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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傳說中的流浪哥』 哈利波特與冒牌先知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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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21:30:0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一章 決心


    考試很快就來臨了。

    天氣十分悶熱,他們答題的大教室裡更是熱得難受。老師給他們專門用於考試的新羽毛筆,都是念了防作弊的咒語的。

    另外還有實際操作的考試。弗立維教授叫他們挨個兒走進教室,看他們能不能使一隻鳳梨跳著踢踏舞走過一張書桌。麥格教授看著他們把一隻老鼠變成一個鼻煙盒――盒子越精美,分數就越高;如果盒子上還留著老鼠的鬍鬚,就要扣分。考魔藥學時,他們拼命回憶遺忘藥水的調配程式。斯內普站在背後密切注視著,他們脖子後面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這使他們心裡非常緊張。

    最後一門考的是魔法史。只要再堅持一個小時,回答出是哪幾個古怪的老頭明瞭自動攪拌坩堝,他們就自由了,就可以輕輕鬆松地玩上整整一個星期,直到考試成績公佈。當賓斯教授的幽靈叫他們放下羽毛筆把答題的羊皮紙卷起來時,邦斯忍不住和其他同學一道歡呼起來。

    “比我原先以為的容易的多了。”當他們隨著人群一起來到外面陽光燦爛的場地上時,赫敏說道,“我其實不需要去記‘一六三七年的狼人行為準則’,以及小精靈叛亂的經過。”

    赫敏總喜歡在考完之後再重溫一遍考試內容,但邦斯說這使他感到噁心。於是他們慢悠悠地順坡而下,來到湖邊,撲通一聲坐在樹下。那邊,一隻大魷魚躺在溫暖的淺水裡曬太陽,韋斯萊孿生兄弟和李?喬丹正在輕輕撥弄它的觸鬚。

    “多好啊,再也不用複習了。”羅恩快活地吐了口氣,伸展四肢躺著草地上。“哈利,高興一點嘛,一個星期以後我們才會知道考得多麼糟糕,沒必要現在就為這個操心。“

    “躺在這裡確實很舒服。”邦斯枕著頭說道。

    哈利揉著他的前額。

    “我真想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突然惱火地說道,“我的傷疤一直在疼――以前曾經疼過,但從來不像現在這樣頻繁作。”

    “去找龐弗雷夫人看看吧。”赫敏提議道。

    “我沒有生病,”哈利說道,“我認為這是一個警告.....以為著危險即將來臨......

    “別想太多了,放鬆點。”邦斯說道。

    羅恩打不起精神來,天氣實在太熱了。

    “哈利,你應該聽邦斯的,放鬆點兒,赫敏說得對,只要鄧布利多在,魔法石就不會有危險。不管怎麼說,我們沒有現任何證據,能夠確定斯內普打聽到了制服路威的辦法。他上次差點被咬斷了腿,不會匆匆忙忙再去冒險嘗試的。如果連海格都背叛了鄧布利多,那麼納威就可以入選英格蘭魁地奇球隊了。”

    哈利突然一躍而起。

    “你到哪兒去?”羅恩帶著困意問道。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哈利說道,他的臉色變得煞白。“我們必須馬上去找海格。”

    “為什麼?”赫敏躥著氣問道,竭力趕上他。

    “你們難道不覺得有些奇怪嗎?”哈利一邊匆匆跑下草坡,一邊說道,“海格最希望得到的是一條龍,而一個陌生人的口袋裡偏巧就裝著一隻龍蛋?有多少人整天帶著龍蛋走來走去?要知道那是違反巫師法律的呀!你們難道不覺得,他們能找到海格不是太幸運了嗎?我怎麼以前沒有想到這點呢?”

    “你到底想做什麼?”羅恩問道,但是哈利只顧趕往海格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想知道一些細節。”邦斯不快不慢的說道。

    “什麼細節?”羅恩不解地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邦斯說道。

    海格坐在小屋外面的一把椅子上,褲管高高地挽起,對著一隻大碗,忙著剝豌豆莢。

    “你們好,”他笑著說道,“考試結束了?有時間喝杯茶嗎?”

    “好的,謝謝。”邦斯說道,可是哈利打斷了他。

    “不了,我們有急事。海格,我有一件事要問你。你還記得你玩牌贏得諾伯的那天晚上嗎?和你一起玩牌的那個陌生人長得什麼樣兒?”

    “不知道,”海格漫不經心地說道,“他不肯脫掉他的斗篷。”

    他看見三個孩子臉上立刻顯出驚愕的神情,不由吃驚地揚起了眉毛。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豬頭酒吧――就是村裡的那個酒吧,總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傢夥光顧。那傢夥興許是個賣龍的小販吧。我一直沒有看清他的臉,他戴著兜帽呢。”

    哈利誇張地跌坐在那一碗碗豆旁邊。

    “你當時跟他說了什麼,海格?你提到霍格沃茨沒有?”

    “興許提到了吧。”海格皺著眉頭使勁回憶,“對了.....他問我是做什麼的,我就告訴他我是這裡的狩獵場看守.....他又稍微問了問我照看的是哪些動物......我就告訴他了....然後我說我一直特別想要一條龍....後來....我記不太清楚了,他不停地買酒給我喝.....讓我再想想.....對了,後來他說他手裡有一顆龍蛋,如果我想要,我們可以玩牌賭一賭.....但他必須弄清我有沒有能力對付這條龍,他可不希望龍到時候跑出去惹是生非....於是我就對他說,我連路威都管得服服帖帖,一條龍根本不算什麼......”

    “他是不是顯得――顯得對路威很感興趣?”哈利問道,竭力使自己的口吻保持平靜。

    “沒錯――挺感興趣的――你能碰到幾隻三個腦袋的狗呢,即使在霍格沃茨附近?‘所以我就告訴他,路威其實很容易對付,你只要知道怎樣使它安靜下來,放點音樂給它聽聽,它就馬上睡著了――”

    海格臉上一下子露出驚恐的表情。

    “我不應該把這個告訴你們的!”他脫口說道,“把我說的話忘掉吧!喂――你們上哪兒去?”

    “去拯救世界。”邦斯開玩笑的說道。

    哈利、羅恩和赫敏還有跟上來的邦斯一直跑進門廳才停住腳步。剛從外面的場地上進來,門廳裡顯得格外陰冷、黑暗。

    “我們必須去找鄧布利多教授,”哈利說道,“海格把制服路威的方法告訴了一個陌生人,那個穿斗篷的不是斯內普,就是伏地魔――他只要把海格灌醉了,就很容易套出他的話來。我只希望鄧布利多教授能相信我們。話說,校長辦公室在哪裡?”

    他們環顧四周,似乎期望看到一個指示牌為他們指明方向。從來沒有人告訴他們鄧布利多教授住在哪裡,他們也不知道有誰曾被帶去見過校長。

    “我們只好――”哈利的話沒說完,門廳那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你們待在屋裡做什麼?”

    是麥格教授,懷裡抱著幾本書。

    “我們想見鄧布利多教授。”赫敏開口說道。

    “想見鄧布利多教授?”麥格教授重複一句,似乎他們有這樣的想法是非常可疑的。“為什麼?”

    “這,這是一個秘密。”哈利愚蠢地說道。

    “鄧布利多教授十分鐘前離開了。”她冷冰冰地說道,“他收到貓頭鷹從魔法部送來的緊急信件,立刻飛往倫敦去了。”

    “他走了?”哈利萬分焦急地說道,“在這個時候?”

    “鄧布利多教授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巫師,日理萬機,時間寶貴――”

    “可是這件事非常重要。”

    “你們要說的事比魔法部還要重要嗎,哈利?”

    “是這樣,”哈利又愚蠢地說道,“教授――是關於魔法石的――”

    麥格教授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是這件事,她懷裡的書稀裡嘩啦地掉在地板上,她沒有去撿。

    “你們怎麼知道――”她驚慌地問道。

    “教授,我認為――我知道――斯內――有人試圖去偷魔法石。我必須和鄧布利多教授談談。”

    麥格教授用交織著驚訝和懷疑的目光看著他們。

    “鄧布利多教授明天就回來。”她最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打聽到魔法石的,不過請放心,沒有人能夠把它偷走,它受到嚴密的保護,萬無一失。”

    “可是教授――”

    “波特,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不耐煩地說道,然後一揮魔杖,書又飛回到她的懷裡。“我建議你們去戶外曬曬太陽。”

    但是他們沒有這麼做。

    “就在今晚,”哈利確定麥格教授走遠了聽不見時,便趕緊說道,“斯內普今晚就要穿越活板門了。他所需要的東西都弄到了,現在又把鄧布利多教授騙離了學校。那封信准是他送來的,我敢說魔法部看到鄧布利多教授突然出現,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別說話了。”邦斯提醒道。

    赫敏猛地吸了一口冷氣,哈利和羅恩轉過身來。

    斯內普站在那裡。

    “下午好。”他用圓滑的口吻說道。

    他們呆呆地望著他。

    “在這樣的天氣,你們不應該待在屋裡。”他說道,臉上肌肉扭曲,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我們剛才在――”哈利胡亂地說道。

    “你們需要小心一些,”斯內普說道,“像這樣到處亂逛,別人會以為你們想幹什麼壞事呢。格蘭芬多可經不起亂丟分,是嗎?”

    哈利臉紅了,他們轉身朝外面走,可是斯內普又把他們叫了回去。

    “提醒你一句,波特――如果你再在半夜三更到處亂逛,我要親自把你開除,祝你愉快。”

    他大步朝著教工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四個人一來到外面的石階上,哈利就說道:“好吧,我們現在必須這麼做,一個人負責監視斯內普――等在教工休息室外面,如果他出來,就跟著他。赫敏,這件事最好由你來辦。”

    “為什麼是我?”赫敏問道。

    “那還用說,”羅恩說道,“你可以假裝在等弗裡維教授。”他裝出一種尖細的女聲,“哦,弗裡維教授,我太擔心了,我覺得我第十四題選B可能選錯了...”

    “呸,閉嘴。”赫敏說道,但她還是同意去盯住斯內普。

    “我們三個最好待在四樓的走廊外面。”哈利對邦斯和羅恩說道。

    “你們去吧,我在公共休息室等你們的好消息。”邦斯壞笑著說道。

    當邦斯漫步到達公共休息室時現哈利和羅恩兩活寶在那哎聲歎氣,哈利嘟噥了一句“至少有赫敏盯著斯內普呢”,就看見胖夫人的肖像猛地轉開,赫敏鑽裡進來。

    “對不起,哈利!”她嗚咽著說道,“斯內普出來了,他問我在那裡做什麼,我說我在等弗立維教授。斯內普就去找他了,我只好趕緊跑開。我不知道斯內普現在去哪兒了。”

    “好吧,看來只能這樣了,是吧?”哈利說道。

    “你真的決定了?”邦斯問道。

    “恩,決定了。”哈利說道。

    赫敏和羅恩都盯著他,只見他臉色蒼白,眼睛炯炯亮。

    “我決定今晚偷偷從這裡溜出去,我要爭取先把魔法石弄到手。”

    “你瘋了!”羅恩說道。

    “你不能這麼做!”赫敏說道,“你沒聽見麥格和斯內普說的話嗎?你會被開除的!”

    “那又怎麼樣?”哈利大聲說道,“難道你們還不明白嗎?如果斯內普弄到了魔法石,伏地魔就會回來!你們難道沒有聽說,當年他想獨霸天下時,這裡是什麼情形嗎?如果讓他得手,霍格沃茨就不會存在了,也就無所謂開除不開除了!他會把它變成一所專門傳授黑魔法的學校!你們難道看不不出來,現在丟不丟分已經無關緊要了!你們難道以為,只要格蘭芬多贏得了學院杯,他就會放過你和你的全家嗎?如果我沒來得及拿到魔法石就被抓住了,那麼我就只好回到德思禮家,等著伏地魔到那兒去找我。那也是比現在晚死一點而已,因為我是絕不會去投靠黑勢力的!我今晚一定要穿越那道活板門,你們說什麼也攔不住我!伏地魔殺了我的父母,記得嗎?”

    他氣衝衝地瞪著他們。

    “別那樣看著我,我像是會阻止你的人嗎?”邦斯笑著說道。

    “你或許是對的,哈利。”赫敏細聲細語地說道。

    “我要用上我的隱形衣。”哈利補充道。

    “但是它能把我們四個人都罩住嗎?”赫敏疑問道。

    “是三個人。”邦斯提示道。

    “你怎麼不去?難道你不想幫助哈利嗎?”羅恩氣乎乎地問道。

    “我也想,但是我有我的理由,相信我。”邦斯說道。

    晚上,公共休息室的人漸漸減少。

    因為邦斯拒絕和哈利一起去,所以他們三個不理他了。對此,邦斯毫不在意。

    “你們在做什麼?”房間裡的一個角落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納威從一把扶手椅後面走了出來,手裡抓著他的那只癩蛤蟆萊福。看樣子,剛才萊福又為獲得自由而抗爭了一番。

    “沒什麼,納威,沒什麼。”哈利說著,趕緊把隱形衣藏在背後。

    納威盯著他們做賊心虛的臉。

    “你們又打算出去。”他說道。

    “沒有,沒有,”赫敏說道,“我們才不想出去呢。納威,你為什麼不去睡覺呢?”

    “你們不能出去,”納威說道,“你們會被抓住的,那樣的的話格蘭芬多會被扣分的。”

    “你不明白,”哈利說道,“這件事非常重要。”

    可是納威這次像是鐵了心,不顧一切地要阻攔他們。

    “我不讓你們這麼做。”他說著,趕過去擋在肖像洞口前面,“我要――我要和你們較量一下!”

    “納威,”羅恩勃然大怒,“快從那洞口閃開,別做一個白癡――”

    “不許你叫我白癡!”納威說道,“我認為你們不應該違反校規,而且當初是你們鼓勵我勇敢地反抗別人的!”

    “沒錯,但不是反抗我們呀。”羅恩氣急敗壞地說道,“納威,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他向前跨了一步,納威扔掉手裡的癩蛤蟆,那小東西三跳兩跳就不見了。

    “來吧,過來打我呀!”納威舉起兩隻拳頭,說道,“我準備好了!”

    哈利望著眾人說道:“想想辦法吧。”

    “納威,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把那個蛤蟆取名叫萊福――昏昏倒地。”邦斯拿出魔杖對著納威說道。

    納威原地搖擺了幾下,便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了。

    “你把他怎麼了?”哈利小聲地問道。

    “只是昏迷了而已經,大概天亮就醒了。你們快去吧,記住,哈利,伏地魔碰不了你。祝你們好運。”邦斯抗起昏迷的納威走上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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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21:30:2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二章 規則


    雖然hp的世界裡出現了邦斯這個意外,但歷史的軌跡仍追隨著它原有的腳步前進著,一切都沒有變化,結果如初。哈利仍然如原來那般阻止了奇洛和伏地魔的陰謀,保護了魔法石。格蘭芬多由於哈利他們的額外加分而獲得了學院杯冠軍。

    當列車如原著那樣停靠在九又四分之三月臺時,他們花了很長時間,才全部走出月臺。一個乾癟的老警衛守在檢票口,一次只允許三人或四個人通過,這樣他們就不會一大堆人同時從堅固的牆壁裡迸出來,引麻瓜們的注意。

    “你今年暑假一定要來我們家裡玩,”羅恩說道,“你們都要來,邦斯你也一樣――我會派貓頭鷹去邀請你們的。”

    “謝謝,”哈利說道,“我確實需要有個盼頭。”

    “不必了,我會自己去你家的,路我還是認得的。”邦斯說道。

    “為什麼?你不是沒有房子嗎?來我家吧,雖然擠了點,但好歹不要花錢。”羅恩建議道。

    “我有點事要去作個簡短的旅行,回來才會去你家。”邦斯說道。

    “哇,旅行啊。”哈利羨慕道。

    他們走向返回麻瓜世界的出口,不斷有人從他們身邊擠過。其中一些人喊道:

    “拜拜,哈利!”

    “再見,波特!”

    “還是這麼的出名。”羅恩說著,咧嘴一笑。

    “在我要去的地方就不是了,我向你保證。”哈利說道。

    剛通過出口,就聽見一陣聲音在叫道。

    “他在那兒,媽媽,他在那兒,快看呀!”

    “那是我的妹妹金妮。”羅恩紅著臉說道。

    “哈利?波特!”她尖聲尖氣地叫道,“快看呀,媽媽!我看見了――”

    “別大聲嚷嚷,金妮,對別人指指點點是不禮貌的。”

    韋斯萊夫人笑眯眯地低偷看著他們。

    “這一年很忙吧?”她說道。

    “忙極了。”哈利說道,“謝謝您送給我的奶糖和毛衣,韋斯萊夫人。”

    “謝謝你送我的毛衣,我很喜歡黑色的。”邦斯也說道。

    “哦,那沒什麼,親愛的。”

    這時,一個令人惱火地聲音響起了。

    “我說,你準備好了吧?”

    是哈利的親戚弗農姨夫,他還真長的那樣一張紫紅色的臉膛,還是那樣一大把鬍子,還用憤怒的目光瞪著哈利。

    “你們一定是哈利的家人吧!”韋斯萊夫人說道。

    “也可以這麼說吧。”弗農姨夫說道,“快點,小子,我們可耽擱不起一整天。”他轉身走開了。

    “那麼就以後再見吧。”哈利惋惜地說道。

    “祝你假期愉快。”赫敏說道。

    “哦,我會愉快的。”哈利笑著說道,“他們不知道我們在家裡不許使用魔法,這個暑假,我要好好拿達力開開心。”

    說完,哈利就小跑到他姨夫那裡,不見了。

    “羅恩,聽著,別提問、別打岔、別反駁,當你的信寄給哈利而沒有回復時,叫上你的雙胞胎哥哥,開著你父親的那輛飛車,去拯救哈利吧。”邦斯離開時說道。

    “還有,記得幫我把行李帶回你家,我可沒地方放這些東西。”邦斯轉身補充道。

    羅恩帶著疑惑的表情望著邦斯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裡。

    拂曉時的空氣涼爽怡人,晨光熹微,邦斯正走在一條曲長的山路上。下麵裹在濃霧裡的是一座朦朦朧朧的小鎮。來到小鎮之後,順著他人的指點,敲開某個屋子的大門。

    一個穿著晨衣的美麗女士帶著明顯地困意打開門問道:“你是誰?(這是德語)”

    “抱歉,我聽不懂你說什麼。”邦斯說道。

    “對不起,請問你是誰?有什麼事嗎?”女子打著哈欠問道。

    “我想問下,格裡戈維奇在嗎?我有點關於魔杖的問題想找他談談。”邦斯說道。

    “你找我父親啊,他很久以前就不住在這了,你去他的工作室找他吧。”女子帶著略微怒意地說道。

    “那麼能否告訴我,該怎麼去呢?”邦斯問道。

    “沿著山路走到盡頭,那間低矮的房子就是他的工作室了。”女子說道。

    “那麼謝謝你了,打擾你的睡眠真不好意思。”邦斯鞠了一躬地說道。

    “不用了,你還有什麼事嗎?”女子問道。

    “沒有了,再次感謝。”邦斯轉身說道。

    清晨的山路,確實不大好走,略微濕滑的小石子總是使人走路容易跌倒。終於來到女子所說的那間房子前,敲了敲門。

    聖誕老人帶著兩個黑眼圈打開了門,誰也沒有說話,互相打量著。

    “你好,請問是格裡戈維奇嗎?”邦斯開口道。

    “是的,我是,有什麼事嗎?大清早的。”格裡戈維奇嘟囔地說道。

    “我有點魔杖問題想找你談談。”邦斯說明來意道。

    “那麼進屋來吧,門口可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格裡戈維奇說道。“屋裡有點亂,別太在意了。”

    豈止是有點亂,進屋之後,隨處可見散落的木屑和比尺,木塊和一些羊皮紙也是胡亂擺放的。

    “你想談哪方面的?”格裡戈維奇關上門問道。

    “不知道,你還記得這根魔杖嗎?”邦斯抽出自己的魔杖問道。

    “啊,是的,我依然記憶尤新。接骨木的,夜騏的毛,九英寸長。”格裡戈維奇雙手撫摸著魔杖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到我的魔杖很強大。”邦斯問道。

    “很正常,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老魔杖的傳說?”格裡戈維奇說道。

    “略有瞭解。”邦斯謙虛地說道。

    “那麼這就好辦了,我曾經擁有過老魔杖。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接著被一個小偷給偷走了。”格裡戈維奇惋惜地說道。“但是在偷走之前,我曾經做過複製老魔杖的實驗,而你這根就是那次實驗的產物。”

    “這麼說,我這根是仿造的老魔杖了?”邦斯問道。

    “也可以這麼說吧,像你這樣的魔杖我一共做了七根,可惜前六根都失敗了,只有你這根,也就是第七根是完美的、最接近老魔杖的。”格裡戈維奇說道。

    “那麼作為代價呢?”邦斯問道。

    “哦?你居然還知道代價,是的,有付出就有回報,你這根也是如此。你的魔杖不能被任何人奪去,除非你想成為一個失去魔力的麻瓜。”格裡戈維奇說道。

    “這是為什麼?”邦斯驚訝地問道。

    “因為它認可了你,你是不是覺得施任何魔法都很輕鬆自如啊?你是不是覺得好象有無窮的魔力那樣,感覺到自己的強大?”格裡戈維奇說道。

    “確實有這種感覺,但是不明顯,只有我施展魔法之後才能略微覺出來。”邦斯說道。

    “這就對了,這就是老魔杖的弱點,也是這根魔杖的弱點。你要去克服它,去戰勝它,而非被它奴役。”格裡戈維奇說道。

    “沒有解決的辦法嗎?”邦斯問道。

    “沒有,因為這是魔杖的規則,是老魔杖制定的規則。雖然你這根只是仿造的,但是它卻擁有類似老魔杖的一切,記住孩子,別讓力量蒙蔽了雙眼,別被手中的工具所操縱。”格裡戈維奇教育道。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你。為了表達我的謝意,我決定給你一個忠告。叫你女兒帶著全家離開吧,搬到國外去,從此隱姓埋名,如果你不想幾年之後全家都命喪於伏地魔之手的話。”邦斯接回魔杖打開門說道。

    “這――是真的?”格裡戈維奇驚恐道。

    “比珍珠還真。”邦斯關上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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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陋居


    “羅恩!”哈利輕聲叫道,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前,把窗戶推上去,這樣他們好隔著鐵柵欄說話。“邦斯,你怎麼――你不是去旅行的嗎?――這是?”

    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後,哈利張大了嘴巴。羅恩正從一輛青綠色轎車的後車窗探身看著他,轎車停在半空中,邦斯坐在那裡和弗雷德、喬治一起對著他笑。

    “怎麼樣,哈利?”

    “怎麼回事?”羅恩說道,“你為什麼像邦斯說的那樣不給我回信?我邀請了你九次了,然後我爸爸回來就說你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而受到了警告。”

    “不是我――你們怎麼知道的?”

    “邦斯告訴我的,並且我爸爸在部裡工作,你應該知道我們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的――”

    “未必,我就使用過好幾次了,也沒有任何的問題,你們太傻了。”邦斯說道。

    “怎麼?你知道怎麼破解?”弗雷德一下子來了興趣地問道。

    “不知道。”邦斯說道。

    “那你還說什麼?”喬治翻著白眼地說道。

    “先別說這個,等回去我教你們,哈利還在等著我們救呢。”邦斯說道。

    “這倒是,真抱歉,哈利。”羅恩說道。

    “沒什麼,你能不能跟學校說一聲,德思禮一家把我關起來了,不讓我回學校。我顯然不能用魔法逃出去,因為部裡會認為我又濫用魔法的,所以――”

    “別廢話了,”羅恩說道,“我們是來接你的。”

    “可是你們也不能用魔法啊。”

    “我們不需要,”羅恩把頭朝前排一擺,笑著說道,“你忘了我和誰在一起了。”

    弗雷德扔給哈利一截繩子,“把它系在鐵柵欄上。”

    “要是德思禮一家人醒過來,我就沒命了。”哈利說道,把繩子牢牢系在一根鐵條上,喬治動了汽車。

    “別擔心,哈利,靠後網站。”邦斯安慰道。

    哈利退到陰影裡,靠近海德薇。它似乎也知道事關重大,在籠子裡一動不動。汽車的馬達聲越來越響,突然嘎啦啦一聲,鐵柵欄被連根拔起,喬治開車筆直朝天上沖去――羅恩和弗雷德躥著粗氣把窗柵拽進車裡。

    窗柵被安全地放到羅恩旁邊的座位上,喬治把車倒回來,盡可能靠近哈利的窗戶。

    “快上車吧,哈利。”羅恩說道。

    “可我上學的東西......魔杖......飛天掃帚.....”

    “在哪兒?”

    “鎖在樓梯下的暗櫃裡,我出不了門――”

    “那好辦,”喬治說道,“讓開點,哈利。”

    弗雷德和喬治小心地從窗戶爬進哈利的房間。喬治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普通的夾,開始撬鎖。

    “許多巫師認為學這種麻瓜的把戲是浪費時間,”弗雷德說道,“可我們覺得這也是一門技術,雖然慢了點。”

    只聽見哢噠一聲輕響,門一下開了。

    “現在――我們去拿你的箱子――你趕快撿點你要用的東西,遞給羅恩。”喬治小聲說道。

    “當心最底下一層樓梯,會響的。”哈利小聲叮囑道。

    三個人氣喘吁吁,終於把箱子抬到樓上,又一直抬到哈利房間的視窗。弗雷德爬回車裡,和羅恩、邦斯一起拉,哈利和喬治在屋裡推,箱子一點兒一點兒地朝窗外滑動。

    “再加把勁,”弗雷德一邊拉一邊喘著氣說道,“猛推一把....”

    哈利和喬治用肩膀猛力朝箱子撞去,箱子從窗口猾到汽車後座上。

    “哈利,別忘了你的貓頭鷹。”邦斯突然說道。

    “哦,對了。”哈利提著籠子向車裡鑽去。

    “好啦,我們走吧!”弗雷德說道。

    “把海德薇放出來吧,哈利,它可以跟在我們後面飛。”邦斯提議道。

    哈利把籠子遞給喬治,不一會兒,海德薇快樂地飛出車窗,像幽靈一樣在他們旁邊滑翔。

    “你到底生了什麼事?哈利。”羅恩問道。

    哈利原原本本地向他們講了多比、它給哈利的警告、被摔得一塌糊塗的布丁。他講完之後,車裡好長時間一片沉默。

    “很可疑。”弗雷德開口說道。

    “顯然非常蹊蹺,”喬治附和道,“他甚至不肯告訴你是誰在策劃這些?”

    “我想他是不能說。”哈利說道,“我剛才說,每次他快要吐露出什麼時,就拿腦袋撞牆。”

    邦斯注意到弗雷德和喬治在對換眼神。

    “怎麼,你們認為它是在騙我?”哈利說道。

    “有這種可能,”弗雷德說道,“家養小精靈的魔法也很了不得,但沒有主人的允許,他們一般不能使用魔法。我想多比是被人派來組織你回學校的,有人想捉弄你。”

    “別太過下早結論。”邦斯說道。

    “那麼你認為它是來幹什麼的?”哈利問道。

    “帶來善意地警告,雖然它所作出的方式很難讓人理解。不過我相信,以後你們會明白的。”邦斯說道。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為什麼總是不說出來。”羅恩說道。

    “我知道很多。”邦斯說道。

    “說出來吧,老裝深沉沒意義。”喬治說道。

    “沒到時候,現在說了也白說。”邦斯敷衍地說道。

    “切,你是不知道吧。”弗雷德激將地說道。

    “無所謂,你怎麼想都行。”邦斯說道。

    “不管什麼說,我很高興我們來接你。”羅恩說道,“你真如邦斯說的那樣一封信都不回,要不是邦斯說你沒事,我早就去接你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埃羅爾出了問題――”

    “埃羅爾是誰?”

    “我們的貓頭鷹。它上年紀了,以前送信時就累垮過。所以我想借赫梅斯――”

    “誰?”

    “珀西當上級長後,爸爸媽媽給他買的那只貓頭鷹。”坐在前面的弗雷德說道。

    “可珀西不肯借給我,”羅恩說道,“說他自己要用。”

    “珀西今年暑假非常古怪,”喬治皺著眉頭說道,“他了好多信,還老一個人關在屋裡.....我不明白,級長的徽章要擦那麼多遍嗎....你向西開得太遠了,弗雷德。”他指著儀錶盤上的一個指南針說道。弗雷德把方向盤轉了轉。

    “知道為什麼珀西這麼古怪嗎?”邦斯笑著說道。

    “為什麼?”雙胞胎和羅恩異口同聲地問道。

    “因為他戀愛了。”邦斯說道。

    “談戀愛?”喬治說道,“會有人喜歡他?”

    “相信我,沒錯,他在和他的女朋友寫信呢。”邦斯說道。

    “怪不得,原來如此。”弗雷德豁然開朗地說道。

    “你們把車開出來,你爸爸知道嗎?”哈利問道。

    “哦,不知道,”羅恩說道,“他今晚加班。但願我們能悄悄地把車開進車庫,不讓媽媽現。”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們作好接受口水洗禮的準備吧。”邦斯靠在後備椅上舒服地說道。

    “烏鴉嘴。”喬治說道。

    “話說,你爸爸在魔法部做什麼工作?”

    “他在一個最無聊的部門,”羅恩說道,“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

    “什麼?”哈利問道。

    “就是禁止對麻瓜製造的東西施展魔法,怕它們萬一又回到麻瓜的商店或家裡。就像去年,有個老巫婆死了,她的茶具被賣到一個古董店,一位女麻瓜買下了這套茶具,回家請朋友喝茶,真是一場噩夢――爸爸連著加了好幾個星期的班。”

    “怎麼回事?”哈利繼續問道。

    “茶壺突然起瘋來,滾燙的茶水四處亂噴,一個男的住進了醫院,夾方糖的鉗子鉗住了他的鼻子。爸爸忙得不可開交,司裡只有他和一個叫珀金斯的老巫師。他們不得不用遺忘魔咒和各種辦法來把它掩蓋過去......”

    “可是這車子。”

    弗雷德笑了。“是啊,爸爸迷上了和麻瓜有關的一切,我們的棚裡堆滿了麻瓜的東西。他把它們拆開,施上魔法,再重新組裝起來。如果他到我家抄查,他就只好逮捕自己了。媽媽為這都快急瘋了。”

    “我很喜歡你父親,他很幽默。”邦斯說道。

    “我知道你想說我爸爸是個很搞笑的人,我也承認。”羅恩說道。

    “那是大路,”喬治透過擋風玻璃望著下面說道,“我們十分鐘就能到那兒......還好,天快亮了.......”

    東方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紅霞。

    弗雷德把車降低了一些,邦斯看到一片片田地和一簇簇樹木組成的深**案。

    “我們在村子外面一點兒,”喬治說道,“奧特裡――聖卡奇波爾......”

    車子越飛越低,樹叢間一輪紅日已經露頭了。

    “著6!”弗雷德喊道,車子輕輕一震,觸到地面。他們降落在一個破破爛爛的車庫旁邊,周圍是個小院子。邦斯再次打量著羅恩這個神奇的房子。

    它以前似乎是個石頭壘的大豬圈,後來在這裡那裡添建了一些房間,壘到幾層樓那麼高,歪歪扭扭,仿佛是靠魔法搭起來的。紅房頂上有四五根煙囪,屋前斜插著一個牌子,寫著“陋居”。大門旁邊扔著一些高幫皮靴,還有一口鏽跡斑斑的坩堝。幾隻褐色的肥雞在院子裡啄食。

    “不怎麼樣吧。”羅恩說道。

    “太棒了。”哈利快樂地說道。

    “確實不錯,每次看都覺得不大一樣。”邦斯說道。

    大家下了車。

    “現在,我們悄悄地上樓,”弗雷德說道,“等媽媽來叫我們吃早飯。那時羅恩連蹦帶跳地跑下樓,說:‘媽媽,你看誰來了!’她看到哈利一定很高興,誰也不會知道我們用了車的。”

    “別把事情想的太天真了,弗雷德。”邦斯說道。

    “邦斯,你怎麼老說...”

    羅恩的臉一下綠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房子的方向,其他三個人轉過身去。

    韋斯萊夫人從院子那頭快步走來,雞兒四散奔逃。不得不說句,她這麼個胖墩墩、慈眉善目的女人,居然會那麼像一頭露出利齒的老虎。

    “啊。”弗雷德說道。

    “天啊,被邦斯說中了。”喬治說道。

    韋斯萊夫人停在他們面前,叉著腰,挨個審視著一張張愧疚的面孔。她穿著一條印花的圍裙,兜裡插著一根魔杖。

    “行啊。”她說道。

    “早上好,媽媽。”喬治用自認為最輕鬆可愛的語調說道。

    “你們知道我有多麼著急嗎?”韋斯萊夫人用令人心驚肉跳的低沉聲音說道。

    “對不起,媽媽,可是我們必須――”

    韋斯萊夫人的三個兒子都比她高,可是她的怒火爆時,他們都戰戰慄栗的。

    “床空著!沒留條子!車也沒了.....可能出了車禍....我都急瘋了....你們想到過嗎?.....邦斯也不見了.......我這輩子從來沒有.......看你爸爸回來怎麼收拾你們吧,比爾、查理和珀西就從沒出過這種事兒。”

    “模範珀西。”弗雷德嘟噥道。

    “你該學學他的樣兒!”韋斯萊夫人戳著弗雷德的胸口喊道,“你們可能摔死,可能被人看見,可能把你爸爸的飯碗給砸了――”

    好象過了幾個小時那般,韋斯萊夫人把嗓子都喊啞了,這才轉向哈利,邦斯注意到哈利後退了兩步。

    “我很高興看到你,親愛的哈利,還有你――邦斯,你不該和他們胡混的。”她說道,“進屋先吃點兒早飯吧。”

    她轉身回屋,邦斯跟在大家的後面。

    廚房很小,相當擁擠,中間是一張擦得乾乾淨淨的木頭桌子和幾把椅子。邦斯坐在椅子上,**只粘了點邊兒。

    韋斯萊夫人在丁零噹啷地做著早飯。她漫不經心地把香腸扔進煎鍋,不時氣呼呼地瞪兒子們一眼,嘴裡還嘟噥著一些話,“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真是不敢相信。”

    “我不怪你們,親愛的。”她把香腸倒進哈利盤裡安慰道,“亞瑟和我也為你擔心。昨天晚上我們還再說要是你再不給羅恩回信,我們就親自去接你。可是,”(她又往他盤子里加了三隻大大的荷包蛋,邦斯望著自己盤裡的二個小點的,再看了看羅恩只有一個更小的,偷偷地歎了歎了氣。)“開著一輛非法的汽車飛過半個國家――誰都可能看見你們――”

    她用魔杖朝水池裡的碗碟隨意一點,那些碗碟就自己清洗起來,叮叮噹當的聲音像是一種背景音樂。

    “情況很不好,媽媽!”弗雷德說道。

    “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韋斯萊夫人厲聲說道。

    “他們不給他飯吃,媽媽!”喬治說道。

    “你也閉嘴!”韋斯萊夫人說道,可是她動手給大家切面包塗黃油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已稍稍溫和了一些。

    這時,一個穿著長睡衣的紅頭小人兒跑進廚房,尖叫了一聲,又跑了出去。

    “金妮,”羅恩低聲說道,“我妹妹。她整個暑假都在念叨你。”

    “可不,她想要你的簽名呢,哈利。”弗雷德笑著說道。

    “為什麼沒有人找我簽名呢?哈利,你還真是老少通殺啊。”邦斯開玩笑地說道。

    喬治剛準備接話,被韋斯萊夫人的眼神給壓了下去,馬上埋頭吃飯,不再說話了。幾人悶聲不響,不一會兒五隻盤子便一掃而空。

    “啊,好累呀,”弗雷德放下刀叉說道,“我想我要去睡覺了――”

    “不行,”韋斯萊夫人無情地說道,“一晚上沒睡是你自找的。現在你要給我去清除花園裡的地精。它們又鬧得不可收拾了。”

    “哦,媽媽――”

    “還有你們兩個。”她瞪著羅恩和弗雷德說道。她又對著哈利說:“你可以和邦斯去睡覺,親愛的,你們並沒有叫他們開那輛破車。”

    “不了,韋斯萊夫人,我還是去幫幫羅恩吧。”邦斯說道。

    “我也去,我還沒見過怎麼清除地精的呢。”哈利附和道。

    “真是好孩子,可這是個枯燥的活兒。”韋斯萊夫人說道,“現在,我們來看看洛哈特是怎麼說的。”

    她從壁爐架上抽出一本大厚書,喬治呻吟了一聲。

    “媽,我們都知道怎麼清除花園裡的地精。”

    邦斯看到那本書的封面上用燙金的花體字寫著:吉德羅?洛哈特教你清除家庭害蟲。書名下有一副大照片,是個長的很帥的巫師,彎曲的金、明亮的藍眼睛。魔法世界的照片都是會動的,照片上的這個巫師放肆地朝他們直眨著眼睛。韋斯萊夫人笑吟吟地低頭看著他。

    “哦,他很了不起。”他說道,“他瞭解他家裡的害蟲,這是一本好書......”

    “媽媽崇拜他。”弗雷德低聲說,但聽得很清楚。

    “別瞎說,弗雷德。”韋斯萊夫人夫人的臉紅了,“好啦,你們要是覺得自己比洛哈特懂得還多,那**吧。不過,如果我檢查時現花園裡還有一個地精,你們就等著瞧吧。”

    韋斯萊兄弟打著哈欠,著牢騷,懶洋洋地走了出去,哈利和邦斯跟在後面。花園很大,這裡雜草叢生,草也需要割了――但是牆根有許多盤根錯節的樹木圍繞著,各種從來沒見過的植物從每個花圃裡蔓生出來,還有一個綠色的大池塘,裡面有好多青蛙。

    “你知道,麻瓜花園裡也有地精。”穿過草坪時,哈利說道。

    “啊,我見過麻瓜以為是地精的那種玩意兒,”羅恩說道,一面彎下腰把頭埋進牡丹叢裡,“像胖乎乎的小聖誕老人,扛著魚竿......”

    一陣猛烈的掙紮聲,牡丹枝子亂顫,羅恩直起腰來。“這就是地精。”他板著臉說道。

    “放開我!放開我!”地精尖叫道。

    它一點兒也不像聖誕老人。小小的身體,皮膚粗糙堅韌,光禿禿的大圓腦袋活像一顆土豆。羅恩伸長手臂舉起它,因為它用長著硬繭的小腳朝他又踢又蹬。他抓它的腳腕,把它倒提起來。

    “你得這樣做。”他說道,把地精舉過頭頂(“放開我!”),開始像甩套索那樣劃著大圈揮動手臂。看到哈利吃驚的表情,羅恩說道:“不會傷害它們的――你得把它們轉暈,這樣它們就找不到地精洞了。”

    “哇,哈利――你那一下准有五十英尺.....”

    花園中很快就地精滿天飛了。

    “你瞧,它們不大機靈,”喬治對著邦斯說道,他一把抓住五六個地精,“它們一聽說在清除地精,就都跑過來看,到現在還沒學聰明一點兒。”

    不久,地裡那一群地精排著稀稀拉拉的隊伍走開了,聳著小肩膀。

    “它們會回來的,”他們看著那些地精消失在田地那頭的樹籬後,羅恩說道,“它們喜歡這兒.....爸爸對它們太寬容了,他覺得它們很有趣.......”

    正在這時,大門砰的一響。

    “回來了!”喬治說道,“爸爸回來了!”

    他們急忙穿過花園回屋。

    韋斯萊先生癱在廚房的椅子上,摘掉眼睛,兩眼閉著。他是個瘦瘦的男人,有點謝頂,可他剩下的那點頭和他孩子們的一樣紅。他穿著一件綠色的長袍,顯得風塵僕僕。

    “這一晚上真夠嗆!”他咕噥著,伸手摸茶壺,孩子們都在他身邊坐下。“抄查了九家。蒙頓格斯?弗萊奇這老傢夥想趁我轉身時對我用魔法.....”

    韋斯萊先生喝裡一大口茶,舒了口氣。

    “搜到了什麼東西嗎,爸爸?”弗雷德急切地問道。

    “只有幾把會縮小的房門鑰匙和一隻會咬人的水壺。”韋斯萊先生打著哈欠說道,“有一些很麻煩的東西,但不歸我的部門管。在莫特萊克家現了一些非常古怪的雪貂,他被帶去問話了,可那是魔咒實驗委員會的事兒,謝天謝地......”

    “為什麼有人要做會縮小的鑰匙呢?”喬治說道。

    “捉弄那些麻瓜,”韋斯萊先生歎息道,“賣給麻瓜一把鑰匙,最後鑰匙縮到沒有,要用時就找不到了.......當然,這很難說服任何人,因為沒有一個麻瓜會承認自己的鑰匙越縮越小――他們會堅持說鑰匙丟了。這些麻瓜,他們永遠能對魔法視而不見,哪怕它明明擺在他們面前.....可被我們的人施了魔法的那些東西,你簡直不能相信――”

    “比如汽車,對嗎?”

    韋斯萊夫人走了進來,手裡舉著一根拔火棍,像舉著一把劍。韋斯萊先生張大了嘴巴,心虛地看著他的妻子。

    “汽――汽車,莫麗,親愛的?”

    “對,亞瑟,汽車。”韋斯萊夫人眼裡冒著火,“想想看吧,一個巫師買了輛生銹的舊汽車,對他妻子說他只想把它拆開,看看內部的構造,可實際上他用魔法把它變成了一輛會飛的汽車。”

    韋斯萊先生滑稽地眨了眨眼。

    “哦,親愛的,我想你會現他這樣做並沒有違法,儘管他也許應該事先把真相告訴妻子......法律中有個漏洞,你會現......只要他不打算用它飛行,汽車會飛這一事實並不――”

    “亞瑟?韋斯萊,你寫法律的時候故意留了一個漏洞!”韋斯萊夫人嚷道,“就為了能在你的棚子裡搞鼓那些麻瓜的東西!告訴你,今天早上哈利就是坐那輛你不打算用它飛行的汽車來的!”

    “哈利?”韋斯萊先生茫然地問道,“哪個哈利,我記得好象只有個邦斯。”

    他環顧四周,看到了哈利,馬上跳起來。

    “梅林在上,是哈利?波特嗎?見到你非常高興,羅恩對我們講了你的那麼多――”

    “你兒子昨晚開著那輛車,飛到哈利家把他接了過來!”韋斯萊夫人嚷道,“你有什麼話要說?”

    “真的嗎?”韋斯萊先生忙問道,“它飛得好嗎?我――我是說,”看到韋斯萊夫人眼裡射出的怒火,他連忙改口道,“這是很不對的,孩子們,非常非常不對....”

    韋斯萊夫人像牛蛙似的鼓起胸脯。“讓他們去吵吧,”羅恩悄悄地說道:“我們去睡覺吧。”

    “確實,我有點困了。”邦斯朝樓上走去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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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21:31:1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四章 書店


    陋居的生活總是充滿著神奇和意外的,跟湯姆那個破釜酒吧簡直是天壤之別。韋斯萊家的那個閣樓上的食屍鬼只要覺得家裡太安靜了,就高聲嚎叫,哐啷哐啷地敲著管子。弗雷德和喬治臥室中小小的爆炸聲被認為是完全正常的。

    不得不否認,哈利比邦斯更討人喜歡。韋斯萊夫人親自為哈利補襪子,每頓飯都逼他添四次左右。韋斯萊先生喜歡讓哈利吃飯時坐在他身邊,並一個勁兒地向哈利打聽麻瓜的生活,問他插頭和郵局是怎麼回事。

    “太奇妙了!”哈利給韋斯萊先生講完怎樣使用電話之後,他感歎道,“真是天才,麻瓜想出了多少不用魔法生活的辦法啊。”

    到陋居大約一星期後,在一個晴朗的早晨,邦斯收到了霍格沃茨的來信。那天他和哈利還有羅恩一起下樓吃早飯,現韋斯萊夫婦和金妮已經坐在餐桌旁了。金妮一看見哈利,就不小心把她的粥碗碰翻在地,弄出了很大的響聲。金妮只要每次見到哈利,都要碰倒什麼東西的,這是邦斯總結的,大家都隱隱贊同。

    “學校來信了。”韋斯萊先生說道。邦斯、羅恩和哈利都拿到了一個黃色羊皮紙的信封,上面的字是綠色的。“哈利、邦斯,鄧布利多已經知道你們在這兒了――這個人啊,什麼也瞞不過他。你們也有。”弗雷德和喬治慢慢地走了進來,身上還穿著睡衣。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大家各自看信。邦斯的信讓他九月一日仍舊從國王十字車站搭乘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信裡還列出了他這一年要用的新書的書單。

    二年級學生要讀:

    《標準咒語,二級》,米蘭達?戈沙克著

    《與女鬼決裂》,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食屍鬼同游》,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母夜叉一起度假》,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巨怪同行》,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吸血鬼同船旅行》,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狼人一起流浪》,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西藏雷人在一起的一年》,吉德羅?洛哈特著

    弗雷德讀完自己的單子,伸頭來看邦斯的。

    “你也要買吉德羅?洛哈特的書!”他說道,“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一定是他的崇拜者――沒准是個女巫。”

    “我才不買呢,那都是垃圾,並且我也沒錢。”邦斯說道。

    “這怎麼行?”弗雷德問道。

    “買不起就是最好的理由。”邦斯說道。

    “那些書可確實不便宜,”喬治迅地看了父母一眼說道,“吉德羅?洛哈特的書真夠貴的,邦斯你真決定不買了?這可是違反規定的。”

    “我會想辦法的,別擔心。”邦斯安慰道。

    “大家早上好。”珀西輕快地說道,“天氣不錯。”

    他坐到僅剩的一張椅子上,但馬上又跳了起來,從**下麵拉出一個掉毛的灰雞毛撣子。

    “埃羅爾!”羅恩大叫起來。他接過珀西手裡那只看起來快要斷氣的貓頭鷹,從它的翅膀下面抽出一封信。“它終於帶來了赫敏的回信。我寫信告訴她,我們要去德思禮家把你救出來。”

    他把埃羅爾抱到後門旁的一根棲木跟前,想讓它站在上面,可埃羅爾直往下掉。羅恩只好把它放在滴水板上,嘴裡咕噥著“可憐可憐”。然後他撕開赫敏的信,大聲讀道:

    親愛的羅恩、邦斯,還有哈利,如果你也在的話:

    祝一切都好,祝哈利平安,希望你們救他的時候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情,因為那也會給哈利惹麻煩的。我真是擔心極了,要是哈利還好,請馬上告訴我。不過你最好換一隻貓頭鷹,我想再送一回信你這只鳥就沒命了。

    我當然在忙著做功課――“她怎麼可能?”羅恩大吃一驚,“現在是暑假啊!”――我下星期三要去倫敦買課本。咱們在對角巷見面如何?

    儘快把你們的情況告訴我,好友,赫敏。

    “正好,我們也在那天去買。”韋斯萊夫人開始收拾桌子,“你們今天都有什麼活動?”

    哈利、羅恩、弗雷德和喬治打算去山上韋斯萊家的一塊圍場上去練習打魁地奇。邦斯決定和韋斯萊先生一起去他的棚子裡看看,對此韋斯萊先生很是得意。(因為沒人支持他的搞鼓行為,只有邦斯對這有點興趣。)

    到了下星期三,韋斯萊夫人一大早就把他們叫醒了。他們每人匆匆吃了點三明治,然後穿好外套。韋斯萊夫人從廚房壁爐架上端起一隻花盆,朝裡面看著。

    “不多了,亞瑟,”她歎了口氣,“今天得去買點兒......好吧,客人先請!哈利,你先來!”

    她把花盆送到他面前。

    “我應――應該怎麼做?”他結結巴巴地問道。

    “他沒用過飛路粉旅行。”羅恩突然說道,“對不起,哈利,我忘記了。”

    “沒用過?”韋斯萊先生問道,“那你去年是怎麼到對角巷去買學習用品的?”

    “我坐地鐵去的――”

    “是嗎?”韋斯萊先生興致勃勃地問道,“有電梯子嗎?到底怎麼――”

    “現在別問了,亞瑟。”韋斯萊夫人說道,“哈利用飛路粉要快得多,可是,天哪,要是你從前沒用過――”

    “他沒問題的,媽媽。”弗雷德說道,“哈利,先看我們怎麼做。”

    他從花盆裡捏起一點亮巾巾的粉末,走到火爐前,把粉末丟幾火焰裡。

    呼的一聲,爐火變得翠綠,升得比弗雷德還高。他徑直走進火裡,喊了一聲“對角巷!”眨眼間就不見了。

    “你把這幾個字說清楚,孩子,”韋斯萊夫人對哈利說道,喬治也把手伸進花盆,“出來時千萬別走錯爐門......”

    “別走錯什麼?”哈利緊張地問道,火焰呼嘯躥起,把喬治也卷走了。

    “你知道,魔火有很多種的,你必須選准,但只要你口齒清楚――”

    “他不會有事的,莫麗,別緊張兮兮的。”韋斯萊先生說道,也取了些飛路粉。

    “可是親愛的,如果他走丟了,我們怎麼跟他的姨夫姨媽交代啊?”

    “他們不會著急的。”哈利安慰道,“達力會覺得,我在煙囪裡失蹤是一個絕妙的笑話,您不用擔心。”

    吧.......你在亞瑟後面走。”韋斯萊夫人說道,“記住,一走進火裡,就說你要去哪兒――”

    “胳膊肘**。”羅恩說道。

    “閉上眼睛,”韋斯萊夫人說道,“有煤煙――”

    “不要亂動,”羅恩說道,“不然你可能從別的爐門跌出來――”

    “但也不要驚慌,不要出來的太早,要等你看到了弗雷德和喬治。”

    “別擔心,你會沒事的,海格會找到你的。”邦斯在哈利耳邊小聲地說道。

    “什麼?”哈利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邦斯說道。

    哈利伸手取了一點飛路粉,走到火焰邊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粉末撒進火裡,向前走去;火焰像一股熱風,他一張嘴,馬上就吸了一大口滾燙的煙灰。

    “對――對角巷。”哈利咳嗽地說道。

    隨著哈利的身影不見了,羅恩嘀咕地說道,“他好象沒說清楚。”

    “你先,還是我先?”邦斯問道。

    “你先吧。”羅恩說道。

    “那麼待會兒見了。”邦斯抓起飛路粉撒向火焰,喊道“對角巷。”

    像被吸入水管裡樣的,邦斯度過了一次不大愉快的飛行。剛從爐門出來,就看見韋斯萊先生在那焦急地徘徊。

    “感謝梅林,邦斯你沒走錯爐門。”韋斯萊先生擦著腦門上的汗說道,“我們快去找哈利吧。”

    “不必了,哈利馬上就會到古靈閣,我們去那找他吧。”邦斯說道。

    “為什麼?”韋斯萊先生問道。

    邦斯沒有回答。

    剛到古靈閣門口,就現哈利一身灰塵帶著破裂的眼睛站在海格和赫敏旁邊。

    “哈利,我們但願你錯過了只是一個爐門....”他又擦了擦亮晶晶的禿頂。

    “莫麗都快急瘋了――她馬上就來。”

    “你在哪兒出來的?”羅恩問道。

    “翻倒巷。”海格板著臉說道。

    “太棒了!”弗雷德和喬治一起叫了起來。

    “大人們從來不讓我們去的。”羅恩羨慕地說道。

    “我想最好別去。”海格粗聲地說道。

    韋斯萊夫人急急地向這邊跑來,一隻手拿著手提包劇烈地擺動著;金妮拉著她的另一隻手吃力地跟著。

    “哦,哈利――哦,親愛的――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從包裡拿出一把大衣刷,開始撣掃哈利身上的煤灰。韋斯萊先生接過哈利的眼睛,用魔杖輕輕一點,還給他的眼睛像新的一樣。

    “唔,我得走了。”海格說道,他的手正被韋斯萊夫人緊緊的抓著(“翻倒巷!多虧你現了他,海格!”)。“霍格沃茨見!”他大步流行地走,比街上所有的人都高出一個頭和一個肩膀。

    “你們猜我在博金――博克店裡看到誰了?”走上古靈閣的臺階時,哈利問道。

    “是瑪律福和他的父親嗎?”邦斯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哈利驚訝地問道。

    “是啊,邦斯你怎麼什麼都好象知道的樣子。”韋斯萊先生說道。

    “確實呢,我用飛路粉之前,邦斯叫我別擔心,會遇到海格的。”哈利不夠義氣地說了出來。

    “什麼?”眾人都吃驚地望著邦斯。

    “別那樣望著我,我會不大好意識的。”邦斯平靜地說道。

    “你家裡莫非有先知的血統?”韋斯萊先生問道。

    “差不多吧,我確實知道很多。”邦斯說道。

    “那麼我的將來是什麼樣的?”羅恩問道。

    “是啊,還有我們呢。”弗雷德和喬治附和道。

    “好了,別問了,先知也不能隨便說出來的,對嗎?”韋斯萊夫人說道。

    “是的,說出來了就改變了。”邦斯說道。

    “啊,那是麻瓜!”韋斯萊先生看到赫敏的父母正局促地站在橫貫整個大理石的櫃檯旁,等著赫敏給他們作介紹。“咱們一定要去喝一杯!你手裡的那個是什麼?哦,你們在兌換麻瓜貨幣。莫麗,你瞧!”他興奮地指著格蘭傑先生手裡的鈔票說道。

    “邦斯,你怎麼不過來?你不取錢嗎?”哈利問道。

    “我這麼窮的人,哪有錢存啊。”邦斯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去吧,我在這隨便看看,等你們上來。”

    “那一會兒還在這兒見。”羅恩說道。

    他們在銀行外的大理石臺階上分手了。珀西嘀咕著要買一根新羽毛筆,弗雷德和喬治看到了他們在霍格沃茨學校的朋友李?喬丹。韋斯萊夫人和金妮要去一家賣舊袍子的商店。韋斯萊先生堅持要帶格蘭傑一家去破釜酒吧喝一杯。

    “一小時後在麗痕書店集合,給你們買課本。”韋斯萊夫人一面交代,一面帶著金妮動身離開。“不許去翻倒巷!”她沖著雙胞胎兄弟的背影喊道。

    邦斯他們在鵝卵石鋪成的曲折街道上溜達著,大老闆哈利口袋裡的金幣、銀幣和銅幣的碰撞聲在誘惑著邦斯和羅恩的心房。於是邦斯敲詐哈利去買了四塊大大的草莓花生黃油霜淇淋。他們開心地吃著霜淇淋在巷子裡閒逛,流覽著琳琅滿目的商店櫥窗。羅恩戀戀不捨地盯著魁地奇精品店櫥窗裡陳列的全套查德理火炮隊袍服,直到赫敏強拖著他們到旁邊一家店鋪去買墨水和羊皮紙。在蹦跳嬉鬧魔法笑話商店,他們碰到了弗雷德、喬治和李?喬丹。他們在大量購買“費力拔博士的自動點火、見水開花神奇煙火”。在一家堆滿破破爛爛的魔杖、搖搖晃晃的銅天平和藥跡斑斑的舊斗篷的舊貨鋪裡,他們現珀西正在聚精會神地讀一本非常枯燥的書:《級長怎樣獲得權力》。

    “霍格沃茨的級長和他們離校後從事的職業,”羅恩大聲念著封底的說明,“聽起來蠻吸引人的.....”

    “走開。”珀西沒好氣地說道。

    “當然啦,珀西是有野心的,他都計畫好了......他要當魔法部部長.....”他們離開珀西時,羅恩低聲說道。

    一個小時後,他們向麗痕書店走去,去書店的人遠不止他們幾個。他們驚訝地現店門外擠了一大堆人,都想進去。樓上拉出一條大橫幅:

    吉德羅?洛哈特

    簽名出售自傳

    《會魔法的我》

    今日下午12:3o――4:3o

    “我們可以當面見到他啦!”赫敏叫起來,“我是說,書單上的書幾乎全是他寫的呀!”

    人群中似乎大部分都是韋斯萊夫人這個年紀的女巫。一位面色疲憊的男巫站在門口說道:“女士們,安靜.......不要擁擠......當心圖書........”

    邦斯他們從人縫裡鑽了進去。彎彎曲曲的隊伍從門口一直排到書店後面,吉德羅•洛哈特就在那裡簽名售書。他們每人抓了一本《與女鬼決裂》(邦斯除外),偷偷跑到韋斯萊一家和格蘭傑夫婦排隊的地方。

    “哦,你們可來了,太好了。”韋斯萊夫人說道。她呼吸急促,不停地拍著頭。“我們一會兒就能見到他了.......”

    漸漸地,他們望見吉德羅?洛哈特了。他坐在桌子後面,被他自己的大幅照片包圍著,照片上的那些臉全都在向人群眨著眼睛,閃露著白得耀眼的牙齒。真正的洛哈特穿著件跟勿忘我花一樣藍色的長袍,與他的藍眼睛正好相配。尖頂巫師帽俏皮地歪戴在頭上。

    一個脾氣暴躁的矮個子男人舉起一個黑色的大照相機,在他前前後後跳來跳去地拍照。每次閃光燈眩目地一閃,相機裡便噴出一股股紫色的煙霧。

    “閃開。”他對羅恩嚷道,一面後退著選取一個更好的角度,“這是給《預言家日報》拍的。”

    “真了不起。”羅恩揉著被那人踩痛的腳背說道。

    吉德羅?洛哈特聽到了。他抬起頭來,看到了羅恩,接著又看到了哈利。(邦斯被直接無視了)他盯著哈利看了好一會兒,跳起來喊道:“這不是哈利?波特嗎?”

    人群讓開一條路,興奮地低語著。洛哈特沖上前來,抓住哈利的胳膊,把他拉到前面,全場爆出一陣掌聲。邦斯看到哈利滿臉通紅,洛哈特握著他的手讓攝影師拍照。矮個子男人瘋狂地連連按動快門,陣陣濃煙飄到韋斯萊一家身上。

    “笑得真漂亮,哈利。”洛哈特自己也展示著一口晶亮的牙齒,“咱們倆可以上第一版。”

    “女士們先生們,”洛哈特大聲說道,揮手讓大家安靜,“這是多麼不同尋常的一刻!我要借這個絕妙的場合宣佈一件小小的事情,這件事我壓了一段時間一直沒有說出來。”

    “年輕的哈利今天走進麗痕書店時,只是想買我的自傳――我願意當場把這本書免費贈送給他――”又是一片掌聲,“――可他不知道,”洛哈特繼續說道,並搖晃了哈利一下,“他不久將得到比拙作《會魔法的我》更有價值的東西,實際上,他和他的同學們將得到一個真正的、會魔法的我。不錯,女士們先生們,我無比愉快和自豪地宣佈,今年九月,我將成為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師!”

    人群鼓掌歡呼,哈利沉重地抱著全套的著作把書倒進金妮的新坩堝裡說道:“這些給你,我自己再買――”

    “你一定很喜歡這樣吧,波特?”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響起了,是瑪律福,臉上古著慣常的那種嘲諷人的笑容。

    “著名的哈利?波特,”瑪律福說道,“連進書店都不能不成為頭版新聞。”

    “別胡說,他不想那樣!”金妮說道,這是她第一次當著哈利的面主動說話,對瑪律福怒目而視。

    “波特,你找了個女朋友!”瑪律福拖長音調說道,金妮的臉紅了。

    “看來你還沒有接受夠教訓啊,瑪律福。”邦斯出現在瑪律福旁邊說道。

    “又是你,福萊,你早晚會後悔和我作對的。”瑪律福一邊後退一邊驚慌地說道。

    “哦,是嗎?”邦斯笑著說道。

    “啊呀呀――亞瑟?韋斯萊。”

    是瑪律福先生。他一手搭在德拉科的肩上;臉上掛著和兒子一模一樣的譏笑。

    “盧修斯。”韋斯萊先生冷冷地說道。

    “聽說老兄公務繁忙得很呐,”瑪律福先生說道,“那麼多的抄查.....我想他們付給你加班費了吧?”

    他把手伸進金妮的坩堝,從嶄新光亮的洛哈特著作中間抽出了一本破破爛爛的《初學變形指南》。

    “看來並沒有。我的天,要是連個好報酬都撈不到,做個巫師中的敗類又有什麼好處呢?”

    韋斯萊先生的臉比金妮的紅得還厲害。

    “我們對於什麼是巫師中的敗類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瑪律福。”他說道。

    “當然,”瑪律福先生說道。他淺色的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到了提心吊膽地看著他們的格蘭傑夫婦身上。“看看你交的朋友,韋斯萊.....我本以為你們一家已經墮落到極限了呢。”

    哐當一聲,金妮的坩堝飛了出去。韋斯萊先生朝瑪律福先生撲過去,把他撞到一個書架上,幾十本厚厚的咒語書掉到他們的頭上。邦斯一把拖著德拉科在狠揍一邊說道:“還不來幫忙。”羅恩、哈利和弗雷德以及喬治都加入了虐待德拉科隊伍中,可憐的德拉科只能死死護住已經腫了的臉。韋斯萊夫人尖叫著:“別這樣,亞瑟,你們也快停手!”人群驚慌後退,撞倒了更多的書架。“先生們,行行好――行行好。”店員哭喪著臉喊道。然後一個大嗓門壓過了所有的聲音:“散開,先生們,散開――”

    海格踏著滿地的書大步走過來,一眨眼就把韋斯萊先生和瑪律福先生拉開了。韋斯萊先生嘴唇破了,瑪律福先生一隻眼睛腫了,手裡還捏著金妮的那本破舊的變形術課本。邦斯他們也逐漸停手了。瑪律福先生把書往金妮手中一塞,眼裡閃著惡毒的光芒。

    “喏,小丫頭――拿著你的書――這是你爸爸能給你最好的東西――”

    他掙脫了海格的手臂,抱起已經被打的不**形的德拉科,沖出店門,回頭向邦斯惡毒地望了一眼。

    “你不該理他,亞瑟,”海格伸手替韋斯萊先生把袍子抹平,差點把他舉了起來,“這傢夥壞透了,他們全家都是,所有人都知道這點。走,我們出去吧。”

    店員似乎想攔住他們,可是他的個頭才到海格的腰部,所以沒敢造次。他們快步走到街上,格蘭傑夫婦嚇得渾身抖,韋斯萊夫人氣得狂。

    “給孩子們帶了好頭......當眾打架.....看看瑪律福都被打成那樣了......你們下手也太重了。”

    “沒事,你放心,韋斯萊夫人,死不了。”邦斯安慰道。

    “是啊,媽媽,你看他是怎麼侮辱哈利的。”羅恩說道。

    “是啊,瑪律福確實很討厭。”哈利說道。

    不過回到破釜酒吧的壁爐旁時,大夥兒已經平靜多了。邦斯、哈利、韋斯萊一家和買的東西都要用飛路粉運回陋居。格蘭傑一家要回城那邊麻瓜住的街道。他們在酒吧道別時,韋斯萊先生想問問他麼汽車站是什麼樣的,可是看到韋斯萊夫人的表情,只好趕快閉上嘴。

    用壁爐飛行確實不是邦斯最喜歡的旅行方式,真的,邦斯取飛路粉時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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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誤車


    暑假很快就過去了。

    最後一夜,韋斯萊夫人變出一桌豐盛的晚飯,都是哈利最喜歡的食品(邦斯的口味被無視了),最後一道是邦斯最不喜歡的密汁布丁。弗雷德和喬治的費力拔煙火表演讓人十分愉快,廚房裡佈滿了紅色和藍色的星星,在天花板和牆壁之間蹦來蹦去至少有半個小時之久。盡興之後,每人喝了一杯熱巧克力,就上床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動身花了很長時間。雞一叫他們就起床了,可是仍然好象有很多事情要做。韋斯萊夫人沖來沖去地尋找備用的襪子和被子,心情煩躁。大家老是在樓梯上撞在一起,衣服穿了一半,手裡拿著吃剩的一點兒麵包。韋斯萊先生把金妮的箱子扛到車上時,在院子被一隻雞絆了一下,差點摔斷脖子。

    當他們終於都坐進車裡後,韋斯萊夫人朝後排看了一眼,哈利、羅恩、邦斯、弗雷德、喬治和珀西舒適地並排坐在那裡。她和金妮坐在前面,那個座位也被加長到像公園長凳一樣。“麻瓜確實比我們想像的要聰明,”她說道,“從外面看不出車裡有這麼寬敞,是不是?”

    韋斯萊先生剛動了引擎,喬治說他把費力拔煙火忘在家裡了。五分鐘之後,汽車又在院子裡刹住,好讓弗雷德跑回去拿他的飛天掃帚。快上高公路時,金妮又尖叫起來,說她忘帶日記本了。等她爬進汽車時,時間已經很晚,人們的火氣也已經很旺。

    韋斯萊先生看了一眼手錶,然後看著他的妻子。

    “莫麗,親愛的――”

    “不行,亞瑟。”

    “沒人會看見的。這裡有個小按鈕,是我安裝的隱形助推器――它能把我們送到天上――然後我們在雲層上面飛,十分鐘就到了,誰也不會知道.....”

    “我說了不行,亞瑟,在這種光天化日之下。”

    他們差一刻十一點到了國王十字車站。韋斯萊先生沖過馬路去找運行李的小車,大家匆匆跑進車站。

    “珀西第一個。”韋斯萊夫人緊張地看著掛鐘說道。他們必須在五分鐘內裝作漫不經心地穿牆而過。

    珀西快步走過去,消失了。韋斯萊先生跟著也過去了,接著是弗雷德和喬治。

    “我帶著金妮,你們緊緊跟上。”韋斯萊夫人對邦斯他們說道,抓住金妮的手走向前去,一轉眼就消失了。

    “我們先過吧,邦斯你跟著我們。”羅恩說道。

    “過不了,牆被封死了。”邦斯說道。

    “什麼?”哈利問道。

    “不可能。”羅恩說道。

    “不信你們可以嘗試下。”邦斯笑著說道。

    羅恩慢慢地推著小車往隔牆抵去,使出全身力氣一推,隔牆還是紋絲不動。

    “完了,”羅恩呆呆地說道,“火車開了。如果爸爸媽媽不能過來接我們怎麼辦?你身上帶著麻瓜的錢嗎?”

    哈利乾笑了一聲,“德思禮一家六年沒給我零花錢了。”

    羅恩把耳朵貼到冰冷的隔牆上。

    “什麼聲音也沒有,”他緊張地說道,“我們怎麼辦呢?不知道爸媽要多久才能回來找我們。邦斯,你一定知道該怎麼做。”

    “先回汽車了,然後我會告訴你們該怎麼做。”邦斯說道。

    “汽車!”羅恩眼睛一亮,叫道。

    “怎麼了?”哈利問道。

    “我們可以開車飛到霍格沃茨!”

    “可是我想――”

    “咱們被困住了,對吧?咱們必須趕會學校,是不是?在真正緊急的情況下,小巫師也可以使用魔法的。《限制條例》第十九款還是第幾款有規定.......”

    “你會開嗎?”哈利興奮地問道。

    “沒問題。”羅恩說著,把小車掉頭朝向出口,“快走吧,要是趕一趕,咱們還能跟得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車。”

    “你們真決定開汽車過去?”邦斯問道。

    “是的。”哈利說道。

    “不後悔?”邦斯問道。

    “不後悔。”羅恩說道。

    “那麼,哈利,借你的海德薇一用,順便給我一張羊皮紙和羽毛筆,謝謝。”邦斯說道。

    “你真的不坐汽車?”哈利把東西給邦斯時問道。

    “是的,我可不想被開除。”邦斯卷起寫好的信綁在海德薇腳上聳了聳了肩說道,“幫我送給麥格教授,好嗎?”

    海德薇輕輕地咬了咬邦斯的手指,展翅飛了起來。

    “羅恩,我們還是別開汽車了,邦斯說會被開除的。”哈利猶豫地說道。

    “別聽他瞎說,他總是不說好話,快點,我們還要去趕火車呢。”羅恩關上車門說道。

    “祝你們好運。”邦斯轉身說道。

    推開那破爛的大門,邦斯來到對角巷的入口,破釜酒吧。

    “嘿,湯姆,有沒有想我啊。”邦斯對著迎面而來的酒吧老闆說道。

    “有點想了,你想喝點什麼?”湯姆咧著嘴笑著說道。

    “來杯威士卡吧,黃油啤酒不好喝,記得多加冰。”邦斯坐在椅子上說道。

    “小孩子是不應該喝威士卡的。”湯姆嘴上說道,手上全正在往杯子里加冰塊。

    “這不像你的性格啊,湯姆。”邦斯接過威士卡說道。

    “對了,你怎麼沒去霍格沃茨?我記得今天好象是開學的日子,你應該是在火車上,而不是在我這喝酒,除非你被開除了。”湯姆推測道。

    “說什麼啊,我像那種被開除的人嗎?我只是誤了火車而已,難道你那麼希望我被開除?”邦斯喝著威士卡說道。

    “你不像嗎?你是第一個沒成年就敢喝威士卡的人呢。”湯姆說道。

    “那是因為黃油啤酒不好喝。”邦斯無奈地說道。

    “那只是你不喜歡而已。”湯姆擦著玻璃杯說道。

    邦斯沒有作出回答,因為霍格沃茨已經來信了。一隻黃色貓頭鷹鄭重地降落在邦斯旁邊,伸出一隻腳爪,邦斯取過信件,貓頭鷹飛走了。

    打開一看。

    親愛的福萊先生:

    對於你沒有順利登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車,我感到遺憾。牆壁被人惡意地封鎖,我們感到十分地抱歉。你理智地來信使我很欣慰,雖然對於你沒有阻止波特和韋斯萊先生的愚蠢行為有點惋惜,但他們會受到懲罰的。現在,你可以使用飛路粉來到霍格沃茨――我的辦公室,請接到信後儘快趕過來。

    你忠實地米勒娃?麥格致上

    “湯姆,我要走了,多少錢?”邦斯把信收進口袋說道。

    “算我請你的,祝你好運。”湯姆說道。

    “那謝謝了。”邦斯抓起壁爐前的飛路粉說道。“霍格沃茨。”

    順著一陣天懸地轉,邦斯來到了麥格教授辦公室的爐火旁。

    “別把地毯弄髒了。”麥格教授說道。

    “知道了。”邦斯小心地撣著灰說道。

    “開學宴會已經結束了,你可以去公共休息室,食物會送過去的。”麥格教授說道。

    “哦。”邦斯走出房門時應了一聲。

    “口令?”邦斯走進時,胖夫人問道。

    “食蜜鳥。”邦斯說道。

    “正確。”肖像應聲旋開。邦斯剛進去,就看見哈利和羅恩走了過來。

    “你來了。”哈利說道。

    “是啊,用飛路粉過來的。”邦斯說道。

    “我們應該聽你的話的,差點被開除呢。”哈利說道。

    “現在不是沒事嗎?”羅恩興奮地說道。

    “你很自豪,是嗎?”赫敏板著臉說道。“看看人家邦斯吧。”

    “我知道我不應該覺得得意,可是你看看大家的反應。”羅恩不服氣地說道。

    “那是他們,你明天就不會高興的出來了。”邦斯吃著剛送上來的晚飯說道。

    “為什麼?”哈利問道。

    “你們會知道的。”邦斯壞笑著說道。

    “他總是那樣,別太擔心了,哈利。”羅恩安慰道。

    “我確實想不擔心,但是那可能嗎?”哈利說道。

    “確實不大可能,那傢夥說什麼是什麼。”羅恩敗退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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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21:32:1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六章 騙子


    一切都如邦斯所說的那樣,第二天,哈利和羅恩幾乎都沒露過笑容。從早晨在大禮堂吃早飯起,情況就開始走下坡路了。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下(今天它是烏雲密佈),四個學院的長桌子上擺放著一碗碗麥片粥、一盤盤的醃鯡魚、堆成小山的麵包片和一碟碟雞蛋和鹹肉。邦斯他們剛在格蘭芬多的桌子前坐下,旁邊是赫敏,她的《與吸血鬼同船旅行》攤開擱在一個牛奶壺上。她只是隨便說了句“早上好”又繼續埋頭讀那本書。納威?隆巴頓卻興高采烈地和他們打了個招呼。納威是一個老愛出事故的圓臉男孩,邦斯從沒見過比他記性還壞的人。

    “郵差馬上就要到了――我想奶奶會把幾樣我忘帶的東西寄來的。”

    邦斯剛開始喝粥就聽見頭頂上亂哄哄的。上百隻貓頭鷹擁了進來,在禮堂中盤旋,把信和包裹丟到正在交談的人群中。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裹掉到納威的頭上,緊接著,又有一個灰乎乎的大傢夥掉進了赫敏的壺裡。頓時,牛奶和羽毛飛濺著。

    “埃羅爾!”羅恩喊道,提著爪子把那只濕漉漉的貓頭鷹拉了出來。埃羅爾昏癱在桌上,兩條腿伸在空中,嘴裡還叼著一隻被打濕的紅信封。

    “哦,不――”羅恩尖聲叫道。

    “沒事的,它還活著。”赫敏說道,輕輕用指尖戳了戳埃羅爾。

    “不――是那個。”

    羅恩指著紅信封。那信封看起來很平常,但邦斯知道那是吼叫信。

    “怎麼啦?”哈利問道。

    “她――媽媽給我寄了一封吼叫信。”羅恩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最好打開它,羅恩,”納威害羞地小聲說道,“不打開更糟糕。奶奶給我寄過一回,我沒理它,結果――”他吸了口氣,“太可怕了。”

    “什麼是吼叫信?”哈利問道。

    可是羅恩的注意力都放在信上了,信封的四角已經開始冒煙。

    “快打開,”納威催促著,“只有幾分鐘.......”

    只見羅恩伸出不斷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從埃羅爾嘴裡取出那只信封,把它撕開了。邦斯和納威趕緊用手指堵住了耳朵。巨大的響聲充滿整個禮堂,把天花板的灰塵都震落了下來。

    “......偷了汽車,他們要是開除了你,我一點兒都不會奇怪,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你。你大概壓根兒就沒想過,我和你爸爸現車子沒了時是什麼心情......”

    是韋斯萊夫人的喊聲,比平常響一百倍,震得桌子上盤子和勺子格格直響,四面石牆的回聲震耳欲聾。全禮堂的人都轉過身來看是誰收到了吼叫信,羅恩縮在椅子裡,只能看到一個通紅的額頭。

    “昨晚收到鄧布利多的信,你爸爸羞愧得差點兒死掉。我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沒想到你卻做出這樣的事,你和哈利差點丟了小命,看看人家邦斯,你真該向他學習.....”

    邦斯聽到自己的名字傳了出來,竭力裝作沒聽見那撞擊耳鼓的聲音,埋頭繼續喝粥。

    “......太氣人了,你爸爸在單位將受到審查,這都是你的錯。你要是再不循規蹈矩,我們馬上把你領回來!”

    吼聲停止了,耳邊還在嗡嗡作響。已從羅恩手中掉到地上的紅信封燃燒起來,捲曲著變成了灰燼。哈利和羅恩兩活寶呆呆地坐著,好象剛被海潮沖刷過一樣。有幾個人笑了笑,說話聲又漸漸響起。

    赫敏合上《與吸血鬼同船旅行》,低頭看著羅恩的腦袋。

    “難道你還指望會是別的什麼,羅恩,要知道你――”

    “別對我說我是活該,我知道我應該聽邦斯的。”羅恩沒好氣地說道。

    邦斯剛用餐巾擦了擦嘴,就看見麥格教授正在沿著格蘭芬多的桌子課程表。邦斯拿到了他的課程表,看都沒看,就知道頭一節是草藥課,得和赫奇帕奇的學生們一起上。

    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一同出了城堡,穿過菜地向溫室走去,那裡培育著各種有魔力的植物。

    他們走近溫室,看到其他同學都站在外面,等著斯普勞特教授。邦斯他們剛加入進去,就看見斯普勞特教授大步從草坪上走來,身邊跟著吉德羅•洛哈特。斯普勞特教授手上搭著很多繃帶,邦斯注意到那棵打人柳的幾根樹枝用繃帶吊著。

    斯普勞特教授是一位矮墩墩的女巫,飄逸的頭上扣了一頂打補丁的帽子,衣服上總沾真不少泥土。可是旁邊的吉德羅?洛哈特卻從頭到腳一塵不染,飄逸的青綠色長袍,閃光的金上端端正正地戴著一頂墨綠色帶金邊的禮帽。

    “哦,你們好!”洛哈特滿面春風地朝著學生們喊道,“剛才給斯普勞特教授示範了一下怎樣給打人柳治傷!但我不希望你們以為我在草藥學方面比她在行!我只不過在旅行中碰巧見過幾棵這種奇異的植物......”

    “今天到第三溫室!”斯普勞特教授說道,她明顯地面帶悅色,一反往常愉快的風度。

    學生們很感興趣地小聲議論著。他們只進過第一溫室――第三溫室裡的植物更有趣,也更危險。斯普勞特教授從腰帶上取下一把大鑰匙,把門打開了。邦斯跟著大家一起走了進去,哈利卻被洛哈特攔住了。

    “哈利!我一直想跟你談談――斯普勞特教授,他遲到兩分鐘您不會介意吧?”

    從斯普勞特教授的臉色看來,她是介意的。可是洛哈特卻說道:“那太好了。”就對著她把溫室的門關上了。

    “現在我們等一等一位同學,你們可以熟悉下環境,不過別亂碰。”斯普勞特教授說道。

    哈利剛推門進來,斯普勞特教授說道:“好啦,我們今天要給曼德拉草換盆。現在,誰能告訴我曼德拉草有什麼特性?”

    赫敏第一個舉起了手,這是在大家意料之中的。

    “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是一種強效恢復劑,”赫敏好象把課本吃進了肚子裡似的,非常自然地說道,“用於把被變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復到原來的狀態。”

    “非常好,給格蘭芬多加十分。”斯普勞特教授說道,“曼德拉草是大多數解藥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它也很危險,誰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赫敏的手又刷地舉了起來,差點把哈利的眼睛給打掉。

    “聽到曼德拉草的哭聲會使人喪命。”她脫口而出道。

    “完全正確,再加十分。”斯普勞特教授說道,“大家看,我們這裡的曼德拉草還很幼小。”

    她指著一排深底的盆子說道。每個人都往前湊,想看得清楚一些。那兒排列著大約一百株綠中帶紫的幼苗。

    “每個人拿一副耳套。”斯普勞特教授教授說道。

    “我叫你們戴上耳套時,一定要把耳朵嚴嚴地蓋上,”斯普勞特教授說道,“等到可以安全摘下耳套時,我會豎起兩隻拇指。好――戴上耳套。”

    邦斯迅照辦,一下子外面的聲音都聽不見了。斯普勞特教授自己戴上一副粉紅色的絨毛耳套,卷起袖子,牢牢抓住一叢草葉,使勁把它拔起。

    從土裡拔出的不是草根,而是一個非常難看的嬰兒,葉子就生在它的頭上。它的皮膚是淺綠色的,上面斑斑點點。這小傢夥顯然在扯著嗓子大喊大叫。

    斯普勞特教授從桌子底下拿出一隻大花盆,把曼德拉草娃娃塞了進去,用潮濕的深色堆肥把它埋住,最後只有叢生的葉子露在外面。她拍拍手上的泥,朝他們豎起兩隻大拇指,然後摘掉自己的耳套。

    “我們的曼德拉草還只是幼苗,聽到他們的哭聲不會致命。”她平靜地說道,“但是,它們會使你昏迷幾個小時,我想你們誰都不願意錯過開學的第一天吧,所以大家幹活時一定要戴好耳套。等到該收拾東西的時候,我會設法引起你們注意的。”

    “四個人一盆――這兒有很多花盆――堆肥在那邊的袋子裡――當心毒觸手,它在出牙。”

    她在一棵長著尖刺的深紅色植物上猛拍了一下,使它縮回了悄悄伸向她肩頭的觸手。

    他們重新帶上耳套,集中精力對付曼德拉草。剛才看斯普勞特教授做得特別輕鬆,其實根本不是那樣。曼德拉草不願意被人從土拔出來,可是好象也不願意回去。它們扭動著身體,兩腳亂蹬,揮著尖尖的小拳頭,咬牙切齒。邦斯他們花了整整十多分鐘才把一個特別胖的娃娃塞進盆裡。

    到下客時,邦斯和其他同學一樣滿頭大汗,腰酸背疼,身上沾滿泥土。他們疲憊地走回城堡沖了個澡,然後格蘭芬多的學生匆匆趕去上變形課。

    麥格教授的課總是很難,而今天是格外的難。老師要他們把一隻甲蟲變成紐扣,可是邦斯卻把蟲子給殺死了,羅恩更倒楣,他借了些魔膠把折斷的魔杖修補了一下,但它好象是修不好了,不時地劈啪作響,出火花。每次羅恩試圖使甲蟲變形時,馬上就有一股灰色的、帶臭雞蛋味的濃煙把他包圍著。他看不清東西,胳膊肘胡亂一動,把甲蟲給壓扁了,只好和邦斯一樣再去要一隻,麥格教授不大高興。

    聽到午飯的鈴聲,大家紛紛走出教室,只留下邦斯、哈利和羅恩。羅恩正氣急敗壞地用魔杖敲著桌子。

    “笨蛋.....沒用的.....東西.......”

    “寫信回家再要一根。”哈利建議道,那根魔杖開始出一連串爆竹般的脆響。

    “是啊,再收到一封吼叫信,”羅恩說道,把魔杖塞進書包裡,“你的魔杖斷了全怪你自己――”

    三人去禮堂吃午飯,赫敏給他們看了她用甲蟲變的一枚漂亮的紐扣,羅恩的情緒還不見好轉。

    “下午上什麼課?”哈利連忙轉換話題。

    “黑魔法防禦術。”赫敏馬上說道。

    “咦,”羅恩抓過她的課程表,驚訝地說道,“你為什麼把洛哈特的課都用心形圈出來呢?”

    “因為洛哈特的那張臉。”邦斯啃著麵包說道。

    赫敏一把奪回課程表,氣惱地漲紅了臉。

    他們吃完飯,走到陰暈籠罩的院子裡。赫敏坐下來,又埋頭讀起了《與吸血鬼同船旅行》。邦斯倚著牆閉目養神,哈利和羅恩站在那聊著魁地奇。只見一個非常瘦小的灰頭小男孩正手裡捧著一個很像是普通的麻瓜照相機。哈利看了他一眼,男孩的臉立刻變得通紅起來。

    “你好,哈利?我――我叫科林?克裡維。”他呼吸急促地說道,怯怯地向前走了一步。“我也在格蘭芬多。你認為――可不可以――我能給你拍張照嗎?”他一臉盼望地舉起了相機。

    “照相?”哈利茫然地問道。

    “這樣我就可以證明見到你了。”科林熱切地說道,又往前挪了幾步,“我知道你的一切,每個人都跟我說。你怎樣逃過了神秘人的毒手,他怎樣消失了等等,你額頭上現在還有一道閃電形傷疤。”(他的目光在哈利的際搜尋)“我宿舍的一個男孩說,如果我用了正確的顯影藥水,照片上的人就會動。”科林深吸了口氣,興奮得微微顫抖,“這兒真有意思,是不是?在收到霍格沃茨的信以前,我一直不知道我會做的那些奇怪的事就是魔法。我爸爸是送牛奶的,他也不能相信。所以我要拍一大堆照片寄給他看。要是能有一張你的照片――”他乞求地看著哈利,“――也許我可以站在你旁邊,請你的朋友幫著按一下?然後,你能不能簽一個名?”

    “簽名照片?你在送簽名照片,波特?”

    德拉科?瑪律福響亮尖刻的聲音在院子裡回蕩。他停在科林的身後,身旁是他的兩個大塊頭,兇神惡煞的死黨:克拉布和高爾。在霍格沃茨,這兩人總是保鏢似的跟在他左右。

    “大家排好隊!”瑪律福朝人群嚷道,“哈利?波特要簽名照片咯!”

    “我沒有。”哈利氣憤地說道,握緊了拳頭,“閉嘴,瑪律福。”

    “你是嫉妒。”科林尖聲地說道,他的整個身體只有克拉布的脖子那麼粗。

    “嫉妒?”瑪律福說道,“嫉妒什麼?我可不想頭上有一道醜陋的傷疤,謝謝。我不認為腦袋被人切開就會使你變得那麼特殊,我不信!”

    “看來我上次在書店下手還是太輕了,瑪律福。”邦斯一隻手搭在瑪律福肩膀上說道。

    “什麼?”瑪律福驚恐地一轉身,就捂著流血的鼻子退後了幾步。克拉布和高爾正在招呼邦斯,哈利和羅恩加入進來,赫敏合上《與吸血鬼同船旅行》低聲說:“別打了。”

    在一陣拳打腳踢之下,瑪律福三人終於帶著傷逃跑了,哈利和羅恩都對邦斯道了聲謝。

    “真是謝謝你,邦斯,每次都為我出頭。”哈利歉意地說道。

    “沒什麼,我也看他很不爽呢。”邦斯笑著說道。

    “你打架很厲害啊,邦斯。”羅恩誇獎道。

    “這也叫厲害?只是欺負小朋友而已。”邦斯說道。

    “你的眼睛有點腫了,邦斯。”赫敏說道。

    “沒什麼,等回宿舍我會上藥的。”邦斯擺了擺手說道。

    “真抱歉,哈利。”科林說道。

    “沒什麼?你還要照片嗎?”哈利問道。

    “你願意給我簽名了?”科林叫道。

    “怎麼回事?誰在簽名?”吉德羅?洛哈特大步向他們走來,青綠色長袍在身後飄拂,“不用問!咱們又見面了,哈利!”

    “來吧,克裡維先生,”洛哈特笑容可掬地招呼克裡維說道,“雙人照,再合算不過了,我們兩人給你簽名。”

    科林笨手笨腳地端起照相機,在下午的上課鈴聲中按下了快門。

    “走吧,快上課去。”洛哈特說道,然後帶著哈利走向城堡。

    邦斯剛在哈利邊上坐下,就聽見羅恩說道:“你的臉上可以煎雞蛋了,哈利,你最好祈禱別讓克裡維遇見金妮,他們倆估計會起成立一個哈利?波特崇拜者俱樂部的。”

    “別瞎說,羅恩。”哈利急道。

    全班同學坐好後,洛哈特大聲清了清嗓子,使大家安靜下來。他伸手拿起納威?隆巴頓的《與巨怪同行》舉在手裡,展示著封面上他本人眨著眼睛的照片。

    “我,”他指著自己的照片,也眨著眼睛說道,“吉德羅?洛哈特,梅林爵士團三等勳章,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會員,五次榮獲《巫師週刊》最迷人微笑獎――但我不把那個掛在嘴上,我不是靠微笑驅除索叻他尼女鬼的。

    他等大家笑,有幾個人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我看到你們都買了我的全套著作――很好。我想咱們今天就先來做個小測驗。不要害怕――是看看你們讀得怎麼樣,領會了多少......”

    他完卷子,回到講臺上說道:“給你們三十分鐘。現在――開始!”

    邦斯看著卷子,念道:

    1.吉德羅?洛哈特最喜歡什麼顏色?

    2.吉德羅?洛哈特的秘密抱負是什麼?

    3.你認為吉德羅?洛哈特迄今為止的最大成就是什麼?

    如此等等,整整三面紙,最後一題是:

    54.吉德羅?洛哈特的生日是哪一天?他理想的生日禮物是什麼?

    半小時後,洛哈特把試卷收上去,當著全班同學翻看著。“幾乎沒人記得我最喜歡丁香色,我在《與西藏雷人在一起的一年》裡面提到過。有幾個同學要再仔細讀讀《與狼人一起流浪》――我在書中第十二章明確講過我理想的生日禮物是一切會魔法和不會魔法的人和睦共處――不過我也不會拒絕一大瓶奧格登陳年熱火威士卡!還有這是誰――邦斯?福萊,太有個性了,全部回答不知道,太有個性了。”

    他又朝他們調皮地眨了眨眼,羅恩現在帶著不信任的神情看著他,赫敏正在埋怨邦斯竟然真的不買一本洛哈特的書。

    “可是赫敏?格蘭傑小姐知道我的秘密抱負是消除世上的邪惡,以及銷售我自己的系列護水――好姑娘!事實上――”他把她的卷子翻過來,“一百分!赫敏?格蘭傑小姐在哪裡?”

    赫敏舉起一隻顫抖的手。

    “好極了!”洛哈特笑著說道,“非常好!給格蘭芬多加十分!現在,言歸正傳.....”

    他彎下腰從講臺後面拿出一隻蒙著罩布的大籠子,放到桌上。

    “現在――要當心!我的任務是教你們抵禦魔法界所知的最邪惡的東西!你們在這間教室裡會面對最恐怖的事物。但是記住,只要我在這兒,你們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我只要求你們保持鎮靜。”

    “我必須請你們不尖叫,”洛哈特壓低聲音說道,“那會激怒它們的!”

    全班同學屏住呼吸,洛哈特抽掉罩布。

    “不錯,”他演戲似地說道,“剛抓到的康沃爾郡小精靈。”

    西莫?斐尼甘忍不住出一聲嗤笑,就連洛哈特也不可能以為那是驚恐的尖叫。

    “怎麼?”他微笑著問西莫。

    “它們並不――它們不是非常――危險,對嗎?”西莫笑得喘不過氣來。

    “不要這樣肯定!”洛哈特惱火地朝他搖著指頭說道,“它們也可能是和魔鬼一樣狡猾的小破壞者!”

    這些小精靈是鐵青色的,大約八英寸高,小尖臉,嗓子非常尖厲刺耳,就好象是許多虎皮鸚鵡在爭吵一樣。罩子一拿開,它們就開始唧唧喳喳,上躥下跳,搖晃著籠柵,朝近旁的人做各種古怪的乖臉。

    “好吧,”洛哈特高聲說道,“看看你們怎麼對付他們。”他打開了籠門。

    這下可亂了套,小精靈像火箭一樣四處亂飛。其中兩隻揪住納威的耳朵把他提了起來。還有幾個直接沖出窗外,在教室後排撒了一地碎玻璃。剩下的在教室裡大肆搞起破壞,比一頭橫衝直撞的犀牛還要厲害。它們抓起墨水瓶朝全班亂潑,把書和紙撕成碎片,扯下牆上貼的圖畫,把廢物箱掀了個底朝天,又把書包和課本從破窗戶扔了出去。幾分鐘後,全班同學有一半躲到桌子底下,納威在枝形吊燈上蕩著。

    “來來,把它們趕攏,把它們趕攏,它們不過是一些小精靈.....”洛哈特喊道。

    他卷起衣袖,揮舞著魔杖吼道:“佩斯奇皮克西佩斯特諾米!”

    全然無效,一個小精靈抓住洛哈特的魔杖,把它也扔出窗外。洛哈特倒吸一口氣,鑽到了講臺桌子下面,差點被納威砸到,因為幾乎是在同一秒內,枝形吊燈吃不住勁兒掉了下來。

    下課鈴響了,大家沒命地沖出門去。在此後相對的寧靜中,洛哈特直起身子,看見已經走到門口的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說道:“啊,我請你們幾位把剩下的這些抓回籠子裡去。”他趕在他們前面走出教室,一出去就把門關上了。

    “你能相信他嗎?”羅恩嚷道,一隻小精靈咬住了他的耳朵。

    “他只是想給我們一些實踐的機會,”赫敏說道,她聰明地用了一個冰凍魔咒,把兩個小精靈給凍住了,塞回籠子裡。

    “實踐?”哈利疑問道,“赫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胡說,”赫敏說道,“你們都看過他的書――想想他做的那些驚人的事情吧.....”

    “面對現實吧,赫敏,他只不過是個蹩腳的騙子。”邦斯懶洋洋地用魔杖擊昏小精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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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攤牌


    在以後的日子,邦斯他們現哈利只要一看見吉德羅•洛哈特從走廊那頭走來,就趕緊躲著走。但更難躲開的是科林•克裡維,小傢夥似乎把哈利的課程表背了下倆。對於科林來說,好象世界上最激動人心的事,就是每天說六七次“你好,哈利?”並聽到“你好,科林。”的回答,不管哈利回答的語氣有多麼無奈和惱怒。(追星族是很可怕的)

    羅恩的那根魔杖依舊不大正常,星期五上午更加出格。它在魔咒課上從羅恩手中飛了出去,打中了矮小的弗立維教授的眉心。那兒立刻就鼓起一個綠色的大包,撲撲跳動著。

    “有什麼事?”邦斯努力撐開雙眼問道。

    “快起來,哈利有魁地奇訓練,他給我們留了條子,我們快去看看。”羅恩興奮地說道。

    “又不是比賽,你激動什麼?”邦斯打著哈欠說道。

    “不是比賽也可以去看看嘛,今天是星期六啊,等下還可以去看望下海格。”羅恩穿好衣服催促道。

    “好吧。”邦斯不大情願地說道。

    在邦斯和赫敏的磨磨蹭蹭下,在羅恩那富有**的拉扯下,邦斯他們帶著麵包和果醬來到了魁地奇場地的看臺上。

    “還沒開始練?”羅恩不相信地問道。

    “是啊,伍德給我們講了新戰術。”哈利坐在掃帚上說道。

    “他們在幹什麼?怎麼停下來了?”羅恩不解地問道。

    “因為那個。”邦斯用沒拿麵包的手指著那邊說道。

    “那是斯萊特林的?”羅恩厭惡地說道。

    “我們快去看看是什麼回事吧。”赫敏把剩下的麵包和果醬隨手丟掉說道。

    “我最喜歡的草莓果醬。”邦斯叫道。

    “別管果醬了,快去看看生了什麼吧。”羅恩說道。

    “哦,看哪,”弗林特說道,“有人闖進了球場。”

    邦斯、羅恩和赫敏從草坪上走過來看看出了什麼事。

    “怎麼啦?”羅恩問哈利,“你們怎麼不打球?他在這兒幹什麼?”

    羅恩吃驚地看著正在穿斯萊特林魁地奇隊隊服的瑪律福。

    “我是斯萊特林隊的新找球手,韋斯萊,”瑪律福洋洋自得地說道,“剛才大家在欣賞我爸爸給我們隊買的掃帚。”

    羅恩目瞪口呆地望著面前那七把高級的掃帚。

    “你什麼時候才能長點記性呢,瑪律福?”邦斯站在哈利旁邊說道。

    “什麼?又是你,我早晚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的。”瑪律福左右看看了說道。

    “不要以為花了點錢入隊就很了不起,技術可不是錢能買到的。”邦斯慢慢地說道。

    “你。”瑪律福臉漲成豬肝色說道。

    “你又想說什麼?快說吧,你的時間不多了。”邦斯說道。

    “我們的新掃帚很不錯,是不是?”瑪律福恢復鎮定地轉換話題說道,“不過也許格蘭芬多隊也能搞到一些金子買幾把新掃帚呢,你們可以去街上募捐。”

    斯萊特連的隊員們粗聲大笑。

    “至少格蘭芬多隊中沒有一個隊員需要花錢才能入隊,”赫敏尖刻地說道,“他們完全是憑能力進來的。”

    瑪律福剛恢復的臉又暗了下來。

    “沒人問你,你這個臭烘烘的小泥巴種。”他狠狠地說道。

    話剛落音,弗林特擋在瑪律福的面前,防止弗雷德和喬治撲到他身上。艾麗婭尖叫道:“你怎麼趕!”羅恩伸手準備從袍子裡拔出魔杖,卻被邦斯按住。只見邦斯瀟灑地抽出自己的魔杖輕輕地說道:“你會為你說過的話,付出代價的,瑪律福!”

    一道紅光從弗林特的肩膀下麵擊向瑪律福,只見瑪律福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他被擊昏了,你怎麼敢?”弗林特說道。

    “這是代價,我下手還輕了。”邦斯轉身說道。

    “你去哪?”羅恩說道。

    “海格那,你們不來嗎?”邦斯說道。

    “等等我們。”哈利追了上來說道。

    他們走到離海格的小屋只有二十來步時,房門忽然開了,但裡面出來的不是海格,而是吉德羅•洛哈特,他今天穿了一身最淡的淡紫色長袍。

    “快躲起來。”哈利小聲地說道,拉著羅恩和邦斯藏到最近的一叢灌木後面。赫敏也跟著藏了起來,但有點不情願。

    “如果你會了的話,做起來是很簡單的!”洛哈特在高聲對海格說話,“如果需要什麼説明,儘管來找我,你知道我在哪兒!我會給你一本我寫的書――我很驚訝你竟然還沒有一本。我今晚就簽上名字送過來。好,再見!”他大步朝城堡走去。

    哈利一直等到洛哈特走得看不見了,才從灌木叢後面出來,走到海格門前,急迫地敲門。

    海格馬上出來了,一臉怒氣,可是一看清門外是他們,立刻眉開眼笑了。

    “一直在念叨你們什麼時候會來看我――進來,進來――我剛才還以為是洛哈特那傢夥又回來了呢。”

    邦斯他們跨過門檻,走進小屋,一面牆角擺著一張特大的床,另一面,爐火在歡快地劈啪作響。哈利剛坐到椅子上,就急切地對海格講了邦斯對瑪律福念咒的事,海格有點擔心,但邦斯說他自有分寸。

    海格忙著給他們煮茶。他的大獵狗牙牙把口水滴到了哈利身上。

    “洛哈特來你這兒幹嘛,海格?”哈利問道。

    “教我怎麼防止水妖鑽進水井,”海格憤憤地說道,從擦得很乾淨的桌子上拿走一隻拔了一半毛的公雞,擺上茶壺,“好象我不知道似的。還吹噓他怎麼驅除女鬼。其中要有一句是真的,我就把茶壺給吃了。”

    批評霍格沃茨的教師,這完全不像海格的為人,哈利正吃驚地看著他。赫敏則用比平常略高的聲調說道:“我想你有點不公平,鄧步利多教授顯然認為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是唯一的人選,”海格給他們段上一盤乳脂軟糖,“我是說唯一的一個。現在找一個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很困難,人們都不大想幹,覺得這工作不吉利。沒有一個幹得長的。告訴我,邦斯為什麼對瑪律福念咒?”海格問道。

    “瑪律福罵了赫敏一句,一定是很惡毒的話,因為大家都氣壞了。”

    “非常惡毒,”羅恩說道,“瑪律福叫她‘泥巴種’,海格,要不是邦斯阻止我,我都會咒他。”

    “是真的嗎?”他看著赫敏吼道。

    “是的,”她說道,“可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當然,我聽得出來它非常粗魯.....”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侮辱人的話,”羅恩又說道,“泥巴種是麻瓜出身的人――也就是父母都不會魔法的人的污蔑性稱呼。有些巫師,像瑪律福一家,總覺得他們比其他人優越,因為他們是所謂的純種。其實,我們其他人都知道這根本就沒有關係。你看納威•隆巴頓――他是個純種,可他連坩堝都放不正確。”

    “咱們赫敏不會使的魔咒,他們還沒明出來呢!”海格自豪地說道,赫敏羞得臉上紅豔豔的。

    “這是個很難聽的稱呼,”羅恩說道,“意思是骯髒的、劣等的血統。全是瘋話。現在大部分巫師都是混血的。要是不和麻瓜通婚,我們早就絕種了。”

    “我不怪你咒了瑪律福,邦斯,可是你得小心盧修斯•瑪律福。他搞不好就會氣勢洶洶地找到學校來,找你麻煩。”海格擔心地說道。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邦斯安慰道。

    “哈利,”海格好象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說道,“我要跟你算算帳。聽說你簽名照片了,我怎麼沒拿到啊?”

    “我沒有簽名照片,”哈利激烈地抗議道,“要是洛哈特還在散佈這種謠言――”

    可是他看到海格笑了。

    “我是在開玩笑,”他親切地拍了拍哈利的後背,拍得哈利的臉磕到了桌面上,“我知道你沒有。我告訴洛哈特你不需要那樣做,你不用花心思就已經比他有名了。”

    “我敢說他聽了不大高興。”哈利坐直身體,揉著下巴說道。

    “我想是不大高興,”海格眼裡閃著光,“然後我又對他說我從來沒讀過他的書。他就決定告辭了。來點兒乳脂軟糖嗎,羅恩?”看著羅恩問道。

    “好的,謝謝。”羅恩說道。

    “來看看我種的東西吧。”海格提議道。

    小屋後面的菜地裡,結了十二個大南瓜。邦斯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南瓜,每個足有半人高。

    “長得還不錯吧?”海格喜滋滋地說道,“萬聖節宴會上用的――到那時就足夠大了。”

    “你給它們施了什麼肥?”哈利傻傻地問道。

    海格左右看看有沒有人。

    “嘿嘿,我給了它們一點兒――怎麼說呢......一點點幫助。”

    “是膨脹魔咒吧?”赫敏有幾分不以為然,可又覺得非常有趣,“哦,你幹得很成功。”

    “羅恩的妹妹也是這麼說的。”海格說道,“昨天剛見到她,她說隨便走走看看,我想她大概是希望在屋裡碰到什麼人吧。”他朝哈利眨了眨眼。“要我說,她是不會拒絕一張哈利的簽名――”

    “哎呀,別胡說。”哈利急道。

    “哦,海格,你的雞開始死了嗎?”邦斯問道。

    “是啊,死了兩隻,真不知道為什麼。”海格不在意地回答道。

    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四人向海格道了別,一起走回城堡。

    剛踏進陰涼的門廳,就聽一個聲音響起。“你們回來,波特、韋斯萊,”麥格教授板著臉向他們走來,“你們倆晚上留下來。”

    “我們要做什麼,教授?”羅恩緊張地問道。

    “你去幫弗爾奇先生擦獎品陳列室裡的銀器,”麥格教授說道,“不許用魔法,韋斯萊――全用手擦。”

    羅恩倒吸了一口氣,管理員弗爾奇是所有學生都憎恨的人。

    “波特,你去幫洛哈特教授給他的崇拜者回信。”麥格教授說道。

    “啊,不要,我也去擦獎品行嗎?”哈利帶著絕望地表情乞求道。

    “當然不行,”麥格教授揚起了眉毛,“洛哈特教授點名要你。你們倆記住,晚上八點整。”

    “還有你,福萊。你竟然對一名學生念咒,瑪律福先生已經氣勢洶洶地趕過來了,請你跟我到校長室去解釋下。”麥格教授抿著嘴說道。

    “知道了,教授,請帶路。”邦斯毫無表情地說道。

    到了頂上,他們邁出石梯,麥格教授在一扇門上敲了敲。門悄沒聲兒地開了,他們走了進去。麥格教授叫邦斯等著,便離開了,把邦斯一個人留在那裡。

    邦斯環顧四周。

    這是一個寬敞、美麗的圓形房間,充滿了各種滑稽的小聲音。細長腿的桌子上,放著許多稀奇古怪的銀器,旋轉著,噴出一小股一小刮的煙霧。牆上掛滿了曾經的男女老校長們的肖像,他們都在各自的像框裡輕輕地打著呼嚕。房間裡還有一張巨大的桌子,桌腳是爪子形的。

    正當邦斯準備詳細地看著其他地方時,辦公室的門開了,鄧布利多走了進來,神情十分凝重,後面跟著面臉怒氣地盧修斯•瑪律福。

    “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對瑪律福念咒嗎?”鄧布利多剛坐下便和藹地問道。

    “因為瑪律福侮辱了赫敏,教授。”邦斯無視瑪律福先生帶著怒火的眼神說道。

    “你這個窮小子,上次在書店也害得德拉科昏迷了好一陣子,這次又對德拉科念咒,你真以為瑪律福家是那麼好欺負的嗎?”盧修斯•瑪律福憤怒地說道。

    “這是瑪律福他自找的,說到底,還是因為你那種劣質地教育方式促成今天的局面的。”邦斯說道。

    “無理的小子,我非教訓你不可。”盧修斯•瑪律福氣憤地抽出了魔杖。

    “盧修斯,如果你膽敢傷害我的學生,我將不得不親自阻止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

    “好啊!”盧修斯•瑪律福冷冰冰地眼睛盯著鄧布利多,說道,“好啊,我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記住我的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瑪律福先生。”邦斯說道。

    隨著一陣關門聲,邦斯說道:“謝謝你,鄧布利多教授。”

    “哦,不必,不過下次可別這樣做了。”鄧布利多說道。

    “知道了,我其實一直想見見您。”邦斯崇拜地說道。

    “哦,為什麼?”鄧布利多感興趣說道。

    “因為你所做的一切。”邦斯說道。

    “你好象知道很多。老實說,你的表現不像一個二年級學生應該有的,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個人。”鄧布利多交插著十指說道。

    “誰?讓我想想,是伏地魔嗎?”邦斯平靜地說道。

    “不錯,我觀察你很久了,你是個很奇特的人,據說還有先知的血統。請原諒我冒昧的打聽你的身世。”鄧布利多歉意地說道。

    “我確實可以算的上是先知,我知道一切,知道如何打敗伏地魔的方法,知道你的將來,大家的將來,除了我自己。”邦斯平靜地說道。

    “很神奇的能力,你比西比爾更加神秘。”鄧布利多讚賞地說道。

    “謝謝誇獎,其實即便知道又能如何?擅自更改的結果就是會產生無數地變數,命運是很奇妙的。”邦斯無力地說道。

    “那麼你願意幫我嗎?我懇求你幫助我消滅伏地魔。”鄧布利多祈求地問道。

    “即便付出哈利死亡的代價?”邦斯淡淡地說道。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們無力挽回,不是嗎?”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道。

    “如果你能答應我的要求,我願意幫助你消滅伏地魔。”邦斯說道。

    “那麼我們要準備什麼?”鄧布利多說道。

    “還沒到時候,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伏地魔的小動作。”邦斯起身說道。

    “答應我,別對任何人說,好嗎?”鄧布利多眼眶濕潤地說道,“我也愛哈利,但是有些事是沒法挽回的,不是嗎?”

    “還沒到最後呢,不是嗎?”邦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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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晚會


    十月來臨了,濕乎乎的寒氣彌漫在場地上,參透進了城堡。教工和學生中間突然流行起了感冒,弄得護士長龐弗雷夫人手忙腳亂。她的提神藥劑有著立桿見影的效果,不過喝下這種藥水的人,接連幾個小時裡耳朵裡都會冒煙。金妮•韋斯萊最近一直病懨懨的,被珀西強迫著喝了一些提神藥劑。結果,她鮮豔的頭下冒出一股股蒸氣,整個腦袋像著了火似的。

    子彈大的雨點劈劈啪啪地打在城堡的窗戶上,好幾天都沒有停止。湖水上漲,花壇裡一片泥流,海格的南瓜一個個長得有花棚那麼大。自從和鄧布利多攤牌之後,邦斯的生活過的很舒暢,並且還得到了鄧布利多私人給的一大筆金子,這不得不說是值得的。

    哈利訓練回來換好了衣服對他們說了關於尼克的幫助與邀請。

    “忌辰晚會?”赫敏興致很高地說道,“我敢打賭沒有幾個活著的人能說他們參加過這種晚會――肯定是很奇妙的!”

    “為什麼有人要慶祝他們死亡的日子呢?”羅恩帶著怒氣說道,他正在做魔藥課的家庭作業,“我聽著覺得怪沉悶的....”

    “希望你參加過之後,還能有這樣的興致,赫敏。”邦斯眯著眼說道。

    窗外仍然下著傾盆大雨,天已經黑得像墨汁一樣,但屋裡卻是明亮而歡快的。火光映照著無數張柔軟的扶手椅,人們坐在裡面看書、聊天、做家庭作業。弗雷和喬治•韋斯萊這對孿生兄弟呢,他們正在研究如果給一隻火蜥蜴吃一些費力拔煙火,會出現什麼效果。弗雷德把這只鮮豔的橘紅色蜥蜴從保護神奇生物課的課堂上“拯救”出來,此刻,它趴在一張桌子上悶悶地燃燒著,四周圍著一群好奇的人。

    突然,那邊火蜥蜴嗖嗖地躥到半空,在房間裡瘋狂旋轉,劈劈啪啪地放出火花,還伴隨著一些砰砰的巨響。珀西嘶啞著嗓子狠狠訓斥弗雷德和喬治。火蜥蜴的嘴裡噴出橘紅色的星星,十分美麗壯觀。它帶著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逃進了爐火裡,不見了。

    萬聖節到來了,哈利對他們說他後悔自己不該草率地答應去參加忌辰晚會。學校裡的其他同學都開開心心地參加萬聖節宴會,禮堂裡已經像平常那樣,用活蝙蝠裝飾起來了。海格種的巨大南瓜被雕刻成一盞盞燈籠,大得可以容三個人坐在裡面。人們還傳言說,鄧布利多預定了一支骷髏舞蹈團,給大家助興。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赫敏盛氣淩人地提醒哈利,“你說過你要去參加忌辰晚會的。”

    “希望你別後悔,赫敏。”邦斯說道。

    於是,七點鐘的時候,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徑直穿過門道,這條門道正好通往擁擠的禮堂。那裡張燈結綵,燭光閃耀,桌子上擺放著金盤子,非常誘人,但是邦斯還是選擇跟隨他們朝地下教室的方向走去。

    通向差點沒頭的尼克的晚會的那條過道,也已經點著蠟燭了,但效果卻一點也不令人愉快:它們都是黑乎乎的、細細的小蠟燭,燃燒的時候閃著藍盈盈的光,即使照在他們四個充滿生機的臉上,也顯得陰森森的。他們每走一步,氣溫都在降低。邦斯他們都拉緊了衣服。這時,他聽見一種聲音,仿佛是一千個指甲在一塊巨大的黑板上刮來刮去。

    “那也叫音樂?”羅恩低聲說道。

    “對幽靈來說是。”邦斯說道。他們轉過一個拐角,看見差點沒頭的尼克站在一個門口,身上披掛著黑色天鵝絨的幕布。

    “我親愛的朋友,”他無限憂傷地說道,“歡迎,歡迎....你們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

    他脫掉插著羽毛的帽子,鞠躬請他們進去。

    眼前的景象真是令人不大愉快。地下教室裡擠滿了幾百個乳白色的、半透明的身影,他們大多在擁擠半堪的舞場上飄來飄去,和著三十把樂鋦出的可怕而顫抖的聲音跳著華爾滋舞,演奏樂鋦的樂隊就坐在鋪著黑布的舞臺上。頭頂上的一個枝形吊燈裡也點燃了一千支蠟燭,放出午夜的藍光。他們四個人的呼吸在面前形成一團團霧氣,仿佛走進了冷藏室。

    “我們到處看看吧?”哈利提出建議。

    “我最後悔的事就是跟著你們來這。”邦斯呵著氣說道。

    “小心,不要從什麼人的身體裡穿過。”羅恩緊張地說道,他們繞著舞場邊緣慢慢地走,經過一群悶悶不樂的修女、一個戴著鎖鏈的衣衫襤褸的男人,還有一個胖修士。一個赫奇帕奇的鬼魂,性情活潑愉快,此刻正在和一個腦門上插著一根箭的騎士聊天。邦斯還看到了血人巴羅,這是他意料之中的。血人巴羅是斯萊特林的鬼魂,他骨瘦如柴,兩眼直,身上沾滿銀色的血跡,其他鬼魂正給他騰出一大塊地方。

    “哦糟糕,”赫敏突然停住腳步,“快轉身,快轉身,我不想跟哭泣的桃金娘說話――”

    “誰?”他們匆匆由原路返回時,哈利問道。

    “她待在一樓的女生盥洗室裡。”赫敏說道。

    “待在盥洗室裡?”

    “對。盥洗室一年到頭出故障,因為她不停地脾氣,把水潑得到處都是。我只要能夠避免,是儘量不到那裡去的。你上廁所,她沖你尖聲哭叫,真是太可怕了――”

    “看,吃的東西!”羅恩說道。

    “那不是活人吃的。”邦斯說道。

    地下教室的另一頭是一張長長的桌子,上面也鋪著黑色天鵝絨。除邦斯以外,他們都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緊接著就驚恐萬分停下了,氣味太難聞了。大塊大塊已經腐爛的肉放在漂亮的銀盤子裡,漆黑的、烤成焦碳的蛋糕堆在大託盤裡;一塊覆蓋著綠毛的乳酪。在桌子的正中央,放著一塊巨大的墓碑形的灰色蛋糕,上面用焦油狀的糖霜拼出了這樣的文字:

    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頓爵士

    逝於1492年1o月31日

    這時一個肥胖的鬼魂向桌子走來,他蹲下嬸子,直接從桌子中間通過,嘴巴張得大大的,正好穿過一條臭氣熏天的大馬哈魚。

    “你這樣直接穿過去,能嘗出味道嗎?”哈利問道。

    “差不多吧。”鬼魂悲哀地說道,轉身飄走了。

    “我猜想他們讓食物腐爛,是想讓味道更濃一些。”赫敏很有見識地說道,她捂著鼻子,靠上前去細看腐爛的肉。

    “我去別的地方,這味道太難受了。”邦斯說道。

    “等等我,我也感到噁心。”羅恩說道。

    他們剛剛沒走幾步,一個矮小的男鬼魂突然從地底下鑽裡出來,停在他們面前的半空中。

    “你好,皮皮鬼。”哈利小心翼翼地說道。

    皮皮鬼是一個專門搞惡作劇的鬼,他和他們周圍的那些鬼魂不同,不是蒼白而透明的。恰恰相反,他戴著一頂鮮豔的橘紅色晚會帽,打著旋轉的蝴蝶領結,一副壞樣的闊臉上齙牙咧嘴地露出笑容。

    “聽說你們在議論可憐的桃金娘。”皮皮鬼說道,眼睛忽閃忽閃的,“議論可憐的桃金娘,真不禮貌。”他深深吸了口氣,大吼一聲:“喂,桃金娘!”

    “哦,不要,皮皮鬼,別把我的話告訴她,她會感到很難過的。”赫敏著急地低聲說道,“我是說著玩兒的,我不介意她那樣――噢,你好,桃金娘。”

    一個矮矮胖胖的姑娘飄然而至。她那張臉真是憂鬱得讓人蛋疼,被直溜溜的長和厚厚的、珍珠色的眼睛遮去一半。

    “怎麼?”她繃著臉問道。

    “你好,桃金娘。”赫敏用假裝很愉快的聲音說道,“很高興在盥洗室外面看到你。”

    桃金娘抽了抽鼻子。

    “格蘭傑小姐剛才正議論你呢――“皮皮鬼狡猾地在桃金娘耳邊說道。

    “我正在說――在說――你今晚的樣子真漂亮。”赫敏狠狠地瞪著皮皮鬼,說道。

    桃金娘狐疑地看著赫敏。

    “你們在取笑我。”她說道,眼淚就撲簌撲簌地從她透明的小眼睛裡飛快地落下來。

    “沒有――真的――我剛才不是說桃金娘的樣子很漂亮嗎?”赫敏說道,一邊用臂肘使勁搗著哈利和羅恩的肋骨。

    “是啊.....”

    “她是這麼說的....”

    “別騙我了。”桃金娘喘著氣說道,眼淚滔滔不絕地滾落下來,皮皮鬼在她身後快活地咯咯直笑。“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別人在背後叫我什麼嗎?肥婆桃金娘!醜八怪桃金娘!可憐的、哭哭啼啼、悶悶不樂的桃金娘!”

    “你漏說了一個‘滿臉粉刺的’。”皮皮鬼壓低聲音說道。

    哭泣的桃金娘突然傷心地抽泣起來,奔出了地下教室。皮皮鬼飛快地在她後面追著,大聲喊道:“滿臉粉刺!滿臉粉刺!”

    “哦,天哪。”赫敏難過地說道。

    差點沒頭的尼克從人群中飄然而至。

    “玩得高興嗎?”

    “不高興。”邦斯率先說道。

    “為什麼?”差點沒頭的尼克問道。

    “因為這是死者的聚會,生者是不應該出現的,並且我們現在還餓著肚子。”邦斯實話實說道。

    “哦,真抱歉,你們還是快去參加宴會吧,搞不好還能趕上布丁。”差點沒頭的尼克歉意地說道。

    他們向門口移動,一邊對每個看著他們的幽靈點頭微笑。一分鐘後,他們就匆匆走在點著黑蠟燭的過道裡了。

    “真希望布丁還沒有吃完。”羅恩憧憬地說道,領頭向通往門廳的臺階走去。

    這時,哈利踉蹌著停下腳步,抓住石牆,全神貫注地聽著,一邊環顧四周,眯著眼睛在光線昏暗的過道裡上上下下地尋找。

    “哈利,你怎麼――?”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先別說話――”

    “聽!”哈利急迫地說道,羅恩和赫敏都呆呆地望著他。

    “走這邊。”他喊道,撒腿跑了起來,跑上樓梯,跑進門廳。這裡回蕩著禮堂裡萬聖節宴會的歡聲笑語,不大可能聽見其他動靜。哈利全奔上大理石樓梯,來到二樓,邦斯、羅恩和赫敏跟在後面。

    “哈利,我們在做什――”

    “噓!”

    “它要殺人了!”他喊道,一邊想掙脫邦斯的雙手。“別攔著我,邦斯。”

    “你即使去了也沒辦法阻止,哈利。”邦斯死死地鉗住哈利說道。

    “可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哈利叫道。

    “你真的決定了?”邦斯放開手說道,“別後悔就是。”

    當他們來到三樓空蕩蕩地過道裡。

    赫敏突然倒抽一口氣,指著走廊的下方。

    “看!”

    在他們面前的牆上,有什麼東西在閃閃亮。邦斯望著他們慢慢走近,眯著眼在黑暗中仔細辨認。在兩扇窗戶之間,距地面一尺高的牆面上,塗抹著一些字跡,在燃燒的火把的映照下閃著微光。

    密室被打開了。

    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

    “那是什麼東西――掛在下麵?”羅恩說道,聲音有些顫抖。

    他們慢慢地靠近,哈利差點摔了一跤,地上有一大灘水。羅恩和赫敏一把抓住他,他們一點點兒地走近那條標語,眼睛死死盯著下面的一團黑影。三個人同時看清了那是什麼。

    是洛麗絲夫人,看門人的那只貓,尾巴掛在火把的支架上,身體僵硬得像塊木版,眼睛睜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瞪著。

    “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羅恩害怕地說道。

    “是不是應該設法搶救――”哈利不很流利地說道。

    “聽我說,”羅恩說道,“我們可不想在這裡被人現。”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一陣低沉的喧鬧聲,像遠處的雷聲一樣,告訴他們宴會剛剛結束。從他們所處的走廊的兩端,傳來幾百隻腳登上樓梯的聲音,以及人們茶足飯飽後愉快的高聲談笑。接著,學生們就推推擠擠地從兩端擁進過道。

    當前面的人看見那只倒掛的貓時,熱熱鬧鬧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哈利、羅恩和赫敏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中間,邦斯站在不遠處,學生們一下子安靜了,紛紛擠上前來看這可怕的一幕。

    在這片寂靜中,有人高聲說話了。

    “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下一個就是你,泥巴種!”

    是德拉科•瑪律福。他已經擠到人群前面,冰冷的眼睛活泛了起來,平常毫無血色的臉漲得通紅。他看著掛在那裡的那只靜止僵硬的貓,臉上露出了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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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石化


    “這裡出了什麼事?出了什麼事?”

    費爾奇無疑是被瑪律福的喊聲吸引過來的,他用肩膀擠進人群。接著他看見了洛麗絲夫人,他跌跌撞撞地後退幾步,驚恐地用手抓住自己的臉。

    “我的貓!我的貓!洛麗絲夫人怎麼了?”他尖叫道。

    這時,他突起的眼睛看見了哈利。

    “你!”他尖聲嚷道,“你!你殺死了我的貓!是你殺死了它!我要殺死你!我要――”

    “費爾奇!”

    鄧布利多趕到了現場,後面跟著許多其他老師。一眨眼的工夫,他就走過哈利、羅恩和赫敏的身邊,把洛麗絲夫人從火把支架上解了下來。

    “跟我來吧,費爾奇。”他對費爾奇說道,“還有你們,波特先生、福萊先生、韋斯萊先生和格蘭傑小姐。”

    洛哈特急切切地走上前來。

    “我的辦公室離這兒最近,校長――就在樓下――你們可以――”

    “謝謝你,吉德羅。”鄧布利多說道。

    沉默的人群向兩邊分開,讓他們通過。洛哈特非常興奮,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匆匆跟在鄧布利多身後;麥格教授和斯內普也跟了上來。

    當他們走進洛哈特昏暗的辦公室時,牆上突然起了一陣騷動。邦斯看見幾張照片上的洛哈特慌慌張張地躲了起來,他們的頭上還帶著捲筒。這時,真正的洛哈特點燃桌上的蠟燭,退到後面。鄧布利多把洛麗夫人放在光潔的桌面上,開始仔細檢查。邦斯率先坐了下來,哈利、羅恩和赫敏交換了眼色也坐到了燭光照不到的幾把椅子上,密切注視著。

    鄧布利多長長的鷹鉤鼻的鼻尖幾乎碰到了洛麗絲夫人身上的毛。他透過半月形的眼睛片仔細端詳著它,修長的手指輕輕地這裡戳戳,那裡捅捅。麥格教授彎著腰,臉也差不多碰到貓了,眯著眼睛細細地看著。斯內普站在他們後面,半個身子藏在陰影裡,顯得陰森森的。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就好象在拼命克制自己不要笑出來。洛哈特在他們周圍徘徊,不停地出謀劃策。

    “肯定是一個魔咒害死了它――很可能是變形拷打魔咒。我多次看見別人使用這種咒語,真遺憾我當時不在場,我恰好知道那個解咒法,本來可以救它的.....”

    洛哈特的話被費爾奇無淚的傷心哭泣打斷了。費爾奇癱坐在桌旁的一張椅子上,用手捂著臉,不敢看洛麗絲夫人。

    這時,鄧布利多低聲念叨著一些奇怪的話,並用他的魔杖敲了敲洛麗絲夫人,然而沒有反應:洛麗絲夫人還是僵硬地躺在那裡,如同一個剛剛做好的標本。

    “.......我記得在瓦加杜古生過十分類似的事情,”洛哈特說道,“一系列的攻擊事件,我的自傳裡有詳細記載。當時,我給老百姓們提供了各種各樣的護身符,一下子就解決了問題......”

    他說話的時候,牆上那些洛哈特的照片都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其中一個忘記取下他的網。

    最後,鄧布利多直起身來。

    “它沒有死,費爾奇。”他輕聲說道。

    “沒有死?”費爾奇哽咽著說道。從手指縫裡看著洛麗絲夫人,“那它為什麼全身――全身僵硬,像被凍住了一樣?”

    “它被石化了,”鄧布利多說道(“啊!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洛哈特說道),“但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清楚.....”

    “問他!”費爾奇尖叫道,把班班駁駁、粘滿淚痕的臉轉向哈利。

    “二年級學生幾乎是不可能做到這點的,”鄧布利多堅決地說道,“這需要最高深的黑魔法――”

    “是他幹的,是他幹的!”費爾奇唾沫四濺地說道,肥胖松垂的臉變成了紫紅色。“你們看見了他在牆上寫的字!他現了――在我的辦公室――他知道我是個――我是個――”費爾奇的臉可怕的抽搐著。“他知道我是個啞炮!”

    “我根本沒碰洛麗絲夫人!”哈利大聲說道。

    “胡說!”費爾奇咆哮著說道,“他看見了我那封快念咒的函授信!”

    “請允許我說一句,校長。”斯內普在陰影裡說道。

    “也許,波特和他的朋友只是不該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個地方,”斯內普說道,嘴唇扭動著露出一絲譏笑,仿佛他對此深表懷疑,“但我們確實遇到了一系列的疑點。他們究竟為什麼要到上面的走廊去呢?他們為什麼沒有參加萬聖節的宴會?”

    哈利、羅恩和赫敏爭先恐後地解釋他們去參加忌辰晚會了。“...來了幾百個幽靈,他們可以證明我們在那兒――”

    “可是在這之後呢,為什麼不來參加宴會?”斯內普說道,漆黑的眼睛在燭光裡閃閃光。“為什麼到上面的走廊去?”

    “因為――因為――”哈利說道,“因為我們累了,想早點兒睡覺。”他說道。

    “不吃晚飯?”斯內普說道,枯瘦的臉上閃過一個得意的笑容,“我認為,鬼魂在晚會上提供的食物大概不太適合活人吧。”

    “我們不餓。”羅恩大聲地狡辯道,同時他的肚子嘰裡咕嚕地響了起來。

    斯內普難看的笑容更明顯了。

    “我的意見是,校長,波特沒有完全說實話。”他說道,“我們或許應該取消他的一些特權,直到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們。我個人認為,最好讓他離開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等態度老實了再說。”

    “說實在的,西弗勒斯,”麥格教授厲聲地說道,“我看沒有理由不讓這孩子打球。這只貓又不是被掃帚打中了腦袋。而且沒有證據顯示波特做了任何錯事。”

    鄧布利多用探究的目光看了邦斯一眼。面對他炯炯亮的藍眼睛的凝視,邦斯笑了起來。

    “只要沒被證明有罪,就是無辜的,西弗勒斯。”他堅定地說道。

    斯內普顯得十分惱火。費爾奇也是一樣。

    “我的貓被石化了!”他尖叫著,眼球向外突起。“我希望看到有人受到懲罰!”

    “我們可以治好它的,費爾奇。”鄧布利多耐心地說道,“斯普勞特夫人最近弄到了一些曼德拉草。一旦它們長大成熟,我就有一種藥可以使洛麗絲夫人起死回生了。”

    “我來配製,”洛哈特插嘴說道,“我配製了肯定有一百次了,我可以一邊做夢一邊配製曼德拉草復活藥劑――”

    “請原諒,”斯內普冷冷地說道,“我認為我才是這個學校的魔藥課老師。”

    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

    “如果你有什麼想說的,來我的辦公室找我,福萊先生。口令是檸檬雪糕。現在,你們可以走了。”鄧布利多對著邦斯說道。

    他們儘量加快腳步,差點跑了起來。來到洛哈特辦公室的樓上時,他們鑽進一間空教室,輕輕地關上門。

    “你們說,我是不是應該對他們說說我聽見的那個聲音?”哈利問道。

    “別說,”羅恩不假思索地說道,“聽見別人聽不見聲音,這不是個好兆頭,即使在魔法世界裡也是這樣。”

    “你總是胡亂出主意,羅恩。”邦斯靠著牆說道。

    “那你說該怎麼辦?”羅恩不服氣地說道。

    “這是哈利的事,得看他自己如何去選擇。”邦斯說道。

    “你們是相信我的,是嗎?”哈利詢問道。

    “我當然相信,”羅恩很快回答道,“可是――你必須承認這很離奇....”

    “不是離奇,是你的無知。”邦斯說道。

    “你怎麼老和我過不去啊。”羅恩說道。

    “我沒針對你,只是實話實說。”邦斯說道,“還有時間不早,我要去睡覺了。”

    “他總是神神秘秘的,我敢打賭他肯定知道什麼。”羅恩跟在後面嘀嘀咕咕地對著哈利說道。

    接連好幾天,學生們不談別的,整天議論洛麗絲夫人遭到攻擊的事。費爾奇的表現使大家時時刻刻忘不了這件事:他經常在洛麗絲夫人遇害的地方走來走去,似乎以為攻擊者還會再來。

    金妮?韋斯萊似乎為洛麗絲夫人的遭遇感到非常不安。據羅恩說,她一向是非常喜歡貓的。

    “實際上你並不認識洛麗絲夫人呀。”羅恩想使她振作起來,“說句實話,沒有它我們更加自在。”金妮的嘴唇開始顫抖。“這種事霍格沃茨不會經常生的,”羅恩安慰她,“他們很快就會抓住那個肇事的瘋子,把他從這裡趕出去。我只希望他在被開除前,還來得及把費爾奇也給石化了。我只是開個玩笑――”羅恩看到金妮的臉刷地變白了,趕緊又說了一句。

    攻擊事件對赫敏也產生了影響。赫敏平常總是花很多時間看書,現在卻整天幾乎什麼事也不幹。哈利問她在做沒,她也愛理不理的,一直到第二個星期三,謎底才被揭曉。

    圖書館後面,羅恩正在用尺子量著他的魔法史作業,邦斯看見哈利走了過來。

    “我真沒法相信,我差八英寸....”羅恩對著哈利抱怨地說道,一鬆手,羊皮紙立刻又卷了起來,“赫敏寫了四英尺七英寸,而且她的字寫得很小很小。就連邦斯那傢夥都寫了三英尺多點。”

    “她在哪兒?”哈利問道。

    “就在那,一堆書旁邊閉著眼的那個。”羅恩頭沒抬的說道。

    “我不是問邦斯,是問她。”哈利抓過卷尺問道。

    “又在找書呢,她大概想在耶誕節之前讀完所有的藏書。”羅恩指著那一排排書架說道。

    赫敏從書架間走了出來。她顯得非常惱火,但是終於還是開口說話了。

    “幾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都被人借走了,”她說著,在哈利和羅恩身邊坐了下來,“登記要借的人已經排到兩星期之後了。哎,真希望我沒有把我的那本留在家裡,可是箱子裡裝了洛哈特的那麼多厚書,再也塞不下它了。”

    “你為什麼想看它?”哈利問道。

    “和別人想看它的理由一樣,”赫敏說道,“查一查關於密室的傳說。”

    “密室是什麼?”哈利緊跟著問道。

    “問題就在這裡,我記不清了,”赫敏咬著嘴唇說道,“而且我在別處查不到這個故事――”

    “去問邦斯吧,我估計他好象知道。”羅恩猜測地說道。

    “他?不可能。”赫敏搖了搖頭的說道。

    “什麼不可能。”邦斯在他們身邊坐下時問道。

    “她說你不可能知道關於密室的事。”哈利說道。

    “你們真想知道?”邦斯說道。

    “想。”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哦,那麼好吧。”邦斯慢慢地說道。

    “你們大家肯定都知道,霍格沃茨學校是一千多年前創辦的――具體日期不大確定――創辦者是當時最偉大的四個男女巫師。四個學院就是以他們的名字命名的:戈德里克?格蘭芬多,赫爾加?赫奇帕奇,羅伊納?拉文克勞,薩拉查?斯萊特林。他們共同建造了這座城堡,遠離麻瓜窺視的目光,因為在當時那個年代,麻瓜們害怕魔法,男女巫師遭到很多迫害。”

    邦斯停頓了一下,望著三個熱切地目光繼續說道:“開頭幾年,幾個創辦者一起工作,四處尋找顯露出魔法苗頭的年輕人,把他們帶到城堡裡好好培養。可是,慢慢地他們之間就有了分歧。斯萊特林和其他人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斯萊特林希望霍格沃茨招收學生時更挑剔一些。他認為魔法教育只應局限於純魔法家庭。他不願意接受麻瓜生的孩子,認為他們是靠不住的。過了一些日子,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因為這個問題生了一場激烈的爭鬥,然後斯萊特林便離開了學校。”

    “根據這個傳說的說法,斯萊特林封閉了密室,這樣便沒有人能夠打開它,知道他真正的繼承人來到學校。只有那個繼承人能夠開啟密室,把裡面的恐怖東西放出來,讓它淨化學校,清楚所有不配學習魔法的人。”邦斯補充地說道。

    “那麼裡面的恐怖的東西是什麼?”赫敏問道。

    “一種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才能控制的。”邦斯提示道。

    “我早就知道薩拉查?斯萊特林是個變態的老瘋子。”羅恩說道,“但我不知道是他想出了這套純血統的鬼話。即使白給我錢,我也不進他的學院。說句實話,當初如果分院帽把我放進斯萊特林,我二話不說,直接就乘火車回家....”

    赫敏附和地點了點頭,哈利沒有說話。

    “別想太多了,哈利。”邦斯起身說道。

    “哦,該死。我們竟然忘了去上魔法史課。”赫敏突然站起來叫道。

    “啊,我的作業可以不用交了。”羅恩高興地說道。

    “這下你開心了。”邦斯說道。

    “真希望賓斯教授不會怪罪下來。”赫敏祈禱地說道。

    “放心吧,就賓斯那坩堝底樣的記憶,他連我們是誰都沒搞清呢。”羅恩說道。

    “確實。”邦斯一錘定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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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21:33:4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十章 病房


    “你真的決定調製複方湯劑,去斯萊特林的休息室?”邦斯吃著早飯問道。

    “是的,這是我們想到最可靠的辦法。”赫敏抿著嘴說道。

    “我和哈利才不贊成呢。”羅恩嘀咕道。

    “如果我告訴你,哪怕用了那個,你們也得不到想要知道的,你們還會去嗎?”邦斯擦了擦嘴說道。

    “去。”

    “不去。”

    哈利和羅恩被赫敏狠狠地瞪了一眼。

    “去。”兩活寶改口道。

    “那我不說了,你們好自為之。”邦斯起身說道。

    自從生那次小精靈的災難事件後,洛哈特就再也不把活物帶進課堂了。現在,他把他寫的書大段大段地念給學生們聽,有時候還把一些富有戲劇性的片段表演出來。他一般選擇哈利協助他重現當時的場景。到目前為止,哈利被迫扮演的角色有很多。

    下課鈴響了,洛哈特站了起來。

    “家庭作業:就我戰勝沃加沃加的事蹟寫一詩!寫得最好的將得到幾本有作者親筆簽名的《會魔法的我》!”

    同學們開始離開。

    “可以了嗎?”哈利小聲問道。

    “等大家都走了再說,”赫敏說道,“行了.....”

    她朝洛哈特的講臺走去,手裡緊緊地攥著一張紙條,邦斯、哈利和羅恩跟在她身後。

    “哦――洛哈特教授?”赫敏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想――想從圖書館借這本書。希望從裡面瞭解一些背景知識。”她舉起那張紙條,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可問題是,這本書在圖書館的**區內,所以我需要一位元元老師在紙條上簽字――我相信,這本書會幫助我理解你在《與食屍鬼同遊》裡講到的慢性作的毒液....”

    “啊,《與食屍鬼同遊》!”洛哈特把紙條從赫敏手裡接過去,一邊對她露出很熱情的笑容。“這大概算我最滿意的一本書了。你喜歡嗎?”

    “哦,喜歡,”赫敏熱切地說道,“你用濾茶器逮住了最後那個食屍鬼,真是太機智了.....”

    “啊,我相信,誰也不會反對我給全年級最優秀的學生一點兒額外的幫助。”洛哈特熱情地說道,抽出一支巨大的孔雀毛筆。“是啊,很漂亮,不是嗎?”他誤解了羅恩臉上厭惡的表情,“我一般只用它在書上簽名。”

    他在紙條上龍飛鳳舞地簽上一個大大的、花體的名字,又把紙條還給赫敏。

    “這麼說,哈利,”當赫敏笨手笨腳地折起紙條,放進她的口袋裡時,洛哈特說道“明天就是本賽季的第一場魁地奇比賽了吧?格蘭芬多隊對斯萊特林隊,是嗎?聽說你是個很出色的球員。我當年也是找球手。他們要我競選國家隊,但我情願把我畢生的精力用於消滅黑勢力。不過,如果你覺得需要開開小灶,儘管來找我。我總是樂意把我的經驗傳授給能力還不太強的球員......”

    “我真不敢相信,”哈利說道,“他根本沒看我們想要的是什麼書。”

    “因為他是個沒有腦子的蠢貨。”羅恩說道,“管他呢,反正我們想要的東西已經弄到手了。”

    “不,他看了3次。”邦斯說道。

    “那他為什麼還會在上面簽字?”哈利疑惑地問道。

    “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本什麼書。”邦斯說道,“正如羅恩說的那樣,他只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他不是沒有腦子的蠢貨。”他們向圖書館走去時,赫敏尖聲說道。

    “就因為他說你是全年級最優秀的學生?”羅恩不服氣地問道。

    走進了沉悶安靜的圖書館,他們不得不停止爭吵。

    圖書管理員平斯夫人是個脾氣暴躁的瘦女人,活像一隻營養不良的禿鷲。

    “《強力藥劑》?”她懷疑地念了一遍,想從赫敏手裡把紙條拿過去;但是赫敏不肯放手。

    “不知道我能不能留著。”赫敏喘不過氣來地說道。

    “哦,給她吧,”羅恩說著,從她緊攥著的手裡一把奪過紙條,塞給平斯夫人,“我們還會給你再弄到一個親筆簽名的。只要是能保持一段時間不動的東西,洛哈特都會在上面簽名的。”

    平斯夫人舉起紙條,對著光線照了照,好象在檢驗是不是偽造的,結果它順利通過了檢驗。她昂闊步地從高高書架之間走過去,幾分鐘後就回來了,手裡拿著一本好象黴了的大厚書。赫敏小心地把它放進書包,並注意不要走得太快,顯出心裡有鬼的樣子。

    五分鐘後,他們又一次躲在了哭泣的桃金娘失修的盥洗室裡。赫敏駁回了羅恩的反對意見,指出只要頭腦正常的人,都不會願意到這裡來,這樣他們就保證不會被人現了。哭泣的桃金娘在她的單間裡放聲大哭,他們不理她,她也不理他們。

    赫敏小心翼翼地打開《強力藥劑》,四人都湊上前,看著那些步滿浮水印的紙頁。邦斯一眼就看出了這本書為什麼會屬於**區。裡面的有些藥劑的效果十分可怕,簡直令人不趕想像,書裡還有一些讓人看了感到很不舒服的插圖:一個人似乎被從裡到外翻了出來,還有一個巫婆腦袋上冒出了許多雙手臂。

    “在這裡。”赫敏激動地說道,她找到了標著複方湯劑的那一頁。上面畫著一個人正在變成另外的人。

    “這是我見過的最複雜的藥劑。”赫敏說道。

    “這是因為你才二年級。”邦斯說道。“沒見過什麼世面。”

    “你好象見過樣的。”赫敏沒好氣地說道。

    “我確實見過,而且我還是那句話,這是沒有意義的。”邦斯相勸道。

    赫敏啪的一聲把書合上。

    “好吧,你們知道,我是不想違反校規的。我認為,威脅麻瓜出身的人比調製一種複雜的藥劑惡劣多多。不過,如果你們不想弄清是不是瑪律福幹的,我現在就去找平斯夫人,把書還給她....”赫敏面帶紅暈激動地說道。

    “不是瑪律福幹的,我保證,他還不夠資格。”邦斯說道。

    “我不相信,看看當時他那嘴臉,看看他全家。”赫敏說道。

    “你不相信的事有很多,我也不打算說服你相信。”邦斯走出盥洗室說道。

    星期六的早晨,哈利很早就醒來,現邦斯正坐床上看書。

    “你怎麼也像赫敏那樣喜歡在床上看書?”哈利不解地問道。

    “為了等你,而且我和她不同,她那是博學,我是專精。”邦斯頭都不抬地說道。

    “你看什麼那麼入迷呢?”哈利疑惑地問道。

    “《黑魔法大全》,一本不錯的書。”邦斯說道。

    “這好象是**吧,你怎麼借到的?”哈利問道。

    “找平斯夫人借的。”邦斯說道,“哦,對了。把你的隱形衣借我用用。”

    “你想用它做什麼?”哈利從箱子裡抽出隱形衣遞給邦斯說道。

    “等下,你比完賽就知道了。”邦斯接過隱形衣說道。

    “你老是這樣,邦斯,真叫人猜不透。”哈利重新躺下抱怨道,隔壁的羅恩打起了很大呼嚕。

    本學期的第一場比賽依舊如原來那般,哈利為了贏得勝利而使手臂脫臼,洛哈特那蹩腳的魔法使哈利的整個手臂的骨頭都沒了。

    “你應該直接來找我!”龐弗雷夫人氣呼呼地說道,“我一秒鐘就能把骨頭接好――可是要讓它們重新長出來――”

    “你也會的,是嗎?”哈利迫切地問道。

    “我當然會,可是會很疼的。”龐弗雷夫人板著臉說道,扔給哈利一套睡衣,“你只好在這裡過夜了.....”

    哈利病床周圍的簾子拉上了,羅恩正在幫哈利換上睡衣,赫敏在外面等著。他們費了不少工夫,才把那只橡皮般的、沒有骨頭的胳膊塞進袖子裡。

    “你現在怎麼還護著洛哈特,赫敏?”羅恩一邊把哈利軟綿綿的手指一個個地從袖口里拉出來,一邊隔著簾子大聲說道,“如果哈利想要把骨頭拿掉,他自己會提出來的。”

    “誰都會犯錯誤的嘛,”赫敏說道,“而且現在胳膊不疼了,是吧,哈利?”

    “不疼了,”哈利說道,“可是它什麼也做不成了。”

    赫敏和龐弗雷夫人繞過簾子走來。龐弗雷夫人手裡拿著一隻大瓶子,上面貼著“生骨靈”的標籤。

    “這一晚上比較難熬,”她說著,倒出熱氣騰騰的一大杯,遞給哈利,“長骨頭是一件很難受的事兒。”

    “雖然,你受傷了,但是我們贏了,”羅恩說道,臉上錠開了笑容,“多虧你抓住了金色飛賊。瑪律福的那副表情.....他看上去想要殺人!”

    “我真想知道他對那只遊走球做了什麼手腳。”赫敏生氣地說道。

    “我們可以把這個問題也寫在清單上,等我們喝了複方湯劑以後一起問他。”哈利頭倒在枕頭上說道,“我希望複方湯劑的味道比這玩意好喝一些.......”

    “如果裡面放了斯萊特林身上的一點兒東西呢?你真會開玩笑。”羅恩說道。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開了,格蘭芬多隊的隊員們來看哈利了。他們一個個滿身泥濘,像落湯雞一樣。

    “哈利,你飛得太棒了,”喬治說道,“我剛看見馬庫斯沖瑪律福大叫大嚷。說什麼金色飛賊就在他的頭頂上,他都看不見。瑪律福看上去可不太高興。”

    隊員門帶來了蛋糕、糖果和幾瓶南瓜汁。他們圍在哈利床邊,正要開一個很歡樂的晚會,不料龐弗雷夫人咆哮著沖了進來,“這孩子需要休息,他有三十三塊骨頭要長呢!出去!出去!”

    當房間只剩下哈利一個人時,突然一個聲音說道:“你還好嗎,哈利?”

    “誰?你怎麼在這,邦斯?”哈利驚訝地問道。

    “我一直都在這。”邦斯笑著搖了搖手中的隱形衣說道。

    “你在這做什麼?”哈利痛苦地說道。

    “來看看你,順便――”邦斯轉身看著一個生物隨著“啪”地一聲出現的。

    “你好嗎,多比?”邦斯繼續問道。

    家養小精靈瞪著兩隻網球般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打量著邦斯。

    “你是誰,先生?你怎麼知道多比的?”多比不安地問道。

    “別擔心,多比。我知道很多,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小精靈,我知道你追求自由,我知道你為哈利做的一切,雖然方法不對。”邦斯坐在床邊上說道。

    多比吃驚地望著邦斯:“先生,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怎麼知道是多比封鎖了牆壁?你怎麼知道遊走球是多比的?”

    “是你幹的!遊走球也是你幹的,你差點害得我和羅恩被開除,你害得我差點被遊走球撞死。你最好趁我骨頭沒長好趕緊躲開,多比,不然我會掐死你的。”哈利暴躁地說道。

    多比淡淡一笑。

    “多比已經習慣了死亡的威脅。多比在家裡每天都能聽到五次。”

    他用身上穿的髒兮兮的枕套一角揩了揩了鼻子,那模樣顯得可憐巴巴的。

    “你為什麼穿著那玩意兒,多比?”哈利好奇地問道。

    “這個嗎。先生?”多比說著,扯了扯枕套,“這象徵著家養小精靈的奴隸身份,先生。只有當多比的主人給他衣服穿時,多比才能獲得自由。家裡的人都很小心,連一雙襪子也不交給多比,先生,因為那樣的話,多比就自由了,就永遠離開他們家了。”

    多比擦了擦凸起的大眼睛,突然說道:“哈利?波特必須回家,多比想挽救哈利?波特的生命!受了重傷被送回家,也比待在這兒強,先生。多比只希望哈利?波特稍微受點兒傷,然後被打回家!”

    “哦,就是這些?”哈利氣憤地問道,“我猜你大概不會告訴我,你為什麼希望我粉身碎骨地被送回家,是嗎?”

    “啊,但願哈利?波特知道!”多比呻吟道,更多的眼淚滾落到他破破爛爛的枕套上。“但願他知道,他對魔法世界裡我們這些卑微的、受奴役的小人物意味著什麼!多比沒有忘記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勢力最強大時的情形,先生!人們像對待害蟲一樣對待我們這些家養小精靈,先生!當然啦,他們現在仍然那樣對待多比,先生。”他承認道,一邊又擦了擦臉。“可是總的來說,自從你戰勝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之後,我們這些人的生活已經大有改善。哈利?波特活了下來,邪惡魔頭的魔力被打破了。這是一個新的開端,先生。對於我們中間這些認為黑暗的日子永遠不會完結的人來說,哈利?波特就像希望的燈塔一樣閃耀著,先生...現在,在霍格沃茨,可怕的事情就要生,也許已經生了,多比不能讓哈利?波特留在這裡,因為歷史即將重演,密室又一次被打開――”

    多比呆住了,驚恐萬分,接著便從床頭櫃上抓起哈利的水罐,想敲碎自己的腦袋。卻現自己被邦斯抓住了雙手,便低聲嘟囔道:“壞多比,很壞很壞的多比...”

    “這麼說,確實有一個密室?”哈利小聲地問道,“而且――你說它以前曾被打開過?告訴我,多比!”

    “啊,先生,別再問了,別再追問可憐的多比了。”小精靈結結巴巴地說道,眼睛在黑暗中大得像鋼鈴。“這裡有人在策劃陰謀,在事情生的時候,哈利?波特千萬不能待在這裡。回家吧,哈利?波特。回家,哈利?波特決不能插手這件事,先生,太危險了――”

    “是誰,多比?”哈利說道,同時牢牢地抓住多比的手腕。“誰打開了密室?上次是誰打開了?”

    “多比不能說,先生,多比不能說,多比絕對不能說!”小精靈尖叫道。

    “難道你願意看著哈利死去?難道你不願意幫助偉大的哈利?波特?”邦斯問道。

    “上次是――”多比突然僵住了,兩隻蝙蝠狀的耳朵顫抖著。邦斯也聽見了,外面的過道裡傳來了腳步聲。

    “多比必須走了!”小精靈被嚇壞了,喘著氣說道。只聽見一聲很響的爆裂聲,多比不見了,邦斯隨即也披好隱形衣站到角落裡。

    緊接著,鄧布利多後退著進入了病房。他穿著一件長長的羊毛晨衣,戴著睡帽。他雙手抬著一件雕塑般的東西的一端。一秒鐘後,麥格教授也出現了,抬著那東西的腳。他們一起把它放到床上。

    “去叫龐弗雷夫人,”鄧布利多吩咐道,麥格教授匆匆經過哈利的床頭,走了出去,哈利一動不動地躺著,正在假裝睡著了。邦斯聽見有人急切的說話聲,接著麥格教授又飛快地走了進來,龐弗雷夫人緊隨其後,她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夾克。

    “怎麼回事?”龐弗雷夫人小聲地問鄧布利多,一邊俯身查看那尊雕像。

    “又是一起攻擊事件,”鄧布利多說道,“麥格在樓梯上現了他。”

    “他身邊還有一串葡萄,”麥格教授說道,“我們猜他是想溜到這裡來看波特的。”

    那個被石化的人是科林?克裡維。他眼睛睜得大大的,雙手伸在胸前,舉著他的照相機。

    “被石化了?”龐弗雷夫人小聲地問道。

    “是的,”麥格教授說道,“我想起來就不寒而慄.....如果不是阿不思碰巧下樓來端熱巧克力,誰知道會怎麼樣.....”

    三個人專注地看著科林。然後鄧布利多傾身向前,從科林僵硬的手指間取出照相機。

    “他會不會拍下攻擊者的照片?”麥格教授急切地問道。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他撬開照相機的後蓋。

    “我的天哪!”龐弗雷夫人驚呼道。

    一股熱氣噝噝地從照相機裡冒出來。就連隔著三個床的邦斯,也聞到了一股塑膠燃燒的刺鼻氣味。

    “熔化了,”龐弗雷夫人詫異地說道,“居然全熔化了......”

    “這意味著什麼,阿不思?”麥格教授急迫地追問道。

    “這意味著,”鄧布利多說道,“密室確實又被打開了。”

    龐弗雷夫人用手捂著嘴巴。麥格教授呆呆地看著鄧布利多。

    “可是阿不思....你想必知道.....誰?”

    “問題不是誰,”鄧布利多目光停留在邦斯站的那位子,說道,“問題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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