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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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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第三根肋骨]顛覆西遊之我是牛魔王〔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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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2-12-29 20:16 編輯

119章:天蓬元帥的生活作風問題

事畢,鄧坤摟著明月說些體己話兒。明月雖然不算是小肚雞腸的女人,這一點從原著中牛魔王納了妾,相見時仍是情深意重,當牛魔王被天庭佛教等仙佛擒獲時,她還獻出芭蕉扇,只求饒過牛魔王性命,可見一斑。只是女兒家的敏感是天性使然,鄧坤帶了兩個美女回來,姿色都在自己之上,又是天下有名的狐媚子,說心裡一點芥蒂沒有那是騙人的。此時偎在鄧坤懷裡,嘟起小嘴道:“你老實對我說,除了你適才說的理由之外,你把她們帶回來,就一點別的心思沒有?”

    鄧坤啞然失笑道:“能有什麼心思?紂王前車之鑑猶歷歷在目。再給我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明月“唔”了一聲,半天沒說話,忽然低低嘆了一口氣,幽幽道:“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三妻四妾也屬平常。我也管不了你許多,不過那兩個可不是善類。我剛才看那妲己臨走時望你那一眼,顯然對你留了心,你可要小心了!”

    鄧坤聞言,不知怎的,倒沒想起妲己,心裡反而浮現出剛才謝瑛望自己那一眼來,憶起當天新婚時謝瑛對自己語帶幽怨的說的那番話,心下好一陣不能平靜。

    明月見他許久沒有動靜,柳眉一聳,道:“怎麼?聽見我說管不得你納妾,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了?連話也不說?”

    鄧坤大汗,忙道:“當然不是,我一時走了神罷了。”心想這事情怎麼說自己都是不對的,連忙岔開話題,顧左右而言他道:“我不在這幾天,老十三那邊沒出什麼亂子罷?”

    提起身在花果山的孫悟空,謝瑛登時露出一絲調皮的神色,道:“他好得很。你不知道,他這時只怕和你一樣動了鬼心思呢!”

    見到鄧坤一臉不解,明月續道:“我曾與幾個兄弟去花果山看望他,教七仙女陪同。也不知怎的,那猴子一來二去,居然和那紫衣仙女對上眼了,兩下都很有些情意。日前你不在,我自去了一趟,不曾著紫衣陪著,那猴子還紅著臉拐彎抹角的問呢!哈哈,真是有趣!”

    鄧坤也是意料不到,紫衣?不知道和大話西遊的紫霞有什麼關係,難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孫猴子真的情竇初開了不成?但此事若是真的,他也樂見其成,只因孫悟空要是有了情絲牽絆,更無可能安心入那佛教去了,當下笑道:“這也是好事,他們要是真有意思,我等當要好好撮合才是。也罷,我明日去花果山一遭,一則看望,二來也有事與他說。”眼珠一轉,道:“本來今晚走一趟也無妨,不過今晚為夫有大事要辦,不可延誤。”

    明月被他摟在懷裡,看不到他表情,聽見他突然打住,問道:“有什麼事要辦?”

    鄧坤一翻身,賊笑道:“正是敦倫大事,要讓我的賢妻給我生一個大胖小子,這事還不大?”

    明月大驚,正要掙扎,卻被鄧坤按住了手,也只好由他去了。

    另一邊的廂房中,妲己與喜媚也坐著談話。兩人都換了一身衣裳,總算不是只有幾處遮掩住。喜媚道:“姐姐今日所為,我都看在眼裡。那大王顯然不像商紂般好女色,剛才看那情形,他的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姐姐還是不要勉強的好。 ”

    妲己嘆了一口氣道:“我豈能不知?但此刻你我無半點力量傍身,要不能得他護持,就我們封神時做下的事情,人界哪裡能容我們?要是他把我們逐出島去,只怕不消半日,我等性命難存。我以美色惑之,只是希望教他多照拂我倆一些,倒不是存著什麼不良念頭。”

    喜媚默然片刻,道:“姐姐之意,我也曉得。只是怕你弄巧成拙罷了。”

    妲己道:“我有分寸。對了,在畜生界時,那大王曾說有事情要託你辦,與你說了半天,究竟是何事?

    面對妲己,喜媚自然不會隱瞞,道:“他也不曾說得詳細,只說此事與當年紂王之事也差不太多,我做來是駕輕就熟云云。至於其他,一概沒有明說。”

    妲己聞言,就有些色變,當年她辛辛苦苦助周營推翻了成湯,不但沒有絲毫功勞,還背上了千古罵名,連當初派她們下界的女媧娘娘也翻臉不認人,最後落了個身首異處,輪迴畜生道千世的下場,此時想起來,又恨又怕,一說到要故伎重施,就有些害怕。

    喜媚道:“他說過,此事與封神之時不同,於我自身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他也說得明白,斷不會向前番那般,事成後將我棄若敝履。”

    妲己聽了,低頭沉思,半晌才道:“不論如何,不可輕信這大王。你我已然陷了一次,此時三妹的下落還不知在哪裡,先把她尋著,再從長計議。”

    此時天庭之內,卻是另一派光景,文武兩排列開,昊天端坐寶座上,面有怒色,俯視著階下,那裡跪著一個人,全身披著甲胄,看服飾當是個居高位的天神,卻是垂頭喪氣,頭也不敢抬起來。無一人開口說話,氣氛恍如凝結。

    昊天說道:“天蓬,你借酒行凶,調戲嫦娥仙子,你可知罪?”

    階下天蓬抬起頭來,只見面圓耳大,體壯腰圓,乍看是個心性厚拙之人,卻長了一雙小眼睛,骨溜溜的透出幾分狡詐之色,朝上叩首奏道:“陛下容禀。微臣對月宮仙子心慕已久,只因醉酒,把持不住,方有冒犯行徑。如今已經知罪,乞求陛下念在微臣往日一些功績,饒我死罪。”說罷連連磕頭不計其數。


嫦娥

    昊天冷哼一聲,他可是動了真怒。嫦娥的美色他垂涎已久,只是礙著身份特殊,不好下手――嫦娥乃是人族,與上古大巫后羿兩情相悅,結為夫婦,開人巫兩族通婚之先河,因為凡人修短有命,大巫則長生不老,嫦娥便去求西王母賜予仙藥,延壽長生,好陪伴在后羿身邊。不料王母得了聖人之命,要鼓動巫妖開戰,好讓人族得以大興。嫦娥這一去,正著了王母的算計,服下仙藥後,竟然不由自主,飄向天庭,不得複下,為當時把持天宮的帝俊太一所獲。帝俊太一見她只是一介女流,也不來為難她,將嫦娥安置在太陰星上,與帝俊之妻羲和做伴,平日也無逾禮之處。但是其時巫妖互相敵對,后羿聞說愛妻落入妖族手中,哪能不怒?適逢大巫夸父被十金烏所傷,兩怒並發,惡向膽邊生,便將十隻金烏射殺了九個,這才引起了巫妖的全面開戰。帝俊在大戰中殞落,羲和也以身相殉,自此太陰星上廣寒宮裡,就只剩下嫦娥孤零零一人。

    正因如此,嫦娥的身份與人、巫、妖三族都有莫大關係,昊天也不敢肆意妄為,想不到天蓬竟然撒了酒瘋,闖入廣寒宮中,對嫦娥大施非禮,上下其手,佔了不知多少便宜,要不是糾察靈官及時趕到,幾欲被他得了手去。玉帝一想到此,就恨得牙癢癢,一拍御案,怒道:“來人哪,將天蓬押出天門,斬首示眾!”

    “陛下暫息雷霆,臣有奏!”這時旁邊又轉出來個太白金星,拜倒在地,說道:“天蓬元帥執掌天河水軍,雖無大功,也有苦勞。依著微臣愚見,不如饒其性命,貶下界去,托世重修。也好彰上天好生之德,陛下仁慈之恩。”

    列位看官,你道太白金星為何就替天蓬說話?只因發生了鄧坤大鬧天宮之事,阿彌陀佛與菩提祖師均覺得單靠孫悟空一人未免風險太大,須得多尋幾個人手,也好制衡這猴子一下,不過這人選卻不好找,若是還在妖族中尋覓,只怕又著了鄧坤的道兒;也不能動用佛教本身的人手,否則這齣戲自導自演,說出去也難以服眾;更不能找道門中人,莫說別人不會理你,就算有人肯去,阿彌陀佛和菩提祖師也不能放心了。恰逢天蓬撞到槍口上來,正合其意,是以太白金星馬上出言求情,保下天蓬一命,讓他去給取經人做個徒弟,結伴西行。

    昊天也不是傻子,一聽太白金星的話,便知他在打什麼算盤。日前鬧天宮之事,使得昊天與佛教之間產生了嫌隙,本來不欲答應,只是現下形勢不饒人,封神榜被毀,截教弟子得了自由身,難以拘管,幸虧日前觀音菩薩依諾送來羅漢金身二百具,方才叫昊天手下不致無人可用。這人在簷下走,哪能不低頭?昊天面色陰沉,猶豫半天,終於道:“依卿所奏。”只是終究是心有不甘,又喝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天蓬重責二千錘,貶下界去!”

    眾天丁將天蓬推出受刑。昊天退朝,文武百官退盡,唯獨太白金星留下,拜謝道:“謝過陛下。”

    昊天明知故問道:“你與天蓬往日也無甚交情,怎的為他求情?”

    果然太白金星道:“敝教佛主有言,除卻那應運之人外,還須為取經人多尋一二個徒弟,路上也好相助。天蓬雖然愚拙,畢竟神通不小,正是有用。還須謝過陛下成全之恩。”

    昊天哈哈一笑道:“無妨。”聽了太白金星之言,心念一動,腦中突然現出一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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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9 11:10:27 |只看該作者
120章:沙和尚也下凡公幹

話說昊天下了朝,卻不回后宮,暗自傳喚了捲簾大將前來見駕。不多時,一條大漢匆忙趕至,一頭紅焰髮,兩隻銅鈴眼,臉色藍中帶黑,惡形惡相,手執著一條降魔寶杖,入得殿來,見了昊天,納頭便拜,口稱萬歲。

    昊天一反常態,走下寶座,親自扶起。捲簾受寵若驚,說道:“微臣怎麼敢當?”

    昊天擺擺手,一旁賜坐,與捲簾說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突然沒來由的低嘆一聲。捲簾驚問道:“陛下何故嘆氣?”

    昊天又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朕平日待你如何?”

    捲簾忙鞠身道:“陛下對微臣恩重如山,時刻不敢有忘。”

    昊天點頭道:“朕素知你忠心。唯此朕有一件疑難處,意不能決,是以尋愛卿來商議。”

    捲簾忙站起身,道:“陛下折殺微臣了。若有差遣處,微臣萬死不辭。”

    昊天笑著點點頭,揮手示意他坐下,說道:“此事確有凶險,但若能成就,卻可保我天庭氣運綿長,是不世的大功。”緩緩說出一番話來,聽得捲簾眼睛都直了。

    過了半天,捲簾總算回過神來,道:“要是依著陛下之言,要分他氣運確有可能。但如何能得那取經人收我為徒,卻是難辦。那長庚老兒也是個老奸巨猾的,日前才發生天蓬一事,要是陛下將臣也貶下界去,怕他起了疑心,就不好取事。”

    昊天笑道:“這一節朕已有安排,只是可能要愛卿吃些苦頭。”

    捲簾奇道:“為君分憂,乃臣子本份,到底要微臣如何作,請陛下示下。”

    昊天道:“朕與愛卿來一出苦肉計,教你遭貶後,僅有真仙修為,不僅如此,朕還將教七日一次,將飛劍來穿你胸脅百餘下方回,如此安排,當可除他疑慮,取信於他。”

    聽得這等手段,饒是捲簾忠君,也是臉上變色,遲疑半晌,才道:“倘如如此行來,大抵可瞞過他。只是西行路上步步艱難,微臣只有真仙修為,恐怕難當重任。喪了性命尤自小可,壞了陛下大事,可是萬死莫贖。”

    昊天笑道:“愛卿是朕心腹重臣,朕豈會教愛卿去送命。”正色道:“你下界後,在西行必經之路上尋一地安身,那取經人須得輪迴十世,每一世都將赴西取經。你等著了,切莫錯過,將他食了,煉化其血肉用於自身,九世之後,當可恢復金仙境界。到時即使西行路上再多艱險,也可保無礙。”頓了一頓,嘆道:“食人一事有傷天和,朕豈不知?不過他命中註定,前九世取經都要死於半途,縱是你不害他,也是造化了別人。為著我天庭萬世基業,些須小節也顧不得了。只不知你是否願去。”

    捲簾跪下道:“微臣誓死相報陛下知遇之恩,定將不負所託,完成陛下交付的任務。”

    昊天大喜,雙手扶起捲簾,卻又叮囑道:“你伴同取經人西去路上,謹言慎行,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要那取經一事成就,如來定然要授封,到時你身居佛教之位,當效仿舊日燃燈所行之事,在教內廣結盟好,建立勢力,使他佛教人心向我天庭,待得時機成熟,當可將其中一二大能之輩投向我天庭。不過你行事要小心,不可教他們看出破綻。”

    捲簾深深俯伏下去,說道:“微臣領命。”

    過不月餘,捲簾果然在王母筵席上失手打碎了琉璃盞。昊天龍顏大怒,當時便要將捲簾推出斬首。太白金星見此,本來也想說情,轉念一想,暗道:“我剛說要為取經人多召一兩個徒弟,天蓬之事才過,這捲簾大將又犯了死罪,哪有這般巧的事?莫不成有詐?反正天蓬已然下界,有他與孫悟空兩人護持已是足夠,捲簾此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且讓我冷眼旁觀,看定再說。”便噤聲不語,任由那一眾天丁上來拉扯捲簾。

    他這反應也在昊天意料之中,早有安排,當時便有赤腳大仙出列,為捲簾說項,言道捲簾只是無心之失,罪不至死,請玉帝從輕發落。昊天聽說,便有幾分回心轉意,卻仍是怒氣不息,喝道:“來人!將捲簾拿下去,重重責打八百杖,廢他二千年道行,推出天門外,由他自生自滅。”

    左右擁上,將捲簾五花大綁,卸去衣甲,按在地上,使開降龍木,劈裡啪啦狠狠的打了八百杖。這杖責可是真的打,一點沒有打折扣的,打完後,捲簾後背已是血肉模糊一片,痛得幾欲暈厥,將修行千年積累的仙元之力打得消散九成,一身金仙中階的修為只剩真仙境界。眾天丁更不留情,將昏昏沉沉的捲簾架起,往天門外一擲,復閉了天門,回報昊天不提。

    這整個過程,太白金星都看在眼裡,自忖道:“看這情形,不似作偽,難道我料得差了?”

    回到殿中,見昊天恨猶未消,又傳令道:“不可就此饒了他,著木德星官聽令,每七日教使仙劍飛去來,在他肋下穿胸百下,年復一年,教他受盡苦楚,卻不得死。”

    聽得此言,便是太白金星心裡再有一絲疑慮,也打消得無影無踪了,暗喜道:“昊天昏庸,平白送給我佛教一個大助力。”心裡計較這將此訊報與如來,請他適時收捲簾皈依入教,讓捲簾護著取經人一同西去,這一節,且暫時按下不表。

    另一方,那花果山水簾洞中一處密室內,孫悟空與鄧坤對面而坐。孫悟空壓低了聲音哈哈大笑,道:“大哥此計大妙,教他不知不覺間便著了道兒,還有苦說不出來。既是如此,小弟便安心在此等候那觀音菩薩來尋我便罷了。”

    鄧坤微笑點頭道:“此事隱秘,我也只先與你說個大概。待得路上有疑難處,我自會安排一眾兄弟接應。你且安心上路便可。”孫悟空笑著應了。鄧坤突然露齣戲弄的神色,道:“我聞你嫂子說道,你與紫衣仙女此時走得很近啊!難道是有什麼隱情不成?”

    一聽這話,孫悟空頓時忸怩起來,吞吞吐吐道:“哪有的事?”

    鄧坤笑道:“真個沒有?那罷了,我本來還想讓紫衣在這五百年間多來此處陪陪你,既然這事純屬子虛烏有,那也省了麻煩。我這趟回去,就叫紫衣日後無需再來了。”

    孫悟空大急,脫口而出道:“大哥不可。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心裡的話始終說不出口,急得抓耳撓腮,焦急萬分。

    鄧坤哈哈大笑,道:“勿要當真,唯相戲耳。你也無需難為情,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既與紫衣情投意合,我這做大哥當有成人之美。不過你在取經一事未完之前,倒是不可娶妻……唔,這樣罷,待你取經歸來,我與你們二人主婚。何如?”

    孫悟空狂喜,連聲稱謝,有著這個動力,只恨不得明天那觀音就找上門來,那取經之事儘早了結,好歸來娶得美人歸。鄧坤正要他如此,笑著又把閒話說了幾句,二人吃了一些酒,眼看天色將晚,鄧坤便要迴轉金鰲島去。孫悟空留不住,直送出門外,二人別去。鄧坤駕雲自往金鰲島上去來。孫悟空得了鄧坤應許,將紫衣嫁他,喜不自勝,美滋滋的回洞中安歇。

    不多時,三山一島已然在望,鄧坤突然覺得心裡沒來由的一動,心緒莫名其妙的不寧,抬頭一看,見不遠處有一團祥雲,上面站著一人,一身道者打扮,體無瑞氣,頂無三花,只是這麼隨隨便便的站著,卻似與天地融為一體。鄧坤頓時警惕起來,暗自放出神念窺測,恍如石沉大海,好像前方是虛空一片,但那道人又明明白白站在眼前。這等感覺,端的是奇怪之極。再飛得近些,這人面目看得清楚,鄧坤心裡大震,叫道:“這下糟了!”

    列位,你道鄧坤何以叫苦?來人也不陌生,鄧坤曾在萬仙陣中會過一次,不是別人,正是六位聖人之一,西方的菩提祖師,也就是昔日的准提道人,笑吟吟,立在祥雲之上,饒有興趣的眼望著鄧坤不語。

    要是來的是佛教旁人,即便是如來佛祖親至,恐怕鄧坤就算明知不敵,也要拼上一拼,再不然就是掉頭就跑。但來的既然是聖人,反正跑也是白跑,鄧坤也就去了這個打算,只好硬著頭皮迎上前,跪下行了一個大禮,口中稱道:“牛魔王鄧坤見過祖師。不知聖人東來,有失遠迎,萬望恕罪!”心裡只想:“他這次來,到底是要殺還是要抓?”

    菩提笑道:“道友無須多禮,貧道此番,全是為了道友而來。”

    鄧坤心裡大叫不妙,裝傻問道:“不知祖師有甚麼教誨?”

    果然菩提念出了鄧坤最怕聽到的那一句標準台詞,笑道:“道友與我佛教有緣,貧道特來渡道友回西方,早證金身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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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30 15:22:06 |只看該作者
121章:BOSS來找碴,被俺送回家

鄧坤雖然早有預料,聽到這句話,仍是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腦子裡面飛快運轉,謀求對策,支吾道:“唔……佛教大法淵深精微,在下也心慕已久。不過在下於天庭之上,已對阿彌陀佛聖人說過,在下是截教弟子,不便另投別教,還望祖師見諒。”

    菩提哈哈大笑,搖頭道:“道友豈不聞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乎?何況天地之道,本為一體,追本溯源,截教佛教也無分別,道友大有慧根,豈可拘泥於門戶之見?”

    六位聖人之內,菩提的修為遠遠稱不上高強,恐怕只比純功德成聖的女媧娘娘強得半分,但論到拉人入教的本事,可謂天下第一,遠遠不是阿彌陀佛那麼好打發的。鄧坤眼珠子亂轉,苦笑道:“雖有此說,我已娶妻,佛門四大皆空的本意怕是守不得,只好辜負祖師好意了。”

    菩提眼裡一亮,道:“原來道友對我教精義也有研習,那是再好不過。”面上帶笑,續道:“不過道友心得不免有失偏頗。我教法門浩瀚如海,萬法殊途同歸,四大皆空不過是其中一道,正所謂色不異空,空不異色,我教之內,也有歡喜禪一門。道友即使有家室,也可入教修行。還是隨貧道去罷。”說著跨前一步,伸手就來挽鄧坤手臂。

    菩提這一拉沒有用上法力,鄧坤猛地退了一步,突然靈機一動,朗聲道:“且慢!祖師收我入門,想來定有以教我。在下有幾個問題請教祖師,若迷津得解,自當心悅誠服皈依。”

    菩提一怔,心想你還跟我打機鋒?自恃法性無礙,神色不動,微笑道:“道友請說。”

    鄧坤看著菩提,問道:“敢問祖師,修佛所為何來?”

    菩提心道說這個是我的老本行,又有何難?口喧佛號,道:“佛法能使人明心見性,勘破三界唯心,千理唯空,萬法唯識之理,渡一切苦厄,得大解脫。”雙手合十,作偈曰: “說通及心通,如日處虛空;唯傳見法性,出世破邪宗;法即無頓漸,迷悟有遲疾;只此見性門,愚人不可悉;說即雖萬般,合理還歸一;煩惱暗宅中,常須生慧日;邪來煩惱至,正來煩惱除;邪正俱不用,清淨至無餘;菩提本自性,起心即是妄;淨心在妄中,但正無三障。”

    菩提口中念念有詞,寶相莊嚴,一派聖潔。佛教雖然是旁門,但終究也是正道,菩提是佛教源流,剛才所說的偈語中句句隱含天地至理,本來想鄧坤聽後定然要俯首拜服。不料這一招在別人處行得通,到得鄧大官人這裡卻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只因鄧坤一身修為多半是取巧得來,不曾靜下來心領悟大道,更兼之菩提說偈用詞半文不白,鄧坤聽得一知半解的,十句裡面倒有九句半沒明白,既然聽不懂,那就談不上什麼折服了。

    好容易等菩提說完偈,卻見鄧坤大搖其頭,兩手一攤,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笑道:“祖師說修佛是為了求解脫,敢問可有人綁住了你我?”

    菩提驀然變色,一時居然無言以對。鄧坤續道:“既然無人綁住你我,何以求解脫?”

    鄧坤這一招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晚唐時,有一居士問高僧趙州:“如何才能一絲不掛。”趙州反問:“不掛何物?”居士答道:“不掛一絲。”趙州便道:“這不是又掛了嗎? ”意思是真要一絲不掛,須得連一絲不掛的念頭都不掛才對。鄧坤這一問,也是異曲同工,既然苦求解脫,恰恰是不得解脫。這雞生蛋蛋生雞的哲學一祭出來,果然讓菩提祖師都覺得為難。

    鄧坤卻不給菩提緩過氣的時間,隨手往遠處山峰上一塊大石一指,又道:“祖師剛才言道,三界唯心,千理唯空,萬法唯識,請問聖人,此石在心內,還是在心外?”

    這句話是菩提剛才自己說的,自然不能出爾反爾,老老實實答道:“在心內。”他這時已然不敢小覷的鄧坤,微一沉吟,又作偈曰:“我本求心心自持,求心不得待心知。若欲求佛但求心,只這心心心是佛。佛性不從心外得,心生便是罪生時。我本求心不求佛,了知三界空無物。”

    鄧坤等菩提念完偈,方才搖頭道:“祖師為何把一塊大石放在心內呢?”

    菩提又是驟然變色,鉗口無言,卻露出肅然起敬的神色,鄧坤的這兩個問題,實在是使他刮目相看。

    這佛法的哲學確有玄妙之處,只不過一樣東西玄到了極處,自然而然的也就難辨真偽――既然萬物都是空,那等於是說什麼都是錯,也就等於說什麼都對,要是出來一個裝B的高手,拿出一套似是而非的理論,到底是真悟還是假悟,誰也分不清楚。鄧坤不過是後世看了幾個佛教小品,依稀記得一些,要說佛理基本上是一竅不通的,倘若憑著半桶水的工夫去和菩提談論經文,再修幾個量劫也不是別人對手;但是這詭辯的工夫卻是他的強項。他這些個問題,全是從禪宗的一些小故事裡面照搬的。禪宗一道,雖然是源自西方佛教,但卻結合在中土的辯證思維,才得以大成,在言談機鋒之道上面,青出於藍勝於藍,實在是臻了登峰造極之境。此時達摩尚未東渡,禪宗未曾萌芽。菩提聽了鄧坤的問題,登時覺得棘手無比,難以應對,卻又感到鄧坤所說之語隱隱含著佛教至理,妙不可言,不由得細細咀嚼,大感新鮮,竟然生出幾分欽佩之情。

    鄧坤卻不給他思量的機會,又問道:“修行之人,可會墮入因果之中?”

    菩提聞言,又是甚覺為難,心忖:“因果一道,混元聖人也難逃脫,若說不墮因果,顯然是誑語;但要說墮了因果,他定要問既是如此修行又有何益,又不免落了下乘,真個教人難以回答。”沉吟半晌,仍是默然。

    鄧坤也不催促,只笑瞇瞇的的等菩提回答,突然聽菩提哈哈大笑,稽首道:“道友法性高深,貧道佩服。”突然正色道:“看來貧道說得一點不錯,道友果然是與佛有緣之人。貧道不才,請道友一同歸西,與我師兄阿彌陀佛坐而論道,暢談佛法。”他本來只想把鄧坤帶回西方,免得他在西遊時候礙手礙腳,但被鄧坤幾番言語相難,居然真的起了愛才之心,說這話時倒也有幾分真心實意,又怕鄧坤拒絕,續道:“道友有這般悟性,倘若入我教來,我當以首座明王之位相授,位在五大菩薩之上,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鄧坤此時反正已經裝開了神棍,索性裝到底,拿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道:“聖人說得好,萬法殊途同歸。我修的乃是入世之道,與聖人之道大不相同。何必勉強?”

    菩提笑道:“道友有慧根,何必在塵緣中虛拋時日。須知必出世者,方能入世,否則世緣易墮。”

    鄧坤也笑道:“必入世者,方能出世,否則空趣難持。”

    菩提讚歎不已,道:“高論!高論!”菩提畢生無時無刻不在佛理上探求,剛才與鄧坤一番“論道”,聽得鄧坤妙語連珠,心生欽佩,覺得鄧坤雖然修為還不算頂尖,但這悟性卻是當世罕見,自己眾多門人沒一個及得上的,連如來佛祖都比下去了,居然未看出鄧坤其實全無真實功架,盡是唬人。

    他要是強行把鄧坤帶回西方,也不費甚麼力氣,但是自己佛理上不曾折服了別人,倘若用強,未免太過蠻不講理,但他雖然深服鄧坤的“佛理”,卻不忘此行的目的,既然不能說“理”,那便說“勢”,當下說道:“道友深通佛理,連我聽了,也是獲益良多。然而我佛教大興,乃是天數,非人力所能阻擋。道友何必多生事端?我觀道友也是應劫之人,不如跟我回去,一來可躲開殺劫,二來也可與我師兄弟二人朝夕論道,豈不勝似在紅塵中攪擾?”

    鄧坤搖搖頭道:“在下已然說過,身在截教,不可另投。”

    菩提還要再說,這時不遠處的三山一島上有數道黑雲掠起,飛快往兩人這邊滾來,來的身前,是蛟魔王、鵬魔王、胡支祁等幾個兄弟,原來此處離三山一島已近,巡海的小妖發現了兩人行踪,即刻回報眾妖王,言道大大王被一道人所阻,眾妖王馬上來助。鵬魔王到得跟前,大呼道:“大哥,你沒事罷!”轉眼望向菩提祖師,俱都認得,臉上顏色大變。其餘眾兄弟有一二個不識菩提根腳,和旁邊的人一交頭接耳,都曉得了。聖人就在面前,正所謂不成聖,便是螻蟻,說心裡不怕是騙人的,但每個人都是鼓起勇氣,一步不退,站在鄧坤身旁。

    菩提祖師見鄧坤突然來了這許多幫手,眼光依次掃過諸大妖王,在每人身上都停頓了一下,最後轉回到鄧坤處,微微一笑,道:“今日就此作罷,日後還有相見之時,你好自為之。”

    菩提肯就此退去,鄧坤也大感詫異,但是這尊大神當然是越快送走越好,當下連門面話都不敢多說半句,躬身道:“如此便恭送祖師,日後再聆聽教誨。”

    菩提轉身踏出一步,卻又回頭問道:“修行之人,可會墮入因果之中?”

    這正是剛才鄧坤問菩提的問題,鄧坤聞言一怔,接著笑答道:“不昧因果。”

    菩提一呆,隨即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鄧坤望著菩提背影遠去,方才舒了一口氣,這時才知道背後已經全被冷汗打濕。

    ********************************

    第二更送上,匆匆寫就,來不及細細檢查了。

    菩提祖師當然不是因為怕了鄧坤人多勢眾才退卻的,再多人在聖人面前也就跟個擺設差不多。這其中一個原因,是小牛至今為止,還沒有過逆天的“行為”,至少沒有明顯的把柄。所以菩提身為聖人不能隨意出手;但是另外還有一個原因,以後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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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章:晃一晃,過去兩百年

話說菩提返回極樂境,見了阿彌陀佛,言及與鄧坤說法一事,聞得鄧坤的話,尤其是最後一句“不昧因果”之說,阿彌陀佛也大為讚歎,說道:“此子深得我佛門萬性空有的真諦,確是難得。”問菩提道:“師弟既然走了一遭,怎的不把他帶回西方?”

    菩提笑道:“師兄,你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上次在天庭與他見面時,難道看不出來他也是本次殺劫中的應劫之人?”

    阿彌陀佛微露詫異道:“當真?”思忖片刻,復道:“當時情勢複雜,如來佛祖出手無功,我忙於收拾局勢,倒真未曾看得仔細。”

    菩提點頭道:“我看得不差,他絕對是應劫之人。不但如此,其時牛魔王幾個兄弟也出來相助,我細細觀其氣數,其中頗有幾個陷在此番的殺劫中,此時尚未是時候,當要留到取經時再作計較。我要是強行為之,一來實無出手的理由;二來也怕他們糾纏不休,傷了他們性命,反誤了我佛教大興。”展顏笑道:“只我暗中觀察,他那幾個兄弟都不是什麼安分守己之輩,身在劫中,只需稍作點撥,自會在取經之時與我等為難,到時後一一收服了便是。到其時,那牛魔王勢單力孤,再也生不出什麼亂子,只能乖乖的入我門中來。”

    阿彌陀佛聞言笑道:“這也無不可。既是如此,你我便靜候其變罷了。”

    話分兩頭,菩提去後,眾兄弟擁上問起前事,鄧坤一一道來,聽得菩提欲把鄧坤渡往西方,眾兄弟都是心驚。侯聰道:“幸虧我等來得及時,否則菩提要是動手,大哥吉凶難料。”

    鄧坤苦笑搖頭,心道:“什麼吉凶難料,簡直是有凶無吉。而且他退走,也決不是見了你們幾個出來給嚇跑的。這老小子從一開始就不曾存著動手的心思。我還真猜不透他打的什麼主意。”沉思半晌,終究無得,只好道:“回島上再從長計議。”

    回到金鰲島,鄧坤又想了半天,仍是不解菩提為何輕易的放過了自己,只得暫時放下,當前要務,還是要先把西遊的應對之策落到實處。他早就安排侯聰留心注意那天蓬與捲簾的一舉一動,聞得他們已各自如原著般遭貶下界,心裡有數,暫時不動聲色,只叫眾妖王抓緊在人界懲惡揚善,盡可能把妖族的名聲弄得好一些。

    與此同時,鄧坤也在拼了命的修煉,雖然就現在他的修為而言,較之原先的牛魔王不知道強了多少,但是要是單獨對上佛教的坐蓮台者,估計還是敗多勝少。是以他修煉加倍用功,將那誅仙劍陣習練得圓轉自如,雖然威力仍然遠遠比不上原版,但也頗為可觀。另也將赤魃皇所贈的屍祖血與冥河傳授的《血海噬魂法》各自鑄出一尊分身來。屍族的分身是紅色,除了力大無窮,刀槍不入以外,更不懼五行法術的攻擊;至於血海分身,則呈暗灰色,善於用戾氣侵蝕敵人的奇經八脈,歹毒無比。

    鄧坤最感到可惜的,是那寶貝六神幡得物無所用。那寶幡雖然頗有威力,但祭煉之法卻甚是複雜,又要符印,又要祭拜,比那釘頭七箭書還要麻煩得多,當世也只有通天教主和金頂大仙曉得此法。要說上三十三天外紫霄宮找通天教主傳授,那純粹是胡扯;不禁心裡大悔當天實在不該把金頂大仙放走。鄧坤不懂運使六魂幡的法門,也就只好把這寶貝擱在一旁,等到以後擒住金頂大仙,再慢慢的逼問出來不遲。

    當然,鄧坤修煉之餘,也未曾忘記明月。這段時間可以說是大戰之前最後的平靜時光,待得西遊開始,就算鄧坤有著應對之策,勝負之數終究難以預料,最壞的可能仍是如同原著般夫妻兩個相隔萬里,再不能碰面。因此鄧坤也珍惜這段二人相處的難得時間,這小兩口兒新婚燕爾,好得如蜜裡調油一般,夜夜溫存,時時繾綣,不必細表。

    其間鄧坤與妲己和喜媚也時有碰面,妲己每次都使出些媚惑手段來挑逗,好幾次都差點把鄧坤的邪火勾了上來。不過他對於妲己存著一份戒備之心,始終沒有行那苟且之事。只是妲己好像鐵了心賴上了他,死活就纏著不放。其實鄧坤去見妲己,只是為了喜媚。喜媚是他對付佛教的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一環,缺了她,鄧坤便玩不轉,所以非要讓喜媚心甘情願為他出力才行。妲己也是厲害,每次都掐準了時間就出現,含情脈脈的在一旁盯著鄧坤,借些由頭上來挨挨擦擦,正所謂女追男,隔層紗,三番兩次下來,鄧大官人也覺得難以抵擋,不得已,只好每次與妲己碰面都盡量叫上明月相陪,如此才讓妲己稍微收斂一下。

    另一個叫鄧大官人頭痛不已的,則是謝瑛。謝瑛本來對鄧坤頗有情意,在鄧坤娶親之後,這縷情絲不但沒有斷,反而越纏越厚。只是見鄧坤與明月情深,只好悶在心裡不說,弄得日漸消瘦。鄧坤看在眼裡,雖然擔心,卻又想不出法子來開解,只怕把事情更弄得複雜了。久而久之,連明月都看出了端倪,便與鄧坤商議。這女兒家的心事說也奇怪,同是打自己丈夫心思的女人,明月甚是防備妲己,卻不反感謝瑛,言下之意,竟是要鄧坤收了謝瑛為妾。

    不料鄧坤聽後,大搖其頭,道:“我對她只有兄妹之義,並無男女之情,若要娶她,卻是誤了她了。”堅決不允。明月也無法,她也是心裡矛盾――有哪個女子在丈夫納妾這件事上是真心舉腳贊成的?也便罷了,只叮囑鄧坤多去和謝瑛聊聊,順勢開導一下。

    便是如此,鄧坤白天修煉,晚上與明月你儂我儂。不知不覺便過去了兩百餘年。

    這一段時間裡,佛教並無像進攻血海那般的大手筆,彷彿一時沉寂下來,當然其實該辦的事情還是一直在進行中。那金蟬子身入輪迴,兩百餘年間,已然轉了幾世,有投生官宦富貴人家的,也有投生貧窮卑賤人家的,但說也奇怪,無論投生何方,總是一心堅定向佛,功名利祿一概不放在心上,每一世都出家為僧,而且到得而立之年,就會神使鬼差的踏上西去取經之路。次次如是,更無一個例外。

    毫無例外的事情不止這一個,那捲簾大將臨凡,依照昊天的指示,在西行的要衝流沙河處安下身來,平日以吃人為生,那金蟬子每次路過這裡,都被他吃了,復又轉世投胎,周而復始。他每吃一次,修為便能恢復一分,此時已然恢復了不少修為,只是那每七日一次的仙劍穿胸之苦不得脫。他忠於昊天,也就咬牙苦忍,一心等那取經人到來。

    一日,鄧坤早早起身,做起早課,行功搬運數大周天,身上青、藍、紅、黑、黃、灰六種顏色的光華不住變幻,頂上一時開出三花、一時現出舍利、一時現出祖巫形相,兩個時辰後,收功站起,又叫幾個兄弟過來練誅仙四劍,不覺到了午飯時分,突然發現明月自早晨起,不曾邁出過房門半步,心裡蹺蹊,想昨晚也不是十分瘋狂,怎的如此戀枕?便回房去喚。

    不料剛走到偏廳,裡面出來一個人,差點撞個滿懷,看清楚時,原來是侯聰。

    侯聰滿臉喜色,一見鄧坤,連忙道:“恭喜大哥,賀喜大哥。”鄧坤正要詢問,侯聰卻道:“如此大事,我當要馬上傳揚開去,叫眾人都來與大哥賀喜才是。失陪了!”竟然把鄧坤撇下,自顧自去了。

    鄧坤撓了撓頭,不明所以,只得推門進了偏廳,見明月坐在椅上,旁邊站著刑天,皆是面帶微笑,看見鄧坤入內,笑得更歡。鄧坤很有些納悶,問道:“你怎麼了,怎的不去吃飯,反在這裡傻笑?”

    明月笑道:“恭喜大王,賀喜大王。”刑天也來賀喜。

    鄧坤更是摸不著頭腦,問道:“你也來賀喜?何來之喜?”

    刑天哈哈大笑,道:“妹夫,你有了子嗣,如何不喜?”

    鄧坤腦子裡一下炸開,呆了數息,這才反應過來,驚喜莫名,一個箭步衝到明月身前,執著她手,叫道:“你……你有了孩兒?”

    明月笑著點頭道:“我這幾日天葵不至,想來已是有了。剛才叫七弟來把了脈,果然如此。”鄧坤喜得一蹦三尺高,大叫道:“我有孩兒啦,我有孩兒啦,哈哈。”突然又安靜下來道:“唔,七弟不會看錯吧?”說實話,這時代又沒有什麼B超之類的,光把把脈就能判定是否有身孕,這事情鄧坤還是很有些懷疑的。

    明月輕輕一拍他腦門,嗔道:“七弟精通醫理,怎麼會錯?”

    鄧坤又傻傻問道:“那七弟可有說是男是女?”

    明月看他像看個白痴一般,抿嘴笑道:“這才幾時?哪得如此快知道?”

    鄧坤一想不錯,又哈哈大笑起來。只聽得明月在旁笑道:“這孩兒出世,夫君可要好好想個名字才是。”

    鄧坤正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聞言點頭笑道:“說得是,說得是!”突然一窒,心道:“不對!我是牛魔王,我和鐵扇公主生的孩子,豈不是紅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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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2-12-30 15:49 編輯

123章:小魔星紅孩兒                                       

話說明月有了身孕,喜壞了鄧大官人,自此更加款款溫柔,加倍賣力伺候。那些兄弟都替鄧坤高興,發散了人手到處去給明月找天材地寶補身子。隨著時日漸移,明月的肚子也一天大似一天,十月過後,一個嬰孩呱呱墜地,果然是個男嬰,長得眉清目秀,精靈可愛,鄧坤兩世為人,直到現在才首次有了孩兒,心中的歡喜不必詳述。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明月抱著初生孩兒時,細細端詳了半天,喜極而泣,卻突然看了看鄧坤,再看了看孩兒,自言自語說了一句:“還好相貌像我,不像他爹。”教鄧大官人鬱悶了半天。



    孩兒出世,鄧坤也就依照原著起名為“聖嬰”,小名就喚作紅孩兒――要是改了他的名字就能把一生命運更改的話,他還需要這麼耗費心力去算計佛教麼? ――明月生性強悍,偏是對紅孩兒極為疼愛,捧在手裡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每天時時念叨。這紅孩兒也是聰明伶俐,三月能言,一歲曉人事,更兼有一項天生的本事,善能使三昧真火,隔著一二丈,一口噴出,神鬼皆驚。到得三歲上,鄧坤開始傳授他修煉的入門工夫,如此一來,那紅孩兒更是管束不住,每日調皮搗蛋,無惡不作。三山一島之眾被他作弄的不計其數,連那刑天老舅和諸妖王大聖也不能倖免。那些個叔伯們一來也是真心疼愛這小娃娃,二來明月護短,幾次鬧得實在不成樣子,告到鄧坤處欲要略施教訓,明月眼睛一瞪,摯出芭蕉扇兒來,頓時人人噤若寒蟬。兩三次下來,紅孩兒更是肆無忌憚,逐漸覺得三山一島索然無味,便經常去花果山尋孫悟空玩耍。

    在原著中,紅孩兒和孫悟空可以說是一對冤家,紅孩兒教孫悟空吃了一個大虧,幾乎喪命;孫悟空也請來了觀音菩薩,給紅孩兒帶上了禁箍兒,本來正是死敵。此刻來了鄧大官人,把孫悟空這個叔父隆重推出,紅孩兒認得了,以後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會發生。說也奇怪,紅孩兒與孫悟空一見面,兩人就極為投緣。紅孩兒本來也想捉弄孫悟空一番的,但論到捉弄人,孫悟空才是此道的鼻祖,反客為主,把紅孩兒大大的戲弄了一回,自此這一老一小不打不成交,芝麻對綠豆,看對了眼,結為忘年之交。紅孩兒闖了禍,經常跑來花果山處躲避;孫悟空不能出花果山,也打心眼喜歡紅孩兒來陪伴,漸漸的在花果山呆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一連十天半月不會三山一島,也是尋常。

    如此又過了四年,紅孩兒已然長到七歲,越發的唇紅齒白,清秀可愛。

    一日,花果山上,孫悟空無事,在花果山上找了一個平坦處仰臥,靜看天上雲散雲聚,紫衣仙女陪在他身邊。自從鄧坤應許將紫衣許配給孫悟空以後,紫衣也常常往花果山來,如今留在孫悟空身邊的時間比在三山一島還多些。兩人也感情日見深厚。

    孫悟空躺了一會兒,突然嘆口氣說道:“那觀音菩薩怎的還不來找我去取經?她早一日來,我也好早一日離了這個牢籠。否則真個要悶殺了!”

    紫衣抿嘴笑道:“哪得如此之快,你須得在此處羈留整整五百年,如今才三百年不到,你就想出去?就是要這般,方能收你這猴頭的野性。”

    孫悟空“嘿”了一聲,嬉皮笑臉道:“我怎的了?你還不是就喜歡我這隻野猴子?”

    紫衣臉泛微紅,啐了一口道:“誰喜歡你了?只不過是大大王救了我與姐妹們的性命,有恩於我,將我許了你,我無可奈何而已。”

    孫悟空哈哈一笑,換了一副正經表情,道:“紫衣,不瞞你說,我實在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明天就赴西取經去。把大哥交託之事完成,便好娶你過門。”

    紫衣嬌羞不已,心裡甜蜜,垂下頭去一言不發。卻聽得旁邊無人處傳來“噗嗤”一聲。

    孫悟空眼睛一轉,喝道:“小娃娃,你再不出來,我可要拿棒子打你屁股了。”

    話音剛落,旁邊草叢一陣響,跳出一個頭挽雙髻,身著大紅錦繡戰裙的小孩兒來,不是那紅孩兒是誰?見了孫悟空面,笑嘻嘻道:“十三叔莫說打,小侄在此,怕你不捨得打。”

    孫悟空早料到是他,笑罵道:“小娃娃,你怎的又來我處,這次你又闖下什麼禍來,趁早說出。你父王尋來時,我也好替你說情。”

    那金鰲島上,此刻卻是雞飛狗跳,那七仙女中,除了紫衣不在,剩下六個在房裡哭哭啼啼,明月正在好言勸慰。鄧坤與幾大妖王坐在外廳,神情古怪之極,似乎頗為尷尬,卻也有幾分回味,更無一人開口說話。過了半晌,方才有黃風王吞吞吐吐道:“此事也不過是侄兒貪玩,他年紀幼小,絕無可能有什麼歹心。依著小弟之見,不如斥責兩句,就此算了。 ”

    不料這一次明月大反常態,在裡間聽得此言,氣勢洶洶衝了出來,道:“哪能這麼便宜他?這孽子越鬧越不像話,此番當要好好教訓他一遍。”

    此語一出,鄧坤連同眾妖王一齊投來質疑的目光,心道你一向護著他,還能真的教訓了?只要他撒兩句嬌,你還不是馬上舉手投降?明月看了眾人臉色,微覺羞惱,硬撐著道:“這孽子小小年紀就敢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長大了還得了?他此刻在何處?我要重重責打!”

    原來此前正當六位仙女在池中洗浴之時,紅孩兒頑心起來,偷偷躲在窗櫺之處,往那池水了吹了一口三昧真火,霎時水沸如湯,把那六位仙女燙的忙不迭從池中爬起。紅孩兒還嫌不盡興,又吹了一口,頓時火勢燃起,把六位仙女嚇得魂不附體,慌不擇路,衣衫也來不及穿便奪門逃命。好巧不巧,鄧坤與眾妖王及刑天正在偏廳中議事,那六位仙女奔了出來,正好讓各位大飽了一次眼福。是以便有了前面的一幕。

    假如吃虧的是眾妖王中的哪一個,甚至是刑天,明月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是一想到鄧坤把那六仙女從頭到腳看了個精光,可想而知,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一次可是真的動了真火,不是嘴上說說的,見鄧坤尤自坐在椅子上不動,更是生氣,冷哼一聲道:“夫君,莫不成你還在品味剛才的情形?”環顧四周,道:“那孽子呢?快把他抓來見我!”

    鄧坤哭笑不得,心想這個事情又不能怪我,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要不是你把他慣壞了,他哪敢這麼放肆?當然這個也只敢腹誹一下,當下訕訕道:“想來他此刻已在十三弟那裡了。”

    明月怒道:“豈有此理?那就有勞夫君去把他抓回來。”

    鄧坤一個頭變作兩個大,沒奈何,搖搖頭,駕起雲,往花果山而去。

    花果山上,孫悟空聽了紅孩兒備言前事,也是傻眼,他與鄧坤明月相處得久,對二人脾性摸得通透,撓腮半天,苦笑道:“小娃娃,這事兒可不好辦。依著老叔之見,這次惱你的多半不是你父王,而是你母親。她要是找上門來,你老叔可保不住你。你母親那芭蕉扇兒可不是好耍子的,莫教你老叔遭殃。這事兒跟我半點干係沒有,別帶累了我,快走,快走。”

    紅孩兒聽了也慌了手腳,道:“平日胡鬧,皆是母親護我。要是她也惱了我,當真不妙。”拉住孫悟空手臂搖晃,道:“十三叔,你可要教我一個法子,叫我母親不要罰我。”

    孫悟空撒脫他手,皺眉道:“你說得輕巧,你母親發起火來,你父王都要退避三舍。我才不去觸這霉頭。”沉吟一陣,道:“我是救不得你了,卻可指點你一條明路。這樣罷,此去西牛賀洲之地,有一個金平府,那裡有三個犀牛成精,喚作辟塵大王、闢暑大王、闢寒大王,我與你父王稱大聖時,也曾廣交天下妖族,是以識得;昔日你父母成親時,他們也有來賀,與你父王和我都有交情。待會兒我手書一封,你攜了去,在彼處躲得十日八日。你母親不見了你,定是心焦,過得一時半會,她氣自消,到時再去把你接回來如何?”

    紅孩兒大喜,作揖道:“還是十三叔疼侄兒,永世不忘大恩!”

    孫悟空用力掐了他臉蛋幾下,裝出一副凶狠的樣子,道:“我也不要你感激我,只以後莫要捉弄我便是。”當下寫了一封書信,請辟塵兒、闢暑兒、闢寒兒好生照料紅孩兒一段時日。紅孩兒笑嘻嘻接過藏好,問明那三位大王的住處,別了孫悟空,駕起風霧,自往西牛賀洲而去。



    紫衣目送他去遠,抿嘴笑道:“這小魔星平日捉弄人也夠了,全是夫人保著,這次夫人也不幫他,也是大快人心。”

    孫悟空搖頭嘆道:“這小娃娃是極聰穎的,短短七年便已修出些門道來,就是心性跳脫,要不是如此,恐怕進境更快。”

    這時天上傳來一陣大呼:“賢弟,可曾見我犬兒?”抬頭一看,原來是鄧坤來了。只不知紅孩兒此去,又生出什麼事端,是禍是福?

    ***********************************

    第二更送上,晚了一些真是不好意思,飛機晚點了。現在才到酒店。

    回答道友且留步道友,妲己是有用的,不過不是像喜媚那樣用……

    回答?卟想?┌锝道友,通天是騎牛的,至於fkd螞蚱道友的大才,肋骨佩服之餘,更是大汗淋漓……

    回答星雲vs星空道友,公眾章節也收費麼,這個沒有人告訴肋骨哦。

    回答?????????蔸蔸←道友,紅孩兒依言出場,他的結局當然和原著不一樣,但是也不可能一輩子一帆風順,要不然難以解釋為什麼長不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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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30 15:23:18 |只看該作者
124章:倒楣!路上碰到兩個老頭

話說紅孩兒離了花果山,往西牛賀洲金平府去投辟塵、闢暑、闢寒三個犀牛精,只是他年幼,第一次出得遠門,處處覺著新鮮,這邊看看,那邊看看,喜不自勝,就把本意忘了一干二淨,待得省起,已是日落西山。

他見四處都是漆黑,辨不得方向,正在徬徨間,忽見不遠處有一處洞府,燈火通明,不禁大喜,就撥轉雲頭而去。

    到得跟前,原來是一個山洞,見到幾根長明燈點起,照的四野通亮,洞裡隱隱有霞光透出,晶瑩剔透,紅孩兒甚覺驚奇。他是個被寵壞的,哪裡懂什麼禮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埋頭就往洞裡闖,入到里間,見一方石桌,兩個蒲團,二名道人相對而坐,正在對弈殘局,左邊一個,眉發皆白,面目慈祥;右邊一個,方口大耳,面帶肅殺之氣,聞得紅孩兒進來,頭也不抬,只專注於棋盤之上,彷彿紅孩兒壓根兒不存在一般。

    紅孩兒站立了一會兒,見無人理會他,不耐起來,高聲喝道:“兀那老兒,我來問你,西牛賀洲怎麼走?”那二名道者恍如不聞。紅孩兒又喊了一聲:“兀那老兒,我來問你,西牛賀洲怎麼走?”仍是不應,一連問了三聲,皆是如此,紅孩兒納悶道:“莫非是聾啞不成?”

    這時卻聽那面目老邁的道者笑道:“道友此局怕是要輸了。”

    另一個道人笑道:“道兄棋力高明,但此局未終,勝負還難言。”

    紅孩兒在旁一聽,火冒三丈,厲聲道:“你們竟敢如此怠慢我,只裝作聽不見?”上前一伸手,把桌上棋盤攪得一塌糊塗。

    那二名道者這才抬頭,冷冷看著紅孩兒。老者皺眉道:“這是哪裡來的娃娃,好生無禮。”

    另一個搖頭道:“貧道不知,想是哪個村野孩童,不知天高地厚。由他去罷。你我且來再下一局。”說罷伸手又去擺棋子。

    各位看官,這紅孩兒平日在三山一島作威作福慣了,那些巫妖大能之輩無不哄著寵著,生怕他不快意,更無一人對他發過火。鄧坤日理萬機,也無太多時間來教導他,至於明月,更是個標準的慈母,正所謂慈母多敗兒,這紅孩兒正是一點規矩不懂,橫蠻任性,久而久之,便覺得天下數他最大,殊不知除了三山一島和花果山之外,這一招是不好使的。見那道人絲毫不理會自己,怒火更熾,雙手一推,把那棋子掃落在地,嚷道:“你們兩個老兒全無眼力,不知我是誰?我若發起性來,燒了你這破洞,你才曉得我的手段。”

    那老者搖頭笑道:“你這娃娃,乳臭未乾,就敢出此大言?你是哪一家的,說出來,我送你回去,順便教你父母好好管教你一番,免得日後禍從口出,後悔莫及。”

    紅孩兒暴跳如雷,戟指罵道:“我把你兩個無知老兒!我告訴你,我乃三山一島的聖嬰大王,你們兩個這般待我,我定要拔光你們的鬍子! ”

    聞得三山一島之名,那兩個道人果然面上變色,齊齊站起,那年輕一點的道人森然道:“你是三山一島來的?你父母是誰?”

    其實這句話的語氣頗為不善,只是紅孩兒小孩心性,哪裡能夠聽得出來?見他們二人變了臉色,還以為他們怕了,得意洋洋,道:“我父王便是三界鼎鼎大名的牛魔王,如何,是否怕了?若是怕了,便好好待我,招待得我痛快,便不告訴我父王罷了。”

    那年輕一點的道人聞言,臉色數度變化,咬牙笑道:“來得好,來得好。此番是你撞上門來,須怪不得我!”伸手就去抓紅孩兒,動作迅捷無比。

    不料這隻手伸到一半,竟被另一隻手擋住,卻是那老道人出了手,說道:“玉鼎道友,不可如此。你忘了掌教聖人之命不成?”

    那年輕一點的道人微怒道:“道兄,你莫阻我。師尊之命我自然記得。我又不是要怎的他,只是將他拿下,好去交換我那楊戩徒兒罷了。絕不傷他性命,道兄還請暫退一旁。”

    原來這兩個道人不是別個,俱在闡教十二仙之列,那年老的是赤精子,那稍年輕的則是玉鼎真人。赤精子與三山一島倒無甚麼仇怨,那玉鼎真人卻是不然,他那徒兒楊戩自十萬天兵圍攻花果山失敗後,便自三界中消失得無影無踪,想來十有八九是陷在了鄧坤手裡。依照這玉鼎真人的意思,本來想找上門去尋鄧坤要人,偏又有原始天尊傳下號令,不得招惹三山一島之人,日前雲中子與鄧坤為著蚩尤屍骸做了一場,還被原始天尊責罰了,玉鼎真人雖然極為擔心楊戩安危,卻也無法可想,只好強自隱忍下來。

    誰知天意弄人,那紅孩兒誤打誤撞,竟然闖入了玉鼎真人的洞府,玉鼎真人登時起了擒下紅孩兒,要挾鄧坤交換楊戩的念頭。

    只是這些內情,紅孩兒哪裡知道?見到玉鼎真人向自己出手,怒不可遏,就身旁摯出火尖槍來,罵道:“你要討死,我便成全你!”一槍搠去。玉鼎不避不讓,任由他刺在前胸,卻見到火花四濺,渾如不覺,反把紅孩兒震得兩臂發麻,暗驚道:“這老兒不是說大話,確有神通!”只他畢竟不曾會過什麼正經對頭,不曉得害怕,當下退出山洞,口中叫道:“洞裡不好施展,來來來,出來外面,我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玉鼎有九轉玄功的法力護體,哪裡懼那一把火尖槍?他也確實謹記原始天尊之命,不欲傷了紅孩兒,空手出洞,冷笑道:“三百回合?你能招架得三合,我放你離去!”伸手又抓來。

    紅孩兒大怒,抬槍又扎過來。玉鼎隨手一揮,將長槍蕩開數尺,右手一抓一提,已然抓住了紅孩兒的脖子,輕輕一提。紅孩兒身材矮小,雙腳登時離地,在半空亂踢,卻被扼住了喉嚨,做不得聲,小臉漲得通紅。果然不須三合,一合都招架不住。

    這時赤精子也趕了出來,見此情狀,連忙喊道:“不可傷人!”

    同時另外也有一聲暴喝:“不可傷人!”便有一道劍氣從天而降,含著無邊殺氣,觸臉生寒。話音未落,劍氣已然及體。

    玉鼎猝不及防,本能告訴他這一劍擋不得,便就放開紅孩兒,元神遁出,施展九轉玄功的修為護住自身。只聽得“嗤啦”一聲,如同裂帛,劍氣穿透了玉鼎手臂,卻不見血,只在地上斬出深深一道溝壑。玉鼎手臂生出一道白光,由手肘至指尖遊走一圈,毫髮無損,這便是那九轉玄功的玄妙之處。

    紅孩兒脫了敵手,仰天叫道:“父王、父王,這老兒好兇!快來助我!”

    半空中徐徐落下一人,正是牛魔王鄧坤,他在花果山見了孫悟空,聽他說起著紅孩兒往金平府一事,當時便隨後趕來。他腳程自比紅孩兒快得許多,但紅孩兒卻走錯了路,累得鄧坤在附近慢慢尋找,直到聽見此處有打鬥聲,方才趕過來,恰好見到玉鼎制住了紅孩兒,又驚又怒,當即出手,那斬妖劍發出,逼退玉鼎,救下紅孩兒。

    鄧坤落下地來,將紅孩兒擋在身後,望著玉鼎道:“道長如何稱呼?為何對犬子動手?若是犬子有什麼得罪處,還望念在他年幼無知,多多包涵,不要與他計較。”其實他和玉鼎曾在萬仙陣中打過照面,不過當時兵凶戰危,又過了這麼久,哪裡還能記得?只是就剛才一劍來看,這人的修為絕非小可,那九轉玄功鄧坤也認得,心下隱隱猜到面前之人是誰。

    玉鼎見鄧坤至,想起楊戩之事,就有些切齒,卻又記著原始天尊的禁令,一時不敢動手,默然不語。旁邊赤精子上前稽首道:“貧道赤精子,見過牛魔王道友。這位是我師弟玉鼎真人。”玉鼎真人這時才老大不情願的打個稽首道:“見過道友。”

    “果然是玉鼎真人。”鄧坤心道。前文已然說得明白,他此刻是絕對不願招惹闡教的,只是心裡也明白楊戩之事結下了因果,當下打定了主意,還禮道:“原來是闡教的兩位道兄,在下有禮了。”拉了一拉身後的紅孩兒,說道:“這個是犬子,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兩位道兄,在下便替他賠罪了。”說罷深深一鞠。

    這邊廂鄧坤不想和闡教打,其實那邊的赤精子也不想和鄧坤打,聞言連忙道:“道友誤會了。貧道與玉鼎道友本在洞中手談,令郎貿然闖入,攪了我等棋局。是玉鼎道友見他出言無狀,是以戲弄他一番,絕無傷人之意。”

    鄧坤笑道:“原來是一場誤會。”回頭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對紅孩兒道:“你這小畜生竟敢冒犯兩位道長,回去看我收拾你!”復對闡教二仙道:“今日之事,全是犬子不該。他日定當攜他登門請罪。今日天時不早,在下便告辭了。”拉上紅孩兒,就要腳底抹油。

    “且慢!”玉鼎一直不發話,見鄧坤要走,忍不住出聲。

    鄧坤心下一凜,轉頭笑道:“道長還有吩咐?”

    玉鼎又沉默半天,終於問了出來:“請問道友,我那徒兒楊戩,此時在何處?”

    *******************************************

    第一更送上,十一點左右還有第二更。

    各位道友都是目光如炬的,其實這一段劇情本不在大綱內,是?????????蔸蔸←道友對紅孩兒的駐顏不老之謎頗有興趣,要肋骨加以解釋。肋骨曾說過要和各位道友一起寫書,不是隨便說說的,要是各位想要加什麼劇情進來,可以在評論區發言,肋骨會盡力而為,在不影響主線的情況下加插分支。

    至於別的不想看紅孩兒這一段故事的道友,還請稍安勿躁,過了此段,馬上轉回到原著的劇情了。

    回答刑ぇえ天道友,後面紅孩兒和孫悟空還有故事呢,那“火燒”猴子和觀音收紅孩兒的劇情還是會發生的,當然這結局嘛……先不告訴你……

    回答小龍鴨道友,鐵扇人氣奇差,道友的意見基本上就是大家的意見,肋骨淚奔……

    回答大眼書狂道友,其實肋骨在解釋祖巫源經時曾有解釋,巫族的功法就是驅除身體內的雜質,逐漸臻至祖巫境界。所以說巫族是可以升級的(小巫變大巫)。如果是直接由祖巫所出,一出來就是大巫,可是要是輩分較低的,就要通過修煉才能成為大巫了。刑天屬於後者,所以父母不一定是祖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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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30 15:23:42 |只看該作者
125章:欺負小孩不要臉

鄧坤早料到他要問這個,當下故作茫然,道:“楊戩?可是二郎顯聖真君?在下自從花果山一會後,與楊道兄再無碰面。此時他去了何處逍遙,在下實是不知。”

    玉鼎大怒,強自抑住不發,沉聲道:“貧道之徒在花果山一戰後銷聲匿跡,難道不是道友恃強拿了去?明人不做暗事,道友何必隱瞞?”

    鄧坤大叫冤枉,連聲道:“道友不可誣陷了在下。想那楊道兄何等法力,我怎擒得?花果山上我與他放對,全是不得已,後來他要走,我也留他不下。想是他覺得紅塵繁紛,不堪其擾,匿藏在某一處山清水秀之地修行,也未可知。”

    玉鼎見他不肯承認,心頭火發,暗道:“豈有此理。他就算真要歸隱,也不至於不見我這個師父。”明知是鄧坤睜著眼說假話,欲要動手,又礙著原始天尊的敕命,一時兩難,只臉色鐵青,盯著鄧坤一語不發。

    旁邊赤精子見他目光透著不善之色,連忙上來打圓場,對鄧坤道:“牛魔王道友,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闡截本是一家,楊戩與道友也算作同門之份,封神時便有些須齟齬,也都過去了,我等皆是修道之人,何必放在心上?楊戩若真的落入道友手中,只需好生將他釋出,這段因果便算了結,貧道師兄弟絕口不提報仇之事,未知尊意如何?”

    “哼哼,闡截一家,此前怎不見你等說這等話?要是封神一役是我截教勝了,我看你們是否能真的不放在心上!”鄧坤是個後世來的,沒有古人那種迂腐,那種讓人打了左臉還把右臉湊上去的蠢事,他是絕對不能做的,依然一副無辜表情,頓足道:“在下是真的不知,兩位道長不信,我也無法。”突然靈機一動,續道:“不過在下回島之後,自會發散人手出去尋找,雖以三界之大,也未必就不能找著。”

    鄧坤這話皮里陽秋,反正抓了你徒弟這件事我是死活不認賬的,但是我可以幫你找找,要是你開的價碼我滿意,那說不定很容易就“找”著了;要是滿足不了我的要求,那對不起了,三界還是大得很的嘛,找不到也不能怪我。

    聞得此言,玉鼎和赤精子互視一眼,自然曉得下面要談條件了,赤精子微微一笑,道:“如此最好,倘若能找回楊戩,貧道師兄弟都承道友的情,真不知道如何報答才是。”

    赤精子也是個中老手,這一番話說得漂亮,讓鄧坤開出條件。鄧坤自是心裡有數,笑道:“這也容易。封神一役中我教中的鎮山之寶誅仙四劍其中兩劍為兩位收去。這兩劍是在下師尊通天教主之物,雖然此刻他老人家不在,但這兩劍終究是我截教之物,為人弟子,須得替師尊收回。假如在下不負所託,真能把楊道兄尋回,兩位手中陷仙、戮仙二劍可否交還?”

    自得了誅仙陣圖,他念念不忘的就是湊齊原來的誅仙四劍,雖說後來另闢蹊徑整了個山寨版的劍陣,但始終遠有不如。要是能以楊戩一人,換來四劍,他是千肯万肯,就算不能,換得兩劍也是願意。當下擺出條件,望著赤精子和玉鼎二人,看他們如何說話。

    誰知玉鼎聽了,怒極反笑,道:“就憑你這一席話,楊戩定是在你手中無疑。你截教無能保全至寶,天意教我闡教得了,怪得誰來?你擒了我弟子,要挾我等寶物,哪有這等道理?”赤精子也是臉有不豫之色,閉口不言,心道你獅子大開口,也太過分,就沒有阻止玉鼎。

    鄧坤聽他說截教無能,也是泛起微怒,尚未答話,旁邊紅孩兒插嘴道:“你們兩個老兒好不要臉,我父王說了不知那什麼楊什麼的下落,你們還來逼問,難道以為我們怕了你不成?”他畢竟是無知小孩,不識天下大能之輩,以為天底下他老爸最牛,只要老爸出馬,再無一個抗手。鄧坤與闡教二仙漫天要價,落地還錢的一輪言語交鋒,他似懂非懂,只以為是玉鼎不相信鄧坤的話,不禁惱怒,張口就罵。

    鄧坤一聽,心裡暗叫不好,玉鼎性子不比赤精子沉穩,楊戩又是他徒弟,關心則亂,紅孩兒這句話只怕激怒了他,不顧一切的動手――這個節骨眼上,鄧坤可不想和闡教衝突。

    果然玉鼎聞言,仰天大笑,道:“小小年紀,口出狂言。我把你拿了,不怕楊戩不出來!”刷的一聲,把斬仙劍執定手中,便來取鄧坤。那邊廂赤精子欲阻不及,跌足急呼道:“道友少慢,不可魯莽!”玉鼎邊攻邊道:“道兄勿憂,貧道自有分寸。待得將他制住,我再向師尊請罪。”劍出如風。

    鄧坤無奈,只好也使出狼牙棒,對手相還。這一個是闡教真仙稱玉鼎,那一個是大力牛妖號魔王,兩人站在一處,一時不分勝負。

    玉鼎修為深厚,一身九轉玄功修到了化境,遠比楊戩為高,已然突破了下階玄仙的境界,踏入了中階玄仙的境界。鄧坤只以本身下階玄仙的法力對撼,漸漸的就落在下風,叫道:“道長小心了!”將身一搖,場中多出四個人來,分別是那佛教分身、道門分身、屍族分身、血海分身,各執著斬妖、屠巫、阿鼻、元屠四劍,一發圍上。他既不願和闡教結下不死不休的大仇,也就沒有用上誅仙劍陣的手段,本尊仍使狼牙棒,運轉聖妖量天訣,與四尊分身合鬥玉鼎。

    這招一出,玉鼎和赤精子登時動容,他二人此前也聽說鄧坤有一種古怪法門,可以鑄出大神通分身,但耳聞與目見終究不同,各自心道:“此法果然了得。”玉鼎身在其中,頓感壓力大增,立時劍法亂了,左支右拙,連被屠巫、阿鼻二劍劃過仙體,幸好閃避得及時,仗著九轉玄功的護身之法未曾受傷,但道袍已被割破,狀甚狼狽,又驚又怒,大呼赤精子道:“道兄快來相助!”

    赤精子自忖:“我就算不出手,但身在此處,師尊事後問起,我也脫不得關系,橫豎都要責罰,不如先出手制住此人罷了。要是師弟敗於牛魔王手下,師尊臉上更不好看。”取出陰陽鏡來,對著鄧坤就是一晃。

    適才玉鼎呼喚赤精子時,鄧坤已自留心,一看他拿出陰陽鏡,便知不妙。這陰陽鏡最能壞人元神,晃一晃,哪怕玄仙之體也是三魂七魄不得歸位,實是極厲害的法寶,當年殷洪拿在手裡,把赤精子本人都趕得沒命逃跑。鄧坤一見,連忙身子一晃,把四尊分身俱都收回本體,逆轉坎離,全身冒出黑氣,換上了祖巫源經的神通。赤精子著陰陽鏡一晃,渾如不覺。巫族沒有元神,天生就是陰陽鏡的剋星。

    赤精子見了不由得大吃一驚,卻聽見旁邊紅孩兒大喝一聲:“你怎的以多欺少,忒也無恥!”綽火尖槍就刺來。赤精子本來也不打算傷人,見紅孩兒攻來,旋步相避。誰知那紅孩兒槍未至,先一口三昧真火噴來,赤精子只覺烈焰撲面,熾熱難當,大驚失色。這人天生的反應,一收外力侵襲,肯定是雙手擋著頭臉,他手上正好拿著陰陽鏡,一抬手間,無意中對著紅孩兒一晃。只聽得紅孩兒大叫一聲,雙目緊閉,跌倒在地,人事不知。

    鄧坤聽到紅孩兒叫聲,百忙中回頭一看,頓時心神大亂,撇了玉鼎,奔向紅孩兒。赤精子見傷了紅孩兒,雖覺驚慌,卻也不亂,那陰陽鏡只需反過來再照一下,元神便能歸位,正好以此逼鄧坤交出楊戩來,當下收手後退。不料他退了,玉鼎卻不退,正殺到眼紅處,手一揚,把一柄九龍如意祭在半空,往鄧坤背後打來。

    這也是紅孩兒命中之劫,鄧坤剛好將他抱起,其時赤精子正站在身前,鄧坤深恐他再下殺手,先就轉身,用後背對著赤精子,這一來,反把正面賣給了玉鼎。那九龍如意好死不死恰好飛至,不偏不倚,打在紅孩兒身上,頓時傷上加傷,口鼻都滲出血來,只是由於人事不省,連哼都沒哼一聲,不過那臉蛋兒上猛地罩上一層黑氣,顯然受傷極重。

    鄧坤大怒,厲聲道:“你們兩個欺人太甚!”一招手,四劍齊出,萬千道劍氣如山洪暴發,向二仙處亂斬,二人見到來勢猛惡,不能力敵,均抽身後退。只見無數劍氣使發,把那山頭切割得不成樣子,煙塵四散,迷了雙目。千萬劍光縱橫之間,一道遁光飛快逸出,是鄧坤無心戀戰,抱著紅孩兒飛速逃離戰場,只有一個聲音遠遠傳來:

    “你二人等著,此仇我記下了,日後必報!”

    鄧坤坐騎出身,腳程迅捷,此時心憂愛兒安危,更是豁盡了修為飛行,瞬間遁得不見踪影。

    那赤精子與玉鼎傷了紅孩兒,也是始料未及,面面相覷,未動身追趕,過了半晌,赤精子遲疑道:“此番重傷了他的兒子,他決不肯善罷甘休,這個因果結得大了!你我怎向師尊交代?”

    玉鼎也在擔心,默然良久,才道:“這個我自去向師尊分說。如今只能盼望那小娃娃能保住性命罷了。”只是這個可能性他也知道不大,陰陽鏡傷元神,九龍如意傷肉身,就紅孩兒的修為,多半性命難存。

    ****************************************

    第二更送上,肋骨也知道這幾章寫得凌亂,看得不爽,因為是臨時加進去的。各位道友,放心,就在五章之內,回歸西遊原本的章節,繼續和佛教鬥法。

    此外,紅孩兒的性子絕對和原來不一樣,不過小孩子不經歷一些挫折,不能成長。寧願早早讓他吃個虧,總好過一下子被觀音收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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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30 15:24:09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2-12-30 15:56 編輯

126章:送上門來的救星

話說紅孩兒被赤精子與玉鼎連番下手,重傷其身。鄧坤抱了他,一遁千里,此處離花果山較近,紅孩兒急需救治,便不去金鰲島,先到了花果山。孫悟空與紫衣見了這等情狀,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迎入水簾洞,將紅孩兒置在石床上。鄧坤將妖元之力不住輸入昏迷不醒的紅孩兒體內,助他穩定傷勢,口中道:“紫衣,你速去三山一島,喚夫人,舅爺,和各位大王火速趕來。”

    紫衣應了,慌失失的出洞,駕雲往三山一島處飛去。

    孫悟空這時也握住紅孩兒另一隻手,邊輸入八九玄功的梵元之力,邊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把侄兒傷得如此之重?”

    鄧坤沉著臉,道:“此事說來話長,等人都到了再說。”

    不多時,明月、刑天與其餘十個妖王齊至。明月聽到紅孩兒受傷,生死不知,心都揪了起來,飛快趕到,一見紅孩兒面如金紙,雙目緊閉,如同死人一般,不由得大慟,眼淚登時流出,上前抱著紅孩兒悲呼道:“我兒,你怎麼了?”

    刑天等人都是失色。獅陀王問道:“大哥,這是怎的起?”

    鄧坤臉色黑得可怕,一五一十把事情說了出來。蛟魔王與熊羆王兩個渾人頓時大怒,道:“那闡教也忒可惡,如此小的娃娃也下手,我等去把他山門夷為平地!”轉身便要出去。鄧坤連忙喝止道:“住了!還嫌此時不夠亂不成?先把小孩兒的傷勢穩住再說!”

    當下各大妖王輪番上陣,以玄功助紅孩兒療傷。明月終究是女流,心亂如麻,神智恍惚,連站都有些站不穩。鄧坤教七仙女把她攙扶到一邊坐著。這些妖王大聖和刑天都是大能之輩,當此不要命的把真元灌入紅孩兒體內,過了三個時辰,見紅孩兒呼吸漸漸平緩起來,臉上也有了血色,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氣,心道這條小命是撿回來了。

    誰知這時候九頭蟲突然驚呼道:“不好,你們看!”眾人連忙望去,都是目瞪口呆。那紅孩兒本來只是七歲之齡,此刻面目忽然變得如有十三四歲,頜下竟然微微長出鬚根來。鄧坤這一驚非同小可,失了計較,驚道:“這是為何?”

    刑天猛地想起一事,脫口叫道:“糟了,大家快收功!”眾人都是束手無策,被他一喊,連忙凝功不發。刑天臉色凝重,道:“我們做得差了。甥兒年幼,元神又被陰陽鏡照散了。我等所學甚雜,這亂七八糟的真元輸入他體內,他不能歸聚丹田,在奇經八脈中互相衝撞,反將他精氣神消耗了。這事大大的不妙,不妙之極!”

    鄧坤聞言,雖然一知半解,但也能明白刑天言下之意是眾人好心辦了壞事,稍微一想,即時面如死灰。原來這些人練的功法各不相同,道巫佛妖的都有,紅孩兒本身又沒有定海珠在身,哪裡受得了這許多真元,正如令狐沖被桃谷六仙輸入真氣相似,只能任由各種真元在體內衝突,把本身的元氣都耗盡了,是以急速衰老。

    明月聽了,撲將上來,將紅孩兒一把抱在懷裡,顫聲問道:“大哥,那……那怎麼辦?”

    刑天顫聲道:“要是甥兒在清醒之時,我還能教他捉坎填離,調和龍虎,將各種真元匯聚。這時候他人事不知,我也無法可治。看他情狀,不出幾個時辰,便要衰老而亡。我……我……”

    眾人聞言大驚,望向紅孩兒時,果然見他就在這幾句話間,彷彿又長了幾歲。明月放聲大哭,抱住了紅孩兒只不鬆手。

    鄧坤呆立半晌,突然瘋狂的伸手去摳喉嚨――他是想把那定海珠吐出來,讓紅孩兒吞下。雖然不知道這是否管用,但也總要一試――至於定海珠一旦離體,他本身將會如何,也就顧不得了。誰知那定海珠像是生了根,無論他如何干嘔,就是吐不出來。鄧坤忙活了半天,筋疲力盡,萬念俱灰,頹然跪倒在地,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處,耳邊只能聽見明月的哭聲。那眾兄弟見此,想勸又不知道怎麼勸,都是相顧黯然。

    正在這亂作一團時,外面一個小猴進來禀告道:“各位大王,外面來了一名道者,說要面見大大王,有要事相商。”

    道者,什麼道者?鄧坤這時失魂落魄,恍如不聞。那蛟魔王卻突然怒道:“道者?難道是那闡教的人。他還敢上門來?來得好啊,來得好!我正要去尋他哩!”一擺大斧,就要殺人。那些妖王們義憤填膺,各執兵器,都要湧出去,將來人亂刃分屍。卻見鄧坤聞得“闡教”一詞,像是突然神智清醒,咻的站起來,一語不發,當先沖出洞去。

    一出洞,果然見到一名道人站在洞外。此人甚麼模樣?體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顏,三須飄頷下,鴉瓴疊鬢邊,穿一身八卦綬衣,頭戴金冠,足履麻鞋,手執一柄拂塵,看他眉目,卻不認得。他見了鄧坤,神色一喜,正要上前。鄧坤上來卻不由分說,摯出狼牙棒來,用盡全身之力,照頭一棒打來。

    道人面露驚訝之色,卻毫不慌亂,手裡拂塵一掃,將棒勢卸在一邊。鄧坤其時怒髮如狂,這一棒之力何止萬鈞,卻被那道人輕輕巧巧的一把拂塵擋住,只覺全無著力處,微微變色,只是他此刻只求發洩,什麼鑄屍之法誅仙劍陣一發不用,大吼大叫,發起狠性拿棒亂打。

    這時那其餘妖王都出得洞來,見他們二人相持,俱各舉刀槍,都來打那道人。那道人只拿一根拂塵演架。那些妖王沒頭沒腦的打來,竟然傷他不得,越發攻的兇猛。那道人見眾人來得急,忙道:“不要動手。再拖延一時三刻,怕那娃娃保不得命!”

    鄧坤只是一口氣憋住了,這時打了一陣,漸漸的回過神來,此時已覺得有些不對。這道人只是招架,看上去全無傷人之意;而且憑一柄拂塵擋住這麼多妖王大聖圍攻,就這份本事,那闡教的二代弟子比起他來真是差天共地,難道他並不是對頭?當下出聲道:“停手!”眼望那道人,沉聲道:“閣下是何人?來此處作甚?”



    眾妖王住了手,暫時退後,那道人面露微笑,稽首道:“貧道乃萬壽山五莊觀鎮元子,見過牛魔王道友。”

    這個名頭一亮,眾人都是呆住。鎮元子是誰?地仙之祖,開天闢地就存在的牛人啊!除了聖人之外,也算是最頂尖的幾個人中之一了。眾妖王都聽過他的大名,均想此人果然名不虛傳。鄧坤熟讀洪荒西遊小說,自然知道這鎮元子除了道行奇高之外,還有兩件了不得的寶物,一是地書,能調動天下地氣,屬於先天至寶之流;二是人參果樹,又叫草還丹,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再三千年方才得熟。聞一聞,活三百六十哉;吃一個,壽四萬七千年,與天上的蟠桃祖枝並稱天地兩大靈根,端的不是凡品。

    鎮元大仙與闡教並非一路,鄧坤知道打錯了人,慌得他連忙收手,訕訕還禮道:“在下魯莽得罪了道長,萬望恕罪。”

    鎮元子哈哈一笑,道:“貧道與道友無有拘束,不必如此。”

    鄧坤道:“道長駕臨花果山,所為何事?”

    鎮元子笑道:“貧道受了另一位道友所託,知道令郎有傷身之厄,特來解救。”

    鄧坤大喜,這鎮元子深不可測,有他相助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也不多問,跪倒在地道:“道長若能救得我兒性命,以後但有所命,我牛魔王絕不敢違。”說罷連連磕頭。那其他妖王大聖見了,也都跪下懇求。鎮元子連忙扶起鄧坤,又叫眾人起身,道:“道友萬萬不可如此。先帶我去看看令郎,再言其它。”

    鄧坤連聲道:“是,是!”即帶了鎮元子入水簾洞。鎮元子走到紅孩兒身前,伸出三指搭了搭他脈門,皺眉道:“不好辦啊!”鄧坤一聽,心直往下沉。卻見鎮元子轉頭道:“煩請哪一位替我打一碗清水來。”旁邊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處,一聽他說,侯聰忙不迭轉出,少頃拿了一碗清水進來。鎮元子從懷裡取出一方紅色絲綢的小帕,一層層的打開,露出裡面物事來,原來是一個晶瑩剔透的果子,與三朝未滿的嬰兒相似,手腳俱全,眉眼分明,一打開,頓時清香撲鼻,光是聞之便令人神智一清,彷彿全身三萬六千個竅門盡數開了,舒適無比。

    “人參果?”鄧坤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認得此物,當時脫口而出。

    鎮元子目視鄧坤,微笑點頭道:“道友法眼無差!”拿過清水,將那個果子放在水裡,不多時化盡,俯身餵紅孩兒喝了。

    那人參果當真是還丹靈物,紅孩兒一吞下肚,腹中咕咕作響,不多時,三魂七魄凝聚,全數歸了本位,悠悠醒轉,開口道:“痛殺我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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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30 15:24:38 |只看該作者
127章:永遠長不大的小孩       
                       
鄧坤與明月聽見紅孩兒叫痛,悲中作喜,一左一右握住紅孩兒的兩手。明月語帶哽咽,話不成句。鄧坤道:“孩兒,你覺得怎樣?”

    紅孩兒緩緩轉頭,見父母都在身側,登時露出個放下心來的神色,瓮聲瓮氣的道:“孩兒身上好痛!娘,那兩個老兒好兇啊!”

    明月見他懂得撒嬌,破涕為笑,連連點頭道:“娘知道了,乖孩子。你莫說話,好生煉氣存神,待身子養好了,娘帶你去把那兩個老兒狠狠教訓一頓。”

    鄧坤轉過身來,二話不說,就往鎮元子拜下。鎮元子一把拉住,未曾真個跪下。鄧坤說道:“大恩不言謝,道長此恩,我牛魔王終生不忘。”

    鎮元子搖頭道:“令郎性命雖然得保,但未竟全功,不敢領謝。”

    鄧坤驚道:“難道犬子還不得好麼?”轉眼望向紅孩兒,見他雖然重傷後仍然是萎靡不堪,但雙目中已然漸漸恢復神采,不像剛才回天乏力,瀕死掙命的情狀,樣子也回復了原本七齡稚童的模樣,不再急速老化,料來只需仔細調理,少則十天半月,多則一年半載,定可全數痊癒,驚疑不定道:“莫不成還有暗傷?”

    鎮元子說道:“令郎傷勢沉重,我雖然以草還丹將他體內傷勢治愈,繼而將其體內的異種真元梳理歸流,再補完他體內消耗的精氣神,因此他的容貌得以恢復,但草還丹的靈氣業已消耗殆盡,再也不能助他延壽長生了。他年幼修淺,經此一劫,終究大見摧傷,元氣受損。日後衰老得當比常人快一些,只怕十歲不到,便生華髮。若是不能盡快修得天仙,唯恐二十歲上下,便有壽終之虞。”

    鄧坤大驚,紅孩兒雖然聰穎,但修仙之道,一則憑著天資,二來也看機緣,現在紅孩兒七歲之齡,尚未還丹,要在二十歲上下渡過天劫修成仙體,還真無人敢打包票。假如鎮元子所言不虛,紅孩兒極有可能修煉未成便要重墮輪迴,這一下嚇得他手足冰冷,顫聲問道:“那……怎的好?道長若有解救之方,還請賜教,絕對不敢忘恩。”

    鎮元子道:“其中一個法子,是幫他尋得一些仙丹妙藥,助其固本歸元,延得性命。貧道的草還丹便有此效,只是上一紀的草還丹,唯剩最後一個,剛才已然用來救治令郎。這寶貝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再三千年方得成熟。短頭一萬年,只結得三十個。下一紀的草還丹當要三百年後才得成熟,今觀令郎氣色,怕是等不得。另有一個,則是天庭蟠桃,不過……”住口不言,眼睛望著鄧坤,隱隱有些惋惜之意。

    鄧坤一聽,便即明了。當年揮巫妖大軍攻打天庭之時,為了壞去天庭氣運,他著侯聰縱火,燒了蟠桃園,雖然蟠桃祖枝尚存,假以時日也能重新長出,但估計比起人參果成熟,更是不知多少年後了。紅孩兒怎等得?鄧坤一念及此,不禁大為悔恨,心道:“我燒了蟠桃園,反鬆了自家兒子的性命,難道真是果報不爽,自作自受?”吶吶的呆在原地,作不得聲,半晌才道:“天下靈丹妙藥,雖數蟠桃和人參果為首,但也並非只有此二物,難道別物救不得?譬如蓬萊三星的黍米之丹,譬如東華帝君的九轉太乙還丹,譬如…… ”

    鎮元子搖頭道:“用藥之道,須分君臣佐使。若是令郎未服食草還丹,那些靈藥還堪一用。只草還丹是天地兩大靈根之一,單以效用而言,當世再無他物可出其右。正如君王在朝,群臣噤聲,一經服食草還丹,再服別物也是無效了。須得仍是草還丹,或是蟠桃,方才湊效。”

    這一說教鄧坤斷了念想,喃喃道:“那我兒豈不是無救?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鎮元子見鄧坤如同失了魂一般,說道:“此事雖然難為,但也不是全無法可想。”

    慌得鄧坤大喜問道:“道長快說!”

    鎮元子遲疑半晌,似有難言之隱,經不住鄧坤再三催促,方才道:“貧道此法,雖能解令郎危難,卻有著不足。用與不用,道友自行斟酌。”

    鄧坤哪管這麼多,連聲道:“只需能救他性命,便是萬幸,道長但說無妨。”

    鎮元子道:“我聞道友與餓鬼界屍族之祖赤魃皇道友相識……”

    鎮元子這一說,鄧坤頓時明了他話里之意,臉色一變。赤魃皇的屍族衍生之法,與天下各族各類都不相同,只要餵以屍族血液,便能繁衍後裔。一旦變為屍族,便是不老不死之身。以此行來,確實可以解救紅孩兒急速衰老的問題,但是這麼一來,他不就成了殭屍了麼?鄧坤呆立半晌,說道:“那豈非要我把孩兒變成屍族麼?”

    說心裡話,鄧坤心裡對殭屍並沒有什麼歧視,拜後世的小說和電影所賜,甚至還覺得當個殭屍是很酷的一件事情。但是覺得殭屍酷和把自己親生的小孩變成殭屍完全是兩回事。旁邊正摟著紅孩兒的明月一聽,立時站起道:“不可如此!我決不能讓我孩兒日後以血為食,做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屍族。若是那樣,縱是壽與天齊,又有何用?”

    鎮元子露出訝異的表情,轉向鄧坤道:“道友卻是想得錯了。你也得了赤魃皇贈予屍祖之血,可曾變成了屍族中人?可需要以血為食?”

    原來要想成為屍族,須得為一位屍族吸盡身上精血,在將死未死之際,再餵以本身屍族之血,方得成就。正因如此,屍族可謂已死之人,無呼吸、無心跳、無脈象,是以稱為殭屍。屍族之血乃是其力量之源,其中赤魃皇的屍祖血更加是至寶,有一樣下階屍族之血所沒有的特性,若是有人僅得其血,不曾為他所咬,並不會變成殭屍,反而得以修習屍族的神通,包括那不老不死之身,鄧坤現下的情況便是如此。

    但是話說回來,這屍祖血豈是那麼好得的?遑論赤魃皇屍祖級別的修為絕非普通仙人所能抗衡;要是能生擒他獲得屍祖血的,肯定本身至少也是半聖境界,修為更在赤魃皇之上,就算得了屍祖血,也斷然不可能去捨本逐末去修習屍族的功法――屍族的功法獨具一格,只要所學不是一路,要習練的話非得把原本的修為廢去不可。能夠兼習的,億萬年間也就出了鄧坤這個怪胎而已――是以自古以來,能得到屍祖血又不是屍族之人可以說是絕無僅有。此節赤魃皇傳屍祖血予鄧坤時也曾解釋過,只不過鄧坤剛才心思亂成一團,一時想不起來,此刻被鎮元子提起,登時醒悟過來,忖道:“若真如此,倒是不妨一行。”

    卻聽得鎮元子續道:“倘若得了赤魃皇屍祖之血,當可將此厄化解。不過令郎不論年歲如何,永遠便是如今這副模樣了。道友可要三思而後行啊。”

    這一節鄧坤自然也知道,為人父母的有哪一個不想見到兒女長大成人的?要說紅孩兒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娃娃,當然絕非他所樂見,只是除卻此法,還有什麼手段可以解救?思量半天,終於下了決心,道:“先保住性命再說。在下這便去餓鬼界尋赤魃皇大哥去。”

    鎮元子低嘆一聲,復笑道:“既然如此,貧道便不多嘴了。就此告辭。”

    鄧坤連忙道:“道長這便要走?承蒙大恩,未得些須以報,還望暫留片刻,用些酒菜,好讓在下一盡地主之誼。”轉身便要吩咐小猴兒們準備齋菜飯食,招待鎮元子。

    鎮元子微笑道:“不必了。”凝視鄧坤道:“殺劫不日將至,我與道友不久便有相見之時,到時再把酒言歡不遲。”

    鄧坤一怔,還未曾理解他話裡的意思,鎮元子已然稽首道:“貧道去也。”轉身飄然而去。鄧坤猛地想起一事,從後叫道:“道長剛才說受人所託來救犬子,不知是誰,可否見告?”

    鎮元子足不停步,邊走邊吟哦道:“此人似僧有髮,似俗無塵,作夢中夢,見身外身。道友日後自然能知,何必問我?”大笑著出了水簾洞,駕起五色祥雲,瞬時遠去。

    鄧坤不解所以,又不敢逼問,只得目送鎮元子去了,即回身抱起紅孩兒,對明月等人道:“我去尋赤魃皇救治聖嬰,你等先回三山一島,侯我消息。”

    那邊廂熊羆王憤憤不平,道:“大哥你去,我不回島,我去尋玉鼎和赤精子兩個鳥人,一槍一個窟窿,替我侄兒出這口惡氣!”他這一說,蛟魔王、獅陀王、九頭蟲幾個紛紛響應,直恨不得馬上去把那兩個拖過來斬成數截,方解心頭之恨。

    鄧坤這時的心神已然定了下來,他此刻也深恨玉鼎與赤精子二人,沉吟片刻,還是搖頭道:“不可如此,聖嬰此時未曾傷命,我等大敵仍是佛教,不可另生枝節。一切等到與佛教分出勝負後,再作計較。”

    蛟魔王怒道:“大哥,難道侄兒的仇,就此放過了不成?”

    鄧坤冷笑道:“當然不是,只是和闡教交惡,尚未是時候,別的手段倒是不妨一用。”神情轉趨陰冷,狠笑著續道:“哼,我本來還在猶豫是否該行,既然他闡教做得初一,我便做得十五,也罷,不能怪我了。”眾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明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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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30 15:25:38 |只看該作者
128章:密鑼緊鼓進行時

餓鬼界中,赤魃皇與鄧坤相對而坐,鄧坤身後,站著紅孩兒,全身一無異狀,傷勢似已痊癒。赤魃皇伸手替鄧坤倒了一杯茶,道:“你還真下了這個狠心,用這個法子保住你孩兒性命。如此一來,他永世都是這個模樣,不能長大成人了。”

    鄧坤苦笑道:“我豈不知?但除去這個方法,還有別法可救得乎?”試探著問道:“我孩兒日後……不會要以血為食罷?”其實他剛才已然察看過,紅孩兒心跳脈搏俱全,果然沒有變成殭屍,只不過這個問題是他最心憂之事,還是忍不住向赤魃皇一再求證。

    赤魃皇一愕,哈哈大笑道:“我道是何事?你多慮了。你孩兒除了面貌不變之外,其餘皆與常人無異。”低聲嘀咕道:“其實他真正做了屍族也沒什麼不好,他體內屍血源自於我屍祖之身,按輩分論,也就僅次於我而已,要是真是我族中人,我讓他管理天下屍族又如何?”眼望鄧坤,打趣道:“怎樣?你若捨得,我便咬殺你孩兒,盡吸其血,將他變成屍族,也不過舉手之勞。只看你肯不肯了!”

    鄧坤聞言大汗,心道我當然不肯,不過聽見赤魃皇確認紅孩兒未成屍族,也鬆了一口氣,還不放心,繼續問了幾個蠢問題,例如怕不怕日頭陽光,怕不怕銀器,最後連怕不怕大蒜之類的問題都問了――紅孩兒是他親兒,豈能不關心?

    赤魃皇哭笑不得,心道你是哪裡來的這麼多莫名其妙的怪問題啊,撓了撓頭,道:“你也得了我屍祖之血,你怕不怕日頭?怕不怕大蒜?我倒不懂,為何不怕薑蔥,只怕大蒜?”

    鄧坤臉皮一窘,連忙岔開話題,對赤魃皇謝道:“這次之事,多謝赤魃大哥援手了。”

    赤魃皇一擺手道:“你莫謝我,他雖然毫不費力,得了與天同壽之體,但此後永保童顏,再也不能娶妻生子,開枝散葉。我也不知這是救他還是害他。”

    鄧坤嘆道:“有得必有失,也是無可奈何。不說這個也罷。”他突然想到一事,他後世看西遊原著時,也常常覺得奇怪,紅孩兒明明出場時已有三百餘歲,怎的還是孩童模樣。他現在這般解釋,也還說得過去,但那時沒有鄧坤穿越,也就沒有楊戩被擒的事情,玉鼎赤精子將紅孩兒打傷之事自然不會發生,那紅孩兒的駐顏之謎又怎麼解釋。他越想越是糊塗,自忖便是想破腦袋也是無用,只好放下,又坐了一會兒,便帶著紅孩兒告辭,出了餓鬼界,回到金鰲島去。

    自此,紅孩兒算是得了不老不死之身。大出鄧坤意料之外的是,紅孩兒遭逢此大變之後,心性也變得沉穩了許多,曉得天下之大,能人無數,自己這點微末修為根本不算什麼,也就收斂起來,雖然平日偶爾也做些調皮搗蛋之事,但已然不是原來那個不識進退的無知小童。

    他這變化,倒是讓鄧坤省心不少,當下加緊謀劃起即將到來的取經一事來。

    其時是東漢三國時代,天下大亂,攻戰不休,連年兵禍延綿,民不聊生,都盼望有救世主降臨。可以讓他們安居樂業。這一等,等了三百餘年,其間五胡亂華,浩劫無數,後來雖有隋文帝楊堅一統中原,但隋朝之澤兩世而斬,復又陷入紛亂中,諸侯割據,其中又以太原李淵、河北竇建德、洛陽王世充等人實力最大,最後李淵靠著次子李世民不世出的用兵之術,將群雄一個個掃平,天下一統的契機又露了曙光。

    太原城內天策府,是秦王李世民的府邸。這時候秦王一系的心腹大將都在兩旁分坐,文有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等;武有秦叔寶、尉遲敬德、程咬金等,俱都是一臉肅容。那秦王李世民端坐主位,這個平日帶領千軍萬馬在屍山血海中衝殺面不改容的統帥,此時卻是滿臉愁容,似乎碰上了天大的難處。

    過了半晌,李世民幽幽道:“父皇殺了劉文靜,恐怕是要對我下手了。諸位皆是國士,無須陪世民在此等死,便各散去罷。”

    長孫無忌聞言,起身道:“殿下不可灰心,事情還有轉圜之機。我等當從長計議。”

    李世民頹然搖頭道:“還得什麼轉圜?父皇偏袒大哥,為著使他傳位無礙,必然要把我除去,即使全我性命,也定然要投閒置散,再也不會讓我掌兵了。”

    尉遲敬德猛地怒道:“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為強……”

    李世民眼裡登時閃過一絲厲芒,卻又稍縱即逝,喝道:“敬德不可胡言!那個是我大哥,與我有手足之情,怎能如此?”頓了一頓,又道:“何況他也帶有重兵,哪能輕易為人所乘?反誤了自家性命,這等話語,再也無須提起!”

    突然庭院外面有人高聲笑道:“事在緊急,猶豫不決,此乃取死之道也!秦王智名傳揚天下,原來竟是如此迂腐?是我看走眼了!”

    此言一出,廳中眾人都是大驚,這天策府雖然不比皇宮大內,但也是守衛森嚴,絕不是隨隨便便能混進來的。適才他們在此密議,居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門外,將他們所說的話都聽去了,要是出來出去落在有心人耳裡,這裡誰也別想好過了。當下尉遲敬德一擺雙鞭,秦叔寶抽出鐵鐧,跳出門外,喝道:“是哪一個在胡說?”後面幾個人也紛紛跟了出來。

    只見一個比常人略高的身影,站在院中,穿著一身白衣,負手而立,見了凶神惡煞的敬德與秦叔寶,毫無懼色,笑吟吟的望著李世民,稽首道:“在下鄧坤,見過秦王。”

    敬德性急,舉起右手鋼鞭指著鄧坤道:“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天策府?”

    鄧坤笑道:“在下不是人。”

    聽得此言,眾人臉色又是一變,秦叔寶接口道:“一派胡言,不是人,難道是鬼不成?”

    鄧坤笑道:“也不是鬼,在下是妖。”說著身子輕輕一晃,現出原身來,一頭奎牛站在原地,口吐人言道:“如此,各位可信了麼? ”

    仙佛妖魔之說,眾人都是耳熟能詳,但是此番才是真真切切的眼見為實,不由得都是驚悚,唯獨李世民像是突然想到些什麼,臉色一變,不曾說話。敬德與秦叔寶幾個終究是百戰之將,雖然也有些懼意,卻怕鄧坤來傷李世民,大聲喝道:“呔,無知妖邪,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來犯?留下命來!”一使雙鞭,一使鐵鐧,雙雙攻來。

    鄧坤搖頭一笑,敬德和秦叔寶雖然是當世虎將,畢竟只是凡人,怎傷得了鄧坤?連巫族的神通都未曾用上,只站著不動,任憑他二人劈頭蓋臉,打了十數下,全不當真,笑道:“秦王殿下,在下絕無惡意,可否叫兩位將軍住手?聽我一言?”

    李世民手一擺,叫道:“停手!”敬德與秦叔寶得令退後,只覺雙手震得發麻,相顧駭然,俱是心道:“他若要傷人,只怕集眾人之力也阻不得。”

    李世民望著鄧坤道:“先生何以教我?”

    鄧坤笑道:“不敢,請問秦王對這天下,可有意乎?”

    李世民沒來由的干咳一聲,掩飾心中想法,遲疑道:“先生之意,世民不懂。”

    鄧坤哈哈大笑,道:“殿下何必瞞我?”把手一招,面前憑空出現了一個畫面,眾人都看得清楚,只見皇宮金碧輝煌的正殿之內,李世民身穿龍袍,端坐龍椅之上,意氣風發,俯視著下面無數群臣跪拜,口稱“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世民見了這個畫面,不由自主的眼睛放出精光來,口中卻道:“先生的神通,世民佩服。不過先生的意思,世民仍是不解。”

    鄧坤笑道:“有何不解之處?秦王殿下乃是真命天子,命中該坐九五至尊之位。”

    李世民聞言,眼中光芒更熾,道:“先生錯了。大唐自有君主,又有太子。長幼有別,世民又怎敢覬覦九五之位?”

    鄧坤笑道:“此乃天意。在下此來,就是要助殿下順天應人,登上帝位。”

    大唐武德九年六月三日,李世民密奏建成、元吉穢亂后宮,高祖省之愕然,報曰:'明日當勘問,汝宜早參。六月四日,公謹與長孫無忌等九人伏於玄武門以俟變。建成、元吉行至臨湖殿,覺變,即回馬,將東歸宮府。太宗隨而呼之,元吉馬上張弓,再三不彀。太宗乃射之,建成應弦而斃。尉遲敬德將七十騎繼至,左右射元吉墜馬。世民馬逸入林下,為木枝所?,墜不能起。元吉遽至,奪弓將扼之,敬德躍馬叱之。元吉步欲趣武德殿,敬德追射,殺之。翊衛車騎將軍馮翊馮立乃與副護軍薛萬徹、屈?直府左車騎萬年謝叔方帥東宮、齊府精兵二千馳趣玄武門。尉遲敬德持建成、元吉首示之,宮府兵遂潰,萬徹與數十騎亡入終南山。史稱玄武門之變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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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了第一更在早上,不睡也要兌現。第二更就在深夜了。

    回答九天藍狐道友,天道是要佛教大興沒錯,這個到目前為止還沒改變也沒錯,但是天道要的佛教大興,是需要有過程,不是突然某天醒過來,大家就都信佛了。取經就是這個達成大興的手段。天道允許佛教調動天下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完成取經,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取經完了之後,還是大興不了呢?天道只是給一個機會,一個看上去幾乎是沒有可能失敗的機會,但是能不能把握住,還是要看佛教自己。天道沒有說過大興吧,大興吧,一次取經不成就再取一次,取到大興為止。任何事情都有變數,正所謂遁去的一,就是如此。 (不知道解釋清楚了沒有,肋骨自己都覺得在語無倫次,熬夜害死人哪)

    回答各位道友,肋骨本週只剩下八十個精華,所以不能每個都給了,現在開始,擇優而給。萬望海涵。

    好睏啊,好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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