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引力]網遊之天譴修羅[全書完]

第四卷 支離破碎 第354章 告別(上)

森林地帶邊緣、凌塵帶著天天來到了這裡。一眼就到了翹首以盼的雲夢心等人。

“凌天哥哥！”

“天天！！”

到凌塵和天天出現，她們的情緒再也無法壓抑，全部失控的衝了過來。僅十幾日不見，卻如已經隔了許久許久，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就如一場讓人不願再觸及的夢境，悄然的改變了很多很多。

先不論凌天如何，至少，他和天天又出現在了她們的面前。但若若……卻是永久的離開了她們。這個事實，就如沉重無比的巨石壓在心間，即使重聚，也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沐冰瑤的度最快，身體帶起一道灼眼的白影來到凌塵的面前，著他，著天天，雪蓮般的臉上鋪滿著寫滿著不該屬於冰心羅剎的深深悸動，她有很多話想對凌塵說，想對天天說，但著他們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面前，不善言辭的她卻在激動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冰瑤，傷好了嗎？”凌塵著她，微笑著說道。這些天，他也一直在掛心她的傷勢。那一夜，她先是背著他走了許久，體力大量消耗，然後又面對眾多強大的敵人……能活下來，真的是萬幸。也許那個時候，她已經把自己置於死地。如果後來不是蕭家的意外出現……他已經再也見不到她。

他本就欠沐冰瑤很多，這次又是為了他而不顧自己生死……他還有什麼理由不好好的珍惜她。

“嗯。”沐冰瑤點頭，她垂首，著同樣離別很久的小天天，輕輕道：“天天，謝謝你。”

現在，不僅僅是她，制裁者全部都發自內心的深深感激著天天，因為凌天那天說過，如果不是天天，他已經死了。以前，他們保護天天是因為凌塵的命令，那麼今後，天天在他們眼裡將不再單純是一個女孩，而是他們心甘情願去守護的目標。

“啊？”雖然沐冰瑤的聲音很輕，天天還是聽到了，她眨了眨眼睛，歡笑著說道：“沐姐姐為什麼要謝我呢……不過沐姐姐沒事，真的太好了。那天晚上，我真的好怕沐姐姐出事。”

“凌天哥哥，天天！”

蕭琦和蘇児都匆忙的跑了過來，雲夢心步伐稍慢。今天，凌塵沒有和以往一樣帶著面罩，她們視線之，是一張稜角分明，英氣逼人的面孔。這張面孔她們已經在電視上過太多遍，可以說所有的華夏人都已經熟知，而今天，除了蘇児，是她們第一次如此真實，而且近距離的面對他的真顏。內心的動盪，久久不息，真實的面容，比她們想像的還要動人心弦，比各大媒體出現了無數次的照片要完美的太多。

但是，讓她們驚訝的是，在凌塵的臉上，她們到的是溫暖如風的淡笑，竟沒有找到她們預料的消沉與昏暗。蕭琦走的最近，她動了好一會嘴唇，說了一句：“我好想你……”，眼眶便已經完全潤濕，再也說不下去。

“嗯，我也想你們了。感覺上已經很久沒見了……你們都還好嗎？”凌塵笑著說道。目光從蕭琦、蘇児、雲夢心的臉上一一而過。

“我們……很好，一直都很好，但是，但是……凌天哥哥你，還有……還有……”

蕭琦說了一半，但水若出事的話，卻怎麼都無法出口。她不願說出，更怕會打擊到凌塵。雲夢心幽幽一嘆，上前說道：“凌天，你沒事，我們就放心了。聽說那天你受了很重的傷，現在傷好了嗎？你和天天在的地方安不安全？”

凌塵依然一臉微笑，他笑的很自然，沒有絲毫的牽強和僵硬：“雖說還沒有完全好，但十之**還是有的。再闖一次龍家都沒問題，哈哈……我和天天現在在蘇杭，住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你們儘管放心好了。”

他低頭，手放在天天的肩膀上，愛憐的說道：“這次，真的要感謝天天……那天晚上，天天背著我走了整整一夜，兩隻腳全部磨破，摔的全身都是傷，又守了我三天三夜，如果不是天天，我根本不可能再見到你們。”

凌塵的話重重的觸動了每個女孩的心弦，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天天的身上，內心既痛也憐……一個這麼小的少女，究竟要多麼的毅力，才能背著一個成年男子走整整一夜。不，那已經單單不是毅力所能支撐，能解釋這一切的，只有奇蹟。是天天用自己的心和身體創造的奇蹟，也救回了凌塵的生命。

“天天，你太了不起了！你是最了不起的女孩子。”蕭琦由衷的說著。心盈.滿了對天天的深深喜愛，欽佩，還有感激。

“天天……好厲害，不愧是凌天哥哥的妹妹呢。”蘇児眸光如水，在輕顫注視著這個可愛小巧如洋娃娃般的女孩。

平時面對誇張會得意洋洋的天天此時卻不好意思了起來，她抓著凌塵的手，仰著臉頰俏生生的說道：“嘻嘻，沒有啦，不讓哥哥出事，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天天，這件事不需要謙虛，你這次是名符其實的女英雄。”雲夢心微笑著說道，然後目光流轉，直視著凌塵。自始至終，都沒有人提及“若若”這個名字，因為她們都怕會因此而深深打擊到凌塵，但是注視著凌塵的表情，卻和她預想的完全不同，彷彿他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若若離去的巨大打擊脫離了出來……但，這又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和若若之間的感情，她們每個人都在眼裡，那天夜裡，若若的死，讓他不惜一個人獨闖龍家。這樣的他，這樣的感情……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淡忘。

她在心默然嘆息，輕聲問道：“凌天，今後，你是怎麼打算的。”

雲夢心問出這句話後，所有女孩的目光都向了凌塵，就連天天，也仰首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凌塵一一與她們對視，他緩緩收斂表情，平淡的說道：“雖然在一起已經很久，但我始終隱瞞著我的身份，你們一直不知道我是誰，來自哪裡，是好人還是惡人，甚至不知道我的長相。現在，你們已經知道了……我不但是惡人，還是最大，最可怕的那種惡人。僅僅是那一天晚上，我就殺了很多很多人，我這雙手沾染過多少鮮血，奪走了多少的生命，連我自己都已經無法數清。而且，我殺的還不是惡人，反而是所有華夏子民的最神聖之地的人，殺的是華夏的守護神，襲擊的是，是整個華夏的最高領導家族，如果得手，禍害的將是整個華夏，讓整個華夏都陷入長時間的動亂。即使是全京華犯人的罪惡加起來，也遠不及我一人。而現在，我更是全國通緝的首要逃犯，人人懼怕的恐怖組織頭目……而你們，都有著他人十輩子都羨慕不來的身家和背景，和我靠的太近，不但危險，而且連你們的聲明都會徹底連累…………”

“不許說，不要再說了，我們不要聽這些話！！”

凌塵的敘述尚未完結，便已被蕭琦大喊著打斷，她咬了咬嘴唇，努力壓抑著心疼又委屈的眼淚，直視著凌塵的眼睛，用力的呼喊道：“凌天哥哥不是壞人，不是惡人，更不是通緝犯……我們所知道的凌天哥哥最厲害，最讓人安心，最讓人信賴，最讓人喜歡，最讓人崇拜。只要有凌天哥哥在，無論前方是什麼，我們都不會覺得害怕，再艱難的目標，我們也有最大的信心，無論是我，蘇児，還是夢心姐姐，一直都覺得可以遇到凌天哥哥，真的是一輩子最最大的幸運。是凌塵哥哥帶著我們目睹了太多想像不到的新奇，完成了一個又一個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奇蹟，也是凌天哥哥讓我們擁有了全新的‘心夢’，也是凌天哥哥，讓我們對這個神月世界那麼痴迷……我們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心和感覺，就算全天下所有的人都是壞人，凌天也不會是壞人。是龍家傷害了若若，是凌天哥哥為了若若，才衝入了龍家，甚至連性命都已經不顧。這麼深情，這麼有情有義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壞人。真正的壞人，是那些傷害了若若，傷害了凌天哥哥，傷害了天天的人，是那些說凌天哥哥是通緝犯的人，是那個喪心病狂的龍天雲！！凌天哥哥不是壞人，我們只會更加喜歡凌天哥哥……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反對，都嘲笑，我們也會站在凌天哥哥的這一邊，永遠都不會改變。”

凌塵：“……”

蘇児眼裡噙著快要掉下來的淚花，怯怯的說道：“我……我們都最喜歡凌天哥哥了，凌天哥哥不是壞人，從來都不是。而是最最好的人。”

凌塵輕輕的吸了一口氣，默默的閉上了眼睛，胸腔之，有什麼東西都悄然的流動著。

雲夢心緩緩說道：“蕭琦和蘇児的話，也是我想說的。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算起來也並不太久，但這段時間，足夠我們認識一個人。如果，我們連你是不是惡人，是不是我們可以信任的人都不能分辨，又怎麼配和你成為夥伴，怎麼配一直以來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你帶給我們的奇蹟與榮耀。”

第四卷 支離破碎 第355章 告別(下)

“謝謝你們……”此刻，凌塵發現自己所能說出口的，也只有這四個字。原本，他加入這裡，僅僅是為了雲夢心，但現在，他竟在這裡，找到了隱約的歸宿感……

“我們是夥伴，不需要說謝謝，這可是你的原話。”雲夢心微笑，蕭琦和蘇児也用力的點頭。隨之，雲夢心的神色黯淡了下來：“另外，還有一件事需要告訴你。”

本來沒有打算重逢後把這件事說出，以免讓凌塵的情緒更加混亂，但眼觀凌塵現在的狀態，實在比她們預想的要好上太多，所以雲夢心還是決定說了出來：“心夢……已經被龍天雲所毀滅……就在前幾天。”

說到這件事，蕭琦、蘇児的臉上都露出了泫然欲泣的神情。那天，她們眼睜睜的著“心夢”支離破碎，卻又根本無法阻止，那種無力感讓她們心都要碎裂。那段時間她們受到的打擊，甚至不會比凌塵少多少。

聽到這樣的話，凌塵卻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唯有雙手悄然的攥緊了一些，他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了……其實，在來這裡之前，我也已經料到會是這樣，只是，我沒有去確認……呵呵，不過，毀掉的不是‘心夢’，而僅僅是我們‘心夢’存在的一個形式而已。我們都還在，不是麼？”

“對啊對啊！”女孩們都用力的點著頭，蕭琦大聲的說道：“我們被毀掉的，僅僅只是一個形式而已。我在，蘇児在，夢心姐姐在，沐姐姐在，天天在……最重要的，是凌天哥哥在。只要凌天哥哥在，就一定沒有不能克服的難關，只要有凌天哥哥引領者我們，心夢一定會有重新輝煌起來的時候。凌天哥哥，你會帶著我們一起努力的，對嗎？”

女孩們眼眸浮現熱切與期盼，對此，凌塵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說道：“我當然會……但是，我今天來，是來向你們道別的。”

“啊？”

女孩們全部愣住，就連沐冰瑤和天天都呆在了那裡。

“哥哥，你要去哪裡？”天天馬上抓了抓他的衣服問道。

“道別……道別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道別？”蕭琦焦急的問道。

“凌天，你要去某個地方，離開一段時間嗎？還是……還是你想安靜一段時間。”從來都是平靜如水的雲夢心聲音也顯得急促，她說出的話，都是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面……道別，一般只有很久，或者永久的離別，才會用到這樣兩個字，她怎麼也不願向這個方向去想。

凌塵拍了拍天天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擔心：“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去做，而且做這件事的時候，我不想分心，所以，我可能要**行動一段時間。”

“是什麼重要的事？可以告訴我們嗎？我們……我們都可以幫忙的。還有……一段時間是多久？是幾天？還是幾個星期……還是……”蕭琦愈加焦急起來，她匆匆上前抓住凌塵的衣服，生怕他馬上就會轉身走掉。蘇児也急急的站到了他的另一側，驚慌的著他。

凌塵緩緩說道：“是一件很重要，比我生命還要重要的事，我必須完成，也只有我才能完成，任何人，都幫不上忙。至於時間……我也不知道，或許一年，或許幾十年……哈哈，也沒那麼誇張了，也說不定明天就完成了。”

凌塵笑了起來，但是，女孩們卻沒有一個笑的出來，心頭沉甸甸的讓她們幾乎無法呼吸。

比生命還重要的事……這一句話，讓她們知道她們無法，也不能勸阻他去做這件事。甚至無法幫的上忙。而時間……幾個月……幾年……幾十年……

人生，又有多少個月，多少個幾年，又有幾個幾十年……

如果，真的在漫長的時間之後都沒完成，就真的再也無法相見了嗎？

他要去做的事是什麼，她們都沒有再問。因為凌塵若是願意告訴她們，在剛才就已經說出。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要去哪裡？”沉默了許久之後，雲夢心幽幽開口。

“馬上……至於去哪裡，我也不知道。但，會一直在這個名叫神月的世界裡。”凌塵回答道。

他的這個回答，遠處她們的意料。

她們本以為凌塵如此鄭重說出的“比生命更重要的事”，肯定是現實世界的事，沒想到他竟然說出會“一直在這個名叫神月的世界裡”，蕭琦驚訝道：“在遊戲裡？可是……可是……”

疑問的聲音說了一半，最終卻沒有完整出口，既然凌塵已經決定，而且不想說太多，她感覺自己也不應該問的太多。他話音一轉，情緒低落的說道：“真的要現在就走嗎？為什麼不可以過幾天……我們好不容易才又聚在一起。”

“是，馬上就走，因為這件事……是這這一生最重要，必須完成的一件事，我一分一秒都不想耽誤，所以，我只能在這裡向你們道別……夢心，琦琦，蘇蘇，我和天天很好，你們已經不需要擔心。你們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照顧自己，然後用你們的方式和努力，去發展心夢……我現在，必須走了。”

他拉著天天，把天天的小手放到了沐冰瑤的手裡，然後矮下身體，輕輕說道：“天天，以後在遊戲裡，我就不能陪你了，和姐姐們在一起的時候，要好好的聽話，知道了嗎？”

在進入遊戲之前，天天完全不知道凌塵的決定，此時小腦袋裏依然懵懵的，但著凌塵的眼前，在努力讓自己變的聽話的她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凌塵微笑，然後轉身，輕一揮手，就那麼大步流星，毫無留戀的走向了南方，給女孩們一個孤單寂寥的背影。

就這麼……走了……

在提心吊膽記掛著他，此時終於相見，話也只有短短幾句，他卻已經走了，而且下次再見，不知何期。

沐冰瑤著凌塵的背影，不知所措，她同樣不知道凌塵要去完成的究竟是什麼。蕭琦和蘇児的眼圈越來越紅，想著他遠去之後，再見到他，不知要何年何月……在蕭琦，再有不到半年，她的生命就要走到盡頭，而蘇児，同樣不到半年，便將面臨她最不想面臨的那一天，也是她最渴望凌塵會出現的那一天……

不約而同的，她們同時用力摀住了嘴唇，視線之，凌塵還沒有離遠的背影已經在水霧下徹底模糊。身邊，雲夢心同時靜默的著凌塵離去的方向，面紗之下，一雙美眸迷離若霧。

即使那麼不捨得他走，不想和他分別，卻沒有一個人去攔住他，拉住他，因為那是比他生命都重要的事，她們每一個人，都不允許自己成為他的牽絆。

而凌塵，卻自己停了下來。

他轉過身，著極力壓抑哭泣的女孩們，臉上露出無奈的笑：“我說你們，不過是離別一段時間而已，又不是永遠都不見了，怎麼搞的和生離死別一樣。再說了，神月大陸的移動那麼方便，什麼時候我太想念你們的話，就會放下手的事，回來你們了……也說不定我明天就回來了。好啦好啦，你們捨不得我，我也捨不得你們，怎麼會忍心離開你們太久呢……好吧，如果還是捨不得的話……”

凌塵面向她們，緩緩的展開自己的雙臂：“就來個離別前的擁抱吧。”

“凌天哥哥！！”

蕭琦和蘇児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和眼淚，在哭喊聲再也顧不得其他，一起撲了過來，兩個女孩一左一右抱住了凌塵，抱的很緊很緊，眼淚如不受控制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

軟玉在懷，芳香酔心，同時被兩個傾城少女緊緊抱住，這樣的艷福真不是一般男人享受的起的。她們的哭聲一左一右，向凌塵訴說著她們的擔憂、心痛和深深的不捨，讓凌塵的眼角也微微有了濕意。

“好了，不要哭了，我都說了我不會捨得離開你們太久的，我剛剛才答應你們，會和你們一起為了心夢而努力的。”凌塵細語安慰，水若離去前，讓他答應的第一件事特別提到了蕭琦和蘇児，顯然，她早已得出，他已經悄然欠了這兩個女孩兩份重重的情債，作為親密的姐妹，她不想到她們受傷，更不用願凌塵為了她而傷到她們。

而對於凌塵來說，已經失去了水若的他，更加的明白著什麼人，什麼事該用一切去珍惜，否則失去了，再大的痛苦，再多的懊悔也換不回來。

抱了許久，兩個梨花帶雨的女孩才終於離開他的肩膀，她們的眼睛都已經哭紅，臉上也早已浮現著艷麗可愛的紅霞，她們畢竟還是少女，內心稍稍穩定之後，還是會對剛才的大膽舉動悄悄羞赧，何況旁邊還有夢心和冰瑤著。

“蕭琦，我離開之後。去朱雀那邊，好嗎？這個世界上，有些事並不是你以為不存在就並不存在，你以為不可能就不會發生。很多不可思議的奇蹟，其實就在我們的身邊，離我們很近很近，但我們卻一直沒有發覺。朱雀，它可以給你力量，甚至……可以給你生命。”

聽著凌塵的話，蕭琦呆了一呆，冷眼朦朦的點頭。這個平時神采揚，倔強好強的少女，或許是這輩子第一次哭的如此稀里嘩啦。她也在此刻才忽然發覺，原來凌天在她心裡，早就已經不單單是崇拜者那麼簡單，而是牢牢的充斥著她的心，牽動著她的心，默默的佔據著她的一切。現在，不管凌塵說什麼，她都會點頭。

小灰——主能力：輔助——次能力：嘲諷吸引——優勢：自保能力極強——弱勢：無攻擊力——特殊能力：祥瑞

汐靈——主能力：魔攻——次能力：魔法守護——優勢：魔攻極強、吸收火系攻擊，魔抗極高——弱勢：生命力弱——特殊能力：無限涅槃

娃娃——主能力：暴攻——次能力：震懾——優勢：物攻、物防、魔攻、魔防強大——弱勢：能力很不穩定——特殊能力：玉石俱焚

彩兒——主能力：歌聲——次能力：治癒攻擊——優勢：能力全面、魔法抗性高——弱勢：嘲諷高，防禦低——特殊能力：焚心

冷兒——主能力：牽制——次能力：亡靈攻擊——優勢：不受物理攻擊，魔法傷害轉移給凌塵，能製造大概率即死狀態——弱勢：不太聽話——特殊能力：亡靈操縱

第四卷 支離破碎 第356章 傾國傾城

“蘇蘇……”和蕭琦說完話，凌塵又轉向了蘇児。蘇児生性怯柔，平時說話很少，讓他們之間的聯繫與情感出現實質變化的，便是那一個巧合……亦或者說是命運安排的夜晚。從此，他從蘇児的眼神裡，看到了越來越多其他的東西，他微笑說道：“你是個很好，很善良的女孩。你一直想要像夢心那樣勇敢……但其實，你缺少的不是勇敢，你只是太善良，你不善於拒絶，更怕因為自己的‘私心’還傷害到別人，尤其是自己的家人。其實呢，人生在世，本就該為自己而活，你也要學會多為自己想，學會自私一點，好嗎？”

“我……”蘇児抽泣著鼻子，淚眼婆娑的看著他。他說的話，她每一個字都記在心裡。近在咫尺的雙目平和而深邃，目光似乎直接滲透進她的內心深處。

凌塵抬頭，看向站在那裡，身姿飄逸出塵的雲夢心，微笑道：“夢心，不要來個離別前的擁抱嗎？”

雲夢心身為雲家獨女，從小就集千萬寵愛於一身，尚未成年便艷絶京華。她個性**，高傲如蓮，追求者數，卻一人能近她身。龍天雲將她定為今生必得之人時，也更沒有人奢望能與她接觸。因而，這個仙一般的女子自懂事之後極少和男子接觸，連手都沒有被家人以外的男子碰觸過。

更不要說和一個男子親密的抱在一起。在她的心裡，唯有相守一生的人，才可以與她有肢體上的碰觸。

面對凌塵深邃似海的雙目，雲夢心本能的心亂，其中，自然也有一部分是女孩子家天生就有的羞赧，但馬上，腦海中浮現一直以來的種種，還有這些天的天翻地覆，此去一別，下次再見，又不知會是何年何月，她的心更是在混亂中徹底迷濛，身體幾乎是不受控制的上前，緩緩與他靠近。

一股讓人心醉神迷的女孩氣息臨近，凌塵上前一步，輕輕的把她擁抱住，雲夢心的軀體如若骨，溫香軟玉般，溫柔滑膩的肌膚隔了幾層衣服仍讓人心神搖盪，不自覺的，他擁抱的力氣都不敢太大，以免不小心驚到或褻瀆了她，但，他卻感覺到一雙玉臂悄悄纏繞在了他的背後，並主動抱的越來越緊，胸膛上清晰地感到她玉.乳的飽滿與柔軟，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隱約芳香也溢入他的鼻端，以及內心深處。

這是他第一次與雲夢心親密接觸，竟讓他為了那個遙遠的目標而平靜如水鏡的內心泛起了環環的漣漪，右手輕攬在她的腰間，竟一時不捨得放開，心中也不由得生出想要看她真顏的強烈衝動，停頓了許久，就這麼抱著她，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夢心，那幾天，我萬念俱灰之下，曾經以為自己必定會食言。但既然我回來了，而你們，又把我當成那麼信任的夥伴，我也已經根本沒有任何理由讓你們失望……你答應你，還有雲風的事，我會做到……即使兩年之後，我依舊沒有做到，我同樣，會讓你擁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相信我，好嗎？”

雲夢心和凌塵擁抱了許久，蕭琦和蘇児都停止了抽泣，淚濛濛的看著，就差露出吃味的樣子。雲夢心終於與凌塵分開，面紗的遮擋，讓人看不到現在的她會是怎麼樣的一副神情，但她的螓首卻微微垂下，似是不敢再直視凌塵的目標，芳唇之中，輕輕出聲：“好好保護自己，我們會等著你回來。”

凌塵笑著點頭，他注視著雲夢心，終於還是說出了心底忽然萌生的強烈渴望：“夢心，我們認識這麼久，我卻還沒有見過你的樣子……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論是在現實世界還是遊戲世界，雲夢心出行都會用各種方式把臉遮住。美貌是一種資本，但過於美麗的話，便會成為一種災難。雲夢心最為清楚這一點。在她成年之後，遮蔽容顏，已經成了她從不會遺忘的習慣。換言之，成年之後，見過她真顏的人也已越來越少。或許也只有她的家人，還有身邊那些親密的姐妹。

當習慣成為自然，雲夢心甚至自己都已忘記凌塵還未見過她真實的樣子，論什麼時候，他們之間都隔著一層面紗。

雲夢心輕輕點頭，這個時候，她又怎麼會拒絶這個在他們之間，已經小的不能再小的請求。她緩緩伸手，纖長的手指碰觸在面紗之上，在凌塵的注視之下，將之收回。將自己的容顏，毫遮掩的展現在了凌塵的目光之中。

那一瞬間，凌塵臉上的淡淡笑意完全凝固，充盈著期待目光在一瞬間變得呆滯，所有的注意力剎那之間被眼前這張容顏吸引……

彷彿天下間所有清幽瀲灧的碧波，都凝聚在眼前這雙如夢如幻的眸子中，化作了一股神韻，世上最高明的畫家，最華麗的辭藻也法去描繪與詮釋，眉梢微揚，充滿著揚風擺柳般的風情，肌膚如脂如玉，賽雪欺霜，芳唇如若世間最嬌嫩的花瓣，秀挺絶倫的瑤鼻更彷彿是用天下最美的白玉雕刻而成，高聳出天生的高貴與傲然。

上天彷彿將所有的偏愛都給了眼前的這張容顏，都給了她這個人。

凌塵的注意力完完全全的被吸引住了，他覺得自己正不斷地向近在咫尺的容顏飄去，她近乎可怕的美麗就仿沸一個具有比引力的深淵。吸引著他的意識和思想不斷墜入其中，難以自拔。

“好美……”凌塵喃喃而語，那雙注視著雲夢心的眼眸自始至終沒有片刻的眨動，沒有一絲的偏移。

傾國傾城，對她來說只需一個微笑，一個眼神。

此刻，他徹徹底底的明白為什麼她每次出現，都會遮擋著自己的容顏。因為不這麼做，她走到哪裡，都會帶來近乎可怕的騷動。若她生在亂世，將有數的戰爭因她而起，一顰一笑，可讓一個國家灰飛煙滅，隻字片語，可讓蓋世英雄化作嗜血屠夫。

也難怪，龍天雲會在她只有十幾歲時，一次相見，便立下非她不娶的誓言，並讓天下皆知。淒月那個妖女美麗的近乎虛幻，他本以為這種外表過於完美的女子只可能出現在遊戲世界，而不可能出現在現實……但眼前的夢心，她的容顏比之淒月都毫不遜色，而她又與淒月全然不同，一個嫵媚妖嬈，一個眼神，一線言語便可勾的男人失魂蕩魄，一個孤傲如蓮，淡雅如仙，讓人只能在她的美麗之下自慚形穢，生不出半點褻瀆之心。

“夢姐姐……好漂亮……”天天呆呆的看著，呆呆的喊著，她同樣是第一次看到雲夢心的真顏，即使她是個女孩，依然被這夢幻般的衝擊之下失了心神。

“好看嗎？”看著目光呆滯的凌塵，雲夢心微笑，這抹微笑情不自禁，由心而起。記憶之中，成年之前，她的容顏尚還稚嫩，遠不及現在，即使在那個時候，任何男子見了她，都會露出呆滯，甚至更加不堪的表情。當年龍天雲第一次見她，足足呆了數分鐘，連自己想要做什麼都完全忘記……只是，縱然是他，也從幸運看到來自她的笑顏。

何為一笑傾城，雲夢心給予了最完美的詮釋。她的聲音，還有一抹淺笑讓凌塵的心中泛起著更多的漣漪，也讓他飄蕩的魂魄終於清醒了過來。

他微微垂首，平復了一下內心，抬頭時，再次看向雲夢心的臉，依然美得法形容。但已不至於失了心神。他微笑道：“很好看……好看到我都有些捨不得走了。”

“但你依然會走。”雲夢心輕輕說道。

“那是比我生命更重要的事。”凌塵重複著之前說過的話。雲夢心的美麗足夠讓任何意志堅定的男子痴迷，甘願為她付出一切，哪怕自己的生命。但，這個世界上，卻根本沒有什麼能阻止凌塵去尋找那一抹渺茫的希望。

“夢心，我走之後，會不定期的向你在青龍城的倉庫發送東西，東西上，我都會附有留言，記得在倉庫清空出足夠的位置。那些東西如何使用，都是由你自己來決定。我一直都相信，你的智慧要遠遠的勝過我，你當初應承了你和你父親的不公平賭約，又何嘗不是對自己的挑戰和一種莫大的信心。我更相信，你即使敗了，也不會真正的敗。兩年時間，足夠你想出其他的方法，能爭取到這兩年，你在開始就已經勝了。”

雲夢心唇瓣微揚，帶起一個美不勝收的弧度。凌塵所說，其實完全就是她心中所想和所尋，一直以來，人們準備觀看的是她如何的反抗……只有凌塵才真正的通透了她的內心。

“我走了……天天，就麻煩你們照顧了。我會加油，讓自己早些回來，因為心裡真的捨不得，不願和你們分開太久。天天，要聽話……琦琦，替我謝謝你的哥哥，他這次的恩情，我記下了。”

凌塵走了，是真的走了，就那麼瀟灑的揮一揮手，留給她們一個背影，一步一步的消失在她們的視線中。這次，沒有再回頭。

離開的時候，他面帶微笑，聲音也那麼的爽朗，中氣十足，姿態那麼的灑脫，但是看著他孤單遠去的背影，女孩們的內心深處依舊陣陣的揪痛。

因為他，心夢才有了曾經做夢都不敢想的輝煌，論什麼時候，只要喊一聲他的名字，任何困難都會消彌於形，只要有他在，她們對未來的憧憬從來不會膽怯，因為有他在，她們不需要努力，就可以擁有其他玩家做夢都不敢想的配備……不算太長時間的相處，他已經成為了她們最堅固的依靠。

但是，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個人孤寂的，去完成一件不知會是多麼艱難的事……他現在所處於的，疑是一生最失落，最昏暗助的時候。

……………………

這個時候，我又能為他做什麼……

……………………

女孩們看著他背影消失的方向，心中迴蕩著同樣的聲音。

第四卷 支離破碎 第357章 蕭琦的決定

“雲風!”

“凌天，你現在在哪裡！我馬上去找你，我有很多話要和你說！”雲風的聲音顯得格外急促。

“不用了，我知道你擔心我，為了我的事，這段時間你也費了很多的心，這些，我都會記在心裡。”凌塵真誠的說著，“你是一個不錯的朋友，至少我被全國通緝，人人唾罵，你依然願意站在我這邊。雖然若若離開了，但我和若若那段時間的憂慮，和發自內心的幸福，都是你給予的，這些，我都記在心裡，不會忘記。我答應你的事，也一定會做到。”

“凌天，這些不算什麼，我只和你說……”

“有什麼話，等我回來之後再說吧。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其他的，都不想觸及。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任何人都法聯繫到我。你也不要試圖尋找我。等我回來之後，我們再長談吧。珍重……再見。”

凌塵說完，沒有絲毫猶疑的掛斷了通話，然後將通話器完全的關閉。他聯繫不到別人，別人也聯繫不到他。

備好了大量的藥水和回城，凌塵走出了村子，走向了眼前那一片碧綠的森林。

精靈森林。

“小主人，真是沒想到，原來那個叫夢心的小妹妹居然是個那麼禍國殃民的小妖精，連人家見了，都忍不住想要納為私寵哦。而且人家還聽到小主人那時的心跳可是好亂好亂的。”淒月笑盈盈的說道。

坦白說，雖然預想過雲夢心的容顏一定是驚人的完美，但見到她的真顏，依然要比他想像的還要美奐絶倫，沉魚落雁都甚至不足以形容她。她也是凌塵見過的所有女孩中，唯一能與淒月一爭高下的。

“嗯，夢心的確很美。”凌塵回答，然後微微仰首，悵然道：“如果若若長大了，一定會和夢心一樣好看。”

淒月“嗤”的一笑：“那為什麼小主人捨得這麼快就走了，不好好的溫存一番呢。那五個女孩，論大的，小的，都美的和仙女似的，換個別的男人，得到其中一個都能睡覺笑出聲來，小主人艷福邊，一龍五鳳，卻是說走就走了，唉，如果我是男人，我是決計不捨得走的。”

“我現在不會想其他的事。”凌塵淡淡的說了一句，便緘口不言。他決心已定，絶什麼可以更改。淒月能說出什麼話他再清楚不過，懶得再多說。

許久之後，精靈森林再次出現在視線中。再次到來，心中還是驚嘆了一番這裡的自然純淨，論草木風花，都讓人心曠神怡。

再入精靈秘境，把若若的身體放入精靈之泉中，這是他必須完成的第一件事——即使，他很明白，一旦進入，必然會給自己惹來巨大的麻煩。

“小主人，你要想清楚。進去的話呢，你要面臨三個難關。第一個呢，就是那個叫映雪的小精英，上次被你逃掉，這次你主動回去，他們會認為這是自然之神把你送了回來，所以，一定會比上次更加強烈的要你留在精靈族的。第二個呢，是他們從來不會讓外族的生靈碰觸精靈之泉。第三個呢……小主人，你進入之後，要怎麼出來呢？難道還是和上次一樣，進入月穹天獄，再用空幻石次月穹天獄逃出嗎？也或者，直接在精靈秘境使用空幻石？”

凌塵平靜的看著前方，停頓了好一會，才重新邁步，神情之間毫波瀾：“我會努力就是。”

凌塵身前，一團昏暗的光芒閃過，隨之出現了一個嬌俏玲瓏的身影。這是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的美麗女孩，有著一雙漆黑如夜，看不到眼白的漆黑眼睛。她的雙手環在胸前，抱著一個穿著可愛公主裙，露出甜美笑容的芭比娃娃。

“冷兒。”凌塵呼喚了她一聲，算起來，已經和冷兒離開好久了。這些天，不知道她會不會害怕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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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兒墨色的眼睛與凌塵的雙目碰觸到了一起。她的眼眸那麼的幽黑，隨著眼波的晃動閃爍著淡淡的黑光，眼眸深處，就如邊際，深邃到沒有盡頭的黑夜。她怔怔的看了凌塵好一會兒，嘴唇輕輕而動，發出艱澀而柔嫩的聲音：“主人，你去……哪裡了……”

凌塵走過去，輕摸了了一下她漆黑的頭髮，現在的冷兒已經不排斥他這種程度的接觸。凌塵微笑著說道：“因為有一些事，所以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來陪冷兒，是主人不好，冷兒想我了嗎？”

冷兒的眼眸眨動了一下，似乎想了很久，才輕輕的點了點頭，給了一個很輕很嫩的肯定回答：“想。”

凌塵笑了，然後拿出了兩個漂亮的布偶娃娃：“冷兒真是越來越讓人喜歡了，看，這是獎勵給冷兒的漂亮娃娃。這些天，我也很想冷兒。以後，一定不離開冷兒這麼久了，好不好？”

看到最喜歡的娃娃，冷兒的眼睛閃亮起喜悅的光芒，她把兩個娃娃抱在懷裡，聽著凌塵的話，原本情緒低落的她對著凌塵露出一個很淺很淺的笑。

自從跟隨了凌塵之後，她笑的頻率一直越來越高，也笑的越來越自然。

凌塵又喚出了小灰，和冷兒一起，走向了精靈森林的深處。

………………………………………………………………

凌塵走後，女孩們都有些失魂落魄，她們想和凌塵多說幾句話，但拿起通話器後，卻發現已經法接通。今後，除非凌塵主動出現，否則她們不但再也看不到他，就連他的聲音都將聽不到。

蕭琦的腦海中迴蕩著凌塵之前說的每一句話，一遍又一遍。她雙手悄悄的抓緊著自己的衣角，心裡，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不允許自己反悔的決定。

“夢心姐姐，沐姐姐，蘇児，天天……我今後的很長時間，也不能和你們一起了，我……”

“啊？”黯然傷神的女孩們全部驚訝的看向了蕭琦。蘇児慌亂的抓住她的手，緊張的說道：“琦琦，你怎麼了？是……是你的病更加嚴重了嗎？凌天哥哥已經走了，我們……我們不可以沒有你。”

蕭琦搖頭，轉身看向了南方，目光迷離的說道：“還記得，我和你們說過的關於朱雀的那件事嗎……我要去找朱雀。”

“朱雀……可是琦琦，你真的認為，一個虛擬遊戲裡的波ss，可以治好你的病嗎？而且你也說過，如果你去了的話，說不定要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時間。可是你的身體已經……已經……”

夢心想說你的身體在下一次病發時，甚至會有性命之危……但這句話，她根本法說出口。

“我可以不相信朱雀，不相信遊戲裡的一個波ss可以治好我。但是，我相信凌天哥哥，他之前說的話，是希望我去。所以，我要去。我不奢望我的病可以治好，但是，朱雀說過，它至少可以給我一些力量。如果我可以變得強大一些，或許……或許就可以為凌天哥哥做一些什麼。所以，不要攔著我好嗎？心夢輝煌時，我所做的只有享受，只有拖後腿，沒有任何的貢獻。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凌天哥哥受了那麼大的打擊……我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就算，能讓我有一點點實力，去為凌天哥哥打倒一些炎黃聯盟的人也好。”

蕭琦嘴唇緊咬，越說越是覺得自己沒用，心中的意念也更加的堅定。而她的這些話，也深深的進入每一個女孩的心中。

終於，雲夢心開口，她幽幽嘆息，說道：“他的身上，就像是有一種魔力，既然他說出的話聽起來再怎麼荒誕，卻又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相信。琦琦，如果想去的話，就去吧……也許，他說的奇蹟，真的就存在於那裡。”

“嗯！”蕭琦抬起頭，目視著她們：“我想現在就去。”

“啊？為什麼這麼急。”蘇児一下子慌了。

“因為，我怕拖的久了，我會不捨得你們。”蕭琦的眼圈又一次紅了，說完這些，她拿出了前往朱雀城的回城捲軸：“夢心姐姐，沐姐姐，蘇蘇，天天，我走了。不過你們一點都不需要擔心我，我又不是去做什麼危險的事，只是分開一段時間而已。也說不定，一切會很順利，或者和想的不一樣，然後一兩天就回來了。你們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我回來的時候，不可以讓我看到你們變瘦了。”

說完這些，蕭琦的眼淚已經快法忍住，她一咬牙，就這麼將手中的回城卷捏碎，身體化成一道白光，消失在了她們眼前。

“琦琦！！”

蘇児失措的呼喊，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蕭琦在她的眼前消失，她呆了一呆，忽然手忙腳亂的拿出一張和蕭琦之前所拿一摸一樣的捲軸，然後用力捏碎。

“蘇蘇，你……”

話一出口，又馬上停止，雲夢心悵然的看著蘇児也跟著蕭琦離開。她很清楚，蕭琦和蘇児從小一起長大，親密間，比真正的親姐妹還要親昵。從小到大都幾乎沒有分開過。現在更是常常在一張床上睡。如果真的如蕭琦所說，她們這次分開，將是認識之後分開最久的一次，蘇児又怎麼會捨得。她還是追去了朱雀城，去給蕭琦送別。

第四卷 支離破碎 第358章 天機傳人(上)

朱雀城中心廣場。

這裡的人流稀少，空氣燥熱，空曠的廣場上看不到一個玩家的身影。來到了朱雀城，蕭琦的心反而平靜了很多，人生經常性的會面臨一些選擇，而這次，她做了一個似乎在任何人看來都格外荒誕可笑的選擇，但她還是毅然決然的來到了這裡，只因，這是凌塵親口為她指向的一條路。

蕭琦拿起通話器，接通了蕭秋風。

“哥哥，接下來，我可能要很長很長時間不會下線。可能要幾個月那麼久。要麻煩哥哥幫我看管好生命維持設備。如果哪天設備出了問題，或者供給虧空的話，你的寶貝妹妹可就要死掉了哦。”

“什麼？”蕭琦的話讓蕭秋風大吃一驚，皺眉道：“幾個月不下線？你想做什麼？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我很認真。或許幾個月，或許……會更長。”

“不行！！”聽著蕭琦的聲音不像開玩笑，蕭秋風一口回絶：“琦琦，不要胡鬧！且不說其他，那樣對身體的損傷會很厲害。而且……而且如果你在這期間病的話，太危險了！”

“嘻嘻，不用擔心啦。告訴你哦，我這麼做，就是為了治好身上的病，我這麼做的話呢，等我出來的那天，身上的病甚至有可能痊癒哦！”蕭琦用最輕鬆的語氣，笑嘻嘻的說道。

“什麼？”蕭秋風愣住，好一會才問題：“琦琦，你到底要做什麼！”

“總之，哥哥相信我就是了。我有那麼好的哥哥，那麼好的爸爸，才不捨得那麼快就死掉。所以，我會努力，再努力的讓自己活的更久。這個方法可是凌天哥哥告訴我的，不過要對哥哥保密。哥哥就等著到時候迎接一個大大的驚喜吧。好了，就說這麼多，一切就拜託哥哥了。啊還有還有，凌天哥哥讓我告訴你，他很感謝你，還說會記住你的恩情……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和老爸要照顧好自己，一點都不需要擔心我，也千萬不可以想辦法強行把我從遊戲弄出來，唔……拜拜！”

“琦琦！！”

通話被掛斷，蕭秋風連忙回撥，卻現，蕭琦已經屏蔽了所有通話。他一時心亂如麻，如坐針氈。

琦琦她到底要去做什麼？她說會讓她的病痊癒……是真的嗎……這可能嗎！

是！是真的，一定是真的！！蕭秋風用力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強迫自己去堅定的相信。他的腦中又響起蕭琦最後的幾句話……

一個隻身闖入龍家，將龍家大院絞的天翻地覆，滅殺無數守衛，大量秘密部位的級軍人，甚至最強的慕容與軒轅都接連敗在他手下。這樣的一個人……不，應該說是怪物，簡直聞所未聞。得到那天晚上龍家的死亡數據，他和他的父親蕭戰都驚顫了許久許久，第一次因為一個人有了從身到心的顫慄。

龍家怕了，徹徹底底的怕了。的確，遭遇這樣的敵人，沒有人不會怕。凌塵被全國通緝，京華市十日戒備，正規軍大量出動，不也正彰顯著他們的恐懼嗎。他們現在一定做夢都希望凌天已經死了。而如果被他們知道凌天還活著，一定是寢食難安，會不惜一切的將他找出，毀滅。

被這樣一個人欠下恩情，歸還起來，不知會是多麼的厚重……那天晚上在蕭琦的極力要求下貿然出手，真的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蕭琦結束通話，並徹底關掉了通話器。她這次決定去找朱雀，全然沒有指望自己的病會痊癒，只是單單的為了凌塵，也為了真的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從而可以讓自己有一些作用。她說的那些話，更多的是為了讓哥哥，還有老爸安心，讓他們多一些希望和期待，少一些掛念和擔憂。至於到時候究竟會怎麼樣……聽天由命。反正最壞，也壞不過本已注定的死亡。

如有心靈感應般，她轉過身來，一眼看到了蘇児正站在身後，眼紅紅的看著她。她笑了起來，走過去抱住她柔軟的身體：“我就知道，蘇蘇一定會追來的。”

“嗚嗚，嗚嗚……”蘇児的眼淚終於落下，一小會兒就把蕭琦肩膀部位的衣服沾花。她本就是個愛哭的女孩子，這些天更是不知道哭了多少次。蕭琦皺了皺越來越酸澀的鼻子，露出笑顏安慰著她：“好啦蘇蘇，我又不是去做危險的事，就是離開一小段時間而已。而且，我回來的時候，說不定病已經好了，人也變得好厲害，和凌天哥哥一樣厲害，嘻嘻。”

“可是，我捨不得琦琦，沒有了琦琦，我該怎麼辦……嗚嗚，嗚嗚嗚……”蘇児哭的越來越厲害，眼淚已經是稀里嘩啦。她平時總是和蕭琦膩在一起，現在蕭琦要離開，而且可能要很久很久，她一千個一萬個不捨得，再加上她對蕭琦病情的擔心，很怕這甚至會是最後一面，心中驚慌的怎麼都無法平靜下來。

蘇児捨不得蕭琦，蕭琦同樣捨不得蘇児，她們對彼此都早已有了深深的依賴。那麼多年裡，她們最長的一次分開也才只有三天。聽著蘇児的聲音，感覺著她的眼淚，蕭琦心中的不捨在放大，然後化成了點點的猶豫。當她現這些猶豫時，心中泛起了驚慌，她怕再這麼下去，自己真的會改變之前的決定。她輕輕推開蘇児的身體，緊緊拉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蘇蘇，還記得嗎，我們那一年找算命師傅算過的，我們的姐妹感情還持續整整的一輩子，是一輩子哦！我相信，那是我們算的最準的一次。為了做一輩子的姐妹，有這麼一小段時間的分離，是很值得的。”

“琦琦……”

蕭琦鬆開了蘇児的手，喚出了自己的坐騎，騎乘而上，在馬背上衝著蘇児揮手，笑著說道：“我的小蘇蘇，你要乖乖的等姐姐我回來，不可以再哭鼻子哦。”

說完，她一咬牙，狠下心來，身下的踏雲駒一聲嘶叫，絶塵而去。轉過身的那一刻，蕭琦臉上的笑意瞬間化作悲傷，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蘇蘇，我捨不得你……為了可以成為一輩子的姐妹，我願意相信凌天哥哥的奇蹟……我會平安的回來……

看著蕭琦離去的身影，蘇児噙著眼淚，呆了好久好久，五分鐘……十分鐘……依然不願離開。

而就在這時，安靜的朱雀城中心廣場上忽然傳來陣陣有些扎耳的聲音。

“十五天了，十五天了有木有！這鳥城我們都來來回回走了快八百遍了，連這裡的每頭母豬長什麼樣都記得一清二楚了。咱能換個地方不，這鳥地方，熱的我都想脫褲子。”

“天星所指，就是在這個城中。朱雀城何其之大，區區十五天不可能識遍所有人。笑老弟，還是要勞煩你陪貧道多留上幾天了。”

“奶奶個熊，不自己算天機，居然相信那什麼破星星。如果你說的‘天星’那麼管用，你們還玩那個會惹來天罰的天機做甚子。”

“天星和天機並不相同。天星乃是星象所指，會指引一個大致的方向，成或不成，皆在機緣。唉，笑老弟，再停留三日，如果還是沒有結果，說明貧道與那子緣分未到，再強求也是無果了。只能再尋他處。”

聲音傳來的方向，兩個人影越來越近。這是兩個老頭子，一個看上去六十歲出頭，雜亂的頭鬍子白了大半，一身灰衣，破破爛爛，但洗的還算乾淨。雖是老人，但走道卻是上竄下跳，左歪右斜，臉上的表情也是豐富絶倫，擠眉弄眼歪鼻子扯耳朵，就像個猴子一樣。另一個老人看上去已近百歲，一身青色道袍，手持拂塵，長鬚長，尤其是頭甚至長及後腰，蒼白如雪，再加上老目清澈，神態沉穩，頗有仙風道骨之相。任憑身邊的灰衣老頭百般折騰，他始終神態如一，如一汪靜謐的湖水般毫無波瀾，腳步也如踏在雲端，姿態然。

這兩個表象上呈現著兩個極端的人能走在一起，倒也是件相當怪異的事。

沒錯，這兩個老頭就是已經在朱雀城來來回回停留了半個月的風塵宗宗主笑風塵以及天機門門主天清道人。

當初笑風塵去尋天清道人，一來千年未見找老友敘舊，二來，也順便解決一下凌塵說的那事，結果卻被天清道人拉出來一起找天機門傳人。本來找尋的過程只能依靠笑風塵的風塵訣試探，如沒頭蒼蠅一般毫無方向和目標，全憑運氣。而那日天清道人不知在天上看到個什麼東西，留在朱雀城不走了。笑風塵也就被拉著一起在朱雀城停留了半個月，偌大的朱雀城被他們踏了個遍，笑風塵的風塵訣也使用了不知多少遍，沒有一個具有成為天機門傳人的資格，笑風塵心裡早已老大不耐煩。

“神馬！還要三天！！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漂亮點的妞都出不了，根本不可能有你想要的那種奇人……娘的，罷了罷了，算老子上輩子欠你的。要不是那小子就給我提過這麼一個要求，我怎麼也得辦了，老子早把你扔了逍遙快活去了。”

對於笑風塵的各種聒噪，天清道人顯然早就習以為常，任憑他如何唧唧歪歪，這個老道始終不驕不躁，古井無波，其實他心知肚明笑風塵只是嘴閒不住，對於他還是在很認真的幫忙，而且幾乎已經當成了自己的事。他笑呵呵說道：“如此，真是勞煩笑老弟了。若真尋得此人，凌天之事，貧道縱然以命相助亦無不可。”

“切，老子當年那些稱得上朋友的也就還剩下你一個老不死，你要是死了，老子找誰樂呵去。趕緊找吧，找著了讓你那傳人出手就是。你這條老命還是多留幾年吧……唷？”笑風塵的腳步停頓，原本嘰裡咕嚕亂轉的眼珠子直勾的看著前方，閃閃亮：“嘖嘖，剛說什麼來著？朱雀城居然還真有這麼水靈的女娃娃。”

第四卷 支離破碎 第359章 天機傳人(下)

倆人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朱雀城廣場的中間位置，復活石附近，一個少女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她的年紀很小，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甚至可能更小。女孩站在那裡痴痴的看著南方，一雙美眸就如雨後的水晶，清澈透明，楚楚動人。俏臉線條柔美，配上鮮紅柔嫩的櫻紅芳唇，顯得溫婉動人，年紀雖小，但卻有著一張足以傾國傾城的容顏，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膚都晶瑩剔透，粉雕玉琢，無論誰看到她，都會懷疑自己看到了一個羞花閉月沉魚落雁，不心嫡落人間的絶美精靈，不染一絲凡塵。她的眼眸，還有神情之中都清晰的顯露著一抹彷彿與生俱來嬌嫩與柔弱，讓人不由的產生愛憐呵護的慾望。

“乖乖，朱雀城的妞可都是五大三粗，什麼時候出來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女娃娃。”笑風塵眨巴著老眼看了老半天，然後笑眯眯的說道：“天清老頭，我打賭這女娃娃鐵定不是朱雀城的。嘖嘖，這女娃娃，真是越看越讓人喜歡，要是有這麼個孫女就好了……”說到這裡，他一拍腦袋，頓時笑的嘴都歪了：“天清老頭，看老子我認個孫女去，咩哈哈哈。”

“笑老第，不要嚇到……喂，笑老弟，唉。”

天清道人知道這貨鐵定是想用風塵訣戲弄這個女孩子，他的脾性就是如此，一旦性起，什麼荒唐事都做的出來，他的阻攔半點用都沒有，只能默然嘆了口氣，只希望笑風塵別太過分就好。聽他剛才的話，笑風塵顯然是想用風塵訣讓這個女孩認他當干爺爺之類。

用什麼咒好捏……這是個問題。

嗯，當然不能用那種對付看不順眼的人的，昂，那就來個……

“深信不疑咒！！”

笑風塵猴眼一閃，一個“深信不疑咒”對著蘇児釋放了過去。然後，笑風塵一抹老臉，瞬間就整出一個痛哭流涕激動萬千的表情，哭著喊著衝向了蘇児：“啊！孫女，我的乖孫女，我可終於找到你了，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親爺爺啊！”

蕭琦走了，蘇児一直失魂落魄的看著南方，這個聲音讓她嚇了好大一跳，一轉身，就看到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瘦骨如柴的老頭正哭喊著向她衝來，喊出的話讓她一陣花容失色。

她連忙後退一小步，驚慌的喊：“不是……老爺爺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孫女，我……是是一個玩家，不可能是你的孫女的。你一定認錯人了。”

笑風塵的腳步和聲音戛然而止，一張嘴巴瞬間張到了最大，尖尖的下巴都差點沒直接砸到地上。那樣子，就如同正樂顛顛的時候被人一棍子砸懵了過去。

笑風塵是個活了兩千年的老怪物，他所釋放的風塵弒心咒出神入化，豈同尋常，千年之前可是連月神族的三女神之二都直接中招。讓其他人中招更是輕而易舉。世間實力能與月神族三女神相提並論的一個巴掌數的過來，超過的壓根就不存在。而眼前的這個姑娘，笑風塵和天清道人不需要靠近，用鼻子都能聞出她的實力高低。這個“深信不疑咒”招呼過去，怎麼也不可能失敗。

但是，這個女孩卻分明睜著無辜、迷茫、驚慌的大眼睛，來了一句“老爺爺你認錯人了……”。

“深信不疑咒”一出，就算告訴中招的人狗屎是香的對面都會深信不疑、絶~~對不會有半點例外。但是，眼前這個水靈靈，看的這倆老頭都食指大動的小姑娘……卻壓根是沒中招的樣子。

笑風塵傻了，天清道人也愣在那裡。

這不科學！！

笑風塵活到千歲之後，他的風塵咒只有一次失效，那就是在月獄天穹遇到凌塵這個怪胎，也是也讓他在欣喜若狂中完成了最大的心願。那次之所以失效，還被反噬，原因很簡單——凌塵的精神力實在太恐怖，笑風塵的風塵咒是半點都別想生效。

但眼前這個小姑娘，嬌嬌弱弱的就和個小精靈一樣，一雙眼睛如含秋水，目光柔的都能把人化了……怎麼都不像是個精神力強大的人。

“啊……額……這個……哈哈，哈哈哈哈……”面對蘇児緊張的眼神，措手不及的笑風塵一時語無倫次，只好趕緊打了個哈哈……他大爺的，難道剛才的風塵咒釋放失敗了？那再吃一次！

“萬念俱灰咒！”

深信不疑咒是最低層次的風塵咒，而萬念俱灰咒則是實打實的中級風塵咒，現在的凌塵都沒有使用的能力。中此咒者，將萬念俱灰，生無可戀，對一切都失去興趣，心中充滿死志，搞不好還會想不開自殺。

萬念俱灰咒一出，眼前的少女的唯一變化，就是眼眸之中有了更多的緊張……還有些許的警惕。顯然將笑風塵當成突發老年痴呆的貨。

“天神下凡咒！”

“六親不認咒！”

“脫衣跳舞咒！”

“……我日！”

從低級到高級，笑風塵一連五個風塵咒砸下去，卻始終是和蘇児小眼對大眼。直到第五個風塵咒依舊沒有任何效果時，他才彷彿屁股被人踢了一腳般跳了起來，回身對著天清道人一聲狂吼：“他大爺的，差點懵圈了！老不死的，這女娃娃她不吃風塵咒啊！我靠！！她就是你找要的人啊！”

要讓風塵絶無法奏效，只存在三種情況，一種，是精神力強大勝過笑風塵，第二種，是自身的綜合實力遠遠勝過笑風塵，必須是遠勝，精神力上的差距，需要極大的實力差距方能彌補。第三種，則極其稀少，說是不存在也並不過分，那就是內心無塵無垢，毫無惡念，淨如冰雪。擁有這種心靈的人，縱然是強大的風塵弒心咒，也別想玷污半分。

而天清道人尋找的天機門傳人，便是心無惡念之人。

但，塵世本污濁。除了初生的嬰兒，又哪裡會存在心中絲毫無惡無垢之人，就算是一輩子沒做過壞事，一輩子都在行善的人，他的心裡也會隱藏著惡的一面。善惡本就互相排斥，又互相平衡，若只有善，沒有惡，又或者只有惡，沒有善，那他根本不能稱作是一個有著完整心靈的人。

但世事從無絶對。當一個人心靈純到極處，絶不容許惡的玷污，那麼罪惡的一面就會被一點一點的遮掩，直至完全的潛伏。雖然依舊存在，不是完全消失，但除非遭遇到什麼心境之上的大變，否則一輩子或許都將沒有被喚醒的可能。

眼前的女孩，她分明就是屬於這一類人，也是天清道人做夢都想找到的人。笑風塵的風塵弒心咒對她全然無效，就是最好，最直接的證明。

在笑風塵的第一風塵咒失效時，天清道人的眼眸就猛然動盪起來，當笑風塵的表情越來越誇張時，他心中也湧上了越來越大的狂喜……這個女孩眼神那麼嬌怯，那麼純淨，根本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灰暗之芒，全身上下也彷彿沒有半點被塵世污穢沾染的痕跡。

沒錯！她一定就是自己想要找到的那一類人！天星誠不欺我！讓我在這朱雀城碰到了她。

對方是男是女，是大是小一點都不重要。能在餘生找到一個合適的傳人，這是他最後的願望。如果三十年內依舊不能找到，他陽壽盡時，天機門也將就此隕滅。此時找到，他心中之澎湃，無異於驚濤駭浪，目中幾乎盈現淚光。

而這時，笑風塵已經開始對全然不知所措的蘇児發起了攻勢，他“嗖”的竄到了蘇児的身後，唯恐她跑了一樣，那驚人的速度把蘇児嚇了好大一跳，然而便是一陣稀里嘩啦的叫喚：“女娃娃！！你有福了！你有大福了！看到那邊那個白鬍子老頭沒！趕緊上去喊一聲師傅拜他為師啊！那老頭可是天機門門主，當年威震天下的夜魔三聖門之首！趕緊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被這個神經病這麼一頓吼，蘇児的臉都被嚇白了，雙手抱胸後退了好幾步，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一向心境平和的天清道人現在一萬個想把笑風塵扔到豬圈裡去被母豬輪個一百遍再一百遍。隨便一個正常的人被笑風塵來上這麼一通，要麼把他當成神經病，要麼把他當成羊癲瘋，膽小的說不定被唬的拔腿就跑，以免被羊癲瘋傳染。他慌不迭的上前，站到蘇児面前，拂塵一甩，欠身而禮：“這位小友請不要驚慌，我這位朋友行事瘋癲，但絶無惡意。貧道乃天機門現任門主，苦尋一子繼承我天機門，今見小友心性純淨，實為完美之選，想將小友納入我天機門下，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此時天清道人的心境和笑風塵在月獄天穹遇到凌塵時一模一樣……唯恐對方不答應。無論是風塵宗，還是天機門，想找到一個完美傳承者實在太難，能遇一個，便已萬幸。尤其天清道人陽壽僅餘三十年，如果三十年內依然沒有找到合適之人，他將成為天機門千古罪人，因而，今天他無論如何也要將蘇児收下。

天清道人道骨仙風，而且話聲本就滲透著一股道力，能自然的滲入人心，讓人下意識的去相信和親和。但……儘管如此。一個玩家在遊戲裡好好的，忽然兩個老頭無緣無故過來要收徒弟，還整個出個名都沒聽過的“天機門”，會痛快答應的基本都是腦子有問題的。

蘇児平時在家一個月都不定出門一次，除了家人和最親密的幾個姐妹，極少和外人接觸，也一直都在排斥和外人接觸，現在這倆人一前一後，她早就已經心慌。當然是慌亂的搖頭：“我……我……不……我還有事，要走了。”

說完，她心慌慌的就要離開。

第四卷 支離破碎 第360章 分散的命運軌跡

“小友請留步，留步！！”看蘇児要走，天清道人汗都下來了。天機門作為當年的夜魔三聖門（天機門、地煞門、風塵宗）之首，就算是皇帝也要仰著頭看。能成為天機門的傳人，那是尋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天機門若是公開收徒，那麼前往的人將是漫山遍野，蜿蜒一百里都毫不過分。天機門可預測天機……這是什麼概念？他們能測吉凶，知未來，窺隱秘，可謂通天徹地，能常人所不能。他們戰力或許不是頂尖，但世間有多少人想擁有這樣的能力？有多少人渴望遇到有此能力的人？得到他們一測，求他們的人之多，可謂遍佈天下，不計其數。就算有著是最強力量的絶世強者，或者掌握最高權力的第一帝王，見到他們也會畢恭畢敬，因為說不定哪一天，連他們都會有求於他們，也只有他們才能給予他們最正確明白的道路。更何況，手掌天機者，本就不可觸犯，不可得罪。

但偏偏，如此聖門，完美繼承人所需的條件苛刻到極點，現在，無論是風塵宗，還是天機門，如果遇到一個合適的繼承者，甚至要反過來求他們加入。之前風塵宗是，現在，又輪到天機門了。

天清道人身體一晃，已經擋在了蘇児面前，再次行了一個道禮：“小友務需緊張，我們二人絶無惡意，剛才所言句句屬實，我天機門這一代已徹底凋零，如今只剩貧道一人，這段時間一直在苦尋天機門傳人，幸遇小友，乃是繼承我天機門的上上人選，還請小友能聽貧道詳言。”

天清道人的聲音溫和如風，任誰聽了都不會反感。也讓蘇児的緊張無形間消卻了很多，但馬上，一個相比天清道人堪稱雜訊的叫聲在另一邊想了起來。

“沒錯沒錯！！我們就是來收徒弟的！這老頭可是現在的天機門門主，天機門啊！小丫頭，這可是你的機緣啊！你要是能加入天機門，那是想知道什麼就知道什麼，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見了你都要禮讓三分，皇帝見了你都要老老實實，到時候你你想要多少金幣就有多少金幣，想要什麼男人就有什麼男人，什麼三宮六院，七十二男妃都不是夢想！你還猶豫什麼，趕緊對那老頭喊一聲師傅，然後成為天機門傳人，等這老不死死翹翹了，你就想怎麼折騰怎麼折騰，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看我，看我這真誠的眼神，絶對是半個字都不會騙你滴！！”

笑風塵嚎叫時唾沫橫飛，張牙舞爪，肢體語言簡單比嘴上的語言還要豐富的多，說出的話更是讓本就滿心緊張的蘇児小臉煞白煞白的……這要不是神經病，那這個世界上也壓根沒有神經病了。她連續後退了好幾步，話也不敢多說，惶惶的直接跑開。

“笑風塵！！”

天清道人鬍子差點都氣歪了，本來看那小姑娘神情都緩和嚇來了，笑風塵這麼一吼，別說一個小姑娘，就是個彪形大漢也會被直接唬跑。他瞪著眼睛，直接對笑風塵咆哮起來：“你會不會說話！！天機門隱世這麼久，你以為現在還是一萬年前啊！早就沒多少人知道了！而且那個小姑娘明顯是來自異世界的人，更加不可能知道，你說的那些除了讓人把你當成神經病，鬼才會信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完美的傳人，被你一嗓子吼跑了，你要怎麼負責！！”

再看那一邊，蘇児已經拿出了回城捲軸，天清道人還沒罵完，看到這一幕嚇的頭髮都差點沒豎起來，再也顧不上其它，手中拂塵一揮，一個半透明的光罩忽然從天而下，將蘇児的身體罩住。蘇児的動作頓時定格，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無法動彈，唯有眼眸在微微顫動，充滿著驚慌和駭然。

笑風塵被天清道人給罵的一愣一愣的。他可是對天清道人的脾xing一清二楚，修道之人，七情六y極為淡薄，極少有情緒劇烈波動的時候，認識他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他如此暴怒。顯然，天清道人在繼承人這件事上心中早已是無比焦慮，畢竟，這可實實在在的關係著天機門的生死存亡。所以會因為這件事而直接破口大罵。

關閉

笑風塵揉了揉鼻子，那小姑娘的確是被他一嗓子吼跑的，自覺理虧，只好小聲嘟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說話就這樣，改也改不了。我這不也是著急你的傳人問題麼，要不我會跟著你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竄上這麼久？凌天那小子把我從那鬼地方帶出來，還完成我畢生最大心願，到現在為止一共就交給我這麼一件事，我怎麼也得給辦好，你找傳人這事老子比你還著急……他娘的，說這些也沒用，你個老不死趕緊想辦法唄，我一個字不說就是了。”

天清道人已經是滿頭大汗，這好不容易找到個合適，現在居然到了把對方困住的情境。要是這小姑娘死活不同意，那他真是……

他緩步向前，來到蘇児面前，用最溫和的表情出聲：“這位小友，請一定不要生氣，也不要害怕，貧道是萬般無奈才把你困住，我們真不是壞人，對你也毫無惡意。貧道希望小友能聽貧道說一些話，說完之後，立即解開小友禁制。到時候小友是走是留，我們絶不會阻攔。冒犯之處，還請海涵。”

天清道人準備向蘇児詳細的介紹天機門的事，加入天機門所能獲得的能力，天下幾乎無人可抗拒。他相信自己說完，或許會讓她自願加入。但，他還沒開始講述，身體依然不能動的蘇児卻忽然先於他出聲：“你們……你們剛才提到的凌天，他是不是和我一樣的玩家。”

聽到凌天兩個字，笑風塵耳朵一豎，一下子jing神起來：“當然是！怎麼，女娃娃你是和他認識？哦對了，你也是個來自異世界的人，說不定你倆還真認識。我告訴你，凌天這小子可是我的徒弟，風塵宗這一代的傳人，還是風塵宗前所未有的絶世天才……”

天清道人瞥了他一眼，笑風塵嘴巴一歪，只好立即收聲。天清道人溫和笑道：“凌天小友的確和小友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不知小友和凌天小友是何交情。”

“那……那剛才你們說凌天哥哥交給你們的事，是什麼事？是不是難，很重要，要很長時間才能完成？”蘇児有著急急的問道。這次凌塵離開，就是為了在遊戲裡做一件什麼事。內心敏感的她剛才聽到笑風塵和天清道人的談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凌塵離開的原因。

蘇児的反應讓笑風塵眼珠子一轉，立馬長嘆一聲，在凌塵的原話上起碼加了幾百斤油醋：“他是要找幾件東西，似乎是非常重要的東西，說的比他的命還重要，還說就算踏遍遺忘大陸的每一寸土地，就算找到死也要找到，嘖嘖，真是不得了啊。聽他說的那麼嚴重。作為師傅的我肯定要全力幫忙。唉，能幫到凌天的就只有這老頭，哪知道，這老頭已經幫不上忙，只有他的傳人才能幫的上，我這不才急著陪他來找傳人。直到今天，才碰到你這個女娃娃。”

“呵呵，的確如何。”天清情人溫和的說道：“半月之前，笑老弟尋到貧道，要貧道幫凌天測算他所尋之物在何處。因為我天機門可窺視天機，尋物更是簡單之極。但可惜，貧道的天機之力已竭，若再妄動天機之力，就會被降下天罰，暴斃而亡。惟有找到一個傳承者，繼承天機之力，方可幫的上凌天小友的忙。凌天小友的事似極有重要，而他所尋之物不知所在何處，茫茫遺忘大陸何其之大，若不借助天機之力，畢生難尋。因為貧道與笑老弟便一同在外尋找可繼承天機之力的人，尋至今天，才終於遇到小友。”

從蘇児的反應上，他看出她不但與凌天相識，似乎而極為關切，因而對天機門傳承之事不再提及，著重提到是為了幫助凌天。為了天機門的未來，他咬著牙放下道心，算是玩了下心思。說完之後，額上已是微現薄汗。

“尋找東西……預測……天機……”

蘇児聽的滿心迷茫，但是，那些關於凌天的話，卻是讓她與凌天的離開更加緊密的聯繫了起來，她開口道：“是不是，如果我加入你說的天機門，就可以幫助凌天找到他想要找的那些東西？是這樣嗎？”

“是的。且天機門傳承者要求極為苛刻，或許天下間能助他者，唯有你一個。”天清道人說道。

腦海之中浮現著凌塵離開時孤寂的背影，還有蕭琦說的那些話，以及離開時的決絶……蘇児她輕輕的點頭，然後用力的點頭，因凌塵與蕭琦的離開而充滿悲傷與柔弱的眼神緩緩變得堅定：“老爺爺，我相信你，如果可以幫到凌天哥哥，我願意加入你所說的天機門。”

禁制被取消，蘇児沒有離開，用堅定，還有激動的眼神直視著天清道人……她渴望能夠幫助凌塵，哪怕可以分擔一些些他的壓力和心傷也好。雖然她現在依舊無法確認眼前的兩個老人是善是惡，一切是真是假，但，她太渴望可以幫到他，哪怕一點點……

天清道人的心中湧上由衷的喜悅，他緩緩的點頭，平緩的聲音出現了明顯的顫蕩：“好……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天機門第十五代弟子，待你天機之力有所小成之時，你便是天機門第十五個門主！”

………………………………………………………………

因為雲夢心，他們聚集在“心夢”，“心夢”破碎，他們的命運軌跡也在這一刻分散……

為了那一線希望，凌塵獨走天涯；同樣是為了一線希望，更為了凌塵的話，蕭琦去往了熔岩煉獄；蘇児在機緣之下遇到了天清道人，只因簡簡單單，又純美無瑕的心念，她跟著天清道人回到了天機門的避世所在，準備成為天機門的下一任門主……雖然，她其實並不明白“天機門門主”這五個字究竟意味著什麼。雲夢心依舊放棄戰鬥職業，留在青龍城中，重新規劃著將來。沐冰瑤則帶著天天，去往了以前絶不會冒險進入的危險地帶。她要讓自己在極限環境中變得更加的強大。同時，也要以可怕的環境去磨練天天的心境，還有戰鬥意識。天天擁有者等級排行榜第一的職業，她要讓天天這最強職業，發揮出最極限的威力。

第361章 再臨精靈秘境


朱雀城南，熔巖煉獄。

熱浪鋪面而來，灼燒的皮膚通紅一片。從朱雀城沒有半刻停留的來到這里，似乎用了許久，一路之上，蕭琦的心念也越來越堅定，心中最后的躊躇也煙消云散。

來到熔巖煉獄之前，感受著前方可怕的高溫，蕭琦收回坐騎，沒有敢貿然走入其中。她拿出上次見到朱雀時朱雀給予她的那枚朱雀翎羽，緊緊握在手中……呼喊朱雀之后，她就再無回頭機會。但既已來到這里，又還有什麼后悔的理由。

凌天哥哥，我相信你。

把赤紅色的翎羽拿起，蕭琦微微閉目，腦海之中晃過一個又一個熟悉親切的身影，睜開眼睛時，眸中已再無猶豫和迷茫。她啟唇大喊：“朱雀……朱雀！！”

朱雀翎羽上紅光微閃，須臾，南方的天空忽然變成赤紅之色，一個巨大赤色影子隨之顯現。那是一只雙翅招展，美麗高貴，卻又釋放著無窮威嚴的鳥影。首似鳳，爪似鷹、頸似蛇、尾似凰，遍體赤色翎羽，每一根翎羽之上都在燃燒著烈火。

朱雀之影。

“你來了。到今天才來，看來你猶豫了很久。”

朱雀的聲音如同來自遙遠的天際，在蕭琦的耳邊久久回蕩。

第一次見到朱雀，蕭琦心里充斥著震驚和駭然，還有深深的驚艷。這次，心中卻是無比的平靜。她頷首，大聲說道：“朱雀，我願意遵從你的指引，相信你所說的一切，請你收下我。”

“很好。這是我希望得到的答案。但，我還須提醒你，一旦進入這無邊熔巖，除非完成朱雀之炎的傳承，否則你的靈魂將不能離開半步，甚至不能回到你原來所在的那個世界，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不會后悔。如果你能給予我力量，甚至……甚至挽救我的生命，我會用我的一切去感激你。”蕭琦堅定的說道，說的沒有一絲的勉強。

“你無須謝我，這是天命。你必將獲益極多，而同時，又何嘗不是了了我的一個心願。那麼，如果你真的已經決定，就向前一步，踏入這無邊熔巖。”

朱雀翎羽被蕭琦收起，蕭琦沒有回首，抬步向前，踏入了熔巖煉獄的區域。

一團火焰忽然從蕭琦的腳下燃起，迅速騰起數米之高，將蕭琦的身體完全包裹其中。蕭琦“啊”了一聲，但馬上，驚慌就化作了驚訝，她抬起雙手，看著燃燒在自己身體周圍的火焰……這明明是實質的火焰，但全身上下，竟然沒有感覺到灼燒感。

又是一陣風吹來，火焰再次竄高幾米，而蕭琦身上所有的裝備在一剎那間化為飛灰，完完全全的消散，露出那渾然天成的玉體。

“啊————”

蕭琦本能的驚叫，雙手死死的護在胸前，但小巧的雙手，又怎能遮住完全裸露的玉體。她的身體仿若白玉凝脂一般，在朱雀之火的照耀下，雪白的肌膚更是散發著動人的光芒。玉體曲線曼妙撩人之極，兩只被下意識護住的堅聳雪峰高高隆起，不但飽滿，形狀之上更是上天用盡匠心的完美，圓圓細細的楊柳蠻腰盈盈一握，而下面的香.臀雖然不是那般碩大，但是卻圓隆挺翹，在纖細小腰的襯托下，顯得尤為的動人心魄。

“這些低微之器要來何用，帶它們入熔巖煉獄，也唯有被完全消融的結果。作為朱雀之炎的傳承者，尋常之器豈能配得上你的朱雀之炎。你非我族，無法生出翎羽，我自會在最后以我全身之羽為你熔鑄最強的火之聖甲朱雀戰衣。收納你的心神，在進入這無邊熔巖的前幾日，將會是你傳承過程中，甚至一生最痛苦的時期，你若忍下，之后將再無阻隔，如若無法忍受，你的精神將被朱雀之炎吞噬，化為虛無。而現在，你縱然后悔，也已不及。”

朱雀的赤影和它的聲音緩緩消散在熔巖煉獄的上空，那團包裹著蕭琦身體的火焰也一同消失……

同一時間，精靈森林之中。

有小灰的引路，凌塵很快再次找到了大自然迷陣的所在，也就是精靈森林的入口。這次，不需要小灰的示范，凌塵自己便暢通無阻的在迷陣中穿行。畢竟，今天之前他已經進入過精靈秘境兩次。

沒用太久，凌塵就順利的通過了大自然迷陣，眼前的場景快速變化，映現出一大片仿佛無邊無際的萬紫千紅。

這是第三次，凌塵來到精靈秘境。但心境，和前兩次完全的不同。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陣歌聲從耳邊傳來，聲音很軟很嫩，很脆很甜，顯然這個聲音的主人年紀並不大，只有簡單的“啦啦”聲，沒有歌詞，這樣的歌聲本該是枯燥無味的，但不知為什麼，凌塵的雙耳卻在無意識的去捕捉這個聲音，身體也站在那里安靜的一動不動，似是想要更多的傾聽這個聲音。

簡簡單單的歌聲，卻仿佛有著什麼奇妙的魔力，如初夏的暖風一般，輕輕的吹拂著他的身體和內心，讓他的心緒不知不覺間變得平靜，平靜的就如無波的水面一番。等他在歌聲中回神時，時間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

這個聲音……

“彩兒，是你嗎？”凌塵環顧四周，出聲喊道。這個聲音應該是彩兒的沒錯，但她的身體過于嬌小，眼前的花草之海又過于龐大，能輕易的把她的身體完全遮擋，就連聲音也在輕風中輕飄飄難以識別來源方向。

“咿？？”

歌聲停止，花海之中，一個淺藍色的影子突兀的飄了出來。這是一個小巧玲瓏，身體只有半米來長的小女孩，穿著淺藍色輕紗，有著一張可愛粉嫩如洋娃娃般的小臉，頭發漆黑，目如星鉆，皮膚像白雪一樣純白無暇。背上，一對可愛的蟬翼在快速扇動。手里，提著一個同樣小巧玲瓏的花籃。正是彩兒。

彩兒一眼就看到了凌塵，她撲閃了一下大眼睛，看了凌塵好一會，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然后才小口大張，“嗖”的一下飛了過來，晶晶閃亮的眸子閃爍著水晶般的光彩：“大哥哥！真的是大哥哥！大哥哥出來了，大哥哥沒有事，爸爸和奶奶說大哥哥去了一個很可怕的地方，永遠都無法回來。可是……大哥哥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彩兒圍繞著他的身體飛來飛去，興奮的嬌喊著。她所表現出來的發自內心的喜悅與激動讓凌塵心中頓時一陣感動。他笑著說道：“彩兒，好久不見了，今天又出來采花蜜嗎？”

“嗯，彩兒每天都會出來采花蜜的，和蝴蝶，蜜蜂一樣，因為花蜜是我們的食物。”彩兒開心的點頭，但馬上，她的小腦袋又耷拉了一下：“可是，那次吃了你們人類的食物，花蜜就變得一點都不好吃了，殘兒好想吃你們人類的食物，還……還好想姐姐她們。大哥哥，你今天是來看望彩兒的嗎？姐姐她們有沒有來。尤其是最好看，最溫柔的若若姐姐，最喜歡，最想她了。”

凌塵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瞬間凝固，但馬上又恢復如常，繼續微笑道：“我今天是來找彩兒玩的，也有其他事要找你的爸爸……還有奶奶。彩兒，先帶我去見他們好嗎？”

“好啊好啊。”彩兒馬上點頭，手兒一晃，那個精巧的花籃就神秘的消失，她飛在凌塵身前，帶著他前往精靈的居住地：“爸爸和奶奶也一直在掛念著大哥哥，上次大哥哥消失之后，他們說大哥哥進入了一個很危險，而且永遠都出不來的地方，爸爸和奶奶一直都很擔心，很很自責，經常會說對不起大哥哥。還有姐姐，她也一直都不開心，都好多天沒有陪彩兒玩了。他們見到大哥哥的話，一定會好開心的。”

凌塵：“……”

精靈秘境相當之大，幾乎占據了整個精靈森林的四分之一。但，居住在這里的精靈，加起來才勉強有兩千之數。當年連月神族都不能輕視的精靈族凋零到這種程度，不得不讓人哀嘆惋惜。造成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精靈族的繁衍能力，直接原因，則是封鎖精靈秘境的無形屏障。如果精靈族繼續這樣下去，縱然沒有任何的天敵，也總有一天會消失于遺忘大陸。

要破除這個魔障，唯一的方法，就是讓精靈族融入人類的世界，借助人類的繁衍能力，讓精靈族的血脈得意快速的分散與傳承。想來，這也是現在的精靈族最大的渴望。而一道臂障，將這個渴望死死的封堵。

“爸爸，奶奶，姐姐……大哥哥來了，是大哥哥來看我們了。快點出來！”

彩兒清脆的聲音傳出了很遠，安靜的精靈秘境也因為她的呼喊而陷入了騷動。

一道青影閃過，最先出現在凌塵面前的，赫然是精靈族的族長——青木。他一出現，目光就定格在凌塵臉上，震驚的神色一閃而過，馬上又變回平和：“凌天……你竟然脫離了越獄天穹。”

第四卷 支離破碎 第362章 絶無可能！

精靈的數量本就不多，居住地集中於一處，因而只要發生什麼“大事”，很快就能傳遍整個精靈族。青木的話剛說完，精靈族的十大長老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現，他們見到凌塵後，清一色的反應便是震驚！就不不久之前，這個人類才因他們的逼迫而進入了月獄天穹。那是月神族無數年間封鎖極惡之靈的地方，裡面有多可怕，僅僅是想想都不寒而慄。而進入月獄天穹者，從古至今，從未有誰能逃出。

但這個人類，此刻卻活生生的站在他們面前。他們如何不驚。

“看來，是月神族剛好發覺了你的進入，知道你是誤闖，而非惡靈，從而把你放了出來。畢竟，月神族的至高女神們心性聖潔，她們不會容忍罪惡，更不會坐視無惡之人因意外而遭受封鎖之罪。”

都不需要凌塵解釋什麼，青木就已經為凌塵的出現安置了一個理由。而似乎也只有這個理由可以解釋。否則，無數強大無匹的惡魔、惡獸被封入月獄天穹都不可能逃脫，凌塵一個力量不算太強的人類，又怎麼可能自己從那裡逃出來。聽了青木的話，十大長老也是齊齊點頭。

後方，一道青色的門無聲的打開，門口出現了映雪的身影，依舊是那麼的風華絶代，飄逸如仙，她沒有向前，站在那裡默然的看著凌塵，眸光一陣混亂的動盪。無人知道她心裡在想著什麼。她的初翼被凌塵所得，無論如何，她今生只可屬凌塵一人，精靈族這萬年不變的習俗，縱然是她是族長之女也不可豁免。凌塵被逼入月獄天穹，她本已注定孤身終生，心態也在短短的幾天就徹底的平和，而此刻，本以為再不可能相遇的那個人類卻再次站在了她的眼前，她本已徹底靜下的心無法控制的蕩動著漣漪。隱隱約約的，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是祖母說的“命中注定”。

“青木族長，各位長老，許久不見。”凌塵道。其實，自上次離開精靈族，一共也只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並不算久。但那場變故，對凌塵來說彷彿是兩個世界的切換，那幾天就如幾個世紀般漫長。再入精靈族，心中感覺似已過去了很久很久。

他們從凌塵神情中看到的只有平靜，沒有怨恨或興師問罪的意思。畢竟，上次他進入那個十死無生的地方，本就是因為精靈族的逼迫。如果不是他因莫大機緣出來，輕易就會死在那裡，就算不死，也會被永遠封鎖在黑暗之中。這一點上，精靈族也一直在內疚，甚至後悔著不該把精靈族的習俗和信仰強壓在一個人類身上。畢竟，精靈族是世間心靈最純淨的種族，他們會偏執，會因偏執犯錯，但不會容許自己犯下罪惡，不會自私、嫉妒、狂妄……看到凌天出現，他們在震驚之餘，也何嘗不長長鬆了一口氣。不過，相對於凌塵是怎麼從月獄天穹出來，他們更大的疑問是……凌塵為什麼還要再回到這個地方？

上次，在他們的逼迫之下，凌塵用盡全力和所有手段去抗拒和逃跑，最後被逼到精靈族的隱陣之中，不惜通過那個通往月獄天穹的可怕隱陣逃離。以他的堅決，從月獄天穹中逃離後，應該絶不會再踏足這裡才對。而且，他也知道精靈族已經被封鎖，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為了報復？這個顯然不可能。以他的能力，精靈族裡隨便拉出一個都能一巴掌拍死他。

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要麼是他想通了，想加入精靈族，成為真正的精靈。要麼，是他有什麼事必須回到這裡。

一念至此，青木道：“凌天，能看到你平安無事，我們都深感欣慰。你現在也已經知道你那天闖入的傳送陣是通往一個什麼地方。那天之後，我們也都認真反思過。雖然我們堅持自己的原則沒錯，但我們終究還是險些釀成大錯，但好在看到你平安。呵呵，你這次回來，應該是有什麼要緊的事，來，先到屋裡一坐吧。你放心，經過上次的事，我們已經不會再錯第二次，就算你這次是來找我們興師問罪，我們也會坦然承受。”

“不用了。”凌塵卻是搖頭，道：“上次被逼入月獄天穹，我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反而得到很多好處。所以那些事，也不需要再提了。這次我來精靈族，的確是有很重要的事，來尋求你們的幫助。”

“哦？是什麼事？”青木說道，十大長老也都豎耳傾聽。

凌塵目光掃視前方，將他們的神情收入眼底，緩緩說道：“我的妹妹，因一場意外，進入了長時間的沉睡，我想用你們精靈族的精神之泉，來保護她的身體。”

簡短的幾句話，清楚的說明了他再次進入精靈秘境的目的，在提到“精靈之泉”四個字時，他清楚的看到青木族長和十大長老的臉色都劇烈變化。

顯然，精靈之泉，必然是精靈族極為重要的東西。

“啊！！”最先做出反應的卻是彩兒，她呆了一小會兒，忽然發出一聲驚叫，兩隻白嫩的手兒下意識的捂在了嘴唇上：“大哥哥的妹妹……大哥哥的妹妹……大哥哥……難道是……若若姐姐她……她……”

雖然她心性單純，但並不傻，不會不知道凌塵所說的“進入了長時間的沉睡”是什麼意思。而且用精靈之泉保護身體，從來也都是保護死去的精靈的身體。

凌塵沒有回答彩兒，現在的他根本無法說出“水若已經死了”這樣的話，在他的心裡，水若僅僅是睡著，在沉睡中等待著他去把她喚醒。而他的沉默，也自然是給了彩兒肯定的回答，彩兒的雙手捂著嘴唇，顫動著眼睫，眼淚逐漸湧出，然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嗚哇……若若姐姐死了！不要！我不要若若姐姐死，彩兒一直好想她，每天都在想她，她怎麼可以死掉，這一定不是真的，彩兒不要，不要……嗚嗚嗚……”

青木動容，他不知道凌塵從哪裡得來的關於精靈之泉的傳說，在他想來，精靈族銷聲匿跡這麼多年，精靈之泉也早該被遺忘。看著凌塵平靜的近乎可怕的眼睛，他可以想的到他口中說的那個“妹妹”對他是多麼的重要，否則，也不會不計後果的來到這裡。但是……青木說道：“原來如此。令妹出事，我深表遺憾。但是，這件事，精靈族幫不了你。”

“理由。”凌塵冷淡的說道。經過上次的事，凌塵對精靈族已經沒有了好感，無論精靈族是因為什麼緣由，將他逼入絶境卻是事實。如果他不是凌塵，而是其他的玩家，將一輩子被困在月獄天穹中，無論生死都無法離開。所以縱然是有求於他們，他也無法擺出好臉色。他骨子裡，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這件事，我們的確幫不了你。”十大長老之首走向前幾步，站在了青木身後半步的距離，老眼微眯，臉上露出了敬仰的神情：“你既然知道精靈之泉的存在，那麼，也該知道精靈之泉在精靈族的地位。精靈之泉，是我們精靈秘境的最神聖之地，也是我族要終生守護的地方。精靈之泉是大自然賜予我族的最神聖之物，無數年前，我族的先祖，便是誕生於精靈之泉中。精靈之泉的泉水之中內藴的是世間最精純的自然之息，是我族最親和的力量。精靈秘境花草繁盛，四季幽綠，這裡的每一片花瓣、草葉，甚至空氣、露珠，都蘊藏著濃郁的生機，甚至連精靈秘境周邊的森林都受到惠及，這些，都是因為精靈之泉。”

“精靈秘境，因精靈之泉而存在。在這裡，我族每一位精靈都有著完美的身體、樣貌和最純淨的力量，從來不會有疾病，力量提升的速度也是最快。以精靈之泉的泉水澆灌樹木，可一夜之間枝葉繁茂，開花結果，飲下一口精靈之泉的泉水，可一個月不眠不休，不飲不食卻精神飽滿，百病皆除。常以精靈之泉的泉水淨身，可遏制衰老，甚至可永葆青春。另外你已知道，失去生命的身體沉睡於精靈之泉中，可萬年不損不腐，反而在泉水的滋潤之下愈加純淨。”

大長老的目光變得嚴肅起來，繼續說道：“精靈之泉是大自然之神給予我族的最大恩賜，若精靈之泉消失、乾涸或者被污染，那麼精靈族也必將衰落。每一滴精靈之泉的泉水，對於我們都至關重要。我族的精靈們與自然之力親和，斷然不會讓精靈之泉的泉水沾染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污穢，但外族生靈都是身染凡塵，哪怕只是須臾的碰觸，也會讓精靈之泉的泉水受到污染，不再純淨無瑕。所以，從古至今，我族從來不許任何外族生靈的身體碰觸精靈之泉，甚至連靠近都不能。這也是我族一直以來最不容許觸犯的信仰與堅持。”

“大長老說的，就要我要說的。”青木嘆聲說道：“經過上次的事，我們認真反思過，開始覺得習俗固然重要，但也無權強加於外族人身上，因而，此番我們不會逼迫你，就算你要送還映雪的初翼，我們也不會拒絶。因為對你的愧疚，其他的事，即使觸及我們的習慣習俗也可以酌情商議。但惟獨這件事，絶無商量的餘地。精靈之泉，關係著我族的興衰存亡，也是我族即使滅族，也絶不容許被碰觸的底線。這件事，我們完全幫不了你。不要說一個人類的身體，即使是我族先祖的身體，至今為止，也僅有六人沉睡於精靈之泉。他們都是為我族做出極大貢獻的先祖。無數年間，也唯有這六位先祖方有此殊榮。我青木雖為族長，但自知死後也全無能沉睡於精靈之泉中的資格。人類，更無可能。”

第四卷 支離破碎 第363章 強闖

青木的話，給了凌塵一個無比堅決，不會有任何退讓的回答……想碰觸精靈之泉，絶無可能！

比之凌塵到來時所預想的還要堅決！

周圍已經聚集了很多精靈，在他之前說到要把水若放置入精靈之泉時，凌塵清楚的看到幾乎所有精靈的臉上都露出了憤怒的表情。精靈善良而友善，能讓他們如此輕易的憤怒，可見這件事對他們來說是多麼的不可接受。而事實也的確是如此，沾染精靈之泉，在他們的信念裡比毀滅他們的生命更加不可饒恕。他們縱然死亡，也不會允許任何外族之人碰觸精靈之泉。

凌塵的目光從每一個精靈的臉上掃過，發現他們都已經是滿臉敵意，大有他再堅持，就會被集體轟出去的氣勢。他微微沉眉，卻是不驕不躁的說道：“你們完全可以放心，我的妹妹雖是人類，但她的身體和心靈比任何生靈都要純潔，絶對不會污染你們的精靈之泉。”

“人類的身體與心靈是否沾染著污穢，你我都心知肚明。”青木一甩手，臉色越來越僵硬：“人類之中自然不乏愛潔與善良之人，但身處凡塵，沒有自然之力的淨化，永遠不可能不帶有污穢。而且，退一百步講，就算真的沒有，我族自古以來有過無數尊貴強大的精靈王，但有資格長眠於精靈之泉者，也唯有六人。我族的王者尚且如此，何況外族一個和我們毫不相干的人。如果我們真的那麼做了，置我族的列祖列宗於何地。如果精靈之泉受到污染，我們成為精靈族千古罪人尚是小事，精靈必然會因此而徹底衰落！這件事，你不要再提，也不要再妄想了。除非你有能力將我族所有精靈盡滅，否則，絶不會容許你靠近精靈之泉半步。”

青木的話說得堅決之極，每一個字都極為震耳，帶著沉重的警告意味。他也發覺自己說的太重，畢竟一個外人，也或許不知道精靈之泉對精靈族的意義，聲音和神色也緩和下來：“凌天，你剛剛失去親人，心裡一定極為難過。為了失去生命的親人不惜來到這裡，可見你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但這件事，我們無能無力，精靈之泉自存在以來，也從未被外族人碰觸過。不要說你，就算是月神族的至高女神我們也不會允許。唉，人死不能復生，沉於精靈之泉，也僅僅是保住身體而已，並無實際意義，你不需要如此執著。還是早點入土為安，讓她早入輪迴的好。”

“誰說人死不能復生？”凌塵直視著青木，眼神沒有因青木的話出現絲毫的暗淡：“我之所以來到這裡，就是為了保護好她的身體，然後在將來的天把她喚醒，讓她活過來！青木族長，你們精靈族心性純良，難道這種可救人一命的事，你們都要拒絶？”

青木皺眉，毫不避讓的與凌塵對視，從凌塵的眼眸中，他看到的是平靜和堅決，並沒有癲狂、混亂或者歇斯底里。但一個清醒的人，卻說出“讓她活過來”這種話，實在是讓他無法泰然。他淡淡的說道：“凌天，至親的死亡誠然不能讓人接受。但生命與死亡，本就是世間最基本的兩大元素，死亡是生命的終結，由生到死是一個自然，又絶不可逆的過程。不要說精靈、人類，就算是遠古之神，也不可從死而生，這是最基本的自然法則，誰都無法更改。若是這最基本的自然法則都能逆轉，那天地秩序豈不要一片大亂。所謂‘復活’，只不過是生靈不願面對死亡而衍生出的美好幻想，永遠不可能出現。”

“哼，就算天下所有人都不相信復生的存在，我也不會有任何的懷疑！如果從死到生是逆天而行，那我逆一次天又如何。”凌塵的臉色依舊那麼的堅定，心中的信念就如高聳入雲的高山般巍然不動，青木的話沒有讓他的決定和信念有分毫的動搖：“青木族長，這件事是我對你們精靈族的請求，請你們務必要答應我。把妹妹放在精靈之泉中，我會去尋找復生之法……三十年，給我三十年時間，三十年之內無論我成功或失敗，我一定會回來。到時候我會甘願答應你們精靈族的任何要求，哪怕讓我永遠留在精靈族為奴為婢，我也絶不抗拒。”

看凌塵的眼神，青木已經知道，自己說再多的話也泯滅不了他心中所想，同樣，這件事上青木，以及整個精靈族也不會有任何讓步。他無奈一嘆，念及凌塵剛失去至親，又情深義重，沒有怒斥，而是悵然說道：“讓你的妹妹早rì入土為安吧，何必還要執著於一個幻想，而給自己套上沉重的枷鎖。無論如何，我們也不會讓外族生靈靠近精靈之泉。”

“幻想？呵……”凌塵的呼吸已經開始變得急促，其實這個結果，他在來這裡的時候已經想到。以上次的經歷，就足夠明了精靈是一類多麼固執的生靈，但是，把水若安置於精靈之泉，他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做到。淒月和他說過，天譴之月，只能護住水若的身體七天，自那天之後，也已經過去了六天，今天便是第七天，也就是說，如果他無法在今天日落之前尋到其他找到水若身體的方法……

今日之後，縱然他能找到復生之發，也根本無法救活水若，最後的一抹希望也會消失的乾乾淨淨。

“如果我堅持呢？”凌塵的臉色已經暗了下來，軟的不行……即使要對整個精靈族來硬的，他也在所不惜。

“如果你真的一直那麼堅持的話，我們也只能選擇限制你的自由。而且，因為上次的事，為防止相同的事件再發生，我封鎖了前往月獄天穹的傳送陣。你進入這裡，也已注定和我們一樣，永遠無法出去了。”青木低聲說道。而周圍，所有的精靈都已經露出了警惕和憤怒的神色，凌塵是一個只有20級的玩家，精靈秘境內即使最弱的精靈對付他都是易如反掌。凌塵說的話，對他們

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只會讓他們憤怒。想要玷污精靈之泉，這已經觸及他們的禁忌和底線。

“看來，我沒有別的選擇了……”

凌塵說出這句話時，眸中閃過一抹厲光，靜止不動的身體猛然向右方衝去……大長老剛才說，精靈秘境是因精靈之泉而生，越是靠近精靈之泉，自然之息越是濃郁。那麼，可以很容易想到，這個精靈秘境，便是環繞精靈之泉而生……反言之，精靈之泉，就在這精靈秘境的正中心！

在凌塵身體有所行動的那一剎那，青木就做出了反應。凌塵實力雖弱，但身上卻有著能讓造成大範圍強制暈眩的道具，上一次，他們便是因此而讓凌塵逃脫，然後誤入月獄天穹，這次，他斷然不會容許相同的事發生。

後方的十大長老，以及所有的精靈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任誰都看的出，這個實力弱小的人類竟然想要在精靈秘境，面對他們所有精靈去觸犯他們最大的禁忌……簡直痴心妄想，不自量力同時也不可饒恕。

但……真的是痴心妄想，不自量力嗎？

現在的凌塵和上次到來這裡時相比，等級相同，但卻有了一個極大的變化……那就是，他加入了風塵宗。風塵宗的兩大能力，一個是風塵弒心咒，另一個，便是逃跑！

剎那之間，無數來自精靈的氣息全部鎖定和壓制在凌塵的身上，讓他險些瞬間崩潰。幾十道精靈力量也從不同的方向傳來，這些力量都不帶有攻擊性，顯然，他們也並不想傷害凌塵，但這些力量只要有一個碰觸到他，就能讓他徹底失去行動能力。

“碎……影！”

彷彿一陣狂風忽然托住了他的身體，全身變得如浮萍一般輕靈，他眸光一閃，鎖定精靈秘境中心所在的那個方向，狂奔而去。

呼！！

所有的力量鎖定和壓制被一瞬間全部甩開，精靈們失去了目標，攻擊也全部落空，他們聽到了狂風呼嘯的聲音，視線之中，只剩下一個尚未來的及消失的殘影。

青木、十大長老，所有在場的精靈全部驚駭，清一色的目瞪口呆。待他們反應過來時，凌塵竟已脫離了他們的可視反應，如射出去的箭矢一般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這樣的速度，不要說見過，根本是聞所未聞！

“快！快去精靈之泉！！”反應過來的青木瞳孔放大，發出一聲狂吼之聲。吼聲遠遠傳開，幾乎籠罩了整個精靈秘境，傳入所有精靈的耳中。凌塵所去的方向，正是精靈之泉的所在。這裡距離精靈之泉本就不遠，以他現在表現出的恐怖速度，到達那裡，連半分鐘都不需要！而且，由於大自然迷陣的存在，精靈族從不擔心外族的進入，也就不需擔心精靈之泉被污染，所以精靈之泉周圍沒有任何的防護。

如果真的被那個人類碰觸，哪怕只是手指的沾染，一切都將無法挽回。

嗖嗖嗖嗖嗖……

光芒閃動，青木和十大長老全部在綠光中消失，在精靈秘境之中，他們可借助自然之力強行影響空間，進行長距離的瞬間移動。幾次之後，便已經全部到達精靈之泉的周圍，一個個陰沉著臉等待著凌塵的到來。以凌塵的速度，幾乎不可能做到追及，那麼，在這裡阻擋，是最為穩妥的選擇。其他的精靈也都傾巢而出，直衝精靈之泉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