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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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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第三根肋骨]顛覆西遊之我是牛魔王〔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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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19:56:27 |只看該作者
039章:母老虎兇猛               
                       
話說九頭蟲帶著鄧坤到了翠屏山。此山在西牛賀洲與南瞻部州交界處,斯哈哩國境內,只見連綿幾座山峰,其勢並不十分險峻,卻有奇花異卉,古木婆娑,放眼望去,滿眼都是綠油油的一片,真不愧“翠屏”之名。

    鄧坤問道:“十弟,便是此山麼?那庚金在何處?”

    九頭蟲道:“小弟上次來時已隔得甚遠,哪裡還能記得?大哥莫急,此山只這方圓數十里地,你我細細尋覓,定可找到。”

    於是兩人轉了一圈,果見在一處山坳之地,草木卻不豐盛,稀稀拉拉的只幾片矮樹草叢,大塊大塊的山岩露出,無遮無掩,在陽光下竟隱約閃著一些金鐵的光芒,顯然此處金氣過盛,五行相剋,草木難得生長。鄧坤大喜,道:“應當是這裡了!”

    兩人停步,果然見到無數金鐵礦石,皆是上等的庚金。九頭蟲喜道:“正是此地!大哥,你我作起法來,將整座山搬回金鰲島,這漫山遍野的庚金,正合用來為兒郎們造兵刃。”

    鄧坤聽得一陣大汗,這幾個兄弟如今是搬山搬出癮來了,但凡見到好山好嶺,就叫嚷著要搬回金鰲島上去,要是任他們放手去做,哪裡還有什麼三山五嶽?都盡在一處了,這樣一來,豈不亂套?連忙制止道:“不可,我觀此山金氣如此之盛,恐怕另有乾坤。切莫妄為。”朝四周仔細察看,發現山岩之上,有一個洞口,裡面隱隱透出幾線光芒,似有異物在其中。鄧坤手指那洞口,問道:“十弟,你看那洞裡是何物?”

    九頭蟲循方向望去,面現迷惘之色,道:“上次到這裡時,不記得有此洞。大哥可要進去看個究竟?”鄧坤也是好奇,道:“走,進洞看看。”

    兩人順著洞口走入洞內,原來此洞頗深,幽深曲折,好在並無分岔。兩人越往裡走,覺得自洞內深處發出的光芒越發耀眼,待得轉了一個彎,空間驟然寬闊了許多,光芒刺目,一時間睜不開眼,須臾兩人適應過來,這才看清洞內情形。只見三件物事,分別放在東南西北各方,俱有光霞閃耀,奪人眼目,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九頭蟲一見這三物,登時喜動顏色,大笑道:“大哥你今番造化了!庚金之晶,癸水精華,甲木之靈,想不到這小小山洞內,竟然集了先天五行中的三樣,豈不是現成的鑄兵器的材料?若是請高手匠人用心打造,定能出一件了不得的神兵。”

    鄧坤也是歡喜。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鄧坤不消提了,是個如假包換的真小人;那九頭蟲也是順手牽羊雁過拔毛的無良傢伙,慣打秋風,否則後來也不會去盜祭賽國的佛寶。兩大奸人相視賤笑,心領神會,九頭蟲大袖一揮,將洞內奇寶盡數掃入囊中,一點不剩。

    兩人歡歡喜喜,並肩出了山洞,正要回島,驀的上方有一人喝道:“何方小賊?竟敢偷到我頭上來了。”聲音帶著怒意,入耳卻是尖銳清細,來的竟是個女人。

    鄧坤與九頭蟲急抬頭看時,見一女修,踏虛空,駐雲步,怒沖沖,俏臉含霜;氣鼓鼓,杏眼懷恨,穿著一身錦繡雲袍,執兩把青鋒寶劍,居高臨下看著兩人。

    此女容貌也屬上等,只是膚色有些偏黑,以鄧坤後世穿越而來的審美眼光來看,倒也算得上個黑美人,頗有風情,不過那女修額上有兩道黑紋,形狀對稱,宛如兩條黑龍蜿蜒,拱衛在眉毛上方,卻不顯得難看,反而平白多了三分颯爽。

    “不好,偷了東西,主人家抓賊來了!”鄧坤還未開口,不知如何,一見此女,鄧坤心裡咯噔一聲,似是被撥動了某根弦,一時望著那女修,呆呆出神,說不出話來,九頭蟲卻先使出那無賴手段,笑道:“那道友,稱我等是賊,有何憑證?要知道空口誣陷,卻是大罪。”

    那女修怒道:“你那懷中是何物?難道不是我放在洞內的庚金之晶,癸水精華,甲木之靈?你盜了去,如今正是人贓並獲,還抵賴怎的?”

    九頭蟲嘿嘿一笑,說道:“這些五行精華,是天地生成,怎說是你的?上面可刻有你姓名麼?莫要不識起倒,快快退去。”

    那女修見他如此憊懶,火冒三丈,喝道:“你這惡人,偷人東西還敢這等放刁。我劍下不斬無名之人,你且通個名姓來,我好斬你的狗頭!”

    九頭蟲也惱了,冷笑道:“莫說打,說打我也不懼你。便說與你得知,我乃是三山一島九首王,這位是我大哥。”

    那女修聞言,臉色一變,看了一眼九頭蟲,卻把目光轉到鄧坤身上,將他從頭到腳細細端詳一番,過了半晌,問道:“你便是那金鰲島主,三山一島之首,牛魔王鄧坤?”

    鄧坤一怔,答道:“我就是。”九頭蟲察貌辨色,以為那女修被他們威名所攝,接口道:“既然聞得我三山一島之名,識機的便退去,不然兵刃無眼,傷了你可不好。”

    那女修恍如不聞,仍是打量了鄧坤半天。鄧坤被這樣死死的盯著看,雖說看自己的是個美女,時間長了終究有些不自在,正要尋些話來說之際,突然聽見那女修搖搖頭,喃喃道:“看不出來,看不出來,以為三山一島之首的牛魔王是何等氣概不凡,三頭六臂,頂天立地的漢子,原來是這麼個小小人兒。真是見面不如聞名,比他旁邊那人還不如…… ”她雖是在自言自語,聲音卻沒有刻意壓低,一字一句,鄧坤與九頭蟲皆聽得清清楚楚。

    鄧坤哭笑不得,咋就見面不如聞名了,老子怎麼了我?美女啊,三頭六臂,頂天立地,那些都是法身,我雖然會,但也不能讓我一天到晚頂著三頭六臂在外面跑吧,那不是怪胎麼?

    他正不知說什麼好,眼睛餘光卻瞄到旁邊的九頭蟲挺胸凸肚,臉上難掩得意之色,似乎在強自忍耐眉目中的笑意,想來是在為剛才那女修那句“比旁邊那人還不如”暗暗自得。鄧坤不禁又是大汗,心道難不成你們幾個心裡也這麼認為?狠狠瞪了九頭蟲一眼。九頭蟲嚇了一跳,連忙轉移視線,向那女修喝道:“兀那婆娘,莫要無禮!姑念你年幼識淺,又是女流,不與你計較,趕快自去閉門思過。我兄弟二人尚有要事在身,無暇與你在此囉嗦。”

    那女修冷笑道:“你等上門來欺人,居然還惡人先告狀,要我回去閉門思過?真是笑話!要走可以,先吃我一劍。”說罷仗劍來取。九頭蟲不慌不忙,摯出一柄月牙鏟,正面相迎。

    原來那女修口氣雖大,手下功夫也只平平,招架了幾下,便覺得手臂酸軟,步伐遲滯,劍法漸亂。九頭蟲是金仙上階的修為,比那女修高出一截,一柄月牙鏟上下飛舞,掄得密不透風,鬥到分際,左手以鏟柄破了那女修的劍勢,回過來,右手鏟頭中宮直進,徑取那女修的頸項。

    鄧坤看得真切,這一下若是擊到了實處,那女修當場就要香消玉殞,不知怎的,他對那女修的安危竟然極為緊張,急得連忙開口叫道:“住手!不可傷人!”

    只是這話雖然叫出聲,卻仍是慢了一步。那九頭蟲是曠野之妖身,哪有什麼憐香惜玉之心?這一鏟遞得迅捷無比,毫不留手,待聽得鄧坤喝止,匆忙收勢,哪裡還來得及?只見那月牙鏟的鋒利刀刃,紮紮實實撞在那女修的脖頸之處。鄧坤正在跌足,彷彿感覺自己也被砍了一刀,不料場中異變陡生,月牙鏟砍在那女修身上,竟爾發出巨響,反被震開,似砍在了鐵石之上。那女修毫髮無損。九頭蟲吃了一驚,跳開一步,盯著那女修道:“你是巫族遺民?”

    巫妖兩族正是死敵,萬年前征戰不休,其時雖然九頭蟲尚未出世,但對舊事也有耳聞。巫族肉身強悍,能硬撼仙家法寶,那月牙鏟自是傷她不得。九頭蟲心裡不免有幾分忌憚。那女修冷笑道:“是又如何?此時怕了,已是晚了。”

    她也自知手下功夫不如九頭蟲硬朗,當下從口中吐出一寶物,迎風一晃,那寶物現了真形,原來是一把芭蕉扇子,對著九頭蟲一扇。好厲害!平地刮起一陣狂風,鄧坤站在一側,也被風勢扯得東倒西歪,差點摔跤,連忙拿樁站定。這風勢來得猛,去得也快,鄧坤回過神時,風勢已然散去,那九頭蟲卻不見人影,不知被風刮到什麼地方去了。

    鄧坤腦子頓時死機,心道:“她她她……原來是……”

    那女修扇飛了九頭蟲,轉首向鄧坤望來,鄧坤不自主的退了一步,卻見那女修忽然笑了一下,道:“你這人倒也厚道。還讓他不要下殺手。哼,不過我鐵扇公主是這麼好殺的麼?”

    鄧坤此時心裡亂七八糟,哪裡聽得見她說什麼,只在心裡想:“原來鐵扇公主是巫族中人啊!……不對!她是巫族,我是妖族,要是按著原著,豈不是……”

    還沒想完,只見鐵扇公主臉上笑容一斂,又道:“只是你們仗勢欺人,少不得要讓你們吃些苦頭。”說著又掄起扇子。鄧坤一見大驚失色,連忙道:“等會兒,我有話……”話音未落,鐵扇公主舉扇扇來,鄧坤只覺一陣飄飄然,如騰雲駕霧一般,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

    ****************

忠於原著,絕不篡改史實,鐵扇公主隆重登場。

    女主是揭盅了,兵器還沒有,嘿嘿……

    點擊已經和發的字數差不多了,肋骨很高興。全憑大家支持,大家要是看得還可以,希望能給多些推薦票,肋骨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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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19:56:50 |只看該作者
040章:泡妞的成本是很高的

話說鄧坤被鐵扇公主扇飛,他有騰雲之能,倒不至於傷命,只是飄飄蕩盪,身不由己,去勢不能止歇。他記得倒是清楚,被這芭蕉扇一扇,要飛八萬四千里地,大抵還有幾個時辰不得落地,索性放開心懷,就趁在這空中翻滾飄蕩之際,好好思索一下此事。 (鄧坤:好高的難度係數啊,我#¥@%&×~~)

    說到這鐵扇公主,鄧坤絕不陌生,這原著之中,鐵扇公主不正是牛魔王――也就是鄧坤自己――的髮妻麼?又名羅剎女,那柄芭蕉扇是太陰之精葉,屬於後天靈寶,能呼風喚雨,拔樹倒屋,利害非常,另一半的太陽之精葉此刻收在兜率宮太上老君處。

    這些細節,原著中都有記載,唯獨未提及鐵扇公主是巫族中人。巫妖兩族是死敵,雖說現在兩族都沒落了,但舊怨難消,還是很有點互相看不順眼的,見面不打個你死我活就不錯了,更遑論結為夫妻。適才鐵扇公主就沒給他什麼好臉色看(當然他們兩個也是自己討打),真不知原著中牛魔王是怎麼把她弄到手的。

    想到鐵扇公主,自然而然想到了紅孩兒,鄧坤很有些惡意的想道:“哼哼,難道是牛魔王生米煮成熟飯,先上車後補票,鐵扇公主奉子成婚,不得不答應? ”

    想到這裡,鄧坤突然出了一身冷汗:“慢著!她是鐵扇公主,我是牛魔王,莫非命中註定要娶她不成?要不是有緣,怎能萬里之遙,在此碰面?”一念及此,頓時心癢難搔:“嘿嘿……那鐵扇公主姿色不差,身材也是一流,當真娶了來,也是不錯……”正流口水時,又想:“不妥,不妥,她那般凶狠,要是娶回家,一語不合便把出那扇子扇扇,這叫誰人吃得消?這等惡婦,還是敬而遠之為妙……唔,要不光上車不買票?趁她熟睡,摸將上去,然後……不行,還是不行,看她樣子也不是好糊弄的,說不定未得近身,就先被她扇跑,到時候身上只穿一條褲衩,要飛八萬四千里,眾目睽睽,叫我這面子往哪擱?”

    鄧坤尚在那裡唧唧復唧唧,YY再YY,無比糾結,不知不覺風勢逐漸減緩,這時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扳住他肩頭,將他扯出風勢,鄧坤穩住身形,一看之下,原來是九頭蟲。

    那九頭蟲也是衣甲凌亂,頭上金冠歪到了一邊,連聲道:“厲害,好厲害!被那娘們儿一扇,就辨不得東西,只能隨風,好容易駐住雲頭,竟到了東勝神洲,只怕已經飛了數万里遠。真不知那扇子是什麼寶貝,如此了得。”

    幸虧鐵扇公主大發善心,將鄧坤與九頭蟲俱扇往一個方向,否則一個向東一個向西,要聚首還真不容易。

    鄧坤橫了九頭蟲一眼,沒好氣道:“那芭蕉扇兒是太陰之精葉,後天生成的靈寶,當然厲害!還不是你一昧逞強?連我都被帶累著挨了一扇。 ”

    九頭蟲縮了縮脖子,暗道:“這也怪我,偷人家東西又不止我一個。”他哪裡知道得罪的可能天意注定的未來大嫂?若是知道,只怕寢食難安。他怕鄧坤怪罪,連忙挺起胸膛,叫道:“大哥,我等轉頭回去,把那娘們儿教訓一頓,再把那山洞一把火燒了,出一口惡氣!”

    鄧坤聞言,一臉怪異的看著九頭蟲,道:“你有辦法破得那扇子?”

    一聽提起那芭蕉扇,九頭蟲的臉色登時跨下來,鐵扇公主武藝是不高,那扇子卻是難擋。九頭蟲尷尬半天,才訕訕道:“那大哥有何高見?”

    鄧坤沉吟不語。不知為何,他此時心內竟然對鐵扇公主產生一種莫名的牽掛,雖然談不上愛慕,但也有幾分好感,這等感覺實在是奇妙之極。要說鄧坤被鐵扇公主美色所迷,那倒是冤枉他了,鐵扇公主雖然也甚美貌,比起見過的女媧還是差得遠了,就算是蝎子精謝瑛也尤自勝她三分嫵媚;若說鄧坤信了天定姻緣這一套,非她不娶,更是扯談。但見過一面後,鐵扇公主那倩影竟在心頭縈繞不去,心裡隱約有種衝動,只想再見她一面。

    鄧坤兩世為人,也並非情場初哥,但這種感覺自初戀以來不曾有過,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想了半天,下了決定,還是回頭去找鐵扇公主(鄧坤:跟著感覺走,歐耶),當下對九頭蟲道:“那三樣天地精華呢?拿來給我。”

    九頭蟲從法囊中掏出那三物,便是先天庚金之晶,癸水精華和甲木之靈,遞與鄧坤,道:“在此處。”

    鄧坤接了,道:“你先回去,此事我自有處置。”說完駕雲由來路而去。剩下一個九頭蟲呆呆站了許久,半晌從牙縫擠出一句:“重色輕友!”沒奈何,轉身回金鰲島去了。

    卻說鄧坤原路返回,不多時便回到翠屏山,此時離他初被扇飛,已然過去了四五個時辰,日已西沉,正是玉兔初升時分。鐵扇公主正在山洞之前閉目打坐,聽得頭頂風聲颯然,急望去,見鄧坤降下身形,立在面前,鐵扇公主微感詫異,暗道:“我這寶貝,搧著人,要去八萬四千里,他怎的短短時間便回來了?這人倒也有些本事。”心裡計較定了,倘若開打,當連扇他幾扇子,管教他昏天黑地,辨不得歸路。

    不料鄧坤不像是要動手的,打個稽首,微笑道:“見過道友。”

    見他前倨後恭,鐵扇公主又生疑慮:“莫非他有什麼詭計?”冷著臉說道:“你居然還敢復來,難道不怕我再扇你一遭?”

    鄧坤笑道:“在下非為爭鬥而來,想道友也是通情達理之人,當不會隨意傷我。”

    鐵扇公主冷哼一聲,道:“我盜我之物,我扇了你一扇,已然扯平,此事我已不再追究,所失之物我也不再追討。你得了便宜,還來做甚?”

    鄧坤從懷中將那三樣天地精華取出,放在地上,笑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兄弟倆不對,冒犯了道友,特來歸還寶物,再向道友賠罪。”

    鄧坤此時身份已然不是通天教主座下的坐騎,統率三山一島,麾下幾十萬妖眾,著實不容忽視。巫族經過萬年前的一戰,一蹶不振,如今比妖族還要不如,人丁稀少,實在也惹不起大敵,鐵扇公主是巫族中人,自不願和鄧坤這方勢力結下深怨,是以就算鄧坤偷了寶物,也僅是小懲大誡,失卻的東西也不去追回。哪知鄧坤竟是自己將東西送了回來,而且低聲下氣的賠禮道歉,卻是大出意料之外。

    鐵扇公主眼光在地上放著的三樣天地精華上流連良久,終於說道:“東西已然歸還,你可以走了。”

    鄧坤一下噎住,他本想自己放低姿態,定能搏的鐵扇公主一絲好感,到時只需打蛇隨棍上,恬著臉沒話找話,豈不是得了個親近佳人的機會?這一招他後世泡妞之時屢試不爽,不料這鐵扇公主竟是不吃他這一套,毫不猶豫就開口逐客,倒教鄧坤傻了眼,原來預想的話茬竟是沒一個用的上,一時僵在原地。

    鐵扇公主見他躊躇不去,柳眉一揚,道:“怎的?難道你還寶是假,心裡打著鬼心思,要報那一扇之仇麼?”

    “不敢,不敢。”慌得鄧坤連忙擺手,心道:“鬼心思倒是不假,不過不是要報仇,其實是想找機會和你多說幾句話……”看見鐵扇公主臉色不善,像是隨時都要拿出扇子來扇一把,來不及多想,慌不擇路道:“道友可是巫族之人?”一開口便知說錯了話,卻已無法收回,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耳括子。

    果然一聽他提起巫族,鐵扇公主猛地站起,冷眼望著鄧坤,喝道:“早知道你不懷好意!你是妖族,我是巫族,萬年之前正是死敵,你還想將我壞去不成?”唬得鄧坤步步後退,連連擺手,顫聲道:“道友誤會了……我……我……”

    鐵扇公主根本不聽他說話,厲聲道:“我巫族此時已然衰落,只剩寥寥數百人,散落各處,在佛道兩教的夾縫中艱難求生。若不是你妖族,我等怎會落得這步田地?你妖族現下境況也艱難,事到如今,你居然還來咄咄逼人,實在欺人太甚。”說話間,拿出那芭蕉扇子來,續道:“我本來也不想惹你,但你既然念念不忘兩族舊怨,我也不得不應。你有什麼手段便使出來罷,就與你試試此扇。”

    “不要啊,聽我說話啊!”鄧坤心裡哀嚎,欲哭無淚,暗道:“我與巫族哪有什麼舊怨啊,真是冤枉!”又在心裡大罵:“吳承恩啊吳承恩,你到底有沒有寫錯啊?這鐵扇公主和牛魔王根本就是前世冤家,哪裡有什麼姻緣?老子再飛這一次八萬四千里,都是拜你老吳之賜啊!”

    慌亂之間,雙手擋在前方,努力墜下身形,雖知無濟於事,但也總不能束手待斃。

    那壁廂,鐵扇公主正準備揮動芭蕉扇,只要一扇,鄧坤又要到八萬四千里外度假一番了。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住手!”

****************

不得已,要把鐵扇公主寫成巫族血統的人,有書友說她是血海修羅族的,不過這神話的玩意兒任憑發揮(誰也不能說修羅族不是巫族的分支麼不是^_^!!!),為了劇情需要,也只好這樣寫,各位多多包涵。

    至於這巫族沒有元神,何以能運使芭蕉扇一節。本文沒有說這個是鐵扇公主祭煉的,只說她在用,這芭蕉扇是很奇怪的靈寶。一般法寶需要元神驅使,還能認主,這個扇子不是!西遊記裡面,孫悟空騙了去,也不見鐵扇公主能召回來,而且牛魔王變成豬八戒去反騙時,也說要是孫悟空要是扇他一下,他也得坐飛機回來。證明這寶貝是養不熟的。而且孫悟空拿著扇子,不用煉化,就這麼用著滅了火焰山的火。只能說這扇子誰拿到誰能用(不是“祭”的,而是“扇”的),誰拿著扇人都行,不是一般的法寶。可以把它看成是兵器,所以巫族沒有元神,也能用,不過要是丟失了,就不能拿回來了。

    最後回答一下青花軒書友的留言:第一句還在評書,第二句就開始罵肋骨,還牽扯到肋骨的母親。就劇情而論,女媧並沒有和主角一起,就算有,也不是從這部小說開始的,之前許多洪荒類小說都有類似的劇情。也難為你昨天才特別申請一個號來發言,真可謂用心良苦了。

    不說了,碼字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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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19:57:14 |只看該作者
041章:齷齪的得道高人               
               
這人來的時間剛剛好,要是晚得片刻,鄧坤早被扇到爪哇國去了。鄧坤和鐵扇公主同時循聲望去,見一道長虹,自天邊而來,化作一道人,原來是陸壓。

    暫免被扇之厄,鄧坤大喜,這陸壓每次出現都能救了自己,真是自己的福星,連忙上前見禮。陸壓不去看他,卻望向鐵扇公主,說出一句差點沒讓鄧坤就地摔倒的話:

    “月兒,你怎的亂用此寶?”

    月兒,鐵扇公主名叫月兒?看陸壓和鐵扇公主兩人的表情,顯然極為熟悉。奇怪了,西遊記陸壓明明沒有出場啊?難道他倆有什麼私情不成?鄧坤還在胡思亂想,鐵扇公主說出的下一句話,就真的讓鄧大官人“撲通”一下直接摔地上了。

    “師尊,是他欺人太甚!徒兒忍不過,才出手的。”

    師尊,呵呵,鐵扇公主竟然是陸壓的徒弟。看鐵扇公主現在一副委屈可憐的楚楚表情,直像個向師長撒嬌的小女孩,哪裡還有剛才要拿扇子扇人的狠性?鄧坤此時除了傻笑,真不會幹別的了。陸壓偏偏好像語不驚人死不休,板著一張臉,望著鐵扇公主,一個一個重磅炸彈丟將出來,這次不但把鄧坤翻個面兒繼續炸得外焦內嫩,連鐵扇公主也是目瞪口呆。

    “月兒,為師跟你說過多少次,太陰精葉威力非凡,不可輕用。何況這一次是與你有夙世姻緣之人,若是他有何損傷,你卻不是反害了自身?”

    一語既出,鄧坤與鐵扇公主盡皆石化。鄧坤張大嘴巴,心裡叫道:“夙世姻緣,真的是夙世姻緣?難道這牛魔王與鐵扇公主真的命中註定是夫妻?是了,定是如此,否則我怎能一見到她就念念不忘?”轉念又想:“不對,不對,這夙世姻緣總得兩廂情願,一個巴掌哪裡拍得響?怎的只有我亂了方寸,她卻一見到我就喊打喊殺,只恨不得把我活吞了?這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充其量叫單相思,算什麼夙世姻緣!”

    那邊廂鐵扇公主也是震驚不已,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看了看鄧坤,有看了看陸壓,半天才說道:“師尊,你說的與徒兒有夙世姻緣的人,難道……難道就是眼前這無賴?”

    無賴,我怎麼你了我?就變成無賴了。鄧坤大為鬱悶,卻聽陸壓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錯,你和牛魔王的姻緣乃是天定,無可更改。”

    鐵扇公主又看了看鄧坤,只覺得此人由頭到腳,無一處不可惡,簡直見了他前面就討厭他後面,看了他左邊就噁心他右邊,想到竟和此人有夙世姻緣,不由得大急,忙道:“這怎麼可以?他是妖族,我是巫族,怎能……怎能……?”

    陸壓搖頭嘆道:“傻徒兒。現在還在糾纏什麼巫族妖族,豈非愚不可及?況且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巫族?所剩者不過區區數百個巫人,而且血統不純,身具大巫血脈者更是屈指可數;妖族境況雖比巫族好些,也形如懸卵,若不是出了鄧坤,也是一盤散沙,任人魚肉。你們兩族生死只在別人一念之間,難道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延續萬年前的巫妖之爭麼?”

    鄧坤聽了這話,暗暗點頭,他自後世穿越奪舍,對巫妖之爭毫無概念,對巫族中人也無成見,忙道:“前輩說得極是,過去之事自當放下。”轉頭看向鐵扇公主,見她娥眉蹙起,沉吟不語,似在細細思考陸壓所言。

    陸壓續道:“撇開巫妖之爭不談,這牛魔王與你有夙世姻緣、夫妻之份,這是無論如何假不了的。他天性雖然跳脫,為人又不安本分,但卻有大福緣、大造化。這是天數,逃不脫,避不過,這一節你最明白,無須為師多言。”

    鐵扇公主半天無語,突然嘆道:“天數之力,徒兒兩千年前就領教過了,自然知曉。但正因如此,徒兒現在已然心如止水,只想在一清雅避世之地,每日靜誦黃庭二卷……”說到這裡,她抬起頭,滿臉都是懇求之色,讓人見了不由自主的生出憐愛之心,聽她對陸壓道:“師尊,不如你帶我會崑崙山修行罷。什麼巫妖之爭,什麼夙世姻緣,我都不想管了。”

    陸壓搖頭道:“你的道,不在崑崙,而在塵世。此事亦是定數,躲是躲不過去的。而你日日夜夜心念之事,也要落在鄧坤身上成就。 ”

    鐵扇公主聞言“日日夜夜心念之事”一語,鳳目中驀的爆發出明亮的光彩,又自低頭思量。

    一旁的鄧坤聽他師徒二人對話,卻聽了個糊里糊塗,急上前拉住陸壓衣袖,道:“前輩,借一步說話。”陸壓微微一笑,隨他走開兩步。鄧坤壓低聲音,問道:“前輩,你說我與令徒有天定姻緣,是真是假?”

    陸壓微笑道:“貧道適才所言,並無半句虛假。道友若是不信,只需問己本心即可!道友對小徒豈無意乎?”

    鄧坤被這麼一問,不由得呆住。他對鐵扇公主自然頗有好感,否則也不會被扇了八萬四千里之後,還傻乎乎的冒著再扇一次的風險回來,這種異樣感覺,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除了天定姻緣之外,好像還真沒有別的解釋了。鄧坤畢竟是在新世紀活過的人,收過現代思想熏陶,於這男女情事一道,遠較古人看得開放,沉吟片刻,終於坦然點頭道:“令徒絕世姿容,晚輩確實心生傾慕。只是令徒對於巫妖關防看得甚重,晚輩又曾魯莽冒犯於她,想來她對晚輩頗感厭惡。真不知這天定姻緣,如何得應?”

    陸壓哈哈大笑,說道:“雖說姻緣天注定,其中關節,還是要靠人為。小徒雖然性子高傲,卻也是性情中人。道友既是有心,貧道也有成人之美,便指點道友一條明路罷。”

    鄧坤大喜,連忙施禮道:“晚輩洗耳恭聽。”

    話說出口,突然心裡轉過彎來,暗罵道:“靠,難道我還要你這老頭子教我泡妞不成?你雖然年長,但又不曾娶妻,正是老榆木疙瘩一個,能有什麼高招?”不料陸壓徐徐說出一番話來,讓鄧坤跌了一地眼鏡碎。

    “……自開天闢地以來,有鳳求凰者,正如戰場之道,進退俱有法度,先計後戰,方能如願……”

    “……若遇挫折,不可輕易言棄,或以款款溫柔感其心;或以切切殷勤弱其志;或以詩風畫骨動其誠;或以甘詞厚幣投其好……”

    “……一日不成,明日復來;一年不成,明年復來。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終有一日能將之感動……”

    鄧坤聽得滿頭黑線,真無法把眼前這個口沫飛濺、指手畫腳的矮胖道人,和當天談笑間使燃燈知難而退的高人陸壓聯繫到一起。不知是鄧坤的心理作用使然還是別的,看陸壓此時情狀,簡直像一個無良教師,神情間可以說很有些猥瑣。偏是陸壓談起這個話題,竟然顯得興致極高,完全無視鄧坤驚訝甚至鄙夷的眼神,自顧自的喋喋不休,彷彿恨不得把他億萬年來的“感悟”統統傳授給鄧坤,好讓他去搞定自己的徒弟一般。

    “不至於吧!陸壓老大,俺怎麼看你這麼像個拉皮條的呢?這鐵扇公主和你有仇啊,非把她往另外一個男人懷裡推。”此刻陸壓在他心中世外高人的形像一落千丈,不由得開始懷疑陸壓所謂的天定姻緣到底是不是他老人家自己編造出來的謊話。

    不過鄙夷歸鄙夷,鄧坤不得不承認陸壓所說的很有幾分道理,簡直和後世各高手情聖整理的秘笈“低聲下氣,故作體貼,賣弄才情,死纏爛打”等等金句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莫不成你老人家也是穿越來的?好容易等陸壓嘮叨一番稍停下來,鄧坤已是被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嘿嘿乾笑道:“前輩博學多才,晚輩佩服。”

    陸壓不無得意,笑道:“男女之道,與天地陰陽之道相合,正是一法通,萬法明,是以貧道略知一二。”

    鄧坤腦門上的黑線正自加粗,又聽陸壓續道:“道友依貧道之言,即使不能立結姻緣,也當能博得親近之機。你去罷!”說著朝一旁站著的鐵扇公主努努嘴。

    鄧坤這時才醒起鐵扇公主原來一直在身旁,又嚇出一身冷汗,剛才自己和陸壓這麼當著面討論怎麼去泡別人,估計她都聽了去,恐怕她覺得自已更是不堪。陸壓似能讀心,笑道:“道友勿慌。適才我已設下禁制,貧道與道友的話,小徒是聽不見的。”

    鄧坤這才放心,硬著頭皮走上前。鐵扇公主仍在低頭尋思陸壓先前所說的話,竟似不覺他靠近來。鄧坤乾咳一聲,道:“道友,關於尊師提及的夙世姻緣……”話音未落,鐵扇公主猛地抬起頭來,冷冷的看著他,嚇得鄧坤下半截話鋒一轉:“也不一定就不能改……”

    鐵扇公主冷言打斷他話頭:“我師尊是得道高人,絕不打誑語。他說天定姻緣,就是天定姻緣;他說我與你有夫妻之份,就是有夫妻之份。你不必多言。”

    得道高人?就陸壓剛才那德性,就算是得道高人,也是個齷齪的得道高人……

    ************************

有人猜到這個來的人是陸壓麼?其實之前也有暗示過的。
    繼續編造,陸壓是鐵扇的師父,嘿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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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19:57:37 |只看該作者
042章:開門三件事

鄧坤此時心情真如坐空中過山車一般雲裡霧裡,聽鐵扇公主的話似已默認與鄧坤有夫妻之緣,言語中卻又對他不假辭色,也不知道別人心裡是怎麼想的。鄧坤偷眼去看陸壓,只見陸壓抬頭望天,裝出一副不聞不問的模樣,卻又絲毫沒有走路的意思,看來是鐵了心在這里當電燈泡。

    鄧坤一邊腹誹他不通氣,一邊厚著臉皮湊上前,諂笑道:“不瞞道友,我自見過道友後,即深慕之,聞得尊師言及我倆有夙世姻緣,當真是喜出望外。正所謂……”

    他搜腸刮肚表達傾慕之情,直把最肉麻的話挑來說了,只換得鐵扇公主一語不發冷眼相待,他被盯得心裡發毛,越說越慢,到後來幾乎說不下去了。正在尷尬無措時,終於聽見鐵扇公主說道:“你隨我進來。”當先轉身朝山洞走去。

    “啊,隨她進去,難道這天定姻緣真的就有如斯威力,這便要洞房了?”鄧坤雖知這絕對不可能,但難得鐵扇公主肯和自己說話,洞里便是個火坑也要跳了,連忙舉步跟上。

    進了洞,鐵扇公主站定,直視鄧坤雙眼,又是好一陣冷場。正當鄧坤開始汗流浹背時,鐵扇公主緩緩道:“我來問你,你要娶我,是真心誠意,還是只是一時興起?”

    看著鐵扇公主清澈如水的眸子,鄧坤心裡沒來由的一陣輕顫,當即收起了無賴表情,正色道:“即使真有所謂天定姻緣,終究也要兩情相悅,否則莫說月老紅線,便是那捆仙索,也不得把兩個全無情意的人終生綁在一塊。我與你雖只初見,但一見傾心,日月可鑑。如若有一點不實,教我把幽魂貶在幽冥之中,不得超脫。”他這番話說得凝重,不帶一絲作偽。

    鐵扇公主盯著他眼睛,續道:“我是巫族,你是妖族,此節你當真毫不介意?”

    鄧坤搖頭笑道:“巫、妖、人,在我眼裡,都是三界生靈,都有生存的權利。巫族妖族,論其本源,皆是來自盤古,本是一體,根本不用分得太清楚,又有何介意一說?”

    鐵扇公主聞言,負在背後的雙手不由得微微一抖,良久不語,半晌後,似是作了決定,抬頭道:“既如此,只需你做得三事,我便嫁你,絕不反悔。”

    鄧坤大是愕然。現代人娶老婆,少不得開門三件事,有車有房有禮金,怎麼這古代人也時興這一套?脫口問道:“何事?”

    鐵扇公主說道:“第一件,我要你在金鰲島上闢一處居所,供我巫族遺民居住。巫族雖然沒落,也有族人近千,此時散落各處,流離失所,正缺有一落腳之處。我先言明,我族雖居你處,卻不是君臣,也不分上下,若是我族人不願,你不能隨意號令驅策。若我族人有何難處,還要你盡力相幫。 ”

    鄧坤聽了,並不馬上應承,正自沉吟,鐵扇公主冷笑道:“怎麼?這就為難了?剛說的巫妖本是一體,難道是空話一句麼?”

    鄧坤抬頭,灑然一笑,道:“非也。你族人要居金鰲島,我自歡迎。有難時要我相助,我也義不容辭,只是這不分君臣上下,卻是過了!”

    他此刻執掌金鰲島已有一段時日,手下萬千妖眾,再不是當年為人坐騎時的那個小妖。思想轉變,習慣了一舉一動都從大局出發,即使對鐵扇公主心生傾慕,也沒有亂了心智,緩緩道:“天無二日,蛇無頭不行。你族人居於妖族之地,又欲自成一國,怎能成事?若有外敵入侵,巫妖兩族不能統籌,各自為戰,必生亂子。”

    他此時說話自帶一分上位者的氣勢,侃侃而談,氣質風度改變如此之大,鐵扇公主一時之間不禁呆了一下,又冷笑道:“說得好聽。那為何不以我巫族中人為首,聽我號令?萬一你厚此薄彼,臨敵時只驅使我族人先上戰場,我巫族豈不是有滅族之危?”

    鄧坤啞然失笑,道:“你這卻是孩子氣的話了。巫族如今人丁單薄,怎能鎮的住我金鰲島數十萬妖眾?若要妖族聽巫族號令,則為上者不能禦下,為下者不甘蟄伏,恐怕不待外敵來攻,自己就先廝殺起來了。此外,你怕我將巫族用作炮灰,也是多慮。巫族既在我麾下,便是我軍中一份子,我又不是趙構……呃……那個紂王,怎捨得斷自己臂膀?何況既是同為袍澤,巫族有事,我又怎會袖手?”

    鐵扇公主雖不知趙構是哪個,也不明白炮灰一詞何解,但鄧坤的意思她是聽得清楚的,知道說得有理,也找不到反駁處。卻見鄧坤表情一變,又變回那個憊懶無賴,恬著臉湊上前賊笑道:“何況,你嫁了我,夫妻便是一體,哪里分得你的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麼?”

    鐵扇公主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聲來,忙又抑住,板著臉道:“既如此說,便依著你。只要你真能做到對巫妖兩族一視同仁,我巫族便聽你驅策又如何?”

    鄧坤笑道:“甚好!不知第二件事為何?”

    鐵扇公主說道:“這第二件事,須得你相助,救出一人來。”

    鄧坤奇道:“救人?救什麼人?”

    鐵扇公主說道:“救我兄長,刑天。”

    鄧坤登時全身一震,訝道:“刑天?刑天是你兄長?”

    鐵扇公主眼睛看著遠方,似在回憶前事,低聲道:“不錯。刑天是我胞兄,比早我千年出生。兩千三百年前,正值人皇軒轅治世之時,我族大巫蚩尤有意重振巫族,起兵反軒轅。我兄刑天那時是蚩尤手下戰將之首。巫族驍勇善戰,軒轅本不能抵擋,是玉帝昊天傳下諸般神器,助軒轅反勝了蚩尤。蚩尤落敗身死,是我兄不忿玉帝插手,殺上靈霄寶殿,無奈被玉帝使詐,砍了頭顱。我兄有巫族秘法,斷首仍能存活,被玉帝囚禁在常羊山……”

    這一段故事,鄧坤早在後世便已得聞,“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流傳千古,只不知原來這刑天竟是鐵扇公主的大哥。

    聽得鐵扇公主續道:“可恨那昊天為我兄長不屈鬥誌所攝,深忌憚之,竟派下天兵,將我兄長出生之村落屠了乾淨。我其時年紀幼小,命不該絕,碰巧遇到了陸壓師尊,得他庇護,方才逃得一劫。可憐我父母連同兄弟姐妹十數人,盡皆沒於那場滅村之禍中。”說起往事,鐵扇公主不由自主的聲音哽咽,眼圈泛紅。

    見她如此,鄧坤心下也自惻然,伸手過去輕輕撫摸她肩膀,以示安慰。鐵扇公主正在感傷之際,竟然一時不察,任他佔了便宜,猶自沉浸在往事中,過了一陣,突然醒覺,“啊”的一聲,稍移了一下步子躲開他的大手,臉蛋兒已是通紅。

    鄧坤訕訕縮回手去,連忙顧左右而言他,說道:“那玉帝身為三界至尊,竟做此下作之事,真真可恨!”

    鐵扇公主定了定心神,道:“現下刑天兄長是我在世上僅存的親人,正不忍見他繼續受那牢獄之苦。可惜我道行淺薄,救不得他,所以要你幫忙。”

    鄧坤聽了,又再沉思。若娶鐵扇公主,這刑天就是大舅子,那是非救不可的。在他心裡,與天庭和那玉帝昊天,早晚將有一戰,倒也是避無可避。現在要他殺上天庭救人,確實力有不逮,但在他所謀之事中,只需將其中細節稍作改動,要救出刑天卻也並非不可能。他心裡盤算各方利害,一時便沒有開口。

    鐵扇公主見他又低頭不語,以為他又在躊躇,臉現不耐,冷冷道:“你怎的又是如此不干脆?答應便答應,不答應便不答應,天庭勢大,你若是怕了,也大可直言相告,我不怪你。我只奇怪,你救得通臂猿猴,救得赤尻馬猴,獨獨救不得我兄長?”

    鄧坤突然對她露齒一笑,說道:“我不輕諾!諾必行!行須果!就算此時給你許下天大的願,到時不能成事,終究是一場空。”

    他這話聽在鐵扇公主耳裡,居然使她心裡微微失神,驟然覺得眼前這傢伙面目沒有原來可憎,又聽鄧坤說道:“此事我應承了。只是現在尚未是時候,我答應你,相救你兄長一事我一力承擔,下次大劫完結前,我必將你兄長帶到你面前。”

    得他許諾,鐵扇公主長長呼出一口氣,道:“不輕諾者,必不寡信,我信你了。”

    鄧坤笑道:“那請賢妻說出那第三件事來。”他這正是打蛇隨棍上,口口聲聲稱“賢妻”了。鐵扇公主俏臉通紅,卻竟然沒有發火,只道:“且莫胡說,這第三件事你還未答應呢!”

    鄧坤見了鐵扇公主此時對自己的態度大為改觀,已然很有些小兒女姿態了,心下大喜,道:“正要請賢妻指教這第三事。”竟是死不改口了。

    鐵扇公主也任由他口頭花花,不與他計較,只白了他一眼,鄧坤覺得骨頭都酥了半邊。鐵扇公主的一句話卻把他嚇了個半死:

    “父母之仇不可不報,這第三事,正是要你殺了昊天,替我報這血海深仇!”

    *************************

    鐵扇公主絕對不屬於小鳥依人型的。好像很多人有點失望啊。

    孫悟空馬上就要出來了。大家對劇情有什麼看法,請在討論區留言,肋骨每一條都會細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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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章:難道我就是個棒槌?                       

聞得鐵扇公主要他除去玉帝昊天,這個要求也可謂是情理之中,玉帝能殺麼?理論上來講,當然可以殺!昊天又不是萬劫不磨的聖人之軀,但話雖如此,又豈是那麼好殺的?

    首先,他是道祖鴻均欽命的三界至尊,雖說背後真正下棋的是幕後的聖人們,但玉帝無論怎麼算也是最大的一顆棋子了。名義上而言,三界勢力,都要聽他命令,隨口一言即可調動無數大能之輩,鄧坤的三山一島雖然也頗有實力,和玉帝這方一比又顯得十分寒酸了,正是強弱懸殊;

    其次,玉帝本身是鴻均座下的道童,也是個自開天地以來便開始修煉的上古存在,雖然極少出手,但法力神通,大抵也只比聖人稍遜一籌,天下少有抗手。若是此時的鄧坤與昊天單挑,十條命也不夠送的;

    再者,昊天是玉帝,三界氣運盡係於他一身,壞去昊天,就是傾覆了三界氣運,會發生什麼事真是誰都不好說。就算是法力神通更勝於他的聖人們要將他壞去,也要掂量掂量是不是能扛得下這大得沒邊兒的因果,以及事後會不會招致鴻均天道的震怒與報復。

    小弟不如別人多,拳頭不如別人大,後台不如別人硬,此時此刻的鄧坤比起玉帝昊天,實在太過渺小,要殺昊天,不過是癡人說夢。但鄧坤竟然沒有一口回絕,只是沉思。鐵扇公主這一回居然沒有如前兩次般打斷他,僅是靜靜的在一旁等待――只因此事關係重大,若是鄧坤想也不想就隨口應承下來,鐵扇公主反要疑心其誠了。

    鄧坤思量了半天,沉聲道:“此事我不能輕易答應,至少憑我眼下的實力還差得遠。”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下次大劫來臨時,玉帝與我妖族必有一番爭鬥。此事不獨為了替你報那滅門之仇,更是我三山一島以及天下妖族的存亡之戰,我可以向你保證,定然全力以赴,決不懈怠半分。若有機緣,定然幫你報此深仇,至於成與不成,勝負生死,便看大家造化罷。”

    這話如同空頭支票,不料鐵扇公主得了這話,竟像是如釋重負,說道:“我也不是要你現下去殺他,只要你將此事系在心中,時時謹記,他日得了機會,卻不可將他放過。”

    鄧坤苦著一張臉,心道:“話是這般說,但這事行來極難,真要成就,怕是要千載萬載也未可知。我一日殺不得昊天,鐵扇公主便一日不肯下嫁,卻不是等得花兒也謝了?”

    鐵扇公主似是知曉他心中所想,突然嫣然一笑道:“我知道此事極為不易,我也不為難你。只需你將第三事牢牢記在心上,做得頭兩件事後,我便嫁你為妻,這樣總可以了罷!”

    她這一笑,宛如冰河解凍,大地回春,鄧坤望著她盈盈笑靦,心神好一陣搖曳,又聽她說只需完成前兩件事便可成親,救刑天一事雖也不易,比起殺昊天而言,卻又容易許多了,還算有個盼頭,不由得心下大喜,笑道:“如此甚好。多謝賢妻體諒!我與那昊天立場不同,正是注定了要敵對,就算賢妻不提,我與他也必有一戰。不過這事急不來,還請賢妻放心,終有一日,為夫教你得償所願。”

    鐵扇公主一笑過後,登時又變回那個冷若冰霜的表情,輕輕啐了一口,道:“哪個是你賢妻?先完成那兩件事再說。”語氣雖仍生硬,態度實已比之前親近許多。

    鄧坤此時又露了登徒子本色,死皮賴臉嬉笑著湊近來,問道:“那便暫時不叫賢妻。我聽陸壓道長稱你為'月兒',那可是你小名? ”

    “嗯。”鐵扇公主點頭道:“我本名叫作羅剎明月……”頓了頓,好像生怕鄧坤忘了刑天的事,又補了一句道:“我兄長叫作羅剎刑天。 ”

    “明月,明月,好名字!好名字”鄧坤哪管刑天叫什麼,只怕明月的名字翻來覆去唸了兩遍,突然一把伸手抓住明月的小手,道:“既是如此,月兒,我倆出去罷。你聚了你的族人,這便搬到金鰲島來。”

    明月猝不及防,玉手被他撈個正著,輕輕掙了兩掙,也就任由他拖著,只是臉上泛紅。鄧坤抓著一隻柔荑,只覺得溫潤如玉,軟若無骨,心裡大樂,說道:“走罷。勿讓陸壓道長在外久候。”

    兩人並肩出洞,只見陸壓仍在洞外。一見兩人,陸壓哈哈大笑道:“如何?小夫妻倆說完體己話兒了?”

    明月畢竟臉皮薄些,忙不迭的甩開鄧坤的大手,輕跺蓮足,嗔道:“師尊!”鄧坤面不改色,只是心裡鄙夷陸壓為老不尊,臉上卻不動聲色,徑自走到陸壓跟前,深施一禮,道:“晚輩得此佳偶,也是多虧了前輩。晚輩感激不盡,請受我一拜。”說罷一揖到地。

    陸壓將他扶住,笑道:“此乃天定之緣,貧道不過做個媒,當不得道友行此大禮。”

    鄧坤正色道:“當得!當得!前輩是月兒師尊,如同月兒之父。晚輩無有親人,師尊通天老爺又在紫霄宮不出。前輩正是我與月兒唯一的長輩,如何受不得一禮?”

    那邊廂明月越發滿臉通紅,臻首垂下,一語不發。陸壓哈哈大笑,道:“說得好,說得好!你如此說,貧道這做長輩的若不表示些心意,倒是說不過去了!”向明月說道:“將那三樣天地精華拿來給我。”明月依言將那庚金之晶,癸水精華、甲木之靈三樣交到陸壓手中。

    陸壓將三樣天地精華捧在手中,細細端詳了一陣,對鄧坤道:“這三件都是極罕見的先天五行之靈,旁人得其一已是難得,今趟真是便宜了你,一天之內就碰到了四樣。”

    鄧坤聞言大奇,問道:“此間明明只有三樣,如何說是四樣?”話音未落,只見陸壓指尖又冒出藍幽幽的火苗來,鄧坤也曾見識,正是那先天離火。陸壓十指包攏,雙手火焰將那三樣天地精華裹在其中,問道:“那般兵器你用得稱心?”

    鄧坤一怔,繼後大喜,看樣子陸壓是要為自己鑄一把兵器。這事可馬虎不得,蓋兵器之重要,不僅僅在於戰場殺敵,更是關係到人物形象的戰略性問題,要是趙雲用了李逵的兩把大爹,關羽借了東方阿姨的繡花針,任他們武藝再高,也成不了偶像派。那麼用何物好呢?最好是獨一無二,以後別人一看這兵器就能想起自己的,當然,威力也要足夠。

    用劍?不好不好,太普通了……

    用槍?也不好,人家說“槍挑一條線,棍掃一大片”,以後以寡敵眾的情形恐怕不會少,用槍一個個扎,效率太低……

    那用棍?還是不行,胡支祁袁洪侯聰幾隻猴子都是用棍的,自己一頭牛去湊什麼熱鬧,沒事拿根棍子在手裡,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丐幫的呢……

    那要不選方天畫戟、丈八蛇矛、青龍偃月刀之類的? ……想想還是算了吧,這些兵器技術要求高,自己所長者是力氣,走的不是技巧型路線,用那玩意兒實在有些力不從心……

    思前想後,不知選什麼好,鄧坤只得訕笑道:“晚輩武藝不高,難以抉擇。不如請前輩替我拿個主意。晚輩不太會使那些小巧的兵刃,最好是一力降十會的。”

    陸壓想了想,沉吟道:“唔,一力降十會,無非是斧錘鑿槌之類……有了!此物不但如你所求,而且跟你氣度身量相配,正是物如其主,定趁你心!”說話間,手上火焰熊熊燃起,包裹在焰中的三樣天地精華收離火煅鐸,漸漸成形,現出一把兵器的模樣來,只見有一人長短,一端粗一端細,那粗的一端上面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尖刺,整把兵器渾如一體。

    狼牙棒,居然是一根短柄的狼牙棒,粗大無比,只是看著就讓人心驚肉跳。

    鄧坤滿頭都是黑線,心裡破口大罵:“我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原來是這個!以前看電影打遊戲時,這玩意兒不是蠻族野人大反派才用的麼?又有什麼拉風了!早知如此還不如要把劍呢!還說什麼物如其主,老子我長得很像一根棒槌麼?”

    儘管啼笑皆非,臉上卻不敢表露了出來,恭恭敬敬的接了過來,只覺入手沉重。這狼牙棒雖然其貌不揚,但鄧坤拿在手裡,竟覺得隱隱有血脈相連之感,彷彿平添了幾分力氣,正仔細把玩時,聽得陸壓道:“此物得我用離火鍛煉,堅硬無比,聚了金木水火之先天,足可與後天靈寶媲美。重一萬七千五百斤。便當是我為小徒置辦的嫁妝罷。”

    鄧坤試著揮動兩下狼牙棒,覺得得心應手,頗有人兵合一的架勢。這狼牙棒如此駭人,對敵之時,光拿在手上便先贏了三分氣勢,若是在亂軍中施展開來,真是千軍辟易,鄧坤不禁狂喜,適才的些許不快一掃而空,連忙謝道:“多謝前輩厚意。”

    陸壓擺擺手道:“可惜只有四樣先天之靈,若是得了那中央戊土蒙澤之氣,到其時五行齊備,能與天地相生相剋之道暗合,更是了不得!”

    鄧坤聽了心念一動,問道:“請問前輩,那中央戊土蒙澤之氣,何處可得?”

    陸壓搖頭道:“此時不是時候,到得機緣來時,你自曉得。天機不可洩露。”

    鄧坤忍不住又是一頓腹誹。這些個得道高人都是一個德性,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說話都跟擠牙膏似的,每次只擠出來一點,說到關鍵處就停了,至多給你來句“天機不可洩露”,故弄玄虛,讓人不上不下,好生難受。

    ********************************

    現在正在為後面的鬧天宮作鋪墊,所以情節或許有些沉悶,大家放寬心,孫猴子就要出來了。

    武器是根狼牙棒,我砸砸砸!有人說要牛B,那是大話西遊的兵器,原著裡老牛用得是棍子,後面是用雙劍,總覺得不算很有型。既然是牛,就用點霸氣之餘略帶點鄉土氣息的吧,就狼牙棒好了。

    晚些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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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19:58:21 |只看該作者
044章:夫妻雙雙把家還

話說鄧坤得了兵刃,正喜不自勝,突然記起一事,此事牽掛在心頭許久,難得陸壓這個大行家就在面前,如何不問?忙向陸壓道:“晚輩另有一事請前輩釋疑。”

    陸壓說道:“何事?你且說來。”

    鄧坤道:“昔日晚輩與佛教燃燈交手時,莫名其妙使出了太陽真火,著實是威力無窮,晚輩當時也沾沾自喜,還以為多了一樣安身保命的手段。誰知一戰過後,這火性無影無踪,再無處尋得。晚輩正在為此事苦惱不已。不知前輩可否指教?”

    陸壓聞言也是愕然,說道:“豈有此理?”伸出三根手指搭住鄧坤脈門。鄧坤覺得一股渾厚無比的離火之力自手腕處傳來,侵入到經脈之內。雖知陸壓決計不能害自己,但鄧坤此時修為已然頗深,體內的三股玄功即時生出反應,佛教的梵元之力、道門的仙元之力、妖族的妖元之力,同時沸騰起來,要把陸壓的力量反推出去。陸壓微露詫異之色,輕輕“咦”了一聲,扣著鄧坤手腕的三指加了三分力氣。鄧坤只覺得陸壓的真元極為詭異,如同水銀瀉地,竟是毫無阻礙的正面穿過了自身三般玄功的阻擋,瞬間在自己的經脈中游走了一圈,又自撤出。

    陸壓展顏笑道:“原來如此!哈哈,這太陽真火可是太一傳給你的?”

    鄧坤猶豫了片刻,考慮要不要將東皇太一的事直言告之。陸壓見他如此,頤首讚許道:“不錯,太一之事關係重大,你心有疑慮也屬應當。不過這事瞞得了別人,怎瞞得我?太一殘魂在山河社稷圖隱忍萬年,這一節我早已知曉。當年要不是我相助,女媧也不得輕易將太一魂魄保下……”說到這裡,陸壓猛地住口,似是醒悟說得有點太多了些。

    但這一番話卻讓鄧坤疑慮盡去,當下點頭承認:“確如前輩所言,這太陽真火乃是東皇陛下所為。當日晚輩誤上山河社稷圖,有幸與東皇陛下會面,他在晚輩身上留下一個印記,說是日後能救晚輩姓名。果不其然,這印記前後已救了晚輩兩次。東皇陛下的大恩大德,日後若能相見,定當銘謝。”他終究還是對陸壓有所保留,只模糊說東皇留下了印記,並未提及那其實是妖皇印記。這妖皇的名頭實在太響,鄧坤自忖現在尚扛不起,是以隱去不提。

    不料陸壓聽了,哈哈大笑,道:“救了你兩次?莫非你以為太一所說的救你性命便是如此麼?……罷了,眼下便是告訴你也是無用,還是待日後你自己領會罷!”說完又低聲自言自語道:“呵呵,太一當真不凡,竟然能想出此法,難怪能坐妖族大寶……不過還差得一樣物事,未得完全… …也罷,時候尚早,以後再覓得來,也不為晚……”越說聲音越是低沉,漸漸杳不可聞。

    鄧坤不明就裡,正要追問。陸壓先一步截住話頭,對一旁的明月說道:“此間事了,你這便隨鄧坤道友回金鰲島罷。”又對鄧坤道:“你須得好生照看月兒,不可使她收了委屈。”鄧坤諾諾連聲。陸壓再道:“去罷!前路諸多艱險,在所難免,但只需守住本心,當可平安渡之。若真有疑難之處,貧道也會並力相助一二。放心去罷。”

    鄧坤大喜,陸壓這人手段奇高,得他答應有難時相助,實勝於得了千軍萬馬,連忙謝過,正要與明月一同歸去金鰲島,突又止步轉身,看著陸壓不語。陸壓微笑道:“還有何事?”

    鄧坤沉默良久,終於說道:“晚輩有一件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陸壓笑道:“你問。”

    鄧坤深吸一口氣,道:“我得前輩幾次相助,救我性命,贈我兵器,又將月兒託付,感激之餘,也自汗顏。不知晚輩何德何能,竟能使前輩如此青眼有加?上次前輩相救之時,說是受人所託,這相託前輩之人對晚輩實有救命之恩,正該當面謝之。可否請前輩相告?”

    他有此問,只因陸壓對自己好得有些過了頭了,反讓鄧坤難以理解。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三界的水實在太深太渾,不得不多留個心眼,免得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

    陸壓大笑道:“貧道行事,自有理由。你大可放心,貧道對你絕無半點惡意。只不過此刻許多事說與你聽你也不明白,只因時候未到。”末了,又加了一句老話:“天機不可洩漏。”

    天機不可洩漏,又是天機不可洩漏,這天機又不是煤氣,洩漏一點又怎麼了?情知陸壓不肯說,在磨下去也是白搭,鄧坤只好一躬到地,道聲“告辭”,對明月說道:“月兒,跟我走罷。”

    明月回首看了看陸壓,輕聲道:“師尊,徒兒去了。”與鄧坤雙雙駕雲離去。

    陸壓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背影遠去,臉上露出莫測高深的笑意,點點頭,將身一縱,化為一道長虹,往天邊去了。

    卻說鄧坤帶了鐵扇公主羅剎明月歸了金鰲島,立時引來眾兄弟的奇異目光。鄧坤將前事說了一遍。眾妖王俱未參與萬年前的巫妖之戰,對巫族雖然也有幾分心結,但卻不是什麼深仇大恨,看在鄧坤面上,也都釋懷了,心裡對鄧坤反而大為佩服――當然佩服!就出去這麼一趟,不但得了件神兵,還順路拐了一位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回來,好處都佔盡了。這等效率,這等本事,當為諸人之楷模,真不愧為各人的大哥!當下盡皆上前向明月行禮,口稱大嫂。倒讓明月頗有些難為情。

    這裡最尷尬的當數九頭蟲,他在翠屏山得罪了明月,吃了一記芭蕉扇的虧,哪知轉眼間明月卻成了鄧坤未過門的妻子,這一扇之仇再也不用想報了,正是吃了虧還沒處說理去。而且不知明月會不會心裡記恨,日後給他小鞋穿。弄得九頭蟲一連幾日提心吊膽,遠遠見到明月便躲了開去,讓幾個兄弟取笑了好一陣子,按下不表。

    翌日,明月使出巫族秘法,傳遍三界,讓散落在大地各處的巫族遺民來投三山一島,果然陸陸續續有巫人前來。金鰲島上有聖人下的禁制,為著防衛起見,陣眼之處鄧坤只告訴了一眾兄弟並明月等寥寥數人,餘人出入卻需他們帶領,殊為不便。鄧坤便在鵬魔王的山場處劃了一塊地方,專供巫族居住。巫人漸漸越聚越多,共計有六七百人。

    開始兩族之間尚有些須言語相爭,但鄧坤著意居中調停,久而久之,便也相安無事。要知道萬年前巫妖之戰,爭的是洪荒霸權,現在兩族都是衰微,哪裡還有什麼霸權好爭?巫族妖族都是血性之徒,若是敵對,正是水火不容;現在統一了戰線,同是天涯淪落人,反而同仇敵愾,意氣相投。到得後來,已親如一家,再無齟齬,讓鄧坤與明月大大鬆了一口氣。

    自此巫妖混居。鄧坤也常藉故去親近明月,不料明月打從上次破天荒讓鄧坤拉了一下小手後,便言道不可壞了禮數,此後處處防備,嚴守男女之防。鄧坤難得近身,又不肯死心,仍是天天往明月處來回跑,有一次玩笑開得過火些,明月臉色一沉,直接把芭蕉扇兒拿了出來,唬得鄧坤抱頭鼠竄。只是他臉皮之厚,世所罕見,第二日復來如故。

    不過鄧坤雖然不能一親芳澤,也不算一無所得。此時大夥兒是一條線上的蚱蜢,明月也不吝嗇,將巫族的功法《祖巫源經》傳了鄧坤。這巫族功法門類遠不如佛、道、妖三門繁多,練來練去也不過是這一部《祖巫源經》而已,但修煉的法門卻和佛道妖三派截然不同,全不修元神,只是鍛煉肉身。這要從巫族的起源講起。

    自盤古開天闢地,耗盡法力而薧,身軀化為天地萬物:左眼為日,右眼為月,頭髮成繁星點點;鮮血變成江河湖海,肌肉變成千里沃野;骨骼變成草木,筋脈變成道路;牙齒變成金石,精髓變成珍珠;氣為風雲,聲為雷霆,汗成雨露。更有元神化成三道清氣,並十二團精血化成的濁氣一同散落在洪荒大地各處。三道清氣化作三清,十二團精血分化十二祖巫。其後祖巫得了些天地交合之氣,以本身血肉製造出眾多巫人,巫又復生巫,繁衍生息,但血脈之純,則隨著輩分遞減。血脈越純,修為也就越高,祖巫是直接源自盤古,力量最大;大巫為祖巫所出,力量便差了一籌;其後輩分越低,體內的盤古純血所佔的比例也越小,自然也就更弱了。

    這祖巫源經的作用,正是通過修煉,伐骨換髓,將體內盤古純血以外的雜質去除,最後臻至祖巫的境界。這種修煉之法,和天下各門功法都大相徑庭,要不是有定海珠的奇效,決計無法同修。但這一節在鄧坤這裡卻不成問題。為助其成,明月又將自身一滴心血給了鄧坤,作為修煉之基,慢慢的經由修煉將全身血肉逐步換成巫族的強橫肉身。鄧坤依法練來,又以此巫族功決鑄了一尊分身,連同之前兩尊,共是三尊。聖人斬卻三屍,斬的是善、惡、執三念;他另闢蹊徑,鑄了三尊分身,卻是巫、道、佛。只是修煉祖巫源經時日畢竟太短,就算有定海珠的無敵外掛,這尊分身也僅僅巫將級別,相當與上仙中級的境界,除了肉身堅韌,不懼尋常兵器之外,別無他能,不過這前景卻是不可限量。

    鄧坤勤練不輟,除了往明月處以外,每日只是修煉。只因他知道,西遊的日子將要來了。

    **********************************

    下一章,孫猴子要出來了……

    發現大家都不是很喜歡鐵扇公主的性格,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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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19:58:45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2-12-22 20:56 編輯

045章:石猴出世,西遊正式啟動               

這一日鄧坤剛剛修煉完畢,手下親兵來報,那幾個駐在花果山上對孫悟空實行胎教的小妖們回島,說有要事禀上,正在島外等候。

    鄧坤算一算時間將至,心裡已自有數,當下聚齊各大妖王與明月,傳那幾個小妖來見。一問之下果不其然,說是近日,花果山峰上那塊仙石每日振動,內有裂帛之聲,開始時只是偶而有之,到後來竟是連綿不絕。小妖們情知有異,不敢擅專,先回島上請命。鄧坤聽了,揮手讓其自歸本隊,不必再回花果山,和眾妖王相互打了個顏色。眾妖王俱都心照,也不動聲色,只加緊操練兵馬不提。

    過了月餘,一聲巨響,震徹四洲之地,三山一島上也能聞之。原來是花果山上那塊仙石陡然迸裂,內產一石卵,似圓球樣大。因見了風,就地一滾化作一個猴兒,五官俱備,四肢皆全,便就學爬學走,拜了四方,目運兩道金光,射衝鬥府。一時間三界都為之驚動。

    西方佛教大本營,靈臺方寸山,八德池邊,兩位聖人阿彌陀佛與菩提祖師寂然端坐,聞得仙石迸裂之聲,面露驚詫,均自閉目掐指推算,不多時,又復睜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喜的神色。阿彌陀佛合掌道:“大劫始動,我沙門大興機緣已至,師弟可依計行事,靜候那應運之人。”菩提祖師笑道:“大善,我當去來。”說罷起身,飄然而去。

    天庭處,玉帝昊天正在上朝,文武兩班依次排開,正奏間,聞得聲響,眾仙都是莫名其妙。有守殿值官王靈官吩咐千里眼、順風耳到南天門前一探究竟,須臾歸來回報導:“觀聽金光之處,乃東勝神洲海東傲來小國之界,有一座花果山,山上有一仙石,石產一卵,見風化一石猴,在那裡拜四方,眼運金光,射衝鬥府。如今服餌水食,金光將潛息矣。”

    正所謂國之將亡……哦,不對,那個天地至變,必生妖孽。眾仙表情各異,面面相覷,紛紛交頭接耳。玉帝似早有所料,只道:“下方之物,乃天地精華所生,不足為異。”眾仙方才止了議論,卻未留意高高在上的玉帝目中閃過一絲異色。

    火雲洞內,三皇與到訪的女媧正在論道,伏羲與女媧突然都是面色一變,互視一眼,又同時嘆了一口氣。女媧道:“兄長且寬懷,此乃天數,終非你我所能挽。”伏羲眼望這火雲洞外,低聲道:“只盼那人不負我所望,為妖族多留存些元氣。”兩人嗟嘆不已。

    與此同時,天下各大能之人俱有所感。三十三天外,八景宮中,老子一聲長嘆,通過仙識傳音給兜率宮中的太上老君,言道:“須當如此如此……”太上老君乃老子善屍所化,實為一體,自然心領神會,自去準備。

    崑崙玉虛宮內,白鶴童子侍立在原始天尊身旁,突見原始天尊雙目圓睜,精光射出一丈開外。白鶴童子嚇了一跳,忙問道:“老師有何吩咐?”原始天尊臉色數變,終於平靜下來,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無事。”又寂然無語。

    靈明石猴出世,大劫來臨,各方勢力雖暫無明顯動作,均在暗裡籌謀。

    花果山上的石猴卻一無所知,尚在一團天理,天真爛漫之時,在山中食草木,飲澗泉,採山花,覓樹果;與狼蟲為伴,虎豹為群,獐鹿為友,獼猿為親;夜宿石崖之下,朝遊峰洞之中。一朝天氣炎熱,與群猴避暑,都在松陰之下頑耍。一群猴子耍了一會,卻去那山澗中洗澡。見那股澗水奔流,真個似滾瓜湧濺。眾猴見了歡喜,順澗爬山,直至源流之處,乃是一股瀑布飛泉。

    眾猴拍手稱揚道:“好水,好水!原來此處遠通山腳之下,直接大海之波。”又道:“那一個有本事的,鑽進去尋個源頭出來不傷身體者,我等即拜他為王。”跳出那靈明石猴,應聲高叫道:“我進去,我進去!”當下瞇眼蹲身,將身一縱,徑跳入瀑布泉中,忽睜睛抬頭觀看,那裡邊卻無水無波,明明朗朗的一架橋樑。他住了身,定了神,仔細再看,原來是座鐵板橋,橋下之水,衝貫於石竅之間,倒掛流出去,遮閉了橋門。卻又欠身上橋頭,再走再看,卻似有人家住處一般,真個好所在。

    看罷多時,跳過橋中間,左右觀看,只見正當中有一石碣。碣上有一行楷書大字,鐫著“花果山福地,水簾洞洞天”。石猴喜不自勝,急抽身往外便走,復閉目蹲身,跳出水外,呵呵道:“大造化,大造化!”眾猴把他圍住問道:“裡面怎麼樣?水有多深?”石猴道:“沒水,沒水!這股水乃是橋下衝貫石竅,倒掛下來遮閉門戶的。橋邊有花有樹,乃是一座石房。房內有石鍋石灶、石碗石盆、石床石凳,中間一塊石碣上,鐫著'花果山福地,水簾洞洞天'。真個是我們安身之處。裡面且是寬闊,容得千百口老小。我們都進去住,也省得受老天之氣。”



    眾猴聽得,個個歡喜。都道:“你還先走,帶我們進去!”石猴又往裡一跳,叫道:“都隨我進來,進來!”那些猴兒前腳跟後腳,都進去了。跳過橋頭,見了內里洞天,俱是歡喜無狀。石猴端坐上面道:“列位呵,你們才說有本事進得來,出得去,不傷身體者,就拜他為王。我如今進來又出去,出去又進來,尋了這一個洞天與列位安眠穩睡,各享成家之福,何不拜我為王?”眾猴聽說,即拱伏無違,一個個序齒排班,朝上禮拜,都稱“大王”。自此,石猴高登王位,遂稱美猴王,分派了君臣佐使,獨自為王,不勝歡樂。

    一日石猴與群猴喜宴之間,忽然憂惱,墮下淚來。眾猴慌忙拜道:“大王何為煩惱?我等日日歡會,在仙山福地,古洞神洲,不伏麒麟轄,不伏鳳凰管,又不伏人王拘束,自由自在,乃無量之福,為何憂也?”石猴道:“今日雖不歸人王法律,不懼禽獸威服,將來年老血衰,暗中有閻王老子管著,一旦身亡,可不枉生世界之中,不得久注天人之內?”只見那班部中,忽跳出一個老猴,道:“大王若是這般遠慮,卻也不難。如今三界之內,惟有三等人,不伏閻王所管。”石猴道:“那三等人?”老猴道:“乃是佛與仙與神聖三者,躲過輪迴,不生不滅,與天地山川齊壽。”石猴道:“此三者居於何所?”老猴道:“在閻浮世界之中,古洞仙山之內。”石猴聞之,滿心歡喜道:“我這便下山,雲游海角,遠涉天涯,務必訪此三者,學一個不老長生,常躲過閻君之難。”

    眾猴俱都稱善,還未等石猴動身,這時小猴來報,洞外來了外人,要見石猴。

    石猴大奇,自己不曾到過外間,如何有人來訪?便出去了,只見洞外站著十二人,十男二女,面貌各異。一人像是為首,長得寬肩厚背,五官倒是平常,只一雙眼睛賊兮兮的(鄧坤:……難道我就真這麼不招人待見?……)。這正是鄧坤、明月,與那另外十大妖王。

    原來鄧坤自石猴出世,即已留心,使侯聰暗中聽著這石猴一舉一動,日夜不休,是以石猴一旦有甚動靜,他就知之,見得時機成熟,便現身來相見。

    石猴看見鄧坤等人,竟是不由自主的生出親近之意,你道為何?只因那一群人中,有胡支祁,袁洪,侯聰三隻猴子,和石猴同源而出,鄧坤更在石猴未出世時往仙石中輸過妖元之力,氣息為石猴所熟悉,其餘各人多為屬妖類,石猴見了同類,自然頗感親切。只是他從未見過外人,不知天高地厚,喝道:“兀那來的是什麼人?先通了姓名再來敘話。”

    鄧坤微微一笑,使了個眼色給身旁的袁洪。袁洪會意,摯出渾鐵棍來,隨手往旁邊山壁上一掄,登時整座山峰都震了三震,峰頂碎石簌簌而下,往眾人與石猴頭上滾砸下來。

    石猴嚇得魂不附體,抱著頭,正要躲避。那壁廂胡支祁笑吟吟走上一步,將手一招,平地湧起無數水珠,聚合成一條龍狀的水柱,胡支祁一揮手,那條水龍恍如活物,在天上盤旋一圈,將掉下的碎石盡數捲起。明月自口中吐出芭蕉扇輕輕一扇,霎時間風捲殘雲,將那水龍以及其中的山石泥土刮到遠處,自落入旁邊海中,隱沒不見。

    乍見此仙家神通,石猴驚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回過神來,猛地跪倒在地,不住磕頭道:“神仙!神仙!我正要去覓你,你反先來尋我,豈不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求神仙教我長生之法,終生不敢忘恩。”說罷又連連叩首。

    鄧坤笑著上前,雙手攙起石猴,道:“你且起來,你是我牛魔王的兄弟,何須跪拜?”

    石猴呆呆的看著鄧坤,不解道:“兄弟?仙長說我與你是兄弟?”

    鄧坤道:“正是,你是妖,我也是妖,皆屬同類,怎不是兄弟?”

    石猴奇道:“你是妖?你不是神仙麼?”

    鄧坤大笑道:“神仙也可以是妖,妖也可以是神仙。”

    石猴聽得一知半解,又不敢違逆,只好傻傻點頭。又聽得鄧坤道:“此間不是說話處,且尋一處僻靜之所,我有要事與你相商。”石猴連忙帶他進了水簾洞一間密室,鄧坤隨手設下禁制。他此時修為已有相當,著意防備之下,在這密室中說話,便是侯聰也不能竊聽,當下緩緩說出一番話來。

    正是這一番話,弄得天翻地覆,佛祖皺眉,玉帝頭痛,皆由此始。

    *************************************

    看了評論,才知道大家還是比較喜歡溫柔型的女主,嘿嘿嘿,溫柔型的會有的,不過……繼續賣關子。這本書絕對不是種馬,主角不會見一個收一個,各位可放心。

    孫猴子出來了!三界從此多事。

    晚間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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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19:59:08 |只看該作者
046章:十三太保聚義

話說鄧坤推心置腹,將妖族三劫並那西遊起因,揀要緊的大略說了一遍。聞得被佛教拿來當槍使,反過頭來屠殺自己同類,直把個石猴氣得七竅生煙,暴跳如雷道:“不消講了!那佛門如此欺人,處心積慮將我陷在這不仁不義裡,便是真得了甚麼勞什子正果成了佛,也無顏見妖族同道,一輩子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有何快樂可言?鄧大哥,求你教我神通,藝成之時,待我打上靈山,將阿彌陀佛與菩提兩個小人盡皆打殺,奪了他那雷音寶剎,出一口惡氣!”此時得鄧坤說破根源,石猴知曉了前因後果,便不再呼鄧坤為“神仙”,而以兄稱之。

    鄧坤搖頭笑道:“他二人是聖人,不死不滅,莫說你打他不到,縱使打到,也傷他不得。”

    石猴聞言又洩了氣,頹然道:“既是如此,我便不去尋訪仙人了,即使脫不得輪迴,重墮六道,也勝似做那妖族的罪人。我不去尋他,他諸般謀劃盡數成空,西行取經之事也就此作罷,一眾妖族的性命也可得以保存了。”

    鄧坤啞然失笑道:“這聖人的謀劃,哪會因你這點微末伎倆便能落空?你要躲,他自有千般手段逼你入彀,豈是光躲就能躲得了的?”

    石猴大急,苦著臉道:“那……那……如之奈何?我可不想入他那佛門中。鄧大哥,你要想個法子,救我脫出此厄,決計不敢忘恩!要……要不……你帶我回金鰲島,死活不出去半步?”

    不知為何,他此時一想起佛門,就不由自主的反感,說不出的噁心,尤其想起那過去佛燃燈上古佛,更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般難受。他卻不知,這正是鄧坤讓小妖持續數百年的“胎教”之功,潛移默化之下,果見奇效。

    鄧坤又搖頭道:“不然,你還是要按照天定之數,去拜菩提祖師為師,學得八九玄功以及各項神通回來。其後之事,我自有安排。”

    石猴失色道:“那如何使得,先前不知道還自罷了,如今既知道是圈套,還尋他去,豈不是自投羅網?我不去!不去!”

    鄧坤大笑道:“你不去,我那手段怎能施展?”換了一副正色面孔,續道:“你且安心,我計較已定。你去拜菩提為師,他定然會如此如此……你只需這般這般……定叫他賠了玄功又折兵。”

    他本想說賠了夫人又折兵,但此刻尚未有周郎,菩提也無妻室,便篡改了這一句千古名言,用在此處,倒也貼切。

    石猴沉吟半晌,道:“既然鄧大哥早有計劃,事關我妖族存亡大計,我怎敢辭?”正視鄧坤雙眼,又道:“鄧大哥,我原來懵懵懂懂,不知自己這須微之身,竟牽扯著偌大干系。現今一想,肩上真如負著千斤之擔,著實難當。我年幼無知,見識也淺,日後有何吩咐,我都聽你,你那計劃,只要可行,我也全力配合,即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還望鄧大哥多多指點,時時棒喝,使我不致著了佛門算計,去傷我妖族同胞。”說罷鞠了大躬,久不起身。

    鄧坤見他如此,連忙扶起,道:“你這是說得哪裡話?我等皆是血性之人,一見如故,我慾和你結為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石猴大喜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矣!”

    鄧坤點頭笑道:“我各位兄弟仍在外間等候,今日有緣,正當一起結拜。”

    石猴道:“正當如此。”兩人攜手出來,鄧坤對眾兄弟備言此事,各妖王轟然叫好。此間並無香案爐鼎之類,眾人也不在意,石猴教小猴兒們在石桌上擺放幾盤果子,便要來祭拜天地,結為兄弟。

    鄧坤笑道:“我等皆是妖族,不敬天,不禮地,不拜佛,不求神。就我們兄弟幾個互相拜一拜罷。”眾妖王連聲稱是,當下圍成一圈跪下。鄧坤瞥見明月只在一旁冷眼旁觀,又站起身來,走到明月旁邊,低聲說道:“你怎的不去?”

    明月白了他一眼,也低聲道:“我是巫人,你們妖族結拜,干我甚事?”

    鄧坤氣結,沉聲說道:“真是愚不可及!現下三山一島不獨屬我們妖族,你巫族也有份。還斤斤計較什麼巫妖之別?要是妖族過不得這大劫,你們巫族便是再和妖族劃清界限,又能討得什麼好去?快去,莫冷了兄弟們之心。”

    他雖然聲音壓低,但語氣之重卻是自從與明月見面以來之僅有,簡直算得上是直言訓斥了,不止如此,還伸出手去,抓住明月的手臂,便將她拉去眾妖王處。若是平時,明月少不得要反唇相譏,說不定直接拿出芭蕉扇來了,今日不知怎的,居然毫不作聲,即使被鄧坤霸道的拖著走,也僅是稍稍的掙了一掙,便跟著他去了。

    鄧坤拉著明月跪下,朗聲道:“當今天道不仁,妖祀凌遲;又有佛門西來,欲滅我宗廟,絕我子嗣;吾等皆草莽之粗鄙,不敢忘匹夫之責…… ”

    他這數百年來每日聽說讀寫莫不是古文,久而久之肚子裡也有幾滴墨水,這一番話說出來,倒也像模像樣,聽他續道:“……今日義結金蘭,同氣連枝。我牛魔王——”

    當下各大妖王將自身名號依次報出。蛟魔王道:“我蛟魔王;”鵬魔王道:“我鵬魔王;”無支祁道:“我禺狨王;”獅陀王道:“我獅陀王;”袁洪道:“我靈猿王;”侯聰道:“我獼猴王;”熊羆王道:“我熊羆王;”黃風王道:“我黃風王;”九頭蟲道:“我九首王;”謝瑛道:“我玄蠍王;”明月頓了一頓,終於道:“我鐵扇公主羅剎;”最後石猴道:“我美猴王。”

    鄧坤接口道:“結為兄弟手足,相約同進共退,同禍共福;若有違言,必遭災殃;天下眾生萬物,皆為見證。”眾人齊聲道:“眾生萬物,皆為見證。”相互拜了三拜,互目視之,都是豪情壯志填滿胸臆,齊聲哈哈大笑,陸續站起。

    明月也欲起身,卻被鄧坤拉住了手,湊近耳邊悄聲道:“要不咱倆再多拜三下?”

    明月不解道:“為何要多拜三下?”

    鄧坤賊笑道:“今日正逢好時日,不如順道把成親之事也辦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怎的不是多拜三下……哎呦!”原來是明月惱羞成怒,又不好在人前發作,使出那二指禪功,在鄧坤腰肋軟肉處狠狠擰了一把。鄧坤吃痛,跳腳而起。明月也跟著施施然站起,臉上平靜,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他二人平時作派,眾兄弟早已習以為常,均知鄧坤是個標準小人,睚眥必報;明月有芭蕉扇,扇到人飛,兩下都招惹不得,當下人人齊刷刷不約而同將頭轉向別處,只裝作沒有看到。只有石猴不識利害,見了鄧坤的滑稽模樣,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聲來,被明月冷冷的橫了一眼,頓覺頭皮發麻,眼前金星亂冒,情知不妙,連忙有樣學樣,和其餘妖王一道饒有興致的觀賞起自家山洞裡的一塊尋常石頭來。

    鄧坤摸著腰間痛處,嘿嘿咧嘴一笑。他這一耍寶,讓明月適才被鄧坤斥責的些許不快消於無形。巫族現今與妖族已是密不可分,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明月本人不但和鄧坤有婚約在身,更有三件事著落在鄧坤身上。她又哪裡是真心抗拒和眾妖王結拜?只不過面子上過不去,擺擺姿態而已。如此結局,正是皆大歡喜。

    鄧坤也自得意,自忖:“後世之時,常聽人說某某幫派有十三太保。我這裡不也是十三太保聚義麼?人家的十三太保不過是收保護費,看個場子什麼的;我這十三太保是要將天翻個面兒的,可比他們牛多了!”

    結拜之事已成,眾兄弟都是歡喜。石猴是地主,吩咐小猴擺上椰子酒、葡萄酒、仙花仙果,眾兄弟歡慶一日。

    翌日清晨,鄧坤與眾兄弟依照原來計劃,來到岸邊,送石猴西渡大海訪師。石猴依依不捨,眼中垂下淚來,道:“兄長們放心,我定依計而行,學得那八九玄功與諸般神通回來,再與各位相聚,絕不負此約!”

    鄧坤也自感傷,執了石猴之手,道:“他鄉縱有千般富貴,萬樣榮華,也不如我等兄弟情誼之重。望你速去速回,休要眷戀在彼,莫忘此間還有許多大事等著你我去做。”

    石猴點頭道:“小弟省得。”各人洒淚相別。石猴登上木筏,明月拿出芭蕉扇輕輕搖動,一陣清風吹動布帆,送石猴往西去了。

    望著石猴遠去的身影,漸行漸遠,在海天之間變成一個黑點。侯聰上前,問道:“大哥,我有一事不明。這八九玄功你我也能教,為何還要多此一舉,讓十三弟西去尋那菩提學藝?”

    此時石猴已然不可見,鄧坤仍望著大海出神,口中道:“七弟,你看我等若此時與佛教正面相抗,有幾分勝算?”

    侯聰搖頭道:“半分勝算也無。”

    鄧坤道:“這便是了。佛教勢大,正如根基深厚的老樹,假使用蠻力去拔,徒勞無功;若要成事,須得借力打力,東搖一下,西搖一下,撼動其根基,削弱其枝葉。到得時機成熟,無須用強,他自倒矣。”

    侯聰聽他說得在理,知道現下尚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時候,便退在一旁,再無言語。這石猴去訪菩提,吉凶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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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19:59:38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2-12-29 21:06 編輯

047章:無間道,鬱悶的菩提祖師               

話說石猴乘桴西渡,他得了鄧坤授意,自然不像原著所載無頭蒼蠅般的亂碰亂撞,直接徑往那西牛賀洲靈臺方寸山而去,不日尋得,又覓得那斜月三星洞,到門前仙童處通了姓名,言明是為拜師學藝而來。仙童入內,禀告菩提祖師。菩提祖師大喜,心道等了數載,終於等來了應運之人,連忙傳喚進來。

 

    石猴兒入內,見菩提祖師端坐檯上,座下是一方蒲團,那祖師法相空寂自然,全無半點垢姿,頂上三花凝聚,胸中五氣朝拱,端的是有道全真。

    若是原先的石猴,見了祖師,怕不得馬上要倒身下拜,磕頭不計其數,但此時他得了鄧坤解說,知道前因後果,心裡對這菩提祖師先自有了幾分厭惡,更不肯低頭,卻又不敢過於怠慢,生怕祖師看出什麼端倪,誤了鄧坤的謀劃,扭捏片刻,終於還是跪下磕了個頭,不待菩提祖師發話,自己便站了起來。

    菩提祖師不虞有他,只道這猴頭不識禮數,日後要好好調教,便道:“你是那方人氏?且說個鄉貫姓名明白,再拜。”

    石猴道:“弟子乃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水簾洞人氏。”

    祖師登時變臉,喝令:“趕出去!他本是個撒詐搗虛之徒,那裡修什麼道果!”

    石猴心裡破口大罵:“你這老不修還在裝模作樣,我要真走出此門,你那西行取經一事便如水中之月,無撈摸處。要不是為著我大哥的大計,老子撒手就走,誰肯跟你在此嘀咕?”不慌不忙道:“弟子是老實之言,決無虛詐。”

    祖師道:“你既老實,怎麼說東勝神洲?那去處到我這裡,隔兩重大海,一座南贍部洲,如何就得到此?”

    石猴道:“我飄洋過海,登界遊方,方才訪到此處。”

    菩提聞言點頭道:“既是慢慢行來的,也罷!”當下收了石猴。

    此後發展一如原著所言,菩提祖師按照劇本,將台詞一句句背了出來,賜了石猴一個法名,喚作孫悟空。石猴雖然早已有數,但得了名字,也不無歡喜,只是將菩提言行與鄧坤所說的一加印證,盡皆符合若節,對鄧坤更是深信不疑,心下對於日後的計劃也多了幾分信心。

    不論如何,石猴終是得了姓名,打這以後,便叫做孫悟空了。

    這孫悟空入了菩提之門,卻是生性懶散,並不勤勞,早晚功課,也常常摸魚偷懶。你道這是為何?要是原著中的孫悟空,真心誠意為了修仙學道而來,只怕荒廢了時日,學不到本事,哪敢懈怠?只是現下的孫悟空知曉來龍去脈,這身份放在那裡,不怕菩提不傳本事,正是懶得去奉承伺候,而且退一萬步講,你菩提不教,我也拉倒,這八九玄功又不是只有你能教,大不了回三山一島去找侯聰傳授,也無不可。他是猴兒心性,此時又沒有學道之心約束,哪裡還能自律?雖有鄧坤囑咐他不可造次,但久而久之,本性便露了出來,平時正事荒廢,每日只是搗蛋,又時常捉弄同門,弄得靈臺方寸山無一日安寧。

    若是放著別人,菩提早就將他掃地出門,但孫悟空是應運之人,西行一事要著落在他一人身上,菩提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去。只苦了一眾同門每日苦不堪言。

    便如此,過了六七年。一日,菩提登壇高坐,喚集諸仙,開講大道,直說得天花亂墜,地湧金蓮。孫悟空天生的道體,心裡雖然對菩提有所抵觸,卻不由自主的為他說出的妙法所吸引,在旁聞講,心神漸漸的沉浸其中,入了物我兩忘之境,越聽越能領會大道之妙,只喜得抓耳撓腮,眉花眼笑,忍不住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菩提看見,暗喜道:“這猴頭果有幾分道氣,真不愧是應運之人!”卻板著一張臉叫孫悟空道:“你在班中,怎麼顛狂躍舞,不聽我講?”

    孫悟空猛地驚醒,這才曉得自己失態,道:“弟子誠心聽講,聽到老師父妙音處,喜不自勝,故不覺作此踴躍之狀。望師父恕罪!”

    菩提暗暗點頭,說道:“你既識妙音,我且問你,你到洞中多少時間了?”

    孫悟空道:“弟子本來懵懂,不知多少時節,只記得灶下無火,常去山後打柴,見一山好桃樹,我在那裡吃了七次飽桃矣。”

    菩提道:“那山喚名爛桃山。你既吃七次,想是七年了。你今要從我學些什麼道?”

    孫悟空心裡明白,暗笑道:“終於來了!”口中言道:“但憑尊師教誨。”

    菩提道:“道門中有三百六十旁門,旁門皆有正果。不知你學那一門哩?”

    孫悟空聽得這一問,突又頑心頓起,心道:“這菩提可惡,不若戲他一戲。”便道:“憑尊師意思,弟子傾心聽從。”

    菩提道:“我教你個'術'字門中之道如何?”

    孫悟空道:“術門之道怎麼說?”

    菩提道:“術字門中,乃是些請仙扶鸞,問卜揲蓍,能知趨吉避凶之理。”

    孫悟空聽了心裡大罵:“這老傢伙又來欲擒故縱了。我學這個,能保唐僧麼,能取西經麼?”臉上只不露聲色,答道:“此法大妙,弟子學了!”

    他這一說,菩提差點沒從蒲團上跌下來。老大,我也只是說說,你學這個,難道要做個算命先生麼?你就這點兒出息?也幸虧他腦子轉得快,表情不變,說道:“也不必即下決定。我道門大法浩瀚高深,你可細細挑選。除卻'術'字門道,還有'流'字門道,乃是儒家、釋家、道家、陰陽家、墨家、醫家,或看經,或念佛,並朝真降聖之類。”

    孫悟空肚裡腸子都快笑斷了,臉上只是一片摯誠,說道:“這也不錯,弟子學了。”

    饒是菩提聖人之軀,萬劫不滅,此刻也是眼冒金星,微微有些暈眩,忙道:“不慌不慌,本座看你聰穎,或有他法更為合適。我還有'靜'字門道,休糧守谷,清靜無為,參禪打坐,戒語持齋,或睡功,或立功,併入定坐關之類;還有'動'字門道,採陰補陽,攀弓踏弩,摩臍過氣,用方炮製,燒茅打鼎,進紅鉛,煉秋石,並服婦乳之類。還有更多無上妙法,皆可供你所學。”

    原著中,菩提也曾把這些門道一一羅列,故作姿態,是孫悟空嫌這些小術不能長生,不去學他;此時正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反倒是菩提焦急,生怕孫悟空學了。

    孫悟空也裝模作樣考慮了一陣,道:“師尊,這術、流、動、靜四門都是妙極,弟子便從中擇其一學了罷。”說罷低下頭去,不是行禮,實在是忍不住笑,生怕菩提瞅見。

    菩提只覺得頭皮發麻,舌根發苦,要不是自忖推算無差,真要懷疑孫悟空究竟是不是天定的應運之人,咋就這麼不長進呢?他此時也已不敢再以言語相試,免得更加難以收拾,眼睛望定孫悟空,緩緩道:“你要學此術,也不難。不過這些門道俱是旁門,並非正宗,保不得你長生,更不能成仙,你還要學麼?”心急之下,連底牌也掀出來了。

    孫悟空面露訝異之色,道:“師尊適才有言,三百六十旁門,皆有正果。怎的又說不能長生?教弟子好生不解。”

    菩提一口氣堵在喉嚨裡不上不下。在菩提心中,你能不能長生關我屁事?我是要你學到武藝手段,好保唐僧取經。你要是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活得比我還老,又有何用?

    只是這心中所想如何能說出來?當下跳下來,走到孫悟空身邊。他現在自無理由如原著般打孫悟空三下,設個啞謎讓孫悟空自己來找他,這猴子的難纏他已領教,不敢弄巧成拙,只在仙識中傳音給孫悟空道:“你另有緣法,不當學這些。今晚三更時分,來我房中,自後門而入,我有話與你說。”轉身倒背著手走入里間去了,雖然仍是聖人姿態,卻不知怎的隱約透出一絲狼狽來。

    孫悟空得了這話,冷笑之餘,又復長嘆,心道:“果然如大哥所言,看來這天道真是難逃。也罷,我就依大哥之計而行,看你能變出什麼花樣! ”

    卻說菩提祖師在房中假寐,等候孫悟空前來,不料等到三更將盡,不見人影,他心裡奇怪,翻身坐起,心道:“我以把話說得如此清楚,他怎的還不來? ”欲去尋他,又怕弱了臉面,天人交戰了幾番,終究是使佛教大興的念頭佔了上風,推開中門,輕輕的來到孫悟空房中,看個究竟。一看之下,不禁氣得全身顫抖,原來那猴子口角流涎,鼾聲如雷,睡得正香呢!

    聖人傳道,是旁人求也求不來的福緣,偏是這猴子把他當作破爛流丟,菩提此時的鬱悶可以想見。大怒之下,億萬年的聖人心境幾乎都要失守,只想把這可惡的猴子一巴掌拍死。好在畢竟修為深厚,死活忍住,輕輕把孫悟空推醒。孫悟空睜開睡眼,朦朧見菩提站在跟前,居然還道:“師尊怎的不睡?”

    菩提又是一陣氣血逆流,幾乎暴走,勉強按捺住,道:“我今晨與你說的話,莫不是忘了?怎的不來?”

    孫悟空這才彷彿恍然大悟,道:“哦,弟子睡過頭了,師尊恕罪!”

    菩提只覺得便和這猴子多呆片刻,都是莫大折磨,誅仙陣時對著通天教主的寶劍也無這般棘手,懶得跟他廢話,道:“你隨我來,我傳你道法神通。”孫悟空心裡笑得打跌,也不再耍下去,跟了菩提出去。菩提將八九玄功傳了,吩咐他好生修習,自己駕雲往西不知去何處了。

    ***************************************

    回答一下雪凋零寒書友的話,肋骨早就知道把鐵扇公主設定成巫族會引起爭議。這只能怪夢入神機大神把洪荒系統設定得太過嚴密,珠玉在前,要在原來的藍本上改動就顯得非常困難。其實寫這類小說容易也容易,來來去去不過是開天啊,造人啊,巫妖大戰啊等等;但是說難也難,難就難在改動的可能不大。書友們一方面要求有新意,另一方面又不能太有新意(誰敢把孫猴子寫成孫胖子,那純粹是找抽的)。但畢竟是寫小說,不是做學問。那十二祖巫本來就是虛構,奢比屍等名字大多出自山海經,本身也不是什麼祖巫,后土更加是道教神祇。至於夸父,原本是個巨人族的族長,后羿只說是天生神力的凡人。上古神話如果做起學問來,是很零亂的,也很難理出個頭緒來。

    這裡把鐵扇設定成巫族,是為了劇情需要。但是肋骨也要承認刑天作為鐵扇的哥哥是有點欠考量,按照時間來分,傳說中刑天出場是蚩尤的部將,蚩尤和黃帝同時代,(另外說一句,蚩尤牛頭人身,像妖族多於像巫族)也就是三皇之末的時候。按照這個年代來推,可能說刑天是鐵扇之父會更合理。肋骨以後有機會修改的話,會作相應的變更。這裡非常感謝你指出這一點。

    至於鐵扇的性格問題,如果按照本書的設想,她自幼失親,族人被滅,心裡有深仇大恨,要說這種人心理多多少少有點偏執,不成為變態狂就不錯了,如果還能很溫柔善解人意的話就太不佛羅伊德了。當然很多書友也不滿意,肋骨透露一下劇情,以後會有改變的。

    最後,非常感謝你的意見,也非常感謝你關注這本書。你們的意見--不管是讚成的反對的--都是肋骨繼續寫下去的動力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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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20:00:03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2-12-30 19:25 編輯

048章:畢業,意味著一個全新的開始

話說菩提祖師傳了孫悟空八九玄功,這個時候,菩提在孫悟空身邊多呆片刻都覺得難受,生怕自己發火將他打殺了,也不像原著中拿什麼三災利害來嚇唬孫悟空,當下把八九玄功和筋斗雲等等神通一股腦兒的盡數傳授。話也不多說一句,鐵青著臉,駕一道祥光往西邊去了。

    孫悟空是命定的應運之人,資質非凡,全是天生帶來的,此刻得聞妙法,自去習練不提。

    菩提不愧是聖人,無量法力,蓋世神通,瞬間就到了三十三天外的極樂境。此間自有一方天地,香風繚繞,雲光縹緲,仙花仙草無數,全不似人間光景。又見一池,開滿蓮花,池水清澈見底,池中有一片土地露在水面上,是一小島。島上有一棵沙羅樹,參天而長,枝葉繁茂,伸展開來,將整個池子都遮蓋住了。菩提徑到池邊,更不停步,踏在那蓮花之上,身形不墜,一步一步行來,上了島。



    島上另有一名大能之人,在沙羅樹下盤膝打坐,此人身高丈八,光頭赤足,身上白色僧衣一塵不染,正是與菩提同列聖人之位的西方至尊,昔日的接引道人,今日的阿彌陀佛,佛教的教主,佛祖之源流。

    阿彌陀佛抬頭看了看菩提,訝道:“師弟何以面帶怒色?”菩提不答,喘了幾口大氣,突然恨恨道:“這猢猻!氣煞我也!”說著全身法力失控一般洶湧而出,如同颶風龍捲,威力無窮,凡所到處,無論花草樹木,山水土石,盡皆碎成齏粉。只是剎那工夫,便將這極樂仙境,變作個殘垣敗瓦的廢墟,毀得不成樣子。

    阿彌陀佛也是不滅之軀,自然毫髮無傷,卻是暗自詫異,心道:“師弟自成聖以來,從未見他如此。今日是怎麼了?”也不阻止,只任由菩提所為。

    菩提發洩一陣,怒火稍抑,收了法力。阿彌陀佛大手一揮,閃閃金光自掌心而出,抹過之處,所有景象又是恢復如初,四處生機盎然,這才問道:“究竟何事,以致師弟如此怒不可遏?”

    菩提沉默半晌,也在沙羅樹下坐了,將那孫悟空的憊懶行徑道出,說道:“這猴頭不思上進,只來胡鬧。怎當得起西行大任?我等將佛門大興的重擔放他肩上,怕是所託非人了。”

    阿彌陀佛聽了,微笑道:“師弟此言差矣。我等雖是聖人,大劫來時也不得盡窺天機。天數定了孫悟空是應運之人,必有道理。昔日姜子牙也是個碌碌無為之人,封神之時,諸般事項還不是自他身上一一成就?佛門大興,既是天數,也是你我朝思暮想之事。事有輕重緩急,師弟切不可因小失大。”

    菩提聞言嘆了一口氣,說道:“師兄說得是,我也只是一時氣不過,教師兄見笑了。我這便回去,用心教導孫悟空。師兄這邊,也要及早行事才好。”

    阿彌陀佛笑道:“這個自然。”

    菩提又嘆口氣,道:“那我去了。”搖搖頭,復駕祥光迴轉。

    阿彌陀佛望著菩提遠去,面上帶笑,口中卻喃喃道:“這頭猴如此頑劣,倒是不可不收管。”傳音出去道:“左右有誰在?速喚如來入內。”

    不多時,如來佛祖到來,在阿彌陀佛面前跪下行禮,口稱:“聖人召弟子來有何吩咐?”

    這如來是老子過函谷關時,將截教大弟子多寶道人化胡所立,為大乘佛教至尊。阿彌陀佛見瞭如來,笑道:“你也知曉,應運之人已生,現下正在二教主門下學藝。我佛門大興,就在眼前。當天囑咐你之事,安排得如何了?”

    如來答道:“弟子不敢延誤,依聖人之言,諸項要事均已準備妥當,只等機緣到來。”

    阿彌陀佛含笑點頭道:“大善。我召你來,尚有別事。”說著從懷內摸出三個明晃晃的金屬圈兒來,道:“這三個圈兒,是鴻均道祖賜下,乃應劫之物。你須當如此如此……”如來得令,接過圈子,珍而重之的收好,行了大禮,轉身離去了。

    這壁廂,孫悟空得了修煉法門,自修自煉,只修了短短三年,便已貫通法性,會得根源,注了神體,又將七十二般變化與那筋斗雲盡數學會,神通扶搖直上,達到金仙上階的水平。這等進境,旁人即使修個八輩子也未必成就,便是鄧坤有定海珠外掛,也是遠有不及。若非孫悟空是混世四猴之屬,悟性高絕,又有天道任務在身,哪得如此厲害?

    這菩提自從極樂境歸來後,平時對孫悟空不理不睬,眼不見為淨,但若是孫悟空修煉上有疑難之處,前往詢問,卻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孫悟空也是精明,曉得其實在自己修為一道,其實菩提比自己更為緊張,常常去菩提那裡叨擾,軟磨硬泡,非要菩提再贈送一些法寶不可。西方貧瘠,不如中土多寶,只是菩提被纏得無法,倒也讓孫悟空狠狠的搜刮了幾次。雖說給的也不過是些不入流的尋常物事,但久而久之,菩提越發怕見孫悟空之面,終於有一日按捺不住,對孫悟空道:“你來我處也有十年,此刻玄功大成,無須再羈留此地,去罷!”

    孫悟空聽了,心裡又是冷笑不止。他此時修煉有成,看看能勒索的東西也差不多了,又著實掛念花果山的小猴兒以及鄧坤等一眾兄弟,當下也不拖沓,說道:“既如此,弟子去了。 ”

    菩提說道:“慢著。我有一事先當言明。你這去,定生不良。憑你怎麼惹禍行凶,卻不許說是我的徒弟,你說出半個字來,我就知之,把你這猢猻剝皮銼骨,將神魂貶在九幽之處,教你萬劫不得翻身!”

    孫悟空暗罵道:“這老不修,又拿這等言語來糊弄我。我豈不知?我要是修身養性,只怕最坐不住的就數你了!放心!我絕不說你是我師傅,我壓根兒就沒把你當成是我師傅。”答道:“決不敢提起師傅一字,只說是我自家會的便罷。”

    這正是十載傳功反遺恨,一朝辭別如放生。孫悟空別了菩提,毫無半點留戀,駕起筋斗雲,瞬時遠去。那菩提祖師也不怪,只因走了悟空,真個是全身輕鬆,當即回極樂境去了。跑得那叫一個快啊――他是寧願獨力再去誅仙劍陣走一遭,也不願和孫悟空再瞎扯下去了。

    筋斗雲一翻十萬八千里,霎時到了花果山地界,只見草木青蔥依舊,流水潺潺不改,眾猴自在玩耍,不亦樂乎。孫悟空落下地,來迎他的是一個妖魔,腰廣十圍,身高三丈,斜背著一把大鋼刀,凶神惡煞,見了孫悟空,連忙上來施禮。



    原來這人叫混世魔王,名頭雖大,道行卻是低微,原著中趁孫悟空離了花果山的當兒,佔了洞府,欺壓小猴,孫悟空藝成歸來後,第一個拿他開刀祭旗。只是現下他早被三山一島收編了,屬於鵬魔王麾下的一員將領,是被鄧坤安排看守花果山的,原著裡的情節自然不會再發生。

    眾小猴見到孫悟空,都是歡天喜地,上來拉手的拉手,扯腿的扯腿,把孫悟空抬進水簾洞,在上位坐定,又去準備酒漿鮮果,給孫悟空接風洗塵。

    混世魔王與孫悟空見禮畢,笑道:“前日大大王還來過巡視,說起您這幾日便要歸來,果不其然。”

    孫悟空見他提起,心中思念,笑道:“這些年有勞你在此看守了。我這便前去金鰲島見大哥。”

    混世魔王笑道:“不必,大大王未卜先知,曉得您回來,自當上門。”

    話音未落,只見海上遠處有幾團黑雲滾滾而來,到得跟前,落下來,不是那一眾妖王是誰?當先一人,大紅披風,一身金甲,正是鄧坤,一見孫悟空,大笑道:“果然是老十三回來了。”喜得孫悟空疾步衝上去施禮,正眼來瞧鄧坤時,見他容貌一如往日,只是肌膚中似乎帶著奇異的光澤,眸子裡英華隱隱,卻又毫不外露,乍看上去和凡人無異,不禁心道:“一別十年,大哥的修為又有精進矣!”

    兄弟久別重逢,自是歡喜無限,當下擺下筵席,共謀一醉。酒過三巡,獅陀王一時興起,說道:“十三弟去了這麼久,在菩提門下學了什麼本事回來?可顯出來讓我們瞧瞧。”

    孫悟空謙道:“小弟駑鈍,哪敢在兄長們面前顯本事?不過兄長們既是有命,小弟就獻醜了。”下了場,搖身一變,就變作一顆松樹,果然是全無一點妖猴相,盡是經霜耐雪枝。

    眾妖王都是鼓掌稱善。侯聰點頭笑道:“不錯,不錯,這八九玄功的地煞變化已有了火候,天下大可去得!”

    袁洪見獵心喜,摯出渾鐵棍來,道:“變化之道是通曉了,只不知武藝長進了沒。來來來,我和你比劃兩招試試。”

    那松樹晃了一晃,又變回孫悟空本相,笑道:“六哥可要手下留情。”他空著手,環顧四周,欲臨時找一件兵器。侯聰見狀,將黃金棍拋給孫悟空,道:“接著!”孫悟空接在手裡掂量掂量,大小輕重皆合適,不由得大喜,執定棍子,丟個解數。袁洪笑道:“小心,我來了。”使一個“撥草尋蛇”架勢,徑往下三路來取。孫悟空回棍隔開,兩隻猴子便演練起來。

    這二個,一個是通臂猿猴,一個是靈明石猴,雖同是混世四猴,本不該有什麼交集,只因有鄧坤穿越而至,方有這“關公戰秦瓊”一幕。鄧坤看在眼裡,一時不由得心神恍惚,只覺得造化之奇,實是難測,心道:

    “等了十年,孫悟空終於是回來了!不過,這才是剛剛開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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