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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章自作自受
對于敲詐之事,堀秀政感到心安理得,就算在麻雀屋開業之前,他也是這么干的,在這個時代,這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定,不只是織田家中,就算其他勢力家中的近侍也是這么干的,就算家臣們感到有些無可奈何,但也只能接受。
當然,家臣們在面對敲詐之事,也可以不給他們好處,近侍們也不會因此心生怨恨,不過,以后就休想從他們口中探聽出任何風吹草動了。
而近侍們在一般時候,也不會做的太過分,他們好歹也是武士,為了臉面,是絕對不會直接開口要好處的,在他們看來,向他人索取財物,是件很不體面的事情,基本就是本著你情我愿的原則,你若是愿意給,那我便在推卻一番之后,再行收下。
不過,今日,堀秀政可不這么想了,他現在只想狠狠的敲木下藤吉郎一筆,以解心頭之恨,反正他已經下定決心,與其徹底斷交,而且對方做的也實在太過分了,若是不讓其大出血的話,他也不會長記性。
過了一會兒,只見堀秀政眼前一亮,面色也緩和下來,只聽他長嘆一聲說道:“唉,木下大人又不是不知道,主公身邊的近侍并非只有在下一名,就算在下不將此事報與主公,誰知道那長谷川秀一與鎬直政會不會說,尤其是那鎬直政,如今剛剛成為主公近侍不久,正是急于表現的時候,所以這件事情若是不及時處理的話,主公早晚還是會知道的,唉……也不知道,這流言能不能在主公覺前平息下來。”
木下藤吉郎哪還聽不出他此話中的意思,他也不接話,而是連忙對廳外大聲喊道:“來人”
話音一落,門外的近侍剛要進入,卻被同樣在門外侍奉的木下小一郎攔住,而他卻是快步走了進去,這幾天木下小一郎一直提心吊膽的,自從大哥讓自己、淺野長政與麾下旗本散播流言的時候,他便已經覺得有些不妥了,高山大人對本家不錯,若是如此陷害的話,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不過自從大哥被晉升為侍大將之后,開始越來越專橫,現在已經很難聽進他人的勸諫,又加上木下小一郎并不知道當日在天守閣中的情景,所以只是在勸阻無果后,最終還是按照大哥的話去辦理此事。
不然,若是他知道當時天守閣起居室中,只有大殿,大哥還有高山大人的話,就算受到責罰,也定要阻止此事生。
剛才,他見堀秀政冷臉來到來,就已經感到事情有些不妙,而且剛才在門外侍候后的時候,廳中的對話,他也是聽的一清二楚,隨之不由開始為大哥的前途擔憂起來,若是大哥就此沉淪,那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只見木下小一郎剛一走進大廳,便跪地行禮說道:“屬下在,請主公吩咐。”
“嗯,立即去取三十…二百貫錢來。”木下藤吉郎咬了咬牙說道。他本想讓木下小一郎取三十貫錢,不過,一想到若是分到他們手中,每人才只有十貫而已,想要堵住他們的嘴,這點錢顯然有些少了,所以他一狠心,才讓取來二百貫,這其中一百貫是給堀秀政的,另外一百貫分與長谷川秀一與鎬直政,畢竟這次是他前來報信,若是不多給些,難免會讓其感到不滿。
木下小一郎見事情已經敗露,雖然心中著急,但卻想不出任何辦法,看來也只有大出一次血,用錢來擺平了,不過就算穩住了大殿身邊的近侍,可這事也并不算完,流言依然在尾張境內風傳,并且若是就憑本家之中這幾十個人想要將流言平息,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可該如何是好?
就算能瞞得了大殿一時,也絕對不可能瞞得住一世,若是不盡快處理的話,本家必遭其禍,看來等堀秀政離開之后,還要與大哥好好商議一番才是。
想到這里,木下小一郎愁眉苦臉的答了一聲,跨步走出大廳,下去進行準備。還好這次木下藤吉郎為了方便流言的散播,所以將領地中的錢全都帶到了清洲城,不然的話,這二百多貫錢,一時間還真湊不出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木下小一郎將手中的那支小木盒交到木下藤吉郎手中,木下藤吉郎將那只小木盒放在地板上,輕輕將蓋子打開,然后才推到堀秀政面前,只見里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五十枚金小判,在他看來,這已經算的上是了不得的重禮了。
不過,坐在他對面的堀秀政在看到這些錢之后,卻是有些不屑一顧,并且還在心中大罵,這猴子也是在忒摳門了點吧,就用這二百貫錢來打法自己等三名近侍?難道你的命就這么不值錢嗎?
想到這里,他不由又想到了高山氏宗,還是高山大人夠大方,之前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是幾十貫上百貫的好處,而這次稍微幫了他些小忙,便是以麻雀屋的銀卡相送,這還是對待外人,真不知道他麾下的家臣能獲得多少封賞,跟著這樣的主公,才有前途。
若是日后主公將自己下放的話,若是當不了直臣,就一定要去給高山大人當與力,就算俸祿還在織田家領取,不過光是高山大人平時現來的賞賜,就夠自己平日所需了。
由于他剛收完氏宗所贈送的那張麻雀屋的銀卡,所以當在看到眼前放著的五十枚,價值二百貫的金小判之后,沒有一絲歡喜之色,只是淡淡的說道:“讓木下大人破費了,待在下見到長谷川秀一與鎬直政后,定要他們暫時將此事壓下來。”
木下藤吉郎聽完,長舒了一口氣,只要能先穩住他們幾個近侍,那便有時間來進行補救,雖然他越看這二百貫越是心疼,不過誰讓之前自己太過魯莽了呢,就權當用這些錢買個教訓吧。
在千恩萬謝的將堀秀政送出武士宅邸大門之后,木下藤吉郎不敢有絲毫耽誤,立即將木下小一郎,淺野長政叫到武士宅邸大廳中,共商此事。
待二人來到里面坐定之后,只聽木下藤吉郎急切的說道:“兩位,如今在尾張散播流言之事已經徹底敗露了,剛才堀秀政前來就是來給我提醒的,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主公近日正在忙著新年之事,所以目前還并不知道,咱們還是快想對策吧,不然的話,用不了幾天,等主公知曉以后,本家恐怕難逃此難。”
就連一向自認聰明的木下藤吉郎,此刻也沒了辦法,淺野長政剛才雖然并不在場,不過他已經從木下小一郎口中得知此事,他不禁感到十分頭疼,這次散播流言的事情,由于木下小一郎為人太過正直,雖說主公是將此事交給自己二人共同辦理,不過木下小一郎在這次事件中,并沒有出多大的力,所以可以說,整件事情基本都是由自己帶領麾下旗本來完成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現在的情況。
只見淺井長政皺著眉頭,在思索片刻之后,開口說道:“姐夫,如今尾張境內的流言已經傳播開來,就算我們此時把麾下足輕全部召回,停止散播,但卻不能堵住他人之口,現在所盛傳的流言有一多半都是以訛傳訛,這的確有些不好辦啊。”
只聽木下藤吉郎大怒道:“廢話,要是好解決的話,我早就去辦了,還用的著把你們兩個叫來商議嗎,現在我是讓你們想辦法,沒讓你們在這訴苦,明白了嗎?”
“這……還請姐…主公息怒,請容在下好好想想。”木下藤吉郎這一大雷霆,嚇得淺野長政連姐夫這兩個字也不敢再提了,連忙改變了稱呼,恭敬地說道。
“趕快想,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若是不盡快將流言平息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主公的耳朵里,到那時,我完蛋了,你們的好日子也算過到頭了。”木下藤吉郎急不可耐的說完之后,站起身來,背著手在大廳之中踱來踱去。他現在也正在較近絞腦汁想著對策,不過,此刻他的心早就已經慌亂不堪,又能想到什么好主意呢。
就在木下藤吉郎與淺野長政一籌莫展的時候,只聽木下小一郎開口說道:“大…主公,屬下認為,若是想將流言平息,短期內實在難以辦到,主公有所不知,現在在尾張境內有過一半的流言,都并非出自本家足輕之口……”
木下藤吉郎越往下聽越是煩躁,所以還沒等木下小一郎說完,便大聲開口叫道:“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說,我現在要的是解決之策,不要再跟我提這些了。”
木下小一郎知道主公正在氣頭之上,所以也不再闡明前因后果,直接將心中所想的辦法說了出來,只聽他繼續說道:“是主公,屬下認為,既然流言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平息,那到不如派麾下足輕在各町之中在散播一條消息為高山大人澄清此事,屬下聽聞,當日在高山大人向大殿提及此事的時候了,只有主公與他,大殿,還有剛剛離去的堀秀政在場,別人并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如此一來的話,只要主公派人澄清此事,尾張之人分不清這兩條消息的真假,所以也應該懶得在繼續關注下去,用不了多久,流言就會隨之散去,此乃屬下之愚見,還請主公定奪。”
木下小一郎剛一說完,淺野長政便緊接著說道:“主公,人都有先入為主的思想,一旦認定的事情,再想要改變,就有些困難了,所以,屬下認為,這散播流言容易,但想要將流言澄清就困難了,就算可以但所需要的人力物力也最少是散播時的三倍,而若是想要在短期內平息此事,所需要的金錢更是要多出許多,若是本家因此事花費太大的話,那便對日后的展不利了。還請主公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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