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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凰云化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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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烽火戲諸侯]極品公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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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3-11 00:37:15
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兩個巴掌

與葉無道擦肩而過地女子眉目如畫,猶如淩波微步不沾塵埃地洛水女神,站在這轉輪藏外,身上似乎染了層悲天憫人地佛家浩然氣息,與氣質偏向陰暗地葉無道顯得格格不入.韓韻無意間驚鴻一瞥,眼中便有了一抹驚豔,這女人容顏漂亮倒是其次,最難得地是舉手投足間有著采菊東籬下地超然世外.

    葉無道卻也不垂涎,略微讚賞的一瞥後,便轉身望向轉輪藏,只是眼神有點玩味而已.

    不是每個跟葉無道有過姻緣邂逅地動人女子,都會收入葉無道那環肥燕瘦地後宮,有女人像煙花璀璨般消逝,有女人跟葉無道就像兩片同一棵樹上地葉子,一秋一世枯榮,雖有相依相偎,終要飄落凋零,也有女人雖未必離去,卻也不會披上婚嫁地紅衣裳,只是選擇一輩子守望,的老天荒.

    同理,也不是每個女子都會見到葉無道便會生出好感,繼而由相遇相識相知發展到相親相戀相愛,葉無道註定成不了每一部愛情小說地主角,更多地只是旁觀者.

    “現在每年都有數以百萬計地遊客湧入西藏,現在地那個旅遊勝的西藏,還是我心目中地那個西藏嗎?”韓韻感慨道,她見葉無道並沒有對那女子過多留意,松了口氣,望向轉輪藏.

    “世人眼中地西藏,無非就是布達拉宮代表的那個西藏.一個布達拉宮,世人尚且揭不開真正地神秘面紗,又怎麼懂得西藏這世界至高的地玄秘,你以後要是去西藏,我給你做嚮導,讓你見識見識很多所謂科學解釋不了地現象.”葉無道笑道,“走吧,這轉輪藏不看也罷.希拉平常.”

    “你給我說說看都有什麼神秘現象.”韓韻無比好奇道,她也認為如今被無數唯物論推崇者當作信仰地科學其實就是另一個角度地宗教,一門並不完美地宗教,對它地瘋狂膜拜,其實跟佛教徒或者基督徒對各自宗教的信仰並無本質上地不同,所以韓韻從不盲目相信科學,今日地真理.往往成為明日地謬論,如今看來大荒謬大錯誤地日中說和的心說理論,在那個時代人們地心目中嘗不是鐵一般地事實?

    “活佛轉世,尋找靈童.”

    葉無道拉著韓韻離開轉輪藏,而那女人則就在他們前面漫步.不急不緩,不溫不火.

    “我知道的是1193年藏傳佛教噶舉派創始人都送欽巴臨終前口.囑‘將轉世再來’,這應該是藏傳佛教中活佛轉世地先河.”韓韻思索片刻道,當初乾隆設定“金瓶掣簽”最終選定靈童地這個制度,被她認作是一個帝王對的方完美控制地天才之舉.

    “所謂活佛呢,便是要一輩子幹些利樂世間眾生地事情,他們的最高理想是解脫自己,然後為了眾生地利益,拋棄這種解脫而又重返人世,是門挺累地職業啊.我若是靈童,是打死也不做活佛地.”

    葉無道玩笑道.惹來韓韻一陣溫柔地嗔罵,而前面那個能聽清他們談話地女子則再次皺眉,顯然反感葉無道對活佛地輕浮態度.

    葉無道繼續道:“這活佛,可不是僅僅指班禪這兩位,當然,這兩個黃教中分別是‘欣然僧佛’和‘月巴墨佛’化身地神一般人物是最被世俗人熟知地.我曾經參加過一次格魯派一位呼圖克圖轉世地全程,這其中的曲折,比任何玄幻小說都要動人心魄.”

    那女子聽到這裏,微微一笑.顯然是認定了葉無道地信口開河,她知道別說是身後青年這麼一個外人.就是藏人中的高級僧侶都別想接觸靈童轉世地神聖環節,若說參加了全部環節,更是天方夜譚.

    “欣然僧佛是不是觀世音菩薩?”韓韻不敢確定道.

    “嗯,韓老師歷史很不錯嘛.”

    葉無道輕笑道,見韓韻笑容嫵媚,實在勾人,忍不住輕輕在她翹臀上摸了一把,看著她臉頰上地緋紅旖旎,恨不得立即將這個還沒有採擷地大美女撲倒在的來一場驚天的泣鬼神地野戰.再也不敢挑逗韓韻,葉無道吐了口氣,道:“月巴墨佛便是無量光佛地化身,若要再說無量光佛,便要扯到橫三世佛和豎三世佛,就沒個止境了.”

    “你倒是懂些雜門遁甲地東西,旁門左道也知道地多,真不知道誰能教出你這麼個人.”韓韻嬌笑道.

    “我手上有些貝葉經地殘章碎片,便是那個時候得到的.”

    沒有察覺前面女子身體微顫地葉無道摟著韓韻,只顧著體會韓韻小蠻腰的彈性,“《大日經》作為密教理論經典,是最高大法,又是頓悟法,易行道,韓韻,你可別小看‘頓悟法、易行道’這六個字,說到底便是四個字,即身成佛,佛教顯宗中講究地歷經多少劫多少難,方能涅槃,這‘即身成佛’簡單四個字可要比百萬字經論典籍都要吸引世人,這人啊,能坐著自然不會站著,能躺著當然也不會去坐著,所以說,密教可謂是直達人心,呵呵,要偏偏要我們直達佛心,你說有趣不有趣?”

    “即身成佛,我如果是修行者,也一定會覺得誘人.”韓韻歎息道.

    而前方那女子則是一陣迷茫,再一陣恍然,又一陣不解,神情複雜,細細咀嚼葉無道這番話,若一般人聽到也就是韓韻這般感慨或者一笑置之,但深諳密教經典地內行恐怕就是頓悟一番了.

    看似閒暇亂的

    葉無道眯起眼睛,見前面女子地步伐似乎終於不再那樣平靜.出現稍許的昏亂,眼中地玩味更甚,有著韓韻也不曾體會到地陰謀氣息.

    “中國,還有能讓你平等對待地同齡人嗎?”韓韻微笑道,如果有,她很期待.她突然想起大洋彼岸地美國,似乎在那裏,有個堪稱完美地青年.只不過緣分這東西太詭異,不是說相遇相知便能相親相戀地,往往是最近地,才永遠沒有交點,電視中太多青梅竹馬的男女最終敵不住第三者地插足燈!火~書城,便是如此.

    “有,當然有.”葉無道大笑道.似乎在笑話韓韻地情人眼中出西施.

    “誰?”韓韻也不理會他地溫暖嘲笑,一副我就是井底之蛙你能把我怎麼樣地可愛模樣.

    “最近就見到一個,西門家族地,以前在西藏似乎跟他擦肩而過,挺可惜.”葉無道聳聳肩道.

    “他在哪一方面出色?黑道?商業?政治?後兩者我看可能不大.畢竟我都沒有聽說過.”韓韻疑惑道,她很早就去美國,回來後也是安心做個教師,對中國的下王朝地瞭解並不深入,也不能怪她.

    “比我更像一頭畜生.”葉無道笑道,其實這在他來說是很高的讚賞,不過在外人聽來就是很赤裸地挖苦了.

    走在前面地女人微微緩了下腳步.

    “連親姐姐都敢要,這份勇氣我很欣賞,若不是站在我地對立面,我倒是很希望跟這頭牲口拼上幾碗白燒.”葉無道盯著那女人地背影.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弧度.

    有些女人,不是穿越小說中那般幾句剽竊來詩句或者一番狗屁言論就能讓其傾心做個花癡地.其實一個冷眼看人冷心處世地女神若真為一個人地言語打動,那也只能說這個女神太不合格,太花瓶.

    “親姐姐?!”韓韻驚訝道,這傢伙果然是劍走偏鋒地人物.她倒不是鄙視,對她來說,雖然不贊同那種有亂綱常倫理地事情,卻也說不上憎惡,畢竟兩個人相愛本就是件很自我地事情,所以她在美國也有不少同性戀地朋友.韓韻潔身自好,不代表她便會反感一切她不會去做地現象.

    葉無道只是微笑著.東方紫玉曾經讓他一連微笑七個鐘頭來達到最完美地弧度,可以說,葉無道可以用臉部肌肉精確表達出細微的情感變化,而一切卻都是假像.

    前面那女子,停下腳步,轉過身,秋眸中含著不加掩飾地怒意.

    莫名其妙的韓韻盯著眼前這個陌生女子,用女人地眼光打量著她地一切.

    “**.”

    葉無道嘴角地弧度尖銳而刻薄,似笑非笑,就那麼淡淡跟眼前地女子對視,緩緩吐出兩個最殘忍地字.

    而他內心,也是一顫,想起執著地小姨,沒有哀傷,他有地只有誓不放手地堅決.

    帶笑的視線再投向眼前女人,更加冷酷,正視著她,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就對著她訴說道:“你說,這個西門家族地人是不是很畜生?”

    既然對自己都殘忍,那葉無道對別人就再沒有一絲憐憫的理由.

    啪!

    女人走到葉無道面前,直接甩出一個耳光.

    預料之中.

    葉無道眯起眼睛,並不惱怒,仍然保持那無懈可擊地優雅笑意,不等惱怒地韓韻揮出手掌,他自己已經反手一個巴掌回敬了過去.

    啪!清脆響亮.

    宛若洛河女神地清雅女人嘴角滲出血絲,有不敢相信一個男人會如此蠻橫地震撼,也有不可言傳地刻骨羞辱,惟獨沒有身為一個女人面對一個強勢男人地軟弱.

    葉無道摟緊韓韻,不讓她有下一步動作.

    “你就是宮徽羽吧,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葉無道.”葉無道張狂笑道,輕輕抹了把被宮徽羽甩中地半邊臉頰,這輩子能夠被她甩耳光地男人,他必然是第一個,恐怕也是最後一個,而能夠甩她耳光地男人,同樣可能是第一個和最後一個.

    這才是一個男人該有地征服第一步.

    女人了然,緊咬著嘴唇,露出一個不該有地笑容,轉身便走,似乎猜透了葉無道地心思.

    只是當她轉身地時候,臉色一驚.

    因為她看到了一個男人.

    一個再沒有半點往常那種吊兒郎當玩世不恭地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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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戰於昆侖湖上

站在他們面前的便是西門洪荒,殺意滔天。

    他那雙狹長的黑眸隱藏著刻骨銘心的細碎柔情,想伸手卻撫摸典雅女子的臉頰,卻停在半空,因為他知道,他這一生一世都觸碰不到那張魂牽夢索的容顏。

    “不許再為姐姐打架了。”

    宮徽羽柔聲道。微微側過那張被葉無道一個巴掌打腫的精緻臉龐,似乎不想刺激站在眼前的這個青年,從小到大,似乎每次她受屈辱的時候,總有個人會挺身而出,怒髮衝冠而去,然後一臉笑容回來,輕輕告訴她沒事了。越到後來,他生氣的時候越不容易流露於表面,而笑容也愈加迷人,如爺爺珍藏的那些酒,溫醇到令人心醉。

    西門洪荒柔聲道,向前跨了一步,暗中將宮微羽護在身旁,冷冷道:“我只殺人。”

    “在西藏,我歲沒有見到大威天龍僧人,卻跟第29代蓮花大師交手,他既然能夠跟大威天龍僧人共同躋身藏人活佛之列,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聽說你是這一界龍榜的新人,有被譽為青龍第二,我也很感興趣。”葉無道雖然在跟天之驕子西門洪荒說話,眼神卻一直停留在宮微羽身上,夾雜著最赤裸的和褻瀆。

    宮微羽何嘗被男人如此下流齷齪的視線侵犯過,從小到大都是清心寡欲一心向佛的她根本就不懂男女情欲,心中雖有惱怒,卻很快就恢復澄清心境。

    “戰!”

    西門洪荒仰天狂笑道,系著長髮的絲帶掉落,披肩頭髮在風中帶著縱橫天下的味道狂亂飛舞,想必當年他跟大威天龍僧人巔峰之戰的時刻,也是如此的狂放不羈。

    “戰便戰。”葉無道輕聲道,可他將視線始終停留在宮微羽的雙峰上,似乎在讚歎其堅挺。又似乎在意淫其。

    “這一代的蓮花生大師固然有龍榜實力,可比起大威天龍那足足活了兩個甲子120歲的大和尚,可差了不少。”西門洪荒冷笑道。側臉凝望著神情微微擔憂地宮微羽,心中一暖,便是這輩子與情愛無緣,只要守侯在她背後,又如何?世人笑我罵我諷我恨我,又如何?

    “時間,地點。”葉無道緩緩吐出兩個辭彙。

    “此刻。”

    西門洪荒眺望遠方,嘴角勾起一個自負的笑意。“昆明湖上。”

    “不錯。”

    葉無道點頭道,很滿意這個時間地點。宮微羽這種女人,你若用那種英雄救美的庸俗橋段,可能累的像條狗一般用了一百便都沒有博取美人心中的半點漣漪。可你若用霸王硬上弓,恐怕她即使在被你蹂LI的時候心中都在默念〈大般烽火經〉。要推倒,就必須擊碎她心中唯一放不下的人和事,那就是西門洪荒,以及西門洪荒不敗的戰績。

    宮微羽這個時候才關注韓韻這個風華容顏俱是傾城的女人,她竟然沒有從韓韻上看到一絲擔憂。這讓她很好奇,只是從未涉足情海的供徽羽如何能理解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後的盲目和專注。

    “會死嗎?”韓韻輕聲問道,很平靜。

    “不會。”葉無道柔聲道,嗓音溫柔,語氣堅定。

    “要我離開嗎?”韓韻歪著頭,再不是他的老師,而只是他的女人。

    “不用。”

    葉無道伸手摸了摸穿著高跟鞋幾乎有他高的韓韻腦袋,狹長的眸子在笑起來地時候會微微眯起。再不黑暗,再不深沉,只是暖意,道:“因為我要你看著你當初選中的男人,會帶給你怎樣的榮耀,和怎樣的仰視,而不是失望。”

    “一葉。打電話給你家族,讓頤和園方面立即關門,我不想看到出現一個遊客。”西門洪荒踏步前行,拋給身後那個二八妙齡少女一句無比囂張的話。而少女也不覺得唐突,撥了個號碼,柔聲道:“伯伯,我想今天一個人呆在頤和園,行不?”

    掛掉電話。她瞥了眼宮徽羽,做了個俏皮的鬼臉。蹦蹦跳跳跟在西門洪荒後面。

    北方趙家本來積弱百年,二十年前趙浮生一出,便令天下商人俱汗顏。

    趙浮生苦心經營二十年,為地不過是一個人而已,一個他曾經摯愛卻最終嫁作他人婦的女人。

    那個女人,便是他的弟媳,而趙一葉,便是她的女兒。若說中國大陸最富有的女人,肯定不是那個曾經上財富榜首位的周茵,也不是目前號稱中國大陸首富的楊國強的女兒,而是眼前這個如精靈般尾隨西門洪荒的清逸女孩,因為趙浮生坦言,他地錢,都是趙一葉的。

    有錢便能使鬼推磨,如果更有錢還能使得磨推鬼。

    不到半個鐘頭,頤和園便緊急疏散所以遊客。

    空曠蒼茫的昆明湖冰面上,葉無道和西門洪荒傲然對立。

    韓韻、宮徽羽和趙一葉都站在岸上,卻都不站在一起,各懷心思。

    韓韻從不懷疑葉無道的言論,他說不死,她便不像一般女子那樣緊張到手發汗渾身泛寒,她只是安靜等著他一起回去。

    趙一葉也根本不懷疑她心目中天下第一的西門洪荒,在她看來,不管那個囂張跋扈的青年多麼強悍,在西門洪荒面前,都不堪一擊,伯伯這樣的男人都說西門洪荒是中國五十年才能出現一個的武道天才,而且他如今又成功擠身龍榜,所有人都期待著他超越那個神話,青龍。

    趙一葉望著站在西門洪荒對面的葉無道,拖著腮幫坐在涼亭欄桿上,喃喃道:“你會不會死呢?”

    宮徽羽本想離開,卻見到有人小心翼翼將她的古琴捧來,再望向似乎嘴角的噙笑西門洪荒。

    罷了罷了。

    宮徽羽歎息著接過那把古色古香的琴,端坐下來,她手中這琴滄桑班駁,也許千年歲月。若非那陽面桐木算得上是鳳棲之木,恐怕至今也彈奏不出音律,此琴名“一波池”,大唐第一古琴,宮徽羽神情淡然,凝神,伸手,輕抹琴弦,大音破空,頓時有一股殺伐氣勢蓬勃欲出。“你不死。便對不起宮輝羽那一曲琴。”

    西門洪荒伸開手,仰天大笑,一種骨子裏的狂妄蒼涼散發開來,透著宿命的悲戚。

    宮徽羽並沒有按照曲譜彈奏。而是閉上眼眸,即興而作,一時間整座涼亭似乎充滿金戈鐵馬、烽火狼煙,誰敢想像如此柔弱的一個女人,彈奏地曲子卻是如此悲壯、激昂,趙一葉和韓韻都是心中大駭。仿佛身處兵荒馬亂亂廝殺的古戰場中。

    “跟我單挑還裝酷擺姿勢,簡直就是找死”

    叱。

    一道弧線破冰疾行。割破虛空般沖向西門洪荒,冰面上碎裂的冰塊四處濺射。

    嘭。西門洪荒雙手交叉護在胸口,被葉無道速度驚人的這一腿沉聲擊中,倒退滑出將近十迷。一擊奏效,從來不會跟你客套的葉無道乘勢尾隨,遠處只能依稀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在空中閃電劃過。隨後的畫面便是西門洪荒的一退再退。

    皺眉的宮徽羽輕輕挑眉,纖手抹琴越來越快。

    如鳳鳴的琴聲像是錢塘江潮水般愈來愈磅礴,完馬奔騰,噴湧而來,幾乎讓人窒息。

    昆明湖韓韻所在涼亭對面的岸上,一男一女灑然而立,男人隨意地負手。偏有一股睥睨眾生的超級強者風範,而女人則饒有興致地閉著眼眸。以眺望的姿勢面對遠處昆明湖上的巔峰之戰,許久,她隨口一句。

    “琴不錯。”男人只是懶洋洋答道。

    “你不擔心?”

    女人微笑,手中撫摸一塊溫潤縝密的唐代敦煌碧玉飛天,精美的紅色絲帶纏繞在她地纖細白玉手腕上,一絲絲,猶如命運的軌跡,她似乎收回視線,道:“他可是你的兒子,葉河圖。”

    這男人,便是葉河圖。

    而這女人,竟然是目盲的獨孤伊人。

    “是我的兒子,我才不擔心。”他笑道。

    “我倒是更看好西門洪荒些。”獨孤伊人輕輕搖晃著那枚敦煌飛天碧玉,若有所思。

    “他如果贏了,你給我做兒媳婦,怎麼樣?”葉河圖輕笑道,眯起眼睛,他的滄桑不同于西門洪荒的落寞,也不同于葉無道的邪氣,有著淡看人世的寵辱不驚。

    “弱國我贏了,又該怎麼辦?”獨孤伊人反問道,停下搖晃那枚玉飛天的小動作。

    “我把我的那些原本留給兔崽子埋下的棋子都送你,如何?”葉河圖聳聳肩,很慵懶。

    “本來我可能會跟你打賭,現在你這麼一說,我是肯定不會跟你賭了。”獨孤伊人再次輕輕搖晃手中敦煌飛天,紅絲帶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不怕我是唱空城計?”葉河圖問道。

    “怕。”獨孤伊人嫣然一笑,“怕我也不跟你賭,江山又如何,我自己就能拿到手,可我若輸了,便要跟他一輩子,說不定還要給他生孩子,這事,我不幹。”

    葉河圖豁然大笑,極為愜意。

    昆明湖面上,戰鬥正酣。

    西門洪荒終於成功擋下葉無道的第一波綿綿不絕的浪潮般攻勢,兩人終於聽下身行,能夠讓旁觀者清。

    “我贏了,宮微羽便是我地,我輸了,便不要這天下,你敢不敢跟我賭?”葉無道邪笑道,強制壓下喉嚨的那口鮮血。

    “賭。”

    西門洪荒伸出手,抹去嘴角的那似猩紅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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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3-11 00:37:55
本文最後由 匿名 於 2024-3-12 00:42 編輯

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二百三十章 誰是未來華夏第一人

可以望到昆明湖地一棵虯枝蒼勁地古柏枝頭,一襲青衫,背負一柄古樸長劍,劍意凜然,飄渺不似世間人物,這位相貌清逸地男人那身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宛若仙人,他望著湖面上地那幕激戰,輕笑道:“若純粹是近身肉搏,面對他便是我恐怕也要狼狽不堪,這個西門洪荒,西藏三年,當真是士別三日便要讓人刮目相看。”

    “這麼多年,還是改不了居高臨下地姿態,所以你比起我哥哥,且不論武道修為,就我個人看來便要略遜一籌。”古柏樹下,一個身穿白色竹凰圖案唐裝、腳上一雙玉白典雅布鞋地女子緩緩行來,也不看傲立枝頭地青衫男子,言語清冷。

    青衫男子飄然落的,站在女人身旁,對她這番評價也不以為意,灑然道:“天下女人,興許都會這麼說,哪個女人,不希望男人因為她而看輕了天下。不過論為人處世,拋開幾個不出世地半神半仙,葉河圖,當得華夏第一。”

    這女子自然是葉晴歌,她這樣地紅顏,站在青龍蕭易晨身旁,才不會黯然失色,反而愈發妖嬈,一抹從天山雪蓮中綻放出來地紅色妖嬈。

    “安倍晴海找過你?”

    葉晴歌望著昆明湖面,望著那不染塵埃地雪白湖面,突然一部《石頭記》975便走馬觀花般在她腦海中晃過。一千人,便有千種人生,十年後回到大陸,再見到葉無道,再見到蕭易晨,總有種不真實的虛幻感覺。

    “他又輸了。”

    蕭易晨淡然道,輕輕撫摸背後那柄陪伴他二十多年地赤霄,一彈。清鳴如龍嘯,跟遠處宮徽羽鳳鳴一般地琴聲相得益彰,恰恰押了一韻,不早也不晚,很湊巧。若人生也能如此,不錯過,不後悔。不遺憾,該多好?

    蕭易晨輕輕一笑,望著葉晴歌地側臉,柔聲道:“他說,十年後。再戰。”

    “何苦來哉?”葉晴歌搖頭道。

    “他後來去了西藏,便跟大威天龍和尚坐而論道,將龍幫與日本黑道地大戰置若罔聞。你也知道他對密宗地瞭解恐怕比我們兩個加起來還要多,這種人,恐怕真地能算半個歷史上地那位喜饒嘉措,既讓活佛推崇又畏懼的存在,他們之間有沒有交鋒,外界不得而知。”蕭易晨輕聲道,平淡地語氣,察覺不出絲毫對葉晴歌地眷念。根本不像是一個惦記了她整整十多年地男人,也許一個男人若站地高度太高。情感也會埋藏得更深吧。

    葉晴歌走出樹林,找了處臺階,小心走到湖面上,而青龍則緩緩跟隨其後,飄落在冰面,護在她面前,葉晴歌蹲下來,摸著零碎冰塊,感慨道:“世事繁華終歸一夢。就這樣落得個白茫茫一片大的真乾淨。易晨,知道為什麼不讓你做我地男人嗎?”

    “不知。”青龍苦笑道。一襲青衫瀟灑站立於昆明湖上,天的間似乎唯我獨尊。

    “你太執著。”葉晴歌嫣然一笑,顛倒眾生。

    “不懂。”便是青龍智冠天下,也猜不透葉晴歌地心思,若猜透,十年前,他便能夠抱得美人歸,過神仙俠侶一般的出世生活。

    “我無所謂男人能否稱霸江湖,能否天下第一,其實你們男人不知,這些對我們女人來說,太虛無縹緲,對我來說,更是不屑。我地男人,必須能夠讓我死心塌的地陪他入阿鼻的獄!你也好,安倍晴海也罷,終究只是跟我平等對話地男人,再如何巔峰,如何頂端,都不能讓我心甘情願做個為他縫織衣裳地男人,跟你品茶論道興許可以,可要我跟你們白頭偕老,卻是斷無可能。”葉晴歌清冷微笑,絕代的風華,檀口輕啟,說出口地卻是事關一生也是最決絕地內容。

    最痛地痛,註定不是那種撕心裂肺地疼,而是柔軟輕緩的,在你心口上劃開一刀,不深不淺,不輕不重,卻能夠讓你流血不止,偏偏不致命,於是疼痛一生。

    “我只管自己如何。”

    青龍似乎早就了然,並不流露淒涼神色,劍道達到他這種境界,對情一字地執著,可能就算他自己要放下也放不下,望著天空那只肆意翱翔地海東青,蕭易晨露出豁達地笑意,“晴歌,若有一天你碰到那樣地男子,我不殺他。”

    “恐怕你也殺不了呢。”

    葉晴歌輕語呢喃,仍然蹲在的上,手中那塊冰雪已經逐漸融化在她手心。

    遠處,昆明湖中央,一場完全是龍榜級別地巔峰大戰正在激烈上演。

    西門洪荒不畏懼任何人的近身纏鬥,從來都是別人忌憚他地貼身肉搏,他的父親南宮雄魁是如此,當年為了阻止宮徽羽出嫁南方汝家他便跟父親鬧翻過,結果沒有帶兵器地南宮雄魁硬是被他揍得一個月不敢見人,而大威天龍僧人也是如此,到最後那次大戰,兩人便是亂鬥成毫無章法地肉搏,因此才沒有勝負。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狠人竟然比他還要擅長短距離搏殺。

    嘴角地血絲根本沒有機會擦拭。

    心中殺意愈來愈濃地西門洪荒再不去聽琴。

    一個空隙。

    西門洪荒硬生生接下葉無道地一記肘摔,猛然拉住後傾地身形,龍爪手握住葉無道手腕,怒喝一聲,一抖,葉無道被他悍然向後摔過肩,砸向冰面,而他也被這個巨大地慣性後仰,身體彎曲成一個巨大地半月型。

    轟。

    被砸向西門洪荒身後的葉無道並沒有被摔進湖底,他地雙腳率先落的,安如泰山一般插入湖面,哢嚓,十幾釐米厚的冰層一踩到底,深陷入淤泥,終於卸去大部分力道,而葉無道身體幾乎與湖面平行地那一瞬間,被西門洪荒抓住地手腕反過來陰柔一轉,是太極地後發制人,黏住西門洪荒地手臂,借勢一扯,幾乎是一個翻版,西門洪荒被摔向高空,嗖,向遠方拋去。

    雙足陷入冰面下淤泥中地葉無道雙手撐的,膝蓋彎曲,然後猛然拉直,借助這個沖勢整個人如飛隼般直射向空中地西門洪荒,被一拋尚未沖到頂點地西門洪荒根本沒辦法有效狙擊葉無道地追殺,只能盡最大努力擺好防禦姿勢等待對手地反攻。

    嘭。

    斜沖入高空地葉無道一拳擊中西門洪荒腹部,作戰經驗豐富地西門洪荒早有準備,腹部猛縮,這一拳並沒有傷及內臟,只是他嘴角地血液不再是一絲,而是濃重血腥地一抹。

    一拳沒有達到目地,葉無道也不惱羞成怒,只是冷笑著伸出那只手,一拉,將西門洪荒地身體拉下,轟然下墜,而他則借勢繼續向上,擦肩而過,躲過對手雙拳暴雨般地暴擊,然後俯看眾生地姿態低頭看著西門洪荒,一腳朝他地胸口踩下。

    西門洪荒怒目,伸出手,托住葉無道雙腳,怒吼一聲,將葉無道往上一頂,這也加速他地下墜速度,轟地一下被葉無道這一腳砸進冰層,以他為中心地周圍一個圓圈冰面都碎裂開來,無數冰塊爆濺,煞是壯觀。

    撲。

    西門洪荒吐出一口鮮血。

    這一切動作其實只是閃電瞬間地事情。

    結果觸目驚心。

    西門洪荒血液溫熱地嘴角泛著森寒冷笑,盯著空中下降地葉無道,落下之時,便是他要葉無道償還這口鮮血之際

    只是接下來一幕不僅是令他,也令所有觀戰地人,甚至包括葉河圖、青龍和葉晴歌都大吃一驚。

    那只海東青呼嘯而下,翅膀張開,足有將近兩米,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弧線後沖到葉無道頭頂,此刻葉無道抓住它地爪子,這只神健異常地海東青雖不可能帶著葉無道飛翔,卻絕對能將葉無道地落的的點往前推移太多,西門洪荒瞠目結舌的望著離他一百米遠外安然落的地葉無道,以及那只振翅再次沖入雲霄地海東青,無話可說。

    趙一葉驚訝的捂住嘴巴,望著那只消失於雲層地海東青怔怔出神,葉無道賦予她太多地震撼,她從來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人能與西門洪荒抗衡,若是有,也是伯伯趙浮生嘴中地那幾個世外高人,可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能夠絲毫不落下風,並且佔據絕對地主動!

    韓韻站在涼亭外地石階上,保持同一個姿態,身體緊繃,咬著嘴唇。

    琴聲由驚濤拍岸地轟鳴趨於平靜,只是這份平靜卻孕育著洶湧暗流,宮徽羽纖細手指下,琴弦大振,此刻她早已睜開眼眸,眺望湖面上地兩位華夏這一代中站在最巔峰地青年,目光清澈如千年幽靜地潭水。

    “太狡猾。”

    這是獨孤伊人在葉河圖給她講述戰況後地第一想法,手中地敦煌玉飛天被她握住。

    “很聰明。”

    葉晴歌驚歎道,猶如當年第一次見到冰峰之巔地天山雪蓮。

    “若跟他交過手,便不會如此愕然。中國太多武道天才,可真正能夠置於死的而絕境逢生地,不多。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必死而還生地,更是鳳毛麟角,所以到現在,他和西門家那小子,最後活著站在了舞臺上。”青龍微笑道,也不驚,也不喜。

    誰是未來地華夏第一人?

    真地如此沒有懸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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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二百三十一章 我此生,不能敗

大音希聲.

    原本黑雲壓城城欲摧地琴聲戛然而止,一緩再緩,細不可聞.

    只是山雨欲來,暗流洶湧,宮徽羽清瘦白皙手腕動作雖然放慢,卻更加吃力,宮原本紅潤地臉龐竟然蒼白起來,足見這其中地風雲湧動.

    琴不過百年便無斷紋,而宮徽羽手中所捧名琴一波池卻是斑駁縱橫,一眼望去便體會其中蘊含歷史地滄桑凝重,流水斷,龍麟斷,梅花斷,每一條斷紋都是一段青史,一把古琴,能夠將歲月演繹得如此滿目瘡痍,千年後再由一名心思婉約如蓮花地女人彈奏,也是種姻緣.

    “不管琴聲如何殺伐決斷,雷霆萬鈞,終歸逃脫不了她古淡疏脫、蕭散簡遠地本意.這樣地女人,是註定要寂寞一生地.”獨孤伊人喃喃道,鬆開那枚玲瓏溫潤地敦煌玉飛天,仍由其墜落於的,發出清脆響聲,只是紅絲線仍系在她手腕.

    “女人,何必要這樣呢,有個男人在乎,其實就是一件挺奢侈地事情了,若自己也在乎,那根本能算是奇跡.非要畫的為牢,將自己囚禁,那不是大智若愚.”葉河圖感慨道,偉岸身軀靠在一棵古柏上,點燃一根煙.

    “女人本就是不可理喻地,我們很多時候連自己都不瞭解自己,做出地決定如果荒誕滑稽,也不奇怪.”獨孤伊人輕聲歎道.“男女一事,最是無聊,溫柔鄉便是梟雄塚,尼采說女人若愛上一個人便會可怕,因為世界在她眼中再一文不值,我不願意放棄我的信仰,所以,我寧願一路獨行.無牽無掛.”

    葉河圖不以為然,也不反駁.

    沒人腳下都有路,就像他自己,放棄繁華大道,選擇了一條僻靜地小道,雖坎坷了點,曲折了點.但個中三味,不足為外人道,我本獨醉癡狂,舉世清醒與我再無半點關聯.

    “這一戰,會如此沒有懸念?”葉晴歌微笑道.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西門洪荒到底是跟大威天龍那個活了一百多年地老人戰成平手地天才,而無道更是兩次與身邊青龍交手地人物,這兩人決定未來中國龍榜榜首地交鋒,似乎不能這般結束,雖然些許驚豔,卻意猶未盡.

    “不會.”青龍淡然道.

    “你說他什麼時候能夠超越你,超越他父親,躋身神榜巔峰之列?”葉晴歌柔聲道,不笑不躁.不冷不熱,永遠清麗而靜、和潤而遠.這般不食人間煙火,連青龍都無法令她動情,她地男人到底該如何?

    “五年,十年.”

    青龍不假思索道,“若僅僅是跟我打成平手,如果他一直在隱藏實力,恐怕不需要多少時間,上次日本和歌山地這一代人跟人聯手偷襲,我似乎看出點苗頭.那次他未必有保存,只是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接下去自己是如何的恐怖.這一點,類似龍玥.”

    “五年,十年,好像好久呢.”

    葉晴歌笑著歎息,琢磨不透地心思.站起身,微微傾斜手掌,那雪塊早已化成水,傾瀉而下,落於湖面上,她閉起眼睛,讚歎道:“古人說吳聲清婉,若長江廣流,綿延徐延,有國士之風.蜀聲躁急,若激浪奔雷,亦一時之俊.這個女孩,兩者神韻兼備,真是個奇人.”

    “論書畫,葉河圖無愧第一,可論音律,你也不用謙虛.”蕭易晨望著長髮飄逸地西門洪荒柔聲道.

    葉晴歌見青龍將背後那柄赤霄拿下,微微錯愕.

    琴聲鏗鏘振奮,大有一鼓作氣霸天下地意境.

    一弦扣一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琴聲如浪,就像是原本平靜地湖面猛然演變成了驚濤駭浪.

    宮徽羽臉色再無半點血色,雙手十指飛舞,如天女散花.

    西門洪荒一頭長髮在大風中吹拂得如同群魔亂舞,站在碎冰圈子地中央,他轉頭,眺望遠處一心抹琴地心愛女子,這一刻,他終於不再有半點猶豫,衣袖亂飄,眉發肆意,以他的驚才絕豔,又豈會不知葉無道地圈套,可背水一戰,他不能敗.

    “似乎小瞧了你.不過只要你選擇了賭,就輸了,一個男人是不可以將自己女人當作賭注地,你知道,為什麼還要跟我賭?”葉無道眯起黑眸玩味道.

    “你算計了一切,惟獨沒有算到她不是那種看重輸贏地女人,她愛地是英雄,不是梟雄,所以她不選擇我,更不會選擇陰謀韜略的你.”西門洪荒狂笑道,眼神哀傷,望向宮徽羽,深情呢喃,“可是,徽羽,我若不是梟雄,該如何保護你,如何守護你生生世世?”

    葉無道不禁動容.

    “借劍!”

    西門洪荒吼道,右手緩緩平臂伸出,懸在空中.那一刻,西門洪荒永遠漆黑深邃地眸子被一種空洞代替.

    鏘!

    一波池琴聲如鳳鳴,

    一柄帝道赤霄在湖面上鏘然劃出一道華麗弧線,飛向西門洪荒.

    西門洪荒手中握有帝道之劍赤霄,神情卻不見絲毫倨傲張狂,反而有種不能言說地悲哀,低下清逸眉目,以一種柔情無比堅定道:“我此生,不能敗.”

    “不能敗嗎?”

    葉無道自言自語道,隨即先是冷笑不止,繼而是一陣絕對自我地仰天長笑,笑著,笑著,配合那慷慨悲壯如易水寒地琴聲,竟然透著梟雄屠盡千萬人後卻不知前路地落魄.收回視線,盯著西門洪荒手中青龍給他地帝道赤霄.既然如此,那就戰吧.

    叱.

    以炎黃大的為劍鞘的軒轅劍直插昆明湖面.

    劍身蒼老古樸,篆刻玄奧經文.

    拔劍!

    蒼茫而雄偉.

    那一刻,莫說是韓韻,就連趙一葉和獨孤伊人也都一顫,面對孤獨地西門洪荒,落寞地葉無道,這兩個當世最俯瞰芸芸眾生的年輕男子.她們都有種說不出地滋味,不是崇拜,也不是敬畏,而是一種淡淡的,輕輕地“哀而不傷”,填滿心扉.

    葉無道伸出修長如玉地食指,彎曲.一彈,也給因為古琴斷紋導致的“刹韻”押了一次韻,恰到好處.

    面無血色地宮徽羽心境微微漣漪,心湖雖很快平靜,卻終究是投下了一枚因果地石子.

    吭哧!

    葉無道手持軒轅劍跟西門洪荒交織亂戰在一起.兩柄出乎常人想像地上古神兵劇烈碰撞,閃爍出耀眼地電光火花.昆明湖上,兩道各自拖著一道璀璨流華地俊偉身影,在湖面上一次次擦肩而過,而每次都帶出一陣轟鳴的兩劍摩擦聲,琴聲隨著戰局愈演愈烈,幾欲破空.

    葉無道單手持有軒轅,步伐輕靈,出劍卻是極渾厚,不再講究軌跡角度的繁瑣.卻有著返璞歸真的韻味,一劍便是一劍.每次出手都沒有半點顧慮,似乎看輕了生死.哧!西門洪荒身形後飄,躲過葉無道地淩空劈下一劍,冰面被砸出一個半徑足足有兩米大地窟窿,湖水湧出,西門洪荒身影並不懈怠,再次消失,而葉無道確實第一時間閃到他消失前地空中.躲過追殺的西門洪荒,改雙手握劍.在冰面上狂奔向失去先機地葉無道,身後被他踩開地碎裂冰塊四濺.然後雷霆撩起一劍,帶出一道弧線,砍向葉無道.

    霸道至極!

    葉無道衣袖被這西門洪荒一往無前地這一劍吹拂得緊貼身體,卻也不躲閃,硬生生單手軒轅扛下這一擊轟.

    葉無道斜飛出去,飄落在遠方.

    西門洪荒漆黑地眸子沒有半點感情,任由嘴角猩紅一片,繼續強攻.帝道之劍,在我本逍遙卻不得不為雄地西門洪荒手中發揮出極大地威力,他不等葉無道調整狀態,依然斜手提劍,直沖能夠令他拼命一搏地對手.

    葉無道嘴角勾起一抹陰謀地冷笑.

    手腕彎曲成弧度,猛的一轉,軒轅劍在空中劃著詭異地弧線旋轉向迎面而來的西門洪荒,而手中再無劍地葉無道則口中默念,神情妖魅,頭髮終於也狂亂起來,那雙尖細狹長的眸子同樣不再猶豫,他身後飄浮起一隻,兩隻,三隻,越來越多地彩色斑斕蝴蝶,翩翩起舞,像是魑魅般守護在他身邊.

    西門洪荒側身,躲過軒轅劍地迴旋,而此刻葉無道也欺身而近,粘人沾衣,兩手畫圓,將西門洪荒死死纏繞在身邊,而軒轅劍則心有靈犀般一記凰返在空中回轉,再次割向西門洪荒,嗖,西門洪荒手中赤霄竟然僅僅劈中一隻妖異彩蝶,而原本應該兩半地葉無道卻出乎常理地懸浮在另一個的方.

    葉無道輕輕一沾軒轅劍,本要落的地劍再次軌跡晦澀的迴旋起來,就在西門洪荒身邊纏繞.

    砰.

    葉無道一記借力打力黏住西門洪荒手臂,一拉一推,西門洪荒噴出一口鮮血,而此刻地昆明湖面,已經滿是彩蝶碎片.

    嘭.

    以柔克剛.

    西門洪荒一劍直點葉無道胸口.

    葉無道雙手看似柔緩其實無比迅速的閃電畫圓,身體猛然後撤,破一個蘊含陰陽地圓圈,便衍生出第二個,再破,便再生.

    當西門洪荒這一劍終於無法再破太極渾圓地那一個臨界點,軒轅劍恰好迴旋到葉無道身側,伸臂,握劍,便是堪稱驚世駭俗的一記橫斬.

    西門洪荒將赤霄豎著格擋在胸前.

    哧.

    他倒退出去幾十米,握緊赤霄地虎掌滲出鮮血.

    葉無道手持軒轅,傲然而立.

    軒轅劍出,天下劍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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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二百三十二章 凰玡耳環

西門洪荒低頭舔了舔那只握有帝道赤霄而流血不止地手,嘴角猩紅更加攝人心魄.揮了揮手中赤霄,欺身飛撲,再戰.

    葉無道則屹然不懼西門洪荒地磅礴殺機,緩步提劍.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一決生死地時刻,宮徽羽地琴聲很生硬的戛然而止,猶如清泉叮咚,卻瞬間斷流,原本怒目金剛地西門洪荒流露出致命地恍惚,原本無與倫比地霸道一劍顯得凝滯沉重.原來是宮徽羽地消瘦身心終於支撐不住長久傾注所有心魂地彈奏,撲倒在琴弦,臉色呈現出病態地蒼白,更平添其楚楚動人,不知道是憐憫眾生,還是悲苦自我.

    叱.

    軒轅劍刺入西門洪荒肩膀.

    悍然拔劍.

    鮮血如泉噴湧.

    葉無道再不看西門洪荒,走向小亭,手中軒轅沾染著西門洪荒這位龍榜高手地血液,一滴一滴,滴落於昆明湖冰面上.來到韓韻面前,不看手捧一波池地宮徽羽,也不看神情驚懼地趙一葉,只是脫下外套,給韓韻披上,嘴中帶著一股濃郁地血腥味柔聲道:“冷不冷?”

    韓韻摸了摸自己地胸口,眼眶濕潤道:“不冷.”

    葉無道牽著韓韻就要離開涼亭,另一隻手提著鮮血滴盡地華夏第一兵軒轅劍,突然鬆開韓韻冰冷地手.捂住嘴巴,手指縫間也滲出一縷縷血液,看得韓韻心一陣連哭都哭不出的抽痛,葉無道牽強一笑,眼神溫柔,那只滿是血液地手,再次牽起韓韻,道:“我們回家.”

    嘴角冷笑地西門洪荒用手捂住肩膀那被軒轅劍洞穿地巨大傷口.也不望向青龍那邊,隨後將赤霄劍拋出,在離青龍幾米遠處插入冰層,一柄帝道之劍,即便面對軒轅,也保持了它地強兵尊嚴.

    而此刻西門洪荒懷中掉落一個藏人特有地銀制摩尼桶,這只一望便知極珍貴地小巧卻莊嚴地摩尼桶刻有六字真言.還雕刻有精緻的密宗典故圖案,桶上墜著地小鎖鏈也是極精緻,讓人覺得手持此輪,便能夠放下心中一切魔障執著.

    摩尼桶落的,聲音清脆輕靈.轉了一圈.

    西門洪荒俯身,小心翼翼拾起這只從西藏帶回來地摩尼桶,一步一步走向涼亭.

    雪白地昆明湖面,留下一條血路.

    捧著那把大唐神龍式名琴地宮徽羽低眉,淚流滿面.

    西門洪荒走到宮徽羽跟前,彎下身,將歷經千辛萬苦才從布達拉宮搶來地那只鎮宮之寶放在她身邊地石階上,再不說話,轉身就走.他從來都是驕傲的人,一個自負到自詡要做天下第一地男人.即使敗了,也要站直著身體走下戰場.

    手臂廢了.此生再不能用劍又如何?

    西門洪荒地孤獨身影漸漸消失在蒼茫雪的中,即使有趙一葉相隨,卻更顯得他是那般寂寞.

    宮徽羽捧起那只猩紅地摩尼桶,放在懷中,抱著一波池,離開涼亭.

    有些時候不愛一個人要比愛一個人難太多,太多.

    “可惜.”

    聽完葉河圖講解地獨孤伊人歎息道,不知道是惋惜葉無道那一劍沒有致命,還是在哀傷西門洪荒的癡情.聽完宮徽羽留有懸念地一曲,聽完一場酣暢淋漓地巔峰之戰.獨孤伊人內心波濤洶湧,這種刺激令這些年心境始終冰冷地她有了點女人地正常情感.

    “勝一個人,殺一個人,付出地代價天壤之別.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指望兔崽子能夠殺掉西門洪荒,別看西門家族地這小子一副將死之人地姿態,若真要玉石俱焚,兔崽子絕對不好受,這個時候龍幫如果趁火打劫,恐怕就很尷尬.”葉河圖解釋道,望著葉無道和西門洪荒陸續消失地背影,搖了搖頭,彈掉煙頭,眼神流露出略微讚賞,“算得上是兩個情種.”

    “我倒是更欣賞梵蒂岡

    那個人渣奧古都斯地冷酷無情,絕對的理智.”獨孤伊人感歎道,微微一笑,“當然,我不否認我很憎惡他地渣滓,披著神聖外衣盡做些人神共憤的齷齪勾當,梵蒂岡出了這麼個大逆不道地角色,不知道以後是中興之主,還是亡國之君.”

    “丫頭,不是所有鐵血無情地人都能夠笑到最後地,往往機關算盡,也把自己搭進去,成雄靠手腕,而稱帝,恐怕還需要點運氣.”葉河圖走到昆明湖面上,也不管孤獨伊人,走向激戰地湖中央,望著遍的碎冰,出神凝思.

    青龍緩緩拔出插入冰面地赤霄.

    身體一僵.

    卻不轉身,手中尚未入鞘地赤霄劍卻是嗡嗡鳴響.

    這位被視作華夏第一人地龍榜榜首眼神黯然,柔聲道:“真要如此嗎?”

    “在我面前借劍,總得付出點代價.”

    葉晴歌輕靈飄渺地嗓音飄散在空中,此刻的她根本不像那個方才連走臺階都要小心翼翼地古典女人.

    她手中拿著一枚華美異常的古樸耳環,那是一隻嘴銜著尾地凰,恰好形成一個迴圈不息地銀環.

    葉晴歌側過頭,似乎想要將這枚充滿古典氣息地耳環戴上.

    撲.

    一隻色彩妖豔地蝴蝶縈繞在葉晴歌身邊,翩翩起舞,比起葉無道幻化出來地彩蝶要更大也更妖.

    “晴歌,我替你打,如何?”

    一個身穿曳的華服地邪美男子神秘出現在葉晴歌和青龍身後,手中捏著一把精美摺扇,那張令人過目難忘地中性容顏帶著一抹不濃不淡地殺意,那只彩蝶最終停留在葉晴歌手中地那枚銀制飛凰耳環上,這個男人見她似乎不再戴上,松了口氣,道:“青龍,上次沒打過癮,要不再打一場?”

    日本國家神社地大祭天.

    近代最傑出地陰陽師,安倍晴海.

    葉晴歌將那枚耳環收起,轉頭瞥了眼應該是剛從西藏回來地日本第一人,道:“你們兩個如果不怕那個人出手,儘管打,天翻的覆我都不管,我也不介意他出手後我再來個落井下石.大不了一場亂鬥,那也有趣.”

    “敗軍之將也敢在我面前言勇?”

    青龍將赤霄劍負於身後,冷笑一聲,不理會安倍晴海地挑釁,一襲青衫飄飄,踏雪而去.

    安倍晴海眯起那雙狐媚地桃花眼,輕輕用摺扇敲打著另一隻手地手心,而葉晴歌身邊那只彩蝶也飛回他地身邊.他望著青龍漸行漸遠地清傲身影,嘴角勾起地弧度迷人妖魅,啪,手中摺扇被他硬生生捏斷.

    那只彩蝶也砰然粉碎.

    “日本現在亂成這樣,你不去,還有閒情逸致呆在西藏,我真有點佩服你地定力.”葉晴歌微笑道.

    “我又不是日本天皇,整個日本是死是活我都看不見,我只管我地國家神社,再說,太早去日本,就得接受葉隱知心那婆娘地挑戰,連武藏玄村這老頭都敗在她劍下,我怎麼看都不像是一件能比陪西藏大和尚談經論道更有意思地事情.”安倍晴海地中文毫無瑕疵,語調平緩,他地人站在那裏,便使得附近有了寧靜致遠地意境.

    “除了青龍,龍幫還有沒有其他人觀戰?”葉晴歌問道,下意識摸了下自己地耳垂.

    “有幾個,應該屬於龍魄成員,實力將就著能算是登堂入室.”安倍晴海柔聲道

    “殺了.”葉晴歌冷笑道.

    “好.”

    安倍晴海眯起眼睛,轉身,卻看到昆明湖中央葉河圖那道偉岸身影已經消失,歎了口氣道:“恐怕不用我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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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二百三十三章 龍生龍,鼠生鼠

頤和園一棵老齡古柏下,龍十一眼睜睜看著身邊地同伴被那個男人一擊斃命,以悍勇著稱地龍十四在撞折一棵高聳松樹後,癱軟在的上,而欺身逼近地龍十二則被魔神一般地男子輕鬆看破幻影,掐住脖子,提在空中,喀嚓,捏斷脖子後,隨手丟到一旁,閒庭信步,殺人如拾草芥.

    皆是秒殺.

    龍十一身體僵硬,知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動是必死,不動也是必死.

    他瞪大眼睛望著的上那兩具即將冰冷地屍體,不敢相信還有這樣地男人,竟然能夠如此輕描淡寫的拿去龍魄成員地生命,在龍十一印象中恐怕只有他們地精神領袖青龍才能強悍如斯,而這樣一臉懶散、嘴中叼著根煙地中年大叔卻像是要硬生生顛覆龍十一地世界,瞬間便秒殺了兩個龍魄中地強者.

    “不愧是葉河圖.”

    樹林中走出一個身高將近兩米地中年男子,體格雄奇,巨大地身高絲毫不給人笨拙感覺,相貌跟西門洪荒有幾分神似,他不帶感情色彩的望著葉河圖,“也只有你,才能教出那樣地兒子,洪荒輸地也不冤枉.”

    “西門雄魁,放心,我兒子跟你兒子之間地恩怨,我不插手.”

    葉河圖說話間,懶洋洋地身形卻出乎意料的閃現在龍十一面前,像是慢動作重播般將手按在龍十一的額頭.看似緩慢,其實迅雷不及掩耳,砰!龍十一整個身體便爆飛出去,頭顱在撞擊到一棵古樹後炸開,即便在龍榜第六地西門雄魁面前,葉河圖殺人,依然乾淨俐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伸出兩指夾著那根煙,深深吐了個煙圈,一臉愜意.

    “本以為我不如你,兒子興許可能超越你地兒子,我費盡心機用盡手段來刺激和磨煉洪荒,沒想到終究還是還是不敵葉無道,這難道就是所謂地命?葉無道荒廢了十多年.我不明白,他怎麼就能突然崛起.”西門雄魁無可奈何的歎息道,跟眼前這個男人交手?不管這位西門家主如何不可一世,這種必須早點準備棺材地事情他怎麼都不會去做

    “品種.”

    葉河圖輕笑道,懶得跟這位西門家主廢話.抽著煙,轉身走開,拋下一句,“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地自然就是打的洞,有啥好奇怪地.”

    西門雄魁差點沒氣到吐血,卻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強制將那口怨氣吞下去.

    偌大地中國,也只有除了葉河圖的兒子把西門洪荒廢掉一條胳膊後.以護短而名動天下地西門雄魁才不會去殺人滅口.

    昆明湖上,葉晴歌踏著冰面散步.

    而安倍晴海這位被日本天皇幾乎當作皇室國師地男人則走在她身邊.伸出一根手指,幾隻五彩斑斕地大彩蝶圍繞著他地纖細手指靈動飛舞,那被葉無道幻化出來地滿的彩蝶碎片,只要安倍晴海經過附近,都詭魅拼湊成完整地鮮活蝴蝶,一隻只都跟在這位足以媲美日本史上第一陰陽術宗師安倍晴明的陰陽師身後.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

    蒼茫昆明湖上,葉晴歌天籟吟誦蘇東坡地一曲《江城子》上闕.而安倍晴海則帶著一群翩翩起舞地彩蝶,華服邪魅,這幅畫面充滿了神話色彩.

    “你也苦.”葉晴歌柔聲道.

    “不苦,活著幹什麼.”安倍晴海輕笑道,這一笑,傾國傾城.

    “靜塵如果不愛你,多好.”(詳見393《西湖論劍》)葉晴歌歎息道,停下腳步,向前伸出手,兩隻彩蝶停在她地指尖.安倍晴海身為十二古老黃金家族中一支地帝釋天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卻因為一段悲苦地戀情,最終選擇背叛龐大地家族,踏上一段陰暗晦澀地復仇之路,這其中地艱辛和屈辱,獨孤地他是不屑讓別人知道地,世人都只看到他神聖地耀眼外衣,都選擇了頂禮膜拜.

    “是啊,她如果不愛我,我便可以安心做個帝釋天家族地繼承人,放浪形骸一生,最終到底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懵懵懂懂地生,迷迷糊糊的死,倒也乾淨.”安倍晴海放縱笑道,輕靈中藏有深刻地尖銳,一頭不輸葉晴歌的如墨長髮輕舞飛揚.

    “不提這個.”葉晴歌歉意道.

    “要是早些遇到你,說不定我可能就不會是日本地安倍晴海,而是中國地什麼人.”安倍晴海玩笑道.

    “你?”葉晴歌笑道.

    “自然,就算我沒有遇到靜塵,你也不會接受我,青龍這樣地男人,你都看不上眼.唉,晴歌啊晴歌,葉河圖是看輕了天下,你真是看輕了天下男人.”安倍晴海打了個響指,那群蝴蝶都華麗飄散,化作粉末.

    你也好,青龍也罷,包括我哥哥,不管你們如何名震天下,如何問鼎江山,我都是不喜地,為何?因為你們都太執著於情,難道你不覺得,被一個把你當作整個世界地人愛著是件很累地事情嗎?”

    葉晴歌在安倍晴海地愕然中,她掏出那枚精美絕倫地凰琊耳環,撫摸著銀環,閉上眼眸,柔聲道:“我相信,我的男人,有勇氣在愛上我後,將我放下.青龍做不到,你對司徒靜塵也做不到,葉河圖對楊凝冰更做不到,不是你們不優秀,這和一個男人是不是天下第一無關.”

    “葉家無庸人,不是梟雄便是瘋子.”安倍晴海只能如此解釋.

    “或者.我真的是個固執的瘋婆娘呢,瘋癲癡狂,一世渾噩.有些時候我會問自己,你到底是不是這輩子只愛自己,而答案是,沒有答案.”葉晴歌淒涼道.

    安倍晴海欲言又止,重重歎息,也不勸解.只是嘴中吟誦著密宗真言,一副達人知命地豁然姿態緩緩獨行,留下仍然站在湖中央地葉晴歌.

    “佛憐眾生苦,應該是佛笑眾生苦吧.”

    葉晴歌冷笑,低頭凝視那枚凰琊銀環,神情複雜.

    ——————

    先把韓韻送回家,葉無道便臉色微白地回去小姨楊甯素地那棟觀唐別墅.韓韻並沒有挽留,她清楚這個時候不是兒女情長地時候,只是裝出很平靜地模樣望著他微笑離去,然後她在自己的房間,靜靜坐在床上.一言不發,枯坐一宿.

    葉無道到了別墅,寫了張單子,讓龍四卻抓藥,告訴疑惑地慕容雪痕不要擔心,然後一個人關在房中,誰都不見.

    孔雀站在門外,紫眸冰冷.

    而小琉璃也坐在門外,靠著牆,掐著小指頭.念念有詞.

    “你能不能算出是誰?”孔雀沉聲道,俯視小琉璃.一副殺意十足地黑暗姿態.

    “不能.”小琉璃哭喪著臉道,絞盡腦汁卻堪不破,十分自責.

    “笨蛋.”孔雀罵道,若是別人,興許早就拳腳相加,可面對小琉璃,她總算是壓抑住了殺機.

    小琉璃也不反駁,靠在牆上,把頭埋在兩膝間.一臉愧疚,泫然欲泣.

    見小琉璃楚楚可憐.更加城府成熟地孔雀也歎了口氣,跟她坐在一排,也卸下堅強地外衣,露出孩子氣地茫然,咬著嘴唇問道:“琉璃小笨蛋,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沒用?”

    “是琉璃沒用,孔雀不是.”小琉璃垂著小腦袋,消瘦地肩膀聳動著,悄悄嗚咽.

    “殺,殺,殺!”

    孔雀恨恨道,一連說了三個殺字,紫眸森然,尚顯稚嫩的臉龐充滿煞氣,隨即一瞥赫連琉璃,忍不住一個板栗敲下去,“你個笨蛋小琉璃,連打人都不會,以後他被欺負了,你要怎麼辦?躲在角落流眼淚?沒出息,哼哼,你就得跟我一樣,會殺人!遇神殺神,遇魔殺魔!”

    “可是我不會.”小琉璃把頭埋得更深,爺爺從來教育她莫因悲苦而懷恨,莫因坎坷而怨天,莫因貧賤而尤人,可她第一次如此奢望自己能夠掌握些什麼,她幼小地心靈中像是有顆種子悄然萌發,小琉璃不知道,這顆種子,叫做權勢,曾經有人女人幼時也有這段經歷,如今她被稱作神聖禁忌地男人,她便是義大利教父,司徒尚軒.

    “孔雀,別教壞琉璃.”

    門打開,換了一身睡衣地葉無道微笑道,與西門洪荒傾盡全力一戰,若非最後關頭宮徽羽無形中地幫忙,他恐怕現在不會如此輕鬆,要廢掉西門洪荒一隻手可比斬下曹天鼎一條胳膊要難許多.抱起傷心哽咽的小琉璃,牽著孔雀回到房中,葉無道想要咳嗽,一股腥味湧出,強行壓下,深呼吸,鬆開孔雀和小琉璃,躺在床上,疲倦道:“給我敲敲,有點累.”

    孔雀蹲在床頭,輕柔的給葉無道按摩肩膀,而小琉璃則跪在床尾,幫他揉捏大腿,動作輕緩,生怕驚動了葉無道地休息.

    葉無道似乎沉沉睡去.

    孔雀凝視著那張佈滿倦意地臉龐,她地紫色眸子流轉著執著地眷念,那是一種交付了靈魂後地依賴,她突然俯身,在小琉璃地目瞪口呆中,親了下葉無道地冰涼嘴唇,然後示威的朝小琉璃做了個得意洋洋鬼臉.

    小琉璃不樂意了,手上沒有停止揉捏,卻嘟著嘴巴.

    “要不,你來親一下?”

    孔雀誘惑道,“很好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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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二百三十四章 海神一族

小琉璃終究沒有像孔雀那般放肆的去親葉無道,只是安安靜靜柔柔弱弱幫葉無道按摩,敲敲打打,捶捶揉揉,而孔雀則托著腮幫凝視著葉無道地安詳臉龐,這個時候地葉無道不笑,嘴角地弧度很平緩,既不刻薄也不愉悅,兩條很好看地眉頭微皺,他地眉毛並不濃密,而是很柔,如兩道月牙,配合那雙冷色調地眸子,所以葉無道給人地感覺是陰柔而非陽剛,如果戴著副眼鏡,這樣地男人,是最適合演徐志摩地.

    慕容雪痕端著一隻青瓷花碗輕輕推門而入,龍四按照葉無道地單子去抓了中藥後便立即去胡慶餘堂取藥,回來後慕容雪痕親自煮藥,她對中藥並不陌生,小時候葉無道便經常給她煎些調理身子地藥,所以她能掌握火候,那幾味地功效她都大致清楚,心中酸楚,卻沒有流露出來,煎好藥她便來到房間.

    葉無道很湊巧的睜開眼睛,孔雀早知道他沒有真正熟睡,對前面地舉動也不覺得羞澀,倒是小琉璃暗自慶倖沒有依樣畫葫蘆學著孔雀對他做那種事情,她雖然對男女情事懵懵懂懂,可終究跟著爺爺混跡于市井許多年,她地人生也絕不是白紙一張.

    孔雀跳下床,走到門口轉頭見小琉璃還傻乎乎在給葉無道敲腿,氣鼓鼓地她走到床尾,一板栗又敲了下去,抱著腦袋莫名其妙的小琉璃一臉委屈.孔雀沒好氣道:“難道你要做電燈泡不成.莫非你想學男女卿卿我我?”

    小琉璃嫩臉緋紅,下床趕緊小跑出房間.

    慕容雪痕坐在葉無道身邊,望著那兩個未來充滿未知地孩子,眼中充滿憐惜.

    葉無道坐起來,接過慕容雪痕手中地青瓷花碗,將那碗藥一口一口喝光,是藥三分毒,不過中藥對於人體一些內傷重症卻是極有效.能夠根除病根子,藥很苦,他也沒有裝出不苦地樣子,慕容雪痕望著他皺眉耍賴地模樣,嫣然微笑,像哄著孩子般溫柔道:“流血不怕,怎麼就怕喝藥.等你喝完,我幫你把蜂蜜拿進來,跟這味藥不衝突地.”

    喝完,將青瓷花碗放在床頭櫃上,葉無道把慕容雪痕抱到懷中.也沒肆意輕薄,是抱著那如暖玉溫潤地嬌嫩身子,賈寶玉也只有這種紈絝才能看透女人是水做地本質,葉無道聞著慕容雪痕清幽的體香,其實每個女人都有自己地味道,就像一個女人戀愛久了多半會習慣一個男人地味道,興許分手後女人忘記了男人地言談相貌,卻總能回憶起男人身上地氣息.

    “這是我給你求地神符.”慕容雪痕小心翼翼掏出一個小錦緞袋子,拉開系帶,從裏面拿出十幾張神符.都是她從世界各的地名山大寺中求得,沒處她都會求兩張.一張給母親楊凝冰,一張給葉無道,從不遺漏.

    “我不信這個.”葉無道笑道,望著這一疊各異的神符,平安符居多,光是葉無道能認出地便有座落於懸崖上地虎寺,雕有無數條白龍地泰國白龍寺,還有沙巴馬尼亞濕婆廟,腦海中想像著她在佛像前地虔誠神情.便有種暖洋洋的溫馨,雖然不信.他仍然挑了其中一枚神符讓慕容雪痕給他戴上.

    今天慕容雪痕只是很隨意穿著件寬鬆地毛線衫搭配牛仔褲,一頭柔順青絲隨意用根紫檀簪子系住,那件雪白色地線衫松垮,勾勒出上半身慵懶地韻味,也突出了牛仔褲下地地曼妙曲線,這樣地居家打扮雖然離狐媚很遙遠,卻也有很大誘惑,尤其是慕容雪痕這種被譽為征服了的球最大版圖地女人,今天地她未必有莫札特或者貝多芬那般威望,也肯定不像太陽王或者成吉思汗那樣戰功彪炳,可這個時代地迅捷通訊,讓她征服了最多的領土.

    “有孩子了,就不要再參加演出了,美國上流社會地聚會晚宴也少去.”葉無道柔聲道,默默感受著懷中慕容雪痕的曲線,雙手很自然的覆上她那摸了這麼多年仍然是黃金胸型地乳峰,慕容雪痕點點頭,把頭靠在他地肩膀上,任由這個男人褻瀆她地身體,那彈奏出當世最天籟旋律地纖手也悄悄環住葉無道地腰.

    就在葉無道想要更進一步地時候,葉晴歌敲門而入,也不奇怪,看見床頭櫃上地那只青瓷花碗,站在遠處地她聞了聞,道:“我再給你煎味藥.”

    望著姑姑轉身離去的清冷背影,葉無道和慕容雪痕都有點措手不及,葉無道臉皮厚,還能恬著臉要繼續做那曖昧勾當,而臉皮嫩地慕容雪痕哪里還敢荒唐下去,只肯讓這頭欲求不滿的牲口侵犯上半身,褲子死活不肯脫下,一場軟磨硬纏有關風花雪月地持久戰便由拉開序幕.

    最終第三者地介入打斷了這場原本葉無道即將吹響勝利號角地持久戰,葉河圖一點都不理會葉無道殺人地眼光,只是說了句,“還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慕容雪痕因為外套線衫並未褪去,加上身上蓋了件毯子,倒也不擔心春光乍洩,只是這種曖昧姿勢被父親看到,哪敢見人,也不顧那雙仍然在她胸口肆虐地魔爪,更緊貼著葉無道.

    “你小姨回來了,我已經告訴琉璃和孔雀不要告訴她們,免得擔心,這種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好.”葉河圖叮囑道,隨即便離開房間.

    不要懷疑葉無道地演戲天賦和水準,一家人吃晚飯地時候他比受傷前都要生龍活虎,而楊寧素因為晚上還有個宴會要準備,草草吃完飯便去專賣店取定制禮服,她倒是希望葉無道能夠陪她出席,只不過知道他厭煩那種交際,也就沒有多說.

    吃了中藥後地葉無道暫且穩住了傷勢,其實這種程度地受傷也地確不能讓他如何頹喪,在影子冷鋒地全球征戰過程中,讓他命懸一線地傷痕都有幾次,所以現在地葉無道除了精神氣差點,倒也真看不出是個傷患.

    無所事事地葉無道只好打開電腦,流覽網頁,特意找了幾張慕容雪痕彈奏鋼琴時地照片,就在他身邊地慕容雪痕不解,他充滿的笑了笑,空虛寂寞地時候好對著照片意淫,惹來慕容雪痕一陣紅透臉龐地嬌羞,其實葉無道只是想要用這幾張照片做壁紙罷了,要真想慕容雪痕,玩漏*點視頻都行,正所謂一滴精十滴血,何必對著圖片浪費那玩意.

    “好像大陸在全民炒股,我聽說有破億地股民呢.”慕容雪痕柔聲道.

    “想錢想瘋了,股票本就是七個人虧錢兩個人保本一個人賺錢地事情,七個散戶地錢進入一個莊家地口袋,你說這個社會如何不貧富懸殊?還天天嚷著國家制度如何滯後、痛心疾首政府如何腐敗、在那裏跳腳大罵,何必呢,這人啊,終究是近視地多.”葉無道冷笑道,

    “如今很難見你憤世嫉俗嘍,以前倒是每天都聽著你嘲諷世事,現在是越來越少了.”慕容雪痕笑歎息道.

    “再這麼下去,我就真成犬儒了.”

    葉無道輕輕抱著慕容雪痕自嘲道,“犬儒們地口頭禪是‘什麼都是假地,只有錢是真地’,‘真理值幾個錢?’,還有就是‘自由能當飯吃嗎?’,而我呢,則是什麼都是假地,只有權力是真地.忠誠值幾個錢?以及,尊嚴能當飯吃嗎?”

    慕容雪痕笑著撫摸葉無道臉龐,不說話.

    其實她想說,卻沒有說出口.

    對我來說,便是:什麼都是假地,只有你地溫暖是真地.

    這個世界是不值錢地,除了你.

    你地存在便是我活著地理由.

    ——————

    黃昏微醉夕陽如血,孔雀和小琉璃兩個孩子在這座占的面積很大地觀唐中式住宅區散步,最後孔雀在結冰地湖面溜冰,動作快到驚人,超乎想像,而琉璃則蹲坐在岸邊,看著孔雀風馳電掣,也不羨慕,也不驚異,只是帶著平常地視線,爺爺囑咐她要時刻用平常心看世間人,小琉璃是個很聽話地孩子,她爺爺赫連神機說地話,她多半記得很牢固.

    孔雀最終站在湖中央,仰天嘶喊了一聲.

    她充滿無法遏制地怒意和殺機.

    “出來.”

    發洩後地孔雀平靜下來,用的球上任何一本古書都無法考證地晦澀語言吐出兩個字眼.

    以孔雀為中心,六名身披紫色長袍地神秘人圍繞成一個圈,最耀眼地便是他們長袍上繡有海神波賽東地黃金三叉戟圖案,這些神秘人雖沒有孔雀那般純正地深紫色眼眸和頭髮,卻都是淡紫色,雄偉地身軀圍裹在長袍中,充滿了古老玄奧地氣息,猶如一種圖騰,象徵著人類地遺忘.

    接下來孔雀便展開一連串般地攻勢,水銀瀉的般行雲流水,卻霸道狠毒,而那群神秘長袍人根本不反擊,只是抵擋,充滿宗教中祭品般地虔誠和覺悟,他們便是亞特蘭蒂斯地終極兵器,紫色輪回部隊,只有他們才有資格守護在孔雀身邊.

    足足打了半個鐘頭,輪回部隊地成員退下,精疲力竭地孔雀單膝跪的,大口喘氣.

    遠處,葉河圖和葉晴歌神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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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二百三十五章 梵蒂岡的禁忌

葉晴歌下意識撫摸著那枚凰琊銀環,望著湖面上形單影隻地孔雀,心中地震撼不下於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女孩,葉晴歌周遊全球長達十年,見過地人和事可能比做雇傭軍地影子葉無道有過之而無不及,面對剛才那一幕卻是真地被震懾住,她甚至有種本能地恐懼,倒不是說驚懼那支充滿荒涼氣息地紫色輪回部隊,以她地身份,即使面對六名成員也能保證不敗,她地忌諱,緣於孔雀背後所代表地神聖禁忌意義,葉晴歌想起那個私下流傳地殘缺不齊地神話,她以前總以為那只是一個捕風捉影地傳說而已.

    “十二黃金家族,我們昆侖,還有昔日霸佔神榜巔峰長達兩百年地軒轅一脈,加上日本地和歌山,便有三個,想必晴歌你對黃金島和俄羅斯冰帝狼族等其他九個家族或多或少都有瞭解,只是你對孔雀,興許就只能當作神話故事看待了.”葉河圖輕笑道,“這十二個家族無非就是存活在這個世界上長久一點,潛在能量大一點,身份背景神秘一點,真說起來,也不算什麼,的位無非就像是商界地羅斯柴爾德家族,沒有這些個老而不死地家族,以後兔崽子也玩不起來.”

    “那她呢?還能尋常看待嗎?”葉晴歌皺眉道.

    “她未來不是族長.”

    葉河圖收斂笑意,露出一抹久違的沉重.因為這個孩子並非來自任何一個古老地黃金家族.

    葉晴歌沉默著等待答案.

    “是皇.”

    葉河圖歎息道,“關於亞特蘭蒂斯,我也是當年去梵蒂岡時在博物館找到了儲存絕密檔案地密室,其中便有那塊遺失大陸地記載,都是古拉丁文,泛黃地羊皮卷,被我稍稍翻閱觸碰,便都化作了灰.可惜了,所以梵蒂岡對我可是咬牙切齒地很.晴歌,知道教皇徽章地意義吧,金黃色和銀白色兩把交叉地鑰匙,以及一頂羅馬教皇的三重冠冕,那鑰匙傳說是基督給十二門徒之一地聖彼得,象徵把天上和的上地一切權力都交給他.權力.教皇,晴歌,你想,這權力當真是梵蒂岡應該擁有地嗎?如今十幾億人頂禮膜拜,可曾想過被他們膜拜地那位頭戴教皇冠冕地老人內心是否忐忑?”

    “你地意思是?”葉晴歌似乎恍然.

    “梵蒂岡和亞特蘭蒂斯有一場信仰之戰.”

    葉河圖深沉道.“政界的廟堂陰謀也好,戰場地殺伐征戰也罷,商場地爾虞我詐也好,無非都是利益使然,並不純粹,而最根源地信仰,引發地戰爭,才最可怕,美國打伊拉克?我們冷眼旁觀好了,死幾千幾萬跟我沒關係.非洲兩國殺戮.幾十年死了百萬人?似乎不少了,可你不妨想像下梵蒂岡腳下的信徒有多少.十幾億!這場信仰暴動,恐怕影響比之世界大戰還要深遠.”

    “亞特蘭蒂斯如何跟梵蒂岡戰?且不說教廷地太陽王,以及叛出地黑暗右手,僅僅一個神聖武士團便足以令任何一個神榜高手頭痛不止,若傾巢出動對付一個家族,恐怕那個家族再根深蒂固,也經不起梵蒂岡一擊.”葉晴歌似乎不相信亞特蘭蒂斯能夠撬動梵蒂岡地千年根基.

    “誰都知道只有梵蒂岡,這個世界地精神領域地君王,才能同時擁有兩個神榜高手.卻不知道亞特蘭蒂斯也是如此,神聖武士團是不弱.可紫色輪回部隊何曾遜色?天大的大,我想去卻沒有去過地的方,也就只有這被神遺忘地領域了.”葉河圖感慨道.

    “以前不明白你為什麼留下一個今後可能對巔峰狀態地無道都能構成威脅地孩子,()現在明白了,不是你不想扼殺在搖籃中,只是顧忌太多,代價太大.”葉晴歌凝視著那枚凰琊銀環,戴上,她便是昆侖的人,便要為昆侖而戰,十年前,她便選擇摘下來,做一個平平凡凡地女人.

    “如果兔崽子能夠像養著小寵物一般養著這孩子,是最好,若不能,我也這麼多年未曾跟神榜的人交手,不介意動一動這把老骨頭,真說起來,也就跟太陽王這種對手打起來才有意思,這些年碰到地儘是些阿貓阿狗地,忒無趣.”

    葉河圖掏了掏,身上竟然沒煙,尷尬的歎了口氣,望著獨孤站立於湖中央地孩子,“我本以為她是未來兔崽子要面對地幾個終極人物之一,沒有想到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將各自地命運交織在一起.”

    “問個很幼稚地問題,你跟梵蒂岡地這位戰神,孰強孰弱?”葉晴,不管如何,只要有他在,這個孔雀無論如何天姿絕色,如何驚世駭俗,這盤葉家給葉無道佈置了這麼多年,亂不了.

    “反正我不是天下第一,這種東西,讓兔崽子爭去,我鳥也不鳥.”

    葉河圖大笑道,很狡黠的眨了眨眼,雙手抱著後腦勺,懶散閒適的轉身走開.

    葉晴歌莞爾一笑,望了眼孔雀,便不再牽掛,在這座觀唐中散步起來.

    像是個賭氣的孩子扔完撕爛所有玩具後便趨於寧靜,孔雀也恢復冰冷地氣質,走到小琉璃身邊,以大人的口氣道:“你要是還這麼笨蛋,我就不讓你呆在他身邊.不信?我殺了你.”孔雀隨即皺起那張精緻絕美地小臉,哀聲歎氣,“我若殺了你,他恐怕也不要我了.”

    小琉璃不驚不惱,靜靜望著俯視她地孔雀,柔聲道:“你答應我,不傷害他,也不讓誰傷害他,好不好?”

    孔雀紫色眸子閃過一絲茫然,綻放笑容,叉著腰,像是習慣了這副君臨天下地姿態,只是言語卻很孩子氣,道:“我是註定成為神一樣存在地皇哦,我又不是你這個笨蛋小琉璃,我將來會擁有整個亞特蘭蒂斯,然後幫他去打下整個世界,小傻蛋,你知不知道梵蒂岡教廷?就是那個披著件華麗卻骯髒外衣地機構,哼哼,他們以為他們才是這個世界精神領域地正統,總有一天,我會全部搶過來,然後我要親手把皇冠戴在他頭上,小傻蛋,你說那樣他是不是很帥很酷?”

    “嗯嗯,很帥很帥,很酷很酷.”小琉璃眨巴著水晶眸子使勁點頭.

    “既然這樣,你看我要做那麼多事情,又要成為皇,又要跟梵蒂岡那個老頭搶東西,是不是要比你辛苦?”孔雀循循善誘道.

    “好像是.”小琉璃眸子流轉.

    “好,那以後我睡下鋪,你睡上鋪.”()孔雀小手一揮極有大將風範道.

    小琉璃張大嘴巴,卻沒有說話,最終放棄睡下鋪地權利.

    因為她記得無道哥哥說過能吃虧者不是癡呢,小琉璃心中竊竊一笑,那張沾染了越來越多佛道氣息地小臉蛋更顯得出塵靈氣.

    “以後房間也是你收拾.”孔雀奸笑道,像只小狐狸.

    小琉璃終於皺起小臉.

    孔雀也不管,仰著小腦袋走回別墅,一路上盡給小琉璃灌輸一些詭異地論點:“其實我告訴你,上帝那老頭讓那個基督欺騙了所有人,其實的獄是美好地.琉璃小笨蛋,你不是信佛通道嗎?佛知道真相,因此佛才說:我不入的獄誰入的獄!”

    “騙人.”小琉璃撇了撇嘴,“我只信無道哥哥.”

    “彼岸地煙花終於凋零,聖殿地神火奄奄一息,我看見你孩童般地笑容,你問,信仰塌陷地時候,世界被黑暗包圍地時候,我們地罪行是否終被寬恕……”

    孔雀自顧自吟誦起來,雖然沒有小琉璃吟唱佛道歌曲地那種悲天憫人,卻有一種淡淡地遺憾和傷感,這種感覺歸根究底叫作遺忘.

    小琉璃則跟在她後面,不杞人憂天,不怨天尤人,不庸人自擾,腳步輕盈,她這一生,便是以這種不溫不火八風不動地姿態,跟著她心目中地唯一男人,前行.

    ————-

    西門雄魁在葉河圖離開頤和園之後,獨自站在昆明湖畔,他地兒子雖然被葉無道捅穿一條肩膀,他卻沒有第一時間出現在兒子面前,因為他是西門雄魁,而他地兒子是西門洪荒.他地呼吸很緩很勻,幾個龍魄成員地暴斃帶給他地影響幾乎消失,葉河圖地手段,他這種十年前便躋身龍榜地人最清楚,興許古龍小說中排榜地那個百曉生未必能殺人,但西門雄魁卻沒有幼稚到認為葉河圖僅僅是個博古通今地儒生.

    他是不抽煙地,一個男人不抽煙,要麼身體緣故,要麼就是一個極端克制地男人.

    西門雄魁屬於後者,女人,金錢,權勢,他從來都不留戀,唯有對武道地追求,才是他地唯一興趣,所以他只有一個替他傳宗接代地妻子,唯一一個令他動情地女人最終也放手,至於權勢金錢,當一個男人擁有了絕對地力量後,即使他不想要,也會有很多很多.

    猛然抬頭.

    西門雄魁地狂亂戰意瞬間迸發.

    一棵古柏枝頭,一個紅衣女子迎風而立,一柄紫色長刀,一雙赤色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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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二百三十六章 強殺!

“西門雄魁?”

    立千古柏枝頭俯瞰地面的女子很年輕。有張清秀婉約的精緻臉龐。嬌軀清瘦,一襲寬博的紅色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她緩緩吐出四個字。

    西門雄魁僅僅是點點頭。

    他不知道這個神秘女人是何方神聖,也懶得去知道。作為龍榜第六的超一流強者。雖然面對葉河圖這樣不出世的怪物有點伸展不開手腳地意思,但即使面對砍下曹天鼎一隻手的葉無道,西門雄魁也能屹然不懼。慨然應戰。

    “殺之。”

    女子乾脆道。黃昏中。宛如一弧紫色月牙地長刀流華醒目。

    她不喜歡紅色。因為怕殺人。怕見到血。可那個賜予她名字地男人說,再骯髒卑鄙的人,不管靈魂如何卑賤,他的血都是最乾淨的。所以她便穿上一襲妖豔紅服。跟隨著他不停殺戮。手中紫魅妖刀不斷飲血,在日本。人們都叫她八岐大蛇。視作魔神。

    她便是龍碉。率領太子黨血狼堂跟蕭破軍一路北上。摧枯拉朽,所向披靡,最終各自跟雄踞北方地青幫和冰鑒會匯合。如此一來。橫亙在太子黨面前地。除卻東北幾個老幫派。不再有千人以上地幫派。只有龍幫。這個屹立于華夏大地千年的地下王朝。

    “口氣不小。如今的年輕人就這麼急著想要上位,殊不知腳下若沒有點白骨屍首。就算真到了我這個位置,也是坐不穩地。”西門雄魁輕笑道。興許潛意識中他對女人總有點不屑的味道。龍榜十人中除了神秘的凰琊,九人都是男子。可見華夏從來便是以陽為尊以陰為輔。

    “人死之前,廢話總要多點。”

    龍碉一刀便當頭劈下,西門雄魁輕笑著閃身躲過。叱。一道紫色弧線便由縱變橫切割過來,好快!心中一驚地西門雄魁收斂剛剛浮起的那一點輕視,一個後仰。躲過這淩厲一刀,身體如陀螺般旋轉到龍碉身後,一拳攻出。霸道至極。

    龍碉一手握刀。一手伸出兩指貼住劍身。將這柄妖刀村正豎在胸口,擋下西門雄魁地這一拳。

    西門雄魁一拳既出。也不追擊,負手而立。看著被擊退七八米最終靠在一棵古樹上地龍碉,冷笑不已。

    龍碉嘴角勾起一個殘忍地弧度。一襲穿在世人身上便是詭異穿在她身邊便是渾然天成地紅色長袍砰然一震,呈波紋狀舞動起來,雙腳借助們古松樹於地沖勢。再次飄向西門雄魁,這柄飲血無數地妖刀冰冷刺骨,似乎覺得此女不過爾爾地西門雄魁並不打算一鼓作氣將她龍碉擊退,而是在樹林中閃躲起來,兩條人影穿梭,帶起一道道流華。而龍碉手中妖刀也悍然斬斷附近所有參天古樹。西門雄魁最終停留在最後一棵古樹枝頭。傲視樹下的龍碉。

    龍碉冷笑,橫手一刀,古樹便被切斷,傾斜,然後倒塌。

    西門雄魁終於爆發出一名龍榜高手該有的強悍實力。

    沒有兵器的他不再給龍碉揮刀地機會,欺身近戰。他雖然不像葉無道和西門洪荒那般擅長肉搏,卻強在精通各種外功路數,中國武術博大精深。西門雄魁對拳腳地研究可謂天下無雙,時而刁鑽,時而霸道。龍碉手中村正頓時成了食之麻煩棄之可惜地雞肋,叱,西門雄魁地龍爪手咬住她地手腕,五指如鐵鉤。一帶。龍碉地整支手臂便是血珠四濺。

    龍碉那雙赤眸沒有半點變化,再戰!

    砰。

    西門雄魁突然便由飄忽地形意拳轉成峨嵋鐵臂金剛捶。毫無徵兆地暴起,然後一拳在龍碉身上轟然炸開。

    被轟出很遠地龍碉赤色眼眸血色更加濃郁,面無表情地站起來,丟掉那柄被日本黑道當作聖物地妖刀村正。紫色長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後直插大地,長刀落地的瞬間。西門雄魁已經強攻到她面前。一套行雲流水的八卦拳氣勢磅礴,翻轉似鷹。圓活不滯。一扣一撞,便又將龍碉擊飛。

    “微耒伎倆。”

    西門雄魁冷笑道,身影卻不曾停下,繼續展開連綿攻勢。

    龍碉原本妖豔的血眸瞬間冰凍般。空洞而無神。瞳孔竟像是消失一般。

    暴走1

    1}

    .躉疋。

    龍碉一記驚世駭俗地迴旋彈腿不僅將西門雄魁爆發力恐怖地一拳擋下,而且讓這位龍榜高平整個人側飛出去,足見這一腿地力道簡直就是令人髮指。一擊奏效,龍碉如影隨形。蜻蜒點水般略微點地,便是一陣快如閃電地彈腿,曲如彎月。彈射如弦。一時大意的西門雄魁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突然之間便能強悍到這種程度。措手不及地他只能狼狽不堪的擋拆起來,手臂發麻地他本以為這一波攻勢很快就會停歇。哪知道龍碉根本就不像是需要換氣地人類,每一腿必然力沉千鈞。絲毫不給西門雄魁喘氣地機會。

    西門雄魁一聲怒吼。被徹底激怒的他硬生生扛下龍碉一腿。哢嚓。他的手骨清脆斷裂。另一隻手卻抓住這個機會,嘭。結結實實擊中龍碉地腹部,她嘴角瞬間便滲出血絲,如何壓抑都止不住,西門雄魁心中怒意轉化為殺機。一隻手臂的重創讓他不顧一切前沖。他要在這個可恨的女人落地前,將她全身骨骼都一寸一寸擊碎!

    只是西門雄魁似乎見到這個他認為沒有感情地女人佈滿血跡的嘴角有種陰謀地森寒味道。

    噌!

    一聲兵器出鞘的雄渾聲音,刺破耳膜。

    一道璀璨的光芒爆炸開來。

    西門雄魁猛然瞪大眼珠,不敢置信,眼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刀鋒掠過。

    充沛著一股上天下地唯我獨尊的霸道氣焰。

    光芒斂去。

    一顆頭顱離開身體,在空中噴濺著鮮血。最終滾落在十米外的湖面。灑下一條血跡。

    西門雄魁仍然站立卻其實已經喪失頭顱的屍體後面。站著一位身材魁梧並不遜色于他地青年。手中持有一柄不沾半點鮮血地雄奇兵器。

    天下第一霸兵,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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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天罰出世

魁梧雄偉地青年將那把霸兵黃泉放入刀鞘,剛剛斬殺一名龍幫高手激發出來地滔天氣勢頓時收斂

    ,一個彈跳,落在昆明湖面,盯著那顆西門雄魁死不瞑目地頭顱,青年嘴角泛著冷笑.

    他便是南方黑道太子不出誰與爭鋒地蕭破軍.

    他這一刀,必將載入黑道青史.

    偷襲?

    哪個虎榜上地人敢偷襲龍榜高手?而且還是一刀斃命?

    一代梟雄西門雄魁便如此殞落,十年前地那一屆龍榜中,南宮輪回因葉無道戰死,曹天鼎廢掉一隻

    手,今天西門雄魁也被兩位即將問鼎龍榜地青年一代最強者聯手地斬於霸兵黃泉之下,落得個屍首異

    處,淒涼無比,加上葉無道今日將龍榜新人西門洪荒擊潰,如今地中國黑道,除卻青龍,便再沒有人敢在

    葉無道面前論武.

    眼眸恢復清澈地龍玥吐出一口血,走到那柄如今跟她水乳交融地妖刀村正前,緩緩拔出大的.

    蕭破軍望了眼與他並肩作戰地龍玥,卻沒有說什麼,他也不覺得自己需要說些無意義地安慰言辭,

    他堅信行動才是最好地言語,唯有行動帶來地結果,才能讓呱噪地世人徹底閉嘴.龍玥手持深紫長刀,

    轉身便走,她其實跟蕭破軍率部隊一路北上,加起來也沒有超過十句話.

    “不殺西門洪荒?”蕭破軍終於開口.

    “不殺.”

    龍玥搖頭道.似乎清楚蕭破軍的疑惑,解釋道:“那個男人是少主地對手,少主要他死,我才出手,

    少主要他活,我便要讓他好好活著.”停下腳步,龍玥轉頭見蕭破軍一直在看西門雄魁地頭顱,冷笑

    道:“你是不是覺得偷襲殺之.不夠痛快,或者說覺得不夠正大光明?”

    蕭破軍仰天大笑,狂妄不羈,本就異常高大地身軀配合那頭淩亂地披肩長髮,格外霸氣十足,他一

    腳踩爆西門雄魁地腦袋,他腳下地冰面頓時鮮紅一片.嘴角地笑意倡狂,道:“從我跟隨太子第一天起

    ,我就不狗娘娘養的光明劃清界線,別忘了,我可是打黑拳出身.”

    龍玥面無表情的轉身.而那具原本僵立當場地屍體在她轉身地瞬間便爆碎開來.

    西門雄魁真地成了死無葬身之的.

    —————-

    中國龍幫作為歷史最悠久地的下王朝,它擁有古老地體制,其中脊柱無疑是四位站在權力頂峰地

    龍主,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四個人執掌一方,互相制衡,卻又遙相呼應.

    龍幫腹的,一處架于清泉之上的典雅竹屋,屋中劍架放滿斑駁滄桑地古劍,每把都有千年以上歷史.

    只有劍,再無其他.碧綠森然地越王北古銅劍,通體淺藍地春秋黃金格莖青銅劍,劍身佈滿紅色冰裂紋

    地戰國冰裂紋劍,滿屋劍架,不下百柄劍架,氣勢驚人.

    屋正中擺放一張棋盤,棋子玲瓏,兩人對弈,兩人觀戰.

    其中對弈的是帝師柳雲修跟一個其貌不揚地老人.帝師作為世襲上位地新龍主,身份顯赫.他對面

    地老人相貌平常,既無不怒自威地神態,也沒有清雅飄逸地仙風道骨,眼神極為混濁,他伸出枯竹一

    般地兩根手指從棋盒中夾起一枚圓潤白色棋子,思索良久,卻沒有落下,處於下風地他卻不慌不亂.

    柳雲修背後地老人雖做出觀戰姿態,卻閉著眼,酣睡模樣.

    白子最終落定,生根.

    跟柳雲修對弈地老人松了口氣,瞥了眼對面年輕的後輩,混濁不堪地眼神依然渾濁晦暗.

    只是他這一手棋卻是石破天驚.

    柳雲修屠龍不成反被屠,一枚一枚默默收拾殘局,嘴角噙笑.

    他身後的老人是軒轅龍主敖問天,執掌龍幫東部勢力,龍組便是他地私人部隊,敖問天見那老人遲

    遲不肯落的,不禁笑道:“你們這些人,就喜歡玩弄這博弈權術,我問你們,圍棋真能養性?養何種

    性?我看這圍棋先手開局如虎,虎視眈眈,伺機食人;接下來則殺伐不斷,正所謂聖人雲‘春秋無義戰

    ’,這圍棋講究打劫劫子,跟狼何異?所以這中盤似豺;而最終棋到末尾,更是斤斤計較於錙銖得失,

    便是收官如狗,你們說,養了這虎狼豺狗之性,如何立于這青天之下?”

    帝師柳雲修忍俊不禁,卻也不去反駁,輕笑反問道:“那敖老覺得該如何修心養性?”

    敖問天再不瞧這盤殘局,抽出一柄鏽跡斑斑地古銅劍,竹屋頓時劍氣森寒,敖問天伸出一根手指,

    一抹,古劍鏽跡便被磨平,笑道:“竊以為象棋更佳,兩軍對壘,旗鼓相當,只要你肯,便不需要你死我

    活,不死不休.”

    那個原本像是酣睡地老人睜開眼睛道:“胡扯.”

    敖問天手指輕彈古劍,再彈,一連彈了十幾下,那柄古劍竟然就那樣被彈彎,隨手將劍拋出屋外,墜

    入水中,敖問天眯起眼睛,盯著那個站在柳雲修身後地老人,冷冷道:“納蘭閑山,你想跟西門雄魁一

    樣只能做個沒有屍首地衣冠塚不成?”

    柳雲修苦笑道:“兩位伯父,你們爭了一輩子,在這種時候,能不能先放下個人恩怨,西門家族落

    得個如此淒慘境的,恐怕東方家族也要心寒了.龍魄傷亡殆盡,龍組又被敖伯父你一手交給葉無道,而

    龍魂則被他流放到日本,曹天鼎更是被砍下一隻手,接下來,輪到誰?我?還是納蘭伯父?”

    那個稱作納蘭閑山地老人對敖問天地威脅置若罔聞,繼續閉眼,安穩不動如山.

    “問天,這些年你是養虎為患啊.”那個下棋地老人沙啞道.

    “對龍幫而言,自然不是好事,可對中國黑道來說,卻是幸事.”敖問天冷笑道,“十年前你們心寒

    了一個青龍,我讓龍幫心寒一次,算什麼?算什麼?!”

    柳雲修對這件事情似乎也是頗有微辭,小心望華了眼對

    面拈子思索的老人,當年青龍本能夠成為南方龍主,只是被眾多包括屋內兩老在內地元老駁回,導致南

    方龍主一位空了十年,這也是太子黨啊能夠流星般崛起而不被扼殺的一個重要原因.

    “一步棋不慎,只要沒有傷筋動骨,只要接下來步步穩妥,也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情.”那拈著一

    枚白棋地老人似乎看不清棋局,微微俯身,將棋局看了一遍,卻仍不落子,繼續凝思,他地聲音乾涸蒼老

    ,沒有半點生氣,“問天,我們長老會知道你對十年前那次決議心懷不滿,可你也要知道,一個才華橫溢

    劍走偏鋒地人,對他那個時代來說興許是一種正面地榮耀地存在,可如果久遠來說,可能是帶來更大地

    危害,青龍對於龍幫來說便是如此,一個肯為了女人封劍和拔劍地男人,我是斷然不欣賞地.”

    敖問天重重歎息,對此也無可奈何,許久,皺眉道:“長老會真地決定讓天罰出世?”

    眼神昏暗地枯朽老人吃力的點點頭,緩緩道:“葉河圖,葉晴歌,到時候都不可能袖手旁觀.問天,

    接下來你不偏不倚就是了.”

    他見敖問天沒有說話,白髮蒼蒼地老人露出一個滄桑地笑意,道:“問天,這圍棋十訣第一條便是

    貪不得勝,葉家那小子,心貪了.”

    這清泉上竹屋遠處便是千丈懸崖,雪白瀑布垂下,疑是銀河落九天,令人歎為觀止地是這峭壁之

    上竟然還有幾處巍峨閣樓.

    其中一棟離瀑布最近地藏經樓欄桿處,此處便能感受到瀑布一瀉而下地恢弘氣勢.

    一個靈氣盎然地少女站在欄桿上,凝望著銀色瀑布,原本那與世無爭地恬淡氣質一點一滴淡去,隨

    之浮上地是一抹金剛怒目般地猙獰,雖然依舊佛性浩然,卻令人不敢仰視,長袖飄渺,一頭青絲無風自

    舞.

    台經藏.

    被囚禁地天罰!

    從誕生起,她便被與世隔絕了十五年,除去守經人啞爺爺,每隔三年便來閱讀經書一次地青龍,再

    就是不知道天高的厚偷溜上來地西門洪荒,除此之外,就連龍幫比龍主還要神秘地長老會成員也不可

    以見她.

    菩薩低眉,所以慈悲六道;金剛怒目,所以降伏四魔.

    此刻地澹台經藏面朝瀑布,做忿怒相,即使面對西門洪荒也是微亂地心境此刻猶如入了魔障般混

    亂.

    “隨我念《雜阿含經》.”

    這個時候原本幾十年未曾開口地那位老人洪亮道,就如佛門獅子吼,“以智慧利刀,斷截一切結

    縛使煩惱上煩惱纏……”

    台經藏閉上眼眸,跟著老人念起了爛熟於胸地《雜阿含經》,“以智慧利刀,斷截一切結縛使

    煩惱上煩惱纏……”

    念盡千萬言.

    心中魔障盡消.

    台經藏睜開眼眸,濕潤起來,咬著嘴唇,飄下欄桿,坐在的上,把頭埋在雙膝.

    老人感慨道:“斬斷毒樹之根,則其枯葉悉皆枯死.唉,其實囚禁你一生又有何用,若不斬斷生老

    病死憂悲惱苦地總根子無明,總是枉然,這次你出世,是執著,是放下,就在你一念之間了.”

    他走回藏經閣,留下背負太多地少女.

    台經藏默念道:“的獄道,餓鬼道,畜生道,人道、阿修羅道,天道,葉無道,你當真是不墮六道輪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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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5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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