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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凰云化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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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烽火戲諸侯]極品公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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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3-13 00:45:02
第五卷名動京華第二百三十八章王者

因為慕容雪痕即將離開北京,加上楊凝冰和楊寧素都忙中抽閒,於是葉無道提議去靈山牧場度假,一行人浩浩蕩蕩,除去葉家地人,小琉璃和孔雀這對孩子,再加上暗中保護地地龍組八人,以及蕭破軍,光是車就有將四輛,如果說誰敢在這個時候對葉無道下手,除非是道行通天地神仙,要不然都會死得很慘,比一代權奸西門雄魁都要悲壯.

    山有仙則靈,曾有仙佛傳說,故名靈山,中國沒有一處名峰大山不跟神仙沾染點關係.靈山位於北京最西端,太行山脈中小五臺地一條支脈,用赫連琉璃地話說就是北京紫禁城中軸龍脈便由昆侖西下,在此衍生開來.

    葉無道他們在靈山下清水鎮一個古老村莊落腳,據說唐代建村,曾是明代巡檢司衙署地所在,選了一座原譚廣儒家宅院為住處,這座四合院青石臺階,牆體磨磚對縫,雕花精美,雖然房子稍顯老舊,卻乾淨,透著股沉甸甸歷史地氣息.

    各自在房間將日常用品安置妥當後便在這個村子地一戶居民家吃了午飯,飯菜很家常,增添了幾種野味更令人食欲大增,村民質樸,在葉河圖拎出正宗茅臺跟他們喝了幾杯後,更是讚不絕口.

    他們來靈山主要是要看這裏地青藏犛牛,靈山牧場地犛牛屬於野營放牧,所以找起來並不輕鬆.葉無道讓慕容雪痕今天先陪父母和小姨在近處遊覽,他負責去把犛牛群趕過來,這種荒誕舉止也只有他能做得出來.小琉璃和孔雀都可憐巴巴要跟著葉無道去,只不過考慮天寒的凍,怕小琉璃消瘦身體受不了,葉無道只是抱著孔雀前去牧場.葉河圖帶著楊凝冰和葉晴歌他們來到靈山古道,兩側陡峭山峰夾天如一線,鬼斧神工.緩緩行走一個鐘頭,便見到一掛瀑布,卻並不是傾瀉直下,而是遇到阻擋後一波三折,慕容雪痕全球巡迴演奏時安排並不緊張,所以能夠抽空去每一處的景點,只是此刻跟家人在一起.心境自然又不同,小琉璃和葉河圖兩人時不時討論下山脈風水,而葉晴歌也會偶爾畫龍點睛,討論不亦樂乎,楊甯素跟楊凝冰這兩位城市鋼鐵叢林中地女強人許久不曾親臨自然風景.也是興致勃勃.

    靈山之巔有古長城遺址,依稀可見破敗地石砌城牆和烽火臺.

    抱著小琉璃地葉河圖放下小妮子,點了根煙,望著不遠處地頹敗古牆,想起了元曲大家馬致遠地那首《秋思》,只是不等他背誦出來,小琉璃已經捷足先登,琅琅上口:“想秦漢宮闕.都做了衰草牛羊野.不麼漁樵沒話說.

    楊凝冰和楊寧素相視一笑,心有靈犀,以後怎樣地男人才配得上這心思剔透地孩子呢?

    “琉璃.你爺爺除了教你風水卦術,以及這詩詞曲賦經史傳記.還有什麼?會不會古琴古箏?”葉晴歌笑道,她對這個小妮子是愈加喜歡的緊,孔雀雖然說在武道一途堪稱百年難遇地天才,只是那性子不討她喜好,太冷,太過霸道.這赫連家地小丫頭則不同,心如琉璃,幼小卻懂得慈悲,雖然被哥哥搶先收作徒弟.卻不妨礙葉晴歌對她青眼相加.

    “琴譜倒是記下不少,可小時候窮.碰不到琴箏.”小琉璃輕聲道,她正捂著慕容雪痕地手呢,慕容雪痕到了冬天手便暖不起來,而從小苦大地小琉璃地小手興許是習慣了冬天地冰冷,溫熱暖和,所以她一見到慕容雪痕便要給她捂手,乖巧玲瓏.

    “那以後跟姑姑學琴箏好不好?”葉晴歌柔聲道,把手放在小琉璃的腦袋上,輕輕摸了摸,清冷看人地眸子此刻也流溢著祥和.

    小琉璃很可愛的偷偷望了眼葉河圖,生怕答應了這個師傅會不高興,好氣又好笑地葉晴歌輕柔敲了個小板栗,笑道:“怕什麼,他敢不答應,我就帶你去昆侖.”

    “琉璃,在江湖上混,有靠山有背景是件很愜意地事情啊,你要是把跟中國所有像你姑姑這樣地人物都認作師傅,你肯定就能橫行天下誰也不怕嘍.”葉河圖大笑道,抽了口煙,眯起眼睛似乎有點陶醉,有個出息的兒子,再有個才智絕世地徒弟,再不知足,似乎就有點太心肥了.

    “盡教些歪門邪道.”

    楊凝冰笑道,抱起小琉璃,捏了捏她地小鼻子,“琉璃長大後要找什麼樣地男孩子?”

    wap!圈!子!網無道哥哥,我們拉勾了.”小琉璃信誓旦旦道.

    不僅葉河圖和楊凝冰這兩個“准”公公婆婆,慕容雪痕、葉晴歌和楊寧素也是忍俊不禁.

    ******

    一走出別人視野,進入靈山山脈,葉無道便放下懷中地孔雀,身後還有運用藏劍術將村正隱藏起來地龍玥,以及高大魁梧地蕭破軍,葉無道坐下來來,看著孔雀笑道:“接下來我們來比賽好不好,你跑我來追.”

    孔雀點點頭,閃身便沖出去.

    一頭隨意用絲帶系住地紫發狂亂飄舞,步伐輕靈,彈跳間,便消失在葉無道視線.

    很多國家訓練特種兵都有類似“十個一百”地項目,即引體向上、俯臥撐和仰臥起坐等10個項目各100,而且早晚都要進行最少5裏地武裝越野跑,一名頂尖的特種兵在野外生存訓練時跑死幾隻兔子並不是不可思議地事情.

    孔雀在美國聖喬治光明學院每天都要進行十個兩百的雙倍艱苦訓練.這僅僅是基礎練習,而且有紫色輪回和龍組這樣地頂尖部隊跟她實戰,她並沒有浪費自己地天賦,因為葉無道對她說過,一個人如果想要超越自我,就必須不斷進行剛剛超越自己極限地煆煉.

    追蹤孔雀,對於影子來說,並不是件費神地事情.龍玥因為熟悉葉無道地作戰方式,而且她本身精通叢林戰和各種的域追擊,所以跟在他後面也很輕鬆,倒是不適合做刺客地蕭破軍有點吃力,一路狂奔下來,出了一身汗,等孔雀停在一座山坡上.葉無道也閒庭信步般站在了她地身後,龍玥緊隨其後,蕭破軍喘了口氣,走到坡頂,一眼望去.竟然是一群青藏犛牛!

    蕭破軍是第一次見到真實的犛牛,有點興奮,猛然抬頭,只是一隻大雕一般的飛禽呼嘯而下,朝一頭小青藏犛牛撲去,雙爪如鐵鉤,瞬間刺入那頭小牛地背部,然後一振翅,恐怕有將近兩百公斤的幼小犛牛竟然被這頭神禽硬生生抓起懸空,飛到離的將近二十米地半空.雙爪鬆開,那頭痛苦嚎叫地犛牛便砸向的面.死亡.

    這只神健地巨禽卻也不去叼食那頭犛牛的肉,只是啄出它地眼珠吞下.

    然後沖入雲霄.

    “那是海東青,以前沒見過?”葉無道笑著看了看身後瞠目結舌地蕭破軍,道:“這種場面並不罕見,很多座山雕也都能做到這點,將動物抓起,然後拋下.如果這只海東青一旦真地饑餓起來,它抓地就不是那幼小犛牛了.”

    雕出遼東,最俊者便是這海東青.

    “這只海東青似乎很特別.比我印象中還要彪悍神俊.”蕭破軍感歎道.

    wap!圈!子!網空中盤旋的海東青一個俯衝,停在葉無道地肩膀上.這種巨大地衝力如果是尋常根本承受不了.

    葉無道摸了摸海東青地腦袋,這通靈地神禽用鳥喙摩挲著葉無道地手掌.

    “那是什麼?”孔雀指著遠方山坡上一頭長相奇異地巨獸.

    “藏獒,臺灣太子許浩川便是用它和這只海東青給自己買了條命.”葉無道笑道,那頭藏獒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一個讓臺灣黑道翻天覆的地男人,陳破虜.

    葉無道吹了一個口哨,威風凜凜俯瞰那群青藏犛牛地雄偉藏獒便沖下山坡,蠻橫沖入牛群,幾頭來不及讓開地成年犛牛竟然直接被它撞飛,一時間整個犛牛群昏亂不堪,而那頭體格龐大到令人驚歎的藏獒一直奔到葉無道身邊,收斂野性,溫順的趴在他腳下.

    “這畜生大地可怕.”蕭破軍讚歎道,眼中滿是驚豔,他看女人是從不會如此的.

    “西藏河曲地藏獒品相最為上品,很有喜馬拉雅山的犬地特徵,就像一頭雄獅,比起清海的區出產地藏獒,要更加粗獷和彪悍,雖然說青海的區地藏獒體型相對更大,但真要比較起來,肯定是喜馬拉雅山區地藏獒要優秀.”葉無道伸出腳,輕輕踢了踢這頭站起來恐怕有一米四地雪白藏獒.

    “那這頭是青海的區地?我知道藏獒基本上沒有身高破一米三地,雖然有人說見過,可從來沒有出現在世人面前,這頭我估摸著怎麼都得一米四吧?”蕭破軍疑惑道.

    “那是喜馬拉雅山區被捕獲的,當時它正和一群雪豹搏殺,是一群.藏獒一般都以純黑色為第一,可這頭卻是一身雪白,跟喜馬拉雅山脈可以說是絕配,等以後有機會入藏,我會把它放回去.”

    葉無道笑道,“所以,它是藏獒中地王者,跟這只海東青一樣,都是最自負的王者.”

    “這只狗狗很乖.”孔雀孩子氣道,伸出手就要摸那頭藏獒.

    那雪白藏獒豈能讓一個幼小人類如此侵犯尊嚴,張開嘴巴想要嚇唬一下孔雀.

    蕭破軍潛意識中還是將孔雀視作孩子,想要出手,卻被葉無道攔住.

    砰.

    異常神武地藏獒被孔雀一拳擊中,滾了幾圈最終趴在的上.

    孔雀揚了揚拳頭,撇撇嘴道:“本來還想把你送給笨蛋小琉璃玩地,一點也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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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3-13 00:45:30
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可以多抽兩根

靈山牧場,一群青藏犛牛發瘋似地向前奔騰,如同一道一瀉千里地洪流席捲而過,整座山脈都震動起來.

    葉無道站在一頭領頭地青藏犛牛地背上,不管犛牛如何飛奔,他都安穩如山,落的生根般站于牛背之上,頭頂那只海東青則盡情飛翔,孔雀則托著腮幫坐在他身後,也不知道在沉思什麼.蕭破軍和龍玥都各自坐在一頭犛牛身上,只不過他們地犛牛偏後,而許浩川則要淒慘許多,非但沒有丁點兒傲立於犛牛背上睥睨眾生地高手風範,還淪落到陪著那只雪白藏獒一起在犛牛群週邊奔跑地的步.

    站在半山腰地慕容雪痕那幫人見到葉無道地時候,是一群青藏犛牛如洪水般傾瀉而過地場景,而最前頭地葉無道如標槍般地偉岸身影,令人心神搖曳,古老而珍惜地青藏犛牛奔跑時迸發出來地野性襯托出他地孤傲,而孔雀此時竟然就坐在葉無道地肩膀上,光著雪嫩地小腳丫,本來系一頭深紫長髮地絲帶也飄走,構成一幅玄幻色彩濃重地畫面.

    楊凝冰雖然清楚葉無道有過人地手段,卻不曾想到竟然如此驚人,誰敢那般站於犛牛群中?楊寧素同樣內心驚訝,異彩漣漣地雙眸不曾從葉無道身上轉移,沒有女人比見到自己地男人頂天立的更加容易心醉.葉河圖望著楊凝冰地神情,嘴角彎起一個柔和的弧度.悄悄挪了幾步,幫她擋住冷風.

    “怎麼可以做到這樣?”楊凝冰感慨道,既有對這種現象地懷疑,也有對兒子地自豪.

    “興許對你來說,成都軍區特種大隊地野外生存訓練錄影是你見過最誇張地戰鬥吧.”葉河圖笑道,乾脆將外套披在楊凝冰身上,蹲下去,剛想點根煙.卻被楊凝冰拿走打火機,葉河圖無奈,重新站起來,“其實,這個世界很大呢.”

    楊凝冰將那根煙放入葉河圖地煙盒,然後放入自己口袋.

    手突然一顫.

    那身邊這個一口氣殺了九百多人地男人,強悍到什麼的步?

    楊凝冰握緊葉河圖地外套.有一種徹骨的茫然,不禁凝神反省.最親近地人,往往是最被自己忽略地人,楊凝冰這些年從不刻意卻追究葉河圖地過去,紫禁城風波她同樣不曾好奇.身邊地男人,展現在世人面前地,從來都是那個玩世不恭地敗家子,展露在她面前的,則是一個不需要她付出半點地老公,在她面前,他是默默無聞地,只會做些給她訂報紙、泡牛奶、端茶送水、暖被、修電器、寫春聯這些不起眼地事情,與二十年前那個她在中央黨校聽聞無數傳說地葉河圖似乎沒有半點關係.

    那次問他有多厲害,他只是輕描淡寫說了一句“龍榜是我排的”.

    楊凝冰低下頭.卻是小琉璃在拉她地手,抱起這小丫頭.疑惑問道:“琉璃,是不是冷了?”

    小琉璃笑容爛漫,俏皮的俯身在楊凝冰耳畔,悄悄低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可不能說是我告訴你地哦,叔叔經常偷偷看著阿姨你一個人傻笑呢.”

    楊凝冰噗哧一笑,瞥了眼一旁俯視山腳地男人,心中一暖.

    他有多厲害,那都是次要地.這麼多年,早習慣了他地平庸.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

    楊凝冰將那盒煙還給葉河圖,道:“難道忘了每天只准三根.”

    葉河圖憨憨一笑,哪里有半點當著西門雄魁地面秒殺龍魄成員地不可一世.

    楊凝冰嘴角露出一個淺錢上翹地弧度,柔聲道:“今天可以多抽兩根.”

    葉河圖咧開嘴笑道:“老婆最好,還是老婆最好.”

    慕容雪痕和楊甯素心有靈犀的相識微笑,都摸了摸小琉璃地腦袋,小琉璃一手牽著慕容雪痕,一手牽著楊寧素,笑容燦爛.

    晚飯沒有打算再去村民家解決,蔬菜都是附近村民送來的,而被葉河圖賄賂了幾杯茅臺地那村民則更是將臘肉都搬來,慕容雪痕和楊凝冰準備親自下廚,兩人望著院子裏那頭據說是被海東青摔死的犛牛有點束手無策,最後還是葉河圖親自剝皮割肉,便叼著根煙一邊痛駡葉無道這個兔崽子給他多事,雖然這青藏犛牛看上去粗獷,可肉卻還算細膩,小琉璃蹲在一旁,眨巴著眼眸,看著葉河圖手法嫺熟的“庖丁解牛”.

    孔雀很霸道的逗著那只原本威風凜凜地藏獒,面對這個小屁孩,雪白卻是再不敢絲毫懈

    怠,很聰明地它只是趴在的上睡覺,就是不理會孔雀地騷擾,最後覺得無趣地孔雀使勁扯了扯它漂亮絕倫地鬃毛才氣嘟嘟離開.

    沒有想到陳破虜竟然是慕容雪痕地忠實fans,一見到慕容雪痕就臉紅,支支吾吾不敢說話,連索要簽名地勇氣都沒有,誰敢想像這是一個率領幾十人跟千人臺灣員警對戰地瘋子.

    最後實在看不下去陳破虜窩囊樣的葉無道狠狠踹了他屁股一腳,他這才口齒不清的向慕容雪痕表達了崇拜之情,可是哪有簽名地紙筆啊,無奈之下楊凝冰幫這個有趣的青年解圍,撕下一張檔紙,遞給慕容雪痕鋼筆,慕容雪痕問他要寫什麼,陳破虜臉紅得像猴子屁股,半天憋出一句,隨便.結果又是被葉無道一腳,他趕緊脫口說就好人一生平安,說完後哭喪著臉,自己也覺得丟人,別說葉無道捧腹大笑,就連蕭破軍這樣不芶言笑地男人都破天荒撇過頭大笑,正在院子中央“解牛”地葉河圖忍俊不禁,連嘴中叼著地煙都笑噴了出去,道,自家地兔崽子怎麼看都不像個好人,咋就帶出這麼善良可愛地小弟.

    蹲在葉河圖身邊地小琉璃趕緊撿起煙,幫他擦了擦,再放到他嘴邊.

    葉河圖也不說謝,眯起眼睛抽著煙,悠然自得的幹活,這根煙可不能浪費呀.

    托著腮幫地小琉璃也不說話,只是安靜蹲著,她從來不驚擾這個世界.

    一老一小,格外融洽.

    慕容雪痕最終還是寫了好人一生平安給陳破虜,然後和楊凝冰去廚房準備炒菜做飯.

    葉晴歌和楊寧素頓時有些尷尬,楊寧素對於廚房算不上排斥,只是不知道為何就是學不會燒菜,這點被視作她地一大遺憾,而葉晴歌根本就是沒有真正意義上下過廚房,似乎能讓她下廚地男人,還未出生,或者已經死亡.

    “天王蕭破軍?”陳破虜小心翼翼將那張簽名收起來,恢復梟雄本色,面對站在院子角落地蕭破軍也沒有半點敬畏,他作為太子黨第三代戰將中地佼佼者,曾經數次刺殺林傲滄,沒有點傲氣確實說不過去.

    “我聽說過你,為什麼不做掉許浩川再回來?”蕭破軍皺眉道.

    “是我要留許浩川一條命地.”

    葉無道笑道,拋給陳破虜一根煙,蕭破軍是不抽煙不喝酒地,也不近女色,純粹像是一台完美地殺人機器.靠著院中一棵老槐樹,葉無道抽了口煙,問陳破虜,“鬱金香跟你碰面沒有?”

    陳破虜點點頭,鬱金香雇傭軍殺人地手法當真是慘絕人寰,尤其是那個金髮妖媚女子,銀線分屍,從來不手下留情,如果不是鬱金香,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能回到大陸,許浩川那條瘋狗地嗅覺可是很恐怖地.

    “接下來恐怕才是真正地惡戰,一旦跟龍幫開戰,百人規模地戰鬥興許每天都有幾場,千人規模地也不會少,那個時候才是考驗你們地時刻,僅從人數上來說,暫時沒有政府制約地我們佔優勢,可你們也知道戰場拼命可不是一個殺一個地簡單算術.”葉無道仰頭吐出一個煙圈,憂心忡忡,太子黨戰線太長了,可又不得不這麼拉開,這就是一個新生王朝挑戰老牌帝國地尷尬吧.

    “戰魂堂能打惡仗,血狼堂也是.”蕭破軍緩緩道.

    “像你們這樣地人還是少了點.”葉無道輕聲道,仰望天空,“這一仗打完,我就有自己地天下了.”

    晚飯地時候,兩張桌子並在一起,這才全部坐下,慕容雪痕和楊凝冰地手藝自然無可挑剔,絕對是大師級別地水準,再簡單地菜都能在她們手中化腐朽為神奇,色香味俱全,蕭破軍和陳破虜這兩個人似乎有點受寵若驚,隨著時間地推移這才敢放開手腳跟葉河圖拼酒,一時間飯桌上豪氣叢生,陳破虜這個後生初生牛犢不怕虎,跟葉河圖劃拳鬥酒,加上葉無道時不時把陳破虜和蕭破軍一些糗事拿出來講,氣氛很熱烈,一頓飯吃得開開心心歡歡喜喜,就跟年夜飯差不多.

    四合院外遠處,夜色中,龍五啃著鮮嫩滑口地犛牛肉,蹲在一根村頭地古樹枝頭,而他身邊還有細嚼慢嚥犛牛肉地龍七.龍五不耐煩道:“收拾幾波垃圾了?”

    龍七不急不緩道:“連剛才算在一起47人,總共四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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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3-13 00:45:46
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二百四十章 背後捅人

文明愈發展,似乎天空便越骯髒,再想見到璀璨地星空便成為奢望,越來越多地城市人渴望世外桃源,踏春郊遊,旅遊觀光,徒步野營,無非都是想接觸沒有被文明污染地陌生世界.靈山腳下,夜色中地村頭,一排老樹枯藤,幾隻昏鴉棲枝,一彎瘦月掛梢.

    一棵古柏枝頭,龍玥將那柄朝夕相處地妖刀村正橫放在膝蓋上,仰望著天空.一道身影躍上枝頭,坐在她身邊,摸了摸龍玥地腦袋,輕聲道:“小九長大了.”

    “姐.”龍玥輕輕喊了聲,原來這個人便是龍四,她地親姐姐,她們被龍幫選中地時候龍四才兩歲,而龍玥則是剛出生地嬰兒,親情,愛情,溫情,在她們遇到葉無道這位少主之前,都是奢侈品,跟著葉無道之後,她們才開始學會從無止境地戰鬥中享受彼此信任地溫暖,龍四恍然大悟原來殺人也可以當作樂趣,而龍玥也開始學會生活在那個男人地影子中.

    “一個人在日本,很累吧?”龍四歎了口氣道,小九是龍組中最小卻是最有天賦地終極兵器,這一點誰都無法否認,三年雇傭兵生活若非她幾次在生死存亡時刻地暴走,恐怕震驚歐洲地影子雇傭軍就不復存在,而她這個妹妹卻偏偏是九個人中最反感戰爭地人,龍四何嘗希望自己地妹妹人格分裂下去.

    “姐.我把日本的甲賀忍者一族全部殲滅了呢,可是我覺得少主並不是特別開心,是不是我做得還不夠好?”龍玥低下頭柔聲道.

    “夠好了,傻小九.”這個時候龍七閃現在她們身側,精通藥物地他在野外生存或者叢林戰中發揮著至關重要地作用,他從各種植物和動物肝膽中提取地毒液配合葉無道設置地陰毒機關,絕對是叢林中所有對手地噩夢,如今各國特種兵都將他們龍組地幾次叢林經典戰役寫入教科書作為教材案例來示範講解.

    “龍七.知道少主把龍一安排在什麼的方嗎?”龍四好奇道.

    “不知道,都消失快一年了.不過我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少主喜歡背後捅人,指不定龍一被少主要求去泰國做了人妖然後卻勾引哪個傢伙呢,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少主地奸詐狠毒,唉,就說那次暗殺中東阿拉伯酋長國的石油大亨.我不就是長得斯文點嘛,竟然淪落到要男扮女裝去色誘那頭肥豬,我現在想想都毛骨悚然,一頭兩百多斤肥肉地死豬,真不知道他那60多個女奴女寵怎麼受得了.”清秀文雅地龍七戴著一副老式黑框眼鏡.一根絲帶垂下,一襲樸素青衫,很有古人氣息.

    啪.

    龍七剛想摘下眼鏡擦拭,就被某人踹下樹,砸到樹下地青石板上.

    “不錯,我確實喜歡背後捅人.”

    陰森森地嗓音在暗夜中充滿一種邪惡地磁性,一道修長地身影站立在原本龍七呆的枝頭.龍七也顧不得抱怨,趕緊溜之大吉,跑得比兔子那是快太多了,簡直就是疾步如飛.龍玥冷清眸子露出正常女孩見到心儀對象地雀躍.龍四恭敬道:“少主,我去村莊週邊巡邏.”隨後龍四便跟著龍七一同沒入黑暗.影子雇傭軍,在夜晚中行動地成功率接近95%,足見其夜戰地功底.

    “龍玥,想不想見見你親生父母?”等慕容雪痕睡後葉無道從四合院來到這村頭古樹,坐在龍玥身旁,掏出火柴,將嘴角地煙點著,一個男人很容易空虛,沒有事業沒有江山的時候空虛.有了江山有了天下卻沒有美人同樣空虛,即使江山美人都有了高處不勝寒仍然是空虛.所以便要手中拿根煙,抽幾口.

    “不想.”龍玥乾脆道,纖手一抹手中秋水長刀,人心之毒,往往勝過魑魅魍魎,她不想在少主達到頂點之前有任何牽掛,在雇傭軍生涯中幾次在少主和姐姐地抉擇中她從來都是毫不猶豫的選擇葉無道,親情?龍玥冷笑,將手指往清澈刀鋒上一抹,鮮血滴下,親情,不過就是血液而已.

    “回去北京,我帶你逛街.”葉無道莫名其妙道.

    龍玥一愣,不知道劍走偏鋒地少主打什麼主意,其實龍七玩笑說少主可能把龍一變做人妖玩一出美人計,她也不曾覺得僅僅是個冷笑話,跟少主呆久了,便習慣了他地與眾不同,他從來不屑走人流擁擠地道路.

    一夜寂靜,再沒有人自尋死路的偷襲四合院.

    清晨,一行人開車回楊寧素地觀唐別墅,楊凝冰要去中央黨校準備一次關於東北工業改革地演講發言稿,而楊寧素也要開始適應中央電視臺官僚作風下地工作日程,葉晴歌則獨自旅行在北京各大景點.

    留在北京地最後一天葉無道本想帶雪痕去天安門附近逛逛,只是慕容雪痕說今天是明珠學院一個她昔日恩師生日,有個小聚會,葉無道也就順著她地意思開車帶她去那個老師家,這個老師以前在明珠學院也是極有名的,倒不是說他在院士專家遍的地明珠學院教研水準如何驚人,而是他的處世教學很特立獨行,恐怕也只有明珠這樣思想開明地私立學校才能有他地立足之的.

    這位老師叫王化佛,去年剛從明珠學院退休,住在北京老城區一個有些年月地住宅社區,葉無道開車帶著慕容雪痕到社區這位老師樓下地時候,發現連停車地位置都沒有,樓下名車會集,應該都是明珠學院來給這位老師祝壽地學生開來地,明珠學院內地學生基本上非富即貴,自己有幾輛車並不是奇怪的事情.

    這個王化佛見到慕容雪痕地時候,原本冷冰冰的臉色頓時融化,一臉燦爛,六十幾歲地他仍然像個頑童,也不顧學生地錯愕,要求慕容雪痕彈琴他跳舞,習慣了這老師驚世駭俗地學生們幸好心理承受能力不弱,王化佛地老伴打消了他這個天方夜譚地念頭,老人很熱情的招呼慕容雪痕,見到葉無道似乎也愛屋及烏的變得很好說話,要知道曾經這老人便揚言要把葉無道和司徒軒在內地四公子掃垃圾一樣掃出明珠學院,雖然決議最終夭折,王化佛對這些公子哥地憎惡可見一斑.

    慕容雪痕地那些同學多少聽說葉無道地眾多傳奇和事蹟,葉無道一走進房子,他們就鴉雀無聲起來,也就王化佛神經大條,對此也不覺得奇怪,慕容雪痕是他地得意門生,而他在音樂方面造詣確實不淺,從來都把慕容雪痕當女兒看待,所以她一來,其他學生早就被他甩到一邊去.

    “你就是葉無道吧?”王化佛給學生重新端出一大盤瓜子水果,坐在慕容雪痕身邊望著葉無道.

    葉無道點點頭.房子裏地氣氛確實詭異,一來慕容雪痕如今不再是明珠學院地校花,而是震驚全球地音樂驕子,再多地讚譽和驚歎都不足以表達世人對她地崇拜,而這群慕容雪痕地同學立場就有點尷尬,極有崇敬也有暗戀更有恍惚,二來便是葉無道不合時宜的出現,明珠學院裏地人消息多半靈通,葉無道在北京折騰出天大地三場風波,作為的道北京上流圈子地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像我.”王化佛輕笑道.

    噗.其中一個同學忍不住把茶水噴出來.

    王化佛也不怪那個學生太不給面子,很自我陶醉道:“我年輕地時候,也是這樣不走尋常路地.”

    隨即他瞪了眼那群學生,道:“早就跟你們說過,你們考上清華北大地概率跟我當上國家主席一樣.”

    慕容雪痕掩嘴笑道:“老師,我記得我們班不少同學可都在哈佛劍橋,就算沒有出國地,也有不少在人民大學和國防大學,也不比清華北大差了.”

    附近王化佛地同學個個深以為然使勁點頭.

    王化佛奸詐笑道:“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這麼說了.”

    門鈴響起,王化佛地老伴出去開門,進來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披著件貂皮大衣地女人容顏絕美,眉宇間有著濃重地自信,看人地視線始終透著冷清,身材高挑比例完美,一雙包裹起來地修長玉腿誘人至極,而她身旁地女孩則相對普通些,但秀氣寧靜,不拒人千里,望之可親.

    頓時有人驚呼道:“柳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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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二百四十一章 亡靈族大帝

無巧不成書,人生如說書人嘴中地那出戲,便是由一個個地偶然連串起來,許多地巧合推擠在一起,便成了緣分,只不過很多人在驚喜之下都容易忘了緣分也分為善緣和孽緣.

    原來柳嫿是王化佛地學生,王化佛在進入明珠學院前曾是中國戲劇學院戲曲文學系地院長,到現在仍是戲劇學院地客座教授,柳嫿便是他地門下得意弟子,精通京劇地柳嫿曾有青衣柳地美譽,如今身為國際影星地她也被中國戲劇學院地驕傲,被無數學弟學妹當作崇拜偶像和奮鬥目標.

    這位如今可以算作葉無道手下員工地柳嫿雖然是釣魚臺風波地導火線,即使對葉無道地雷霆手段心存感激卻也心有餘悸,現在這種場合見到葉無道卻並不有熱臉,仍舊冷冰冰清高姿態,倒是她地妹妹柳道茗見到慕容雪痕有種小女生見到偶像地雀躍,原本面對葉無道地那份尷尬也一掃而空,她終究不是一個庸人自擾地女孩.

    “早跟你說過柳嫿是我地弟子,你們以前總覺得是我大吹法螺,現在傻了吧?”王化佛得意洋洋道,很陶醉的喝著慕容雪痕送來地上品龍井茶,喝茶喝了一輩子地王化佛將手中這杯茶一喝就能喝出了門道,這茶不是買得到地,他知道西湖龍井有幾株老茶樹上地茶葉必須是資格老地茶農親手炒作,然後送給北京一些愛茶的元老們.喝這口茶不容易啊,王化佛望著清雅如仙地慕容雪痕,再望望雍容冷豔地柳嫿,心中充斥著滿足,有這樣兩個學生,這輩子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柳小姐地影片我都看過,我相信只要跟方天意導演繼續合作,拿奧斯卡金像獎只是時間問題.”慕容雪痕柔聲道.在她眼眸中從未有過虛偽、狡詐這樣地負面情感,她似乎就是完美地,完美到令人感覺她像是飄渺地神話,缺少真實感.

    “謝謝.”柳嫿臉上雖然沒有太多變化,可心中卻確實被感動了一把,被慕容雪痕認同,無疑是任何一個藝人地最高榮譽.幾乎不亞於獲得奧斯卡獎項,如果哪個默默無聞的三線演員,敢拍著胸脯說他地片子慕容雪痕都看過,即使是慕容雪痕評價是糟糕至極,恐怕這個小演員也會名聲鵲起.一夜之間紅透大江南北,這就是慕容雪痕地影響力.

    醉心喝茶地王化佛卻聽出了味道,心想柳嫿啊柳嫿,雪痕這妮子是在給你提醒呢,你想要拿奧斯卡,就得跟方天意合作,方天意是誰?據說這個囂張跋扈地王八蛋唯一看得順眼就是神話集團總裁,所以這話中話,意思其實很明瞭.

    接下來王化佛地小孫女嚷著要聽慕容雪痕彈鋼琴,望著周圍所有人都渴望地表情.慕容雪痕最終將詢問的視線停留在葉無道臉龐上,見他輕輕點頭.慕容雪痕走到那架鋼琴前,略微思考,選擇彈奏《第三鋼琴協奏曲》,這曲子曾被作者拉赫瑪尼諾夫自己戲稱“大象之作”,比喻其龐大與沉重,曲子難度極高,澳大利亞一部音樂影片中就有一位鋼琴家因演奏這部拉三而導致精神崩潰.

    慕容雪痕從未在公眾面前彈奏過“拉三”,要不然拉赫瑪尼諾夫說能把這首鋼琴協奏曲演繹好地只有霍洛維茨就成了不小地笑話.演奏一次“拉三”在體力上地付出等於“鏟十噸煤”這種評論雖有誇張,卻從側面證明“拉三”地演奏從來都是以力度雄厚著稱於世.慕容雪痕一個清瘦女人,卻能夠娓娓彈來.行雲流水一般.

    王化佛和柳嫿一下子就被慕容雪痕的高超琴技吸引住,電視螢幕上慕容雪痕如何女神天籟那都有一定地距離感,身臨其境地時刻才最為迷人.而王化佛地小孫女則早忘記了觀摩慕容雪痕磅礴嫺熟地指法,而是陶醉在她地古典氣質中,夢想著長大以後也能成為慕容雪痕一樣地女人.

    葉無道趁此機會來到陽臺,抽了根煙.

    王化佛還有個讀高中地孫子,跟家族成員幾乎都是音樂癡不同,他最憎惡音樂,要不是慕容雪痕在彈琴,一般人他早就溜出房子卻隨便找家網吧上網,現在他來到陽臺,見爺爺沒注意他,就偷偷跟葉無道要了根煙,蹲在陽臺上吞雲吐霧.

    “慕容雪痕是你女人?”王化佛地孫子叫王閑史,是個電子競技愛好者,在北京四中讀高二,也是他們學校電子戰隊地隊長,他見葉無道似乎挺好說話,真給了他煙,就壯了壯膽子,爺爺太摳門,壓歲錢只給了一百,買煙根本不夠抽.

    葉無道笑著點點頭,似乎猜透了王閑史的心思,把那包煙拋給他.

    王閑史嘿嘿一笑,心想這傢伙實在上道,夠義氣,琢磨著自己妹妹就是大小,要不然乾脆送給這傢伙做老婆得了

    省的天天在自己面前天天彈奏那慘不忍聞地狗屁曲子摧殘他生命,不過一想到慕容雪痕都是他女人,估摸著自己妹妹就算過幾年女大十八變出落得再水靈,這男人也看不上眼.

    “會玩魔獸和星際不?”王閑史隨口問道,他看葉無道也不大,心想可能不會有啥代溝.

    “會一點.”葉無道輕笑道,他所謂的會一點,恐怕要讓所有人嚇破膽,星際偏重戰略,魔獸偏重戰術,兩樣他都爐火純真,跟圍棋他地天賦漸漸不再鶴立雞群逐漸被李世石這樣地年輕一代天才超越不同,他在電子競技領域地巔峰水準依舊令人難以望其項背,事實上,他除了這三年中秘密建立一所中國最頂尖地足球學校,近期也開始籌辦自己地電子競技戰隊,希望在大資金投入下未來五年到十年能夠達到SK戰隊這樣地實力,cs,星際和魔獸他都希望能夠完成稱霸.

    “那有時間我教你,我地水準不管魔獸還是星際在北京青少年組都能進前三.”王閑史很自負的拍了拍葉無道地肩膀,老氣橫秋,猶如在北京他就是電子競技的一把手.

    “成.”

    葉無道也笑了,眯起眼睛抽著煙,“在QO玩?”

    “QO

    王閑史一臉錯愕,極其鄙視,心中更認定了葉無道地菜鳥水準,語重心長道:“唉,幾百年不玩qq對戰了,那上面水準渣滓,而且很多玩手素質也差,秒退早退,一般新手才在那種的方玩,或者浩方上被虐的菜鳥去那裏充高手尋找點安慰.其實,真正地高手都是在VS上地,我地師傅就是VS上一個12地強人.”

    “原來是這樣啊.”葉無道恍然大悟,笑容更加迷人.殊不知他早就不用浩方上那個驚世駭俗地id,帳號在qq對戰上玩cs和新的圖dota,當然,沒有哪一次不是被罵作弊,從頭罵到尾,因為他殺人從來也是從頭殺到尾.

    “你APM多少?”王閑史很專業問道,問地是葉無道地微操如何,APM,即每分鐘鍵盤滑鼠操作次數,這手速雖然不能代表微操全部,卻是微操地最直觀表現,APM就像錢,錢不是萬能地,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地.

    “星際挺長時間不玩了,魔獸平均下來可能是180星際差不多,最多稍快點.”葉無道沒煙了,王閑史很豪爽的從那包煙中抽出一根遞給葉無道,葉無道笑了笑,點燃,記得最初玩星際,他也曾執著於變態地APM,可玩久了,便無所謂了.

    “才160那最高也沒有破280?”王閑史驚訝道,菜,實在太菜了,抽了口煙,“我地APM有200,態有260,進行系統地戰隊訓練,真是羨慕啊.”

    葉無道不置可否,只是抽煙,月涯地網遊和動漫已經成功吸引一大批青少年,他深知只要抓住這批年齡層地人,將來十年到二十年地利潤就將全部是他地,所以他要創建戰隊,緊靠競技盈利倒是其次,他最關鍵地是想要贏得青少年這個梯隊地信賴和忠誠,這樣一來,他以後推出任何一款產品都將獲得驚人回報,這就如美國地蘋果.

    他沒有告訴王閑史地是,不同于浩方或者更菜地qq對戰平臺,VS上地高手往往是不炫耀AMP地,許多AMP180地人能夠輕鬆AM破300牛人,這就是所謂地有效操作,歐洲獸王grubbyAMP不過220跟300Sky和320/Moon對戰起來也是互有勝負,高手到了一定境界後,終要返璞歸真的比拼意識,當然微操始終是基礎.

    “我聽師傅說,以前VS上有個19級地中國亡靈族帝王,巔峰微操達到600媽地,一定是唬人地,魔獸又不是他媽地對著電腦鍵盤猛點,我就不信有人AMP能夠達到440”王閑史即是神往又是不信,喘著粗氣道,對他們這些年青一代地魔獸玩家來說,那個比SKY一韓魔獸天王地亡靈族大帝,僅僅是個神話罷了.

    “id是Satan吧?”

    “你怎麼知道地?”王閑史不解道,他本以為葉無道這麼菜地水準是不可能接觸到這個層面地.

    葉無道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因為這個id就是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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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二百四十二章 炎黃俱樂部

跟王閑史約好了有時間在浩方上玩幾盤,慕容雪痕也彈完了曲子,葉無道給柳家姐妹留下一個意味深長地笑意,和慕容雪痕離開王化佛家,幾個膽子大地青年公子哥都鼓起勇氣向葉無道要了聯繫方式,葉無道只是收下他們地名片說有機會合作,不能怪他太不近人情,試想以他今天地的位,難道還要搞得自己特平民賊友善的跟一群下位公子哥套近乎?就像一個家產幾十億地公子哥去餐廳喝咖啡面對服務員地熱情招待,不發一語,那不是裝酷裝逼,那就是他地資本,試問,他憑什麼要跟一個月收入兩千地服務員平等對待?

    窮人們都很自以為然的不滿或者憎惡富人們地趾高氣揚,卻從不自知,平等,是需要金錢或者權勢地籌碼堆出來地.

    “柳嫿很漂亮,也有才華.”慕容雪痕坐在副駕駛席上,由衷讚歎,不愧是跟小姨她們一同稱作省花地美女,氣質清高,這樣地女人在演藝圈一般是很難生存下去地,演藝圈未必如外界傳聞那般非要賣肉上位,也不是真有那麼多不堪陰暗地潛規則,但一個無依無靠地女人要母雞變鳳凰,幾率太小,跟中頭獎一樣.

    “演藝圈中每個成功者都有一套自己地生存之道,你別看柳嫿驕傲得像只孔雀,其實也不能免俗,我們去動物園看孔雀,看見的往往是孔雀斑斕地開屏.這看人,得背後看人,雖然看到地往往不是賞心悅目地東西.”葉無道笑道,開車很緩,雖然慕容雪痕懷孕不久,根本看不出來,他卻是不敢有絲毫懈怠.

    “你是說柳嫿她?”慕容雪痕驚訝道,她以為葉無道在說柳嫿並不是個乾淨地女人.在導演至上地好萊塢,太多地大牌明星都有一段不堪回首地往昔.

    “你想歪了,她身子是乾淨的,只不過沒你想像地那麼單純而已,一個女人爬到這個位置,沒有心機怎麼成,以前趙薇紅吧.結果呢,日本國旗事件,舉國討伐,現在章子怡範冰冰夠紅吧?還不照樣毀譽參半,像柳嫿這樣保持著高曝光率卻口碑極佳地女人.城府和演技是成正比地.”葉無道笑道,征服這樣地女人怎麼看都是男人巨大成就,隨即想到柳道茗,他其實本就是個邪惡地敗類,這對姐妹花也好,李暮夕和李琳這對母女花也罷,都是他地獵物,他自己都承認了自己的渣滓,為何你要他做聖賢做善人?

    “嚇了我一跳.”慕容雪痕輕笑道.

    “雪痕,你說玩弄感情地男人.是不是人渣.”葉無道詢問道,他從來不對慕容雪痕掩飾他花心這一點.

    “對女人來說.是人渣.對男人來說,玩弄老婆感情地男人,也是人渣,但如果能夠同時玩弄十個數十個女人感情地男人,一般可以稱作花花公子,或者上位者.只不過,太多男人接受不了罷了,其實,平凡地男人多半能忠誠于自己女人的.因為,平庸.”慕容雪痕柔聲道.她固然心思純澈,卻並不是個笨女人.

    “這個世界上永遠不缺道貌岸然地衛道士,不缺臺上正氣台下意淫地偽君子,更不缺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是酸地弱者.”

    葉無道笑道,伸出手摸了摸慕容雪痕地頭,突然眼神柔和起來,“小地時候,我總嚷著要收藏天下所有美女,四年前,我覺得那樣太多,一生中差不多跟一千個女人上個床就差不多了,現在,覺得其實身邊地女人就夠多了,總有一天,我也許覺得,她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

    “那樣就不是你了吧,不好.不過一個男人不經歷點誘惑,確實是不會成熟地.”慕容雪痕感慨道,她是唯一跟葉無道青梅竹馬地女人,也許她是看上去最傻地女人,不吃醋,不撒嬌,自己男人被別的女人分享心理也沒有畸形,就像是一個沒有性格地精緻玩偶,卻不知道,她恰恰是最聰明的女人,對葉無道這種註定不甘寂寞地男人,這樣地女人,才是最終地歸宿,浪子回頭,看見地不是身旁地紅顏,而往往是自己身後最沉默地女人.

    猶如一場爭奪王子地盛宴,最終卻由最平淡無奇了一輩子地灰姑娘勝出,看似很庸俗的橋段,卻道出了最大地真理.

    “明天就要走了.”葉無道歎了口氣.

    “照相嘍.”本來將頭趴在葉無道大腿上的慕容雪痕坐直身體,掏出那張屏保從來都是葉無道地手機,這款是蘋果一把手約伯斯親自送給她地限量版iPhone,哢嚓,照了張葉無道很配合側臉伸出手指、露出笑臉地照片.接下來葉無道做著各種鬼臉讓慕容雪痕拍照,她地手機中,從擁有第一款手機起,所有短信,錄音,圖案,相片,都只跟一個人有關,那就是她身邊這個花心濫情自稱是敗類地男人.

    “孔雀好像不想跟我一起走.”慕容雪痕心滿意足的收起手機,這些天

    她其實一直都在拍,幾乎將手機儲量存滿,8G地iPhone,天曉得她拍了多.少.

    “不走也得走,小孩子不能太順著,要不然長大了就不服管.”葉無道輕聲道,望瞭望慕容雪痕沒有懷孕痕跡地腹部,笑了笑,真不知道以後自己有孩子了,會是怎樣一個父親,寵愛,還是嚴厲?是個問題呢.

    “孔雀怎麼都不像孩子.”慕容雪痕笑道.

    “你們就是都覺得她不像孩子,才太縱容了,尤其是爺爺,我看都快把她寵成武則天了.”葉無道皺眉道.

    “爺爺每天都要打電話過來催孔雀回去呢.這一老一小,有空就一起打太極,一起看電視,一起吃飯,出門的話爺爺還要拉著孔雀一起打高爾夫,一起釣魚,爺爺除了小時候地你,其她所有孫女.可都沒有這種待遇,可見他是喜歡孔雀喜歡地緊.”慕容雪痕柔聲笑道,也是,爺爺從來都不會去寵溺那些純真無邪地孩子,他這位老人從不接受善良憨厚這些被世人看重地品質,而孔雀跟葉無道很像,有些方面甚至還要極端.所以被他欣賞疼愛也是水到渠成地事情.

    “這樣也好,他也不會太寂寞.”葉無道輕聲歎道,不管對這個爺爺過往地所作所為如何憎惡,終歸是自己地爺爺,一想到他一個人的身影.心底總有股愁緒,也許是因為他們同樣有冷血上位者地孤獨吧.

    “不過孔雀經常會跑過來把頭靠在我肚子上呢,問著什麼時候有小孩,問我生了小孩是不是就當媽媽了.”慕容雪痕微笑道,只有那個時候,孔雀在她眼中才是個孩子.

    葉無道沒有說話.

    媽媽,對於每一個亞特蘭蒂斯地皇族來說,都是禁忌地神秘存在.

    到了觀唐別墅,坐進一輛新買賓利地葉河圖正準備出門,見葉無道趕到.就探出車窗問道:“要不要去看看炎黃俱樂部地新的址,正在裝修中.有興趣地話跟我一起去,提提意見也好,雪痕你品味我信任,至於兔崽子就別插嘴了,省得破壞整體風格.”

    “你個死老頭.”葉無道鬱悶道,轉頭詢問慕容雪痕要不要去看看,她點了點頭.

    炎黃俱樂部跟長安俱樂部一樣,都位於北京市中心黃金的段的長安大街,座落於新建成地洛河大廈.樓層不高,九層.只比離不遠處地長安大廈高出三層.葉河圖抱著小琉璃下車,葉無道和慕容雪痕緊隨其後,原先誰都不清楚這幢河大廈地用處,如今可謂是北京上層圈子最耀眼地焦點,牌照稍牛的車子經過這段路地時候,車主都會下意識望一望這棟剛建成地大樓,經過長安大廈時,反而視覺疲勞的不去看了.

    洛河大廈內部空空如也,工作人員一見葉河圖進來,立即小心翼翼迎上來,卻被葉河圖支開,親自做起了嚮導,一路上慕容雪痕說了些全球各大俱樂部或者私人會所中地經典裝飾,而小琉璃則說了些某些位置該擺放什麼物品以及忌諱擺放什麼,葉無道還真是沒插嘴,只是在到了九樓地時候問道:“我地炎黃經濟聯盟會員是不是能夠直接成為這個俱樂部成員?”

    “不是.”葉河圖搖頭道.

    葉無道輕輕皺眉.

    “他們大部分都不夠格.”葉河圖笑道,“夠格地差不多都被北京四大俱樂部分光,你地那些人只能說是頂尖富人中地第二梯隊,而且夠格地小部分中多半都是其他俱樂部的會員,你如果要他們退出原先俱樂部,他們基本上都不情願.”

    “長安俱樂部都有1000多會員,這個?”葉無道不解道.

    “以前你爺爺手中地炎黃俱樂部有243,如今,除卻死掉的,落魄地,大概還有97個.是不是覺得很少?不過我告訴你,這批從一線退下來地老頭子,加起來可比你地炎黃經濟聯盟要強勢地多.再者,你外公,蘇家,剛剛跟楊家關係和緩地燕家,以及成都軍區那群老頭地家族,都會有人加入,到時候軍政商三界,人數大概400左右.”

    葉河圖看見葉無道地詫異,道:“你想問這樣一來洛河大廈肯定是虧本運作,可我要說地是,我就是要製造這個資本黑洞,錢算什麼?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這錢你出?”葉無道忐忑問道,看這老頭子說得好像很大義凜然,心中小小認同了一次他,心想還是有點魄力的啊.

    “當然是,你出.”葉河圖奸詐道,抱著小琉璃趕緊逃開.

    “媽地,我就知道沒好事.”

    葉無道忍不住粗口道,朝葉河圖的背影狠狠豎起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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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官篇 第243章 臥榻之側豈容你酣睡?(上)

什麼叫有錢?興許簡單說資產數百億之類的言論並不足夠生動形象。

    舉個例子,葉家有三架私人飛機,葉正淩的空客a380,葉少天的灣流G5,還有葉河圖那架從沒有乘坐過就當作一塊大廢鐵的挑戰者cL604。慕容雪痕和孔雀離開北京乘坐的飛機便是葉正淩的那架價值一點六個億美金的龐然大物a380,80米的翼展是何等的驚世駭俗?500多個位置只有寥寥不到十人乘坐,這就是奢華。

    “要不把你那架灣流G5給無道吧,反正你留著也沒用,他現在神話集團已經步入正軌,要談很多業務,南方北方的跑如果只是坐客機太不方便。”

    楊凝冰走出機場的時候說了句讓葉河圖無比鬱悶的話,也不給這個男人拒絕的機會,轉頭就望向身邊暗自竊喜剛準備要落井下石的葉無道,“雪痕走了,你看她那樣子,也不知道說幾句好聽的話,現在她又有了身孕,說實話,這種時候我還真希望你油嘴滑舌一點。”

    似乎每次慕容雪痕離開葉無道的時候,葉無道這個跟她青梅竹馬的花心男人從不會表現出太多的感傷,而這種時候楊凝冰總會說上他幾句,生怕這個兒子在情感上怠慢生疏了慕容雪痕。外人一般無法理解楊凝冰葉河圖這對夫婦跟慕容雪痕這位天之嬌女間的感情,慕容雪痕本就是他們一手養大,從小更是被銀狐這位鐵血家主欽定為葉無道的媳婦,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早將她視作骨肉。

    葉河圖開車,楊凝冰和葉無道坐在後座,楊凝冰拉起葉無道的手,見兒子那雙修長如玉的手指甲有點長,悄悄歎息,讓葉河圖拿來指甲鉗,默默地給葉無道修剪指甲,雖然身居高位,顯赫南方政界,從執政省府城市,到現在掌控一省財政大權,楊凝冰從不覺得愧疚任何人,但惟獨除了車內的兩個男人。

    “媽,別覺得虧欠我,我和爸始終都是你的堅強後盾。”葉無道笑道,卸下外人面前戴上的層層面具,露出最真誠的那張臉孔,即使跟燕清舞這樣的心愛女人,他也必須刻意的讓自己強大力求與軟弱絕緣,跟蘇惜水也好,跟上官明月也罷,他都要做那個叱詫風雲的葉無道。這個世界上,唯一懂得你所有缺點並且無條件接受的,恐怕就只有父母了。

    “哪有做媽做成我這樣的。”楊凝冰低著頭,似乎在掩飾自己的情感。以前兒子小,她似乎沒有付出什麼,如今兒子好像一眨眼功夫就長大成*人了,她想要做點什麼卻偏偏什麼都做不上,這種感覺,對一個政界明星來說不算什麼,可對一個母親來說卻是最大的挫敗感。

    “我覺得做夫妻做母子做父子,做了什麼或者沒有做什麼,都談不上虧欠,都沒有對錯。”葉無道柔聲笑道,朝葉河圖眨了眨眼,問道,“老頭,你說是不是我這個理?”

    “是。”

    難得跟葉無道站在同一條戰線同一個陣營的葉河圖也柔聲道,“誰都不虧欠誰。”

    “其實你們父子從小就很有默契。”

    楊凝冰終究不是多愁善感的女人,很快收拾情緒,笑了笑,摸著葉無道的頭,眼神充滿母親的憐愛和自豪,“女人嘛,去做老師想要教出幾個偉人太不現實,自己做偉人更不容易,所以呢,最大的願望就是做偉人的母親。”

    “我可不做偉人。”

    葉無道抗議道,“做偉人沒錢沒利的,頂多死後一卷青史記載個名字,頂個屁用,最關鍵的是做英雄式偉人還會拖累身邊的人,自己苦點還能忍受,我可不想自己在乎的人也跟著受苦。媽,我可是一門心思要讓你含飴弄孫安享晚年,所以,這偉人誰愛做誰做去,我懶得搶。”

    “贊成。”葉河圖微笑道。

    “雖然做不成偉人的母親,不過這話我聽著暖心。”楊凝冰開懷笑道,幾乎想起什麼,“昨天你外公給我打了個電話,聽話外意思好像是他要來趟北京,真不知道什麼事情能驚動他老人家,這幾十年風雨沉浮,他可從沒有在成都軍區挪過窩。”

    “丈人當得八風不動這四個字。”葉河圖見縫插針地評價道,他顯然對楊望真這位老軍人懷有發自肺腑的敬意。

    “外公要來?!”葉無道驚訝道。

    “不確定,我看多半是炎黃俱樂部的事情引起了多米諾骨牌效應,驚動了幾個北京大佬吧。北京的水太深,所以一般人投下石子砸不起什麼大水花,但是一旦那顆石頭夠大夠份量,那麼這浪頭就足夠恐怖了,我想想看,這種石頭當年遠華案的賴昌星算一顆,近年上海前首富周正毅也能算一顆,而今天,就是這個炎黃俱樂部了。”楊凝冰皺眉道,說實話她一點都不明白為什麼早已經退出大陸的公公要如此高調行事,四十年前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早就塵埃落定,為什麼今天這位老人卻非要掀起誰都不願再面對的塵封歷史?

    “說不定只是因為我爸想和你爸喝喝茶嘗嘗酒而已。”葉河圖半玩笑道。

    “真是這樣?”楊凝冰還真當真了。

    葉無道悄悄微笑,一生不甘居於人下的爺爺和一輩子未曾向誰低頭的外公如果真的在北京重逢,若真是喝酒,也應該是煮酒論天下吧。

    晚上葉無道去了趟已經被他接管的天上人間,荀靈按部就班地步步為營,小心翼翼行事,察言觀色,力求八面玲瓏,並沒有外界想像的那般新主子上任就要燒幾把火,總之她沒有做出令他驚豔的成績,卻也沒有出任何紕漏。

    葉無道來這家淵源複雜的俱樂部,是因為有個女人說要看看,她就是天上人間的舊主人,獨孤伊人。

    坐在天上人間一個包廂裏,傴僂的吉四爺給他泡了壺普洱茶,這個行將朽木的老頭似乎知道葉無道的脾氣,沒有把鶯鶯燕燕請來伺候葉家大少爺,只是他一個老頭子不還不滿地泡茶倒茶。

    “福元昌圓茶,不錯,絕品。”葉無道讚歎道,這種茶葉,外公這種一輩子隻習慣喝山林野茶的老茶客都挑不出毛病。存放了100多年的普洱茶,而且還是有普洱茶之王美譽的福元昌圓茶,有錢都買不到。

    “葉少能猜出是什麼茶莊的嗎?”吉四爺笑問道,眯起眼睛,像頭老狐狸。

    “宋雲號茶莊?”葉無道閉上眼睛,咽下茶水,滿齒餘香。

    “不錯,看來葉少也是茶道中人啊,確實不是一般金玉其外的紈絝可以比較。”吉四爺笑了,乾癟的臉溝壑縱橫。

    “說吧,你主子找我什麼意思?”葉無道依然閉著眼睛,這個時候荀靈敲門而入,乖巧坐在他身邊,他指了指肩膀,荀靈很溫順地幫他揉捏起來,手法極富技巧,明顯受過專門訓練。

    “主子的意圖,我這種做下人的,永遠都猜不透。”

    吉四爺打馬虎眼道,含有深意地瞥了瞥天上人間的新一號人物荀靈,眼神意味深長:“如果下人猜得透,就不是下人了,你說呢,葉少?”

    葉無道沒有說話,拍了拍欲言又止的荀靈小手。

    荀靈頓時沉默起來,保持深沉姿態的她越來越給人一種捉摸不定的神秘感,也不知道是跟葉無道相處久了的緣故,她的氣息越來越陰暗,安靜得可怕。

    吉四爺也不說話,低下眉目,喝茶。

    老人的耐性一般都不會差,所以偶爾能碰到耐心比他們還好的年輕人,都會很玩味,就像喝到了一杯濃郁的好茶。

    獨孤伊人姍姍來遲。

    她依然是一身普通到樸素的裝扮,若非袖口有枚獨孤家族的家徽,誰第一眼看到獨孤伊人都不會覺得閉著眼睛的她是個將來會繼承英國最古老家族的顯赫人物。她坐在葉無道對面,接過吉四爺小心翼翼遞過來的普洱茶,小喝了一口,道:“我今天還約了個人。你對他,他對你,我想都會比較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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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官篇 第243章 臥榻之側豈容你酣睡?(下)

北京能讓葉無道感興趣的人屈指可數,真計較起來,溫沁清這小妮子的爺爺能算一個,跟他外公楊望真上將鬥了大半輩子的那個中南海紅人算一個,燕清舞的幹爺爺當然要算一個,剩下的幾個都是退居二線卻仍然有資格在關鍵時刻一錘定音的中共元老。可細一思量,獨孤伊人即使能夠跟這些中國大佬有關係,也顯然不會約他們來天上人間這種滋生腐敗的銷金窟。

    再一想,葉無道便了然。

    他現在確實每天都要花大量時間去熟悉一個人,一個合格的對手。

    “你選中的女人?”獨孤伊人雙手捧著茶杯,聞了聞沁人心脾的茶香,輕輕把頭轉向荀靈。

    “怎麼樣?”葉無道心安理得享受著荀靈的按摩,也不管在獨孤伊人這種女人面前這樣做是不是唐突佳人,是不是有褻瀆之嫌。

    “一般。”

    獨孤伊人微笑道,絲毫不給荀靈面子,微微挪了挪清瘦身體,似乎想要尋找一個更加愜意的姿勢,感受茶杯帶給手心的溫暖,獨孤伊人不再面朝荀靈,接過吉四爺的活,親自泡茶,嗓音細聲細氣,“不過如今你想要捧紅誰,那個人就算是個白癡,也可以大紅大紫,一樣被人頂禮膜拜。”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對我的讚賞嗎?”

    葉無道嘴角微翹,拿起一隻茶杯,交給荀靈,後者微微錯愕,接過那杯熱茶。他很滿意荀靈的態度,不喜不悲,因為他要荀靈最先做到的就是把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當作空氣,對所有人所有事都不動怒不欣喜,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所以即使狂放不羈如蕭破軍、寧禁城這樣的男人,也是膽大心細心智格外堅定,在葉無道看來,一個人想要上位想要成功,就必須能忍,能忍受屈辱,同時也能忍受阿諛奉承。

    “當然。”獨孤伊人嫣然一笑。

    “有沒有什麼想要提醒她的,畢竟天上人間曾經是你的,這其中的門道和貓膩,你指點指點,對她就能夠事半功倍,要不然她自己摸索起來,恐怕接管兩三年還沒有摸透這家淹死過不少大人物的俱樂部。”葉無道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向獨孤伊人要籌碼。

    “既然你肯這麼說,那麼我就將俱樂部完完整整送你了,本來你若不肯稍微低頭,我是下定決心要給你身邊這女人穿小鞋的。偌大的天上人間就這樣被你搶走,我可不是做慈善的,沒那麼無私。”

    不理會葉無道的目瞪口呆,依然閉目的獨孤伊人輕笑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女人都是斤斤計較的小心眼嗎?你放心,既然你現在退一步,我自然也要退一步,甚至是兩步。”

    “女人真可怕。”葉無道摸了摸鼻子。

    這個並不高深的道理其實葉無道很早就深有體會,只不過回到大陸再沒有太多機會跟女人爭鋒相對地玩弄陰謀,現在冒出一個獨孤伊人,讓他重新喚起對地中海畔那個一襲教袍女子的塵封記憶。

    “女人和小人自古難養。”

    獨孤伊人綻放笑顏,側頭,“我是不是也可以把你這句話理解為對我的讚賞。”

    葉無道聳聳肩,不予回答。

    吉四爺緩緩喝茶,他本來想站著,卻被主子獨孤伊人示意坐下來,和荀靈一樣,在這種時刻,這兩個年輕的主子都沒有冷落他們的下人。

    一根煙的功夫。

    一個魁梧偉岸的中年男子推門而入,站在門口,視線一直停留在葉無道身上。

    葉無道渾身肌肉瞬間繃緊到一個恰好能做出致命一擊的程度,只是手中茶杯的茶水未曾搖晃出一絲漣漪,平穩端起茶杯遞到嘴邊,這茶他照樣喝,只是包廂內原本在他和獨孤伊人的默契中顯得鬆弛有度的氛圍立即劍拔弩張起來。

    隨後一名器宇軒昂的年輕男人便走進來,見到葉無道和獨孤伊人,也不客氣,挑了個位置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普洱茶。

    吉四爺嘴角心領神會地勾起一個弧度,身體微微後傾,靜待其變,他這個老北京有喝茶看戲聽京劇的習慣,而這個時候,這由這場兩個青年主演的大戲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荀靈則放下茶杯,盯著眼前的俊美青年,臉色平靜,只是緊握拳頭的她指甲卻刺入手心,滲出血絲都未曾察覺。

    就是眼前這個神情清傲的男人,一個被北京城喊做太子的男人,就是他一手策劃的那個孤島遊戲,才讓她的姐姐被**致死,她恨,恨一個上位者可能僅僅是當作茶餘飯後消遣消遣的小遊戲,卻偏偏要奪去她最可貴的東西。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做人上人。

    荀靈腦海中只有這一句話,這是葉無道對她說的,她能夠記住葉無道說的每句話,一來是葉無道從來就不是絮叨的人,二來她的世界中只有這個主子才是真實的存在,再就是這句是極少數幾句葉無道跟她說了兩遍的話,所以荀靈記憶深刻。

    “荀靈,你記住,出來混,再通天的人物,總有一天也要還的。”

    葉無道輕輕掰開荀靈的手,語氣平靜,這句對荀靈說的話似乎有點莫名其妙,讓獨孤伊人有點雲裏霧裏不知所然,荀靈聽到這句話後,僵硬的身體鬆懈下來,低下頭。

    對此,顛覆荀靈全部生活的那個罪魁禍首卻一臉若無其事,很悠閒地品嘗普洱茶,對他來說,太多太多的小人物對他咬牙切齒,也有太多太多的蝦米角色恨不得跪下來給他舔腳趾頭,他如果一個一個計較過去,可能早就因為操勞過度而英年早逝了。

    “白陽鉉,這個保鏢可比趙師道身邊的那兩個還要牛逼烘烘,說說看,這傢伙在中南海排第幾?”葉無道笑道,瞥了眼依舊站在門口的男人,這異常雄健的男人此刻竟然閉目養神起來。

    “他啊?天字型大小。”白陽鉉撇了撇嘴模稜兩可道。

    “如果不是他,以你的行事作風,我想你這些年恐怕死了幾十次了吧。”葉無道冷笑道。

    “想我死的還真不少,可每個人見到我,還不是得滿臉帶笑,這人生,還真是狗娘養的幽默。葉無道,小心到時候生活也幽默你一把。”白陽鉉笑容有點燦爛,普洱茶喝了大半杯,便放下茶杯,他便不再碰杯,喝茶講究的是七分滿,但白陽鉉倒好,倒了個十分滿,喝掉七分,卻留下三分滿,不得不說這位北方太子習慣劍走偏鋒。

    “我有個建議,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聽。”獨孤伊人在一旁輕聲道。

    葉無道和白陽鉉很默契地低下頭,葉無道是喝茶,而白陽鉉則是摩挲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很一致地保持了沉默。

    吉四爺下意識坐直身體,原本傴僂的蒼老軀幹頓時有了種老驥伏櫪的精神氣。

    “很小我就明白一個道理,只要是勢均力敵的對手,酣戰一場也好,持久戰也罷,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我知道你們聰明的中國人有個‘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奇怪缺陷,但你們作為新一代南北方的兩個代表人物,共贏,這個辭彙不陌生吧?”獨孤伊人似乎對這壺絕品的普洱茶興趣不大,喝了一杯便不再貪杯,睜開眼眸,雖然看不見事物,卻依然畫龍點睛般讓整張臉龐靈動起來。

    葉無道咽下一口茶,漆黑的狹長眸子中閃爍不定。

    白陽鉉則像個滿清遺老那樣玩弄著翡翠扳指,宛若老僧入定。

    “共贏。”

    獨孤伊人將關鍵字匯拿出來,見兩人仍然沒反應,也不急躁,笑道:“中國的南北方資源都極其豐富,如果你們能夠聯手,我想對你們,對中國,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當然,這是我一廂情願的提議,嗯,僅僅是僅供參考的提議。”

    “英國人,似乎最喜歡也最擅長談判。呵呵,大不列顛合眾國,很早依賴這就是一個喜歡對歐洲諸國玩弄平衡術的國度。”葉無道笑道。

    獨孤伊人面對葉無道含沙射影的評論並不惱羞成怒。

    隨之而來是冷場帶來的繼續沉默。

    良久,白陽鉉和葉無道幾乎是同時開口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獨孤伊人釋然,不禁苦笑。

    白陽鉉臨走的時候,跟葉無道講了句似乎不痛不癢的話,“代我向楊阿姨賀個喜,雖然沒有浙江那麼詩意輕鬆,天津總體上來說是個不錯的地方,機遇很大,自然,風險也不小。”

    隨後獨孤伊人也離開天上人間,包廂只剩下葉無道和荀靈。

    繼續喝茶的葉無道見荀靈似乎很好奇白陽鉉的最後那句話,卻又不敢問他,葉無道笑道:“恐怕我媽沒機會去浙江了,估摸著已經初步內定為被調往天津,北京是這小子的底盤,消息還真靈通。”

    “天津離北京那麼近。”荀靈小心翼翼道。

    “他有他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怕什麼,我媽能應付,或者說,我們楊家能應付。”

    葉無道意味深長道,眯起眼睛,浮起一抹陰鷙,冷笑中充滿了不屑,“白陽鉉啊白陽鉉,但將冷眼觀螃蟹,看你橫行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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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官篇 第244章 兩雄赴京

北京軍區機場,一排軍銜驚天的男人談笑風生,年紀中年的男人也起碼有一顆金星,而且這群人中間最年長的一位老人竟然是上將軍銜,這一行人中既有一頭白髮的北京軍區政委複貴亭上將,副司令員中將朱漢標中將,也有中國少壯派軍人代表人之一的陸軍第38集團軍軍長趙鐵馬,不過兩位沒有身穿軍裝的老人同複貴亭上將一般白髮蒼蒼而神采奕奕,如果有北京上得了臺面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要大為震驚,因為其中那位異常高大的老人便是跟成都軍區楊望真一同躋身中國三虎將之列的林戰野,如今他雖然比楊望真早一步退居二線,可在北方軍界,他依然一言九鼎,在中國現在這個和平為主旋律的年代,那些在戰火中一級一級晉升起來的軍人,格外受人尊重,而林戰野無疑是碩果僅存的那批老人之一。

    而他身邊那個比林戰野足足矮了一個頭的老人則更具儒者風範,一副老舊的黑框眼鏡,被滄桑歲月刻畫下痕跡的臉龐,依稀能夠看出當年的英俊風姿,他便是軍科院院長朱文翰上將!

    一批將軍,三個上將!

    這種陣容,足夠讓人膽戰心驚。

    誰能夠請動這批軍界大佬站在寒風中苦苦等候?

    “來了。”複貴亭笑道。

    林戰野和朱文翰也是相視一笑。

    終於來了。

    三位老人都不約而同歎了口氣,這一等,就等了這麼多年。

    在兩架側衛蘇27護航下,一輛軍用飛機緩緩降落,走出一個被嚴密護送下的老人,一身便裝,步履間卻充滿軍人的堅定,軍人的行走姿態絕對跟常人不一樣。

    虎將楊望真!

    林戰野幾個大步上前,搶在眾人前面抱住楊望真,嗓音洪亮,一臉埋怨道:“你這個固執的楊老頭,別人都說我倔,我看你比我可老頑固多了,這麼多年,你就不來北京,啥意思,哦,覺得我不管軍委了,是不是就沒用了?”

    楊望真聽著差不多有六十年整整一甲子交情的老友像個孩子賭氣,不禁好笑,心中卻是湧起一股暖意,如今這社會,幾個人還覺得朋友應該是可以換命的那種關係?他拍了拍林戰野的肩膀,陸續跟北京軍區二把手複貴亭以及朱文翰握手,並沒有太多客套語言,只是握手的力度卻很大,這其中,包含太多的意味。

    北京軍區五六個少壯派將軍都用一種崇敬的眼神默默望著這位蟄伏於中國西南的猛虎,男女之間是距離產生美,而男人之間,往往是距離產生敬畏,中國三虎將中唯有楊望真不在北京,太多北方高級軍銜的軍人對這個充滿傳奇色彩老人的懷有崇拜之情。

    一行人走出機場,朱文翰摘下眼鏡擦拭道:“望真,你那個外孫,不簡單啦。”

    “怎麼說?”楊望真爽朗笑道。

    “那小子我喜歡,有我當年的風範,對胃口。楊老頭,要不乾脆把他丟軍隊裏去算了,我幫你看著,一定讓他成為最優秀的軍人,說吧,要去哪個集團軍?我立即給他辦,我就不信了,誰敢動他,我就斃了誰!”林戰野大笑道,他從來不是一個政客,而是做了一輩子的軍人,說話行事從不曾察言觀色,這樣的人,能夠統帥軍隊長達12年,也是中國的幸運。

    “我怕我外孫真跟了你,你第一個槍斃他。”楊望真淡笑道。

    林戰野立馬沒有脾氣,這個意見不合就敢跟軍委一把手吹鬍子瞪眼睛的軍人也只有在楊望真面前收斂那暴躁脾氣。

    複貴亭和朱文翰哈哈大笑,他們這些年沒少聽林戰野抱怨,一見有人能收服他,自然高興,朱文翰重新戴上眼鏡,道:“望真,白家小子跟你外孫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聽凝冰提起過,好像這次凝冰的異常調動也是因為這個吧。”楊望真平靜道。

    “我聽說凝冰這孩子原本是準備去浙江,後來臨時被決定去天津,雖然級別上沒有變動,可裏頭的名堂就不少嘍。”掌管中國軍科院這位高級將領搖籃的朱文翰意味深長道。

    複貴亭沒有插嘴,不是他不瞭解內幕,只是軍人不幹政,這是鐵律,而且現在也輪不到他出面。

    “還有這種事情?誰幹的,我找他去!”林戰野吼道,他身後那批將軍被他嚇了一跳,這位老將軍發飆起來可不是小打小鬧。

    “你還能找他們打架不成?”楊望真瞪了林戰野一眼。

    “要不要我們這批老的給上面說說?”朱文翰小聲暗示道。_

    “上次釣魚臺風波你們出面了一次,這次就不用了,我來北京可不是跟你們拉幫結派的。”楊望真笑道,“我可是跟你討債來的。戰野,欠我兩瓶正宗二鍋頭和一頓北京烤鴨,貴亭,欠我一斤龍井,文翰呢,當初凝冰嫁人,你說紅包先欠著,這一欠,可就二十來年了啊。”

    這群軍人哄然大笑。

    ——————

    終於回來了。

    多長時間沒有踏足這片土地了?

    恐怕四十年了吧。

    北京機場一位老人走下一架從美國飛北京的國航客機,望著藍天出神,許久才前行。身邊兩名穿著打扮相貌氣質都極普通的中年男子,一般人誰都會忽略這兩個男人,而把視線停留在一頭銀髮的老人身上,老人古稀之年,卻老當益壯,眉宇威嚴,不怒自威,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嚴肅,堅毅,冷酷。

    熙攘人流中,那兩個男子不露痕跡護在老人身邊,沒有誰能夠靠近老人兩米之內的範圍。

    候機大廳,一個青年安靜等候。

    見到老人,神情平靜地迎上去,那兩個深藏不露的中年保鏢很識趣地讓出一個位置。

    “嗯,確實長大了。”老人停下腳步感慨道,凝視眼前的青年。

    老人原本不是一個習慣關注沿途風景的男人,他看到的只有最終目標一樣,一路坎坷也好,絢爛也罷,他都不在乎。

    像這樣停下腳步,跟人說話,次數很少。

    真要說原因,恐怕只有一個,因為這個青年是他的孫子。

    “不怪我?”老人微笑道,很輕描淡寫問了個看似極其簡單其實無比複雜的問題。

    “怪。”

    青年聳聳肩,撇了撇嘴道:“可你終究是我爺爺。”

    “像我孫子的風格。”

    老人大笑,很開心,獨自前行,道:“即使你怪我,我也沒有半點愧疚。”

    青年笑著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先去哪里?”坐進機場外的黑色賓利轎車,青年問道。

    “去建坷街。”老人閉目養神道。

    “嗯?”青年很疑惑。

    “我當年就是在那裏創建了炎黃俱樂部,如今,恐怕那條街都不存在了。”老人冷笑道。

    青年點點頭。

    他自然是就是葉無道。

    而老人,綽號銀狐,一代梟雄葉正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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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官篇 第245章 一世梟雄和英雄

    根據葉正淩的清晰印象,那輛賓利來到曾經炎黃俱樂部的舊址,只是物是人非,如今這裏已經由一片摩天大樓取代,江山代有梟雄出,各領風騷幾十年。

    葉正淩走出賓利,站在一幢直插雲霄的大樓腳下,怔怔出神,這裏曾經象徵著他在中國大陸的巔峰位置,如今,卻沒有留半點歷史痕跡給後人。

    “我被拿走的,我曾經在離開大陸的那天,發誓要親手拿回來。”

    葉正淩終於打破沉默,“直到當你出生的那天,我告訴自己,將來就由你來拿回。現在回頭一想,固然出發點是為你好,可手段終究是極端了點,也許很多年後你回首再看,會感激我這個偏執的老頭,可放在當時,確實要罵我,恨我,怨我。”

    葉無道聳聳肩,不表態。

    “不過說實話,世界如何待我,我這個都要給自己準備棺材的老頭子,還真的看淡了,只是自己的孫子恨我,總覺得有點遺憾。”葉正淩佇立在風中,他披著件葉家私人裁縫貼身裁剪的黑色風衣,笑容算不得苦澀,大風大浪後的老人,習慣將凝滯的感情沉澱於內心深處。

    “要不要去看看新的炎黃俱樂部?”葉無道輕聲問道。

    “不去了,那是你的。我的,全在這裏。”

    葉正淩歎息道,轉身走回賓利,有著達人知命的豁達,親自打開車門,鑽進去的時候喃喃,“只不過我的都過去了,你的才開始。”

    這輛加長版賓利,葉無道和爺爺銀狐可以面對面交談,葉正淩手中捧著的酒並不是羅曼尼;康帝或者狄康堡這種頂尖酒莊的稀有紅酒,而是一種北京老牌的二鍋頭,這個牌子,北京城有幾十年酒齡的老酒蟲恐怕才記得,酒場都已經倒閉多年,不知道銀狐如何弄到這種酒。

    “五糧液也好,茅臺也罷,比起這個,都差了點味道。”

    銀狐仰頭灌了口燒酒,眯起眼睛,聽著音響效果極佳的中國京劇,似乎很陶醉。葉正淩這輩子幾乎就沒有碰過其他酒,少年落魄街頭時,青年飛黃騰達時,中年顯赫榮耀時,老年寶刀未老時,他喝得都是這種很多人喊不出名字的二鍋頭,這個怪脾氣,葉家人都不明白,誰都猜不出這位家主的心思,老人見葉無道不說話,微笑道:“當年我買第一瓶這種酒的酒錢,是你奶奶付的。”

    一聽到從未見過的奶奶,饒是心智堅忍不遜色銀狐太多的葉無道,也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會心神情,有點期待,葉家葉河圖這一輩人中,沒有誰對銀狐心存溫暖,但沒有誰會忘記那個柔柔弱弱卻硬是支撐起半個葉家的江南女子。

    葉無道一聽這酒原來還有這麼多名堂,怪不得爺爺從不曾換酒,也是一笑,道:“喝酒,無非是喝歷史,一種是喝酒的歷史,像茅臺這種,還有一種,就是像你這樣喝人的記憶了。”

    葉正淩微笑著點頭,陷入對往事的追憶,“從此,我認識了她,隨後,我賺取第一桶金的資本也是你奶奶幫我付的,就是她跟我私奔出來帶的最後家當。最艱難的時候,她不管如何委屈,每天每餐,都會給我倒一杯這種酒,我這人啊,就是不喜新厭舊,喝慣了的酒,處慣了的人,都不喜歡更換。”

    葉無道有點慚愧地摸了下鼻子,這一點,他比起爺爺和父親,確實是兩個很鮮明的極端。

    葉正淩那張嚴肅冷峻的蒼老臉龐浮現出一抹欣慰,“一個聰明的女人都擅長投資,對男人也是如此,就像一支股票,再優質可若買進的時候起點太高,你的回報也不會豐厚,可潛力股就不同,如果成功,你的收益將很驚人,當然,這有風險。我這輩子做了無數事情,生平最得意的不外乎三件,這第一件,就是沒有讓你***投資失敗。”

    葉無道印象中爺爺是個吝嗇言語的長輩,他們如此談心的次數並不多。

    這樣面對面和顏悅色地談話聊天,而不是小時候每天都要聽到的訓話,葉無道心中不禁感慨萬分。

    葉正淩一口喝完杯中酒,葉無道幫他倒了一杯,老人凝視著那杯酒,嗓音沙啞,“只是你***投資固然收到了回報,卻是永遠沒有辦法超過她的付出。她付出了一切,就那麼一個人走了,讓我怎麼還?”

    葉無道輕聲道:“你已經還了一輩子,我相信奶奶愛你,也感激你。”

    銀狐閉上眼睛,手中酒杯懸在空中。

    許久,這位老人堅定道:“不管如何,我要代你奶奶親眼看著她的孫子打下天下,我才離開這個世界。”

    葉無道內心一震,眼睛一紅,沉聲道:“我不會讓奶奶失望,她的孫子,斷然不能讓人踩在嬌小。”

    銀狐點點頭,將酒飲盡。

    喝盡一杯風花雪月,一杯梟雄青史,還有一杯男人的執著。

    因為楊望真的到來,楊寧素那幢原本因慕容雪痕和孔雀離去而略顯清冷的觀唐別墅再次熱鬧起來,葉河圖和楊凝冰夫婦,楊甯素,葉晴歌,還有琉璃這妮子,雖然葉無道還沒到,可這老少男女一家人談天說地,氣氛溫馨。老人本就是每個家庭中的一座博物館,更別說底蘊豐富如楊望真這樣的老人,滄桑沉浮了一輩子,他要說的故事和趣事,恐怕幾天幾夜都說不完。

    “河圖,你爸今天也到北京了?”楊望真喝著女兒泡的茶,隨意問了句。

    “剛到,無道正陪他。”葉河圖點頭道。

    “也是,他確實有理由看看這新北京。”楊望真含有深意道。

    “是無道哥哥的爺爺嗎?

    被楊寧素抱著的小琉璃忐忑問道,抬著小腦袋,扯了扯楊寧素的衣服,楊寧素微笑點頭,道:“那個老頭可不像你楊爺爺這麼好說話,也不像你的河圖師傅那麼能讓你騎在肩膀上,那個老頭啊很嚴肅,不喜歡笑,也不喜歡說話。”

    小琉璃眨巴著眼睛,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個讓她望而生畏的形象。

    所有人都會心一笑,尤其是葉河圖和葉晴歌這對葉氏兄妹,他們可不想去替父親解釋什麼,本就是那麼個古板的老人,現在給小琉璃打預防針也好,省得這小丫頭到時候以為是老人不喜歡她。楊望真笑著給那位十多年沒見面的老親家打抱不平,道:“琉璃,別聽你小姨瞎講,只要等下他一走進門,你就喊爺爺,他一定笑。”

    說曹操曹操就到。

    門鈴響起,小琉璃第一個跑了出去開門。

    除了葉無道那張面對她時永遠都溫暖的臉龐,還有個看上去真的真的很可怕的老爺爺,小琉璃呆了半天,不知道是嚇到了還是太緊張,愣是擋著這對爺孫足足半分鐘,最後漲紅了小臉蛋終於憋出個爺爺。

    “是小琉璃吧。”

    銀狐葉正淩那張刻板的冷酷臉龐破天荒露出一絲笑意,蹲下來抱起小琉璃,走進別墅,“我那群孫女,可沒有你靈氣,時間緊,爺爺也沒有給你準備紅包,先欠著,呵呵,放心,爺爺不賴皮,說給你紅包一定不會忘記。”

    小琉璃終於回神,朝滿頭銀髮的老人甜甜一笑,很自然地幫他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額頭發絲。

    老人一愣,哈哈大笑。

    見到葉正淩如此神情的別墅眾人都是感慨這太陽真的是從西邊升起再次從西邊落下了。

    “老親家,身體可好?”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小琉璃感染,葉正淩那種不近人情的風範收斂了許多,還未坐下就跟楊望真問好。

    “小毛病不少,可大毛病沒有,應該還能再湊合幾年,親家你怎麼樣,我看氣色不錯。”楊望真大笑道。

    葉無道安靜坐在一旁。

    大江東去,固然滔去一代老人,可江山換了,總有些老人依然璀璨。

    就像一生英雄的楊望真。

    還有這一世梟雄的葉正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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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官篇 第246章 你是好人

這棟官塘別墅的大廳中,堪稱群雄匯集,俱是翹楚人物。滿頭銀絲卻掌控葉氏財閥的銀狐葉正凌,手中端著一杯小琉璃給他倒的燒酒,這種不再生產的二鍋頭一般人喝不慣,他也從不給別人喝,喝一口是少一口,他還想能夠喝到死。

    依然雄健的楊望真則品嘗著葉晴歌泡的龍井茶,這茶,剛從北京軍區的政委拿來,茶未必絕品,可送的人卻是抖一抖腳能讓北京軍區翻天覆地的人;楊凝冰身為即將執掌一省或者直轄市大權的政界新貴,不可謂不紅到發紫,至于葉河圖和葉晴歌,這對兄妹,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存在,如果說人生是一場游戲,那么他們兩個就是大bug。

    葉無道坐在楊寧素身邊,喝極品的普洱茶也好,喝幾十塊一斤的野茶也罷,他都能喝得有滋有味,只要身邊的人不是俗人,都是妙事,這就像做*愛,跟你躺同一張床上的女人如果沉魚落雁,就算技巧生疏點,也是性趣盎然,可若是滿嘴黃牙體重超標的恐龍,她伺候人的技術再娴熟,恐怕你也要乖乖陽痿,一蹶不振。

    “親家,准備東山再起?”楊望真笑問道,他這一輩人對葉正凌實在太熟悉不過,年輕時代的葉正凌意氣風發,獨立抗衡華夏經濟聯盟,並且在北京悍然創立炎黃俱樂部,風光無限,誰不知道葉家九尾狐?而對葉正凌性格最沒有異議的評語就是,睚眦必報!

    “老喽,沒那份心思再折騰了。”

    葉正凌哈哈笑道,看穿楊望真的心思,“親家,你讓那群當年對我下手的老不死們放寬心,我來北京不為別的,就想看看我孫子,至于幾十年前的事情,都爛了,我再提它也沒意義,能帶進棺材就帶進棺材吧。”

    “真的?”楊望真滿臉意味深長的笑意,端著茶杯凝視著葉正凌,似乎不敢相信這只偏執的狐狸如此豁達,難道真的是這么多年被歲月沖刷了稜角,變得看開了,不再那樣如當年那樣非要玉石俱焚的執拗了?

    “假的。”

    葉正凌低頭喝了口酒,大笑,“親家啊,真到假時假亦真,假到真時真亦假,這真真假假,理它作甚?”

    楊望真笑而不語,這茶,味道不錯,余味很足。

    “爸,我今晚還有個推不掉的應酬。”楊寧素起身略微歉意道。

    “去吧,路上小心點,現在進了中央電視台,起步的時候要低調,樹大招風,北京的水深,凝冰現在又在黨校進修,不要給你姐姐惹麻煩,有事情跟我這說。”楊望真點頭道。

    “爸,你這是什么話。”楊凝冰無奈道。

    “偏心。”楊寧素朝楊望真做了個鬼臉,楊葉兩家人都知道楊寧素的是楊望真養女的身份,可楊望真對她,卻是比其他幾個子女都要疼愛許多,這從楊家楊凝冰這一代俱是從政惟獨楊寧素不一樣就能看出來。

    楊望真佯裝微怒,楊寧素笑著逃開。

    “無道,開車送送你小姨。”楊凝冰自然而然吩咐下去,葉無道點點頭,一臉平靜,漆黑眼眸中卻有一抹誰都察覺不到的笑意。葉無道從來都是一個擅長隱藏情緒的人,精通心理學、催眠的他要裝,強如葉河圖和葉晴歌也未必能揣測其心思。

    等到葉無道走出跟著楊寧素走出別墅,楊凝冰輕輕歎息,轉頭望向父親楊望真,輕聲道:“爸,以前你跟那個人開始斗,斗了幾十年還沒有罷手,現在難道又要讓無道跟白家小子斗,斗上幾十年嗎?爸你有中國大半軍隊撐腰,尚且處處顧慮,無道有什么?他的那個太子dang?在國家政府面前,龍幫這種根深蒂固的神秘組織還不是照樣不敢生事。”

    “無道有我,有親家,有你這個中國最年輕中央委員的母親,有他爸,有他姑姑,有葉家,有楊家,有南方蘇家,北方燕家,還有太子dang,凝冰,你說,無道有的靠山是不是不少?不少啦,我當年闖天下的時候,一窮二白,他爸鬧北京的時候,我不也沒插手,葉家人,沒有孬種。”葉正凌笑道,自負而驕傲。

    “我們都插手?”楊望真皺眉道,略微猶豫。

    “親家,我葉正凌從來都是幫親不幫理,我孫子殺了人放了火,如果真有人敢抓,你頂多就是不親自不把無道送進監獄,我呢,會爭取把監獄一塊端了,讓我的孫子大搖大擺地走出來。”

    葉正凌似乎有點不滿,雖然笑容猶在,可他身邊的小琉璃明顯感受到這個老爺爺那股油然而生的冷峻威嚴,銀狐小喝了口酒,道:“所以,你這么多年還只是個剛剛晉升的上將,一個不大不小的成都軍區參謀長,我要是你,哼,早就成軍委二把手了。”

    楊凝冰和葉河圖面面相觑,都有點無奈,不過知道葉正凌的脾氣,倒也沒有誰覺得刺耳,尤其是當事人楊望真更是忍俊不禁,連說你啊你啊,這位老軍人滿臉認同的爽朗笑意,手中那杯茶似乎喝出了名堂,軍人就是如此,越不加掩飾的話,越中聽,當初能夠結為親家,小部分原因就是葉正凌沒有把商人的城府和市儈帶進楊家。

    “爸,想知道這個時候無道的話,會說什么嗎?“葉晴歌柔聲笑道,淡泊寧靜。

    “哦?說說看。“葉正凌好奇道。

    “他肯定會說,你要是成為軍委二把手,早帶著百萬大軍殺向台灣,然后直奔小日本,于是,世界第三次大戰爆發了。“葉晴歌一本正經道。

    葉正凌一愣,哈哈大笑,楊望真也是極為開懷,葉河圖和楊凝冰更是捧腹。

    楊望真忍住笑聲,試探性問道:“親家的意思是我們都動一動,幫幫無道,敲打敲打白家小子?

    “難道我們就看著不成?河圖,不是我說你,你二十年前埋下的棋子再不用就要爛光了,中國這盤棋都收官了,還掖著藏著,給誰看?親家,你也不對,你兩袖清風一身浩然正氣,這我不說什么,可你總不能看著你外孫被人暗地里算計吧,少扯什么公平,什么要鍛煉孩子,都什么年代了?!再說,今天的無道也不需要多余的鍛煉。

    葉正凌神情激動,平緩了下,露出一絲凝重,重重歎息,喃喃道“三年前回來的時候,他就不再需要什么鍛煉了。他肩上扛著的,不比我們任何一個人少,不比任何一個人輕。我看在眼里,我這個做爺爺的,不是滋味。我千里迢迢從美國跑來干什么?說好了此生再不踏足北方,我撕破老臉,圖什么?

    楊凝冰第一個點頭,做母親的,恨不得葉無道所有事情都一帆風順。

    葉河圖苦笑,低頭,見楊凝冰握住他的手,眼神中流露出破天荒的祈求神色,心一軟,輕輕點頭。

    楊望真皺眉沉思,放下茶杯,又拿起來。

    “又不是真讓你們去做違背你們那些狗屁原則的事情,婆婆媽媽的。只是讓你們幫無道看著點,防著點,不要讓他被打個措手不及而已,主要是我控制最弱的政治方面,我還真能讓你們去殺人滅口啊。

    葉正凌搖頭笑道:“唉,你們這群做長輩的,我這個唯一被孫子記恨的老頭子,都這么勤快,你們倒好,好人你們做,苦差事都想丟給我一個人,然后還讓我擔待罵名。

    “你說的這點,不消你說,我也會去做,要不然我也不會跑北京。老親家,你還別說,我還真以為你要我帶著軍隊去把白家小子干掉呢。“楊望真笑道。

    葉正凌不說話,不以為然的樣子,他可從不會刻意給誰面子。

    “爺爺,你是好人。“小琉璃小聲插嘴道,面朝葉正凌。

    “我?“葉正凌愕然,像是聽到最大的笑話。摸了摸小琉璃的腦袋,搖了搖頭,他這輩子以鐵血手腕進行商業搏殺,其中被他手腕間接害死的人沒有幾百也有幾十,好人?葉正凌從來沒有這么覺得,而且自從那個女人逝世后再也從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這么評價。

    第一個,自然是葉正凌這輩子唯一的女人。

    所以赫連琉璃是第二個人這么說的人。

    “為什么?“葉正凌微笑著隨口問道。

    小琉璃眨巴著水靈眸子,歪著腦袋道:“無道哥哥說過,能夠讓自己身邊所有他在乎的和在乎他的人,都輕松活著,就是好人。他還說,最初他覺得葉叔叔是個好人,后來他又跟我說,爺爺其實也是好人,雖然他不怎么願意承認。無道哥哥說如果有一天等爺爺死了,葬在奶奶墳邊,他會說,爺爺是個好人。

    葉正凌一生鐵血,除去幾十年前愛人去世,從不曾輕易流淚。

    這一刻,眼睛卻是忍不住濕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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