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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顧漫 -【何以笙簫默】《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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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6-12 11:46:59 |只看該作者
番外之以玫篇 - 一人花開 - 3
  趙默笙離開對以琛的影響在以後幾年裡我才慢慢感覺出來,當時的我,甚至以為這種影響是微弱的,因為那時以琛的表現,實在可以稱得上平靜。

  那天我忐忑不安地去C大找他。

  C大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女生宿舍男生止步,男生宿舍女生亂入」,所以我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以琛的宿舍。

  以琛不在。

  以琛的舍友早已認識我,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問我知不知道趙默笙走了。

  我驚住。

  在以琛回來之前,以琛的舍友已經把他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我,末了要我好好開解以琛,說那種負心的女生不值得留戀云云。

  後面他的話我全沒聽進去。我設想過很多情形,就是沒想到趙默笙會一走了之。腦中不停地想,她為什麼會走得這麼乾脆?是像他們說的那樣為了出國不告而別,還是因為我說的話?還有,她有沒有跟以琛提起過我說的那番話?

  正當我坐立不安的時候,以琛從系辦回來了。他看起來還好,只是似乎憔悴了點,眉宇間沉鬱凝結,眼底藏著陰霾。

  我站起來。

  「以玫。」他淡淡地叫我。

  「嗯,我、我過來……」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一瞬間還有點驚慌。如果趙默笙是因為我那番話而走的,我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他似乎沒發現我的異常,像以前一樣問我有什麼事,我搖頭。

  他沒多說什麼,只是叫我一起吃午飯。

  我們去教三食堂吃飯。

  如果不去外面的小飯館,教三食堂是我們最經常去的地方,因為趙默笙極喜歡這裡大師傅做的甜甜的糖醋排骨,每次都要早早來排隊,生怕打不到。這裡的打菜師傅大概也認識她了,給她的份量總比別人足些,她吃不掉,就用筷子一個一個地夾給以琛。以琛其實不喜吃甜,不過好像從來沒拒絕過。

  吃飯的時候以琛很沉默,他沒開口,我也不敢多言。吃完走出食堂的時候他對我說:「我和你一起去N大。」

  話音剛落的剎那我心中生出一股驚喜,然而下一句話卻迅速把我的驚喜湮滅。

  「默笙的圖書證在你那。」

  「什麼……」我茫然的說。

  「上次幫你借的那本《貨幣銀行學》是用她的圖書證借的,圖書證隨手夾在裡面。」儘管一再提到她,可是他的臉容始終很平淡,語氣也不見什麼起伏。

  「哦。」我呆呆地應道。

  一路走到N大。今天的路上格外安靜,以琛本來就是不愛多話的人,以前熱鬧都是因為趙默笙一路上唧唧喳喳地煩他。

  到了我學校,他在樓下等我,我跑上樓。

  前一階段我要寫《貨幣銀行學》的論文,N大關於這方面的書都很舊,所以托以琛幫我在C大圖書館借。以琛的圖書證上已經借滿,就拿了趙默笙的。

  爬上床,拿出那本《貨幣銀行學》,草草地一翻,圖書證果然在裡面,夾在比較靠後的章節,之前我都沒注意到。

  照片上的趙默笙紮著馬尾辮,大大的眼睛笑得彎彎的像月牙,一副陽光燦爛的樣子。

  很熟悉的笑容,不久前我還常常看到。

  大概是因為真的開心,所以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一笑起來酒窩若隱若現,有幾分淘氣又有幾分神采飛揚,讓人不自覺跟著她心情開朗。

  以琛也許就是喜歡她這種笑容。

  我笑起來其實也好看,但是不是她這種。

  有一秒鐘那我想把這張圖書證扔掉,跟以琛說沒找到。可是最後還是把它送下去,看著以琛把它插進口袋裡。

  「她已經走了。」看著以琛逐漸走遠的蕭索背影,我不斷地跟自己說。

  笑得再燦爛又怎麼樣,她已經走了,已經退場。以琛就算一時仍有留戀,也會很快把她忘記。

  起碼現在,他已經很平靜了。

  那時候的我還不明白,有一種平靜,叫做死水微瀾。

  沒了趙默笙,我和以琛見面的機會反而比以前少了。

  沒人頻繁地打電話叫我去C大,我也找不到那麼多借口一趟趟往那裡跑。

  所以發現以琛抽煙抽得很凶已經是在很久之後。

  大學裡男生抽煙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我實在不想把它和另外一件事情聯繫起來,一度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那不過是大環境所致,雖然這明顯不合以琛的性格。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有一次我去他們宿舍,親眼看到他和舍友們一起喝得酩酊大醉,東倒西歪。其實那次他們宿舍有人過生日,每個人都喝得醉醺醺,不獨是他,可是我卻不知道為什麼再也受不住了。

  以琛不是這樣的,他一向克制,做什麼都很有分寸。我很想說服自己他不過是給朋友慶生,絕不是在借酒消愁,可是那眉間滿滿的陰鬱頹喪卻讓我怎麼都欺騙不了自己。

  以前看不見的盲點好像都在此時開始清晰。

  漸漸想起,以琛說趙默笙纏人的時候眼底是隱隱的笑。

  有時候她遲到了一會兒,他也會焦躁不安。

  她做再多的馬虎事,他都只會皺著眉頭幫她收拾完。

  ……

  還有很多很多,為什麼以前的我竟然沒有看見?

  不知不覺我淚流滿面,不知為誰。

  原來他不過是在盡力維持著一個平靜的表象,現在他醉了,再也支持不住,一切便暴露開來。

  等他清醒之後,我已經平靜許多,只是難過地對他說:「你這個樣子,不止我爸我媽,要是地下的阿姨叔叔看到,也會傷心的。」

  還有我也很傷心,以琛你知道嗎?

  他很久沒出聲,垂著眼簾,表情藏在陰影裡,半晌才頹然地說:「你說得對,我沒有放縱的資格。」

  於是那個優秀冷靜的何以琛又回來了,可是我卻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同。

  我說不上來。

  我和以琛,大概就這樣了。

  趙默笙大概沒來得及和以琛提起我說的那番話,因為以琛始終沒說到過。

  而我也沒有勇氣再說一遍。

  我滿足於現狀,現在又好像回到了以前,我們之間雖然沒有更進一步,可是也沒多出一個人來。

  其實我很懦弱,不敢主動去追求什麼,只期待有天他會驀然回首。

  只是寂寞越來越濃。

  我對誰都好,所以反而沒有好朋友。趙默笙走後,沒人約我去逛街,沒人在我試穿衣服後熱烈的捧場,也沒有人提前一個月就通知我我的生日快要到了……

  我恍恍惚惚地覺得,其實我也喜歡這個朋友的。

  只是我們之間有以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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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6-12 11:47:24 |只看該作者
番外之以玫篇 - 一人花開 - 4
  大學四年就在日復一日地蹉跎中過去,畢業的時候我還是孤身一人,舍友歎為奇跡。我的一個女同學畢業時一手畢業證書,一手結婚證書,大家吃完散伙飯緊接著就吃喜酒,一時傳為佳話。

  拿到第一個月工資請以琛吃飯的時候,我把這件事當作笑談講給他聽,他聽著卻有點恍神,不經意地說:「我本來也打算一畢業就結婚。」

  我震驚地看著他。

  他好像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眼眸中掠過一絲黯然。

  一時大家都不說話。

  我慢慢定下神來,說:「以琛,上次媽還問我你有沒有女朋友,你也應該找個女朋友了吧。」

  這一刻這句話,我說得真心實意。大學四年的虛度早已讓我明白,在趙默笙之後,何以琛或許會愛上誰,但絕對不會是我。我已經不是昔日的何以玫,現在我希望他能再愛上什麼人,而這一次,我只會衷心祝福。

  雖然心痛。

  他淡淡地三言兩語岔開,沒有接這個話題。

  這頓飯在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中度過,結賬的時候,雖然說是我請客,可是還是以琛付了錢。

  等侍者找零錢的時間,以琛起身去了洗手間。侍者把零錢找給我的時候,他還沒回來,看到他的外套掛在椅子上,我伸手在外套口袋裡掏出他的皮夾,想把零錢放進去。

  打開皮夾,我就看到了那張照片。

  好像是從什麼證件上撕下來的,上面還有鋼印的痕跡。

  照片上的女孩紮著馬尾辮,大大的眼睛笑的彎彎的像月牙,一副陽光燦爛的樣子。

  很熟悉的笑容,可是我已經很久沒看到。

  以琛回來的時候,我還拿著皮夾怔怔的發呆,要塞回去已經來不及,索性大方地把錢放好還給他。

  「找的零錢。」

  「嗯。」他點頭接過,神色平靜,一如那年趙默笙剛剛走時。

  我卻在此刻恍然大悟了他這種表情的含義。

  平靜是因為已經有所決定。

  決定了要等下去。

  有些人的傷口是在時間中慢慢痊癒,如我。

  有些人的傷口是在時間中慢慢潰爛,如他。

  原來這些年,他痊癒的只是外表,有一種傷,它深入骨髓,在人看不見的地方肆虐。

  出了飯店我們步行至公交車站。那時候他剛剛工作一年,我則剛出社會,都沒什麼經濟能力,交通工具還是選最便宜的公交車。

  等車的時候我們都沒說話,我等的車很快就來,車快停住的時候他忽然出聲叫我:

  「以玫。」

  我側頭看他。

  都市夜晚的五光十色斑駁地映在他身上,愈加顯得他一身寂寥。

  「你以後會明白,如果世界上曾經有那個人出現過,其他人都會變成將就。」他說,「我不願意將就。」

  公交車漸開漸遠,他的身影慢慢在我視野裡模糊。

  腦子裡反覆響著他那句話——你以後會明白,如果世界上曾經有那個人出現過,其他人都會變成將就。

  何必以後,我一直都明白。

  只是我也不願意將就。

  於是在這個人群滿滿的偌大都市,我們以同樣的心情固執的孤單著。

  各自忙於各自的事業,我們漸漸比大學時代還要疏於聯繫。

  以前總害怕有這麼一天,可是這一天還是到來。

  其實好像也沒什麼。

  我不傷心。

  因為已經習慣。

  以琛給了我漫長的時間去習慣。

  後來有一次他來公司接我一起回Y市探望生病的爸爸,在公司樓下等我的時候被我的一個女同事撞見。

  隔天那個女同事就問我他是誰,甚至露骨地問他有沒有女朋友了。

  我說,他已經有女朋友了,不過在美國。

  她眼睛中流露失望,有點不甘心地說:「異國戀啊,異地戀都會分手,異國戀很危險啦。」

  「不會,他們最後會在一起的。」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堅持,「她會回來的。」

  同事大概驚異我表情的堅定:「何以玫,你又不是她,你怎麼知道?」

  我沒有再回答。

  只是在心裡一遍一遍地跟自己說,她怎麼可以不回來呢?

  他一直在等她。

  只是,我們都沒料到時間竟然這麼漫長。等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何時是個盡頭。

  一年,兩年……第五年,第六年……

  第七年。

  那天我把媽媽做的醬菜帶給他,塞進冰箱的時候發現裡面什麼食物都沒有,空空蕩蕩的,於是我叫他去超市。

  週末的超市人潮洶湧。

  我邊走邊和以琛聊起彼此的近況,和他上次見面,已經是兩個月前。

  然後我似乎聽到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

  不經意地回頭。

  轟塌聲中我看到她。

  從最後一次在肯德基見她,到現在,已經度過了七年時光。我卻忽然覺得這長長的時間好像只是我回頭的一瞬。

  滄海桑田。

  變的只是我漸老的心,變的只是以琛越來越堅硬的外殼。

  而她好像一點沒變。

  只在彼端無憂無慮地笑。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坐在沙發上,看天漸漸亮起來。

  因為工作忙,租的小屋已經很久沒有好好整理,陽台上的那盆花,買回來就扔在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過花,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花瓣被雨打風吹得半凋零,只剩一片殘紅在晨風中搖擺。

  突然覺得自己就好像這不知名的花。

  一人花開,一人花落,這些年從頭到尾,無人問詢。

配角篇之《一人花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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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6-12 11:47:58 |只看該作者
番外二
  點點滴滴

  1.關於照片

  某日,何律師驚訝地發現自己皮夾裡的舊照片被換成了一張某人近日的大頭照。

  回家後問某人。

  某人理直氣壯:「你經常看到我十八九歲的照片,再看看現在的我,會覺得我越來越老的。」

  自從嫁了律師,某人就越來越會講理。

  2.關於寶寶的取名

  某日,爐子上燉著排骨湯,無聊的默笙決定找點有意義的事情做做。

  比如幫未來的寶寶取名。

  拿了本漢語大字典翻啊翻,默笙發現取名真是一個艱巨的工程。要取一個音義皆佳,雅俗共賞的名字真的很不容易。

  腦子中靈光一閃,默笙想到一個簡易取名法。

  爸爸的姓,媽媽的名,再加一個字,名字立刻出來了——何慕笙。

  又好看又好聽。

  關鍵是很有意義。

  默笙得意,跑到書房,寫到紙上,問以琛怎麼樣。

  以琛看了看,揚眉,大筆一揮。

  中間的「慕」字改成了「必」。

  何必笙?

  何必生??!!

  默笙鬱悶,連同寶寶的份兒一起。

  可憐的寶寶,還沒出生就被爸爸嫌棄了。

  3.表白???

  又是某日。

  以琛工作休息之餘,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彷彿好像還沒有和某人說過那三個字。

  正好某人摸進書房找小說看。

  順手把她拉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以琛雙臂圈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頸窩。

  「幫我翻書。」

  「啊?」默笙一愣,看看桌子上文件。

  「嗯,第十四頁。」

  總算明白他要自己幹什麼了。

  懶人!

  不過被奴役慣了的默笙還是幫他翻到十四頁,只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以琛你好懶。」

  「嗯嗯。」以琛似乎決定懶到底了,「第一段第一句幫我劃出來。」

  「哦。」默笙拿起鋼筆在那句話下面劃了一條彎彎曲曲的線。

  ——「我國國際私法學界對先決問題的研究,一直承襲英國法學家莫裡斯(J.H.C.Morris)的觀點……」

  「倒數第三行。」

  ——「你既然已經和警方有過接觸,那一定知道這裡的法律對於這類情況的規定。」

  這是什麼?好像是案例中的一句對話,劃它做什麼?

  又在以琛的指示下翻過十幾頁。

  「中間的那個字找不到。」耳邊聽到以琛喃喃自語,有點懊惱的樣子。

  默笙完全聽不懂。

  「換一本書吧。」以琛伸手在身後的書架上隨手拿了本雜誌。

  咦?這個……好像是她們雜誌社出的特刊,以琛對女性雜誌也有興趣嗎?

  「這頁第三節第一句。」

  呃……看雜誌也要劃重點?

  ——「我們在春天的時候經常去郊外,天空藍得不可思議的季節……」

  「第五行。」

  ——「愛說謊的孩子鼻子會變長,他微笑地刮著我的鼻子……」

  「最後一句。」

  ——「你確定你九點看到他從這裡出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東?默笙劃著,開始打呵欠,漸漸有點兒困了,以琛沒有再出聲,只是擁著她靜靜地呼吸。

  「默笙?」

  「……唔。」模糊的應了一聲。

  以琛把她抱到床上去,蓋好被子,親親她的頭髮。

  「笨蛋,晚安。」

  (顧漫小語:最後一個番外,是不是有人沒看懂呢?嘻嘻,當初在網上發的時候好多人沒看出來以琛是怎麼表白的呢。如果有讀者和默笙一樣沒明白,歡迎到網上烏龜的家來問問哦^-^)

  漫漫的家園:http:3243.jjwxc.net(有殼不怕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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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6-12 11:48:25 |只看該作者
後記
  現在是凌晨四點。

  剛剛打完一個小番外。

  很奇怪,剛剛還困得要命,怕明天會把要寫得東西忘記才硬撐著,現在卻反而清醒起來,爬到床上後又爬起來,決定把後記打完。

  大概是因為興奮吧,《何以》的完結終於指日可待。

  《何以》一書從03年9月開始在晉江原創網上連載,03年底連載完最初的七萬字以後,因為大四畢業的瑣事,因為初開始工作的忙亂,曾一度被我放下。我想,如果之後沒有網上的讀者們不斷地催促我鼓勵我,我怎麼也沒有動力寫完吧。所以雖然經常被喊打喊殺要宰烏龜的讀者們催得雞飛狗跳烏龜爬,但是始終只有感激和內疚。有時候和白白、曉溪聊天,說到各自的讀者,我總是說,《何以》的讀者是最溫柔最有耐心的。

  然後曉溪和白白就一副想砍我的表情,說:做你的讀者能不有耐心嗎?!

  ……

  也是哦~~>_<~~

  我的確很慢(很不想承認= =),一直是懶懶散散的那種人,胸無大志,安穩度日,揮一鞭子才爬一爬,這種人,大概怎麼也不會做出什麼大事業來吧。不過,若是我積極奮發,也許,寫出來的就不是《何以笙簫默》了。

  生命的度過就像看風景,走得快可以看到更多的景色,走得慢卻能更多地領略那些風景的妙處與細節。

  我想我肯定是後一種人,享受那些生命中最平凡最微小的細節,然後努力把它們寫出來。

  ……

  怎麼聽著都像為自己的慢吞吞狡辯的樣子……

  嗯嗯,話題扯回來,繼續說《何以》。

  《何以》的靈感片斷始於一天我和媽媽去超市。超市人很多很擁擠,我腦中就突然冒出了何以開頭的那個畫面。

  相愛相離的男女,很多年後不期然在人群中相遇,眼光相匯,淡淡凝視,然後又各自走開。

  《何以》一開始,就是想寫這樣一個擦肩而過。然後才漸漸血肉豐滿,甚至人物都有了自己的脾氣,不再受我控制。

  曾有朋友問我,在這本書裡,你想表達什麼?

  其實寫書的時候,我純粹只是想寫一個故事而已,根本沒想那麼多。可是她問得這麼認真,我便也認真地想,我究竟想表達什麼呢?

  我想答案是這樣的:

  世上美麗的情詩有很多很多,但是最幸福的一定是這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何以笙簫默》想表達的,就是這麼一種幸福。

顧漫

2005年12月14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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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6-12 11:49:11 |只看該作者
番外之床單
  聖誕節,A市很熱鬧,以琛很郁悶。
  前幾天以琛恰好去了外地,今天剛回家,卻被默笙拉到了超市。星期六晚上,明天是星期天,明明是消耗某些體力的好時間,為什么偏偏要來逛超市?
  嗯,雖然逛街也很消耗體力……

  以琛推車,默笙往里面扔東西。路過床上用品區的時候,默笙想起自己家的床單似乎應該更新換代了。
  于是彎腰選床單。
  以琛向來不過問這些小事,所以默笙完全以自己的喜好為主。
  天藍色淺白花圖案。
  就這個了。
  正准備扔進購物車,以琛發言,“這個顏色不好。”
  難得他有意見,默笙驚訝的看了看他,立刻換了一個顏色。“這個呢?”
  繼續搖頭。

  連換三四種花色后默笙郁悶了。“哪里不好了,顏色圖案都很大方。”
  “嗯,不襯你膚色。”
  身邊恰好有一對女生走過,聞言嘻笑著回頭看他們,眼神里都是暧昧。
  遲鈍的默笙一如往常沒有覺得自家LG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這話有什么意思,嘀咕著說:“只要舒服就好了呀。”

  ……
  咳,何以琛先生,你逛超市的時候,腦子里是什么畫面啊?

番外之黃山記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一行人乘大巴到云谷寺,上山有兩種辦法,坐纜車或者徒步登山。默笙看看坐纜車那里的人山人海,輪到他們不知道要什么時候了。扯扯以琛的袖子,“我們爬上去吧。”
  以琛沒意見,只是有點懷疑。“你到時候不要爬得哇哇叫。”
  “才不會。”默笙大是得意,“我一天到晚在外面跑,體力比某些天天坐辦公室的人強多了。”
  以琛微微一笑,不跟她做口舌之爭,小紅卻不爽的大叫:“趙阿笙你是不是皮癢了?”
  默笙本來只是說以琛的,沒想到卻得罪了旁邊一幫坐辦公室的雜志社的同事,搞得人人瞪她。
  呵呵干笑了幾聲,默笙拉著以琛就跑。
  從云谷寺爬到白鵝嶺,徒步大約要兩小時,山路兩旁的景色心曠神怡,默笙開始爬的時候輕松快活,不時彎腰撿兩塊形狀奇怪的石頭塞在以琛的背包里,或者停下看看一些以前沒見過的花草,爬了一陣速度就漸漸慢了下來,一個多小時后,再沒看景色的興致了,只覺得腳都提不起來了。
  以琛不時放慢腳步等她,默笙落在后面不服氣了,氣喘吁吁:“呼……沒理由啊,我天天在外面跑……呼……你天天做辦公室,體力怎么會比我好。”
  呼……
  累死人了。
  說完話默笙再沒力氣了,坐旁邊的大石頭上,不爬了。
  以琛站在她身邊,聽到她的置疑不由好笑的揚眉,“默笙,我是不是平時太不用功了,所以你才懷疑我體力不好?”
  “呃?”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沒什么,默笙越想卻越臉紅,以琛眼睛里促狹那么明顯,想裝傻都不能。默笙跳起來,快走兩步,想把他甩開,走太急沒注意路,一不小心踩在一塊石頭上,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摔倒。

  以琛離她有點距離,趕不及拉住她,只來得及把她從地上扶起來。褲子膝蓋那邊破了個洞,隱約看到血絲,肯定是破皮了。以琛有點心疼,想說她兩句,然而看到她眉頭緊緊皺著的樣子,斥責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一句。
  “痛嗎?”
  “……好像腳捥了。”
  好在到白鵝嶺已經不算太遠了。以琛背著她,默笙快樂地趴在他肩上,幸災樂禍:“哼,誰叫你氣我。”
  咬他的臉,欺負回去。
  以琛說:“你再皮,我們晚上就住在這里。”
  “住就住,又沒有老虎。”
  一會又在他耳邊輕輕地唱起歌:“……烏龜背著那重重的殼啊,一步一步地向上爬……”
  這首兒歌以琛也聽過的,聽她唱了兩遍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想了一下提醒她說:“是蝸牛。”
  “什么?”默笙停下歌聲。
  “不是烏龜,是蝸牛。”
  “哦。”默笙凝神想了想,有點記不清了,那么年代久遠的歌了。
  “一樣啦,反正都有殼。”
  從口袋里摸出巧克力,先喂自己一塊,再問他:“你要不要吃?”
  不等他回答已經把巧克力塞到他嘴里,以琛不小心咬到她的手指,默笙飛快地縮了回去。巧克力融化在嘴里,微苦后一股甜蜜的滋味。
  山路上的人不多,前后只有他們兩個,默笙雙手圈著他,和他腦袋靠著腦袋,輕輕的哼著她的歌,這次總算沒有唱錯了。
  “……蝸牛背著那重重的殼啊一步一步地向上爬……”
  以琛背著他重重的殼,一步一步爬到了目的地。

番外之 情人節
(寫于默笙還沒有回來以琛的回憶)

    很多年以后,許多東西都淡去,只是在某些時候,腦海中莫名其妙的就冒出零碎的片段。

    “以琛,以琛,我真倒霉哎!”少女清甜的聲音滿滿的是抱怨,“要是晚生一天,我的生日就是情人節了,那多好玩。”

    那時候他還是個沉默的少年,對這個突然多出來的淘氣小女友,其實很沒轍。“是很倒霉,要晚一天,我大概可以少煩一天了。”

    “何以琛!”她瞪他,然后徑自呼呼生氣去了。

    她常常生氣,而往往超不過三分钟,這次能安靜多久?

    “以琛!我發現了!”才一分種而已,清甜的聲音又響起來了,拉著他的手,興奮得不得了。“你看,我的生日是213,就是愛一生,明天是214,就是愛一世,連起來就是“愛一生一世”哦……”

    一生一世……

    站在落地窗邊的男子嘲諷的揚起嘴角,又是二月十三了,那個說要“一生一世”的人,如今又在哪里?

    幾乎是習慣,每年的這個時候,二月十三,然后想起,明天好象是情人節……

    什么時候他才能看著滿街的情侶和玫瑰,想起今天是情人節,然后不經意的記起,昨天,似乎是個故人的生日……

    而這其中,又要經過多少個“一生”“一世”?

    默笙。

    真的。

    很想忘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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