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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unca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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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那時煙花] 獵者天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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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6 20:55:3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八章:答案

  有那麼一瞬間,整個大廳裡的空氣似乎被凝結了一樣,所有人的動作在這一刻都靜止了,所有人的呼吸在這一刻都暫停了。他們的目光交匯在最後一排相對而立的兩個人身上。
  流年還是一貫的風流倜儻,不羈中帶著一點不在乎,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可是,站在流年邊上的主持人似乎看見他的衣服袖子微微的顫動,他四處看了看,這裡有空調的出風口咩?好像沒有啊……然後,他了解了。原來,流年君也不是看起來那麼瀟灑嘛,自認為偷窺到了秘密的主持人笑得更加無害了,一雙眼睛火眼金睛般的盯著兩個人,生怕錯過任何一絲一毫的互動。
  而比流年更加不在乎,更加不羈,更加瀟灑的是萬眾矚目的女主角。她的身體微斜,髖關節靠在一個椅背上,雙手隨意的搭在身體兩側,眼睛微微的眯起,掩飾了不少她的銳利。她的表面看起來很平靜,沒有任何的情緒。
  不過,在這種時候,沒有情緒似乎是很糟糕的事情。
  怎麼聽,流年大神這一番話都像是在求婚,是吧,像求婚是吧,是吧是吧可是,面對一個男人的求婚,還是這樣一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男人的求婚,換成人和一個女人都該有點表示吧。不說歡天喜地,激動總該有的,不說激動,欣喜總該有的,就算是負面情緒,憤怒也總該是有的吧。可是現在,公子幽大神,你那麼表裡如一的淡定是怎麼一回事啊?
  你這種表現實在是超出了正常人所能理解的範圍了。
  眼見著最後一排或者最後幾排坐得近的同學們近水樓台的拿出了手機就對準了兩個人,絕對不放過這麼經典的時刻。站在流年一邊的主持人一見這樣,內心悲憤,為什麼他沒有帶手機在身上呢?明明他距離JQ最近是不是啊……不過他是個心思活絡的傢伙,心裡雖然還在悲憤,人已經朝著距離最近的一個玩家移動過去了,他一邊盯著流年和葉詞,生怕錯過一個鏡頭,一邊低聲對著那個抬著手機的玩家咧了咧嘴,從牙縫裡小聲的擠出幾個字:“喂,哥們,商量個事成不?”
  那正拿著手機拍攝的玩家看了他一眼,和他同樣的不動嘴皮只是從牙縫中小聲的擠出幾個字:“什麼事哥們?”
  “一會兒散了視頻共享給我一下唄。”主持人看了看兩個人,聲音更小了。
  “沒問題。”那玩家也小心的盯著兩個人,還好,好像他們都沒有關注到這邊的私下交易,於是也更小聲的回答,甚至隱隱秘密的比出了一個“OK”的手勢。
  主持人頓時安心了,現在只要能更加近距離的觀察兩個人就可以了。當然,他還是很注重自己的站位的,不能擋到了直播的機位是不是。
  時間其實沒有過多久,但是,這麼安靜的氣氛,所有人都凝神靜氣的等待,就好像時間過去了很久一樣。坐在角落裡的莫泠,靜靜的看著大屏幕上的流年,她忽然眼角一酸,有什麼潮潮的東西落了下來,到底就是這樣了吧,無論付出了多少年,他不接受,最後還是什麼都浪費了。莫泠忽然之間心灰意冷,過於執著一件事那麼久那麼久之後,才發現所有的執著都是一場空,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自己的心一下子透了風,陣陣的吹過來,刻骨的冰涼,刻骨的蒼茫。
  坐在第一排的望江南靜靜的望著大屏幕上的葉詞,脣角緩緩的翹起了一個笑容,他和她到底不是一種人。或許只有流年這樣絢爛如同煙火一樣的人才最合適她吧,不管不顧的燃燒一切,就算最後的結果是遺憾,也要拼了命的努力,就如同,就如同她一樣。這樣的人,才是最適合她的吧,他們都是強者,都是站在頂峰的孤獨王者,大概只有這樣的人才最能體會彼此內心的需要,哪怕最後的結果是隕落,他們也碰撞出了最耀眼最醒目的光芒。
  他緩緩的,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是那麼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那顆已經酸痛的心臟一樣。就算他覺得他們是那樣合適,他還是忍不住會嘆息,如果,如果他能再早點知道自己的內心,如果他能再勇敢一些,或許,或許今天的結果會改變吧。
  真的,有那麼一點點不甘心呢。
  望江南彎了彎眼角,嘴角也跟著彎了起來。謝謝你,公子幽,你也許永遠不會知道,你的凌厲曾經為一個人劃開了另一個世界。謝謝你,葉詞,你也許永遠不會知道,你的存在溫暖了一個人的生命。
  不知道,又如何。謝謝你。
  還有,你一定要幸福。
  就在這個時候,葉詞的睫毛微微抖了一下。雖然這麼細微的動作一般是不易察覺的,可是流年還是發現了。他忽然覺得很緊張,緊張到有點手足無措。這種感覺真陌生,他曾經面對過無數的對手和無數場戰鬥,不管對面站的是誰他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他還以為自己缺失了這種情緒,現在看來,並不是,只是機會不對而已。而現在,他正好有這個機會,不過,他發現了,他真心不喜歡這種感覺。
  只是,世界上有些事情並不會因為你不喜歡就不存在,就好像現在,流年還是在這種陌生的緊張感裡痛並快樂著。
  然後,葉詞抬起了眼睛,直直的望向了流年。隨後她的嘴角翹了起來:“真是抱歉啊,流年,我一點也不想一直都做贏家。”
  這句話說的又輕又緩,不過,卻好像是一顆原子彈一樣把全場的安靜炸得蕩然無存,所有人發出一聲“轟”的聲音之後,便開始唧唧咋咋的鬧開了。天啊,這才是最大的八卦,最大的新聞好不好!
  如果說流年大神求婚是新鮮事,流年大神在萬眾矚目之下求婚是激動的新鮮事,那麼流年大神的求婚被當眾拒絕那簡直就是爆炸新聞了!這真是,猜到了開頭沒有猜到結局。頓時,所有人都就這個事件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不過這麼多的聲音匯集到一起就什麼都聽不見了,全都是嗡嗡嗡的議論聲。倒是距離兩人最近的主持人和那最後一排的玩家們都傻了。
  不會吧。
  流年大神被拒絕了。
  有沒有搞錯!這樣的人都會被拒絕。
  不過相比所有人的不淡定,兩個當事人倒是淡定得置身事外。
  流年眨了眨眼睛,然後又眨了眨眼睛,嘆了一口氣,並沒有顯得特別失望,不過,他的聲音似乎有點不正常,嗯,有那麼一點點的顫音:“小公子,不介意的話,給我一個原因吧。”
  “原因?”葉詞的眼睛又眯了起來,片刻之後,她的目光到處看了起來,脣角帶著一絲意義不明的微笑:“這有什麼原因,我就不想做贏家。”
  “那,我做贏家,你做輸家成不?”流年又眨了眨眼睛,那雙桃花眼中似乎盛開了一整個春天的芬芳。
  “我更不喜歡做輸家。”葉詞覺得自己的肩背有點酸,她搖晃了一下脖子,繼而又帶著點無賴的笑容,輕輕的對著流年說。
  不知道為什麼,流年忽然就放鬆了下來,他笑起來,衝著葉詞說:“好吧,那你說個你可以接受的提議。”
  葉詞看了看四周高高舉起的手機,又將目光轉回到了流年的臉上,有點好奇:“我想知道,你怎麼選擇這麼一個不入流的地方說那麼一番不入流的話。”
  不入流……無數人的嘴角開始抽了。在場的所有女性玩家的嘴角抽的更加厲害……有沒有人可以代替她們上去揍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一頓,她簡直太不知道好歹了。
  雖然群情激奮,不過,流年顯然沒有受到影響,他只是看著葉詞,嘴角雖然帶著一貫那流氓的笑容,可是眼睛裡卻慎重認真的讓人看一眼就陷進去。他緩緩的說:“我是一個不給自己留退路的人,所以,我選擇在這樣一個不入流的地方說這一番不入流的話。因為,我要把一切可以動搖的原因統統切斷。”
  “置死地而後生?”葉詞挑了挑眉毛。
  流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你也打算切斷我的退路?”葉詞依舊在笑,事實上她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退下去過。
  “沒錯。既然,死無葬身之地了,好歹我得拉個墊背的。”流年的眼睛都彎了起來,嘴角更是好心情的往上翹著。
  “你真歹毒。”
  “嗯,我一直都說,我不是個善良的人。”對於葉詞的評價,流年一點都不反駁,他甚至十分贊同的點點頭,表示葉詞的評價很到位。
  雖然兩個人的氣氛很好,可是對於無數圍觀群眾來說,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有誰都告訴他們,這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不是一場異常轟轟烈烈的求婚咩?現在成什麼了?兩個人聊家常?而且,這個話題很詭異啊,這樣兩個人,在剛剛拒絕求婚之後居然在說這種詭異的話題,實在是,實在是太驚悚了。
  所有人都覺得現在的情況有點跳躍性太大了,大得讓人不知道怎麼接受了。甚至已經有等待不到結果的人開始大聲的起哄了——“要看結果,要看結果,跳過啊跳過!你們到底在幹嘛!”
  “流年你要是個男人,就搞定她,快點!”
  “公子幽,不要嘴硬了,這種男人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對啊,對啊,你要是不要的話,我們就要下手了!”
  這起哄的聲音,一陣一陣的,最後竟然形成了口號。
  不過,跟熱浪般的人聲鼎沸比起來,作為主角的兩個人實在是太置身事外了,這真的是太不科學了。
  任憑圍觀群眾們熱血激昂的叫喊著,葉詞的目光卻一直落在了流年的身上,而流年的目光也一直落在葉詞的身上。最忙碌的大概屬於主持人和拿著手機拍攝的玩家們了,他們一邊要錄製現場反應,一邊還要關注主角的動態,真心忙啊。
  “你剛才是在求婚嗎?”忽然葉詞又開口問道。
  “是啊。”流年聳了聳肩膀,“你看,我年紀也差不多了,你也差不多了,我們差不多可以湊九塊錢去辦個墳地的房產證了。”(關於這個典故,童鞋們你們應該懂吧,不用我來解釋吧,是吧,是吧……)
  “怎麼?真怕死無葬身之地。”
  “雖然有人墊背,可是,我還是想埋在地下踏實點。”流年向前微微傾下了身體,繼續笑著:“葉詞,給我個名分吧。”
  葉詞的眉毛又揚了起來。
  整個場地更加沸騰了,大叫“答應他”的聲音不絕於耳。而舉著手機的同學們心臟又開始提起來了,真是的,這劇情發展的夠曲折啊,峰迴路轉。流年大神,你真無敵,被拒絕了還鍥而不捨,嗯嗯,果然是追老婆最大的法寶是不要臉。
  “不行。”葉詞繼續拒絕。
  一片噓聲。公子幽大神,你太刀槍不入了。
  流年似乎更加放鬆了,他微笑:“那麼你給個辦法吧,我想要個結果。”
  “嗯。”葉詞點點頭,然後便陷入了沉默中,她似乎在思考什麼,似乎真的要給一個結果一般,現場的氣氛更加熱了。主持人回頭看著,深深的覺得自己好像在世界盃的決賽場上。
  “好吧。我說下我的想法。”最終葉詞在滿場的口號聲中又點了點頭,她站直了身體,朝著流年走近了一步,又走近了一步,最終站在他的跟前,她的眉眼彎彎,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
  流年挑了挑眉毛,靜靜的看著葉詞,他想,這才是真正的答案到來的時候吧。
  葉詞忽然將手抬了起來,她將雙手輕輕的貼在了流年的臉頰邊,將他拉下來了一點,讓他可以更近的看著自己,而後她踮起了腳尖,朝著那薄薄的脣湊了過去,在貼上去之前,她緩緩的,輕輕的說:“易輕塵,你願意娶我嗎?”
  流年的脣角翹得更高了,他垂下了眼簾,軟軟的覆了上去,他說:“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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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6 20:57:4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九章:每個人

  風,擦著天際吹了過來。獵獵的吹在皮膚上面,有一種刺骨的疼。
  葉詞站在老六的背上,目光從他巨大的翅膀上緩緩掠過。最後落在了遠處。
  在目光可及的遙遠之地,一片明媚到了極致的燦爛,天光雲淡,真是美好。她閉上的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掠過了她肺部,彷彿要將她沸騰的血液都冷卻下來。半晌之後,她睜開了眼睛,再也不看遠處,轉身,老六帶著她直下落地,在空中劃過一道深藍近乎發黑的線條。
  巨大的翅膀在空氣中有力但是緩慢的拍動著,很快,距離地面越來越近,最終老六穩穩的落在了長滿了青草的地上,揚起了一片煙塵。葉詞從老六的背上利落的跳了下來,收回了老六,朝著遠處的大帳子走去。
  她還沒有走到帳子邊上,就從帳子裡走出了一個人,他抬眼看見了葉詞,便站在了那裡,嘴角綴著淡淡的笑容:“如何?”
  “還行,天高雲淡的,打起來視野很好。”葉詞吸了吸鼻子,伸了一個懶腰:“如果天氣一直這麼好的話。”
  男人盯著葉詞的臉看了一會,然後又埋下頭去悶悶的笑了起來,葉詞有些奇怪,她望著那人道:“輕風,你笑什麼。”
  “沒什麼。”輕風抬起了頭:“我其實挺想知道的,你在結婚前跟自己未來老公對壘是什麼樣的感覺?”
  “輕風,你不像是這八卦的人。”葉詞抽了抽嘴角,表示了自己對於他的不滿。
  “你是主帥,我得考慮到你的心情才好安排戰術。”輕風雙手抱在胸前,凝視著葉詞:“好像距離那一次驚天動地的求婚都過去了兩年了,你看看,我孩子都滿地跑了,你們還這麼僵著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這跟戰鬥有關係嗎?”
  “自然,我是要看看你對於未來的枕邊人是下得去手還是下不去手,特別是在結婚的前一天發生的戰鬥,怎麼想都不是一件平常的事情。按道理,這個時候的女人不是應該滿心歡心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嗎?你這個時候還和老公大打出手,我實在有點費解你的心態。”輕風的身體就隨意站著,聲音也雲淡風輕,他的長相不算出眾,可是,自有一番讓人無法忽略的氣質在身上,彷彿一個超脫紅塵之外的高人一般,無法忽略。
  葉詞眯了眯眼睛,對於輕風再次進入遊戲她並不奇怪,對於輕風捨棄了主流玩家進入了黑暗系她也不奇怪,他們之間並沒有仇恨,所以,當他們成為了統一戰線的玩家之後,自然而然成為了戰友。跟輕風配合進行了多次和主流玩家的大戰了,葉詞對於輕風的感覺是這個人果然不簡單,戰術講究陰毒準確,加上葉詞的殺伐決斷,每每跟主流玩家的大戰都讓對手身心俱疲,總體來說,葉詞對於輕風這個戰友還是比較滿意的。
  輕風善於指揮,葉詞則善於衝鋒,他們兩個人互補,倒是讓黑暗系這邊風頭大健,主流玩家只要一聽到對戰的指揮是輕風,前鋒是公子幽,基本都不會戀戰,以避免自己的大損失。他們之間合作默契,不過,輕風從來不會過問葉詞的私事,今天這個問題倒是有點意外。
  “伴侶不一定是永久的,只有宿敵是一輩子的。”葉詞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她的脣角綴著讓人無法理解的笑容,看起來心情十分的好。
  輕風翹了翹眉角,有點不太明白葉詞這種情緒。不過他沒有再多話,越過了葉詞朝著駐地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朝著葉詞擺了擺手:“你快點下線吧,後天就要結婚,你的事情應該不少。”
  葉詞側過臉看了看輕風,微微一笑,“明天我會準時上線的。”
  “嗯。”輕風只是將背影留給了葉詞,隨後一個淡淡的聲音道:“你會手下留情嗎?”
  “不會。”葉詞也轉過了身子,朝著大帳裡面走去。
  下了線,才出屋子,葉詞就看見左曉蘭和左曉青兩個人在客廳裡忙忙碌碌,白陌、白陌老爸、葉南天、譚破浪也在搬著什麼東西。好像所有人都很忙,就只有她很閑。她靠在門口打了一個呵欠道:“嗨,各位,需要我幫忙嗎?”
  原本還挺忙碌的人這時候都停下來,回頭看著她,首先開始發表意見的是左曉蘭:“葉詞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是要結婚的樣子嗎?我早上就跟你說去做SPA,做頭髮,你怎麼還在這裡!”
  葉詞抓了抓頭髮,好像早上起床的時候確實有人跟自己說讓她打整一下自己,不過,她掛心著明天大戰的事情將這一茬忘記了。她點點頭,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啊,我把這事忘記了。”
  “你還好意思說!到底是你結婚還是我結婚啊!”左曉蘭頓時發飆了。
  最後,葉詞被一群人打包出了門。不就是享受一下嘛……她其實也會的。
  葉詞躺在美容床上,任憑按摩師在自己的身上摸來摸去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她看了看,是流年打來的,“喂……”葉詞的聲音軟軟的,不得不說,做SPA這種事真是太舒服了,要不是她最近太忙了,真想每天來做一次。
  流年站在新房裡給葉詞打電話,聽著她的聲音,他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在幹嘛?睡覺嗎?”
  “沒有,在臨陣磨槍。”葉詞舉起了一支手,嗯嗯,不錯,花了不少錢,皮膚好像真的瑩潤了不少,不過,堅持的時間不會太長。
  “做美容?”
  “嗯。”
  流年想像了一下在沙場上一臉煞氣的葉詞,現在懶洋洋的躺在美容床上任憑別人捏來捏去的樣子,嗯,真是不和諧啊,完全無法想像。“要我來接你嗎?”
  “啊,不用,你那邊忙完了?”肩膀被按的很舒服,葉詞的聲音越發迷糊起來。
  “還差點。”
  兩個人閒話了幾句便掛了電話,一邊的劉暢閉著眼睛嘆了一口氣:“我怎麼感覺你們好像沒什麼激情了。”
  “是啊,激情都在遊戲裡打架打完了。”葉詞笑了笑。
  劉暢也跟著笑了起來,她忽然說:“董音也快結婚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聽過她的消息了。”葉詞閉上了眼睛,靜靜的享受著,她的聲音在屋子裡顯得有點空盪蕩的。“反正嫁的不是何蕭吧。”
  “嗯,不是何蕭。”劉暢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她後不後悔。”
  “有什麼好後悔的,人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葉詞的聲音越來越輕,她又想起了上一世了,她已經多久沒有想起上一世了,誰知道呢。“易蒼呢,最近在幹嘛?”
  劉暢搖搖頭:“不知道,我也已經很久沒有聽過他的消息了,就連董音的消息也是聽我父母說的,至於他的,似乎沒人提起。”她似乎也放下了,曾經那麼深那麼在意的人,那個陪伴了她一整個童年和少年時期的人,就這麼不知不覺的放下了。
  “好快啊。”
  “是啊,好快啊。”劉暢忽然覺得很惆悵:“小詞,我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在院子裡躲貓貓的日子,易蒼總是做鬼,你總是最後被發現,我總是故意被他抓到,董音總是一被抓到就哭鼻子,一晃眼,我們都這麼大了。”
  葉詞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劉暢斷斷續續的說著:“小時候真好啊,吃飽了就到處玩,不開心了就哭,累了就睡覺,就算吵架明天也會就和好,可是,一長大怎麼什麼都變了。所有的人都遠離了,我也變了,你也變了,真難過。”
  “歲月就是這樣,凌遲了所有的單純和快樂。”過了許久,葉詞才緩緩的說。
  劉暢閉著眼睛躺在那裡,彷彿睡著了一般,過了很久之後,她才緩緩的說:“小詞,你一定要和流年過一輩子,你一定要和他永遠這樣。”
  葉詞微微一愣,轉過半邊的臉看了看劉暢,她真的睡著了。她轉回了頭,看著天花板,眼睛也慢慢的閉上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幸福,真好。
  方蘇蘇嫁給秦楚若了,是同學中最先結婚的。白陌還在繼續在相親的路上掙扎著。譚破浪也成了大學裡的風雲人物,跟在他身後的女孩子一串一串的。董音也結婚了,易蒼在忙著自己的事情,何蕭最終沒有娶孔雀藍,在和柳疏狂的爭鬥中,他終究輸了。
  果凍好像和四海打得火熱,月清丘最近又換女朋友了,放開那個妹紙還是娶到了夢醒身高一米七,及時雨低調的和天天向上裡的一個小美女發展著,輕風和花殤生了一個小女兒,很可愛,白夜黑晝有了新的戀情,大唐也發展的越來越好,悠悠飛雲最終還是和那個女人分了手,真水無香終於成了東部大陸第一的戰場指揮官,酸蘋果懷孕了,押沙龍最近全身心的投入準爸爸的隊伍,秋水不染塵找到了一個比他更二的小呆萌……
  而,望江南,獲得了命運之父的稱號。
  每個人都在自己的道路上幸福或者不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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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6 20:59:01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神魔交戰

  所有的戰鬥都是在一瞬間開始的。
  當雙方的幾個接受了主線任務的玩家各自持著任務開啟的任務物品,在大量玩家掩護下衝到了放置任務物品的指定位置,並且放置好了任務物品後,作為命運最重要的三大資料片之一——神魔對決正式拉開了序幕。
  這次的資料片是在遊戲中自動自覺的更新,並沒有讓玩家們退出遊戲。唯一看出來是資料片更新的大概只有黑暗系這邊的玩家將任務物品放置好之後,便在天空中傳來了納迦的聲音:“千萬年的蟄伏算得了什麼?不過是等待聖戰再來是時刻”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所有的玩家所能看到最上面就出現了一個對抗條,一邊是象徵黑暗界的標徽,一邊是象徵光明界的標徽。在出現納迦聲音的那一刻,整根對抗條全部變成了黑色,這代表著光明界被黑暗界完全的壓倒了。
  看得出來,當對抗條如此的時候,整個光明界的玩家都著急了,他們的的任務物品還沒有完全放置好,所以還召喚不出光明界的英雄跟納迦與之對抗。本來黑暗系玩家的人數就要被光明界玩家少,在這種完全拼人數的戰鬥中非但沒有把握好優勢還讓對方掌握了先機,這真是一件打擊人的事情。雖然後方的指揮官一直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大部隊玩家繼續與黑暗系玩家對抗,但是,不可避免的,不少玩家的士氣受到了影響。
  而黑暗系這一邊的指揮官輕風毫不客氣的向所有的玩家發出了指令:“不要興奮,向對方任務安置點集中火力,一定要拉住時間,拖得越長越好。”他的聲音在所有玩家的耳邊迴盪著,引得所有黑暗系玩家發出了震天的應答:“衝鋒衝鋒”
  雖然納迦只是一個NPC,但是他的出現不但給黑暗系玩家的心靈上帶來了強有力的振奮,更是給所有的黑暗系玩家加了幾個BUFF,提高大家的物理防禦、魔法防禦和攻擊力。雖然提高得並不多,但是有剩於無,一時之間,黑暗系玩家對於光明系玩家的攻擊更加凶悍了,幾次差點打得對方沒有還手之力。
  不過,對方的指揮官顯然也是一個狠角色,在這樣的狀況下硬是頂住了黑暗系玩家如同浪潮一樣的攻擊,並且在千鈞一髮之際,保護幾個拿著任務物品的玩家完成了任務。剎那之後,就聽見整個戰場上又出現了幾個人的聲音:“納迦,無論過去多少年,只要有我們的存在,你的陰謀一定不能得逞!”
  話音一落,對抗條又被代表光明界的金色壓過去了一半,而光明界的玩家同樣得到了幾個祝福。這樣子,兩邊的大BOSS算是都出來了,而真正的神魔對決也正式開始了。地面上的玩家糾纏在一起,無數的各種顏色的技能拉出了一片五光十色的彩幕,遠遠的看過去,不但壯觀,更加漂亮到了極點。
  葉詞騎著老四,朝著戰線的第一線衝去,她手中的長弓射出了一道道的箭網,所到之處,只看見紅色傷害。等到快衝到了陣線最前方的時候,葉詞一邊抽出了兩把長劍,伏低了身體,一邊,運用老四的加速技能,如同一道閃電一樣,掠過人群朝著目標衝去。一路上,她所經過的地方,只要是光明系玩家,無不被她手中兩柄利刃掀翻在地,所向披靡。
  “有我在此,小公子,你前進不了了。”就在葉詞一路飛奔之時,一把銀色的長劍朝著葉詞刺了過來,她立刻抬手擋住,只聽得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兩把長劍架在了一起,雖然武器接觸時發出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力道饒是不小,震得葉詞的虎口隱隱發麻。她望著面前那個帶著笑容的容顏,也勾了勾脣角,另一隻手的長劍卻毫不猶豫的朝著對方刺去。
  流年輕巧的避過了那把長劍的攻擊,不過,原本刺向葉詞的長劍也被迫收了回來。他的身體向後一仰,葉詞手裡的長劍就險險的從他的面頰邊擦了過去,差點破相,不過,他飛揚起的銀色長髮就沒有這麼幸運了,直接就被劍鋒削去了一縷。
  “試試看吧。”葉詞一邊毫不留情的朝著流年進攻著,一邊悠閑的回答著。
  “無論試再多次都是這樣,只要有我在,你走不到最後。”流年翻身,整個人從那頭矯健的豹子上跳了起來,像是脫離了地心引力一般,蹦得老高,身體在空中翻出了一個花,炫目之極。只不過這樣的炫目往往是跟危險聯繫在一起的,不過在片刻之後,一柄透著森森寒意的劍鋒就已經直逼葉詞而去了。葉詞也不著急,只是拉著老四猛地朝著右後方一躍,就看見流年的長劍落在了剛剛她站著的地方,而跟在長劍後面的是一拍箭支。
  葉詞揚了揚眉毛,這個流年有夠狠的,這種殺招都拿出來了,看來她也要認真一點。她雙手一翻,手裡的兩柄長劍就變成了兩把透著森森寒意的匕首。她從老四的身上翻身下地,壓低了身體,好像是鬆鼠一樣輕盈的掠過了草尖,衝著流年奔去,而眼看著就要和流年衝上之際,她的身體竟然微微一閃,多麼微妙的一閃,看到的似乎連動都沒有動,可是,她的身體已經轉去了另一邊,手裡的匕首更是沿著流年的手臂劃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流年並沒有沿著慣性衝出去多遠,在被葉詞劃傷之後,他旋即就轉了身,一把拉住了葉詞的手臂,用力一帶,就讓她順著自己身體用出力道的弧線被拋得老遠。
  葉詞只覺得有一個巨大的力道將自己衝鋒的腳步生生絆住,而後便被拉了回來,途中又被狠推了一下,她便飛得老遠。她在空中利落的翻了一個身,落在地上卻還是被那強大的慣性推出去了一段距離,綠色的草地上頃刻就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低頭看去,那些被劃出痕跡的地方,草根翻飛,再無生機。
  而就在她滑出去的時候,流年的劍鋒已經朝著的罩門扎了過來,耳邊還飄蕩著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小公子,下這麼狠的手,怎麼,還沒有嫁人就打算守寡了?”
  “你會死嗎?”葉詞用手中的匕首招架住了他的攻擊,一邊還擊一邊雲淡風輕的聊著。
  “嗯,我還沒有領取福利,就衝著這個,我暫時不會死。”流年則正兒八經的回答,不過,臉上的笑容卻讓人覺得他其實並沒有那麼正兒八經。
  葉詞翻了翻白眼,再不言語,手中的攻勢卻越來越凶悍,幾次差點再次刺到流年的要害,不過,都被流年輕而易舉的化解開來了。
  耳邊呼呼的都是武器掠起的風聲,透著嗜血的寒意,刮得人臉上生生的疼。葉詞全神貫注的將注意力放在了對付流年的身上,似乎在這一刻,這令人震撼的資料片已經算不得什麼了,這令人熱血沸騰的大戰也算不得什麼了。好像整個天地之間剩下的只是兩個人,他的一招一式,他的殺伐決斷。忽然,一道火辣辣的疼從她的左後方朝著她逼近,葉詞微微一愣,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一道凌厲的火射線已經貼著的她的身體邊擦了過去。
  接著,她一整個人便跌在了地上,而抱著她在地上滾了一圈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剛剛還刀劍相向的流年。葉詞愣了一下,然後伸出手輕輕的推了流年一把道:“幹什麼啊?”
  流年這個時候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不太符合現在情況的事情。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習慣真是害死人啊,剛看見有個法師襲擊你,下意識的,下意識的。”
  葉詞雖然翻了翻白眼,可是心裡卻忍不住有些許的高興,她從流年的懷裡掙脫出來,站了起來,嘆了一口氣:“算了,沒心情跟你打了。”說罷,她收回了老四,反而招出了老六,飛快的掠上了老六的脊背。老六仰天長嘯一聲,就閃動著巨大的翅膀朝著天空飛去。如果只有葉詞一個人的話,目標畢竟較小,加上她的動作又快,那些遠程職業的玩家想要瞄準她其實還是比較困難,可是如果換成了老六的話,這麼大個目標實在是方便多了。
  所以,在老六被召喚出來的那一刻,無數華麗麗的技能就已經朝著它的身上招呼過去了。現在可不比原來,基本上所有的玩家身上都配備著秘銀,或者武器上都用秘銀附了魔,現在再來打這些空騎的話,再也不可能只出現個位數的傷害值了。不過,在老六強大的血條下,那些技能還是有點不夠看。儘管這樣,葉詞還是忙不迭的加速飛走了,無論是誰,被人當成靶子一樣的攻擊都不是一件歡快的事情。
  老六在空中盤旋了幾圈,衝著下面的玩家憤憤的噴了幾口龍息之後才往著天空中空戰最激烈的地方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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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6 20:59:25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空戰

  天空的戰事遠要比地面的戰事更加激烈。畢竟在地面上作戰,就好像是在平面上戰鬥一樣,你只要注意前後左右的敵人就好了,可是在天空中作戰,這就是3D空間的作戰,你要注意的的敵人可是上下左右前後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這也要求了,空戰的玩家要有很強的應變能力。
  從最開始沒有空騎,到現在所有公會都有空騎的現在,命運的空騎系統已經走過了四個年頭了,早就發展成熟了。要是說一開始的空騎是只要能逮到坐騎就可以上天的話,那麼現在的空騎明顯就是從熟練工裡挑選更加熟練的工種。在經過了四年的磨礪,特別是在開放了黑暗玩家後的幾年裡,黑暗系玩家和光明系玩家的摩擦也越來越多,這讓大家對於空騎的要求也就越來越高。
  現在的空騎部隊的玩家不但比陸戰部隊的玩家更加高端,就連他們的坐騎也是精挑細選來的。有這麼一句話,一個空騎兵,你可以一身布衣,但是你的坐騎一定要一身頂級裝備,否則的話,你就去跳崖吧。
  確實如此,由於空騎的裝備比較稀少,所以一般價格都不便宜,再加上每個空騎兵都想讓自己的坐騎裝備好上加好,所以,極品的空騎裝備往往被炒得很高,這也造成了空騎兵們基本都是窮人,而且,越高級的空騎兵越窮。這一點在葉詞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還好流年是個挺會賺錢的主,要不是葉詞早就要去借高利貸了,只是,儘管如此,彆扭的葉詞還還執意給流年打白條。那天,流年閒來無事把葉詞給自己打的白條拿出來數了數,已經超過五十張了……
  葉詞嘆了一口氣,她怎麼還是這麼窮,她原來明明挺有錢的……
  雖然腦子裡在胡思亂想著,可是老六已經毅然的帶著她朝著交火最亂的地方衝去了。她將指揮頻道轉到了空騎頻道,立刻聽到了指揮官在有條不紊的指揮,他的聲音平靜而乾脆,好像這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不過是無數次練習戰中的一次,平凡得不值得浪費太多的精力。這個人原來名不見經傳,是黑暗系開了空戰之後,他才到輕風處報名的,名字也很平凡,叫做周二。葉詞並不是第一次聽他的指揮,對於他的套路比較了解,當然,對方顯然已經看見了葉詞騎著那拉風無比的老六飛上了天空加入了隊伍,立刻對她下達了命令:“公子幽,從右後方突襲,配合第一方陣包夾對方的黑龍,最好在最短時間內殲滅。”
  周二歷來指揮明確,沒有多一句的廢話。一開始,這樣的指揮並不受到黑暗系玩家的任何,畢竟這個指揮實在是太平凡了,在考取指揮官之前,他簡直平凡的沒有一點可以拿出來誇耀的過往,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平凡到讓人想不起名字的玩家在黑暗系空騎部隊指揮官考試那天,技驚四座,以壓倒性的戰略和快準狠的策略讓很多大牌指揮官都黯然失色,隨後他就成為了黑暗系的空騎第一指揮官。
  其實,他第一次指揮公子幽的時候還是比較緊張的,畢竟對方的高度實在是讓人仰止,他怕自己實在是無法駕馭這樣的頂級玩家。他的聲望可是連駕馭稍微高手一點的玩家都成問題的,卻沒有想到,在第一次戰鬥中,他對公子幽發布的第一個指令後,那個讓人以為是站在世界頂點的女人居然對於他的命令服從到了幾乎讓人覺得髮指的地步,正是因為那次公子幽的高度服從,讓周二進一步鞏固了黑暗系空騎第一指揮官的位置。一直到現在,他已經到了無法動搖的高度,轉過頭看,其實他最感謝的人還是公子幽。
  當然,那一次之後,他就為什麼公子幽如此服從自己命令的問題問過公子幽,她只是很淡定的說:“在戰場上,沒有高手和非高手的區別,只有戰士和指揮官的區別。我是士兵,所以我服從命令,你是指揮官,所以,你要為你的做出的決定負責,我並認為這有什麼問題。”
  這是這樣一句話,讓周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而周二不知道的是,公子幽為這樣的一句話付出了多少年的光陰。
  “收到。”葉詞平靜的回覆了一句,然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周二指定的方向衝了過去,她靜靜的凝視著那個坐在黑龍上的玩家,是老朋友——水無月殤。他現在是光明系玩家中空騎部隊的前鋒之一,不但坐騎攻擊力強悍,自身也很強悍,那一身光閃閃的坐騎裝備晃花了葉詞的眼睛。她不無嫉妒在步入射程之後,拉開了長弓朝著他就射了出去。無論過了多久,她終究還是小心眼的人,看見別人的裝備比自己好,葉詞就恨不能現在就弄死他,然後把那些亮閃閃的裝備從他的黑龍身上一件一件的扒下來。
  就在那支凌厲的箭就要逼近水無月殤的時候,只看見一道火紅的身影一下子竄到了水無月殤的附近,然後張口就噴出了一團火,將那支箭的攻勢生生的化在了最危急的時刻。
  葉詞的眼睛眯得更細了,她有些惱火,在自己執行任務的時候,有個人死纏爛打不眠不休還是有點煩的,就算她一心想要決一勝負,就算她一心想要這個機會將他徹底擊敗,可是,在這樣大戰中,這種想法顯然是不合適的。不過,沒有辦法,只要被流年纏上了,她基本就脫不了身,也無法繼續執行自己的任務了,她只能一邊向周二報告了這邊的狀況,一邊請他繼續派另外一個前鋒來偷襲。
  周二對於流年的截殺一點也不奇怪,他立刻改變了戰略方向,還很輕鬆的開著玩笑:“公子幽,你這算不算謀殺親夫?”
  葉詞一邊翻著白眼,一邊指揮著老六迅速和流年拉開距離。
  只是聖龍到底沒有鳳凰飛得快,不僅如此,流年好像還給他的鳳凰裝了個加速的裝備,這東西就是生生的從葉詞手裡搶走的,一想到這裡,葉詞的心裡就越發的悲憤起來了。自己的運氣怎麼還是那麼差,居然ROLL點以99VS100的1點差距將到手的東西輸給了流年。本來鳳凰速度就快,再加上加速的裝備,流年很快就追上了葉詞,雖然兩個人相距比較遠,但是大聲說話的話,還是可以聽得見的。
  葉詞就聽到流年說:“哎呀,這個加速裝備還是挺值得的,飛得不錯。”她越發的咬牙切齒了,可是又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只能轉過頭去惡狠狠的瞪了流年一眼,然後繼續操作著老六朝著遠處飛去,不過,就算這樣,她依然能聽到身後流年那欠揍的聲音說:“哎呀,小公子你不要這樣嘛,不就是黑手一次嘛,反正你也從來沒有紅過。”
  葉詞越發覺得自己悲憤交加了,她回頭,猛然間停住,然後瞪著流年道:“就是,我就是黑手,我要是不黑手,我怎麼會遇見你?”
  流年也停了下來,彷彿很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隨後他好像找到了答案一樣點點頭,恍然大悟道:“你黑手並不是因為你運氣不好,而是因為你為了遇見我把一輩子的好運氣都用完了。”
  葉詞抓狂了,她怒吼一聲,毫不客氣的拉開了長弓朝著流年射去,然後指揮著老六不停的朝著六娘攻擊。這空戰可和陸地戰是不一樣的,流年無法做到像是在陸地戰那樣輕鬆愜意了,更何況現在葉詞被他激怒,攻勢又急又猛,一開始將流年連連擊退,險些沒有招架之力。眼看著自己的鳳凰被葉詞的老六噴了幾次龍息,並且中了毒,他當機立斷,毫不戀戰,指揮著鳳凰飛速離開了。
  他的速度本就快,而且又急速飛行,葉詞的老六伸長了脖子想要去咬那隻鳳凰,可是最後只咬到一口的羽毛。這讓老六十分的惱火,憤怒的吼叫著要追著那隻拉風的鳳凰飛去,葉詞看著飛遠的流年一邊讓老六追上去,一邊拉開了手裡的長弓,所有的技能都超了流年招呼了上去,就只看見流年的頭上一會紅雲罩頂一會綠雲罩頂,又一會兒黑雲罩頂,五顏六色的,十分好看。
  這幾下果然是打得流年有些疼了,他一邊飛著一邊往自己的嘴裡倒著紅,用來拉自己被消耗掉過多的血條。就在葉詞繼續朝著流年放出各種霸道的技能的時候,就看見流年猛的一轉身,身形稍稍一閃,一道金色的箭支就朝著葉詞飛了過來。這箭距離得太近,飛得太快,讓葉詞幾乎沒有機會閃躲,肩膀上生生的挨了一箭,生生的疼。她一咬牙,拉著老六在空中上下翻飛,出其不意的飛行閃躲,雖然多次躲過了流年的箭,可是都十分驚險。
  不過,流年顯然也沒有好到什麼地方去,雖然鳳凰的速度比聖龍快一點,但是也同樣是提醒巨大的坐騎,而且它的靈敏度比起聖龍來微微遜色,導致流年在操縱上需要花費更多的心思。
  在繞過一個圈之後,他看見葉詞又朝著自己舉起了弓,他微笑,雖然有些倉促,不過同樣舉起了手中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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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6 21:01:20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二章:日出

  真真的凌空一箭,兩支箭就這樣掠著風飛了出去。離得近了,更近了,最終撞出了一片燦爛的火光。
  “後來呢,後來呢?”劉暢躺在另一張床上,支著下巴問已經迷迷糊糊的果凍。
  果凍打了一個呵欠,眼淚花花的留下來,簡直困死了。她伸出手擦了一下眼角,奮力的撐起了沉重得好像是灌了鉛一樣眼皮給了劉暢一個漂浮的目光,才說:“我怎麼知道啊,我自己也有任務,隔得又遠,那個時候正好真水給我下了任務,我就去完成自己的任務去了。”
  “哎呀,你既然是空騎兵,怎麼不好好盯著呢,這麼難得的鏡頭。”劉暢是光明系玩家的陸戰兵,因為自己的坐騎一直不太給力,所以根本就無緣與這種大型對戰的空騎部隊,不過,她一直對於空戰很是期待,雖然也曾經騎著自己那實在不咋地的坐騎在空中溜達過,不過,在遠遠的看見黑暗系玩家,她十分識時務的閃人了。就是因為這個關係,她對於同為女性,又是空騎部隊還同是葉詞伴娘的果凍分外的熱乎,一晚上都瞪著眼睛,纏著問她昨天空戰中的狀況。
  果凍被劉暢左一個後來呢,又一個後來呢問得實在是心煩,再加上她已經困得要去跟周公報到了,可是耳邊的劉暢卻一直這麼不依不饒的說來說去,生生的拉著她不讓她如願,這讓果凍真是鬱悶得想哭。“我又不是攝像頭,我怎麼可能一直盯著他們啊。”
  “不過,果凍,我覺得他們最後一定還是平手……”劉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一點都沒有困意,跟果凍那眼淚鼻涕呵欠一起來的抽大煙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不過,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感嘆也還沒有發完就被果凍壓抑著怒火給打斷了:“小狼依人同學我拜託你!雖然明天我們只是做伴娘,但是頂著黑眼圈也是很難看的,我拜託你有點專業性質好不好!為你那張臉負責一點!”
  劉暢微微一愣,然後看著果凍那張幾乎要冒火的臉低低的笑了起來,十分欠揍的說:“可是,果凍同學,作為伴娘不就是要把自己弄到最糟糕然後凸顯新娘子的美麗嗎?你難道不覺得公子幽同學十分需要我們的凸顯嗎?”
  還沒有等到果凍尖叫起來,劉暢就已經被一個柔軟的抱枕招呼到了臉上。她哎呦一聲倒在了床上,然後她看過去,只見葉詞翻了一個身,正在神清氣爽的看著她,眯了眯眼睛,雲淡風輕的道:“你說誰需要你凸顯啊?”
  “啊?凸顯什麼?”劉暢立刻裝出很無辜的樣子,她打了一個呵欠,連忙躺下,“哎呀,真的要睡覺了,不然有黑眼圈就不好看了。”說著,她又轉回頭看著正在雙眼冒火的果凍說:“果凍,你要是再那麼多話,就真的睡不著了。”說罷,就背過身子去,一副安靜入睡的樣子。
  果凍記得張牙舞爪,真想上去將這個傢伙撕了,卻聽到劉暢又幽幽的說:“喂,明天四海看見你這個樣子,也許會退貨哦。”
  果凍終於被氣爆了,她拿起抱枕啪啪啪的在劉暢身上砸了起來,劉暢不甘落後的也跳了起來,抱著枕頭啪啪啪的回擊過去。一時之間本來該萬籟寂靜的房間裡熱鬧的跟菜市場沒有區別。葉詞嘆了一口氣,默默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白了兩個毫不自覺的伴娘一眼,摸到了遊戲倉面前,打開,躺了進去。
  她一定是最倒霉的新娘子了,在本來應該早早入睡的結婚前夜只能自己打包到遊戲倉裡的委屈一晚,在關上遊戲倉的蓋子之前,葉詞再次透過縫隙看著還在屋子裡追打的兩個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毅然決然的關上了遊戲倉的蓋子。
  這真是兩個不靠譜的伴娘,而作為邀請她們來做伴娘的自己,一定是最不靠譜的新娘了。
  “兄弟,明天你就要正式入獄了,怎麼樣,現在面對這大好的河山,面對這滿目的森林,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就算是遺言吧,我會為你好好的交代下去的。”舌頭都喝得有點大的淺唱低吟一把抱住流年的脖子,依依呀呀的說著。
  流年則一臉淡定的推著他的額頭,狠狠將他拋棄,順便很無情的指出:“你喝醉了。”
  “哎呀,你不要這樣說他了,他這是羡慕嫉妒恨的表現啊,等到你再結婚,我們這一小撮的同學中,就只有他沒有結婚了。”押沙龍偷偷的喝了一點冰啤酒,一臉幸福的樣子。最近因為酸蘋果懷孕,他可是煙酒不沾,今天好不容易出來給流年慶祝他單身的最後一天,當然要淺嘗一下的,只要不喝多了,怎麼都好。“你就讓他發發酒瘋吧。”
  流年眯了眯眼睛,雙手抱在胸前,看著大呼小叫的淺唱低吟,又挑了挑眉毛看著押沙龍,淺淺笑道:“我就說怎麼那麼多餘的學著國外人搞什麼婚前狂歡,原來有人要來過過酒癮。”
  押沙龍一下子被戳到了痛處,他抓了抓頭髮,嘆了一口氣:“你還沒有當爹,你不知道,這滋味,真是太難以言喻了。”
  這邊押沙龍還在對自己現在的婚姻生活感嘆著,那邊的淺唱低吟忽然又大聲的衝著兩個人說:“誰跟你們說我們這小撮同學中只有我還光著?明明,明明莫泠也沒有結婚嗎?”
  押沙龍聞言,臉色立刻就白了,他一邊觀察著流年的表情一邊連忙拉淺唱低吟,這個混蛋到底在說什麼啊?不過,流年似乎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生氣,更沒有表現出什麼憤怒,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好像莫泠這個人不過是一個連名字都不曾聽過的陌生人。
  “喂,你別讓在心上,他喝醉了,胡扯呢……”
  押沙龍解釋的話都沒有說完,就聽到流年呼出了一口氣,他轉臉看著押沙龍道:“我說,你怎麼一副這個表情,好像我會發飆一樣?”他這麼說著的時候,脣角帶上了幾分微笑,他看著押沙龍那一副“你本來就會發脾氣”的表情,搖搖頭:“她對於我從來都不是問題,結婚也好,不結婚也好,沒有任何關係,就好像,我早就不記得我小學同學長什麼樣了,可是前幾天有人跟我說,他死了,我除了發出一聲真可惜的感嘆之外,沒有任何的感覺。”
  押沙龍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只是笑笑,伸出手使勁的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我聽我老婆說,她在你向葉詞求婚之後就出國了,一直,一直都沒有音信。”
  “出國挺好的,國外風光必定和國內不一樣。看慣了少女漫畫,看看少年漫畫其實也是一件挺快樂的事。”流年保持著臉上微笑,看起來很真誠,可是押沙龍看得出來,這是客套,都是客套,他甚至不敢去想,也許流年早就忘記莫泠長什麼樣子了。他只能微微一笑:“是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這對於她來說也許是最好的安排。”
  流年看了看時間,快到十二點了,他站起身子,衝著一邊的押沙龍說:“我先回去睡了,明天事情還很多,你負責送他回去吧。”說著他走出了酒吧。
  押沙龍看著攤在椅子上還在依依呀呀說著不知道什麼的押沙龍開始頭疼了,這一回怎麼跟酸蘋果交代呢?
  午夜的風有些冷,吹在了流年的面頰上,吹撒了他薄醉的酒氣,他掏出了手機,屏保是葉詞那張神采飛揚的臉,他的拇指在葉詞的臉上摩挲了一下,而後,他開始準備將那個熟悉的電話撥出去,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倒反響了起來。來電號碼很陌生,不像是這個城市的號碼,是誰啊?打錯的嗎?大概因為這個電話打斷了流年打算給葉詞撥去的電話,他微微有些不快,想了一會,還是接通了這個電話,明天他就可以和那個人走過一輩子了,今天他的心情很好,他忽然想將這樣的好心情帶給每個人,哪怕是個撥錯的電話。
  “是你嗎?易輕塵。”流年接通了電話,才聽到對面人的聲音,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隨即就想掛斷電話,可是對方立刻說:“等等,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就是想祝福你一下。”電話裡莫泠的聲音聽起來鈍鈍得,完全沒有往日的柔情似水。
  “哦。那謝謝你的祝福。”雖然流年還是很想掛斷電話,但是聽到莫泠說這樣的話,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只能持著電話站在那裡,想不出要回答什麼。
  莫泠的嘴角有點發苦,她吸了一口氣,故作輕快的說:“輕塵,祝你新婚快樂,一生幸福。”她如此平靜的說著那平淡的話,可是,她是真心的,真心要祝願那個在自己生命中盤踞了多年的男子幸福,雖然有遺憾,刻骨的遺憾,只是,這樣便是最好了吧。
  只是這對於流年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他客氣的點點頭:“謝謝,你也是,萬事如意吧。”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然後又道:“時間不早了,我先掛了。”說罷,他只等著莫泠嗯了一聲,甚至等不到她說再見就毅然決然的掛斷了電話。
  莫泠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嘴角扯了扯,最終扯出了一個弧度,她低下頭,靜靜打開了電話的後蓋,將電話卡抽了出來。那小小的卡片在燈光下發出柔和的白光。這樣,這樣就結束了吧。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向了衛生間,將這張電話卡丟進了馬桶裡,按下了水閥,只聽到一陣嘩啦啦的流水聲,那張只有流年一個人的電話卡徹底的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中。
  真的,這樣就結束了吧。
  她閉上了眼睛,想哭得要命。
  流年掛斷了莫泠的電話,把電話裝進了口袋裡,又朝著前方走了幾步,然後停住了腳步,再一次掏出了電話,撥通了葉詞的電話。電話通了,不過遲遲沒有人接,直到自行掛斷,流年看著掛斷的電話,想了好一會,又把電話撥了過去,這一次倒是很快有人接了,不過,不是葉詞,而是呼哧呼哧喘氣的劉暢,只聽她在那邊吱吱呀呀的說:“哎呀,流年啊,剛才沒聽見你電話,你等著,我去給你叫葉詞去。”說著,他就聽到劉暢拿著電話,跑到了什麼地方,再接著又聽到一陣砰砰砰的聲音,那聲音很像是在敲擊遊戲倉的蓋子。
  又過了一會傳來了葉詞的聲音,劉暢說了一堆,然後電話就落到了葉詞的手裡。葉詞從遊戲倉裡爬了出來,跟兩個正衝著她擠眉弄眼的女人笑了笑,出了自己房間的門,朝著陽台走去。
  “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聽聽的聲音。”
  葉詞忍不住笑了笑:“今天不是你婚前最後一夜嘛,時間還不算晚嘛,怎麼就出來了。”
  “嗯,散了。”流年抬起頭,看著那明亮的白月光,忽然吸了一口氣道:“葉詞,我是不是沒有跟你說過莫泠,就是白色童話的事情。”
  葉詞挑了挑眉毛,想了一會,“好像是。”
  “那我現在說給你聽,你願意聽嗎?”流年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似乎只要葉詞說出反對的詞,他就很難受的樣子。
  “好。”葉詞又想了一會,確實,她是有些好奇的,雖然並不在意,但是好奇。人總歸會有好奇心,就算她好奇心不重,可是,這一件事上她確實是有好奇心的。
  等到葉詞答應之後,流年似乎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來了。想想看,他似乎,沒有想過該怎麼去敘述那段他從來沒有在意過的歲月。他低頭想了一會,又笑了起來:“其實吧,這是我這張臉惹的禍……”
  葉詞聽著對面流年舒緩的聲音,也看著月亮,漸漸的微笑起來,她忽然說:“流年,你看到月光了嗎?”那邊的流年嗯了一聲,而後葉詞又緩緩的說:“那你會陪我看日出嗎?從今往後的每一個日出。”
  流年靜靜的聽著葉詞的呼吸聲,他脣邊的笑容融化,剛剛那些屬於別人的過往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笑了起來:“會,每一日出,我都將在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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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起點

  葉詞一個人獨自站在新手村裡面。
  她脫去了自己的本來穿著的戰袍,甚至去新手村裁縫那裡買了一套新手衣服,雖然並不是最開始的那種樣式,但是總歸是那個樣子的。畢竟,新手的衣服其實都差不多,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分別,找不到最初的模樣,其實這樣也可以將就。雖然在葉詞的心裡因為這點不一樣到底有些遺憾,可是,只能這樣了。
  其實,歸根結底她是一個糾結的人,雖然她糾結的部分總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部分,比如,鞋子上的花紋歪沒有歪,衣服上的穗子有沒有太長……不過,這並不阻擋葉詞是一個帶著點點小小完美主義的糾結人,就好像她現在一直非常不滿意自己身上這套新手服一樣。她不停的跟NPC來形容自己最初進入遊戲時穿的那套衣服樣子的細節。折騰了有半小時後,葉詞看見笑意盈盈的NPC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耐煩,甚至在她轉身的時候還翻著白眼,最後這NPC壓著隱隱的火氣說道:“這位冒險者,你說的那種衣服我們這裡早就不賣了,這已經是過時貨了。”
  一時間,葉詞只能抽動著嘴角選了一套最近接自己當時穿的那套衣服的新手裝穿了起來。出了門,她明顯聽到身後的NPC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看起來,雖然現在新人村的生意不是很好做,但是NPC們還是十分討厭跟葉詞這樣的囉嗦傢伙打交道的。
  她摸了摸鼻子,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笑了笑。她信步走到了出生點,左右看看,找準了最後的位置,然後閉上了眼睛,想像著自己就是剛剛出生一樣。而後,她忽然又失去了興趣,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呢……
  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葉詞走到了村子的後面,那裡靜靜的有兩座墳墓,一座是刺蜂還有一座是塔姆拉。葉詞走到了這兩座墳墓面前,緩緩的坐下,靜靜的看著兩座墳墓,她腦子裡掠過了自己這一路上走過的所有點點滴滴,她的脣角帶著笑容,從包裹裡掏出了一瓶好酒,又掏出了三隻杯子,放在刺蜂、塔姆拉和自己的面前,又緩緩的幫他們倒滿後,這才輕輕的撫摸著兩個人的墓碑,將兩個人喚了出來。
  “許久不見了,年輕人。”塔姆拉看了看葉詞,又看了看面前的酒,便如同她一樣坐了下來。
  倒是一邊的刺蜂望著葉詞眉頭皺了起來,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也不說話,只是執拗的站在那裡,好像是一棵堅挺的樹。葉詞對於刺蜂的表現並不意外,她只是舉起了杯子和塔姆拉碰了碰,又和刺蜂墳墓前的杯子碰了一下,仰頭灌下了那酒之後,才緩緩的說:“刺蜂,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刺蜂哼了哼鼻子,沒有說話,倒是一邊的塔姆拉笑了笑,仰頭看著刺蜂道:“我們已經是靈魂了,活著的人要怎麼什麼樣的路和我們無關,你有你的信仰,她有她的選擇,可是,我們在一起喝過酒,這就是情分,其他的與這無關。”
  刺蜂皺著眉頭看著塔姆拉,好一會之後,他終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點點頭,坐了下來,不過,看得出,他還是對於葉詞現在的身份很是顧忌的。
  葉詞只是笑了笑,道:“我今天來找你們只是喝酒,沒有別的,就算明天我們還是仇人,今天我們是朋友吧。”
  塔姆拉點點頭,又轉頭看著刺蜂,刺蜂還在糾結自己的信仰和葉詞的選擇的問題,最終他只能無奈的嘆息,舉起了杯子,和葉詞碰了碰道:“我不喜歡你的選擇,但是,我喜歡你這個人,所以,喝酒吧。”
  和NPC,特別是和兩個敵對的靈魂NPC喝酒其實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涉及利益問題,不關乎選擇問題,只說這酒,只說過往的情分,這樣的氣氛讓葉詞很是放鬆。還好現在的新人村基本沒有人,不然的話,葉詞這個樣子是會被圍觀。不過,也幸好現在沒有人,讓葉詞有了機會能和這兩個人可以好好的說說話。
  “現在的你應該沒有什麼時間來這裡跟我們喝酒了吧。”塔姆拉抬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這才垂下眼神望著面前的葉詞,脣邊的笑容帶著幾絲玩味,那是一種經歷了多年滄桑後的睿智,哪怕他只是一組數據,這個時候似乎也好像能看穿人的靈魂一般。“今天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呢?”
  “大概是為了懷念吧。”葉詞放下了酒杯,靠在了刺蜂的墓碑上,眯起了眼睛望著兩個NPC,緩緩的,淡淡的說著。
  “懷念?”一直沉默的刺蜂這個時候微微一頓,才扯了扯嘴角:“這種事似乎是我們這些死去的人最常做的事情吧,怎麼,連你也開始做了起來了嗎?”
  葉詞只是微笑,她想,無論她說什麼,刺蜂他們其實是無法理解的,她搖搖手道:“還是喝酒吧。”
  果然,現在還是喝酒是最好的選擇。
  當陽光又一次照到了瑪迦大陸上的時候,刺蜂和塔姆拉相繼和葉詞告別。最後,那一片青翠山水間,只剩下了葉詞自己陪伴著三隻空空的酒杯和兩方矮矮的墓碑。她其實很想騎著老六飛過這些年自己在遊戲裡走過的山山水水,溝溝壑壑,可是,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最初進入遊戲的那個地方。
  其實葉詞也說不準為什麼今天自己要來這個地方,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現在要來這裡一趟,無論是回憶也好,是告別過去也罷,總之是要來過一趟的。她坐在這兩方墓碑前面,提起了面前的酒壺,晃蕩了一下,還有一些酒,她便給自己倒上,緩緩的端了起來。
  凝視著酒杯裡那猩紅的液體,葉詞的眼簾垂了下來,看不出在想什麼。只是她好像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尊雕塑,靜靜的立在那裡,甚至連生機都失去了。也不知道她靜坐在那裡多久,她終於呼出了一口氣,將那杯酒倒入口中,仰頭而盡。接著放下了杯子,望向了遠處,緩緩的說著:“那麼多年了,又回到了這裡。我記得第一次在這裡出現的時候是上一世了,其實,我現在能記起上一世的事情很少很少,大概是時間過去了太久,大概是這一世的日子過於舒坦,大概是年紀越來越大了,總之,上一世好像離我好遠,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經過了那些日子,還是說,那些日子終究只是我的一個夢?”
  她的聲音不大,甚至可以說很小,細不可聞的聲音就從她的脣角邊緩緩的流淌出來,融入空氣中,找尋不見。葉詞低下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她想,有些話,她誰都不能告訴,可是,她真的憋不住了,她要說出來,哪怕沒有人聽見,她還是要說出來。就好像面前的這個酒杯,只有倒空了裡面的東西才能裝進去新的東西。
  “那個夢真的很真實,我現在閉上眼睛都能想起來自己是多麼的混蛋,也想得起被無數人追殺的日子。”說著她忽然笑了起來,仰頭看了看還在昏昏暗暗的天空,翹了翹嘴角:“我那時真的是年少輕狂呢,覺得這才是肆意快樂,可是現在想想看,在那種恣意的背後除了刻骨的傷害和悔恨外還剩下了什麼?似乎什麼都沒有剩下。”葉詞再次舉杯,將酒倒進了嘴裡:“還好,有重新來的機會。看來我真是一個幸運的人,世界上有那麼多人做錯了事情後悔的,可是真的能美夢成真再來一次的又有幾個?為此……”她一邊說著,一邊又將酒杯滿了起來,朝著天空高高的舉了起來:“我不知道在那個上面的到底是上帝還是佛祖,我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真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是我感謝你們,給了我這次可以重新來過的機會,讓我,讓我可以一一改正曾經的過犯,這真是最最幸運的。”
  將最後一點酒倒進了嘴裡,葉詞丟開了酒杯,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我重生以後,我覺得我幸運得不像是我自己,不知道這是執念還是什麼,我能找回父母,找回表哥,找回朋友,我終於能完成了上一世所有的悔恨。我以為這已經是最美好的結局了,可是,你們真心對我好。”葉詞勾起了嘴角:“你們還讓我找到了他,找到了我曾經想要完成卻不能完成的夢想。”
  天越來越亮了,金色的陽光從地平線上緩緩的泄露了出來,照到了每一個角落,照到了萬事萬物,一片溫暖和燦爛,美得耀眼。
  “明天會更好的,會比今天更好。”葉詞站了起來,看向了遙遠的天空,那裡的雲層被鍍上了一片的金色,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微笑。
  她又一次回到這裡,這好像是她的起點,從今以後她會經過每一個起點,或許痛苦,或許美好,但是,她必不會忘記那最開始的地方。
  葉詞,加油。
  葉詞,一切勝意。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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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6 21:03:45 |只看該作者
  《番外》關於結婚這件大事

  關於結婚這件大事,對於某些人而言實在是件能免則免的麻煩事。不過,顯然,在這件事上,她並沒有什麼發言權,對於自己沒有發言權的事情,雖然葉詞心存憤懣,但是還是聰明的不開腔,她坐在鏡子前,看著幾個化妝師髮型師圍著自己團團轉,有點心思游離。
  頭髮被束了起來,盤出了簡單的式樣,上面再用細碎的水晶點綴,和她那條簡單卻炫目的婚紗很是相配,不過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葉詞唯一想到的是,啊啊,這幾個髮型師的手可真重啊,快要把她的頭皮都扯下來了,特別是太陽穴兩邊鼓鼓的疼。
  可是,就是這樣,她還得陪著笑臉,做出一副嬌羞的樣子,以配合所有人齊聲的誇讚“新娘子真漂亮啊”其實葉詞的心裡真正想說的是,你們來試試,你們來試試我也可以笑容滿面的說些無關緊要的話的。
  再去教堂的路上,易輕塵看著坐在身邊一身白紗的葉詞,上下打量,然後搓著下巴說:“我覺得你的臉很黑。”
  “是嗎?”葉詞立刻跳了起來,越過了前排的座椅,才不管前面的押沙龍怎麼樣的哇哇大叫不安全,生生將他擠開,湊到了後視鏡面前看看自己的臉。倒車鏡中的人,粉面桃腮,分外妖嬈,看起來嫵媚生姿一點也不像平時的自己。葉詞左看右看並沒有發現妝容花掉的樣子,又坐回了原位,對著流年說:“哪裡黑啊?”
  押沙龍卻大叫:“你要是再突然衝過來,我保證你很快就兩眼一黑了。”
  葉詞白了押沙龍一眼,只是望著流年皺眉:“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的臉黑?”
  流年挑起了眉毛,衝著葉詞綴著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很在意?”
  “廢話!我這是活活遭罪兩個小時的罪才弄出來的成果,要是弄髒了再被折騰兩個小時不是更加倒霉?”說到這裡,她嘆了一口氣:“流年,你說,這是誰規定的啊,結婚就結婚吧,非要折騰新娘算怎麼一回事?”
  流年只是嘿嘿的笑:“這不是傳統嗎?”
  而在前座的押沙龍卻在這個時候不知好歹的再次插嘴:“誰說的結婚只有折騰新娘?很快你就看見怎麼折騰新郎了。”
  嗯嗯,押沙龍就是個烏鴉嘴,他說的事情很快就實現了。
  雙方都來了不少人,一圈輪下來,又一圈輪下來,沒等到第三圈輪下來,流年自認為酒量很好的人也徹底趴下了,最好還是伴郎團給圓了場。面對一個爛醉如泥的新郎,鬧洞房什麼都是浮雲,所以,兩個人竟然好死不死的繞過了這一個鬼門關。
  等到流年甦醒的時候早就萬籟寂靜了。他仰面躺在床上,雙眼瞪著天花板,好半天才想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等到想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之後,他立刻朝著自己身邊摸去,可是什麼都沒有。他微微的轉過頭去看,果然什麼都沒有。在另一邊的床上,嶄新的床上用品平整得連個褶子都沒有,看得出來根本就沒有人碰過。
  這,這好像不太對勁吧。
  流年緊緊的盯著自己旁邊的空白,漿糊一樣的腦子裡終於開始有了幾分清明,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果然很不對勁!在這個他人生最重要的日子裡,好像將最重要的另一半給丟掉了意識到這個可怕的問題時,流年首先是輕輕的喚了一聲:“葉詞。”
  屋子裡空盪蕩的,好像還飄蕩著他的回音,而那個本來該出現的聲音一直都沒有出現。
  流年騰的一下子坐了起來,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迅速的環顧四周,果然沒有葉詞的影子。他連忙翻身下地,開始衝進衛生間看看,沒有人,接著又跑出了臥室,一個一個房間的找著,還是沒有人
  不是吧流年的心猛地揪了起來,難道真的因為他喝多了,結果把新娘子弄丟了?有沒有這麼烏龍的事情?他站在走廊裡想了一會,又咚咚咚的衝進臥室,翻出了手機開始給葉詞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戶已關機。”電話裡冷冰冰的聲音打碎了流年最後一絲冷靜,他一把抓起了一件外衣,一邊給幾個兄弟打電話,一邊朝著屋子外面走去。
  “……嗯,是,她確實不見了,不管你們當時回來怎麼回事,現在她確實不見了,是兄弟的話……”流年一邊用肩膀和耳朵夾著手機,一邊穿著外套開始往屋子外面走去,才走過客廳的時候,他的餘光隨意的一瞟,沙發燈怎麼開著?順著再多看一眼,流年本來要邁出去的腳步生生的收了回來。
  只見在角落的沙發上,那個剛剛才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她一雙小細腿盤在沙發上,臉上的妝早就洗了乾淨,頭髮也鬆散了下來,身上穿著一套奶白色的棉質睡衣。嗯,很保守,十分的保守。此時此刻,這個本來應該嬌羞無比躺在自己懷裡和他共享新婚第一夜的小女人正坐那裡低著頭奮力的做著手裡的事情——拆紅包。
  一種奇怪的心情忽然就爬上了流年的心頭,失而復得或者別的什麼,大起大落或者別的什麼,當然憤怒也是有的。他站在那裡,靜靜的盯著葉詞,還在想怎麼開口來教訓一個這個還弄不清楚身份的人,卻不想那邊坐在沙發上的葉詞倒反先抬起頭跟他打了招呼:“那麼晚要出去啊?”
  “嗯?”這話真是夠打岔的,流年本來就暈暈乎乎的腦袋,這麼一說他立刻忘記了自己剛才在想什麼,只是站在門口看著坐在沙發上依舊低著頭拆紅包拆得不亦樂乎的葉詞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哦,那出門記得帶鑰匙啊,我睡覺了可是雷打不動的。”葉詞這回連眼皮都沒有翻一下,繼續將紅包裡的錢拿了出來,刷拉刷拉的數著。她的手指本來就纖細白皙,現在上下翻飛在花花綠綠的鈔票上,著實好看。
  只是……只是,好像不對勁啊!
  他們才結婚好不好?用不用這麼淡定?用不用這麼老夫老妻?
  流年的腦子裡濛濛的,也不知道是心情大起大落還是喝了酒的關係,抑或是葉詞太過坦然淡定的態度終於讓嘴角抽動了起來,他找了半天還是將自己雲飄天外的聲音找了回來,他清了清嗓子道:“你在幹什麼?”
  “數錢啊。”葉詞一邊回答流年一邊皺了皺眉毛,隨後,她將手裡那一疊數了一半的錢又重頭開始數了起來,看得出來,剛才她為了跟流年說那麼一句話讓她忘記了自己數到什麼地方了,於是只能又再一次重頭數起。她白了流年一眼,那眼神裡既有不要打擾我數錢的警告,也有你看不出來我在做什麼的鄙視,看得流年眉心跳了一跳。
  “我知道你在數錢,我是問,你怎麼會坐在這裡數錢?”流年態度良好,甚至走到了葉詞的身邊,低頭看著她的手指頭刷拉拉刷拉拉的搓過鈔票,翻飛得那麼歡樂。
  “我覺得這裡環境不錯,數錢心情很好。”葉詞頭也不抬的回答。
  “在臥室就心情不好了?”
  “錢這東西太髒了,在臥室裡數容易在空氣中飛得到處都是細菌,還是在客廳數比較好。”葉詞又一次停了下來,看起來,跟流年的說話又一次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再一次數錯了,她嘆了一口氣,只好無奈的暫時放下了手裡的事情,有點不耐煩的看著流年。雖然她聲音的態度很好,但是從她的眼神裡看得出來,對於流年幾次三番的打斷她數錢的行為,她表示十分的不爽。
  流年的腦袋上冒起了一條又一條的黑線,這個,這個,這個好像不是問題的重點好不好。
  盯著葉詞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好一會,流年終於伸出手抓了抓頭髮,嘆了一口氣,彎下了腰,湊到了她的身邊,低聲說:“重點好像不是在這裡吧。”
  “嗯?”這次輪到葉詞挑起了眉毛了。
  流年只好又一次嘆了一口氣:“重點是,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們不是應該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流年的聲音低低沉沉,嘴裡還有淡淡的酒氣,似乎能將人醉了過去一般。
  葉詞的眉毛挑的更高了,她並不是什麼純潔少女,這種話都聽不懂,可是望著流年那雙桃花眼,她壞心眼的笑了笑:“春宵一刻值千金,難道還有什麼比在洞房花燭夜數錢更有意義的事情嗎?”她說著轉頭拍了拍茶几上幾小摞鈔票,不無得意的笑:“你看,這春宵一刻可不止千金啊……”
  流年垂下了頭,嘆了一口氣,然後又猛然間抬起了頭,毫不猶豫的吻上了葉詞那正得意洋洋跟自己抬槓的嘴脣,他狠狠的吸住了她的舌,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裡,在她的脣齒間呢喃:“我覺得有些事情比數鈔票更為重要,顯然你不這麼覺得,不如,我們來切磋一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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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6 21:05:20 |只看該作者
  《番外》易二寶小朋友的問題

  易二寶小朋友最近比較糾結一個問題。
  到底是選擇鄰居的黃晶晶小妹妹做女朋友還是選擇幼兒園裡舒依依小朋友做女朋友呢?
  黃晶晶喜歡叫自己二寶哥哥,並且有點大舌頭,說起來並不清楚,聽起來很像是“愛寶得得”,重要的是,他不喜歡別人叫他二寶。可是,她媽媽做的飯真好吃,零食也很多,只要每次去黃晶晶家,他都可以吃很多好東西。如果選擇她做女朋友,那一定天天都會聽到黃晶晶像小母雞一樣的叫自己“愛寶得得”?這太可怕了。
  舒依依是會叫自己的大名,她說話聲音很清脆,就好像小麻雀一樣唧唧喳咋,她會叫自己易幽,嗯嗯,雖然易二寶小朋友覺得易幽這個名字也不怎麼動聽,但是顯然比易二寶好聽多了。可是,舒依依是個小氣鬼,只會從他的手裡搶零食,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好吃的分給他,如果選擇她做女朋友,他豈不是要和他的零食說徹底說再見?這太可怕了。
  易二寶同學坐在陽台的小茶几邊上,面前放著兩個東西,一個是黃晶晶送給他的飛天小超人,嗯,這是一大包小熊餅乾裡的贈品,他也有很多個,可是這一個他一直都沒有哎雖然這個是他用兩個自己多餘的飛天小超人換的,但是這個動作很珍貴好不好,這個不是簡單的飛飛,也不是普通的發功,這個可是拔出了嘩啦嘩啦劍唉黃晶晶真的很大方要是自己絕對不會答應用兩個換的,三個也不行,三個加一包跳跳糖的話才可以
  黃晶晶可真大方另一件則是舒依依送給他的多瑪機器人的黃金卡片,黃金的唉這個可是要買超級大包的果凍裡才有的送唉那麼大一包他要吃很久,所以媽媽才給他買過三包,自己也只有三張這樣的黃金卡片。舒依依竟然送給了他一張黃金卡片雖然,那個禮拜的零食都被她搶掉了,不過,她還真大方哪換成自己,一個星期的零食他都不要換這張,當然,一個星期多兩天、不,多三天,嗯還是多四天的零食的話,他才會考慮的
  這是多麼艱難的選擇,易二寶小朋友為此已經糾結了一個下午了,甚至糾結得忘記吃今天下午的零食,他最愛的芒果布丁。
  葉詞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用眼睛的餘光觀察著坐在陽台上足足有一個小時零十三分鐘的兒子,對於一個精力旺盛又多動的孩子能如此安靜的坐了這麼久實在是一件讓人不得不關注的事情了。
  不過,現在看來她好像還不用出面。葉詞又撇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鐘,好吧,再等十七分鐘,如果十七分鐘後他還是這樣,她就象徵性的關心一下吧。
  打定了主意之後,葉詞連餘光都收了回來,全神貫注的看著電視裡面的遊戲節目——一個專門發布各大遊戲攻略的綜合節目,今天正好放命運的一個新副本探秘。很快十七分鐘就過去了,電視裡節目還沒有完畢,但是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葉詞也就不打算再看了。她這回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易二寶的身上,發現他還是保持著一個姿勢坐在陽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嗯,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葉詞忽然很好奇,於是,她起身朝著陽台走去,打算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至於能不能幫助到兒子的問題,那不在她關心的範圍之內。她蹲在茶几邊,看著易二寶盤坐在茶几邊上,一雙饅頭一樣的小手托著包子一樣的臉,盯著面前的兩件東西。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兩個東西一個是飛天小超人模型,一個是多瑪機器人卡片,這兩個東西是最近電視上的寵兒,播放頻率很高,引得小孩子們都爭相收集周邊。
  她學著易二寶一樣托著下巴,目光又溜到了茶几上的那個小盤子,盤子裡面裝著一個滑溜溜晃悠悠的布丁,顏色很好,看得人垂涎欲滴。這不是易二寶最喜歡的芒果布丁嘛,她記得,流年將這玩意端給他的時候應該是在一個半小時之前了,到現在還沒有吃?看起來,他在煩惱的問題真的很可怕。
  為了表示自己是個稱職的母親,葉詞清了清喉嚨充分的引起了易二寶的注意力,她笑了笑:“易二寶,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易二寶看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老媽,又垂下了頭,保持剛才的姿勢,繼續暗自糾結自己的問題。
  “真的沒什麼?”葉詞顯然不相信三歲的易二寶同學的說辭,她一邊眯著眼睛,一邊拿起了盤子裡的勺子,舀了一勺布丁湊到他的脣邊想要餵給他,卻沒有想到,易二寶小朋友偏了偏頭,帶著一種與這個年紀不符合的惆悵,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別鬧了,老媽,我現在沒那個心情。”
  葉詞的嘴角抽了抽,這個話怎麼聽起來那麼不對勁。這該是一個三歲的小屁孩說的話嗎?她低頭看了看勺子上的布丁,連這個都不想吃,看起來真的是很煩惱哎。既然兒子不吃,葉詞也不客氣,就直接將那勺布丁塞進了自己的嘴裡,頓時精神大振,看不出,流年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芒果布丁做得比街角那家人氣火爆的西點店做的都好吃。於是,她很不客氣的又舀了一勺,一邊往嘴裡送去一邊說:“看起來你心情不好,如果不介意的話,說出來讓我……”葉詞把已經到嘴邊的黑心腸的話生生的改成了溫情:“讓我和你一起分享一下。”
  嗯嗯,其實她就是想說,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吧,這樣黑心腸的話的。
  易二寶轉過了頭,看著自己老媽,她正嘴角含笑,喜氣盈盈的望著自己,那表情,那神態,就算是三歲小孩子也能感覺出來,這根本不是想分享的態度,這明明是想八卦看熱鬧的態度!不過,易二寶現在才三歲,就算意識到什麼,顯然還沒有應對的能力,在他的心目中,父母都還是最了不起的靠山,當然,雖然他老媽經常看起來不是那麼靠譜,但是,這並不影響她的地位。
  “可是,老媽,我覺得我的這個話題跟老爸一起討論會比較有心得。”易二寶雖然挺信任自己那不靠譜的老媽,但是下意識的還是覺得有些事上,問他老媽不如自己解決,於是,他皺了皺鼻子表示他很成熟,很男人。
  “哦哦。”葉詞點點頭,一邊又舀了一勺布丁吃掉:“那這麼說,讓你煩惱的問題是女人了。”
  “啊!”易二寶立刻瞪大了眼睛,隨後包子一樣的臉上漲得通紅,結結巴巴的搖頭,“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哈,男人和男人最能聊到一起的話就是女人了。”葉詞隨口胡謅道,她的目光看著放在易二寶面前的那兩個東西,好像一個是鄰居家的黃晶晶送的,另一個好像是易二寶的幼兒園同學給的,這小子糾結的問題一定和兩小丫頭有關。
  “你你你你……”易二寶雙手撐在桌子上,將那雙圓滾滾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的眼睛完全遺傳了流年,狐狸一樣的桃花眼,不過,現在屬於還沒有長成階段,圓得很。易二寶你了半天之後,又泄了一口氣,“老媽,你好厲害啊,這都知道。”
  “好吧,既然我說中了,就跟我說說看是什麼事,畢竟我也是女人,我覺得我能給你不少意見。”葉詞望著兒子那通紅的小臉,心里幾乎笑翻了,還真是好騙啊,隨便說說就把他的實話騙出來了。
  “我其實覺得媽媽不太會懂這樣的事……”易二寶嘀嘀咕咕的說著,不過,看著老媽那皺起來的眉頭,又連忙截住了話頭,道:“其實,其實,我在想,誰做我的女朋友比較好。”
  “哦……”對於易二寶小朋友從小就桃花遍地開的情況葉詞早就知曉,所以,當易二寶小朋友說出自己糾結的心事的時候她一點也不意外。從小到大,只要他出現的地方總會引得不少女性的親睞,特別是年紀和他相仿的小女孩更是喜歡跟他玩,照這個情況分析,易二寶同學長大以後應該不愁找不到老婆。
  小孩子多少都有好勝的心理,當自己的秘密說出去之後並沒有得到想像中的激烈回應,他覺得自己的自尊莫名其妙的受到了打擊,於是,為了憤憤的扳回一城,引起母親的注意,他立刻噼哩啪啦將自己的小秘密都說了出來。
  而葉詞一直笑眯眯的望著她,一邊吃著易二寶最愛的芒果布丁,一邊聽著易二寶最新的糾結情事,她覺得日子真好。
  “媽媽,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選擇?”易二寶同學終於把問題表述清楚之後,立刻急不可耐的向葉詞問起答案來,他瞪著那雙圓滾滾的眼睛好像是一隻等待肉骨頭的小狗一般。
  葉詞伸出手摸了摸易二寶那柔軟的頭髮,將最後一口布丁送進了嘴裡,滿足的呼出了一口氣,接著十分明確的回答他:“選擇黃晶晶。”
  “為什麼啊!”易二寶立刻叫了起來。他有點憤憤不平的想,黃晶晶有什麼好她連話都說不清楚,她只會叫自己“愛寶得得”啊!
  “那就舒依依吧。”葉詞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為什麼又是舒依依!”易二寶叫的聲音比剛才還要大,他更加憤憤不平的想,舒依依有什麼好她只會搶自己的零食,從來都不會把她的零食分給自己,哪怕一點點
  “你到底要不要聽我的建議!”葉詞的眉毛陡然豎了起來,對於易二寶進行打壓。
  “好嘛,聽你的。”易二寶看著立刻化身大妖怪的老媽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的不觸霉頭。
  “那就選黃晶晶。”葉詞伸出手再次摸了摸易二寶的頭髮,十分篤定的回答。
  “可是黃晶晶大舌頭……”易二寶有點委屈:“她,她還叫我愛寶得得,我喜歡叫易幽……”
  “一個名字有什麼好計較的!”葉詞翻了翻白眼:“你要記得拿到手裡的才是最重要的,黃晶晶那麼大方,分給你那麼多零食,這多好舒依依從來都不給你零食,還搶你的零食,這有什麼好的!”
  “可是,可是舒依依會叫我易幽。”易二寶同學很委屈的為自己申辯一下。
  “我拜託你,把問題的重點搞清楚,選黃晶晶做女朋友可以吃到好多好東西,你可以拿到很多好處,跟舒依依女朋友,你不但一分好處撈不到,你還要倒貼很多東西。”葉詞哼了哼鼻子,這麼好選擇的問題易二寶居然還要糾結,真不知道像誰。
  易二寶漲紅了臉,他說:“怎麼沒有好處,她叫我易幽,不叫我易二寶,這就是最大的好處!”好吧,在一個三歲小孩子的心裡,其實,一個好聽的名字和一堆好吃的零食一樣的重要。
  葉詞閉上了嘴,她發現了這根本就是一個無解的題目,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決定不再搭理這個小屁孩。於是,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放下了勺子,站了起來,摸了摸易二寶的頭髮:“好吧,媽媽道歉。你已經長大了,這麼困難的問題還是你自己做決定吧。”說罷,她微微一笑,轉身就穿過了客廳,朝著樓上走去。
  心情真好,聽了易二寶的八卦,吃了易二寶的零食,還得到了易二寶的崇拜,真是心情太好了。這麼好的心情還是去睡一覺吧……
  就在葉詞剛剛躺在了床上,就聽到留下響起了易二寶凄厲的尖叫聲:“我的布丁!”
  沒有一會,她又聽見有咚咚咚的衝上樓的聲音,隨後自己的房門被拍得啪啪作響,葉詞毫不客氣的拿了一個靠枕朝著門板砸去:“易二寶,你的禮貌呢!”
  門外面的震天響立刻就消失了,隨後一個怯怯的聲音傳來:“親愛的媽媽,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葉詞側躺在床上,看著門被小心翼翼的打開,然後易二寶探出了一個圓滾滾的小腦袋,又小心翼翼的說:“媽媽,我的布丁怎麼不見了?”
  “我吃了。”葉詞毫不客氣的承認了。
  易二寶很想發脾氣,可是看著那悠悠閒閒的老媽,又咽了咽口水,小聲的申辯:“可是,那是爸爸給做的下午點心。”
  葉詞哼了哼鼻子,表示對此無所謂,但是看著易二寶那張幾乎要哭出來的小臉,她又翻了翻白眼說:“現在正好是黃晶晶的媽媽準備下午點心的時候,你把餐桌上的小禮物帶著去送給她,我想,她一定會很高興為你再準備一份點心的。”
  “哦。”易二寶小朋友眨了眨那雙大大的眼睛,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媽媽,如果黃晶晶成了我的女朋友,我是不是連小禮物都不用準備了,她媽媽天天都會給我做點心?”
  葉詞眯了眯眼睛,覺得兒子這個想法很有超前意識,但是,她還是很好心的提醒他:“如果你很能討得黃晶晶的媽媽的歡心的話,只需要偶爾準備一些小禮物,不用天天準備她也會給你做點心。”
  “哦,謝謝媽媽!”易二寶小朋友彷彿瞬間醍醐灌頂,明白了什麼一樣,興高采烈的朝著樓下衝去,但是他隨後聽見老媽那皮笑肉不笑的聲音:“關門。”他便又噼哩啪啦的跑了回來關上了門這才咚咚咚的衝向樓下去了。
  葉詞才合上眼睛沒有一會,門又開了,流年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靠枕,徑直朝著床邊走來。垂下頭,在葉詞臉頰邊上印上了一個吻。葉詞的睫毛抖動了一下,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搧動著最後睜開,對上了流年那雙帶笑的桃花眼,她說:“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沒有多大的事,就是談下戰鬥視頻的版權問題,他們給的價格合適,敲定了就回來了。”流年的眉眼彎彎,看得出來心情不錯,說到了這裡,他又想起了什麼事,問道:“易二寶呢?”
  “哦,賄賂他未來老岳母去了。”葉詞眯了眯眼睛,笑眯眯的看著流年,也不起身,看起來懶洋洋的,讓人心癢難耐。
  “未來的老岳母?”流年朝著葉詞的身上伏下去,在她的頸子邊上落下了一個濕熱的吻:“他不是很享受被人追逐的感覺嗎?怎麼那麼快就打算找老婆了?”
  葉詞被流年這個吻弄得忍不住發笑,她一邊躲著一邊將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流年,而後道:“嗯,我覺得他想得挺遠的。”
  “葉詞,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樣的教育方式不對。”流年用手撐著頭,側躺在葉詞的身邊,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容:“你這樣會給他造成不對的價值觀的。”
  葉詞只是笑,許久之後才緩緩的說:“不怕,他可是易二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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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6 21:08:25 |只看該作者
  《番外》相親路上

  白陌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女子,栗色的頭髮有著美好的卷曲弧度,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打了進來罩在了她的髮絲上,形成了一圈好看的光暈。她的皮膚並不是白皙的,帶著一點微微的老象牙的黃色,可是,合著那栗色的頭髮卻十分的合適,靜態的眉眼看起來並不出色,不過動態卻十分的嫵媚。身材修長,四肢柔軟,雖然不是什麼大美女,但是卻很是賞心悅目。
  這是多少個相親對象了?白陌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他有時候真的有點自卑,難道他看起來就真的像是如此找不到老婆的人嗎?怎麼可能?要知道連葉詞那種臭丫頭都能嫁的風風光光,他要找個老婆其實也不算難……吧。
  有時候事實就是讓人悲傷的,他覺得自己在遊戲裡也是一把好手,就算不像是流年那麼風騷,至少也是那麼大個公會的會長,沒有理由連流年那種傢伙都能找到老婆他不能吧,退一萬步說,就連譚破浪這小屁孩都有女朋友了,怎麼他還是鐵樹不開花?而現實裡他也不差好不好,國內那麼有名學校的碩士畢業,家裡條件也不錯,他自認為自己的長相也過得去,可是為什麼就一直沒有女人看上他呢?偶爾有那麼一兩個異性和他聯繫,無不是將他當成知心大姐,難道他就長了一張婦女之友的面孔?太詭異了。
  不僅如此,就連到了相親,他的要求只是兩條:女的,活的。這麼簡單的要求為什麼都能屢屢失敗?他真的覺得他們白家要絕後了。
  神飄了一會,白陌又把全部的精神放在了面前的這個女子身上。他都不記得這是自己相過的第幾個對象了,原來他還好生的數著,可是,數著數著總是數不到頭,索性也就不記得了。相親相得多了,白陌不知道怎麼了,竟然也覺得對面的人無論是誰,其實都長得差不多了。
  “白先生。”對面的女子,小小的噙了一口藍山,然後將那白色骨瓷杯子又放回了咖啡杯,向著白陌挑了挑眉梢,脣角翹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羅小姐,不知道還有什麼想知道的?”白陌聽到對方叫自己的名字,連忙又端正了精神,望著那女子,溫柔可親。
  “你是家中獨子?”
  “是。”
  “你父親的位置不低,母親又是書香門第,你自己的產業也很大。”
  “是。”
  “只要我肯嫁給你,你可以將所有的東西都給我?”
  “是。”
  “結婚以後,所有的家務都是你做?”
  “是。”
  “一輩子不會背叛我?若是背叛我你自己就淨身出戶?”
  “是。”
  那羅小姐噼哩啪啦的一串問題問下來,白陌一直很認真的問答,一邊回答一邊篤定的看著羅小姐,一臉的慎重,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實意。可是羅小姐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有些詭異,她小心翼翼的左右看看,確定沒有人注意這邊之後,才往前傾了傾身子,湊近了白陌一點,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道:“你的條件這麼好,還需要相親找女人嗎?”
  “是啊。”白陌點點頭,表示羅小姐說的很對。
  “那對女人的要求是什麼?”
  白陌想了想,又看了看面前的這個女人,搖了搖頭。
  不想羅小姐微微一愣,隨後皺起眉毛,“你是說沒有?”
  白陌想了想,覺得自己這麼說好像不大對,於是又點點頭說:“是有兩個要求。”
  羅小姐皺起的眉毛隨後便放了下去,她又靠回了沙發靠背,用一種風輕雲淡的聲音道:“那你有什麼要求?”
  “一,女的,二,活的。”白陌認真的看著羅小姐,極為認真的回答。
  可是,對方的羅小姐愣在了那裡,隨後,一張臉漲得通紅,騰地的就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望著白陌好像是在看一個殺父仇人。白陌有些愕然,這人怎麼突然好想很生氣?還不等他發問,就聽到那羅小姐那極為隱忍的聲音響了起來:“白先生,就算我今年已經二十九了,就算我不再是最好的年紀了,你也用不著這麼羞辱我!”
  白陌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聲音有點僵,連忙說:“羅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羅小姐本來還隱忍的聲音在聽到這裡的時候終於再也忍不住的提高了,她尖銳的說:“好一個誤會啊!白先生雖然我是剩女,但是剩女也有剩女的尊嚴!”
  “我沒有……”
  白陌的話都沒有說完又被羅小姐尖銳的打斷了:“你說說你,二十八歲的年紀,模樣又好,家世又好,身材也好,事業也好,性格也好,還會做家務,還能把錢全部給老婆,你說你這樣的人需要相親嗎?需要嗎?就算這樣的人需要相親,要求會低嗎?你居然只要求女的活的……你當我是豬嗎?你當我是傻子嗎?”羅小姐聲音越說越大,這咖啡館本來極有情調,現在又是下午,人本不算多,可是,羅小姐的聲音響起來,竟然引得所有人都側目了。
  “羅小姐,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白陌趕快解釋。
  “我懷疑你根本就是騙婚!”羅小姐的眼睛像是兩把寒光閃閃的箭,幾乎要把白陌戳成個蜂窩煤了:“對!”她這話一出口,自己越想越對,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你根本就是騙婚,百分之百是,你根本就是個GAY!如果你是個GAY你就大大方方出櫃,沒有人會瞧不起你,你居然還想騙婚!你個死不要臉的!你是不是人啊!你的存在簡直是侮辱GAY的群體,不,你的存在減值是在侮辱人類!”
  羅小姐說到這裡,一把抓起了沙發上的包從裡面甩出幾張錢丟在桌子上,怒氣衝衝的朝著咖啡館門口衝去。白陌連忙跳起來,想要追出去解釋,可是羅小姐猛的轉回頭來,惡狠狠的看著白陌:“我真是後悔!我居然今天回來還會抱著希望!你根本就是人間垃……圾!”說罷,在不說一個字,就衝了出去,幾下子就看不到人影了。
  “唉,唉……”白陌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來,白白的唉了幾聲,最後眼巴巴的看著人風一陣的樣子走了。他兀自盯著門口上被撞得叮叮噹噹的風鈴一陣子,又轉身跌進了沙發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今天這個脾氣不好。”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白陌的身邊響了起來,他略微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紅色長圍裙的女子站在邊上,她彎下腰,將一杯拿鐵放在了他的面前,笑意盈盈的歪著頭看著他:“這可是我親手拉的花。”
  “這可真是難得,小花。”白陌望著這個女子,苦笑了一下,端起了那杯拿鐵,喝了一口,直覺得滿口生香。花束,白陌的高中同學,也是這家咖啡館的老闆娘,煮的一手好咖啡,不過,現在咖啡館的生意好,她已經很少親手煮咖啡了。
  “這是你相的多少個對象了?”花束也不離開,只是坐在了剛才羅小姐的位置上,笑眯眯的望著白陌。
  “不知道,我都記不清楚了。”白陌靠在了沙發上,用手指按住了眉間,一臉的無奈。
  “我倒是記得,今天這個是在我這咖啡館裡相的第一百個了。”花束依舊笑眯眯的,她手裡拿著端咖啡的盤子,胳膊頂在膝蓋上托著下巴望著白陌。
  “哦,居然有那麼多個了。”白陌嘆了一口氣:“我這幾年好像沒做什麼事,空閒的時間都在相親了。”
  “你就那麼想結婚嗎?”花束很奇怪。
  “有點吧。”
  花束望著白陌那迷迷茫茫的面孔笑得眼角都成月牙,過了好一會才又問道:“喂,白陌,你說的那個相親對象的要求只要女的,活的,是不是真的?”
  “是啊。”白陌坐直了脊背望著花束苦笑:“可是,這麼低的要求都找不到對象呢……難道還要降低,可是,我覺得沒有降低的空間了。”
  花束哈哈的笑了起來:“要不這樣吧,我給你介紹一個,保證你成。”
  “你說的那麼肯定?你又不是別人,你知道?”白陌現在心情有點低迷,連帶著聲音都有點沉悶悶的。
  “我說一定成就一定成。”花束笑嘻嘻的點頭:“反正你也相了那麼多個,再相一次怕什麼。”
  白陌想了一會,確實是這麼一回事,於是點點頭:“好吧,你安排吧,安排好了給我打電話。”
  “不用打電話了,我已經安排好了。”
  “啊?在哪?”白陌一愣,然後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發現花束的眉眼彎得越發好看了。
  “不就在你面前嗎?”
  “啊?”白陌終於將目光落在了花束身上,他眨了眨眼睛,最終驚叫起來:“你?”
  “怎麼?我不可以?”
  “你,你……”白陌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花束挑了挑眉毛:“按照你的要求,我難道不是女的嗎?”
  “是……”白陌點點頭。
  “難道我不是活的嗎?”
  “是……”
  “這不就成了!那麼我達到你的要求了,而且,我覺得你也不錯,所以,這次相親成功了。”花束點點頭,做出了最後的結論。
  “可是,可是……”白陌忽然著急起來,他也不知道著急什麼,就那麼著急,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看見花束站了起來,他連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子:“小花,你,你聽我說。”
  “你想反悔?”花束猛然回頭,瞪著白陌,眼角含著煞氣,看得白陌下意識鎖了一下,直接搖頭:“不是……”
  花束只是看著白陌微笑,忽然,轉身低下頭來,在白陌的脣角印上了一個吻,趁著他呆愣的時候道:“傻子。”說罷,再也不看白陌轉頭就回櫃檯去了。
  只剩下白陌獨自坐在那裡,好一會才跳起來,風一陣的衝向了櫃檯,瞪大了眼睛望著花束:“小花你是認真的嗎?”
  花束只是望著那張如玉般的面容,笑意盈盈。
  嘿,白陌,你不知道,我那次同學會見你,心裡有多歡喜,你也不知道我聽說你要去相親時,心裡有多難受。我告訴自己,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不要再悄悄的愛了,所以,我求你相親時一定來我這裡“照顧生意”,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我看著你心裡就喜歡的,可是,看著和你相親的對象,心裡又是難受的。於是我跟上天祈禱,讓你相親不成。果然不成,一次不成,兩次不成,次次都不成。我真是個壞心人。我又祈禱,如果這是老天給我的機會,那麼就讓你相親一百次都不成,我知道這是個不容易達到的目標,可是,卻真的達成了。
  老天,果然很喜歡我的。
  所以,白陌,這次換我來主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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