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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話
虞因出了學校大門之後,剛好也遇到正要停車的那兩人。
他選擇的是他們學校附近的一家飲料店,因為價位稍高,所以平常上課時間沒什麼人出入,在某方面來說算是商量事情的好地點。
碰面進入飲料店選了個偏僻的桌位後,嚴司遞了功能表打發了服務人員,才開始講正事。
幾張相片被遞到虞因面前。
「這是……?」看著眼前兩個莫名急著來找他的人,虞因端詳著桌面上的相片。
「你知道這是哪里?」仔細觀察他的表情想要看出有沒有異狀,黎子泓這樣告訴對方。
坐在旁邊的嚴司當然也知道他有什麼意圖,不過因為這事不在他可以插手的範圍,便乖乖只當陪坐的路人甲。
拿起相片細看過後,虞因很快就看出來這是那棟大樓中四樓的相片,數量不少,大概十幾張,但是整個看過之後,他立刻發現這是分兩次拍的,其中一批相片中的壁紙都是好的、沒有動過。
「這是在我接手之後拍的相片,以及三年前的檔案相片副本,我想要請你看的是這兩張。」從裏面挑出了兩張定位放大的相片,黎子泓放在桌面上。
看著那兩張相片,有一秒虞因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也跟著漏跳一拍。
那兩張拍攝的都是同一地點、同一物品,他看見的是一樣的神壇小抽屜,不一樣的只有日期和缺少了「東西」。
前幾天才重新拍攝的相片中少了一包線香。
虞因勉勉強強記得那天他們進去四樓時,的確是在小神壇的抽屜中看過半包線香,猛然想到什麼,他抬起頭看著對座的兩個人﹕「所以你們再進去拍的時候香不見了?」會私下來找他,一定是這個原因,因為那時候在那邊進進出出最多的就是他跟小聿了。
但是他沒事拿死人的線香幹什麼?小聿應該也沒理由去拿……當然,二爸更不可能去動那東西。
可是最初進去的就只有他們了。
「再進去?所以你們進入時,線香其實還在?」聽出他話裏有點端倪,黎子泓馬上反問。
「嗯……我是有看到,但是我們沒有動裏面的東西,至少我還知道不能亂動,聿也一直跟著我,應該不可能帶走什麼,如果有,我應該也會注意到。會不會是在我們之後被別人拿走了?」看著照片中那半包的線香,虞因不太瞭解拿走那東西的人想要幹嘛,就算經濟不景氣,拿半包香也沒啥搞頭吧,要也要偷點值錢的東西才對,那個房子裏面應該有很多可以偷去賣的家電什麼的﹐只是不知道偷了鬼屋裏面的東西會不會衰就是了。
咬著吸管,完全沒自己事的嚴司絲毫不覺得現在氣氛緊張,自顧自地點了大客的霜淇淋塔,招來旁邊的同僚一記白眼。
懶得跟旁邊吃霜淇淋塔的傢伙計較,光看就覺得那份東西很甜的黎子泓決定不要折磨自己的神經後轉開視線,然後朝虞因說﹕「我這樣說吧……你仔細看看相片,被拿走線香之後的抽屜上面只有一個長方形的痕跡,那是因為裏面有灰塵的關係。但是除了這個痕跡之外,別說是指紋,我們在裏面一個刮痕都沒有找出來。」頓了頓,他很認真地指著相片,「一般小偷不會特地用這種方式拿東西。」
被他這樣一說,虞因重近新看了相片,果然新拍的那張上面只有一個四方型的痕跡,根據他自己的習慣,如果要拿半包香,他會直接伸手進去抓出來,照理來說應該還會有手觸碰到的痕跡,但是這裏完全沒有,如果要不留下手痕……那就只有用指尖掐著上的袋子拿出來,還要小心不要碰亂別的東西,也有可能是戴著手套在做這些事。
「幸好那邊很久無人打掃,灰塵積得夠多,鑒識組分析過裏邊的腳印,排除掉你們所說的那幾次進入走之後,靠近神壇的腳印我們只找到兩組,一組是你的,一組是少荻聿的,虞警官和方同學的腳印離神壇不算近,但是除去鑒識人員之後,並沒有第三個人接近那邊。」將自己從報告上看到的說完後,黎子泓盯著對方的表情觀眾繼續說﹕「這個狀況,只有兩種解釋。」
「……不是我或小聿拿走,就是有人踏在我們的鞋印拿走,而且他的鞋子還要剛好跟我們的一模一樣,讓鑒識人員分析不出來。」真是周到的小偷,如果世界上的小偷都是這樣,臺灣的遭竊率一定會居高不下。虞因感到有點頭痛了,其實是他還有第三種答案,就是阿飄兄弟們的惡作劇。
「我,家前室友發現這個之後,就想先來問你的看法。」攪著手邊的霜淇淋塔,嚴司歡樂地告訴那個頭已經快要炸掉的人,「被圍毆的同學,你有啥想法嗎?」
盯著眼前兩個刻意大老遠跑到這邊來找他的人,虞因當然知道他們是顧及到交情才私下來告訴他這些,不然他們大可不用冒著被懲處的風險讓他知道,直接按照程式往下辦就可以了,「那包香有什麼問題嗎?」
「目前看來是沒有,因為東西已經不見了﹐從照片上看到的只是普通線香。」
點點頭,虞因抱著腦袋想了一下,「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我去問問小聿跟這事情有沒有關係。」其實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哪邊好像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到那棟大樓期間,一定有個時間點有問題,但是他一時想不出來。
在四樓時一定有發生什麼事情,但是自己卻沒印象,只記得那邊的幾個鬼傢伙拼命在找他麻煩﹐而他也很不想再回去那個地方,他的命沒有眼前這兩位來得硬,很容易被帶衰的啦。
「你想知道少荻聿的事情嗎?」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黎子泓突然開口,旁邊的嚴司似乎想說點什麼,卻被他阻止下來。
「我知道他是因為父親殺了全家和來訪的朋友,且他們家人有毒品反應,大爸以前跟我說過這個大概,應該是毒癮造的慘案。」他並不清楚毒品這東西,但是時常聽到吸毒之後產生幻覺殺人砍人的事情,所以並覺得奇怪。
黎子泓點點頭,「少荻聿這個人本身……精通四國語言。」看見虞因瞪大眼睛,他繼續往下說﹕「資料上全部沒寫,但是最近我們走訪了一些他以前學校裏的老師和同學,取得證據證明這件事,包含英文在內,他還懂得日語、韓語和法文。這些都是市面上很容易取教學書籍的語言,在搜查他家時,我們的確也查出了大量的語文教學書籍、一般書籍和專用字典,一開始以為是他上面的兄姊所有,這幾天讓鑒識組檢查過後,發現上面全都是少荻聿一個人的指紋,這些書並非他家其他人所有。」
「等一下、等一下。」在旁邊越聽越不對的嚴司打斷他前室友的話,「你的意思是說他光看那些書籍就可以逹到『精通』的地步?」太神了吧﹗
「是的,根據虞佟警官的測試,他的確是自學到了『精通』的地步,對話方面不清楚,但文字上完全沒有問題。」黎子泓拿出手冊筆記,看著上面的記載,說﹕「虞佟警官讓他翻譯大量的文書資料,在其中夾雜了這幾種語言,發現他的錯誤率逼近於零,甚至一些專業名詞他也記得一清二楚,已經是幾乎可以當翻譯官的高階程度了。我們懷疑他在語文方面有極高的天分,但是他卻不表現出來,似乎是想把關於自己的事情都隔絕開,不讓警方或其他人知道。」
越聽,虞因越感到一股寒意。
其實他從不瞭解少荻聿這個人,直到現在從別人口中聽來,才愕然發現原來才荻聿根本就是一個陌生人,還防著四周所有接近的人。
有幾個人可以做到全家慘死之後還能冷靜地這樣安排自己?
他甚至完全沒有表現出太大的異樣。
「哇靠,真厲害,改天要是哪個地方有問題,可以找他切磋切磋。」嚴司看了旁邊臉色一直都毫無變化的前室友一眼,心中也有些盤算。
頓了一下,虞因突然想到黎子泓剛剛提起以前就讀的學校,再想到小聿的同學在論壇上所開的討論帖。
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覺似乎可以找一下這個人。
***************bl
在飲料店前和嚴司兩人分手後,虞因沒有直接回校園。夾著借來的筆記型電腦和背包,站在店外思考了大約五分鐘之後,他決定先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之前他一直認為小聿不至於很奇怪,但是今天聽過黎子泓的訊息後,他突然覺得那個小傢伙不只是個陌生人,而且還是個還是個讓人感覺恐怖的陌生人。
他已經不知道要跟小聿說些什麼。
根據黎子泓所說,通常這種人智商很高,高到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揣度想法的程度。
所以讓他懷疑之前小聿跟在自己後面繞會不會只是一種假裝,因為要寄住在虞家而偽裝自己的一種方式。
「啊——煩死了﹗」
用力抓抓頭,向來很不擅長思考這種事的虞因洩氣地原地蹲下,無視于飲料店老闆的白眼,抱著頭完全理不出一點頭緒。
就在他蹲著時,不曉得什麼時候開始右側邊一直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下意識地往旁邊一看,卻又沒有看見任何東西。
疑惑地站起身,虞因只看見不遠處有個女孩在身影,但是很不清楚,像是淡淡的影像輪廓。
大白天又撞鬼﹗
不用半秒鐘,虞因恨恨地有了以上結論。
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既然要來,乾脆就給他看個清楚明白,一次嚇死也好過這樣若有似無的,折磨神經,太傷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依照他最近帶衰的運勢,他決定不要再去找麻煩了,每次插手每次都會出事?這樣想著時,他就故意轉向影子的反方向,才剛走沒兩步,那個像是註定他一定衰的猛然撞擊就正中他的背部,差點撞得他像只被輾的青蛙般往前朝柏油路趴下。
「幹什麼﹗」猛一回頭正要開罵,映入虞因眼中的是個女高中生,穿著對面學校的制服,神色匆匆地不停向後看,似乎被什麼東西追逐一樣?
視線交會那瞬間,他注意到女孩衣服上沾了泥土跟草屑,因為今天下雨到處都積水,所以她身上還有點濕,看起來非常狼狽﹔另外,他還發現她並未帶著書包,而是拿著一個黑色長條型的袋子,看起來有五、六十公分左右,不像是一般使用的背包。
「對、對不起……我……」神色非常慌張的女孩支吾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等等,妳先把外套穿起來。」看到她的制服已經有點半透明了,虞因有點不自在地脫下身上的薄外套蓋在女孩身上。
用力吞了吞口水,女孩快速地把外套穿上後便抬起頭。兩個視線相會看清楚對方的瞬間,虞因在她的眼中讀到驚愕,接著是某種奇異的光快速閃過,接著是某種奇異的光快速閃過,像是立刻決定了什麼似地。下一秒,她就將手上的黑色袋子往他手上一塞﹕「這個先寄放在你家,拜託、拜託你了……請你們好好照顧『它』……」
話說完,女孩像是看到什麼,如同受到驚嚇的小動物般拔腿就跑。
「喂﹗這個你的東西——」
「我知道你是誰﹗我會要回來的﹗」
留下這樣的話後,女孩快速地消失在道路的另一端。
提著其實有點沉的袋子,被留在原地的虞因滿腦子都是問號。他不自戀,當然知道不可能附近的女孩都有他的電話姓名,對方是陌生人,沒有理由會知道自己是誰才對。
而且她很肯定地說朋「你家」跟「你們」?
站在原地疑惑了一會兒之後,虞因等了幾分鐘,那女孩似乎真的沒有回來的打算,他才提著袋子往停車處走去,想著等會找大爸去掛失一下……等等,裏面該不會是炸彈吧﹗
連忙拿起來聽,並沒有聽到計時器的聲音,也沒聞到火藥味,虞因才稍微安下心來,最近他可能真的是太緊了,搞不好人家裏面裝的是水果,打開來一堆鳳梨、芭樂啥的也不奇怪啊,高中生需要營養嘛……
振作起棧後,虞因轉向剛剛女孩消失的方向,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次那個模糊的輪廓就出現在剛剛女孩消失的地方。
隱隱約約,能分辨那個輪廓也是個女性。
那代表什麼?
「幹﹗不要擋在路中間﹗」
正在冥想中,猛然被髒話給打斷,轉過頭,虞因看見大白天居然有四、五個蹺課、一看就知道不學好的高中生對他罵髒話。看他們一直到[處張望的樣子,不用多想,他立刻就可以跟剛剛那個女生連結起來。
只是這群人沒事找那個女孩麻煩做什麼?
「路又不是你家開的,旁邊還有大馬路你不會繞過去嗎?」刻意使用會激怒對方的挑釁語氣,虞因果然看見要追往剛剛女孩子離開那條路的幾個人把視線轉向自己﹕「小鬼,上課不上課,蹺課在這裏亂逛幹什麼。」
「你管那麼多幹啥﹗」
幾個高中生仗恃著人多,很快地將虞因給圍了起來,「警告你最好給我小心一點﹗不然出入會怎樣大家走著瞧。」
看了附近沒課正在打鬧的大學生群一眼,虞因勾了個冷笑﹕「誰小心一點還不知道,才幾個人就想囂張,沒見過世面嗎?」
「我幹——」
「阿因,你遇到麻煩了嗎?」當那幾個高中生正想動手時,附近打鬧的其他大學生圍了上來,大概有七、八人,剛好夾住找碴的幾個高中生,怹們遠遠比未發育的少年高出個頭,威脅性十足,領頭的大男生手邊夾著一顆籃球,顯然是鬥牛玩完後要出來找涼的喝,「對面的撈過界了是嗎?現在要跟我們喬嗎?說啊?」
眼看對方人數比自己這夥人多出一倍,剛剛找碴的高中生們撂下了句「路上遇到大家注意一點」的話之後就倉皇離開。
等到那幾個小混跑遠後,虞因才收回視線,「謝了,阿方。」
被稱為阿方的大男生揮了揮手﹕「小意思,最近那群人越來越囂張了,前幾天也找過我們學校女生的麻煩,我正想和一太和他們好好『商量』一下。才高中就想撈過大學的地盤,欺負人也要長眼。」
「同一群?」疑惑地毛著把玩籃球的友人,虞因這樣問著。
「嗯,同一群,他們的頭頭是個叫大駱的小鬼,聽說已經在警局進出好幾次朋,混附近這一帶的多少有聽過這傢伙,讓他知道這裏是誰管的,只是最近都沒找到人。這幾天有收到消息,聽說他們那一群主要的大角都在附近那些沒人住的房子裏面,一太找了些人要約個時間過去談判。」大致解釋了一下,阿方兩側的人都點點頭。
虞因知道每所學校一定都有所謂的不良少年,換個字朖就是在外面混玩的,這所大學中比較有名,且滿多追隨者的人綽號是一太,他見過對方幾次,雖然說都是在混的,但是一太不會主動找學校普通學生的麻煩,平時他們頂多就繞課在外面遊蕩、玩樂、騎快車,順便解決一些問題,之前阿關在外面混出問題時,一太也曾經出面幫忙,算是很有義氣的傢伙。
「等等,我記得對面高中的之前不是一個叫做毛狗的在帶?」半晌才注意到剛剛聽到的名字不對,虞因看著眼前也是一太人馬的阿方問著。
「上學典已經換了喔,聽說那個叫大駱的把毛狗打到差點住院,毛狗的人都散了。奇怪的是不曉得為什麼,大駱手下的人聚集得很快,現在已經把我狗那邊的人都吸收了,不知道是用什麼手段。」聳聳肩,因為跟對方算熟,也知道他不會亂講話,阿方把自己知道的部分都說了﹕「據說他們抽煙賭博啥的很凶,一太懷疑有問題,因為他們群聚的樣子太反常了,所以要趁著去找他們的機會順便摸清底細。」
「嗯,你們小心一點,真的不行要打電話給我,我有認識的人可以處理。」如果可以勞動一帶人出面,虞因大概猜到雙方一言不和可能會動手。
阿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去你的,你一定會員警來,別這樣,我們可以解決,那群連機車駕照都拿不到的小鬼沒啥好怕的,三兩下就叫他們唉爸叫母地回家去了。」
「哈,小心點就是了。」
「安啦。」
嘻嘻哈哈地又扯了一下話之後,阿方幾個人說要去附近的冰店吃涼的,所以就先離開了。
就在他們轉身,而阿方將籃球連球網甩在背後的那一瞬間……
虞因看到那球網裏的,是一顆血淋淋的一頭。
***************bl
水正在流。
虞夏用力咳嗽,再反復掬水漱口吐出的動作。
「沒事吧?」隱藏式耳機中傳來外面定點看守同伴的聲音。
用力擦擦臉上的水,虞夏關掉水龍頭,「沒事,小鬼們的煙太嗆了,我很不習慣而已。」應該說是他平常根本沒有抽煙的習慣,混進那幾個人裏面,還沒到下午就被逼著抽了四、五根,他要是因為這樣得肺癌,一定死都不會瞑目的。
「老大,你小心一點。」聽他的聲音還是怪怪的,那名手下再度擔心地說著﹕「不要太拼,適可而止就好了。」
「囉唆,我知道啦。」
對方閉嘴後,虞夏又漱口,濃重的煙味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散去,他在那地方實在是待到很想殺人,衡量了自己快控制不住拳頭之後,他才找了藉口先回學校,可惜就是沒有看到那群人的頭頭,阿旺和茵茵又完全不透口風,幾個人就是一味地拿煙給他,還打了撲克牌啥的。
一想到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好幾天,虞夏就打從心底憎恨起那支簽來。
早知道當初抽到它的瞬間就該先拿鐵錘敲爛那根該死的簽,而不是折斷,現在想想,折斷還是太便宜它了。
正在等煙味散去的時候,虞夏的眼角掃到身後有人,一個轉身,卻看到應該是還在小屋裏面的人。
「煙味太嗆嗎?」拿著筆記型電腦,不曉得什麼時候來到這邊的凱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私煙,第一次抽都比較不習慣。」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一條口香糖後,他便拋了過去。
接往口香糖,虞夏也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直接丟了一塊到嘴裏﹕「你什麼時候站在我後面?」盯著這個人,他始終覺得怪怪的。
一天下來,他注意到茵茵有嗑藥的症狀,包括精神恍惚、精神不集中,還有情緒起伏很大之類的,另外阿旺和安合的煙癮很大,整個下午就是這兩個人猛塞煙給他。
而那個叫作大駱的首領則是到現在連影子都還沒見到。
但是這個叫作凱倫的就和裏面那些人明顯不太一樣,下午沒見他抽幾次煙,除去那種怪異的成熟感不說,他也不跟其他大打鬧,只是一直在用電腦,也不主動與他搭話。
「剛到,我偶爾也會想去學校福利社買點飲料。」凱倫聳聳肩,這樣說著﹕「大騎撥了電話過,說今天不進學校了,可能要明天才能幫你介紹。」
「嘖,我對他實在是沒什麼興趣。」擺出有沒有看到人都無所謂的樣子,虞夏把口香糖丟回給對方,「我看你跟阿旺他們好像不是很好。」
「普通,我是上學期轉來的,大駱那群人管帳什麼的很不在行,所以下面的人對我比較敬畏。」拿出了剛剛那種私煙,凱倫夾著筆記型電腦,逕自點起煙﹕「這種煙剛吸時很嗆,茵茵吃得很重,她的煙……還有其他人的你都儘量不要收,我的煙比較輕一點。」
「你們的煙有分?」虞夏瞇起眼睛。
勾起淡淡的微笑,凱倫把煙按熄在洗手臺上﹕「我對他們喜歡的煙裏面某個成分有過敏,大駱不希望唯一可以算帳的人倒在家裏,特別要對方幫我做的。」
「什麼算帳?」
「一些小買賣。」打了個哈欠,凱倫左右張望了一下﹕「不聊了,總之你不要跟茵茵混太近,她嗑藥的,很容易出事,如果要找人罩,直接來找我就行了。要帶你去我們地盤上看看嗎?」
「不用了,我想自己到處看一下。」
「OK,你慢慢逛。」
目送凱倫離開後,虞夏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他總覺得凱倫好像哪邊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而且不曉得為什麼,從第一次見面之後,他一直覺得這個凱倫非常眼熟,像是在哪邊看過,但是卻又不在自己的記憶裏,應該不是通緝犯之類的才對,他對通緝犯的照片都記得非常熟。
或許是之前來阿因學校曾經在哪邊見過吧?
收回視線後,虞夏立刻注意到從走廊上走過來的那個人。
「小聿?不是叫你離我遠一點嗎﹗」他蹺課?他上課第一天居然敢蹺課﹗
沒有回答他什麼,小聿默默地遞抬起左手,在手掌側邊有道不算淺的傷口還在流血。
「你的手割傷了?你要去保健室?」看見那有點像是被銳利物品割出來的不小傷口,虞夏皺起眉,劈手奪過手帕後,拽著人先到水龍頭把傷口沖洗乾淨,再用手帕包住,「怎麼這麼不小心﹗」
眨了眨眼睛看著對方,小聿的臉上依舊沒什麼特別表情,然後把視線移到包紮後的手上,似乎並不特別感覺疼痛,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看他也氶有想要去保健室的意思,虞夏乾脆拉著人往保健室的方向走,「你是怎麼割傷的啊,該不會是被欺負吧……不過上課也沒有人會去割你,真是不小心,佟回去一定會碎碎念的,下次要注意一點。」
看著走在前面那人的後腦勺,有瞬間聿還真想告訴對方「你現在也是在碎碎念」。
走了一段路後,虞夏很快便找到了一樓邊的保健室,然後不怎麼客氣地直接踢開門,門撞上後面牆壁時,裏面的人都完全愣住了。
那是一個大概五、六十歲的老校醫,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
「他手受傷了。」把小聿拽進來,虞夏老大不客氣地直接喊道。
在錯愕幾秒後,很快先回過神的婦人迎了上來,「真嚴重,阿姨先幫你消毒……唉呀,你有很漂亮的紫色眼睛吧,最近的隱形眼鏡做得真好,不過不好久戴喔,很容易長細菌。」
看見女人身上配義工字樣的名牌,虞夏本能地把整個保健室先掃視過一遍,裏面空間不算小,有四張床,其中一張拉上了布簾,應該是有學生在休息,另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你先在旁邊坐一下,校醫會包紮的。」露出了溫和微笑,婦人走過來,「沒看過你們耶,是新生嗎?叫我張阿姨就好了,要不要喝點飲料?」
「免了。」盯著聿乖乖讓校醫上藥,虞夏直接在旁邊空位上坐下﹕「這裏平常只有你們嗎?」
「是啊,因為張校醫年紀大了,阿姨有護士執照,所以才來當義工幫忙,不然校醫一個人忙不過來,怎麼了嗎?」笑容依舊不改,婦人從冰箱拿了罐養樂多過來塞在他手上。
狠狠瞪著手上的養樂多,還是午餐便當剩下的那種,虞夏有那麼一秒還真想把罐子丟回對方的臉上……
大概等了十幾分鐘之後,聿才舉著被包成一團的手從位置上站起來。
「這個傷有點嚴重,我聯絡一下醫院,你們直接過去縫幾針吧,跟我講一下班級姓名,給你們開假單。」老校醫溫溫吞吞地說著,拿出了假條。
虞夏把學校幫目己捏造的班級姓名和聿的告訴對方後,拿著假條走出保健室﹕「嘖,今天看來就這樣了,你先回教室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帶你去看醫生。」
停住了腳步,聿抿起唇,然後搖頭。
「不看醫生你要幹什麼?」擺出一定要去的架勢,虞夏皺起眉。
拉過虞夏的手當,聿慢慢地在他手上用指尖劃下了字。
「帶我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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