機場四周全是警員,武警特警刑警民警一個都不少,看起來春城大半的警力都趕過來。

    劫機這種事情,對於春城這種治安相對良好的內地城市,生的機率基本上跟慧星撞地球也差不了多少,從公安廳長到機場特警,就壓根沒有一個遇上這事兒的,一聽說劫機,從上到下都有些麻爪,趕緊地組成領導小組,先派幾百個警員過來鎮場面再說。

    雍博文施展遁形法術,避過重重警戒,跑進停機坪,尋了個靠邊的草叢趴下,向內張望。

    整個機場的航班都已經停止。

    被劫持的客機孤伶伶停在跑道上,數十輛閃著紅燈的警車從四面將客機圍住,黑衣特警持槍對著飛機,也不知道準備打誰。

    警方此刻正一籌莫展。

    按正理來說,犯人劫機肯定不會因為一時高興順手劫著玩,而是為了更大的目的,基本上是要以客機及人質為依仗,向政府提出各種條件,比如釋放在押的犯人、支付巨額錢財、要求飛往國外或者再激進點的,像911那樣劫幾架飛機去撞大樓什麼的。

    可這次的劫機犯在強迫機長把飛機降落回春城機場後就沒了動靜,既不提要求,也不放人,警方多次嘗試聯繫,對方都保持可怕的沉默。

    這可難怪了劫機事件領導小組,本來就沒有什麼經驗,又遇上不按教科書來的劫機犯,這讓人怎麼能應付得來?

    最後幾個領導一合計,既然對方沒動靜,那就先派一隊人上去試探一下吧。

    領導一話,下面立刻行動。

    一小隊特警乘車直奔向被劫持客機。

    此時,雍博文剛好趕到趴在草叢中,心中連忙向所有知道的滿天神佛祈禱,祈求警察叔叔們神勇無比,一舉擊斃劫機犯,安全救回全部乘客,就算不能救回全部乘客,只要安全把艾莉芸救回來那也成。

    大概是滿天神佛都忙著,沒聽到雍博文的聲音,所以祈禱沒有絲毫用處。

    那輛警車堪堪行駛到距離客機一百多米的地方,忽地毫無徵兆地平地飛起,來了個華麗無比的空中三百六十度後翻又一百八十度轉體,把滿車的特警甩得滿天亂飛,跟著一頭栽到地上,轟然爆炸。

    被甩出去的特警跟下餃子一樣劈哩啪啦摔了一地,一個個都沒了動靜,也不知是死是活。

    這一驚人變故,把指揮塔上的劫機事件領導小組嚇得目瞪口呆,把錄影調出來反覆放大放慢觀察,可愣是沒看出那車是怎麼翻的。

    後面的警員一看前面出事,連忙上前想把倒地的同僚救回來。

    可但凡是靠近飛機一百米的,全都一聲不吭地直接趴倒,過去救人的十幾個特警也賠了進去。

    這下可沒人敢過去了。

    領導小組討論了半天,最終做出決定:等!就不信那些劫機犯心裡就那麼有底,時間還是在警方這邊,飛機上資源有限,劫機犯也是人,會渴會餓會累會困,遲早會提出要求,只要他們一主動提出要求,那就是打破僵局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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