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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凰云化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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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烽火戲諸侯]極品公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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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3-5 00:33:48
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七十一章 打下東方的天下

吉四爺說有人在等他。

    很簡單,很明確。

    幕後老闆終於肯浮出水面。

    葉無道坐上那輛跑車皇后瑪莎拉蒂GT的時候,就瞄到一輛暗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夜色中的暗紅,真的是一種妖豔的炫目顏色,那一刻,葉無道想起了龍玥的眸子,每次自己身處險境的時候,她便會以燃燒生命為代價陷入暴走狀態,略微失神的他搖了搖頭,啟動車子,緩緩駛出社區。

    飆車?

    葉無道見那輛車跟瑪莎拉蒂並排駛出社區門的時候第一想法就是要賽車了,原本因為要備戰龍幫而沉靜如死水的心境悄然炙熱起來,就是不知道對方水準如何,驚鴻一瞥,葉無道頓時笑了,那車窗背後的女子竟然是在澳門輸給他的女人,事後葉無道才知道她跟他算是同行,殺手,頂尖的殺手,她的稱呼不簡單,地獄犬之挽歌,西歐最拔尖的刺客。

    “你主子也來了?”葉無道搖下車窗笑道,他得到的資料是這女刺客從小就給獨孤家族賣命,跟獨孤皇應該有一定的交集。

    “贏了我才有資格知道。”那女人冷笑道,朝葉無道豎起了中指,然後關上車窗。

    轟一下,整輛車已經沖了出去,輪胎與地面的摩擦在寂靜的夜晚是那般刺耳。

    瞬間就只留給葉無道一道絢爛的燈影,在空中久久不肯散去。

    葉無道也不著急,他從來沒有興趣陪手下敗將浪費時間。

    果然。那地獄犬見沖出去半天竟然後面連個人影都沒有,氣得她想殺人,只能強忍怒意回頭尋找葉無道,再用在她看來是蝸牛散步的速度帶著他來到目地地,北京恭王府,曾是大清朝第一貪和珅的宅邸,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據說為官者必去的場所。恭王府的大門敝開,地獄犬下車後守在門口,守候的是個老人,眯起眼睛,打量著葉無道,用很古老的拗口英文緩緩道:“小姐在裏面等你。”

    “吉四爺呢?”葉無道隨口問了句。

    “他?不是所有奴才都有資格見小姐地,做奴才做到我這種地步,還是需要很大天賦的。”那老人微笑道,似乎對葉無道並沒有地獄犬之挽歌的那種敵視,相反。還有種並不掩飾的欣賞。他雙手交叉垂下,滄桑卻並不顯病態的身軀筆直站立,這樣的老人,恐怕也只有獨孤家族這樣古老的門閥能令他甘心一輩子做個奴才。

    一座恭王府,半部清代史。

    作為清朝規模最大的一座府邸,找一個人並不輕鬆。

    福字碑。:

    葉無道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去那用糯米漿砌築成的恭王府假山,假山正中便有傳聞是康熙皇帝為和紳母親祝壽寫的福字碑。

    果然,一道熟悉地寧靜背影佇立在夜色中,煢煢孑立。遺世獨立。

    葉無道跟她有過一次邂逅,一次暢談,一場輕淡卻縈繞心肺的姻緣。(第四卷492《燈花百結後》).

    轉身,閉著眼眸的她容顏並不顯如何的禍國殃民。卻偏偏有種葉無道都難以釋懷的動人。

    “你直接找到這福字碑的?”女人笑了,緩緩睜開眸子,霎時間,那原本清淡的臉龐頓時就煥發出璀璨的光彩。

    有種人,即使眼睛看不見,可比任何人都能看穿世事。

    “算不算跟你心有靈犀一點通?”葉無道輕佻道。

    若是往常,他一定會為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是盲人而扼腕歎息,但對她。他甚至覺得似乎只有這樣才是融洽的,紅顏薄命,沒有半點瑕疵太完美地女人容易早早夭折。

    “這天上人間俱樂部是我的。”女人笑道,有點俏皮.

    “現在是我的了。”葉無道內心雖然震驚,可嘴上從來不認輸。在美女面前花癡,那絕對是致命的錯誤。在女神面前,你就得臉皮厚到自己都覺得太無恥了才行。

    “那是我送你地。”

    福字碑前放了一張紫檀紋龍圓桌,極古樸,雕刻繁瑣,上面放了一張細看天然脈絡隱然是八卦的榧木棋盤,兩盒渾圓飽滿的蛤石雪印棋子。棋盤絕佳,棋子更是妙品。女人坐下來,那雙明明看不見這世間萬物的眸子卻偏偏那般清澈,也許正因為看不見,才如此剔透吧。

    她嘴角帶著笑意,伸出一隻纖纖素手,搬過一盒棋子,柔聲道:“坐。”

    “那我再送你。”

    葉無道聳聳肩道,坐在她對面。

    “我不要。”

    女人拈起一枚黑色的蛤石雪印棋子,放在棋盤上,很普通的開局,“只有我的男人,才能送我東西。”

    葉無道卻沒有落子。

    “這個男人,恐怕這輩子我是等不到了。”女人悄悄歎息,嘴角的弧度也不覺得苦澀

    反而有種豁達。

    葉無道這才落子。

    對他來說,再動人地女人,若是別人的女人,他沒有半點興趣

    “丫頭片子,這下你該把芳名報給我了吧?你看地球人也挺多的,六十多億呢,我們就見了兩次,這緣分,可是很不一般啊。”葉無道落子如飛,而少女則不溫不火,一動一靜,兩人反差極大。葉無道下棋的同時可沒忘記調戲眼前這後臺背景有點恐怖的女人,對葉無道來說,你就是觀世音菩薩,我也要抱下你地大腿,為啥?俺可是地道的惡人色狼王八蛋啊,跟我講道理?腦子進水了吧?

    “獨孤伊人。”女人淡笑道,對葉無道地調侃也不生氣。甚至很玩味地望瞭望他,神情複雜,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含義。

    葉無道一陣泛寒,丫地果然是這女人。

    家族第二順位繼承人的孤獨皇就是被她吃得死死的動彈不得,最後只能跟這個外人他合作,“戰略轉移”到中國才勉強抱住了小命。

    頭皮微微發麻的葉無道歎了口氣,不肯落子。

    “認輸?”獨孤伊人嫣然笑道。

    “我在想。我贏了,你會不會像小說那樣對我刮目相看,然後心生以身相許的神聖念頭,最後我們相濡以沫相忘於江湖,來個白頭偕老,子孫滿堂?要是這樣的話,我就陪你下。”葉無道盯著獨孤伊人的俏臉,眼神赤裸,肆虐,在獨孤家族。這樣看她地,那個讓葉無道恨得牙癢癢的狡猾老頭都不敢

    “不會。”.

    獨孤伊人笑著搖了搖頭,道:“我知道就算我這麼說,你也不會失望。”

    “女人的智商和幸福是成反比的,你那麼聰明,累不累。”葉無道眼神變得柔和,歎了口氣,繼續落子,開局不錯,處處鋒芒畢露。而獨孤伊人則步步為營,著著殺機,大巧若拙,並不急於跟葉無道計較一時之得失。葉無道雖然明知道她是在布一個很大的陷阱,卻並不打破,只是隨著她走下去。

    “累啊,怎麼會不累呢,天天都在下棋,每時每刻都在下棋,從我懂事起,我就要佈局。落子,跟各色各樣的人下,一著不慎,就滿盤皆輸,你說我累。還是不累?”獨孤伊人笑了,坦然而自負。葉無道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棋到收官,他也不得不緩了下來,他終究不是石佛李昌鎬那樣的神算,雖然曾經擊敗過如今越來越顯現王者風範的天才棋手李世石,但現在要是兩人再次對弈,只要他不出昏著,葉無道輸的概率絕對很大。

    “你輸了。”獨孤伊人雖然看不見,但葉無道每下一子都要說落點,也就是說這盤棋就在她心中。

    “半目,看似很少,其實很多。”葉無道感歎道。“因為我一開始就要你以半目敗北,要不然你會輸更多。”獨孤伊人一枚棋子一枚棋子地收拾棋局,緩緩道:“其實,你父親的開局要比你雄厚,可你地中盤和收官都要強於他,或許,這就是你們的人生吧。他的開局,真的是天下無雙。”

    “小了點。”

    葉無道對於自己的失敗也並不氣餒,圍棋他荒廢了這麼多年,輸幾次並不可恥,圍棋不僅僅是靠天賦的,再驚豔的才華,沒有滴水穿石的磨練,都難以達到化境。“你說什麼?”獨孤伊人疑惑道。

    葉無道悻悻然收回在她小巧玲瓏胸脯上的視線-似乎明白含義的獨孤伊人俏臉微紅,似乎想要把葉無道怎麼樣都不能把葉無道給怎麼樣,一時間表情極其微妙,看得葉無道有點捧腹大笑,能讓這種女人無可奈何,也是趣事。知道要點到即止,葉無道正色問道:“你來北京幹什麼?”

    “看你怎麼死地,或者說,怎麼活下來。”獨孤伊人終於將棋子收拾完畢,舒了口氣。

    “獨孤皇現在如何,被你整死了沒?”葉無道玩笑道。

    “沒有,他如今很難對我構成威脅,在利益最大化前提下,我沒必要置他於死地。”獨孤伊人柔聲道,溫柔的嗓音,卻說出最冷酷的內容。

    “以前總以為你是那種與世無爭的女人,以為是跟我不一樣地人。”葉無道摸了摸鼻子,點了根煙。

    “我是想與世無爭,可這個世界要跟我爭,我總不能等死吧?”獨孤伊人輕笑道。

    “要不我借你肩膀靠靠?”葉無道眨了下眼睛,像是開玩笑,又像是很認真的模樣。

    “不用。”

    獨孤伊人斷然拒絕,隨即閉上眸子,托著腮幫,略微出神,許久道:“你如果打下東方的天下,送給我,我可以考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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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七十二章 有人來了有人走了,有人生了有人死了

    有人來了,有人走了。有人笑了,有人哭了。有人生了,有人死了。

    這人生,無非就是,來來走走,哭哭笑笑,生生死死。

    李淡月在經過家族衰敗父母死亡的大波折後愈加顯得恬淡無爭,每日便是在葉無道給她安排的住所復習資料備考,自己買菜做飯,打掃房間,剛剛買了兩盆蘭花,幾條最普通的金魚,加上那只撿回來的小黑貓,房間裏也算熱鬧。

    清晨,李淡月如今習慣了晨跑,圍著條大圍巾,穿著件暖和的棉外套,小跑了半個鐘頭後走回社區,哼著剛剛學會的小曲小調,腳步輕盈,像個精靈。回到房間,做飯,白米粥,放了些蓮子和綠豆,菜是昨晚剩下的,都是她炒的蔬菜。

    一個早上她都在安安靜靜地翻閱資料,答題做練習,時間流逝也快,到中午她準備午飯的時候,門鈴響起,以為是葉無道的她興匆匆跑去開門,卻見到一張她不願意看到的臉孔,曾經是那般熟悉到後來卻越來越陌生的臉孔。

    撲通。

    那人一見到李淡月就跪了下去,一個大男人就那樣抽泣起來。

    李淡月眼眶一紅,哽咽道:“哥,這是幹什麼?”

    男兒膝下無黃金,不管他如何不對,如何負她,在她心目中,哥總是那個一有麻煩就挺身而出的男人,李淡月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個男人輕易跪下來,她執著地要扶他起來。可她的力氣怎麼比得上一個男人,那人就是不願意起身,只是喊著對不住李淡月。

    李天揚。

    曾經在南方也算是一方梟雄,只可惜碰上強勢崛起地太子黨和葉無道,只能帶著家破人亡的遺憾和仇恨艱難北上,一路受盡白眼,最後勉勉強強在父親生前的關係網庇護下成功進入北方黑道聯盟。終於能夠稍微揚眉吐氣,只是葵花會少主看上了李淡月,而他因為一心復仇,屈辱地妥協了,這讓李淡月心如死灰,逃了出來。

    “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李天揚眼淚鼻涕流淌了一臉,再英俊的他此刻也讓人覺得跟風流倜儻無緣。

    “原諒?”

    李淡月歎了口氣,無力地斜靠在門上,倔強地擦幹眼淚。輕聲道:“我早就原諒你了。”

    最狠的狠是背叛,最痛的痛是原諒。

    要原諒一個人,比仇恨一個人難太多了。

    “妹妹,你真的原諒哥哥了?”李天揚猛地抬頭,心情激動,像是個被判處死刑地囚犯在臨刑前聽到他要被釋放一般陷入瘋狂。

    “為什麼不原諒呢?”李淡月喃喃道,苦笑著轉身。

    “妹妹,那跟哥哥走吧,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李天揚霍然起身,拉住李淡月纖細的手腕。眼神充滿了異常的炙熱。

    “哥,你還不明白嗎,我自己有自己的人生,不想被任何人控制。也不需要任何人憐憫,我自己一個人平平靜靜普普通通地生活,哥,我雖然原諒你了,可不代表我就要跟你在一起,你走吧。”李淡月輕柔卻執著地拉開李天揚那只握住她手腕的手,轉身,毫不猶豫。

    李天揚再次跪下去。求李淡月跟他一起走。

    “沒用的。”

    李淡月搖搖頭,“我在你把我送給那個畜生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我以後要靠自己。”

    李天揚臉色有淒慘悔恨迅速轉變成癡癲瘋狂,搖晃著站起來。搶先沖進房子,攔在李淡月眼前。神情竟然猙獰起來,吼道:“你都不是處*女了,誰還會要你,除了我,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男人會要你?!”

    李淡月似乎終於死心,見到李天揚這樣不可理喻的表現,她沒有憤怒,甚至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緩緩道:“我地身子是乾淨的,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回南方去見他。”

    李天揚愣了一下,眼睛裏湧出一種令李淡月感到陌生和可怕的欲望,赤裸裸,猥褻,獸欲,就像當初葵花會少主那般骯髒。

    李淡月退了一步。

    李天揚便緊緊逼近兩步。

    李淡月再退。

    完全喪失理智的李天揚再跟進。

    李淡月突然感覺碰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轉頭,終於看到了那張讓她有勇氣活下去面對這個世界的臉孔,溫暖的,和煦的,邪惡卻很乾淨的臉孔。

    她邊哭邊擦幹眼淚,葉無道笑著點了下她的鼻子,輕輕將她拉到身後,再次面對曾經被他狠狠踩下地敗軍之將。

    李天揚猶如一頭受傷的野狼,那雙眼眸中交織著對葉無道的仇恨、怯意和對李淡月的情欲和熾熱。

    “畜牲都不如啊。”

    葉無道嘴角揚起一個不屑地冰冷弧度,直接一腳踹過去,李天揚雖然不弱,可怎麼擋得住他暴怒下的一擊,被結實踢中腹部的他倒飛出去,硬生生砸到牆壁上,那牆壁竟然被砸出一個印痕來,李天揚捧著肚子跪在地上,抬起頭,眼中的憤怒更加劇烈。

    “除了傷害你心愛的女人,你這種廢物還能做什麼?!”葉無道緩緩前行,笑容逐漸冰冷。

    似乎被戳中心中要害的李天揚露出一股徹骨的哀傷,嗚咽不語。

    曾幾何時,他也曾想過稱霸南方,也曾想過要將整個江山送給自己心愛的妹妹,曾幾何時,他也是溫暖地男人,偉岸的站直的從未下跪的男人。

    可生活不會對誰都那般慷慨。

    命運兩個字,有多沉重?重到你說不出口。

    可命運的沉重,就是一個男人墮落迷失地藉口嗎?

    顯然不是!

    砰!

    葉無道又是閃電一腳。李天揚再次斜飛撞向牆壁,可沒等他跌落下來,葉無道已經出手握住他地脖子,一個一米八地男人就那樣像是拎小雞一樣被葉無道握在空中。葉無道在堪稱慘烈的暗殺生涯中,每次怒極殺人,都是如此,硬生生捏斷對方的脖子!

    “做兒子。為了給父母報仇而低三下四做條狗,這沒有錯,可你錯在不應該忘了做狗也是有尊嚴的!”

    葉無道將李天揚的身體提升一寸,臉部因為大量充血而通紅的李天揚死死抓住葉無道地手,雙腿亂晃。

    “做哥哥,為了保護自己的妹妹而芶延殘喘,這也沒有錯,可你錯在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可以雙手奉送給別人!”

    葉無道又提高了一寸,窒息的李天揚絕望地放棄了掙扎,他那瘋狂的眼神漸漸平和下來。

    “做男人。為了生存而卑鄙無恥,這更沒有錯,可你錯在把無恥用在了在乎你的人身上!”

    葉無道再次提升了一寸,神情冷到了極點,雙手逐漸握緊。瀕臨死亡的李天揚視線有點飄渺,似乎穿過葉無道,看到了李淡月,溫柔的,乾淨的,就像小時候守候她的時候那樣。

    “放了他吧。”李淡月哽咽道。她輕輕拉了拉葉無道地衣服。

    “給我一個理由。”葉無道轉頭柔聲道。

    “他是我哥。”

    李淡月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下來,似乎怕葉無道笑話,趕緊擦去。

    簡簡單單四個字,很樸素的理由。

    李天揚眼角流下一滴淚水。閉上眼睛。

    葉無道歎了口氣,手一松,李天揚如爛泥般癱軟在地上。

    李淡月蹲在李天揚身邊,咬著嘴唇,滲出血絲。

    許久,從鬼門關晃悠回來的李天揚吃力地坐起來,再站起來,輕輕拍了拍李淡月的頭。努力牽扯出一個他覺得和善的笑容,然後搖搖晃晃不發一言地走出房子。

    背影孤獨。

    寒冷。

    再壞再壞的人,也會受傷,甚至,受傷更多。

    李天揚一隻手護著脖子。一隻手扶著欄桿走下樓,一個踉蹌便滾下樓梯。爬起來,再走,又是滾下去,從三樓到一樓,本來還算穿著得體的他頓時很讓人覺得滑稽,一如他的人生。他蹣跚著走出社區,絲毫不顧周圍人的眼神,他就那樣漫無目的地行走著,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他自然是愛妹妹地,很愛很愛,甚至有他不該逾越的禁忌戀情。

    可愛了,就是愛了,不能回頭的。

    出門前他本來想要讓葉無道好好照顧她,可覺得自己沒有這個資格了,就沒有說,他還想跟妹妹說聲對不起,可一樣覺得沒有資格,也說不出口。他一路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最後在一棵樹下坐下去,顫顫微微從口袋中掏出一包廉價的北京煙,從皺巴巴地煙盒中抽出一根抽了一半又被放回去的煙,用那種一塊錢一個的打火機點著,深深吸了一口,也好,跟著他也是吃苦,還不如跟著那個男人,既然不能再給她什麼,自己活著就再也沒有意義了。

    閉上眼睛,好冷好冷。

    他的身體漸漸失去了知覺,沉沉睡去,當那根煙燃盡的時候,他的手頹然垂下。

    下輩子,我還做你哥哥,好嗎?——

    李淡月蹲在地上,也不哭,只是咬著嘴唇,任由血絲流下。

    “哭吧,不丟人。”葉無道蹲在她身邊,伸出手指將她嘴邊的血絲輕輕抹去。

    “我知道他再也不會回來了,我知道。”李淡月淚眼朦朧地怔怔出神。

    “為什麼要這麼善良,知不知道這樣很傻?”葉無道摟緊她。

    “因為我相信善有善報。”李淡月終於放聲哭起來。

    “真的善有善報嗎?”葉無道自言自語道,想起赫連神機,再低頭看著李淡月,一陣心酸。

    李淡月死死抱住葉無道,只有這個時刻,她才有機會這麼放縱自己對他地眷念。

    無道,沒有人像我一樣,在離你很近很近的地方,獨自渴望,地老天荒。

    我不要這輩子善有善報,我這輩子要做很多很多好事,然後把所有善報都留到下輩子。

    下輩子,我做你妻子,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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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3-5 00:35:01
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七十三章 逍遙的都是壞人

    一滴水珠能折射出太陽的光彩。

    葉無道從來都覺得看女人,並非注重她的背景,甚至不是她的容顏,而是點滴中流露出來的氣質,舉手投足間,嫣然一笑中,輕皺黛眉時,是不是有底蘊,可一葉落而知秋。他此刻靜悄悄望著做陪他吃午飯的李淡月,菜很家常,她不忘給那只黑貓盛了飯菜,淡淡然然坐在他面前,吃飯很慢,心境平和,跟她在一起,即將面臨巔峰之戰的葉無道也有了些許的慵懶和閒適。

    “信命嗎?”葉無道柔聲問道,放下碗,早吃完的李淡月像個妻子收拾碗筷。

    “信。”李淡月輕輕點頭。

    “那下次我帶你見見小琉璃,她會喜歡你的。”葉無道跟著她走進廚房,也不顧她反對,幫她洗碗。男人是不是大丈夫,不在於下不下廚房,也不在於是不是對自己的女人言聽計從,而是有沒有資格強*奸這個狗娘養的社會,你若能一百零八式都精通,那就是真大丈夫了。

    這一點,葉無道也是最近才真懂,教他這個道理的,叫葉河圖。

    一個似乎他從小就看不起卻打心底崇拜的敗家老頭。

    “你有空來坐坐,就夠了,你事情多,不需要特意抽出時間看我。”李淡月洗完碗筷後回客廳給葉無道倒了一杯茶,然後抱著那只慵懶的小黑貓,她偎在沙發一角,柔弱溫順。就像那只不懂得也不願意報復生活的小貓。

    “我也就現在忙,過斷時間,想忙也忙不起來了。”葉無道喝著溫茶,浮生偷得半日閑,不錯不錯。

    “你別擔心我,我不是孩子了,你忙你的去吧。”李淡月擠出一個笑容。

    “好。”

    葉無道也不多說。喝完那杯茶後起身,走到李淡月身前,伸手拎起那只午睡正睡地小黑貓,看著它張牙舞爪的模樣,笑了笑,還給她,道:“我走了,就別送了,外面冷。”

    李淡月抱著那只小貓,點點頭。

    背叛。從來都是一輩子都不願意揭開的傷疤。

    而葉無道卻從來無所謂忠誠,所以林落燕對神話集團的背叛他並沒有太多的憤怒,因為一切都還在他掌握中。那個三番兩次刺殺他叫雪黛的女孩現在跟她姐姐林落燕住在一起,葉無道根據地址找到她們的時候,他可以清晰感受林落燕地忐忑和林雪黛的仇恨。

    “你倒清閒了,看著我跟李淩峰跟我鬥。”葉無道打趣道,坐在沙發上打量著這房子,樓中樓格局,裝修很柔和,明黃色基調。在冬天顯得很溫暖,加上些精緻心思的少數民族藏品,並不膚淺。

    “如果你要求我幫你,我沒辦法拒絕。”在神話集團以清高驕傲出名的美女總裁助理苦笑道。將自己典當給一個男人,恐怕只有古代小說中才有的惡俗橋段吧,沒有想到竟然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不得不說是個很冷很冷的笑話。

    “暫時不用。”

    葉無道瞥了眼那個恨不得用眼神殺了他的丫頭林雪黛,也不以為意,眼神在林落燕玲瓏曼妙的身軀上游走,其中的炙熱欲望傻瓜都瞧得出來,不過他地語調和言論仍然冷到刻薄。“其實你也沒有什麼用處。”

    林落燕雙手緊緊握起來,很快又鬆開,神情淡漠,似乎並不為所動。

    跟葉無道相處久了,她深知這個男人的脾氣。

    面對勢均力敵的對手。他就像最合格的刺客,從來只有一擊。只求一擊斃命。但若是他絕對掌控了局勢,他便喜歡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不停地逗弄你,直到你精疲力竭才甘休,你若狗急跳牆,那你會死得更慘。

    “有沒有興趣去天上人間俱樂部,我剛把它盤下來。”葉無道靠在沙發上,示意林落燕坐近點。

    “你說什麼?!”林落燕臉色一僵地挪到葉無道身旁,作為一個有頭腦的女人,她第一時間思考葉無道後半句的深層含義。而她妹妹林雪黛則耐不住葉無道的刺激,一下子朝葉無道喊叫起來,誰不知道天上人間就是一個高檔的青樓。

    “丫頭,你記性不太好。”葉無道一把摟過身體一顫的林落燕,斜眼看著那只像是踩到尾巴小貓一樣地林雪黛,再適合彈奏鋼琴不過的修長手指輕輕劃過林落燕這位水麒麟的柔嫩臉龐,滿

    眼羞辱的她卻沒有反抗,甚至半點掙扎都沒有。

    “放開我姐姐,要不然……”林雪黛怒吼道,端起一個茶杯就想砸葉無道在她眼中無非就是手段陰毒地公子哥。

    “要不然?怎樣?”

    葉無道嘲笑道,雙腳輕浮地架在茶幾上,一隻手摟住林落燕,另一隻手則從這位大美人的領口探入,不急不緩地貼著那柔滑肌膚,陷入那令神話集團無數男性員工只能遠觀卻不敢褻瀆的嫩膩溝壑,大,好大,這便是葉無道的第一感覺,神情也愈加猥褻,邪惡。

    林落燕閉上眼睛,似乎不想讓妹妹看見她流淚。

    林雪黛大喊一聲,就使勁將那杯子朝葉無道丟過去。

    啪。

    葉無道輕輕打了個響指,閉上眼睛後聽覺更加敏銳的林落燕嘴雖然心境昏亂,聽到這個男人似乎在念咒語。

    林雪黛傻了。

    那茶杯竟然懸浮在空中,根本就是違反最基礎的物理常識。

    “好看嗎?”葉無道手指一繞,一隻翩翩飛舞的妖豔彩蝶出現在他指尖,他將這只彩蝶放到林落燕眼前。

    雖然沒有安倍晴海的蝴蝶那般鬼魅,卻也詭異十足。顯然對這根源還是在華夏地陰陽術算是登堂入室。

    魔術?

    林落燕第一印象便是葉無道在表演魔術,心中被葉無道那只魔爪肆意淩辱地憤恨和羞愧都暫時被震驚代替,一時間癡癡望著那只靈巧的漂亮彩蝶,女人對美麗的偏執追求,往往令她們忽略美麗背後的危險。

    葉無道一直沒有褻瀆乳峰地手突然握住林落燕一隻格外飽滿豐潤的**。

    林落燕突然說不清是舒服還是疼痛地喘息一聲,霎時間她俏臉通紅,似乎覺得自己很無恥。眼淚再忍不住,滴落下來。

    林雪黛放棄了,她哽咽道:“只要你放過我姐姐,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就算是賣淫我也幹!”

    “氾濫地同情心,真是女人的軟肋。”葉無道甚至連鄙視都不屑去表現,對林雪黛的表現感到無奈,盯著那只翩翩起舞的彩蝶,搖了搖頭,笑道:“電影中總有那麼多挾持主角親人或者愛人的橋段。而每次主角都會妥協,傻妞,你以為生活會像電影中那樣每次都偷偷擺一坨狗屎讓我們踩,要知道,生活沒有告訴你的是,狗屎運其實往往是給那群混蛋人渣預備的,好人不長命,我這樣的禍害才能遺千年啊。”

    “你冷血!”林雪黛哭著冷笑道。

    葉無道那只緊握林落燕乳峰的手輕柔起來,猶如情人的撫摸。

    “冷血嗎?”他眼神有點飄忽,他想起那麼多次他跟龍組地必死境地。殺出一條血路,一路蹣跚前行,靠的是什麼?至少不是婦人之仁,就傳是冷血。對敵人殘忍,對自己更加殘忍!龍組除了負責刺殺的強橫龍玥,哪個人身上有一塊肉是沒有傷痕的?

    “胸部都沒有發育完全的黃毛丫頭,知道什麼呢?”葉無道輕笑道,放開林落燕,這女人就是他的禁臠,不急,以後有的是時間。再不行惡做點人神共憤的事情,別人還真以為自己是有理想有道德有素質的社會主義五好青年了。

    不等林雪黛發怒,懶得跟她計較的葉無道看了眼默默整理淩亂衣物地林落燕,道:“說說看,你對酒店業的發展。現在飛鳳的發展是不是過快了?還有房地產,你也知道。最近深圳廣州向內地二線城市的炒房是我一手把持操縱地,你談談看法。”

    “飛鳳不是太快,是太慢了。”林落燕歎息道,說不上是對葉無道的恨意,還是對強悍命運的麻木。

    “此話何解?”葉無道皺眉道,誰都知道他對飛鳳集團的扶持有很大私心,對此跟蔡羽綰有很深關係的陳影陵都頗有微詞,生怕飛鳳的資金投入將神話的資金鏈給壓垮。

    “哼,我姐就是說了你這種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公子哥也聽不懂!”林雪黛惡狠狠道,她看著翹著二郎腿地男人,真是連殺了他吃他肉喝他血抽他筋的衝動都有了,尋思著怎麼弄包砒霜泡給他喝。

    “信不信我讓黑人白人邊讓你**邊爆你菊花!”葉無道樂了,這傻妞還真是神經大條到無敵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幹掉她就跟隨時隨地上了她姐姐一樣簡單嗎?覺得有趣的他神情倒是兇神惡煞,林落燕臉色唰

    一下蒼白起來,生怕妹妹遭受那種慘劇。

    “你噁心!”

    林雪黛似乎也被嚇到了,愣了半天,就哽咽起來,傷心傷肺的,讓葉無道相當的忍俊不禁。

    “根據年度報告,在接下來4年中國經濟型酒店業將在08年北京奧運會和10年上海世博會地催熟下進入黃金期,市場規模1500!我知道蔡總裁的意思是先在全國各大一線城市以五星級高檔酒店打破壁壘,就像杭州依靠虞美人和水晶宮站穩腳跟,這個過程我估計最少也需要兩年到三年左右,嗯,這是最快地,這還是我已經把你的很多隱性資源計算在內的結果,饒是香格里拉和凱越這樣財大氣粗的集團,也不能這麼快,可如果飛鳳不能在那1500億中成功分到一杯羹,以後再想在眾多強敵中突破瓶頸,難,很難。”林落燕似乎知道葉無道沒有真的對妹妹動怒,就平緩一下心境,侃侃而談,小心看了下葉無道的神情,猶豫道:“蔡總裁,這一點上求穩,卻少了你一貫的漏*點。”

    “繼續說。”葉無道一揮手,這不能怪蔡羽綰,站在她的角度,已經做到近乎完美,葉無道不會吹毛求疵。

    “我研究過錦江之星、如家以及7天和莫泰168代表的第一、第二兩個梯隊經濟型酒店,他們跟飛鳳的起點不一樣,註定要有先發優勢,接下來他們將會在大肆擴張的版圖上精耕細作,點狀佈局更為密集,屆時將給飛鳳在二線甚至三線城市樹起一道道堅固的壁壘,而且據我觀察,不少巨額資本流入中國,在奧運會的刺激下顯得來勢洶洶,例如英國洲際酒店集團和美國卡爾森酒店這些世界頂尖酒店管理集團都對自己的中國區域負責人提出酒店數量成倍增長的要求,這是赤裸裸的數量戰,蔡總裁若一味曲高和寡,賺錢不難,可流失的利潤會更多。”林落燕輕聲道。

    她沒有說的是,現在只要飛鳳集團在哪個區域拿地準備投入,那麼何解語的東方企業產下的酒店管理集團和李淩峰的風雲企業就一定會尾隨拿地,要麼在競拍中哄抬價格,你若不要,人家便把地拿下,以明知難以盈利的付出強勢出擊,這絕對是一場血淋漓的貼身肉搏戰!

    林落燕猜測這恐怕也是葉無道要在地產業兵行險招的真正原因吧。

    “你說的我都知道。”

    葉無道摸了摸鼻子,歎了口氣,攤開手無奈道:“可我真的沒資金再給飛鳳了,飛鳳的原始積累也不足以支撐她在經濟型領域的擴張。”

    “切,你這種紈絝子弟會沒錢,騙鬼去吧!八成是都用在玩弄女人身上了,無恥!”林雪黛看著天花板很小聲地嘀咕道。

    “浪漫可不是錢堆出來的,黃毛丫頭,那樣的紈絝子弟只能算是沒品的公子哥,也就你這樣一門心思想要找白馬王子的傻妞會看得上眼。”

    葉無道灑然笑道,拿起茶幾果盤中一個蘋果,脆脆咬了一口,就起身走出房子,到門口的時候轉身望著林落燕道:“你回神話繼續做你的總裁助理,做好了,你妹妹可以平平靜靜安安全全過她的人生,做不好,我不想給你第二次機會,不要懷疑我說的話,做妓女其實並不是最慘的。”

    林雪黛等葉無道關上門的時候,一把將那個果盤砸到門上,轟然作響。

    “黛兒,沒用的。”林落燕輕輕撫摸著妹妹的頭歎氣道。

    “姐,你以後真的要跟著這個男人嗎?”林雪黛不甘心地問道。

    “姐姐沒有選擇。”林落燕苦笑道。

    “他真的那麼可怕嗎?”林雪黛苦惱道,她現在對這個男人恨到骨子裏,又怕又恨。

    “不可怕,李淩峰就不至於落魄到像喪家犬了;不可怕,整個北京城就不會對他心懷敬畏了;不可怕,直接間接死在他手上那麼多條人命算什麼?黛兒,他是好色又花心的公子哥,這沒錯,可公子哥也會殺人,殺人也會不眨眼,他殺的人,比你打的人還要多,你說,姐姐不怕,又該如何?姐姐也是個女人,也只是個女人罷了。”林落燕輕輕起身,將那些水果撿起來,重新放回果盤。

    如他所說,生活不是電影,好人往往都是早死的。

    逍遙的,都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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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這人厚道,我喜歡

葉無道現在的日子貌似很悠閒,陪姑姑或者小姨逛北京,抱著小琉璃遊頤和園,有空還會去美洲會或者中國會這兩家俱樂部喝喝酒抽抽煙,既沒有跟北京那群隱忍的公子哥起衝突,也沒有誰敢對他下手,一時間北京安靜到令人感到詫異。

    燕家別墅。

    燕極関在宣紙上揮毫潑墨,老驥伏櫪的他雖然老年喪子,卻並沒有被命運的創傷擊倒,宣紙上,一老翁持竿獨釣寒江雪,三分之二的畫面都是白茫茫的空白,卻偏偏給這幅畫增添一種只可意會的蒼莽意境,老人擱下毛筆,對身邊的燕清舞輕聲道:“留白,書畫如此,做人也應該如此,做人給別人留一線,自己狡兔三窟,方可立於不敗之地。”

    “爺爺是說無道不夠圓滑府嗎?”燕清舞皺眉道。

    “爺爺這輩子閱人無數,眼光比一般人自然要好,葉無道若不是這一代人中的佼佼者,我也不會答應你和他在一起,上將的外孫又如何?北京名將之後不敢說一抓一大把,可也非鳳毛麟角。那頭狐狸的孫子又如何?他對北京鞭長莫及啊。我看中的是葉無道他自己的潛力和資本,現在北京城那批老頭子都惦念著掂量著葉無道的背景,獨獨忘了去想一想他是怎樣的角色,也正常,老傢伙們安穩久了,難免輕視年輕一輩,這種事情,我說了也沒用,我也不想說。”燕極関歎了口氣道。

    蔡詠顏敲門而入。給燕極関端來一杯熱茶。

    “東琉呢?”燕極関接過那杯茶,坐在那張八仙椅上微微抬起頭。

    “他就回來,最近他都在天津忙,爸你也知道,現在天津機遇多,他想要自己闖,是好事。”蔡詠顏略微忐忑道。不清楚為什麼爸為什麼要突然把東琉叫回來。

    “好事,壞事,其實差不遠的。”燕極関含有深意道,瞥了眼臉色微變的兒媳婦,繼續喝茶。

    蔡詠顏其實知道東琉這次是去參加天津市政府舉辦地天津發展新戰略與跨國公司在津投資新機遇第二次圓桌會議,東琉的關係網現在有多深有多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不知道具體底細,她潛意識裏覺得有白家小子在,東琉很多事情逾越了規矩,也不是什麼大事。

    燕極関輕輕搖頭。吹了口微燙的茶水。

    “清舞,你真的決定了?”燕極関歎息道,蒼老的臉龐即是欣慰又是感慨。

    燕清舞點點頭,不容置疑。

    “什麼事情?”蔡詠顏疑惑道,能夠讓爸這麼重視的,女兒做出地決定肯定非同尋常。

    “媽,我要去西藏。”燕清舞帶著歉意道,聲音很輕,卻異常堅決。

    “西藏?!”

    蔡詠顏臉色劇變,一把拉住燕清舞的手。從來都是以女強人示人的她一下子就眼眶濕潤起來,西藏,幾乎是離北京最遠最高最偏僻的地方了啊,她也依稀知道女兒為了葉家那個青年決定從政。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這閨女竟然一去就選擇了去西藏,蔡詠顏哽咽道:“你這孩子,去哪里不好,為啥去西藏?你覺得在北京發展我們礙事看著心煩,你可以去東北啊,那裏也可以鍛煉,或者天津,國家正大力扶持呢。你要是還不願意,江蘇,浙江,都可以嘛,為什麼要去西藏呢。那麼艱苦的一個地方。”

    “那可是共青團系的福地啊。”燕清舞眼睛一紅,擠出一絲笑意。跟母親半開玩笑。

    “詠顏,你也知道清舞的脾氣,別勸了,我就是勸了半天嘴太幹才讓你給我端茶的。”燕極関苦笑道,這孩子的倔脾氣還真是比天楠還要讓人頭痛,罷了罷了,隨她去吧,既然是到地方磨練,長遠來說生活條件艱苦點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爸,可是清舞從小到大也沒離開過我們,我怎麼放心啊。”蔡詠顏側過臉,掏出紙巾擦了擦眼淚。

    “媽,好啦好啦,我也不小了,你總不能一輩子讓我窩在北京吧,燕家地人可不能是井底之蛙哦。”燕清舞微笑著哽咽道,千里迢迢奔赴西藏,說不想親人,絕對是自欺欺人。

    “怎麼了?”風塵僕僕的燕東琉一進書房就愣了,要強的母親和堅強的妹妹怎麼都哭了。

    “沒事,清舞準備去西藏了。”燕極関終究是過來人,見慣了分分離離,還能夠保持鎮定。

    燕東琉似乎並不奇怪,只是望著燕清舞柔聲道:“那裏冷,記得多帶衣服。

    男人跟女人在對待大事上態度是截然不同的,所以歷史一直被男人操縱也非怪事。

    “爺爺,叫我過來什麼事情?”燕東琉本來正跟幾個天津混得比較風生水起的公子哥觥籌交錯呢,一聽媽說爺爺讓他第一時間趕回北京,就火速趕回來,現在北京不同尋常,馬虎不得。

    “聽說你要投資幾個大專案。”燕極関語氣平靜,端著茶杯,深深望著燕東琉。

    “爺爺,放心,犯法的事情我不做。”燕東琉心一緊,趕緊表態,難道是天津方面的事情出了紕漏?他快速思考一遍,確定並沒有露出馬腳和把柄在別人手中,這才安定下來,他如今在天津可是比得上一方中央大員,就像這次圓桌會議,多少國際大集團的負責人想要跟他吃頓飯,在中國,一家外企牽線搭橋的人屬於什麼份量,往往決定這家外企地前景。

    “頂多就是鑽鑽政策的漏子,是不是?”燕極関笑道,只是笑容並不讓燕東琉感到半點輕鬆,反而更加沉重。

    “金黃銀白。但見了眼紅心黑,哪知頭上有青天?”燕極関冷笑道,“東琉,大丈夫為官亦可,為商亦可,獨獨官商不可,為何?一個官員沾染上了市儈之氣。便很容易精明有餘,大器不足,你媽是女人,到今天這個位置我就不說什麼了,可你是燕家未來的家主,眼光看遠點,現在很多事情未必是問題,以後,可就指不定有人拿出來說事嘍。”

    “爺爺說的是。”燕東琉嚇出一身冷汗,再不敢有半點輕浮。

    “清舞將來比你走得遠。”燕極関低頭喝茶。吐出一句話。

    燕東琉心理非但沒有半點不平衡,反而轉身悄悄朝燕清舞眨了眨眼。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這個妹妹壓抑起來地天賦,這一點,恐怕連葉無道比不上他。

    燕清舞將來能走多遠,燕東琉比誰都期待。

    恰好那一天,蘇惜水跟身為G省省委書記的爺爺說要去浙江。

    趙清思則跟身為北京軍區司令員的爺爺說要去東北老工業區。

    葉無道並不知道這一切,等他知道的時候,三個女人早已經在西藏、杭州和黑龍江紮根,在想說什麼也沒有意義。

    當時他暗中密切關注的是太子黨在港澳的戰況。

    香港。

    英國人喜歡喝下午茶,所以被英國佬精神誘姦加**了這麼多年的香港人也喜歡。香港尖沙嘴一家檔次不錯地餐館。有一座客人格外吸引人地注意,雖然個個西裝革履,但這群男子眉宇間的彪悍氣焰令人望而卻步,其中兩個卷起袖子的男人更是露出刺入肌膚的紋身。

    居中的男子約莫四十歲。除了那股跟周圍人差不多地陰沉氣息,還有種高級知識份子才有的學術氣質,淩亂地頭髮,足夠陽剛的輪廓,算得上是熟婦地剋星,若懂點花言巧語,純潔女孩想必也難逃魔爪,總之。這是個相當有男人味道的人。

    “***!混黑道是拼命和智商的結晶,你們這群飯桶,拼命是零,智商也是零,所以加在一起恆等於零!”那居中的男子罵道。神色不悅。而那群被他教訓的傢伙沒有誰敢反駁,跟他們保持一定距離的幾桌人大氣都不敢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這一大票人都是那一桌人的手下,事實上餐館外面停著的那排高級轎車就足以說明許多問題。

    “大哥教訓的是,我們一定改,一定改。”身旁所有人一致附和。

    “算了,爛泥扶不上牆。也不能怪你們,要怪就怪太子黨地戰鬥力實在是出乎我們想像吧,唉,本來是萬無一失的計畫啊,這個太子黨算得上是牛逼了。”居中男子歎氣道,有點無可奈何,微微側頭詢問身邊紋身是血紅猛虎的男子,“最近有沒有太子黨的動靜?”

    “沒有,他們已經被我們打成落水狗,哪里還敢出來囂張。”那紋血虎地高壯男子哈哈大笑道,誰都知道太子黨兵分三路在爛嘴咀、西澳和高流灣的秘密登陸在香港黑道聯盟的狙擊下受到重創,在尖沙嘴的他們雖然沒有參與正面戰鬥,卻對昔日有不敗神話的太子黨有種不以為然的態度。

    “我們香港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卻沒有能夠一舉殲滅,這已經是很能說明問題了,我就擔心平靜背後隱藏著的風暴,有些時候太安靜,不是件好事情。不過跟你們這群飯桶說了也沒用。”居中男子

    皺眉道,,不過隨即釋然,這太子黨在大陸南方再不可一世,到了香港終究是條要鬥地頭蛇的過江龍,而自己這方雖然平時內鬥不止,但真到了這種時刻,大佬們還是能夠坐下來好好談地,三合會、新義安這些最大的幫派,再加上和樂安、和勝堂這些個二線幫派,以及依附它們的那些三流幫派,一旦整合在一起,他相信就算是整個太子黨南下都未必能夠佔便宜。

    香港雖然是彈丸之地,但是黑道就如其金融一般強勢,在葉無道一統南方之前,何曾有大陸幫派能夠讓香港黑社會看得起。這倒不是香港黑幫托大,他們的集團化和高智商化確實不是一般大陸幫派所能媲美的。

    “大哥,難不成他們還能殺到我們面前不成?”那紋虎地男子倡狂大笑,他這麼一說周圍所有人都大笑起來,居中的男子聳聳肩,似乎也覺得這話很有趣,他倒是十分想見識見識傳說中地太子黨是如何的變態。

    “他們要是敢來,老子就捏爆他們的卵蛋,嘎嘎!”

    “什麼狗屎太子黨,大爺我見一個暴一個菊花!”

    “昆哥,喪飆,你們兩個把我要做的都做了,我就馬馬虎虎收拾殘局吧,把他們丟進海裏喂魚吧!”

    居中男子任由身邊小弟叫囂,士氣高是好事情。

    他叫杜子恭,是香港“黑道十八羅漢”中的一個,他的老爸是新義安的老一輩元老,資格很老,十八羅漢可以說是香港黑道的少壯派,而杜子恭本人則畢業牛津大學,貨真價實的高材生,可殺人同樣一點都不含糊,算得上是香港老一輩各派黑道大佬都較順眼的一個太子爺。

    餐館外緩緩走進兩個男人,一個異常魁梧,一米九的個子,一頭蓬亂的頭髮,如同金毛獅王,最惹人注意的還是他那一身恐怖的肌肉,那種肌肉不是健美先生那種純粹為了供人觀賞的虛弱肌肉,而是能夠將力量發揮到極致的完美肌肉,其實精通格鬥的軍人或者高手都知道,肌肉不是越多越好,也不是越壯碩越好。

    還有個男人則顯得滑稽多了,不到一米六的個子,瘦小不說,神情還特猥瑣,屬於那種誰看他一眼都想揍的傢伙。

    “誰說要捏爆我的鳥蛋,還要爆我菊花?!”矮小男人叼著根煙嚷道,貌似特期待有人虐他。

    杜子恭皺眉,香港敢惹他的主十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這兩個人是何方神聖?

    敢來找他的茬,怎麼都不是小角色,更不要說這麼光天化日兩個人殺進來的,是白癡還是高人?

    “就你?老子吐都來不及,操你媽的!”那紋身是血虎的壯漢狂笑道。

    “操我媽?”

    矮小青年咬著那根煙,滿臉詫異。

    唰。

    矮小青年身如繃緊的彎弓,然後瞬間彈射而出,先是彈到一張桌子上,哐,整個桌子裂開,然後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踩中另一張桌子,幾個相同動作,他已經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沖到那個紋血虎的壯漢頭頂,手中一把匕首閃現出來。

    叱。

    一刀。

    光芒爆漲。

    兩半。

    那壯漢直接被劈成兩半,鮮血濺射一地。

    矮小青年伸出雙指夾著那根煙,很愜意地吐了個煙圈,道:“我老媽太老了,你要操,我就讓你去操陰間的那些娘們,西施,楊貴妃,貂禪啥的隨你挑,謝我就不用了。”

    杜子恭五六張桌子的小弟愣是沒回神,這是拍電影呢還是咋的?

    “你叫杜子恭?”矮小青年眯起眼睛道。

    杜子恭下意識地點點頭。

    “那就成,沒害我白跑,你這人厚道,我喜歡。”

    矮小青年一個衝刺,匕首閃電插入杜子恭的腹部,可並沒有停止下來,那矮子的衝擊勢頭太猛,可憐杜子恭整個人就被他帶出去老遠,最後撞到牆上,那匕首強橫地透過杜子恭腹部,深深插入牆壁,將這名在香港如日中天的黑道新貴硬生生釘在牆上!

    一個大活人釘了牆上!

    何等的血腥,何等的強悍!

    矮子丟掉煙頭,盯著還在抽搐的杜子恭,笑道:“可做人厚道,不等於可以不死。”

    那一天,香港黑道的中堅層十八羅漢,一口氣掛掉九個。

    整個香港黑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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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打蛇打七寸

十八羅漢在一天之內人間蒸發了一半,不要說香港黑道瘋了,連香港的上層社會都傻了。

    當天晚上,香港員警總部會議室,彙集了一大批香港警界的上位者,掌管香港島、九龍西、九龍東、新界北、新界南、水警六個總區的總警司、兩名高級處理處長、以及香港員警總部刑事部OCTB科長即俗稱o記的負責人,這些人都坐在圓桌上盯著牆壁上的超大液晶螢幕,正在放映的便是十八羅漢的死亡現場,除了被釘入牆壁流血過多而死的杜子恭,還有被人打爆頭顱的和勝堂楊毅、被人大卸八塊的三合會宋德方等人,死狀淒慘,堪稱是慘絕人寰,能做出這樣令人髮指舉動的是,只有一股勢力。

    南方太子黨。

    “好變態的殺人手法,真不敢相信。”香港島總警司孫恩倒抽了口冷氣感歎道。

    “一群瘋子!”九龍西總區總警司王栩嘀咕道,滿臉橫肉,微微挪了挪身體,一身常年累月作威作福積攢下的肥油贅肉頓時搖晃起來,那種分屍的場面,讓他接下來24小時都對食物沒有半點胃口。

    水警總警司餘裕丘則是一陣膽寒,他想起當初太子黨南下時從三個地點登錄香港,那個時候水警的攔截和偷襲對這個無法無天的幫派造成了不小的傷亡,那接下來自己會不是另一個被害人?是不是讓老婆孩子先離開香港避避風頭?

    “這種報復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九個點同時開花。確實是瘋子。還是實力很恐怖的那種瘋子。”OCTB科長趙通西;冷笑道,他應該是這群人中最熟悉黑道作風地高級員警,他主管地這個o記全稱便是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他跟三合會打交道足足十年了,什麼樣的案子沒見過,今天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足見這個太子黨的暴戾。

    “不是猛龍不過江。”

    一個相對最為年輕的男人懶洋洋抽著一根煙,斜眼瞥著螢幕。秀氣乾淨的臉龐,堅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睛。書生氣的他卻有股尖銳地氣勢,令坐在他身邊的人微微不舒服,可看看他肩章就明白為什麼不敢有人表露不滿了,高級處理處長!雖然說這高級處理處長上面還有香港處長和副處長兩個門檻,可別忘了這個年輕男人地歲數,他身邊坐著的同樣是高級處理處長的男人可是已經將近五十歲了。若非如此,他這個香港警界爬升最快的精英也就是名不副實了。

    “伯陽,說說你的看法。”兩鬢斑白的高級處理處長馬盛展朝那年輕俊逸男子和藹笑道,他是看著這年輕人一步一步爬起來,將來地香港就是需要這樣手腕果敢卻不卻圓滑的年輕人啊。

    魏伯陽。

    對香港黑白兩道來說都是一個肅然起敬的名字。

    有幾個香港員警敢對著香港警務處處長拍桌子瞪眼睛?而且事後還能夠堂而皇之的連續升職?

    有幾個香港員警有膽量說要讓新義安和三合會的龍頭老大跪下來給整個香港磕頭?而且事後還能安安然然地喝酒泡妞?

    “處長是昏頭了,早跟他說過這個太子黨暫時動不得。現在好了,簍子捅出來了,這群殺人狂下個目標指不定就是我,哦,還有在桌的各位了。當然各位如果好意,還可以提醒下處長他老人家。他也可能有危險,唉,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衝動,衝動是魔鬼啊。”魏伯陽聳聳肩道,吐出煙圈,隨手翻閱著太子黨地那份資料,詳細倒是詳細,可作用幾乎為零。

    六個區的總警司一陣無語,敢這麼說處長老糊塗的,整個香港警界還真就只有魏伯陽一個人。

    不過他們可笑不出來,一聽魏伯陽說他們可能就是下一個目標,個個如火鍋上的螞蟻,忐忑不安。

    太子黨可不比香港黑幫,狗急跳牆了,說不定真的就會那他們開刀,他們可是對這個在大陸南方呼風喚雨一.劍書,城.地幫派的殘忍手段早有耳聞,雖然有以訛傳訛之嫌,但拋開其中水分和誇張成分,他們這些老油條還是能對太子黨有個相對中肯地認定。

    “伯陽,我知道你一開始就不同意我們警方介入這場黑幫械鬥,唉,不說這個,現在你再怎麼牢騷也沒用了不是?還是說說看你的意見,我們也好及早部屬,開始是我們占了先機,現在主動權可是在對手那裏了,主動權必須要搶過來。”馬盛展笑道,跑到他這個位置也算相當不易,見慣了用心險惡的醜惡勾當和陰險臉孔,再來看魏伯

    陽,他看著順眼,很舒服,所以本來算是魏伯陽半個上司的馬盛展也從來不給他小鞋穿,能提拔的就提拔,能提醒的就提醒,可以稱作是魏伯陽的眾多伯樂之一。

    “問趙警司,他比我有發言權。”魏伯陽瞄了眼閉目養神打算不開口的趙通西,按道理說趙通西還是他的下屬,而且比他整整低了三級,可魏伯陽知道這傢伙可從來不屑他這個年輕上司,也是,趙通西在OCTB幹了二十多年,資格夠老,骨頭也夠硬,當然那臭脾氣也夠倔。

    趙通西輕輕睜開眼睛,四十多歲的他卻像是五十多歲的老頭,有氣無力道:“抬舉了,我可做不了主,有屁發言權。”

    “在座的多少應該和黑社會有點關係吧。”魏伯陽語出驚人。

    饒是馬盛展都眉毛微微一皺,那幾個總警司都心生警惕,不發一語地望著魏伯陽,而趙通西則極有興趣地豎起耳朵,憑心而論他雖然看不慣這魏伯陽小屁孩在生活方面的放蕩舉止,可趙通西對他的言論還是極欣賞的,像他最喜歡的那家牛肉館燒出來的牛肉麵,兩個字,夠味。

    “別怕啊,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這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嘛。”魏伯陽大大咧咧道。

    你小子是不怕,我們怕,怕被廉政公署叫去喝茶!

    那幾個總警司沒有被魏伯陽這句話取消了戒心,反而更加小心,一個個三緘其口,什麼狗屁情理之中,廉政公署那群傢伙可不會跟人講情理。

    馬盛展也是哭笑不得,這個魏伯陽,這個惡作劇的習慣還真是讓人抓狂。

    “看你們緊張的。”

    魏伯陽滿臉陽光笑道,含有深意道:“你們不需要插手,我來,你們只要把我的話傳到就行,這幾天在香港黑道能說上話的都聚一聚,我要見一見他們,地點他們挑,私人性質的,屆時我不是代表香港員警的高級處理處長,而只是個普通人。”

    “伯陽的意思是接下來我們不是立即抽身,而是繼續?”馬盛展詢問道。

    “抽身?來不及了,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解不開的。”魏伯陽笑道。

    趙通西終於開口,道:“人我幫你叫。”

    魏伯陽朝這個香港黑道恨不得殺之後快的男人點點頭,看著那群總警司偷偷鬆口氣的表情,他嘴角揚起一個刻薄自負的弧度,一群屍位素餐的孬種蛀蟲。

    馬盛展低下頭,不知道上頭如何看待這場風波。

    “我有事先走了。”

    魏伯陽很不客氣地起身離開會議室,喃喃道:“既然已經打草驚蛇,那接下來就爭取打七寸,一擊必中。”

    他走出大樓,坐進那輛黃色的保時捷,魏伯陽在私生活方面的放浪形骸跟他在警界的炫目一樣吸引視線。

    他點了根煙,聽著悠揚的古典鋼琴曲,自言自語,道:“香港黑道一潰敗,勢必影響香港政局,這背後是不是有大陸政府的授意呢,這個太子黨,不簡單啊。”

    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一幢在風水師看來屬於兩儀四象俱備風水極佳的別墅,一大批香港的上位者彙聚在此,香港人重風水,所以這棟別墅是有“形勢派風水第一人”之稱的孟東籬大師親自挑選的,別墅外佈滿警戒,除了SDU(飛虎隊)和CTU(反恐部隊)的兩支小股精銳部隊,還有許多私人保鏢游曳在暗中。

    這棟占地面積在寸土寸金的香港仍算很大的別墅位於港島大浪灣道,臨海,視野絕佳,電訊總裁小超人李楷澤的別墅便在不遠處。

    香港行政長官辦公室副主任黎瑋民站在窗口,神情悠閒,黑道離他太遙遠,也很陌生,他關心的是誰在一天之內在六大區殺了百多號人,在香港這樣的人即便是三合會或者新義安的大佬,也要拉出去槍斃!坐在他附近的香港警務處處長李弘就沒有那麼愜意了,臨近退休,卻出現這麼個棘手的局面,他本來就灰白的頭髮似乎又多了幾根白絲。

    此外,這棟別墅中的人物都是香港上流社會的支柱。

    其中,一個女人格外耀眼。

    身段妖嬈,神情冰冷,一身得體職業穿著颯爽中隱藏著犀利,她此刻正看著一位老人從一個做功精美的桃花心木保濕盒中抽出一根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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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七十七章 東方家族雙姝

“紫玉,知道這雪茄稱呼的由來嗎?”老人笑道,乾枯的臉龐上擠出一絲笑意,顯得格外和藹和親,他熟練地剪開雪茄冒頂,劃燃一根火柴,將雪茄橫拿著緩緩的旋轉,與火焰直接接觸,邊緣泛黑,這是頂級雪茄才有的象徵,老人很舒服地抽著雪茄,眯起眼睛,人老了,有些追求淡了,比如財富權勢,有些追求卻深了,比如生活的安穩舒適。

    叫紫玉的女人搖搖頭,因為職業緣故煙她倒是抽,可對相對麻煩的雪茄並不感興趣。

    “當年泰戈爾和徐志摩抽雪茄的時候,泰戈爾問他中國叫法是什麼,徐志摩就說了,Cigar之燃灰白如雪,Cigar之煙草卷如茄,於是便有了這雪茄。文人就是不一樣,我這種滿身銅臭的俗人是斷斷想不出這名稱的。”老人自嘲笑道,身為香港鈞濠集團的創始人,身價破百億港元的他說自己滿身銅臭也算貼切。

    冰冷和嫵媚兩種矛盾氣質融會交集的女人對老人的自嘲不置可否,不淡不熱的神情。

    “你爺爺喝茶是極挑剔的,比起我抽雪茄還要吹毛求疵。”老人哈哈笑道,“跟你爺爺要幾兩茶,他那可是心疼的很啊。”

    女人聽到老人提起她爺爺,雪山一般的神情也溫暖些許,微笑著輕輕點頭。

    “聽說你妹妹明天要來香港,我都有十幾年沒有見那小丫頭嘍。”鈞集團創始人魏東萊抽著雪茄。一臉滿足。

    “她比我優秀。也更討爺爺喜歡,不過就是性子冷了點,對人對事都太理智。”女人歎了口氣,即使自豪又是擔憂。

    “比你這性子還要冷?”魏東萊詫異道,紫玉這孩子的冷淡他是知道地,近期香港警界也算是領教了她地冷面無情,警務處的李老頭也私下跟他抱怨過,無非是這孩子不配合他工作什麼不痛不癢的。魏東萊不想在這種小事上斤斤計較,能解釋就解釋。能搪塞就搪塞。

    “冷多了。”女人掩嘴嬌笑,惹來不少人的側面。

    “這小丫頭,該怎麼找老公哦。”魏東萊笑道。

    “我也想知道,以後誰能被她看上眼。”女人無奈笑道。

    “來,你也認識認識這些香港的名流,對你以後辦事有好處。太注重輕浮的交際不好,可太輕視這人脈也要不得。”魏東萊輕聲道,讓這女人陪在他身邊,一.劍書,城.跟那群香港上層人士客套寒暄起來。

    一輛保時捷停入別墅車庫,走下來的便是魏伯陽。

    其實他的另一個身份便是魏東萊地次子,而魏東萊不僅跟警務處處長是世交。跟大多香港上層都有不淺交情。

    若非如此,魏伯陽天大本事,也不可能在這個年紀爬到高級處理處長的位置。

    他進入別墅,跟那群跟他打招呼地長輩一一回禮,問候客套一個不少。他囂張不假,放蕩也是真。可不代表他沒有修養。

    大家族大財閥培養出來的人,行事乖張者多,可身無底蘊者少。

    見到人群中的那個女人,魏伯陽露出一抹會心微笑,誰都知道半年前他還是個每個月換一個名媛女朋友的情場浪子,可等魏家別墅來了一個女人,他便立刻從情聖轉變成了情癡,這不是魏伯陽對這個女人一見鍾情,其實他們兩家本就是世交,他和她更是定下了娃娃親,他從小就決定此生非卿不娶,這些年的情場荒唐不過是障眼法罷了,魏東萊知道她對那門婚事充滿抵觸,便有意給他物色些不錯的大家千金,魏伯陽倒是來者不拒,可最後卻一個都沒結果,所以落下一個香港六大花花公子之一地“美譽”。

    這個女人,叫紫玉,姓東方。

    東方紫玉。

    她便是葉無道特訓時的老師,如今她作為國際刑警方面的代表監察義大利黑手黨方面在中國港澳的滲透,這次香港警方跟各大黑幫“心有靈犀”地一致對外,給于太子黨重重一擊,她事先也想過是不是要給葉無道提個醒,可她終究是員警,這是她的底線。

    “紫玉,今天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吧。”魏伯陽把東方紫玉拉到別墅外地游泳池邊。

    東方紫玉點點頭,太子黨行事之狠辣要超出她的想像,表現出來的完全是一個世界頂尖黑幫才會有的素質。

    “其實不管如何,只要香港政府介入,太子黨的結局是註定地,不管過程如何。”魏伯陽蹲在游泳池邊,拋給東方紫玉一根煙。

    “那你擔心什麼?”東方紫玉不以為然道。

    “雖然結果沒有懸念,可我怕過程太慘烈,如果早知道太子黨如此彪悍

    ,當初我就應該阻擋得更堅決一些,警方介入太早了,這使我們的底牌過早揭露。”魏伯陽搖頭惋惜道,露出一絲迷茫,“香港三合會,14K,新義安,還有那麼多二線三線幫派,加起來怎麼都有幾十萬人,我就不明白這個太子黨是不是真瘋了,兩三萬人就敢殺下來。”

    “人多不能當飯吃,核心和骨幹一死,還不是一盤散沙。誰知道太子黨事先有沒有埋下,他們既然敢殺下來,自然有所倚仗,只不過初期地失利掩飾了他們的處心積慮罷了,伯陽,你告訴我,你們是怎麼清楚太子黨的準備登陸地點和時間的,我知道你們在太子黨有內應,可這不是普通人所能知道的情報。”東方紫玉皺眉道,她抽煙的樣子很好看,抽煙的女人,多半不容易被男人掌握。

    “這個人我都不知道是誰,恐怕只有警務處處長心中有數,那老狐狸可不是一般的狡猾,我從他那裏是怎麼都套不出話的,別以為我敢對他拍桌子瞪眼睛他就是個膿包,老狐狸想撤我還是一句話的事情,我爸也沒有二話。”魏伯陽苦笑道,望著身邊陷入沉思的女人,若不是為了她,畢業於劍橋法律系的他又怎麼會從一個見習督察做起,他若從政,恐怕今天怎麼都能跟警務處那老狐狸平起平坐了。

    “無間道。”東方紫玉冷笑道。

    “紫玉,你妹妹明天什麼時候到,我好去接她。”魏伯陽笑道,暫時放下這些令人頭痛的事情,他想著至少身邊還有她,心情便舒暢了很多,雖然她怎麼都不願意提及訂婚的事情,可知道她身邊暫時沒有能夠媲美自己的男人,魏伯陽就有足夠的鬥志去贏得美人心。

    用魏伯陽調侃自己的話說就是,三十出頭就做到高級助理處長,有錢又帥,好歹也算是個香港無數少女熟婦心目中的偶像級別人物了。

    “對了,你妹妹叫什麼?”魏伯陽好奇問道。

    “東方冷羽。”——

    香港是中國的香港,從九七年以後就不再是英國人的香港。

    可如今的不少香港人還是以能獲得英國戶籍為榮,若是能夠得到一個英國的爵位,那更是天大的榮幸,整個香港,能夠獲得功勳爵位的,寥寥可數,有紅色資本家之稱的香江大佬霍英東奮鬥了一輩子,終於有了個不能世襲的爵士稱號。

    今天的香港機場很熱鬧,因為FEG的身影。

    FEG即香港警隊交通部的警隊護送組專門負責護送各國政要及皇室人員,他們每次給這些大人物領航開路之前都需要做足工夫為他們出入香港策劃無懈可擊的完美路線,不求有功,但求無過!FEG簇擁著一輛銀白色的勞斯萊斯勻速前行,奢華的勞斯萊斯中坐著一位身穿手工裁剪西裝的俊美青年,托著一杯紅酒,望著窗外的香港大道,眼中有不屑,有陰冷,還有足以令香港高官忐忑不安的憤怒。

    伯爵。

    一個極有可能在將來成為公爵的伯爵。

    一個是龐大古老世家的第二順位繼承人的伯爵,對於香港來說,很顯赫,很神秘,同時很不可一世。

    他就是獨孤皇岈。

    “太子黨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內奸,真是莫大的諷刺。”

    砰。

    那只紅酒杯被他硬生生捏爆,紅酒濺了他一身,獨孤皇岈不理會詫異的司機,抽出絲巾,緩緩擦拭。

    想到那個傳聞也到了中國的女人,獨孤皇岈嘴角弧度微翹,這麼多年被她壓制得喘息都成了奢望,更新最快就在這裏該怎麼好好盡地主之誼“款待”她呢,是個不小的難題啊。丟掉點點紅色酒漬的絲巾,獨孤皇岈眯起那邪美的眸子,“太子,你該如何面對香港這突如其來的死局呢?”

    街道兩旁圍觀人中有個女人觀察著護送車隊的路線軌跡,抬頭看了看幾個她覺得能夠隱藏狙擊手的高點,搖了搖頭,不動聲色地離開。

    她帶著一頂帽子,背著旅行袋,像是個普通的遊客行走在大街上。

    穿著並不顯眼,可那副天價的金絲眼鏡卻透露她的不俗身份。

    帽檐下,隱藏著一雙冰冷到極點的眸子。

    她啃著麵包,拿著礦泉水,足足走了五個鐘頭。

    從正午,到黃昏,眼神和腳步沒有絲毫變化,如果有人測量就知道她的每一步永遠是六十一點八公分,一米的黃金分割點,如同精確計算過一般,而她的眼神和神情,永遠沒有波動,褒義的就是古井不波,貶義的就成了像是行屍走肉。

    最後她看了下手錶,叫了輛車,跟司機冷聲道:“去港島大浪灣道12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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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七十八章 忠誠者的墓誌銘

魏伯陽久經情場,以前每天都在跟香港的名媛明星打交道,他說自己沒見過美女,香港還真沒有幾個敢說自己見過美女,在他眼中東方紫玉無疑是容顏和氣質俱出類拔萃,不過在他第一眼看到東方冷羽的時候,卻仍然被驚豔了一番。

    東方冷羽到了港島大浪灣道魏家別墅外才給姐姐打了個電話,東方紫玉馬上出來接她,而魏伯陽則好奇地尾隨其後,戴著帽子的東方冷羽面對姐姐的噓寒問暖,只是點點頭,算是回應,也懶得看魏伯陽一眼,徑直走入大門,連禮節性的問候就省略了。

    “我妹妹怎麼樣,要不我給你們撮合撮合?”東方紫玉輕聲道。

    “冷美人,太冷,我無福消受啊。”魏伯陽使勁搖頭,心想我連你都拿不下,更冷的她我就死心吧。

    “習慣了就好,其實小羽心地是極好的。”東方紫玉笑道,今天魏家別墅很空蕩,魏伯陽的父母和大哥都要出去,聽說是參加一個迎接英國某個伯爵的晚宴,魏伯陽以前對這種應酬並不排斥,無非就是獵豔的場所,現在東方紫玉在魏家別墅,他就懶得去了。

    魏伯陽帶著這對姐妹走上三樓,領她們到了東方冷羽的房間,房間雅致乾淨,興許是知道東方家族女人的脾氣,一尊樸素的石雕地藏王菩薩,幾幅《維摩經》《華嚴經》中經文的字畫,顯得靈氣盎然。

    “這房間不錯。沒有半點銅臭。本來想要是住不慣。我就搬出去,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東方冷羽不鹹不淡地繞了房間一圈,一.劍書,城.從陽臺回到裏面,微微點頭,可以看出她對此比較滿意,東方紫玉和魏伯陽不約而同松了口氣,兩人相視一笑,有點無奈。難伺候啊。東方冷羽對於他們地小動作自然是清楚地,也不為所動。坐在那台電腦前,淡淡拋出一句:“你這裏的安全系統太垃圾,我重新幫你們安裝一個。”

    魏伯陽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望瞭望東方紫玉,似乎想問你妹究竟何方神聖啊。

    “玩電腦,別說是你們香港員警那批專家。就算是國際刑警最頂尖拉攏的那些駭客,也比不上小羽。”東方紫玉聳聳肩道,見自己妹妹微微皺眉,很識趣地拉著目瞪口呆的魏伯陽走出房間,她可是從小就領教過這妹妹的恐怖智商,這一點。不光是她,整個東方世家都引以為傲。

    “你妹妹是幹什麼的?”魏伯陽悄悄問道。

    “偶爾給瑞士銀行更換下安全系統,或者給國際大財閥做資訊安全顧問,有空的話也會給我點面子,指點下國際刑警部門的電腦專家。我見過不少常人眼裏所謂地天才,可那些天才在小羽面前。就頂多是個凡人嘍。”東方紫玉略微得意道,精緻的臉頰綻放出一股惹人遐想地嫵媚,“事實上我妹妹最強悍的還是心理學方面,她的催眠可真的是達到一種境界,你不是自詡精通催眠嗎,有興趣的話可以跟小羽切磋切磋。”

    乖乖,恐怖。

    魏伯陽摸了摸下巴,這樣的女人,再漂亮,他也不敢要。

    相處久了,他怕自己成精神病。

    “聽說今天晚宴規格很高啊。”東方紫玉趴在欄桿上望著海灣隨口道。

    “是個伯爵,關鍵是我聽說那個家族很有勢力,不是那種日薄西山徒有虛名地二三流家族,今天能夠出席晚宴的,基本都是香港能說上話的人,我在想要是有恐怖分子揣著炸藥包成功潛入,明天的香港會不會翻天覆地。”魏伯陽玩笑道。

    “這個想法很有創意。”東方紫玉歎了口氣。

    “紫玉,你看你也沒有看上哪個男人,加上我也挺優秀的,要不你將就著嫁給我吧?”魏伯陽半開玩笑道。

    “沒發現你優秀啊。”東方紫玉笑道。

    這話實在太傷魏伯陽的自尊了,這在情場素來所向披靡地花花大少頓時啞口無言,在那裏生悶氣。

    “你要是打得過我,我可以考慮下把你列為候選人,怎麼樣?”東方紫玉仍然望著遠方,歎了口氣,他對她的情意,東方紫玉不是木頭,當然懂得,只是她這種女人就是如此,被某個男人佔據心扉後,身邊出現再好再優秀的男人,都沒有意義了,除卻巫山不是雲。

    “真的?”魏伯陽驚喜道,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相當自信地,拳頭硬才是最硬的硬道理啊,被他揍地香港公子哥沒有成百,也有幾十個了,這一打可就不光打公子哥的,躲在他們背後的保鏢自然也得打,那才打得過癮,打得痛快,所以魏伯陽確實是很能打的。

    “沒時間騙你。”東方紫玉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了看躍躍欲試的魏伯陽。

    兩人來到健身房。

    幾分鐘後,東方紫玉面無表情地輕鬆走出去。

    而地上躺著一個被打成豬頭的男人,兩眼空洞無神,一臉悲壯。

    魏東萊和妻子回到別墅的時候,看到鼻青臉腫的魏伯陽,第一時間就以為是誰想暗算這行事高調的兒子,畢竟樹大招風啊,他趕緊詢問,恨不得趕緊讓警務處處長親自出面緝拿兇手,一問才知道這是跟東方家紫玉

    那閨女單挑的下場,兩老頓時哈哈大笑,魏伯陽那個身為議員的大哥魏常閣則哀其不新怒其不爭,他不明白自己這麼優秀的弟弟怎麼就偏偏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東方冷羽見到魏東萊的時候,這位香港財富大佬正在抽雪茄,雪茄幾乎就是他業餘生活的全部。魏東萊不僅收集各種雪茄以及配套設施。他還創辦了香港第一家雪茄名人俱樂部,據說他擁有中國最優質地雪茄窖,而事實上這棟別墅就有個加拿大雪茄木製造地頂級雪茄窖,可見其癡迷。

    “魏爺爺,這是我幫你收集的一些雪茄器,其中雪茄剪從德國SOLINGEN公司定制,只有一款。”東方冷羽遞給魏東萊一個袋子,其中不僅有雪茄剪。還有瑞士製造的裝煙絲的真皮包,還有精緻煙斗。恐怕都是有價無市的東西。

    抽雪茄就是這樣,也許一根雪茄也就50美元,可這根雪茄背後的一套東西需要2美元,更別說頂級的雪茄和雪茄器了。

    所以說抽的不是雪茄,而是一種貴族地生活。

    “還是小羽懂事,你看我這兩個兒子都這麼大了。就是從來不知道送我一套雪茄器。”魏東萊驚喜道,這孩子有心啊,這些東西可都不是用錢能買得到的玩意,絕對是好東西,東西價值不菲倒還好,難得是這份心。東方家族這一代男性平庸。倒是幾個女孩斐然,其中這叫冷羽地孩子更是佼佼者,她能有這心思,極其的難能可貴。

    “爸,你那眼光。我送你雪茄器,你能看得上嘛。”魏伯陽含冤道。對此魏常閣也是深以為然。

    魏東萊又是一陣開懷大笑,這兩個兒子,都算人中翹楚,比起絕大多數他這一輩的老人,魏東萊算是極其幸運的,子孫出眾不說,而且孝順,可要比賺個幾億幾十億來得寶貴。

    東方冷羽也不多說,道別後就上樓。

    她知道自己的期望已經達到,她送魏東萊這份禮物,無非是在傳送一個資訊,一個這一代東方家族成員跟魏家示好的資訊,顯然,魏東萊領會到了,也接受了,一老一少皆大歡喜。

    明白這層含義地,不是魏伯陽兄弟,也不是東方紫玉,而是魏東萊的妻子,一個跟隨她丈夫榮辱浮沉一輩子的女人。

    她望著東方冷羽的背影,跟魏東萊心有靈犀一點通地相識微笑,他們原本擔心伯陽和東方紫玉的婚事會成為兩家的雞肋,如今看來可以徹底放心了。

    東方冷羽站在陽臺上,海風拂面,長髮飄飄。

    她沉默許久,最後喃喃道:“對你來說,忠誠真地只是忠誠者的墓誌銘嗎?你真的無所謂忠誠和背叛嗎?又或者,你根本就是從一開始就將所有人視為潛在的背叛者?你是在等,等著所有人背叛你嗎?”——

    諸葛琅駿進軍香港,蕭破軍負責澳門滲透,而林傲滄留守本部,狼王隨時策應,陳破虜在臺灣牽制隱約有反意叛心的許浩川,一.劍書,城.這是葉無道北上前定下地大致方針,其中的細節他並沒有過多干涉太子黨智囊團,授權也是門藝術。

    九龍尖沙咀梳士巴厘道22號,半島酒店。

    擒賊先擒王,只要抓住諸葛琅駿,香港警方和香港黑道地壓力度會驟然減輕,一般人都猜測這個神龍見首不見不見尾的賊首一頂躲在拿個旮旯頭藏頭藏尾,誰料他卻正在香港最華麗的酒店中最奢侈的總統套房吃著大餐,喝著紅酒,欣賞著維多利亞港的夜景。

    諸葛琅駿最近很煩,太子黨的出師不利讓一向沉穩的他都有點坐不住,以往優雅的他更是砸爛了不少紅酒。

    哐!

    又是一瓶Margaux酒莊的頂級紅酒被砸碎。

    諸葛琅駿扯了扯領帶,走到落地窗前,那原本迷人的笑容此刻倒映在玻璃上顯得有些詭異。

    他冷笑道:“總共就那麼幾個人能夠接觸機密,要是被我查出來誰在我背後捅我刀子,更新最快就在這裏我非把你祖宗十八代都從墳墓里拉出來鞭屍。”

    “火氣不小。”這個時候進來一個修長俊美的青年,穿著那身繪有古老家族家徽得體燕尾服的他令人不敢正視。

    諸葛琅駿轉身冷冷盯著這個青年,帶著危險的微笑道:“獨孤皇岈,這個叛徒最好不是你,要不然你就真的要客死他鄉了。”

    獨孤皇岈望著那被紅酒染紅的地毯,聳聳肩,道:“我和你一樣,都是利益才跟隨太子的,也許在外人看來這是背叛的嫌疑,但你我都知道,其實這才是最堅固的關係,而恰恰是那些一味以忠誠為藉口的尾隨者,才最容易動搖。”

    諸葛琅駿笑了,危險的氣氛一下子輕鬆起來,眯起眼睛道:“你是聰明人,比那些人要聰明。為什麼他們就不懂呢,背叛往往就等於死亡。”

    獨孤皇岈走到落地窗前,緩緩道:“太子說過,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還不夠,等這籌碼夠了,背叛也就水到渠成。”

    於是,鮮血,死亡,都隨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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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要戰我便戰,你要殺我便殺

諸葛琅駿憤怒,是因為他擁有太子黨最精銳的部隊,最能夠殺人的下屬,沒有啃下香港這塊硬骨頭不說,還被人玩陰狠狠耍了一道,這讓他無法接受。說實話太子黨死多少人,他無所謂,可一旦死了一個人就是他的恥辱,那麼他很在乎。諸葛琅駿跟獨孤皇岈一樣,從來不掩飾自己有限度的忠誠,看似最容易背叛,其實立場最堅定。

    被生活誘惑的,往往不是那些被誘惑慣了的人,而是從未被誘惑看似老實本分的人,這種人一旦接受誘惑,墮落了,連回頭的可能都沒有。

    “你說說看誰有可能選擇這條不歸路。”獨孤皇岈笑問道,他雖然有一半的中國血統,可對中國式的陰謀確實有種本能的排斥,若非這些年被獨孤伊人往死裏整,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像他爺爺那般將勾心鬥角玩到極致。

    “都有可能。”

    諸葛琅駿很坦然道,“你,我,四大天王中除了蕭破軍,誰都有機會和概率,八大戰將其餘六個我看也都不是善主,白狽善謀,獅子和蛤蟆善戰,李玄黃韜晦,病毒隱忍,還有兩個我不知道底細,不好說。這些人就是因為太優秀了,才令人懷疑,要知道不是誰都願意站在別人腳下的,哪怕已經立于萬人之上。”

    “找出來,殺了便是,一人背叛殺一人,一百人就殺一百人。”獨孤皇岈負手站在落地窗前,傲氣十足。

    “對我們來說無非就是殺幾個人幾百人。可對太子來說恐怕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對於一個上位者來說,被觸犯逆鱗,終究不是榮耀地事情。”諸葛琅駿伸出白晢地手指,輕輕一劃,落地窗上便被劃出一道深刻的印痕。

    半島酒店走進兩個人,一人壯碩如雄獅,一人矮小如岈儒,搭配奇特。

    獅子費廉。不死蛤蟆。

    雖然他們體型詭異,卻不擔心被人認出他們的身份。因為見過他們出手的人都死了,就像被釘在牆上的杜子恭。

    大堂很快就有人將他們帶到諸葛琅駿的總統套房外。

    同樣是太子黨戰將,但獅子和蛤蟆跟諸葛琅駿以及獨孤皇岈的身份可謂天壤之別,兩個極端,不過卻不顯得刺眼,對此獅子和蛤蟆從不自卑。而諸葛琅駿和獨孤皇岈也不自傲,四人兩人站兩人坐,默默無語,直到負責香港事務的諸葛琅駿緩緩開口,“太子黨有內奸。”

    “我不管,我只管殺人。”獅子費廉龐大地身軀坐在那巴羅克風格的華麗椅子上。極有氣勢。

    不死蛤蟆則上蹦下竄地在套房中遊蕩,最後蹲站在一張椅子上,手中端著一瓶紅酒,直接用手拔去橡木塞就喝起來。

    一口氣喝完半瓶酒,蛤蟆咂巴咂巴著嘴。笑容陰森,陰陽怪氣道:“最近我剛剛發明了幾種很有特色地殺人手法。剛好,把內奸找出來後丟給我就是了,我一定把他們伺候到欲仙欲死。”

    “蛤蟆,聽說你是太子收的第一個小弟?”諸葛琅駿突然笑道,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望著不死蛤蟆。

    “準確來說應該是太子妃幫太子收的,我這個人呢,不值錢,太子妃用一萬塊就把我買下了。”不死蛤蟆撫搖晃著那酒瓶陶醉道,這可是他最大的炫耀資本,雖然說太子妃很快就從眾人的視線神秘消失,但誰都知道太子黨只有一個太子妃,那個叫吳暖月地女人。

    “有趣,沒想到你這只不死的蛤蟆竟然是被太子的女人用一萬塊買下的。”諸葛琅駿笑眯眯道。

    “沒趣沒趣。”

    不死蛤蟆斜眼瞥著諸葛琅駿,用那奇特的沙啞嗓音細聲細氣道:“我倒是聽說你這位諸葛家族的大少是北方太子黨地大紅人,這比我可要有趣的多,獅子,你說是不是。”

    費廉精光一閃,殺機頓現。

    “別互相懷疑了,在答案浮出水面之前,先把香港的問題解決吧。”

    獨孤皇岈不耐煩地揮揮手,他之所以指定香港政府安排他的下榻酒店為半島酒店,除了想瞭解諸葛琅駿這位兩個太子黨的大紅人,更重要地就是不想被煩瑣事務纏身,一想到香港那群不入眼的所謂上流人士跟在他屁股後面大獻殷勤,獨孤皇岈就一陣反胃,更別提那群恐龍級別地女人對他的疲勞和視覺轟炸,所以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爾虞我詐,畢竟獨孤伊人層出不窮的連環計已經讓他身心疲憊。

    “跟了太子以後,我突然覺得玩黑道不是這麼玩的。”諸葛琅駿攤開手道。

    “咋說?”不死蛤蟆灌完一瓶酒後,就翻箱倒櫃找起酒來。

    “沒有我想像中那種兩軍作戰的酣暢淋漓,倒像是個刺客,在暗中伺機而動,一擊必殺。”諸葛琅駿無奈地看著那只蛤蟆在那裏操家一般折騰,難道他以為上好的紅酒就跟隨處可賣的二鍋頭一樣氾濫嗎?

    “那是因為你沒經歷過我們在擴張時期的戰鬥,那個時候我們幾乎每天都要要進行上百人的血拼,有些

    時候甚至會達到千人,那個熱血沸騰,可不是喝幾瓶破酒能比的。死蛤蟆不情不願地拎出一瓶酒櫃中的普通葡萄酒,他這幾年可是沒少喝好酒,反正他一人吃飽全家不愁,當然是儘量喝最好的酒抽最好的煙玩最浪最騷的娘們,對酒還是有不少認識的,知道諸葛琅駿帶來的幾瓶很不錯。

    “我喜歡肉搏戰。”諸葛琅駿眼神炙熱,不掩飾那份冷靜背後的狂躁。

    天才多半人格分裂。此話不假。

    因為一個成功者往往需要無限擴大自己地優勢性格。無限壓制自己地劣勢性格。

    “你喜歡肉搏,喜歡殺人?”不死蛤蟆詫異道,在他印象中,諸葛琅駿和獨孤皇岈這樣的公子哥也就是在幕後玩玩陰謀,除此之外是不屑站在第一線搏殺的,賣命的事情,在蛤蟆看來總是跟富貴公子哥們沒有半點關係的。

    “不可以?”諸葛琅駿爽朗笑道。

    “有種。”不死蛤蟆朝他伸出大拇指。

    “沖你這句話,過兩天我給你帶箱好酒過來。”諸葛琅駿眯起眼睛。笑容如狐狸,跟他做朋友的人。多半長命。

    “這話我喜歡,簡直比女人高潮時候的呻吟還要動聽啊。”

    不死蛤蟆無賴道,他突然面向默不作聲的獨孤皇岈,咧開嘴笑道:“喂,聽說你是個伯爵,伯爵是啥玩意。”

    “啥玩意?”

    獨孤皇岈笑了。很大聲,有種最深入骨髓地自嘲,道:“就是能夠讓人前是貴族名媛的女人們心甘情願爬上你地床做個蕩婦的玩意,當然同時,這玩意也能讓你睡覺的時候都提防著有沒有人捅你一刀,而捅你一刀的。極有可能就是躺在你身邊的這個蕩婦。”

    “這麼說來伯爵確實是個好東西。”不

    死蛤蟆煞有其事地點頭,“起碼能玩女人,因為我一般來說都是玩那些被我幹掉傢伙的女人,所以基本上都是玩一個殺一個。”

    真他媽是個怪物。

    諸葛琅駿和獨孤皇岈不禁感慨。

    “說吧,接下來殺誰。”獅子費廉問諸葛琅駿。

    “暫時按兵不動。我可是個耐心很好地人。”

    諸葛琅駿雙手環胸,眺望窗外。開局不利,那就要在接下來的對弈中扳回劣勢。不惜一切代價殺了十八羅漢中的九個,這已經是目前太子黨能做到的極限,登陸戰中遭遇連番伏擊的太子黨損失了近千人,最重要的是本來極為隱蔽地落腳點和根據地都被香港方面一個一個挖掘出來,這使得諸葛琅駿和太子黨很被動,偷襲不成反被襲,於是諸葛琅駿來個真真正正的乾脆,你要戰我便戰,你要殺我便殺,你要偷襲我也來個更徹底的偷襲,一天,一口氣,殺了九個不可一世的羅漢,大快人心!

    太平山頂,香港島之巔。

    東方冷羽和東方紫玉這對姐妹站在淩霄閣中俯瞰維多利亞灣景色,東方紫玉神情閒適,而東方冷羽則在一貫的冰冷中顯得有種茫然。

    “姐,你喜歡他吧。”東方冷羽問道,也許是風大地緣故,她雙手摟緊自己,她知道,這是人類在孤獨和恐懼時的本能表現。

    “喜歡,很喜歡。”東方紫玉笑道,突然神情黯然,“可是不是愛,我不知道,也許不是吧,如果真地愛了,我應該會不惜一切告訴他這場陰謀的,可我沒有。”

    “所以我沒有問你是不是愛他,你現在應該在用自己是個員警來安慰壞和暗示自己,其實不愛就是不愛,沒有那麼多藉口的。”東方冷羽冷笑道,眼神冷到骨子裏。

    “也許你說得對。”東方紫玉內心湧起一陣再厚重衣物也溫暖不了的悲傷,可那個男人,終究是第一個闖入心扉的人,就算不愛,也是很喜歡很在乎的,要不是這樣,她怎麼可能至今仍然是孑然一人。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這麼做。”東方冷羽自嘲笑道。

    “我從小就不懂你,今天更不懂,而且他說過,女人笨點不是壞事,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去追求答案。”東方紫玉歎息道,自己錯了嗎?自己應該飛蛾撲火一樣奮不顧身拋開一切的去愛他嗎?

    “是啊,你不懂。”

    東方冷羽嘴角翹起一個她自己也不喜歡的弧度,“我自己都不懂,你怎麼可能會懂。”

    “背叛他的人到底是誰?”東方紫玉頹然道。

    “不是我。”

    東方冷羽眼神尖銳而犀利,直視遠方,她這麼說並沒有錯,她知道這一切,只是沒有告訴他而已,僅此而已,她從來都是一個旁觀者,“我不是背叛,只是我從來都沒有忠誠於他。”

    “真是個多事之秋。”

    東方紫玉一陣恍惚茫然,他,能像三年前那般堅持到底嗎?能活到最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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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八十零章 驚天大消息

香港正值風起雲湧,北京卻以千百年來慣有的溫吞姿態邁著步伐在歷史的軌道上前行,渾然不覺山雨欲來,黑雲壓城。

    可突然間寧靜被打破,素來以海納百川自豪的北京人也瘋了。

    因為慕容雪痕要來北京了。

    那一天,北京首都國際機場人山人海,不少人從淩晨就開始在機場占座,很多人驅車從東北趕來,有人甚至特意坐飛機去北京,而很多原本那天在機場登機的人也都選擇退票,瘋了,瘋了,都瘋了。當這個信仰缺失的時代遇到一位擁有足夠理由來頂禮膜拜的存在,人們便一個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瘋了。

    “現在倒好,整個中國都知道雪痕要來北京了。按道理說雪痕不是這麼高調的人,是不是爸在搞鬼。”楊凝冰皺眉道,她和楊寧素的車子根本就開不進機場,她這個綽號是銀狐的公公在賺錢方面確實不擇手段,如今整個世界都在猜測慕容雪痕這位女神給這頭老狐狸帶來堪稱天文數字的利潤到底是多少。

    “不是,他雖然唯利是圖,可對雪痕還是打心底疼愛的,我估摸著是雪痕自己的意思。”葉河圖笑道。

    “原因?”楊凝冰好奇問道。

    “一個女人總是希望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愛著誰的,希望她所愛著的人是天底下最優秀的男人,即使不是。也許在她眼中就是第一。這就叫做情人眼中出範蠡吧。”葉河圖柔聲道。

    “河圖。”楊凝冰低下頭,輕輕喊了一聲葉河圖。

    葉河圖應了一聲,疑惑地望著楊凝冰。

    因為堵車,他們從奧迪中走出來,而楊甯素和葉晴歌也從後面那輛保時捷走下車,這條浩浩蕩蕩地車隊長龍堪稱壯觀,今天地北京機場負責人和北京交通部門要頭痛了。楊寧素無奈只好給某個北京能說得上話的朋友打了個電話,對方答應馬上跟機場交涉。儘量讓他們第一時間進入機場候機廳。

    “我知道自己不是你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也不是你見過最聰明的女人。更不是你見過最溫柔體貼的女人,你說,我憑什麼讓你這麼付出?”在人流中緩緩前行的楊凝冰苦笑道,看了眼身旁笑容溫醇的男人,“別跟我說什麼付出不需要理由或者愛一個人無所謂付出這種大道理,太虛無縹緲了。我不信。”

    “可能是上輩子欠你的。”葉河圖微笑道,給出一個更加虛幻地理由。

    “我是無神論者。”楊凝冰輕笑道。

    葉河圖見人流逐漸擁擠起來,他便走在楊凝冰前面,拉著她的手,於是再沒有人能夠磕磕碰碰到楊凝冰。

    這種前行地姿態,就如他們的生活。看似是這個男人躲在一個強勢女人的背後花天酒地遊戲人生,可默默無聞的他卻給她一個最安穩的避風港,誰都傷害不了她,包括生活。

    “無道怎麼在這個時候玩失蹤,要是雪痕下了飛機沒見到他。我們就算都到齊了都沒意義。”楊寧素無可奈何道,這個傢伙竟然人間蒸發一般。誰都聯絡不到他。

    “指不定他就是第一個見到雪痕的人。”葉晴歌笑道。

    楊寧素恍然,點了點頭。

    機場大廳,人流湧動,別說坐地地方,就是站的地方都顯得奢侈,最後連廁所的空間都被霸佔。大廳中兩個蹲在椅子上的大老爺們則幸災樂禍看著一切,一個大叔一個青年,大叔穿著樸素,丟進人堆裏誰都不覺得他鶴立雞群,青年倒是氣質超群,只不過看上去懶洋洋的,也不讓人覺得拒人千里。

    他們是最先到北京機場等慕容雪痕的人,淩晨半點就到,兩個人一見面看都是慕容雪痕地鐵桿支持者,頓時惺惺相惜,兩人天南地北地侃了起來,從淩晨侃到早上,那大叔餓了就去買麵包,回來後見那哥們沒動靜,原來是沒錢,大叔樂了,很義氣地分他一半麵包,兩人啃完麵包又侃,侃到中午,大叔又請了他一盒泡面。

    “呦,好煙好煙,以前聽人說這煙可精貴著呢,哥們,咋弄到手的?”大叔接過那青年遞給他的一根煙,一瞧,沒吃過豬肉可見過豬跑,乖乖,小熊貓,看上去還是小熊貓中的上等貨,這下子他詫異了,身邊這小夥子雖然說一眼看去挺像個公子哥,可咱大北京有啃麵包吃泡面的公子哥?真是公子哥也不會掉價到跟自己一個老百姓扯淡到現在吧。

    “別人送地,剛才只顧著侃,忘了還有這玩意,你要是喜歡,這包就送給你吧。”青年和氣道,他的平易近人確實讓人覺得太不像個公子哥,也是,北京這地兒,是個少爺公子,能開有特殊牌照地車子絕對不開沒牛逼牌照的,能開京A8段牌照的絕對不開京A6段的,只不過只有極少數人能明白這樣的角色多半蹦達不久。

    “哥們,那我可不客氣了。”大叔一點都不含糊地接過那包還有十幾根煙的小熊貓,樂呵呵,心裏那個滋潤。

    “大哥,家裏有老婆吧,能讓你出來看慕容雪痕?就不怕回家跪電腦鍵盤啊。”那青年笑道。

    “我是開計程車的,決來跑業務,沒事,不就少賺一天錢嘛,餓不死人。”大叔豁達道,轉頭望著這個歪叼著一根煙斜眼看人看事的青年,笑問道:哥們,聊了半天

    ,還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呢,我看你不像普通人。”

    “咋就不像普通人?”青年一聽大叔的話頓時樂了,笑眯起眼睛。

    “氣質。或者氣勢。”大叔琢磨了半天終於給出一個自己覺得相對比較可信地答案。

    “大哥。網路小說看多了吧,我可沒啥王霸之氣,我啊,也就一俗人,喜歡女人,喜歡金錢,也喜歡權力,你看我能有啥氣勢。還不是跟大哥你蹲在這裏看美女。”青年大笑道,絲毫不顧周圍人地各色視線。絕對的以自我為中心。

    “你還真別說,我現在每天都會看點網路小說,圖個消遣,有個說法是啥,反正是意淫的。”大叔嘿嘿笑道。

    “強身,意淫強國。”青年笑道。

    兩人哈哈大笑。肆無忌憚,附近幾個女孩都是怒目相加。

    “大哥,我先走了。”青年起身,伸了個懶腰。

    “去哪?兄弟,慕容雪痕馬上就要到了啊,我們等了這麼久。不差再等幾分鐘啊。”大叔著急道。

    “我去接我女人,怎麼都得讓她下飛機第一個見到的男人是我吧。”青年笑道。

    大叔突然覺得這個男人笑起來的時候真***有味道,他想女人應該都會喜歡這樣的男人吧,哪怕這個男人沒錢,可修養氣質擺在那裏。從晚上到現在,這個男人已經給不下十個婦孺老人騰出位置。大叔曾問他為什麼,他說,在底線內適當做個好人,就是個有品的壞人。可大叔覺得這個男人就算再壞,也不缺女人愛他。

    “也是,我們這些支持者再喜歡慕容雪痕,老婆還是要擺在第一位地,哥們,這就是你所說的底線吧。”大叔笑著撓撓頭。

    青年走出幾步後,轉頭朝他眨眨眼,道:“忘了告訴你,慕容雪痕就是我女人。”

    大叔傻了。

    足足愣了一分鐘,最後咧開嘴笑個不停,這小子吹牛忒不打草稿了。

    從太平洋那一頭飛到這一端地葉家的私人飛機終於落地。

    這架飛機中,容顏傾城的慕容雪痕並不著急下飛機,滿懷期待地望著窗外,她身邊還坐著從聖喬治光明學院逃出來的孔雀。

    “孔雀,你說無道會不會生氣?”慕容雪痕歎了口氣,她這次來北京是不是太張揚了。

    “他沒時間在這種小事情上生氣。”

    孔雀似乎又長高了,紫眸紫發的她愈加魅惑眾生,她緩緩起身,用眼神示意龍組準備應付機場的一切意外,龍組成員微微點頭,率先走下飛機,現在地孔雀儼然成了龍組的新指揮,她也不看慕容雪痕,不溫不火道:“再說,他生誰的氣都有可能,就是不會生你的氣。”

    慕容雪痕莞爾輕笑,這個孔雀,說話做事是越加的老氣橫秋了。

    葉家再這麼下去可真的就是這孩子地天下了,爺爺對她是寵溺得不行。不過慕容雪痕無所謂,她確定的只是這孩子在乎無道,有著點,其他的都是其次的。

    孔雀很詭異地坐在機翼邊緣上,一條腿垂下來,一隻手放在膝蓋上托著腮幫。

    今天她仍舊穿著聖喬治光明學院的校服,精緻,西方化,貴族典雅,她地那頭紫色長髮柔順地隨風飛舞,肆意張揚的神態,卻有雙洞穿人心地冰冷紫眸。

    她保持這個姿勢,望著遠方。

    如同亙古不變的古老神祇。

    終於,孔雀的眼睛裏露出一抹人性的雀躍,這一刻,她才像個孩子,正常的人類。

    剛走下飛機的慕容雪痕因為天冷而扯了扯外套的時候,抬頭一看,一個熟悉的偉岸身影映入眼簾。

    她癡癡呆在原地,只是使勁望著他,只是眼睛濕潤的她怎麼都看不清。

    不過沒關係,他已經站在她的面前。

    “不是跟你說了不需要多久我就會去美國看你嗎,怎麼就跑過來了,北京天氣冷,我怕你住不慣。”第一個到機場等她的葉無道柔聲道,輕輕摟著她,幫她擦去淚水,可越擦越多。

    “我想你。”慕容雪痕哽咽道。

    “不哭不哭,來了就來了,再哭等下見到爸媽我又要挨駡嘍。”葉無道捏了下她的鼻子輕笑道,眼睛也有點濕潤,與龍幫一戰,根本就是你死我亡的結果,他何嘗不想見慕容雪痕呢?

    “無道。”

    慕容雪痕清冷的臉頰突然浮起一抹紅暈,她輕輕抱著葉無道,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我有件事情想告訴你。”

    “說。”葉無道疑惑道。

    “我有了。”慕容雪痕滿臉羞意,紅霞滿面。

    “什麼有了?”葉無道更加不解。

    “我有孩子了。”慕容雪痕扭扭捏捏道,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

    “哦。”

    葉無道下意識應了一聲,突然身體一震,內心波濤洶湧,顫抖著大聲道:“什麼?!”

    慕容雪痕緊緊摟著葉無道,無限幸福道:“我有你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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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興許是大惡之人,潛意識中都信報應一說,葉無道嘴上不信,心中卻耿耿於懷。所以他很多時候與龍玥聊天都會自嘲將來肯定斷子絕孫,雖然佛道儒三教中只有講究大慈悲的佛教不提倡惡報要報應於子孫,可聽多了生兒子沒屁眼這種琅琅上口的混話,葉無道也不敢說自己的運氣就不會突然變得慘絕人寰。

    “有了?”葉無道顯然不確定,那笑容,有著慕容雪痕將近四年沒有見到的燦爛,孩子氣,陽光,與一切負面情緒都絕緣,譬如黑暗,冷酷,城府。

    “真有了。”慕容雪痕松了口氣,她原本以為他會不高興,甚至不想要這個孩子,她其實連最壞的打算都想好了,不要孩子。

    葉無道哈哈大笑,朝天吼了一聲,對著天空狠狠豎起中指。

    只要他不想要一個牽掛,覺得是累贅,慕容雪痕會把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拿掉,無怨無悔,是她不愛這親身骨肉嗎?不是,只是她的愛,比太多普通人要來得堅決,也沒有半點雜質,世人都喜歡輕易把愛掛在嘴邊,看似動聽,可誰比得上這種不說出口、將對方視作生命的感情?

    “按照我們小時候的約定,男孩叫葉長生,小名浮屠;女孩就叫慕容般若,小名菩薩。”葉無道樂呵呵道,小心翼翼抱著慕容雪痕,生怕抱緊了會嚇到孩子,其實現在慕容雪痕還根本看不出懷孕。她無疑是美人中的美人。所以有人說慕容雪痕僅僅一個背影,就吸引了所有西方人把視線轉移到東方,可其她東方女人,就算脫光,也辦不到這點。

    “慕容般若,小名菩薩。”

    慕容雪痕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似乎是在向那孩子呢喃,隨即抬頭。笑顔嫣然道:“還是叫葉般若吧。”

    “怕爺爺不高興?”

    葉無道了然道,捏了捏慕容雪痕地秀美鼻子。放心吧,女孩子在他眼中不緊要地,再說了,都要做太爺爺了,脾氣應該會好很多。”

    “是呢,爺爺最近時常抽空跑來問這問那。還特意卻翻詞典,請教算命大師,希望給這孩子取個好名,本來爺爺說男孩女孩都叫葉清微,可最後說還是算了,這孩子的名讓你自己取。他就不操心了。”慕容雪痕輕笑道,想到爺爺最近的反常,爺爺從來都是嚴肅苛刻的人,再親近他的人也極難得見到笑臉,現在不一樣了。多了個孔雀,再加上慕容雪痕有喜。人也變了很多。

    “葉清微,還不錯。比我爸我叔他們的要好。”葉無道摸了摸鼻子,眼睛留意龍組有規律的分散開來,這些傢伙,再不打幾場架殺些人,可能真要埋怨他了,也好,接下的仗來想不慘烈都不行。

    “我覺得爸地名字很不錯啊,河圖,龍出洛水,背負河圖,方有八卦,這洛水河圖,聽起來很有味道啊。”慕容雪痕笑道。

    “好,雪痕覺得不錯,就是不錯。”葉無道輕笑道,“誰讓雪痕立了一件天大的大功呢。”

    “走吧,爸媽和姑姑小姨都應該等很久了。”慕容雪痕提醒道。

    葉無道點點頭,轉身佇立,遙望著機翼上那永遠如深淵般神秘莫測地紫色身影,托著腮幫,凝視著自己,修長的小腿蕩在空中,搖曳出遺世獨立的意境。

    兩人對視,猶如宿命的牽引。

    葉無道也不說話,向前走了幾步,張開手。

    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軌跡是從機翼到葉無道的懷抱。

    “怎麼又偷跑出來。”抱著孔雀地葉無道陪著慕容雪痕在機場負責人的恭敬帶領下走入機場貴賓通道。

    孔雀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依偎在葉無道懷中的她閉著那雙連葉無道也不敢太多正視的紫色妖異眼眸,安靜,她此刻像是一隻對這個世界而言沒有傷害的小動物,可事實如何,生活會給出一個堪稱令人髮指地答案。

    甯惹妖帝,莫遇紫皇。

    這句話,背後承載著無數鮮血和白骨。

    “我要當爺爺了?!”這是葉河圖見到慕容雪痕的第一反應。

    “我要做奶奶了?!”這是楊凝冰見到慕容雪痕的第一反應。

    不愧是夫妻,二十年培養出來的默契堪稱一絕。

    葉無道愣了,這消息傳得也太迅速了,隨即想通,肯定是姑姑瞞著他。

    果然,葉晴歌微笑道:“驚喜,不驚,這喜就會淡。”

    “要不要跟機場大廳那些人打招呼?”慕容雪痕柔聲道,自然是詢問葉無道,在葉家,誰都知道慕容雪痕雖然柔柔順順與世無爭,可她真正意義上只聽葉無道的,這一點,別說葉河圖楊凝冰改變不了,葉正淩也知道自己動搖不了這孩子地倔強。

    “算了,太混亂。”

    葉無道出於安全考慮,並不打算讓慕容雪痕出現在公眾視野,“再說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以後別在公共場合露面了。”

    慕容雪痕輕輕點頭,她要這世界幹什麼?無非是他想她擁有,他若無所謂了,她還要來做什麼?天下要負她要罵她要怨她,又如何?她不在乎。

    世界上所有男人虔誠地頂禮膜拜,在她看來,遠不如自己身旁這個男人的一個懷抱。

    “怕啥。”葉河圖小聲嘀咕道,“

    天塌下來我這個做爺爺的頂著。”

    楊凝冰和葉無道同時狠狠瞪了他一眼。

    “雖然影響不是很好,不過事後給出解釋。也不是大事。”楊甯素知道慕容雪痕有孩子後神情顯得有點落寞。不過她的祝福也是由衷地,她和慕容雪痕地交情可不是用言語所能描述的。女人氣質如何,多半取決度量,太多市斤氣息的女人斤斤計較于錙銖小利,洋洋得意的時候卻忽略了男人在一旁不屑的冷眼旁觀。

    “小琉璃呢?”慕容雪痕坐進車的時候不禁問道。

    “這丫頭暈車,而且到了北京有點水土不服,爸媽就讓她在家休息,現在她肯定嘟著嘴巴生悶氣呢。”葉無道笑道。說到赫連琉璃,孔雀也睜開眼睛。浮起一抹淺淡笑意。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楊凝冰和葉河圖異口同聲道,惹來慕容雪痕掩嘴嬌笑。

    因為慕容雪痕和孔雀到來,加上葉無道也把釣魚臺國賓館的那棟樓給退了,葉河圖最先租的那套房就顯得太小,於是楊寧素提議乾脆所有人都搬到她剛買下地觀唐別墅,楊凝冰不反對。葉河圖自然沒有二話,葉晴歌似乎也蠻喜歡和他們親近,要知道在美國葉家,葉晴歌的別墅或者房間永遠是離所有人最遠地。

    目的地很近。

    觀唐中式住宅區離機場只有十公里左右,很古典的街巷式佈局和院落式空間極為討巧,尤其是對慕容雪痕和葉晴歌這樣的女子來說。這樣的環境顯然要比隔壁同樣是高檔住宅的香江別墅區要中意。

    葉河圖把小琉璃接過來後,加上葉無道,慕容雪痕,楊凝冰,葉晴歌和孔雀。這裏就有七個人,相當熱鬧。

    “小姨你真是給我挑了個好鄰居。”葉無道左手拉著孔雀。右手拉著赫連琉璃走進別墅,一臉玩味笑意。

    “我也聽說這觀唐別墅有幾個從不浮出水面地商界巨賈,你這麼一說,恐怕那天在全聚德碰到的赫連神機就在這裏吧。”楊寧素是聰明人,很快就猜出葉無道的意思,略微歉意地望瞭望小琉璃,不過這小傢伙報以一臉燦爛笑容,這點小事豈會在如今的琉璃心中掀起波瀾。

    進了房子,葉河圖和楊凝冰這兩個算是習慣過日子的兩口很自然而然地打量起裝修格局,兩個人在那裏邊看邊說,討論得不亦樂乎,什麼不應該擺這幅水墨畫太貴應該我臨摹一幅,什麼這德國地板不錯就是色調稍冷了點,兩人也不顧楊寧素的叫屈。

    葉河圖不知道從哪里給小琉璃折騰了一顆龍眼玉,滾圓飽滿,恰好握在手中把玩,玉養人,人養玉,玩玉玩玉,就是要不停地把玩,小琉璃捧著那顆碩大地圓玉給這棟房子看風水,而明顯比她要高點的孔雀則老氣橫秋地搶過那顆玉球,小琉璃也不惱,只是掐指心算看佈局,孔雀見她不怒,也覺得無趣,拋了半天,最後還是還給她。

    背著她的小琉璃這才悄悄眨巴了下眼睛,透露出她的小心思。

    可就這一瞬間,孔雀一個板栗就輕輕砸在小琉璃的腦袋上,一臉孩子氣地奸詐笑道:“就你這點把戲,還想忽悠我,嫩,太嫩了。拿來,我知道你其實在意地緊,快點。”

    赫連琉璃皺著那張愈發精緻靈氣的小臉,不甘心地將那顆龍眼玉遞給孔雀。

    “算了,別人地東西,再有趣,我也懶得看一眼。”孔雀並沒有接過那顆玉,輕輕撇了撇嘴,她現在中文說得越來越標準,幾乎沒有瑕疵。

    “晚飯怎麼辦?”葉無道坐在沙發上,吃著慕容雪痕遞過來的草莓,心裏猥瑣想著晚上是不是吃她身上的草莓,那飽滿著褻瀆的眼神瞬間就被心有靈犀的慕容雪痕捕捉到,絕美容顏瞬間緋紅一片,葉晴歌似乎早料到這小倆口的親昵,眼不見心不煩地獨自欣賞樓梯上的大師字畫。

    “我帶你們去吃一樣絕味,中國只此一家,恐怕等雪痕肚子裏的孩子長大,就再吃不到了。”二樓正陪楊凝冰看房子的葉河圖喊道。

    “吹你的牛。”

    葉無道很不客氣回應道。

    “你這小兔崽子,要不是雪痕他們來,我還真懶得帶你去。”葉河圖鬱悶道。

    “不稀罕,你那品味,忒沒品。”葉無道繼續打擊,凡是有老媽在的場合都要極盡能力地去打壓老頭,這就是他的準則。

    慕容雪痕和楊寧素相視一笑,都很無奈,這在葉家別墅是極常見的情景,習慣了就好。

    “對了,無道,據說那赫連鯨綏要召開五十人財富會議,屆時出席的很多人都是從不出現在公眾視野的地下超級富翁,你要不要湊熱鬧?”楊寧素提醒道,原本她倒僅僅是好奇,可既然這赫連家跟葉無道有貌似解不開的死結,那就不得不留心了。

    “湊熱鬧?”

    葉無道笑了,伸出撫摸著慕容雪痕的臉頰,眯起眼睛道:“雪痕就是這五十人中的一員,這熱鬧當然要湊。”

    別忘了,慕容雪痕是新的慕容世家家主。

    曾經被華夏聯盟遺棄的家族,這次,選擇站在葉無道這位新貴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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