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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z4328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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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傳說中的流浪哥』 哈利波特與冒牌先知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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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21:53:5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賽前


    邦斯拉起還坐在地上的哈利,張望起來。他們來到的這個地方很像一大片荒涼的、霧氣彌蒙的沼澤地。在他們前面,站著兩個疲憊不堪、臉色陰沉的巫師,其中一個拿著一塊大金表,另一個拿著一卷厚厚的羊皮紙和一支羽毛筆。兩人都偽裝成了麻瓜的樣子,可是不太在行:拿金表的男人上身穿一件粗花呢西服,下面卻穿著一雙長及大腿的高統橡皮套鞋;他的同事穿著蘇格蘭高地男人穿的那種格子短裙和一件南美披風。

    “早上好,巴茲爾。”韋斯萊先生說道,撿起那只靴子,遞給穿格子短裙的巫師。那人把它扔進身邊的一隻大箱子,裡面都是用過的門鑰匙。邦斯可以看見一張舊報紙、一把爛掉的牙刷和一隻千瘡百孔的足球。

    “你好,亞瑟,”巴茲爾疲倦地說道,“沒有當班?有些人運氣真好.......我們整晚上都守在這裡....你們最好讓開點,五點一刻有一大群人要從黑森林來。等一下,我找找你們的營地在哪兒.....韋斯萊.....韋斯萊.....”他在羊皮紙名單上尋找著。“走過去大約四分之一英里,前面第一片營地就是。場地管理員是羅伯茨先生。迪戈裡.....你們在第二片營地....找佩恩先生。”

    “謝謝你,巴茲爾。”韋斯萊先生說道,他招呼大家跟著他走。

    大家穿過荒蕪人煙的沼澤地,濃霧中幾乎什麼也看不見。走了大約二十分鐘,漸漸地眼前出現了一扇門,然後是一座小石屋。邦斯勉強可以分辨出石屋後面成千上百個奇形怪狀的帳篷,它們順著大片場地的緩坡往上,那片場地一直伸向地平線上一片黑乎乎的樹林。他們告別了迪戈裡父子,朝石屋的門走去。

    門口站著一個男人,正在眺望著那些帳篷。邦斯一眼就看出他是這一大片地方唯一的一個真正的麻瓜。那人一聽見他們的腳步聲,就轉過頭來看著他們。

    “早上好!”韋斯萊先生精神飽滿地說道。

    “早上好!”麻瓜說道。

    “你就是羅伯茨先生嗎?”韋斯萊先生問道。

    “啊,正是。”羅伯茨先生說道,“你是誰?”

    “韋斯萊――兩頂帳篷,是兩天前預訂的,有嗎?”韋斯萊先生問道。

    “有,”羅伯茨先生說道,看了看貼在門上的一張表格,“你們在那兒的樹林邊有一塊地方。只住一個晚上嗎?”

    “是的。”韋斯萊先生說道。

    “那麼,現在就付錢,可以嗎?”羅伯茨先生說道。

    “啊――好的――沒問題――”韋斯萊先生說道。他退後幾步,離開小石屋,示意哈利到他跟前去。

    不一會兒,在哈利的幫助下,韋斯萊先生拿著正確的錢遞給羅伯茨先生時。

    “你是外國人?”羅伯茨先生問道。

    “外國人?”韋斯萊先生不解地重複了一句。

    “弄不清錢數的可不止你一個人,”羅伯茨先生說道,一邊仔細地打量著韋斯萊先生,“就在十分鐘前,有兩個人要付給我啤酒蓋那麼大的金幣呢。”

    “真的嗎?”韋斯萊先生不安地說道。

    羅伯茨先生在一個鐵罐裡摸索著零錢。

    “從來沒有這麼多人,”他突然說道,目光又一次眺望著霧氣彌漫的營地,“幾百個人預訂了帳篷。人們不停地湧來.....”

    “有什麼不對嗎?”韋斯萊先生問道,伸手去接零錢,可是羅伯茨先生沒有給他。

    “是啊,”羅伯茨先生若有所思地說道,“什麼地方的人都有。數不清的外國人。不僅僅是外國人,還有許多怪人,你知道嗎?有個傢夥穿著一條格子短裙和一件南美披風走來走去。”

    “不可以嗎?”韋斯萊先生急切地問道。

    “那就像是....我也不知道.....就像是在玩把戲。”羅伯茨先生說道,“而且他們好像都互相認識,就像是個大聚會。”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燈籠褲的巫師突然從天而降,落到羅伯茨先生的石屋門邊。

    “一忘皆空!”他用魔杖指著羅伯茨先生,厲聲說道。

    頓時,羅伯茨先生的眼神就渙散了,眉頭也鬆開了,臉上顯露出一副恍恍惚惚、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神情。邦斯知道,這正是一個人的記憶被改變時的狀況。

    “給你一張營地的平面圖。”羅伯茨先生心平氣和地對著韋斯萊先生說道,“還有找給你的零錢。”

    “非常感謝。”韋斯萊先生說道。

    穿燈籠褲的巫師陪他們一起朝營地的大門走去。他顯得十分疲勞:下巴上的鬍子沒刮,鐵青一片,眼睛下面也有青紫色的陰影。當羅伯茨先生聽不見他們說話時,那巫師小聲對韋斯萊先生嘟囔道:“他給我添了不少麻煩。為了讓他保持心情愉快,每天至少要念十幾遍遺忘咒。盧多?巴格曼只會幫倒忙。到處走來走去,大著嗓門談論遊走球和鬼飛球,完全不顧及提防麻瓜,確保安全。天哪,我真巴不得這一切早點結束。待會兒見,亞瑟。”

    他說完便消失了。

    “我原以為巴格曼先生是魔法體育司的司長,”金妮似乎有些吃驚地說道,“他應該知道不能在麻瓜周圍談論遊走球的,不是嗎?”

    “是的,”韋斯萊先生笑著說道,領著他們穿過大門,走進營地,“盧多一向對安全的問題.....些馬虎。但是,你找不出比他更富有**的人來擔任體育司的領導了。要知道,他原來可是代表英國打過魁地奇球的。他是溫布恩黃蜂隊有史以來最優秀的擊球手。”

    他們費力地走在薄霧籠罩的營地上,在兩排長長的帳篷之間穿過。大多數帳篷看上去沒什麼特殊,顯然,它們的主人費了心思,盡可能的想把它們弄得和麻瓜的帳篷一樣,可是有些一不小心做過了頭,畫蛇添足地加上了煙囪、拉鈴繩或風向標,弄得不倫不類。不過,偶爾也有那麼幾個帳篷,一看就知道是施了魔法的。在營地中央,有一個帳篷特別顯眼。它十分鋪張地用了大量的條紋綢,簡直像個小小的宮殿,入口處還拴著幾隻活孔雀。再前面一點,他們又看見一個帳篷搭成四層高樓的形狀,旁邊還有幾個角樓。再往那邊,還有個帳篷的門前竟然帶著一個花園,裡面有鳥澡盆、噴泉等等樣樣齊全。

    “總是這樣,”韋斯萊先生笑著說道,“大家聚到一起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要炫耀一番。啊,到了,看,這就是我們的。”

    他們來到了營地盡頭的樹林邊,這裡有一片空地,地上插著一個小小的牌子,上面寫著:“韋茲利。”(韋斯萊的誤稱。)

    “這地方再好不過了!”韋斯萊先生高興地說道,“場地就在森林的那一邊,近得沒法再近了。”他把背包從肩頭褪下來。“好啦,”他興奮地說道,“嚴格地說,不許使用魔法,既然我們這麼多人來到了麻瓜的地盤上。我們要用自己的手把帳篷搭起來!應該不會太難....麻瓜們都是這樣做的.....對了,哈利,你認為我們該從哪兒開始呢?”

    “哈利自己也不會,對吧。”邦斯說道。

    “確實,德思禮一家從來沒帶過我出去。”哈利說道。

    韋斯萊先生聽了有點怒氣,但隨即消失了。雖然邦斯他們從來沒有搭建過帳篷,不過,他和哈利、赫敏還是基本弄清了那些支桿和螺絲釘應該在什麼位置,而韋斯萊先生總是興奮地在一邊幫倒忙,因為每當要用到大頭錘時,他都激動得要命。最後,他們總算支起兩個歪歪斜斜的雙人帳篷。

    他們都退後幾步,欣賞著自己親手勞動的成果。這時,韋斯萊先生四肢著地,鑽進了第一個帳篷。

    “可能會有點兒擠,”他喊道,“但我想大家都能擠進來。快進來看看。”

    邦斯彎下腰,從帳篷門簾下麵鑽了進去,有點略微驚奇。他走進了一套老式的三居室,還有浴室和廚房,空氣中有股刺鼻的貓味兒。

    “噢,這只是暫時的。”韋斯萊先生用手帕擦著他的禿頂,探頭望著臥室的四張雙層床,“我這是從辦公室的珀金斯那裡借來的。可憐的傢夥,他患了腰痛病,再也不能宿營了。”

    韋斯萊先生拿起粘滿灰塵的水壺,朝裡面望了一下。“我們需要一些水.....”

    “在那個麻瓜給我們的地圖上,標著一個水龍頭,”羅恩說道,他和赫敏也跟在哈利後面鑽了進來,“在營地的另一邊。”

    “好吧,那麼你就和邦斯、哈利還有赫敏去給我們打點水來,然後――”韋斯萊先生遞給邦斯一個水罐說道,“――我們剩下來的人去撿點柴火,準備生火,好嗎?”

    “可是我們有爐子啊,”羅恩說道,“為什麼不能就――”

    “羅恩,別忘了防備麻瓜的安全條例!”韋斯萊先生說道,因為躍躍欲試而滿臉興奮,“真正的麻瓜宿營的時候,都在戶外生火。我看見過的。”

    於是,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提著水壺、水罐和鈍鍋,出穿過營地。

    這時,太陽剛剛升起,薄霧漸漸散去,他們可以看見四面八方都是帳篷,一眼望不到頭。他們慢慢地在帳篷之間穿行著,興趣盎然地東張西望。

    場地上的宿營這們逐漸醒過來了。最先起床的是那些有小孩子的家庭。只見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蹲在一個金字塔形的大帳篷外面,手裡拿著魔杖,開心地捅著草地上的一條鼻涕蟲,鼻涕蟲慢慢脹成一根香腸那麼大。他們走到他面前時,男孩的母親匆匆地從帳篷裡走了出來。

    “對你說過多少次了,凱文?你不許――再碰――你爸的――魔杖――哎喲!”

    她一腳踩中了那條巨大的鼻涕蟲,鼻涕蟲啪的一聲爆炸了。雖然他們走了很遠,但是還能聽見寂靜的空氣中傳來她的叫嚷聲,其中還夾雜著小男孩的哭喊――“你把蟲蟲踩爆了!你把蟲蟲踩爆了!”

    又走了一段路,他們看見兩個小女巫師,年紀和凱文差不多大,騎在兩把玩具飛天掃帚上,低低地飛著,腳輕輕掠過沾著露水的青草。一個在部裡工作的巫師已經看見她們了,他匆匆走過邦斯身邊,一邊心煩地嘀咕著:“居然在大白天!父母大概在睡懶覺呢――”

    時不時地可以看見成年巫師從他們的帳篷裡鑽出來,開始做早飯。有的鬼鬼祟祟地張望一下,用魔杖把火點著;有的在擦火柴,臉上帶著懷疑的表情,似乎認為這肯定不管用。三個非洲男巫師坐在那裡嚴肅地談論著什麼,他們都穿著長長的白袍,在一堆紫色的旺火上烤著一隻野兔。另外一群中年美國男巫師坐在那裡談笑風生,他們的帳篷之間高高掛著一個閃閃亮的橫幅:賽勒姆巫師學院。

    “呵――難道我的眼睛出了毛病,怎麼一切都變成綠色的?”羅恩說道。

    羅恩的眼睛沒出毛病。他們剛剛走進的這片地方,所有的帳篷上都覆蓋著厚厚的一層三葉草,看上去就像是從地裡冒出無數個奇形怪狀的綠色小山丘。

    “邦斯!哈利!羅恩!赫敏!”

    是西莫?斐尼甘,他們在格蘭芬多學院四年級的同學。他坐在自家三葉草覆蓋的帳篷前,旁邊有一個淡黃色頭的女人,這肯定是他母親,還有他最好的朋友迪安?湯瑪斯,也是格蘭芬多學院的。

    “喜歡這些裝飾品嗎?”西莫笑嘻嘻地問道,“部裡可不大高興。”

    “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展示一下我們的顏色?”斐尼甘夫人說道,“你們應該去看看,保加利亞人把他們的帳篷都掛滿了。你們當然是支持愛爾蘭隊的,是嗎?”她問道,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邦斯他們。他們在向她保證他們確實是支持愛爾蘭隊,然後他們又出了。羅恩嘀咕道:“在那樣的氣氛下,我們還能說別的嗎?”

    “能,前提是你要拿出那種勇氣來,羅恩。”邦斯笑著說道。

    “我真想知道保加利亞人在他們的帳篷上掛滿了什麼?”赫敏說道。

    “某個人的畫像。”邦斯說道。

    “我們過去看看就知道是誰了,”哈利說道。

    保加利亞的帳篷上沒有覆蓋什麼植物,但每個帳篷上都貼著相同的招貼畫,上面是一張非常陰沉的臉,眉毛粗黑濃密。當然啦,圖畫是活動的,但是那張臉除了眨眼就是皺眉。

    “是克魯姆。”羅恩小聲說道。

    “什麼?”赫敏問道。

    “克魯姆!”羅恩說道,“威克多爾?克魯姆,保加利亞的找球手!”

    “他的樣子太陰沉了。”赫敏說道。

    “誰在乎他的模樣?他厲害極了!而且還特別年輕,只有十八歲左右。他是個天才,今晚你就會看到的。”

    在營地一角的水龍頭旁,已經排起了一個小隊。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也排了進去,站在他們前面的兩個男人正在激烈地爭論著。其中一個年紀已經很老了,穿著一件長長的印花睡衣。另外一個顯然是在部裡工作的巫師,手裡舉著一條細條紋褲子,氣惱得簡直要哭了。

    “你就行行好吧,阿爾奇,把它穿上。你不能穿著這樣的衣服走來走去,大門口的那個麻瓜已經開始懷疑了――”

    “我這條褲子是在一家麻瓜的商店裡買的,”那老巫師固執地說道,“麻瓜們也穿的。”

    “麻瓜女人才穿它,阿爾奇,男人不穿,男人穿這個。”在部裡工作的巫師抓狂地說道,一邊揮舞著那條細條紋褲子。

    “我才不穿呢,”老阿爾奇氣憤地說道,“我願意讓有益健康的微風吹吹我的**,謝謝你。”

    赫敏聽了這話,忍不住笑地跑開了,直到阿爾奇裝滿水離開之後,她才回來。

    他們穿過營地返回,因為提著水,走得慢得多了。所到之處,總能看見一些熟悉的面孔。

    “你說他們是誰?”哈利指著一大群從來見過的十多歲少年問道,“他們上的不是霍格沃茨吧?”

    “他們上的大概是哪所外國學校吧。”羅恩說道,“我知道還有別的學校。不過不認識那些學校的人。比爾以前有個筆友,在巴西的一所學校上學.....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事了....他還想來個交換旅遊什麼的,可是爸爸媽媽付不起那麼多錢。他說他去不了,那個筆友氣壞了,給他寄來一頂念過咒語的帽子,弄得他的兩隻耳朵都皺了起來。”

    “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當他們終於回到韋斯萊家的帳篷時,喬治埋怨道。

    “碰到了幾個熟人。”羅恩說道,把水放下,“你們還沒有把火生起來?”

    “爸爸在玩火柴呢。”弗雷德說道。

    “記住別去和巴格曼賭博。”邦斯放下水說道。

    “什麼?”弗雷德問道。

    “如果不想你們的私房錢沒有的話,別去賭博。”邦斯說道。

    “哥們,你在說些什麼,能詳細些嗎?我們聽得不大明白。”喬治說道。

    “那就當我沒說過。”邦斯坐下休息道。

    “切,又吊人胃口。”弗雷德鄙視道。

    “他就那樣,習慣就好了。”哈利說道。

    韋斯萊先生生火生得一點兒也沒有起色,這並不是因為他缺乏嘗試。恰恰相反,他的周圍地上散落著許多火柴,看他的樣子,好像一點兒也不著急。

    “哎喲!”他終於劃著了一根火柴,驚叫了一聲,趕緊把它扔掉了。

    “是這樣的,韋斯萊先生。”赫敏溫和地說道,從他手裡拿過火柴盒,向他示範應該怎樣做。

    他們終於把火生起來了,期間弗雷德和喬治不斷想再套出邦斯的話,可是都失敗了。至少一個小時之後,火才開始旺起來,可以煮飯了。不過他們等待的時候並不枯燥,有許多東西可以看。他們的帳篷似乎就在通向賽場的一條大路旁,部裡的官員們在路上來來往往地奔走著,每次經過時都向韋斯萊先生熱情地打招呼。韋斯萊先生不停地作著介紹,這主要是為了哈利和赫敏,他自己的孩子對部裡的人太熟悉了,引不起他們的興趣,而邦斯有著特殊的身份。

    “那是卡思伯特?莫克裡奇,是妖精聯絡處的主任.....過來的這位是吉伯特?溫普爾,他在實驗咒語委員會工作,他頭上的那些角已經生了有一段時間了.....你好,阿尼........阿諾德?皮斯古德,是個記憶註銷員――逆轉偶事件小組的成員.....那是博多和克羅克.....他們的工作無可奉告......”

    “他們是做什麼的?”哈利好奇地問道。

    “是神秘事物司的,絕密,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韋斯萊先生解釋道。

    終於,火燒旺了,他們剛開始煎雞蛋,煮香腸,比爾、查理和珀西便從樹林裡大步向他們走來。

    “剛剛幻影顯形過來,爸爸。”珀西大聲地說道,“啊,太棒了,有好吃的!”

    邦斯慢滿地吃著雞蛋和香腸,剛吃到盡興,韋斯萊先生突然跳了起來,笑著向一個大步走過來的男人揮手致意。“哈哈!”他說道,“當前最重要的人物!盧多!”

    盧多?巴格曼顯然是營地裡最引人注目的人,就連穿著印花睡衣的老阿爾奇也比不上他。盧多穿著長長的魁地奇球袍,上面是黃黑相間的寬寬的橫道,胸前潑墨般地印著一隻巨大的黃蜂。看樣子,他原先體格強健,但現在開始走下坡路了。長袍緊緊地繃在大肚子上,試想他當年代表英國打魁地奇比賽時,肚子肯定沒有福。他的外表像極了一個塊頭過大的男生。

    “啊哈!”巴格曼開心地喊道。他走路一蹦一跳,仿佛腳底下裝了彈簧。他顯然正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

    “亞瑟,老夥計,”他來到篝火邊,氣喘吁吁地說道,“天氣多好啊,是不是?天氣太棒了!這樣的天氣,哪兒找去!晚上肯定沒有雲.....整個籌備工作井井有條......我沒有什麼事情可做!”

    在他身後,一群面容憔悴的魔法部官員匆匆跑過,遠處的跡象表明有人在玩魔火,紫色的火花躥起二十多英尺高。

    “哦――對了,”韋斯萊先生笑著說道,“這是我的兒子珀西。剛剛到魔法部工作――這是弗雷德――不對,是喬治,對不起――那才是弗雷德――比爾、查理、羅恩――我的女兒金妮――這是羅恩的朋友,邦斯?福萊、赫敏?格蘭傑和哈利?波特。”

    聽到哈利的名字,巴格曼微微顯出吃驚的樣子,他的眼睛立刻掃向哈利的額頭。

    “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韋斯萊先生繼續說道,“這位是盧多?巴格曼,你們知道他是誰,我們多虧了他,才弄到這麼好的票――”

    巴格曼滿臉堆笑,揮了揮手,好像是說這不算什麼。

    “想對比賽下個賭注嗎,亞瑟?”他急切地問道,把黃黑長袍的口袋弄得叮噹直響,看來裡面裝了不少金幣,“我已經說服羅迪?龐特內和我打賭,他說保加利亞會進第一個球――我給他定了很高的賠率,因為我考慮到愛爾蘭的三號前鋒是我這些年來見過的最棒的――小愛葛莎?蒂姆斯把她的鰻魚農莊的一半股票都壓上了,打賭說比賽要持續一個星期。”

    好吧,”韋斯萊先生說道,“讓我想想....我出一個加隆賭愛爾蘭贏,行嗎?”

    “一個加隆?”盧多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恢復興致了,“很好,很好....還有別人想賭嗎?”

    “他們還小,不能賭博。”韋斯萊先生說道,“莫麗不會願意――”

    “沒有了。”邦斯說道。

    “哦,那算了。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亞瑟?我一直在尋找巴蒂?克勞奇。保加利亞那個和我同等的官員在提意見刁難我們,可他說的話我一個字兒也聽不懂。巴蒂會解決這個問題。他會講大約一百五十種語言呢。”

    “克勞奇先生?”珀西興奮地說道,“他能講二百中語言呢!美人魚的,火雞的,還有巨怪.....”

    “巨怪的語言誰都會講,”弗雷德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只要指著它,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就行了。”

    珀西惡狠狠地白了弗雷德一眼,使勁地撥弄著篝火,壺裡的水又沸騰起來。

    “還沒有伯莎?喬金斯的消息嗎,盧多?”巴格曼在他們身邊的草地上坐下後,韋斯萊先生問道。

    “連個影子都沒有,”巴格曼大大咧咧地說道,“不過放心,她會出現的。可憐的老伯莎.....她的記憶力像一隻漏底的坩堝,方向感極差。肯定是迷路了,信不信由你。到了十月的某一天,她又會晃晃悠悠地回到辦公室,以為還是七月份呢。”

    “巴蒂?克勞奇倒是一直這麼說,”巴格曼說道,圓溜溜的藍眼睛睜得很大,露出天真的神情,“可是眼下真是騰不出人手來。呵――正說著他,他就來了!巴蒂!”

    一個巫師突然顯形出現在他們的篝火旁,他和穿著黃蜂隊舊長袍、懶洋洋地坐在草地上的盧多?巴格曼相比,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反差。巴蒂?克勞奇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腰板挺直,動作生硬,穿著一塵不染的挺括西裝,打著領帶。短短的黑頭打理得一絲不亂,中間那道縫直得有點不自然。他那牙刷般狹窄的小鬍子,像是比著滑尺修剪過的。他的皮鞋也是擦得亮。

    “坐下歇會兒吧,巴蒂。”盧多高興地說道,拍了拍身邊的草地。

    “不用,謝謝你,盧多,”克勞奇說道,聲音裡有一絲不耐煩,“我一直在到處找你。保加利亞的人堅持要我們在頂層包廂上再加十二個座位。”

    “噢,原來他們想要這個啊!”巴格曼說道,“我還以為那傢夥要向我借一把鑷子呢。口音太重了。”

    “克勞奇先生!”珀西激動得氣都喘不勻了。他傾著身子,做出鞠躬的姿勢,這使他看上去像個駝背,“您想來一杯茶嗎?”

    “哦,”克勞奇先生說道,微微有些吃驚地打量著珀西,“好吧――謝謝你,韋瑟比。”(啊記錯了珀西的姓氏。)

    弗雷德和喬治笑得直不起身,珀西的耳朵變成了粉紅色,正假裝埋頭照料著茶壺。

    “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亞瑟,”克勞奇先生說道,他那犀利的目光又落到韋斯萊先生身上,“阿裡?巴什爾提出挑釁,他想找你談談有關你們禁運飛毯的規定。”

    韋斯萊先生重重地歎了口氣。

    “我上星期派一隻貓頭鷹送信給他,專門談了這事。我已經跟他說了一百遍:地毯在禁用魔法物品登記薄上被定義為麻瓜的手工藝品,可是他會聽嗎?”

    “我懷疑他不會,”克勞奇先生說道,接過珀西遞給他的一杯茶,“他迫不及待地想往這兒出口飛毯。”

    “阿裡認為在家庭交通工具的市場上有空子可鑽,”克勞奇先生說道,“我記得我的祖父當年有一條阿克斯明斯特絨頭地毯,上面可以坐十二個人――不過,當然啦,那是在飛毯被禁之前。”

    “怎麼樣,忙得夠嗆吧,巴蒂?”巴格曼輕鬆愉快地問道。

    “比較忙,”克勞奇乾巴巴地說道,“在五個大6組織和安排門鑰匙,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盧多。”

    “我猜想你們都巴不得這件事趕緊結束吧?”韋斯萊先生問道。

    “巴不得!我從來沒有這麼快活過.....不過,前面倒不是沒有盼頭,是嗎,巴蒂?還有組織許多活動呢,是不是?”巴格曼大吃一驚地說道。

    克勞奇先生沖著巴格曼揚起了眉毛。

    “我們保證先不對外宣佈,知道所有的細節――”

    “哦,細節!”巴格曼說道,不以為然地揮了揮手,像軀趕一群蚊子樣的,“他們簽字了,是不是?他們同意了,是不是?我願意跟你打賭,這些孩子們很快就會知道的。我是說,事情就生在霍格沃茨――”

    “盧多,你該知道的,我們得去見那些保加利亞的人了。”克勞奇先生嚴厲地說道,打斷了巴格曼的話頭,“謝謝你的茶水,韋瑟比。”

    他把一口沒喝的茶杯塞回珀西的手裡,等著盧多起身。盧多掙紮著站起來,一口喝盡杯中的茶。

    “待會兒見!”他說道,“你們和我一起在頂層包廂上――我是比賽的解說員!”他揮手告別,巴蒂?克勞奇則淡淡地點了點頭,隨後兩人都幻影顯形消失不見了。

    “霍格沃茨現在有什麼事嗎,爸爸?”弗雷德立刻問道,“他們剛才說的是什麼?”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的。”韋斯萊先生笑著說道。

    “真是令人期待啊!”邦斯抬頭望著天說道。

    “這是機密,要等部裡決定公開的時候才能知道。”珀西一本正經地說道,“克勞奇先生不輕易洩露機密是對的。”

    “哦,你閉嘴吧,韋瑟比。”弗雷德說道。

    隨著下午的過去,一種興奮的情緒如同一團可以觸摸到的雲在營地上彌漫開來。黃昏時分,就連寂靜的夏日空氣似乎也在顫抖地期待著。當夜色像簾幕一樣籠罩著無數急切等待的巫師時,最後一絲偽裝的痕跡也消失了:魔法部似乎屈服於不可避免的趨勢,不再同人們作對,而是聽任那些明顯使用魔法的跡象在各處冒出來。

    每隔幾步,就有幻影顯形的小販從天而降,端著託盤,推著小車,裡面裝滿了希奇古怪的玩意兒。有光的玫瑰形徽章――綠色的代表愛爾蘭,紅色的代表保加利亞――還能尖聲喊出隊員們的名字;有綠色高帽子,上面裝點著隨風起舞的三葉草;有保加利亞的授帶,印在上面的獅子真的會吼叫;有兩國的國旗,揮舞起來會演奏各自的國歌;還有真的會飛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隊員的雕像,那些小雕像可以在你的手掌上走來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頭。

    “攢了一個夏天的零花錢,就是為了這個。”四個人悠閒地穿過那些小販時,羅恩一邊購買紀念品,一邊說道。羅恩買了一頂跳舞三葉草的帽子,一個綠色玫瑰形大徽章,不過他也同時買了保加利亞找球手威克多爾•克魯姆的一個小塑像。那個小型的克魯姆在羅恩的手上來來回回地走著,皺著眉頭瞪著他上方的綠色徽章。

    “哇,快看這些!”哈利說道,沖到一個小推車跟前,那車裡高高地堆著許多像是雙筒望遠鏡的東西,可是上面佈滿了各種各樣古怪的旋鈕和轉盤。

    “全景望遠鏡,”巫師小販熱情地推銷道,“你可以重放畫面.....用慢動作放.....如果需要的話,它還能迅閃出塞況的分析。成交吧――十個加隆一架。”

    “我要是不買這頂帽子就好了。”羅恩眼饞地望著全景望遠鏡說道。

    “別給我買,哈利。”邦斯說道。

    “為什麼?”哈利正準備買四架的手縮了回來問道。

    “不需要,買三架就可以了。你們知道的,我本來就對魁地奇沒什麼興趣。”邦斯說道。

    “那好吧,買三架。”哈利說道。

    “別――你別費心了。”羅恩紅著臉說道。

    “耶誕節你可就別想收到禮物啦,”哈利說道,一邊把全景望遠鏡塞進羅恩和赫敏的手裡,“記住,十年都不給你送禮啦!”

    “夠合理的。”羅恩咧著嘴笑道。

    “謝謝你,哈利,”赫敏說道,“我來給每人買一份比賽說明書吧。你真的不買什麼東西嗎,邦斯?”

    “不需要。”邦斯冷淡地說道。

    當他們回到帳篷沒多久時,樹林遠處的什麼地方傳來低沉渾厚的鑼聲,立刻,千萬盞紅紅綠綠的燈籠在樹上散出光芒,照亮了通往賽場的道路。

    “時間到了!”韋斯萊先生說道,看上去和大家一樣興奮,“快點兒,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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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樹林


    韋斯萊先生在前面帶路,大家手裡攥著買來的東西,順著燈籠照亮的通道快步走進樹林。他們可以聽見成百上千的人在周圍走動,聽見喊叫聲、歡笑聲,還聽見斷斷續續的歌聲。這種狂熱的興奮情緒是很有傳染性的,邦斯看見大家都在不停地哈哈大笑。他們在樹林裡走了約莫二十分鐘,一邊高聲地談笑打趣,最後從樹林的另一邊出來了,這時他們現自己正處在一座巨大的體育館的陰影裡。

    “可以容納十萬觀眾。”韋斯萊先生解釋地說道,“魔法部五百個工作人員為此忙碌了整整一年。這裡的每一寸地方都施了驅逐麻瓜咒。這一年當中,每當有麻瓜接近這裡時,他們就會突然想起十萬火急的事情,匆匆地走開.....願上帝保佑他們。”他慈愛地說到,領著大家走向最近的入口處,那裡已經圍滿了許多大喊大叫的巫師。

    “一等票!!”入口處的那位魔法部女巫看了看他們的票說道,“頂層包廂。一直往樓上走,亞瑟,走到最頂上。”

    通向體育館的樓梯上鋪著紫紅色的地毯。他們和人群一起拾階而上,慢慢地那些人流分別進了左右兩邊的看臺。韋斯萊先生率領的這一行人一直往上走,最後到了樓梯頂上。他們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小包廂裡,位置在體育館的最高處,而且正對著金色的球門柱。這裡有二十來張紫色的鍍金坐椅,分成兩排。邦斯和韋斯萊一家坐進了前面一排,邦斯沒有和哈利他們一樣朝場地望去,而是四處打量著。克勞奇家的家養小精靈閃閃正坐在後面的倒數第二個座位上。

    一切都似乎沒因為邦斯的出現而有多大的改變,比賽仍然是愛爾蘭贏了。韋斯萊先生帶著諸位興奮地人回到了營地,接著生的如原來那般,食死徒在遊行。

    “快,邦斯、哈利,你們快到樹林裡去,快,走在一起,不要散開。我們要幫助部裡維護秩序,等事情解決後我會去找你們的。”韋斯萊先生吩咐道。

    比爾、查理和珀西已經朝迎面過來的遊行隊伍奔去了,韋斯萊先生趕緊追了上去。部裡的工作人員從四面八方奔向出事地點。倒楣的羅伯茨一家還在被食死徒**著。

    “快走。”弗雷德說到,一把抓住金妮的手,把她往樹林裡拖去。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以及喬治在後面跟著。

    原先照亮通往體育館的彩燈現在已經熄滅了。樹林裡有一些黑乎乎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走著,小孩子在哭鬧,緊張而又焦慮的叫喊聲、說話聲在他們周圍寒冷的夜空中回蕩著。邦斯抽出自己的魔杖輕聲說道:“螢光閃爍!”

    “噢,我們真傻,”赫敏抽出魔杖說道;“螢光閃爍!“

    “哎喲,”羅恩叫道,就在被光柱照亮的瞬間,倒楣的羅恩沒看到路,被樹根絆倒了。

    “你沒事吧。”哈利拉起羅恩說道。

    “哼,長著那樣的一雙腳,很難不被絆倒。”一個拖腔拉調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是瑪律福,德拉科?瑪律福獨自一人站在近旁,靠在一棵樹上,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他環抱著雙臂,看樣子剛才一直在透過樹縫望著營地上的騷亂。

    羅恩對著瑪律福罵了一句粗話,邦斯知道,若是有大人在場的話,他是絕對不敢說這種話的。

    “說話乾淨些,”瑪律福說道,淺色的眼睛在夜色中閃閃亮,“我想你們最好還是抓緊時間逃跑吧!你們不希望她被人現吧?”

    “好久不見啊,瑪律福。”邦斯舉起魔杖向他走來時說道。

    “你想做什麼?”瑪律福略帶驚慌地說道。

    “不做什麼,起碼你不值得我去做什麼。”邦斯說道。

    瑪律福並沒有覺得這話令人安心,他拔出了自己的魔杖,略微顫抖地指著邦斯說道:“別再過來了,我會念咒的。”

    “哦,你也知道反抗嗎?”邦斯又上前了幾步。

    “別再過來了,我可是說真的。”瑪律福蒼白的臉上泛著淡淡紅絲地說道。

    邦斯輕輕用魔杖一揮,瑪律福的魔杖就從他的手中飛出,掉到地上了。

    “現在你還能做什麼,瑪律福?高爾和克拉布可不在身邊保駕了。”邦斯冷冷地說道。

    “邦斯,別,你會犯法的。”赫敏警告道。

    “別殺我,別,別殺――”瑪律福突然嚇得跪下來了。

    “切,真軟弱。”邦斯轉身向哈利走去時說道。

    瑪律福趁邦斯轉身的時候,迅從地上撿起魔杖對邦斯大喊一聲:“除你武器。”

    可惜邦斯早有準備,一個側身躲過了,回頭一揮魔杖,瑪律福身旁的一棵大樹被削成兩段。

    “別再考驗我的耐性了,瑪律福。”邦斯離開時說道。

    “你不該這樣的,邦斯。”哈利說道。

    “是啊,為了我這麼做,不值得。”赫敏紅著眼說道。

    “幹的真棒,夥計。”羅恩讚揚道。

    弗雷德、喬治和金妮已經不見蹤影,小路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在小路邊,一群身穿睡衣的少男少女擠成一團,吵吵嚷嚷爭論著什麼。當他們看見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時,一個有著濃密卷的小姑娘轉過身來很快地說道,“馬克沁夫人在哪裡?我們找不到她了――”(此話為法文)

    “什麼――你在說什麼?”羅恩說道。

    話的小姑娘又把身子轉了回,他們繼續向前走時,清楚地聽見她說了一句;“霍格沃茨。”

    “布斯巴頓。”赫敏低聲說道。

    “對不起,你在說什麼?”哈利問道。

    “他們肯定是布斯巴頓的,”赫敏說道,“你知道的.......布斯巴頓魔法學院......我在《歐洲魔法教育評估》上讀到過。”

    來.....是這樣啊。”哈利說道。

    “弗雷德和喬治不可能走得太遠。”羅恩說道,抽出魔杖,也像邦斯和赫敏那樣把它點亮了,然後眯起眼睛順著小路望去。

    “哎呀,糟糕,真不敢相信.....我的魔杖丟了!”哈利翻著口袋說道。

    “你在開玩笑!”羅恩說道。

    “是真的,羅恩。”邦斯說道。

    “也許落在帳篷裡了?”羅恩說道。

    “會不會是剛才奔跑的時候,從你口袋裡掉出來了?”赫敏焦慮地說道。

    “你應該知道的,對不對,邦斯?”哈利問道。

    “對,我確實知道,別激動,等下它會回來的,相信我,哈利。”邦斯說道。

    吧。”哈利說道。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從樹林邊緣傳來,在夜空中回蕩著。

    “我們還是走吧,好不好?”羅恩緊張地說道,邦斯注意到他瞄了赫敏一眼。他們又出了,哈利仍然在口袋裡掏來掏去,儘管知道魔杖並不在身上。

    他們順著漆黑的小路走進越來越深的樹林。路上,他們看到一群小妖精只顧對著一大袋金幣嘰嘰呱呱地說笑,仿佛對營地上的騷亂無動於衷。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走進了一片銀色的柔光中。透過樹叢望去,他們看見三個修長美麗的媚娃站在一片空地上,旁邊圍著一群年輕巫師,都在用很響的聲音說話。

    “我一年掙一百袋金幣!”其中一個喊道,“我在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工作,專門屠殺火龍!”

    “呸!你才不是呢!”他的朋友嚷道,“你是破釜酒吧洗盤子的......我呢,我是專門獵殺洗血鬼的,我已經殺死九十多個了――”

    第三個巫師插話了――他臉上的青春痘即使在媚娃出的微弱的銀光中也能看得很清楚:“我要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魔法部部長。”

    邦斯略微嘲諷地笑了笑。羅恩臉上的肌肉奇怪地抽搐著,接著,羅恩沖著那些人大聲叫道:“我有沒有告訴你們,我明瞭一種飛天掃帚,一直能飛到木星上?”

    “哎呀,你怎麼能這樣!”赫敏說道。她和哈利使勁抓住羅恩,才把他拉了過來,然後在邦斯的幫助下押著走開了。當媚娃和她們的那些崇拜者的聲音完全聽不見了,他們已經來到了樹林的正中央。這裡似乎只有他們幾個,周圍十分寧靜。

    赫敏環顧四周說道,“我想我們不妨就在這裡等著,怎麼樣?我們能聽見一英里以外的動靜。”

    她的話音剛落,盧多?巴格曼就從他們前面的一棵樹後鑽了出來。

    儘管三根魔杖出光線並不是很強烈,但是邦斯還是能看出巴格曼身上起了很大的變化。他看上去不再輕鬆愉快,臉色也不再紅潤,腳底下也不再裝著彈簧。他顯得臉色蒼白,神情緊張。

    “誰在那邊?”他說道,沖他們使勁眨著眼睛,似乎想辨認出他們是誰,“你們獨自在這裡做什麼?”

    “是這樣的――那邊生了騷亂。”羅恩說道。

    巴格曼盯著他問道:“什麼?”

    “在營地裡.....有人抓住了一家麻瓜......”羅恩解釋道。

    “該死!”他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罵了一句,然後,一個字沒說,就噗的一聲幻影移形了。

    “巴格曼先生對情況一無所知,是嗎?”赫敏皺著眉頭說道。

    “可是,他以前是個了不起的擊球手呢,”羅恩說道,沿著小路走入一小塊空地。然後一**坐在樹下的一片乾草上,“他在溫布恩黃蜂隊的時候,那個隊連續贏得了三連冠呢。”

    “我希望其他人能平安無事。”過了一會兒,赫敏說道。

    “他們不會有事的。”羅恩說道。

    “哎,那些麻瓜太可憐了,”赫敏不安地說道,“如果人們沒法把他們弄下來,怎麼辦呢?”

    “不會,別想太多了,沒事的。”邦斯安慰道。

    “真是瘋了,居然做出這樣的事,要知道今晚魔法部的所有官員都在這裡啊!”赫敏說道,“我是說,他們難道指望能輕易逃脫?你們說,他們是不是喝多了,還是――”

    她猛地停住話頭,扭頭朝身後望去。哈利和羅恩也迅轉過腦袋。聽聲音,好像有人高一腳低一腳地向他們這片空地走來。

    “你好?”哈利喊道。

    沒有回應。哈利站了起來,望著樹後問道:“誰在那兒?”

    然後,沒有一點徵兆,一個聲音突然劃破了寂靜。這聲音和他們在樹林裡聽見的其他聲音都不同。

    “屍骨再現!”

    接著,在邦斯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綠光閃閃的東西。它一下子躍上樹梢,飛到了空中。

    “這是什麼――”羅恩緊張地跳起來說道。

    突然,他們周圍的樹林裡爆出陣陣尖叫聲。

    “誰在那兒?”哈利又喊了一聲。

    “哈利,快點走吧!”赫敏抓住他的衣領,把他往後拖著。

    “怎麼回事?”哈利吃驚地問道。

    “這是黑魔標記,哈利!”赫敏呻吟地說道,一邊拼命地拉著哈利,“神秘人的符號!”

    “伏地魔的――”哈利說道。

    “快走吧,哈利!”羅恩趕緊說道。

    “走不掉了。”邦斯說道。

    “什麼――”

    只聽見一連串的噗噗噗的聲音,二十來個巫師從天而降,把他們團團圍住。

    “快躺下。”邦斯拖著他們說道。

    “昏昏倒地!”二十個聲音同時吼道――接著便是一連串耀眼的閃光,邦斯能感到很強烈的魔法波動在他的頭頂上空拂過,如同一股強勁的風吹過那般。

    “住手!”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是韋斯萊先生,“住手!那是我兒子!”

    邦斯扶著哈利他們站了起來,只見韋斯萊先生大步朝他們走來,神情十分驚恐。

    “羅恩――哈利――邦斯――還有赫敏――你們沒事吧?”韋斯萊先生聲音顫抖地說道。

    “閃開,亞瑟。”克勞奇冷冰冰的不帶感情地說道。他和部裡的其他巫師官員都圍了過來。邦斯注意到克勞奇先生的臉都氣得板緊了。

    “這是你們哪個幹的?”他厲聲問道,犀利的眼睛在他們四個人之間來回掃過,“你們誰變出了黑魔標記?”

    “我們沒有!”哈利指著上面的骷髏說道。

    “我們什麼也沒幹!”羅恩氣呼呼地望著父親說道,“你們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不要撒謊!”克勞奇先生有點瘋狂地說道,“你們是在犯罪現場被現的!”

    “巴蒂,”一個穿著長長的羊毛晨衣的女巫小聲說道,“他們還只是孩子,巴蒂,他們決不可能――”

    “你們四個,這個標記是從哪兒來的?”韋斯萊先生焦急地問道。

    “那邊,”赫敏用抖的聲音說道,指著他們剛才聽見聲音的地方,“樹後面有人......大聲說話――念了一句咒語――”

    “哦,就站在那裡,是嗎?”克勞奇先生說道,又把暴突的眼睛轉向赫敏,臉上寫滿了懷疑,“還念了一句咒語,是嗎?你似乎對怎麼變出標記知道得很清楚啊,小姐――”

    可是除了克勞奇先生,那些部裡的其他巫師官員似乎都認為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絕對不可能變出骷髏。他們聽了赫敏的話,一個個又把魔杖舉了起來,對準她所指的方向,眯著眼睛朝黑峻峻的樹叢中窺視著。

    “我們來晚了,”那位穿羊毛晨衣的女巫搖了搖頭說道,“他們早就幻影移形了。”

    “我可不這樣認為,”一位留著棕色短鬍子的巫師說話了――他正是阿莫斯?迪戈裡,塞德里克的父親,“我們的嚇人高手一定鑽進了這片樹叢......我們很有可能抓住他們......”

    “阿莫斯,小心!”幾位巫師提醒道,只見迪戈裡先生挺起胸膛,舉起魔杖,大步穿過空地,消失在黑暗中。

    幾秒鐘後,他們聽見了迪戈裡先生的喊聲。

    “成了!抓住了!這兒有人!昏迷不醒!是――哎喲――天哪.....”

    “你抓住了一個人?”克勞奇先生喊道,完全是一種不相信的語氣,“誰?是誰?”

    他們聽見樹枝的折斷聲,落葉的沙沙聲,然後是嘎吱嘎吱的腳步聲,迪戈裡先生從樹叢後面出來了。他手臂裡抱著一個小小的軟綿綿的身體。

    克勞奇先生看著迪戈裡先生把他的家養小精靈放在他的腳下,他沒有動彈,也沒有說話。魔法部的其他官員都盯著克勞奇先生。有那麼好幾秒鐘,克勞奇一動不動地站著,仿佛凝固了一般,蒼白的臉上那雙噴火的眼睛狠狠地盯著地上的閃閃。然後,他似乎又回過神來。

    “這――不可能――不可能,”他一頓一頓地說道,“不可能-”

    他飛快地繞過迪戈裡先生,大步朝閃閃被現的地方走去。

    “沒有用的,克勞奇先生,”迪戈裡先生沖著他的背影喊道,“那兒沒有別的人了。”

    可是克勞奇先生似乎不想理睬他的話。他們聽見他在那裡走來走去,還聽見他撥開灌木尋找時,把樹葉弄得沙沙作響。

    “有點令人尷尬,”迪戈裡先生嚴厲地說道,低頭看著閃閃神志不清的身影,“巴蒂?克勞奇的家養小精靈.....我的意思是.....”

    “別胡扯了,阿莫斯,”韋斯萊先生小聲說道,“難道你當真認為是小精靈幹的?黑魔標記可是個巫師符號,是需要用魔杖的。”

    “是啊,”迪戈裡先生說道,“她拿著魔杖呢。”

    “什麼?”韋斯萊先生驚訝地說道。

    “這兒,你們瞧,”迪戈裡先生舉起一根魔杖,遞給韋斯萊先生,“她手裡拿著的。這就先違反了《魔杖使用準則》的第三條:任何非人類的生物都不得攜帶或使用魔杖。”

    就在這時,又是噗的一聲,盧多?巴格曼先生幻影顯形出現在韋斯萊先生旁邊。巴格曼氣喘吁吁,一副暈頭轉向的樣子。他原地轉著圈兒,瞪眼望著空中那碧綠色的骷髏。

    “黑魔標記!”他喘著氣說道,轉身詢問地看著他的同事。

    克勞奇先生空著手回來了。他的臉仍然慘白得可怕,雙手和牙刷狀的小鬍子都在抽搐。

    “你上哪兒去了,巴蒂?”巴格曼問道,“你為什麼沒來觀看比賽?你的家養小精靈還給你占了個座位呢――我的天哪!”巴格曼這才現閃閃就躺在他的腳邊,“她怎麼啦?”

    “我一直忙得要命,盧多,”克勞奇先生仍然是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的家養小精靈被人施了昏迷咒。”

    “被人施了昏迷咒?你是說,被你們這些人?為什麼――”

    巴格曼那張亮的圓臉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抬頭望望骷髏,又低頭看看閃閃,最後目光落在克勞奇先生身上。

    “不可能!”他說道,“閃閃?變出了黑魔標記?她不知道怎麼變呀!先,她得需要一根魔杖呀!”

    “她確實有一根魔杖,”迪戈裡先生說道,“我現她手裡拿著一根,盧多。如果你沒有意見,克勞奇先生,我認為我們應該聽聽她是怎麼樣為自己辯護的。”

    克勞奇先生毫無反應,仿佛沒有聽見迪戈裡先生的話,而迪戈裡先生似乎把他的沉默當成了默許。他舉起自己的魔杖,指著閃閃說道:“快快復蘇!”

    閃閃有氣無力地動了起來。那雙銅鈴般的棕色眼睛睜開了,她使勁眨了眨眼皮,神情一片茫然。在巫師們沉默的目光注視下,她顫巍巍地支撐著坐了起來。她看見了迪戈裡先生的腳,然後她慢慢地哆哆嗦嗦地抬起目光,望著他的臉,接著,又更緩慢地把目光投向上面的夜空。她倒吸一口冷氣,目光迷亂地看著圍在空地上的人們,然後突然害怕地哭了起來。

    “小精靈!”迪戈裡先生嚴厲地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的成員!”

    閃閃開始在地上前後搖晃,她的呼吸不時被強烈的抽泣打斷了。

    “你也看見了,小妖精,就在剛才,有人在這裡變出了黑魔標記。”迪戈裡先生說道,“片刻之後,你被我們現了,就在標記的下麵!請你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我――我沒有,先生!”閃閃喘著大氣說道,“我不知道怎麼變,先生!”

    “你被現的時候,手裡拿著一根魔杖!”迪戈裡先生咆哮道,在閃閃面前揮舞著那根魔杖。

    “啊――那是我的!”哈利說道。

    空地上的人都轉過臉來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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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你說什麼?”迪戈裡先生不敢相信地問道。

    “那是我的魔杖!”哈利說道,“我把它弄丟了!”

    “你把它弄丟了?”迪戈裡先生懷疑地重複了一句,“你是在坦白嗎?你變出標記後,就把魔杖扔掉了?”

    “阿莫斯,想想你在跟誰說話!”韋斯萊先生非常生氣地說道,“難道哈利?波特會變出黑魔標記?”

    “噢――當然不會,”迪戈裡先生含混地嘟囔道,“對不起.....我氣昏了頭....”

    “我沒有把它扔在那裡,”哈利說道,“我們剛走進樹林,我就現我的魔杖不見了。‘

    “這麼說,”迪戈裡先生說道,把目光又投向蜷縮在地上的閃閃,眼神變得冷酷了,“小妖精,是你現了這根魔杖,是不是?你把它撿了起來,以為自己可以拿它找點樂子,是不是?”

    “我沒有用它變魔術,先生!”閃閃尖聲說道,眼淚像小溪一樣,順著她被壓扁的球狀鼻子的兩側流了下來,我只是把它撿了起來,先生!我沒有變出黑魔標記,先生,我不知道怎麼變!”

    “不是她!”赫敏緊張地說道,“閃閃說話尖聲細氣,我們剛才聽見的那個聲音要低沉得多!”

    “對,”哈利點了點頭,說道,“那聲音絕對不是一個小精靈的。”

    “是啊,那是人的聲音。”羅恩說道。

    “好吧,我們很快就會知道的,”迪戈裡先生無視他們的話語咆哮道,“有一個簡單的辦法,可以現魔杖上一次施的魔咒,小精靈,你知道嗎?”

    閃閃渾身抖,拼命搖了搖頭,耳朵啪啪地扇動著。迪戈裡先生舉起自己的魔杖,把它跟哈利的魔杖對接在一起。

    “閃回前咒!”迪戈裡先生大吼一聲。

    一個十分恐怖的、吐著蛇信子的骷髏從兩根魔杖相接的地方冒了出來,不過這只是他們頭頂上空的那個的影子罷了。

    “消隱無蹤!”迪戈裡先生擺出一種很殘酷得意的神情,望著腳下的閃閃說道,“這怎麼說?”

    “不是我!”她尖聲叫道,眼珠驚恐地轉動著,“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怎麼弄!我是一個好精靈,我沒有擺弄魔杖,我不知道怎麼弄!”

    “你被當場抓住了,小妖精!”迪戈裡先生吼道,“被抓時手裡正拿著這根犯罪的魔杖!”

    “阿莫斯,”韋斯萊先生大聲說道,“你想想吧......會施那個魔咒的巫師只是鳳毛鱗角......她是從哪兒學會的呢?”

    “也許迪戈裡是在暗示,”克勞奇先生說道,每個音節都透著冷冰冰的怒氣,“暗示我定期教我的僕人變黑魔標記?”

    接著是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迪戈裡先生仿佛嚇壞了,“克勞奇先生.....不是....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到目前為止,你用幾乎很明顯的語言,無端指控了這片空地上的兩個人,他們是最不可能變出那個標記的!”克勞奇先生怒吼道,“哈利?波特――還有我!我想你應該熟悉這個男孩的身世吧,阿莫斯?”

    “當然――每個人都知道――”迪戈裡先生嘟囔道,神情十分惶恐。

    “我相信你還記得,在我漫長的職業生涯中,有許多證據表明我是一貫厭惡和仇恨黑魔法,以及所有**這些法術的人,是不是?”克勞奇先生大聲喊道,眼珠子又暴突出來。

    “克勞奇先生,我――我絕對沒有暗示你跟這件事有關!”阿莫斯?迪戈裡又嘟囔著說道,他那棕色短鬍子後面的臉色已經漲得通紅。

    “你指控我的小精靈,就等於在指控我,迪戈裡!”克勞奇先生嚷道,“不然她能從哪兒學會變這種魔法?”

    “她――她也許是偶然從別處學會的――”

    “說得對啊,阿莫斯,”韋斯萊先生說道,“她也許是偶然從別處學會的....閃閃?”他和氣地轉向小精靈問道,“你到底是在哪兒撿到哈利的魔杖的?”

    “我――我是在......那兒撿到的,先生......”她低聲說道,“那兒.....在樹林子裡,先生......”

    “明白了吧,阿莫斯?”韋斯萊先生說道,“變出標記的人,不管他們是誰,在完事之後就幻影移形了,扔下哈利的魔杖。他們幹得真聰明,不用自己的魔杖,免得暴露身分。片刻之後,這個倒楣的閃閃無意間看到了魔杖,便把它撿了起來。”

    “這麼說,她當時離真正的罪犯只有幾步遠?”迪戈裡先生不耐煩地說道,“小妖精,你看見什麼人沒有?”

    閃閃抖得比剛才更厲害了。她那兩個燈泡大的眼睛看了看迪戈裡先生,又看了看盧多•巴格曼,再望著克勞奇先生。然後她吸了一大口氣,說道:“我沒有看見什麼人,先生....一個人也沒有.....”

    “阿莫斯,”克勞奇先生很生硬地說道,“我完全知道,按照一般的程式,你要把閃閃帶到你的司裡審問,然而,我還是請你允許由我來處置她。”

    迪戈裡先生似乎不大贊成這個建議,但是邦斯清楚,克勞奇先生是魔法部裡舉足輕重的大人物,迪戈裡先生是不敢拒絕他的。

    “你放心,她會受到懲罰的。”克勞奇先生冷冷地補充道。

    “主――主――主人.....”閃閃含著淚望著克勞奇先生結巴地說道。

    克勞奇先生瞪視著她,他的臉變得僵硬起來,每根線條都顯得十分突出,目光裡沒有絲毫憐惜。

    “閃閃今晚的行為,令我感到十分震驚,”他慢慢地說道,“我叫她待在帳篷裡。我叫她守在那裡,我去解決騷亂。我現她違抗了我,這就意味著――衣服!”

    “不!”閃閃失聲尖叫道,一頭撲到克勞奇先生腳下,“不,主人!不要衣服!不要衣服!”

    “她當時是嚇壞了!”赫敏狠狠地瞪著克勞奇先生憤慨地說道,“你的家養小精靈有恐高症,而那些蒙面的巫師把人弄到空中懸著!她想逃脫他們也是情理之中,你不能責怪她!”

    “我不需要違抗我命令的家養小精靈,”他望著赫敏冷冷地說道,“我不需要一個忘記聽從主人意旨、維護主人名譽的僕人。”

    閃閃哭得傷心極了,她的哭聲在空地上回蕩。又是一陣令人十分尷尬的沉默,最後韋斯萊先生輕聲說道,“好吧,如果沒有人反對的話,我就把我的人帶回帳篷去了。阿莫斯,魔杖已經把它所知道的都告訴我們了――如果你能把它還給哈利,就請――”

    迪戈裡先生把那根魔杖遞給哈利,哈利把它裝進了口袋。

    “走吧,你們四個。”韋斯萊先生小聲地說道,可是赫敏似乎不願動彈。

    “該走了,赫敏!”邦斯拉著赫敏強硬地說道。

    “閃閃會怎麼樣呢?”他們一離開空地,赫敏就問道。

    “不知道。”韋斯萊先生說道。

    “他們怎麼那樣對待她!”赫敏氣憤地說道,“迪戈裡先生一直管她叫‘小妖精’.....還有克勞奇先生!他明明知道不是她幹的,卻還要把她開除!他根本不管她是多麼害怕,多麼難過――他根本就不把她當人看!”

    “她本來就不是人嘛。”羅恩嘀咕道。

    “那並意味著她就沒有感情,羅恩。他們那樣真令人噁心,竟然――”赫敏說道。

    “赫敏,我同意你的看法,”韋斯萊先生趕緊說道,示意她繼續往前走,“但現在不是討論小精靈權益的時候。我希望我們儘快回到帳篷裡。其他人怎麼樣了?”

    “我們在黑暗裡和他們走散了,韋斯萊先生。”邦斯說道。

    “為什麼大家都對那個骷髏那麼緊張,爸爸?”羅恩問道。

    “回到帳篷以後,我再跟你們解釋。”韋斯萊先生焦急地說道。

    可是到達樹林邊緣的時候,他們遇到了阻礙。一大群神色惶恐的巫師聚集在那裡,看見韋斯萊先生正朝他們走來,許多人便向前推擠著。

    “那邊是怎麼回事?”

    “那標記是誰變出來的?”

    “亞瑟――會不會是――他?”

    “當然不是他,”韋斯萊先生不耐煩地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是誰,看樣子他們幻影移形了。好了,請大家讓讓,求求你們,我想回去睡覺了。”

    他領著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穿過擁擠的人群,回到了營地。現在到處都安靜了,再也沒有那些蒙面巫師的影子,只有幾個被摧毀的帳篷還在冒著黑煙。

    查理從男孩子的帳篷裡伸出了腦袋。

    “怎麼回事,爸爸?”他在黑暗中喊道,“弗雷德、喬治療和金妮都平安回來了,可是他們幾個――”

    “我把他們都帶回來了。”韋斯萊先生彎腰鑽進帳篷時說道,邦斯他們也跟著鑽了進去。

    比爾坐在小餐桌旁,用一條床單捂著手臂,鮮血正從那裡不斷地冒出來。查理的襯衫撕了一個大口子,珀西則在炫耀著流著血的鼻子。弗雷德、喬治和金妮都安然無恙,不過都驚魂未定。

    “把你的手伸出來,比爾。”邦斯抽出魔杖說道。

    “沒用的,這是黑魔法弄的。”比爾說道。

    邦斯用魔杖指著比爾手臂上的傷口嘴裡唱歌般地念道,只見傷口不斷變小,接著消失了。

    “謝謝你,邦斯。”比爾吃驚地說道。

    “不用。”邦斯把魔杖放回衣服內部口袋了平淡地說道。

    “你們抓住他們了嗎,爸爸?”比爾問道。

    “沒有,”韋斯萊先生收回望向邦斯的那驚訝地目光說道,“我們現了巴蒂•克勞奇的家養小精靈拿著哈利的魔杖,但到底是誰變出那個標記,我們就一點兒也不知道了。”

    “什麼?”比爾、查理和珀西異口同聲地問道。

    “哈利的魔杖?”弗雷德說道。

    “克勞奇先生的家養小精靈?”珀西震驚地問道。

    韋斯萊先生在哈利、羅恩和赫敏的幫助下,把樹林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大家。他們說完了,珀西氣得直喘粗氣。

    “要我說,克勞奇先生就應該趕走這樣一個家養小精靈!”他說道,“主人明確告訴她待著別動,她卻逃跑了...還在這麼多魔法部官員面前讓主人難堪.......如果她被帶到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接受審問,那就太――”

    “她什麼也沒有幹――她只是不該在那個時候出現在那個地點罷了!”赫敏厲聲反駁道,令眾人大吃一驚。要知道赫敏和珀西的關係一向是很好的――實際上比其他人都要好。

    “赫敏,處在克勞奇先生那個位置的巫師,如果他的家養小精靈拿著一根魔杖到處胡作非為,這個責任他可擔當不起!”珀西自負地說道。

    “她沒有到處胡作非為!”赫敏嚷道,“她只是從地上撿起了魔杖!”

    “好了,好了,有誰能解釋一下那個骷髏到底是什麼東西?”羅恩不耐煩地說道,“它並沒有傷害什麼人.....為什麼人人都那麼大驚小怪呢?”

    “我來告訴你吧,羅恩,這是神秘人的符號,”赫敏說道,“我在《黑魔法的興衰》裡讀到過。”

    “已經有十三年沒看見它了,”韋斯萊先生輕聲說道,“人們自然很緊張.....這簡直就像是又看見了神秘人。”

    “我不明白,”羅恩皺著眉頭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到底,這只是半空中的一個影子罷了.....”

    “羅恩,神秘人和他的信徒每次殺了人,都要在空中顯示黑魔標記。”韋斯萊先生說道,“它帶來的恐懼....你不瞭解,你還太小。想像一下吧,你回到幾裡,現黑魔標記就在你家房子上空盤旋,你知道你進去後會看見什麼.....”韋斯萊先生打了個哆嗦,“這是每個人最恐懼....最不願意看到的......”

    接著是片刻沉默,比爾說道:“哎,不管這個標記究竟是誰變出來的,今天晚上可給我們幫了倒忙。那些食死徒一看見它就跑了。他們一個個匆匆幻影移形,我們還沒來得及接近他們,揭開他們臉上的面罩。不過,幸好我們及時接住了羅伯茨一家,沒讓他們摔在地上。現在他們的記憶正在被修改。

    “食死徒?”哈利問道,“食死徒是什麼?”

    “這是神秘人的信徒對他們自己的稱呼。”比爾說道,“我認為我們今晚看見的就是這些人的殘餘――不知道他們怎麼逃脫的,沒有被關進阿茲卡班。”

    “我們沒法證明就是他們,比爾。”韋斯萊先生說道,“不過很有可能。”他無奈地補充道。

    “可是伏地魔的信徒――”哈利說道。除邦斯以外大家都打了個寒噤――韋斯萊一家跟魔法世界的大多數人一樣,一向避免說出伏地魔的名字。“對不起,”哈利趕緊說道,“神秘人的信徒想幹什麼,把麻瓜弄到半空懸著?我的意思是,這有什麼意義呢?”

    “意義?”韋斯萊先生乾笑道,“哈利,那就是他們的作樂方式。過去神秘人當道的時候,他們殺害麻瓜多數都是為了取樂。我猜想他們今晚興許多喝了幾杯,就忍不住提醒我們一下:他們還有很多人逍遙法外。這只不過是搞了一次愉快的小聚會。”他厭惡地說道。

    “可是如果他們就是食死徒,為什麼一看見黑魔標記就幻影移形了呢?”羅恩問道,“他們應該很高興看見它呀,對不對?”

    “用點腦子想想吧,羅恩。”比爾說道,“如果他們真是食死徒,神秘人失勢之後,他們就會千方百計設法別被關進阿茲卡班,並編造各種謊言,說當初是怎麼的怎麼的。我敢保證,他們比我們更害怕看見他回來。要知道,神秘人倒臺之後,他們百般否認自己跟他有關係,又重新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我認為神秘人對他們不會很滿意,你說呢?”

    “那麼.....變出黑魔標記的人......”赫敏慢慢地說道,“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別想太多了,早點睡吧,赫敏。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一點,只有食死徒才知道怎樣變出那個標記。”邦斯說道。

    “邦斯說得對,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得抓緊時間睡幾個小時,然後早早地弄到門鑰匙,離開這裡。”韋斯萊先生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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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忙碌的魔法部


    大約幾個小時以後,韋斯萊先生就把他們叫醒了。他用魔法把帳篷收起來塞進背包,然後帶著大家儘快離開了營地,路上看見羅伯茨先生站在他小石屋的門口。羅伯茨先生的樣子怪怪的,神情恍惚,他朝他們揮手告別的時候還含混地說了句“聖誕快樂。”

    “他不會有事的,”韋斯萊先生看著赫敏擔憂的神情解釋道,“有時候,當一個人的記憶被修改時,他會暫時性地犯點糊塗.......況且他們想使他忘記的又是這麼一件大事。”

    當他們走近放門鑰匙的地方時,聽見許多人在急切地吵吵嚷嚷;再走過去一點兒,他們現,一大堆巫師把門鑰匙管理員巴茲爾團團圍住,都吵鬧著要儘快離開營地。韋斯萊先生和巴茲爾三言兩語言地商量了一下,大家就都站進了隊伍裡,作後總算在太陽還沒升起前領到了一隻舊輪胎,可以靠它返回白鼬山了。在拂曉的微光中,他們穿過奧特裡――聖卡奇波爾村,沿著濕漉漉的小路朝陋居走去。一路上大家都很少說話,因為都累得要命,一心只想趕緊吃到早飯。他們轉了個彎,陋居便赫然出現了,小路上傳來一聲喊叫。

    “哦,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韋斯萊夫人顯然一直在前院等著他們,這時撒腿向他們奔來,腳上還穿著在她在臥室裡穿的拖鞋。她的臉色蒼白,神情緊張,手裡攥著一張卷起來的《預言家日報》。

    “亞瑟――我真是太擔心了――太擔心了――”

    她一把摟住韋斯萊先生的脖子,《預言家日報》從她的手中無力地滑落到地上。邦斯低頭一看,標題果然是:“魁地奇世界盃賽上的恐怖場面”,還配有黑魔標記懸在樹梢上的閃光黑白照片。

    “你們都沒事,”韋斯萊夫人驚魂未定地念叨著,鬆開了韋斯萊先生,一雙通紅的眼睛挨個地看著他們,“你們都還活著....子.....”

    出了大多數人的意料,她一把抓住弗雷德和喬治,狠狠地摟了一下。她用的勁太大了,以至於雙胞胎的腦袋“咚”地撞到了一起。

    “哎喲!媽媽――你要把我們勒死了――”

    “你們走之前我沖你們嚷嚷來著!”韋斯萊夫人哭著說道,“我一直在想這個事!如果神秘人把你們抓去,而我對你們說的最後一句話竟是你們的o成績不理想雷德.....喬治......”

    “好了,好了,莫麗,我們大家都平安無事。”韋斯萊先生安慰道,從她懷裡拽出一對雙胞胎,然後領著她向房子裡走去。“比爾,”他壓低聲音說道,“把那張報紙撿起來,我想看看那上面怎麼說的.....”

    他們都擠進了狹小的廚房,赫敏給韋斯萊夫人泡了杯濃茶,韋斯萊先生堅持往裡面倒了一點奧格登陳年威士卡,然後,比爾把報紙遞給了父親。韋斯萊先生匆匆流覽著第一版,珀西也越過他的肩頭看著。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韋斯萊先生沉重地說道,“魔法部驚慌失措.....罪犯未被抓獲....治安鬆懈.....黑巫師仍然逍遙法外....給國家帶來恥辱.......這是誰寫的然是她.....麗塔•斯基特。”

    “那個女人專門同魔法部作對!”珀西氣憤地說道,“她上個星期說道,我們本該全力以赴地去消滅吸血鬼,可卻在坩堝的厚度上吹毛求疵,浪費時間!難道《非巫師的半人類待遇準則》的第十二段不是專門指出――”

    “行行好吧,珀西,”比爾打著哈欠說道,“不要再說了。”

    “提到我了。”韋斯萊先生讀到《預言家日報》那篇文章的結尾處時,突然瞪大了鏡片後面的眼睛。

    “哪兒?”韋斯萊夫人嗆了一口威士卡茶水,咳嗽地問道,“我剛才要是看見了,就不必這麼擔心了!”

    “沒有點名,”韋斯萊先生說道,“聽聽這段:

    那些巫師驚慌失措,在樹林邊屏住呼吸等候著消息,希望能得到魔法部的安慰,令人遺憾的是,他們大失所望。在黑魔標記出現後不久,一位魔法部的官員露面了,宣稱沒有人受到傷害,但拒絕透露更多的情況。究竟他的話是否能平息那種一小時後從樹林裡抬出幾具屍體的謠傳,還有待於繼續觀察。“

    “哦,天哪,”韋斯萊先生惱火地說道,把報紙遞給珀西,“確實沒有人受到傷害呀!我應該怎麼說呢?幾具屍體從樹林裡抬出的謠傳.....好了,現在她寫出這種話,肯定會謠言四起的。”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莫麗,我得去辦公室了,這件事需要澄清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爸爸,”珀西自傲地說道,“克勞奇先生肯定需要大家各就各位,而且,我還可以把我的坩堝報告親自交給他。”

    他說完就沖出了廚房。韋斯萊夫人顯得非常難過。“亞瑟,按理說你是在休假啊!這件事跟你們辦公室毫無關係;沒有你,他們也能處理好的,是不是?”

    “我必須去,莫麗,”韋斯萊先生說道,“是我把事情搞得更糟糕的。我去換上我的長袍就走....”

    在以後的一個星期裡,韋斯萊先生和珀西都很少在家。每天一早,家裡其他人還沒有起床的時候,他們倆就離開了家,一直到晚飯以後很久才回來。

    “真是亂成一鍋粥,”珀西煞有介事地告訴他們――這是一個星期天的晚上,第二天他們就要返回霍格沃茨了,“整整一個星期,我都像在救火一樣。人們不斷地寄來吼叫信,當然啦,如果你不馬上拆開的話,它就會爆炸。搞的我桌子上到處都是被燒焦的痕跡,那支最好的羽毛筆也變成了一堆炭渣。”

    “他們為什麼都要寄吼叫信呢?”金妮問道。她正坐在客廳爐火前的地毯上,用透明魔法膠帶修補她那本《千種神奇藥草和菌類》。

    “抱怨世界盃賽的安全問題。”珀西說道,“他們希望對他們被損壞的財物進行賠償。蒙頓格斯•弗萊奇提出索賠一頂帶十二個臥室和配套按摩浴缸的帳篷,可是我摸透了他的底細。我知道他實際上是在一件用棍子支著的斗篷下面過的夜。”

    韋斯萊夫人瞥了一眼牆角上的那座老爺鐘。邦斯很喜歡這座鐘。如果你想知道時間,它是完全不管用的,可它卻能向你提供許多其他情況。它有九根金質指針,每根針上都刻著韋斯萊家一個人的名字。鐘面上沒有數字,卻寫著每位家庭成員可能會在的地方。有“家”、“學校”和“上班”,也有“路上”、“失蹤”、“醫院”、“監獄”,在普通鐘上十二點的地方,標著“生命危險”。

    此刻,八根針都指著“家”的位置,韋斯萊先生的那根――是九根針裡最長的一根,仍然指著“上班”。韋斯萊夫人歎了口氣。

    “從神秘人失勢那天起,你爸爸週末一直不需要加班。”她說道,“現在他們要把他累壞了。如果他再不趕快回來,他的晚飯就要糟蹋了。”

    “嘿,爸爸覺得他必須彌補他在決賽那天犯下的過錯,對嗎?”珀西說道,“說老實話,他沒有請示他的部門領導就當眾言,有點不夠明智――”

    “都是斯基特那個討厭的女人信筆胡寫,你怎麼敢因此責怪你爸爸呢?”韋斯萊夫人惱火地說道。

    “如果爸爸什麼都不說的話,麗塔那老傢夥又會評論魔法部的人一言不,有**分。”正在跟羅恩下棋的比爾說道,“麗塔•斯基特從來不寫別人的好話。記得嗎,她有一次採訪了古靈閣的所有解咒員,然後管我叫‘長毛鬼’!”

    “我說,你的頭確實有點兒長,親愛的,”韋斯萊夫人溫柔地說道,“你只要讓我――”

    “不行,媽媽。”比爾堅決地說道。

    雨點啪嗒啪嗒地打在客廳的窗戶上。赫敏在專心地讀著《標準咒語,四級》,韋斯萊夫人在對角巷給她、邦斯、哈利和羅恩各買了一本。查理在織補一個防火的套頭帽兜。哈利正在護理他的寶貝火弩箭。邦斯靠在椅子的後背上閉目養神。弗雷德和喬治正在那裡玩著劈啪撲克。

    “啊,你們的爸爸回來了!”韋斯萊夫人抬頭望瞭望鐘,突然說道。

    韋斯萊先生的那根針突然從“上班”跳到了“路上”,一秒鐘後,它就顫巍巍地和其他針一起,停在了“家”的位置上。這時,大家聽見廚房裡傳來韋斯萊先生的喊聲。

    “來了,亞瑟!”韋斯萊夫人大聲說道,匆匆走出了房間。

    片刻之後,韋斯萊先生用託盤端著他的晚飯,走進了溫暖的客廳。他一副累壞了的樣子。

    “哎,事情越不可收拾了,”他坐在壁爐邊的一把扶手椅上,沒精打埰地擺弄著盤子裡的有些皺巴巴的花椰菜,一邊說道,“麗塔•斯基特整個星期都在四處鑽空子,搜尋魔法部有沒有更多的混亂情況可供報導。現在她現了可憐的老伯莎失蹤的事,看來這就是《預言家日報》明天的大標題了。我對巴格曼說過,他早就該派人去找她了。”

    “克勞奇先生好幾個星期一直在這麼說。”珀西趕緊補充道。

    “克勞奇還算走運,麗塔沒有現閃閃的事。”韋斯萊先生煩躁地說道,“他的家養小精靈被抓,手裡拿著變出黑魔標記的魔杖,這件事可以成為整整一星期的頭版標題。”

    “我想,我們大家都認為那個小精靈儘管缺乏責任感,卻沒有變出黑魔標記,對不對?”珀西激烈地辯論道。

    “如果你為我,我倒認為克勞奇先生真是非常走運,《預言家日報》的人竟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樣虐待小精靈的!”赫敏氣憤地說道。

    “赫敏,你想想吧!”珀西說道,“像克勞奇先生這樣的魔法部高級官員,應該得到他的僕人的絕對順從――”

    “你是說他的奴隸!”赫敏激動地抬高聲音說道,“因為他不用付給閃閃工錢,是吧?”

    “我想你們還是都上樓去吧,看看行李是不是都收拾好了!”韋斯萊夫人打斷了他們的爭論,說道,“快去吧,你們都去吧.....”

    邦斯跟著抗著火弩箭的哈利與羅恩一起回到了樓上。雨點砸在房頂上的聲音更響了,還夾雜著一陣陣狂風的淩厲呼嘯、呻吟,更不用說住在閣樓的那個食屍鬼出的零星的嚎叫了。他們進屋之後,那只叫小豬的貓頭鷹開始吱吱叫著,在籠子裡飛來飛去。似乎因為它看到那些收拾到一半的箱子而興奮地有些狂了。

    “塞點貓頭鷹食給它,”羅恩說道,把一把東西扔給哈利,“這會使它安靜下來。”

    “瞧,這些都是媽媽在對角巷給你們買的東西。”

    羅恩把一大堆包裹搬到哈利和邦斯的床上說道。邦斯開始拆韋斯萊夫人給他買的東西。除了那本《標準咒語,四級》以外,還有一把新的羽毛筆、十來卷羊皮紙;還有一些魔藥配料。他剛把拆好的東西放進行李箱裡,就聽見羅恩在後面很厭惡地嚷嚷起來。

    “這是什麼玩意兒?”

    “禮服長袍。”邦斯轉身說道。

    “什麼――”

    就在這時傳來了敲門聲,韋斯萊夫人走了進來,懷裡抱著剛剛洗淨燙平的霍格沃茨校袍。

    “給你們的。”她說道,把那些長袍分成三堆,“好了,裝箱的時候要記住把他們放整齊了,別讓他們起皺。”

    “媽媽,你把金妮的新衣服給我了。”羅恩說道,把那件衣服遞給她了。

    “我怎麼會弄錯呢,”韋斯萊夫人說道,“這就是給你的。禮服長袍。”

    “什麼?”羅恩表情很驚訝地望瞭望邦斯說道。

    “禮服長袍!”韋斯萊夫人又說了一遍,“你們學校開出來的單子上寫著,你今年應該準備禮服長袍了.....就是正式場合穿的袍子。”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羅恩不敢相信地說道,“我決不穿這種衣服,決不!”

    “每個人都要穿的,羅恩!”韋斯萊夫人帶著怒意地說道,“那些衣服都是這樣的!你父親也有幾件,是參加體面的聚會時穿的!”

    “我寧可一絲不掛,也不穿它。”羅恩固執地說道。

    “別犯傻了,”韋斯萊夫人說道,“你必須有一件禮服長袍,你的單子上列著呢!我也給哈利和邦斯買了....給他看看....”

    邦斯打開床上一個大些的包裹,裡面是一件和校袍差不多的衣服,唯一不同的就是它是紫色的。

    哈利的是深綠色的。

    “這倒挺好!”羅恩看了看哈利的袍子再望瞭望邦斯的,氣呼呼地說道,“為什麼我不能有一件和他們差不多的?”

    “因為.....哎,我不得不給你買二手貨,這樣就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了!”韋斯萊夫人紅著臉說道。

    “我決不會穿這種衣服,”羅恩還是固執地說道,“決不!”

    “好吧,”韋斯萊夫人嚴厲地反駁道,“你就光著身子吧。哈利、邦斯,別忘記給他拍下照片留念。梅林作證,我可以大笑一場了。”

    她走出房間,把門狠狠地關上。咯咯咯,他們身後傳來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小豬被一粒過大的貓頭鷹食卡住了喉嚨。

    “為什麼我的東西都是破爛貨!”羅恩氣憤地說道,一邊大步走過去掰開小豬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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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上車


    第二天早晨,邦斯醒來,家裡籠罩著一種假期結束的沉悶氣氛大雨仍然啪啪地敲打著窗戶,他穿好麻瓜的衣服。

    剛下到樓梯拐彎處,就看見韋斯萊夫人突然出現在樓梯底下,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

    “亞瑟!”她沖著樓上喊道,“亞瑟!魔法部有緊急口信!”

    只見韋斯萊先生噔噔噔地從他們身邊跑過,一眨眼就不見了,邦斯注意到他的長袍前後都穿反了。走進廚房時,看見韋斯萊夫人焦急地在抽屜裡翻找著什麼——“我記得這裡有一支羽毛筆的!”韋斯萊先生探身向著爐火,正在說話——

    阿莫斯•迪戈裡的頭懸在火焰之中,像一隻巨大的長著鬍子的雞蛋。它正飛快地說著什麼,它在他周圍飛舞,火舌舔著它的耳朵,但絲毫沒有妨礙。

    “住在附近的麻瓜們聽見砰砰的撞擊聲和喊叫聲,他們就去喊來了——你管他們叫什麼來著——金察。亞瑟,你必須去一躺——”

    “給你!”韋斯萊夫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把一張羊皮紙、一瓶墨水和一支皺巴巴的羽毛筆塞進韋斯萊先生的手裡。

    “——幸好我聽說了這件事,”迪戈裡先生的頭說道,“我因為要派兩隻貓頭鷹送信,不得不很早就到了辦公室,我現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的人都出動了——如果麗塔•斯基特抓住這件事大做文章,亞瑟——”

    “瘋眼漢說生了什麼事嗎?”韋斯萊先生說道,擰開墨水瓶的蓋子,讓羽毛筆吸足了墨水,準備記錄。

    迪戈裡先生的頭轉了轉眼珠。“他說聽見有人闖進了他的院子。說他悄悄朝房子走去,可是遭到了他的垃圾箱的伏擊。”

    “出一聲可怕的巨響,然後把垃圾炸得到處都是,我知道的就這麼多。”迪戈裡先生說道,“顯然,當金察趕到的時候,有一個垃圾箱還在噴射垃圾——”

    韋斯萊先生出一聲呻吟。“那個闖進院子的人呢?”

    “亞瑟,你是瞭解瘋眼漢的。”迪戈裡先生的頭說道,又滴溜溜地轉起了眼珠,“有人會在半夜三更溜進他的院子?沒准是一隻在外面吃了敗仗的野貓,漫無目的地在那裡溜達,身上掛著土豆皮。可是如果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的人抓住了瘋眼漢,他可就倒楣了——想想他的前科記錄——如果罪名不大,又是你們部門負責處理的,我們就放他一馬吧——讓垃圾箱爆炸會受到什麼懲罰?”

    “大概是受到警告吧。”韋斯萊先生飛快地記錄著說道,“瘋眼漢沒使用魔杖吧?他事實上並沒有攻擊別人吧?”

    “我敢說,他當時跳下床來朝窗外看,看到什麼就讓什麼遭殃了。”迪戈裡先生說道,“可是他們很難證明,因為並沒有人員傷亡。”

    “好吧,我這就出,”韋斯萊先生說道,把記錄好的羊皮紙塞進口袋,轉身又沖出了廚房。

    迪戈裡先生轉過頭來,望著韋斯萊夫人。

    “真是十分抱歉,莫麗,”他語調平靜地說道,“這麼早來打擾你們真是不好意思....可是只有亞瑟才能替瘋眼漢開脫,使他免受懲罰,本來瘋眼漢今天就要開始新的工作了。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選擇昨天夜裡”

    “沒關係,阿莫斯,”韋斯萊夫人說道,“你想不想吃一片麵包什麼的再走?”

    “哦,好吧。”迪戈裡先生說道。

    韋斯萊夫人從餐桌上的一疊黃油麵包上拿了一塊,用火鉗夾住,遞進迪戈裡先生的嘴裡。

    “謝謝。”他含糊地說了一句,然後只聽噗的一聲輕響,他就消失了。

    “我得趕快走了——祝你們這學期一起都好,孩子們。”韋斯萊先生一邊說道,一邊將一件斗篷披在肩上,準備幻影移形。“莫麗,你送孩子們去國王十字車站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她說道,“你去照管瘋眼漢吧,我們不會有事的。”

    韋斯萊先生剛一消失,比爾和查理就進到廚房裡。

    “有人提到瘋眼漢了?”比爾問道,“他又幹了什麼?”

    “他說昨晚有人想闖進他的院子。”韋斯萊夫人說道。

    “瘋眼漢穆迪?”喬治若有所思地說道,“就是那個瘋子——”

    “你們的爸爸對瘋眼漢穆迪的評價很高。”韋斯萊夫人嚴厲地說道。

    “是啊,爸爸還收集插頭呢,對吧?”等韋斯萊夫人離開房間之後,弗雷德說道,“他們是同一類人”

    “要知道穆迪當年是一個很偉大的巫師。”比爾說道。

    “他還是鄧布利多的老朋友,記得嗎?”查理說道。

    “鄧布利多就不是你們所說的正常人,對吧?”弗雷德說道,“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他是個天才,很了不起”

    “瘋眼漢是誰?”哈利問道。

    “他現在退休了,以前在魔法部工作的,”查理說道,“我見過他一次,爸爸和他一起共事時帶我去過。他是個傲羅——最好的一個專門抓黑巫師的高手。”

    “阿茲卡班有一半以上的牢房都是被他填滿的。不過他也給自己樹了很多仇敵....主要是那些被他抓住的人的親屬我聽說,他上了年紀以後,變得越來越多疑,什麼人都不相信,走到哪兒都看見黑巫師。”比爾補充道。

    比爾和查理決定到國王十字車站送一送大家,而珀西一再道歉,說他實在太忙了,脫不開身。

    “這個時候我沒有理由請假,”他對他們說道,“克勞奇先生有許多事情都開始指望我了。”

    “是啊,你知道嗎,珀西?”喬治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猜想他很快就會知道你的名字了。”

    韋斯萊夫人鼓起勇氣,用了一下村郵電所裡的電話,預訂了三輛普通麻瓜的計程車送他們去倫敦。

    “亞瑟本打算借部裡的車送我們的,”韋斯萊夫人小聲地說道——這時他們正站在大雨磅礴的院子裡,看著計程車司機把七隻沉重的霍格沃茨皮箱搬進車裡,“可是部裡的車騰不出來....哦,天哪,他們看不去不大高興,是嗎?”

    邦斯、哈利和赫敏都沒有告訴韋斯萊夫人,麻瓜計程車司機是很少運送狂躁不安的貓頭鷹的,而小豬在那裡一個勁兒的尖叫,聲音震耳欲聾。更不用說弗雷德的箱子突然彈開,許多費力拔博士的自動點火、見水開花的神奇煙火出人意料地炸響了,嚇得那個搬箱子的司機大叫起來,而這時克魯克山用尖利的爪子順著那人的大腿往上爬去,使他的喊聲裡又多了一絲痛苦。

    由於大家和那些箱子一起擠坐在計程車的後面,一路上很不舒服。克魯克山受到了煙火的驚嚇,好半天才恢復過來。當車子駛進倫敦時,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抓傷。在國王十字車站下車時,大家都松了口氣,儘管雨下得比剛才更大。他們提著箱子穿過繁忙的街道,走進車站,渾身都濕透了。

    霍格沃次特快列車已經停在那裡了,這是一輛深紅色的蒸汽機車,正在噴出滾滾濃煙,透過濃煙望去,月臺上許多霍格沃茨的學生和家長仿佛是黑乎乎的影子。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開始尋找座位,很快,他們就把行李搬進了列車上的一個隔間。然後,他們跳回月臺上,向韋斯萊夫人、比爾和查理告別。

    “我也許很快就能看到你們大家。”查理擁抱金妮跟她告別時,微笑地說道。

    “為什麼?”弗雷德急切地問道。

    “你會知道的,”查理說道,“千萬別告訴珀西我提到這事兒....要知道,這是‘絕密情報,要等魔法部認為合適的時候才能公佈’。”

    “啊,我真希望我今年能回霍格沃次上學。”比爾說道,他雙手插在口袋裡,眼睛望著列車,神情有些惆悵。

    “為什麼?”喬治不耐煩地問道。

    “你們這一年會過得非常有趣,”比爾眼睛裡閃著興奮地光芒說道,“我也許會清潔來觀看一部分....”

    “一部分什麼?”羅恩問道。

    “精彩的東西。”邦斯說道。

    “你知道的,是不是,告訴我,邦斯——”赫敏問道。

    可就在這時,哨子吹響了,韋斯萊夫人把他們趕向車門。

    “謝謝你留我們住下,韋斯萊夫人。”這時他們已經登上列車,關好車門,她從視窗探出身子跟韋斯萊夫人說道。

    “是啊,謝謝你為我們做的一切,韋斯萊夫人。”哈利說道。

    “謝謝你讓我過了個愉快的暑假,我很感激,韋斯萊夫人。”邦斯說道。

    “哦,我很樂意的,”韋斯萊夫人說道,“我想邀請你們來過耶誕節...可是....我估計你們都情願留在霍格沃茨,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

    “媽媽!”羅恩煩躁地說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們三個都知道,就瞞著我們?”

    “我估計你們今晚就會弄清楚,”韋斯萊夫人笑著說道,“別告訴他們,邦斯,謎底揭曉的那一刻才最有趣——告訴你們吧,我真高興他們修改了章程——”

    “什麼章程?”哈利和羅恩問道。

    “邦斯答應了什麼?”弗雷德和喬治問道。

    “我敢肯定鄧布利多教授會告訴你們的好了,表現好一點,知道嗎?聽見了沒有,弗雷德?還有你,喬治?”

    動機的活塞出響亮的嘶嘶聲,火車開動了。

    “快告訴我們霍格沃茨生了什麼事!”弗雷德沖著窗外大喊道,“他們修改了什麼章程?”

    “告訴我們吧,邦斯。”喬治問道。

    “我答應你們的父母不能說的,抱歉。”邦斯說道。

    “巴格曼倒願意告訴我們霍格沃茨生的事情,”羅恩坐下來悶悶不樂地說道,“記得嗎,就在世界盃賽上?可是——”

    “噓!”赫敏突然小聲地說道,她用一根手指按住嘴唇,指著他們旁邊的那個隔間。邦斯聽見一個熟悉的拖腔拉調的聲音從敞開的門口飄了進來。

    “你們知道嗎,父親真的考慮過要把我送到德姆斯特朗,而不是霍格沃茨。他認識那個學校的校長。哎,你們知道他對鄧布利多的看法——那人太喜歡泥巴種了——德姆斯特朗根本不允許那些下三濫的人入學。可是我媽媽不願意我到那麼遠的地方上學。父親說,德姆斯特朗對黑魔法採取的態度比霍格沃茨合理得多。德姆斯特朗的學生真的在學習黑魔法,不像我們,還在學什麼破爛防禦術”

    赫敏站起身來,踮著腳走到隔間門邊,把門輕輕拉上,不讓瑪律福的聲音傳進來。

    “這麼說,他認為德姆斯特朗比較適合他嘍?”赫敏氣呼呼地說道,“我倒希望他早到那裡去上學,這樣我們就不用再噁心了。”

    “德姆斯特朗也是一所魔法學校嗎?”哈利問道。

    “對,”赫敏說道,“它的名勝壞透了。照《歐洲魔法教育評估》上的說法,這所學校對黑魔法非常重視。”

    “我好像聽說過,”羅恩含糊地說道,“它在哪兒?哪個國家?”

    “你又在吹牛了,羅恩。”邦斯說道。

    “為什麼?”哈利問道。

    “因為除了他的學生以外,別人是不可能知道它的校址。”邦斯說道。

    “別胡扯了,”羅恩笑著說道,“德姆斯特朗肯定是跟霍格沃茨差不多大——你怎麼能把一大座城堡隱藏起來呢?”

    “可是霍格沃茨就是隱蔽著的。”赫敏說道,“大家都知道的啊噢,凡是讀過《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人都應該知道的。”

    列車不斷地往北行駛,雨越下越大,越來越猛。天空一片漆黑,車窗上覆蓋著濃濃的水氣,所以大白天也點起了燈籠。噶啦噶啦,供應午飯的小推車順著過道推了過來,邦斯買了些巧克力蛋糕和大家享用。

    下午,他們的幾位朋友過來看望他們,西莫•斐尼甘、迪安•湯瑪斯,還有納威•隆巴頓——這是一個圓圓臉的男孩,記性差得要命,是他那令人敬畏的巫師奶奶把他拉扯大的。西莫還戴著他的愛爾蘭徽章,它的魔力似乎正在慢慢消退。但它仍然有氣無力地尖叫著“特洛伊!馬萊特!莫蘭!”

    大家都興奮地回顧世界盃賽時,納威在一旁眼巴巴地聽著。

    “奶奶不想去,”他可憐巴巴地說道,“不肯買票。啊,聽起來可真夠刺激的。”

    “沒錯,”羅恩說道,“給你看看這個,納威”

    他在行李架上的箱子翻找了一會兒,拿出那個威克多爾•克魯姆的小塑像。

    “哇,太棒了。”當羅恩把克魯姆放在他胖乎乎的手掌上時,納威羨慕地說道。

    “我們在上面看見了他,離得很近,”羅恩說道,“我們坐在頂層包廂——”

    “你這輩子也就這一次了,韋斯萊。”瑪律福站在沒有關上的隔間門口說道,高爾和克拉布站在他旁邊。

    “瑪律福,你什麼時候才能學乖呢?”邦斯說道。

    “你,我們走。”瑪律福望見邦斯之後氣得對高爾和克拉布說道。

    “謝謝你,邦斯。”哈利說道。

    “沒什麼。”邦斯擺了擺手說道。

    在接下來的旅程,大家還在不停地談論著魁地奇,赫敏只是望瞭望靠在車窗養神的邦斯,再看了看哈利他們嘀咕了一句“這幫男生!”。當他們換好袍子下車時,空中傳來轟隆般的雷聲。赫敏用斗篷兜住克魯克山,他們下了火車,在傾盆大雨之中低著頭,眯著眼。雨下得又急又猛,就好像一桶桶冰冷的水不斷澆在他們頭上。

    “你好,海格!”哈利突然喊道。

    “噢,你好,哈利!”海格粗聲大氣地回答,揮了揮手,“如果我們沒被淹死的話,就在宴會上見吧!”

    按照慣例,一年級的新生必須由海格帶領下從湖上擺渡過去,進入霍格沃茨城堡。

    “哦,我真不敢想像,在這樣的天氣擺渡過湖。”赫敏渾身顫抖,激動地說道。這時,他們隨著人流一點點地挪動腳步,走過漆黑的月臺。車站外面,數百輛被夜騏拉著的馬車在等候著他們。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趕緊爬出其中一輛。門砰的一聲關上,片刻之後,隨著一陣劇烈的顛簸,長長的馬車順著通往霍格沃茨城堡的小道出了,一路劈裡啪啦地濺著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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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21:58:0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四十二章 三強爭霸賽


    馬車穿過兩邊有著帶翅野豬雕塑的大門,順著寬敞的車道行駛,由於狂風大作,馬車被吹地劇烈搖晃。邦斯靠在車窗邊,看見霍格沃茨越來越近,許多亮燈的窗戶在厚厚的雨簾後面模糊地閃著光。他們的馬車在兩扇橡木大門前的石階下停住了,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前面的馬車裡的人已經開始登上石階,跑進城堡。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從馬車裡跳下來,也三步並作兩步地奔上石階,沖進洞**般深邃的門廳裡。

    “你把魔杖拿出來做什麼?”羅恩晃了晃腦袋地說道。

    邦斯沒有回答,而是用魔杖指著他們頭頂上空的氣球,接著裝滿水的氣球消失了。

    “謝謝你,邦斯。”哈利說道。

    “不客氣。”邦斯說道。

    皮皮鬼見邦斯不好對付,便用大水彈對著另外的學生扔去。周圍的人們失聲尖叫著,互相推擠著,都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皮皮鬼!”一個憤怒的聲音喊道,“皮皮鬼,你快給我下來!”

    副校長兼格蘭芬多學院院長麥格教授從禮堂裡沖了出來。

    “皮皮鬼,你現在就給我下來!”麥格教授大聲吼道,她整了整頭上的尖頂高帽,透過方框眼鏡朝上面瞪視著。

    “我沒做什麼!”皮皮鬼咯咯笑著,又把一個大水彈朝幾個五年級女生扔去——女生們嚇得尖叫著沖進禮堂,“反正她們身上已經濕了,對吧?喂,小毛孩!吃我一炮!”他又拿起一個水炸彈,瞄準了剛剛進來的一群二年級學生。

    “我去叫校長了!”麥格教授大聲說道,“我警告你,皮皮鬼——”

    皮皮鬼伸出舌頭,把最後幾隻水炸彈一陣亂扔,然後嗖地躥上大理石樓梯,一邊瘋狂地嘎嘎怪笑。

    “好了,快走吧!”麥格教授嚴厲地說道,“進禮堂,快地兒!”

    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跟著人群走過門廳,穿過右邊兩扇對開的門。

    禮堂還是那樣的輝煌氣派,為了新學期的宴會又格外裝飾了一番。成百上千隻蠟燭在桌子上空懸空漂浮著,照得金碟子和高腳杯閃閃亮。四張長長的學院桌子旁已經坐滿了嘰嘰喳喳的學生。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從斯萊特林、拉文克勞、赫奇帕奇三個學院的學生面前走過,然後和其他格蘭芬多學院的學生一起,坐在禮堂盡頭的那張桌子旁。他們旁邊是格蘭芬多學院的鬼魂——差點沒頭的尼克。尼克全身透明,泛著珍珠白色。今晚他穿著慣常穿的緊身上衣,但戴著特別大的輪狀皺領。他戴這個皺領有雙重目的,一是為了顯得更有喜慶色彩,二是為了保證他的腦袋在被割斷了一半的脖子上不會搖晃得太過厲害。

    “晚上好。”他微笑著對他們說道。

    “還行。”邦斯坐下說道。

    哈利他們剛在邦斯旁邊坐下,一個興奮得喘不過氣來的聲音從桌子那頭傳來。

    “你好,哈利!”

    是哈利的崇拜科林,一個三年級的男生,一直把哈利當作英雄一般的人物。

    “噢,你好,科林。”哈利很小心地說道。

    “哈利,你猜怎麼著?你猜怎麼著,哈利?我弟弟也入學了!我弟弟鄧尼斯!”科林興奮地說道。

    “哦——太好了。”哈利說道。

    “他興奮得要命!”科林在椅子上蹦跳著說道,“我真希望他被分到格蘭芬多!你會替他禱告嗎,哈利?”

    “噢——會的。”哈利說道,然後轉頭過來問道,“兄弟姐妹一般都分在同一個學院,是嗎?”

    “哦,不一定,”赫敏說道,“帕瓦蒂226;佩蒂爾的雙胞胎妹妹就在拉文克勞,她們倆簡直一模一樣。本來還以為她們會被分在一起的呢。”

    “怎麼不見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新老師?”赫敏望著教工桌子說道。

    “也許他們找不到人!”羅恩猜測道。

    “還在路上。”邦斯望著天花板說道。

    他話音剛落,禮堂的門開了,大家立刻安靜下來。麥格教授領著長長一排一年級新生走過禮堂頂端。

    這時,麥格教授把一隻三腳凳放在新生面前的地上,又在凳子上放了一頂破破爛爛、髒兮兮、打滿補丁的巫師帽。一年級新生們楞楞地望著它。其他人也望著它。一時間,禮堂裡一片寂靜。然後帽沿附近的一道裂縫像嘴巴一樣張開了,帽子突然唱起歌來: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剛剛被編織成形,

    有四個鼎鼎大名的巫師,

    他們的名字流傳至今:

    勇敢的格蘭芬多,來自荒蕪的沼澤,

    美麗的拉文克勞,來自寧靜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來自開闊的谷地,

    精明的斯萊特林,來自那一片泥潭。

    他們共有一個夢想、一個心願,

    同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打算,

    要把年輕的巫師培育成材,

    霍格沃茨學校就這樣創辦。

    這四位偉大的巫師每人都把自己的學院建立,

    他們在所教的學生身上看重的才華想法不一。

    格蘭芬多認為,最勇敢的人應該受到最高的獎勵;

    拉文克勞覺得,頭腦最聰明總是最有出息;

    赫奇帕奇感到,最勤奮努力的才最有資格進入學院;

    而渴望權力的斯萊特林最喜歡那些有野心的少年。

    四大巫師在活著的歲月裡親自把得意門生挑選出來,

    可是當他們長眠於九泉呢,

    怎麼挑出學生中的人才?

    是格蘭芬多想出了辦法,

    他把我從他頭上摘下,

    四巨頭都給我注入了思想,

    從此就由我來挑選、評價!

    好了,把我好好地扣在頭上,

    我從來沒有看走過眼,

    我要看一看你的頭腦,

    判斷你屬於哪個學院!

    分院帽唱完後,禮堂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這歌不是上次它給我們分院時唱的那。”哈利說道。

    “每年唱的都不一樣。”邦斯說道。

    “我想,作為一頂帽子,它的生活一定蠻單調的,是不是?我打賭它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想出下一歌。”羅恩說道。

    這時,麥格展開了一大卷羊皮紙。

    “我叫到誰的名字時,誰就把帽子戴到頭上,坐到凳子上,”她對一年級新生說道,“等帽子宣佈了學院,就去坐在相應的桌子旁。”

    “斯圖爾特226;阿克利!”

    一個男孩走上前,可以看出他從頭到腳都在抖。他拿起分院帽,戴在頭上,坐在了那張凳子上。

    “拉文克勞!”分院帽喊道。

    斯圖爾特226;阿克利摘掉帽子,匆匆跑到拉文克勞桌子旁的一個座位上坐下,桌子旁邊的每個人都鼓掌歡迎他。

    “瑪律科姆226;巴多克!”

    “斯萊特林!”

    禮堂另一邊的桌旁傳來響亮的歡呼聲。瑪律科姆226;巴多克坐下時,弗雷德和喬治噓噓地喝著倒彩。

    “埃莉諾226;布蘭斯通!”

    “赫奇帕奇!”

    “歐文226;考得韋爾!”

    “赫奇帕奇!”

    “鄧尼斯226;克裡維!”

    “格蘭芬多!”帽子大聲說道。

    鄧尼斯226;克裡維高興得滿臉放光,他摘掉帽子,把它放回凳子上,然後匆匆跑過來和他哥哥坐到一起。這時,邦斯也和格蘭芬多的其他同學一起鼓起掌來。

    “科林,我掉進了湖裡!”他一**坐在一個空位子上,尖著嗓子說道,“太精彩了!水裡有個東西抓住了我,把我推回到船上!”

    “真酷!”科林說道,也和弟弟一樣興奮,“大概是巨烏賊,鄧尼斯!”

    “哇!”鄧尼斯叫了起來。

    “鄧尼斯!鄧尼斯!看見那個死人臉旁邊的那個男孩嗎?長著黑頭、戴著眼睛的那個?看見了嗎?你知道他是誰嗎?”

    邦斯望著科林,沒有說話。

    分院儀式繼續進行,那些男男女女的新生們臉上帶著不同程度的恐懼,一個接一個地走向三腳凳。隊伍在慢慢減少,麥格教授已經念完了名單上以L開頭的名字。

    “哦,快點吧。”羅恩揉著肚子說道。

    “我說,羅恩,分院儀式比吃飯重要得多。”差點沒頭的尼克說道。

    “你是死人,當然會這麼說。”羅恩反駁道。

    “我希望今年格蘭芬多的新生都是優秀的人才。”差點沒頭的尼克說道,“我們可不願意打破我們獲勝的勢頭,是吧?”

    格蘭芬多已經連續三年贏得了學院杯冠軍。

    “格雷厄姆226;普裡查德!”

    “斯萊特林!”

    “奧拉226;圭裡克!”

    “拉文克勞!”

    最後,隨著凱文226;惠特比被分到赫奇帕奇的叫聲響起,分院儀式結束了。麥格教授拾起分院帽和小凳子,把它們拿走了。

    “是時候了。”羅恩說著抓起刀叉,眼巴巴地望著他面前的金菜碟。

    鄧布利多教授站了起來。他笑眯眯地望著所有的同學,張開雙臂,做出歡迎的姿勢。

    “我只有兩個字要對你們說,”他說道,渾厚的聲音在禮堂裡迴響,“吃吧!”

    “好啊,好啊!”哈利和羅恩兩活寶熱切地望著空盤子大聲說道。

    “這下好多了。”羅恩塞了一嘴土豆泥,含糊不清地說道。

    “要知道,你們還算走運,今天晚上的宴會差點?”邦斯吃著排骨說道。

    “你猜對了,”尼克說道,“還是為那件事爭吵不休,你們知道的,他想參加宴會——哎,這根本不可能,你們知道他那副德行,完全沒有教養,看見吃的東西就到處亂扔。我們召開了一個鬼魂會議——胖修士倒是主張給他這次機會——可是血人巴羅堅決不同意,我認為他這樣做是十分明智的。”

    血人巴羅是斯萊特林學院的鬼魂,是一個瘦巴巴、沉默寡言的幽靈,身上佈滿銀色的血跡。在霍格沃茨,只有他才能真正管住皮皮鬼。

    “怪不得呢,我們就覺得皮皮鬼好像是為什麼事兒生氣。”羅恩說道,“他在廚房裡做了什麼?”

    “哦,還是老一套,”尼克聳了聳肩膀說道,“大搞破壞,弄得一片混亂。鍋碗瓢盆扔得到處都是,整個廚房都被湯淹了。家養小精靈們嚇得六神無主——”

    噹啷。

    赫敏打翻了她的高腳金酒杯,南瓜汁不斷地傾灑在桌布上,給白色的亞麻布染上了一大片橘黃色,長達好幾英尺,可是赫敏沒去理會。

    “這裡也有家養小精靈?”她神色驚恐地瞪著尼克,問道,“就在霍格沃茨?”

    “那還用說,”差點沒頭的尼克驚訝地說道,“我相信英國任何一處住宅裡的家養小精靈都沒有這裡的多。有一百多個呢。”

    “可我一個都沒看見過!”赫敏說道。

    “你沒見過不代表不存在,赫敏。”邦斯說道。

    “噢,他們白天很少離開廚房的,不是嗎?”尼克說道,“晚上出來打掃打掃衛生照看一下爐子什麼的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應該看見他們的,對嗎?一個好的家養小精靈的標誌就是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對嗎?”

    赫敏瞪著他。

    “可是他們拿工錢嗎?”她問道,“他們有假期嗎?還有——他們有病假,有津貼,有種種的一切嗎?”

    尼克咯咯笑了起來,他笑得太厲害了,輪狀皺領一歪,腦袋滾落下來,被一兩寸仍然連著脖子的死皮和肌肉掛著,晃悠悠地懸在那裡。

    “病假和津貼?”他說道,把腦袋重新扶到脖子上,重新用輪狀皺領固定好,“家養小精靈是不需要病假和津貼的!”

    赫敏低頭望則後自己盤子裡幾乎沒有動過的食物,然後把刀叉放在盤子上,把盤子推開了。

    “哦,你就是把自己餓死,也不會為他們爭取到病假!”羅恩說道。

    “奴隸勞動,”赫敏呼吸粗重地說道,“這頓晚飯就是這麼來的。奴隸勞動。”

    “你這是在自找苦吃,赫敏。”邦斯說道。

    “就是因為你們這樣的人存在,才會促使這種奴隸勞動的出現。”赫敏氣憤地說道。

    “你知道什麼,赫敏?你認為是一切都是你那樣想的?你知道家養小精靈是快樂的嗎?你知道他們自己並不需要工錢等等的嗎?別拿人類的那套用在他們身上,不相同的。”邦斯擦著嘴說道。

    “你是說他們不是人嘍?”赫敏說道。

    “他們確實不是人,但我不否認他們有感情,可是你那種套用人身上的想法就是錯誤的。”邦斯說道。

    赫敏瞪了邦斯一眼,那目光和麥格教授的極為相似。

    當盤子裡最後剩下的碎屑消失時,鄧布利多教授再次站起身來。大廳裡嗡嗡的說話聲頓時停止了,只能聽見狂風的呼嘯和大雨的敲打聲。

    “好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望著大家說道,“現在我們都吃飽喝足了,(‘呸!’赫敏說道o我必須再次請求大家注意,我要宣佈幾條通知。”

    “管理員費爾奇先生希望我告訴大家,今年,城堡內禁止使用的物品又增加了幾項,它們是尖叫遊遊球、帶牙飛碟和連擊回飛鏢。整個清單大概包括四百三十七項,在費爾奇先生的辦公室可以看到,有興趣的人可以去核對一下。”

    鄧布利多的嘴角**了幾下。

    他繼續說道:“和以前一樣,我要提醒大家,場地那邊的禁林是學生不能進入的,而霍格莫德村莊,凡是三年級以下的學生都不許光顧。

    “我還要非常遺憾地告訴大家,今年將不舉辦學院杯魁地奇賽了。”

    “什麼?”哈利驚訝地說道。

    “這是因為一個大型的活動將於十月份開始,一直持續整個學年,佔據了老師們的許多時間和精力——但我相信,你們都能從中得到很大的樂趣。我非常高興地向大家宣佈,今年在霍格沃茨——”

    就在這時,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禮堂的門被砰地撞開了。

    一個男人紮在門口,拿著一根長長的拐杖,身上裹著一件黑色的旅行斗篷。禮堂的人都轉過頭去望著那陌生人,突然一道叉狀的閃電劃過天花板,把陌生人照亮了。他摘下兜帽,抖出一頭長長的灰白頭,開始朝教工桌子走去。

    噔,噔,他每走一步,都有一個空洞的聲音在禮堂裡迴響。他徑直走到主賓席的盡頭,向右一轉,一瘸一拐地朝鄧布利多走去。

    陌生人走到鄧布利多身邊。他伸出一隻手,那只手也像他的臉一樣傷痕累累。鄧布利多和他握了握手,小聲說了幾句什麼。

    當陌生人坐下之後,鄧布利多愉快地打破沉默說道,“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們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穆迪教授。”

    一般情況下,新老師和大家見面,大家都會鼓掌歡迎,可是現在除了鄧布利多和海格,沒有一個教師或學生鼓掌。鄧布利多和海格拍了幾下巴掌,現掌聲在寂靜的禮堂裡迴響顯得孤零零的,便知趣地放下了手。

    “穆迪?”哈利說道,“瘋眼漢穆迪?就是你爸爸今天早晨去幫助的那個人?”

    “肯定是他。”羅恩畏懼地說道。

    “他怎麼了?”赫敏壓低聲音問道,“他的臉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他當傲羅的時候被人傷了。”邦斯說道。

    鄧布利多清了清喉嚨說道:“正如我剛才說的——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我們將十分榮幸地主辦一項非常精彩的活動,這項活動已有一個多世紀沒有舉辦了。我十分愉快地告訴大家,三強爭霸賽將於今年在霍格沃茨舉行。”

    “你在開玩笑!”弗雷德226;韋斯萊大聲地說道。

    自從穆迪進門後就一直籠罩著禮堂的緊張氣氛一下子就打破了。幾乎每個人都笑出了聲,鄧布利多也贊許地笑了起來。

    “我沒有開玩笑,韋斯萊先生,”他說道,“不過你既然提到開玩笑,我倒是聽到一個很有趣的笑話,講的是一個巨怪、一個母夜叉和一個小矮妖,他們都進了同一家酒館”

    麥格教授很響地清了清嗓子。

    “噢——現在說這個大概不太合適....不太合適”鄧布利多說道,“我剛才說到哪兒了?啊,對了,三強爭霸賽你們中間有些人可能還不知道這場爭霸賽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我希望那些瞭解情況的人能原諒我在此稍微解釋一下,我允許他們的思想開一會兒小差。”

    “三強爭霸賽大約是七百多年前創立的,是歐洲三所最大的魔法學校之間的一種友誼競爭。這三所學校是:霍格沃茨、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每個學校選出一名勇士,然後三名勇士比試三種魔法專案。三強爭霸賽每五年舉行一次,三個學校輪流主辦,大家一致認為,這是不同國家之間年輕巫師們建立友誼的絕好方式——可是後來,死亡人數實在太多,三強爭霸賽也就中斷了。”

    “死亡人數?”赫敏驚恐地說道。

    “幾個世紀以來,人們幾次嘗試恢復爭霸賽,”鄧布利多繼續說道,“但沒有一次是成功的。不過,我們魔法部的國際魔法合作司和魔法體育司認為,再做一次嘗試的時機已經成熟。這個夏天我們做了許多工作,以確保每一位勇士都不會遭遇生命危險。

    “十月份,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將率領他們精心篩選的競爭前來,挑選勇士的儀式將於萬聖節舉行。一位公正的裁判員將決定哪些學生最有資格參加爭奪三強杯,為自己的學校贏得榮譽,個人還能獲得一千加隆的獎金。”

    “我要參加!”弗雷德在桌子那邊興奮地說道。每個人都在狂熱或激動地竊竊私語,可是鄧布利多又說話了,禮堂裡再次安靜下來。

    “我知道你們都渴望為霍格沃茨贏得三強爭霸賽的獎盃,”他說道,“但是,參賽學校和魔法部一致認為,要對今年的競爭規定一個年齡界限。只有年滿十七歲——也就是說,十七歲以上的學生,才允許報名,以備考慮。我們覺得,”——鄧布利多微微抬高了聲音,因為有些人聽了他的話後出憤怒的抗議,韋斯萊兄弟突然變得怒氣衝衝——“這一措施是很有必要的,因為爭霸賽的項目仍然很艱巨、很危險,不管我們採取多少預防措施,六七年級以下的學生基本是不可能對付得了的。我本人將保證沒有一個不夠年齡的學生矇騙我們公正的裁判員,成為霍格沃茨的勇士。”他的目光掠過弗雷德和喬治那張叛逆的面孔,最後停在邦斯臉上,意味深長地說道,“因此,如果你不滿十七歲,我請求你不要浪費時間提出申請。

    “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團將於十月份到達,並和我們共同度過這一學年的大部分時光。我知道,當我們的外國貴賓在這裡逗留期間,你們都會表現得熱情友好,而且霍格沃茨的勇士一旦最後選定,你們都會全心全意地支援他或她。好了,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讓你們明天早晨精神抖擻、頭腦清醒地走進課堂是非常重要的。去上床睡覺吧!趕快!“

    鄧布利多坐了下來,轉臉跟瘋眼漢說著話。餐廳裡哢嚓哢嚓、乒乒乓乓響成一片,學生們紛紛站起來,湧向兩道對開的門,進入門廳。

    “他們不能這樣做!”喬治站在那裡氣呼呼地瞪著鄧布利多說道,“我們明年四月就滿十七歲了,為什麼不讓我們試一試?”

    “他們不能阻止我參加,”弗雷德倔頭倔腦地說道,“當了勇士,就能做許多平常不讓你做的事情,而且還有一千加隆的獎金呢!”

    “是啊,”羅恩精神恍惚地說道,“是啊,一千加隆呢”

    “快走吧,”邦斯說道,“要是再不走,這裡可就只剩下我們幾個了。”

    邦斯、羅恩、哈利、赫敏、弗雷德和喬治開始朝門廳走去,一路上弗雷德和喬治還在不停地爭論,鄧布利多會採取什麼辦法阻止那些不滿十七歲的學生參加爭霸賽。

    “評判誰是勇士的那個公正裁判員會是誰?”哈利問道。

    “你肯定知道的,對吧,邦斯?”喬治突然問道。

    “知道也不能亂說呢。”邦斯笑著說道。

    “切,我認為一兩滴增齡劑就管用了....”弗雷德說道。

    “可是鄧布利多知道你們不夠年齡啊。”羅恩說道。

    “是啊,不過誰當勇士並不由他決定,對嗎?”弗雷德鑽空子地說道,“在我聽來,似乎這位裁判員只要知道誰想參加,就從每個學校挑出一個最優秀的,他才不管他們多大年齡呢。鄧布利多是想阻止我們報名。”

    “可是死了好多人啊!”赫敏擔憂地說道。

    “是啊,”弗雷德滿不在乎地說道,“但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對嗎?而且,如果沒有一點兒冒險,又有什麼樂趣呢?”

    “你是怎麼想的,邦斯?”哈利問道,“你會參加嗎?”

    “不知道我們學的東西夠不夠。”赫敏說道。

    “我學的東西肯定不夠。”羅恩身後傳來納威悶悶不樂的聲音。

    “不過我想我奶奶肯定要我參加的。她總是念叨我應該維護家族的榮譽。我只要——哎喲”

    納威的腳陷進了樓梯中間的一個臺階。霍格沃茨有許多這樣捉弄人的樓梯。對於大多數老生來說,跳過這種特殊的臺階已經成為一種本能,可是納威的壞記性是出了名的。邦斯和羅恩架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出來,這時樓梯頂上的一套盔甲出嘎吱嘎吱、丁零噹啷的聲音,笑得喘不過氣來。

    “閉嘴吧恩說道,在他們路過那盔甲時,他給了那傢夥一拳。

    他們來到上面格蘭芬多塔樓的入口處,入口隱藏在一幅巨大的肖像畫後面,畫上有一位穿著粉紅色絲裙的胖夫人。

    “口令?”他們走近時,胖夫人問道。

    “胡言亂語,”喬治說道,“樓下一個級長告訴我的。”

    肖像畫一下子向前彈開,露出牆上的一個大洞,他們都從這裡爬了過去。圓形的公共休息室裡擺滿了桌子和軟塌塌的扶手椅,爐火劈劈啪啪燃得正旺。赫敏用愁悶的目光掃了一眼歡快的火苗,邦斯清楚地聽見她嘀咕了一聲“奴隸勞動”,然後她就向他們告別,回女生宿舍去了。

    邦斯、哈利、羅恩和納威爬上最後一道螺旋形樓梯,來到他們位於塔樓頂部的宿舍。六張四柱床貼牆立著,上面垂掛著深紅色幔帳,每個人的箱子都已放在各自的床腳。

    邦斯、哈利、羅恩和納威換上睡衣,爬上床去。家養小精靈已經把暖床用的長柄炭爐放在了被褥中。躺在床上,聽著風暴在外面肆虐,真是太舒服了。

    “你知道,我也許會參加呢,”羅恩昏昏欲睡地說道,“如果弗雷德和喬治想出了辦法....參加爭霸賽...誰也說不準,對吧?”

    “想法是好的。”邦斯翻了個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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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穆迪


    第二天早晨,風暴停息了,不過禮堂的天花板上仍然是一片烏雲密佈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在吃飯的時候,哈利的海德薇送來了小天狼星的來信:

    親愛的哈利:

    願你一切都好,我目前在幫鄧布利多辦事,所以沒法親自去學校,傷疤的問題我已經跟鄧布利多說了,他說如果再疼,就去找他。好了,就這樣。照顧好自己。

    愛你的教父小天狼星

    “他在幫鄧布利多辦事?”羅恩揮舞著叉子說道。

    “看樣子,是的。”哈利說道。

    “哈利,你竟然沒跟我們說傷疤的事。”赫敏不大高興地說道,“它什麼時候疼的?”

    忘記了,邦斯問過我的,我沒怎麼在意。”哈利歉意地說道。

    “可是他不在場啊,對不對?那個神秘人?我的意思是——上次你傷疤疼的時候,他在霍格沃茨的,對嗎?”羅恩有點驚恐地說道。

    “我知道他肯定不在女貞路,”哈利說道,“可是我在夢裡看見了他....他和彼得——你們知道的,就是蟲尾巴。夢裡的全部情形,我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他們在密謀,要殺......一個人。”

    “只是一場夢而已,”羅恩安慰道,“只是一場噩夢。”

    “是啊,儘管是一場夢。很古怪,是不是?....我的傷疤疼了,三天之後,食死徒就遊行了,伏地魔的符號就又在空中出現了。”哈利望著佈滿濃雲的天花板說道。

    “不要——說出——他的——名字!”羅恩從緊咬的牙縫裡嘶嘶地說道。

    “但願這只是一場夢!”赫敏擔憂地吃著黃油麵包說道。

    現你又開始吃東西了。”邦斯說道。

    已經想明白了,要表明對小精靈權益的立場,還有更好的辦法。”赫敏高傲地說道。

    “是啊,是啊......我想你也餓壞了。”邦斯笑著說道。

    “今天有些什麼課?”哈利喝著牛奶說道。

    “我看看——草藥課,和赫奇帕奇的學生一起上,保護神奇生物課....倒楣,又要和斯萊特林一起.....”羅恩說道,“下午——兩節占卜課。”

    “占卜課啊!”哈利歎著氣說道。

    “你也像我一樣放棄這門課吧,行嗎?”赫敏輕快地說道,“然後你可以上一門更有學問的課,比如算術占卜?”

    “算了吧。”哈利說道。

    吃完早飯之後,他們動身前往三號溫室去上草藥課。跟著同學們走過潮濕的菜地,來到三號溫室,就看見斯普勞特教授給全班同學展示一種植物。邦斯還從未見過如此醜陋的東西呢,實際上,它們不像植物,倒更像是黑峻峻、黏糊糊的大鼻涕蟲,筆直地從土壤裡冒了出來。而且一個個都在微微蠕動,身上還有許多閃閃亮的大鼓包,裡面似乎都是液體。

    “巴波塊莖。”斯普勞特教授歡快地告訴大家,“需要用手去擠,你們要收集它的膿水——”

    “什麼?”西莫•斐尼甘用厭惡的口氣問道。

    “膿水,斐尼甘,膿水,”斯普勞特教授說道,“它具有極高的價值,千萬不要浪費。聽著,你們要把膿水收集到這些瓶子裡。戴上你們的龍皮手套,未經稀釋的巴波塊莖膿水,會對皮膚造成不同尋常的傷害。”

    擠塊莖的過程令人噁心,卻也使人產生一種奇怪的滿足感。每當一個鼓包被擠破時,都會噴出一大股黏稠的、黃綠色的液體,並出一種刺鼻的汽油味。他們按照斯普勞特教授的吩咐,把這些液體收集在瓶子裡,到了快下課的時候,他們已經收集了好幾瓶子了。

    “這下龐弗雷夫人該高興了。”斯普勞特教授用塞子堵住最後一個瓶子,說道,“巴波塊莖的膿水,是治療頑固性粉刺的最好藥物。這樣就可以阻止學生用過激手段去除他們的青春痘了。”

    “像可憐的愛洛伊絲•米德根,”赫奇帕奇的學生漢娜•艾博壓低聲音說道,“她想用咒語把青春痘去掉。”

    “傻姑娘,”斯普勞特教授搖了搖頭說道,“不過龐弗雷夫人最後又替她把鼻子安上去了。”

    一陣低沉渾厚的鐘聲從城堡傳來,越過潮濕的場地,下課了,同學們紛紛散去。赫奇帕奇的學生們走上石階,去上變形課。格蘭芬多的學生去的是另一個方向,他們順著緩緩下坡的草坪,走向禁林邊緣的海格的小木屋。

    海格站在小木屋的門外,一隻手牽著他那條巨大的獵狗牙牙的項圈。他腳邊的地上,放著幾隻敞開的木箱子,牙牙嗚嗚叫著,使勁地掙著項圈,看樣子是想仔細調查一下箱子裡的東西。當他們走近時,一種很奇怪的哢噠哢噠聲傳進他們的耳朵,期間還有微弱的爆炸聲。

    “上午好!”海格說道,朝著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露出了微笑,“最好等一等斯萊特林的同學們,他們肯定不想錯過這個——炸尾螺!”

    “再說一遍?”羅恩說道。

    海格指了指腳下的箱子。

    “噁心!”拉文德•布朗尖叫一聲,向後跳了幾步。

    “噁心,”一詞正好概括了邦斯對這種炸尾螺的印象。它們活像是變了形、去了殼的大龍蝦,白灰灰、黏糊糊的,模樣非常可怕,許多隻腳橫七豎八地伸出來,看不見腦袋在哪裡。每只箱子裡大約有一百條,每條都有六英寸左右長,互相疊在一起爬來爬去,昏頭昏腦地撞在箱子壁上。它們還出一股非常強烈的臭魚爛蝦的氣味。時不時地,一條炸尾螺的尾部會射出一些火花,然後隨著啪的一聲輕響,炸尾螺就會向前推進幾英寸。

    “剛剛孵出來的,”海格驕傲地說道,“你們可以親自把它們養大!我們可以搞一個大項目!”

    “我們為什麼要把它們養大?”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說道。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來了,剛才說話的人是德拉科;瑪律福。克拉布和高爾吃吃地笑著,對他的話表示讚賞。

    海格似乎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我的意思是,它們能做什麼?”瑪律福問道,“它們有什麼用?”

    海格張大嘴巴,似乎在拼命思索。停了幾秒鐘後,他粗聲粗氣地說道,“那是下一節課的內容,瑪律福。你們今天只管喂它們。好了,你們要試著喂它們吃幾種不同的東西——我以前沒有養過它們,也拿不准它們喜歡吃什麼——我準備了螞蟻蛋、青蛙肝和翠青蛇——每樣都拿一點試試,看它們吃不吃。”

    “先是塊莖的膿水,現在又是這個。”西莫嘟囔道。

    邦斯沒有和哈利他們一樣拿青蛙肝去引誘炸尾螺,而是站在那不停地看著,海格略微有點不大高興,但沒有說出來。

    “哎喲!”大約十分鐘後,迪安•湯瑪斯慘叫了一聲,“它弄疼我了!”

    海格趕緊走到他身邊,神色有些慌張。

    “它的尾巴爆炸了!”迪安氣呼呼地說道,給海格看他手上被燒傷的一小塊。

    啊,它們炸響時就可能生這樣的事。”海格點著頭說道。

    “噁心!”拉文德•布朗又抱怨起來了,“真噁心,海格,它身上尖尖的東西是什麼?”

    們有的身上有刺,”海格興奮地說道(拉文德趕緊把手從箱子邊縮了回去),“我猜想那些帶刺的是公的.....母的肚子上有吸盤一樣的東西.....我認為它們大概會吸血呢。”

    當然明白我們為什麼要想辦法讓它們活著了,”瑪律福諷刺地說道,“又能燒人,又能蟄人,還能咬人,這樣的寵物誰不想要呢?”

    “它們的模樣或許不太中看,但並不意味著它們沒有用處。”赫敏反駁道,“龍血具有神奇的功效,可是你願意養一條龍作為寵物嗎,啊?”

    邦斯、哈利、羅恩和海格都笑了起來。

    “還好,至少這些炸尾螺還很小。”一小時後,他們返回城堡吃午飯時,羅恩說道。

    “它們現在還很小,”赫敏惱怒地說道,“可是一旦海格弄清它們吃什麼東西,我猜它們一下子就會變成六英尺長。”

    “可是,如果最後現它們能治療暈船什麼的,那就沒有關係了,對吧?”羅恩一臉壞笑地說道。

    “你心裡很清楚,我剛才那麼說只是為了堵住瑪律福的嘴。”赫敏說道,“實際上,我認為他說得對。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在炸尾螺向我們起進攻之前,就把它們扼殺在搖籃裡。”

    他們在格蘭芬多的餐桌旁邊坐了下來,動手吃起了牛排和土豆。赫敏狼吞虎嚥,吃得飛快,哈利和羅恩都驚奇地望著她。

    就是你對小精靈權益的新立場?”羅恩問道,“你想把自己撐得嘔吐嗎?”

    “不是,”赫敏說道,嘴裡塞滿了土豆泥,但她還是高傲地說道,“我只是想去圖書館。”

    “什麼?”羅恩不敢相信地說道,“赫敏——這是開學的第一天啊!還沒有不止家庭作業呢!”

    赫敏聳了聳肩膀,繼續風捲殘雲般地吃著,就好像她已經餓了幾天樣的。然後,她一躍而起,說了句:“晚飯見!”就撒腿跑走了。

    “把那瓶果醬遞給我,哈利。”邦斯說道。

    的。”哈利望著赫敏遠去的身影回過神來說道。

    下午上課的鈴聲響起,邦斯、哈利和羅恩向北塔樓走去,就在一道很窄的螺旋形樓的頂上,有一架銀色的活梯通向天花板上的一扇活板門,那就是特裡勞妮教授住的地方。

    他們來到活梯頂上,一股從火上出的熟悉的甜香味兒撲鼻而來。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化,窗簾依舊拉得嚴嚴實實,圓形的房間裡點了許多盞燈,燈上都遮著圍巾和披巾,使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種朦朦朧朧的紅光中。邦斯、哈利和羅恩穿過房間裡亂糟糟的一大堆印花布座椅和蒲團,在原來的那張小圓桌旁邊坐了下來。

    “你們好。”邦斯身後突然傳來特裡勞妮教授虛無飄渺的、空靈的聲音。

    特裡勞妮教授是一個很瘦的女人,戴著一副巨大的眼鏡,使兩隻眼睛在她的那張瘦臉上看起來大得嚇人。

    特裡勞妮教授輕飄飄地從他們身邊掠過,坐在爐火前的一把很大帶翅靠背扶手椅子上,面對全班同學。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爾特別崇拜特裡勞妮教授,都坐在離她很近的蒲團上。

    “親愛的,我們應該來研究星星了。”特裡勞妮教授說道,“星星的運動及其所顯示的神秘徵兆,只有那些懂得天際舞蹈舞步規則的人,才能參透其中的奧秘。人類命運可以通過行星的輻射光來破譯,這些光相互交融......”

    “哈利!”邦斯說道。

    “快醒醒,哈利!”羅恩低聲地說道。

    “怎麼啦?”哈利問道。

    全班同學都望著哈利,因為他在那睡得很香甜。

    “親愛的,我剛才在說,你出生的時候,顯然受到圖形不詳影響。”特裡勞妮教授不滿地說道,因為邦斯那一桌的人根本就去聽她的課,尤其是哈利。

    “對不起,受到什麼——?”哈利問道。

    “土星,親愛的,土星!”特裡勞妮教授惱怒地說道,“我剛才在說,你出生的那一刻,土星肯定在天空中占統治地位.....你的黑頭....你瘦削的體形....還有你在繈褓中就失去父母......我可以斷言,親愛的,你出生在冬天吧?”

    “不是,”哈利說道,“我的生日是在七月。”

    邦斯笑了起來,特裡勞妮教授顯得很尷尬,便沒說什麼走開了。

    半小時後,特裡勞妮教授給每人一張複雜的圓形圖表,要他們在上面填寫自己出生時的行星位置。這是一項枯燥乏味的工作,需要計算許多煩瑣的時間和角度。

    “我這裡有兩顆海王星,”過了一會兒,哈利皺著眉頭看著羊皮紙說道,“這肯定不對,是嗎?”

    “啊哈,”羅恩模仿特裡勞妮教授悄聲細氣、神秘兮兮的口吻說道,“當天空中出現兩顆海王星時,肯定預示著有一個戴眼睛的小人兒要出生了,哈利....”

    西莫和迪安在畫圖,聽了這話咯咯地大笑起來,不過他們的笑聲還不足以蓋過拉文德興奮的尖叫——授,快看!我有一顆行星位置不確切!哎呀,這是什麼星,教授?”

    “是天王星,親愛的。”特裡勞妮教授低頭看著圖表說道。

    下課的時候,特裡勞妮教授用嚴厲地聲音說道,“參照你們各自的圖表,詳細分析下個月將對你們產生影響的行星運行方式,下星期一必須交上來,不得以任何藉口推脫!”

    “討厭的老蝙蝠,”他們融入下樓的人流,回禮堂吃飯時,羅恩恨恨地說道,“整個週末都要搭進去了,這....”

    “不寫不就行了。”邦斯說道。

    “你怎麼能不完成作業呢,邦斯?”赫敏從後面趕上他們說道。

    “因為沒必要。”邦斯說道。

    “你這只是藉口罷了。”赫敏說道。

    “一大堆家庭作業呢!”羅恩說道。

    “看看——維克多教授什麼作業都沒有留!”赫敏開心地說道。

    克多教授真好。”哈利沉重地說道。

    他們來到門廳,裡面擠滿了排隊等候吃飯的人。他們剛站到隊尾,後面就突然響起一個刺耳的聲音。

    “韋斯萊斯萊!”

    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轉身望去。瑪律福、克拉布和高爾站在那裡,興奮地要命。

    “幹嘛?”羅恩沒好氣地問道。

    “你爸爸上報紙了,韋斯萊!”瑪律福說道——他揮舞著一份《預言家日報》,說話的聲音故意放得很響,使擁擠在門廳裡的每個人都能聽見,“聽聽這個吧!”

    魔法部又出新亂子

    看來魔法部的麻煩似乎還沒有完,本報特約記者麗塔•斯基特這樣寫道。最近,魔法部因在魁地奇世界盃賽中未能有效維護秩序,以及仍未能對其一位女巫師官員的失蹤作出解釋,一直受到人們的批評。昨天,由於禁止濫用魔瓜物品司的阿諾德•韋斯萊的怪異行為,又使魔法部陷入新的尷尬境地。

    瑪律福抬起頭來。

    “想想吧,韋斯萊,他們連你父親的名字都沒有寫對。他簡直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是吧?”他幸災樂禍地大聲說道。

    這時,門廳裡的每個人都在聽他說話。瑪律福像演戲一樣豎起報紙,繼續念道:

    阿諾德•韋斯萊兩年前被指控擁有一輛會飛的汽車,昨天又捲入一場與幾位麻瓜執法者(“員警”)的爭執中,起因是為了一大批極具有進攻性的垃圾箱。韋斯萊先生似乎是趕來援助瘋眼漢穆迪的,此人曾是傲羅。當瘋眼漢再也不能區分普通握手和蓄意謀殺之間的差別時,他就從魔法部退休了。果然,當韋斯萊先生趕到穆迪先生重兵把守的住宅時,現穆迪先生又是虛驚一場,誤了一個假警報。韋斯萊先生不得不將幾個員警的記憶作了修改,才得以從他們那裡脫身。但當《預言家日報》記者問他為何要使魔法部捲入這場毫無意義、而且可能十分棘手的事件時,韋斯萊先生拒絕回答。

    “還有一張照片呢,韋斯萊!”瑪律福說道,把報紙翻過來,高高地舉起,“一張你父母的照片,站在你們家房子門口——你居然管這也叫房子!你媽媽要是能減點兒肥,模樣還算湊合,是吧?”

    羅恩氣得渾身抖。門廳裡的人都看著他。

    “滾開,瑪律福。”哈利說道,“別生氣,羅恩....”

    了,波特,你今年夏天是跟他們住在一起的,對吧?”瑪律譏諷地說道,“那麼請告訴我,他媽媽是不是真的那麼胖,還是照片照得有些失真?”

    “那麼你媽媽呢,瑪律福?”哈利說道,“瞧她那臉上的那副表情,就好像她鼻子底下有大糞似的!她總是那副表情嗎,還是因為跟你在一起才那樣?”

    瑪律蒼白的臉變得微微泛紅。

    “你竟然敢侮辱我媽媽,波特。”

    “那就閉上你的肥嘴。”哈利轉過身說道。

    砰!

    邦斯拉著哈利矮身躲過一道紅光。只聽見一聲巨響著一個吼聲在門廳裡回蕩。

    許這樣,小子!”

    邦斯和哈利站起來轉過身,看見穆迪教授一瘸一拐地走下大理石樓梯。他手裡拿著魔杖,直指著一隻渾身雪白的白鼬,白鼬在石板鋪成的地上瑟瑟抖,那正是剛才瑪律福站的地方。

    門廳裡一片可怕的寂靜。

    “他傷到你了嗎?”穆迪怒氣衝衝地問道,他的聲音低沉、沙啞。

    “沒有,被躲過了。”哈利說道。

    “別碰它!”穆迪大聲喊道。

    “別碰——什麼?”哈利莫名其妙地問道。

    “不是說你——是說他!”穆迪又吼道,豎起拇指,越過肩膀指著克拉布,克拉布正要去抱起白鼬,但嚇得呆在原地不敢動了。穆迪那只魔法眼滴溜溜地轉來轉去。

    穆迪開始一瘸一拐地朝克拉布、高爾和那只白鼬走去,白鼬驚恐地叫了一聲,躲開了,開始朝地下教室的方向跑去。

    “我不信這個邪!”穆迪大吼一聲,又把魔杖指向白鼬——白鼬忽地升到十英尺高的半空,啪的一聲摔在地上,隨即又忽地升了上去。

    “我最看不慣在背後攻擊別人的人,”穆迪粗聲粗氣地說道——這時白鼬越蹦越高,痛苦地尖叫著,“這種做法最骯髒、卑鄙,是膽小鬼的行為.....”

    白鼬躥到半空,四條腿和尾巴絕望地胡亂擺動著。

    “再也——不許——這樣—迪說道,每次白鼬掉在石板地上,又忽地蹦起來,他就迸出一個詞。

    “穆迪教授!”一個吃驚的聲音說道。

    麥格教授正從大理石樓梯上下來,懷裡抱著一堆書。

    “你好,麥格教授。”穆迪平靜地說道,一邊使白鼬蹦得更高了。

    在做什麼?”麥格教授問道。

    “教訓教訓。”穆迪說道。

    “教訓——怎麼,穆迪,難道那是個學生?”麥格教授驚叫道,懷裡的書散落到地上。

    “沒錯。”穆迪說道。

    “天哪!”麥格教授叫了一聲,匆匆走下樓梯,抽出自己的魔杖。片刻之後,隨著劈啪一聲巨響,德拉科•瑪律福又復原了。他縮成一團,躺在石板地上,滑溜溜的淡黃色頭披散在他此刻紅得耀眼的臉上。過了一會兒,他才站了起來,一副哆哆嗦嗦的樣子。

    “穆迪,我們從不使用變形作為懲罰!”麥格教授有氣無力地說道,“鄧布利多教授肯定告訴過你吧?”

    “他大概提到過吧,”穆迪漫不經心地說道,“可是我認為需要狠狠地嚇唬一下——”

    “我們可以關禁閉,穆迪!或者報告當事人所在學院的院長。”

    “我會那麼做的。”穆迪十分厭惡地瞪著瑪律福說道。

    瑪律福淺色的眼睛仍然因痛苦和恥辱而汪著淚水,這時他惡毒地抬頭望著穆迪,嘴裡嘟囔著什麼,其中幾個詞聽得很清楚爸爸”。

    嗎?”穆迪瘸著腿向前走了幾步,他那條木腿噔噔地撞擊著地面的聲音在門廳裡迴響,“沒錯,我以前就認識你爸爸,孩子......你告訴他,穆迪正在密切注意他的兒子....你就這樣替我告訴他....好了,你們學院的院長是斯內普,是嗎?”

    爾福怨恨地說道。

    “也是一個老朋友了,”穆迪咆哮著說道,“我一直盼望著跟老夥計斯內普好好聊聊呢.....走吧,小子......”

    說著,他一把抓住瑪律福的手臂,拽著他朝地下教室走去。

    麥格教授不安地望著他們的背影,好一會兒,她才用魔杖指著掉在地上的書,使它們都升到了半空,重新回到她的懷裡。

    “不要跟我說話。”羅恩小聲地說道。這已經是幾分鐘後,他們已經坐在格蘭芬多的桌子旁邊了,周圍的人都在興奮地議論著剛才生的事。

    “為什麼?”赫敏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想把這件事永遠銘刻在我的記憶裡,”羅恩說道——他閉著眼睛,臉上是一種十分喜悅的表情,“德拉科•瑪律福,那只不同尋常的跳啊跳的大白鼬......”

    “不過,他很可能真的會把瑪律福弄傷的,”赫敏說道,“幸好麥格教授即使制止了這件事——”

    “關心瑪律福的死活做什麼?”邦斯吃著牛肉說道。

    “對啊,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難道你忘記他去年罵你‘泥巴種’的事了?”羅恩氣呼呼地說道。

    赫敏不耐煩地嘟囔了一聲,開始吃飯,還是以那種狼吞虎嚥的度。

    “你今晚不會又去圖書館吧?”哈利望著她問道。

    “當然去,”赫敏嘴裡塞滿東西,含糊不清地說道,“一大堆活兒要幹呢。”

    “可是你對我們說,維克多教授——”

    “不是學校的功課。”她說道。五分鐘後,她就吃完東西,匆匆離開了。她剛走,座位就被弗雷德給佔據了。

    “穆迪!”他說道,“他真酷啊,是嗎?”

    “豈止是酷!”喬治在邦斯的對面坐下說道。

    “酷斃了!”雙胞胎的朋友李•喬丹坐在喬治旁邊的座位上,“我們今天下午上了他的課。”他說道。

    “怎麼樣啊?”哈利急切地問道。

    弗雷德、喬治和李意味深長地交換了一下目光。

    “從沒上過這樣的課呢。”弗雷德說道。

    “他真懂啊,夥計。”李說道。

    “懂什麼?”羅恩探著身子問道。

    “懂在外面做活是怎麼回事。”喬治鄭重其事地說道。

    “做什麼活?”哈利問道。

    “打擊黑魔法啊。”弗雷德說道。

    “他什麼都見識過。”喬治說道。

    “有必要這麼誇張嗎?”邦斯說道。

    “這不是誇張,是事實。”弗雷德說道。

    “他可不是一般的懂啊,夥計。”喬治說道。

    “真是太了不起了。”李說道。

    羅恩埋頭在他的書包裡翻找著課程表。

    “我們要到星期四才有他的課呢!”他用失望的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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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22:01:1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四十四章 不可饒恕咒


    接下來的兩天平平淡淡,沒有事情生,除非算上納威在魔藥課上把坩堝燒化的事,這已經是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最後一次內普的報復心理似乎在暑假裡又創了新高,他毫不客氣地懲罰納威留校勞動。納威只好去給一大桶長角的蟾蜍開膛破肚,回來的時候,他的神經幾乎要崩潰了。

    “你知道斯內普的脾氣為什麼這樣糟糕嗎?”邦斯說道。

    “大概是因為穆迪吧。”哈利說道。

    大家都知道,斯內普特別想教黑魔法防禦術這門課,他已經連續四年沒能得到這份工作了。對以前的幾位黑魔法防禦術課的老師,斯內普都心懷不滿,而且把這種情緒寫在了臉上——不過對於瘋眼漢穆迪,他似乎格外小心,不讓這種敵意表露出來。確實,每當邦斯看見他們倆在一起——在吃飯的時候或在走廊上擦肩而過時——他都明顯感到斯內普在躲避穆迪的眼睛,不論是那只帶魔法的眼睛,還是那只正常的眼睛。

    “我認為斯內普有點兒怕他。”哈利若有所思地說道。

    “想像一下吧,如果穆迪把斯內普變成一隻長角蟾蜍,”羅恩說道——眼睛裡朦朦朧朧,充滿神往,“並指揮他在地下教室裡蹦來蹦去.....”

    格蘭芬多的大部分四年級學生都眼巴巴地盼望著上穆迪的第一節課。星期四剛吃過午飯,上課鈴還沒有響,邦斯就被哈利和羅恩拖去教室外面排隊了。

    唯一沒來的是赫敏,她直到快上課了才出現。

    “我去了——”

    “圖書館。”哈利替她把話說完,“走吧,快點兒,不然就沒有好位子了。”

    他們急急忙忙地坐到講臺正前面的五個座位上,大部分人都拿出了《黑暗力量:自衛指南》等待著,氣氛格外肅靜。很快,邦斯聽見一陣很有特色的噔噔聲從走廊傳了過來。他走進教室,樣子和平常一樣古怪、嚇人。他們正好可以看見他把那只爪子狀的木腿從長袍下麵露了出來。

    “把這些東西收起來,”他粗聲粗氣地說道,一邊拄著拐杖艱難地走到講臺邊,坐了下來,“這些課本。你們用不著。”

    同學們開始把書收進書包,羅恩則顯得很興奮。

    穆迪拿出花名冊,晃了晃腦袋,把花白的長頭從扭曲的、傷痕累累的臉上晃開,開始點名。他那只正常的眼睛順著名單往下移動,那只帶魔法的眼睛不停地轉來轉去,盯著每一位應答的學生。

    “好了,”當最後一位同學應答結束後,他說道,“我收到盧平教授的一封信,介紹了這門課的情況。看起來,對於如何對付黑魔法動物,你們已經掌握了不少基礎知識——你們學會了對付柏格特、紅帽子、欣克龐克、格林迪洛、卡巴和狼人,對嗎?”

    同學們低聲表示贊同。

    “可是在如何對付咒語方面,你們學得還很不夠——很不夠,”穆迪說道,“因此,我準備讓你們領略一下巫師們之間所施展的法術。我有一年的時間教會你們如何對付黑——”

    “什麼,你說什麼?”羅恩脫口而出地問道。

    穆迪的那只帶魔法的眼睛轉過來,盯住羅恩。羅恩看上去害怕極了,可是很快穆迪就笑了。

    “你是亞瑟•韋斯萊的兒子吧迪說道,“幾天前,你父親幫我擺脫了一個很棘手的困難處境.....是啊,我只教一年。幫鄧布利多一個忙....只教一年,然後重新過我平靜的退休生活。”

    他啞著嗓子笑了,然後拍了拍粗糙的大手。

    “好了——言歸正傳。咒語,它們有許多種形態,其魔力各不相同。現在,根據魔法部的規定,我應該教你們各種破解咒,僅此而已。照理來說,你們不到六年級,我不應該告訴你們非法的黑魔咒語是什麼樣子,因為你們現在的年紀還小,還對付不了這套東西。可是鄧布利多教授大大誇讚了一番你們的勇氣,他認為你們能夠對付,而在我看來,你們越早瞭解要對付的東西就越有好處。如果一樣東西你從未見過,你又怎麼樣在它面前保護好自己呢?某個巫師要給你念一個非法的咒語,他是不會把他的打算告訴你的。他不會坦率、公道、禮貌地給你念咒。你必須做好準備,提高警惕。我說話的時候,你最好把那玩意兒拿開,布朗小姐。”

    拉文德嚇了一大跳,臉漲得通紅。

    “那麼.....你們有誰知道,哪些咒語會受到巫師法最嚴厲的懲罰呢?”

    幾隻手戰戰慄栗地舉了起來,其中就有羅恩和赫敏的。穆迪指了指羅恩,不過他那只帶魔法的眼睛仍然盯著拉文德。

    這樣的,”羅恩沒有把握地說道,“我爸爸對我說過一個.....名字叫奪魂咒什麼的,對嗎?”

    的,”穆迪讚賞地說道,“你父親肯定知道那個咒語。想當年,奪魂咒給魔法逆惹了不少的麻煩。”

    穆迪艱難地支著假腿站起來,打開講臺的抽屜,拿出一個玻璃瓶子。三隻大蜘蛛在裡面爬個不停。邦斯注意到羅恩在他身邊微微地向後縮了縮。

    穆迪把手伸進瓶子,抓起一隻蜘蛛,放在攤開的手掌上,讓大家都能看見。然後他用魔杖指著它,喃喃地念道:“魂魄出竅!”

    蜘蛛從穆迪手掌上跳開了,懸著一根細絲,開始前後蕩來蕩去,就像坐在高高的秋千上一樣。它僵硬地伸直了腿,然後回身翻了一個跟頭,細絲被拉斷了。它摔在桌子上,開始繞著圈子翻跟頭。穆迪一抖魔杖,它又支著兩支後腿站了起來,跳起了一種踢踏舞。

    大家都笑了起來——只有邦斯和穆迪沒笑。

    “你們覺得很好玩,是嗎?”他粗著嗓子問道,“如果我對你們來這一下,你們還能笑得出來嗎?”

    笑聲幾乎立刻就消失了。

    “完全受我控制,”穆迪輕聲說道,“我可以讓它從視窗跳出去,或者把自己淹死,或跳進你們哪一位同學的喉嚨.....”

    羅恩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多年以前,許多巫師都被奪魂咒控制住了,”穆迪說道,“真是把魔法部忙壞了。他們要分清誰是被迫行事,誰是按自己的意願行事。”

    穆迪頓了頓繼續說道:“奪魂咒是可以抵禦的,我會把方法教給你們,但是這需要很強的人格力量,不是每個人都能掌握的。你們最好儘量避免被它擊中。隨時保持警惕!”他突然大吼起來,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穆迪抓起還在翻著跟頭的蜘蛛,扔回玻璃瓶裡。

    “還有誰知道什麼咒語嗎?非法咒語?”

    赫敏又把手高高地舉了起來,而且納威也舉起了手,這使班上許多人都感到吃驚。要知道納威只有在草藥課上才能比較自信,那是他最拿手的一門課。

    “說吧。”穆迪說道,他用那只帶魔法的眼睛盯住了納威。

    “有一個——鑽心咒。”納威聲音很輕但很清晰地說道。

    穆迪十分專注地望著納威,這次是兩隻眼睛同時望著。

    “你是隆巴頓吧?”他說道。

    納威緊張地點了點頭,不過穆迪沒有再問別的。他轉身背對著全班同學,從玻璃瓶裡掏出第二隻蜘蛛,讓在講臺上。

    “鑽心咒。”穆迪說道,“需要放大一些,你們才能看清,”他說道,用魔杖指著蜘蛛,“變大!”

    蜘蛛膨脹起來。現在已經比狼蛛還要大些。羅恩已經顧不得掩飾,把椅子往後挪了挪,儘量離穆迪的講臺遠一些。

    穆迪又舉起魔杖,指著蜘蛛,輕輕地說道:“鑽心剜骨!”

    只見那蜘蛛的腿全部縮了起來,緊貼著身子。它翻轉著,同時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左右晃動。穆迪沒有拿開魔杖,蜘蛛開始渾身抖,**得更厲害了——

    “停下!”赫敏尖聲叫道。

    邦斯轉過頭去望著納威,看見他的雙手緊緊攥著面前的桌子,骨節都白了,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滿是恐懼。

    “縮小。”穆迪喃喃地說道。蜘蛛又縮回原來的大小,穆迪把它重新放進瓶裡。

    “極度痛苦。”穆迪輕聲說道,“如果你會念鑽心咒,你折磨別人就不需要用拇指夾或刀子了.....這個咒語也一度非常流行。”

    “好了.....還有誰知道什麼咒語嗎?”穆迪望著大家問道。

    赫敏第三次把手舉起,但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你說吧。”穆迪指著她說道。

    “阿瓦達索命咒。”赫敏小聲說道。

    幾個人不安地扭頭看著她,其中包括羅恩。

    迪微笑地說道,“是的,這是最後一個,也是最厲害的一個咒語。阿瓦達索命咒......死咒。”

    他把手伸進玻璃瓶,第三只蜘蛛仿佛知道即將到來的厄運,拼命地繞著瓶底爬來爬去,想躲開穆迪的手指,但他還是把它抓住了,放在講臺上。蜘蛛又開始不顧一切地在木頭桌面上爬動。

    “阿瓦達索命!”穆迪吼道。

    一道耀眼的綠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同時還有一陣雜亂的聲音,仿佛一個看不見的龐然大物在空中飛過——與此同時,那蜘蛛翻了過來,仰面躺在桌子上,身上並無半點傷痕,但無疑已經死了。幾個學生使勁忍住想要出喊叫;蜘蛛朝羅恩這邊滑過來,羅恩猛地往後一仰,差點兒從座位上摔下來,被邦斯及時拉住。

    “謝謝。”羅恩輕聲說道。

    “很不美好,”穆迪平靜地說道,“令人很不愉快。而且沒有破解咒。沒有辦法抵禦它。根據人們所知,只有一個人逃脫了這種咒語,他此刻就坐在我的面前。”

    全班同學都望向哈利,邦斯看見哈利的臉很紅。

    “阿瓦達索命咒需要很強大的魔法力量作為基礎。——你們都可以把魔杖拿出來,對準我,念出這道咒語,我懷疑我最多只會流點鼻血什麼的。可是那沒有關係。我就是來教你們怎麼念咒的。”

    “那麼,既然沒有破解咒,我為什麼要向你們展示這些呢?因為你們必須有所瞭解。你們必須充分意識到什麼是最糟糕的。隨時保持警惕!”他又吼道。

    “好了.......這三個咒語——阿瓦達索命咒、奪魂咒、鑽心咒——都被稱為不可饒恕咒。把其中任何一個咒語用在人類身上,都足夠在阿茲卡班坐一輩子監牢。這就是你們要抵禦的東西。這就是我要教你們抵禦的東西。你們需要做好準備。你們需要有所戒備。不過最重要的,你們需要時刻保持警惕,永遠不能鬆懈。拿出羽毛筆....把這些記錄下來.....”

    在這堂課剩下來的時間裡,同學門都是忙著做做筆記之類的。教室裡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直到下課鈴響起——當穆迪宣佈下課之後,各種議論頓時像決了口的洪水,洶湧而起。大多數同學都用敬畏的口氣談論著那些咒語。

    “快走。”赫敏緊張地說道。

    “又去那該死的圖書館?”羅恩說道。

    “不是,”赫敏簡潔地書道,指著旁邊的一條走廊,“納威。”

    納威獨自站在走廊中間,盯著他對面的石牆,還是那樣睜大了眼睛,滿臉驚恐,跟穆迪演示鑽心咒時他的表情一樣。

    “納威?”赫敏輕聲地說道。

    納威轉過臉來。

    們好,”他用比平常響亮得多的聲音說道,“這堂課真有趣,是嗎?不知道晚翻有什麼吃的餓壞了,你們呢?”

    “你沒事吧,納威?”哈利問道。

    事,我很好,”納威還是用那種高得不正常的聲音急促地說道,“多麼有趣的晚飯—是說這節課——有什麼吃的?”

    “納威,你到底怎麼——”羅恩驚訝地問阿。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傳來一陣噔噔噔的奇怪聲音。他們轉過身,看見穆迪教授一瘸一拐地朝這邊走來。

    “沒關係,孩子,”他對納威說道,“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躺好嗎?來吧.......我們可以一起喝一杯茶.....”

    “你沒事吧,波特?”

    “沒事。”哈利叛逆地說道。

    “你們必須有所瞭解。也許看起來很殘酷,可是必須有所瞭解。沒必要掩飾....好了....走吧,隆巴頓,我那兒有幾本書,你可能會感興趣的。”

    納威用哀求地眼神望著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但他們誰也沒有說話。納威別無選擇,只好由著穆迪把一隻粗糙的大手放在他肩膀上,領著走開了。

    “這是什麼意思?”羅恩問道。

    “只是喝杯茶而已,能有什麼意思?”邦斯說道。

    “不會是教訓他一頓吧?”羅恩說道。

    “可能嗎?”邦斯說道。

    “開個玩笑嘛。”羅恩說道。

    接著他們去禮堂吃過晚飯就去公共休息室了,赫敏還是那樣狼吞虎嚥並趕著去圖書館。

    “你真的不準備寫這個作業?”哈利問道。

    “的確不寫。”邦斯靠著椅子說道。

    “要不我們也別寫了。”羅恩說道。

    利說道。

    於是他們在公共休息室裡玩起了從弗雷德和喬治那借來的劈啪爆炸牌。沒過多久,弗雷德和喬治便出現在邦斯他們的旁邊。

    “你們竟然在這玩牌?”弗雷德說道。

    “玩牌都不叫我們。”喬治說道。

    “沒看見你們啊。”羅恩嘀咕道。

    大約玩了一小時左右後,弗雷德和喬治決定上樓睡覺了。他們走後不到十分鐘,肖像畫後的洞打開了,赫敏爬了進來,一隻手拿著一卷羊皮紙,另一隻手裡捧著一隻盒子。她一走路,盒子裡的東西就哢噠哢噠作響。克魯克山呼嚕呼嚕地叫了起來。

    “你們的作業寫完了嗎?”赫敏問道。

    們決定不寫了。”羅恩說道。

    “難道你們也決定放棄占卜了?”赫敏說道。

    “還沒,不過快了。”邦斯說道。

    “盒子裡面是什麼?”哈利抬起頭問道。

    “嘔吐的徽章。”邦斯說道。

    “什麼?”羅恩說道。

    “嘔吐?”哈利打開盒子看了看。

    “這是什麼東西啊,寫著‘嘔吐’。”羅恩拿起一枚徽章問道。

    “不是嘔吐,”赫敏不耐煩地說道,思是家養小精靈權益促進會。”

    “沒聽說過。”羅恩說道。

    “你當然沒聽說過,”赫敏乾脆俐落地說道,“是我剛剛創辦的。”

    恩略微驚訝地問道,“你們有多少會員?”

    果你們三個也參加——就有四個。”赫敏說道。

    “你以為我們願意戴著徽章走來走去,並且徽章上還寫著‘嘔吐’?”羅恩說道。

    敏惱火地說道,“我本來想命名為禁止殘酷虐待我們的神奇生物朋友和改善其法律地位的運動——可是不太合適。所以我把這作為我們協會宣言的標題了。”

    她朝他們揮舞著那卷羊皮紙。

    “我一直在圖書館深入研究這個問題。小精靈的奴隸身分可以追溯到好幾個世紀以前。我無法相信居然一直沒有人對此採取措施。”

    “你聽好了,赫敏,”邦斯說道,“他們喜歡這樣,他們喜歡做這樣的事,而不索取報酬。”

    “我們的短期目標,”赫敏提高了音調說道,“是保證家養小精靈獲得合理的工錢和良好的工作環境。我們長雲的目標包括修改不得使用魔杖的法律,還要爭取讓一位小精靈進入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因為小精靈的利益未被充分體現的情況是令人震驚的。”

    “你的想法更令人震驚,赫敏。”邦斯沒好氣地說道。

    “別的不說,我們怎麼樣才能做到這些?根本不現實。”羅恩說道。

    “先,我們要展會員。”赫敏情緒高昂地說道,“我認為參加者要支付兩個銀西可——用於購買徽章——這筆收入可以供我們印傳單。你是財務總管——羅恩——我在樓上給你準備了一個儲蓄罐——邦斯,你是秘書,你需要把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寫下來,作為我們第一次會議的記錄,哈利——你是宣傳部長,以後宣傳的事,就交給你了。”

    “這個秘書我可不會當,赫敏。”邦斯說道。

    “為什麼?”赫敏問道。

    “這還用說嗎,就你一個人樂在其中。”羅恩說道。

    “可是——”赫敏說道。

    “好了,太晚了,該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談。”邦斯站起身來說道。

    “等我把這收拾一下。”羅恩抓起桌上的劈啪爆炸牌說道。

    接著三人走上通往男生宿舍的樓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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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馬車與船


    “入會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你們?”赫敏說道

    “沒想法,我還是那種意思,你的那種遠大的理想是無法實現的,赫敏。”邦斯喝著麥片粥說道。

    “那麼你們呢?”赫敏挑起眉毛望著哈利和羅恩兩活寶問道。

    交錢。”羅恩心虛地改口說道。

    “只要你能消停一下,讓我們好好的吃頓早飯,我沒問題。”哈利說道。

    赫敏張嘴還要辯論,但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開始享用早餐。

    接下來穆迪還是如邦斯預料的那樣,宣佈要輪流對每個同學念奪魂咒,以演示這個咒語的魔力,看他們能不能抵禦它的影響。

    “可是——可是你說過它是非法的,教授,“當穆迪一揮魔杖,讓課桌紛紛靠邊,在教室中央留出一大片空地時,赫敏說道,“你說過——把它用在別人身上是——”

    “鄧布利多希望教你們感受一下,”穆迪說道。

    “我可不相信鄧布利多教授會同意這種決定,教授。”邦斯說道。

    穆迪用帶著魔法的眼睛陰森森地、一眨不眨地看著邦斯說道,“福萊,如果你願意通過更殘酷的方式學習——那麼你現在可以走了。”

    “那好吧,再見。”邦斯背上書包離開時說道。

    邦斯走出教室門的時候隱約聽見羅恩的嘀咕聲“他這是怎麼了?”

    漫無目的的走在學校走廊了,邦斯決定去鄧布利多那坐坐。

    來到八樓的那個醜陋的怪獸身旁,隨口說了句:“滋滋蜜蜂糖?蟑螂堆?”

    怪獸一下子跳到一邊,邦斯連忙上了旋轉的樓梯,來到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

    “請進。”鄧布利多語調歡快地說道。

    “你好,教授。”邦斯推門而入的說道。

    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是在上黑魔法防禦術課吧。”鄧布利多微笑地說道。

    “本來是在上課的,但被穆迪趕出來了。”邦斯平淡地說道。

    “能和我說說原因嗎?”鄧布利多略感興趣地問道。

    “穆迪想對全班同學施展奪魂咒來考驗大家的意志,我不同意,所以就被請出了教室。”邦斯說道,“順帶提一句,據說是你同意的。”

    “你做的很好,我會跟阿拉斯托談談的,他這樣做有點不理智。”鄧布利多嚴肅地說道。

    了,三強快開始了,你有什麼安排嗎,教授?”邦斯笑著問道。

    “只怕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吧。”鄧布利多笑著說道。

    “...........這就是我的計畫,只是不知道教授你是怎麼認為的?”邦斯說道。

    “這麼說,現在在教書的是假的?”鄧布利多凝重地說道。

    “你現了?”邦斯說道。

    本來就一直懷疑,我認識阿拉斯托的時間可不短。再加上你給我的資訊,結合種種的蛛絲馬跡,不難猜出。”鄧布利多說道。

    “那麼你準備怎麼做呢,教授?”邦斯問道。

    “三強爭霸賽的事,雖然本著原則上我是不同意的,但是只要你能破解掉我的年齡線並且讓火焰杯認可,我又有什麼好阻止的呢。”鄧布利多又笑著說道。

    “對於假穆迪,你有什麼方案嗎?”邦斯問道。

    “我會叫西弗勒斯盯住他的,保證我的學生不受到傷害,另外我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去做。”鄧布利多交插著十指說道。

    “那麼,就這麼辦吧,教授”邦斯起身準備離開地說道。

    “替我照顧好哈利。”鄧布利多吩咐道。

    “我盡力。”邦斯關上門說道。

    “你去哪了?”赫敏擔心的問道。

    “到鄧布利多教授那坐了坐,和他談了談,要知道他可是個知識很淵博的人。”邦斯說道,這時他們在門廳前碰了口。

    是讓人羨慕啊。”羅恩崇拜地說道。

    “鄧布利多教授說了什麼嗎?”哈利問道。

    “都是些無聊的話題罷了,”邦斯說道,“你們都還好嗎?”

    “不好,我的膝蓋到現在還在痛。”哈利說道。

    他們順著人流走進門廳,現再也無法親近了,因為一大群學生都擠在大理石樓梯腳下豎起的一則大啟事周圍。羅恩是他們四個人中最高的,他踮起腳尖,越過前面人的頭頂,把啟事上的文字大聲地念給他們兩個聽:

    三強爭霸賽

    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將于1星期五傍晚六時左右抵達。下午的課程將提前半小時結束——

    “太棒了!”哈利說道,“星期五的最後一堂課是魔藥課!斯內普來不及給我們大家下毒了!”

    屆時請同學們把書包和課本送回宿舍,到城堡前面集合,迎接我們的客人,然後參加歡迎宴會。

    門廳裡出現的這則啟事,對住在城堡裡的人產生了明顯的影響。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邦斯不管在哪都能聽見人們在談論一個話題;三強爭霸賽。謠言在學生中間迅傳來傳去,像具有傳染性很強的細菌那般:誰會爭當霍格沃茨的勇士,爭霸賽會有哪些項目,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與他們有什麼不同。

    邦斯還注意到,城堡似乎正在進行徹底的打掃。幾幅骯髒的肖像畫被擦洗乾淨了,那些被擦洗的人物對此十分不滿。他們縮著身字坐在像框裡,悶悶不樂地嘟囔著,每次一摸到臉上新露出粉紅色嫩肉,就疼得直叫喚。那些盔甲突然變的亮,活動的時候也不再嘎吱嘎吱響了。管理員費爾奇一看見有學生忘記把鞋擦乾淨,就兇狠地大雷霆。

    其他教工也顯得格外緊張。

    “隆巴頓,請你行行好,千萬別在德姆斯特朗的人面前露餡兒,讓他們看出你連一個簡單的轉換咒都沒有掌握!”快下課的時候,麥格教授嚴厲地吼道。那節課上得特別不順利,納威無意中把自己的耳朵嫁接到一棵仙人掌上了。

    1那天,空氣裡彌漫著一種有所期待的喜悅情緒。課堂上,沒有人專心聽課,大家都想著今天晚上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人就要來了。當鈴聲早早地敲響後,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匆匆趕到格蘭芬多塔樓,按吩咐放下他們的書包和課本,穿上斗篷,然後快地沖下樓梯,來到門廳。

    學院院長正在命令自己的學生排隊。

    “韋斯萊,把帽子戴正,”麥格教授嚴厲地說道,“佩蒂爾小姐,把頭上那個荒唐可笑的東西拿掉。”

    帕瓦蒂不高興地皺著眉頭,把一隻大蝴蝶頭飾從辨梢上取了下來。

    “請大家跟我來,”麥格教授說道,“一年級的同學走在前面.....不要擁擠......”

    他們魚貫走下臺階,排著隊站在城堡前面。這是一個寒冷的、空氣清新的傍晚,夜幕正在降臨,一輪潔白透明的彎月已經掛在了禁林上空。邦斯站在哈利的旁邊,在正數的第四排。

    “快六點了,”羅恩看了看手錶,望著通向前門的車道,說道,“你說他們會怎麼來?坐火車嗎?”

    “我想不會。”赫敏說道。

    “坐飛天馬車。”邦斯望著天上說道。

    “什麼?”哈利問道。

    就在這時,和其他教師一起站在後排的鄧布利多喊了起來——

    果我沒有弄錯的話,布斯巴頓的代表已經來了!”

    “在哪兒?”許多學生急切地問道,朝著不同的方向望去。

    “那兒!”一個六年級學生喊道,指著禁林上空。

    “是一條龍!”一個一年級新生尖叫道,激動得不知該怎麼辦了。

    “別說傻話了.....是一座房子在飛!”鄧尼斯說道。

    鄧尼斯的猜測或許更接近一些。當那個黑乎乎的龐然大物從禁林的樹梢上掠過、被城堡視窗的燈光照到時,他們看見一輛巨大的粉藍色馬車朝他們飛來。它有一座房子那麼大,十二匹帶翅膀的馬拉著它騰空飛翔,它們都是銀鬃馬,每匹馬都和大象差不多大。

    馬車低飛過來,正以無比迅疾的度降落,站在前三排的同學急忙後退——然後,驚天動地的一陣巨響,嚇得納威往後一跳,踩到了一個斯萊特林五年級同學的腳——只見那些馬蹄砰砰地落到地面上,個個都有菜盤子那麼大。眨眼之間,馬車也降落到地面,在巨大的輪子上震動著,同時那些金色的馬抖動著它們碩大的腦袋,火紅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

    隨著車門的打開,一個穿著淺藍色長袍的男孩跳下馬車,彎下身子,在馬車的地板上摸索著什麼,然後打開一個金色的旋梯。他必恭必敬地往後一跳,邦斯看見一隻閃亮的黑色高跟鞋從馬車裡伸了出來——這只鞋子就有兒童用的小雪橇那麼大——後面緊跟著出現了一個女人,塊頭之大,是他這輩子從未見過的。

    邦斯這輩子只見過一個人的塊頭能跟這個女人相比,那就是海格。當她走進從門廳灑出的燈光中時,大家現她有著一張很俊秀的橄欖色的臉,一雙又黑又大水汪汪的眼睛,還有一隻很尖的鼻子。她的頭梳在腦後,在脖子根部綰成一個閃亮的髻。她從頭到腳裹著一件黑緞子衣服,脖子上和粗大的手指上都閃耀著許多華貴的蛋白石。

    鄧布利多開始鼓掌,同學們也跟著拍起了巴掌,許多人踮著腳尖,想把這個女人看得更清楚些。

    她的臉鬆弛下來,錠開了一個優雅的微笑,伸出一隻閃閃光的手,朝鄧布利多走去。鄧布利多教授雖然也是高個子,但吻這只手時幾乎沒有彎腰。

    “親愛的馬克沁夫人,”他說道,“歡迎您來到霍格沃茨。”

    “鄧布利多,”馬克沁夫人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希望您一切都好。”

    “非常好,謝謝您。”鄧布利多說道。

    “我的學生。”馬克沁夫人說道,用一隻巨大的手漫不經心地朝身後揮了揮。

    站在馬克沁身後大約有十二三個男女學生。從他們的模樣來看,年齡大概都在十**歲左右,一個個都在微微顫抖。這並不奇怪,因為他們身上的長袍似乎是精緻的絲綢做成的,而且誰也沒有穿斗篷。

    “卡卡洛夫來了嗎?”馬克沁夫人問道。

    “他隨時都會來。”鄧布利多說道,“您是願意在這裡等著迎接他,還是願意先進去暖和暖和?”

    “還是先去暖和一下吧。”馬克沁夫人說道,“可是那些馬——”

    “我們的保護神奇生物老師會很樂意照料它們的,”鄧布利多說道,“他處理完一個小亂子就回來,是他的—要照管的另外一些東西出了亂子。”

    “是炸尾螺。”羅恩笑嘻嘻地說道。

    “我的駿馬需要—氣很大的人才能照料好,”馬克沁夫人說道,似乎懷疑霍格沃茨的保護神奇生物老師能否勝任這項工作,“它們的性子很烈.....”

    “我向你保證,海格完全能夠幹好這項工作。”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

    “很好,”馬克沁夫人說道,微微鞠了一躬,“您能否告訴這個海格一聲,這些馬只喝純麥芽威士卡?”

    “我會關照的。”鄧布利多說道,也鞠了一躬。

    “來吧。”馬克沁夫人威嚴地對她的學生們說道。於是霍格沃茨的人群閃開了一條通道,讓她和她的學生走上石階。

    “你認為德姆斯特朗的馬會有多大?”西莫探著身子問道。

    果它們比這些馬還要大,恐怕連海格也擺弄不了啦,”哈利說道,“我是說如果他沒有被那些炸尾螺咬傷的話。不知道它們出了什麼亂子?”

    “大概是逃跑吧。”羅恩滿懷希望地說道。

    萬別這麼說,”赫敏打了個冷戰說道,“想想吧,這些傢夥在場地上到處亂爬......”

    他們站在那裡,當後著德姆斯特朗代表團的到來。一時間四下裡一片寂靜,只聽得見馬克沁夫人的巨馬噴著鼻息、跺蹄子的聲音。就在這時——

    “你們聽見什麼了嗎?”羅恩突然問道。

    “在湖裡!丹大喊道,指著湖面,“快看那湖!”

    他們站在場地的草坪的坡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片平靜的黑乎乎的水面——不過那水面突然變得不再平靜了。湖中央的水下起了騷動,水面上翻起了巨大的水花,波浪沖打著潮濕的湖岸——然後,就在湖面的正中央,出現了一個大旋渦,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塞子突然從湖底被拔了出來.....

    一個黑黑的長桿似的東西從旋渦中心慢慢升起....接著邦斯看見了船帆.....

    “蠻氣派的桅桿嘛。”邦斯說道。

    慢慢地,十分氣派地,那艘大船升出了水面,在月光下閃閃亮。它的樣子很怪異,如同一具骷髏,就好像它是一艘剛被打撈上來的沉船遺骸。最後,隨著唏裡嘩啦的一陣濺水聲,大船完全冒了出來,在波濤起伏的水面上顛簸著,開始朝湖岸駛來。片刻之後,他們聽見撲通一聲,一隻鐵錨扔進了淺水裡,然後又是啪的一聲,一塊木板搭在了湖岸上。

    船上的人正在上岸,邦斯看見他們都穿著一種毛皮斗篷,上面的毛蓬亂糾結著。不過領著他們走向城堡的卡卡洛夫,身上的皮毛卻是另外一種:銀白色的,又柔又滑,很像他的頭。

    “鄧布利多!”卡卡洛夫走上斜坡時熱情地喊道,“我親愛的老夥計,你怎麼樣?”

    “好極了,謝謝你,卡卡洛夫教授。”鄧布利多回答道。

    “親愛的老夥計霍格沃茨,”他抬頭望著城堡,微笑著說道——他的牙齒很黃,邦斯還注意到他儘管臉上笑著,眼睛裡卻毫無笑意,依然是冷漠和犀利的,“來到這裡真好啊,真好啊.....威克多爾,快過來,暖和一下....你不介意吧,鄧布利多?威克多爾有點兒感冒了....”

    卡卡洛夫示意他的一個學生上前。當那男孩走過時,邦斯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他不需要羅恩那樣使勁捅他的胳膊,也不需要其他人在旁邊的竊竊私語,就已經認出了是誰。

    克魯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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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火焰杯


    “真不敢相信!”羅恩用一種大為震驚的口吻說道——這時霍格沃茨的學生們正跟在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團後面,排隊登上石階,“是克魯姆,威克多爾;克魯姆!”

    “看在老天的份上,羅恩,他只是個魁地奇球員罷了敏說道。

    “只是個魁地奇球員罷了?”羅恩激動地說道,“赫敏——他是世界上最棒的找球手之一啊!真沒想到他還是個學生!”

    “赫敏其實說的不錯,你有必要那麼激動嗎,羅恩?”邦斯說道。

    當他們和霍格沃茨的其他學生一起再次穿過門廳、朝禮堂走去時,邦斯看見許多人為了把克魯姆的背影看得更清楚一些,不斷得跳上跳下。幾個六年級的女生一邊走,一邊瘋似的在口袋裡翻找著什麼——

    不敢相信,我身上怎麼一支羽毛筆都沒帶——”

    “你說,他會用口紅在我的帽子上簽名嗎?”

    “太荒唐了!”赫敏高傲地說道,他們四人從那幾個為一支口紅爭來吵去的女生身邊走過。

    “如果可能的話,我想找他要張簽名照片,”羅恩說道,“你們有沒有帶羽毛筆?”

    “沒有,都在樓上我的書包裡呢。”哈利說道。

    他們走到格蘭芬多的桌子旁邊坐了下來。羅恩特意坐在朝著門口的那一邊,因為克魯姆和他那些德姆斯特朗的校友還聚集在門口,似乎拿不准他們應該坐在哪裡。布斯巴頓的同學已經選擇了拉文克勞桌子旁的座位。他們坐下後,東張西望地打量著禮堂,臉上帶著悶悶不樂的表情,其中三個同學仍然用圍巾和頭巾緊緊裹著腦袋。

    “沒有那麼冷吧,”赫敏不滿地說道,“他們為什麼不穿斗篷呢?”

    “在這兒!快過來坐在這兒!”羅恩嘶啞地說道,“這兒!邦斯,挪過去一點兒,騰出空來——”

    “有必要嗎,羅恩?”邦斯說道。

    不及了!”羅恩遺憾地說道。

    克魯姆和他的那些德姆斯特朗校友已經在斯萊特林桌子旁落座了。邦斯看見瑪律福傾著身子跟克魯姆說話。

    錯,瑪律福在巴結他呢。”羅恩尖刻地說道,“我敢打賭,克潞姆一眼就看透了他是個什麼貨色.....我敢說克魯姆走到哪兒都有人在討好他、奉承他.....你們說,他們會睡在什麼地方?我們可以在我們宿舍給他提供一個床位....我願意把我的床讓給他睡,我睡在行軍床上。”

    “理智一點,羅恩。”邦斯說道。

    在那邊的教工桌子旁,管理員費爾奇正在添加幾把椅子。為了今天這個隆重的場面,他穿上了那件了黴的舊燕尾服。

    “費爾奇為什麼要端出四把椅子,只是多出了兩個人啊,還有誰會來?”哈利說道。

    “克勞奇和巴格曼。”邦斯簡短地說道。

    恩含含糊糊地回答,眼睛仍然盯著克魯姆。

    等所有的學生都進入禮堂、在各自學院的桌子旁落座之後,教工們進來了,他們魚貫走到主賓席上坐了下來。走在最後的是鄧布利多教授、卡卡洛夫教授和馬克沁夫人。布斯巴頓的學生一看見他們的校長出現,趕緊站了起來。幾個霍格沃茨的學生忍不住笑了。但布斯巴頓的代表們一點兒也不顯得難為情,直到馬克沁夫人在鄧布利多的左手邊坐下後,他們才又重新坐下。鄧布利多則一直站著,禮堂裡漸漸安靜下來了。

    “晚上好,女士們,先生們,鬼魂們,還有——特別是——貴賓們,”鄧布利多說道,笑眯眯地望著那些外國學生,“我懷著極大的喜悅,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我希望並相信,你們在這裡會感到舒適愉快的。”

    一個布斯巴頓的女生仍然用圍巾緊緊裹著腦袋,出一聲無疑是譏諷的冷笑。

    “又沒有人強迫你們留下來!”赫敏小聲地說道,貌似她被那個女生惹惱了。

    “爭霸賽將於宴會結束時正式開始。”鄧布利多說道,“我現在邀請大家盡情地吃喝,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

    他們面前的盤子又像往常一樣堆滿了食物。廚房裡的那些家養小精靈似乎使出了渾身解數。邦斯來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豐盛的菜肴,五花八門地擺在他們的面前,其中幾樣肯定是外國風味。

    “那是什麼?”羅恩問道。

    “應該是法式雜魚湯。”邦斯吃著牛排說道。

    “好傢夥。”羅恩說道。

    “那是法國菜,”赫敏說道,“我前年暑假的時候吃過。味道很鮮美的。”

    “我就相信你一次。”哈利說道。

    在宴會開始二十分鐘後,海格從教工桌子後面的一道門中溜進禮堂。他坐到桌子末端他的座位上,舉起一隻纏著許多繃帶的手,朝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揮了揮。

    “炸尾螺怎麼樣了啊,海格?”哈利大聲問道。

    “長勢喜人。”海格高興地回答道。

    “是啊,我猜肯定是這樣,”羅恩小聲地說道,“看來它們終於找到了一種愛吃的東西了,是吧?那就是海格的手指。”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說道:“請原諒,這盤雜魚湯你們還吃嗎?”

    正是剛才鄧布利多說話時笑的那個布斯巴頓女生。她終於把圍巾摘掉了。一頭長長瀑布似的銀亮頭垂到她的腰際。她有著一雙湛藍色的大眼睛和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羅恩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他呆呆地望著她,張開嘴巴想回答,可是只出了一些奇怪的小聲音,好像喉嚨被卡住了似的。

    “好吧,你端去吧。”哈利把盤子推給了那女生說道。

    “你們吃完了嗎?”

    “吃完了,”羅恩喘不過氣來地說道,“吃完了,好吃極了。”

    那女生小心翼翼地端著盤子,走向拉文克勞的桌子。羅恩仍然睜大眼睛盯著那女生,就好像從未見過女同學一樣。邦斯笑了起來。這聲音似乎把羅恩驚醒了。

    “她是個媚娃!”他嘶啞地說道。

    “肯定不是!”赫敏尖刻地說道,“我沒看見別人像白癡一樣瞪著她!”

    “我說,那女生真是不一般!”羅恩說道,一邊側著身字,使自己仍然可以清楚地看見她,“霍格沃茨就沒有這樣的人物!”

    “霍格沃茨的女生也不錯。”哈利不假思索地說道。

    “等你們倆把目光收回來以後,就可以看見剛才是誰進來了。”赫敏很不客氣地說道。

    “邦斯似乎又說對了。”哈利望著教工桌說道。

    “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叫我怎麼活?”羅恩誇張地歎著氣說道。

    “我可是聽得很清楚的,羅恩。”邦斯說道。

    當一個個金色的盤子又被擦洗一新時,鄧布利多再次站了起來。一種又興奮又緊張的情緒似乎在禮堂裡彌漫著。在與他們隔著幾個座位的地方,弗雷德和喬治探著身子,十分專注地盯著鄧布利多。

    “這個時刻終於到來了,”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三強爭霸賽就要開始了。我想先解釋幾句,再把盒子拿進來——”

    “把什麼拿進來?”哈利問道。

    “——我要說明我們這一學年的活動程式。不過先請允許我介紹兩位來賓,因為還有人不認識他們,這位元是巴蒂;克勞奇先生,魔法部國際合作司司長,”——禮堂裡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這位是盧多;巴格曼先生,魔法部體育運動司司長。”

    給巴格曼的掌聲要比給克勞奇的響亮得多,這也許是因為他作為一名擊球手小有名氣,也許只是因為他的模樣親切得多。他愉快地揮了揮手表示感謝。剛才介紹克勞奇名字的時候,克勞奇既沒有微笑,也沒有揮手。

    “在過去的幾個月裡,巴格曼先生和克勞奇先生不知疲倦地為安排三強爭霸賽辛苦勤工作,”鄧布利多繼續說道,“他們將和我、卡卡洛夫教授以及馬克沁夫人一起,組成裁判團,對勇士們的努力做出評判。”

    一聽到“勇士”這個詞,同學們似乎更加專心了。鄧布利多似乎也注意到他們突然靜默下來,只見他微微一笑,說道,“費爾奇先生,請把盒子拿上來。”

    沒有人注意到費爾奇剛才一直潛伏在禮堂的某個角落裡,此刻他朝鄧布利多走來,手裡捧著一隻鑲嵌著珠寶的大木盒子,那盒子看上去已經很舊了。

    “今年勇士們比賽的具體項目,克勞奇先生和巴格曼先生已經仔細審查過了,”鄧布利多說道——這時費爾奇小心地把盒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們還給每一個項目做了許多必要的安排。一共有三個項目,分別在整個學年的不同時間進行,它們將從許多不同的方面考驗勇士.......考驗他們在魔法方面的才能——他們的膽量和他們的推理能力——當然啦,還有他們戰勝危險的能力。”

    “你們已經知道了,將有三位勇士參加比賽,”鄧布利多繼續平靜地說道,“分別代表一個參賽學校。我們將根據他們完成每個比賽專案的品質給他們評分,三個項目結束之後,得分最高的那位勇士將贏得三強杯。負責挑選勇士的是一位公正的選拔者,它就是火焰杯。”

    說到這裡,鄧布利多拔出了魔杖,在盒子蓋上敲了三下。蓋子慢慢地吱吱嘎嘎地打開了。鄧布利多把手伸了進去,掏出一隻大大的消刻得很粗糙的木頭高腳杯。杯子本身一點兒也不起眼,但裡面卻滿是跳動著藍白色火焰。

    鄧布利多關上盒子,把杯子放在盒蓋上,這樣禮堂裡的每個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它了。

    “每一位想要競選勇士的同學,都必須將他的姓名和學校名寫在一片羊皮紙上,扔進這只高腳杯,”鄧布利多說道,“有志成為勇士者可在二十四小時內報名。明天晚上,也就是萬聖節的晚上,高腳杯將選出它認為最能夠代表三個學校的三位同學的姓名。今晚,高腳杯就放在門廳裡,所有願意參加競選的同學都能接觸到它。”

    “為了避免不夠年齡的同學經不起誘惑,”鄧布利多望著邦斯這邊說道,“等高腳杯放在門廳後,我要在它周圍畫一道年齡界線。任何不滿十七周歲的人都無法越過這條界線。”

    “最後,我提醒每一位要參加競選的同學注意,這場爭霸賽不是兒戲,千萬不要冒冒失失地參加。一旦勇士被火焰杯選定,他就必須將比賽堅持到底。誰把自己的名字投進杯子,實際上就形成了一道必須遵守的、神奇的契約。一旦成為勇士,就不允許改變主意。因此,請千萬三思而行,弄清自己確實一心一意想參加比賽,再把名字投進杯子。好了,我認為大家該睡覺了。祝大家晚安。”

    “年齡界線!”弗雷德說道,兩隻眼睛閃閃光,“那好辦,肯定能被增齡劑矇騙住的,是不是?只要你的名字進了那個杯子,你就開心地笑吧——它可分不出誰滿十七歲,誰不滿十七歲!”這時學生們都穿過禮堂,朝通往門廳的那兩道門走去。

    “但我認為不滿十七歲的人是不可能獲勝的,”赫敏說道,“我們學的東西還不夠.....”

    “那是說你自己吧,”邦斯笑著說道。

    “他在哪兒?”羅恩說道,“鄧布利多沒說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們睡在哪裡嗎?”他們的話他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只顧在人群中搜尋克魯姆的身影。

    然而他的疑問幾乎立刻就得到了回答。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斯萊特林的桌子旁,只見卡卡洛夫匆匆地走到他的學生們面前。

    “好了,回船上去吧。”他說道,“威克多爾,你感覺怎麼樣啦?你吃飽了嗎?要不要我派人從廚房裡端一些加熱的葡萄酒來?”

    邦斯看見克魯姆搖了搖頭,把毛皮斗篷重新穿上了。

    “教授,我想喝點兒葡萄酒。”德姆斯特朗的另一位男生垂涎欲滴地說道。

    “我沒有問你,波利阿科,”卡卡洛夫嚴厲地說道——他慈父般的溫和表情一下子就消失了,“我注意到你又把食物滴在你的袍子前襟上了,你這個討厭的男孩——”

    卡卡洛夫轉過身,領著他的學生朝門口走去,他們正好和邦斯、哈利、羅恩、赫敏同時走到門邊。哈利停了下來,讓卡卡洛夫先過去。

    “謝謝。”卡卡洛夫漫不經心地說道,朝哈利掃了一眼。

    頓時,卡卡洛夫完全驚呆了。他把腦袋重新轉向哈利,死死地盯住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德姆斯特朗的學生跟在校長身後,也都停住了腳步。

    “沒錯,那就是哈利;波特。”他們身後傳來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

    卡卡洛夫猛地轉過身。穆迪站在那裡,沉重的身體靠在拐杖上,那只帶魔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德姆斯特朗的校長。

    “是你!”卡卡洛夫不敢相信地望著穆迪說道。

    “是我,”穆迪陰沉地說道,“除非你有話要對波特說,卡卡洛夫,不然就趕緊往前走。你們把門口都堵住了。”

    真的,禮堂裡半數的學生都在他們身後等著,爭相越過前面的人的肩頭,想看看是什麼造成了交通阻塞。

    卡卡洛夫沒有再說什麼,他一揮手,帶著他的學生走開了。穆迪一直瞪著他,直到看不見了為止。他那只帶魔法的眼睛死死盯著卡卡洛夫的背影,殘缺不全的臉上露出一種極端反感的表情。

    “你做什麼去了,邦斯,一整天都沒看到你啊?”羅恩問道。

    “睡覺啊,如果你們仔細在宿舍裡就會現我一直在那睡覺。”邦斯坐下來來說道,此刻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快點吃吧,我們還想知道誰是勇士呢。”哈利熱切地說道。

    “很快你們就知道了。”邦斯吃著美味的食物笑著說道。

    終於,金色的盤子又恢復到原來一塵不染的狀態,禮堂裡的聲音突然升高了許多。隨即,鄧布利多站了起來,禮堂裡頓時又變得鴉雀無聲。鄧布利多兩邊的卡卡洛夫教授和馬克沁夫人看上去也和大家一樣緊張、滿懷期待。盧多;巴格曼滿臉帶笑,朝各個學校的學生眨著眼睛,而克勞奇先生則是一副興味索然的樣子,簡直可以說是有些厭煩了。

    “好了,高腳杯就要做出決定了,”鄧布利多說道,“我估計還需要一分鐘。聽著,勇士的名字被宣佈之後,我希望他們走到禮堂頂端,再沿著教工桌子走過去,進入隔壁的那個房間——”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後面的那扇門,“——他們將在那裡得到初步的指導。”

    他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揮了一下。即刻,除了南瓜燈裡的那些蠟燭,其餘的蠟燭都熄滅了,禮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種半明半暗的狀態。火焰杯現在放出奪目的光芒,比整個禮堂裡的任何東西都要明亮,那迸射著火星的藍白色火焰簡直有些刺眼。

    “快了。”赫敏不停地看著表說道。

    高腳杯的火眼突然變成了紅色,劈劈啪啪的火星迸射出來。接著,一道火舌躥到空中,從裡面飛出一片被燒焦的羊皮紙——禮堂裡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鄧布利多接住那片羊皮紙,舉得遠遠的,這樣他才能就著火焰出的光看清上面的字。火焰這時又恢復了藍白色。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他用清楚而有力的口吻說道,“是威克多爾;克魯姆。”

    “一點兒也不奇怪!”羅恩大聲喊道,這時掌聲和歡呼聲席捲了整個禮堂。

    “太棒了,威克多爾!”卡卡洛夫聲如洪鐘地吼道,儘管禮堂裡掌聲很響,大家也能聽見他的聲音,“我知道你註定就是勇士!”

    掌聲和交談聲漸漸平息了。現在每個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高腳杯上,幾秒鐘後,火苗又變紅了。第二張羊皮紙在火焰的推動下,從杯子裡躥了出來。

    “布斯巴頓的勇士,”鄧布利多說道,“是芙蓉;德拉庫爾!”

    “是她,羅恩!”哈利喊道,只見那個酷似媚娃的姑娘優雅地站起來,甩動了一下她那銀亮的秀,輕盈地從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間走了過去。

    他們都很失望呢。”赫敏在一片喧嘩聲中說道。邦斯認為“失望”這個詞用得太輕了。兩個沒被選中的姑娘淚流滿面,把腦袋埋在臂彎裡,傷心地哭泣著。

    當芙蓉;德拉庫爾也進了隔壁的房間後,禮堂裡又安靜下來了,這次的寂靜裡湧動著簡直可以品嘗到的強烈的興奮。下面就要輪到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這時,火焰杯再次變成紅色,火星迸濺,火舌高高地躥入空中,鄧布利多從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張羊皮紙。

    他凝視了紙條慢慢地說道,“霍格沃茨的勇士是——邦斯;福萊!”

    先是一陣沉默,接著出了震耳欲聾的掌聲。格蘭芬多的每個人都拼命地鼓掌,卻沒注意到邦斯沒到年齡,邦斯微微笑著朝教工後面的那個房間走去。邦斯路過教工桌時,每個教工的表情都不同,大部分都是帶著詫異、懷疑和難以置信的神情望著邦斯。

    邦斯走進房間之後,關上門,望著房間裡面的兩位。

    “你也是勇士?”芙蓉問道。

    “差不多吧。”邦斯隨口說道。

    “可是你到年齡了?”芙蓉不相信地問道。

    “年齡並不是衡量勇士的標準。”邦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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