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無常]昏君[全書終]

第一百三十章 商業天賦

　原來，這個趙公子，便是她煙姐姐的後台。

    蔡孤煙緩緩地解開面紗，神色如往常一般的清冷如煙︰“沒什麼。只是在京城一個人待得有些無聊了。便跟著素素來遼東散散心。”

    趙哲只覺得一陣理虧，想到了自己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跑去看望她了。難怪她說話之中，都能噢到一絲怨念。便千笑了兩聲，湊上前去扶著她香肩道︰“我這陣不是挺忙的麼，好多事情需要我親自處理。我心中還是很牽掛著你的。”旋即又飛快的轉移焦點道︰”你呀。不知道遼東很危險嗎？也不叫人知會我一聲。我也好多安排些高手保護你。”

    “沒什麼，我本來便是這塵世中一葉孤萍，能得蒙你的偶爾牽掛，已經心滿意足了。”蔡孤煙淡淡的說著，略一掙紮便從他魔爪下脫身出來，走上前去對那有些尷尬之色的雲冰夢行禮道︰“煙兒見過夢姐姐。”

    “孤煙妹妹好。”雲冰夢臉紅的微微點頭。

    趙哲對蔡孤煙。也是有些無可奈何。也許與她的身世與種種磨礪有關。她對任何事情都看得極淡。哪怕是對自己的生命也是一樣。而且，她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皇帝身份，從來只是當他是一個普通人。也從來不會因為他是皇帝，而對他阿諛奉承，該怎麼脾氣，怎麼說話，都由著她自己性子來。這點，包括雲冰夢都無法真正做到。

    但趙哲卻知道。她生命中還有一樣東西挺關心的。那便是自己這個。人。也許，自己已經是她這一生。唯一的留戀與寄託了。也正是因為如此，趙哲才格外的垂憐她。疼惜她。當然，趙哲也有些迷戀她那冷漠外表下，潛藏著的如熔岩一般的灼熱。

    沒有搭理趙哲，蔡孤煙倒是坐在席上，開始與雲冰夢聊起天來。雲冰夢也是知道蔡孤煙是趙哲挺疼愛的一個女子。而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些她過去的淒苦經歷。倒是與她挺投緣的。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閑搭了起來。趙哲幾次三番誕著臉湊上去插嘴，卻是遭到了兩個女子一致的冷處理。

    頗覺無趣的他，只得乾笑兩聲，退到了後面。這也不怪孤煙。一來是自己的確好長一段時間沒去看她了。二來，從昨日到現在都沒認出蒙面的她，自然會讓她心中著實不爽。湊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的陳素素身邊，壓低著聲音對那陳素素道︰“我說素素啊，你們兩個是怎麼勾搭上的？”

    “勾。勾搭？”陳素素倒是被他的話說的有些哭笑不得。但雖則不知道這趙公子的真正身份，卻也曉得他的身份很是不凡。不敢胡亂得罪，只得如實回答道︰“是買賣糧食的時候認識的，煙姐姐在商業上的眼光十分獨特。素素跟著佔了些光。”

    “那又怎麼會一起到遼東來了？”趙哲哦了一聲，他倒是知道孤煙玩了幾把囤糧賣糧的把戲。但具體過程，就不太清楚了。只要她有點 事情做作，管她是賺是賠呢。

    “其實，到遼東來做這一趟買賣，完全是因為煙姐姐出的主意。”陳素素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如實回答︰“我大恆祥因為遭到一些內賊外賊的算計，遭了大難。尤其是大恆祥錢莊之中。若到年底之前沒有足夠的銀錢補充進去。一旦到了年底盤賬後，就會被有心之人利用攻擊。到時候，便會出現大量拿著銀票提現之人。所以，煙姐姐便幫我苦想在短時間內如何賺到大量的銀錢。就合夥籌措了些銀兩，買足了貨物來遼東做這一筆買賣。算是素素的孤注一擲了。”

    趙哲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孤煙還真是挺有膽識的。而這陳素素，膽子似乎也不兩個膽大包天的女人湊一塊，竟然能玩出這麼誇張的一場把戲。這兩百幾十車的貨物，可是值很多很多錢啊。就連趙哲，也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說你們籌措了些銀兩。這怕不會少於一千萬兩吧？”

    “一千萬兩？”陳素素直接否定的搖頭道︰“我們收購茶葉絲綢還有瓷器，至少是上等貨色，還有很多是極品貨色，總共花費了三千萬兩。其中一千萬兩。是煙姐姐提供的。”

    三千萬兩？就連趙哲，也被這誇張的數字狠狠地震懾了一把。吶吶的，三千萬兩啊？雖然他是一個皇帝。但按照如今國庫的空虛程度，想要一次性拿出三千萬兩去幹點事情，別說沒有。就算有，保證包括沈逸君在內的大口…二介以死相諫。不愧是開銀行的家族。逢了大難後都加”多錢。不對，貌似還有一千萬兩是煙兒拿出來的。

    她哪里來這麼多錢？這可是一千萬啊，不是十萬兩。百萬兩。

    趙哲的臉色有些嚴肅了，走上前去，搭住了蔡孤煙的香肩問道︰“煙兒，你從哪里來的一千萬兩銀子？你就算提早把那些囤糧都賣了。也不過是兩三百萬兩啊。”

    見得他表情嚴肅，蔡孤煙便也不再故意不理他。只是神色依舊很冷淡，喝著清茶道︰“很簡單，我將自己的糧食賣光了之後。因為經過推算接下來糧食跌的可能性很大，就借了很多糧食賣了出去。等糧價回落後，再買回來還給他們，多還一些而已

    呃，這不是傳說中的賣空嗎？汗死，趙哲以前沒錢炒股票期貨什麼的，至多也就是在上看看這類經濟知識。但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時代竟然也會有人賣空。而且，這人竟然還是蔡孤煙。趙哲膛目結舌的瞪著她︰“上次我來酒樓。你好像沒和我替這件事情？。

    “你是做大事情的人。我這只不過是小小的多賺了幾百萬兩。不值一提。”蔡孤煙倒是平淡的回答著。但她卻知道，操作這件事情，她自己也是很費了些心思的。要說第一次囤糧，是想為眼前這可惡的負心人解決些糧食上的事情。但他沒要。隨後，卻完全是沉浸於這種奇妙的感覺之中了。她也是靈光一閃，深思熟慮後，遂作出了這種舉動。

    。你可真是，給我一個很大的而驚喜啊。”趙哲呼了一口氣。苦笑道︰“本事比我大多了。”

    “煙姐姐你可真是個商業奇才，竟然能想出借糧賣的奇妙主意，素素很是佩服呢陳素素也是由衷的贊嘆道︰“可惜，當時你遊說我一起做的時候，我膽子太小了些。不然的話，倒是不用跑這一趟遼東，便能將窟窿補齊了。”

    “這也沒什麼，其實說穿了也很簡單。我只是想著紫禁城裏的那個皇帝。是不會看著糧價如此暴漲，危害到天下百姓，危害到朝廷而不管的”！蔡孤煙神色雖然平靜，卻也忍不住微微看了一眼趙哲。清冷道︰“既然篤定皇帝會出手，那糧價跌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只是那些糧商，被利欲燻了心，看不透罷了。其實我這麼做，風險也是很大，畢竟事情沒有出結果之前，什麼都有可能會生。”當然，她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原因沒說。她比其他糧商，要對皇帝瞭解得多，也知道那個負心人做事情還是很霸道的。這才鐵了心賭上了這一把。而她心中也是們著小九九，若是自己手中多積攢些錢。在他困難的時候也能幫助他一下。至少，他會多念想些自己。畢竟，已經好幾次聽他無意中為了國庫空虛沒錢而煩惱了。

    趙哲哪里料到蔡孤煙會有那種細膩的心思，卻也真對她的敏銳噢覺和當機立斷的決斷力而吃驚。不由又是好奇的問道︰“那你又怎麼會想到，跑遼東來做這一趟買賣的呢？”說著，殷勤的親手幫她續了下茶︰，“來來來，蔡大師喝茶喝茶

    “還是分析蔡孤煙心中微微一得意，倒是挺享受他對自己如此殷勤討好的，不由得泛起了些甜蜜。這人。雖然有時候總不出現，讓自己心生怨愁外。和他在一起時，卻是挺會討好人的。一眨眼，倒也是差不多把他的不好之處給忘記了︰“那女真部物產豐富，但自從反叛大趙成立了後金國這二十多年間。卻是主動的切斷了與大趙的商路。以至於這二十多年間，各種珍稀藥材，極品皮毛的價格一漲再漲。原因很簡單，只有少量膽子大，運氣好的商人才有可能走通這條商路。貨物少，自然價格就高了。而從今年開始，後金國大軍侵入我遼東肆虐，把僅剩下的一些通商渠道都掐斷了。那些貨物的價格，上漲度比糧價還快。這些，我猜很多人其實都知道。但已經沒有人敢走這條商路了

    “但你為何，又敢走呢？”趙哲好奇的問道。

    “因為局勢變了。”蔡孤煙冷靜的分析道︰“我們這次的買賣，其實是從兩個月前山東河南兩地平亂大劫，便開始籌備了。因為我知道，等朝廷大軍騰出手來，是不可能再任由後金蠻族在境內肆虐的。我們只需要提前把貨物準備好，等後金人一退，我們趁著空擋馬上插入...

第一百三十一章 品嘗孤寂

　“我們大趙缺乏珍貴藥材和皮毛。但後金國諸國也缺乏大趙的奢侈品，絲綢，茶葉，瓷器等等的價格在那邊絕對不會太低。在互相都有極其強大的需求時，一曰給我們這次貿易成功了，便能在短時間內賺取大量的銀錢。第二個”第三個進入的，利潤便會差上無數。但此事時機和運氣都很重要，若是我們操作的慢了些，籌措貨物的時間太長。戰爭早已結束了的話。那勢必會有很多商人，響馬也開始動這種腦筋。若是戰爭長時間不結束，那如此批量的貨物積壓在手中，也會出問題蔡孤煙淡然道︰ “但我和素素，都比較信任楊定山將軍，認為他只要將軍隊開到遼東，會在短時間內將戰爭終結。而此時來遼東。卻是最安全的。一來是素素本身與楊定山家關系匪淺，能得以照顧。二來，有如此強大的軍力在遼東，響馬也不會出現。如此，我們才用險搏了一把說到此處，蔡孤煙凝眉不止道︰“按理說，像狼王那種大股響馬，是不可能出現在遼東的。因為一來遼東兵力很多很強。二來，現在遼東除了我們外。根本沒有商隊給他們劫。除非，有內賊，而且是早就已經聯系到了狼王。還有。我看那狼王的表現，根本就是直接沖著我們商隊而來。沒有半點含糊

    “內賊陳素素也不是個笨蛋。自從狼王如此蹊蹺的出現後，她就一直在懷疑是不是真有內賊。一想到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只有自己最信任的心腹才知道。就連那王顯，也是在最後一刻才知道是來遼東的。她忍不住就臉色開始白。

   
“素素。你仔細想一下，究竟誰最可疑？”蔡孤煙也是對此事極其不放心道︰“若是不能解決掉內賊，後面可能還會出麻煩她也是有些心悶，這件事情本來計算得已經很透徹了，準備工作也是極其充分。防範馬賊方面，也是請了鎮遠鏢局，但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出了內賊，將狼王招了過來。若非有他出現，這次恐怕，，最讓她心有不甘的便是這事了，自己本來就是有些想做成大事後，向他炫耀，讓他多注意些自己的打算。誰料，竟然壞在了內賊手中，被他看了笑話。一顆芳心之中，倒是恨死了那內賊。

    “不用東猜西測了，把事先知情的名單列出來，讓秦雲去做吧趙哲也是極其光火，先前不知道煙兒也在這商隊裏還好。如今一想到若非自己出現，煙兒差點就被那內賊害死。心中就充滿了暴怒。冷聲道︰“秦雲他們幾個”一定會讓做內賊的人，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事實上，御前侍衛與錦衣衛本是一個系統。而秦雲他們些人，以前在錦衣衛中也都待過。而錦衣衛，在大趙國的刑訊手段上，除了東廠能持平手外。幾乎是最頂尖的存在。

    陳素素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是被趙哲那顯露出來的殺氣嚇得憋了回去。叫得秦雲進來，讓陳素素給了他一份不算太長的名單後，秦雲也是陰著臉出了營帳門。

    看著趙哲臉色不甚好看，知道他似是在火之中。也不敢多待，便起身告辭。而雲冰夢。也是知道趙哲與蔡孤煙，似乎已經有些時間沒見面了。而且，他應該還有些話要說。雖然有些不舍，卻也是藉故告辭。出了營帳。

    待得只剩下兩人時，趙哲才一屁股坐到了蔡孤煙對面，瞪眼道︰“煙兒，你也膽子太大了些吧？遼東這麼亂，你怎麼會敢出這種主意？雖然我承認你觀察的很敏銳，很有商業天賦。但事實無絕對，總有意外事情會生的，你又不是神仙。哪能算計得如此清楚？你看看這次，要不是我正好撞到了你們的商隊。

    後果簡直不堪設想。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提前和我商量下？”說到此處，趙哲也是越想越心虛。不覺語氣又是重了幾分。

    蔡孤煙本幕還在心悶呢，聽得他口氣如此凶惡。眼淚不覺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別過身子去不肯再看他︰“你，你還說呢？你都兩個半月了杳無音信。我，我一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去哪里找你，找你商量？難不成，讓我，讓我一個沒名沒分的情婦跑紫禁城找你去嗎？。越想越是心酸，自己每天每夜的，都一直想著他。他倒好，竟然有本事兩個半月不出現一次。若這次不是在此巧遇，怕是半年也不會見到他了。

    趙哲被她說得是一滯，知道自己在這事情。便坐在了她身邊，扶著她柔嫩的腰肢，嬉皮笑臉的以迅︰“好了好了，這件事情呢，是我的錯。不過你也不能親自來遼東吧？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危險，會讓我很擔心的。”

    “我就是要讓你多擔心擔心我。省得我在你心中，一點地位也沒有蔡孤煙垂淚不迭的說道。

    “好了好了，要不回頭你搬紫禁城住吧，也省得你老是責怪我沒時間來看你。”趙哲的賊手。開始在她身上的敏感處，輕輕揉捏了起來。嬉笑道︰“這樣的話，只要我家煙兒想要寵幸了，可以隨時來找聯幫你解決啊？”

    “誰，誰要你的寵幸來著？”蔡孤煙還想掙紮呢，但偏生這可惡之人手段實在了得，自己最敏感的幾個地方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忍不住嬌軀軟，倒在了他的懷中。但嘴上，卻是不肯吃虧的　道︰“我不要去紫禁城，反正我現在有事情做。也不會寂賓。”心中卻是暗嘆，以自己的身份去紫禁城住，豈不是要讓他蒙羞？罷了罷了，還是做他的情婦好了。名分什麼的，自己也不在意。只要他對自己好，能想著自己便滿足了。

    “還嘴硬呢。”趙哲蕩漾的笑著湊到了她耳朵旁，低低說了幾句。直惹得蔡孤煙雙頰燙，嬌嗔不迭道︰“你，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這能怪我麼？”趙哲嘿嘿直笑︰“分明是我家煙兒，自己不爭氣哦趙哲抱起她，將她壓在了榻上，邪聲笑道︰“就讓聯，來好好的懲罰懲罰你這個不聽話的小蕩婦吧。”

    嗚嗚

    良久之後，一切歸于平靜後。蔡孤煙如同一隻貓咪般，神情雖然有些疲憊，卻極其滿足的偎依在了趙哲懷中。而趙哲，則是舒爽的拿了一支煙在抽著。摟著個絕色美人兒，吞雲吐霧著事後煙，這對男人來講真是一件極其滿足而享受的事情。

    “我說煙兒，拋開這次的內賊意外不提。你的生意頭腦，還真是讓我很佩服呢。”趙哲輕輕的婆娑著她柔順的秀。

    “這是煙吧？我聽素素說，西方一些寂寞的女人，喜歡一個人在夜裏靜靜的喝一杯紅酒，點一支煙，品嘗孤寂的滋味。”蔡孤煙外表成熟。看似溫順。但性子深處，卻是充滿了叛逆的心理。從趙哲那裏，搶過一支做工很精緻的煙，給自己也點上了一支，呢喃道︰“孤獨的抽煙，真的和我的名字很像。”

    也許是天賦，更也許是她本身的氣質，符合那種冷艷，成熟，而孤寂。修長的素指夾著煙，任由那微微青煙在指間繚繞，輕輕的吸上一口。原本有些淒苦的眼神兒漸漸地迷離了起來。第一次抽煙，讓她有些飄飄欲醉。卻是罕見的。沒有咳嗽。

    她的這般造型，卻是讓趙哲一陣錯愕。好像一下子。讓他回到了自己原先的那今年代。她如此冷艷而優雅的抽煙時，猶若一個誘人之極的妾婦，還真是讓趙哲異常心動。

    若是按照原來他的身份與錢財，像她如此極品的女子，絕然和他不會有任何交集。但是，現在”

    趙哲看著蔡孤煙，心中卻是暗忖。等回頭有空了，把自己記憶中的一些女性衣服啊，高跟鞋，型啊之類的畫些草圖。讓她去找人製作。銷售，應該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哪怕是太過領先這個時代，不能讓人接受。讓她們穿給自己看，都是一件極為享受的事情。像什麼饑裝啊，女僕裝啊，還有諸如空姐啊。員警，護士之類的制服。這些東西，可都是自己最為喜歡的啊。

    蔡孤煙轉過身來，輕輕趴到了趙哲的胸膛上，美眸半睜半閉。低聲呢喃道︰“哲，不要拋棄我好麼？”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趙哲笑著輕輕在她腦袋上彈了一下︰“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拋棄你了？”

    “你是皇帝，天下女人任你予取予求。孤煙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怕，我好怕有一天你對我厭倦了。就拋棄我，不理我了。”她的瞳孔微微一緊，顯然是想到了那種可怕的場景，淒然道︰“向冰夢姐姐那樣出色的女子，都逃不過你的手掌心。我又怎麼可能留得住你？”

    “別胡說。”趙哲輕輕挑起了她的柔嫩的下巴，深深地看著她道︰“雖然聯身邊會有很多出色的女子，但煙兒，卻只有一個。”

第一百三十二章 遼東局勢

　內賊查出來了。便是趙哲等人進入營地後便開始發難的大恆祥李供奉，以及陳素素的一名侍女。要說這御前侍衛的辦事能力就是強。才天亮沒多久，區區一個時辰之內。不但從嫌疑對象中審查出了兩名內賊，更是讓這兩名內賊為何要背叛，怎麼背叛的，都一一查明了。而那個李供奉，在招人之後卻是想著要投靠趙哲，並口口聲聲的下了毒誓，甚至願意服用定期毒藥來保持忠誠。

    一品高手，在江湖中已經是名震四方的高手，受人崇敬的對象了。換做其他人，有一品高手願意服毒效忠，絕然是一件極其幸運的事情。但對於趙哲來講，一品高手雖然珍貴，卻是對這種背叛者極為不喜歡。遂讓秦雲麾下一名精善於刑訊之人，當即在營地中央架起了邢臺。挑斷了他所有經脈。被活生生的剝了皮。而那侍女。在陳素素的嘔吐不忍之下，倒是沒有受太多的活罪。只是讓人點了死穴。

    比。，石

    拔營帳而啟程，原先對趙哲崇拜而尊敬的大恆祥和鏢局人馬。卻更是多了一些害怕。

    一名對他們來說高不可攀的一品高手，卻是被像一條狗一樣的剝了皮，不，比狗還慘。他的皮剝下之後，人竟然還是活著的。掛在邪台之上，直接丟下了他在荒野之中。其下場，讓每一個見到的人都心中抖。

    而趙哲，又在漸漸地宣揚了一番他的忠誠理論。沒有能力沒關系。可以培養，可以努力學習。但是背叛，卻是沒有可能有饒恕的機會。一些協助這李供奉通風報訊，來回聯絡的江湖人，名單也一一列出。等回去之後。每一個人都會遭受到極刑。但在趙哲做主，這次回去後，在原先的獎勵報酬中。再拿出一百萬兩來給七百多名沒有臨陣退縮的勇士分。如此獎罰分明。又是手段霸道厲害的趙哲。很快。取得了這七百多人深深地好感。對一些諸如三四五品的高手來說，這千多兩銀子不是個大數目，但趙老大的行為，卻是令他們很是贊賞。而對於那些品級還低者，千多兩銀子可是一個大數目了，對趙哲更是感激。

    士氣激昂下，趕路度也似乎快了些。天黑之前，便駐紮到了軍屯內。在略微亮了一下楊他 的身份。以及私下錢財開道下。倒是一路暢通無阻，區區十來天後，整支龐大的車隊便開進了沈陽衛。而此時。楊定山與劉破軍均是駐紮在沈陽衛中。

    當然，沈陽衛並非是最後一站。根據陳素素的介紹，在遼東與後金國那長長的邊境線上，有著大大小小數十練妾洽點。但由於戰亂，也不知道多少個點還在運作。不過貨物既然已經到了沈陽衛，陳素素又有楊定山這後台罩著。自然可以慢慢接洽對方商人，互相談妥價錢後，一批一批的出貨。商隊暫時駐紮在了沈陽衛中，而她那數百名屬下，分成了很多批去找人談生意。

    為了避免曝露身份，等陳素素花了些時間搞定諸事後。與王顯那幫子鏢客到處見識訝番沈陽衛風情後，才秘密召見了楊定山與劉破軍。自然，兩人是早就知道皇上來了。但沒有皇上的命令。也不敢胡亂上前覲見。

    趙哲還是次見到了劉破軍，此人將近四十歲，卻是個青壯年模樣，臉型方此或許從小被劉老太監拼命培養，多讀了很多軍文歷史，甚至是詩詞歌賦。使得他雖然身為將軍，但身上卻是透露著一股子儒雅的書卷氣。而三十三歲便晉升宗師境界的他。臉也是挺年輕的。一身鎧甲下的他，倒是顯得頗為英氣。

    一見到趙哲後，便虔誠的拜了三次。一次是覲見皇帝之禮，另一次卻是拜謝皇上不殺其義父劉。讓其得以次養天年之恩，三拜皇上信任。賜了他整個遼東戰役的指揮權。

    對於此等人物，趙哲也是客氣的很。親手上前扶起了他，並賜坐而談。至於楊定山，趙︰君臣兩人早有溝通與默契，很多事情心照不宣了。三人坐下。邊喝著茶，邊談起心來。先是劉破軍，巨細靡遺的將整個遼東和後金國的局勢，點點滴滴，有條不紊的匯報分析著。包括雙方軍隊實力的對比，經濟實力的衡量，甚至是國內的支援度，和周邊國家各種勢力的態度等等。

    隨後，他與楊定山兩人，又是開始請罪。這次遼東戰役，雖然打勝了。但大趙的士卒損失也是極大。尤其是兩大王牌騎二，二猜軍和騾騎軍的損失，更是令人觸目心對千比甲７心哲也十分的理解。後金國民風本來就極其彪悍，軍隊戰力非凡，而其深入遼東擾亂侵襲的這五萬騎軍還是後金國騎軍中的精銳。能讓其損失掉一半。已經是一件天大的功勞了。兩萬五千人對於大起來說，那是九牛一毛。但後金國總人口數，也不過區區數百萬。扣除掉無法打仗的弱男女子，至多六七十萬的精壯。而這六七十萬精壯。也不可能都拿來加入軍隊吧？撐死了能組織個三十萬軍隊，已經是頂天了，需要進行大量的掠奪才能維持下去。如今一口氣讓其損失掉兩萬五千精銳，對于後金國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傷筋動骨了。

    但如今的局勢，對大趙也不見得多有利。雖然後金國如今軍隊總數在二十幾萬人，但這二十幾萬人幾乎絕大部分都是騎軍，遊牧民族就是這點有利，馬多，會騎馬的人更多。光是這二十幾萬人，已經夠大趙帝國頭疼了。若是雙方打到白熱化程度後，難保對方不會狗急跳牆，舉全國之力與大趙拼命。

    而大趙這邊，十五萬邊軍如今編制也就是十二三萬。支援過來的中央軍也還剩個二十八萬多。四十萬人，若是純粹防守的話，倒也不會防不住。但要知道那中央軍不是邊防軍，難道這往後一年，兩年，甚至是十年，百年都守在這裏嗎？

    抽調出如此眾多的中央王牌軍後，中央的防務也是前所未有的空虛。若是有點什麼事情來，這後果怕是不堪設想。更何況，其他國家也在虎視眈眈大趙與後金的較量。若是大趙國對付其一個區區後金國都十分吃力，甚至是表現出了虛弱而力有不怠的模樣，難保不會有那些表面臣服的各番諸部，還有那些狼子野心的國家會起些什麼心思。群起而攻之的話，按照如今大趙虛弱的程度，危矣。

    如今的大趙，就像是一隻體型龐大的猛獸。體格健壯，沒病沒災的時候還好些，那些小野獸們都畢恭畢敬。每年還會送上各種貢品來孝敬。然而哪一天，這頭巨獸病了，弱了，老了。

    那麼那些原本看似溫順的小野獸們，定會亮出他們的獠牙，群起攻之試圖取其而代之。

    若不想大趙帝國遭到那只生病了的巨獸下場。那麼和後金國這一仗，必須打好，必須打贏，更是必須打得輕松漂亮。如此，才能為大趙帝國震懾周邊諸國一把，迎來一些喘息的機會。趙哲有信心，若是給他一些時間展，他倒是能利用些越古人的知識，讓大趙帝國的實力強上很多。但現在，怕是時不待我。

    如今根據探子回報，後金國已經在磨刀霍霍，集結甚至是擴充軍隊。準備在不久的將來，便出動大軍，與大趙在遼東打一場戰役。後金國現在也是騎虎難下，因為很多事情一旦做了個開頭，往往想結束，就不是以自己的意志來決定了。尤其是這次折損了兩萬五的精銳，更是讓後金國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國土面積，人口總量。資源等等一切。也讓後金國感覺自己沒有資格與大趙打消耗戰，打持久戰的本錢。唯有依靠強大的軍隊戰鬥力，在戰場上一舉擊破大趙擺在遼東的軍隊，從而攻佔整個遼東，才能為後金國女真族拓展出一今生存的空間，一個有機會展的局勢。此時的他們，猶若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國家與國家之間，民族與民族之間，其實本就是這回事情。弱肉強食，不是你吃掉我，就是我吃掉你。如今這兩個國家之間，都有不得不進行一場決定性戰役的理由，誰也拖不起，誰也耗不動。

    但這場戰役，牽扯到了方方面面的事情。即便要打。怕也不是在太短的時間內能夠打起來的。後金的兵力雖然強大，但後勤始終是他們的一個巨大問題。大量的青壯年被徵召入軍隊，使得他們的糧草，比大趙國還緊張。而大趙國，多是以步軍為主，舉國才區區十來萬精騎而已。防守有餘，進攻不足。開動軍隊率先跑到人後金國中去打。無疑是件不太現實的事情。而大趙國，也要在大戰之前，做一些充足的準備。畢竟，若是整個遼東被後金國強行吃下後，他們勢如破竹的進入山海關，直抵大趙腹地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比比誰狠

　“朕來遼東。只是順便過來散散心。”在劉破軍將整個遼東，甚至是關係到整個國內外走勢的分析說了與他聽後。趙哲喝著茶，悠閒的說道：“至於仗怎麼打，那是你劉破軍的事情。朕呢，就當你的後援，幫你排除掉一切任何會影響到你指揮的阻力。此外，你需要些什麼東西，人手，為難的話就知會朕一聲，朕會想辦法幫你搞定。”

    劉破軍的虎軀一顫，跪拜而下，深深地說道：“皇上恩寵厚愛，無以復加。臣哪怕是粉身碎骨，亦不會容那後金蠻兵入侵我大趙奸計得逞。以報皇上信任之心。”

    “好了好了，你也別說那些沒用的。朕只是問你還有什麼需要，有需要的話儘管提。朕要的不是你粉身碎骨，而是要你打贏這一仗。”趙哲罷了一罷手道：“軍隊還夠不夠了？不夠的話，朕再想辦法抽調些人馬過來？不過你也知道，我大趙國能調動的精銳，已經大部分雲集於於此了。其他邊境上的軍隊，是調動不了的了。即便能過來的人。也多是些不成氣候的內地地方衛所軍，你得有這心理準備。”

    “韓信點兵，自是多多益善。”劉破軍倒也絲毫不客氣道：“內地衛所之士卒，雖然武備懈怠。但若是充作守軍，倒也勉強堪用。此外，臣麾下已經培養出了一批千餘人的教頭，分散打入到地方衛所軍中，臨陣磨槍一番，多多少少也會有些效用。臣若是能有三十萬地方衛所步軍，當能與後金一戰。”

    靠，三十萬人。趙哲臉上也是一僵。不過，他知道劉破軍說的是實話。後金國此次當會傾巢而出，若是靠如今這四十萬精銳打，倒也不能說是穩輸不贏。至少，這場仗會打得十分吃力。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後道：“成，楊公，你破軍，你們都幫朕參詳一下，從哪些地方籌措三十萬衛軍最為合適。”

    “是，皇上。”兩人均是正了正身姿，仔細與趙哲一同分析起來，這三十萬衛軍如何籌措的細節來。

    大趙國目前擁有的軍隊總人數約莫在三百萬左右，但除開鎮守各邊境的百來萬軍隊調動不得，加上京師安全問題，不得再調了。以及剩下諸如兩廣之地的遙遠地方，再能擠出來的軍隊還真是不多。三人一番商討，最後決定從這次協助平亂的地方衛軍中抽調三十萬出來。平均分攤到每個省頭上。一來是這些軍隊，本來便處在動員狀態，集結于山東河南境內，剿殘匪，協助兩地重建，維持治安等，距離遼東比較近。二來，這些衛軍雖然僅僅是協助，卻也是打了一場勝仗，士氣正高著呢。三來，這些軍隊多多少少也經歷了一些戰場的氣氛，總比從未見過戰爭的士卒來得強。

    最後，由楊定山擬定，趙哲批閱後的調令，經由京城繞一圈後。火速發往了各所各衛。其中，趙哲也採納了劉破軍的意見，將他培養的千餘教頭，也是打散後分配到了每一個衛所之中，在來的路上，也可以通過急行軍來臨陣磨一下士卒，節約些時間。

    幹完了這件事情後。劉破軍又提出後勤保障問題，糧食，兵甲，戰馬，火藥，大炮，火銃，油脂，藥材，弓弩箭矢等等。這一切都要盡可能的充足供應。劉破軍提出的這些一個個的要求，趙哲心頭也是直突突。呐呐的，這其中每一項，都是錢啊，都是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此外，除開這總數七十萬的軍隊外，還要抓緊徵召預備役統一訓練，用以補充戰鬥中的人員損耗。

    不過他也知道，兩國之間的交戰，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你叫一群人，我叫一群人大家約個地方開片。而是實實在在的國力較量，士卒的強悍與否，只是其中一項。更多的，卻是打的後勤，舉國運作的國力。在這一點上，大趙雖然如今已經不復往日之雄風了，卻還是比後金國有很大的優勢。誰的國力強，誰的國力持久，能堅持到最後，便是勝利者。

    咬了咬牙後。趙哲也是應承了下來，雖然這種國力較量的事情需要一大幫子人參與操作，但趙哲卻是答應會緊緊的盯著後勤保障，不會讓任何人在其中玩貓膩。以前和後金國，大家只不過小打小鬧而已。但這次卻是進行的國戰，後金國雖然明面上只有二十多萬軍隊了。但是其後勤和預備役，也會緊緊跟上隨時補充的。只是其底子，比大趙帝國薄弱了些。

    本來以為提完這兩個非常龐大的要求後，劉破軍已經不會再有要求了。誰料，劉破軍想了一下後又道：“皇上，後金國民風彪悍，習武成風。小小國家，竟然出了四個宗師級高手。皇上這次來，萬幸帶來了兩名王品宗師，但因國師大人需要保護皇上，不可能參與戰爭。而微臣與楊公又都要指揮整場戰役，不可能身先士卒的貿貿然進入戰場。由此，我方的尖端力量要比後金國少了一些。宗師級高手，單單一人在動輒數十萬上百萬人的戰役中，斬殺不了多少敵軍。但往往能立奇效，提升士氣。所以，若有可能的話，請皇上再賜數名宗師以供微臣調用。”

    趙哲也不顧這楊破軍是遼東的指揮使司身份。更不顧那丫的是個宗師級高手了。起身飛起狠狠一腳朝他踹去，他也不敢躲，也不敢用勁反彈。被狠狠一腳踹中後蹬蹬蹬倒退了幾步。趙哲沒好氣的罵道：“靠，劉破軍你他呐呐的真當朕是神仙啊，再賜數名宗師以供你調用？你以為宗師是白麵饅頭啊，隨便捏捏便能出一個？你姥姥的幹嘛不叫朕給你調個一萬宗師軍隊，一人一腳踩平後金啊？”

    “呵呵，皇上若有一萬宗師組成的部隊，踏平全世界指日可待了。”楊定山見皇上終於被劉破軍氣得有些氣急敗壞了，也是不由得好笑的開著玩笑。

    宗師不愧是宗師，劉破軍被趙哲踹了一腳後。半點鳥事也沒有。拍了拍胸口的腳印後苦笑道：“皇上您不是說微臣隨便提要求麼？微臣只是簡單的想，如何贏得這場戰爭而已。若是沒有數名，再給兩名也成啊。要知道，把宗師放在軍隊裡，即便其不動手，對事情的提升也極有幫助。”

    “你姥姥的……”趙哲一瞪眼，頓了一下才擰道：“這樣吧，給我大趙境內所有擁有宗師高手的門派派使者發調令，讓那七個武林中的宗師高手，接到調令後一個月內必須出席這場戰爭，聽候劉將軍調用。而且，他們每一個人都要帶至少一個一品高手，兩個二品高手。其餘有兩個一品高手以上的門派，至少出一個一品。出的人越多者，這次戰後朝廷對其的封賞也會越多。”

    “皇上，武林中人，都有些桀驁不馴啊。”楊定山有些擔憂道：“怕是會不遵調令。”

    “不遵調令？”趙哲冷笑了起來：“那先問問他們是不是大趙人？難不成大趙與後金一戰戰敗了他們才高興？讓信使告訴他們，在這種國難當頭，舉國動員之時，誰要不來，便是我大趙國的叛逆。老子先不和後金國打了，先把軍隊集中起來安內。哪個門派要是不遵號令，朕直接將他們滅了先。”說話之間，隱隱透露著一股子殺機。

    “可是，皇上。峨眉，少林都是世外之人，通常而言不問世事的。”劉破軍也著實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會下令將所有宗師都調集過來。他本來只是想讓皇上開開口，看看哪位有愛國之心的宗師肯過來支援一下。

    “世外個鳥。”趙哲暗忖自己為了這國家上躥下跳的累個半死，費勁力氣抵擋敵國侵略。而那些練武之人卻是自稱江湖中人，卻一個個逍遙自在的很。念經的念經，參道的參道。越想越是生氣：“朕不管，反正誰要不來，就是和朕作對。哪怕是朕這個天下不要了，也要把這毒瘤鏟得乾乾淨淨。別和他們客氣，直接在信中點明瞭。”

    這樣也行？劉破軍與楊定山兩人大眼瞪著小眼，他們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這種辦法讓武林中人聽話。一直以來。都是認為若是強逼武林中人參加軍隊戰爭，會引起紛亂，甚至是江湖人聯合起來的抵制。但皇上這番話，恐怕可以嚇住很多很多人。這就叫什麼，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自家這皇上，呃，還真是個人才啊。不但挺狠的，一發火起來還挺愣的，最最關鍵的是，惹毛了他，他會連江山都不要了，和你拼命。你說，一個皇帝若是連江山都不要了，他還有啥事情是幹不出來的？別說你江湖中人聯合抵制鬧事了，就是你集體造反，也不會讓他改變主意的。誰要和他比狠，怕是怎麼也比不過他的了。人家連江山都不要了，也要鬥到底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靦腆狼王

    楊定山與劉破軍兩人。心中即是欣慰，又是汗然。欣慰的是，大趙除了太祖和高祖外，總算又出了一個強勢之極的皇帝了。但汗然的是，皇上做事情，有時候還真是，呃，一個愣頭青……但這種話，也只敢放在心裡想想而已。

    雖說皇上這發起脾氣來搞得事情有些誇張了些，但不得不承認，這應該是一個很有效的辦法。江湖中人，看似喜歡好勇鬥狠。卻一個個最是珍惜自己的命。一些擁有宗師的大門派，哪一個不是有家有業的。就連那號稱最隱秘的魔門，也是頗有些產業的。

    “皇上，這的確是個辦法，不過還是先禮後兵比較好。”楊定山在劉破軍的那殷勤眼神期待下，只得仗著臉皮夠老，和皇上的關係不錯而勸慰道：“我們先派使者去曉之以大義請。相信七名宗師中，還是有好些個知道國家大義，民族榮耀的。若是有人拖拖拉拉，推推搡搡的。再行皇上的妙計。這樣的話。即便有部分人心有不滿，但來了我遼東戰線上。七十萬軍隊下，也由不得他們不遵號令了。”不過心中卻是暗忖，雖然他們哪怕心有不滿，也不敢不遵號令的。軍令如山，哪怕是宗師高手，若是嚴重違反了軍規，也是只有死路一條，還會連累所屬門派。

    “不錯不錯，還是老楊你想的周到。”趙哲笑吟吟的說道：“好，就按你說的辦。楊公文武雙全，還是你來擬草詔吧。回頭讓東廠的人和國師一起前去宣旨。國師為人不錯，在江湖中多多少少有些面子。”

    “老臣遵旨。”楊定山正色的應了一聲。

    趙哲這才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劉破軍道：“老劉，你要的數名宗師高手，朕已經替你辦妥了。還有其他什麼要求不？”神色有些不善，心中暗忖，你丫的要是再敢提什麼狗屁要求，朕下一瞬間就一腳將你踹出門去。

    不知道是怕老大發火，還是真的沒有什麼要求了。在趙哲的眼神中，劉破軍也是虛汗直冒道：“沒有了，沒有了。若是皇上如此傾力支持，微臣還打不贏這場仗，唯有自裁以謝天下了。”

    “你不要好處，朕倒是還想給你一個好處。”趙哲嘿嘿直笑道：“朕要送你一個人，你肯定會很喜歡的。”

    正待劉破軍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時候，趙哲宣道：“來人，著國師和雲仙子等將人送進來。”

    不片刻。虛空子與雲冰夢以及幾個一品高手，便神情謹慎而肅然的押著一個渾身充滿彪悍氣息的大鬍子進了書房。當然，其身上用特製的繩索綁定，且被封住了穴道。那人一見到趙哲，便臉色一變，開口罵道：“好你個陰險狡詐的小白臉，虧我還以為你是個豪氣沖天的英雄人物呢。竟然設計陷害我狼王巴爾圖。”但轉而一見到楊定山與劉破軍，神情卻是一滯，目瞪口呆道：“呃，你們大趙帝國的宗師可以量產了麼？竟然又是兩個宗師……”而且，他也看得出來，這兩名宗師的修為，比押著自己的兩位還要高深一些。

    嚴格的說來，這四名宗師之中，楊定山晉升宗師已經二十多年，功力最為深厚些。而劉破軍，三十三歲晉升的宗師，如今三十九歲。也已經有六年了，自是比兩位新晉宗師要稍稍厲害些。但雲冰夢卻是有些特例，雖然她晉升宗師不過一年多，但和趙哲雙修之後。功力便增長了一大截。雖然比不上楊定山這種老宗師，卻也比之劉破軍相差無幾了。虛空子晉升宗師時間最短，如今只是剛剛穩固了境界而已，自是這四人中最弱的。

    一個屋子裡出現四名宗師，呃，連他自己在內一共五個。也是難怪，巴爾圖要傻眼了。

    “狼王巴爾圖？”劉破軍神色一凝，剛才在趙哲面前一直收斂的宗師氣勢，一下子展現了出來。雙眸緊緊的鎖住了他。但見得他已經被制住，也是對趙哲吃驚道：“皇上，您是怎麼捉住狼王的？這人，可比草原上最狡猾的狼還要狡猾。”

    “還不是都給這小白……呃，皇上？”巴爾圖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來，不敢置信的看著被自己罵小白臉的那貨，竟，竟然是大趙的皇上？嘴巴張得極大，驚疑不定道：“你，你竟然是大趙的皇帝？”

    “怎麼？朕不像皇帝麼？”趙哲背負著雙手，笑呵呵的站起身來，直走到狼王巴爾圖身邊時。才微微皺眉道：“狼王巴爾圖是朕見過的最投緣的英雄豪傑，幫著他作甚？還不快快鬆綁。”

    “皇上，這太危險了……”虛空子有些猶豫道。

    “放心，狼王是個聰明人，和朕無冤無仇的瞎拼命做什麼？”趙哲卻是毫不在乎的揮手笑道：“他還要留著有用之身向後金國國主報仇呢，國師，為他鬆綁和解開穴道。”

    虛空子知道皇上的脾氣，無奈之下只得謹慎的幫他鬆綁和解開了穴位。但卻是如臨大敵般的盯住了他，一旦其有絲毫異動，當立即替皇上擋下。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趙哲瞪了一眼虛空子。卻是笑呵呵的挽著狼王的手臂，淡笑道：“狼王，朕呢，是這個大趙國的皇帝。你也知道，皇帝雖然威風，卻也是個最危險的職業。這天底下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朕的性命呢？所以，在那種情況下，朕是不可能隨便表露身份的。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哼。”巴爾圖雖然輕哼了一下，對他依舊表示了些不滿。心中卻也接受了他這個解釋，不但接受，心中還有些飄飄然的。這可是大趙的皇帝啊，卻也對我客客氣氣，親自解釋著話。只是一時下不了臺，但卻是任由他拉著走去，被他按在了椅子上。

    “呐，朕就知道你在生氣。”趙哲呵呵笑著，親自給他倒了杯茶，隨意的笑道：“我在劍上下追蹤藥，又遣人將潛入瀋陽衛的你擒住，這不是迫不得已的事情麼。喂喂，還板著臉呐。要不，晚上朕陪你去勾欄好好找幾個小妞兒瀉個火。”

    這話兒，直聽得雲冰夢臉微微一紅，心中冷哼不迭。想起了他這兩日和王顯那幫人跑去勾欄的荒唐事情，不過，他倒是沒有招J，但比招J更加可惡的是，他竟然將她和那個蔡孤煙一起帶去了ji院。在其他人嘲笑聲中，還振振有詞，美名其曰的說咱這叫自帶乾糧。什麼時候，她這個叱吒江湖的俏羅刹。竟然成了乾糧……心中那個惱怒啊，卻又是不敢不跟著他，天知道這愣頭青一個脾氣上來了，會幹出點什麼荒唐事情來？

    不過巴爾圖聽到這個，老臉竟然破天荒的一紅，尷尬道：“我答應過若若，這輩子只愛她一個的。”

    這下，輪到趙哲瞠目結舌了，死死的盯著狼王巴爾圖那張兇悍中卻帶點點靦腆的臉。良久之後，才一拍腦袋哀其不爭的搖頭道：“巴爾圖，你是狼王啊。不要和朕玩這一套情癡的把戲好不好？你是個響馬啊，響馬懂不懂是什麼？響馬就應該看到好東西就搶過來，看到漂亮妞兒就搶回家做壓寨夫人的啊？唉，虧你還是響馬王，虧朕對你搶了後金格格還感到欽佩萬分。我的老天爺啊，朕真是服了你。”

    巴爾圖直被說得是老臉發紅，卻是啞口無言。為了這種事情，也沒有被幾個貼身的兄弟嘲笑過。不過，他這傢夥為人雖然兇狠而甚至有些殘暴。但卻是極其的講信用，說一不二。雖然那只是與其妻子濃情愜意中應承下來的話，卻是被他牢牢記在心中，哪怕是妻子已經死了，也秉承著只愛她一個人的承諾。

    只是被趙哲嘲笑的實在有些吃不消了，這才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我可不像你這種狡猾的小白臉。”

    “大膽。”楊定山與劉破軍，齊齊喝道。各自以氣勢，向其壓去。可憐狼王剛被解開穴道沒多久，力量還沒完全恢復過來呢。只得硬咬著牙，苦苦抵抗著。不過就算是他功力已經恢復了。在楊定山和劉破軍兩個宗師的氣勢壓迫下，也不會比現在好上多少。畢竟純以功力而論，他比劉破軍還要略遜些，至多和雲冰夢差不多。

    “好了好了，你們就別嚇唬小狼了。”趙哲呵呵一笑，罷手讓他們收起了氣勢。這才有些好笑的對巴爾圖道：“其實呢，你妻子已經過世很久了。去勾欄之中，又不是讓你去愛上哪個姑娘，只是純粹發洩一下而已。”

    “不要~我答應過若若的，只愛她一個人。”狼王有些氣喘吁吁的倔強搖著頭：“不過。看你似乎真的不是想為難我，我也不和你計較了。”

    “那好，接下來，就讓我們討論一下，如何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後金國吧。”趙哲眯著眼睛，神色平靜道：“巴爾圖，若你想報仇，唯有和朕合作。否則的話，以你那區區一萬狼軍，根本就不夠後金國看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納入麾下

    這句話。卻是說的狼王的臉色一變，有些陰晴不定。事實上，大趙的皇帝說的半點沒有錯。自己一萬狼軍，加上振臂一揮還能召集不少願意依附於自己的雜牌響馬。這種實力，已經算是不凡。但若是和強大的後金國相比，卻是雞蛋碰上了石頭。若論個人武力，他已經是個宗師級的高手。但宗師高手雖然厲害之極，然而一旦被大軍圍剿而住，最後的結局也只有力戰而亡。其實狼王自己也知道，要是沒有意外發生，恐怕自己這一生都沒有辦法報仇了。有很大的可能性，鬱鬱而終。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後，狼王也唯有沉聲道：“大趙皇帝，你想怎麼合作？要是讓我狼軍沖在前面和後金國交戰，這種話提也不要提。”心中暗忖，誠如皇帝所說，唯有與他合作，才有機會報仇。後金國實力雖然強大，但大趙也不是弱者，甚至國土面積，人口數量。綜合國力要遠遠超過後金。若是大趙皇帝懦弱無能，這雙方交戰之結果倒是沒有定數。然而，這大趙皇帝，怎麼看怎麼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而他更是不缺乏勇氣和血性。否則，以他那尊貴的身份，也不可能在營地那次事件中，僅僅帶著兩個宗師，就敢走到自己和兩千精銳狼軍面前裝蒜。最讓狼王忿忿不平的是，這傢夥裝得還有模有樣，讓自己以為遇到了一個血氣方剛，寧折勿彎的英雄豪傑。和他惺惺相惜了起來。

    “遼東戰場的總指揮是劉破軍，劉將軍。不是朕這個皇帝，所以朕無法替你保證這一點。”趙哲喝著茶，眯著眼睛盯著狼王。

    他這話一出，劉破軍神色中又是有了些不同的意味。心中也有了些難以抑制的澎湃激昂。一個將軍，一個前線的總指揮官，最最怕的是什麼，便是那些身份比自己高者，用其身份，胡亂指揮而破壞其戰略意圖和部署。一場浩大的戰役，必須從頭到尾每一處都仔細考量到，部署到，一些些微差錯，便有可能造成滿盤皆輸的局面。劉破軍自認為自己不是個政客，只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一個渴望建功立業，追逐勝利的軍人。能得遇如此知人善用。深明大義的皇帝，才能讓他真正的才能得以完全發揮。而如今皇上，不但不插手自己的軍事部署指揮，還立志做好一個後援官，無條件支持自己任何合理與不合理的要求。能侍奉如此皇帝，是他劉破軍的幸事，更是這天下百姓的幸事。

    但狼王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然而劉破軍卻是上前一步，正色道：“若是狼王肯合作，劉某自然不可能將你當做炮灰來用。老實說，狼王麾下這些人，雖然絕大多數精擅於騎射，但品質卻良莠不齊，且數量不多。若是放在正面戰場上，無疑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

    “那劉將軍的意思是……”狼王巴爾圖心中已經有了合作的欲望，而這人，將來又是主事之人，自己以及麾下的生死，甚至還有報仇機會等等。都將落實在他的身上。對其的態度，不免熱切了幾分。只要不拿他的狼軍當做炮灰，哪怕是去當誘餌。都問題不大。

    “自是應當發揮出狼軍最大的優勢了。”劉破軍侃侃而談道：“狼王麾下，多是生長在遼東，韃靼，甚至是後金。而狼王本人，對於後金國國內的熟悉程度也是極高。這場戰役，若後金國不傾巢而出，絕無勝算。若傾巢壓境，後方自是空虛。狼王可以借由狼軍擅長奔襲作戰，來去如風的特點，分成數股，乃至於數十股，數百股來騷擾後金國後方，以及他們的補給線。”心中卻是暗自竊喜，本來他是打算從大趙那數量不多的騎軍中挑選出一部分，用以潛入後防空虛的後金國內進行遊擊騷擾戰術。不求能對敵軍正面造成殺傷力，力求破壞其補給，最大程度上殘害其有生力量，削弱其國力。甚至，還能牽制一部分其前線的軍力回防。

    當在劉破軍這計畫中，大趙的部分騎軍戰力雖然不算太差，但畢竟屬於正規軍，平常訓練的多是堂堂正正的正面作戰技巧。若是去執行遊擊騷擾戰術，效果不會太過三玖。本來在他心目中，最好的人選當然是對後金國恨之入骨，卻又實力非凡的狼王巴爾圖。但他幾次三番遣人試圖與狼王接觸，卻一次都沒有成功，人家狼王鳥都不鳥他一下。

    如今讓他那肅容正色的面孔下竊喜不已的是，皇上竟然有本事將狼王弄了來，而且還很輕易的便說服了他合作。如此天降好事。不免讓他對於這次戰役的把握更大了幾分。

    “騷擾掠奪麼？果然是我的老本行。”狼王神色一松道：“若是後金國主要戰力傾巢而出，我不但能率領麾下一萬狼軍前去燒殺搶掠，還能鼓動韃靼，瓦剌，遼東，朝鮮四國的響馬一起去後金國內玩玩。保證可以鬧得其天翻地覆。”

    “不錯，就是這意思。”劉破軍臉色平靜道：“你們鬧得越厲害，對前方作戰部隊的牽制便越大。還有，肯定能吸引一部分精銳回防剿賊。若是回來的少了，那還不夠你們響馬吃，也難以捕捉到你們的行蹤。若是回來的多了，呵呵，大趙在正面戰場上的壓力就會減輕許多。何況，若真有大部精銳回防，憑著你們響馬的警覺心和來去如風的特點，或者騷擾，或者直接離開後金境內，都是輕而易舉之事。他那大部精銳不走便罷，只要一走，你的狼軍可以再次進入後金國內掠奪騷擾。”

    劉破軍計算的很清楚，後金國如今攏共才二十七八萬的軍隊，去掉一些雜七雜八輜重兵，工程兵等等。真正能參與進戰爭的軍隊。總數不會超過二十萬。而若是再由狼王依靠騷擾戰術牽制住三到五萬主力軍的話，那大趙的前線就輕鬆了許多。

    “好，就這麼辦，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不過，等戰事打到最後，對付那後金國主之時，必須有我參加決戰。若有機會的話，那後金國主的命必須留給我來殺。”狼王巴爾圖的眼神之中，溢出了陣陣殺機，以及夾雜著痛苦的興奮之色。

    “竟然條件談妥了。”劉破軍眼睛半閉了起來，淡然道：“那接下來。我們談一談，狼王巴爾圖你對我大趙皇帝宣誓效忠的儀式了。”

    “效忠儀式？”狼王神色中微微一怒道：“我們只是合作作戰罷了，為何要我宣誓效忠？”

    “狼王說笑了，此乃國戰，關乎到我大趙未來數百年的氣運。”劉破軍呵呵一笑道：“騷擾敵方，切斷敵軍補給線，拖住敵軍精銳等等如此重大而關鍵的軍事目的。又豈能如同兒戲一般，交給一個外人去做？若是萬一出了點差錯，這可關係到我們整個大趙天下之事。”

    “這……”狼王巴爾圖猶豫不決了，雖然他打心底願意在對付後金國這件事情上的合作。卻並不願意對任何人效忠。

    “狼王。”趙哲輕笑了起來：“難不成，你想做一輩子的響馬不成？歸附我大趙，歸服我這個皇帝，究竟又有什麼不好？從此以後，你就是一個將軍了，建功立業，叱吒天下，威名赫赫。甚至，運氣好的話，還能名流千史，讓後世之人，世世代代的記住你。”

    這話，聽著有些心動。只是本來的他，準備在若有機會報仇之後，便找一個地方隱居起來的。但是……不過，他也不是個笨蛋，知道雖然這劉破軍和皇帝看似都對自己客客氣氣的。要是真的萬一自己拒絕了，恐怕，別說有機會參與對後金國的報仇了，今天能不能活著出門還是個天大的問題。四個宗師，五個一品啊。別說自己是狼王了，就算是狼神，也難以活著離開這瀋陽衛。

    罷了罷了，效忠便效忠吧。這皇帝看起來還是挺不錯的，不但膽色過人，狡詐如狐。還十分的看重自己，更是贈了自己一柄神兵，跟著他。恐怕不會有虧吃的。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麾下那些兄弟，當響馬在外人看起來自是快哉。但其實只要響馬自己，才知道自己如何之苦。整天擔驚受怕，過著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時間久了，誰的心都累了。若非當年都是為了活不下去，爭一口飯吃，又有誰會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去當一個賊？一個馬賊？

    狼王正了正身子，臉色肅容了起來。咬了一下牙，單膝朝趙哲跪拜而下道：“我狼王巴爾圖，在此宣誓效忠大趙皇帝，唯大趙皇帝命令是從。若是有違此誓言，教我不得好死，死後也無法再見到心愛妻子。”

    “狼王言重了。”趙哲開心的呵呵大笑道：“隨便立個誓言便是，又何必如此重？朕宣佈，招納狼王以及其麾下為朕之親衛軍，號金狼軍，將領兵卒之品級俸祿，後勤補給優先順序，均等同驃騎軍，”

第一百三十六章 開打

    就在巴爾圖愣愣地時候。劉破軍推搡了他一下道：“狼王，還不快謝主隆恩？”

    狼王巴爾圖也精心研究過漢語，以及大趙的文化。當即回神，拜謝道：“謝主隆恩。”

    “好，好。”趙哲連說了兩個好字，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道：“從今往後，大家就是自家人了。狼王，在這場戰役結束之前，你暫聽劉都指揮使的命令。”

    “是！”狼王正色的應道。

    接下來，劉破軍又與狼王仔細的交流了一番，由於雙方目前處在秘密狀態，省得後金國有所防備。響馬依舊是響馬，大趙軍隊依舊是大趙軍隊。而狼王，則是先回到他狼軍之中，整頓軍備。只是補給方面，狼王並不看重。響馬本身就是以戰養戰之軍，若是憑添了太多大趙軍器，反而不美。

    在其後的秘密宴會上，狼王那混帳存心報復，竟頻頻勸酒，直將趙哲前前後後灌了數斤烈酒。趙哲本來酒量呢。馬馬虎虎，只是經得數次修煉過程中的洗髓伐毛，使得體質增強了不少。但饒是如此，數斤烈酒下去，也是醉成了個七七八八。

    最後，還是在雲冰夢的攙扶下，才回到了後院之中。一回到後院，雲冰夢便運功幫其解酒。要說雲冰夢那寒冰性質的真氣，當真是醒酒利器。還沒折騰的數下，便凍得趙哲神智清醒了幾分。

    神智一陣清醒的趙哲，借機躺到了她的懷中，還沒待她臉紅耳赤的想要推開時。趙哲便忽而正色而呢喃道：“夢兒，朕能夠擁有你，是朕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了。”

    雲冰夢哪裡料到此人的情話翻來覆去的，就是那麼幾句。那舒心的情話落到了她心中，暖洋洋的，仿佛要將她那顆芳心，都要融化了一般。不覺手中的動作停滯，任由他躺在自己大腿上，俏臉發燙的低聲輕語道：“妾，妾身還沒來得及恭喜皇上得到了狼王的效忠。”

    “狼王的效忠，固然令朕欣喜萬分。”趙哲那情話攻勢，又浩浩蕩蕩的攻去，柔情愜意道：“但和我家夢兒相比，卻是一切都那麼的不重要了。哪怕是大趙的江山，這整個天下。對朕的重要性。都及不上我家夢兒萬分之一。”

    “皇上~”雲冰夢嬌軀微微一軟，那仿若珍寶的星眸中頓柔情如水，整個嬌軀，也不免輕顫一下，軟綿綿了起來，聲音柔顫道：“夢兒，夢兒哪裡有皇上說得這麼好？”

    趙哲趁勢一把攬住了她那堪堪一盈握的細柳腰，半坐了起來，姿態有些狂放的挑起了那晶瑩如玉的下巴，深深地望著她，柔聲道：“不，夢兒你就是朕最最珍愛的寶貝。”說罷，輕輕俯身而上。

    仿佛已經知曉了接下來，即將發生些什麼的雲冰夢，一時間，俏眼如忪，嬌顏如醉。任由他的嘴唇，狠狠地印上了她柔嫩的玉唇。

    ……

    時間匆匆一個半月過去了，根據探子的回報，前些日子，後金國的軍隊調動已經越來越頻繁了。秋收剛過。後金國便在邊境線上集結了二十萬精銳部隊。發出了征討大趙的檄文後，便兵分四路，浩浩蕩蕩的朝大趙國遼東境內進發。

    對於此戰早有準備的大趙，也是立即發出詔告天下的文書，在其中羅列了數十項後金國的罪狀，並言明誓死要叫侵略者有來無回。劉破軍早早的實行了堅壁清野的政策，本來因為邊境連年戰亂，沒有多少糧食產量了。索性整個後防線向內收縮，形成了數百里沒有人煙，沒有任何補給的荒蕪之地。而十二萬邊防軍，二十八萬中央軍王牌軍，三十萬地方衛軍，總計七十萬兵力都囤積在各屯各堡各城之中。

    當然，這麼多軍屯軍堡衛城，都不是隨隨便便建造的。均是考慮到例如聯合作戰，互相支援，地勢險要等等。一個個星羅密佈，猶若一顆顆釘子狠狠地插在大地之上。後金國若想攻克遼東，必須一顆一顆的將這些釘子全部拔掉才行，否則任由那些軍屯軍堡留在大軍後方，不但補給線隨時有被切斷的可能性，還容易被趙軍從其軍隊腰部，後方突襲。任何軍隊，哪怕是強大的百戰之師，若任由人從側後突擊，損失也會極大的。

    而後金要想一顆顆拔掉釘子，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軍屯軍堡本就是作為屯兵防守之地，不但有城牆守護，占了居高臨下之便。每屯每堡，都有犀利火炮之助。借助城牆，士卒可以使用很多種防禦手段，例如居高臨下的弓箭，強弩，弩車，火炮，甚至還有一些原始的火銃。此外，檑木，滾油，拒馬，溝槽陷阱等等都是必不可少的守城利器。

    即便是後金國士卒弓馬嫺熟，戰力出眾。但若想以少勝多的攻下一座軍屯軍堡，甚至城池，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屯堡之間，都互相有所牽連，雙方能夠互相馳援。一旦某屯被圍攻，除了守屯軍士能夠以地利優勢抵抗敵軍，其餘各堡軍隊，可以在短時間內便馳援到場，裡外夾擊對方。當然，也要考慮到對方是不是圍點打援戰術，這要將領的靈活指揮了。至於一些靈活機動的騎軍部隊。則是需要更加靈活作戰。要時而合軍，時而分兵，來回執行奔襲，馳援，追剿等等任務。

    兩國之間如此浩浩蕩蕩的戰爭，並非是雙方集結好人馬約個地方大家群戰。早在後金國大軍還未啟動入境開始，雙方的斥候便開始了極其冷酷而血腥的較量。不論哪個軍隊的斥候，都是由其最精銳，最靈活的士卒擔任。執行著探敵，滅殺敵方斥候，佈置陷阱。解除陷阱等等。

    這次的戰爭，大趙還有一個極大的優勢。便是趙哲派遣國師對各大門派發出的徵召令起了作用，據回報，有將近六成的門派在接到友好的徵召令後，在略一猶豫後便答應了派遣高手支援軍隊。其餘一些，在秘密宣讀了趙哲那一份“兇惡”的徵召令後，還真是害怕得罪了皇上，惹皇上一怒之後派遣軍隊來將其門派剿滅，不得不派遣門派中的高手前來支援。

    七大高手，哪怕是在閉關修煉的也被一個不少的徵召了過來。這七位宗師，均是屬於各著名門派之中的高手，有正有邪，但有相同的一點便是都家大業大的，顧忌太多。

    除了七名王品宗師外，接到徵召令而來者，還有二十一位一品高手，五十七個二品。劉破軍絲毫不客氣，將包括雲冰夢，趙哲手中五個一品高手都集中了起來。八個王品宗師分成四隊，其餘一品二品高手平均分配。形成了四個戰鬥力極其兇悍可怕的隊伍。對應好敵方四路大軍，潛入到敵方前線，專門配合己方斥候，清剿敵人的斥候。

    一組兩個王品宗師，五六個一品，十來個二品。這種彪悍到了極致的小隊，雖然連二十人都不到。但別說是對方的區區斥候小隊了，哪怕是遇到一支千人左右的軍隊，正面交戰也不會怵對方半分。若是執行騷擾遊擊夜襲等等戰術，慢慢蠶食殲滅掉一支千人隊也並非是什麼玩笑話。

    當然，劉破軍不主張王品小隊去幹剿殺敵方正規軍的傻事。畢竟如此強大的戰力，不能輕易浪費損耗掉。別說一品二品了，就連王品宗師高手，也不是什麼不死之身。一旦陷入數百敵軍精銳的合圍圈，戰死的可能性很大，每一個宗師高手，哪怕是二品高手都是國家的寶貴資源，不好輕易折損。

    如此強大的高手組成的隊伍。不說其恐怖的戰鬥力，其行動力和潛蹤能力也是極其強大的。光二品高手，在爆發出最強大的移動速度時，在短時間內不會遜色於奔馬的。各種輕功，聆聽感知，也不是敵方那些精銳斥候可以比擬的。

    在下達了遇到對方百人以上隊伍繞開不打的命令後，四隊戰力驚人的清剿隊伍，開始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敵方精心培養訓練出來的精銳斥候們，一小隊一小隊的，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遼東這塊大地上。斥候，本來便是軍隊中極其重要的兵種，是一支軍隊的眼睛，鼻子，耳朵。敵方每一路五萬大軍之中，撐死了也不過千把個斥候，哪裡承受的住一天幾十個幾十個的死？尤其是那些打順手了宗師小組，覺得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浪費，又是各自一分為二，變成了八個小隊。

    如此一來，後金的斥候死得更快。斥候雖然精銳異常，精通搏殺之術。但是碰到了不要臉的一品二品高手，甚至是宗師，也唯有一個個飲恨泉下了。後金各路大軍，在斥候大量被消耗之下，行軍極其艱難。沒有那支軍隊的首領，敢在斥候沒有探明的情況下，貿貿然的開撥行軍的。一旦落入敵方陷阱，那損失可大了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送上門來的肥羊

    就在雙方戰爭一觸即發的時候。趙哲卻是已經秘密回到了紫禁城中。此行形成，前後近兩個月。但收穫卻是不低，不但收服了狼王這支異軍異人，更是與個人實力與軍事指揮都不俗的劉破軍仔細的交流了一番，從根本上解除了兩人的小小芥蒂，並成功點建立了君臣友誼。最重要的是，還有了雲冰夢那個驚喜的收穫。

    至於煙兒與陳素素的那場轟轟烈烈的生意，趙哲也沒再太多過問。只是臨走之際，那兩個要強的女人，還在遼東深處與各種商人洽談著貨物價格，又或是成功交割著，只是已經到了尾聲，快要啟程回中原了。有楊定山暗中照拂著，應該不會出什麼大毛病。

    趙哲倒是有心化妝上前線去溜達溜達，但一來是遭到了楊定山劉破軍的死命抵制，二來則是已經不得不回來了。這一場仗，不管怎麼個打法，在今年之內恐怕無法徹底分出勝負的。而漫長而宏大的戰爭，所耗費的後勤物資是極其巨大的。若純粹靠國庫那些勉強夠吃用開銷到年底的微薄底子填進去，卻是根本填不滿這個巨大的窟窿。

    不過好在但凡遇到這種抵制國外侵略的大型戰爭時，與統治階層有著密切關係。算是穿同一條褲子的地主權貴階層的作用便要體現了出來。不得不說，在平常的統治過程中，地主權貴階層的確有欺壓普通百姓，侵佔更多百姓資源等等惹得**人怨的事情出現。但在這種時候，也唯有他們會站出來，也必須站出來在錢財物資上，給朝廷強而有力的支持。其實這也是極其合理之事，若國家的軍隊戰敗，任由侵略者闖入大趙腹地境內的話，最倒楣的還是這些資產龐大，生活優越的地主權貴階層。畢竟國家要是完蛋了，他們之中很大一部分人，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日子不好過的問題，那些兇殘的野蠻人，可不會跟你講禮義廉恥，仁義道德。到時候，絕大部分的地主權貴，怕是要連命都保不住，家族傳承都保不住。這種事情，在整個歷史上，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當然，能讓他們出多少血，這要看怎麼個趙哲怎麼個弄法了。

    這日，趙哲回來才沒兩天。便在金鑾殿中，接見了一些從全國各地趕過來的，有代表性的世家地主階層家長。同時參與的，還有內閣首輔嚴彧和內閣的幾名大學士。以及六部各頭頭腦腦。坐在了金鑾殿的龍椅上，趙哲悠閒的半靠著，喝著滋味厚重的龍井，淡淡的瞄著底下那群人。

    除了六部之人，那幾十個世家地主階層人物，是嚴彧奉命召集而來的。本意上是要和他們談對農戶減租減壓力之事。如今卻是剛好，等他們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陸陸續續到了京城之後。大趙和後金，竟然爆發了全面戰爭。這可不是往年的小打小鬧，入邊打打秋風的小事情，而是關乎到大趙帝國的生死存亡的大事。這些地主階層，比尋常老百姓更是精通於國家之事，也都知道後金國軍事力量的強大。雖然大抵上都不會認為這場戰爭會輸，但天底下出人意料的事情多了去，後金蠻族也不是那麼好捏的軟柿子。

    唇亡齒寒的道理，這裡人人都懂。但在他們眼中，結束這場戰爭最好的辦法，不是費很大力氣打敗後金國。而是想消錢免災，他們籌措求銀錢寶物，朝廷出面與後金國談。

    這個建議，早在剛剛沒多久前，他們叩拜過後沒多久。便由那些個世家大族之中。被推舉出來的德高望重的首領提出來的。那人姓趙，名瑞。乃是國內一個數一數二的世家大族中出身之人物，如今已經將近七十，人稱趙老太爺。據說其祖上，也是皇親國戚，再後來，子孫之中接連有數人成為了朝廷最重要的臣子。即便是如今，也有總計五名族人在軍方，或者地方上擔任要員。算得上是家世顯赫，歷史悠久了。

    趙哲沒有馬上回答他們，而是在其等拜見後，提出了要求後。讓人賜了眾人的茶與座，微笑著說這不是朝會，大家可以輕鬆點兒。而自己，卻是開始慢慢吞吞的喝起茶來。

    哪些世家大族之人，其實心中也是在直打鼓。這次皇上著嚴首輔下令召見他們，他們也自是大抵上都猜出了些什麼事情。雖說減租會在一定程度上損害到他們的利益，但互相見面商議一番後，卻也覺得應該降些租子，一來是給新皇一個面子，算是一份大禮。二來，他們也怕剝削的著實太厲害的話，會重蹈山東河南兩地農民作亂的覆轍。所以一致決定，減低些租子，讓依靠他們而活的佃戶也休養生息一段時日。

    但是，萬萬沒料到的是，在等待皇上召見的過程中，卻是聽聞遼東局勢越來越緊，到最後雙方的大戰竟然一觸即發。這可是將他們都急壞了。紛紛又是悶頭在一起討論，如何應對這件事情。到最後，一致推薦趙老太爺這個德高望重的前輩，向皇上提出議和一事。他們認為，後金蠻族不過是些未開化的土人，所需求的，也不過是些區區錢財食物，至多是些美女之類。以前他們每年都聽說過，蠻族會越境打打秋風，搶些錢糧雜物。但這次，好像是皇上派兵將他們的人剿了。惹怒了那些蠻兵，才氣勢洶洶的傾盡力量要與大趙決一死戰。

    心中多有些怨怪皇上多事，他們愛搶就讓他們搶些去唄。反正損失也不會太大。不過，這種話要說出口，卻是不敢的。如今國庫裡缺錢，他們都是知道的。要想皇上拿錢出來求和，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別說如今皇上看上去有些好戰，但即便他不好戰，也拿不出那麼多錢糧啊？反正這次要是打仗，皇上也不可能不問他們要錢要糧。同樣是出錢出糧，還不如直接用錢糧擺平蠻族，這樣還省得多死很多軍士。皆大歡喜。地主階層們仔細一商量，覺得此計可成，心中都自信滿滿，大家出錢出糧為皇上解決戰爭難題，皇上定然是不可能不答應。

    是以，才在見面之初，便提出了此案。但是皇上，卻是對此事有些不知可否的模樣。不敢抬頭看他，卻也知道他正在琢磨，只是不知道最後會琢磨出個什麼主意來。

    “求和啊？”好半晌後，趙哲才呵呵笑了起來。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笑得眯成了一條縫，抿了一口茶，聲音和藹道：“諸位愛卿呢？都說說吧，你們是什麼想法？”

    “皇上，如今我大趙國國力空虛，又剛剛經歷了一場內亂。平白將國力消耗在後金蠻族身上，並不值得。”大學士何鴻慶上前說道：“臣主張求和，至少在最近數年之中，我大趙最好不要輕啟戰端，給百姓一個修生養息的機會。”他倒是還有一個理由沒有說出來，反正這次求和的錢財，有廣大世界地主共同分擔，不用國庫掏出，何樂而不為呢？

    “笑話，後金蠻族狼子野心，屢次侵犯我朝遼東境內。而這次，又是因為吃了虧而氣勢洶洶的集結大軍攻來。若不能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反而屈膝求和的話，定會助長其後之囂張氣焰。”另外一個大學士席永泰橫眉豎目，振振有詞的反駁道：“我大趙自太祖建朝以來，向來威名赫赫，哪有如此被蠻族欺到頭上來的道理？”

    這兩個大學士，雖然都是內閣成員，卻是互相看不順眼，算是陳年死對頭。在朝政上往往你提個什麼意見，我總要有所反對才是。

    “正所謂兵不厭詐，如今我朝正是國力最為空虛之時。不若暫時求全，等我皇勵精圖治，養精蓄銳後將後金蠻國一舉拿下。又何必為了爭一口閒氣，而拿大趙的安危作為賭注呢？”何鴻慶對其翻著白眼，一語雙關的說道：“國家大事，可不是兒戲，須得慎之又慎。”

    席永泰剛待眉頭一軒，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趙哲卻是笑呵呵的揮手道：“好了，好了。你們的意見朕都知道了，還有其他愛卿有意見嗎？”

    戶部尚書沈逸君那肥嘟嘟的身材上前了一步道：“皇上。如今國庫空虛，的確不是打仗的時候。若是世家大族願意出錢擺平紛爭，自是最好不過了。”但嘴上說著，眼神兒卻是使勁的向趙哲使。

    趙哲也是會意，呵呵笑道：“既然很多愛卿喜歡求和，求穩。朕呢，也不是個霸道而不講道理的人。不過，那後金蠻族實力強大，胃口定然不小哦。趙老，你們這些世家大族，究竟能出多少錢啊？”心中卻是暗忖。原來這些世家大族，比自己這個皇帝怕死多了，呵呵，越怕死越好，宰起來沒商量。這次一定要讓他們狠狠出一次血才行，至於求和，呃，滾他**的蛋。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趙哲笑得很和藹可親，就好像一隻披著羊皮的大灰狼，在檢閱視察自己的肥羊們一般。事實上，趙哲平生最恨的便是對自己人狠，對外卻是懦弱而委屈求全之人。俗稱窩裡橫這種人，趙哲最是噁心。唐宋之類，還好些。到了記憶中的那個所謂清末，那些人幹的事情，可真是讓趙哲有些哭笑不得般的噁心。對自己國家的老百姓，拼命欺壓搜刮，對打上門來的洋人，卻是百般奉承，甚至簽下了許許多多喪國辱權的不平等條約。

    如今自己國家中，竟然隱隱約約也有這種苗頭。當真是讓他窩火三丈。不過，其實這便是人性。一直養尊處優之人，都不會願意破壞掉自己舒適的權貴生活，往往寧願對外委屈求全些，哪怕是出些血，也要保護住自己的地位，生活，以及權勢。

    心中恨歸恨。誠如沈逸君的眼色，他們如此心甘情願出血來求和。那自是再好不過了。等拿到了錢，求和不求和的事情，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哪怕是表面上求和，私底下狠狠捅後金國一刀，打破求和氣氛也是完全可以的。趙哲前生，混得雖然淒慘，但性子卻是十分的剛烈，誰惹了我，我卻要加倍返還的。也正是如此性格，才會使得他好幾份工作，都沒有幹得太久太長。

    如今當了皇帝，地位不同了，修身養性下也有了些氣度。但本質上的性格，卻依舊難以改變的。本來後金國，就是他極其看不爽的一個國家。如今他們更是氣勢洶洶的壓上門來，趙哲又怎麼可能會咽得下這口氣與他們求和？再說了，後金國還真是狼子野心，有以蛇吞象之志。所謂求和，也不過是與虎謀皮而已。

    早在趙哲知道了自己邊境上有這麼一個後金國後，就知道，大趙與他們。最後只有一個能存在這世界上，雙方之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絕對不會有第三個結果。就讓自己在這個異世界，來結束後金國那可惡可恨的國家吧。

    聽了趙哲的話，那些世家大族的人幾乎同時落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那趙老太爺站起身來道：“皇上。我等願意出三千萬兩銀子，以支援朝廷。”

    三千萬兩啊，聽起來真是不少。趙哲心中卻是冷笑不迭，三千萬兩銀子就想擺平這件事情嗎？聽起來，這是一筆很大的錢，等同於國庫一個季度的收益。但是，全國的世家大族，可不是僅僅只有眼前這幾十個，地主階層加起來何止千萬？他們這數十人，每一個都代表著一大塊土地上數百上千的大大小小地主。三千萬兩，他們這幾十個家族估計都不用出一分錢，便能用朝廷的名義，從其他地主手中搜刮而來。也是難怪，他們倒是挺大方的，一上來就想用錢來擺平戰爭。原來，丟人的是朝廷，出錢的卻是他們底下的那些大小地主啊？

    趙哲心中冷笑著，這些人還真是好算計啊，好算計。不過，臉上卻是笑容更加燦爛了， 聲音平和道：“三千萬兩。呵呵，恐怕不放在後金國眼中啊。他們現在，都已經搞到全國總動員了。而且，據朕剛剛得到的戰報所示，我們的斥候在前線與他們的斥候發生了慘烈的交戰，根據戰功統計，對方起碼已經損失掉了一千兩百多名精銳斥候。恐怕，三千萬兩，後金國不會甘心啊。”

    “那，皇上認為，需要多少銀兩，後金國才肯退兵？”那趙老太爺的老面頰，不由得一陣突突。雖然知道三千萬兩，可能擺不平這件事情。而皇上，也會趁機從他們身上搜刮一些，這些，都是有心理準備的了。但看皇上那笑眯眯的樣子，胃口，恐怕不小啊？

    “呵呵，朕是大趙的皇帝，可不是那後金蠻族的國主。”趙哲罷了罷手，一臉無辜道：“朕怎麼猜得出來，他們的胃口究竟有多大？”頓了一下，沉思道：“不過，若是朕設身處地的想一下啊。沒有三億兩，恐怕擺不平這件事情。”

    “三億兩？”那趙老太爺還真是老當益壯，一下子蹦躂了出來，又氣又驚道：”三億兩，皇上。這怎麼可能要這麼多？我們拿不出這麼多錢。”

    “趙老啊，先別急。”趙哲依舊是一副和氣生財，和藹可親的模樣：“消消氣，消消氣。三億兩的確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數目，不過，也不一定要全部拿出錢財來啊？朕好像聽說，那個後金國主，是個附庸風雅之人。喜歡一些值錢的名人詞畫啊，各種古董啊之類。實在不行，就多拿點寶貝出來嘛~朕也知道的，諸位都是家世顯赫，傳承了數百年的世家大族，隨便拿點個古董出來，就價值數十萬上百萬了。有那麼多人呢，大家多湊幾個，還是能湊出三億兩的。”三億兩，的確是一個極其誇張的數字，就連趙哲自己說出來，都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不過，這就好比談生意嘛，漫天要價，就地還錢。自己要直接開個五千萬之類，他們還不給樂死啊？

    “皇上。我們最多出五千萬兩，再多就真拿不出來了。”那趙老太爺，在度過了一開始的悲憤之後，氣息也平靜了下來，開始與趙哲討價還價道。

    “趙老，五千萬兩雖然不是一個小數目了，朕也理解。”趙哲半眯著眼睛，喝了一口茶後淡然道：“不過，你們真的以為一個國主，只值五千萬兩嗎？”趙哲一語雙關道。

    “那，八千萬兩。皇上，真的不能再多了。就這八千萬兩，我們都要變賣一些家產才能辦到了。”趙老太爺一臉悲腔，好像是真的割肉放血了一般。

    “算了算了，你們就出兩個億吧。”趙哲也是咬了咬牙關道：“既然大家都是為了保國家之太平，朕也不能一點不出。記得皇家寶庫中，還有一些值錢的明珠之類，朕拿去賣了，湊個一億。”

    你來我往，討價還價。到最後，那個趙老太爺在出價到了一億四千萬兩後，便再也不肯加了。趙哲也明白了，這壓搾的也差不太多了。就這數額，已經遠遠超過了趙哲自己的想像。一億四千萬兩銀子啊，自己可以用來做多少事情？不但這次打仗的錢全部有了，還能有不少結餘。

    隨後，趙哲又與他們仔細的談了一下關於佃戶減租之事。他們認為在出了這麼多錢之後，就不應該在減租了。但趙哲卻是又以一套不減租的話，農民要是遭了災之類的沒有存量活不下去的話，反而會對國家造成動盪。而看看山東與河南兩境便明白了，農民造反，首先遭殃的便是地主階層。

    說來說去，最後是世家大族的代表們，願意在十年之內減租一成。暫時與民休息，讓農民的日子稍微好過些。十年之後，再行商議佃戶交租之事。

    對於這個結果，趙哲已經是十分滿意了。雖然只是在十年之內減租一成，但趙哲如今缺乏的便是時間。有十年的緩衝，趙哲有信心讓這個國家再也不是這麼一回事情了。若是自己再狠一些，手段再辣一些，這些世家大族到時候還能不能存在，都是一個未知數。

    至於這一億四千萬兩，究竟是多少銀錢和糧食的比例，怎麼給到國庫中來，自有趙哲委派的戶部尚書沈逸君去與他們仔細商談。當然，為了暫時安一下這些世家大族的心，趙哲還特意讓他們自行去探討出一套求和的計畫來。

    之後。趙哲便是領著一干御前侍衛們。匆匆趕往了北山的機關司，距離上次，又有好兩個月了。相信按照機關司如今的熱情程度，恐怕不會讓自己太過失望。趙哲這次匆匆回京，其另外一個重要原因，便是查看新式火炮和火槍的研究程度已經怎麼樣了？要是在這場戰爭中，能夠得到新炮新火槍的支持，勝面會大上許許多多。

    跑到了機關司中，見到了徐玲瓏。見她又是弄得渾身髒兮兮的，雖然早就已經習慣了她一旦工作起來，是什麼都不注意的狀態。卻也直惹得他一陣惱怒，讓隨行而來的婢女將她逮去後院好好的梳妝打扮一番。

    在機關司其他官員的陪同下，趙哲到了靶場先是檢驗起新式火槍來。趙哲親手拿起了一柄火槍，沉甸甸的，比原先的火繩槍要重了一半。仔細一看，果見玲瓏吸取了自己的建議，在槍膛之上裝了一個拉栓，之下卻是一個彈夾倉。

    趙哲嘗試了一下拉栓，一拉一推之間，便聽得一聲清脆的哢嚓聲。想來，子彈已經上了膛內。見到前面二十米處豎著一個圓形靶子，中間塗了一個腦袋大小的紅心。趙哲端起火槍，通過準星瞄準到了靶子。四品境界的他，身體素質已經遠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了。手腳穩固異常，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沉悶的槍響聲中，煙霧繚繞下。子彈以看不見的速度，精准的擊中了腦袋大小的紅色靶心。

第一百三十九章 王牌火槍手

    只見得那紅靶心上。不算太厚的木板被擊了個對穿。見得皇上第一槍便擊中了靶心，那些個機關司陪同的官員們，紛紛故作狂喜，驚天動地的喊了起來：“皇上威武，皇上萬歲。”跟著趙哲前來的一幫御前侍衛，更是叫的歡暢。

    趙哲也不覺微微有些得意，但凡男孩吧，都喜歡玩刀劍槍炮之類的。趙哲小時候也不例外，各種各樣能發射子彈的玩具槍不提。那時候還玩過射鉛彈的汽狗，雖然槍法不算太准，但十來米外停著的麻雀，卻能做到一半的準繩。後來由於禁槍令，家中唯一一把氣槍被收走了，自此之後，也就是在軍訓的時候摸了下槍。

    不過如今他修煉已經有所小成，雖然不算太厲害，但身體素質卻是增強了許多。視力等五感大幅度提升不提，手腳端著這槍，也是穩固之極，比之普通人要強上許多。如今二十米開外一槍打中了靶心，趙哲不由得興致大增。讓他們將豎了一個五十米遠的靶子。

    五十米的距離，使得那原本有腦袋大小的靶子，遠遠看上去卻是小了許多。趙哲又拉了一下栓，將子彈上膛，有模有樣的瞄準了靶心。靜氣凝神下，在準星剛好很自然的微微滑過靶心時，趙哲扣動了扳機。

    “砰！”紅色靶心中，頓時有一塊泛出了白色。很顯然，這一槍又是精准的命中了靶心。趙哲也是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這槍在子彈飛出去了五十米後，依舊很精准。使得趙哲又是一槍接著一槍，又連續開了七槍，直到將彈夾內的子彈都消耗光。最後一查靶子，總計八槍之中，唯有一槍射在了紅心之外的靶子上。

    如此成績，自然又是惹得一幫子愛拍馬屁的官員們竭力歡呼了起來。就連在一旁參與研究武器，不善人際關係的那些研究員，也是瞪大了眼睛，吃驚異常。在這支被命名為玲瓏槍的火槍剛製造出來後，絕大多數參與設計製造的成員，都曾試用過這槍。但也只是在二十米內能打打靶心，若是放到了五十米開外，十槍能中個兩三槍者，已經算是高手了。像皇上這種水準，也唯有參與試用的龍槍衛中的一些精銳，才能打出如此成績。

    隨後聞訊趕來的龍槍衛左都指揮使洪傑，恰好見到了這一幕。張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置信皇上玩火槍，竟然能玩得這麼好。當然，在這種距離下，洪傑自己還是能一槍一個准的。而麾下，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也不少。但這種準繩，是龍槍衛用火繩槍，耗費不知道多少火藥鉛彈，吃了無數苦頭，才練就而成的。即便如此，龍槍衛中的火槍手，還有很多很多不如皇上呢。

    “臣龍槍衛左都指揮使洪傑，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洪傑湊上前去，跪下行禮道。對於皇上，他可是由衷的感激。若非皇上的提拔，重視。他洪傑這一生，恐怕就要老死在火槍衛中了，而且還有很大的可能性，火槍衛被撤銷。如今，皇上不但重視火槍衛。改火槍衛為龍槍衛，收做親兵不提。還格外重視火槍威力的研究。這不，這種玲瓏槍一出世，洪傑腦子就轟鳴了一聲，隱約有了預感，將來的天下，當是他龍槍衛的天下了。而這玲瓏火槍，已經完全能取代弓箭手與弩兵了。對於這種玲瓏火槍，洪傑簡直比自己性命還寶貝。他自忖若是龍槍衛中，人手一把玲瓏火槍，子彈充足情況下。他完全有信心在荒野上戰勝兩倍以上的敵軍，在守城戰中，抵擋住四至五倍的敵軍。而且，他也曾經試驗過，在百丈之遠處射擊，依舊能擊穿薄木板。只是那時候，準繩差了許多，哪怕是想擊中一頭牛，都十分的困難。不過若是在守城之中，彈藥充足下，一隊隊火槍手齊射下，準繩什麼的便不再重要了。如此距離還能殺傷敵軍，在洪傑的認知之中，也唯有紅衣大炮才能做到了。但即便是紅衣大炮將炮彈射出百丈之遠，也根本沒有了半點準頭，方圓左右偏差能達到七八丈。

    “洪傑啊。”趙哲見到洪傑，也是十分的高興。對他招手道：“來來來，這玲瓏槍你大概試用過了吧？朕的槍法，比起咱龍槍衛諸位兄弟。差值幾何啊？”

    洪傑倒也實話實說道：“皇上的槍法，端的是非常厲害了。即便是比之龍槍衛中的精英火槍手，都絲毫不遜色了。”

    “精英火槍手嗎？”趙哲擰眉道：“龍槍衛中，又有多少精英火槍手？”

    “回皇上的話，共有五百多名精英火槍手。”洪傑是個實在人，實話實說了起來。

    趙哲差點沒給他的話噎死，媽的，五百多人的精英火槍手？那豈不是自己的槍法，在火槍衛中連百名以內都排不上？有些奇怪的問道：“洪愛卿麾下的火槍手，具體是怎麼分類的？又是用何標準來衡量之？”

    “五十步外射移動靶者，十射七中以下者為王牌，十射五中以下者，為精英，十射三下以下者，為火槍手。十射一中以下者，當受鞭笞之刑。”洪傑老老實實，詳詳細細的回答者。

    “移動靶？有趣，朕來試試。”趙哲讓人把打空的彈夾填滿，順手拿了一顆子彈仔細的觀看了一番。這種子彈和現代子彈已經在某種意義上很相像了，不過黃銅所鑄的子彈殼要大上許多，壁厚也不低。在加上鑲嵌其中的一粒彈珠大小的鉛彈。一粒子彈，拿在手中沉甸甸的。而在彈殼底部，還有一個額外的小容器裝填易燃易爆的磷火藥作為底火。玲瓏槍便是通過扳機扣動給撞針蓄力。用撞針快速擊打底火，從而激發子彈中的火藥。

    在隨後問過工匠後，才得知製造一粒子彈的成本價格，竟然高達兩百文錢，也就是說，一兩銀子也就能換五顆子彈。這麼誇張的數字，直讓趙哲一陣冷顫。剛還想著若是讓一百萬人裝備上這種玲瓏槍，怕是能實力統一全球了。但現在想想，光這一百萬火槍手的訓練的子彈費用，都會讓自己欲哭無淚，傾家蕩產。雖說如今這價格。有很大一部分是工藝落後的緣故，等開模，製造的工匠漸漸熟悉製作流程後，價格還會大都分的跌去些。但讓趙哲隨便想想，都覺得肉疼，別說百萬火槍，即便是十萬八萬，要想練出些名堂來，都要燒掉很大很大的一筆錢。

    暗中下了決心，待得手中攢的火槍手多了，一定要將軍隊開到別人家門口，狠狠地掠奪一番，以彌補巨額投入。

    心中想著之時，洪傑已經命人舉著一塊人頭大小的紅靶子，走出了五十步。趙哲遠遠一看，卻是一愣。在他原來以為中，一步也就是這麼跨出去一下，有個七八十釐米到頂了。五十步，也就是三十多米的距離。誰料，那扛靶子的士卒，卻是左右腳都跨過後，才算一步。如此一步，約有一米五左右，五十步，便是七八十米的距離了。比趙哲射的固定靶距離還遠。遠遠地，那靶心看似比女兒家的拳頭還小。

    非但如此，那士卒扛著人頭靶，開始跑動了起來。那丫的跑就跑吧，還時不時的蹦躂幾下，非但如此，他跑步之時，隨心所欲，時快時慢，又或是左右飄忽規避，倒是精神頭十足。看得趙哲直愣，別一不小心，真的爆了他的頭才好。

    不過。那士卒也並非不怕死之人，將靶子康得挺高，距離他腦袋至少有一米多。趙哲暗忖，自己槍法即便再差，也不會差到如此地步的。便吸了一口氣，凝神舉起槍來。用準星，不斷的追尋著那靶心而去，試圖捕捉到那靶子的運動規規律。就在他靜氣凝神之時，很奇妙的事情發生了，趙哲只覺得，一切都一下子慢了起來。那靈活之極，左右上下飄忽不定的靶子，運動的慢了起來。趙哲約估了一些前提量，將準星飛快的飄到了那靶子的軌跡之前些許。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巨響夾雜著青煙嫋嫋。讓趙哲有些惱怒的是，那個人頭靶毫無半點損傷，顯然是趙哲這一槍打偏了。但不知道是黃帝的雙修功法極其牛掰，還是練武之人練到他這地步，眼力都會增強許多。他竟然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條軌跡從人頭靶不遠處擦了過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趙哲又是讓自己精心而下。重新壓了一顆子彈入膛，重新瞄準射擊。此次，又是差了少許。再來，等他第四槍的時候，才堪堪一槍命中了那靈活之極的移動靶，直接將那靶子擊碎。而洪傑，卻是眼睛一亮的大贊道：“皇上真是好槍法。”

    趙哲沒理他，繼續示意遠處的士卒重新拿靶。一槍一槍的射擊著，後面六槍，是越打越准，六槍之中，竟然中了三元。攏共十槍，應該算是十槍四中，的確是屬於精英火槍手的水準。

    而洪傑卻是不這麼想，有些目瞪口呆道：“皇上，若您再打一次，說不得就能是王牌火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