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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傲無常]昏君[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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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9 21:52:38
第九十章 吟得一手好詩
  
  ……
  
  那舞女,又是將茶壺放下。靈活的玉趾朝那茶盅輕輕一點,茶盅便帶著茶水在空中翻了一個個兒,平平穩穩的落在了她的玉足背上。嬌軀向後一仰,形成了一個美妙的曲線弧度。而修長美腿,恰好抬到了趙哲面前,而那纖纖若凝脂般的精緻玉足,則是托著茶杯半點未灑。只見得她檀口若吟若喘道:「這叫金蓮邀月,請貴君品嚐。」
  
  「好,好。本公子就喜歡這調調。」趙哲撫掌大笑,端著她那隻玉足,細細欣賞了起來。
  
  他不會真的喝吧?他不會真的喝吧?雖然衛貞貞從一些書籍中明白,男人都挺喜歡三寸金蓮的。但若是讓她見到,自己身邊的這個傢伙去喝那杯茶,她心中怕是怎麼也接受不了的。暗下打定了主意,若他真敢喝,那,那她就一定拂袖離場。從此之後,繼續乖乖的呆在家中,繼續讀讀書,彈彈琴,心中再也不會有半點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早就一直在留意衛貞貞臉色的趙哲,知道就快要到她的底線了,不能再逗弄下去了。索性,將那女足轉過些許,放到了她面前,一臉客氣道:「衛賢弟,今日愚兄能得遇賢弟,當真是愚兄三生之幸。敬你一杯茶,聊表心意。嘖嘖,賢弟請看,這玉足當真凝脂如玉,不錯不錯,好一個極品金蓮。」
  
  極品金蓮?衛貞貞深處一股想要脫下襪子,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極品金蓮。剛生出了這個念頭,衛貞貞心頭便一頓,什麼時候自己的臉皮變得這麼厚了?難不成是被這趙兄傳染的?要知道,平常她在家中極少說話的,尤其是和男丁之間,她至多只肯和父親說上幾句話。
  
  當然,即便是拿劍逼著她,也是不可能去喝一杯置於另外一個女人玉足上的茶的。況且,天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些什麼香艷旖旎的場景出來。但趙兄不知自己是女兒身,擺明了一副好意,也不好太過失禮了。只得紅著臉,尷尬的牽強一笑:「這個,趙兄。小弟突然有些胸悶難受,不想喝茶了。」
  
  「不想喝茶?好啊。」趙哲不以為意的,揮手讓那舞女收起玉足,輕搖折扇出主意道:「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吟詩吧。剛好可以直抒胸中意氣,解除胸悶。」
  
  吟詩?衛貞貞只覺得感動的想要哭了出來,他終於提到了吟詩。好像那些小說中,千金小姐多是欽慕落魄書生的驚艷才華,才芳心暗許的。如今這趙兄對自己已經數次動手動腳過了,如此和異性親暱接觸,是她這輩子從未有過的事情。衛貞貞心中下意識的,總是希望他是自己心目中那番形象。遂臉色好看了許多,只是有些意外道:「趙兄竟然還會吟詩?」吟詩好啊,總比看那艷舞,喝那艷茶來得好。況且,詩詞歌賦,最能體現一個人的才華胸襟。
  
  「賢弟,你太小瞧愚兄了吧?愚兄可是一個正正經經的讀書人。」趙哲搖著折扇,倒是對那退下去的舞女有些戀戀不捨,直是一番惋惜的模樣。
  
  讀,讀書人?當他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衛貞貞都有些替天下讀書人有些臉紅。不論是從頭到腳怎麼看,都看不出他有半點讀書人的味道。倒是挺像是一個浪蕩紈褲子弟的。
  
  見得她似是不信的表情,趙哲瞪眼道:「賢弟不信麼?愚兄就是進京趕考的。」
  
  「呃,趙兄,今年的春闈因為戰事而延遲到明年了。」衛貞貞咳嗽兩聲,好心的提醒道。
  
  「我就是來參加明年考試的。」趙哲眼睛都沒一眨。忙轉移話題道:「考試還早呢,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待愚兄拋磚引玉先。」
  
  如此,衛貞貞倒是蠻期待的。畢竟小說中都是那麼寫的,出外遊玩的千金小姐偶遇趕考書生。雖然這個書生,呃,和自己想像中的不太一樣,特別了些。但至少,還是個書生啊。
  
  「床前明月光。」趙哲指著透過窗戶照在榻前那一縷皓月光芒,沉聲吟唱道。
  
  衛貞貞略一愕,她自然讀過這首傳頌很廣的唐詩,現在讀書人一般也都會讀,不過多是在蒙學時候讀的。罷了罷了,白是白了些,好歹也是詩,興許趙兄是想家了。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她的心中,不知是和緣故,倒是開始為他開脫了起來。
  
  「地上鞋兩雙。」趙哲又是指著他們兩人這邊榻下,脫掉的兩雙鞋子。
  
  衛貞貞愕然間,卻又見得他很蕩漾的一把摟住了她肩膀繼續興致激昂的吟唱道:「你我兩兄弟,一起玩玉足。」
  
  滿廂盡愕,就連那幾名沏茶女和退到桌子下的舞女,都忍不住震驚在了當場。她們混跡歡場,什麼才子啊,讀書人的都見多了。時常會聽到人吟詩念詞即興表演的。但如此高水準的詩,卻是聞所未聞。
  
  衛貞貞一對明眸秀目,不敢置信的看著趙哲。讀,讀書人。進京趕考?吟,吟詩。原來,這就叫吟詩……
  
  「好詩,公子當真是吟得一手好詩。」沈家寶滿臉激動神色,忍不住眼淚都淌了下來:「小弟的這輩子,沒有白活。今日能夠得聞公子此詩,今生死而無憾。」
  其餘侍衛,也是急忙跟著扯淚道:「公子,您吟出此等曠古絕倫之詩,我等跟隨公子,實在是三生有幸。」
  
  「快快抄錄下來。」沈家寶忙不迭叫人拿了筆墨紙硯,叫人把這首詩抄了下來。又是拿著那張宣紙,顫顫巍巍的單膝跪在了趙哲面前:「公子,懇請將這曠古絕詩賜給小人吧。」
  
  「賞你了。」趙哲揮了一揮手。
  
  「謝公子賞賜。」沈家寶如獲至寶的站起身來,興高采烈的取了一疊銀票,給在場每人發了一張:「今兒個哥高興,賞,人人都有賞。」
  
  得了沈家寶好處的那些個女子,一個個又是開始奉承起趙哲的詩來。
  
  「賢弟,愚兄這首詩如何?」趙哲又是用力攬了一下她的肩膀,得意洋洋的問道。
  
  「好,好,趙兄果真是吟得一手好詩。」衛貞貞忍住要暈過去的感覺,臉色有些發白,神情有些呆滯,昧著良心的讚了一句。你我兩兄弟,一起玩玉足。好詩,真是好詩啊。衛貞貞只覺得心中那個美夢,被這堪稱極品的趙兄生生的打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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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9 21:53:01
第九十一章 船舷夜談
   
  「賢弟啊,你看以愚兄這種水準,明年是否能摘得金鑾殿皇帝欽點頭名狀元?」趙哲聽她如是說,臉上不免更加得意了些。
  
  狀,狀元?他,還真敢想啊。衛貞貞簡直佩服死自己這位趙兄了,他竟然能想到狀元身上去。但見他臉上隱有希冀之色,倒也不忍打醒他的美夢。只得硬著頭皮,乾笑了兩聲:「有機會的,呵呵,有機會的。」忍不住心中直感慨。天吶,他的貢生資格是怎麼取得的啊?
  
  「好好,若是愚兄取得頭名狀元,一定提攜賢弟你也去當個大官。」
  
  提攜她做大官?呵,衛貞貞心中開始抽搐了起來。
  
  趙哲從桌子上,取了兩茶盅,一手交給了她。一邊卻是一飲而盡。
  
  衛貞貞拿著那盅子茶,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但見得他眼神頗為殷切,只得銀牙一咬,將茶一口飲盡。
  
  「好,夠爽快。」趙哲讚了一聲:「賢弟,不如你也吟詩一首,讓愚兄見識見識。」
  
  「有趙兄珠玉在前,小弟豈敢獻醜。」衛貞貞急忙搖頭,又防止他出花倒樣,提議些什麼讓她心臟吃不消的主意來。遂不待他開口,便乾笑了一聲:「趙兄,小弟似乎有些暈船。想去船舷透透氣,你那個,慢慢玩。」心中尋摸著,若是再和他一起待下去,倒是真要怕自己心疾發作了。
  
  「既是如此,那愚兄陪你一起去吧。」趙哲扶著她起身道:「沒有賢弟在這裡,玩得也沒意思。」趙哲轉而對沈家寶道:「家寶啊,好好招待諸位兄弟,還有想兒公子。我帶衛賢弟出去透個氣兒。」
  見他都說到如此份上了,衛貞貞也實在沒辦法推辭了。只得任由他扶著,往外走去。男女授受不親就授受不親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動手動腳了。
  
  兩人一同到得船頭,夜色已經很深了,一襲襲的涼風拂面,倒是的確使得衛貞貞心頭舒坦了些,鬱悶的心情也消散了許多。一輪皓月當空掛著,漫天的星星璀璨而迷人。衛貞貞,立在船頭,望著湍湍河水,凝著秀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趙哲,也只是站在她身邊,背負著雙手仰望星空,臉色有些肅然,同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衛貞貞已經好幾次偷偷看過趙哲了,但見得他,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動都不動一下,任由一身白衣在夜風中飄動。直讓她心中輕輕一嘆,此時的他,倒是挺有些模樣的。只是,以他的才華,恐怕絕然過不了自己父親那一關。不覺又是微覺臉紅,為何與他在一起,總是會想到那方面去。她卻是不知,她本是懷春的年齡,又是在家閑來無事經常受到一些小說書的荼毒。今趟受想兒攛掇出門,本就是在潛意識中有些期許。而趙哲對她,卻是幾次三番的與她有過肢體的親密接觸。雖然還不至於被碰了幾下就認為自己屬於他了這般的嚴重,但下意識的,肯定會將他代入到一些念想之中。畢竟像是這種和一個男人摟摟抱抱的事情,在她生命中是從來不曾有過。
  
  「唉。賢弟,愚兄知道你打心底,看不起愚兄。」趙哲忽而轉過頭來,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悠悠嘆息了一聲。
  
  「我,我,小弟我……」衛貞貞有些驚慌失措,漲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呵呵。」趙哲自嘲的一笑,直是搖頭:「我知道,在你眼裡。我是一個草包,一個只懂得吃喝玩樂的紈褲子弟。所以,你在衡量著,是否要和我這個不成氣候的人結交,是嗎?賢弟。」
  
  「趙,趙兄。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般勢利人。」衛貞貞秀目圓睜,似是有些惱怒道:「是,我是在想趙兄的才華淺薄了些。但是,絕無要和趙兄斷交的意思。」
  
  「賢弟無須再安慰我了。」趙哲淡然一笑道:「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才華這種東西,與我無緣。所謂的金鑾殿狀元,只是和賢弟開個小小玩笑。事實上,我別說舉人了,就連秀才也不是。賢弟,今晚一別後,我們各分東西,以後再也別見面了。我呢,繼續做我的紈褲子弟,於胭脂堆粉紅帳中終老一生便罷。」
  
  「趙兄,你且聽小弟一言。」衛貞貞直是搖頭道:「趙兄堂堂大好男兒,又豈能如此自暴自棄。我大趙帝國數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少年平庸,卻大器晚成拜相封侯者。小弟相信,只要趙兄肯努力。定會憑著自己的實力,終歸會出人頭地的。」
  
  趙哲沒有回答她,只是仰望著夜空點點繁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一沙一世界,這漫天的星斗中究竟藏著多少世界?亙古以來,你我這等肉體凡胎只是茫茫大千世界中的一粒塵埃。出人頭地又如何,你不見古今往來多少帝王將相,到頭來依舊化作一抔黃土。」
  
  「趙兄又何須如此悲觀。」衛貞貞倒是被他說得有些傷感,幽幽嘆息道:「雖說功名利祿如同過往雲煙,只是人活在這世界上,又如何能簡單的超脫。趙兄,你說得對,是小弟僭越了。」
  
  趙哲深深地看著她,忽而呵呵笑了起來:「其實愚兄也未必沒有爭強鬥勝之心。不過,還是要感謝賢弟不嫌棄愚兄是個無用的草包。」
  
  「趙兄說笑了,與人相交貴在知心。小弟哪有如此不堪?」衛貞貞忽而抿嘴一笑,眨著眼睛直瞧著他:「更何況,趙兄也未必如表面上一般表現的如此不堪。小弟相信,趙兄心中自然有萬千溝壑。」
  
  趙哲看著她笑,雖說她做公子般打扮。卻依舊嫣然之極。直讓趙哲看得很是舒服,半晌後道:「賢弟,愚兄有句話兒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我兄弟,又有何話兒不能講?」
  
  「唉,愚兄怕是病了。」趙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故意深深地盯著她道:「剛才賢弟一笑,把愚兄的魂兒都勾了去。唉,愚兄怕是真的病了,對著賢弟竟然有怦然心動的感覺。我記得自己,沒有喜歡男人的惡性趣味啊。」
  
  衛貞貞瞠目結舌的盯著他,直生出一股把他丟到江裡去一了百了的念頭。自己這趙兄,才剛剛正經了一會兒,卻又老毛病發作了。自己這究竟是做了什麼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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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9 21:54:17
第九十二章 英雄救美
  
  「賢弟!」趙哲忽而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兒。
  
  「趙兄!」衛貞貞臉色緋紅,有些驚慌失措而掙扎道:「你,你想做什麼?」
  
  「賢弟如此聰慧,自然知道愚兄想要做什麼了?」趙哲忽而臉上掛上了一抹邪惡笑容,那模樣彷彿逮到了一隻美味可口的小白兔般。用力一抱,將她重重地擁在了懷中。
  
  「趙,趙兄,你你你,我,我我……」衛貞貞當即緊張萬分,想要掙扎,卻是渾身上下生不出半點力氣。彷彿這天與地,都在旋轉著。天吶,被他抱住了。這,這算不算是肌膚之親?一時間,又羞又憤。
  
  「哈,和你開個小小玩笑而已。我可沒有那種噁心嗜好。」趙哲呵呵笑著將她放開,摸了一把她那粉嫩細膩的小臉蛋兒:「不過。我家賢弟你長得如此嫩白,讓女子都要羨慕之極的吧。」
  
  「趙兄,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衛貞貞依舊有些暈乎乎的,神情之間卻是有些悲憤。暗忖自己的第一次擁抱,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失去的。這麼重要的事情,在他眼裡竟然只是一個玩笑。
  
  趙哲見得她似乎有些真的惱怒了,便舉手投降笑道:「好了好了,這次是愚兄不對。」說著,又是左右打量了她一番,時不時的眉頭一皺。直將她瞅得是身上沒有一處自在感。暗想莫非這壞人看出自己是女兒身了?要真被他看出的話,那可就完了。
  
  「我家賢弟一切都好,就是身體太過瘦弱了。」趙哲裝模作樣的拍了她兩下肩膀:「得好好鍛煉鍛煉身體啊,不然的話,走在路上都會被人欺負的。」
  
  除了你誰又會欺負我?衛貞貞直被他拍得是肩膀有些散架的感覺,但此時的她的確是扮演的男人,又生怕被他看出自己是女兒身。不得不硬扯著笑容:「趙兄說得極是,是該好好練練。」
  
  「不過,賢弟的胸肌倒是不小。」趙哲的爪子開始朝她胸口拍去。
  
  「趙兄!」若是那處再被他碰到,衛貞貞還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急忙將雙手護在胸口,秀目圓睜的嗔怒喊道。
  
  「如此緊張又是哪般?」趙哲故意錯愕道:「大家都是大男人,拍兩下胸口而已。就像愚兄就不介意,你想摸的話隨你摸好了。」說著,拉著她的手就要往他胸口而去。
  
  就在兩人拉拉扯扯之際,卻是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淫笑:「那位兄臺,本少爺看你那兔子爺細皮嫩肉的,不錯不錯。不如讓給本少爺吧,我出一千兩。」
  
  趙哲和衛貞貞齊齊望去,卻見幾個錦衣玉珮,油頭粉面的年輕男子正各自摟著個女人。興許是喝了酒,站都有些站不穩,搖搖晃晃的。趙哲微愕,雖然自己到船頭來散步,後頭肯定會有侍衛擋住來人的,怎會讓如此不堪之人過來打攪?左右一瞧,卻見沈家寶那貨賊頭賊腦的躲在了暗處,拚命朝他做手勢,又是指著那幾個笨蛋,做出了揮拳的動作。
  
  這才恍然,原來這幾個東西是沈家寶故意弄過來的墊腳貨。這主意倒是不錯,那幾人腳步虛浮,面色有些病態的蒼白,一看就不是什麼能打的練家子。想來,家寶還是仔細挑過的。
  
  衛貞貞小臉蛋一白,小手兒下意識的緊緊抓住趙哲的手臂。
  
  為了不辜負家寶那一片孝心,趙哲哪裡肯錯過這種機會。其實,就憑自己帶來的那幾個侍衛,以及暗中跟上船來的虛空子。即便是將這艘船拆了,也不會費多大功夫。更何況,他雙修到了今天,光以修為而論已經快要進入七品了。
  
  先將有些害怕的衛貞貞攬在了懷中,柔聲安慰道:「賢弟,莫怕。他們侮辱了賢弟,看愚兄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趙兄,我們不要與他們計較。」衛貞貞見他們人多,擔心趙哲的安全,雖然心頭有些不舒服。卻還是說道:「我已經透好氣了,不如回包廂吧。」
  
  「喲喲,還真是郎情妾意啊,一千二百兩,怎樣?」那面色蒼白的年輕男子又開始叫囂著:「兄弟,這錢都能讓你買好幾個了。」
  
  「我操!你敢侮辱我家賢弟。」趙哲撇開了衛貞貞的手,挽著袖子衝了上去。要說趙哲以前在學校,也衝動過,幹過幾次架。不過穿越之後,卻是個皇帝,基本沒機會和人動手。又似乎修為有所精進,渾身上下只覺得充滿了勁道,早就憋得慌了。
  
  見得趙哲一怒之下衝上去,衛貞貞的心陡然緊張萬分了起來,但她一柔弱女子卻是幫不上半點忙。只好嬌呼了一聲:「趙兄小心點。」
  
  其實以趙哲如今快要突破到七品的真氣修為,即便沒怎麼練過拳腳功夫,揍這幾個紈褲子弟算是大材小用了。不過,為了打驚險一點,多讓衛貞貞替自己擔心些。趙哲倒是故意放了下水,揮拳踢腿,與那幾個紈褲子弟戰作了一團。
  
  而那幾個紈褲子弟,本就沒多少本事。雙方打起來,簡直猶如街頭潑皮。不過在衛貞貞這種外行的眼中,卻是打得激烈而危險之極,一顆芳心七上八下的,為他擔憂不迭。
  
  砰!在趙哲胸口之處中了一拳,直將她的芳心都揪了起來。然而他卻反過來一記蹬腿,將人狠狠踹出,邊踹還邊罵道:「叫你侮辱我家賢弟。」按照他如今的修為,像這等毫無戰鬥力的紈褲子弟打上來,簡直如同撓癢癢一般。若非他有意要讓衛貞貞多替他擔心些,恐怕半記也碰不到他。
  
  待得過足了打架癮頭之後,趙哲才用了幾個兇險的動作,「好不容易」將他們幾個都撂倒在地。而那幾個妓女,也都似乎受了驚嚇,躲到了船舷一側。
  
  「趙兄,你沒事吧?」眼見著戰事結束,衛貞貞急忙跑上前去,拉著趙哲的手臂,神色焦急的翻看。剛才她親眼見到,趙兄似乎被挨了幾下。那感覺,彷彿揍在了她身上一般。
  
  「我沒事。」趙哲深深呼了幾口氣,又是狠踹了地上的人幾腳。這才將某個紈褲子弟擠著眼睛塞過來的一小包東西,趁著衛貞貞不備,抹嘴時塞進了嘴裡。轉而這才拉著衛貞貞的手道:「賢弟,剛才愚兄失態了。只是愚兄聽到他們膽敢侮辱賢弟,愚兄著實一時氣憤,按捺不住。賢弟不會責怪愚兄衝動和粗魯吧。「哎喲…」說著,趙哲忽而低呼了一聲,眉頭緊緊鎖起。然而就在衛貞貞眼神注視之時,急忙又裝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額頭上的汗水,卻是不斷滴落,面色有些隱隱蒼白。嘴角一抹紅色,漸漸溢出。
  
  那模樣落在了衛貞貞眼中,直讓她眼眸之中,隱隱迷上了一層霧氣。聲音有些哽咽的低聲呼道:「趙兄,你,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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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9 21:54:40
第九十三章 死番茄
  
  「沒有沒有,哪有的事情。」趙哲慌亂的回過頭去,飛快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心中卻是暗忖,嘿嘿,這妞兒這次是過不了關了。瞧她那感動的小模樣,嘖嘖,今晚鐵定有戲了。不過還是須得再加把勁道才好。想及此處的他,又是連連咳嗽兩聲,用力將嘴裡餘下的血跡吐了出來。
  
  衛貞貞見狀,急得快要哭了出來,臉色之間隱隱有些心疼。畢竟,趙兄是為了她,才和人打了起來,傷得如此之重。小手兒顫巍巍的,想幫他擦血跡。
  
  趙哲早就嘗出這血跡是什麼玩意了,哪裡肯讓她擦。一擦豈不是要露陷了?急忙又是用白衣袖子,往嘴角抹去:「賢弟,不礙事的。愚兄自己來。」卻偏生擦得是急了些,幾滴「血跡」飛濺而去,其中一滴,竟然恰好射到了她的小嘴裡。
  
  舌頭上傳來絲絲酸酸甜甜的味道兒,那味道,又似乎有些熟悉,好似,好似是那種番邦傳來某種多汁植物果實的滋味。她本是一個聰慧而心思細緻的女孩兒,只是社會經驗太淺薄了些,又是被他一連串的不按常規出牌而弄得心神紊亂。一時間,腦海中的各種念頭紛沓而至。原本替他擔憂而心疼的臉色,漸漸凝固住了,秀目怔怔的看著「趙兄」。
  
  趙哲見狀,也只得撓頭乾笑了兩聲:「那個,這叫番茄,又叫西紅柿。好像是番邦傳來蔬菜,味道酸甜而甘美。賢弟若是喜歡的話,愚兄差人給你弄一些來。」
  
  那幾個躺在地上裝死的紈褲子弟,也都紛紛站起身來,拍拍屁股邊閃人邊道:「那個,趙兄,小弟們都閃了先啊。您老自求多福吧。」
  
  衛貞貞死死的盯著趙哲,絲毫沒有理睬那幾個跑路的紈褲子弟。嘴裡嘗到了那一滴番茄汁味道她,也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想到了這分明是趙兄一手弄出來的把戲。
  
   趙哲被她看得是渾身不自在,環顧了一下左右,卻剛好見到沈家寶那賊貨,也是縮頭縮腦的閃人。心中暗罵了一聲後。這才苦著臉對那衛貞貞道:「那個,賢弟。愚兄,那個,嘿。」
  
  「趙兄,你可真是一個好兄長。」衛貞貞貝齒緊緊咬著嘴唇,臉色有些發白。心中暗忖妄自己多麼的信任他。卻是死也沒有想到,從頭到尾,他一直是在欺騙自己。
  
  「呵,玩笑,玩笑而已。賢弟何必動怒。」趙哲乾笑不迭,一臉發虛的去拉她小手:「那個,大不了你捶我幾下出出氣可好?」
  
  衛貞貞一時不防,卻是被他緊緊抓著小手。掙扎不動時,不由得臉色一寒道:「趙兄,請你放手。」
  「我不放。」
  
  「趙兄,請你放開貞貞。」衛貞貞臉色極其的蒼白,從頭到尾想通了之後,眼神之中沒有了半點兒神采,低著螓首淺聲道:「若趙兄不放,回頭貞貞唯有以死明志。」
  唉。趙哲見得她說話雖輕柔,但卻能從她的眼神中見到她的決心。他雖然與她認識尚短,卻也隱隱知道了她的秉性,外表雖然柔弱之極,但其性卻是柔中帶剛,說得出怕是做得到。只得心中輕輕一嘆,鬆開了她的手。直罵,這死番茄,害死我了,白忙乎了半天。
  
  「多謝趙兄。」衛貞貞將小手縮回,藏到了身後。輕輕嘆道:「若是趙兄有辦法能讓樓船靠岸,貞貞當感激不盡。」
  趙哲明白,別看她現在依舊趙兄趙兄的叫。但卻已經在兩人橫隔了一道深深地溝壑。趙哲掏出帕子,輕輕的擦乾凈了嘴角的番茄汁。臉色變得有些嚴肅,淡然揮手一招。
  
  只見沈家寶連滾帶爬的衝了過來,單膝跪在了趙哲面前:「公子請吩咐。」
  
  「衛小姐的話,剛才你已經聽到了。」趙哲背負著雙手,轉過頭去望著船舷外那河水波浪:「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船在最近的碼頭靠岸,然後弄一輛馬車將她們送回家去,不得出半點差錯,否則為你是問。」
  
  「是!公子。」沈家寶有些虛汗直冒的,沒有二話的直接掉頭就走去處理事情來了。
  
  衛貞貞怔怔地看著他那有些挺拔的背影,很是意外他真的肯讓船靠岸。要知道,按照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想要強留自己在這艘船上,自己怕是半點辦法也
  沒有。自己唯一能做的,怕是只有一死了之了。而此時,怎麼看,都覺得他那挺得筆直的背影,似乎有些蕭瑟。
  
  「趙公子又是為何,肯點明貞貞是女兒身的事實了?」衛貞貞的神色有些複雜,長長一嘆後又幽幽問道:「為何不再假裝不知,貞貞是女兒身了?」
  
  「我承認,我是一個浪蕩子。」趙哲神色淡然的看著滾滾河水,沒有回頭:「不過,浪蕩子也是有尊嚴的。與其叫賢,呃,貞貞自此以後對我厭惡至極,還不若就此放手,從此人各天涯,彼此之間,說不得還能互相想念一下今晚的邂逅。」
  
  衛貞貞也是將雙手微微抱在胸口,憑欄而立,任由夜風將她鬢角長髮吹得飛飛揚揚,臉色竟是緩和了許多,只是卻沒有說半句話。
  
  不多片刻,顯然是家寶發揮了作用。樓船緩緩轉舵,開始往河邊一個碼頭靠去。大河雖然有些寬廣,卻也沒多久,便緩緩靠了岸。與沈家寶一同出來的想兒,有些不明所以,挽著她家小姐的手腕道:「公子,出什麼事情了?」
  
  衛貞貞沒有搭理她,反而是在船靠岸後,見得趙哲沒有動彈半下。心中卻不知是和滋味,也許這一別,雖然不會天涯海角,卻定然是人各一方了。他即便本事再大,恐怕也進不了自家的府中,進得了自己的閨房。雖然在知道了他一直在欺騙自己,但等靜下心來後,想想,卻也不是那般的無趣。尤其是,幾次摟抱和拉手過後。如此的與一個男人親密接觸,教她又如何,能將這個男人從自己心中抹去?
  
  「趙兄,保重。」衛貞貞輕輕一蹲身,與想兒一道緩緩往另一側登岸船舷走去。直走過一半後,卻回頭依舊見趙哲沒有動半下。臉色不覺隱隱有些發白。原來,他竟是對自己沒有半點留戀。心中不覺得一股心氣憋得難受,轉而和想兒都加快了腳步,下了船。
  
  沒多久,船又是起了航。但到了下一個碼頭,趙哲在船上玩的無趣。也是下了船,回了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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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 01:18:48
第九十四章 東廠冤案
  
  過得數日,楊定山大軍的正式捷報終於到了。朝廷上下,倒也是一片喜氣騰騰。不論是貪官污吏,還是賢臣忠將,莫不都是希望這場戰爭獲勝。因為所有人,僅這件事情上,多是處在同一個利益鏈中,整個國家要真的都被暴民霍亂了。那才叫家產田產豐富的朝廷官員們欲哭無淚了。
  
  如此,禮部開始準備各種慶功宴席。而兵部則是開始統計戰爭的得失與戰將士卒的功績,吏部和都察院則是開始清算這場動亂之中,某些官員和將領們的功過。一切都井井有條的進行著。
  
  然而,些許不和諧的聲音也開始漸漸流傳了起來。說什麼楊定山挾功自傲,私藏了泰半戰爭所獲的戰利品。又有人向趙哲參折子說什麼楊定山已經是中軍都督府左都督了,此次打了大勝仗後,功績遠超其他都督府都督,若是朝廷封賞不公,怕是會惹出禍端之類。又有流言說什麼楊定山準備挾軍自重。
  
  這些紛亂的流言和折子,直讓趙哲心頭一陣光火。這才剛打了個勝仗,便有藏在暗處的小人們開始煽風點火了起來。更何況,這他媽的算什麼勝仗啊?殺些抓些老百姓而已。說楊定山想擁兵自重的,怕多是些別有用心,混淆視聽之徒。
  
  先不說這大趙帝國平常不設將軍,而各部隊統帥平日裡也沒有資格指揮軍隊。這三十萬大軍,也多是從各部隊中臨時抽調出來的。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可以指揮軍隊揮軍京都,那他按照規定留守京城的一大家子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的命還要不要了?他楊定山已經六十多歲了,諸多妻妾兒孫的性命難道就能隨便丟的嗎?
  
  那些言論,分明是挑撥之計。怕楊定山打了如此大勝仗之後,從此受到皇上的重用,影響到了其他軍隊的利益。
  
  趙哲一邊密旨安撫楊定山,一邊卻是著東廠暗中調查抓捕散佈流言者,順籐摸瓜的查找源頭。一來是趙哲的確有意剿滅些流言,以免一幫小人以為自己智商有問題,可以隨便利用。二來,也是測試一下如今被清洗收服過後的東廠忠誠與能力。一些辦事不力,三心兩意之徒,可以借此機會再清洗一次。趙哲當皇帝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漸漸地也開始明白,屬下的能力可以差些,但絕對不可以不忠誠。
  
  數日之間,憋得久了的東廠,竟然在京城暗自惹出了一片腥風血雨。足足有數百人,因為流言之事而被東廠暗自逮捕,審訊,甚至是直接處死。包括四名直接對趙哲上書折子的文武大臣,也被東廠弄進了天牢之中,在極其殘酷的刑訊之下,有三人果真是有極大的嫌疑。但其中一人,卻是出了點問題,因其也參了楊定山一本,斥責其用兵兇惡,殺戮太重而殘殺了許多俘虜,有違仁義之道。
  
  趙哲還記得,當時在養性齋中看到這個折子後,有些憤怒的將那折子丟到了一旁。畢竟楊定山是自己欽點的將軍,甚至自己在一開始還主張將所有俘虜悉數殺盡,若非被人勸住,怕是這些俘虜要一個不留。這件事情,有許多官員是知道的。這人參楊定山如此罪名,豈不是也是在指責自己殺心過重?
  
  不過,區區一個折子而已。趙哲倒也沒有小氣到為了這麼一個折子而要去找他麻煩。不過,似乎因為伺候在一旁的小多子見得趙哲龍顏不悅。竟在這次東廠遏制流言行動中,順手將此人也逮了進去,慣例一通刑訊下來,卻是發現其沒有故意散佈任何流言的跡象。遂又將他放了出來,誰想其才放出的第二日,便一命嗚呼了。
  
  此人正是三年前,老皇帝死之前一年中得的狀元孫劭,現任翰林院修撰。而翰林院與吏部正擬其為五品侍講學士,年僅二十七歲。算得上是前途無量。於仕林之中頗有些名氣。
  
  若是一個區區前科狀元,倒還罷了。刑訊過度錯殺便錯殺了。偏生這孫劭,竟然是都察院右都御史籐禹那老傢伙的孫女婿,大理寺卿籐崇的女婿。
  
  籐崇那人還好些,根據錦衣衛的暗中調查,此人算得上是一名清官,性子剛正不阿而又沒有其老父的胡攪蠻纏勁頭。若非因為趙哲實在不喜其父籐禹,說不得這籐崇也會在他重用名單之中。
  
  但那籐禹,不但貴為都察院右都御史,且還是三朝元老。更重要的是,此人胡攪蠻纏歸胡攪蠻纏。但就連錦衣衛都沒有辦法從他身上挑出什麼毛病來。他一不貪污,二不受賄,更沒有很明確的營私結黨。
  
  上次被趙哲挑了一個小茬,打了一頓後,倒是在家消停了數月。不過這老頭的筋骨還真是彪悍,就連好些個年輕人都沒辦法承受庭杖之責,至少得養個半年一載的。他倒好,區區數月後便又生龍活虎的跑來上朝了,依舊是那般的不給趙哲面子,時不時的當面頂撞幾句。
  
  好幾次惹得趙哲心頭一陣光火時,想拉出去砍了了事。但又無奈找不到他太大的把柄,而他有時候實際上提的建議還是稍微有些道理的。
  
  如今,他的孫女婿死在了東廠刑訊之中,而且是被查明冤枉的。天知道,那老不死的傢伙,會如何的讓自己銷魂。
  
  趙哲躺在太師椅中,讓牡丹和鳶尾揉著太陽穴,眼睛閉著休養其神。而小多子,則是臉色蒼白的跪拜在趙哲面前,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
  
  聽罷小多子將前因後果稟明之後,趙哲不由得哼了一聲,斥道:「小多子,你可真能耐啊。第一次替朕辦大事,就辦得如此風光。那籐禹是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若那孫劭真有些什麼過錯倒也罷了,如今可好。保不得那老不死的傢伙會讓朕頭疼一段時間。」
  
  「皇上,奴婢該死,是奴婢辦事不利。」小多子連連磕頭,面色羞憤欲絕道:「還請皇上賜奴婢一死,那籐禹也就不會追究了。」
  
  「放屁。」趙哲猛然一拍桌子怒罵道:「賜死?你的心竅被漿糊塞住了啊?還是認為朕連一個近侍都保不住?朕罵你,是想讓你多長長心眼。他孫劭是清白的,你就不能給他潑點臟水啊。非得放了他,讓他回去後才死?你他吶吶的管的是東廠啊,不是大理寺。」
  
  「是是,奴婢明白了,以後奴婢辦事一定多長幾個心眼。」小多子依舊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罷了罷了,這次你也是想為朕出口惡氣,才捅了籐家那個老馬蜂窩的。」趙哲揮手道:「起來吧,到邊上給朕待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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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大小狐貍精
    
  正說著話時,司禮監太監跑了進來,面有難色的稟奏道:「皇上,籐大人攜著那孫劭孤兒寡母杵在御花園門口,說是非要見到皇上不可。否則,否則……」
  
  「罷了罷了,朕知道了。」趙哲也懶得聽那否則,按照那籐禹的破脾氣,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會怎麼個否則了。不外乎就是帶孫劭的孤兒寡母,一頭撞死在外之類的。頓了一下,喝了口參茶後懶洋洋道:「家寶,家寶。傳朕旨意,領那籐禹進等人進來。朕今天不辦事了,就光和他玩上了。」
  
  守在門外的沈家寶重重的應了一聲後,急忙匆匆而去。而趙哲,卻是繼續躺著,任由那牡丹與鳶尾兩名侍女的芊芊玉指自愛全身上下按摩著。
  
  「近日裡,你們幾個姐妹的修煉進度如何?鳶尾,你這個小懶蟲,有沒有給朕丟人?」趙哲舒適的哼哼著,因為修煉武功之故,對於穴位的掌握和手中的力量掌控是越來越好了,按摩起來指力直透穴位深處,當真是舒適之極。
  
  「皇上,鳶尾妹妹就愛偷懶,如今才剛剛修到九品沒多久。」身材高挑而火爆的牡丹,那對桃花眸輕輕的對鳶尾一橫。
  
  「皇上,牡丹姐姐又欺負奴婢,奴婢不依啊。」嬌小玲瓏,活潑而愛撒嬌的鳶尾又粘在了趙哲身上,嘟著小嘴兒輕哼道:「牡丹姐姐她比奴婢也好不到哪裡去,不也是九品嗎?紫荊姐姐和流蘇姐姐都已經相繼進入八品了。」
  
  八品了?趙哲也是微微吃了一驚,她們才不過是修煉了區區數月,就晉陞入八品了。想自己修煉的可是天下第一奇功,至前兩日才勉強進入了七品。如此一年下來,紫荊她們怕是要和一般的御前侍衛差不多水準了。不過,這兩個好玩的懶丫頭,進度可就慢了點兒。她們的資質可是並不比紫荊她們差。
  
  鳶尾那嬌小玲瓏的身軀直往他懷中鉆,可真是溫香可愛。聽著她口音又甜又糯的撒嬌聲,直讓趙哲一陣心動不已。
  
  見得鳶尾不顧廉恥的當眾勾引皇上,四女之中身材最為火爆誘人的牡丹哪裡甘心示弱?趁著幫趙哲手臂按摩之極,卻是輕輕將他的手放在了她修長結實的大腿上,粉面桃紅,雙眸放電而嬌喘若吁道:「皇上,奴婢練功也好辛苦的,您看看奴婢的腿都好酸了。」和皇上相處得久了,她自然知道皇上對於自己的一雙傲人長腿最感興趣。
  
  趙哲果然被她吸引了過去,手順著她的美腿輕輕揉捏著,一副大為享受的模樣。
  
  鳶尾直氣得一張小嘴都嘟了起來,四肢並用而緊緊抱住了趙哲,丁香軟舌輕輕吻在了趙哲的耳朵上,媚聲嬌吟道:「皇上,奴婢最近從古書上學到了一些新鮮的玩意,要不,這就幫您試試?你只管躺著享受便罷。」
  
  趙哲被她舌尖碰的是一陣酥麻,剛想迷迷糊糊答應下來時。卻聽得牡丹嬌哼不滿道:「小狐貍猸子,這可是皇上辦公之處。你怎得如此不知是羞?」
  
  「大狐貍精,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自己做的羞人事卻不提,偏生要來說我。」鳶尾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好了好了,朕不過問了一句,你們兩個就又吵了起來。」趙哲笑著朝她們翹臀上一人一巴掌,脆響嬌吟聲中哼道:「沒聽到剛才說籐禹那老傢伙要來了啊?去去,都去樓上練功去。哼,最近竟敢偷懶,看晚上朕怎麼懲罰你們兩個。」
  
  「是,皇上。」心有不甘的兩名侍女,微紅著臉,似乎又有些期待的退了下去。
  
  沒過得多久,沈家寶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啟奏皇上,都察院右都御史籐禹籐大人和其家屬帶到。」
  
  「讓他們都進來吧。」趙哲瞥了一眼侍立在身邊的小多子,這才懶洋洋的說道。
  
  「皇上,求您為老臣做主啊…!」果不其然,還沒等他人進來,哭聲就先至。只見他領著一婦人嬰孩而進,直接撲騰到了趙哲面前,抱住了他的大腿,哭天喊地道:「皇上,老臣的孫女婿是被冤枉的,他,他死得好慘啊,從天牢回到家中,滿身傷痕纍纍不成人樣,只剩下了半口氣。只來得及交代幾聲後事,便丟下了妻女,一命嗚呼而去。可憐老臣那孫女婿,寒窗苦讀二十年,好不容易中上了金科狀元,兢兢業業國效命,為皇上效命。誰想,誰想竟然如此窩囊的被閹黨狗賊冤枉而抓去天牢折磨致死。」
  
  見得他如此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往自己褲管上擦。趙哲也真是有些苦笑。平日裡要敢這麼做,早就讓人拉出去一頓庭杖,也好再清凈幾個月。不過,貌似這件事情,的確是自己身邊的人做出了問題。
  
  而那雙十年華的少婦,身披素縞孝衣,手中抱著不足歲的嬰兒。跪在趙哲面前,哭得是梨花帶雨,好不淒慘。但她卻是只管哭,半句話也沒說。
  
  「好了好了,籐愛卿,這件事情朕已經知道了。」趙哲說道:「先起來說話吧,孫夫人也先起身吧。來人,看座。」
  
  「謝皇上。」那籐禹,依舊是老淚縱橫的。但這次卻是難得的沒有和趙哲頂牛。而是乖乖的扶著孫女兒起身,催促道:「癡兒,皇上答應替你相公報仇了,還不快快謝恩。」
  
  「誥命孫氏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那孫夫人,剛起身半截,卻又立即撲騰一下跪拜了下去,抱著嬰孩連連磕起頭來。
  
  趙哲眉頭一皺,這籐禹果然難纏之極,一上來就對自己下套啊。但他越是這樣,自己就越是不喜歡他。若有什麼事,好端端的和自己說,興許還能聽得進去些。
  
  但此時,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眼前這個,可是一個難關。對於籐禹,自己看不爽可以罵幾句。但對於這新冤死了丈夫的寡婦孤女,趙哲還真不可能拿她們怎麼辦。便臉色一正道:「孫夫人先起來吧,這件事情,朕會親自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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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護短皇帝
  
  「皇上,此事還有什麼好調查的,分明就是這個禍國殃民的閹狗張三多干涉朝政,枉顧皇命,殘害忠良。老臣建議,立即將這閹狗凌遲處死,梟首示眾。而東廠乃閹黨遺毒,也早早的撤了好,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而禍害朝綱。」籐禹倒是精神頭十足,吐沫橫飛,一字一嘶的叫道。眼神,兇惡而仇恨的死死盯著小多子,恨不得拆其骨,食其肉。而孫氏那小娘子,眼睛也幽毒的瞟著他。
  
  「籐禹,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趙哲背負著雙手,冷冷地說道:「要不然,朕的皇位讓於你如何?天下大事,鉅細靡遺,都由你來做主如何?」
  
  籐禹一顫,急忙跪拜而下,將頭叩到了底:「老臣不敢,老臣實在是惶恐萬分。老臣以全家性命擔保,老臣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半點異心。」
  
  「哼。」趙哲揮了揮衣袖,不悅道:「朕已說過,朕會親自調查清楚的。至於東廠需不需要撤,朕心中自然有數。籐愛卿若無他事,退去吧。」
  
  「老臣知罪,老臣還有一事想懇請皇上恩準。」籐禹長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趙哲向來對他沒有好感,但此時也不想和他鬧得太僵。遂淡然道:「朕知道你的忠心,說罷,是不是想追封孫劭什麼官,還是提高孫氏的誥命品級?」
  
  「都不是,老臣斗膽請皇上蒞臨孫劭頭七葬禮,一來是還孫劭一個清白。二來,也好教天下讀書人都安心,平息一些閑言碎語。」籐禹一字一句,正色的說道:「三來,也算是給足了孫家孤兒寡婦一個面子,省得她們今後被人欺負。」
  
  「呵呵,呵呵。」趙哲仰著天,直是笑了起來:「籐禹啊籐禹,你果然是挺斗膽的。竟敢叫朕去參加那孫劭的喪禮?莫非那孫劭是王公大臣,朝廷肱骨不成?」笑到最後,臉色一冷道:「籐禹,你究竟是何居心?莫非,是想朕貽笑天下嗎?」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想請皇上蒞臨而以正視聽,以安天下仕林之心。畢竟,孫劭至不濟,也是先皇欽點的前科狀元,在仕林之中極有聲望。如今被閹狗冤死,天下仕林之中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皇上若不安撫,怕是要教天下讀書人寒心。」籐禹發揮了其一向固執的本事,深深地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要朕去安天下讀書人的心?莫非,在滕愛卿心中,朕做錯什麼事情了麼?」趙哲冷聲問道。
  
  「請恕老臣直言,皇上寵幸奸佞宦官。以至於鬧得腥風血雨,殘害忠良。以至於現在朝廷上下,士林之中人心惶惶。」說著,籐禹又是瞪向了小多子:「假以時日,這張三多怕是會劉超還狡詐兇狠三分。還請皇上三思啊。」
  
  「莫非籐愛卿實在指控朕不辨忠奸,昏庸行事?」趙哲緩緩地坐了下來,拿著茶慢吞吞的喝道:「朕也不想和你爭辯些什麼。雖然籐禹你這人挺讓朕討厭的,卻好歹沒有犯過什麼大錯。雖然有些年老糊塗了些,但對大趙也是忠心耿耿。朕也不殺你,繼續讓你活著,好好地活著,看看朕,是怎麼治理這個江山的。來人,擬旨。」
  
  伺候在外的秉筆太監立即走進,拿了筆墨紙硯準備寫字。
  
  「因籐禹三代元老,勞苦功高。如今年事已高,臨近壽誕。朕特撤其清國侯爵,封賜其為壽國公,賞壽銀一萬兩。」
  
  「追封孫劭為翰林院侍講,喪事開銷用度,一律由國庫承擔。」
  
  「封孫劭遺孀孫氏為五品誥命,賞銀一萬兩。」
  
  秉筆太監飛快的按照趙哲的話,加工潤色,形成了套路文章。
  
  等趙哲封賞完後,才揮手道:「聖旨回頭會讓司禮監太監送去府上的,籐愛卿,誥命夫人孫氏,你們都先回去吧。來人,送他們回去。」
  
  沈家寶等幾名侍衛,得令進來,將尚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籐禹和孫氏半迫半請了出去後。一直未作聲的小多子,臉色羞愧的又是跪拜在趙哲面前:「皇上,這都是奴婢犯下的錯,害得皇上要替奴婢受罪,讓奴婢好生心疼。不如就將奴婢交出去,任憑那籐老賊處置便罷。」
  
  「罷了罷了,此事朕早有決議。」趙哲淡然揮手道:「任何人都會做錯事情,或有所疏忽。小多子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長著呢。」
  
  「皇上…!」小多子激動的熱淚盈眶,嘶聲哭喊著:「奴婢,奴婢何德何能,得受浩蕩皇恩。無以為報,唯有對皇上忠心耿耿。若是奴婢對皇上有半點異心,當受五雷轟頂,萬蟻噬骨,永世不得超生之刑。奴婢願做皇上最忠心的狗,任何人膽敢試圖違背皇上,奴婢會將其撕成碎片!」
  
  「好端端的,你又在說什麼胡話。」趙哲對他如此表忠心的話,還是有些滿意的:「去吧,從東廠內好好找一個替死鬼,以平定下人心。」趙哲揮手,讓他和其他人都退去。
  
  小多子又是千恩萬謝後,才退了出去。
  
  等得人都走盡後,趙哲才一個人躺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的想著事情。表面上看起來,自己是在力保小多子,要了他的絕對忠誠。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自己一個皇帝,如此寵幸與保護犯了錯的一個太監。又如何讓他不感激涕零?但實際上,趙哲卻是明白,自己必須保他。如今朝廷上上下下,任何人都知道小多子是自己的貼身心腹,東廠的事情後面也是他趙哲的影子。若是因為一些事情,卻在大臣或者天下讀書人的壓力下,要把貼身心腹丟出去平息事件。那自己這個皇帝,先不提當得如何窩囊。就連大臣們,都會認為這個皇帝很軟弱可欺。
  
  而自己身邊原本忠心的人,也都會因為此事產生心寒之感。自此之後,哪個人又敢完全信任他趙哲,盡心盡力,不遺餘力的幫他辦事?更何況,小多子雖然一開始辦事尚毛糙了些,但其手段雷霆而狠辣,看得出來,假以時日,他定會成為自己手中最讓人害怕的尖刀之一。
  
  如此頂住壓力力保於他,當真是好處多多。至少,想自己這種護短之人。對於收攏人才,有著極大的好處。至於讀書人,趙哲心中唯有冷笑。倒不是看不起他們,只是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發發牢騷他們還成,真要是敢幹出點什麼事情來,他們還遠不如一群饑民來得兇狠和有威脅些。更何況,一群只知道四書五經,吟詩作對的讀書人,要之又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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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這才是真正的天下
  
  時值六月初,各地小麥夏收完畢後奏章已經陸陸續續而來。讓趙哲稍感欣慰的是,還算幫自己穿越的那老天爺有些小小良心。除了戰亂中的山東,河南,以及遼東三省產量低得可憐外。其餘各省,由於今年上半年風調雨順,倒是一個不錯的豐年。這讓原本糧食緊缺的大趙總算是稍稍喘了一口氣,民心也可以稍安定些。
  
  由於產量尚未完全統計,由嚴彧提議倡導的地主階層減租一案之效果,尚未有所回饋。但不管如何,朝廷減稅半成,多多少少能讓農民的日子稍微寬裕些。
  
  出征了數個月的楊定山,也終於班師回朝。但與其說是班師,卻不如說是楊定山帶著少量騎軍,先行一步回了京城。雖然他身在前線,但前些時候,京城之中鬧得沸沸揚揚的種種流言他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他還知道皇上一怒之下動用東廠去剷平流言,並一不小心誤殺了前科狀元孫劭。
  
  在流言剛出之時,他還擔憂皇上是否會被流言和文武官員的諫言而真的生出疑心,要知道他可是家中老小悉數在京城留守呢。正待他心急如焚之極,卻是收到了皇上果決斬斷流言,並親手收到皇上的安撫密旨,說什麼讓他在前線該幹嘛就幹嘛,而他會在後方為他楊定山開闢出一個穩定的後盾,也絕不會干涉他在前線如何作戰指揮。而皇上也等著他這次勝仗休整完畢後,揮軍遼東,與遼東軍團會合,一舉踏平囂張跋扈的後金蠻族。
  
  說實話,在看到這份密旨的時候,楊定山不覺有些熱淚盈眶,頓時對皇上心生出知己之感。一個將軍,元帥,在打仗的時候最忌諱後方不斷插手,不信任,甚至是不斷更改作戰計劃。而皇上他也說到做到,為了避免他分心,情願得罪很多人也要將那股歪風流言殺下去。
  
  他楊定山的先祖,本是跟隨太祖打天下的將領。世襲至此,他依舊有世襲鎮國侯的爵位。但他自幼仰慕先祖以及太祖,想當一名能夠叱吒天下,戰無不勝的將軍。遂自幼勤奮好學,熟讀各種軍事韜略,並刻苦練武於四十歲便登頂武學宗師地位。然而到他六十多歲了,官位靠著先祖餘蔭,自己的努力,以及熬出來的資歷,也已達中軍都督府左都督,這一生卻只是剿過幾次匪,平過幾次小小的邊患。
  
  世道太平,對天下人本是好事。但對楊定山這種做夢都想打仗的軍人來說,卻是一種心靈上的折磨。數次上書先帝,為解決日益猖獗的邊患,不如以攻為守,哪怕是動用傾國之力,也要踏平一個國家而以震懾宵小。然而活了年歲很長的先帝,卻是個不願多事的皇帝,一次次的將他提議駁回,到最後連看都懶得再看一眼。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次平亂之戰,他才如此積極的參與。也是竭盡心力,要打一仗完美的勝仗,不但鑄造自己的信心,也鑄造皇上的信心。
  
  既然皇上如此信任於他,他也知道皇上在位時間尚短,羽翼未豐。不忍皇上太過為難。遂在擊潰敵軍大部隊後,幾次追逐後,將軍隊指揮權給了自己信任的副手去收尾,而他則是輕騎從簡,一路回了京城。
  
  待得他風塵僕僕,連家都沒有回直接在紫禁城御花園養性齋中覲見到了皇上的時候。卻見皇上在養性齋中,掛上了一張很大很大的地圖。而他,正身著龍袍正裝,猶若一座巍峨的高山一般,背負著雙手觀望著那張碩大無比的地圖。區區數月未見,皇上的龍威氣勢又是遠遠不同於以前了。以他王品宗師級的實力,自然知道皇上的修為精氣又是增加了不少。雖然他也略覺奇怪,皇上修煉的是什麼功夫,為何如此精純而霸道。就連自己的修為,在他面前也隱隱有些壓迫而臣服的感覺。這不僅僅是身份上讓他臣服,而是修為之上。但皇上的私事,卻不是他能夠過問的,遂將這個念頭驅逐出心中。
  
  「老臣楊定山,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楊定山一字一句,幾乎震得書房屋樑輕顫,重重地跪拜在了趙哲面前。
  
  「定山啊。」趙哲那身軀穩絲未動,淡淡的說道:「過來朕身邊,好好看看這幅地圖。」
  
  「老臣遵旨。」楊定山起身後,立在了皇上的身側後些,定了定睛後仔細看向那張地圖。看得足足有半柱香的時間後,他才皺著眉頭低頭問道:「皇上,老臣不知,這,這是什麼地圖?如此地形,環境,老臣從未見過。」
  
  「呵呵,定山,你告訴朕。以你的身體狀況,還能為朕征戰多少年?」趙哲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輕輕一笑,反問道。
  
  楊定山的身軀一震,彷彿感受到了皇上心中那一股子的雄心。不知不覺,一股熱血有些湧出的感覺,顫聲道:「皇上,老臣如今六十三歲,但老臣武功修為早已是王品宗師境界。身體不比任何壯年人差。老臣,能為皇上征戰到一百歲。」
  
  「一百歲啊,好,好。」趙哲很是開心的笑了起來,單手背負,一手指著那張碩大地圖道:「此乃世界地圖,是朕從西域各國,歐洲列國等人手中,根據各種信息搜集拼湊而來。」
  
  「世界地圖?」楊定山愕然不迭,他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地圖。
  
  「定山且看,這塊紅色區域,便是我大趙帝國。」趙哲指著中間偏右一處紅色區域,冷聲說道。
  
  什麼?饒是以楊定山的宗師心境,也忍不住連連倒退了幾步,死死的盯著那塊紅色區域,又是看看那些剩下的廣袤而龐大的區域。不覺連連倒吸了幾口冷氣,不敢置信道:「這,這怎麼可能?」
  
  「呵呵,我大趙皇朝向來自以為是這天下的中心,天下的主宰。」趙哲笑容有些冷:「卻殊不知,這不過是井底之蛙之言而已。」
  
  楊定山一時半會還不容易消化,愣在了當場。
  
  「天下,呵呵,天下。」趙哲喃喃自語了兩句後,神情忽而肅然了起來,指著那整篇的世界地圖吼道:「定山,朕告訴你。這才是真正的天下。你可願為朕,將它取下。」
  
  一股熱氣,從楊定山的腳底中直冒上來,整個人彷彿要燃燒了起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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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 01:20:04
第九十八章 以勢欺人
  
  「老臣,願意!!」楊定山重重地喝了一聲,面容嚴肅,單膝跪拜在了趙哲面前,眼神中仿若燃燒著熊熊火焰一般,字字如錘道:「老臣,願意為聖上征服天下,哪怕是戰死後,也會化作厲鬼而跟隨大軍!」
  「好,好…!」趙哲扶住了他的手臂,一連說了幾個好字,鄭重的將他攙扶起來:「朕也答應你,只要定山你不負朕,朕定不會負你。」
  
  「皇上,若老臣從此之後有半點不臣之心,教老臣天誅地滅,斷子絕孫,不得好死!」楊定山也知道,若想君臣兩人真正互相信任,唯有發下如此天大的毒誓。
  
  趙哲的心,這才真正的落地。古人對於誓言,都十分的重視。尤其是楊定山竟然能發出如此可怕的毒誓。這種毒誓,別說古代人了。就是趙哲那個年代的人,也不敢胡亂發什麼斷子絕孫的毒誓。
  
  「只是皇上,老臣有話當明言。」一番交心之後的君臣兩人,更覺貼心與親密。楊定山索性直言道:「皇上想奪取真正的天下,如此雄心壯志,老臣深感欣慰,亦當誓死相隨。只是,這天下之大,實乃出乎老臣的想像。而我如今大趙帝國的國力,遠不如太祖開朝之際。此天下,當徐徐圖之,不可操之過急。唯今之計,當先安國內,平邊患,攢國力。切勿輕易對外用兵。」
  
  趙哲深深地看著他,哈哈笑了起來:「沒想到被人稱之為戰癡,殺神的定山。竟然也會勸導朕不要輕易用兵。果然,果然定山如今一心為朝廷社稷著想,一心為朕著想了。若我大趙朝廷百姓,上上下下均如定山與朕般齊心共德,這天下何愁取不下來?」
  
  「皇上過讚了。」楊定山正色道:「老臣只是想著,那片江山著實太大了。須得我大趙國力昌盛,才有可能徐徐吞下。」
  
  「嗯,此事的確著急不得。」趙哲攜著楊定山,一同坐下,喚了侍女進來沏茶。只見紫荊和流蘇,各自端著茶水進來伺候。那紫荊個性溫潤,仿若賢內助。而那流蘇,卻是冷艷而卓越不凡。兩人不論放在何處,都是一等一的出色女子。
  
  「關於遼東後金蠻族入侵一事,定山可曾有定計?」趙哲端起茶杯,輕輕吹拂著片片茶葉,品了一口而淡然問道。
  
  「老臣回京之前,也曾與一干幕僚仔細討論過遼東戰事。」楊定山也是隨著品了一口茶後,正色答道:「一致認為,按照劉都指揮使的能力,只要後勤充足,任由其發揮,拖住後金蠻族一年半載不成問題。如今平亂大軍已是收尾階段,主力軍當可先行開往遼東先行佈置,借人多勢眾的優勢,以正壓奇,逐步擠壓縮小後金騎軍的活動範圍,再斷其後路,逼其主力騎軍與我軍主力正面決戰。雖則傳言後金騎軍戰力強悍,但我軍幾大主力軍隊也是精銳之師,雙方硬撼之下,定能獲勝。而後金國與我朝最大的差別在於,五萬軍隊於我朝不過是區區小數,對他們而言,怕是要傷筋動骨的了。而一旦傷了其筋骨,對於後金國,我軍可守可攻,任憑自己處置。」
  
  「以正壓奇,以勢欺人。」趙哲微微點頭道:「不錯,不錯。我朝最大的優勢就是人多勢眾,任那後金騎軍來去如風,只要如下圍棋一般不斷擠壓其活動的空間,任憑那後金騎軍再強大,也不過是籠中之魚而已。」
  
  「老臣還有一提議,老臣雖然官爵高於劉都指揮使。但畢竟他乃是遼東軍之帥,又與敵軍糾纏了半載,深知敵我優劣。老臣願將遼東戰線的指揮權,交由劉都指揮使手中,讓他指揮整個遼東戰線,老臣在旁聽命行事便是。」楊定山一臉肅然道。
  
  趙哲深深地看著他的眼睛,卻見其眼神之中一片堅定與清澈,沒有半點怨言和不怒之色。事實上,此事即便楊定山不提,趙哲都會建議將遼東戰線指揮權依舊由劉都指揮使掌控。但聽得楊定山主動提及,而且看情況是心甘情願之事,知道他是在為自己著想,心中不免有些快慰。
  
  此事暫且別過不提,趙哲又與楊定山喝茶聊天了好半天後,才放他回去與家人團聚。
  
  見得趙哲終於閑了下來,一直伺立在一旁的紫荊,這才輕輕欺身而上。一對素手蔥指,開始幫趙哲按摩放鬆了起來,檀口輕吐道:「皇上,是輕了還是重了?」
  
  而那流蘇也在紫荊的眼神兒暗示下,於琴前緩緩坐下,晶瑩若玉,冰肌玉骨的修長手指,輕輕搭上了琴弦。一連串動聽而婉轉的琴聲仿若流水般從她指尖淌出。在以前,她撫琴之時還需帶假指甲。如今勤修苦練,修為突飛猛進。已經完全可以用玉指操琴而不會傷其嫩指了。
  
  趙哲嗅著她身上幽幽香味兒,聽著流蘇那美妙的琴音,不覺神清氣爽了起來。一把攬住了紫荊細腰,將她抱在了身上,笑得有些蕩漾道:「紫荊啊,朕聽聞你最近修為精進很快,你說說,想讓朕獎勵些什麼與你?」
  
  紫荊輕吟了一聲,雙頰桃紅,微微顫抖的伏在他懷中。柔聲顫道:「皇上,努力修煉,能夠早日派上用處保護皇上,本是奴婢的責任。奴婢不需要什麼獎勵。」
  
  「那怎麼成?有功則獎,有錯責罰,如此才是正道。你難道不知道前些天,朕狠狠地懲罰了牡丹鳶尾一個晚上?」趙哲笑瞇瞇的用手指端起了她那柔嫩的下巴,看著她那張柔美卻端莊的臉蛋兒,湊到她紅潤的耳畔低低細語了幾句。
  
  當即,紫荊啊的一聲摀住了小嘴,臉頰緋紅不迭道:「皇,皇上。奴婢,奴婢害怕的。還,還有,這,這裡是書房。」
  
  「這又有什麼好怕的?」趙哲笑得像是一隻狡猾的狐貍在引誘小雞主動送上門來一般:「你那牡丹妹妹和鳶尾妹妹,可都是為朕做過了。不但你要做,一會兒流蘇也跑不掉。」
  
  叮咚。一直側耳傾聽的流蘇,卻是琴音一陣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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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 01:22:13
第九十九章 朝堂議政

  
  呵呵,趙哲笑了起來。索性抱著紫荊起身,踱步到了流蘇身邊。繞著圈子,看她繼續彈著琴。有忽而湊到了她耳鬢之處,笑吟吟道:「流蘇啊,莫非,你也從她們兩個那處,聽到過朕讓她們做什麼了?」
  
  趙哲那熱乎乎的呼吸,直撩撥著她那絨毛未退的耳鬢。惹得流蘇琴音又亂,那晶瑩而剔透的冰冷臉頰,隱隱顯現了一抹紅暈。
  
  「皇上,你這是在欺負我和流蘇妹妹。」紫荊也是羞赧萬分的捂在了趙哲懷中,低聲嬌嗔道:「那明明是皇上您懲罰她們的,為何到了我們這邊,卻又變成了獎勵?」
  
  「當然了,雖然是同一件事情。但意義卻是不一樣。」趙哲笑吟吟的挑起了紫荊的嫩白玉脂的下巴:「對她們,那是懲罰。對你們,卻是獎勵。你們難道不知道,朕是皇帝,皇帝是不用講道理的。紫荊,你的申訴無效,朕要在這裡,狠狠的獎勵你。流蘇,你好好彈好你的琴,琴音若是亂了一絲,看朕怎麼罰你?」
  「嗚嗚,皇上~!」
  
  ……
  
  一夜荒唐春色,直至次日清晨趙哲要上早朝的時候,才告罷休。
  
  待得趙哲身披龍袍,昂首闊步的走進乾清宮正殿時,文武大臣們都已經早早的等候著了。小多子疾跑幾步,站於殿前朗聲呼道:「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殿下密密麻麻跪了一地的大臣們,今天屬於大朝會,是以人來得特別齊整。
  
  趙哲背負著雙手,走到龍椅跟前坐下後。眼神緩緩地俯視著底下那跪著的文武百官。殿門口列隊站著的御前侍衛。那儀仗,那威嚴。直讓趙哲生出一股君臨天下之暢快淋漓而滿足的感覺。事實上,這群大臣們,一個個世人眼中,已經俱是權勢赫赫,榮耀非凡之輩了。然而,趙哲他明白,只要他一聲令下,隨時可以將任何一人拖出去砍了腦袋。他們每一個人的性命,前途,甚至是榮耀。在某種意義上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單單是他們,而是這整個大趙天下,都是攥在了自己手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便是做一個皇帝的樂趣所在,也正是其迷人所在。
  
  按理說,趙哲此時應該用很和藹的口氣說一句眾愛卿平身。然而坐在龍椅上的他,卻彷彿沒有半點這種意思。悠哉悠哉喝著小太監剛剛伺候上來的清茶,翹著二郎腿,竟然半瞇起眼睛閉目養神了起來。
  
  而群臣,自然一直跪著,沒有任何人膽敢擅自起身,也沒有人敢發出半點聲響。
  
  直到良久良久之後,趙哲才彷彿休息夠了,緩緩睜開眼睛,聲音淡然道:「朕明白,今天諸位愛卿心中都有一個疑問。為何朕今日,沒有招呼列位愛卿平身。」
  
  趙哲的眼神,掃視著跪拜著的眾人,尤其是排在前列的那些個朝廷重臣。落在了沈逸君身上:「沈愛卿,你抬起頭來說說,這是為何?」
    
  沈逸君因為體質不好,身體虛弱,臉色有些發白道:「微臣,微臣想。皇上是提醒臣等,何為君?何為臣?君臣之間,不可僭越了本分。不像某些朝廷肱骨大臣,倚老賣老,不顧皇家臉面,甚至是不顧自己的臉面。」
  
  跪在不遠處的籐禹一把雪白的鬍子一翹,老羞成怒道:「沈大人言重了,籐某正是為了皇上的臉面,才懇請皇上秉公處置。此事不但在官場朝廷之中鬧得沸沸揚揚,即便是天下仕林之中,也是越傳越廣。若皇上處置不當,怕是會引起非議。」
  
  「影響很大?哼,其中怕是有籐大人暗中推波助瀾吧。」沈逸君冷笑的嘲諷道:「我看你是想挾勢而要挾皇上,試圖間接控制皇上的決議。籐大人啊,你可真是老謀深算啊。」
  
  「皇上明鑒,我籐禹行得正,坐得直,一生為人堂堂正正。」籐禹氣得一把老骨頭直顫,朗聲道:「倒是這沈逸君,好溜鬚拍馬,喜阿諛奉承,又屢屢在皇上面前詆毀冤枉老臣,妄圖挑撥離間。依老臣看,此獠當真是奸佞小人,讒臣庸吏。」
  
  沈逸君正待反駁之際。趙哲卻是不耐的揮了揮手,對兩人的話都不置可否道:「罷了罷了,這是朝堂上,不是菜市口。」轉而又將眼神落到了嚴彧身上:「嚴愛卿,你說說看,朕又是何意?」
  
  「皇上問及,老臣斗膽揣摩。皇上是想告訴請諸位好好反省一番,深思一番。」嚴彧正色的回答道。
  
  趙哲同樣是不置可否,又是接連問了幾個,各自有各自的回答。他也沒有說任何人是對是錯。只是揮了揮手道:「諸位愛卿都平身吧。」事實上,趙哲也沒有打算告訴他們真相。而是讓他們自己去不斷揣摩猜測,如此,才能達到他愈發高深莫測的形象。
  
  「謝吾皇。」眾臣謝過之後,才起身而恭敬的站立在各自位置上。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小多子又是按照慣例吼了一聲後。
  
  卻見戶部尚書沈逸君先上前一步道:「啟奏皇上,由於對於各部不合理預算的削減,如今國庫餘款尚能支持到六月下旬。只是削減了半成賦稅,加之全國各官糧倉庫如今已經算是十庫九空,急需新糧儲備,無法用之回收銀兩。今年夏稅的國庫入銀數額預計會比往年少上許多,下半年在錢財之處上,恐怕會更加吃緊。」
  
  「皇上,老臣負責的倡導地主主動減租一案,如今雖無確切,然按此回饋消息判斷。響應者寥寥,效果恐怕不會太過理想。」嚴彧眼神中隱約顯現出了怒意與殺機:「老臣建議,當以雷霆手段,殺雞儆猴。」
  
  「皇上,嚴首輔提議,萬萬不可。」兵部尚書衛蒙,皺著眉頭反對道:「地主世家階層,乃與朝廷陣營統一,血脈相連。若是雷霆手段,怕是會引起此階層的強烈反感。」
  
  一見到衛蒙,趙哲便是有些笑意。衛蒙是所有大臣中形象最好的一個,白面有須,風度翩翩。當然,趙哲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嗜好。只是在這種時候,卻是想到了一個女孩兒,一個柔弱卻又是挺倔強的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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