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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unca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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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那時煙花] 獵者天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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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3 19:47:4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八章:冤家相逢

  “你看起來好像很沮喪,怎麼?”葉詞抱著手看著走到了面前的秋水不染塵,淡淡地問道。
  “我在新人時期接到了一個關於法師的任務,這做了一年多,我以為今天終於到了終點,可是現在看來,只怕是遙遙無期了。”秋水不染塵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關於法師的任務?”葉詞立刻就聯想到了自己的精靈王多爾的任務。在命運中,雖然每個種族都可以選擇所有的職業,但是,每個種族都有一個最具代表性的職業,比如精靈的獵人,人類的聖騎士,矮人的戰士,侏儒的法師,狼人的召喚師,亡靈的盜賊,獸人的牧師等等。
  當然,最具代表性的職業並不是指某個職業在某個種族中能得到更多的天賦或者特性,而是指,這個種族的領袖所選擇的職業是這個職業。就比如精靈王多爾就是一個獵人,但是不代表精靈獵人比人類獵人擁有更多的優待,除了種族特色外,其實精靈獵人和其他種族的獵人都是一樣的屬性,完全一樣。
  正是因為這樣,秋水不染塵提到的法師任務,又來找的是侏儒的NPC,再加上這裡是義軍首領的墓地,葉詞幾乎肯定了,秋水不染塵這個傢伙一定和自己一樣,接到了法師的主線任務,他來這裡一定是尋找侏儒王,那個被稱為法神的莉拉提提。
  “你說的關於法師的任務,不會是關於侏儒王莉拉提提的任務吧?”葉詞緊緊地盯著秋水不染塵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說道。
  “靠,公子幽,你是蛔蟲變的?居然這種事情你都知道!”秋水不染塵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忍不住驚嘆一聲:“你又不是法師,你的任務中應該沒有提到過法神莉拉提提這個人吧!你怎麼會知道她!”
  葉詞扯了扯嘴角,她好像又多說了不該說的話了。她怎麼可能說自己上一輩子就是法師,關於莉拉提提這個名字她早就聽爛了,怎麼可能不知道。就是她現在將這些話告訴秋水不染塵,估計這個傢伙也不相信吧,死而重生,告訴誰誰也不相信啊!
  “我閒著沒事在國立圖書館裡呆著,正好看到了。”葉詞只能這麼說,反正她也真的在國立圖書館裡呆過很長時間,只不過那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哦,你還真有閒心,我就很少去圖書館。”秋水不染塵聽到葉詞這麼說一點都沒有懷疑,反而抓了抓頭髮對於自己的不認真不好學做出了深刻的檢討:“看來,以後我也要經常去圖書館逛逛,似乎能知道很多東西。”
  “那是,書中自有黃金屋啊。”葉詞乾乾地笑著。
  流年就站在葉詞的旁邊,在葉詞和秋水不染塵說這個的時候,他一直靜靜地看著葉詞,他的目光裡有一種無法揣測的深邃。
  “剛才那個聲音是莉拉提提的聲音嗎?”雖然葉詞確認莉拉提提是女性,剛才的聲音是男生,但是系統任務的事情實在是說不準。
  “不是,剛才說話的是一個守墓的幽靈,不過你們應該看不到它,是任務NPC,對話之後才能出現的,說完就消失了。它曾經是開鑿這條隧道的修道士之一,是自願留下來守護這些義軍首領的衣冠冢的。”
  秋水不染塵見葉詞既然猜對了自己的任務,也沒有再隱瞞直接將剛才的對話簡單地告訴了葉詞:“他說,義軍的九位首領們在和納迦的戰爭中全部失蹤了,這些衣冠冢裡的衣服都是他們的部下送來這裡的。因為榮光大教堂是距離神最近的地方,希望他們能在這裡得到安息。”秋水不染塵說到了這裡聳了聳肩膀,攤開了雙手嘆息:“不過現在看來,神依舊離開了榮光大教堂,都破成這樣了,還離神最近的地方……有信仰的人就是好騙啊。”
  葉詞看了看秋水不染塵沒有說話,她不想關於信仰的問題和人討論些什麼。倒是一直沉默的流年忽然開口道:“有信仰的人並不是好騙,有信仰的人更願意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也說不定,因為總會有一些人無法解釋的事情發生,我們往往稱這種事情叫做神跡。”
  葉詞轉過頭看著流年,嘴脣微微地張開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神跡是嗎?
  那麼她的重生是什麼?也是神揮動著他的右手做出的一次神跡嗎?這種根本無法用人類認知解釋的事情,除了神之外,大概真的沒有別的解釋了吧。忽然她笑了起來,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寧,神跡是嗎?她的這次人生其實是神跡是嗎?
  “你們在找什麼?”秋水不染塵看見葉詞和流年在聽完他的話之後,立刻在九座墓碑前流連往返,不禁有些奇怪。
  “你都能找別人的祖先拜一下,我們精靈就不能找自己的祖先拜一下?”流年四兩撥千斤地將秋水不染塵的問題給打了回去。
  秋水不染塵立刻哼了哼鼻子:“我這是正事,可不是隨便拜拜,哪有你們那麼無聊。”他自從被流年圍追堵截活活給折磨死之後就對流年有很大的意見,但是又不敢針尖對麥芒,多多少少有一種小傲嬌在裡面。按照葉詞的理解,秋水不染塵對於流年的感情,大概跟豬對於屠夫的感情差不多,憎恨,但是卻無力抵抗,還真是有夠悲催的。
  法師對於獵人,就是這麼悲劇啊。
  很快,流年和葉詞就在九座衣冠冢中找到了精靈王多爾的衣冠冢,撥開了墓碑前的灰塵,立刻就看見了一個孔洞。
  “這是什麼孔洞?”葉詞看著那孔洞有些納悶,這可比箭支大多了,就算五支箭合起來也沒有那個孔洞大啊。
  “我估計是弓柄。”流年想了想:“剛才二貨手裡拿的那個法杖你也看到了,跟新人法杖沒有任何區別,我想那法杖一定是很特殊的一把鑰匙。”說著他又走到旁邊的一座衣冠冢邊上,撥開了墓碑前的灰塵,那裡的是一條裂痕。“這個是野蠻人的衣冠冢,這個痕跡應該是一把斧子的刃。”
  “看來,秋水不染塵的任務和我們的任務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不過,他的任務應該做在我們前面了。”葉詞直起來身體,拍了拍手:“走吧,等到任務做到這一步了再到這裡來吧。”
  “嗯。”流年點點頭,轉頭看到了遠處正拿著一張發黃的紙研究的秋水不染塵,扯了扯嘴角不無感嘆地說:“有時候,你不能不承認,老天愛二貨啊。”
  葉詞微微一愣,立刻了解到了流年在說什麼,她猛得笑出了聲音,那燦爛的笑容好像是春日裡最燦爛的陽光,晃花了流年的眼睛,一時間他竟然忘記了接下去要說什麼,只是怔怔地看著那張柔和下來的冷漠容顏,竟然如此的驚為天人。
  “說什麼呢?那麼好笑?”秋水不染塵聽到葉詞的笑聲,抬起頭來,將手裡的任務物品收了起來,好奇地望著葉詞和流年。流年也因為他的話收斂了心神,翹了翹嘴角道:“沒什麼,討論老天和二貨的關係。”
  “嗯?”秋水不染塵徹底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一臉的莫名其妙。
  葉詞連忙掩住了笑,對著他道:“你任務做完了吧,走吧。”
  “嗯,今天謝謝了啊,一會出去了我就不跟你們混了,直奔下一個任務點去了。”秋水不染塵雖然對於流年沒啥好臉色,但是對於葉詞可是和藹可親到極點。
  流年斜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率先跳下了隧道,葉詞和秋水不染塵緊跟其後。
  世界上有一句話叫做計劃沒有變化快,世界上還有一個詞叫做意料之外。
  這用來形容現在三個人的情況再合適不過了。他們剛剛從禱告室裡出來,還沒有走多遠就聽到有人在不斷地喊話:“大教堂三層盛世包場,大教堂三層盛世包場了,請在這裡練級的人讓讓!”
  說的話倒是還很客氣,不過,包場這種事本來就是一種極不公平的霸權主義,在遊戲中是很受各個玩家的鄙視和憎恨的,特別是小公會和散人玩家更是恨之入骨。不過就算是散人玩家們都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但是,這種事情還是由來已久了,並不會因為玩家們的不爽而有所減少。所以,每當遇見這種事情無非會產生以下幾種後果。
  一,離開。二,罵罵人、過過嘴癮,離開。三,互相看不慣打一架,最後輸的一方離開。果不其然,在盛世的人喊話之後,立刻有不少火爆脾氣的玩家開始罵罵咧咧起來。不過,盛世顯然對於處理這種事情已經極為熟練了,立刻看見幾個有盜賊、戰士、法師組成的高級玩家小隊撲上去將大教堂三層裡那些罵人的玩家直接放倒。
  好一招殺雞儆猴。
  在這裡練級的玩家基本都是60級以上的了,死一次要掉20%的經驗,裝備會不會掉另算,光是這經驗就很讓人心疼了。與其在這裡直接被人弄死,放棄一個練級點另找別處似乎更為理智。
  所以,很快,大教堂三層的玩家陸陸續續的都走了,就連被撲殺的幾名玩家也只是又躺在地上頂著對話框廢話了幾句之後,連屍體都不回來撿,直接墓地復活了。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大教堂三層裡超過一百名的玩家全部離開了,只剩下五六十名的盛世玩家,和站在大教堂走廊邊的葉詞、流年、秋水不染塵三人。
  “喂,你們幾個,還不快點走,想掉經驗嗎!”盛世喊話的玩家是一個德魯伊,他看見三個人便衝到距離三人大概為十碼的距離處,神情倨傲地說著。
  三個人在三個大陸上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這種人物出門當然是低調低調再低調的,所以三個人的身上都穿著斗篷。斗篷最大的好處就是讓其他玩家看不到自己的臉,所以,那個德魯伊並不知道站在不遠處不動的三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只當是一般玩家。
  “打嗎?”三個人在隊伍聊天裡默默交換著殺人放火的意見,葉詞聽見對方的話之後立刻問同隊的兩個人。
  “不打對得起他們的暗殺嗎?”秋水不染塵可是對於盛世十分討厭的,特別是在自己被他們暗殺團圍觀之後就更討厭了。雖然,秋水不染塵是個獨行俠,為人也比葉詞和流年還要低調,但是遇見別人來上菜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會拒絕。
  “大概六十個人,我們要不要來個比賽?”流年從來不會做枯燥的事情,他喜歡將枯燥的事情做出興趣來。
  “有比賽就有獎勵,什麼獎勵?”葉詞勾了勾嘴角,她明白流年的意思,這種事情她歷來不會拒絕。
  “1金!”秋水不染塵見狀立刻大叫起來,他的這個金額一叫出來,他立刻察覺到流年和葉詞滿臉的黑線。
  “你覺得我的勞動力只值1金?”葉詞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
  “當然不是。”只要和錢沾上關係,秋水不染塵的智商立刻就上升不止一個檔次,他伸出了一個食指對兩個人搖了搖:“我並不是看重錢,我只是認為,盛世的人命只值這麼多錢。”
  這個藉口說的真是冠冕堂皇,冠冕堂皇到葉詞和流年都找不到反駁的話。
  “那你還是真抬舉他們,你怎麼不定1銅呢?”流年對於秋水不染塵這種小聰明嗤之以鼻,不過又反駁不了,只能很不留面子的吐槽他。
  “呀,我一開始真想給一銅的,但是沒好意思。”秋水不染塵一點都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面對無語的流年和葉詞笑得極為猥瑣……
  “喂,你們三個還不走!”德魯伊見三個人還是站在那裡,立刻擺出了攻擊的姿勢,他衝著已經從兩邊走過來的撲殺小隊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直接上去弄死這幾個人。
  “走!”不等他們出手,葉詞已經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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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3 19:48:25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九章:戰

  其實,說實在的,命運這款遊戲做得還是很平衡的。任何一個職業,任何一個玩家,在等級和裝備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就算是頂級高手,想要一個挑五個還是很困難的,但是任何事情都是有例外不是?
  世界上正是因為有例外這種事情存在才會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不過,憑心而論,就我個人而言,我是很討厭例外這種事情的,畢竟所謂的例外就往往代表著特權階級,當然,這並不是我們故事裡要討論的事情,所以,也就不要扯得太遠了。
  頂級高手為什麼會成為頂級高手,除了操作、裝備、等級之外,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普通玩家沒有的東西,比如運氣。不可否認,運氣有時候就是一種逆天的強大的能力,你如果不這麼認為,那麼我們要說,為什麼同樣買彩票,有人會中幾個億,有人一輩子一塊錢都不中?
  這樣的解釋放在面前的三個人身上是同樣可行的,他們除了上乘的操作,刻苦的努力,以及過人的裝備和等級外,還有別的玩家所沒能擁有的運氣,才最終成就了現在的地位。
  來這裡練級的玩家等級多在60到65級之間,特別是大教堂三層,這裡有十幾個怪物刷新點,速度很快,數量很多,隨便守住一個,刷上幾天都不成問題,這也成為眾多大公會玩家競爭的練級點之一,不過,一般大公會來這裡練級都不會是公會官方組織的,多半都是由各個團長組織,只占住七八個刷新點就可以了,這麼做既可以練級也不會因為太過跋扈得罪小公會或者散人玩家。
  畢竟,在遊戲裡,散人玩家加起來還是非常可怕的一個數字的,大公會們基本上都不願意得罪這些散人玩家的。散人玩家們成大事或許很難,但是要想噁心大公會還是很簡單的。
  只是,鮮少有像是盛世這麼張狂跋扈的公會,直接上來就包場,這也太犯眾怒了。葉詞並不清楚這是不是輕風自己的意思,如果是他的意思,那麼葉詞只能說,要麼輕風是個傻X,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也做得那麼興奮,要麼輕風就是個梟雄,徹底貫徹走我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的霸權信念。
  葉詞並不算認識輕風,不過根據幾次和他們接觸後,對於他們做事的風格還是有點了解,不難看出來,輕風其實是一個低調而又極為有野心的人。這種人,是最不好對付的。
  現在在場的盛世玩家只有六十多個,這麼點人想要包場大教堂三層還是有點難度的。不過,如果只是這麼點人的話,從側面上也說明了,這些玩家很厲害。
  這個想法很快就得到印證了。這些玩家操作極為的犀利,而且配合天衣無縫,就是三個人首先擊殺牧師、祭祀這些奶媽職業,也屢次沒有完全得手。
  “他們隊伍後面那個穿黑色袍子的牧師很牛叉啊。”秋水不染塵險險地躲過一次對方DPS的集火,朝著嘴裡灌了一口加速藥劑,一邊快速地閃躲著,一邊在自己行走之處放下了大面積的冰系法術用以減速,讓後面的追兵無法那麼快地趕上他。如果是一般的玩家遇見這種以少對多的PVP,就算不手忙腳亂,起碼也不會有空聊天,但是對於三個人來說,卻絲毫沒有緊張的情緒,甚至還在隊伍頻道裡悠閒地聊著天。
  “嗯,他身上估計有什麼加速的裝備,還有一個快速閃避的裝備,要逮住他還是有點困難。”葉詞點點頭,她也已經跟那個牧師交過手了,可是那個牧師還真是會藏,每次都在自己要打到他的時候,他竟然很巧妙地躲過自己的箭,躲到周圍的戰士或者聖騎士的後面去了,讓葉詞的幾次攻擊都變得毫無效果。
  “最討厭的是他的奶水還很足,如果不搞死他,我們一直在做無用功。”流年很淡定地說著,那個牧師的等級大概在63、4級左右,就算放在現在來說,也是等級比較高的玩家了,而且他一身的裝備極好,走位又風騷,每每要弄死他的時候,他不但躲過去,還能挽救幾個瀕死的玩家,真是讓人無比地頭疼。
  “我不想耗了,打他們又沒有經驗,除了讓我更紅之外沒有任何好處,我懶得跟他們拼技術。”又耗了一會,葉詞終於覺得煩了,這個牧師和一個戰士、一個聖騎士配合得天衣無縫,讓他們三個人幾次聯手攻擊都無功而返,正是因為他的存在,讓著六十多個人的隊伍竟然才倒下了不到十個人。
  這種消耗戰對於葉詞三個人來說是萬萬打不起的,他們只有三個人,就算再強悍也拼不過別人幾十個,他們只能打出奇制勝,快速結束戰鬥才是王道,要是時間拖得太長,三個人身體的疲勞加上藥水的消耗就會讓對方的勝算大大地提高。
  “你想怎麼做?”流年雖然心裡已經知道葉詞的想法,不過還是微笑地問道。
  “我要直接轟死他們!雖然我的寵物等級還沒有他們高,但是只要他們沒有穿秘銀襯衣,我就能直接燒死他們!”看得出來葉詞真的是煩了,這麼來來回回的拉鋸戰讓她有點上火。
  “要我幫你一臂之力不?”流年笑了笑,脣邊的笑容有種睥睨天下的味道:“直接結束戰鬥。”
  葉詞聽到流年這麼說,忽然開始想一件事:“你有空騎了嗎?”
  “有那麼一個。”
  “是什麼?”
  “比你的戰階稍微差一點。”流年眯著眼睛,卻不說明白。
  流年既然能說出這個話,那麼至少說明了兩件事,第一,流年絕對知道老六是自己的寵物,也絕對知道老六的戰階情況;第二,他的空騎也是一個極為妖孽的種族,能比龍族稍次一點的種族在命運這款遊戲中沒有幾個,能飛的更少,難道是……
  葉詞並不去猜,因為她已經召喚出了老六,老六正呼呼地喘著氣,大教堂三層雖然很高,但是並不能讓龍族飛行。對於老六來說還是一件憋屈的事情,好在,它在陸地戰鬥的能力也不差,就是奔跑速度比天上飛的時候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好在它的龍息可噴射的距離很遠,大大地緩解了它因為腿短帶來的尷尬局面。
  而,就在老六剛剛橫空出世的時候,葉詞就聽到了一聲極為清脆的鳴叫聲在身邊響了起來,她回頭一看,只見一隻渾身都燃燒著火焰羽毛的巨大鳥類就站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葉詞忍不住啐了一口,果然是鳳凰。她剛才就該想到的。能比龍族稍次一點的空騎除了鳳凰再無其他。雖然鳳凰的戰階要比聖龍低上一級,但是,鳳凰有個極為變態的技能,就是涅盤重生,四個小時的冷卻CD,也就是說,在四個小時內,如果鳳凰戰死了,它可以立刻復活,這在無形中就逆天多了。
  “你們太欺負人了!這樣子我完全沒有勝算啊!”秋水不染塵見兩個人招出兩個龐然大物後一邊朝著他們的寵物後面縮著偷懶,一邊忍不住為自己申訴起來。
  “秋水不染塵,連一個金幣都在乎的行為實在是很難看的。”葉詞一邊指揮著老六朝著盛世的人吐龍息,一邊涼涼地指責秋水不染塵這個守財奴的不道義。
  秋水不染塵顯然不覺得太過吝嗇是一件什麼不好的事情,他站在老六和鳳凰之間,老神在在地回答:“聚沙成塔。”
  真是讓人吐血。
  如果說剛才三個人和一群盛世的人戰鬥是一場在操作層面上的角逐的話,那麼現在的戰鬥就變成一邊倒的殺戮。
  在沒有秘銀裝備的情況下,玩家是根本無法和龍族以及鳳凰這種高級生物進行對抗的。
  真是應了流年的話,直接結束戰鬥。從招出兩個寵物到收割一片屍體,全部時間不到一分鐘。倒下的除了盛世玩家的屍體外,還有一片大教堂第三層的怪物,這一分鐘內給三個人帶來了榮譽值、經驗值、罪惡值以及不少掉落的裝備。
  盛世的人雖然大部分都不喜歡口水,但是也難免還是有喜歡打嘴仗的人在。一地的屍體中,有幾具屍體上冒出了對話框,裡面寫滿了對於流年和葉詞家裡面女性成員的親切問候,不過,這些基本都被兩人無視掉了。因為那個牧師的屍體上冒出一個對話框,他說了一句很有分量的話。
  “你們直接跟我們盛世對上是不是太愚蠢了點?就算是頂級高手又如何?你們能跟整個盛世為敵嗎?”
  他說的很理智,甚至很有道理,可是,這樣的理智,這樣的道理在葉詞看來卻是如此得咄咄逼人。她嗤之以鼻地冷笑:“你想如何?我們三個人躺下來讓你們輪一遍?”
  “那是不可能的。”那牧師倒是很知道根底,他道:“你們上世界給我們道歉,這事算完,如果不道歉……”
  葉詞實在懶得聽這種毫無意義的廢話,她轉頭跟秋水不染塵說:“掉了的裝備收一收賣了,夠你一個月的練級錢。”
  “呀,公子幽,你真是實在人!”秋水不染塵立刻興高采烈屁顛屁顛地去收裝備了。
  “我們要分一份。”流年絕對不想讓秋水不染塵稱心如意,說了一句讓秋水不染塵幾乎心情跌落谷底的話,讓他撿裝備的腳步頓時踉蹌了一番。
  牧師見三個人根本就沒有在聽自己說話。有些惱羞成怒:“公子幽、流年,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不過,回應他這句話的只是兩人轉身離去的背影以及秋水不染塵淡定地撿完裝備後的歡脫小跑。
  這塊地圖並不算大,墓地也比較近,所以在葉詞三人走出大教堂的時候,一點都不意外地又遇見了盛世的玩家,不過,這次的規模顯然比剛才大多了。葉詞站在大教堂的階梯上,向下放眼看去,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一片玩家,少說也有四五百人,為首的正是剛才那個牧師。他衝著葉詞道:“公子幽,流年、秋水不染塵,我剛才說過,你們會後悔的。”
  他話音沒有落,就聽見一聲箭嘯,一直帶著火光的箭直接穿過了他的咽喉。這支箭來得太快了,快得所有人都沒有看見公子幽是怎麼出得手,那支箭就已經帶著巨大的傷害將牧師再次送到了墓地。
  接下來,又是一場混戰,這次的戰鬥雖然比起剛才來老六和鳳凰都能施展開來,不過,打得並不輕鬆。由於空地較大,盛世的玩家似乎也都有準備,紛紛喝下了加速藥劑,跑得飛快,一邊跑一邊風箏兩個空騎,這樣躲躲閃閃竟然也被他們打掉一些血來。
  只是,面對這種寵物到底還是徒然,雖然沒有被龍息噴到,可是,還是被傷到一些血,牧師們無法刷到較遠處的玩家的血,兜兜轉轉幾次下來,盛世這邊折損了不少的玩家。就在葉詞三人還在窮追猛打的時候,突然聽到那個牧師大叫一聲:“大家不要慌!援兵馬上就要到了!”
  聽到這句話,葉詞才真是頭大,她無意跟盛世繼續糾纏,畢竟她也不是一天閒著沒事幹專門跟他們PVP。本來想著這一批弄完,她就騎著老六快點離開這片是非之地,現在要是再來一批援軍,那麼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盛世的人不怕死,她還嫌浪費時間呢!
  顯然,牧師的這句話並沒有讓下面盛世的玩家有多少的興奮,他們現在跟空騎鬥,完全是以卵擊石,就算是再有援軍來,還不是來多少死多少,所以,就是牧師不停地給大家鼓勵,盛世的玩家興致也不是很高。
  就在葉詞覺得戰事馬上就要結束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公子幽,好久不見了。”
  葉詞拉穩了老六,讓它微微低了一點,然後便看見了來人,她的目光掃過對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的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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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3 19:48:55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放不下的人

  對於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來說,從來不把已經過去的事情記得太久。因為未來實在是太長了,過去的事情記得太久記得太多實在是很占用精力,這樣不划算。
  話又說回來,在這個世界上,真正能超脫生死將所有事情都看得通透淡漠的人也沒有幾個。葉詞自認為自己也做不到這一些,不過,相比較起其他人來說,她還是很拿得起放得下的。
  一直以來,無論是在遊戲裡還是在生活裡,葉詞覺得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那就代表著放下,代表著翻過去了。可是,當她站在老六的身上看見來人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光她一個人這麼想並不代表著什麼,得所有人都這麼想,那麼這事才算是真真正正的過去了,否則,你總覺得過去了,他總覺得過不去,那麼你們勢必要糾糾纏纏,整個一個驚天動天天翻地覆,頭疼得要命。
  “好久不見,千山斜陽。”葉詞望了很久來人,才淡淡地回應了他的招呼,而她的目光也輕飄飄地越過了千山斜陽,落在了他身後不遠處的兩個人身上。董音和易蒼,他們原來還在玩遊戲,原來還跟著千山斜陽。只是……葉詞看見站在千山斜陽的身後的那個女人,已經是孔雀藍了,雖然他們表現的並不親密,可是從他們目光交匯中葉詞還是能感覺出來,他們的關係十分不同尋常。她想起了月青丘說過千山斜陽和孔雀藍家裡那兜兜繞繞的關係,驀然之間,竟然覺得董音很可憐,也很可悲。
  因為沒有一個好的家世要從所愛的人身邊被迫退下來的感覺很差吧,可是,她又無法理解董音,既然不能和千山斜陽在一起,為什麼還要如此低聲下氣地呆在他的身邊呢?看他另結新歡,看他步入禮堂,這個男人就這麼值得愛,值得到賠上自己的尊嚴?
  如果從這方面看,葉詞又覺得董音是可恨的。女人如果不自愛大概不會有人真心愛的吧。
  不過葉詞這種感嘆並沒有持續多久,她並不是瞎子,她能從董音和易蒼的目光中看到刻骨的仇恨,那種仇恨好像是利刃一樣朝著自己直插過來,恨不得插進她的心肝肺腑,將她一整個人都切成塊切成片最好再剁成肉泥才好。
  她直覺自己和他們之間不會那麼輕易就過去,就算自己覺得已經過去了,他們兩個人也不會覺得過去了。
  真是讓人無比的討厭。
  不知道什麼時候,雙方交火竟然停下來,全部都靜靜地看著站在老六身上的葉詞和來的這群人身上。
  “有什麼問題?”流年敏感地察覺到葉詞和這群人之間的氣場相沖,他指揮著鳳凰在所有人的上空低低地飛過一圈,給所有在場的人都造成了強大的心理壓力之後才緩緩地停在葉詞的身邊。
  葉詞將目光從千山斜陽一眾人身上收了回來,然後看向了流年,淡淡的說:“一個以前認識的人。”
  這句話說的很有涵義,流年自然從這句話中聽到了隱藏的意思,他頗有玩味地看著來人。他並不算是個八卦的人,在論壇上關注的地方是技術交流,至於各個大陸的八卦他一向是不怎麼搭理的,所以,他當然是不認識千山斜陽的,不過,今天如果換了押沙龍在這裡說不定一眼就看出了千山斜陽的身份了。而流年現在聽到葉詞叫他的名字,也多多少少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仔細想了想,他忽然記起一件事來:“千山斜陽?是不是曾經鐵血戰戈的會長?”
  “呀?流年,你也挺八卦的嘛,這你都知道?”秋水不染塵對於流年知道鐵血戰戈的會長的事情顯得還是比較詫異的。畢竟像是鐵血戰戈這種中型公會在整個命運遊戲中多得數不清。
  流年撇了秋水不染塵一眼,沒有搭話,他總不能說,他知道鐵血戰戈的會長是因為公子幽的關係,因為想了解這個人,所以將和公子幽有關的事情都查過了。“他來找麻煩的嗎?還為了倉庫的事情?”
  葉詞搖了搖頭,這是真心話,她不知道。她怎麼知道這個早就在她的記憶中都退出歷史舞台的人怎麼會突然又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呢?
  “公子幽,我們大家都是老相識,又是一個大陸的人,今天的事就此別過可好?”千山斜陽看了看盛世的人,又看了看葉詞微微地笑了笑。
  葉詞聽著千山斜陽的話,沒有馬上回答,目光又落到了他身後的董音和易蒼的身上,她提了提眼角道:“怎麼?千山會長這麼大的面子?連盛世都要看你的薄面三分?”
  這話中有著濃濃的嘲諷味道,聽得站在千山斜陽後的幾個暴脾氣的人立刻就要跳出來,不過千山斜陽還是笑眯眯地抬起了手阻止了他們,他看了看盛世的人,又道:“這個是我跟盛世之間的事情,就不勞煩公子幽操心了。我今天這麼說也是為了你考慮,就算你有龍,就算你們三個人夠強悍,可是這麼折騰下去對你們也不會有什麼好處的,盛世的人那麼多,如果真的要對著幹起來,對你,對天天向上也沒有什麼好處,你說不是?不如現在收手,各自退個一步,豈不是很好?”
  葉詞確實不想再跟盛世的人打了,不是因為打不過,而是打著沒意義。她想流年和秋水不染塵其實也是這麼想,他們並不是閒著沒什麼事情做,全部把時間耗在這種毫無意義的PVP上確實划不著,更何況,在這次戰鬥中他們已經殺得很過癮。
  不過葉詞並不覺得千山斜陽如此做中間人給自己架這個自己並不需要的樓梯是真心實意,他定然有他的目的。於是她說:“千山斜陽,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找我什麼事?”
  “這麼說,公子幽是同意停手了?”千山斜陽並不直接回答葉詞,反而繞著彎子地曲線報國。
  葉詞哼了哼鼻子,算是同意他的說法。千山斜陽垂了垂眼簾,脣角提起了一抹笑,轉頭跟盛世帶頭的牧師說了幾句,那個牧師看起來憤憤不平的樣子,看起來是跟千山斜陽吵起來,不過千山斜陽還是很淡定地又和他說了什麼,那個牧師又磨嘰了一陣子終於恨恨地看了三人一眼,帶著盛世的玩家撤走了。而這個時候葉詞也對秋水不染塵說:“秋水,這裡沒有你什麼事,你快點走,不要和盛世的人遇上。”
  秋水不染塵卻不幹:“怎麼?打架就要支開我?我不是那麼沒有義氣的人。”
  “我跟他們是宿怨,跟你無關,你在這裡沒什麼好處。”葉詞靜靜地看著對面的人:“他們足足有幾百人,裝備可是比別人好多了,如果真的打起來,我們都有空騎。你沒有,你很吃虧。”
  秋水不染塵還想說什麼,葉詞卻操縱著老六往前面飛了飛:“算給我個面子,下面的事情,有些是我的私事,我並不想太多人知道。”
  見葉詞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上,秋水不染塵只得離開,他囑咐了葉詞幾句,吃了一瓶隱身藥水,消失蹤跡。然後葉詞便看見秋水不染塵下線了,這時,葉詞才轉頭看著流年,只不過不等她開口,流年已經說道:“對於你的私事我會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但是放你一個人面對這麼多人,我做不到。”說著,他操縱著鳳凰飛高,“我會上面,必要的時候,我會出手,其他的時候,你就當我不存在吧。”
  葉詞見話都說到這份上,也就只能作罷,她將目光看向了千山斜陽道:“你找我什麼事?”
  “公子幽,不要這麼陰暗嘛,我其實只是路過。”千山斜陽笑了笑,攤開了手。
  “這麼多人一起路過?”葉詞眯了眯眼睛冷笑了起來。
  “公會組織練級,這個理由好不好?”千山斜陽似乎沒有聽出葉詞語氣裡的冷嘲熱諷,他只是淡淡的回答,然後又道:“當然,既然路過了,有的事情也處理一下。”
  葉詞扯了扯嘴角,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她並不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千山斜陽,等著他接下去的話。
  千山斜陽也不賣關子,朝著後面的人做了個眼色之後,後面的人全部後退三十碼,只留下了董音和易蒼,然後千山斜陽才說:“準確說,不是我找你有事,是他們一定找你有事,所以……”
  他聳了聳肩膀,一副我很紳士的樣子朝著雙方伸了伸手後道:“我的任務只負責搭個線,其他的你們自己處理。”說罷,他轉身就朝著三十碼後的會員走去,然後和那眾多的人就一起走了。
  葉詞望著離開的千山斜陽,揚了揚眉毛,又將目光落到了兩個人身上,她淡淡地說:“怎麼?找我有事?”
  董音冷笑一下,取下了身後的法杖,對著葉詞道:“亮兵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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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你不是我的對手

  葉詞看著董音,忽然有些奇怪,她明明記得董音是戰士,怎麼現在一身法袍,拿著法杖呢?命運裡應該是不能建立第二個人物的,更不可能在原有人物的基礎上改變職業的,那麼董音是怎麼從一個戰士變成一個法師呢?難道是自己的記憶出了錯?她其實一直是法師,只是自己記成了戰士?
  葉詞深刻的檢討了一下自己的記憶,覺得自己還是很年輕的,記憶力也非常的不錯,並不會出現那種本質上的錯誤,既然如此,董音到底用的什麼方法改變了職業?
  她站在老六的身上靜靜的看著董音,看她一臉恨意,看她滿眼的冰冷,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她讓老六降落了下來,停在了董音和易蒼的前面。老六撲搧著巨大的肉翅,落了下來,那是因為它翅膀而帶起的大風將董音的袍子都吹了起來,露出了白皙而修長的腿,看起來倒是十分美輪美奐。
  葉詞望著董音沒有說話,因為她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好說的,對於她來說,董音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而葉詞向來對於已經過去的事情是沒有什麼好說也沒有什麼好評價的。
  “葉詞,亮兵器吧!”董音見葉詞沒有說話,又重新重複了一遍,這一次她的語氣比上一次要和軟了一些。葉詞倒是不認為是因為董音還念著什麼舊情才放軟了口氣,這不過是和兩軍對陣敲戰鼓一個道理。一而戰,再而衰,三而竭。這個叫陣啊,如果總是叫對方不應戰的話,叫陣的一方會因為對方的不應而變得心浮氣躁勇氣衰竭,這對於交戰來說大大的不妙。
  葉詞將落在董音身上的目光轉移到了易蒼身上,只見易蒼穿著一身聖騎士的鎧甲,安靜的站在距離董音不遠的地方,他的面孔上凝結著一種叫做冷漠的表情,不知道是對於自己還是對於董音抑或是對於整個世界。她笑了笑對著易蒼說:“易蒼,你也是來找我亮兵器的嗎?”
  易蒼似乎並沒有料到葉詞會叫自己的名字,他微微的一愣,然後才回答:“是。”
  “那你怎麼不先來?女士優先嗎?”葉詞淺淺的笑著,一如他們曾經童年的時光一樣。易蒼看著葉詞的笑容,一時間竟然有點恍神,他頓了頓才走上前去,走到了董音的身邊,對著她低聲說:“我先來吧。”
  董音回頭望他,目光中有一種執著的堅持,他們之間並沒有對話,只是這樣靜靜的對視了一會,最後易蒼垂下了眼簾,嘆了一口氣退了下去,抬頭對葉詞說:“這是音音的選擇。”
  “是嗎?”葉詞微微一笑,轉眼看著董音,越是不喜歡說話的人,其實往往才會語出驚人,倒是沒有想到一向躲在人後的董音也有勇往直前衝到第一線的那一天。
  “葉詞,亮兵器吧。”這句話董音說了第三次,這一次再也沒有前兩次咄咄逼人的氣勢,變成一句陳述句。在這陳述句中,葉詞聽不出任何情感,深沉得如同一口空曠荒蕪的井。
  “董音,你不是我的對手。”葉詞只是淡淡的道出這個事實,她尊重每一個對手,但是,她不想去戰一場明明知道會勝利的決鬥,這沒意思。在葉詞看來生活的意義在於無數未知的懸念,而不在於已知的結果。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董音冷冷的哼了一聲,她揮動著手裡的法杖,虎虎生風,頗有氣勢:“葉詞,有時候太過自信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葉詞揚了揚眉毛,想了一會說道:“我尊重每一個對手,你知道,在戰場上對於對手的尊重是什麼嗎?”
  “什麼?”董音的面色一怔,問道。
  “就是用盡全力。”葉詞嘆了一口氣:“董音,你覺得你能擋得住用盡全力的我多少時間?”
  “你少廢話!有種就快點下來跟我打!少在那裡唧唧歪歪的,我沒時間也沒那個心情聽你的破道理!”董音面色一沉,有些惱羞成怒,她大聲道:“我知道你是大神,但是大神就能保證每次戰鬥都勝利嗎?你就以為我們這種小人物沒有出頭之日嗎?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葉詞高看自己?當然不是。她想董音身上一定有什麼很逆天的裝備,這才能讓她從戰士到法師的轉變,而且董音既然那麼有把握的來找自己打架,那就說明這件東西對於自己來說有很大的致命性,董音覺得對戰自己起碼有五成的把握才會來挑戰。
  不過,董音似乎算錯了一點。在PVP中,裝備和等級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經驗,不過才接觸了一年半遊戲的董音在經驗上,在技術上怎麼可能強的過重生的葉詞呢?更何況,葉詞的上一世也是一個法師,對於法師的操作,沒有人會比她更了解了。
  這才是葉詞篤定董音不是自己對手的主要原因,沒有其他。
  “既然你如此確定,來吧。”葉詞笑了笑。
  “你快點下來,跟我PK難道還要騎著坐騎嗎?”董音瞪著面前的龐然大物,憤憤不平。
  葉詞笑哈哈的笑出了聲音:“董音,你不會認為這龍只是我的坐騎吧。我是獵人,獵人是可以招寵物的,這一點你難道不清楚?”
  “你說這是你寵物?”董音的聲音徒然提高了幾分,尖利得有些刺耳。
  “怎麼?不可以?你以為我的寵物只能是貓貓狗狗?”葉詞的聲音裡有些淡漠。
  董音顯然沒有料到這條龍是葉詞的寵物,她一直都以為這龍是葉詞的坐騎而已:“這怎麼可能?“
  “董音,你犯了PK中最大的一個毛病。”葉詞從老六的身上跳了下來,站在老六的前面,悠閑的雙手叉腰望著距離自己不算太遠的董音,淡淡的說著。
  “什麼?”董音看了看老六臉色有點發白。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連我有什麼裝備,有什麼寵物都不了解,就貿然來挑戰,就算你身上有逆天的裝備,你不覺得也是閉門造車嗎?”葉詞的聲音沒有一點起伏,淡漠疏離的好像面對一個陌生人,事實上對於葉詞來說,這也的確是個陌生人。
  董音臉色更白了,她握住法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起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還打嗎?”老六低下了頭,用那碩大的頭顱貼近了葉詞的面頰,葉詞伸出手撫摸著老六的嘴脣,很是輕鬆的問著董音,而老六則極為享受葉詞對於自己的愛撫,連眼睛都舒服得眯了起來,可是這並不代表它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霸氣就散去了,反而更加給人無限的壓力。
  “打……”董音瞪著葉詞很久,才顫抖著聲音說出自己堅定不移的決定。
  就在她說話的下一刻,葉詞便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頭,很悠閑的吹了吹指甲,而站在她身後的老六則一口龍息噴了出去,地上頓時剩下的只有董音的屍體了。
  “我說了,你不是我的對手。龍息是持續傷害,沒有人可以在龍息下堅持超過五秒鐘,更何況是你一個皮脆血薄的法師。”葉詞一邊吹著指甲一邊淡淡的說著,彷彿董音的生死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還來嗎?這裡墓地很近,如果要來,我等你。”
  董音的屍體很快就變成了一具骨架,董音再次復活了,她剛剛恢復好,就衝向了葉詞:“再來!”
  而迎接她的是又一口龍息。
  這樣周而復始,也不知道多少次之後,躺在地上只剩下血皮的董音聲嘶力竭的大叫著:“我不服!我不服!葉詞,為什麼所有的好事都被你一個人占盡了!你操作好,等級高,還會打副本,何蕭的目光永遠只在你身上,就算你們針鋒相對,他還是放不下你!我不服!為什麼我打不過你!為什麼我強不過你!我要證明,我比你厲害!原來我們朋友一場,你都可以自私到什麼都不幫我!愛情不幫我,友情也不幫我,那還要你做什麼!”
  葉詞聽著董音的話忍不住翻白眼,這都是哪跟哪?她忍不住滿頭的黑線,怎麼關於董音的話她聽著如此不對勁如此彆扭!她明明和那個千山斜陽什麼都沒有好不好,為什麼從她的嘴裡說出來,感覺自己成了她的情敵一樣,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千山斜陽只是想利用我,成就他自己的事業,而我只是不想被人利用,就是如此簡單。還有,你的情敵是孔雀藍,不是我。”
  董音從地上掙扎著坐了起來,瞪著葉詞的目光好像是毒蛇一樣,她大喊著衝了上來:“葉詞,你去死吧!”
  這次不等老六動手,葉詞已經身形一動,整個人消失了,等到她的影子再出現的時候,董音已經倒在了地上,葉詞則站在董音的背後,將一對匕首插進了腰間,轉頭望著她靜靜的說:
  “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
  說罷,她直接越過了易蒼朝著老六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如果你們還想送死,不妨再弄些極品傍身,對於我來說,難度太低的戰鬥完全沒有興趣。”她走到了老六的身邊,跳了上去,拉高了老六朝著遠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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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出差中

  葉詞飛得很快,好像這塊地圖有什麼恐怖的事情在追趕她一樣,老六巨大的肉翅在空中揮動著,帶起了一股股的氣流,讓旁人無法靠近。葉詞的腦子裡滿滿都是剛才董音那扭曲的臉,她只覺得好笑,並沒有其他的感覺。
  她驀然明白了白陌說過的話,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陪另一個人一輩子,真的能陪伴我們自己的只有我們自己而已,不過在從生到死的這一段漫長而寂寞的旅程中,一定會經過很多人,或許我們喜歡,或許我們不喜歡,不過,正是這些人裝點了我們一整個生命旅程,讓它變得悲喜交加多姿多彩。
  如果在上一世葉詞一定會埋怨董音,可是,到了這一世她覺得這並沒有什麼,每個人有每個人活著的希望,她沒有資格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評論別人,她雖然不認同董音的想法,可是卻理解她。更何況,正是因為有她的存在,在自己的童年的歲月裡,也曾有很多快樂的往事。
  是的,她該謝謝她。在自己過去的日子中這麼不遺餘力的出現,讓她的生命熱鬧無比。
  葉詞想,在這一世,她的內心在越來越強大,她不再怨天尤人,而是選擇了接受。無論任何的過程,無論任何的結果,她都選擇了接受,並且微笑面對。
  “那個人很恨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年的鳳凰追上了葉詞,他站在鳳凰的背上和老六並肩飛著,在小隊聊天裡淡淡的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葉詞有些奇怪的轉過頭看著不遠處的流年。
  “如果不是恨你的話,不會明知道不敵你,還一次又一次的衝上來送死吧。我看她的勁頭大有一種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感覺。我想,能有這麼極致情感的人,大概是恨你的。”流年將目光方向了遠處,在那裡金色的陽光從雲層中射了出來,照在人的身體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看起來實在是夠璀璨輝煌。
  “恨?”葉詞也望著天邊那金色的陽光,那光線燦爛得讓她不得不眯起了眼睛,她仔細琢磨著流年的這句話,而後搖搖頭,輕笑道:“可不要說恨,恨這種感情太過於強烈,也太過於極致,況且,沒有愛哪來的恨?我想,她最多也就是討厭我,還到不了恨的那個地步。”
  “這真是少見,還有人討厭你?”流年曆來是個護短的人,他認為喜歡的人就會愛屋及烏的喜歡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缺點。不過現在聽到討厭這句話從葉詞的嘴裡冒出來,他還真是有點不痛快。
  “討厭我的人還少嗎?”葉詞哈哈的笑了起來,“你去翻翻論壇上對我的評價和下面跟帖人,將我討厭得幾乎和狗屎差不多的大有人在,多她一個又何妨?”
  流年別過了頭看了一眼葉詞,他從來沒有在葉詞臉上看到如此燦爛的笑容,而且她的豁達讓流年也心生敬意,能調侃自己的人多半都有強大的內心。而擁有強大內心的人多半也會有強大的人生。
  兩個人正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說著話,忽然流年接到了押沙龍的密語:“我說,公子幽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流年這叫一個奇怪,這叫一個不可思議,他立刻四處看了看,這遼闊的天空上並沒有看見除了自己和葉詞之外的第三個人,那麼這個押沙龍是怎麼知道的?“你在我身上裝了遙感探頭?”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這回事。”押沙龍立刻否認,怎麼可能,不要說遊戲裡沒有這種玩意,就算有這種玩意自己也不可能做出那麼沒品的偷窺的事情吧,他最多就是找個人盯著他罷了。
  “那你怎麼知道公子幽跟我在一起?”流年滿腹的奇怪,他的行蹤應該不會有人清楚的,押沙龍這個八卦男又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
  “呀!還居然是真的。”押沙龍顯得比較興奮。
  “你套我的話?”流年的眼睛眯了起來,看起來這個傢伙是長期沒有挨打,皮子又癢癢了。
  “哪裡哪裡,我聽公會的人說,好像在廢棄大教堂看見你那隻風騷的鳳凰了,旁邊還有一頭龍,我就猜你是不是跟公子幽在一起,所以碰運氣問問,沒有想到你們還真在一起。”押沙龍當然不會告訴流年,為了不讓這個傢伙突然失蹤,他的蹤跡經常有人向自己匯報的,否則的話,他多半要被流年直接給捏死。
  流年的眼睛眯的更細了,他絕對不會相信押沙龍所說的這種巧合,他懶得追究這個八卦男的小心思,直接問重點:“說吧,什麼事?”
  “哦,你通知公子幽一聲,我們準備兩天後開始修建城防,讓她準備就位。”押沙龍看起來也挺忙,沒有繼續跟流年貧嘴下去,直接說明了自己找流年的目的之後就匆匆掛斷了消息。
  流年想了想,然後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葉詞,然後才問道:“你現在不能通過傳送石回東部大陸,那麼你打算怎麼去西部大陸?直接飛過去嗎?”
  葉詞算了一下時間,然後嘆了一口氣道:“是,除此之外我也找不到其他的辦法去西部大陸了。不過,我去西部大陸的話,押沙龍讓我呆在什麼地方等?總不能讓我隨便呆塊地圖吧,被你們西部大陸的人圍攻了,我可是跑都跑不掉的。”
  “這個……”確實是一個問題,流年聯繫了一下押沙龍,可是押沙龍已經關了密語,可見真的有事,他乾脆說道:“我跟你一起飛過去吧,這樣的話,一路上有個照應。”
  葉詞看了看流年沒有馬上答應,她想了一會才道:“好的,謝謝。”
  流年翹了翹嘴角,雖然葉詞的道謝讓他有一種很見外的感覺,不過,從中部大陸到西部大陸這一起飛過去的旅程上的快樂讓他已經完全忽略掉這個感覺。
  從中部大陸飛往四個大陸的時間都是一樣的,所以,兩個人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已經飛到了西部大陸,流年將葉詞帶到修建城防的地圖的上空,葉詞便下線了。
  雖然不知道未來的幾天會發生什麼,但是可以知道那是一件極為耗費時間的事情,所以葉詞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下,養精蓄銳。
  在城防修建的當天,葉詞上線了,當她剛剛上線,就看見一隻著火的鳳凰就在自己的旁邊,她微微一愣,隨後便看見了流年。“怎麼?一直沒有下線?”
  “下線了,我也才上不久,怕你上線了找不到人,所以在你下線的地方等你。”流年說的很平靜,就好像這是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不過在葉詞聽起來卻有些許觸動,這個人的心思其實很細。其實當時自己也想過,如果上線的時候找不到接應的人怎麼辦,自己跟押沙龍簽的合同,想來這種事情不可能讓公會裡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押沙龍是敵對大陸又不能發密語,還真是不方便。
  卻沒有想到,自己擔心的事情這個人早就想到了,並且做的很妥當,讓她不得不心中有所感動:“謝了。”
  “客氣。”流年只是笑了笑,然後調轉了鳳凰的頭,朝著下方飛去:“走吧,押沙龍在等你。”
  說來也奇怪,自從在英雄城的大牢裡關了幾天之後,準確說,是從流年對自己說過“喜歡”之後,他們再次見面時,關係好像變得有些微妙起來。在原來,他們見面的時候,總是打打殺殺,不管有沒有盡力,不管是不是真的,總是要打個天昏地暗,而流年這個傢伙向來嘴賤,每每都要在世界頻道調戲自己一番,把自己氣的跳腳才算完事。可是現在,他們好像變成很普通很普通的關係,比陌生人熟悉些,比熟人要陌生些。說著不鹹不淡的話,動作從不逾越。
  雖然葉詞不止一次的希望再也不要見這個傢伙,可是現在見到一個完全和以前不一樣的流年時,她忽然覺得有些手足無措。嘴賤皮癢的流年可以打打殺殺,那麼現在這個樣子的流年要怎麼應付呢?
  沒有頭緒的想了一會,葉詞忽然覺得自己真無聊,這種事情有什麼好想的,他們是敵對大陸的,見面就殺這是不爭的事實,何必浪費腦細胞?思至此,葉詞不再多想,直接操縱著老六快速的跟上了流年,找押沙龍去了。
  押沙龍並沒有跟葉詞東拉西扯太多,畢竟現在是創世紀的重要時刻,他們能不能在西部大陸成為名副其實的霸主就看現在這個城防能不能建好了。其實葉詞知道,這一次,創世紀的城防建設可以要比天天建城防的時候難多了,先不說盛世這個定時炸彈,就光是天天向上建城防時,那些都在觀望的公會這回絕對不會再按兵不動了,他們就算不知道城防裡面到底是什麼,也一定要來搗搗亂,畢竟這樣能讓創世紀傷傷元氣,發展就不會那麼快。
  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就算平時有些公會中間有些不太平的事,但是在現在,面對共同的冤大頭——創世紀的時候,他們一定會聯起手來,打個出其不意。
  押沙龍自然也是想到這點了,葉詞發現在城防附近,到處都已經布下了重兵,至於自己,只用解決盛世,倒是不用參與進西大陸的幫會之戰中。其實葉詞知道,押沙龍之所以只讓自己對付盛世不對付西大陸其他的公會也是無奈之舉,畢竟無論創世紀還是創世紀的敵對公會,對於葉詞來說都是華麗麗的榮譽值啊,要是這一口龍息噴上去……
  大家都懂的。
  更何況,葉詞並不喜歡多管閒事,她和押沙龍簽的合同只是放火防盜防盛世,對於其他的就不在她操心範圍之內了。
  她優先的騎著老六飛到了地圖邊境和傳送石中間的上空,在這裡既可以觀察到有沒有人進入這塊地圖,也可以看見有沒有人通過傳送石過來。實在是個好位置,只要一有人出現,只要一有盛世的傢伙出現,她只有指揮著老六一口龍息噴下去,她就坐等收貨榮譽值就好了。
  而她所需要付出的只有一點老六的口糧,其實總體來說,這還是一個閑差,就是挺耗費時間的。
  所幸,葉詞還是很有耐心的。
  第一天過去了,盛世並沒有出現,倒是創世紀那邊打得火熱。
  第二天過去了,盛世還是沒有出現,而創世紀那邊已經進入白熱化的戰爭了,就算她距離那邊老遠,她也能隱隱聽到那震耳欲聾的戰鬥聲音,時不時的還伴有爆炸的聲音傳來,看來為了這場戰爭,無論是創世紀還是來攻打創世紀的公會都做了充分的準備,人人都下了老本。
  直到第三天,盛世還是沒有出現。
  葉詞坐在老六的身上,無聊的打了一個呵欠,這次也許押沙龍算錯了,盛世怎麼會在同一個石頭上摔兩次跟頭,先不要說他們請了自己來收傳送石和地圖邊境,就說創世紀本身還有流年這個傢伙,他的鳳凰也不是吃素的。看來這一次,自己是白撿三千精英了。
  正當葉詞悠閑的看著時間,等待著最後戰鬥結束的時候,她的密語頻道忽然響了起來。
  她來這裡“出差”是跟公會裡的人都打過招呼了,應該不會有人找自己的,難道公會裡除了什麼大事嗎?葉詞心裡一沉,連忙接通了密語,卻發現是一個陌生人,並且沒有顯示姓名,這會是誰?
  接還是不接?葉詞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接通了,原因無它,只因為她一個人呆在這裡實在是太無聊了。
  “公子幽嗎?”對方是一個極為好聽的女聲,這個聲音有如一杯陳釀的紅酒,又肉又軟,流淌進心裡,讓人忍不住就有了幾分醉意。
  “我是。”但是葉詞並不確定自己認識這個聲音,她有些遲疑:“你哪位?”
  對方低低的笑了笑,然後才不慌不忙的回答:“公子幽,我是花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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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3 19:50:15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三章:拒絕

  命運裡是不允許重名的,那麼葉詞想,她所知道的花殤只有一個,那就是盛世的花殤,輕風的老婆花殤,上一世幾乎問鼎頂級盜賊的花殤。
  不過,讓葉詞想不明白的是,她好像跟花殤沒有什麼交集吧,如果一定要說有,那就是那一次在沙蛇沙海短暫的接觸,如果再說大一點,那就是她跟盛世不對盤,那也就等於跟這個會長夫人不對盤。除此之外,她還真是想不到自己跟花殤有什麼可以說的上話的地方。
  當然,最重要的是,現在她在西部大陸,而花殤是東部大陸的人,如果她不是在中部大陸或者西部大陸的話,她是不能給自己發密語的。照這麼說,這個花殤現在在什麼地方?
  “你在西部大陸?”葉詞聽到花殤自報家門之後,頓了一會,然後直接問道。
  花殤微微一愣,她大概沒有想到公子幽和她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過了一會之後,她才笑了笑:“公子幽果然是公子幽,居然我沒有開口,你就已經猜到了我的位置了。”
  “你在我的附近嗎?”既然花殤在西部大陸,那麼後面的猜測葉詞簡直覺得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我在一個看得見你,但是你很難看見我的地方。”花殤笑了笑,她真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這樣既不會浪費口水,也不會浪費時間,更不會浪費智商。
  葉詞站在老六的背上,調整了一下位置,仔細的觀察餓一下自己下方的地面和各個建築物,並沒有發現花殤,看起來。這個女人隱藏的很好。“找我什麼事?”
  “如果我說跟你打個招呼你會不會相信?畢竟我們是一個大陸的人。”花殤淺淺的笑了笑,聲音裡很是輕鬆。
  葉詞隨著她的輕笑也笑了笑:“這個理由真好,你要是相信。我也可以相信。”
  花殤沒有再說話,低低的笑了起來,好一會才說:“只怕我相信了。你也不會相信的。”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並不大,葉詞並沒有聽得太清楚。不過,她懶得問,她始終覺得自己和花殤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既然沒有什麼好說的,那麼聽不聽得清她說什麼其實並不重要。
  公子幽對自己的話並不熱衷這一點花殤自然是看出來了,她嘆了一口氣,這還真不好辦啊。
  “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下來。我們談一談。”花殤在說這個話的時候已經從潛行狀態裡走了出來。葉詞這才發現,她是躲在一個地窖裡,並且還是潛行狀態,乖乖,這樣的話她怎麼可能發現得了她。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葉詞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了花殤的提議,更何況,現在她可是在打工期間,擅離崗位的話,造成不良後果了,自己的那三千精英可就雞飛蛋打了。葉詞向來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就算對方是盛世的一把手夫人,她也沒有什麼一定要下去的必要。
  花殤並沒有料到葉詞會這麼直接的拒絕了自己,她所有的話一時之間全部都被噎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許久之後。她才不得不自己找話說道:“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找你?”
  葉詞這回將老六降了下去,懸在半空中低頭望著花殤輕輕的笑了起來:“我不好奇。”在這句話之後葉詞成功的看見花殤的臉色變得黑了起來,想想看自己的心腸也不是很好的。
  花殤嘆氣。她早就該知道公子幽絕對是塊硬骨頭,她似乎一直都對盛世沒有好印象,更不要說,盛世和她交了幾次手了,在這種情況下似乎除了好耐心之外,還需要一點厚臉皮,所以,花殤頓了幾秒鐘之後,又開口道:“公子幽,我們能不能不要為敵?”
  葉詞揚了揚眉毛,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她的聲音也聽不出感情:“嗯?”
  “我代表盛世跟你和解如何?”花殤望著半空中的葉詞,嘆了一口氣,她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自己今天的談判要無功而返。
  “和解?”葉詞忽然笑出了聲音:“盛世跟我和解?花殤,你不覺得這簡直實在開玩笑嗎?你們盛世的人圍攻我,又圍攻我們公會,現在你們跟沒事人一樣來跟我說找我和解?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盛世在打什麼主意,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你們盛世來找我和解不覺得太過分了嗎?如果我同意和解我豈不是腦子進水了。”
  葉詞並不是個喜歡多話的人,更何況是跟自己不太感冒的人,更是不願意多話,但是她這一口氣說了不少,可見心中的憤怒。
  “那這樣吧,我們都退後一步。”花殤見和解是說不通了,只得嘆了一口氣,她仰頭看著葉詞:“你們的秘銀我盛世出高價收購。”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葉詞頓時愣住了,她以一種簡直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花殤,一時之間簡直不知道說什麼了。她的腦子裡此時此刻只能想到一個問題——盛世是怎麼知道秘銀的?盛世是怎麼知道他們手裡有秘銀的?
  就算興建城防,但是城防裡面到底是什麼,知道的人只有天天向上少數的幾個高層,其他的玩家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要在那裡興建城防,計算是那天的戰鬥也只是作為一次公會任務去完成的。想來,創世紀現在也是這樣的,只有少數幾個高層知道秘銀礦脈的存在,那麼,盛世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
  如果愣的時間太長,一定會讓花殤看出破綻,所以,葉詞只是頓了一下,就用再平靜不過的表情回答:“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對於葉詞的回答,似乎早就在花殤的意料之中了,她只是笑了笑:“公子幽,明人不說暗話,那天你們興建城防的地方,以及今天創世紀興建城防的後面到底是什麼,你不會真的以為這是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的事情吧。”
  葉詞的目光漸漸的冷了下來,她靜靜的看著花殤,既不搭理她,也不否認什麼,只是保持著一貫的冷漠,許久之後,她忽然笑了起來:“就算如此,那又如何?這跟你們盛世有關係嗎?”
  “公子幽,你不會不知道盛世被譽為什麼吧。”花殤玩著手裡的匕首,聲音風輕雲淡:“雖然名聲不是很好聽,但是,我想,只要是遊戲,聽到盛世這兩個字沒有一個不頭疼的。一個遊戲尚且對我們無可奈何,公子幽,你不會覺得你們一個小小的公會能抵抗我們吧。”
  “你在威脅我?”葉詞揚起了眉毛。
  “怎麼可能?我從來不是喜歡以暴制暴的人,雖然那是很直接的手段。”花殤的脣角翹起了一絲弧度,“我這個人一向喜歡和別人和平共處,我想,公子幽也希望能我和平共處吧。”
  葉詞看著面前的花殤,那張極度妖嬈的面孔襯著她脣邊的笑容竟然有一種魅惑到了極點的魅力,如此囂張的話從她的嘴裡冒出來,竟然有一種讓人無法反駁的壓力。
  這還不是威脅嗎?葉詞無聲的冷笑一下,她不慌不忙的說:“花殤,按照你們盛世的作風,如果真的能有把握拿下天天向上的話,不會來跟我廢話。就算我個人再能幹,比起你們終究是渺小的,我相信你們絕對不會是顧忌我才來的找我的。按照你的說法,以暴制暴是最好的方法,我也同樣這麼覺得。那天我們天天向上不會怕你,今天就也不會怕你。”
  “這麼說,你還是拒絕了?”花殤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這是最後的結果。公子幽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對於盛世來說天天向上雖然小,卻是一個無法碰觸的定時炸彈,橫在盛世稱霸命運的道路前面,雖然這個炸彈很小,可是它所牽扯的東西太多了,盛世一時之間還真是沒有辦法除掉它,這就是花殤今天來找葉詞的目的。
  雖然秘銀礦脈確實也是目的之一,但是,那不過是滅掉天天向上的附帶產品。而現在看來,想要不廢一兵一卒的拿下天天向上是不可能了,這一仗必打無疑。雖然從現在情況看來,要等到盛世跟天天向上對戰還有些時日,但是,可以預見在未來,這一仗並不好打。
  “我等著你們來剿滅天天向上。”葉詞笑了笑,脣邊的笑容滿滿的都是嘲諷。
  花殤最後放棄了跟葉詞對話的念頭,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們日後再見了。”
  “好。”
  花殤看了看葉詞,頓了頓,開口說道:“我有個不情之請。”
  “什麼?”
  “他日再見之時,我們戰一場吧。”
  葉詞微微一笑:“好。”
  “那告辭了。”花殤言罷,在面前丟了一個煙霧彈,滿天的白霧浮起,葉詞立刻拉起老六朝著天空飛去,然後再看,哪裡還有花殤的身影。
  “怎麼了?”葉詞正發愣,流年騎著鳳凰已經來到了葉詞的身邊,他看了看那一片白霧,皺眉道:“盛世的盜賊?”
  “嗯,是花殤。”葉詞也不否認,她沉思了片刻,轉頭對著那張桃花一樣好看的面孔道:“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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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3 20:06:40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四章:你好,公子幽

  “什麼?”流年目光還盯著那片白霧,不過很快就轉移到了葉詞的身上。
  葉詞望著流年,微微一頓,收回了自己原本想說的話,改口道:“你們那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嗎?”
  “嗯,已經結束了。”流年點點頭,他其實已經看出葉詞原本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沒有說出來,但是他並沒有追問,畢竟葉詞有葉詞的考慮,她覺得不該說的事情不說也就不說了。不過,話雖如此,可是流年多多少少有一點失落的感覺,站在現在的角度上,他其實很是矛盾,一方面他十分欣賞公子幽的自立自強,可是,另一方面,他卻不願意公子幽這麼辛苦地獨當一面。其實,他很想說,有什麼事都有我在,可是,現在兩個人的關係如此的微妙又尷尬,讓他根本沒有立場說出這句話,最終,他只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出來,望著公子幽微笑。
  流年的答案讓葉詞微微詫異了幾分:“還沒有到七十二個小時呢,就已經修建好城防了?”
  “嗯。”流年點點頭,然後帶著微笑吐槽自己的公會:“養那麼多人總要有用的時候,否則不是白糟蹋錢嗎?”
  葉詞笑了起來,看起來人多力量大這個詞後面頗有負擔。“是讓我過去還是我直接回去了?”
  流年望著葉詞輕輕地眨了眨眼睛,用一種誰都不能察覺的嘆息道:“過去吧,押沙龍應該還有廢話跟你說。”
  押沙龍果然還是有一些廢話的,比如討價還價,比如裝可憐,再比如他現在正在做的懷柔政策。不過,任憑押沙龍什麼話都說盡了,葉詞還是悠閒地靠在岩石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給蹲在旁邊石頭上的老六餵肉,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她看了一眼押沙龍道:“我覺得做新人時喝的那個山泉其實是最解渴的。”
  “嗯?什麼?”押沙龍正在滔滔不絕地繼續游說葉詞,希望她能少帶點自己的精英走,可是突然之間聽到葉詞來了這麼一句,有點摸不到頭腦,他頗為奇怪地看著葉詞,一副不明就裡的樣子。
  倒是站在一邊的淺唱低吟和流年都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
  葉詞挑了挑眉毛,看了看正在笑的兩個人,又看了看一副沒有反應過來的押沙龍,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聽出來,自己是在說他說話太多,讓他喝口水,快點放自己走的意思。還真是無奈呢。她抬眼看了看那蔚藍的天空,左顧而言他道:“沒什麼,你要沒說完就繼續。”
  流年靠在葉詞對面的一塊岩石上,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已經彎成了漂亮的弧度。越是接觸公子幽,這個女人就越是給他更多的驚喜。他原來可從沒有想過,公子幽居然也有說冷笑話的時候。
  押沙龍的心思根本就在葉詞剛才說的話上,其實如果他這個時候多想一下,就已經能看出葉詞的不耐煩了。不過,他現在滿心都是要從葉詞這個鐵公雞嘴裡掏一點渣滓出來,哪裡顧得上想這些。
  他正在這邊說著,葉詞也一點不上心地四處看著。她忽然看見一個穿著火花色袍子的女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靠的近了,她多看了這個女人幾眼,只覺得面熟,不想那個女人倒是主動地跟她打招呼:“嘿,公子幽,還認識我不?上次你來西部大陸的時候我們見過。”
  葉詞記性不錯,上一次她來西部大陸見過的人並不多,女人更是只有一個,葉詞當然記得她。她微笑:“很久不見了,酸蘋果。”她正在這麼說著的時候,目光卻落在酸蘋果身邊,那裡還站著一個女人,看她的打扮是牧師,穿著一身水藍色的牧師袍子,袖子、領口、裙擺下面都繡著繁複而精美的花紋,一把法師杖背在背後,杖頭上綴著一塊巨大的寶石,幽幽地發著光。
  看起來,這個女人是創世紀的主力牧師之一,她身上的那套衣服可是60級之前牧師的終極裝備,不但每個套件都齊備,而且還附了魔,鑲嵌了寶石,可見她的治療量應該是不錯的,否則,創世紀不會將這樣一套裝備分給她。葉詞在打量這個女人的時候,那個女人也在直盯盯地看著自己,彷彿要把自己看出個洞來。葉詞對於別人的目光向來不理會,只是,這個女人的目光似乎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讓葉詞微微有些不快。
  押沙龍看見酸蘋果來了,後面還跟著白色童話,立刻就閉上了嘴巴,在他看來,老婆是老婆,但是,公會高層的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他衝著兩人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淺唱低吟也笑著打了招呼,不過他的目光滴溜溜地從葉詞的身上轉到流年身上再轉到了白色童話的身上,而後,他帶著頗具深意而又十分八卦的笑容閃到了一邊,一副看戲狀態。
  押沙龍見得這個狀況,眉頭都皺了起來,他瞪了酸蘋果一眼,酸蘋果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真是無奈到極點,尷尬到了極點。白色童話看見公子幽騎著龍停在營地裡就一直要過來看看,但是她並沒有說是來看公子幽,只說是來看流年,酸蘋果幾次阻止她過來,可是她非但不聽,反而執意要來。酸蘋果怕她再弄出什麼亂子,一邊跟押沙龍密語打著招呼,一邊只能跟著她過來。
  流年自然也是看見白色童話了,不過,他的神色連一點都沒有變,目光只是輕飄飄地從她的身上掃了過去,就好像這不過是一個最普通的公會成員,一個最不值得一提的普通人罷了。
  白色童話從來到這裡,除了看公子幽,她全部的心思都在流年身上。她當然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她又不是傻子,又不是瞎子聾子,關於流年和這個女人的種種傳言她每一件每一樁都是知道的,正是因為知道她才要來看看,看看這個和流年搞不清楚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她其實不是不知道流年不喜歡自己,但是她就是放不下,她甚至已經到了最卑微的地步,如果他不喜歡自己,那麼討厭自己也是好的。討厭不是也是一種情緒嗎?討厭不是也要在對方的心裡占據一席之地嗎?如果只有這樣可以讓他的目光駐足的話,這樣她也是願意的。
  可是,剛才流年那冰涼的目光,讓白色童話的血液都瞬間凝固起來了。她知道,自己出現在這裡,一定讓流年很不高興,甚至會生氣的,但是,她沒有想到,流年的目光掠過她的時候,就好像看一塊石頭,一捧塵埃一樣的冷淡,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起來,表情也沒有一絲的變化,就好像她從出現到消失都是一件無關緊要不入眼的東西一樣。
  她將下脣咬得發白,用餘光繼續打量著那個讓流年目光停駐的女人。和流年一樣銀色的頭髮高高地扎起一個馬尾,髮絲清爽地垂在身後,琥珀色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倨傲的冰冷和提防的疏離,白皙的皮膚,緊緊抿著的雙脣,她的容貌並不算出色,可是卻有一種讓人無法直視的強大氣場,個子並不高,身材瘦削,她站在岩石邊,那頭巨大的龍就蹲在她身邊的岩石上。很奇怪,照理說在這麼大一頭拉風霸氣的龍旁邊應該沒有人會比它更引人注意,可是這個女人卻偏偏讓所有人一眼就看見她的存在。
  她容貌不出色,裝備也灰突突的,可是,就是這麼神奇,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就會略過所有強大的存在,直接聚集在她的身上。
  這,就是公子幽嗎?
  怎麼和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她曾以為,公子幽是一個比她漂亮,比她更溫柔,比她更愛流年的女人。可是,現在看來,居然沒有一條靠邊的,只是,為什麼這樣的女人能抓住流年的目光呢?
  氣氛微微有些尷尬。葉詞頗有興趣地看著這個女牧師。說實話,長得真漂亮,比董音孔雀藍之流都漂亮,看著那目光就是柔情似水的傢伙。而她的目光一直粘在流年的身上,幽怨又熾熱。她看了看這個女牧師,又看了看流年,脣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讓一直盯著她的流年心生不好的念頭。
  流年想說些什麼,可是,現在說些什麼?我和這個女人沒有關係。他這是在欲蓋彌彰吧。我們換個地方聊聊?看那個女人一臉看戲的表情,想也不會離開。那他要說點什麼。
  就在流年頭疼不已的時候,白色童話已經施施然地走向了葉詞,她站在葉詞的邊上,脣邊帶著柔軟而又嫵媚的笑容,一雙水晶一樣的眼睛流淌著溫柔的光芒,她衝著葉詞伸出了手:“你好,我是白色童話。”
  葉詞望著這個女牧師裊裊娜娜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她輕擺著楊柳腰肢,步步生蓮花,若自己是個男人,大概不可能不動心的。而那隻朝著自己伸出來的手更是漂亮,青蔥一樣的指管,粉紅橢圓的指甲,柔若無骨般的就放在自己的面前,聲音軟軟的,綿綿的,彷彿摻了蜜一般,嬌柔得讓人不忍動容。
  只是……
  這些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按照正常的情況,有陌生人的時候,不都是應該有個人來進行介紹嗎?可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介紹,那就說明,這個人要不就是無關緊要的不用介紹,要不就是根本不知道怎麼介紹。不過,不管是什麼情況,葉詞都覺得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因為,在她的心裡,整個創世紀跟自己除了有一紙合作協議之外,其他的什麼關係都沒有,所以,他們公會的任何人都跟自己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可是,現在,這個美女竟然自己介紹起自己來了,她這是什麼意思?
  葉詞看了看白色童話那張笑臉,又看了看那隻白皙的手,最後挑了挑眉毛,將目光投向了創世紀的幾個人臉上,他們表情各不相同。比如押沙龍和酸蘋果的古怪,比如流年的微皺眉頭,比如淺唱低吟的看好戲。而後她又將目光收了回來,放到了面前的白色童話身上。
  葉詞看了這麼一圈,大概花了十幾秒的時間,而在這期間,白色童話的手一直這麼伸著,尷尬到了極點。只是,她並沒有因為這樣的尷尬就收了回來,還是堅持伸著,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微笑。白色童話用餘光偷偷地去看流年,卻發現流年只是在她伸出手後微微皺了一下,眉毛,然後又變成了一臉的漠然,他的目光則緊緊地盯著自己,那種目光中冰冷而警惕,彷彿自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敵人一般。
  “公子幽。”葉詞顯然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腸,她就任由白色童話的手這麼伸著,好一會她才抬起了手,輕輕地握了一下她的指尖,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後便放開了那柔弱無骨的手。
  就在這時,一直站著沒動的流年忽然朝著她們走了過來,一直走到了葉詞的身邊,才停住。他抬起了手,啪的一聲打開了白色童話還沒有放開的手,淡淡地對葉詞說:“技術爛是會傳染的。”
  葉詞的眉毛揚了起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流年這是第二次拍開和她握手的人了,上一次是酸蘋果,這一次是白色童話,而且用的理由都差不多……
  不得不說,流年筒子實在是一個不討人喜歡的傢伙,雖然他長得跟一朵妖嬈的桃花一樣,讓人忍不住前仆後繼地撲上去,不過,這種性格……實在是讓人討厭。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葉詞忽然覺得板著一張臉悶聲說話的流年確實有那麼一點可愛。
  白色童話的臉漲得通紅,眼圈立刻就紅了,她低下頭狠狠地憋了好一會,才抬起頭,望著葉詞露出了一個雜糅了太多委屈的心酸微笑:“我是流年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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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3 20:33:24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五章:活在當下

  同學這個詞其實很玄妙。
  放在現在,放在適婚的兩個男女之間就更為的玄妙了。就好像在舊社會以前,一個黃花大閨女羞羞答答的跟自己的小姐妹說出“這個人我表哥”那種味道一樣的銷魂。
  就好像你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介紹一個男性朋友的時候,如果說出“這是我同學”聽到此話的人大多都會用一種曖昧無比卻又你我心知肚明的眼神看你一樣。
  同學,就位於朋友和情侶之間那種將明未明的灰色身份,能這麼說出來,基本上就已經等於告訴所有人,我和他已經是郎有情妾有意,但就是不到告訴你們時候的狀態了。
  如果葉詞沒有重生過,大概體會不出白色童話現在話裡面的意思的,她大概還會很單純的認為,就是同學而已,無論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隨便哪個階段在一起念過書,都會是這種單純的關係。只可惜,在重生後的現在,在看過了太多這種曖昧言辭的現在,她並不認為白色童話說這個詞自己單純的理解。
  她眯著眼睛看著白色童話,又不露痕跡的用目光掃過身邊的流年,脣角忽然翹了起來,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她點點頭,輕描淡寫的應了一聲:“哦。”
  站在葉詞身邊的流年眉頭又皺了皺,他當然明白白色童話話語裡面所隱藏的深意,可偏偏又沒有辦法駁斥,只能低頭跟葉詞說:“初中同學。”
  而白色童話卻順著流年的話立刻又接了下去,她一副開朗的樣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笑得燦爛,彷彿剛才的委屈和心酸根本就不曾存在過一樣:“是啊,從初中開始,到高中,甚至大學也是呢。只可惜不是一個專業,算算至少有十年時間。”
  流年這回臉上連皺眉的表情都沒有。只是淡漠的望著白色童話,而白色童話那揚起的笑容中卻有一絲不明的得意,刺得流年說不出的不爽。
  葉詞的脣角翹得更高了,如果說剛才她還有點不明就裡這個女人為什麼一定要找自己問好的話,那麼現在她要是還不知道就白活了那麼多年了。嘖嘖。瞧瞧這渾身上下的敵意,要敵意也可以殺人,估計自己已經被面前這個人的敵意扎成蜂窩煤了。
  只是,這些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就在流年和白色童話兩個人像針鋒相對的時候。葉詞打了一個呵欠,抬眼看著押沙龍道:“你話說完沒有?”
  押沙龍真想說沒說完,可現在的氣氛。現在在場的人顯然不繼續將話說下去的好時候,他只能不甘心不情願的說:“說完了。”
  “那我走了。”葉詞說罷,利落的跳上了老六的背上,衝著在場的幾個人揮揮手:“再見。”而後,拉高了老六準備朝著天空飛去。老六伸長了脖子發出了一聲洪亮的龍吟。拍了拍巨大的肉翅,帶起的風將在場人的衣服吹得飄動。
  白色童話忽然朝著葉詞大叫:“公子幽!”
  葉詞拉住了老六,低頭看著白色童話,淡淡的道:“什麼事?”
  “下一次見面,我請你喝茶吧。我們西部大陸紅茶很有名……”白色童話帶著燦爛而親和的笑容衝著葉詞揮著手,只是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葉詞打斷了:“抱歉。我從不跟不熟的人一起喝茶。況且,在遊戲裡,我更願意喝酒。”
  白色童話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不過,葉詞卻再也不管,她抬眼再也不看任何人,拉著老六就飛走了。
  流年用一種極為涼薄的目光掃了白色童話一眼,招出了鳳凰就要跟上去,卻被白色童話一把拉住,她道:“流年,不要這樣……”
  流年只是平靜得不能更平靜了,“放手。”
  “流年……”
  “放手。”流年這回的聲音帶了幾絲冷意,旋即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白色童話喜歡了流年十三年,這並不是浪費時間,至少她對流年很了解的,最起碼對於他的肢體動作極為了解的。流年在發火前有個前兆,那就他的左邊眉毛會微微的揚起,眉頭輕皺,嘴脣抿成了一條直線。每次他出現這個表情的時候,那麼如果接下去的事情還不順心的話,他多半會很不留情面的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白色童話雖然不甘心讓流年就在自己面前隨著公子幽而去,可是,她又有些懼怕流年的怒氣,握著流年手臂的雙手在遲疑之中微微一頓,就在這一頓之中流年抽出了手臂,跳上了鳳凰的背脊,追著公子幽的背影而去。
  押沙龍看著飛走的兩個人,那叫一個心疼,那叫一個悲催,那叫一個內牛滿面。他的內心拔涼拔涼的,為了那白白送出的三千精英,他真想吐血三升。不過現在明顯還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雖然不甘心,但事到如今也沒有可以回轉的餘地了,他只能嘆了一口氣,給淺唱低吟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準備離開。不過在離開之前,他又看了一眼自己老婆,臉色頗為不悅,最後輕輕的哼了一下鼻子,和淺唱低吟離開了。
  酸蘋果當然看見了押沙龍的表情,她嘆了一口氣,完了,這次算闖禍了。雖然押沙龍很疼她很寵她,但押沙龍卻歷來個極有原則的人,在上一次莫泠做出自殺事件之後,押沙龍就已經堅持要踢她出會了,可是,一時之間找不到藉口,淺唱低吟為了避免白色童話腦袋發昏跑到敵對公會去禍害創世紀,暫時讓她還留在公會裡,可是,押沙龍卻說跟酸蘋果說的很清楚,不要在跟莫泠混在一起,更不要讓她知道任何公會高層的事情。其他的,隨她去。
  當然,這一切白色童話自己並不知道,只有酸蘋果知道。而酸蘋果在這件事上和押沙龍出奇的一致,她逐漸疏遠了白色童話,只是,今天的事情實在出於意外,她實在沒有辦法拒絕。她看了看,呆立在那裡看著流年而去的白色童話,又嘆了一口氣,她招誰惹誰了,現在又要來做這種擦屁股的事情……
  流年騎著鳳凰很快就追上了葉詞,他看了看葉詞的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還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可是他的心裡卻隱隱的充滿了不安。這種不安來源於他無法確定的葉詞的情感。
  流年追上了自己,葉詞當然知道,她用餘光看了看流年,只見他微微皺著眉毛,襯著臉上的表情很是忐忑。無由來的她覺得很有趣,真想不到,在流年的臉上也會有這種表情嗎?
  她收回了目光,看著正前方。說真的,白色童話的出現並沒有讓她有什麼不爽,只是,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有些人有些事,遇上就遇上了,該把握就要把握,否則就要放掉,一直抓在手裡卻不作為,這種事情很無恥。
  她和流年的相遇似乎必然的,因為他一直自己的目標,可是,到底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轉過頭看向了自己呢?其實說起來,她並不討厭流年,她只不習慣,不習慣自己一直追逐著背影的目標回過頭看注視著自己,這讓她有些不安。
  不安?
  是的,不安。
  因為這超出了自己的掌握。人都是這樣的,對於超出自己掌握的事情一向心存敬畏。該如何走下去呢?面對還是避過?
  上一世男女之情留給她的是不堪的記憶,而這一世呢?她還有沒有能力再相信一回?抑或,她還有沒有多餘的情感再來浪費一回?
  舉棋不定不她的作風,可是,這一刻她真的有些舉棋不定,不知道到底要怎麼走下去才最好。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有些惆悵,感情這種東西真比最難的副本還要耗費心力呢。
  “流年,對於不確定的事情,你一般會怎麼處理?”葉詞望著遠處的天空問道。
  流年還在糾結怎麼開口比較好,卻沒有想到葉詞先開口跟自己說話了,他微微一愣,才將注意力放在葉詞問的問題上。那個問題實在太讓他想入非非,不確定的事情嗎?眼前不就有一樁嗎?他笑了笑:“未來誰也說不準,不確定的事情結果誰也不知道,既然如此,活在當下。”
  葉詞別過頭看著他,挑了挑眉毛:“活在當下?”
  流年點點頭,只微笑的看著葉詞。葉詞又轉回了頭去,望著遠處,反覆咀嚼著這幾個字。活在當下,不去想未來,多美好的事情。而她當下的事情什麼?葉詞垂著眼簾想了片刻,笑了起來,其實,流年這個人不算糟糕,換個角度看,自己其實並沒有那麼討厭他,至少在紫藤花園那一刻,她是歡喜的。
  恍惚之間,她似乎確定了什麼事情,這樣就極好了。
  流年見葉詞不再說話,內心又有些不安起來,他看著她那平靜的面孔,忽然緊張起來。他張了張嘴,猶豫了好一會才道:“小公子,我,我和她只同學關係,最單純的那種同學。”
  葉詞的脣角翹了起來,“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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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3 20:33:49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六章:被遺忘的鑰匙

  “什麼?”流年望著葉詞,心下難免緊張。
  “你的過去和我沒有關係。”葉詞緩緩的開口,她一邊說著,一邊覺得心中豁然開朗。有些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你在沒有開口之前,只覺得剪不斷理還亂,但是當你真的決定說出口之後,才發現,其實不過如此,那麼簡單的事情怎麼原來一直沒有想通?現在的葉詞就是這樣的感覺。
  流年的心中一沉,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看著葉詞,卻又聽到繼續說著:“和我有關係的是你的現在和未來。”
  “嗯?”流年一愣,不知道怎麼了,他的大腦好像突然之間死機了,原本條理清晰的事情,怎麼現在聽到葉詞說了這些之後,他竟然什麼都想不明白了。和她有關係的是自己的現在和未來,這是什麼意思?
  他看著葉詞,表情有些糾結,看起來不如往常那麼聰明,葉詞用餘光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沒有說話。嘴角卻翹著,心中卻笑開了,怎麼?傻了?這麼簡單的話難道就聽不懂嗎?
  認真的想了好一會,流年終於明白了葉詞的話,可是他的眉毛又皺了起來,這怎麼跟電視上演的不太一樣?好像押沙龍曾經跟他訴苦說,要說服一個女人接受自己那是一件十分費口舌的事情,所以,他已經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可是,現在是什麼狀況?怎麼直接省略了中間的過程,一步跳到了最後了?這不對啊,這跟劇本不一樣啊,是不是他剛才打開的方式不對?
  “你的意思是……”流年又愁腸百轉的想了一會,才緩緩的,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是不生剛才的氣?”
  葉詞白了流年一眼,她覺得這個人不是很聰明嗎?怎麼在某些事情上的理解能力那麼差?不過,葉詞並不打算讓流年自己去思考,那種說話不清楚讓別人自己去想的事情的結果往往只有兩個,要不就是對方想岔了,要不就是理解過了頭。總之,葉詞做事喜歡直接說明白,講清楚,就算以後反悔也不用模稜兩可。所以,她決定說清楚一點。
  “你說過你喜歡我,是不是打算反悔了?”
  “沒有!”流年立刻搖頭,他的心忽然提了起來,今天過得好驚險,他覺得他的心臟一直在上上下下中奔波,讓他提前感受到了心臟病人的痛苦。
  “我雖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你這份喜歡,但是,我覺得我可以試一試。”葉詞轉頭看著流年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試一試?”流年覺得自己的腦子又糊塗了,他從來沒有這種感受,他向來聰明,邏輯能力也很強,理解能力更是不錯,可是,在這一刻,好像這些能力統統的離他遠去了。只把他最笨最不可思議的一面留在了他的腦子裡,任他糊塗。“試什麼?”
  現在的流年看起來真是笨死了。他就這麼直直的看著自己,一直在重複著自己的話,滿臉的緊張和忐忑,彷彿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正靜靜地等待著家長對他的最後宣判,葉詞實在想笑,可是,現在的氣氛似乎要笑出來又有點不太好,於是她強忍著,還要認真回答他的問題,真是夠嗆:“試一試喜歡你。”
  流年眨了眨眼睛,然後又眨了眨,他的心臟在這一刻忽然好像停止了跳動,不但心臟停止了跳動,就連他的呼吸也停止了。他就這麼望著葉詞,生怕這是夢,要是走神,便夢醒無蹤。好一會之後,他終於確定這是真的,他低下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為自己的拘謹為自己的笨拙感到了一絲羞澀,而後,他又忽然抬起頭看著葉詞道:“小公子,我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葉詞現在心情不錯,那一直堵在她心口的事情一下子全部都解決掉了,讓她感到神清氣爽,人生不就是要這樣,活在當下,哪管明天會如何。
  “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我嗎?一直都討厭我的嗎?怎麼會忽然答應我?”流年現在有種暈乎乎的感覺,他一直認為自己要得到公子幽的回應要走好多好多的彎路,不說比長征二萬五千里,至少也有一萬五千里那麼遠,可是,這才努力了沒多久,怎麼就忽然之間直接跳到了完美結局呢?這是不是太奇幻了?他大有一種被餡餅砸到了腦袋的感覺。
  葉詞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是啊,為什麼會答應呢?只為了活在當下?不全是吧。她看著流年那張好看的臉,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上一世,她和他最近的距離好像也只是這麼近,那時候他的凌厲狠辣真是讓自己刻骨難忘呢。而這一世,她原本只想戰勝他,卻不想,一不小心,在不知不覺之間,他們的距離已經走得越來越近了。
  於是,她笑了起來,安靜而美好:“因為,你是流年。”
  流年只是將葉詞送到了西部大陸的邊境上,其實按照流年的想法,他很想和葉詞直接回到中部大陸去,不過,葉詞也知道,現在創世紀的城防剛剛修好,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這個時候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押沙龍是絕對不會放流年的,所以兩人在邊境上便告別了。
  相比較起葉詞的一身輕鬆來,流年就怨氣十足了,在這個時間的當口,她可是老大不願意的回去了。葉詞看著他那張滿臉怨氣的臉,又想想押沙龍一會的日子,忽然覺得很是開心。
  納迦的爪牙暫時沒有再追來,雖然葉詞不知道下一次他們的攻擊是什麼時候,但是無所事事的等著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她想起在大教堂後面的墓地,要開啟精靈王多爾的衣冠冢需要一把弓,不知道這把弓在什麼地方找得到。在葉詞心裡,最了解這件事情而且又最直白的NPC只有兩個,一個是娜塔莎,另一個是刺蜂的鬼魂。
  不過現在回中部大陸去似乎不是什麼好主意,畢竟她都到這個地方了,回紅湖城補給一下似乎是必然的途徑,那麼她現在最好就回新人村一趟,去找找娜塔莎。
  她直接飛到了新人村,在進入新人村地圖之前,她還是招出了老四,畢竟老六有點太過拉風。
  不過,就算如此她這個大紅名對於新人來說是不小的威脅,一路上的新人只要看見她紅艷艷的顏色,無一不遠遠的躲開,生怕自己就變下一個為那紅色添磚加瓦的顏料。
  這也不是沒有好處,葉詞直接就來到了三岔路口,找到了娜塔莎,當她說明來意之後,娜塔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葉詞也不打攪她,只是在一邊站著,靜靜的等待著娜塔莎最後給出的結果。好一會之後她才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在基拉山脈裡,是我們精靈的發源地,在那裡有一座神廟,也許早就已經破舊,不過,在那裡卻有一把先祖的精靈王用過的弓,也許那就是你要尋找的東西。”
  在得到了答案之後,葉詞立刻恭敬的雨娜塔莎道別,然後朝著紅湖城的方向奔去。
  基拉山脈位於南部大陸,在遠古時,四大陸是一個整體,後來才分開的。所以,原來的精靈都是在基拉山脈繁衍,只是後來分開之後,才各自在各自的大陸上生存下來。她如果現在要去基拉山脈的話,那麼首先要回紅湖城補給一下。
  到了紅湖城,葉詞先去了趟倉庫,將身上的東西改收拾的都收拾了,順便再整理一下倉庫。而這個時候,她在倉庫角落裡發現了一把鑰匙,看著鑰匙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把鑰匙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紅衣修道院密室的鑰匙。
  在上一世,她從不曾進過那個密室,也不知道藏著什麼秘密,而這一世,她捏著鑰匙忽然就有了好奇心,一定要去看看。當時,是和四海他們一起得到的這把鑰匙,還相約到了40級一起去看看,不過,後來應該大家都各有各的事情做,居然將這件事都忘記了,現在她看到,便又興起了去看看的念頭。
  紅衣修道院只是40級的十人副本,對於現在葉詞的等級來說,不用在邀請隊友,自己去就可以了,所以,她也沒有再聯繫四海他們,直接在紅湖城裡補給完畢後,便直奔紅衣修道院去了。
  紅衣修道院是玩家40級的時候必去的一個副本,不過,當時葉詞似乎在滿地圖的到處溜達,並沒有跟著公會去打這個副本,所以,這一次還是她在這一世裡第一次來紅衣修道院。只不過,這個副本上一世的時候都已經刷爛了,葉詞閉著眼睛也知道怎麼打,所以,根本沒有什麼遲疑,她一個人刷刷刷就將整副本刷了一遍,結束後看看時間,不過半個小時。
  所以說,在遊戲中,等級才是最強悍的裝備,想在上一世,葉詞40級的時候跟一個強力團隊來打這個副本,打得她想哭,而現在,真是物是人非。
  最後一個BOSS倒下之後,葉詞從他的身上搜出了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左手邊的那道書房的大門,而密室正是在這間書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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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3 20:34:11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七章:黑寡婦

  雖然說是密室,其實一點都不保密。這個密室位於書房的正背面,壁爐的旁邊,其實根本不用人仔細的觀察就可以一眼看見,原因無他,只因為這個密室就是一道華麗麗的大門,而在大門的上面掛著一把鎖,只要有玩家想要進入密室的時候,系統就會提示,“進入密室需要相關的鑰匙”。正是因為這個系統提示的原因,這裡才被玩家們稱為紅衣修道院的密室。
  而這個密室,也因為它的顯而易見成為了整個命運裡最容易被發現的機關密室了。
  葉詞捏著手裡的鑰匙站在密室門口,老四站在她的邊上,它正低下頭很是野蠻的聞著那把鎖,不過臉上一副“這不是吃的”的表情。老四用鼻子拱了幾下大門之後,確定這東西跟自己沒有一毛錢關係,就不再去動了,掉頭對書房裡的那些發黃的紙張做起“研究”來,當然,他的“研究”方向是怎麼讓這些紙張變成碎片……
  葉詞用那把已經生鏽的鑰匙插進了鎖孔裡,左扭扭,右轉轉,好不容易才將這把鎖打開了。拿開了鎖,葉詞望著那道大門,放老四做好了戰鬥準備,而自己猛地推開了那道紅木的雕花大門,一股腐敗而沉重的氣息從門後面鋪面而來。並沒有什麼怪出現,可是卻有一股森森的涼意順著皮膚侵入肉骨之中,讓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密室裡面並沒有什麼特別,和大多數密室一樣,放眼望去是一條用磚石修葺的極為整齊的方形隧道,隧道的墻壁上插著火把,不過,上面的火焰早就已經熄滅了。葉詞就著修道院書房的光看過去,只見那火把的底座可是相當精美的,看得出來,修建這條隧道的人對於這條隧道很是注重。
  葉詞先用鷹眼術在隧道裡面偵查了一下,並沒有發現隱形的怪物,這才帶著老四順著隧道朝著深處走去。
  隧道越來越往下,開始出現零星的小怪,怪物們都是惡魔種類中比較低級的小怪物。等級也不高,都是在40級左右,雖然是精英,可是葉詞完全不用出手,直接全部交給老四處理就好了。老四對於這種衝上來的小怪還是比較有耐心的,來一個秒一個,來兩個秒一雙,來一堆秒一片,打的很是哈皮。
  有老四在清怪,葉詞更能閑下時間來觀察這個隧道。雖然隧道裡面並沒有任何文字和圖畫的記載,但是葉詞卻發現,這個隧道裡每每過一段距離之後就會出現兩個類似柱子的建築構件,而在這個柱子柱頭上她看見了十分猙獰的雕刻,這雕刻對於經歷過一世遊戲的葉詞來說,真是再熟悉不過了,這是在命運後期很常見的一種圖騰,主要是由黑暗惡魔一族所供奉。
  那麼,也不用多想了,這隧道通往的盡頭一定是某個黑暗惡魔的殿堂或者是房間。不過,從這麼長的隧道上看,房間的可能性不大,倒是一個大殿的可能性相當的大。
  隨著隧道越來越深,小怪的數量也越來愈多,等級也有略微的提升,不過老四對付起來仍然不成問題,只是所花費的時間要多一點,葉詞為了能節省時間,不得不也加入戰鬥中來。
  隧道終於走到了盡頭,面前是一座長長的階梯,葉詞帶著老四爬了上去,推開門,眼前是一片頹敗。這是一座已經荒廢的原地,空曠的院子望不到盡頭,到處都長滿了有半多人高的雜草,青的黃的,枯萎的發芽的,院子裡面原來用來做裝飾的樹木也全部長的亂七八糟,看不出原來的形狀。在薄霧籠罩之中,葉詞看見院子的正中間有一座破敗的宅子,看來,她的目的地就是那裡。
  一路向前,出現了不少的小怪,不過都不堪一擊,葉詞輕而易舉的來到了宅子的大門口。那華麗的大門早就依舊枯朽了,雖然還掩在門框上,不過看得出來,早就是不堪一擊了。葉詞抬起腿,一腳就踹在門板上,只聽得悶悶的一聲碰響,那枯朽的大門四分五裂,碎片飛的到處都是。
  一走進宅子,還沒有走幾步,就聽見有怪物吼叫的聲音,然後系統提示在她的耳邊響起:“您正踏入從未探索過的地圖,充滿了未知的危險。作為第一個探索的玩家,你將有非常豐厚的回報,但是很容易葬身於此,請問,您還要繼續嗎?”
  葉詞想都沒想,就直接選擇了繼續。笑話,她來這裡的目的可就是要知道這最後面是什麼,當然要進去了,況且,葉詞在遊戲裡最不怕的就是掛了,無非是一點經驗值,比起最後探索的巨大回報來說,這種犧牲根本就不算什麼。
  她堅定不移的踏入了宅子裡,便聽到一個女人低沉的聲音怒吼起來:“我聞到了陌生的氣味,這不屬於我的世界,衛兵,去看看,是什麼東西闖入了我的地盤!”
  而後,蜂擁而至的是一群渾身都罩著斗篷的黑暗衛兵,他們移動速度極快,等級也到了55級,數量又多,雖然葉詞等級到達了72級,可是抵擋起這群怪來還是有些費力,可以想像,如果來這個副本的全部都是55級的玩家的話,這批黑暗衛兵上來,一定要死傷好幾批的玩家。
  沒有費太大的功夫,這些黑暗士兵就已經清完了,葉詞就順著宅子每個房間裡走,小怪倒是清了不少,只是沒有再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這個宅子並不算大,葉詞很快就將它清完了,然後便發現了地牢的入口。
  進入地牢,這裡雖然也十分黑暗,但是對比那不點燈的宅子裡,這裡倒是亮堂了不少,地牢的墻壁上全部都有燈光,雖然小怪依舊很多,可是,卻也能看清楚不少了。
  這地牢是很大,足足有三層,每進入一層的時候,她都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無非是召喚更多的小怪來圍攻她。這些小怪的等級也從55一路升到了65級,這個時候葉詞便覺得自己打有些吃力了。
  老四雖然皮厚,可是也受不了這麼小怪的圍攻,幾次差點都掛了,它的心情變得很是不好。葉詞清完了一批小怪,給老四治療好,又餵了它一些食物,等他心情恢復之後,她將它收了起來。這裡的怪實在是凶猛,如果繼續這麼下去,估計老四遲早頂不住。還不如現在就換老六出來。
  老六的身材很是龐大,這裡又是地牢想要飛起來那是決計不可能的,不過,命運還算是體貼,當這種騎寵作為戰鬥寵物召喚出來的時候,它的身材是有所縮小的,雖然依舊很大,但是至少能跟在葉詞身後在地牢裡奔跑了。
  老六對然等級沒有老四高,可是輸出可是老四凶悍多了,加上他的皮糙肉厚,頂在前面讓葉詞的輸出頓時輕鬆不少。而這裡的怪物之多,掃蕩了幾層也讓老六升了1級。
  終於到了最後一層,按照一般副本的模式,最後一層是一個大廳,用來讓玩家和BOSS的終極對抗,大廳的大小一般跟BOSS的影響力成為正比。而這個女人的影響力一定不算大,就像是這個八角形的大廳並不算大一樣。
  在大廳的正中間有一個王座,王座的上面坐著一個穿黑的袍子的女人,她畫著妖嬈的妝,卻不見得長得漂亮,那一身黑的之中隱隱的透出了一股子傲氣。她看見葉詞進來,並沒有站起來,只是幽幽的說:“看來,你是一個厲害的對手,我所有的衛士都沒有攔住你的去路。”
  而後,她便再沒有其他的話了。這是在開BOSS前的最後一句話,現在是要上去碰她一下,就可以開BOSS了,葉詞四處看看,發現在這個大廳的角落裡有些掉落的磚石,大小足足有她高,她走進去試了試,這裡應該可以卡住怪。因為沒有MT,老六的等級也不見得能拉住仇恨,這種超過70級的BOSS想用風箏弄死她簡直是自己找死,所以,在只有自己的情況下,葉詞想要對戰這個傢伙,唯一能走的途徑就是卡怪了。
  找好了卡怪點,葉詞跑到了攻擊範圍之內,衝著BOSS射了一箭之後,就朝著嘴裡倒了一瓶加速藥劑,風一樣的衝到了剛才的卡怪點站好,而那黑色袍子的BOSS快速的跟了過來,她一邊跑一,一邊怒吼著:“該死的精靈!我要讓你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
  葉詞一邊在卡怪點隔著老六攻擊著BOSS,一邊觀察著這BOSS的屬性,看看她的名字,她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黑寡婦。
  還真是和她一身的打扮夠相得益章的,果然是夠黑寡婦的。由於葉詞站著卡怪點,前面又有老六擋著,黑寡婦並不能直接攻擊到葉詞,所有的攻擊全部打在老六的身上,老六因為被葉詞定在前面,雖然生氣,可是並不攻擊它,只能怒視著黑寡婦巍然不動。而這樣,她顯然因為攻擊不到葉詞而生氣了,大吼一聲:“精靈!我要用你的屍體做成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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