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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蒼天白鶴] 武神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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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7 18:54:27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二章 興之所至

    一片連綿不斷的平原在天空下伸展著,沒有山丘,也沒有岡陵,像風平浪靜的日子裡的海一樣平靜。

    這裡,已經遠離了開嶸國都……十來匹健馬,三輛普通的馬車,在這片西北的平原上馳聘著。那三輛馬車雖然看上去十分的普通,但是馬車頭上的馬兒卻一點兒也不普通。

    包括那些騎士在內,他們所乘坐的,雖然不能說是寶馬良駒,但任何一匹拉出來,都是堪稱軍中好馬了。

    在所有的馬匹之中,唯有一匹渾身如火如血的健馬,在它的身上沒有馬鞍,也沒有人乘坐,更沒有套上馬嚼拉大車它就像是一個獨行俠一般,緊緊的跟著其中的一輛大車之後,不疾不徐的奔馳著。

    車簾突然掀開,露出了賀一鳴的面容。一見到賀一鳴,那匹無人乘坐的紅馬立即是長嘶一聲,就連馬屁股之後的那長長的馬尾巴都飄舞了起來。

    賀一鳴放聲長笑,突地心中一動,轉頭道:「禮薰,坐馬車實在是太累了,我們乘馬而行如何?」

    馬車之內,袁禮薰微微一笑,剛州一點頭,就覺得腰間一緊,已經被賀一鳴抱在了懷中,隨後就如同騰雲駕霧一般的飛出了馬車,來到了那興奮不已的紅綾馬之上。

    紅綾馬的一雙大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立即是撒開了腳丫子,瞬間就已經超過了領頭的那名騎士,它的四蹄翻騰,長鬃飛揚,壯美的姿勢宛若歷盡艱辛穿洋過海的信鴿,宛如暴風雨中勃然奮飛的海燕。幾乎是轉瞬之間,就已經在眾人的眼中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了。

    為首的騎士伸了伸手,張口欲言,但是話到嘴邊卻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他突地想了起來,人家是什麼身份,他又是什麼身份,就連後面馬車坐著的太上長老和陸長老二人都視而不見,自己哪裡有資格能夠招呼人家啊。

    後面的。輛馬車之上的其中一輛的車簾不知何時也掀了開來,於驚雷和陸正儀相視一笑。不過他們的目光隨後投向了最後的那輛馬車。

    在這一刻,他們的眼中無不有著一絲驚悸和疑惑之色。

    自從眾人離開了開嶸國都之後,他們拒絕了詹天豐派人護送的好意,僅僅是帶著一群橫山子弟們向著天羅國而去。

    一路上,他們並不想招人注意,所以準備的車輛雖然不小,但卻並不豪華。只是拉車的馬匹和眾弟子騎乘的坐騎,卻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雖然比不得紅綾馬如此珍貴,但也絕對拿得出手了。

    在這三輛普通的大車之上,賀一鳴與袁禮刻自然是同乘一輛,於驚雷和陸正儀同乘一輛,還有一輛,則是那位來歷莫測的百零八獨自乘坐。

    然而,讓於驚雷和陸正儀這。位先天強者吃驚的是,自從百零八進入了馬車之後,他們就失去了這位超級高手的所有感應。

    在他們的感覺中,那輛最後的馬車之中,似乎並沒有人存在。

    哪怕他們已經將真氣提聚到了最為巔峰的地步,卻依日是沒有能夠聽到或者是感應到來自於後面的任何聲音。

    豁然,一陣北風呼嘯而過雖然這裡並非北疆冰原,但是這裡的風卻一點兒也不小。

    狂風吹過之後,獵獵作響。最後那輛馬車的車簾突地飄了起來,雖然僅僅是飄起了一半,雖然僅僅是驚鴻一瞥,但是於驚雷和陸正儀卻司時看清楚了車內的情況。

    他們。個一怔之下,轉頭互視一眼,眼中都有著一絲驚異不定。
片刻之後,在陸正儀詢問的眼光之下,於驚雷微不可覺的點了一下頭。

    陸正儀上前,來到了最後那輛馬車之前,抱拳道:「百前輩,賀長老和袁姑娘已經策馬遊玩去了,我們是在這裡等候,還是緩緩前行?」

    馬車之內,一片死寂,似乎裡面的百零八並沒有聽到這句話似的。

    在陸正儀說話之時,所有橫山子弟們都是屏住了呼吸。在他們的心中,連太上長老和長老都要叫前輩的人,又豈是他們能夠接觸的。然而,半響之後,依日是沒有任何人為的聲音發出。唯有那不斷吹過的北風和幾聲零星的馬嘶而已。

    陸正儀猶豫了一下,再度重複了一遍。不過這一次,他的語氣愈發的誠懇,態度越發的卑謙了。

    一個先天強者以這樣低調的語氣與人說話,絕對是罕見之極的事情。

    眾人的心中都生出了一縷荒唐至極的感覺,但卻沒有人敢笑出來,甚至於連一絲笑容也不敢流露。

    依舊是靜靜的,沒有任何的聲響。

    陸正儀一咬牙,上前一步,輕輕的捏住了車簾的一角。

    他已經是全身心的戒備著,只要有一絲異動,就立即鬆手後退。

    以這位百前輩對待賀一鳴太上長老的態度來看,只要他能夠迅快離去,想必人家也不會趕盡殺絕的吧。

    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車簾被掀起來了。

    然而,讓所有人膛目結舌的是,車內空空如也。

    陸正儀放下了車簾,雖然是早有心理準備,但他的臉上卻依舊是掛著一絲怪異之色。

    回到了於驚雷的身邊,陸正儀低聲道「師叔,你看到他是何時離去的麼?

    於驚雷微微搖頭,道:「我沒有看到。」他轉頭,朝著賀。鳴方才離去的方向看著,緩聲道:「或許,百前輩是去追賀長老了。」

    「可是賀長老尚未離去,我們就出來了。」陸正儀放低了聲音,道「難道在賀長老離去之前,百前輩就已經走了麼?」

    於驚雷的嘴角微微扯動,他的臉上隱現一道紅色。

    如果百零八真的是在他們出來之前就潛伏離去那也罷了,但是,如果此人並非如此,而是在他們出來之後才神不知、鬼不覺的離去的話,那就未免太駭人聽聞了。

    沉吟了片刻,於驚雷搖了搖頭,道:「算了,讓他們快點趕路,爭取早點與賀長老匯合。唉,都是太上長老了,怎麼還如此,說到這裡,於驚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立即停下了口。

賀一鳴雖然是一線天的太上長老,但是他的年齡卻不滿。十歲,偶然做出一些在他們這些老成持重之輩眼中看上去跳脫的事情,似乎世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於驚雷就算是心中再不滿,也不可能因為這件小事而有所苛責。

    當。位長老重新進入了馬車之後,這一隊人馬再度啟程了,朝著天羅國的方向,加快了速度前進。

    當然,指望他們在短時間內追上並且找到賀一鳴太上長老,那也是無稽之談。

    馬車的聲音逐漸遠去,當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之後。

    一處地面霍然旬突厄的向上凸起了,慢慢的,百零八的身形在這個空曠的地面上出現了。

    他抬頭,目光中又一次閃爍出如同小,太陽般的光芒。

    自從他被賀一鳴僱傭之後,就再也沒有在人前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此剎,週遭空無一人,他自然也就不在乎了。

    沒有人知道,在他此刻的眼眸之內,正在形成一十奇異的角度改變。

    就像是最高倍數的天文望遠鏡一樣,他的眼睛甚至於能夠將幾萬米之外的東西看得清清楚楚。

    非但如此,這種視線還具有強大的穿透性,再加上能夠模擬出熱像儀等眾多先進儀器的各種功能。縱然紅綾馬的速度再快,也休想在短時間內走脫他能夠偵杳到的範圍之內。

    有了這種堪稱是千里眼的能力,那麼在這種空曠的平原之上,哪怕是賀一鳴,在追蹤能力之上,也是遠遠不如他的了。

    很快的,他就鎖定了方位,眼中迅快的恢復了正常。隨後雙腳一錯,以一種無與倫比的速度向前衝了出去。他的身體就像是失重一般,幾乎就是懸浮的飄在了地面的三寸之上。區區一個跨步,頓時竄出去了十米之遙……只腳如同大功率的機器一樣,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幾乎出現了一輪殘影。

    百零八所取的路線並非一條直線,而是遠遠的套了一個大圈子,繞開了於驚雷等人。

    不過縱然如此,當他追上紅綾馬,並且如同吊靴鬼般遠遠的緊跟著的時候,卻也不過用了不到一個時辰而已。

    此刻賀一鳴抱著袁禮董,二人策馬而行,那大風拂面而過,反而讓二人興趣盈然,大有騎著紅綾馬踏遍天下之勢。

    紅綾馬放開了蹄子,頓時跑瘋了,再也不會理會後面的馬隊,以它最大的速度在草原上揚蹄躍飛,馳騁如飛。雖然在它的背上沒有任何鞍具,但是以賀一鳴和袁禮刻此時的能力,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何況紅綾馬在奔馳之時,本來就是平穩之極,哪怕是在如此飛奔之時,依舊是穩健如山。

    也不知道這樣奔跑了多長的時間,紅綾馬的身上都出現了一身密集的汗珠子。

    不過就算如此,它似乎依舊是尚未盡興,反而是歡快的踏著腳,彷彿是能夠永不停歇的樣子。

    反倒是賀一鳴有些捨不得了,他輕輕的撫摸著馬背並且雙腳輕輕的爽緊。

    紅綾馬立即明白了主人的心意,它的速度逐漸的慢了下來。

    馬和人一樣,若是在經過了長途的不停奔襲之後,最好不要立即停下來,而是要以慢步小跑的速度前進一段路。

    賀凸鳴回頭張望,目光所及,一片空無。經過了紅綾馬的一陣狂奔之後,早就將那群橫山弟子們甩到了不知道哪裡去了。

    袁禮薰突地掩嘴一笑,道「一鳴,你是在找百零八先生吧。,賀一鳴微微點頭,他閉上了雙目,。只耳朵微微的顫動著。

    雖然百零八此人的身上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賀一鳴不可能聽到他的聲音。但他若是想要跟上紅綾馬,那麼肯定會給予賀一鳴聽到的機會。

    果然,片巍之後,賀一鳴的睜開了雙目,他的眼中有著一絲隱約的得意之色。

    百零八若是站著不動,那麼縱然是神仙也別想發現他。但若是想要追蹤紅綾馬,那麼他就不得不洩露行蹤了。

    看到了賀一鳴眼中的那一抹得色之後,袁禮刻立即是心知肚明,她甜甜一笑,問道:「百先生距離這裡還有多遠。」

    「很近。」賀一鳴朗聲笑道「百兄,快點過來,否則我們就要走了。」

    聽到了他的招呼聲之後,遠處的百零八立即是加快的了速度。當他將速度提升上來之後,哪怕是紅綾馬這樣的寶馬良駒都要退避三舍了。

    片刻之後,百零八終於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看著面無表情的百零八,賀一鳴陪著笑臉,道:「百兄,我們剛才興之所至,有些失禮了,還請你見諒。」

    百零八抬頭,冷然道「沒有關係,我是你們的保鏢,任務是保證你們的安全,而不是限制和約束你們的活動範圍。」

    賀一鳴雙目中泛起了一絲奇異的色彩,想不到百零八在這方面竟然那麼好說話。

    然而,百零八緊接著道:「不過在你們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我也有權力禁止你們進入危險的地方。」

    賀一鳴微怔,道:「什麼危險的地方?」

    「能夠將你們置於死地的地方。」

    賀一鳴的嘴角微微扯動,努力的仰止住了自己翻白眼的衝動。如果有一個地方能夠符自己置於死地,那麼自己為何還要進去呢?

    這個傢伙說話,真是不通人情啊。

    袁禮董輕笑一聲,抬頭看看天色,道:「一鳴,天色已晚,我們是回去呢,還是在這裡等候於長老他們。」

    賀一鳴嘿然一笑,指著前方,道:「我們既然來到了這裡,又何必再走回頭路。

    我剛才聽到了那裡有馬隊在紮營,大家就去借宿一晚吧。」

    袁禮薰微微的點著頭,既然是賀一鳴的決定,那麼她都是無條件擁護的。

    至於百零八,只要賀一鳴不進入他以為的危險區域,就不會有任何異議。

    正如他所言,他是賀一鳴夫婦二人的保鏢,而並不是他們的上司於口長輩。

    三個人一匹馬再度前進,不過這一次賀~鳴有意識的放慢了馬速,不至於讓紅綾馬的速度嚇到別人。

    在頭頂上的太陽逐漸西移到地平線之前,他們已經趕到了前方的車隊之前。

    這是一隻擁有三百多人的中型車隊。遠遠的望去,賀一鳴能夠看到許多穿著不同服飾的人,他們有的在搭建營帳,有的在生火燒飯,更有的四處警戒。

    雖然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來自於不同的勢力,但是彼此之間的分上卻是有條不紊,顯然並不是第一次在這條路上合作了。

    賀一鳴突地感到了袁禮刻投來的詢問視線他微微一笑,道:「這些人應該是一些小商販,他們若是獨立行走,難免會遭到劫匪打劫。所以聯合起來,就算是不請人保護,只要是結伴而行,安全性也能夠大大提高了。」

    袁禮刻這才釋然,袁家雖然不是什麼千年傳承的大家族。但是數百年的歷史已經積累了頗為雄厚的家底。

    莊子內人手眾多,就算是想要押送什麼賃物,也是由莊中食客、侍從和家丁們負責就足夠了。

    所以她雖然聽說過了這樣的小,商販商隊,但卻是第一次見到。此時,負責守衛警戒的人已經發現了他們,並且整個車隊中也有了一此騷動。

    不過,由於他們僅有三個人的緣故,所以騷動很快的就停止了,絕大多數人都回去幹起了自己的活計,而在他們前進的方向,卻多了十來人,用著警怯的目光打量著他們。

    面對著這些小心謹慎的目光,賀一鳴爽朗的一笑,抱拳道:「各位,在下夫婦和這位大哥趕路有些急了,錯過了宿頭。想要在這裡搭伙一夜。」

    那為首之人,是一凍面目冷峻的漢子,他一臉的精幹,雙目更是炯炯有神,如同刀子一般的目光在賀一鳴三人的身上劃,過,似乎是想要看透他們的來歷似的。

    但是,他很快的就失望了,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透這幾個人。平時裡引以為傲的眼力,在這一刻卻似乎是失去了作用。

    這三個人,給他帶來的唯一感覺,就是莫測高深。

    他的眉頭微皺,心中隱約的覺得,這樣的人物,實在是不應該得罪。

    輕咳一聲,道:「各位,鄙人是這只隊伍的首領,天羅國太阿縣徐蘇,剛剛、帶領隊伍從開嶸國返回。不知三位是開嶸國人,還是天羅國人。」

    賀一鳴昂首,神情中頗為倨傲。

    徐蘇和他身後的那些人都是眼光毒辣之輩,一見賀一鳴的表情,頓時心中暗叫倒霉,竟然碰到了一個來自於開嶸國之人……國相鄰,雖然並無戰爭發生,但是國界。邊的居民們卻多少都有些竟爭意識。

    開嶸國是西北三大強國之一,國力鼎盛,自然不是天羅國能夠比擬,所以開嶸國人在天羅國人面前,都是有著高人一籌的心態。

    然而,他們幾個的眉頭剛剛皺起,刻聽到賀一鳴朗聲道:「我們當然是天羅國之人了。」

    嚴格來說,只有賀一鳴一個人是天羅國之人,袁禮熏則是金林國之人,至於百零八天知道他是哪裡人,可以直接忽略了。

    不過此時既然是以賀一鳴為主,那麼眾人就自動的都變成了天羅國之人。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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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7 18:54:59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三章 軍隊

    聽到了賀一鳴的話之後,那些人先是一怔一隨後都是面面相覷。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天羅國之人在談及自己和開嶸國之間的時候,以這種驕傲的語氣說話。在這一刻,他們似乎覺得,西北三大強國之一,並不是開嶸國,而是他們天羅國了。

    若是其他人用這種態度說話的話,他們就算是不嗤之以鼻,也會暗罵此人不知好歹。

    但是在看到了賀一鳴的表情之後,他們卻有著一種意外的感覺,似乎這個人天生就應該具有這種高傲的表情似的。

    在聽到了賀一鳴的話之後,他們甚至於都產生了一種自豪的感覺,好像他們天羅國人遠比開嶸國之人要高尚許多。

    幾個人搖了搖頭,將這種奇異的感覺拋了開來,他們暗中在心底嘀咕著,自己莫非是中邪了。

    徐蘇心中一凜,他的眼力遠在眾多的同伴們之上,知道此人決不簡單。立即是露出了笑容,道:「既然幾位能夠看得上我們商隊,那是我們的榮幸,還請各位入內。」他身邊的幾人詫然的看著他,都想不通為何生性謹慎的大哥這一次會變得如此好說話了。

    徐蘇親自帶領著他們進入了營地之中,一路上人人側目。

    不過片剎,他們來到了營地中最大的帳篷之前,徐蘇拱手道:「各位,在下雖然是這只隊伍的首領,但畢竟是受雇於人,若是眾位想要加入商隊,必須要得道商隊的頭兒認可。」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歉意,這個表情展現的恰到好處,既不會讓賀一鳴他們感到尷尬,也不會惹起他們的反感。

    賀一鳴額首微笑,他心中暗道,凡是能夠在數百人中脫穎而出的,果然都沒有簡單之輩。

    徐蘇獨自一人進入了帳篷之內,片刻之後,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就隨著他走了出來。

    此人偏胖,一雙小眼睛好像是用蘆葦葉子劃,出來似的,但卻閃爍著一縷細細的光芒,隨時可見其中所透露出來的那種精明之色。

    仔細而認真的看著賀一鳴等人片剎,他的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道:「鄙人張發財,請問三位高姓大名。」賀一鳴笑瞇瞇的,隨口道:「在下力口貝,這是拙荊,這是在下師兄,姓百。」張發財點著頭,也不知道他心中究竟是否相信,不過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端倪來。就憑這一點,就知道他肯定是一位閱歷豐富之人,而且這種人做生意一般來說,就算是不佔便宜,也不至於太吃虧。

    「力兄弟你也看到了,我們這個是小商隊,物資有限,比不得大家族的豪華帳篷。」他微笑著道:「若是你們不嫌棄的話,勻一個小帳篷還是沒有問題的。「賀一鳴哈哈笑道:「出門在外,能夠有一個安身之所就已經很不錯了,多謝張兄。」

張發財連連擺手,道「既然是出門在外,自然要相互幫助了二與人方便,與己方便麼。」他說著,叫來了一人吩咐了幾聲,頓時有人再度從商隊的馬車上取下了一個帳篷,並且開始搭建了起來。

    賀一鳴默然相觀,那些人的臉上都有些悻悻然,顯得並非心甘情願的接受這額外的勞動。但是卻沒有人反對張發財的決定,也沒有反駁,可見此人對於商隊的掌控力度還是極強的。

    張發財將賀一鳴等人邀請進入了帳篷,他與徐蘇二人作陪。

    這二個人都是走過了無數地方,見識過人之輩,張發財的口才更是一等一的靈活,什麼話題都能夠在他的口中冒出一點兒新意,讓賀一鳴和袁禮薰甚是滿意,一點兒也不覺得寂霎。至於百零八,他冷冰冰的表情卻不知道究竟是否將這些話聽了進去二張發財和徐蘇二人抽空對望了一眼,心中愈發肯定,賀一鳴與袁禮」

    刻應該是某個富家公子小姐出遊,至於百零八,名義上是他們的師兄,但其實是他們府上的侍衛,目的是保證他們的安全。

    話題一轉,張發財歎道:「三位,你們在這裡孤身上路,實在是有些過於危險,日後還是少走這條道路的好。」賀一鳴訝然問道:「為何?」張發財搖了搖頭,道:「這裡是天羅國中的太阿縣,是境內馬賊最為猖獗的地方。

    若是想要在這裡安全行路,最好還是加入大型的商隊。人多勢眾,才能自保啊。」

    袁禮薰眨著美麗的大眼睛,道:「太阿縣的馬賊不是在太倉縣被掃蕩一空了麼。」雖然袁禮董對於這樣的事情不感興趣,但是昔日在太倉縣所發生的那件大事,可是人皆盡知二她在賀家莊之中也停留了一段時間,只要不是聾子,就會有所耳聞,是以對於太阿縣的馬賊們並不陌生二張發財苦笑一聲,道:「夫人有所不知,那群被消滅的,是老一批馬賊。正是因為那群老的馬賊被消滅了,所以我們的日子才更加難過了。」這一次,刻連賀一鳴都是大為驚濤,他真心實意的道:「張兄,這是何故。」張發財搖著頭,道「以前的那些馬賊在這裡盤踞了數十年之久,他們雖然貪婪,但還是知道必要的節制。但是這些新來的馬賊們卻像是一群餓久了的狼,而且為了立威,他們都是心狠手辣,只要稍有不如意,立即是趕盡殺絕二唉想要將他們養飽,沒有個數年的時旬,那是不可能的。」賀一鳴的臉色慢慢的陰沉了下來,在對方提及太阿縣的馬賊之後,他頓時想起了昔日在天羅國聽到的成傅與開嶸國皇子公主的談話。

    在那個談話之中,讓賀一鳴知道,在與開嶸國相鄰的太阿縣中的馬賊群背後,其實是有著開嶸國二皇子的支持。

    若非如此,以天羅國此時的國力,又豈會始終無法剎滅。

    這件事情若是在以前,他也是毫無辦法,但是此時此刻,他的身份地位以及個人實力與剛剛前往開嶸國之時,又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此時遇到了張發財等人,或許這就是天意使然了。

    看到賀一鳴眼中突然閃過了的一絲冷然之色,張發財和徐蘇二人同時覺得心中隱隱發寒,他們更加確定,這三人絕非普通人。

    片刻之後,賀一鳴三人的營帳已經搭建完畢,同時晚餐也準備安當。

    在張發財等人的邀請之下,賀一鳴三人用了晚餐,雖然這些菜餚極為簡單,而且口味偏鹹,但是商隊之人都吃的又快又多,顯然是早就習以為常了。

    晚滕之後,賀一鳴三人來到了帳篷之中。這是一個足以容納十人的帳篷,讓他們三人居住,那是綽綽有餘了。

    張發財口口聲正說小帳篷,其實給他們安排的,已經是商隊中備用帳篷裡最好的東西了。

    進了帳篷之後,袁禮刻輕聲道:「一鳴,這裡的馬賊真的如此接檄麼?」賀一鳴微微點頭,道「在他們的背後,有人撐腰,既然如此,他們當然是肆無忌憚了。」「竟然有人在支持馬賊,難道天羅國不管麼。」袁禮薰秀眉微蹙,道。

    賀一鳴冷笑二聲,道:「管?就憑他們,又怎麼管得了。」袁禮薰微微一怔,她本來也是冰雪聰明之人,此時突破先天,更是思路敏銳,瞬旬就抓住了其中要點。

    「莫非,他們背後的靠山刻。是開嶸國?」「不錯,就是開嶸國的二皇子。」賀一鳴突地一頓,想了想,道:「或許,這本身就是開嶸國皇室的直接授意呢。」袁禮薰輕歎一聲,雖然她對於如此行徑不能贊司,但她卻知道,這種國與國之旬的事情,還真的很難說究竟是對是錯。

    開嶸國這樣做,擺明了是想要延滯天羅國的發展。

    雖然馬賊之患對於一個國家來說,並不足以影響她的根基、但是這群來去無蹤的馬賊們卻足以讓任何人為之頭痛了。

    雖然這個帳篷之中有三個人,但賀一鳴與袁禮刻對於百零八的存在,幾乎就是視若不見的。

    畢竟,這傢伙並不是一個真正的人安二而且他靜靜的坐在地上,刻像是一個真正的雕像

    一般,令人在不知不覺中會將他自然而然的忽略掉了。

    這種本領,讓賀一鳴羨慕不已,但卻根本就無法學習。

    那些人將帳篷鋪好之時,那羊皮毯子也貼地鋪好,上面甚至於還有著一層溫暖的獸皮被子。

    張發財想的非常周到,哪怕是在這個簡陋的地方,也讓賀一鳴感到了非常的滿意。

    二個人並肩的躺了下來,他們毫不客氣的佔據了三個人的位置,至於百零八,只怕就連他自己也從未想過睡覺的吧。

    夜幕,終於降臨了。

    天空早起了黑雲,漏出疏疏幾顆星,風浪像餐餐吞吃的聲音,白天的無邊草原,這時候全消化在更廣大的昏夜裡。

    整個營地內除了偶然傳來的幾道馬嘶之州,就唯有那些負責警衛的人員了。

    對於長走這條道路上的人來說,這樣的夜晚非常的普通,特別是趕路一天的商販和輪換的守衛們,基本上都是腦袋碰到了枕頭就睡下了。

    出門在外,這個本事也是很管用的。

    終於,當漫漫黑夜即將熬過去之時,賀一鳴突地從皮毛上坐了起來,他側過了臉龐,耳朵快速的聳動了二下,臉上的神情變得極為古怪。

    袁禮刻諸然問道:「怎麼了?」賀一鳴一指遠方,道「有人來了,人數不少,大約二百餘騎,快馬」……好馬。」

    袁禮刻心中微驚,能夠當得賀一鳴稱讚一聲好馬,已經是殊為不易。

    二百多匹馬,雖然不可能達到紅綾馬的那種級數,但都是好馬的話,卻也是一股不容忽視的財富了。

    袁禮冀半閉著眼睛,先天真氣在她的體內慢慢的運行著,周圍的空旬溫度更是低了一些。

    不過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真氣控制的恰到好處,並沒有引起外面之人的矚目。

    當那股真氣開始提聚之時,她的整個人都泛起了一種奇異的變化,一股說不出的肅然威壓從她的身上淡淡的傳了開來。

    這是先天強者所獨有的氣勢,在不知不覺中,就連袁禮薰也已經逐漸的習慣了。

    片刻之後,她的眼睫毛微微的跳動著,道:「我也聽到了。」她的聲音興奮雀躍,縱然是沒有掌握風系的力量,但是運用先天真氣之時,卻可以大幅度的提升個人的耳目靈敏度。只是袁禮刻第一次正式使用,不免有些大驚小怪而已。

    賀一鳴微微搖頭,看到了袁禮薰的模樣,也想起了他自己初習順風耳氣功之時的場景。

    說到底,他們二個都是未滿二十的年輕男女,若是論及城府,自然是遠不如於驚雷和水炫牲等人了。

    豁然,營地裡傳來了刺耳的呼哨聲,這是一種用竹子特製的樂器,一旦吹響,清脆悅耳,用來驚醒眾人,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頓時,整個營地裡就開始熱鬧了起來二袁禮薰微微一笑,散去了真氣,她又一次變成了一十普通的小女人,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那種威嚴感覺。

    腳步聲急促的響了起來,朝著這裡飛快的奔到。

    「力兄弟,你們在這裡麼?」徐蘇沉穩的聲音響了起來,不過不知為何,賀一鳴卻從中聽出了一絲隱約的不善的味道。

    他心中微動,立即明白,待蘇是懷疑自己等人與那逐漸靠近的騎兵隊有關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誰叫他們之間到來的時間顯得那麼巧。哪怕是賀一鳴存心解釋,只怕也很難獲得徐蘇的認可。

    掀開了帳篷簾子,賀一鳴拉著袁禮薰的手走了出來,至於百零八,則是寸步不離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當簾子掀開的那一刻,一股子寒氣蜂擁而出,讓徐蘇顫顫的打了個寒噤。他心中大為驚訝,怎麼天氣突然變得那麼冷了。

    不過現在畢竟是冬季,而且這裡已經可以隱約的聽到馬蹄踏地的轟鳴之聲,所以他也僅是稍微遲疑了一下,刻將此事完全拋開了。

    畢竟,以他的見識和地位,尚不可能接觸到先天境界的強者,就更不知道某些真氣擁有改變周圍空旬溫度的能力。

    在見到了賀一鳴等人平靜的樣子,徐蘇的臉色這才稍緩,他立即道:「力兄,我們剛剛發現,有馬賊朝著我們而來,為了你們的安全,最好待在帳篷中不要亂走,我會安排二個兄弟保護你們。」

    他說罷,供了拱手,轉身就走,竟然沒有片剎的停留。

    這等雷厲風行的態度反而讓賀一鳴泛起了一絲欣賞之心,都已經到了這種要緊關頭,當然是要快刀斬亂麻的將所有事情都處理了。若是還要拖拖拉拉,婆婆媽媽,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他身後十餘人緊隨著而去,卻留下了二人,用著警怯的眼神死盯著他們,看那架勢,似乎只要有一點兒不對,就會拔刀相向。

    賀一鳴對此並不著惱,以他此時的身份地位,對於這樣的事情並不會真的放在心上。

    那二人之一拱手道:「力先生,徐大哥吩咐,請你們進帳篷,省的稍後有所誤傷。」

    賀一鳴面帶微笑,平靜的說道:「沒關係,我們就在這裡看看,太阿縣的馬賊究竟招撼的到了什麼地步。」

    那二人一愣,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聽到馬賊之名時,非但沒有露出害怕遲疑之色,反而是饒有興趣似的。

    他們在賀一鳴等人之前,確實懷疑這三個不速之客與即將到來的馬賊其實是一夥的。但是此剎見了面之後,不知為何,這種想法卻是越來越淡。似乎將他們與馬賊相提並論,實在是有些侮辱了他們似的。

    對望了一眼,一人勉強道:「好吧,你們就在這裡觀看,但不得離開,否則我們兄弟二人也不好交代了。」

    賀一鳴笑瞇瞇的點頭,那二人這才放心下來,不過他們並沒有離去,而是在不遠處小,心戒備著。只不過他們的目光時不時的瞥向了賀一鳴等人,分明也是有著監視他們的任務。

    再過片刻,馬蹄聲逐漸的清晰了起來二雖然僅有二百餘人,二百餘騎,但是當這些人朝著營地策馬狂奔之時,所引起的氣勢之雄厚,竟然讓人隱隱有著看見萬馬奔騰的景像二一時之間,營地中的大多數人都是臉色發白。如此有紀律的馬賊,還真是太少見了。

    賀凸鳴突地冷哼了一聲,道:「軍隊。袁禮薰大眼珠子一轉,立即是心領神會,道「開嶸國的軍隊?」

    賀一鳴額首,冷笑道:「我原先以為,他們是召集閒散之人充當馬賊,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是直接派遣軍隊過來了。」

    他的聲音雖然低微,但是其中卻蘊含著一絲深剎的,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意。

    「開嶸國的二皇子殿下對於我對我們天羅國還真是情有獨鍾啊。」袁禮刻感受到了賀一鳴心中的那強大的接怒和怨氣,她回頭望去,恰好看到了那在眼中一閃即逝的精光二在這一剎,袁市。薰突地想起了圖藩國的,那位已經身死異鄉的四皇子殿下步悻聰。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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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7 18:55:36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四章 眾人的選擇

    雖然袁禮薰並不是天羅國之人,但是在愛屋及烏之下,他的臉色也不好看,開嶸國這樣做實在是欺人太甚。

    而且,她也十分清楚賀一鳴為何會如此的憤怒。

    既然開嶸國連軍隊都動用了,那麼又豈能瞞得住人。

    這種事情,或許天羅國高層早就看清楚了,但卻根本就沒有人站出來說話。

    在這一刻,賀一鳴心中暗歎,國弱被人欺,這確實是至理名言。

    他的目光向著四週一掃,目光所及之處,這裡的商販們一個個神情緊張,少數的一些女眷孩子更是擁擠在一起,在她們的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驚恐目光。

    當賀一鳴看到這些目光的時候,他的心中彷彿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一下。

    這些,都是天羅國子民,是在水炫樓和他庇護之下生活的子民。

    她們對於未來的擔憂和惶恐,讓賀一鳴的湧起了一種莫名的憤怒的情緒。這神情緒不知從何而來,但卻在慢慢的蔓延了開來,直至充斥著他的肉心。

    負責監視他們的那二個小伙子突然打了一個哆嗦,他們的目光朝著賀一嗚居住的那個帳篷看去,想起了簾子剛剛打開之時所感受到的那股子透骨寒氣。

    他們還以為自己覺得寒冷,是因為那個帳篷持冷的關係。只是,在他們心中縈繞著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這麼冷的帳篷,他們三個人究竟是如何在裡面停留的。

    終於,眾多快馬在距離營地百餘米的地方聽了下來。

    他們的動作在靠近營地之時,就變得不再那麼整齊刮了。只是,哪怕他們看上去散漫之極,但賀一鳴卻知道,這不過是他們刻意為之罷了。

    這群人,絕對是一隻令行禁止,幹練有素的隊伍。也是唯有在軍營之中,才能夠鍛煉出來的強大隊伍。

    徐蘇等人已經將他們的馬豐在外面團團的圍成了一圈,雖然這未必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但也是聊勝於無。

    看到他們停了下來,徐蘇心中稍安,道:「眾位大哥,我們是來自於開嶸國的小商隊,途徑貴地,有孝敬奉上口」

    一根長矛驟然從營地中飛出,在空中刑過了一道亮麗的線條,直達數十米開外,斜斜的插進了那馬賊首領面前的數米之外。

    在長矛之上,有著一個包裹。

    雖然並不是很大,但是看上去頗為沉重。

    裡面所裝的,肯定是黃白之物,而且數量並不會太少。

    賀一鳴心中微動,徐蘇確實老練,他顯然並不是第一次處理類似的事情,舉止妥當,軟硬兼施,不卑不亢。

    若是他們遇到的,是類似於以前紅巾盜這樣的馬賊,而且不是由那幾個內勁十層的巔峰高手帶隊,或許還真的會讓他們輕易過關呢。

    畢竟,從那一矛上顯示出來的實力來看,起碼也是有著內勁八層以上的修為。

    時於這些普通的一、二百人馬賊來說,想要擊殺這樣的一位高手,怕是得不償失。

    然而,對面傳來了一陣如同雷霆般的狂笑之聲,那道聲音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藐視味道,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人看著路邊行乞的討飯一般,充滿了不屑和鄙夷。

    「裡面的人聽著,將貨物交出一半,所有的女人留下,放你們一條生路。」

    商隊之中,頓時嘩然……,……

    袁禮董的臉色一寒,道:「太過份了,他們這是要趕盡殺絕。」

    語氣一頓,她道:「開嶸國的軍隊是怎麼想的,難道他們就不怕將人嚇光了,就再也沒有商販走這務道路了麼?」

    賀一鳴冷哼一聲,道:「天羅國的商人沒有了,但開嶸國的商人還在。」

    袁禮薰頓時恍然,她目光向周圍環視一圈,與那些婦孺們的眼神相時,心中愈發的惱怒了。

    徐蘇的臉色陰沉的怕人,豁然,一個大胖子千辛萬苦,小心翼翼的來到了他的身邊,低聲問道:「徐兄,怎麼樣?」

    徐蘇微微搖頭,用低至微不可聞的聲音道:「不好,麻煩大了。」

    張發財凜然一驚,道:「他們才二百多人。」

    「他們的二百人,比我們這裡的烏合之眾厲害的太多了。」徐蘇冷然道:「我們相交數十年,聽我的話,帶著你的人,丟了貨物,稍後趁亂逃走吧。」

    張發財的身體一顫,他臉上的肥肉哆嗦著,道:「你呢?」

    徐蘇慘然一笑,道:「既然吃了刀口舔血的這碗飯,我還能怎樣。」

    張發財的小眼睛中閃過了一道凶狠的光芒,低聲道:「我們一起走。」

    徐蘇微微搖頭,斷然道:「你能走,我不能。」他的眼眸中陡然露出了一絲罕見的瘋狂之色:「想要我死,我也會讓他們留下足夠的代價………………,張發財長歎一聲,他知道,徐蘇已有死意,再也勸不回來了。而且徐蘇說的也對,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麼今日若是臨陣脫逃,日後在人前,也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他挪動著朧胖的身軀,回到了自已的帳篷之中,眼中在那些珍貴的貨物上掃了一眼,雖然那一眼充滿了戀戀不捨,但當他收回目光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半點的眷戀之色,似乎那些東西並不是屬於他一樣。

    遠處,似乎是等的不耐煩了。

    盜賊首領驟然一聲大喊,道:「給臉不妻臉的東西,再不交大人物,就將你們殺個片甲不留。」

    他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大刀,爆發出了一道如司雷霆般的聲音:

    「殺」

    在他的身後,二百多人一起舉起了兵器,那刃尖遙指之處,正是此處營地二「殺。」

    狂暴的聲音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聲浪,在營地上空徘徊著。

    剎那間,整個營地之中寂靜無聲,在見識到了人家如虹般的氣勢之後,再也沒有人會以為徐蘇等人能夠抵擋得住了。

    哪怕是跟隨著徐蘇十餘年,對於他充滿了信心的老人,在這一刻都動搖了起來。

    任誰都知道,當這一批人衝過來的時候,絕對是勢不可擋。而他們那簡陋的大車防禦,在人家的眼中或許連一點障礙也算不上吧二「哇」響亮的哭聲突然從營地中響了起來。

    雖然這些商販帶著家眷的人並不多,婦孺的人數不超過四十個。但是此時卻有人忍受不了而痛哭了出來。

    瞬間,悲慘的氣氛傳遍了整個營地,那本來就已經是惶恐的氣氛方限制的蔓延了開來。

    徐蘇心叫不好,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對面的騎兵們並沒有趁此機會殺將過來,而是那個方向傳來了一片嘲諷的哄笑之聲。似乎他們從來就不曾擔憂過這一次的行動,並且不屑於偷襲似的。

    徐蘇長歎一聲,他苦笑一聲,昂首望天,數十年積累下來的英名,在今日就要付之東流了。

    他望著遠方,在這一片昏暗的天地之中,他似乎是看見了遠方家門前等候著自己平安回歸的妻兒。

    他的口中輕輕的蠕動了一下,一點一點的抽出了長劍,。

    從他的身上,一股有生以來最為強大的氣勢熊熊騰起。

    「傳下去,一旦他們攻過來,所有人不要抵抗,立即逃,丟了貨物,保命要緊,能逃一個是一個」

    他身周的人面面相覷,當徐蘇拔出長劍之時,他們都以為這是頭兒表明了抗爭到底的決心。但是徐蘇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們大為吃驚。

    一人踏前一步,道:「大哥,不就是馬賊麼,我們與他們拼了,未必就一定會敗。」

    徐蘇苦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聽我的,去做吧。」

    周圍的人盡皆沉就,但是在他的注視下,唯有聽命而去。

    當最後一人也離開之時,徐蘇的臉色愈發的苦澀了,他自言自語的低語著:「開嶸國的軍中精銳,我們又要拿什麼與他們拼?」

    豁然,一道出乎意料的,低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當然是拿命去拼了。」

    徐蘇大吃一驚,他猛地轉身,卻見賀一鳴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他的臉色大變,自己不是安排了二個人監視他們麼,怎麼卻讓他來到了這裡。

    他手中長劍一豎,冷然道:「你們是誰,想要做什麼?」

    賀一鳴對他手中明晃晃的寶劍視而不見,只是向著前方走去二徐蘇見賀一鳴的身體朝著自己走來,眼看手中的利劍就要刺入他的身體。他身不由己的收劍,後退了二步,讓出了通道。

    賀一鳴在經過他的身邊之時,停下了腳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二這一眼之中,包含了令徐蘇為之戰慄的目光。隨後,他就這樣走出了馬車圈,在前面十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徐蘇怔怔的看著賀一鳴的背影,他的心中無數念頭劇烈的爭鬥著。

    豁然,他感到身周有異,抬頭看去,數十名跟隨著他闖蕩天羅,在生死之間的道路上跳著九死一生的舞蹈而走過來的兄弟們,已經是團聚在他的身邊。

    眾人眼中神情雖然都是不同但他們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卻充滿了信任。

    他心頭一熱,但立即想起了開嶸國正規軍的強大,那剛剛湧起了的滿腔熱情頓時像是被水流了一個透心涼般的冷了下去。

    深吸一口氣,他大手一揮,道:「你們也一樣,都散了,能逃一個是一個二記住,活下去」

    他大步前進,推開了人群,走出了馬車,來到了賀一鳴的身邊。

賀一鳴似笑非笑的望著他,道:「怎麼還是你一個人?」

    徐蘇苦笑一聲,道:「他們都是有家有小,我不能讓他們白白的死在這裡。」

    賀一鳴回過了頭,笑問道:「那麼你呢?」

    徐蘇的牙關緊咬,他的眼中隱隱的有著一絲痛苦之色賀一鳴的聲音輕輕的在那雜吵的嘲笑中響起,雖然並不大,但卻是清晰可聞,就像是在緊貼著他的耳邊說話似的。

    「若是連你這樣的人也失去了取勝的信心。那麼天羅國,就真的要輸了。」

    徐蘇張大了口,他的心中百感交集。不知為何,他隱隱的覺得,賀一鳴的話中有著一種令他感到興奮的力量。他體丨內早已冰冷的鮮血似乎再一次的沸騰了起來。那本來已經不年輕的身體,似乎充滿了異樣的不屬於他的力量和鬥志。

    他狠狠的轉頭,望著前方的那群猶如貓戲老鼠般,嘻嘻哈哈的騎兵,他的眼眸逐漸的變紅了二鮮紅若血……,效淤刻刻在他們的身後,那數十名漢子你看我,我看你,他們面面相覷,有的人眼神閃爍,但更多人的眼中卻是充斥著一種越來越明亮的光彩。

    終於,一個中年大漢拔出、於自己的腰刀一他的腰刀長達幾近一米。刀身寬厚。

    他伸出了粗厚的舌頭,舔了一下刀刃,一縷鮮紅的液體沿著那鋒利的刃口流了出來。他磕巴了二下嘴巴,嘿嘿的笑了幾聲,目光在司伴們的臉上一掃而過。

    隨後,他轉身,大踏步的穿過了馬車,跟隨著徐蘇的腳步而去。

原先那幾個眼神閃爍不定之人被他的目光一掃,臉上神情頓時是一陣清一陣紅,內心中的思想搏鬥一覽無餘。

    一位獨眼單臂的老人突地一聲長歎,他從身後舉起了一根長長的事物,慢慢的挪出了馬車,也是向著那裡走去。

    他是這個隊伍之中的火頭上,一直以來都是掌管著煮飯燒菜的上作。

    他是個殘廢,不但少了一隻眼睛和一隻手,就連腳也是瘸的二在昏黑的夜晚之中,他的步履看上去愈發的艱難了。但是在這一刻,卻沒有人敢嘲笑於他。

    「他奶奶的,…………」

    一道暴躁的聲音劃破了靜寂的夜空,一個壯年漢子站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害怕而變得紅光滿面。

    「是帶把的,就跟老子走。」

    他的聲音響亮而震耳,熙後,他扛起了一把幾乎和他等高的大斧頭,朝著前方走去。

    然而,他的身影還沒有跨過車轅之時,一道瘦小的人影已經先一步的衝了出去,他飛奔到老火頭上的身邊,就像是一個跟屁蟲似的,攙扶住了老人有些顫抖的身軀,牢牢不放。

    眾人在瞬間均已認出,這個小傢伙就是老火頭上收養的孤兒,一十瘦弱的年僅十二的小男孩子二一個個的身影從馬車之後踏了出來,他們默默的來到了徐蘇的身後。

    徐蘇並沒有回頭,但是,如果他回頭的話,那麼就一定能夠知道賀一鳴為何能夠無聲無息的來到這裡。

    因為,在他的身後那些人之中,其中的二十就是他派出去監視賀一鳴的年輕人。

    此時,這二個年輕人的眼中,閃爍著激動的目光,他們的鼻翼緊張的抽丨動著,憑藉著一腔熱血站出來之後,他們才感受到了這龐大的壓力,也嚴生了強大的,漠視生命的氣勢。

    在他們的身上,蕩緩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氣勢。

    這種氣氛彷彿會感染似的,原先慌亂的營地之中,突兀的安靜了下來。

    從每一輛馬車的縫隙之後,都有著數雙眼睛,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走了出去。

    在絕大多數人走出了馬車之後,也有數人對望了一眼,他們的眼中有著難以壓抑的驚恐之色。

    默默的,他們轉身就走,在這夜色的遮掩之下,他們騎上了自己的馬匹,拚命的向著遠方逃去。

    他們捨棄了自己的同伴,捨棄了他們守護的商隊。在生死攸關的面前,他們選擇了自己的性命,哪怕是日後身敗名裂,哪怕是遠走他鄉,哪怕是被人鄙夷,從此隱姓埋名。

    但,他們畢竟是活下來了……,袁禮冀望著遠方,那些遠遠的逃離這裡的人們,她的目光也浮起了一絲悲哀。

    效淤筷效不遠處,那二百多的騎士們冷眼看著距離他們不足百米的賀一鳴等人,在這些騎士的臉上,都帶著殘酷而冷靜的笑容。

    一人嘿然道:「想不到,這一次終於看見了幾個勇士。」

    「勇士?」騎士首領的聲音冰冷而沒有一點歉疚的感覺「勇士只會誕生在開嶸國之中,天羅國需要的,不是勇士,而是逆來順受的懦夫。」

    此人在眾騎士中有著極高的聲望,當他開始說話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插嘴。

    看了眼東方地平線的方向,騎士首領笑道:「太陽升起的那一刻,我們就進攻,記住,凡是逃走的人,不要殺。抵抗的人,都給我殺了。」

    「是。」異口同聲的聲音從每一個騎士的口中吐出。

    為首騎士舉起了手中的巨型彎刀,他輕啐了一聲,道:「一群下賤的東西,也敢抵抗於我,我要讓你們知道,凡是試圖抵抗開嶸國的,都將化為灰飛。至於那個為首的」他嘿嘿的笑著,就像是在敘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我要將他五馬分屍。」

    彷彿是感受到了這裡逐漸增強的殺意,整個營地都安靜了下來。大多數人茫然四顧,他們根本就拿不定主意,應該如何是好。

    也有十餘人站了起來,他們拿著自己的武器,默然的站到了大車圈之外。

    只是,真正能夠奮起,站在這裡的,卻連十分之一也沒有。

    所有人,在這一剎,都做出了選擇二終於,前方的軍隊們開始排列了,他們似乎已經放棄了裝扮馬賊的打算,二百多騎排成了整齊的行列。

    馬匹與馬匹之堅的距離拉開了,任何人看到這一幕,都可以猜到。

    這些人並不是毫無紀律,四處肆虐的馬賊,而是那訓練有素的精英部隊。

    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排好了隊列,為首騎士手中彎刀高高舉起,驟然一聲暴喝,第一排騎兵們呼喝著,如同千軍萬馬般的衝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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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18:12:35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五章 天羅賀一鳴

    這些馬都是西北特產,四肢細長,蹄上有小毛,鬃毛很直,動作靈敏輕快,和那種骨骼碩大、供全剎甲冑的重騎士乘坐的高頭大馬完全不司。

    但就算是這樣的馬兒,一旦全力奔馳起來,而且是在這些王練有素的騎士胯下那瞬間所造就的威勢,立即將原先眾人心中的勇氣打破。

    在馬車前的所有人都是變了臉色,但是此時眾人都知道,他們已經是退無可退了。

    這一片平原之上,他們的坐騎根本就不可能跑得過這些快馬二「殺,殺一個夠本,殺二個賺一個。」

    血紅眼睛的徐蘇厲喝一聲,他伏低了身體,做出了衝刺的架勢,面向這些夾雜著雷霆氣勢衝擊而來的騎士們,他的臉上有著瘋狂般的神采。

    他身後的漢子們,無論是那顫慄著的,雙腿發抖,但卻依舊是攙扶著老火頭工的少年,還是那滿口鮮血,猙獰如鬼的大漢,都是伏低了身體,將手中的兵器平平的伸了出來。

    他們知道,哪怕是躲在馬車之後,也絕對逃不過騎兵的追殺,既然如此,那就拼了吧,然而,就在此剎,他們的耳中聽到了一陣爽朗的,彷彿是充滿了喜悅的笑聲。

    這個聲音正是從他們之中的那位陌生的年輕人口中發出來的二在這批偽裝馬賊的軍隊剛剛趕來之時,他們還以為此人是這些人的內應。但是當賀一鳴頭一個挺身而出,離開了那簡陋的馬態,站到了眾人的最前方之時,他們頓時打消了這個疑慮,同時對於此人的膽氣佩服的五體投地。

    可是,當此時賀一鳴發出長笑之時,眾人卻同時一怔,心中第一個泛起的念頭就是,此人已經被嚇瘋了,騎兵的速度極快,區區百米,不過幾個呼吸就已經來到了。

    為首的騎士一聲怒喝,他的手中彎刀高高舉起,在空中留下了一抹殘影。

    當看到了這一道彷彿是從虛掛中出現的刀影之後,包括徐蘇在內的眾人都是心頭一顫。

    此人,竟然是一位內勁十層的巔峰後天高手。

    至此,哪附是已經心存死念的眾人,都是一陣的心灰意冷。

    他們似乎從此人的身上看到了二國之間的實力對比。

    天羅國擁有四郡之地,在附近的國家中,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了。他們就好比一位內勁八層的修煉者,無論來到何處,都會受人尊敬。

    但是,他們的鄰居,開嶸國卻是一個巨無霸,他們就像一個內勁十層的後天巔峰高手。在他們的面前,天羅國自始至終都沒有反抗的機會和餘地。

    刀光一閃,眼看就,要劈到了當先賀一鳴的身上。

    然而,就在此刻,眾人的眼睛卻是霍然間瞪圓了。

    他們膛目結舌的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這一幕就像是一昏世界上最美麗的畫一般,深深的剎在了他們的心中,縱然是數十年之後,他們在給兒孫講故事之時,這一幕亦是歷歷在目,彷彿就是昨日之事二賀一鳴伸手,他出手並不快,但就是這樣平平淡淡的伸了出去二於是,那仿若天外流星的刀光不見了,那一道凌厲之極的刀影消失了,這把刀的刀頭被賀一鳴的三隻手指頭硬生生的捏住了。

    時間,彷彿在此剎停頓了下來。

    無論是敵我雙方,似乎都在此時屏住了呼吸,他們的嘴巴張大著,宛若離水的魚兒吞吐著,他們的心劇烈的跳動著,彷彿再也聽不到其它的聲音。

    沒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都以為自己因為無法承受巨大的壓力而出現了幻覺。

    效哦效效為首的騎十的眼眸驟然凝縮了起來,他的心中充滿了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驚駭。

    別人不知道,但他卻無比的清楚,從手掌上傳來的那如同金剛般的力量,讓他幾乎就要拿捏不住了。

    胯下的馬兒依舊在瘋狂的奔馳著,朝著賀一鳴直接衝去。

    但是,馬上的那位內勁十層的騎士,卻已經是魂飛魄散。他清晰的看到了賀一鳴臉上的那一抹嘲弄的笑容二他最後的一個)念頭就是,自己究竟遇到了什麼人三就在這個念頭剛剛泛起來的那一剎,一股超出了他能夠想像的極限的力量驟然傳了過來。

    這一股力量在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充斥著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隨後,他就像是一個充滿了氣體的氣球般倒飛了起來。

    當他的身體離開了馬背之時,胯下的馬兒也是豁然失蹄跌倒二它重重的撞在了賀一鳴的身體之上,但是讓馬兒趕到奇怪的是,它似乎並非撞到了普通人的身上,而是撞到了一面巨大的銅牆鐵壁之上。

    強大的衝擊力頓時將它撞的筋斷骨折,萎靡的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這些騎士們在衝擊之時,擺出了尖錐的形狀,而尖錐的那一頭,正是這位內勁十層的騎士首領。

    他的身體一旦飛出去,頓時如同一個巨大的鐵錘般,將身後的騎士撞飛撞倒。

    隨後,他的七竅流血,發出了轟然的一聲巨響,竟然因為體內無法容納那澎湃而強大真氣而徹底的爆裂陰怎灤。

    那四散爆裂的血肉,就像是一道道銳刑的短箭般,朝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淒厲的慘叫聲頓時是從第一匹衝擊的上百名騎士口中爆發了出來。

    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有著起碼數十道巨大的傷口。

    他們身上所穿著的薄甲,根本就無法抵擋這種程度的衝擊。

    那漫天的血雨充斥著一種令他們無法理解的力量,穿透了他們仗以防護的薄甲,擊穿了他們的身軀,擊穿了他們胯下的駿馬。

    僅僅是那麼的一瞬間,原本氣勢洶洶,仿若千軍萬馬般的上百快騎,就徹底滅亡了。

    而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一片接如世界上最厲害暗器的血肉,卻沒有一片激射到賀一鳴的身後。

    似乎在他的面前,有一堵看不見的透明牆壁,將所有的東西都在牛空中攔截了下來。

    徐蘇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他們的眼中一片呆滯,都在這一剎變成了木頭人似的。

    就在他們以為必死無疑之時,卻突然出現了逆天轉變。

    在他們的面前,那不可一世的開嶸國騎兵變得人翻馬仰,百多名精銳騎士,其中甚至於包括了一個內勁十層的後天巔峰強者。

    這柳股強大的力量,在眼前這個年輕人的面前竟然是如同紙老虎般,不堪一擊。

    後面的騎兵一聲驚呼,他們拚命的勒馬急停。

    他們的騎術確實是精湛的到了極點,胯下的駿馬也是經歷過無數次的「練和實戰,縱然是在這種突發的情況下,也是勉強在半途停了下來。

    然而,當他們停下來的那一刻,賀一鳴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平和的,但是在這些騎士眼中卻如同惡魔般的崢嶸笑容。

    他的身形突地消失在原地,雙方數百人竟然沒有一個能夠看到他是如何離去的。

    而就在下一刻,他已經突兀的出現在了那群騎士之中。

    隨後,在眾人的眼中,似乎就看到了一團雲,一團霧。

    那憑空出現的雲霧迅快的以賀一鳴為中心蔓延了開來,僅僅是一瞬旬就已經將所有倖存的騎士們都籠罩了進去二在雲霧之中,傳來了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將眾人從那恍惚般的感覺中驚醒了過來。

    他們搖了搖頭,用著驚恐的目光看向了前方。

    雖然賀一鳴在前一剎救了他們的性命,但是在這些人的眼中,賀一鳴也與那傳說中的魔鬼無甚區別了。

    豁然,霧消雲散。

    原來那驚慌失措的百餘人騎兵,已經在地上躺著一大片了。

    沒有血肉橫飛的場景,周圍也似乎並沒有經過劇烈的搏鬥。除了那烈馬奔馳的痕跡之外,就再也沒有了一點兒的異樣。

    就像是這些騎士和他們胯下的戰馬都在這裡安詳的睡著了。只不過,他們不僅僅是睡著,而且是陷入了那種永遠也叫不醒的睡眠當中。

    這一切,就彷彿是一場夢,而徐蘇他們,卻依舊是沒有從夢中醒來。

    沒有人看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當他們的眼睛能夠看清楚的時候,這一切已經結束了。他們的臉上除了呆滯之外,再也無法作出任何的反應了。

    賀一鳴長笑一聲,伸手虛空一點,那躺在地上的一人突地跳了起來。

    剛才在賀一鳴的真氣壓制之下,他的全身沒有了半點力氣。而當賀一鳴將他體內的真氣驅散之後,他頓時是驚恐的一躍而起。

    目光在二處場地上掃過,一邊是血肉橫飛,令人慘不忍睹,一邊是安靜詭異,令人心生寒意。

    這種強烈的到了極點的對比,哪怕是意志堅定,如司鋼筋鐵骨般打造的人,也是有著承受不了的感覺。

    「魔魔鬼,你是魔鬼!」那名賀一鳴刻意留下的騎士張大了口,他的眼睛已經是因為過度的驚恐而向外凸了出來,就像是金魚的突眼一般,顯得異常的滑稽和可怕。

    「魔鬼?」

    賀一鳴冷然一笑,他的目光同樣在二個場地上掃過,那種目光不帶絲毫的感情,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在看著地面的螻蟻一般。

    「你的頭領,不是要將我五馬分屍麼?我只不過是稍微嚴厲的還擊了一下罷了。」

    那名騎士的內勁修為也有著八層巔峰,是二百多人中,僅次於騎士隊長的那人。然而此剎,在賀一鳴的面前,他已經沒有了半點兒高手的風度二他的身體嗦嗦發抖,甚至於比攙扶著老火頭工的那個少年還要不堪。

    他的眼中除了恐懼之外,還是恐懼,堅定的意志已經在司伴們淒慘的下場之下徹底崩潰。

    賀一鳴微微一笑,像是根本就沒有做過任何事情似的,道,「知道我為何不殺你麼?」

    那人張開了口,但是從他的口中,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唯有上下牙齒咯咯作響,竟然是被嚇破了膽,臉話也說不出來了。

    賀一鳴不屑的目光在他的身上瞥過,就像是最初他們這些騎兵使用同樣的目光掃過徐蘇等人一樣。

    「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這裡是我的國家。賀一鳴的聲音逐漸拔高,如同那九天之上的雷霆般,在所有人的耳中,在所有人的心中直接炸響繞凹從今日起,開嶸國的勢力不許踏紂園界一步,苦是不然鄂顧血波開嶸國大師堂!」

    他的話鏗鏘有力,彷彿平地一聲雷般,直指人心。

    徐蘇等人這才是如夢初醒,他們一個個的怔怔的看著賀一鳴,就像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似的。

    那名騎士徹底的愣住了,雖然賀一鳴將他所有的同伴全部誅殺,已經讓他隱約的猜到了,此人應該就是那傳說中的先天境界的絕代強者。

    但是,當賀一鳴說出了那句話之後,他的牙齒反而不哆嗦了。因為他已經被驚呆了,他的驚訝甚至於超出了對於賀一鳴的恐懼。

    「你,你是誰?」他木楞楞的問道。似乎是在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賀鳴雙眉輕揚,他的聲音遠遠的飄梭開去,就這樣傳到了極遠,似乎是傳遍了整個平原,傳遍了整條山脈,傳遍了整個西北「天羅賀一鳴!」

    派熊泌效「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徐蘇的身邊,重新聚集了一群人,這此人都是在當初造擇了與他並肩作戰,同生共死的同伴。

    望著賀一鳴遠去的方向,徐蘇的臉龐漲的通紅。

    自從他出生之後,在面對開嶸國居民之時,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自卑感。

    但是,當賀一鳴窗告的聲音在這裡飄盪開來之後,他的心中就如同滔天巨浪般的澎湃不休。

    他轉過了頭,在所有兄弟們的臉上掃過,在這些人的身後,有著更多的人,他們都是這只商隊的成員,也都是平日裡行走在這條路線,與開嶸國做生意的商販。

    此剎,他們的臉上,也都有著同樣的因為過於激動而變得通紅的不正常的顏色。

    徐蘇深深的吸著氣,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高昂,並且充滿了自豪。

    在這一剎,他為自己是一位天羅國人而驕傲。

    當他的目光再度掃過了地面上那成鮮明對比的二個場地之時,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驚恐,而是有著說不出的快意。

    開嶸國,這個騎在他們頭上近千年的國家。

    這凸刻,那高大的形象在他的心中轟然倒塌,他想要昂首長嘯,想要告訴他所見到的任何一個人。

    他,是一個天羅人。

    「大哥,」

    無數同樣激動的叫聲將他喚醒了過來,徐蘇的臉上現出了一絲堅毅之色,道,「兄弟們,現在我們分散,我們要將今日的所見所聞,以最快的速度傳遍整個國家二不,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件事情傳遍整個西北。」他的眼睛熠熠生輝,他的聲音顫抖而沙啞,「我,是一個天羅人。」

    三日之後,來自於開嶸國都的命令迅速的傳到了那紛亂不已的太阿縣之中二無數盜賊中的骨幹,無數偽裝成盜賊的開嶸國騎士們,都接到了一個相同的命令。無論他們有什麼樣的想法,卻都不得不做出了同一個選擇。

    在短短的半個月之內,所有通過了國界線而到達天羅國的開嶸國之人,都是以最快的速度撤出了這個國家。

    雖然也有著一些人有著不同的意見,他們最終選擇了留下。但是毫無例外的,所有留下之人都不再被允許與開嶸國內發生任何的聯繫了。

    幾乎與此同時,開嶸國當代二皇子殿下被冊封為親王,並且在一月之內遠離國都,前往封地。

    只要是稍微有點兒政治頭腦的人都明白,從此以後,這位王子殿下就將失去了爭奪開嶸國下代國王的資格。

    對於這種以近乎於流放的方式而離開國都的過氣王子殿下,再也沒有人會對他有興趣了。而他也如同所有人的預料之中,從此消失在開嶸國的歷史之中,並沒有什麼奇跡復出的機會。

    彷彿是心有靈犀似的,在開嶸國之人全部撤出了太阿縣之後,琳琅郡林家立即派遣出了大量的侍從、食客、配合天羅國的軍隊,對盤施在太阿縣的所有盜賊進行了毀滅性的打擊和掃蕩。

    短短數月之間,所有的盜賊團都是望風而逃,困擾了整個天羅國上百年的賊患,彷彿是一日之間全部消除。

    其中,那些與開嶸國脫離了關係,但卻依舊是停留在天羅國中的人,更是受到了著重的打擊,對於他們的通練畫像,貼滿了整個天羅國的每一個角落。

    這些人想要故技重施的潛入開嶸國避難,但是他們卻悲哀的發現,當初能夠成為他們躲避災難的搖籃,如今卻露出了猙獰的面容從此,這個與強國開嶸國接壤的縣城,結束了她數百年的磨難二西北傳統強國開嶸國勢力範圍之內,在短短時間內風起雲湧,局勢一變化,令人目不暇接。

    而賀一鳴則是正式的向外界發出了屬於他自己的聲音。

    他的名字如同長了翅膀般的傳遍了整個開嶸國勢力範圍之內,傳遍了整個西北諸國。

    哪怕是在其餘二大強國之中,這個名字也進入了所有當權者的視線之內。

    天羅賀一鳴!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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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隆重回歸

    平原之上,一匹紅色的駿馬如同飛一般的奔行著,在這個平地的環境之中,烈馬奔馳無疑成為了一道最為亮麗的風景線。

    終於,馬速降低了下來。馬上的騎士輕輕的安撫著那似乎是尚未完全盡興的紅綾馬。

    馬上的騎士自然就是賀一鳴與袁禮薰。人了。

    在擊斃了那群偽裝成馬賊的開嶸國精兵之後,賀一鳴不再理會徐蘇等人,逕自離開了那裡。

    至於袁禮薰和百零八,自然是緊隨其後而行。

    他們再也沒有了繼續前進的興趣,而是循著原路返回,終於在此刻,遠遠的看到了橫山一脈的那隻小,型車隊。

    雖然這只車隊僅有。十餘人而已,但是他們的實力之強勁,可遠非徐蘇的。百多人能夠比擬。若是那只突襲營地的開嶸國騎兵想要打劫這只車隊,那麼他們將會遇到意想不到的驚喜。

    賀一鳴並沒有直接策馬與前方的橫山一脈眾人匯合,而是在半途停馬,他的目光遙望遠方,似乎是若有所思。

    袁禮薰輕聲問道「一鳴,你是在擔心他們麼?」賀一鳴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有著一絲淡淡的苦澀,道:「我擔心的不是他們,而是天羅的所有人。」袁禮濤的美目略微睜大了一圈,她張了張口,心中卻是狐疑之極。

    在她的記憶當巾,賀一鳴似乎從來就不是什麼先天下之憂而憂的愛國人士。對於他而言,之所以擔任天羅國的先天大師,其實是因為想要讓賀家莊得到順利的發展,並且還是看在了忘年之交的水炫謹的份上口在他的骨子裡,從來就沒有將整個天羅國納入自己守護之下的心思。

    片刻之後,袁禮薰輕聲道「一鳴,你打算正式成為天羅國的護國大師了?」她的這句話雖然是問的突兀和古怪,但賀一鳴卻清晰的明白了她的意思。

    坦誠的看著她,賀一鳴真心實意的道「禮薰,昔日你曾經對我說過,一個人的力量有多大,那麼他就應該承擔相應的責任。而我,似乎已經找到了應該承擔的責任。

    袁禮薰認真的點著頭,只要是賀一鳴真心決定的事情,她都不會反對的。哪怕,這件事情看上去,實在是有此不可思議。

    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道:「百零八先生……」黑色的身影突兀的從遠處出現,百零八已經飛速的來到了他們的身邊,他的聲音還是如同以往一樣的沒有什麼起伏:「什麼事情?」「百先生,您的責任是維護一鳴的安全,那麼在一雞出手的時候,您為何不相助呢?」

    百零八漠然的看著她,道:「做為你們的保鏢,我只有在你們陷入了危險情況的時候,才會主動出手。那些人」他那古井不波的臉上似乎也露出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他們能夠威脅到賀先生麼?」袁禮薰頓時語塞,其實在她的心中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明白是一回事,想要完全的冷靜對待就又是一回事情了。

    特別是做為一名女性,在見到了那血肉橫飛的場景之後,要說心中沒有一點兒芥蒂,那更是自欺欺人。或許,在她的心底,有著這樣的一種隱約的感覺,若是百零八當時出手了,那麼賀一鳴就不會使用如此殘忍的方法將那名騎兵首領擊殺。

    一想到那人的下場,縱然是已經晉陞為先天境界的袁禮薰,都感到了一絲不寒而慄。

    在那一刻,她甚至於對於賀一鳴都產生了一種陌生的感覺。只是,當她此時與賀一鳴在一起之時,卻是無論如何都問不出口的。賀一鳴瞥了百零八一眼,道:「禮薰,百零八沒有做錯你無需責怪他了。」袁禮薰輕輕的應了一聲。百零八突然道:「賀先生,根據我的觀察和演算,你身上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才會有今日的血腥行為。如果你能夠接受我的建議,我希望你能夠拋開一切,冷靜一段時間,這對於你的身體和進化之路都有著極大的好處。」賀一鳴的臉上微微變色,他凜然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壓力很大?」百零八的聲音平靜之極,彷彿是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在我的資料庫中,收集了很多人類的行為事跡。根據總結歸納,凡是壓力太大而無法得到及時舒緩的人,都會在某個階段爆發出來。那時候他就不再是自己而您,無疑正是其中之一。」袁禮薰的眼睛微微一亮,她伸出了玉手,輕輕的握住了賀一鳴。

    莫名的,她已經相信了百零八所說的一切。賀一鳴的臉色陰晴不定,他立即想起了適才出手擊殺騎士首領的那血腥場面。

    沒有人發現,當他的目光落到了那一地的血肉之上時,在他的心底深處,其實也有著一種作嘔的感覺。

    只是,一線天強者的修為很好的掩飾了這一切,似乎除了神秘莫測的百零八之外,就再也沒有第。個人發現了。

    而百零八之所以能夠發現,也並不是看出了什麼端倪,而是通過了某種他不理解的方法推演出來的。

    其實就連賀一鳴本人也不明白,在聽到了那人說要將他五馬分屍,並且在見到了徐蘇等人視死如歸的氣勢之時,他為何會突然變得熱血沸騰。

    在他的心中,似乎隱藏著一種糾結的情緒,而那一拳打出,正是將這種負面的情緒盡數是釋放了出來。他清楚的記得,當那一拳打出之後,他的整個人都有著一種如般重負的酣暢淋漓的感覺。

    而此時,在百零八解釋之後,賀一鳴打從心底中承認了這種說法,或許,自己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他勉強一笑,道:「百零八,你是要我田關靜修麼?」「靜修只不過是一種舒解壓力的方式,您若是想要擺脫壓力,那麼就必須從根源上去解決。」賀一鳴雙目一亮,問道:「要如何解決?」在你的心底,肯定有一個無人知曉的秘密,若是你能夠說出來,那麼對你所造成的壓力,應該就不足為懼了。」賀一鳴的心中咯噔一聲,雖然他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但是緊握著賀一鳴大手的袁禮薰,卻能夠從雙手互握的那種接觸中感受到一縷極其細小的改變。

    他的手,似乎是稍微的握的重了一些。

    在賀一鳴的心中,確實有著一個最大的秘密,那就是昔日的湖底奇遇。

    若非有著那個不可思議的遭遇,那麼如今的賀一鳴很有可能依舊是一個為了突破第五層內勁而苦苦修煉無果的年輕人。而根本就不可能成為如今這個跺跺腳,整個天羅國就要撼動三分的橫山一脈一線天強者。

    這個秘密一直隱埋在他內心的最深處,從遭遇的那一天到現在,也有著數年的時旬。

    他的父母長輩、只,弟姐妹、包括袁禮薰都是一無所知。

    他的心中突地閃過了百零八的那句話,凡是壓力太大而無法得到及時舒緩的人,都會在某個階段爆發出來。那時候,他就不再是自己………………他的內心微微一顫,或許百零八是對的,在面對眾騎兵,那個表現的無比瘋狂的自己,還真的是自己麼?

    豁然,賀一鳴感到耳際有此癢癢的。

    他訝然回頭,只見袁禮薰側過了身體,遮住了百零八的視線,她的櫻口開啟,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她的口型卻非常的清楚。她竟然是在無聲的說:「不告訴他白石的事情。」賀一鳴頓時明瞭,他心中暗自慚愧,原來袁禮薰以為,自己心中所藏著的,是那續巨無霸的能量石的事情。

    他等笑一聲,微微點頭,表示明白了。此時,遠方的橫山弟子們已經發現了他的蹤跡,那只車隊明顯的加快了速度,而於驚雷和陸正儀更是離開了馬車,以最快的速度向著這裡趕來。

    片剎之後,他們。人已經來到了這裡。

    他們的目光首先落到了百零八的身上,眼中都閃過了一絲果然如此的神色。

    當他們發現百零八失蹤的時候,就猜到了他肯定是追隨賀一鳴。人離去。如今雙方見面,這才真的證實了。

    不過,越是如此,他們的心中就越是驚懼。百零八究竟是如何才能躲過他們的耳目,偷偷的潛出去呢。

    「賀長老,你的精神似乎不太好啊。」於驚雷老而成精,他看著賀一鳴的臉色,不由地緩聲問道。

    賀一鳴也不隱瞞,將自己與徐蘇等人相遇之事源源本本的說了一遍,就連他當時頭腦發昏,信口開河的說要血洗大師堂的事情也毫無保留的講敘了出來。

    當於驚雷和陸正儀聽到賀一鳴竟然發出了如此豪壯的言詞,一時之旬都不由地的是微微一怔。

    開嶸國的大師堂,可是有整整十位先天強者,而且其中最厲害的,更是晉陞一線天長達六十年之久的詹天豐。

    這樣龐大的實力,別說是賀一鳴單身一人了,哪怕是集合了整個橫山一脈的實力,都未必能夠做到啊。

    於驚雷遲疑了一下,目光在面無表情的百零八臉上掃過。

    他突地說道「賀長老這句話雖然有些久妥,但是我估州,若是詹天豐那老兒聽到了之後,大概會如你所願,將所有開嶸國的人馬撤回去。」雖然於驚雷並不知道三日之後的結果,但是憑藉著直覺,他卻相信自己的判斷。

    「但願如此。」賀一鳴沉聲說道,隨後他的目光也是移向了同一個方向,若是在他的身邊,沒有百零八的話,那麼打死他也不可能誇下這個海口。

    雖然開嶸國中有著十位先天強者,但只要百零八出手,想要全滅或許很難,但宰掉一、。個,似乎還不算什麼難事。

    當然,若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最後一步,賀一鳴也不可能選擇這種做法了。畢竟,開嶸國可是西北諸國中的三大強國之一,能夠屹立數百近千年而不倒,自然有她的存在道理。

    效濱派效賀一鳴等人回歸了車隊之後,一路緩行,終於來到了天羅國都。

    他們的目的地是在年前返回太倉縣,但是途經此地,賀一鳴卻也想要見見那位忘年之交。

    然而,他們尚未到達天羅國都,就在那十里之外,見到了一片黑壓壓的人群。

    這些人之中,有著天羅國的軍隊,也有著城中的普通百姓,更有著國都中的權貴名勳等等。

    當先的橫山弟子立即是緊張了起來,雖說這些人單打獨鬥的,他根本就不放在眼中。但是此刻,那麼多人,哪怕每個人一口吐沫星子,就,足以將他們給淹死了。

    遠遠的,賀一鳴的雙耳已經是輕微的顫抖著,他的臉色先是微變,隨後立即釋然。

    當橫山一脈的這隻小小車隊從遠方出現的那一剎,這裡的人群已經是轟動了起來。

    只是,在天羅國士兵們的維持之下,翁沒有人敢擁上前來,只不過所有投向此地的目光都是充滿了一種熱切的感覺。

    為首的那名橫山子弟是陸正儀的娟傳大弟子霜斐然,也是靈玉峰中的內勁十層巔崛的高手之一。他看看情況不對,回轉了過來,到了於驚雷和陸正儀乘坐的那輛馬車之前,恭聲道:「太上長老,師傅,情況有些不對。」陸正儀緩聲道:「有什麼事情。」「前面天羅國中有數千人攔住了大道,他們」霜斐然遲疑了一下,心中豁然一動,道:「他們好像是要迎接什麼得勝而回的將軍。」馬車中傳來了於驚雷開朗的笑聲:「沒關係,我們過去吧,這是他們來迎接賀長老的。」霜斐然驚訝的張大了嘴,他們這些弟子可沒有與賀一鳴交談的資格,自然不可能知道在賀一鳴身上所發生的那件事情。

    而他們一行人趕路的速度並不是很快,當他們來到國都之時,已經是數日之後。而此時開嶸國派人召回隱藏在太阿縣軍人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天羅國。

    以前天羅國上下,特別是那些手掌權柄的大人物,都明白太阿縣的背後究竟有什麼人,只不過所有知情者都選擇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罷了。

    但這並不代表他們的心中就毫無芥蒂,如今聽到了賀一鳴的豪言,再加上開嶸國的主動配合,自然是讓所有人都沸騰了。

    在天羅國的國家機器全力運轉之下,並沒有刻意掩飾行程的賀一鳴的行蹤自然被他們掌握在手中了。

    而得知了賀一鳴即將到來的具體時間之後,天羅國的高層幾乎是傾囊而出。人人都知道,日後的天羅國,將會在此人的庇佑之下欣欣向榮。為了在這個過程中獲取最大的利益,他們寧願不惜代價的交好賀一鳴。

    至於那些百姓們,則是通過了不司渠道,知道賀一鳴即將進京的消息。

    他們可沒有上前討好的念頭,只不過是希望能夠親眼見上這位傳說中的人物一面罷了。

    霜斐然恭敬的行禮退下,向著眾師兄弟們使了個眼神,眾人依舊是策著馬,不疾不緩的前進著。

    當馬車進入了城外十里的一座巨大山坡之下時……位精神皇鋒的老者在大群人的簇擁下,向著這裡走來。

    他來到了馬車之前,自有人高聲叫道:「天羅國主於瑞培,護國大師水炫牲,迎賀一鳴大師回京。」數千人先是陡然間的靜了一下,隨後一道如同是山崩海嘯般的聲音爆發了出來。這是數千人的聲竭力撕的吶喊,是將他們內心中壓抑了多年的鬱悶徹底的釋放的感覺。

    霜斐然的手微微一抖,雖然他是內勁十層巔峰高手,但卻從來就沒有想到過,原來數千人的聲音凝為了一起之後,所造成的聲浪之大,足以讓這等高手也為之膽顫心寒。頭輛馬車之上,車簾一掀而起,賀一鳴緩步走出。

    那如同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似乎對他毫無影響,他的身軀如同標槍般的挺拔筆直,在那無數雙眼眸的注視下,他的氣度沉穩如高山,似乎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再也沒有了能夠撼動他的東西。

    於瑞培心中又驚又喜,天羅國有著這樣的人物,當真是國家之幸。然而,如此人物,真的是他們於家能夠駕驅的麼?

    他心中隱隱的有著一種感覺,日後的天羅國之內,此人的話語權怕是要比皇室更加的有用了。

    水炫崔來到了賀一鳴的身邊,這一老一少先是相視一笑,隨後水炫橫向著他深深一躬。

    賀一鳴大驚,連忙讓開,道:「水兄,你這是作甚。」水炫狂神情肅然,道「賀兄弟,你做了我水某人想了一輩子卻不敢去做的事情,多謝了。」賀一鳴苦笑一聲,道:「水兄,難道你忘了,我也是天羅國的護國大師麼?」水炫槿放聲大笑,道:「不錯,賀兄弟也是本國的護國大師。」他感慨萬千的道:「將這個國家交到你的手上,老夫放心了。」賀一鳴含笑不語,但是他的心中卻有著一種隱隱的不祥預感。水炫槿老人雖然看上去依舊是紅光滿面,似乎就連他體內的生機都因為這件喜事而增長了不少。但是,看著老人,賀一鳴的心卻莫名的,有了一絲難以表達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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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18:13:42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七章 深山圖騰

    從山頂上遙望連綿綿的群山似一條條橫空出世的巨龍正在雪白的衣裳,在它們的身上出現了一抹兒一抹兒的淡綠色。

    登頂遠眺,一座座連綿起伏,聳立雲端,從山頂往下一看,猶如仙人一樣踩在雲霧上飄遊。

    這裡,是橫貫西北的那座山脈的源頭所在。

    巨大的山峰之間,彷彿一個個黑色的無底洞般,充滿了一種奇異的,令人顫慄的力量。

    對於生活在山外的普通人們來說,這裡是一個禁地。任何進入了這裡的人,都將是有來無回。不過,在山脈的盡頭,卻並非人們想像中的那種人跡罕至的不毛之地,而是有著成千上萬人世世代代的居住在這裡。

    這些人分為了不同的部落,每一個部落的人數不等,但是有一點相司的是。能夠在這種環境下生長起來的人,都是真正的精銳之士。哪怕是生活在橫山之中的,那些在修煉一途上得天獨厚的弟子們,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夜晚,所有的一切都靜寂了下來。

    在其中一座山峰之上,豁然傳來了一道無比淒厲的慘叫之聲。這道聲音就像是利刃般的劃破了整個幽靜的夜晚。

    只不過是瞬息之間,已經有十餘道身影從不同的地方撲了出來,他們向著那座巨大的高峰奔行而去。

    這些人的速度梭快,若是讓賀一鳴等人在此,肯定會驚訝的臉嘴巴也合不攏了口雖然他們還無法與如今參悟了風之力真諦的賀一鳴相比,但若是於那絕代殺手司馬陰相比,卻是絲毫也不見遜色。

    這些人影有著十條以上,而在這個小小的山峰附近,竟然擁有那麼多的超強高手,若是傳到了外界,真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衝動。

    「哼,呼……」

    破空之聲不斷響起,沒過多久,眾人就已經在這座巨大的山峰處匯合了。

    一共是十一位身材高大健壯之人,他們之中有男有女,有看上去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棺材中的老人,也有著似乎州剛過了中年的男子。除此之外,竟然還有著。名女子的存在。

    雖然她們已經不再年輕,但卻依目是風韻尚存。

    先天境界的女性強者,她們的容貌衰老速度,可謂是慢到了極點,哪怕是看上去再年輕幾歲也是毫不為奇的。

    這些人的臉上都塗著一種奇異的色彩,縱然是在黑夜之中,亦是顯得色彩拖輛在幽暗的月光之下,散發著令人感到詭異的顏色。

    他們先後來到了山峰之上,頓時看到了令他們驚駭欲絕,並且是怒火萬丈的一幕。

    在這座山峰上有著一座小廟,這座小廟雖然看上去簡陋之極,但卻是他們所有人心目中僅次於聖地的地方。

    在這裡,奉供著他們一族傳承數千年的圖騰。

    然而此剎,這座小廟卻已經完全的倒塌了,至於裡面所奉供的圖騰,也不知道是埋在了這破損的小廟之中,還是已經被人搶走了。

    不過,以這些人的眼力,卻是瞬間看出來了。這座小廟明顯不是自行倒塌,而是被人轟癱的。

    為首之人,是一個身材最為高大的中年人,雖然他的容貌在眾人中算是最年輕的一個,但是當他趕到這裡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卻都凝視到他的身上,明顯是以他為首。

    此人目光一轉,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凶戾之色。

    他側耳,傾聽片剎,豁然神情微動,道:「哈瑞使者被埋在了下面,快點救出來。」

    話音剛落,就有三人同時出手,他們每一個人的實力,都不遜色於先天境界的大師級高手,三人出動,很快就。將這裡清理了一遍,並且將埋在了倒塌廟裡的一位老人救了出來。

    這位老人的面色僚白,沒有絲毫的血色,就連呼吸也是若有若無。

    為首那人快步來到老人身邊,取出了一塊似木非木的東西。他的手掌如刀,在上面輕輕的一戈,頓時撕下了一片,隨後塞入了老人的口中。

    這件東西明顯具有神奇的效果,老人吞服了之後,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

    周圍的人無不鬆了一口氣,他們知道,老人的性命已經救回來了。

    只不夠,他的傷勢太重,雖然是服用了族中靈藥,但想要完全恢復,卻還需要一段時間。

    慢慢的,老人幽幽醒轉,他雙目微動,緩緩睜開。

    一開始,他的眼中還有著一絲迷茫之色,但是立即就清醒了過來。

    他一伸手,就拽住了為首那人的手臂,道:「索戈大使者,我們的圖騰被人搶走了。」

    雖然是早有預料,但是當從這位老人的口中得到了確定的消息之後,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

    索戈深吸一口氣,輕輕的老人的身上拍了幾下,老人的氣息頓時平穩了許多,他感激的看了對方一眼,繼續道:「是一個蒙面人,絕對是山外的來人。」

    「山外人?」一人低聲的咆哮了一下,他的聲音低沉,一點兒也不像是人類所發出來的聲音:「山外人竟然還敢進入我們的禁地,難道他們想要違反當初的約定麼?」

    其中一位女性眉頭微皺,突然問道:「山外人來我們這裡盜取圖騰又有何用?」

    眾人都是一怔,他們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都感到有些難以回答了。

    他們的圖騰是從歷代傳下來的一張神獸毛皮,這張毛皮之上,記載了族群數千年前發展的歷史。

    但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了任何用途。

    他們將圖騰奉供在這裡,並且讓一位族中使者坐鎮守護,只不過是為了表達對於歷代先祖的尊敬而已。

    可是,那山外之人千辛萬苦的進入了深山禁地之中,將圖騰盜走,這又是何故。

    索戈眼眸轉了一圈,他沉聲道:「哈瑞使者,那人是何模樣,你看清楚了麼?」

    「看清楚了。」哈瑞使者重重一點頭,不過他的臉上卻突地浮現,出了一縷怪異之色。

    索戈眼神銳利如刀,他立即撲捉到了這一絲異樣,問道:「有什麼問題麼?」

    哈瑞使者遲疑了一下,道「索戈使者,此人的面貌似乎非常的年輕。」

    「年輕?比我還年輕麼。」

    哈瑞苦笑一聲,道:「如果單純的看外表,他要比你年輕的多了。」

    索戈這才有些動容,道:「如此年輕之人,竟然能夠擊傷你,難道他是偷襲得手?不對,我們狼族使者的天賦就是耳聰目明,那人除非是實力遠勝於你,否則你不可能沒有發現。」

    哈瑞的臉上現巒了一絲羞愧之色,道「此人的實力確實是遠勝於我,他偷偷的潛伏進來,想要偷走圖騰。但是在得手之前,還是被我發現。我與他才交手了幾招,就立即被他擊傷了。」他的神情豁然一動,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雙目中閃爍著一種不可思議的光芒,道:「他所修煉的功法繁雜無比,竟然是基礎五行兼修。」

    在場眾人都是一怔,隨後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司樣的不可思議的目光。

    「這不可能,哈瑞使者,你是否弄錯了。」

    一人吃驚的問道,雖然他的心中知道,以哈瑞的實力,既然親自與那人交過手,並且被他擊傷,就不可能認錯,但他的還是問出了這句話,由此可見,五行兼修對於眾人來說,是多麼震撼的事情。

    哈瑞的嘴角微微扯動,他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道:

    「我也希望是自己看錯了,但是此人確實是施展了五種不同屬性的功法,而且在每一種功法之上都有著相當的造詣。只是,他最為強大的,是金系功法,我就是傷在了他的金系功法之下。」

    眾人頓時沉就了下來,既然哈瑞使者如此肯定,那麼此事自然是千真萬確的了。

    慢慢的,所有人的視線再度的移到了索戈大使者的身上,原先那位開口過的女性道:「索戈大使者,現在怎麼辦?」

    索戈的面目陰森駭人,他道:「方論是什麼原因,既然是山外人進來,將我們的圖騰盜走,那就是我們的生死強仇。只有以此人的鮮血,才能夠洗刷掉他帶給我們的恥辱。」

    眾人的眼眸頓時亮了起來,在這個黑夜之中,就像是十。匹黑狼一樣,甚至於帶著一絲隱約的綠油油的光芒。「此人既然是五行兼修,又是如此年輕,肯定不會是無名之輩。

    只要離山打聽一下,應該可以獲得一點消息。」索戈慢悠悠的說著,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強大的自信,道:「而且此人應該不知道,我們的靈狼擁有著能夠感應到圖騰的能力只要他攜帶著圖騰,我們就一定可以找到此人。」

    索戈的話音剛落,哈瑞就驚呼道:「索戈大使者,您打算驚動靈狼大人們麼?」

    「當然,此事透著詭異,我要確定,圖騰究竟是否此人搶走。,索戈冷然道:「我不相信,在山外竟然還有比我更出色的天才,五行兼修嘿嘿,若是真有這樣的天才,而且還敢來我們狼族挑釁,我一定會親手,讓他頗落!」

    他昂首,豁然一聲長嘯。

    這道嘯聲詭異莫測,像人在歇斯底里乾哭,恐怖、淒慘、哀傷。這似乎已經不再是人類所發出來的聲音,而是一匹狼,一匹孤獨的惡狼。

    從峰谷另那一頭,豁然也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嚎叫,與他的聲音遙相對應。緊接著,整個山谷,從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角落,都傳來了類似的聲音。

    這是群狼在響應著狼王的呼喚「其餘十一人都是用著崇敬的目光看著索戈大使者。

    在這一代的眾多使者之中,他是最為強大的,也是歷代罕見的,得到了狼王認可的勇者。

    這是他們一族的驕傲,是他們無敵的象徵。

    效熊燃效冬季,越是山頂之處,就愈發的寒冷。在那遠離人世塵埃的地方,橫山之中一片平靜。

    清晨,遠處積雪的山頂已經照著了陽光,像一頂頂金色的頭盔。而在靈藥峰的藥園之中,卻依日是四季如春。

    也唯有在這樣的特殊環境之中,才能夠培養出大多數的珍稀藥材。

    所以,這裡雖然並非主峰,但卻無疑是僅次於主峰的最重要的地方了。

    藥園之中,藥道人長長的噓了一口氣,他的手掌從一顆參天巨樹之上收了回來。

    只要他不是在煉丹室之中,那麼每日的早課都不會拉下。

    能夠成為先天強者的,都不可能是怠憊的人物,藥道人雖然將一生中大部分的精力投到了煉丹術之上,但是是他對於武道的修煉卻從未停止過。

    遙望遠方他在心中計算了一下日期,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於師叔和陸師弟下山那麼久了,也應該找到賀長老了吧。

    一旦想到數月之前,那材來自於賀家莊的來信,他的心中依舊是有些激動不已。

    那封信上竟然說,賀一鳴突然了百散天,達到了一線天的境界當時所有長老們第一個,的念頭就之,寫信之人昏頭了,連這種謠言也能夠相信。不過,仔細的看過了信中描述,他們卻遲疑了起來。

    想到了賀一鳴那不可思議的天賦,經過了商議之後,於驚雷和陸正儀還是離山而去。

    此事太過於重要了,在沒有親眼看到賀一鳴之前,沒有人敢輕易斷言相信。

    不過,在藥道人的信中,卻無比的期盼著有好消息的到來。

    他的身形突地躍起,飛快的朝著主峰而去。

    不過片刻,他已經來到了主峰之上。在橫山一脈之中,藥道人這張年輕過份的臉龐無疑是最好的標識,任何人見了他,都會遠遠的躬身行禮。

    來到了主嶇靠追峰頂的一處院落之中,他悄然無息的進入其中。

    在這個院落之中,有一人正在院子中心靜就運功,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到了修煉之上,外界的任何事情,都無法讓他分心。

    藥道人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巡弋了片剎,終於是面露笑容的點了一下頭。

    院落的一角,還有一人上前,正是另一位長老於熙辰。

    他向著藥道人微微點頭,低聲道:「藥師兄放心熙辰功底深厚,在這裡修煉,最多。年時間,就一定可以達至十層內勁巔峰。」

    藥道人點著頭,也是低聲道:「熙辰是賀長老的大伯,也是他指定的服用先天金丹的人選,在他的身上,可千萬不能出現絲毫的差錯啊。」

    於熙辰也是表情肅然的點著頭,在賀一鳴成為一線天的這個不知真假的消息傳遞過來後,他們對於賀武德與賀答信的態度就又有了更高規格的對待了。

    突地,一道人影同樣的翻牆而來。

    藥道人和於熙辰的目光一瞥,立即是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

    能夠有資格這樣做的人,在橫山之上絕對是屈指可數,如今除了他們。人之外,也只有風火峰之主的連意長老了。

    連意幾個起落,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身邊,先是朝著正在修煉的賀莖信瞥了一眼,他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對於他的修煉進度十分滿意。隨後,他向著藥道人。人一招手,立即是退到了院落之外。

    藥道人。人心中狐疑,但知道他絕對不會無的放矢,對望了一眼,緊隨其後的離開了院落。

    「連長老,有何要緊之事?莫非是於師叔他們有消息過來了?」

    藥道人詢問道。

    連意搖著頭,他笑瞇瞇的說道:「於師叔他們的消息雖然沒有傳來,但我卻有另外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只要看他臉上那神采飛揚的模樣,眾人就知道肯定有什麼好事發生了。

    「連長老,別賣關子了,快點說罷。,於熙辰失笑道。

    連意哈哈大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了一段黑色的,彷彿是毫不起眼的種皮。

    藥道人。人的目光頓時一凝,他驚呼道:「答精」

    連意微微點頭,道:「藥長老好眼力。,,藥道人的臉上也有著掩飾不住的喜色,問道:「連長老,這是從何而來?」

    連意的臉止現出了一接得色,道:這是我風火峰的弟子前幾日入山之時,無意間挖到的寶貝。嘿嘿,想不到附近竟然還有這樣的天材地寶。」

    藥道人和於熙辰對望一眼,同樣的滿臉的喜色,這簡直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啊。

    連意道「藥長老,這件寶貝我們先收入寶庫之中,等到日後有需要之時,再開爐煉丹吧。」

    藥道人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如此甚好,答精既然是風火峰找到的,日後若是順利製成丹藥,你們風火峰可以獲得其中一半。勺連意滿意的點著頭,不過他心中卻是暗歎。

    如果不是指望藥道人親手將此物煉製成丹藥的話,他也不會將這麼好的東西拿出來共享了。

    不過,能夠獲得一半的份額,而且還不用費盡心思去收集其餘的珍稀藥草,他也是心滿意足了。橫山一脈的公用寶庫自然是座落在主峰之上。

    於熙辰帶著答精,來到了寶庫之中,將這東西小心翼翼的保存妥當,隨後關閉了寶庫離去。

    然而,他卻不知,當他離開了此地之後,一道黑影悄然無息的進入了橫山一脈的公用寶庫之中。

    不過,這個黑影並沒有拿走其中的任何一件物品,而是在。個毫不起眼的角落之中,偷偷的放下了一物。

    隨後,這道黑影離開了橫山一脈,就像是從來不曾來過一般。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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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章 傳承之道

    巨大的燈籠高高的掛著,散發著柔和的燈光,一曲充滿了柔情的西北特有的調子在上空迴盪著,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穿著新穎的時裝,面帶舒心的微笑看著眼前的一切。

    賀一鳴來到了這位老人的身邊,他微笑著道:「寶爺,天色已晚,爆竹已經準備妥當,我們去看看吧。」

    這裡,已經是太倉縣的賀家莊了。

    不過,與以前的規模相比,如今的賀家,已經不能稱之為莊,而要稱之為賀家堡,或者是賀家鎮了。

    在天羅國都停留了幾日,謝絕了於瑞培的邀請,賀一鳴還是返回了太倉縣的賀家莊。

    這裡,承載著他兒時的記憶,對於他來說,在這裡過年,遠比在天羅國都之中受人奉承的要好得多。

    賀一鳴的回歸,自然是在太倉縣中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但是,此時能夠接觸到的人,卻反而沒有多少了。

    就算是以前與賀家行稱的另創二大世家之中,此時也是遠有不如了。

    何況,這一次賀一鳴並非一人返回,與他同行的,還有橫山一脈的太上長老於驚雷和新晉陞先天的陸正儀,袁禮薰二人。再加上一個在眾人的眼中高深莫測的百零八,就更是讓人在賀家莊的面前自慚形穢了。

    此時,整個賀家莊中資格最老的,自然是返回家中坐鎮的賀來寶了。

    因為賀一鳴的關係,哪怕是於驚雷都對賀家莊眾人客客氣氣的。

    正如此刻,夜幕已將,外面慶祝新年的活動卻依舊是高潮迭起,是以賀一鳴邀請賀來寶同去觀賞。

    賀來寶的老臉笑的如同那盛開的雛省,對於這個從小看著長大,如今卻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小傢伙,他的心中如司吃了蜜似的甜。

    應了一聲,一老一少走出了房旬,來到了院落之中。

    此時,院落中已經有了不少人,在院落的中間更是放置了一此奇異的物品,但是在賀一鳴到來之前,卻沒有任何人上去碰觸一下。

    眼見賀一鳴出來了,眾人的問候頓時是絡繹不絕。

    賀一鳴微笑著點頭回應,他的目光一瞥,立即在人群中到了袁元董。

    此時,她的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在她的身側,有著她所牽掛的親人。今年的大年,是她這幾年中最為快樂的日子。

    在這裡,已經聚集了整個太倉縣中所有頭臉和權勢的人物。

    不僅僅是程寧生和徐隱傑在場,就連遠在金林的袁家當代家祖袁誠摯和袁禮薰的親弟袁禮翔也在此中。

    做為堂堂金林最近風頭最盛的袁家現任和未來的二代掌門人,他們在大過年之時,非但沒有在金林袁家度過,而是不遠千里的感到了賀家。

    這種行徑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討好和諂媚,但無論是金林中的各大家族,還是太倉縣中的各大家族,都沒有對此表露出半點的鄙夷,反而是人人羨慕不已。

    若是其他家族也與賀家有著如此要好的關係,只怕也會不顧一切的趕來吧。

    眼見賀一鳴與賀來寶二人已經出來,賀蒼名大手一揮,頓時有數位精靈能幹的家族侍從們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們明顯在事先經歷過無數次演練,動作整齊戈,一的向著眾位大佬行禮。隨後,他們來到了地面上的那一批奇異物體之上。

    這些人的手上都有著一根長長的點燃著的如同手指頭粗細的小火把。此時,他們將小火把朝著那些物體小心翼翼的移動了過去。

    賀來寶疑惑的問道:「一鳴,這些是什麼東西?」

    當賀武德不在賀家莊之時,賀來寶確實是輩份最高一人,但他從來就不理會莊內的事情,是以看見了新奇的物品之後,難免要低聲詢問了。

    賀一鳴雙肩微微一聳,道:「寶爺,這是禮薰父親送來的新年禮…

    物,據說是來自於大申帝國。好像是叫爆竹吧。」他的話音州落,就聽到轟然一聲巨響從院落中傳了出來。

    眾人本來都在議論紛紛,聽到了這聲巨響,場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夜空中,頓時綻開了一朵亮麗的金花,這朵金花在空中飛舞著,一會兒變成了紅色,一會兒變成了藍色,最後化作了滴滴金色的雨滴落入人間。

    隨著這第一道爆竹在空中炸響,其餘的爆竹也是一個十沖天而起。

    只不過是瞬息之間,整個天空中就變得五彩繽紛,一顆顆五顏六色的火花在空中飛舞,時而如天女散花,時而如信號飛射,那忽明忽暗的光芒,將天空點綴的如司佈滿了鮮花的世界。

    包括賀一鳴在內的大多數人,都是膛目結舌的凝望著天空。

    唯有極少的一部分人,譬如曾經走遍過天下的於驚雷等人表現的才稍微好一點。

    只是,雖然他們以前見過了這種叫做鞭炮的東西,但是這一次鞭炮的數量和質量,無疑都是其中精品,是以也看得津津有味。

    足足一刻鐘之後,場地中擺放著的鞭炮才全部點燃完畢。

    空氣中蔓延著一股濃郁的硫磺味道,眾人這才是如夢初醒、一個個大聲叫好。

    賀來寶欣喜的道:「這東西真的很不錯,袁家主對於你這個女婿倒是很上心啊。」

    賀一鳴微微一笑,隨著他的實力不斷的提高,這種事情也將是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後,賀來寶確實是老懷大慰,他長歎一聲,道:

    「可惜啊可惜。」賀一鳴大奇,在這大過年的,不知道寶爺又在感歎著什麼。

    「寶爺,您有心事?」賀一鳴善解人意的問道。

    賀來寶朝著橫山的二位長老地方瞅了一眼,他壓低了聲音,道:

    「一鳴,若是老太爺也在這裡,那麼他一定會感到不虛此生的。」雖然賀武德和賀茶信二人今年過年之時,並不在賀家莊之中度過,但是賀一鳴的回來卻完全的彌補了這個遺憾。

    此刻,賀家莊成為了整個太倉縣,甚至於是整個琳琅郡城的中心。

    不僅僅是所有的權貴匯聚一堂,就連橫山一脈中的第一人於驚雷和新晉陞的先天長老也都出現在這裡,這等盛世景象,若是讓賀武德親眼目睹的話,他確實是此生無憾了。

    賀一鳴沉就了片刻,突地笑道「寶常,這有何難,明年這時候,我們大宴賓客,將這裡所有人再加上藥長老,還有這一次在開嶸國大師堂中遇到的那幾位先天大師一併請來就是。

    他的話說的極其自然,似乎只要他的請貼一到,就能夠將這此人,以及那些大師全部請到似的。自始至終,他就從來沒有考慮過會有人拒絕的問題。

    賀來寶輕歎一聲,也唯有賀一鳴,才會有著這樣的自信。

    當天晚上,賀家莊的爆竹宴成為了整個太倉縣,乃至於酣很郡和天羅國最著名的話題,凡是有幸列席觀看這一幕的人,無不是身價百倍。

    在潛移就化之間,太倉縣的賀家莊已經成為了整個天羅國的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這裡的每一個變化都會牽動無數人的心。

    入夜,星空點點,蒼穹中閃爍著美麗的光芒。

    大年已經過去了,但節日的氣氛卻依拇是沒有消散,賀一鳴在家的這幾日陪著父母兄弟等人,一家子其樂融融。

    不過唯一遺隙的是,袁禮薰離開了他的身邊。

    在過年之後,袁誠摯提出,想要袁禮薰回返袁家一行。

    袁家的老太爺袁則羽在兄弟隔閡之後,身體狀態一落千丈。這一次袁誠摯來賀家莊,固然是為了拍馬屁,但也打算帶著袁禮薰和袁禮交回返家鄉,見老太爺最後一面的意思。

    賀一鳴刻算是再不捨,也唯有放她離去。好在,袁禮薰此時已經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了。此刻就算是她的父親見到了她,也是堆滿了笑容,親熱的不得了,所以讓她回家,賀一鳴自然是放心的很。

    大年之後,袁誠摯帶著袁禮熏姐妹,袁禮軒和袁禮翔一起離開,同行的,還有賀一鳴的四姐賀一玲。

    在袁禮軒表示出願意終身留在袁家的意思之後,他與賀一玲之間的障礙就完全的掃除了。

    賀答叉果然是人如其言,從此不再阻擾,幾乎是將他當作親生兒子一樣對待,倒讓賀一濤頗為吃味。

    這一次袁禮軒帶著賀一玲前往袁家,固然是第一次去見老爺子,但也同時是最後一次了。

    此時,賀一鳴在房中眺望遠方,他看著頭頂上閃爍著的星星,心巾若有所思。

    豁然,他眉頭微皺,道:「百零八,你說天上的這些星星比我們整個天羅國都要大麼?」從一處陰暗的角落之中,出現了百零八的身影,他淡然道:「只要是你能夠用肉眼看到的星星,那麼肯定比天羅國大。」賀一鳴微微點頭,許久之後,他終於緩緩的道:「那麼多的天羅國,真想上去看一看啊。」

    百刻八抬頭,望著賀一鳴默然不語。

    賀一鳴感到了他的視線,不解的道:「有什麼問題麼?」「沒有。」百零。老老實實的道:「你的願望很好,或許你實利不了,但是你的子孫後代能夠實現吧。」你怎麼知道?」根據我的記憶,在我的國家之中,就是有人想要登上天上的星星,所以才將科技發展起來的。」

    賀一鳴微微點頭,與百零八相處日久,他多少也懂得了一些東西。

    雖然對於他所說的很多東西都感到了無法想像,但是有一點賀一鳴可以肯定,在與百零八交談並且彼此熟悉了以後,他懂得了很多,很多」」雖然從目前來講,或許還不能給他多大的直接好處,但是他卻可以肯定,這些東西一定能夠在自己未來的修煉道路上,給予他難以想像的幫助。

    豁然,百零八悄然無息的跳了起來,重新進入了陰暗的角落,就像是化掉了似的,再也看不見蹤跡了。

    賀m鳴雙耳微微一動,轉身,道:「於長老,您深夜來此,有何指教麼?」於驚雷哈哈笑著,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由衷的道:「賀長老,你的順風耳奇功真是神通廣大,小兄已經是盡力隱匿,自以為在進入這個院落之前,肯定不會被你發現,卻沒想到」」他搖了搖頭,大有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感慨。

    賀一鳴微著頭,道:「您過獎了,…小弟只不過是一時僥倖聽到了而已。」於驚雷擺了擺手,突地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他肅然道「賀長老,小兄有一件事情想要請問一聲。一,賀一鳴將他迎入了房間之中,於驚雷特意挑選這個時間而來,肯定是有事相商,而且絕非三言二語可以解決。

    二個人各自落座之後,賀一鳴道:「於長老請講。」於驚雷微微點頭,道:「師弟,這一次你入山之後,不但碰到了百前輩,而且還讓袁姑娘晉陞先天。若是我所料不差,你的手中應該還有著某種讓人提前晉陞先天的方法吧。」賀一鳴微怔,他心中暗道,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笨蛋。在見到袁禮童如此快速的晉陞先天之後,果然有人猜出了其中端倪。

    只是,除了於驚雷之外,其他人也沒有這個膽量敢來詢問罷了。

    猶豫了片刻,賀一鳴緩緩點頭,道:「在小弟的手上,確實有著一種藥劑,可以讓人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得實力上的提升。而且,若是有先天金丹的配合,那麼直接晉陞先天也有一定的可能。不過」他頓了頓,嚴肅的道「這種藥劑過於對貴,縱然是小弟的手上,也僅有最後的三幅而已。並且這種藥劑更是獨一無二之物,從此以後應該也是絕傳於世了。」

    於驚雷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失望之色,道:「原來此藥還需要先天金丹的配合啊。」賀一鳴正色道:「那是自然,若是沒有先天金丹,又要如何晉陞先天。」於驚雷長歎一聲,道:「沒積,正是此理。」他對於賀一鳴的話,確實是完全相信,若是真的有能夠替代先天金丹的藥劑,那麼多年來也不可能讓人一無所知了。

    不過,如此一來,這種藥劑的作用就未免有些雞肋了。

    對於這些隱秘門派來說,讓傑出弟子在五,六十歲之前晉陞到內勁十層巔峰的問題並不大。若是門下弟子天賦傑出,那麼縱然是在四十歲之時達到這個境界也不乏其人。

    但是對於這種強大的門派而言,真正能夠讓他們看重的,卻並不是後天子弟,而是那先天長老。

    微微搖頭,於驚雷將此事拋之腦後了,這種藥劑既然如此稀少,那麼就交給賀家莊使用吧,他們橫山一脈也無需染指了。

    輕咳一聲,於驚雷道:「賀長老,上一次於熙辰回山之後,派中又多了二枚先天內丹。聽藥長老說,你的身上有一味靈藥,能夠提高先天金丹的成功率。」小弟身上卻有此物,難道藥道人又要開爐煉丹了?」「不錯,在我們下山之前,藥長老就有了此意。我這一次下山,也是代表他和你商議此事。」於驚雷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在討論先天金丹的事情之時,任誰也不會心存戲耍之心。

    賀一鳴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是藥長老需要,我自然會雙手奉上。」上次煉製二顆先天金丹,所消耗的無漿果還不到一顆,賀一鳴自然不會太過於吝嗇了。

    於驚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道:「賀長老果然是快人快語,若是這一次也能夠成丹二顆,那麼其中一顆還是屬於你的。」賀一鳴微怔,道:「那就多謝於長老了。」

    先天金廳這東西,無論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從來不會嫌多的。

    於驚雷的目光朝著外面望了一眼,他突地問道:「賀長老,你若是再拿到一顆先天金丹,不知要如何處理?」賀一鳴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第一顆先天金丹,自然是毫無意川的應該給大伯服用了。這樣家族中除了他之外,也將有第二位先天強者坐鎮,如此賀家莊刻是穩如泰山。

    但是,這第二顆先天金丹又要給誰服用呢?

    爺爺和寶爺的年級太大了,自然可以排除在外,那麼自己的父母,三叔,還有那麼多的兄弟姐妹」」別說是僅有一顆金丹了,哪怕是加上他手中的五份基因液,也是遠遠不夠啊。

    似乎是看出了賀一鳴的苦惱,於驚雷嘿然一笑,道:「賀長老,我問你一個問題。」「於長老請說。」「你是想要讓賀家莊傳承千年,還是僅僅想要輝煌一代。」賀一鳴毫不猶豫的脫口而道:「自然是傳承千年了。」「既然你這麼想,那麼就將先天金丹積累下來吧。」於驚雷正色道:「在我們橫山一脈之中,只要先天長老達到三人以上,那麼刻絕對不會動用儲備的先天金丹。金丹這東西,是在門派中青薰不接之時才能使用的。若是有多少用多少,那麼也只能讓門派輝煌一時,而無法傳承千年。」賀一鳴的雙目中精光四濺,他的腦海中瞬間相通了許多問題。

    那些傳承千年的大家族之中,雖然沒有先天境界的強者,但是他們卻有著內勁十層巔峰的後天高手。

    但是幾乎每一個家族的後天內勁十層高手都僅有三,四十之多。

    要說這些家族之中沒有備用的極限金丹,那麼賀一鳴絕對不信。

    但是直到如今,他才明白,原來這些家族都是刻意的控制住了極限金丹的使用數量。

    或許,唯有這個辦法,才能夠讓家族血脈得到最長時間的延長吧。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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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圖騰一族

    數日之後,節日的氣氛終於是逐漸的消退了。

    包括賀家莊在內的太倉縣,似乎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不過賀家莊的鼎盛已經是印刻在所有人的心目之中,特別是那一日晚上的煙火晚會,更是令人津津樂道。

    這一日,賀一鳴如同以往一樣,在書房之中向於驚雷討教武學之道。

    他在晉陞為一線天之後,本來應該閉關若修,將體內的經脈徹底融會貫通,這樣才能夠真正的將這個境界穩固下來。

    但是,賀一鳴的體質與眾不司,他體內的經脈原本就是暢通無阻,三百六十個竅穴中的先天真氣一旦蓄滿之後,便是自然而然的晉陞為了一線天。既是如此,自然就可以免了鞏固經脈的這一關了。

    所以賀一鳴才會直接的向於驚雷訃教,如何將無形的真氣,凝練成有形之花的辦法。

    然而於驚雷給他的答案極其簡單,那點是要不斷的進行體悟,並且嘗試著將所擁有的真氣進行凝練壓縮,直到某一個程度之後,這一切就會自然而然的凝練成有形之物了。

    聽到了這個答案之後,縱然是賀一鳴也是忍不住連翻白眼,這豈不是等於白說了麼。

    按照他的話,那就是每天腳踏實犯的修煉,總有一天,會有水到渠成的日子。

    這個道理,賀一鳴甲就知曉,而且他每天也是勤練不綴,沒有一日將功課落下過。

    雖然元法在於驚雷的口中得知什麼快速進階之法但是與他這個老牌一線天強者相處,賀一鳴多多少少也能夠獲得一點修煉上的心得。

    雖然這些心得都是於驚雷的個人體會,不能一概而論,但是與賀一鳴的修煉經驗相互印證之下,也未嘗不是一份收穫。

    當然,賀一鳴能夠有此收穫,也是於驚雷不遺餘力的教授有關,對於賀一鳴,他可是毫不藏私,沒有半點兒的保留了。

    二個人正交談著,豁然,他們幾乎是同時停下了口,並且朝著某一個方向望去。

    那個方向是賀家莊的正大門,此刻,從那裡傳來了一股強大的氣息。

    這股氣息雖然還沒有達到一線天的地步,但在百散天境界之內,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了。

    賀一鳴在心底暗自比較了一下,他突地發現,此人的修為絕對是僅次於圖藩國的木盡天。

    沒過多久,此人就進入了賀家莊之中,並且有人朝著他們這個房間快速奔來。

    賀一鳴二人對望一眼,他們都知道,這位先天強者肯定是來拜訪賀一鳴的了。

    果然,片刻之後三叔賀莖義大步走了進來,他的目光一瞥,不由地一怔,連忙躬身道:「弟子拜見太上長老。口雖然他並非真正的橫山一脈弟子,但也是賀武德之子,修煉的更是橫山一脈傳出來的功法,以弟子之禮參見於驚雷,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於驚雷大袖一揮,道:「罷了,外面那人是誰?」

    賀茶義一怔,臉上現出了欽佩之色,這位太上長老果然是遠非常人可比。明明是坐在房間之中,但是對於外面的事情卻是瞭如指掌。

    他的目光突地看到了在於驚雷面前,論氣勢絲毫不弱,似乎是能夠和他分庭抗禮的一鳴。賀茶又的心中感歎,家族中出了一個賀相鳴,還真是異數啊!

    「太上長老,外面那人自稱是什麼天池山的門人,要面見您和一鳴。」賀答義頓了頓,道「弟子看此人舉止,似乎頗具風度,應該不是來此訛人的。」

    賀一鳴啞然失笑,道:「三叔,那人是一位先天大師,自然不會沒事找事,您多心了。」

    賀黎叉頓時是嚇了一跳,雖然他在看到那人的氣度之時,也有著隱隱的感覺,此人必定是出身高貴。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毫不猶豫的來打擾賀一鳴了。

    但是,無論他怎麼想,也沒有猜到此人竟然是一位先天強者。

    於驚雷站了起來,道:「賀長老,我們一起去看看吧。一他心中也是狐疑不定,天池山可是西北諸國之中首屈一指的強大門派,更是橫山的主脈所在,竟然派人前來尋找他和賀一鳴,肯定是有要事在身。

    賀一鳴自然是毫無異議,他們與賀莖義並行,向著大廳走去。

    一路上,賀一鳴和於驚雷並肩而行,而賀答義卻是有意無意的落後了一步。

    雖然他是賀一鳴的叔父,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卻也不敢真的與他們二人齊頭並行的。

    片刻之後,他們已經來到了大廳之中。當他們走進大廳之時,那位先天強者已經站了起來。

    此人的外表看上去老實憨厚,特別是那副肩膀寬大實在,上面有兩塊像侵頭似的隆起來的肌肉。他的眼睛炯炯有光,遠遠看去真有點像兩隻小電燈泡似的。

    他的目光首先在賀一鳴的身上一瞥,裡面有著一絲似乎是評估的色彩,不過只是轉瞬間,他就收回了目光,朝著於驚雷深深一躬,道:

    「晚輩徐呈長見過於師叔。」

    於驚雷看著他的目光閃過了一絲精芒,裡面包含著一縷詫異之色,隨後點頭道:「原來是徐師侄,真是想不到啊,徐師侄能夠那麼快就突破至先天境界,而且還能進步如斯,真是可喜可賀。

    徐呈長得到了他的讚揚之後,並不張揚,依舊是穩穩的道」多謝師叔誇獎,小侄能夠進階先天,也是一時幸運。」

    於驚雷輕歎一聲,道「天池止果然是人才濟濟,像師侄這般四十餘歲刻晉陞先天的,歷史上可是比比皆是,遠非我們這些支脈能夠相比啊。」

    徐呈長的目光再度投到了賀一鳴的身上,他那平靜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絲苦笑,道:「師叔,您說笑了。」說罷,他向著賀一鳴一拱手,道:「晚輩徐呈長拜見賀師叔。」

    他這一聲師叔卻是稍微有此勉強,遠沒有稱呼於驚雷之時的那麼自然。顯然他雖然接受了賀一鳴小小年級就已經晉陞一線天的事實,但是心中的感觸卻是頗為耐人尋味。

    於驚雷的眼角眉梢之上閃過了一絲笑意,心中的那份爽快更是遠非外人能夠體悟。

    雖然橫讓一脈也是屬於天池山的分支之一,在西北各地的分支和主脈雖然是一脈相連,在遇到外人之時,也絕對是共同進退。但是主脈年口分支之間,卻也在暗中彼此竟爭。以前見到主脈之上人才輩出,四五十歲的先天強者不乏其人之時,他們的口頭上雖然是連連道賀,但是心中卻是頗為妒忌。

    如今的情況卻是完全的相反了過來,自然是讓於驚雷前所未有的得意了。

    賀一鳴自然看出了他心中的不服,他伸手虛虛的一抬,一股暗流頓時湧出,同時道:「徐兄無需客氣,我們分屬不同支脈,何必分得如此仔細。」

    徐呈長那彎下一半的身體陡然間穩住了,他深吸一口氣,全身真氣流轉,就想要憑空壓下去。

    雖然他聽說賀一鳴已經突破到了一線天境界,但根據傳說,他的突破並沒有多久,甚至於連閉關凝練鞏固也沒有。

    在這和情況下,哪怕是一線天的高手,在隔空與一位百散天較量之時,也未必就能夠不動聲色的將他攙扶而起。

    這是他心中的好奇心使然,這一下更是凝聚了他體內八成以上的真氣威能。

    然而,他的身體剛剛彎下去一點點,就感到在他的身下有著一種厚重如山的力量,司時他的體內氣血反湧,彷彿隨時都會沸騰起來似的。

    徐呈長臉色微變,心中更是駭然,這還是剛剛進階一線天強者麼?

    不會是已經進階了數十年,將一線經脈完全鞏固的老牌一線天強者吧。

    這一次他可是不敢違逆,乖乖的挺直了身軀,臉上的神情也變的恭順了起來。

    於驚雷心中不屑的冷笑一聲,真是給臉不要臉。不過他轉頭瞅了眼賀一鳴,心中也是大惑不解,賀師弟究竟是如何修煉出來這等驚世駭俗的一身修為呢?

    ,於師叔,賀兄,…小侄今次前來,是奉了家師之名,請於師叔前往生死界前一會。」

    於驚雷倒抽了一口冷氣,他愣了一下,才道:「為何要到生死界前,難道與那一族有關?」

    徐呈長猶豫了一下,道:「聽家師說,此事確實與深山圖騰一族有關。」

    於驚雷的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他的眼中甚至於流露出了一絲隱隱的驚懼之色。

    賀一鳴在一旁看得是心中大奇,於驚雷可是一線天的強者,為何竟然會對於圖騰一族如此的忌憚。

    「徐師侄,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詳細的說一遍。」

    徐呈長苦笑一聲,道:「於師叔,具體的事情只怕無人知曉。不過您也知道,在通向圖騰一族的那片地界中,有著我們暗中安排的人手。

    就在前幾日,有人傳出消息。狼圖騰一族正在派人打探賀兄的事情,並且隱隱的將矛頭指向了橫山一脈。」

    於驚雷怒哼一聲,他的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道:「我們橫山一脈又哪裡招惹了狼圖騰一族,竟然要他們如此掛心。」

    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於驚雷除了驚懼之外,還有著一絲掩飾不住的恚怒。

    賀一鳴可是如今橫讓一脈未來崛起的希望所在,而狼圖騰竟然在暗中打聽他的事情,無論從哪一方面著想,都不是一件好事。

    賀一鳴目光一轉,問道:「於長老,深山圖騰一族是,」

    於驚雷輕歎一聲,道:「賀長老年幼,不知道這段典故也是正常的。」

    賀一鳴和徐呈長的嘴角都是微微抽搖,聽到了於驚雷口不擇言說賀一鳴年幼,他們的心中各有不司的想法。

    「在橫貫整個西北的那條山脈盡頭,掘說居住著一些強大的,信奉於各種神獸的種族。」於驚雷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不僅僅賀一鳴與賀莖義都莫名的有些緊張,就連早就知道這番典故的徐呈長都是在不知不覺中神情嚴肅了起來。

    「這些種族雖然信奉的神獸有所不司,但是他們都居住在那片十萬大山之中。他們以部落形式分居,雖然彼此之間也有著內鬥,但若是遇到外事,也會團結一心。」於驚雷噓了一口氣,道:「在這一點上,與我們整個天池山一脈相差無幾。」

    徐呈長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之色,雖然這件事情已經是人皆盡知,但是能夠光明正大說出來的人,卻始終都是少數。

    於驚雷繼續道:「那些種族之人雖然是歷代居住在深止之中,但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山遊蕩。一旦他們離開山脈,進入西北,就是我們西北歷代的最大浩劫開始。

    賀一鳴這才驚訝起來,若是那些圖騰一族始終居住在深讓之中,自然與他們沒有什麼關係。

    畢竟,橫貫西北的這條山脈延綿數萬里,任誰也不知道盡頭在什麼地方。若是雙方不發生交集,那麼圖騰一族的實力就算是再強大,也不會讓於驚雷有著驚懼的表情。

    但是,這個種族既然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入侵西北諸國,那就未免是眾人的心頭大患了。

    「於長老,他們信仰的是什麼神獸?」

    「很多。」於驚雷苦笑道:「我只知道信仰棍神的,是狼圖騰信仰虎神的,就是虎圖騰。在他們那裡,能夠晉陞到先天境界的,都被稱之為圖騰使者。」

    「他們的實力,真的很強麼?」賀一鳴有些遲疑的問道。

    「確實很強。」於驚雷的臉上無比的凝重,道:「圖騰一族上一次從深山中出來之時,是一百五十年前,那時候,為兄剛剛踏入先天境界,也曾經在家師的帶領下,前往生死界參與了那場阻擊戰。」

    說到此處,他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接,能夠讓這位一線天強者如此失態,可見當時給予他留下了多麼深刻的印象。

    「於師叔,我記得那一場阻擊戰好像是我們贏了。」徐呈長突然插口說道。

    於驚雷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不過旋即一歎,搖了搖頭。

    沒有經歷過那場戰鬥的人,是永遠也無法想像那種戰況的慘烈。

    「徐師侄,那場大戰確實是我們贏了,也正是贏了這場戰鬥,我們整個西北才有著這一百五十年的安寧。不過如今看來」他搖了搖頭,道:「這一片安寧,似乎又要被打破了。」

    徐呈長雙目一凝,朗聲道:「於師叔,圖騰一族歷代每隔百餘年或者是二,三百年,都會派人出山與我們在生死界一戰。既然我們歷代都能夠取勝,那麼這一次也是一樣。」

    於驚雷冷哼一聲,道:「徐師侄,令師應該沒有告訴你吧,歷代圖騰一族出山之時,並非是我們西北諸國將之擊退的。」

    徐呈長頓時訝然,他滿臉狐疑的看著於驚雷,顯然是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於驚雷緩聲,道:「歷代之中,只要圖騰一族有著大舉出山的跡象,那麼無論是北疆冰原中的高手,還是東方大申國中的強者,都會不遠萬里趕來參戰。若非如此,刻憑我們西北的勢,力,怕是早就被人家滅了幾百遍了。」

    賀一鳴和徐呈長同時臉上變色,如果於驚雷沒有誇大對方實力的話,那麼圖騰一族的強大,豈不是要遠勝西北了。

    至此,他們才隱約的有些明白,為何於驚雷在聽到了圖騰一族打探賀一鳴的消息之後,會顯得如此的激動了。

    「於長老,圖騰族的實力真的強大如斯?」

    於驚雷鄭重的點著頭,道:「如果單單是圖騰族的實力,那麼還不繫於如此強大,但是他們所信奉的靈獸,那才是真正的遠超同階人類高手的存在。而最令人恐怖的是,當先天強者和靈獸配合之時,能夠發揮出更加強大的組合威力」他頓了頓,心有餘悸的道:「那些得到了靈獸認可的人,與圖騰使者相伴,絕對是合人噩夢般的存在。」

    賀一鳴微微點頭,只要看老師兄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在這類組合之下吃過大虧,所以那麼多年之後,一旦提及,還是記憶猶新。

    「師兄,他們的靈獸,就是我們獵殺取丹的靈獸麼?」賀。鳴緩聲問道。

    「沒錯,是靈獸,不過能夠成為他們奉供的靈獸,起碼都是壽命在千年以上,實力遠遠超過普通先天靈獸的超級強者。」於驚雷苦笑一聲,道:「我們千方百計的想要獵殺五百年以上的靈獸,但若是遇到了千年以上的靈獸,那麼就算是我,也要乖乖的繞路而行。」

    賀一鳴這才驚訝的道:「師兄,連你也不能勝過它們?」

    於驚雷正色道:「千年普通靈獸也就罷了,但若是與圖騰使者相伴,經歷過某種手段,激發潛能,成為了千年變異靈獸,那麼就絕對是司階中的無敵存在。若是遇到了這樣的靈獸,縱然是我,也不敢說能夠戰而勝之。一他頓了頓,猶豫著道:「或許,唯有真正的三花聚頂強者,才能夠滅掉它們。」

    賀一鳴與徐呈長相視苦笑,在同階中,只怕根本就沒有人敢招惹這些恐怖的傢伙了。

    於驚雷深吸一口氣,道:「賀師弟,我這就前往生死界一行,去杳查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會有著這樣的變故。至於你」他頓了頓,道:「你最好返回橫山,加上山上的幾位長老守護,應該可以自保無虞。」

    賀一鳴微怔,道:「可是賀家莊怎辦?」

    「師弟只管放心,我們與圖騰一族有著數千年的契約,除非他們能夠在生死界之前戰勝我們,否則絕對不對人類群居之地大舉入侵。」

    賀一鳴這才放下了心思,道:「既然如此,一切就依師兄所言。」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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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18:15:1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暗云

    遠方,重重山嵐在雲霧之中時隱時現,那不斷飄動著的雲彩給這一片巨大的山脈中帶來了奇異的景象,彷彿是增添了許多的活力。

    賀一鳴和陸正儀等人回到了橫止之中已經有數日了,於驚雷雖然是遠赴生死界,並沒有與他們同行,但是徐呈長卻跟著他們來到了橫讓。

    那一日於驚雷在離去之前,曾經介紹過徐呈長的來歷。他是天池山主脈之中的傑出後起之秀,年僅四十有餘,就已經通過了相生雙系功法,達到了先天境界。

    雖然他並不是象賀一鳴這樣,完全是憑藉著自己的力量突破先天,而是有門中長輩為他加持護法經脈,但這也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成績了。

    此次離讓,固然是為了通知於驚雷有關於深山圖騰一族的事情,但也有著遊歷天下的意思。所以他在見過了於驚雷之後,非但沒有返回天池山,反而是隨著賀一鳴等人來到了橫山一脈。

    對於他的到來,無論是賀一鳴,還是藥道人等人,都是無比的歡迎。

    在遠方傳來圖騰一族蠢蠢欲動的消息之後,像徐呈長這樣的先天境界高手,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回到了橫山數日之內,山中並無大事發生,雖然這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很平靜,但是賀一鳴就是隱約的感覺到了,這似乎是一場巨大的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預兆。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一道腳步聲將他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

    他抬頭望去,只見藥道;只,陸正儀,連意,於熙辰和徐呈長這五位先天強者竟然都匯聚一堂,並且朝著他走進。

    既然於驚雷不在橫山之上,那麼晉陞為一線天之後的賀一鳴自然是身份最為崇高之人了。

    所以藥道人等人若是想要在一起商議什麼事情,無疑要到他的房間才光一見到他們都是一副憂心忡忡,如臨大敵的模樣,賀一鳴不由地心中微沉,他暗自道:「來了。」

    果然,以藥道人為首的眾人來到了他的面前之後,藥道人立即道:「賀長老,只怕圖騰一族的人已經來到附近了。

    在賀一鳴晉陞一線天之後,藥道人等人對於他的態度已經有了極大的改變。

    除了那應有的尊敬之外,還帶著一境深深的毫不掩飾的敬畏。

    這與個人的輩分無關,但卻是眾人面對強者之時,自然而然所表達出來的姿態。

    「藥長老,可是發現了他們的蹤跡?」賀一鳴沉聲問道。

    「沒有發現。」藥道人苦笑道:「但是我們最近負責出山採藥和耕種的幾名弟子卻突然失去了聯絡。」

    賀一鳴雙眉輕揚,詢問道:「有幾人失蹤。」

    「目前為止,已有六人失蹤。」藥道人神情肅然,道「我已經命所有弟子不得允許,不准下山。」

    賀一鳴心中略一盤算,頓時知道,圖騰族之人肯定也會到的。

    橫山一脈地處深山之中,在這裡遇到危險的概率,可是遠比山外要大的多。以前也曾經發生過弟子走失,最終發現死亡的例子。

    但是,這種情況畢竟只是極少數,有時候數年才得一見,而且大多是一些半大孩子和婦孺之輩。可是如今一下子竟然失蹤了六個,那就說明肯定有外來之力插手其中。

    能夠找到他們麼?」賀一鳴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

    藥道人苦笑連連,道:「我們都是常年生活在山中之人,對於叢林都是無比的熟悉。但是,這一次圖騰族中的人,明顯比我們更加熟悉止裡叢林的情況,我們實在是無法發現他們的藏身之所。」

    賀一鳴的眉頭大皺,面對著這樣的敵人,才是真正的令人感到頭痛萬分。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賀一鳴突然發現了對面藥道人欲言又止的態度,他心中微動,道:「你們想到了解決辦法了麼?」

    藥道人連忙道:「我們幾個商議出了一些對策,還要請賀長老定奪。」

    賀一鳴雙目微亮,道:「快說。」他在武道之上的修為,確實比在場的五位先天強者要高出了不止一籌。但若是論及見識閱歷,那刻是拍馬莫及了。若是連藥道人等人還想不到安善的解決之道,那麼賀一鳴也唯有乾瞪眼的份兒。

    沒有人是全能全才,哪怕是經過了湖底奇遇的賀一鳴,也僅僅是在武道上厲害一些罷了。

    藥道人肅然道:「我們商量的辦法就是收縮嚴防,將附近幾個小讓,頭的人全部集中到五座重要的峰頭之中。而每一個峰頭之上,都有著高手的坐鎮,若是遇到了危機,只要提聚內勁呼喚一聲,就可以通知到其餘的峰頭了。這樣一來,保證能夠將損失減少到最小,哪怕是無法抓獲圖騰族的戰士,起碼也是自保無虞。」

    賀一鳴猶豫了一下,道:「那六名失蹤了的弟子呢?」

    藥道人臉色一黯,道:「他們希望他們能夠安然無恙吧。」

    賀一鳴頓時明白,藥道人是要放棄這六名弟子了。他有心想要反對,但卻明白,這無疑是現在最好的應對辦法。

    而那六名弟子既然已經失蹤,結果肯定是凶多吉少。

    輕輕的歎了一聲,賀一鳴道,既然你們已經商議好了,那就這樣執行吧。他頓了頓,道:「從今天起,我到主峰之巔,和爺爺,大伯他們住在一起。」

    藥道人等人無不額首,在這莫名的強敵壓境之時,賀一鳴首先考慮到的,是他的親人,這也是無可厚非之事。而且主峰距離其餘四座讓…

    峰的路程無疑也是最短的。讓門派中的最強者在那裡坐鎮,當然是最為妥當的做法了。

    送走了藥道人之後,賀一鳴也是在心中暗歎,一線天強者的地位在橫山一脈中就是不同。

    如果他還僅是以前的百散天強者,那麼藥道人等人商議完畢,最多就是派一人通知他一聲足了,哪裡還會像今日這樣,要五個人一起前來向他稟告。

    這是藥道人他們像自己表達尊重的意思,或者說,他們想要尊重的,並不是賀一鳴,而是他的那一身武道修為。

    稍微的收拾了一下,賀一鳴立即前往主峪而去。

    在主峰半山之上的那座巨大院子之中,賀武德正在旁觀賀全信練丁b。

    自從賀長老將新的命令頒布下去之後,整個橫讓就是風聲鶴唳,處處透著小心戒備。圖騰一族的名字雖然比較陌生,但是在知道了他們的來歷之後,卻無人敢掉以輕心。特別是六個同伴失蹤的前車之鑒,更是令無數人感到了一絲膽寒和提心吊膽。

    不過,雖然橫山一脈的氣氛有所交化,但是在主峰半止腰以上的賀茶信卻依舊是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藥道人等人曾有嚴令,不得靠近此處,打擾全身心修煉的賀茶信,若是汪他知道此時的橫山正在遭受大難,他也絕對不會有繼續沉寂修煉下去的可能了。

    賀相鳴來到了這個莊園之中,和爺爺交換了一個眼神老爺子微微點頭,他的臉色也是相當的凝重。顯然,圖騰一族入侵的消息並沒有能夠瞞得過他老人家。

    微微一點頭,賀一鳴做了一全有我在,您放心的手勢,賀一鳴的臉色這才好轉了起來。

    在賀一鳴的身上,似乎有著一種力量,那就是與他相處日久之後的人,都會對他報以極為堅強的信心,這一點就連賀武德都不例外。

    在這個碩大的院落之中,隨意的挑選了一個房間,賀一鳴居住了進去。

    他考慮了片刻,默默的坐了下來。

    當他坐下來的那一刻,整個人的氣度頓時變了。

    在他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了當初給木占豪加持經脈護法,衝擊先天境界的那一幕。

    雖然木占豪的實力在他的眼中並不算什麼,但是,他體內的那一脈相承的三系功法,卻讓賀一鳴獲益良多。

    通過了與木占豪的交手,並且觀察他三系內勁的流轉方式之後,賀一鳴結合自己的經驗,對於凝練有形之花也有了一點兒屬於自己的看法。

    如今,賀一鳴最為擅長的武道,就是風雨雲霧和冰系功法。

    雖然他也兼修其餘各系功法,但是相比之下,還是在這幾系之上的造詣最為深厚。

    而無論是風雨雲霧,還是冰系功法,都與五行之中的水系有著密切關係。既然如此,若是想要凝聚五行之花的話,自然是要選擇水之花了。

    雖然是閉上了雙目,但卻絲毫也不影響賀一鳴對於外界的感知能力。

    在他的體內,水系真氣慢慢的匯聚,並且是逐漸的粗壯強大,乃至於最終的沸騰起來。

    外界的天地元氣如同潮水一般的湧入了他的身體之中,慢慢的,刻連他的身周都開始蕩漾著一種似乎是看得見,卻摸不著的力量波動了。

    這種波動從他的身體開始,一點一點的蔓延了開來,就像是微風一般的撫過了花草。而賀一鳴的身體卻隱隱的,有著與天地合一的奇異感覺。

    身在院落中的賀武德眉頭一皺,他隱隱的感覺到了,似乎附近有什麼奇異的變化,但是他抬頭搜尋了牛響,卻是一無所獲。不由地搖了搖頭,暗道人老了,果然是不中用了。

    橫山之中,另外五位百散天的強者先後察覺到了這股力量波動。

    他們與賀武德不同,能夠感悟到天地之力所表達的微妙變化。雖然他們還不明白,這種變化究竟代表著什麼,但是他們卻明白,這種變化究竟是何人所引起來的。

    一時之間,五個人的內心都不平靜了,橫山中的四位先天都是面帶微笑。他們都知道,唯有此人越強,橫山一脈才會越發的興旺昌盛。

    而來自於天池山的徐呈長卻是望著某個方向黯然不語。

    如此年輕的一線天強者,難道在剛剛突破之後,刻又要有所領悟了麼?看來橫山一脈的崛起已經是勢不可擋了,日後回去見到師傅,一定要提及此事。

    而幾乎與此同時,在橫山腳下,一位裝束奇特的老人緊皺著眉頭,他看著橫山的方向,陰沉著臉並不說話。

    在他的腳下,匍匐著一頭體長三米有餘的巨狼,巨狼的眼睛湛藍透亮,大口微張,鮮紅若血的舌頭呼呼作響,在它的齒縫之間,尚有著一絲肉屑。而距離它不遠處的一個角落,一具屍體已經是殘存無幾,在這具屍體之上所穿著的破爛服飾,服飾可見是橫山一脈獨有的裝束。

    他的身後,六名黑衣紋面的男人恭敬的站著。他們看向巨狼的眼中,充滿了敬畏和崇拜。

    那位老人輕哼一聲,彷彿是自言自語的道:「氣息確實很強,但只要不能發現我們狼族的隱匿之術,你再強又有個屁用。口蘭,傳令下去,今晚就給我上山。」在他的身後,那六名黑衣紋面漢子異口同聲的應了一聲雖然僅有六人,卻自有一番凶戾無匹的強大氣勢。

    刻刻淤刻大量的真氣進入了賀一鳴的體內,他心存一念,輕輕的張開了口,吐出了一口水汽。

    這股水汽之中藏捨著賀一鳴所積然的強大真氣,竟然就在這一刻彷彿是凝結了似的,透著一股子詭異的味道。

    那天地之間彷彿是無有窮盡的水系力量湧入了賀一鳴的體內,再通過了他的口,不斷的湧向了虛空中的那一朵虛擬的,不倫不類的花朵。

    昔日於驚雷所吐出來的那二朵花,不但形態穩固,而且看上去惟妙惟肖,鮮艷欲滴。

    但是此刻…從賀一鳴吐出來的這一朵花,卻無疑是一朵殘枝敗柳,暗淡無光。而且這些勉強集結起來的花瓣更是搖搖晃晃,彷彿隨時都會化風而去。

    賀一鳴的頭上隱隱的冒出了一絲汗珠,自從他晉陞為先天境界之後,似乎就從來就沒有如此的狼狽過了。

    雖然天地之氣依舊是瘋狂的湧入了他的身體之中,但是在賀一鳴的感覺中,這種速度依舊是不夠,遠遠的不夠。

    他口中所噴出去的真氣雖然強大但是半空中維持著的那朵花卻消散的更快。

    一朵花瓣落下來之後,他剛剛補上一片,就又有二朵掉落。好不容易將這二邊彌補上,另一邊又出了問題。

    他似乎是變成了一個補漏匠人,哪裡危機就湧向哪一方。

    慢慢的,他額頭上的汗珠更多了,而且頭頂之上,更是冒著如司煙囪般的一股白氣。這是他將真氣提聚的到了極點的緣故。

    然而,無論他如何調集真氣,那半空中的一朵白花似乎還是無法維持下去了。

    「啪…」似乎是在耳邊聽到了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隨後,那原本就是搖搖欲墜的花朵終於徹底爆裂,消散無蹤了。

    這m次的失敗,不僅僅是真氣不足的關係,而且在凝練之時,他的動作也是極為生疏,這也是失敗的重大原因之一。

    賀一鳴長歎一聲,雖然有一點兒的遺憾,但是沒有成功卻也在情理之中。

    若是三花凝聚真的那麼容易的話,他反而會感到不知所措了。

    一蹴而就,畢竟不是每一次都能夠有那麼好的運氣。

    不過,經過了這一次的凝聚嘗試過程,也讓賀一鳴摸索到了一定的經驗,他相信,只要不斷的積累經驗,進行嘗試,早晚都能順利的凝練成功。

    而且,他所要凝聚的,並非單系之花,而是三系之花,成三足鼎立之式的三花聚頂。

    雙耳抖動了片刻,終於確定附近不可能有人潛進。

    賀一鳴從胸前取下了銀戒指,將龐大的真氣灌輸其中,片刻之後,一個空間世界出現在他的面前。

    伸手進去從中取出了一疊古樸的藏書。在這些藏書之上,有三個,大字熠熠生輝。

    經過了那麼多年的珍藏之後,這上面的顏色卻依舊是沒有太多的變化,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白癡也知道,這些書籍絕對是無價之寶。

    手指輕輕的在這三個字上撫過,賀一鳴的口中輕聲的細語著:「障眼法。」翻開了書籍,賀一鳴開始細細的品讀了起來。

    這是他擊殺了司馬陰之後,從他的身上所找到的秘籍。

    障眼法的威力他可是親自嘗試過,哪怕是司馬陰在斷了一隻手臂的情況下,也依舊是運用的出神入化。若非是這種障眼法,他又怎麼可能與賀一鳴追逐如此之久。

    其實這門功法在前幾個月的山洞之內,他就初步的瀏覽過了,但是真正的修煉,卻還是頭一遭。

    逐字逐句的看著上面記錄的內容,賀一鳴時而皺眉深思,時而恍然大悟,時而疑惑不解。

    良久之後,他還是失望的歎了一口氣,這種密術最好還是在山林之中這樣的複雜環境下施展,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威能。

    目光一轉,自己的這個房間雖然不小,但是簡單明瞭。若是想要在這裡「練,那是決無可能的。

    猶豫了片刻,賀一鳴終於打消了出去修煉這門奇術的念頭。

    如今外面的環境險惡,大伯正在努力的修煉當中,萬萬不能受到驚擾。

    他再度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邊在心中就念著障眼法的口訣,一邊仔細的體悟著天地之力的形成變化,似乎已經是完全的沉溺於其中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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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18:15:4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賀一鳴之吐息

    月光靜靜的照著後院的小樹林,枝丫細細的映著朦朦的月亮,遠天幾顆寒星,在空中閃爍著不算明亮的光彩、給大地上帶來了一絲朦朧的色彩。

    夜是那麼的寂靜,一股幽香不知什麼風將它吹了進來,令人輕易的進入了夢境之中。

    橫山一脈的主峰,是所有峰頭中最為高聳的地方,也是整個橫山上下最為看重的地點二這一次橫山弟子大收縮,聚集在主峰之上的弟子數量也是最多的。

    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之下,於熙辰已經下令,安排弟子進行輪出值夜。

    雖然還遠沒有達到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地步,但是相比於以前寬鬆的氣氛,已經是有了天壤之別。

    一隊三人組的弟子帶著警怯的目光,從山道上走過,他們的目光如同天空中的老鷹一般敏銳。在失蹤了六個同門之後,任誰都會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然而,當他們巡邏過去之後,在一處陰暗的角落之中,卻突兀的多出了幾道淡淡的黑影。

    他們隱匿的極為巧妙,甚至於連巡邏的弟子都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這幾道黑影躡手躡腳的向前進著,他們半蹲著前進,而走在最前面的,卻是一隻碩大的黑狼。

    這頭黑狼雖然體形巨大,但是行走之間,卻反而是最為靈巧的一個。

    它的四隻腳掌落地無不,整個,身軀彷彿沒有半點重量似的,簡直就是比一隻燕子還要輕巧幾分。

    片刻之後,那幾道黑影已經來到了半讓腰處,自始至終,都沒有人能夠發現他們的蹤跡。那些巡夜的弟子們雖然已經是小心翼翼,但是他們還沒有來到附近,這頭巨狼就已經嗅到了人味兒。

    無論是明著裡巡邏的,還是那些潛伏著的暗哨,都無法遮掩身上的那股體味。

    而在這只巨狼的鼻子中,所有的人類都是明晃晃的在那裡,一個也瞞不過它。

    正是依靠這只已經通靈的巨狼,所以後面的幾道黑影才能夠輕易的躲過所有的明出暗哨,順利的來到這裡。

    豁然,那條帶路的巨狼停了下來,它的鼻翼急促的宜動著,一雙藍眼睛中閃爍著一絲奇異的光芒。

    與這頭巨狼在一起的老者眼睛一亮,他上前,輕聲的說道:「東西是在這裡附近麼?」

    巨狼張開了大口,露出了舌頭,顫巍巍的喘了幾下氣。

    似乎是能夠聽得懂那位老者的話似的,它的大腦袋上下點動著。

    老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極為凶戾之色,他恨聲道:「果然是在這裡,我們的運氣最好了,沒有白跑一趟。」

    他身後的那幾人亦是交換了一個眼神,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有著興奮之色。任誰也想不到,他們這一組竟然能夠那麼順利的完成任務。

    一旦想到了為族中立下如此大功,將會獲得的豐厚獎勵,他們的心中就是按捺不住的狂喜起來,就連臉上的紋路都顯得特別的明顯。

    然而,就在他們興奮不已之時,一道輕柔的聲音驟然響起:「各位,歡迎光臨橫讓一脈。」

    這道聲音雖然並不是很大,但卻是平穩有力,就像是在眾人的耳邊響起似的。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他們猛地轉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在他們的身後,一個藍衫飄逸的年輕人,正背負雙手,用著一絲嘲弄的目光看著他們。在那雙眼眸之中,帶著令他們心悸的神采。

    「嗷雞」低沉的聲音從那頭巨狼的口中發了出來、只是,它的目光雖然充滿了凶戾,但同時也有著幾分疑惑。

    特別是它的大鼻子深深的嗅著,似乎是在遲疑著什麼。

    在這個人出現之後,巨狼頓時嗅到了來自於他身上的氣味。但是在他出現之前,竟然卻一無所見,這種事情自然是讓它大惑不解了。

    但可惜的是,它雖然能夠聽得懂人話,但卻無法用人類的語言來表達出來二唯有教牙咧嘴,用著屬於自己的方式來進行恐嚇。

    這仁出現之人,自然就是賀一鳴了。

    他在思考障眼法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幾下細微的到了極點的異響。

    順風耳奇功果然是天下間一等一有用的功法,雖然在武力上沒有太大的作用,但是在探杳方面卻是罕有其餘功法能夠出其之右。

    在聽到了那細微的到了極點的聲音之後、賀一鳴立即明白,是有人暗中潛伏入山了二若是橫山弟子,自然是光明正大的在山道土行走,而此剎小,心翼翼,鬼鬼祟祟闖進來的是什麼人,那就不問可知了。

    對於他們的到來,賀一鳴非但沒有絲毫的驚懼,反而是喜出望外。

    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身形微動之間,已經從爺爺他們的院落出來,並且以更加輕巧的功法來到了他們的身後。

    做為先天強者,賀一鳴特意的將本身的氣息全部隔絕,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身體就像是一段木頭,甚至於連一絲氣味也沒有,自然不可能被那頭巨狼發現了。

    那老者微微一驚,他轉頭,眼中精光四濺,與賀一鳴對峙起來。

    賀一鳴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一一瞥去,最終確定,他們果然來自於某一圖騰。

    起碼,在山外之人,是不可能在臉上留下這樣詭異的面紋。

    你們是誰,為何要上我橫讓一脈。」賀一鳴沉聲道:「還有,我們橫山一脈失蹤的六名弟子,是否在你們的手上?」

    那名老人哈哈一笑,用著一種十分艱澀,並且是半生不熟的話道:「你問我們是誰,我倒是還想要問你是誰呢。」賀一鳴昂首挺胸,信口道:「本人橫讓賀一鳴。」「賀一鳴?你就是賀一鳴?」那位老人先光一怔,隨後立即是驚喜交集的問道。

    賀一鳴大奇,他聽出了對方話巾的奇異味道,心中暗道,難道此人來到橫山,竟然是來找我的麼?

    「不錯,正是本人。你們之來自於狼圖騰一族吧。」賀一鳴的目光在那頭巨狼的身匕瞥過,眉頭略微一皺,說道。

    這頭巨狼一路行來,就像是一隻幽靈似的,連賀一鳴也沒有感應到他的氣息。可是此刻,一旦被人叫破,它頓時顯示出了異常強大的生命氣息。這種強度,在賀一鳴的記憶中,似乎已經與以前所遇到的那只雙頭靈獸相差無幾了。

    既然擁有如此龐大的生命氣息,自然也是靈獸之一了。

    這還是賀一鳴第一次看到人類與靈獸的和平相處,心中自然是頗為好奇了。

    那老人雙眉一揚,道:「我們正是來自於偉大的狼圖騰一族。」他望著賀一鳴,點了幾下頭,道「不錯,你確實很年輕。」賀一鳴微怔,此人說話,如此沒頭沒腦的,看來這群居住在深止之中的蠻夷,確實不太好打交道。他冷哼一聲,道:「閣下也是先天強者,想必在狼圖騰現族中不會是無名無姓之輩吧。」哼,老夫伊始馳,狼圖騰使者之一,你莫要記錯了。」老人陰森森的說著。

    賀一鳴微微點頭,說實話,在這些人的臉上,都有著類似的面紋。

    如果不是十分熟悉的話,那麼認錯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不過既然是先天強者,那麼在記住了對方的氣息之後,基本上也就沒有認錯的可能了。

    爾等無緣無故,在夜晚入我橫山,一路上鬼鬼祟祟,不知有何貴幹。」伊始抱恥笑一聲,道:「無緣無故?哈哈,聽說你們山州人有句話叫做表尚往來,還有句話口個做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今日來到此處,就是這個意思。」賀一鳴聽得是眉頭大皺,這二句話其實是從遙遠的東方大申帝國傳來的。只是此人用在這裡,卻讓賀一鳴大出意料之外。

    他臉色轉冷,道:「伊始抱閣下,難道我們橫止一脈中有人前往狼圖騰一族過麼?」伊始跑放聲大笑,道:「你終於承認了。」賀一鳴無奈的翻了十白眼,自己何時承認過了,只是看到此人一惠理所當然的模樣,心中隱隱有氣。

    伊始抱突地踏前一步,一拳如飛般的打了過來。

    他在進攻之前,身體放鬆,連半點兒的預兆都沒有二可是一旦動手,就立即是出手如電,不留絲毫餘地,這等手段,簡直就是與偷襲無疑。

    賀一鳴怒哼一聲,經過了與司馬陰一戰之後,賀一鳴對於這種人都沒有太大的好感。

    他的手向下一擋,一股銳利的先天真氣頓時激發而出,他存心給對方吃一個苦頭,所以一出手就是強大的金系真氣。

    那凌厲的破風之聲響起,伊始抱頓時是臉色大變,他怪叫一聲,陡然收手,隨後閃電般的跳了開來,整個動作連貫之極,竟然讓人有著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賀一鳴這才有點兒驚訝了起來,此人身在半空,竟然能夠突然借力避開,而且他使用的分明是某種奇特的身法、那種快若閃電,並且是方向詭異的彈跳動作,都讓他有著一種熟悉的味道。

    正在他遲疑之間,突地感到身前溫度急劇提高,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的目光一瞥,那條巨狼已經張開了口、在那只巨大的嘴巴中,一道鮮紅如血的光團已經成形。

    賀一鳴臉色微變,先天靈獸的吐息。這個威力縱然是他,也是頗為忌憚的。

    身形原地晃動了一下,賀一鳴的雙腳尖在瞬間就已經朝著不同的方向轉動了幾下。

    那只巨狼口中的吐息頓時停了下來,它的眼眸中有著萬分難過的神色。

    雖然賀一鳴並沒有離開原地,但是他的動作卻表現出了一種強烈的到了極點的意思。那頭巨狼甚繫於能夠感覺到,只要它的吐息沒有能夠擊中賀一鳴,那麼就會迎來他的當頭痛擊。

    而且,它還悲哀的發現,隨著賀一鳴州才的那看似隨意的抖動了幾下之後,它就產生了一種根本就無法鎖定對方的感覺。所以,這一口吐息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口,就是吐不出去了。

    就好像是一口濃痰在脖頸處不上不下的,令它難受的要死。

    伊始抱突地低吼了一聲,他再度撲了上來,不過這一次他的動作就愈發的怪異了,整個身軀都似乎是佝僂了幾分。

    賀一鳴的眼睛一亮,他終於明白為何看上去會如此的熟悉了。

    原來此時的伊始抱,就像是一隻跳躍攻擊的老狼,狡猾而人凶殘。

    他的心中閃過了一絲感慨,真不愧是狼圖騰啊,就連動作也像是一匹狼。

    不過,此時的賀一鳴面對一位百散天之時,自然不會太放在心上。

    他隨意的一揮手,只不過這一次手掌揮去,卻是沉穩厚實,簡直就是變成了腳下的這片大地,給人以無法撼動的感覺。

    面對奇異的到了極點的狼族攻擊方式,賀一鳴選擇了最穩妥的土系功法。他想要看一看,對方的手中還有什麼王牌能夠讓他動心。

    看到了奇特的武學功法,就想要暗中偷師,這已經是他最大的優點,但也同時是他最大的弊病。

    「呼…」

    火紅的吐息終於噴了出來,那頭巨狼滿眼的暇意,剛才那種彷彿被吊在了半空的感覺終於消失了。

    只要這一口吐息噴出去了,無論是否建功,它都感到了極度的爽快。

    在賀一鳴第一次前往橫讓的途中,遇到了雙頭靈獸的火系吐息之時,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將之擊散或擺脫。

    不過此刻,他的眼睛朝著這一團飛快的火球上一瞥,嘴角溢出了一絲冷笑,體內真氣流轉不休,那龐大的力量頓時在瞬司積聚到了他的喉嚨口。

    隨後,他也是張開了口,學著這頭巨狼的樣子「呼」的一口氣吐了出來。那頭巨狼其實也有著不下於人類的智慧,看到了這一幕之後,它的二隻巨眼都凸了出來,在這一剎,它差點兒要以為自己遇到了司伴呢。

    從賀一鳴口中畦出來的,是一口水氣。

    這股水氣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朵白色的花朵,只不過這一個花朵並不牢固,而且顏色也是奇淡無比。

    花朵和火球在半空中相遇,發出丫一道奇異的響聲,就像是大水澆滅了烈火,又像是大火將水燒乾。

    下一刻,水之花和火球同時消失在原地,只餘下了那一縷緩緩上升的白煙,證明了州才的激烈碰撞。

    賀一鳴的眼睛閃動著一絲明亮的光彩,昔日在看到了雙頭靈獸吐息之時,他可是極為羨慕,那時候就曾經想過、若是自己也能夠有此能力就好了。

    這一次晉陞一線天之後,於驚雷展示出了化無形為有形的雙花之力,頓時讓賀一鳴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今日嘗試凝練水之花雖然失敗,但卻也有了一點兒的心得,此時將水系真氣從口中噴出,威力之大果然非司小可,就連以前讓他感到束手無策的吐息火球,都被這未嘗完全成形的水之花給澆滅了。

    此刻,賀一鳴的心中對於真正的三花聚頂境界萬分嚮往。

    若是真的能夠達成三足鼎立的,完成成形的三花境界,那麼他所掌握的吐息威力之大,應該會遠超過這些靈獸了,縱然是與那些活了上千年的變異靈獸相比,只怕也不會遜色分毫了吧。

    恍惚間,他的腦海中出現了這樣的一個詭異場景。

    自己和一隻靈獸遙相而立,一人一獸口中不斷吐息,無數爆裂之聲不絕於耳,天空中電閃雷鳴,水花火團,絡繹不絕,他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噤,這個想法真的是太可怕了!

    「金,土,水,你果然有著基礎五行之力。」伊始抱驟然間厲聲喝道,他的聲音充滿了忿恨和怨毒。

    賀一鳴冷然一笑,他這個,能力已經是天下皆知,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不錯,閣下還有何見教麼?」伊始抱眼中凶光閃爍,似乎是對賀一鳴恨之入骨。不過他卻知道,自己等人絕非其對手。他豁然抿嘴發出了一聲長嘯。這道嘯聲尖銳而古怪,竟然有些像一隻孤狼嚎叫似的。

    隨後,伊始施轉身,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遠方逃去。

    此人一旦全力以赴,動作就和一隻狼相差無幾,遠遠望去,還真有著幾分混淆視聽的作用。

    賀一鳴冷然一笑,若是讓他就這樣逃走,自己也愧為掌握了風之力量真諦的一線天強者了。

    只是,他剛剛想要躍起,身後的那只巨狼卻也化做了一道狂風,向著另一個方向逃去。

    賀一鳴的身體已經到了半空,但就在巨狼打算逃走的時候,賀一鳴的身形已經轉了過來。

    這可是一頭先天靈獸啊,相比之下,它的價值之大遠勝於那名逃走的老人。

    數聲長嘯從讓腳處傳來,分明是藥道人等人也聽到了這裡的聲音,是以趕來增援。

    賀一鳴的聲音遠遠傳開:「有人朝著西北方逃去,是先天境界高手,交給你們了。」他口中說著,動作卻是絲毫不慢,緊隨著巨狼朝著山下追去。

    他們的速度自然是極快的,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山下密林之中。

    直到此刻,賀鳴的雙耳才劇烈的抖動了起來,在他能夠監聽到的範圍之內,並沒有任何強大的存在,也沒有人向這裡投以關注的目光。

    他的眼中精光四濺,精神高度集中,世界上的一切在這一刻似乎都變成了一根根的線條。

    他的身影陡然消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奔跑中的巨狼面前。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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