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萬劫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玄幻奇幻] [第三根肋骨]顛覆西遊之我是牛魔王〔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1
發表於 2012-12-19 22:54:54 |只看該作者
019章:赤尻馬猴的下落                               

鄧坤初入封神之時,想的僅是保命,只是貪得無厭乃是人之本性,現下鄧坤有了幾分自保之力,卻又想著進一步擴充勢力了,不過此事倒是急不來。鄧坤與袁洪、侯聰歡聚一日,順理成章結拜為兄弟,一番謙讓之後,仍是鄧坤為大,袁洪次之,侯聰居末。自此六耳獼猴侯聰便在金鰲島上住下。兄弟三人領著一群小猴,每日除了修煉,便是談天論地,飲酒高歌,過得好生逍遙。鄧坤的修為與日俱增,達到了金仙上階的級別,單論境界,與袁洪侯聰二人相若,但說到實戰,仍是遠遠不如。鄧坤閒時也向袁洪侯聰討教武藝,二人悉心教授,鄧坤依法練來,竟也有板有眼,數月下來,即使和袁洪二人相鬥,也能支撐數百招不敗。

    一日酒到半酣之際,有一小猴醉醺醺的,提議道:“聽聞三大王與二大王一般,也有七十二變的本事。二大王平日從不給我等演示。不如趁此良日,三大王讓我等開開眼界。”眾猴都是好事之輩,頓時紛紛起哄。

    侯聰也不推託,哈哈一笑,將身上猩紅披風一扯,徑自走到空曠處,身子一旋,地上現出一隻白兔,渾體如雪,伏在地上吃草,當真是惟妙惟肖,全然看不出妖猴本相。幾隻小猴不知高低,見白兔生得可愛,嘻嘻哈哈的上前伸手就想抓。那兔子就地一滾,猛地化為一隻斑斕猛虎,搖頭剪尾,威風凜凜,怒嘯一聲作勢欲撲,將小猴們驚得扭頭便跑,躲到袁洪背後,伸手摀眼,不敢看那張牙舞爪的大蟲,其餘小猴也嚇得瑟瑟發抖。

    袁洪大笑道:“你們莫慌,三大王這是在逗你們玩呢!也罷,你們怕這大蟲,我便替你們抓來。”說罷酒碗一放,俯下身來,就化為一隻雄獅,眼如銅鈴,口似血盆,項上鬃毛像鐵絲一般,威風凜凜,就向那猛虎撲去。

    那猛虎不如雄獅力大,轉瞬被撲翻在地,卻又生變化,就地變成一條水桶粗的大蟒,昂首吐信,身長數丈,翻滾之際,已將雄獅纏住;雄獅不能掙展,眼看就要窒息,突然身段猛增,化為一隻黑熊,力大無窮,硬生生將大蟒撐開,巨爪到處,已捏住大蟒的七寸;大蟒便又變成一隻白象,長牙如刀,張開鼻子就去卷那黑熊;黑熊身形一縮,化為一隻蒼鷹,雙爪成鉤,就去啄白象的眼睛;白象身體笨重,不如蒼鷹靈便,就變成一隻鳳凰,一聲清鳴,雙翅一展就來擒蒼鷹;蒼鷹見鳳凰是鳥皇,諸禽不敢妄動,忙變成一隻麒麟,四蹄生火,眼放金光,便來傷鳳凰。這二人變化隨心,無物不變,一眾小猴看得眼花繚亂,心潮澎湃,上躥下跳,鼓掌歡呼之聲不絕。鄧坤也是看得不住喝彩。

    鬥到分際,袁洪現了原身,笑道:“三弟,你我兄弟久未切磋,難得今日興之所至,何不一展你我手段,一來以添大哥酒興,二來也讓兒郎們長長見識?”那壁廂侯聰也現了原身,長笑道:“二哥說的是。”說著摯出一根黃金棍來。原來雷震子身死時,遺下的黃金棍被鄧坤順手牽羊。見侯聰上島時兩手空空,無趁手兵刃,鄧坤便把的黃金棍交付他使用。也不知是否猴子生來就是使棍棒的行家,侯聰使起黃金棍,得心應手,端的是厲害無比。

    袁洪執定熟鐵棍,丟個解數,舉棍便往侯聰掃來。侯聰閃身避過,交手相迎。兩隻猴子登時打得不亦樂乎,妙招迭出,從地上打到空中,打得激烈處,兩方棍勢密不透風,將兩猴身影裹在當中。圍觀眾人眼裡只見黑色金色兩個光球不斷碰撞,耳中只聞兩根棍子相碰時乒乒乓乓的聲音。論年齡,侯聰比袁洪尚晚出世數十年,但有天生的竊聽大法,更勝後世GPS衛星定位,這百年來將各教神通偷學無數,法力更在袁洪之上。不過袁洪乃是通臂猿猴,天生的戰神之體,說到筋力武藝,又比侯聰強上三分。兩人相鬥,正是各擅勝場,難分高下。

    鬥了數百回合,兀自難分勝負,鄧坤正在暗暗擔心,生怕哪一方拿捏不准,錯手傷了另一個,這時卻見袁洪與侯聰兩隻猴子不約而同住手,互視一眼,齊齊仰天大笑,收了棍子,攜手回席。眾小猴看了這驚天一戰,心裡對兩位大王的神通佩服得五體投地,即時有小猴上前替二人斟滿面前酒碗。二人拿起碗,仰脖“咕嘟咕嘟”喝乾碗裡酒水,又是同時哈哈大笑。袁洪道:“痛快!痛快!”

    鄧坤看得也是熱血沸騰,豪氣頓生,舉起碗道:“二位賢弟本領高強,為兄佩服!來,乾了!”袁洪侯聰舉杯回敬,三人盡都喝了。鄧坤突然想道:“混世四猴果然名不虛傳,隨便拉一個出來跺跺腳,天都要抖三抖!若是四猴齊聚,當真是可以打橫著走路了。不過算算時間,那靈明石猴孫悟空此時尚未出世,只不知剩下的赤尻馬猴到底在何處?”

    鄧坤念及此,便問袁洪侯聰二人可知赤尻馬猴的下落。不料袁洪和侯聰面面相覷,俱不知曉。袁洪道:“那赤尻馬猴與我和三弟一般,同為混世四猴之一,出生便具大神通。如此人物,怎能默默無聞?便是無緣會面,也當耳聞。既是我等皆未聽聞,想來是此時尚未出世。”

    鄧坤擺手道:“那也未必。赤尻馬猴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最會韜光養晦。便是其已出世,隱居在哪一方山水,遁世不出,也未可知。”

    袁洪聞言,轉頭看向侯聰,笑道:“如此,便要麻煩三弟了。他只要凝神細聽,方圓千里之內即使是蚊落蠅飛,須瞞不過他。有此術,尋那赤尻馬猴也不過是時日長短罷了。”

    不料侯聰連連搖頭道:“聽不得!聽不得!”鄧坤與袁洪大奇,如何不問?侯聰道:“小弟雖生有異禀,只是這天賦亦有短處,天下間,有三樣事,我聽不得。”

    鄧坤問是哪三樣聽不得。侯聰道:“第一樣,混元聖人聽不得。”縱是混世四猴,較之聖人也是螻蟻,這一點倒不難想像,鄧坤袁洪俱都點頭。

    侯聰又道:“第二樣,身懷先天至寶者,聽不得。”先天至寶隱含天地法則,豈是容易窺探的?鄧坤又點頭表示理解。

    侯聰續道:“第三樣,法力不下於我者,若是早有防備,聽不得。小弟之所以能學到西方教諸般功法,全因其毫無防備,否則我無所施其技。若那赤尻馬猴果如大哥所說,一心潛踪遁跡,定然時存防備之心,他法力修為又不在我之下,怎能聽得?”

    鄧坤聽說,心裡鬱悶,怏怏不樂道:“若是這般,豈不是如大海撈針,無從尋找?”

    這時身旁眾猴中有一老猴出列,禀道:“大王無須煩惱,赤尻馬猴其實早在二大王、三大王之先出世。他的下落,別人不知,我卻知曉。”

    鄧坤大喜,忙道:“快快說來!”老猴道:“我小時候聽父輩提起,說我祖上曾在淮河水妖無支祁麾下。那無支祁便是赤尻馬猴,善能控水,遇水則興。大禹治水,路經桐柏山,恰逢無支祁現世,淮水大漲。大禹以無支祁為淮河水妖,領軍征討。無支祁率十萬山精水怪迎戰。後來西王母之女雲華夫人命庚辰、黃魔等七天將下凡相助大禹降妖,方得降服。後將無支祁囚在桐柏山禹王廟的淮井內,至今已然一千餘年了。”

    袁洪侯聰二人恍然大悟,原來赤尻馬猴早在二人出世之前便已被囚,難怪從所未聞,不由得又把眼光移到鄧坤身上,心道我們不知道那是理所當然,大哥你怎麼也像是一無所知的樣子?按道理你那個時候已經化形了啊!咋就啥也不知道捏?

    被兩隻猴子盯著,鄧坤大汗,他穿越奪舍,哪裡記得原來的事?只好打個哈哈含糊道:“愚兄當時在通天聖人座下修煉,不問世事,居然不曉得有這一節。”袁洪二人都是直腸子,“哦”了一聲,不虞有他。鄧坤又心生疑慮,暗道:“要說這無支祁我也在後世神話裡聽過,據說是個桀驁不馴之輩,在淮河興風作浪,才被大禹收服。無支祁能力抗天兵,說到神通,倒也相符,不過赤尻馬猴應是個避世之人,最是深藏不露,怎會不懂這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妄自和大禹相爭?太不符合人物性格了!莫不成真正的赤尻馬猴另有其人?”

    他還在思量間,袁洪與侯聰已然鼓譟。袁洪厲聲叫道:“既是我妖族中人,又同為混世四猴,焉有不救之理?”侯聰也道:“正是!我等且前去,將那勞什子禹王廟砸個稀巴爛,放出無支祁。”兩隻猴子一起看向鄧坤,等他發話。

    鄧坤心道:“也罷,不管那無支祁是否就是赤尻馬猴,終是我妖族一屬,手段又高,若能救了出來,也是一大助力。”當下朗聲道:“救是當然要救,不過那桐柏山既是囚牢,必然守護森嚴。你我前去救人,當要小心行事,從長計議方可,免得救不得人,反陷了自身。這樣罷,我三兄弟這便動身往桐柏山一行,見機行事。”

    袁洪與侯聰點頭應了,吩咐小猴們看家。鄧坤入碧遊宮寶庫內,搜了一把仙劍。三人結束停當,各持兵器,步雲踏霧,便往淮水之源,桐柏山而去。

    (主角用啥兵器好呢?)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2
發表於 2012-12-19 22:57:58 |只看該作者
020章:國師王,拽什麼拽?

話說鄧坤三人起行,前往桐柏山搭救無支祁。三人腳程均快,半天工夫便到淮水之源,遠遠望見一山,奇峰競秀,層巒疊嶂,草木蔥鬱,宛如仙境,參天古木掩映處隱隱露出廟宇一角,依古格傍山而建。三人再近得些許,看得分明,廟門牌匾上三個古纂大字“禹王廟”,字體剛勁古樸,彷彿帝王端坐,不怒自威。

    鄧坤示意兩猴按下雲頭,三人落下地來。鄧坤道:“此山不俗,或有大能之人在此修行,我等不可輕舉妄動。三弟,你且探聽一下,千里之內,可有勁敵?”

    侯聰閉目聆聽,少頃睜眼道:“果如兄長所言!禹王廟中,有修行者百十,身上功法俱是西方教一路。餘者碌碌,唯有四人已達金仙上階,甚是難制;另有一人已至玄仙之境,我也看不出高低,更是不可小覷。”

    鄧坤讚道:“三弟神通,確是精奇!”向袁洪道:“二弟三弟有八九玄功,不懼尋常玄仙。如此,便勞煩二弟纏鬥那玄仙,三弟擋住那四名金仙,無須得勝,只需拖住對頭。待我驅散餘人,救出無支祁,即行撤離。”袁洪點頭稱善。侯聰卻道:“且慢!小弟觀那玄仙,身帶瑞氣,體泛異光,不像是自身修來的,想來是帶著什麼寶貝,怕是有些棘手。”

    寶貝?鄧坤心裡一沉。在這封神世界,法力還是其次,法寶卻是至關重要。君不見姜子牙,在闡教就一廢物,平時路過都不帶正眼看的,一旦拿著打神鞭,無數截教高人都要繞路走?到得千年後的西遊時期,法寶更是所向披靡,隨便一個童子偷了主人的寶貝下凡,都能趕得孫悟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若是禹王廟內那玄仙身懷異寶,事情可就難辦了。

    鄧坤吞在腹中的定海珠當然是一等一的先天靈寶,此時卻礙於修為不足,只能作為練級外掛,難做別用。鄧坤沉吟一陣,說道:“若是如此,只好用計……二弟,你如此如此……”二猴聞言大喜道:“大善!”各自領命而去。

    待得金烏降下,月掛枝頭,禹王廟中幾名弟子罷了晚課,出院子閉了中門,正要歇息。一名弟子走在最後,忽覺頭頂有黑影掠下,遮住天上月光,抬頭看時,頂門著了一棍,直打得腦漿迸裂,流了一地,連叫都未叫出聲來,便慘死當場。餘眾聞聲轉頭,只見一尊惡神,毛臉雷公嘴,手執一條熟鐵棍,渾身戾氣,從天而降,皆唬得魂不附體,莫能動履。有膽大的,顫巍巍道:“你……你是何人,竟敢行凶?”

    來的正是袁洪,咧嘴一笑,更不答話,衝入人群之中,見人就打。可憐眾人雖有些微道行,怎敵袁洪神威?頃刻間紛紛倒地,將那勤修苦練的功果身,依然化作臭皮囊。

    正殿內,有五人端坐蒲團之上,當中主位所坐之人,雙耳垂肩,面色金黃;其餘四人,相貌兇惡,臉色各分藍、紅、黃、黑四色;俱在閉目打坐。聽得外面慘叫聲哭喊聲混成一片,俱都睜開眼來,臉現詫異之色,長耳之人開口道:“白雄,你去看看殿外發生何事!怎的有廝殺之聲?”

    左首紅臉人應了,正要起身,驀的大門被撞開,一名西方教弟子跌跌撞撞進來,撲倒在地,哭聲叫道:“各位師尊,禍事了!外面來了一毛臉雷公嘴之人,二話不說,動手便打。殿外師兄弟抵擋不住,不少已遭了毒手。師尊們快去看看啊!”

    殿內五人盡皆大驚,長身而起。那長耳之人思忖道:“封神結束,因果業已了結。這人又是哪裡冒出來的?”連忙回身從香案上取下一柄長劍,對另外四人說道:“你等且隨我去會一會他。”

    五人出得殿來,又是一驚,只見自家弟子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大多已無生息,尚有少數折手斷足,一時卻不得便死,在地上呼天搶地,實是觸目驚心。那殺神猶未住手,使一根棍子,將其餘弟子打得抱頭鼠竄。長耳之人既驚且怒,喝道:“住手!”

    袁洪聞言,將棍子駐在地上,斜眼看向那五人,打量一番,目光停在那長耳之人臉上,冷冷道:“你可是此間執事之人?”

    長耳之人強自壓下怒火,道:“本座乃西方教准提聖人座下,大聖國師王尊者。你是何人?竟敢造下這許多殺孽?”

    袁洪冷笑一聲,再不說話,箭步上前,照頭便是一棍打來。那國師王左右四人早就凝神戒備,同時出劍招架。 “當”的一聲,熟鐵棍與四把劍相碰,激起罡風一片,似乎整座山頭都抖了一抖。袁洪一個筋斗,倒退而回。那四人同時退了三步,硬是穩住身形,不過臉色都是一變,紅的更紅,藍的更藍,黃的更黃,黑的更黑。

    這四人都是金仙上階的境界,和此時的袁洪本不相上下。但袁洪的八九玄功神妙無窮,最利近戰,又是天生戰神之體,因此合四人之力,也僅僅是略佔上風而已。袁洪一進一退之間,不免露出破綻。那國師王看得真切,忙口中念念有詞,祭起手中長劍。只見長劍化為一道霞光,往袁洪頭頸處掠去。

    那霞光來得好快,以袁洪之能,竟也閃避不及,尚未眨眼,已在頸項處磨了一磨,袁洪的頭顱便掉下來。國師王手中寶劍名“昆吾”,是准提道人以先天庚金精華所鑄,可於千里之外取人首級,厲害無比,不遜九宮山之寶“吳鉤”劍半分。國師王祭出此寶,一出手便斬了袁洪。昆吾所化霞光轉回國師王手中,又變回寶劍模樣。

    不料袁洪頭雖掉下,斷首處沒有絲毫鮮血流出,卻長出一朵白蓮花,花瓣一開一合,再張開時,居然又長出一個頭來。國師王大驚失色道:“八九玄功?!你是那梅山餘孽袁洪?”

    袁洪嘿嘿一笑,說道:“既是認得本大爺,趁早歸降,免我動手。”

    他雖口出狂言,心下卻是雪亮。那國師王已是玄仙之體,本身已是難勝,有昆吾寶劍在手,自己絕非其敵。適才用八九玄功護住元神,生受昆吾寶劍一擊,表面看著無礙,實則法力損耗頗巨,看來果如鄧坤所言,不能力敵,只能智取。

    國師王咬牙切齒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今日須留你不得。”說罷又祭起昆吾,化作霞光往袁洪處斬來。袁洪叫道:“來得好!”這次不待霞光近身,先化為一道白光,往山下而去。一擊無功,國師王連忙召回昆吾,謂左右四眾道:“你等四人速去追趕,盡力將此人抓到,生死不論!那廝生性狡猾,恐他有詐,若是路上遇見埋伏,不可逞強!”那四人躬身領命,各化流光追趕袁洪去了。

    聽得袁洪去了,一眾西方教弟子方敢冒出頭來,有人問道:“師尊,您怎的不親自追趕?”

    國師王搖頭道:“這頭猴最是狡詐,我怕他行調虎離山之計,故意引開我等。他吃我一劍,縱不傷命,終不免有損,四大尊者聯手,盡可制得他住。我若離此處,正中他計。”環視四周,見諸弟子死傷枕藉,饒是修的心境堅硬如鐵,也不由得哀慟,道:“且將死去的同門屍首收拾了,傷者抬到里間,好生救治。”眾弟子聽命去了。國師王獨自一人,執定昆吾寶劍,守在殿門當中,神情不敢稍有懈怠。

    過了一盞茶時間,那紅臉的白雄尊者獨自迴轉,手裡提著一人,被捆仙索縛住手足,月光下面目看得分明,竟是鄧坤。白雄尊者按下雲頭,落在殿前,將鄧坤重重摔在地上,向國師王稽首行禮。國師王問道:“何以回來得如此之速?此人是誰?”

    白雄尊者道:“不出師兄所料,袁洪那廝果然在路上設下埋伏。我等追到半路,此人出其不意殺將出來,打得我等措手不及。幸虧此人手段稀鬆平常,兩下交手,被我擒了來,先行送回交由師兄發落。袁洪那廝見事不諧,又逃了去,現下三位師弟已然追去了。”

    國師王看向鄧坤,問道:“你是何人?與那袁洪是何關係?”

    鄧坤手足皆被縛定,動彈不得,口中卻仍是硬氣,道:“本大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截教弟子鄧坤便是!你便是那西方教的什麼國師王尊者麼?也不過如此!拽什麼拽?”

    國師王氣極反笑,喝道:“將此人押到地牢,先行羈押。待得擒到袁洪,一併處置!”

    白雄尊者進言道:“禀師兄。袁洪那廝擅能變化,若是來救此人,恐怕防不勝防。關在地牢,怕不穩當,須尋處萬無一失之所關押才好!”

    國師王點頭道:“師弟言之有理!”思量一陣,才道:“你隨我來。”當先往後院走去。白雄尊者提起鄧坤,跟在後面。只是國師王卻沒有發現,白雄尊者和鄧坤在背後交互了一個眼神,難掩眼中狡譎的神色。

    (關於武器的問題,有人說要用棍,猴子們都用棍了,難以顯示牛魔王他老人家的獨特啊~~~~還有人說用東皇鐘,那個是法寶啊……敢問各位高人還有沒有別的提議?)

    (上一章修改了前面的章節,主要是改了三清的身份,其時肋骨一直是傾向與太清原始,上清老子,玉清通天的,根據西遊記,老子絕對不是太清,西遊記第八十六回,孫悟空曾說“李老君乃開天闢地之祖,尚坐於太清之右。”老子不可能坐在自己右邊吧,所以太清應該是坐在正中的原始。其餘兩個,顧名思義,上清應該是老子,那剩下玉清就是通天了。不過既然大家都認為太清老子,玉清原始,上清通天,那肋骨也從善如流……改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3
發表於 2012-12-19 22:58:59 |只看該作者
021章:這苦肉計也太絕了吧!                       

其實這鄧坤倒確實是他本人,白雄尊者卻是侯聰所變。此為鄧坤之計,先以袁洪誘敵,若能成功調開國師王與那四位金仙,自是再好不過,至不濟也能調走四名金仙。適才袁洪和國師王五人交手時,鄧坤與侯聰便窺伺在側。侯聰暗中觀察白雄尊者的言行舉止,當下就變了他的模樣,假裝擒了鄧坤,前來哄騙國師王。

    六耳獼猴化形之術天衣無縫,假扮孫悟空之時,滿天神佛俱不能辨,只瞞不過如來一人而已。國師王哪裡認得出來?

    侯聰所變的白雄尊者跟著國師王來到後院,見院中有一井,井口壓著一塊大石,重逾萬斤,將井口封的嚴嚴實實,又有兒臂粗的鐵鍊將大石連同井沿纏了數匝,再用一把銅鎖鎖死。那銅鎖模樣平平無奇,細看時表面刻有淡淡的花紋,似乎是某種經文,看來也是一件寶物。

    國師王從袖中取出一把鑰匙,將銅鎖打開,對侯聰道:“請師弟將斷龍石移開,把此人推入井中,再將法印歸原。行事時須小心,莫驚動了井中之怪。”

    侯聰上前,將井口大石推開,他有翻江倒海之力,推動石頭之際竟也覺得頗為沈重。石頭推開,現出井口一個圓孔,眼望下去,黑漆漆的一片,不知深淺。侯聰儘管早與鄧坤商定計策,此時卻又躊躇,恐鄧坤下去有什麼風險。

    鄧坤知他心意,通過仙識傳音道:“無妨,只管扔我下去。若有變故,我即傳音與你來救,料可無事。”

    侯聰這時也是無可奈何,要是拖得久了,又怕國師王起疑,只得提起鄧坤,叫聲“下去罷!”,將鄧坤投入井中,按照國師王吩咐,將斷龍石重新推回原位,又把鐵鍊纏上。國師王正要伸手將鑰匙拔出。侯聰搶先一步,把銅鎖閉合,拔出鑰匙,雙手恭恭敬敬的捧著交還給國師王。這一下動作自然之極,國師王絲毫不起疑心,接過鑰匙放入袖中,道:“師弟且與我出外等候,待擒得袁洪,和此人一道送到西方妙境,交由聖人發落。”

    國師王哪裡知道,剛才侯聰交還鑰匙之際,已用極巧妙極隱秘的手法偷龍轉鳳,還給國師王的鑰匙只是一根毫毛變的,真正的鑰匙已被他藏了。侯聰也不多話,又跟著國師王出得殿外,只是暗中豎著耳朵,傾聽井中的動靜。

    話說鄧坤入了井中,他身上的縛妖索不過是侯聰使的掩樣法兒,只將身一扭,手足上的繩索登時消失。鄧坤摸著井邊,身形緩緩下降。這井好深!竟是過了許久仍未到底,想來是從山頂一直延伸到山腳地下。半晌後,終於腳踏了地,井底滴水也無,伸手不見五指。鄧坤此時有金仙上階修為,雖然不能像袁洪侯聰一般有七十二般變化,但五行之術,早已通曉,手掌平伸,手心處“忽”的冒出一個火球,懸在掌心上方,照亮了井底的環境。

    只見這井底不過丈許長寬,角落處坐著一隻妖怪,似人又似猿猴,縮鼻高額,青軀白首,金目雪牙,卻是一動也不動。

    鄧坤心道:“這怪應就是那無支祁罷。”壯了膽子湊上前觀看,卻見那怪兩目不能開,狀若昏昧。鄧坤伸出手,推他一把,口中道:“兄台,醒來!”那怪渾如不覺,只是沉沉昏睡。

    鄧坤手上加勁,連推數把。那怪攸的驚醒,雙目睜開,光彩如電,將四周照映的如同白晝,一剎那間連鄧坤手中的火團也似乎陡的黯淡下去。那怪猛地紮起,開口道:“你是何人,為何擾我清夢?”聲音生澀,似是久不說人言。

    鄧坤哭笑不得,心道你可睡得真夠死的,稽首道:“請問道友可是淮河水神無支祁?”

    那怪撓了撓腦袋,道:“淮河水神我倒不知,不過我確是無支祁。”

    鄧坤大喜,說道:“我乃截教弟子鄧坤,與道友同為妖族一屬。聽聞道友落難被囚,特來相救。君可稍作收拾,和我一同出去。”

    無支祁把鄧坤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番,怪笑一聲道:“我被關在此處,雖然不知天日,算來也有千年之久,想不到首次見到之人,竟是我妖族一脈。嘿嘿,不過看道友雖也有金仙上階修為,手下功夫卻似並不高明,又如何瞞過外面的大聖國師王與四大尊者?”

    鄧坤見他起疑,忙道:“我卻不是獨自前來,另有兩位弟兄相助。我等乃是真心前來營救,望道友勿起疑心。”

    無支祁擺擺手道:“真心也好,假意也好,無支祁心領了。相救一事,大可不必。我若要出去,這區區淮井,怎能困得我住?羈留至今,全因我不願出去而已。”

    鄧坤大奇,說道:“道友既然自有手段脫難,何以自甘淪為囚徒?讓在下好生不解。”

    無支祁微笑道:“此事隱秘,本不足向外人道。不過道友既是同為妖族,又是一心為救我而來……也罷,便說與你知曉也無妨。你可知我根腳為何?”

    鄧坤一怔,道:“也有耳聞。外間傳言道友乃是混世四猴之一的赤尻馬猴,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不入十種之列,不達兩間之名。只不知傳聞是否有誤。”

    無支祁大笑道:“道友見識廣博!不錯,我便是赤尻馬猴。想必你此時心中所想,這無支祁不識天數,強與大禹相爭,落得個身陷牢籠,不見天日的下場,不過是一莽夫耳。所謂會人事,善出入,實是言過其實。對吧?”

    鄧坤乾笑一聲,並不搭話,表情中卻已承認。

    無支祁斂去笑容,悠悠道:“世人愚昧,皆說無支祁狂妄,焉知我此舉乃釜底抽薪,保全性命之無上妙法耶?”看著鄧坤一臉不解的模樣,無支祁續道:“道友既知我是赤尻馬猴,那你可知我生來便具一項本事,能推算休咎禍福,不差分毫?”

    混世四猴各具神通,鄧坤自無不信之理,當下點頭。無支祁說道:“我於千年前得道,修成人身,眼看妖族衰落,心生憂慮,因而占了一卦,算的是妖族的吉凶。據我推算所得,原來是天道要妖族殞落,所以生出三劫,三劫過後,妖族中人能存活者,萬中無一。”

    鄧坤來自後世,雖是知道妖族衰落乃是天數,但所謂三劫一說,尚是首次聽聞。他此時也屬妖族,聽得妖族存者萬中無一,如何不驚?連忙問道:“三劫為何?願聞其詳。”

    無支祁道:“第一劫乃是萬年以前,巫妖一戰。妖族至此盛極而衰,不復洪荒主角。第二劫乃是道統之爭,算時間,應該是剛剛過去……”他這一解釋,鄧坤心下登時明了,第二劫正是剛結束的封神之戰,闡截二教相爭,闡教取勝。截教中人多為妖族,截教之災便是妖族之災,心道這無支祁果然所言不虛,不由得問道:“那第三劫又如何?”

    無支祁道:“第三劫卻要再到兩千年之後,我此時也參透不全,不過以卦象而論,似是妖族自相殘殺,此劫過後,天下再無妖族立足之地。”

    鄧坤如遭雷殛,霎時間手足冰涼,他已想到無支祁所言的第三劫是何事。這第三劫,正是西遊的情節。西遊中,孫悟空正是妖身,卻藉著保唐僧取經為名,沿途打殺妖族無數,再想深一層,單憑孫悟空一人,也不足以滅掉這許多妖族,正是佛、道、天庭從旁協助,每每在孫悟空不能取勝之時便出手幫忙,方才得以成事。

    如此說來,這取經一說,竟也是天道要削弱妖族的一著,鄧坤越想越是合理,不知不覺的出了一身冷汗。

    也不去管鄧坤失魂落魄的樣子,無支祁自顧自說道:“我算得自身也是應劫之人,巫妖之戰時我尚未出世,算是避過了第一劫。但若是再耽紅塵,必是身殞之局,即使僥倖過了第二劫,第三劫也過不去。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是以我挑起戰爭,與大禹做過一場。將身投入這淮井中,名為落敗被擒,實則避禍求生而已。”

    說到這裡,無支祁臉上露出嘲弄的微笑,道:“與大禹之戰,有敗無勝,我豈能不知?若非如此,怎能脫出紅塵,逃過殺劫?”又把眼來瞧鄧坤,道:“前因後果,你已盡知。此時第二劫雖已結束,第三劫尚未到來。你來說說,我可會在此時隨道友離開?”

    鄧坤直聽得目瞪口呆,也不知說什麼話才好。原來這無支祁興風作浪,惡戰大禹,被囚枯井,皆是自己一手導演的苦肉計,正是要躲過殺身之厄。他熟知後事,自是知道無支祁所言屬實,按照原定的歷史進程,袁洪本當身死於封神之戰,而六耳獼猴則會在西遊時殞落,一切一切,竟是符合若節。這無支祁若不是將身陷在這淮井中,只怕也難逃天道之刃。鄧坤心下苦笑,暗道:“想不到這段歷史居然有這麼一節。赤尻馬猴曉陰陽,善出入,避死延生,真是半點不假!只是為了保命,要在這狹小井中被困數千年,這苦肉計未免也太絕了些!”

    (肋骨已經決定了用什麼兵器,不過估計很多人不會滿意的,且容肋骨賣個關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4
發表於 2012-12-19 22:59:38 |只看該作者
022章:天道也可逆之

鄧坤得知西遊的真相,一時間不禁萬念俱灰,這天道,竟是這般與妖族過不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妖族全族陷在殺場中。一想到自己將要面臨的是茫茫不可測的天道,鄧坤只感到深深的無力感,剎那間竟然生出一個念頭:“罷了,罷了,不如也學這無支祁一般,在這囚牢中苟延殘喘,消磨時日,勝似在外掙扎求存,仍不免落個身殞的下場。”

    無支祁臉上帶笑,看著鄧坤,也不催促。

    鄧坤正自消沉,卻陡覺眉心處傳來異樣,一股熱流轉明堂,沖開鬥闕,直貫百會,剎那間腦中現出一幅景象。兩名帝服之人站在高台上,意氣風發,豪氣乾雲,其一是那東皇太一,另一人想來便是昔日的天帝帝俊。帝俊張口大呼:“今日一戰,極為凶險。爾等怕不怕?”

    高台之下,密密麻麻戰了億萬妖族大軍,手執刀槍,士氣如虹,俱叫道:“誓死跟隨陛下!”

    帝俊長笑道:“好,我等皆大好男兒,頭顱可斷,氣概卻不能丟。便是今日盡數殞落在此,也要讓世人知道,無論是誰,也不能將我妖族玩弄於鼓掌之間。”

    說到這裡,帝俊用盡力氣大呼:“有我無敵,有敵無我!”

    下面群妖齊聲大喝:“有我無敵,有敵無我!”聲音震得天地都在顫抖,手中刀槍的森冷光芒,把天上的日月都比了下去。

    景象至此消失。鄧坤適才所見乃是帝俊太一領兵赴巫妖終戰前的一幕,是太一留在他身上的妖皇印記之效。鄧坤全身一振,熱血沸騰,剛才的沮喪灰心一掃而空,眼神驀的變得堅毅無比,心道:“天道縱要亡我,又有何懼?大不瞭如當年帝俊太一一般,轟轟烈烈做過一場,即使身死,也是萬古留名。要是在此不見天日,便是留得身在命在,又有何益?”又想道:“我熟知後事,佔盡先機,焉知就不能和你天道鬥上一鬥?天道啊天道,可見你雖然浩瀚如海,終究不是無隙可乘,否則此地怎會有我?你要是不來糾纏,我就安安分分的蟄伏在金鰲島上做個逍遙散仙;倘若你亡我之心不死,說不得,我便豁了此身去,和你周旋到底罷!”

    鄧坤腦中所見景象,唯他一人能見,無支祁在旁自是無從得知,卻驚奇的發現鄧坤突然間像是換了一人,變得霸氣十足,隱隱帶著君臨天下的氣勢。自己站在面前,居然心中莫名其妙的生出折服之意。正想開口詢問,這時看到鄧坤抬頭,目光直視自己,沒來由的心裡咯噔一聲,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

    鄧坤這時心情已然平伏,微笑道:“道友此舉以退為進,高明之至。只是此法雖或能保得性命,卻失了無拘無束之身。道友捫心自問,當真是心甘情願麼?”

    這一問直指其心,無支祁無言以對,沉默半晌,道:“道友之意,我豈不曉得?只是我也別無他法。性命若是不保,遑論其它。”

    鄧坤搖頭,輕輕吟哦:“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鄧坤盜用裴多菲的詩句,用於此情此景,卻也合適。無支祁聽到“愛情價更高”還不以為然,聽完最後兩句,卻是全身大震,像是被戳到了痛處,跳起來叫道:“你說的輕巧。那可是天道,你拿什麼去抗衡?自古敢逆天的人,有哪一個得了好下場?你厲害,你便和天去鬥啊!不說天道化身的鴻均,就是六大聖人,三大聖皇,你又勝得過哪個?卻在我這裡說什麼大話?”他驟然間變得狀若瘋狂,指著鄧坤的鼻子狂叫了一番,漸漸的氣勢又弱了下去,最後像是洩了氣的皮球,頹然坐到在地,口中喃喃道:“螻蟻尚且偷生,我這般做,又有什麼錯?怎能怪我……怎能怪我……”

    鄧坤見了他這副模樣,暗自嘆息。他哪裡不知無支祁雖然嘴硬,心底深處又怎會把這井底的方寸之地當成樂土?歸根結底,只是無可奈何而已。剛才自己一首詩,正是擊中了他的軟處,千年抑鬱一朝迸發,才會如此失態。鄧坤任由他發洩了一通,緩緩道:“天道難逆,卻也不是不可逆;聖人難敵,卻也不是不可敵!”

    無支祁冷笑道:“這種話誰不會說?你不過微末道行,聖人反掌之間,可以將你壞去千次萬次。我雖然身為混世四猴之一,在聖人眼中也如螻蟻一般,你讓我出去,豈不是教我去送死?”

    鄧坤正色道:“道友道行高深,豈不聞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凡事皆有一線生機之理?只是這一線生機,須要自身去求,歷經千難萬阻,方可尋得。如道友一般,不思進步,只求偷生,便是那一線生機就在眼前,也是看不見,摸不著。竊為道友惜之。”

    無支祁搖頭苦笑,說道:“你縱是說出個天來,也是無用。我推算絕無差錯,只要我不出此井,性命可全;只要邁出一步,便是身犯殺劫,斷然無生。這是天數,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所謂一線生機,不過是空泛之談,哪裡這麼容易尋得?我寧願相信自己的推算之術,也決不肯把性命押在這虛無縹緲之說上。”

    鄧坤微笑道:“道友可知,我那兩位一同前來的兄弟是何人?”也不等無支祁回答,續道:“與我同來者,皆是和道友同為混世四猴的通臂猿猴與六耳獼猴。那通臂猿猴,本也應在道友口中的第二劫殞落,此時卻已脫出殺劫。他既能做到,道友也當能做到。”

    無支祁聽了,眼睛裡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跳起身來,顫聲問道:“所言當真?”

    鄧坤把救袁洪一事略說了一遍,笑道:“道友不信,可和我一道出去,一看便知真假。”

    無支祁通曉陰陽,精於命理,怎能不知混世四猴的歸所?據他所算,混世四猴生來便是天地異數,不可久存在世。其中通臂猿猴將在封神一戰身殞;六耳獼猴將在西遊一戰身殞;靈明石猴儘管得以全生,卻是證了佛果,不復妖身,也等於原本的靈明石猴消散於天地間了;剩下一個赤尻馬猴也就是無支祁本人,若想保命,也只能躲在這淮井之內,永世不出。這便是混世四猴的命運,無支祁深信不疑,此刻聽說通臂猿猴竟能逃過殺劫,怎能讓他不驚。

    “天數若是不可逆,通臂猿猴怎能不死?天數若是可逆,我又何必在這井中困頓千年?難道我一直以來所想所為,全是錯的麼?”

    無支祁心中混亂不堪,耳邊又響起了鄧坤的聲音:“道友有大神通,大造化,無奈太過惜命。想那天道三番四次算計妖族,我本心有不忿;不料見了道友,才恍然大悟。妖族若亡,豈是亡於天道?實是亡於自身!道友口口聲聲說天道,殊不知天道常易,唯汰弱留強方是不易之理。自身若不奮起,何以自立於世?”鄧坤厲聲喝道:“若是妖族中人都如道友一般,這妖族不亡,尚有何族該亡?”

    無支祁心裡像是被大鐵鎚重重撞了一下,眼睛發直,呆立無語,過了半天,突然哈哈哈大笑三聲,緊接著大哭三聲,淚流滿面,又仰天長嘯,嘯聲淒厲,激盪在井底間猶如鬼哭狼嚎,震得鄧坤耳膜略感刺痛。好一會,嘯聲止歇,無支祁對鄧坤深施一禮,道:“道兄之言如晨鐘暮鼓,無支祁領會了!既是道兄有命,無支祁便捨了這身軀,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看看這天道是否當真不可違逆!”

    鄧坤連忙伸手扶住無支祁,大笑道:“道友何必如此?以後我與道友便是手足兄弟,無分彼此。前方縱有風高浪急,有我兄弟同心,又有何懼?”無支祁哈哈大笑,豪氣頓生。鄧坤仰頭看向上方井口處,道:“此時先想辦法出去在說。”

    無支祁道:“這有何難?待我使法力轟開法印,自能出去。”鄧坤笑道:“不必,我三弟六耳獼猴侯聰便在外間,變化了白雄尊者的模樣,演著那國師王,我且傳音與他,讓他前來放你我出去。”無支祁點頭笑道:“如此更好!”

    鄧坤當下在仙識傳音給侯聰。侯聰裝模作樣跟著國師王在外殿守候,一方面暗中留意國師王舉動,想找機會敲他一個悶棍,卻始終忌憚國師王手裡的昆吾寶劍,不敢下手;另一方面也豎著耳朵聽著井裡鄧坤的動靜。他天生的本事,鄧坤與無支祁的對話聽得一字不漏,聽見無支祁被鄧坤說服,心下也是大喜,又見鄧坤相召,連忙對國師王道:“師兄,三位師弟許久不回,怕是有什麼閃失。那袁洪詭計多端,實在令人放心不下。且容我去後殿巡視一番,師兄在此守候。”

    國師王也自擔心,聽侯聰這般說,自無不允。侯聰脫了身,哪裡是去什麼巡視?直奔後院,徑到那淮井之處,掏出藏好的鑰匙,打開銅鎖,撤下鐵鍊,推開斷龍石,這正是:

    打破玉籠飛彩鳳,脫開金鎖走蛟龍。這一去,又生出什麼事端?

    (其實女媧是不會和主角有什麼狗血的。各位大可放心。聖人看鄧坤如同螻蟻,壓根不是一個物種,俺有時候可能覺得一隻貓狗很有個性,但絕不會愛上它。女媧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對主角饒有興趣,如此而已。女一號另有其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5
發表於 2012-12-19 23:00:01 |只看該作者
023章:要不咱練個混合型的吧                       

話說侯聰放出鄧坤與無支祁。無支祁跳出井外,深深的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閉目嘆道:“想不到,我無支祁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侯聰上前說道:“道友今日難滿,可喜可賀。”無支祁微笑道:“全憑諸位相救,無支祁才得以脫難,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有差遣,無不凜遵。”鄧坤笑道:“都是自家兄弟,無須多言。我等還是速回金鰲島,免得再生變卦。”

    無支祁突然咬牙道:“再等片刻。此地將我困了這許久,待我將這整座山峰夷為平地,以洩心頭之恨。”說罷身上法力瘋狂運轉,右手高高舉起,帶著渾厚無比的仙元之力,只需一落下,便是驚天動地的殺招。

    鄧坤與侯聰相視駭然,無支祁聲名在外,他們終究不曾親眼目睹,如今見了,不意竟厲害如斯。看他出手的氣勢,至少已達玄仙下階的境界,比起此時的侯聰袁洪也高出一截。鄧坤連忙上前拉住他手臂,道:“不可。我等意在救人,切勿節外生枝。要是引來西方教大能之人,卻又多事了。還是先回金鰲島,再作計較。”

    無支祁想了想,笑道:“西方教大能之人,我昔日也會過一二,不如我者多,勝似我者少,倒是不必擔心……不過一切自然以依道兄之意。”說著散去法力,放下右手。鄧坤暗暗鬆了一口氣,道:“如此甚好,我等去罷。”

    三人正要起行,卻聽見一個驚惶的聲音叫道:“無支祁!你……你怎麼出來了?!”

    三人旋轉身,見身後站著一人,臉色駭恐,如同大白天見了鬼似的。正是那西方教尊者,大聖國師王尊者。原來剛才無支祁凝聚法力,國師王身在殿外,生出感應,急匆匆的趕過來。這時又聽得無數腳步聲,卻是禹王廟中的其餘西方教弟子聞聲趕來,見了這般場面,盡都嚇得呆了,不知所措,只眼巴巴的看著國師王。

    國師王畢竟是修為精深,強自收攝心神,對眾弟子喝道:“爾等速退!去殿中敲響須彌鐘,呼喚靈臺方寸山的本教眾師長來援。”各弟子一見侯聰和無支祁兩隻猴子,登時想起凶神惡煞的袁洪,哪裡敢上前半步?慌忙三步並作兩步跑去撞鐘。

    鄧坤臉色一變,低喝一聲:“快走!”轉身便欲駕雲而去。國師王在後面叫道:“哪裡跑?”話音未落,手中的昆吾寶劍已然化成霞光,飛斬向無支祁。無支祁面不改色,頭上突然現三朵金蓮,垂下絲絲青氣,護定自身。霞光斬至,與青氣狠狠撞在一塊,發出一聲悶響。青氣一陣晃動,霞光倒飛而回。無支祁冷笑道:“昆吾劍,果然了得,只是還傷不得我。”

    國師王心中一凜,右手一伸接住昆吾寶劍,左手放在胸前,結了個奇怪的法印,嘴裡念念有詞。昆吾劍脫手懸在半空,劍鋒指向無支祁,迸發出比原來耀目千倍的光芒,招凝不發,強大的氣勢已然震人心魄。

    無支祁見了這般聲勢,臉色也變得凝重,右手向虛空一招,厲聲叫道:“棍來!”只聽見天邊隱隱傳來破風之聲,由遠及近,速度飛快,眨眼到了跟前,自動飛入無支祁手中,顯出原形,卻是一根木棍,長二丈許,碗口粗細,通體烏黑,一頭一尾裹著銅皮。無支祁輕輕撫摸棍身,瞇著眼睛道:“老朋友,一別千年,又要並肩作戰了!”那木棍不住顫抖,恍有靈性,在表達久別重逢的喜悅與興奮。

    那壁廂,昆吾劍蓄勢已滿,嗚嗚作響,國師王大手一揮,當即疾往無支祁三人斬來,那霞光傾地,將整座禹王廟都覆蓋進去了,看這架勢,一斬之威,連山頭都要一分為二。無支祁執棍在手,氣勢更添,絲毫不懼,雙手持棍高舉過頭,狠狠劈下,正面迎上昆吾寶劍的鋒銳。只聽得一聲巨響,地面劇烈抖動,連侯聰和鄧坤都覺得立足不定,只得將身起在半空,俯瞰下去,不禁咋舌。只見兩般兵器相交的中心,激起煙塵數丈,整座禹王廟搖搖晃晃,幾欲坍塌,那無支祁與國師王的身影混在煙霧中,俱不能辨,不知勝負如何。

    少頃煙塵散去,現出兩人身形。無支祁仍是傲然挺立。那國師王卻臉色有些蒼白,低頭看看手中已然恢復原形的昆吾寶劍,劍鋒之上,竟有一個寸餘長短的月牙形缺口,不禁又驚又怒。昆吾寶劍是他法寶,已然修得元神相通,如今受損,連帶著他的元神也受了些傷害。

    無支祁哈哈大笑道:“國師王,你不過是一獄卒,今日我且饒你一命。他日再逢,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國師王聞得此言,心中憤怒,正要反唇相譏,這時聽見主殿處響起鐘聲,清越悠揚,在黑夜中響徹千里,神情一喜,冷笑道:“孽畜,你莫得意。本教高人轉瞬即到,你命尚在頃刻,焉敢口出狂言?趁早皈依,饒你一命。”

    無支祁大惱,正要上前爭鬥。鄧坤在空中急叫道:“不可戀戰。快快離去。”他旨在救人,卻不想和西方教結下不死不休的梁子。無支祁稍稍遲疑,收去法像,對國師王笑道:“尊者口舌之利,更勝手下功夫。我不與你糾纏,先去了。”說罷騰身而起,與鄧坤侯聰一道遠去。

    國師王心有不甘,卻又不敢追趕,剛才已經領教了無支祁的手段,比自己只強不弱。對方尚有兩人,那幻化白雄尊者的侯聰已然回歸本相,看得真切,是一個六耳獼猴,想來即使比無支祁稍遜,也不差多少;另一人看去雖然不堪(鄧坤:……),但敵眾我寡,也不敢輕易以身相試,只好眼睜睜看著三人揚長而去,待得本教來人,再行計較。

    鄧坤三人不作停留,各駕雲光往金鰲島飛去,飛到半路,見一人笑吟吟,步虛空而立,不是袁洪是誰?鄧坤大喜,趕忙上前道:“二弟何來之速?”

    袁洪笑道:“我依兄長之命,引那四大尊者離開,一路且戰且走。得三弟傳音,告知兄長已大功告成,是我用毫毛變作分身,誘那四人往北去了,卻遁出元神,先行在此等候。”說著看向無支祁,施禮道:“袁某見過道兄。恭喜道兄脫難。”

    無支祁連忙還禮,道:“我等皆是四猴之屬。今日相會,幸何如之?還要謝過三位援手之恩。”說罷向袁洪深深凝視,片刻後轉頭向鄧坤道:“道兄果然沒有騙我。這位袁兄弟的命格已改。雖尚有些須因果糾纏,料來無礙。道兄先救袁兄弟,再救在下,恩同再造,無支祁在此謝過。”

    鄧坤還禮笑道:“此番吾計得售,全仗二位兄弟之力,幸而功行圓滿,可喜可賀!”袁洪侯聰遜謝不已。當下一行四人齊聚,俱往金鰲島去來。

    路上侯聰想起適才無支祁神威,道:“道兄法力通天,竟能抗昆吾鋒銳,當真令人欽佩。”

    無支祁笑道:“那國師王的昆吾劍為後天靈寶,非同小可,幸虧我手中棍也非凡品。你們不知,我的棍,是昔日太陽星上扶桑木的一節旁枝,重一萬五千斤,堅逾鐵石,火不能焚。當年我被大禹擒獲,將它沉於淮水深處,今日我以元神相召,它即來矣!”

    眾人聞言,又各嘖嘖殷羡。袁洪道:“兵器固然重要,終究也要法力支撐。那昆吾之鋒我也領教過了,其實難當!道兄能正面抗之,足見修為高深,可敬可佩!”

    無支祁此時心結解開,正是一身輕鬆,言無不盡,聞言笑道:“道友謬讚了。我也不過修到玄仙下階,和那國師王相當。之所以能略佔上風,實因所修功法與平常功法大為不同。我所修習者,乃是闡教的九轉玄功。此功法,不修道行,只煅煉肉體元神,修成以後,能具變化神通,有翻江倒海之力,踢天弄井之功。用於近戰,無往而不利。”

    袁洪侯聰皆喜道:“原來道兄練得竟是九轉玄功。如此正好,我倆習的是八九神通,與九轉玄功有異曲同工之妙,以後當時時請益方是。 ”

    聽得二人修煉八九玄功,無支祁亦喜,道:“正該如此。論到這八九玄功,與九轉玄功正是一路。昔日巫妖兩族橫行洪荒,所修功法各走偏鋒。巫族生來沒有元神,是以巫族功法只煉肉體,不修元神;妖族反其道而行,只修元神,不煉肉身。其後巫妖兩族殞落,是西方教准提聖人與太清聖人老子各取巫妖兩族功法之長,揉合兩教神通,創出這兩門功法,兼煉肉身元神,端的是妙用無窮。這八九玄功與九轉玄功,大體相同,其中精微淵深之處卻有小異,正當取長補短,定然獲益良多!”

    鄧坤聽得心裡一動,他此時修習聖妖量天決已有小成,然而正如無支祁所言,僅是鍛煉元神,肉身修為依舊差勁,所以同為金仙上階的境界,打起來卻不是袁洪侯聰的對手。他偶發奇想,若是以聖妖量天決為根基,兼修八九玄功或九轉玄功,又會如何。他記得東皇太一曾言及妖族之身,當以修習妖族功法為主,否則難望大成,卻也沒說終生不能修習別教神通啊!總不成一本通書讀到老吧!

    (有書友猜女主是雲霄,肋骨可以說句猜錯了……繼續賣關子,嘿嘿!)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6
發表於 2012-12-19 23:00:27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2-12-20 17:42 編輯

024章:天羅地網?我給你戳個洞洞!

鄧坤還在考慮要不要兼習八九玄功和九轉玄功,陡的聽見上方一聲大喝:“妖孽!哪裡跑?”抬眼望去,只見身後人頭攢動,不知有多少人馬,當先的是國師王與四大尊者,各駕雲頭,氣勢洶洶,飛速趕來。

    追兵飛行甚速,而此地離金鰲島尚遠,眼看逃不過,袁洪、侯聰、無支祁三隻猴子皆是好戰之輩,全無懼色,主動駐住雲霞,落下地來,神情間躍躍欲試。鄧坤暗嘆一聲:“想不到終究免不了做過一場。”只得也按下身形。四人站成一排,冷冷的看著追兵。

    須臾國師王領兵趕到,也落下來,與四人對峙。國師王將四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最後目光落在無支祁身上,冷笑道:“無支祁,本座說過何來?如今此地佈下天羅地網,你便是再有能耐,也休想逃出。我勸你還是儘早歸降,免動刀兵,可惜了你的本來面目。”



    無支祁仰天大笑,道:“你的手段,我已盡知,盡可施展一二,看能奈的我何?”袁洪與侯聰齊聲嗤笑相和,袁洪道:“土雞瓦狗之輩,也敢說大話!”侯聰笑道:“二哥有所不知,此正是他所長,名曰'胡吹法螺神通',一經施展,無人能敵,你我要小心了。”三隻猴子肆無忌憚,放聲大笑,把個國師王激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鄧坤冷眼旁觀,對方來者近百,大多不過是上仙修為,己方算上自身,俱是金仙以上,其中三隻猴子功法奇特,可以匹敵玄仙。無支祁當可勝得了國師王,袁洪與侯聰任一人也抵得住四名尊者,另外一人加上自己,足可應付得來百十上仙,無論怎麼計算都是勝算頗高。鄧坤微笑不語,心道:“天羅地網?哼,就算你是後世的杜蕾斯,我也給你戳出個洞來!”

    國師王被三隻猴子一頓搶白,惱羞成怒,狠狠道:“你們笑!你們笑!待會兒你們哭都來不及,只管笑!”三猴齊聲嗤笑,鄧坤卻微微有些變色,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卻見國師王與四大尊者齊齊轉身一躬到地,恭聲道:“有請老師出手煉魔。”

身後眾西方教弟子左右散開,一人足踩慶雲,頭頂三花,施施然上前,看著三隻猴子,點頭笑道: “好啊,通臂猿猴,赤尻馬猴,六耳獼猴,奪天地造化而生的混世四猴,竟有三隻在此,正好一網打盡。得來全不費工夫!”

    鄧坤一見此人,臉色大變。你道他為何如此,只因來人不是別個,正是鄧坤最怕之人,洪荒第一無恥,燃燈道人是也。心下暗道:“不好,怎麼請出這人來?此番大大不妙矣!”三隻猴子見燃燈體泛瑞氣,三花聚頂,顯是道行高深之人,也不敢小覷,收了笑聲,暗自凝神戒備。燃燈一現,場上形勢立時逆轉,燃燈是玄仙上階的境界,只怕無支祁抵擋不住,國師王有昆吾寶劍在手,無論是袁洪或侯聰都不是對手,剩下的四大尊者,鄧坤一人是萬萬敵不過的。鄧坤心裡不住盤算,尋思逃生之計。

    這時燃燈也發現了鄧坤,以他眼力,怎能看不出鄧坤的本體正是當日萬仙陣中落了自己面皮,奪了自己法寶的奎牛。他對鄧坤恨之入骨,簡直是殺之而後快,此刻相見,先是愕然,繼後狂喜,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猙獰,道:“小畜生,原來你也在這裡,快交出貧道的定海珠來,再引頸就戮,賞你一個痛快。”

    以燃燈的身份,口吐這等狠毒之言,和平日仙風道骨,道貌岸然的形像大相徑庭,實是心中對鄧坤恨到了極處。

    “慢!”眼看燃燈拔劍就要上前,慌得鄧坤連忙叫道:“鴻均道祖有命,下次量劫啟前,三教弟子凡是玄仙級別以上,不得直接出手。難不成燃燈你敢違抗道祖的旨意?”

    聞得鴻均之名,燃燈神情一窒,卻又獰笑道:“小畜生,你還做夢哩!貧道現下已不是三教中人,貧道此番出手,絕無半分違逆道祖聖命。你今日撞在貧道手裡,正是天意。你認命罷!”

    鄧坤聞得此言,登時醒悟過來,失聲叫道:“你投靠了西方教!”

    燃燈一怔,笑道:“小畜生說得不錯。既是知道,還不上來受死,更待何時?”

    鄧坤此刻猶如醍醐灌頂,許多想不通的事情豁然開朗。燃燈道人棄道從釋,解化三世佛中的過去佛,這一節鄧坤本來熟知,卻想不到在這節骨眼上發生。只是燃燈得以成就過去佛,全仗著定海珠演化天地之功,如今定海珠被鄧坤奪了,居然仍能成佛。可見鄧坤雖然改了少許歷史,終究無力更改大勢。與此同時,鄧坤也想通了鴻均不許三教玄仙出手的用意。鴻均之命只限中土人、闡、截三教弟子,西方教卻不在此數。鴻均知道天數要使西方佛教大盛,有千年氣運,此舉正是讓西方教在這段時間廣收門徒,顯露聲名,為沙門大興打下基礎。雖說西方佛教於鴻均而言本屬旁門,傳入東土,不免奪了道門的氣運,但鴻均以身合道,已全無凡人情感,只是順天而行,中土三教雖是自己關門弟子所立,與西方教內外有別,卻也是一視同仁,絲毫沒有偏頗。

    鄧坤一旦想通,心涼了半截,苦澀道:“燃燈,闡教待你不薄,你怎能破門而去?難道那過去佛之位就如此吸引,能讓你捨棄億萬年的同道?”

    燃燈越發驚奇,這改立西方教為佛教一事,乃是教中秘辛,尚未公諸於世。便是本教中知曉此事之人,除卻接引,准提兩位聖人,只有上位者寥寥數位,自己擔任過去佛一事,更是兩位聖人與自己私下相商,再無第四人得知。這鄧坤卻從哪裡知道?心中雖疑,但鄧坤是非殺不可的,燃燈目露凶光,冷笑道:“你這孽畜,知道得還不少。只是無論如何,救不得你性命!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罷!”

    鄧坤尚未答話,那壁廂惱了三隻猴子。無支祁最先按捺不住,跳起腳罵道:“兀那潑道,多言無益,你我手底見真章!”摯出棍來,身上法力滾湧而出。

    無支祁乃是淮河水神,此刻面對燃燈這等大敵,一出手便是猛招,只見平地湧出滔滔洪水,轉瞬間千里之野驟成澤國。水勢洶湧,將沿路大樹連根拔起,又將山岩巨石翻湧而起,可憐山間生靈無意遭逢大禍,被淹死溺斃的不計其數。西方教眾人彷如身處大海中央,更見連天巨浪捲著無數砂石、樹幹,排山倒海般拍向自己,一波接著一波,竟是連綿不絕。西方教法力低微之輩見狀,無不臉上色變,當即紛紛騰身起在半空,卻見水勢不住上漲,霎時又淹到了腳下。

    燃燈大笑道:“五行之術乃小道矣,有何奇哉?”頂上三花垂下如瀑金光,腳下慶雲裊裊,護定其身,任憑滾滾濁浪不住拍打,身上衣裳都不濕半點。無支祁揉身撲上,木棍劈臉砸來。燃燈使手中劍來迎。戰不三合,燃燈祭起乾坤尺,打向無支祁。無支祁眼明手快,以棍正面撼去,聞得金鐵交鳴,乾坤尺被硬生生砸開半尺。無支祁腳下一個踉蹌。燃燈又將紫金缽盂祭在半空。無支祁躲閃不及,肩頭著了一下,直打得口鼻中三昧真火噴出四五尺遠,身子斜飛出去,將路旁一塊大石撞得粉碎,餘勢猶自未止,再退出十數丈,方才定住身形。

    無支祁翻身爬起,神情略顯委頓,顯然受了點傷。只見大水即時在他站立之處聚集,他踏在水上,身形隨著波浪上下起伏,瞪著一雙牛鈴般的眼睛惡狠狠的看著燃燈,彷如要擇人而噬一般。

    鄧坤暗暗叫苦:“無支祁果然不是燃燈之敵!”無支祁修習的九轉玄功利於戰鬥,雖是玄仙下階的境界,卻能發揮玄仙中階的戰力。但燃燈是上古洪荒的存在,修行無數年月,手中的乾坤尺與紫金缽盂又是先天靈寶級別,豈是尋常玄仙可比?無支祁卻不是他的對手。

    無支祁失利,袁洪侯聰同時搶上。袁洪是天生的戰神之體,對手越強,他戰意越是高昂,沉聲喝道:“燃燈不要走!待我與你見個高低。”燃燈冷哼一聲,竟不交戰,只把手一招,後面四大尊者衝上,接下袁洪。其餘西方教弟子對上了侯聰,這些弟子論法力道行和侯聰相比都差得甚遠,卻熟習一套攻防配合的戰法,十八人攻,十八人守,不時互換,餘者在四面八方使法寶乘隙遠攻,雖不能真個傷了侯聰,也叫他急切間騰不出手去。無支祁正復要上,卻被國師王使昆吾寶劍迎住。一時間,三隻猴子盡被纏住,燃燈本人,徑往鄧坤而來。

    鄧坤嚇得魂不附體,抽身便往上走,抬頭卻見另有西方教弟子立於半空之中,各站定方位,手持兵刃守候。不得已,鄧坤迴轉身,心中更慌,只得投往東邊去,行不數步,又見數名西方教弟子擋住去路,果然是天羅地網,滴水不漏。他只得再退,正遇燃燈。燃燈更不說話,直接祭起乾坤尺,誓將鄧坤打成齏粉。

    鄧坤吃過這乾坤尺的虧,差點丟了性命,正是記憶猶新,不敢招架。正要閃避,卻聽得腦後風聲有異,連忙頭一偏,一柄飛劍從耳邊掠過,原來是一名西方教弟子偷襲所發。鄧坤才穩住身,乾坤尺已到面前,躲閃已來不及,只不知鄧坤性命如何?

    (呵呵,武器離揭盅還有一段時間呢,女主離揭盅也還有一段時間呢,嘿嘿,繼續賣關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7
發表於 2012-12-19 23:00:48 |只看該作者
025章:你把老子打出真火來了!               

燃燈一記乾坤尺含恨而發,威力當真是可以崩山裂地。鄧坤來不及躲閃,將心一橫,豁盡修為抵擋。他此時也有金仙上階實力,也修得三花聚頂,五氣朝元,只見頂上開出三朵斗大的金蓮,金黃色的仙元之力從花瓣處磅礴湧出,傾洩而下,護住全身。乾坤尺打來,撞在仙元之力的護罩上,激出水波般的漣漪,護罩好一陣晃動,幾欲消散,卻始終挺了過來,又慢慢恢復原狀。其中的鄧坤竟是毫髮無傷。

    “咦?”這一擊竟爾無功,燃燈也大出意料之外,心道這小畜生根源倒堅固,道行也不差,上次見他修為平平,時隔不久,竟然進境如斯。只是鄧坤雖然實力大有精進,燃燈也不放在眼裡,一來鄧坤此時離燃燈的境界尚遠,二來鄧坤表現的僅僅是道行,不足為懼。

    蓋道行雖然是根基,終究要有相匹配的手段,或是如八九玄功般戰鬥型的功法,或是如乾坤尺般的靈寶,方能克敵制勝,否則只能挨打而已。正因如此,鄧坤雖是金仙上階,但此時給人的威脅,還不如一個手持攻擊性靈寶的金仙中階,正如後世小說中倚天中的覺遠老和尚,內功登峰造極,武技全然不通,終究不能算是高手。

    當然,道行高到了鴻均道祖的程度,又另當別論,隨手一揮都能破碎星辰的,哪裡還用的著在意什麼手段不手段?

    只是現下鄧坤還差得遠。燃燈哪能看不透此節?雖然心裡有些驚奇,但隨即又把乾坤尺祭起半空。鄧坤暗暗叫苦,剛才那一下他看似接了下來,但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方知。以燃燈功力,加上先天靈寶乾坤尺,哪裡是這麼好擋的?鄧坤硬擋一記,已經是畢生修為之所聚,一招過後,體內仙元之力去了十之六七,雖說這仙元之力只需打坐數天便能恢復如初,但燃燈又怎會大發善心讓鄧坤打坐調息?眼看乾坤尺又往自己飛來,鄧坤脖子一縮,往旁邊就閃。

    不料這乾坤尺早經燃燈祭煉得出神入化,如同長了眼睛,不論鄧坤東閃西躲,只一直追著鄧坤的後心。四方上下俱是西方教弟子結成的天羅地網,能周旋的圈子頗小,僅是片刻工夫,鄧坤已是險象環生,幾次差點被乾坤尺敲中,欲要遠遁,又被西方教弟子擋住。這些個西方教弟子,論修為和鄧坤差得甚遠,本來真要動手盡皆不是鄧坤對手,但這時乾坤尺緊隨其後,稍稍慢得頃刻,即時便砸上來了,卻哪裡有時間去放倒這些西方教弟子?沒奈何,鄧坤只得繞著圈子跑。兩條腿哪能快得過法寶?若是燃燈真要打,早打著了!只是燃燈見他狼狽,竟不緊逼,站定場中哈哈大笑,宛如貓戲老鼠,勝券在握,神情得意之極。

    無支祁、袁洪、侯聰見此情形,欲來救援,卻被各自對手纏住不得抽身。袁洪現了三頭六臂法身,手中熟鐵棍也化作三條,六隻手執定,風車兒般亂舞,抵住了四大尊者,雖不致落敗,但也無法取勝;侯聰一人獨鬥數十名西方教弟子,儘管修為比對方任意一人都強得太多,無奈對手陣法厲害,一時間衝突不出;無支祁的手段倒是要比和他放對的國師王略勝半籌,不過國師王得了燃燈授意,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一昧的死纏爛打,教無支祁分不出身去援手鄧坤,只能乾著急。

    再過一時三刻,只聽得燃燈笑聲一頓,冷冷道:“玩夠了,待貧道送你上路罷!”手上一捏法訣,乾坤尺綻放萬丈光芒,猛地往鄧坤頂門敲落,其勢之速,比原來快了一倍有餘。鄧坤大駭,此時已無路再逃,暗叫一聲:“罷了!”終究不甘束手待斃,運轉全身法力,將手中仙劍往乾坤尺劈來,只是心裡雪亮,手裡的仙劍不過是尋常仙家兵刃,連後天靈寶都算不上,怎能匹敵先天靈寶乾坤尺?直如雞蛋碰石頭,定是劍毀人傷。

    不料此刻場中異變陡生。燃燈驚訝的發現,一縷火焰從鄧坤眉心生出,迅速擴大,瞬間鄧坤全身都籠罩在這片火焰之中。那火焰,好生神奇,旁人看來,鄧坤此時全身盡在火焰當中,本該化為飛灰,當事人卻恍如渾然不覺。火光耀眼,與乾坤尺的靈光交相輝映,竟是不弱半分。那火焰如有靈性,自動纏繞在鄧坤手中的仙劍上。只聽見一聲巨響,乾坤尺正面撞上了劍鋒,互相抵觸,相持不下。

    鄧坤手中的尋常仙劍,竟然堪堪頂住了先天靈寶乾坤尺!

    這還不止,鄧坤眉心生出的火焰源源不絕,居然隱隱往乾坤尺處侵來,火苗吞吐,每一卷,乾坤尺的靈光便黯淡了一分,不由得大吃一驚,也不及多想,手一招,乾坤尺自動飛回。

    乾坤尺一飛回,鄧坤壓力大減。他剛才在生死攸關之際,突然覺得眉心有異,一股熱流自泥丸宮起,轉明堂,遊走全身三百六十個穴道,貫通四肢九竅,陡覺法力大增,渾身是勁,緊接著全身冒起火光,卻連自己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當下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手掌,只見熊熊烈焰從毛孔中逸出,在肌膚上燃燒,卻感覺不到絲毫炎熱。那邊三隻猴子與國師王以下一眾西方教弟子見此奇景,不由得皆住了手,看向鄧坤。

    燃燈臉上表情極為複雜,驚怒、恐懼、羞惱等等,不一而足,咬牙道:“太陽真火……你和東皇太一是何關係?”

    一聽提及東皇太一,鄧坤猛地驚醒過來,這次能抗衡乾坤尺全力一擊,想來便是東皇太一當天留在鄧坤體內的妖皇印記之功了。難怪太一當時便說,這妖皇印記能救他性命。在那淮井之中,鄧坤意志消沉之際,太一的印記已然救了他一次,此番亦然。聽得燃燈問話,正要回答,不料尚未開口,先聽見“啪嗒”一聲碎裂脆響,手中仙劍片片龜裂,碎片掉在地上,手裡僅剩一個劍柄。

    原來這仙劍終究是凡品,抗不住乾坤尺的先天靈寶之力,立告崩毀。

    燃燈和東皇太一是同時期的人物,怎能不知太陽真火的威力?昔日太一橫行洪荒,號令妖族,所憑恃者就是東皇鐘,和這自本體而生,見物即焚,鬼神辟易的太陽真火,修為到了,更能焚毀靈寶。燃燈一見鄧坤使出,登時嚇了一跳,忍不住出口相詢,只是一開口,即知說錯了話,東皇太一萬年前殞落,洪荒中無人不知,鄧坤出世不過區區幾千年,又怎能認得東皇太一?但他適才所用,明明白白就是太一的太陽真火,不知他從何處學來。燃燈心存忌憚,一時不敢再上。

    鄧坤現在腦子裡也是亂成一團,呆呆站了半晌,忽然左手一振,朝一名站在十數步遠的西方教弟子遙發一掌。旁人看見一束火焰自他掌心發出,打在那西方教弟子身上。那西方教弟子慘叫一聲,便了無聲息,站在原地不動。旁人尚未反應過來,這時一陣清風吹過,那西方教弟子竟然化為飛灰,隨風四散。在他身邊的西方教弟子駭然變色,發一聲喊,都退出去,離鄧坤遠遠的,生怕自己成了下一個。

    這太陽真火,竟厲害如斯!連鄧坤也大出意料之外。

    燃燈驚怒交集,本想以自己的修為對付鄧坤一個小小妖族,定是手到擒來,不料連番出手俱無功而返,還讓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殺了一名弟子,見眾西方教弟子臉上都有畏懼之色,大喝道:“孽畜,休得逞狂!”袖袍一揮,又將一寶祭在空中,這次是那紫金缽盂。

    那紫金缽盂起在空中,滴溜溜,不住轉圈,每轉一圈,便大了數倍,轉得數轉,已是遮雲蔽日,與一座小山相似,口朝下,就往鄧坤所處之地蓋下,將周圍方圓數十丈盡皆籠罩。這一下出手,竟是無差別攻擊,紫金缽盂只要落將下來,就連圍困在鄧坤四周的數十西方教弟子盡皆遭殃。一時間雞飛狗跳,那些西方教弟子連忙走避,天羅地網頓時現了無數缺口。

    只是鄧坤現時正在缽盂籠罩中央,遁逃已然不及。這情形也不容鄧坤多想,把手中的劍柄拋卻,雙手一揚,同時向上,一道火柱沖天而起。紫金缽盂朝下打,火柱往上迎,兩下相碰,激出的罡風吹得四周的西方教弟子東歪西倒,連無支祁等修為高深之輩也要運玄功穩住身形。定睛看時,見太陽真火源源不絕,宛如托天巨手,紫金缽盂居然被火柱抵住,不得下落。

    三隻猴子看到鄧坤竟以金仙之身,和燃燈戰了個不相上下,不禁熱血沸騰,齊聲叫出口:“好!”

    燃燈正在暗掐法訣,控制紫金缽盂與鄧坤相鬥,聽見三猴喝彩,當然曉得不是為自己叫好。堂堂玄仙上階,竟然許久時候都收拾不下一個金仙修為的人,饒是他臉皮素來厚實,也是一紅,羞怒之下,低喝一聲,一口精血噴出,半空中的紫金缽盂靈光大盛。鄧坤頓時覺得壓力沉重了十倍。那紫金缽盂一寸一寸的往下壓,太陽真火形成的火柱一寸一寸的縮短,雖然去勢甚緩,但此消彼長的形勢卻是明明白白。

    鄧坤全身大汗淋漓,顯然極為吃力,太陽真火固然威力無窮,但也大耗法力,鄧坤能支撐到此時實屬不易,若非體內的定海珠與妖皇印記相助,早已法力枯竭,無以為繼,正覺得再難抗衡,耳邊傳來一聲低嘆:

    “唉,太陽真火不是這般用法。太一要是見了,只怕要被你再氣死一回!”

    (來的是誰?大家可能猜出一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8
發表於 2012-12-19 23:01:10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2-12-20 17:46 編輯

026章:天字一號神秘人

這聲音並不高,卻響徹全場。同時,鄧坤驚訝的發現自己發出的火焰又生變化,從原來的金色變成幽幽的藍色。這火焰顏色一變,燃燈的臉色也是一變,失聲叫道:“離火之精!”。慌忙把手一招,紫金缽盂變回原來大小,飛回燃燈手中。

    燃燈召回紫金缽盂,臉色不善,望著鄧坤方向道:“陸壓道友,貧道稽首了。”

 

    鄧坤身前不知道何時站著一名道人,身材偏矮,面相清奇,三縷短鬚,笑吟吟,朝燃燈一稽首,說道:“見過燃燈道友,萬仙陣一別,今日又再相逢。道友風采如昔,羨煞貧道了。”

    聽得來人是陸壓,鄧坤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要說封神之中最為神秘之人,當屬這陸壓無疑。這人手段極高,連闡教十二金仙被混元金斗拿了,也要削去頂上三花,他卻可施施然脫困而去;談笑間壞去了截教數一數二的好手趙公明;又有斬仙飛刀,能傷人元神,在封神之戰中大放異彩;縱觀原著,好像只見過他欺負別人,不曾見他吃過什麼虧。這些倒也罷了,更奇怪的是這人來歷成謎,自稱是西崑崙散人,但又不是崑崙山玉虛宮闡教一脈,到底此人究是何物得道,何時得道,又為何相助闡教,都是撲朔迷離。



    後世鄧坤閱讀YY小說時,眾書友也對這陸壓的出身來歷眾說紛紜,最佔上風的解釋是陸壓本是妖族十太子。昔日帝俊娶羲和,生下十隻三足金烏,這便是所謂的太陽貞星原有十之數。金烏不知天高地厚,結伴在洪荒遊走,十日並存,以致大地龜裂,生機枯竭,後有大巫夸父追日,本欲勸退金烏,反而為其所傷,壞了性命;是以怒了另一名大巫后羿,持射日弓震天箭,將三足金烏盡數射殺,唯最小的一隻金烏倖存。這正是巫妖之戰的導火索,帝俊失子,怒不可遏,巫妖兩族全面開戰,雙雙殞落。這陸壓,傳聞便是那最小的三足金烏。對於他封神後的去向,更是說法不一,有說他入了西方教,成為大日如來;有說他化身烏巢禪師,自立禪宗;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只是鄧坤看這一節時,心裡並不深信,一是陸壓的道行法力比三足金烏實在不可同日而語;二是陸壓若為妖族十太子,怎會調轉槍頭,對付以妖族為主的截教?這陸壓從頭到腳,處處透著神秘,此次又不知為何而來。鄧坤望著陸壓,不敢主動開口說話。

    不說鄧坤心裡七上八下,燃燈也是揣揣不安。陸壓在闡截之爭中,明顯站在闡教一方,那時二人可算是戰友,只是就剛才所見,陸壓分明是為救鄧坤而來,說不得要和自己做過一場。陸壓的厲害燃燈也見識過一二,又看不透此人根腳,心下實無半分把握。但不論如何,鄧坤體內的定海珠是志在必得,燃燈只得上前,道:“道友此番為何而來?”

    陸壓微微一笑,看向鄧坤,緩緩道:“還不是為了此小友而來!”

    燃燈臉色一沉,道:“此人莫不成與道友有舊?竟勞動道友玉趾前來搭救。”

    陸壓嘆口氣道:“貧道與這小友並無淵源。只是貧道命裡勞碌不得閒,受了別人重托,要救這小友一命,還望燃燈道友念在昔日情分,放他一馬。貧道不勝感激。”說罷一揖到地。

    燃燈面色鐵青,暗道這鄧坤難道真是福緣深厚之人?上次有女媧救命,此番又有陸壓作梗。他沉默良久,說道:“既是道友有命,貧道自是凜遵。放這畜生離去不難,只是他奪了貧道的定海珠,卻須歸還。”他要鄧坤的性命,無非是洩憤,今日礙著陸壓,便是放過鄧坤也無妨;但定海珠乃是他成道的關鍵,那是非拿回來不可的。

    陸壓搖頭,說道:“道友當世高人,怎的在此事上如此不智?那定海珠乃先天靈寶,怎能說是你的他的?自是有緣者得之。”

    燃燈皺起眉頭,道:“陸壓道友,你乃清靜閒人,何必為了這區區小妖與貧道為難,平白傷了兩家交情?今日之事,只需道友暫時退步,不但貧道承你的情,西方教自接引准提二位聖人以下,盡感大德,如何取捨,道友當心中有數。”他抬出兩位聖人的名頭,又口口聲聲言西方教,正是以勢壓人。

    陸壓聽了,只是淡淡一笑,說道:“呵呵,道友不提,貧道還真想不起,道友原來已是西方教中人。”燃燈說道:“大道三千,皆是一體,貧道與西方教有緣,自當隨緣而行。”他這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鄧坤等人見了,無不心裡大罵無恥。

    陸壓笑道:“道友與西方教有緣,貧道也無話可說,但這定海珠乃我中土道門之寶,卻不能流落旁門。本來闡教截教,俱是一家,誰得了都無妨。道友若仍是闡教中人,這定海珠便是還了道友,倒也並無不可,現下道友既然是西方教中人,如何還糾纏於此事上不放?”

    燃燈說道:“此言差矣,天地靈寶本無主,唯有德者得之。那定海珠正與貧道有緣,合該貧道所得,還望道友勿要攔阻。”

    陸壓大搖其頭,道:“道友說大道三千,皆為一體,卻不知那西方教義,與我中土道門大相迥異,西方教也不是靠著此珠立教的,與此珠有何淵源?你既入了西方教,便當學他明心見性,累劫修行的那一套,怎的又非要得此珠不可?若說道友與此珠有緣,卻也不見得,否則以道友修為,此珠怎能為鄧坤小友得去?既是隨緣而行,道友該當放手才是。”

    陸壓油鹽不進,在定海珠一事上始終不肯鬆口,而這一點恰恰是燃燈的底線。既然說不通,那就唯有動手一途了。燃燈冷哼一聲,道:“如此說來,道友當真要一意孤行與貧道為難?道友就全不念你我昔日情誼,非要與貧道在此地做過一場,分個高下不成?”

    陸壓聞得燃燈邀戰,欣然道:“正合我意!昔日萬仙陣中見道友道法精奇,早想請益。今日適逢良機,正好與道友一展胸中所長,印證大道。”

    鄧坤在旁看兩位頂級玄仙言語爭鋒,心裡思潮起伏。自己是截教弟子,和這陸壓本處敵對,想不到他來救自己性命,還不惜和燃燈爭鬥,此事大出意料之外。聽陸壓說是受人所託,卻不知道所託者是何人,又找不到機會詢問,滿腹疑問只好都悶在肚裡。再者,鄧坤見識了燃燈的手段,不禁大恨自己實力不濟。剛才陸壓與燃燈討論的是鄧坤的性命,而鄧坤本人卻連一句話都插不上。這種性命懸於人手的感覺,任憑誰都不會好受的。鄧坤心裡暗暗下了決心,自此須得不擇手段提昇實力,方能在這強手如林的世界生存下去。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燃燈也不再客氣,道:“道友神通驚人,貧道豈能不知?若是道友斬仙飛刀在手,貧道還懼三分,不過道友的斬仙飛刀已送給了姜尚,此時身無長物,怕是當不得貧道的乾坤尺與紫金缽盂。不如聽貧道一言,就此退去,日後還有相見地步。”

    陸壓啞然失笑,道:“道友差矣!法寶再好,終究是身外之物。道友念念不忘,正是墮了以物馭人的魔相,在心境修為上不免落了下乘,殊為可惜。”

    燃燈心下大怒,修行眼雙睛火起,須彌山紅了半邊,沉聲道:“道友舌燦蓮花,不如手底見真章罷。”

    陸壓一擺手道:“且慢!有一事貧道當先明言。若是貧道落敗,自無話說,這鄧坤小友一事,任憑道友處置;假如貧道僥倖得勝,道友可否就此離去,不再找鄧坤小友的麻煩?”

    燃燈咬牙道:“就依道友所言!”說著持劍便要上前。

    陸壓手無寸鐵,卻毫不驚惶,反而轉頭對鄧坤笑道:“禦火之道,不在一個'猛'字,而在一個'盈'字,你且看好了。”右掌一翻,手上冒出熊熊火焰,和鄧坤所施的手段如出一轍。場中眼力高強者如燃燈、國師王、三大靈猴等皆能看出,陸壓此時所使的,竟也是太一的看家本領――太陽真火,心裡俱各納悶,啥時候這太陽真火變得人人都會使了。

    但同是太陽真火,陸壓使出又是不同,火焰吞吐,只在掌中翻滾,渾不像鄧坤全身上下都是火焰,火苗攢簇間,瞬間變成一把長劍的形相,握在手中,恍如實物。燃燈看在眼裡,心裡讚歎,暗道:“這陸壓果是不凡。適才那小畜生用術時雖然看似聲勢猛惡,其實火焰散而不聚,徒有其表;此人竟能凝火成兵,單論馭火之能,實是相去不可以道裡計。確是勁敵!”捏個劍訣,仗劍來取陸壓。

    陸壓不慌不忙,將手中火劍相迎。燃燈劍往下砍,陸壓劍往上迎,兩劍相交,發出的卻不是金鐵交鳴之聲,而是如同裂帛一般的“嗤啦”一響。旁人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只見燃燈已然跳出圈子,身形疾退,眨眼遁出數十丈遠,滿臉盡是戒備,手中長劍僅剩半截。

    陸壓也不進逼,面上帶笑,緩緩道:“道友只使出這般手段,未免小覷貧道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29
發表於 2012-12-19 23:01:45 |只看該作者
027章:頂級玄仙之鬥,陸壓VS燃燈               

原來燃燈手中雖是仙劍,未入靈寶之流,終究是金鐵之物。五行內火克金,陸壓以太陽真火凝聚成劍,正是剋星,一碰之下,高下立判。燃燈失了面子,臉色越發難看,而諸般手段尚未施展,哪能甘心,不復多言,當下同時祭起乾坤尺與紫金缽盂朝陸壓打來。

    陸壓哈哈一笑,道:“此物怎能近我?”隱去手中火劍,卻從十指指尖上冒出火焰來,火焰細長如絲,凝聚不散。只見他雙手如穿花蝴蝶一般翻飛,在虛空劃出無數道軌跡,指上太陽真火凝成的絲線縱橫交錯,如同結出一張網,擋在陸壓身前數丈之處。

    乾坤尺和紫金缽盂疾飛而至,先撞上了火網。果然不愧為先天靈寶,一撞之下,火網登時被撞出兩個缺口,兩寶仍是往陸壓打來,只是去勢已然大為減緩。

    陸壓雙手更不稍停,十指變幻,指尖逸出的太陽真火絲線不住往乾坤尺與紫金缽盂纏繞而去,宛如巨蠶結繭一般將兩件先天靈寶牢牢困住,每纏繞一分,兩寶的來勢便消減一分,到得陸壓身前丈許之地,已顯見兩寶後勁不繼。即使能勉強打到陸壓身上,也是強弩之末,毫無殺傷力了。

    陸壓一邊布罡,操控太陽真火與兩件靈寶相鬥,一邊對一旁觀戰的鄧坤道:“馭火之道,全在一個'盈'字。所謂盈者,一為輕盈,須得乘隙利便,以柔克剛;二為充盈,須得源源不絕,後勁綿長。像你那般用火,只求猛烈,難得持久,卻是大錯特錯。”

    鄧坤心下訝異。自己和陸壓非親非故,他來相救,已是大出意料之外,更想不通他為何淳淳善誘,傳授自己驅火之術。只是現下兩名頂級玄仙相鬥,鄧坤哪裡有時間細想,只目不轉睛看著場中,生怕錯過了這畢生難遇的場面。

    燃燈看陸壓竟然在斗法之餘,尚能好整以暇的與鄧坤說話,顯然輕視自己,心下大怒,舌尖吐出“吒”字真言,陡見全身金光大盛,現出一座法身來,三首八臂,頂上懸著一盞琉璃宮燈,裡面一火如豆,自混沌開判以來,從未有片刻熄滅,正是燃燈道人本命元神寄託之物靈鷲燈盞,八隻手,分別執定念珠、加持神杵、雌雄寶劍、捆線索、金磚等寶物,尚空著兩手,扣著法訣控制乾坤尺和紫金缽盂。這一時,燃燈手段盡出。

    燃燈金身一現,被太陽真火緊緊纏繞的乾坤尺和紫金缽盂也同時爆出萬道光華,驟然掙脫了太陽真火的包圍,猛向陸壓打來。陸壓似是猝不及防,被兩寶打個正著。

    鄧坤吃過乾坤尺的虧,知道這一擊重逾萬斤,陸壓便是仙體,也經不起這乾坤尺一敲,何況還有紫金缽盂?不由得臉色大變,若是陸壓敗了,在場之人無人可擋燃燈,自己和三隻猴子的性命,恐怕今日便要交代在此地了。

    不料乾坤尺和紫金缽盂打在陸壓身上,竟是毫無阻滯,透體而過,打中的不過是殘影。原來在這電光火石間,陸壓早一步化作長虹遁開,在燃燈右首處站定,臉色凝重,道:“原來道友已得了西方教金身神通。看來道友與西方教之淵源,絕非日前之事。道友深謀遠慮,所求者大,倒是貧道小覷了。”

    乾坤尺和紫金缽盂打在空處,自動飛回到燃燈手中。燃燈目視陸壓,笑道:“道友既是識得,可速退去。免得傷了貴體,徒令貧道後悔莫及。”

    陸壓搖頭笑道:“西方教金身神通雖也頗為了得,不過是得了一些先天庚金之相,以託後天之形。歸本溯源,還是份屬後天。只不知能否抵擋貧道的先天離火?”話音落時,陸壓雙手再次生出火焰。這火焰與太陽真火又自不同,藍幽幽,光燦燦,不似凡火。

    燃燈冷哼一聲,道:“道友不知進退,莫怪貧道不留情面。”說罷同時祭起手中八件法寶,鋪天蓋地往陸壓打來。他知陸壓道術精奇,擅化長虹脫身,是以這一出手,將陸壓周身上下左右俱封死了,教他不得閃避。

    哪知陸壓腳不動,步不移,袖袍一揮,一抹離火光華在空中一閃而過。燃燈所祭的八件寶物,除了乾坤尺和紫金缽盂兩件先天靈寶之外,被離火一烘烤,盡皆失了靈性,紛紛墜地。燃燈卻也不慌,使出這些下等法寶旨在擾敵,真正的殺著還是乾坤尺與紫金缽盂。說時遲那時快,其餘寶物墜地之時,乾坤尺與紫金缽盂已然攻到陸壓跟前,卻見陸壓兩手一分,徑抓向兩寶。

    燃燈見狀大喜,心道:“陸壓啊陸壓,你也恁的託大。先天靈寶,豈是血肉之軀能當?這一下即便不能壞你性命,也要將你打得筋斷骨折,丟了面皮,好教你以後不敢與貧道為難。”

    這時陸壓手臂一伸一抓,已將乾坤尺與紫金缽盂扣在手中,面上毫不改色,腳步也無移動,但腳下土地崩裂,自兩足起,大地裂開一道溝壑,其深不知幾許,向後方迅速延伸而去,直到數里之外一座大山之下,聽得一聲巨響,整座山峰化為粉末,現出一片白地。在場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陸壓將兩寶扣在手裡,手上的藍色火焰,將兩寶包裹其中,熊熊燃燒。

    見到陸壓接下兩寶,燃燈已是臉色大變,下一刻,燃燈更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如同見了鬼一般。原來乾坤尺與紫金缽盂被陸壓手中離火炙烤,燃燈登時感覺與陸壓所發火焰與鄧坤的太陽真火法性全然不同。每燃燒一分,自己在法寶中寄存的元神便削減一分。

    若是寄託在法寶中元神被消除殆盡,靈息自失,這法寶便不再聽自己使喚了。這兩件先天靈寶是燃燈本命法寶,失卻定海珠後,更是珍逾性命,此時法寶有被落的風險,哪能不驚?慌得他大叫:“陸壓,你敢!”不顧一切,仗劍就要上前。

    眼看燃燈雙目盡赤,就要上前拼命,陸壓退後一步,笑道:“慢著!”燃燈站定,喘著粗氣,死死的盯住陸壓,哪裡還有半點三世佛的風範。陸壓也不在意,微笑著隱去手上火焰,將兩寶拋向燃燈,說道:“這兩件寶物還你。這等手段,以後莫要再使出了。”

    燃燈見他將兩寶拋回,心下一定,剛才一想到陸壓可能將這兩寶佔為己有,燃燈便亂了分寸,要是再將乾坤尺與紫金缽盂失了,燃燈在西方教的日子可就難混了。現在陸壓居然大方交還,連忙伸手去接,一接之下,臉色又是一變,原來兩件先天靈寶經過陸壓手上離火灼燒,雖然不致損壞,但餘溫尚存。以燃燈的修為,竟也覺得手中兩物熾熱難當,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弱了面皮,只得強自支撐,將那兩件“燙手山芋”捧在手心。細細端詳時,見兩寶靈光全無,宛如凡物,不由得對陸壓恨之入骨。當下收了法相,將兩寶收入囊中,恨恨道:“道友大法,貧道領教了,日後自當厚報!”

    他這次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定海珠拿不回來不說,那乾坤尺與紫金缽盂兩件先天靈寶也是受創甚重,需要重新祭煉百年時日,才能盡復舊觀。燃燈心下雖恨,只是現在再與陸壓動手,不啻癡人說夢,燃燈也不得不認輸。

    陸壓哈哈一笑,道:“不敢。道友道行高深,貧道也是佩服之至。”

    陸壓說話語氣本屬平常,只是燃燈此時聽了,怎麼聽都覺得陸壓的話裡含著嘲諷之意,惱羞交集,怒道:“道友神通驚人,他日本教兩位聖人也少不免討教一番,與道友印證大道。”

    陸壓微微一笑,不以為意,道:“你我有言在先,鄧坤小友與道友的過節便就此揭過了。”

    燃燈沉默半晌,終於悻悻點頭道:“便依道友。今日便放過了這孽畜。他日再逢,又另當別論。”

    陸壓愕然,他所說本是恩怨一筆勾銷,燃燈說的卻僅是今日,微一轉念,想到自己原來的話說得不甚清楚,居然讓燃燈在字眼上做文章,鑽了空子。只是以燃燈的地位,這一作派已是近乎無賴,三隻猴子大為光火,紛紛破口大罵,燃燈只裝作聽不見。

    陸壓把手一擺,示意三隻猴子稍安勿躁,目視燃燈,嘆道:“道友終究是放不下。也罷,便依道友之言,日後相逢,各憑造化。”說到此處,瞥了鄧坤一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似在自言自語道:“只怕日後見了,他未必再需要貧道護持呢。”

    陸壓這句話說的聲音甚低,燃燈聽不真切,何況在這許多西方教弟子眼前輸給了陸壓,落了面皮,此時再多留片刻,就是多丟人片刻,狠狠的瞪了鄧坤一眼,轉身便欲離去。一眾西方教弟子因燃燈落敗,也是面上無光,垂頭喪氣的跟在後頭。眼看一場殺身之禍就要消弭於無形,鄧坤正暗自鬆了一口氣,卻聽見空中傳來聲響:

    “勾陳帝君駕到!”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30
發表於 2012-12-19 23:03:09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2-12-30 19:19 編輯

028章:你方唱罷我登場

鄧坤抬眼望去,見鑼鼓喧天,旌旗飄揚,許多天兵天將從天而降,怕不有數万之眾,各執刀槍,法度森嚴。為首一人,鷹嘴鉤鼻,背生兩翅,紅發靛臉,殺氣騰騰,鄧坤認得,不是別個,正是當日被鄧坤算計,做了袁洪替死鬼的雷震子。

    鄧坤心下咯噔一聲,暗道:“不好。債主兒尋仇來了!想不到他上了封神榜,還是如原著般做了勾陳大帝的位置。今日之事,勢難善了。”

    果然雷震子一見袁洪與鄧坤,眼裡射出濃濃的恨意,卻又不理兩人,轉頭對無支祁喝道:“奉高天上聖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玉旨,淮河水妖無支祁,抗拒王化,不服拘束,擅離淮井,私自脫逃,罪莫大焉!著六禦勾陳,即刻擒拿,若有反抗,就地格殺勿論!”

    宣完玉旨,雷震子向無支祁大喝道:“無支祁,天兵至此,你尚不俯首就擒,更待何時?”四周數万天兵同時吶喊,聲威震天。鄧坤等人俱都變色,連陸壓也微微瞇了瞇眼睛。

    無支祁大怒,舉起木棍指向半空,喝道:“無支祁橫行之時,你尚不知在哪裡吃奶!便敢稱什麼勾陳帝君?要我俯首就擒,先來和我大戰三百回合。敵得我過,隨你回去;敵不過我,一棍打死,也是你自取之尤!”

    侯聰和袁洪一左一右站在無支祁身旁。袁洪大笑道:“此言甚當!量此酒囊飯袋,能有多少法力?還不是仗著人多,才敢叫囂。只是這等角色,來得再多,爺爺也不放在心上!”侯聰閉口不言,只是眼中高漲的戰意卻掩飾不住。

    雷震子冷笑道:“若有旁人相助妖邪,一律以同犯視之。”轉頭向燃燈與陸壓打個稽首,道:“見過燃燈老師,陸壓老師。”雷震子本是闡教金仙雲中子的弟子,燃燈是闡教副教主,陸壓是西崑崙高人,本就相識,是以雷震子口稱老師,但他現在已是天庭六御之一,地位尊貴,雖然燃燈陸壓不伏天庭管轄,面上工夫卻也缺不得,俱各還了半禮。雷震子又道:“這次弟子奉旨降妖煉魔,還請二位出手相助。”

    陸壓聞言,說道:“貧道受人所託,只為保這鄧坤小友而來,別事與貧道無關。”

    燃燈卻又動起了心思,忖道:“天庭要捉無支祁,鄧坤那小畜生定然不能袖手旁觀,若是動起手來,只需我拖住陸壓,以這裡雷震子,國師王,四大尊者,加上數万天兵,足可制住那小畜生與三隻猴子。到時再向雷震子討人,也不怕他不賣一個面子。只要這小畜生落入我手,哪怕定海珠不能失而復得?妙哉!妙哉!”上前道:“貧道此番本就為擒這無支祁而來,既有玉皇聖旨,更當相助擒拿此妖,還四海一個安寧。”

    雷震子大喜,謝道:“得燃燈老師相助,區區無支祁何足道哉?”燃燈又斜眼看向陸壓,道:“陸壓道友,抓拿無支祁乃是玉帝旨意,與鄧坤無干,這次道友應不會出手阻攔了罷!”

    陸壓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雷震子接口道:“正是!”轉向鄧坤等四人,厲聲叫道:“玉帝旨意,僅在擒拿無支祁一人。其餘無關人等,可速速離去。”口中說話,目光卻是只在鄧坤與袁洪身上來回打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鄧坤哪裡能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心裡大罵:“你這鳥人公報私仇,明知道我們幾個不可能扔下無支祁獨自逃生,還不是想報封神榜之仇,把我們四人盡皆陷在此間,方合你意!”

    無支祁轉頭向鄧坤三人說道:“三位道友可先行離去,若是無支祁今日能脫大難,日後在把酒言歡。”

    袁洪忙道:“道兄說的什麼話?我等混世四猴,皆為一體,哪里分什麼你我?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今日莫說是區區天兵,便是打到靈霄寶殿,小弟也絕不皺一下眉頭。”侯聰哈哈大笑:“正合我意!”無支祁心內感動,卻不再多言。三隻猴子齊齊轉身,眼神堅定,面對數万天兵,諸多強者,竟是毫無懼色。

    鄧坤心裡盤算,此時敵眾我寡,實力懸殊,陸壓即便出手相助,在這重重包圍之下,怕也不能同時護得己方四人周全,只是現在情形實容不得自己半分退步。只需退得分毫,莫說無支祁看自己不起,便是兩位結義兄弟恐怕也會立時翻臉,這臨陣脫逃的名聲傳了開去,日後如何能在妖族立足?鄧坤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越過三隻猴子,道:“雷震子,你身為勾陳大帝,統率妖族,本身也是妖身,如何反助外人,與本族手足相殘?”

    雷震子哼了一聲,道:“一派胡言!本帝君受玉帝之旨降妖,怎能徇私?哪里分什麼妖族不妖族?”大喝道:“你們聽了!本帝君最後再說一遍,無關人等儘早離去,否則……”

    話音未落,卻聽一人冷聲道:“哼,否則如何?”此間之人皆有不俗修為,自然能聽出這句話的第一個字說出時,尚遠在數十里之遙,每吐出一個字,來人便近了許多,顯見說話之人速度奇快,世所罕見,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場中便已立著一人,金翅鯤首,星睛豹眼,一身金環鎖子甲,頂帶金冠,手持一把方天畫戟,殺氣騰騰,一身戾氣教人不敢相近。雷震子定睛看時,卻不認得。旁邊的燃燈卻立時面上動容,嘴唇動了動,但沒有說出話來。

    來人收了雲,腳踏實地,冷眼看了看對面的天兵,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便轉過身去,看著無支祁,滿臉皆是欣慰歡喜,開口道:“兄弟,總算又見面了!”

    無支祁見了此人,也是喜不自勝,上前執著他手臂,道:“你我千年前一別,兄長風采更勝從前。小弟身在淮井之中,無時無刻不想念我弟兄數人烈酒狂歌的時日。今日重逢,喜煞小弟了!卻不知兄長這些年在何方修持?”心神激盪,語音微微有些顫抖。

    兩人敘話間,鄧坤便知無支祁與此人有舊,這人多半是助拳而來,果然聽見那人笑道:“兄弟不知,我這千年間,佔了西牛賀州一處山場,嘯聚數万小妖,做了個妖王,卻也快活。近日聞得兄弟脫難,卻又有些鼠輩糾纏不休,特來相助。”

    無支祁大為感動,連忙謝道:“多承厚意,小弟先謝過了。”

    那人伸手扶住,眼裡閃過一絲愧疚,道:“兄弟說得哪裡話。本來你與大禹相爭,我便當援手;後來失陷落難,囚在淮井,我也該當前去營救。此時才來,真是……唉,只怪我貪生怕死……不提也罷。”轉頭看向鄧坤,眼中一亮,走到跟前,問道:“道兄便是金鰲島主,鄧坤鄧兄弟否?”

    鄧坤施一禮,道:“在下便是鄧坤,卻不是什麼金鰲島主。金鰲島是通天聖人道場,在下是截教弟子,只是藉以棲身而已。”

    那人突然間一鞠到地,慌得鄧坤連忙扶住,道:“兄台何故行此大禮?”

    那人竟是不起,說道:“這一禮,是敬道兄高義!道兄先救通臂猿猴,再救我無支祁兄弟,存我妖族血脈,這等古道熱腸,好生使人敬佩。枉小弟自負勇力,臨事時只知獨善其身,在道兄面前,真是羞慚無地。”他站直身子,變得豪氣萬丈,續道:“小弟得道兄大義感化,今日正當和我妖族弟兄共同進退,管他什麼天庭,什麼西方教,咱們痛痛快快的打他娘罷!”

    雷震子見他們幾個絮絮叨叨,把自己這個玉帝御口親封,統率天下群妖的勾陳帝君晾在一邊,正眼都不瞧一下,已自不忿,聽得那人口出惡言,更是惱火,喝道:“呔,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本帝君手下不殺無名之人。”

    燃燈在旁,突然開口道:“金翅大鵬雕,你兄長孔宣現在准提聖人座下,被封為孔雀佛母大明王菩薩,地位尊崇。你不如也隨貧道一同去西方,一來可以兄弟聚首,二來有進益之功,豈不勝似在這紅塵中攪擾?”



    原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孔宣胞弟,金翅大鵬雕是也。昔日盤古開天闢地,功成身殞之時,大部分元神和精血化為三清與十二祖巫,仍有部分元神精血散落洪荒各處,變成鱗、獸、羽、昆等生靈,以麒麟、祖龍、鳳凰等為尊,各俱大法力大神通。其中玄鳥鳳凰得了天地陰陽之氣,化生孔雀,大鵬。那孔雀便是孔宣,一記五色神光打得闡教諸仙毫無還手之力,還是聖人准提道人出手,方得收伏。這大鵬與他正是一母所生,神通也自不小,豈是易與?因此燃燈先行開口招攬。

    不料鵬魔王聽了,怒目瞪向燃燈,道:“你便是燃燈?”

    燃燈稽首道:“貧道正是!”鵬魔王厲聲道:“你回去告訴那准提,知機的,趁早將我兄長好生送出。不然,終有一日,我要打上西方,將他那靈臺方寸山打得粉碎,還我兄長一個自由身。”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5 02:59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