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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傳說中的流浪哥』 哈利波特與冒牌先知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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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22:15:0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偏袒


    第二天早晨,當邦斯、哈利和羅恩趕去吃早飯,剛走到公共休息室時,赫敏追了上來,說道:“你們睡的還好嗎?”

    “非常好,謝謝斯笑著說道。

    的天哪!”赫敏吃驚道,她望著公共休息室的佈告欄,上面新貼了一張大啟事。

    大把大的的加隆!

    零花錢不夠應付你的開銷嗎?

    想多掙一點兒金子嗎?

    請與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聯繫,

    找一份簡單的幾乎毫無痛苦的課外臨時工。

    (很抱歉,所有的工作都必須由求職者自己承擔風險。)

    “他們太過分了。”赫敏板著臉說道,一把將啟事揭了下來,弗雷德和喬治原來是把啟事釘在一張佈告上的,佈告上寫著第一次到霍格莫德村過週末的日期是十月份。“我們得跟他們談談了,羅恩。”

    “為什麼?”羅恩驚慌地問道。

    “因為我們是級長!”赫敏說道,“得由我們來制止這樣的事情。”

    “別太嚴肅了,那會失去很多樂趣的。”邦斯笑著說道。

    赫敏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梳著長辮子的高個子黑膚色女孩大步走了過來,說道:“你好,哈利,暑假過得怎麼樣了?”沒等回答,她接著又說道:“你們知道嗎?我被選為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隊長了。”

    “太好了。”哈利說道,咧著嘴朝她笑著。

    了,奧利弗走了,我們需要一個新的守門員。選拔將於星期五下午五點鐘進行,我希望全體隊員都能到場,行嗎?這樣我們可以看看那個新人能不能夠跟大家很好地配合。”

    問題。”哈利說道。

    安吉利娜朝大家笑了一下,離開了。

    “來點麵包嗎,赫敏?”邦斯坐在凳子上說道。

    的。”赫敏接過一盤麵包說道。

    接著,麥格教授順著桌子挨個兒分著課程表。

    “看看今天!”羅恩唉聲歎氣地說道,“魔法史、魔藥課、占卜課、黑魔法防禦術課......賓斯、斯內普、特裡勞妮,還有那個叫烏姆裡奇的女人,都在這一天裡!我真希望弗雷德和喬治能加快度,趕緊把那些效蹺課糖給弄出來......”

    “難道是我的耳朵出了毛病?”弗雷德說道,他和喬治剛來,擠坐在邦斯的對面,“霍格沃茨的級長總不會也想要蹺課吧?”

    “看看我們今天有多麼倒楣吧。”羅恩著牢騷,把他的課程表塞到弗雷德鼻子底下,“我還從沒有碰到過這麼糟糕的一天呢。”

    “說得對啊,老弟,”弗雷德一把流覽著課程表一邊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來點鼻血牛紮糖,很便宜的。”

    “為什麼便宜?”羅恩懷疑的問道。

    “因為鼻血會一直流個不停,目前我們還沒有研製出解藥呢。”喬治吃著熏魚說道。

    “說到你們的效蹺課糖,”赫敏嚴厲地瞪著弗雷德和喬治說道,“你們不能在格蘭芬多的佈告欄上貼你們的廣告來招聘試驗者。”

    “誰說的?”喬治一副很吃驚的樣子問道。

    “我說的,”赫敏說道,“還有羅恩。”

    “這事跟我可沒關係。”羅恩趕緊說道。

    赫敏氣呼呼地望著羅恩,雙胞胎開始對著盤子呵呵直笑。

    魔法史被公認為是巫師界最枯燥的一門課程。他們的鬼魂老師賓斯先生說起話來拖腔拉調,幾乎肯定能在十分鐘內使人昏昏欲睡;如果天氣炎熱,五分鐘就夠了。他上課的形式一成不變,總是滔滔不絕地照本宣讀,而他們則要在底下做著筆記,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在睡眼朦朧的愣。邦斯覺得這課唯一的好處就是賓斯從不在意底下同學的任何動作,哪怕你公然在桌子上玩劈啪爆炸牌,他也不會注意到。

    伴隨著斯內普那冷冷地“安靜”,新學期的第一節魔藥課開始了。

    其實他根本沒有必要命令大家安靜,一般來說,只要斯內普一出現,就足夠讓整個班級沉默下來。

    當邦斯他們像往年那樣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時,斯內普開口了。

    “在我們今天開始上課之前,”斯內普快步走向講臺,嚴厲地望著他們大家說道,“我認為需要提醒你們一下,明年六月,你們就要參加一項重要的考試了。那時你們將證明自己學到了多少魔藥配製和使用方面的知識。儘管這個班上有個幾人確實智力很遲鈍,但我希望你們在o試中都能夠勉強“及格”,不然我會——很生氣。”

    他的目光落在了坐邦斯正前方的納威身上,邦斯聽見了納威被嚇得倒吸了口冷氣。

    “當然啦,過了這一年,你們中間的許多人就不能再上我的課了,”斯內普繼續說道,“我只挑選最優秀的學生進我的n藥班,這就是說,我們有些人將不得不說再見了。”

    “但是在那告別的愉快時刻到來之前,我們還需要再堅持一年。”斯內普輕聲細語地說道,“因此,不管你們是否打算參加n試,我都建議你們大家集中精力學好功課,來達到我要求的較高水準。”

    “今天,我們要配製一種普通巫師等級考試中經常出現的藥劑:緩和劑,它能平息和舒緩煩躁焦慮的情緒。注意:如果放配料時馬馬乎乎,就會使服用者陷入一種死沉的、有時甚至是不可逆轉的昏睡,所以你們必須格外注意自己的行為。”在邦斯右邊,赫敏把身子坐的筆直的,臉上是那種全神貫注的神情。“配料和配製方法——”斯內普一揮魔杖,“——在黑板上——”(黑板上馬上就出現了)“——你們所需要的一切——”他又一揮魔杖,“——在儲藏櫃裡——”(他所說的那個儲藏櫃的門一下子打開了)“——你們有一個半小時.....開始吧。”

    “別忘記加嚏根草糖漿,哈利。”邦斯攪拌著自己的魔藥說道。

    “什麼利反應過來說道。

    “你們的藥劑現在應該冒出一股淡淡的、銀白色的蒸汽。”還剩十分鐘的時候,斯內普說道。

    邦斯望瞭望周圍忙碌的人群,哈利抬起頭對他笑了笑。羅恩的坩堝此時正噴濺著綠色的火花。西莫了瘋似的用魔杖去捅他坩堝下面的火苗,因為它們眼看著就要熄滅了。斯內普快步走時,鷹鉤鼻的眼睛低垂著看了看赫敏和邦斯的坩堝,沒有做出任何評論。可是,在哈利的坩堝前卻停下了腳步,說道:“我告訴過你不許找別人幫忙的,波特。扣掉格蘭芬多五分。”

    “我沒有找任何人幫忙,先生。”哈利怒氣衝衝地說道。

    “不許狡辯,波特。”斯內普冷冷地說道,“如果你再不承認的話,那就關禁閉。”

    說完,他一揮魔杖,哈利調製好的藥劑一下子消失了。哈利傻乎乎的站在一隻空坩堝旁。

    “凡是認真讀了操作說明的同學,把你們的藥劑樣品裝進一個大肚短頸瓶裡,仔細標上自己的姓名,拿到我的講臺上接受檢驗。”斯內普說道,“家庭作業:在羊皮紙上寫十二英寸長的論文,論述月長石的特性及其在製藥方面的用途,星期四交。”

    當邦斯、赫敏和羅恩來到禮堂時,現哈利已經在那裡吃起了午飯。

    “你不應該提前離開的,哈利。”邦斯吃著土司說道。

    “那我留在那做什麼,看你們給瓶子貼標籤嗎?”哈利帶著怒氣地說道。

    “那真不是不公平,哈利。”赫敏安慰道,“你自己做的很好了。”

    “是啊,這也難怪,”哈利說道,氣呼呼地望著面前的盤子,“斯內普什麼時候公平地對待過我呢?”

    “我還以為他今年會有點兒好轉呢,”赫敏用失望的口氣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們知道.....現在他加入了鳳凰社,還有所有的一切。”

    “毒蘑菇是不會改變它們的斑點的,赫敏。”羅恩吃著土豆泥說道。

    接下來他們去上了特裡勞妮那無聊的占卜課,當他們去上這天當中的最後兩節課時,羅恩抱怨道:“真希望弗雷德和喬治能加快度把效蹺課糖給研製出來,這該死的家庭作業——賓斯要我們寫的一篇一英尺半長的論文,談巨人戰爭;斯內普的論文是十二英寸長的,講月長石的用途,現在那個老騙子又要我們記下一個月裡每天做的夢!但願那個姓烏姆裡奇的女人別再給我們........”

    他們走進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室時,現烏姆裡奇已經坐在講臺後面了。她穿著前一天晚上穿的那件毛茸茸的粉紅色開襟毛衣,頭頂上戴著那個粉紅色天鵝絨的蝴蝶結。邦斯又一次覺得是個癩蛤蟆站在那裡。

    “同學們,下午好!”當全班同學都坐下後,她說道。

    幾個同學嘟噥著“下午好”作為回答。

    烏姆裡奇教授說道,“這樣可不行,是不是?我希望你們這樣回答:‘下午好,烏姆裡奇教授。’請再來一遍。同學們,下午好!”

    “下午好,烏姆裡奇教授。”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就對了,”烏姆裡奇教授說道,“這並不太難,是不是?請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筆。”

    邦斯望著同學們互相交換著鬱悶的眼神,笑了起來。

    烏姆裡奇教授打開了她的手提包,抽出一根短得出奇的魔杖,在黑板上使勁一敲,黑板上立刻出現了兩行字:

    黑魔法防禦術

    回歸基本原理

    “同學門,你們這門課的教學一直是斷斷續續的,不成系統,是不是?”烏姆裡奇教授轉身面對著全班同學,說道,“教師不斷更換,其中許多人似乎並沒有遵照魔法部批准的課程標準進行授課,這不幸使你們現在遠遠沒有達到o試理應達到的水準。”

    “然而你們將會很高興地知道,這些問題即將得到修正。今年,我們將要學習的是一門經過精心安排、以理論為中心、由魔法部批准的魔法防禦術課程。請把這些話抄下來。”

    她又敲了敲黑板,剛才那兩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課程目標”。

    邦斯看著黑板上的那麼多字,便一揮魔杖,羽毛筆自己在那抄著。

    “幹的不錯,夥計。”羅恩在旁邊豎起大拇指說道。

    “謝謝。”邦斯笑著說道。

    坐在邦斯旁邊的赫敏卻舉起了手,她沒有像往常那樣打開課本,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烏姆裡奇教授。

    又過了幾分鐘,注視赫敏的可不止邦斯一個人。烏姆裡奇吩咐他們抄的那一章實在太多太乏味了,越來越多的同學都更願意注視赫敏怎麼樣不出聲地吸引烏姆裡奇的目光,而不願意去抄什麼入門基礎原理。

    後來,班上有過一大半的同學都在盯著赫敏,而不是抄他們的課本時,烏姆裡奇教授似乎認為她不能再對這種情況視而不見了。

    “親愛的,你是對這一章的內容有什麼疑問嗎?”她問赫敏,那口氣似乎是剛剛才注意到她的。

    “不是關於這一章的內容。”赫敏說道。

    們現在是在讀書。”烏姆裡奇教授說道,“如果你有其他問題,我們可以下課的時候再談。”

    “我對你的課程目標有一個疑問。”赫敏說道。

    烏姆裡奇教授揚起了眉毛。

    “你叫什麼名字?”

    “赫敏•格蘭傑。”赫敏說道。

    “好吧,格蘭傑小姐,我認為,這些課程目標寫得非常清楚,只要你把它們從頭到尾仔細讀一遍。”烏姆裡奇教授用堅定不移的口吻說道。

    “可是,我不這麼認為,”赫敏直言不諱地說道,“那上面一個字也沒有提到使用防禦性咒語。”

    “使用防禦性咒語?”烏姆裡奇教授輕聲笑著重複道,“哎呀,我無法想像在我的課堂裡會出現需要你們使用防禦性咒語的情況,格蘭傑小姐。你總不至於認為會在上課時遭到攻擊吧。”

    “很難說,教授。而且這是黑魔法防禦術課,不是幼兒啟蒙班。”邦斯譏笑著說道。

    班上的同學都哈哈大笑起來。

    “在我的班上,同學想要講話必須先舉手,你是——”

    “我叫什麼,以你的身份是沒資格問的,教授。”邦斯再次譏笑道。

    怎麼敢?”烏姆裡奇紅著臉說道。

    “我敢做什麼,不敢做什麼,並不是你來決定的,烏姆裡奇教授。”邦斯冷笑著說道。

    “我們現在去見校長。”烏姆裡奇惱羞成怒地說道。

    “沒問題,教授。”邦斯笑著說道,教授二字咬的很重。

    幾分鐘後,他們走到石頭怪獸那裡。

    “滋滋蜜蜂糖。”烏姆裡奇有節奏地說道,石頭怪獸跳到一旁,後面的牆裂成了兩半,他們走上正在移動的石頭樓梯,來到了光亮的大門前,門上有個獅身鷹獸門環,但是烏姆裡奇沒有敲門,而是直接闖了進去。

    鄧布利多表情安詳地坐在桌子後面,修長的手指的指尖合在一起,看見他們進去時,露出了一絲驚訝,接著就笑眯眯地望著邦斯。

    隨著身後的大門關上以後,鄧布利多問道:“有什麼事嗎,多洛莉絲?”

    “這孩子在課堂上質疑我的教學方式,鄧布利多。”烏姆裡奇說道。

    “有這回事嗎,邦斯?”鄧布利多微笑著問道。

    “我只是對她的那種幼稚的理論知識感到可笑,教授。”邦斯說道。

    “他頂撞了我,否定我的存在,鄧布利多。”烏姆裡奇說道。

    “我認為,你會現自己在這一點上搞錯了,多洛莉絲。”鄧布利多輕聲說道,他正從眼鏡上方盯著烏姆裡奇。

    “我不明白,鄧布利多,莫非你想偏袒這個孩子?”烏姆裡奇帶著怒氣說道。

    “如果你非要這樣理解,那我也無話可說,多洛莉絲。”鄧布利多溫和地說道。

    “好啊....好啊....好啊,我會向部長反映的,鄧布利多。”烏姆裡奇惱火地走出辦公室說道。

    當辦公室的門再次被關上時,鄧布利多凝視著邦斯,說道:“你不該那麼做的,邦斯,這可不是個理智的行為。”

    認為這恰好能告戒某些人別太得寸進尺,教授。”邦斯笑著說道。“尤其是現在這個時期,如果魔法部還做出什麼不明智的行為,我會很難過的。”

    “你總是能為自己找到藉口,邦斯。記住,下不為例。”鄧布利多笑著說道。

    “好吧。”邦斯起身離開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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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22:15:2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十八章 一天


    對邦斯來說,那天晚上在禮堂吃飯可不是一次愉快的經歷在烏姆裡奇課堂上的所做所為不知怎麼的,被弄得路人皆知,即使按霍格沃茨的標準來衡量,這樣的傳播度仍然十分的驚人。當他坐在格蘭芬多的桌子上吃飯時,不時有人跑過來仔細打量著他,這讓人很難安心地吃晚飯。

    當邦斯他們終於在許多其他年級的學生的注視下吃完飯時,他們快步走在空蕩蕩的走廊,返回格蘭芬多的塔樓。雨水啪啪地敲打著窗戶玻璃。

    “米布米寶。”邦斯不等胖夫人開口問就說道。肖像彈開了,露出後面的洞口,他們四個爬了進去。

    公共休息室裡幾乎沒有什麼人,差不多所有的同學都還在下面吃著晚飯。克魯克山在一張扶手椅裡展開著身體,小跑過來迎接他們,出很響的呼嚕呼嚕的喘息聲。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在他們最喜歡的椅子上坐定後,它輕盈地跳到赫敏的膝頭,把身體蜷成一個毛茸茸的薑黃色坐墊。

    一時間沉默正升級,沒人說話,只有旁邊的爐火裡出輕微的爆裂聲。

    “鄧布利多怎麼能讓這種事情生呢?”赫敏突然嚷道,“他怎麼能讓那個可怕的女人教我們呢?要知道今年我們還要參加o試呢。”

    “鄧布利多請不到人,魔法部便借機會安排個人來當教員。”邦斯說道。

    “為什麼?難道鄧布利多連一個老師都找不到嗎?”羅恩問道。

    是知道的,羅恩。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課從來就沒有過像樣的老師。還記得海格說過的話嗎?誰也不願意接這個活兒,他們說這份工作中了惡咒。”哈利說道。

    “這倒是,不過邦斯在課堂的做法真是長了我們的志氣。”羅恩說道。

    “別再說些無意義的話題了,我們還是做作業吧!”邦斯說道。

    他們從牆角拿來書包,回到椅子上。這時候同學們6續吃完飯回來了,邦斯側著身展開羊皮紙,他能感覺到有一些人在盯著他看。

    “我們先寫斯內普的那篇吧?”羅恩用羽毛筆蘸了蘸墨水說道,“月長石的.....特性......以及它在....製藥方面的......用途......”他低聲嘟噥著,邊說邊把這些字寫在羊皮紙的最上面,字寫得很大。“好了。”他在標題下麵畫了道橫線,抬頭滿懷期待地望著赫敏。

    “那麼,告訴我們關於月長石的一切吧,赫敏!”

    可是赫敏根本沒有聽,她正眯著眼睛看著房間那頭的角落,只見弗雷德、喬治和李•喬丹正坐在一群看上去天真幼稚的一年級新生中間,每個新生嘴裡都在嚼著什麼東西,看樣子是從弗雷德手裡提的那個大紙口袋裡拿出來的。

    “不行,他們實在太過分了。”赫敏說著騰地而起,一副怒不可止的樣子,“快來,羅恩。”

    “叫我——幹嗎?”羅恩說道,顯然是在拖延時間,了吧,赫敏——我們總不能干涉他們糖給別人吃吧。”

    “你心裡很清楚,那些是鼻血牛紮糖,要麼——要麼就是吐吐糖,要麼——”

    “昏迷花糖?”邦斯笑著提醒道。

    那些一年級新生就像被一把無形的大錘砸到了腦袋一樣,一個個在座位上昏了過去。有的撲通滑到了地上,有的只是癱倒在椅子的扶手上,舌頭伸得老長。在一旁觀看的人多數都哈哈大笑著,赫敏則挺起了胸膛,大步流星地直沖弗雷德和喬治走去,這會兒他們正拿著帶彈簧夾的寫字板站在那裡,仔細觀察那些神志不清的一年級新生。羅恩的身體已經基本與椅子平行了,他壓低聲音說道:“她已經很克制了。”

    “夠了!”赫敏威嚴地對弗雷德和喬治說道,他們倆都微微吃驚地抬起了頭。

    “是啊,你說得對,”喬治點點頭說道,“這個劑量看來是夠勁兒了,是不是?”

    “我已經提醒過你們了,不許在同學身上試驗你們的這堆垃圾!”

    “我們付錢給他們了!”弗雷德氣憤地說道。

    “我不管,這可能很危險!”

    “胡扯。”弗雷德說道。

    “冷靜點兒,赫敏,不會有事的!丹寬慰道,一邊在那些一年級新生中間走來走去,把紫色的糖果塞進他們張開的嘴巴裡。

    “是啊,你看,他們現在都醒過來了。”喬治說道。

    有幾個新生確實開始動彈了。看到自己躺在地板上或癱軟在椅子行,顯得非常震驚。

    “感覺還好吧?”喬治親切地問躺在他腳下的一個黑頭的小個子女生。

    想是吧。”女生顫抖著說道。

    “太棒了。”弗雷德高興地說道,可是緊接著赫敏就把他的寫字板和那一紙袋昏迷花糖給奪了過去。

    “根本不是太棒了!”

    “當然是太棒了,他們都還活著,不是嗎?”弗雷德生氣地說道。

    “你們不能這麼做,萬一害得他們中間有誰患了重病怎麼辦?”

    “我們不會讓他們得病的,這些糖我們已經在自己身上試驗過了,現在只是想看看是不是每個人的反應都一樣——”

    “這我不管,反正如果你們不停止這沒做,我就要——”

    “罰我們關禁閉?”弗雷德說道,聲音裡透著一種“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的意思。

    “罰我們寫句子?”喬治嘲笑著說道。

    房間裡在一旁觀看的人都笑了起來。赫敏儘量把身體挺得筆直,眯著眼睛,一頭毛蓬蓬的頭似乎劈劈啪啪地閃著電光。

    說道,聲音因憤怒而微微抖,“我只會寫信給你們的媽媽。”

    “你不會的。”喬治說道,大驚失色地從她面前退後了幾步。

    會的,”赫敏毫不含糊地說道,“我不能阻止你們自己吃這些無聊的玩意,但你們不能把它們拿給一年級的新生。”

    邦斯看到弗雷德和喬治一臉被嚇壞的樣子。顯然,赫敏的威脅是很陰險的一招。赫敏最後又狠狠地瞪著他們一眼,把弗雷德的寫字板和那一紙袋糖塞進他懷裡,然後大步回到她的椅子前。

    這時候,羅恩已經在座位裡把身體壓得不能再低了,基本很難看出那裡有個人。

    “感謝你的支持,羅恩。”赫敏刻薄地說道。

    “你自己處理得很好嘛。”羅恩嘟囔道。

    赫敏瞪著面前空白的羊皮紙,愣了幾秒鐘,然後煩躁地說道:現在根本沒法集中思想,我去睡覺了。”

    她猛地打開書包,掏出兩件奇形怪狀類似帽子的羊毛織的東西,把它們小心地放在壁爐旁邊的一張桌子上,並用幾張皺巴巴的羊皮紙和一支羽毛筆蓋住它們,然後退後幾步觀看效果。

    “你這樣做是沒有意義的,赫敏。”邦斯卷起寫好的論文說道。

    “對你們來說可能沒有,但對他們來說卻是很有——”

    “別胡扯了,那是行不通的,”羅恩氣呼呼地打斷她的話說道,“你不能欺騙它們揀起這些所謂的帽子。你給他們自由,他們也許並不想得到自由。”

    “他們當然希望得到自由!”赫敏不假思索地說道,但臉色在邦斯的注視下轉成了粉紅色,“你們要是敢碰一碰那帽子?”

    “你什麼時候才能醒悟過來,赫敏?你這樣做只會讓家養小精靈不來打掃格蘭芬多塔樓!放棄‘嘔吐沒有意義。”邦斯說道。

    赫敏沒有回答,而是提著自己的書包離開了。羅恩等她剛一出了通向宿舍的門,就把那些垃圾從羊毛帽子上清楚掉。

    “至少應該讓他們看清楚是些什麼東西,”羅恩堅決地說道,“邦斯,能把你的論文借給我和哈利抄一抄嗎?”

    “沒問題,拿去吧。”邦斯把卷好的論文遞給羅恩說道。

    第二天早晨,天氣和前一天一樣灰濛濛的,細雨綿綿。

    吃早飯的時候,赫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邦斯替她倒了杯咖啡說道:“我認為你或許需要喝點。”

    “謝謝你,邦斯。”赫敏愉快地說道。

    “你為什麼這麼開心啊,赫敏?”羅恩問道。

    “帽子不見了,看來家養小精靈還是願意得到自由的。”赫敏歡快地說道。

    “知道為什麼帽子會消失嗎?”邦斯笑著說道。

    “為什麼?”哈利喝著牛奶問道。

    “因為多比拿了。”邦斯微笑著喝著麥片粥說道。

    就因為這一句話,赫敏一上午都沒有和他們說話。

    兩節魔咒課後面接著是兩節變形課。弗立維教授和麥格教授都先用了十多分鐘的時間向全班同學強調o試的重要性。

    “你們必須記住,”矮個子弗立維教授尖聲尖氣地說道,他像往常一樣站在一堆書上,這樣才能從講臺上看到全班同學,“這些考試可能會影響你們將來的就業問題!如果你們還沒有嚴肅認真地考慮過自己的職業,我建議你們現在也應該地好好地想想了。與此同時,為了保證你們都能揮出自己的真實水準,恐怕我們要比以前更加努力才行!”

    接著,他們花了將近一個多小時複習飛來咒,據弗立維教授說道,這是他們的o試中一定會出現的內容。快下課的時候,他前所未有地佈置了一堆魔咒練習作為家庭作業。

    變形課的情況即使不是更糟糕,但也好不到哪去。

    “如果沒有認真的學習、實踐與應用,”麥格教授嚴肅地說道,“你們就不可能通過o試。我認為,只要投入了時間和精力,這個班裡的所有同學都沒有理由得不到變形課的合格證書。”坐在邦斯前面的納威深深地歎了口氣。“沒錯,你也一樣,隆巴頓。”麥格教授說道,“你的操作沒有任何錯誤,只是缺乏信心。因此.....今天我們要開始學習消失咒。消失咒要比你們一般在達到n平時才會學到的召喚咒要簡單一些,但它仍然是你們o試中會出現的最難的魔法之一。

    下午,當邦斯他們走下草坡、向禁林邊上海格的小屋走去,準備上保護神奇生物課時,感到有零星雨點落在他們的臉上。格拉普蘭教授站在海格小屋門前十分米開外的地方等待同學們,她的面前有一張長長的擱板桌,上面放著許多細樹枝。

    “人都來齊了吧?”格拉普蘭教授說道,“我們開始吧。現在,誰能告訴我這些東西叫什麼?”

    她指著面前的那一堆細樹枝。赫敏騰地舉起了手,格拉普蘭教授掃視了同學一圈,說道:“格蘭傑小姐?”

    “護樹羅鍋,”赫敏說道,“它們是樹木的保護神,通常生活在魔杖樹上。”

    “格蘭芬多加五分。”格拉普蘭教授說道,“不錯,這些動物是護樹羅鍋,格蘭傑小姐說得很對,它們一般生活在枝幹可以用來做魔杖的樹上。那麼,有誰知道它們吃什麼嗎?”

    “土鼈,”赫敏立刻搶答道,“還有仙人蛋,如果它們能弄到的話。”

    “好孩子,再加五分。所以,如果你們需要在護樹羅鍋棲息的樹上採集樹葉或是木料,最好準備一些土鼈作為禮物,來吸引它們的注意力,好安撫它們的情緒。它們看上去或許沒有什麼危險,但如果被惹急了,就會用手指來挖人的眼睛。你們可以看到,它們的手指非常尖利,碰到人的眼球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好了,如果你們願意靠近一點,拿一些土鼈,領一隻護樹羅鍋去——每三個人分到一隻。我希望下課前每人完成一張草圖,標出護樹羅鍋身體的每個部分。”

    當邦斯再次躺在宿舍那張溫暖的床上時,感慨道:“真是特別累人的一天啊!”

    “說得不錯,夥計!”羅恩睡眼朦朧地嘟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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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珀西的信


    “早上好,”邦斯望見坐在禮堂格蘭芬多桌子的赫敏說道。

    “早上好,邦斯。”赫敏愉快地說道。

    “你這麼開心,又有什麼喜事啊?”羅恩吃驚地問道。

    “昨天的帽子又不見了,看來家養小精靈對自由的渴望――”

    可是她突然停住了話頭。早晨的郵件來了,像平常一樣,一隻長耳貓頭鷹叼著《預言家日報》朝她飛來,看著很危險地落在糖罐旁邊,伸出了一條腿。赫敏把一個納特塞進它的皮紙袋,拿過報紙,目光犀利地流覽起來。

    “有什麼有趣的內容嗎?”哈利咧嘴笑著問道。

    “沒有,”她歎了口氣,“都是關於古怪結尾演唱組的低音樂器手結婚的無聊話題。”

    “是不是還有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的廣告?”邦斯吃著牛排說道。

    有這麼一大則廣告。”赫敏說道。

    “注意廣告下面的一小篇文章。”邦斯提示道。

    看這個......”赫敏吃驚地說道。

    哈利和羅恩低頭細看。標題是:

    非法入侵魔法部

    斯多吉?波德摩,現年三十八歲,家住克拉彭區金鏈花公園前在威森加摩接受審判,被指控於非法侵入魔法部並企圖實施搶劫。波德摩被魔法部警衛埃裡克?芒奇抓獲,芒奇現他在淩晨一點企圖闖過一道一級保密門。波德摩拒絕為自己辯護,被判兩項指控成立,在阿茲卡班監禁六個月。

    “等等,邦斯好像提到過這個人。”羅恩慢慢地說道,“就是穆迪說他沒來,後來邦斯就說他――”

    “――被抓了。”哈利接著說道,“在阿茲卡班監禁六個月!只不過是企圖通過一道門而已!”

    “別犯傻了,我認為他可能真像邦斯說的那樣被施了奪魂咒,要知道他是鳳凰社的警衛之一。”赫敏說道。

    “想好怎麼去訓練了嗎,羅恩?”邦斯問道。

    “還沒有,不過我認為應該不難。”羅恩說道。

    “是不怎麼難,但是看臺上有瑪律福那幫人的話,就不簡單了。”邦斯笑著說道。

    羅恩一聽到這話,就歇氣了。

    “來吧,羅恩,別害怕。”哈利鼓勵地說道。

    “你們還沒做家庭作業呢,你們怎麼不學學邦斯,他昨天就把作業給做完了。”赫敏說道。

    “是啊,我們會的,”哈利說道,“但是魁地奇訓練也很重要啊,除非我們不想留在球隊裡。”

    “但願你們的訓練你持續長些時間。”邦斯說道。

    “那麼.....中午見吧。”哈利和羅恩離開禮堂時說道。

    “你為什麼不去看魁地奇?”赫敏問道。

    “你知道的,我對那種運動不感興趣。”邦斯說道。

    邦斯和赫敏還沒到公共休息室太久,哈利和羅恩就沒精打埰地坐在了邦斯旁邊的椅子上。

    “訓練的怎麼樣了?”赫敏問道。

    “還算――”哈利剛想說話。

    “完全搞砸了。”羅恩聲音空洞地說道。

    “沒關係,這只是你第一次參加訓練,”赫敏安慰道,“肯定需要點時間――”

    “誰說是我把訓練弄砸的?”羅恩沒好氣地問道。

    “我說的。”邦斯從書本中抬起頭說道。

    “難道你們都認為我註定是廢物嗎?”

    “如果每次訓練你都臉紅成那樣,我只能說是了。”邦斯說道。

    “我要去做家庭作業了,”羅恩瞪著邦斯氣呼呼地說道,重重地走向通往男生宿舍的樓梯,身體一閃消失了。

    想他本來能表現得更好一些,”哈利喃喃地說道,“但這才第一次訓練嘛.....”

    整個星期天,邦斯他們都待在公共休息室。房間裡本是擠滿了人,然後又都走空了。這是一個晴朗宜人的天氣,格蘭芬多的大多數同學都在外面的場地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羅恩由於還在生邦斯的氣,所以和哈利正埋頭寫著家庭作業,他本來打算借赫敏的,但被拒絕了。

    到了晚上,哈利打著哈欠提議道。

    們還是去問問邦斯吧,他應該會借給我們抄的?”

    “不行,”羅恩板著臉說道,“難道你也認為我是個廢物嗎?”

    於是他們繼續地寫啊寫啊,窗外的天空越來越黑,漸漸地,公共休息室裡的人又開始變得稀少起來。到了十一點多鐘,邦斯收了手中的黑皮書走過來笑著說道:“還沒有寫完吧!”

    “是啊。”羅恩沒好氣地說道。

    “想不想抄我的呢?”邦斯露出惡魔般地笑容問道。

    想。”羅恩語氣堅決地說道。

    看!”赫敏指著離他們最近的那扇窗戶。一隻漂亮的長耳貓頭鷹站在窗臺上,瞪大眼睛看著屋裡的羅恩。

    “這不是赫梅斯嗎?”赫敏驚訝地問道。

    “天哪,珀西怎麼會給我寫信呢?”羅恩站了起來說道。

    “說起珀西,我暑假在鳳凰社怎麼沒看見他?”哈利恍然大悟地問道。

    提他了,幸好你沒在那裡提起珀西的名字。”羅恩說道。

    “為什麼呢?”哈利問道。

    “因為每次提到珀西的名字,爸爸就會把手裡拿著的東西砸得粉碎,媽媽就會放聲大哭。”弗雷德說道。

    “我想我們總算擺脫他了。”喬治做了個怪相說道。

    “出了什麼事?”哈利問道。

    “珀西和爸爸大吵了一架。”弗雷德說道,“我從沒見過爸爸跟誰吵成那樣的,除了媽媽以外。”

    “那是學期結束後的第三個禮拜,”羅恩說道,“鄧布利多邀請我們加入鳳凰社的。珀西回家了,告訴我們他被提升了。”

    “你在開玩笑吧?”哈利說道。

    “是啊,當時我們都很意外,”喬治,“因為珀西在克勞奇的事情上惹了很多麻煩,後來又是檢查什麼的,如果不是克勞奇先生本人出面保他,搞不好還要接受威森加摩審訊什麼的。”

    “那他們怎麼還會提拔他呢?”哈利問道。

    “我們也為這個感到納悶呢。接著邦斯就解釋說,這是斯克林傑為了監視和探聽我們家的情況而安排的。”喬治說道。

    “我猜珀西肯定很愛聽這話。”哈利說道。

    羅恩出空洞的笑聲說道:“他當時氣瘋了當時不在場,他說了一大堆可怕的話。他說自從他進了部裡,就不得不一直拼命掙紮,擺脫爸爸的壞名勝;還說爸爸沒有一點抱負,害得我們一直過得――你們都知道的――我指的是一直沒有多少錢――”

    “什麼?”哈利不敢相信地說道。

    “後來越說越糟糕,他說爸爸總是和鄧布利多在一起是錯誤的,還說他要忠於魔法部。他還說如果爸爸和媽媽硬要背叛魔法部,他就要讓每個人都知道他已經不再屬於我們這個家了。當晚他就收拾行李走了,據說是在倫敦住下了。”羅恩說道。

    哈利罵了幾句很難聽的話。

    “媽媽一直煩躁不安,”喬治說道,“你知道,哭哭啼啼的。她趕到倫敦,想和珀西談談,但珀西當著她的面把門重重地關上了。聽說他上班時碰見爸爸都假裝沒看見呢!”

    一陣響亮的尖叫從赫梅斯嘴裡出,羅恩這才驚慌地走過去接過信件。

    “沒錯,這肯定是珀西的筆跡。”羅恩說道,一**坐回椅子上,瞪著羊皮紙卷外的幾行字:霍格沃茨,格蘭芬多學院,羅恩;韋斯萊收。他抬頭望著大家問道:“你們說該怎麼辦?”

    “打開!”赫敏急切地說道,雙胞胎點了點頭。

    羅恩打開紙卷看了起來。他的目光順著羊皮紙一行一行地掃了下去,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看完信後,他臉上一副厭惡的表情。他把信塞給邦斯,哈利、赫敏和雙胞胎把頭湊過來讀道:

    親愛的羅恩:

    我不久前聽說(從魔法部本人那裡獲悉,他是聽你們的新老師烏姆裡奇教授說的)你已經成為霍格沃茨的一名級長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非常高興和意外,在此先表示對你的祝賀。我必須承認,我一直擔心你會走上我們所謂的“弗雷德和喬治”的道路(“他算什麼東西?”弗雷德輕蔑地說道,“只是一堆狗屎罷了。”)而不是跟隨我的足跡,因此你可以想像,當我聽見你終於不再蔑視權威,並決心肩負起一些責任時,我心裡是何等的快慰。

    但是,羅恩,我想要給你的不僅僅是祝賀,我還想給你一些忠告,因此我是在夜裡寄這封信的,不是通過平常的早晨郵件遞送。我希望你能避開某些人的刺探而讀到這封信,避免遇到令人尷尬的提問。

    部長告訴我你被選為級長時漏了點口風,我聽出你現在還經常和邦斯?福萊泡在一起。我必須告訴你,羅恩,如果你繼續和那個男孩打得火熱,就極有危險丟掉你的級長徽章。是的,我相信你聽到這話會感到吃驚――你無疑會說福萊一直是鄧布利多的得意門生――可是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鄧布利多在霍格沃茨當權的日子可能不會很久了,權威人士對福萊的行為有著截然不同――也許更加準確――的看法。我這裡不方便多說,但你如果看了明天的《預言家日報》,就會清楚地明白現在的風向――看你是不是能夠確定自己的立場!

    嚴肅地說,羅恩,你不應該和福萊成為一路貨色。部長還透了點口風,建議你拉攏哈利?波特,他才是你要交的朋友,而非是那個神經不大正常的瘋子。

    也許你不敢與福萊斷絕關係――但我知道他可能已經精神錯亂,而且據我所知,還有那種蔑視權威律法的狂妄――如果你確實有這方面的顧慮,或現福萊的舉止令你不安的時候,我懇請你找烏姆裡奇夫人談談,她是一位十分可愛隨和的女人,我知道她一定很樂意給你一些忠告。

    說到這裡,我不妨再給你一點告誡。正如我前面提到過的,鄧布利多在霍格沃茨掌權的日子可能很快就要結束了。羅恩,你不應該效忠於他,而應該效忠於學校和魔法部。我十分遺憾地聽說,迄今為止,烏姆裡奇夫人的教育改革工作居然很少得到其他教員的支持與幫助。(不過她下個星期就會現工作更容易展開了――同樣請看明天的《預言家日報》!)我只想說明一點――如果某個學生眼下表現出願意幫助烏姆裡奇教授,兩年後便很有可能成為男生學生會主席!

    很遺憾我暑假裡未能經常看見你。我很不願意批評我們的父母,但如果他們繼續跟福萊這樣的人混在一起的話,我恐怕是再也不能與他們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了。好了,就說這麼多吧!

    請十分慎重地考慮我說過的話,特別是關於邦斯?福萊的那一部分,再次祝賀你當選為級長。

    你的哥哥

    珀西

    邦斯笑著抬著頭看著羅恩,說道:“我保證――我的頭腦十分地理智。”

    “他是――”羅恩搶過信件說道,“世界上――”他把信撕成四片,“最大的――”他將信撕成八片,“傻瓜。”他把碎片扔進了爐火。

    “你不介意我抄你的作業吧,邦斯?”羅恩輕快地說道。

    “如果那能讓你們早點完成這些的話,我是不會介意的。”邦斯笑著說道。

    “這個世上又多了個蠢蛋。”弗雷德感慨道。

    “天知道他的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喬治補充道,“大概是糨糊吧。”

    “很有可能呢。”邦斯望著漆黑的窗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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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22:17:4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章 高級調查官

    第二天早晨,送信的貓頭鷹像往常那樣剛丟下報紙,赫敏就猛地吸了口冷氣展開報紙,露出了一副多洛莉絲•烏姆裡奇的大照片。那張神似癩蛤蟆的臉笑著朝他們一下一下眨著眼睛,上面的標題是:

    魔法部尋求教育改革

    多洛莉絲.烏姆裡奇被任命為

    第一任高級調查官

    “烏姆裡奇——高級調查管?”羅恩皺著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赫敏大聲念道:

    在近期的一次臨時行動中,魔法部通過了最新的法令,使其對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控制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一段時間以來,新任部長對霍格沃茨的現狀日益感到不安。”部長助理珀西•韋斯萊說道,“他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的。”

    在最近幾個星期裡,新任部長魯弗斯.斯克林傑已經不是第一次採取強硬的措施來實施新的法令了。就在不久前剛剛通過《魔法部對霍格沃茨的加強管理》,確保如果目前的校長不能提供某一教職的侯選人時,將由魔法部為其推薦一個合適的人選。

    “多洛莉絲•烏姆裡奇就是這樣被任命為霍格沃茨的教師的,”韋斯萊昨晚說道,“鄧布利多找不到人,部長就指派了烏姆裡奇,不用說,她立刻就大獲成功,使黑魔法防禦術課生了突破性的變革,並及時向部長提供了霍格沃茨真實狀況的回饋資訊。”

    最近這次臨時行動因魔法部《第二十三號教育令》的通過而正式生效,同時產生了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這一新的職位。

    “在新部長試圖控制所謂霍格沃茨教育水準下降的局面計畫中,這是一個令人激動的新舉措。”韋斯萊說道,“調查官將有權審查她的教員同事,以確保他們都能達到標準。烏姆裡奇教授在其教職之外被授予這一職位,我們很高興地告訴大家她已經欣然接受。”

    魔法部的這些新措施受到許多人的強烈反對。

    威森加摩的元老格麗西爾達•馬克班斯和提貝盧斯•奧格登因抗議給霍格沃茨委派調查官而辭職。

    “魔法部現在要做的是全力抓捕和對抗神秘人,而不是去委派調查官去霍格沃茨,這是極度愚蠢、荒唐的行為。”馬克班斯夫人說道。

    (關於馬克班斯夫人被指控暗中勾結妖精顛覆集團的詳細報導,請見本報第十三版。)

    赫敏念完了,望著邦斯、哈利和羅恩。

    “我真不敢相信,我真不敢相信.....竟然還要委派調查官!”赫敏氣呼呼地說道。

    “把它當成個笑話就行了,這只是一出鬧劇罷了。”邦斯笑著說道。

    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麥格教授被檢查,”羅恩開心地說道,“烏姆裡奇挨了打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哎呀,我們得快點了,”赫敏一躍而起地說道,“如果她要檢查賓斯的課,我們可不能遲到....”

    “別擔心,她不會去的。”邦斯說道。

    果然,烏姆裡奇並沒有檢查他們的魔法史課,這節課仍然像往常那樣枯燥乏味,後來他們趕去上兩節魔藥課時,她也不在斯內普的地下教師裡。

    吃午飯的時候,當邦斯他們一起在格蘭芬多桌旁坐下來時。

    赫敏說道:“還好,不像上個星期那麼糟糕了,是不是?”

    “你的論文得了多少,邦斯?”羅恩問道。

    “剛及格。”邦斯說道。

    “為什麼我得了個p?”羅恩喝著湯說道,“這不合理啊,我是抄你的,為什麼你得a我才得p?”

    “你比哈利好多了,他也是完全抄我的,你猜猜他得了什麼?”邦斯笑著說道。

    差嗎?”羅恩問道,“莫非是d?”

    哈利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真不公平!”赫敏氣憤地說道,“同樣的內容卻有不同的分數。”

    “別指望斯內普對我公平了,那根本不現實。”哈利歎著氣說道。

    下午的占卜課,邦斯他們在最後一排剛剛坐好,就看見烏姆裡奇從地板上的活板門裡鑽了出來。吵鬧的教室裡頓時沉默了,正在走來走去分《解夢指南》的特裡勞妮教授聽見教室裡突然沒了聲音,便回頭看去。

    “下午好,特裡勞妮教授,”烏姆裡奇又是那種滿臉堆笑的樣子,“我相信你一定收到我的通知了?上面寫著檢查你上課的時間和日期。”

    特裡勞妮教授板著臉點點頭,顯得十分不高興,轉身背朝烏姆裡奇,繼續課本。烏姆裡奇仍然滿臉是笑,抓住離她最近的那把扶手椅的椅背,把它拉到教室前面,放在特裡勞妮教授座位後面幾英寸的地方。然後她就坐了下來,從花裡胡哨的包裡掏出寫字板,滿懷期待地抬起頭,等著開始上課。

    特裡勞妮教授用微微抖的雙手緊了緊身上裹著披肩,透過那副把眼睛放大了好多倍的大眼鏡審視著全班同學。

    “今天我們繼續學習有預示性的夢,”她勇敢地用她平常神秘的語氣說道,然而她的聲音有些微微抖,“請同學分成兩人一組夢指南》的説明下,相互解釋對方最近在夢裡看到的情景。”

    她剛要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突然看見烏姆裡奇就醉在那旁邊,便立刻向左一轉朝帕瓦蒂和拉文德走去。

    烏姆裡奇現特裡勞妮教授竟然不坐下來,便匆匆地跟了上去。

    “那麼,”烏姆裡奇看著特裡勞妮,說道:“你在這個崗位上待了多長時間?”

    特裡勞妮教授狠狠地瞪著她,交叉著雙臂,聳起肩膀,似乎想儘量保護自己避免受到這種粗暴無禮的調查而帶來的傷害。她微微頓了一下,說道:“差不多十六年了。”

    “時間不短了。”烏姆裡奇說著在她的寫字板上記了幾筆,“這麼說是鄧布利多教授任用你的?”

    “沒錯。”特裡勞妮教授乾脆俐落地說道。

    烏姆裡奇又記了幾筆。

    “你是大名鼎鼎的預言家卡珊德拉•特裡勞妮的玄孫女?”

    “是的。”特裡勞妮教授說道,把頭昂得更高一些。

    寫字板又記下了幾筆。

    “可是我認為——假設我說錯了,你可以進行糾正——從卡珊德拉之後,你是你們家族裡第一個具有第二視覺的人?”

    “這些事情經常隔代——隔三代遺傳的。”特裡勞妮教授說道。

    烏姆裡奇那癩蛤蟆似的臉笑著扭成了一朵奇醜的花。

    “當然,”她嬌滴滴地說道,又記了幾筆,“好吧,不知你是否可以為我預言點什麼事情?”她詢問地抬起頭,依舊滿臉堆笑。

    特裡勞妮教授渾身一下子繃緊了,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說道,戰慄栗地抓住圍在消瘦的脖子上的披肩。

    “我希望你能為我做一個預言。”烏姆裡奇清楚地說道。

    全班大部分人都呆呆地望著特裡勞妮教授,只見她把身體挺得筆直,那些珠子和手鐲都丁丁當當響個不停。

    “天目是不會受命而看的!”她用憤慨的語氣說道。

    “明白了。”烏姆裡奇教授輕輕地說道,又在她的寫字板上記了幾筆。

    第二天上變形課的時候,烏姆裡奇拿著她的寫字板,赫然坐在一個角落裡。

    “你們等下就會現,她是自作自受了。”邦斯笑著說道。

    麥格教授大步走進教室,從她的神情來看,似乎根本不知道烏姆裡奇的存在。

    “好了,”她說道,教室裡立刻安靜下來了,“斐尼甘先生,請過來把家庭作業下去——布郎小姐,請把這盒子裡裝的老鼠拿去——別那麼傻,姑娘,它們不會咬你的——給每位同學分一隻——”

    烏姆裡奇出咳嗽聲,還是她開學第一天晚上用來打斷鄧布利多的那種愚蠢的把戲。麥格教授假裝沒有聽見。西莫把邦斯的論文還給他,邦斯瞄了一眼,現了是個e,覺得還行。

    “好了,同學們,請仔細聽好——迪安.湯瑪斯,如果你再那樣折騰那只老鼠,我就只好關你的禁閉了——現在,大多數同學都能順利地念消失咒讓蝸牛消失,即使那些還留下一點兒蝸牛殼的同學也都掌握了這個魔咒的要點。今天,我們要——”

    烏姆裡奇出咳嗽聲。

    “怎麼啦?”麥格教授說著轉過身去,兩根眉毛聚在一起,似乎形成了一根長藏的,令人生畏的直線。

    “教授,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收到我的便條,上面通知了調查你上課情況的日期和時——”

    “我顯然是收到了,不然我就會問你為什麼跑到我的教室裡來。”麥格教授說著果斷地又轉身背對著烏姆裡奇。許多同學交換著喜悅的目光。“正如我剛才說的:今天,我們要練習的是更加困難的老鼠消失咒這裡,消失咒——”

    “如果你不停地打斷我,又怎麼能夠瞭解我平常的教學方法呢?要知道,我說話的時候一般是不允許別人說話的。”麥格教授冷冷地說道。

    烏姆裡奇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扇了一記耳光那樣。她沒有說話,而是拿起寫字板上的羽毛筆,惱羞成怒地草草寫了起來。

    麥格教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再一次對全班同學說道:

    “我剛才說道:消失咒,隨著需要消失的東西越來越複雜,它也就越來越難掌握,蝸牛是一種無脊椎動物,挑戰性不大,而老鼠是一種哺乳動物,要求就高很多。這可不是你們腦子裡惦記著晚飯就能完成的魔法。好了——咒語你們都已經知道了,讓我看看你們做得怎麼樣吧......”

    烏姆裡奇沒有像在特裡勞妮教授的課堂上那樣,跟著麥格教授在教室裡走來走去。她只是坐在角落裡往寫字板上記了又記,當麥格教授最後叫全班同學收拾東西下課時,她站了起來,一張蛤蟆臉板得嚇人。

    “要開始了。”邦斯笑著說道。

    同學們魚貫走出教室,邦斯卻帶著哈利他們朝講臺走去。

    “你在霍格沃茨任教多長時間了?”烏姆裡奇問道。

    “到今年年底就滿三十九年了。”麥格教授生硬地回答道,啪的一聲合上了提包。

    烏姆裡奇記了幾筆。

    “很好,”她說道,“你將在十天之內收到對你的調查結果。”

    “我迫不及待,”麥格教授用極其冷漠的口氣說道,“你們四個,快點兒。”

    當天晚上,邦斯如平常那樣坐在那靜靜地看著黑皮書,羅恩和哈利正在商討些什麼。

    “我認為我們必須採取些行動了。”哈利提議道。

    “我建議下毒。”羅恩一本正經地說道。

    “別說傻話了,羅恩........我覺得是該有所行動了,要知道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從她那裡學到任何防禦魔法的知識。”赫敏說道。

    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呢?”羅恩打著哈欠說道,“已經無法挽回了,不是嗎?她得到了這份工作,註定要這裡待下去的。那該死的斯克林傑會保證這一點的。”

    “我有個想法,我今天一直都在想.....”赫敏緊張地望著邦斯說道,“我在想——也許我們應該索性——索性自己來做。”

    “自己來做什麼?”哈利問道。

    “我們可以自己來學習黑魔法防禦術。”赫敏說道。

    “別胡扯了,”羅恩抱怨道,“你想要增加我們的負擔嗎?難道你不知道,我和哈利全靠抄邦斯的作業才勉強度過的嗎?”

    “可是這比家庭作業重要得多!”赫敏說道。

    哈利和羅恩瞪大眼睛看著她。

    “我認為世上沒有什麼比家庭作業更重要了!”羅恩說道。

    “當然有,”赫敏雙眼亮地說道,“我是說,我們必須有所準備——你看,現在伏——伏地魔回來了(羅恩打了個冷戰)。別這樣,羅恩。”

    “可是我們自己做不了什麼,”羅恩心灰意冷地說道,“不錯,我們或學能從圖書館裡找到一些咒語來自我練習,但是——”

    認為我們已經過了那種只從書本上學東西的階段了。”赫敏說道,“我們需要的是一位元元老師,一位合格的老師,他可以教我們怎麼樣正確的使用魔咒,如果我們做得不好,他還可以糾正我們。”

    “如果你是在說盧平.....”哈利話沒說完。

    我不是說他,”赫敏說道,“他整天忙著鳳凰社的事情,而且,我們最多只能在去霍格莫德村過週末時才能見到他,那個次數是遠遠不夠的。”

    “那麼是誰呢?”哈利皺著眉頭問道。

    赫敏深深地吸了口氣。

    “難道你們還沒有看出來嗎?”她說道,“我說的是邦斯。”

    片刻的沉默。夜晚的威風吹得邦斯有些涼爽,他合上書本望著面前的三個人。

    “這倒是個好主意。”哈利說道。

    “我也覺得不錯。”羅恩附和地說道。

    “怎麼樣,邦斯?由你來教我們學習黑魔法防禦術。”赫敏說道。

    “沒問題,你們自己看著辦,我先去睡了。”邦斯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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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 豬頭酒吧


    自從赫敏提出讓邦斯講授黑魔法防禦術課的建議之後,她花了整整兩個多星期的時間來策劃這件事。直到這天,他們坐在圖書館裡,為斯內普要求的新論文查找資料時,她再次說道。

    “我很想知道,你準備的怎麼樣了,邦斯?”

    “如果你準備好了,那就沒什麼問題了。”邦斯笑著說道。

    “那麼,如果不止我們對你感興趣——是這樣的,十月的第一週末我們要去霍格莫德。我叫了三兩個對你感興趣的人在村裡跟我們見見面,好好談談這件事該怎麼去辦。”赫敏說道。

    “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到校外去呢?”羅恩問道。

    “因為,”赫敏說道,“如果烏姆裡奇現了我們要做的事情,我想她肯定不會很高興的。”

    “真的是三兩個人嗎?”邦斯記著筆記說道。

    “——唔,有那麼幾人——”

    “不只幾個吧,莫非你認為能瞞過我,赫敏?”邦斯抬頭問道,“準確的說是二十五個人,如果我沒搞錯的話。”

    “我早說了要對他說實話的。”羅恩不動嘴唇小聲地說道。

    “我可是聽得到的,羅恩。”邦斯笑著說道。

    到霍格莫德村去的那天早晨,天氣晴朗,起了點風。剛吃過早飯,他們就在費爾奇面前排起了長隊,他要對那張長長的名單核對他們的名字,名單上列的是家長或監護人允許他們拜訪霍格莫德村的同學。

    “為什麼費爾奇那麼使勁盯著你看?”羅恩望著邦斯問道,這時候,他們正邁著輕快的腳步,走在通往大門的寬闊車道上。

    邦斯只是笑了一下。

    當他們快走到霍格莫德村時,哈利問道,“我們到底上哪兒去啊?三把掃帚酒吧嗎?”

    “哦——不是,”赫敏說道,“不是,那裡總是擠滿了人,嘈雜得厲害。我叫其他人在豬頭酒吧跟我們碰頭,就是另外一家酒吧,你們知道的,不在大路上。我覺得這有點兒....不大保險.....但同學們一般不上那兒去的,所以我想我們大概不會被人偷聽到。”

    “好主意。”邦斯笑著說道。

    他們順著大路繼續往前走去,經過佐科笑話店——不出所料,他們在那裡看見了弗雷德、喬治和李,經過郵局——每過一會兒就有一些貓頭鷹從裡面飛了出來,然後他們拐進旁邊的一條小路,路口有一家小酒吧。破破爛爛的木頭招牌懸掛在門上鏽跡斑斑的支架上,上面畫著一個被砍下來的野豬頭,血跡滲透了包著它的白布。他們走近時,招牌被風吹得嘎吱作響。哈利、赫敏和羅恩在門外遲疑著。

    “進去吧,”邦斯說道,帶頭走了進去。

    裡面與三把掃帚酒吧完全不一樣,那兒的大吧台總是寬敞明亮、乾淨而溫暖。豬頭酒吧只是一間又小又暗、非常骯髒的屋子,散著一股濃濃的羊膻味。幾扇窗戶上積著厚厚的污垢,光線幾乎透不近來,粗糙的木頭桌子上點著一些蠟燭頭。腳下踩的是積了幾個世紀污垢的石板鋪成的地面,整個房子給人的感覺就是很髒。

    酒吧老闆側身從一個後門閃出,朝他們迎了上來。他看上去是個脾氣暴躁的老頭子,長著一大堆長長灰色頭和鬍子。

    “要什麼?”他嘟噥著問道。

    “三瓶黃油啤酒和一杯威士卡。”邦斯說道。

    那人彎腰從櫃檯底下掏出三隻佈滿灰塵、骯髒透頂的瓶子,重重放在吧臺上,接著轉身拿著一個髒兮兮的玻璃杯,把它倒滿,放在吧臺上。

    “九個西可。”他說道。

    “我來付吧。”邦斯拿出九個銀幣說道。酒吧老闆接過錢把它放進一隻古老的木頭錢櫃,抽屜自動滑開,把錢吞了進去。邦斯他們拿好自己的飲料退到離吧台最遠的一張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你們猜怎麼著?”羅恩熱情地望著吧台說道,“在這裡我們可以想點什麼就點什麼。我敢打賭那傢夥肯定什麼都會賣給我們的,他才不管那麼多呢。我一直想學邦斯那樣嘗嘗火焰威士卡——”

    “那東西不適合你,羅恩,你還是喝你的黃油啤酒吧。”邦斯笑著說道。

    “噢,”羅恩說道,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是啊......”

    “那麼,你說他們什麼時候到呢?”哈利一邊擰開他那瓶黃油啤酒的鏽跡斑斑的蓋子,一邊問道。

    “我叫他們差不多這個時候到,我想他們肯定都知道在怎麼地方——哦,看哪,這大概是他們了。”赫敏說著看了看表,焦急地說道。

    酒吧的門開了,一道粗粗的、彌漫著灰塵的陽光把屋子一分為二,轉眼又消失了,是被擁進來的一大幫人擋住了。

    先近來的納威、迪安和拉文德,後面緊跟著帕瓦蒂和她妹妹還有哈利的暗戀物件秋和她那幫唧唧喳喳的女友中的一個,然後是(獨自一人,神情恍惚,仿佛是不經意間走進來的)盧娜.洛夫古德,再後面是哈利的球隊裡的三位女生凱蒂.貝爾、艾麗婭.斯平內特和安吉利娜.詹森、科林和鄧尼斯兄弟倆、厄尼.麥克米蘭、劄斯廷.芬列裡以及漢娜.艾博,還有提個赫奇帕奇的女生,一根長長的辮子拖在背上,三個拉文克勞的男生,邦斯記得他們分別名叫安東尼.戈德斯坦、邁克爾.科納和泰瑞.布特,還有金妮,後面跟著一個瘦瘦高高、長著一個翹鼻子的黃頭男生,走在最後的是弗雷德、喬治和他的朋友李.喬丹,三個人懷裡都抱著大紙袋,裡面裝滿了在佐科笑話店買的東西。

    酒吧老闆正在用一塊髒得像是從來沒洗過的破布擦著一隻玻璃杯,看到這情景不禁呆住了,他的酒吧從沒來過這麼多人。

    “嘿,”弗雷德說道,搶先走到吧台旁,迅地數了數他的同伴,“勞駕,能不能給我們來......二十瓶黃油啤酒?”

    酒吧老闆瞪了他片刻,然後惱怒地把破布扔下,似乎他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時被打斷了,他從吧台下麵拿出一瓶瓶灰撲撲的黃油啤酒。

    “謝謝,”弗雷德說著把啤酒傳給大家,“每個人都出點錢吧,我可沒有錢買這麼多啤酒......”

    邦斯他們望著這麼一大幫唧唧喳喳的人從弗雷德手中接過啤酒,然後在袍子裡摸索著尋找硬幣。

    “嘿,你們好。”納威滿臉笑容地說道,在邦斯對面坐了下來。其他人也陸續坐在了赫敏和羅恩周圍,有的顯得很興奮、有的則充滿好奇,盧娜恍恍惚惚地獨自呆。

    “大家好.......唔.....是這樣的.....”赫敏緊張地說道,聲音要比平常高一些,“咳....捏明年都知道為什麼要上這兒來。是這樣,我想出了一個主意——如果有誰願意學習黑魔法防禦述——我是說,學到真本事,而不是那個烏姆裡奇教給我們的那堆垃圾——”(赫敏的聲音突然變得堅定和理直氣壯了)“——誰也不會管那玩意叫黑魔法防禦術——我想,我們不妨,自己解決問題。”

    她頓了頓,側臉看著邦斯那張平靜地臉,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學會如何有效地保護自己,不僅是學理論,還要練習真正的魔咒來抵禦伏地魔。”

    聽到伏地魔這三個字,秋的女友尖叫一聲,把黃油啤酒潑灑在自己身上,泰瑞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納威出一聲怪叫,又及時把它轉化為咳嗽。

    “因為這個,所以....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如果你們想學習一些防禦術,我們就需要策劃一下該怎麼做,多長時間碰頭之類的....”赫敏說道。

    “好了,讓我來稍微說幾句吧。”邦斯笑著說道,“你們絕大多數人相信對我都不瞭解甚至是不認識,這並不是問題。至於你們心中所想的我能否勝任這個位子,我保證在接下來的聚會裡你們會知道的。”

    “可是他真的行嗎?”一個黃頭的男生問道。

    “你是紮卡賴斯吧?”邦斯笑著說道。

    “不錯。”紮卡賴斯說道。

    “你認為我哪點不行呢?或者說你想見識下?”邦斯冷笑著說道。

    “好了,好了,”赫敏趕緊說道,“言歸正傳......我能保證他絕對能教我們中的任何.....關鍵是,我們多長時間上一次課。我想,少於一個星期一次恐怕沒有什麼用——”

    “慢著,”安吉利娜說道,“一定要保證這跟我們的魁地奇訓練不相衝突。”

    “對,”秋說道,“也不能和我們的相衝突。”

    “還有我們的。”紮卡賴斯說道。

    “我相信我們能找到一個晚上適合所有的人,”赫敏說道,略微有些不耐煩,“但是你們得知道,這是很重要的,我們是在談論學點本事保護自己,尤其是現在伏地魔回來了——”

    “說得好!”厄尼.麥克米蘭大聲喊道,“我個人認為,這確實非常重要,大概比我們今年要做的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甚至包括即將到來的o考試!”

    “我十分納悶,為什麼在這樣緊張的時期,魔法部竟然給我們塞近來這樣一個毫無用處的老師。顯然,他們是在喪失理智——”

    “對啊,對啊”赫敏立刻說道。“還有一件事需要決定,就是我們在什麼地方聚會.....”

    一陣沉默之後,邦斯開口說道,“這個問題別擔心了,會解決的。”

    赫敏在包裡翻找了一陣,拿出羊皮紙和一支羽毛筆,然後遲疑著說道:“那麼——我希望每個人把自己的名字都寫下來,這樣我們就可以知道今天來的都有誰了。我同時還認為,”她深深吸了口氣,“我們應該一致同意不把我們要做的事情張揚出去。所以你們一旦簽了名,就表示同意不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其他任何人。”

    弗雷德伸手接過羊皮紙,欣然地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可是有幾個人聽說要在名單上簽字,顯得不大高興。

    “嗯......我想厄尼肯定會告訴我什麼時候聚會的。”紮卡賴斯慢吞吞地說道。

    可是厄尼對於簽名的事情也顯得很猶豫,赫敏揚起眉毛望著他。

    “我......我們是級長,”厄尼脫口說道,“如果名單被別人現了.....我的意思是說....你自己也說了,如果被烏姆裡奇現了——”

    “你剛才還說參加這個小組是你今年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哈利提醒道。

    “我——是的”厄尼說道,“可是——”

    “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會把這張名單到處張貼嗎?”赫敏惱火地說道。

    當然不是,”厄尼說道,“我——好吧,我當然要簽名。”

    在厄尼之後,沒有人再提出反對,不過邦斯瞥見秋的那位女友朝她責備地白了一眼,才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當最後一人——紮卡賴斯——也把名字簽上之後,赫敏把羊皮紙收回去仔細放進她的書包。

    “好了,時間過得真快。”弗雷德大大咧咧地說道,一邊站了起來,“喬治、李和我在、還要去買一些高度機密的東西,我們待會兒見!”

    “請等等,我要在你們離開前給個建議。”邦斯笑著說道,“千萬記住別和任何人說起這裡的內容,要知道告密的代價會很嚴重的。”

    大家都互相交換了眼神,便離開了。

    “我覺得進行得還算順利。”片刻之後,赫敏說道。這時他們正走出豬頭酒吧,來到陽光明媚的戶外。

    “我很討厭那個叫紮卡賴斯的傢夥。”羅恩怒氣衝衝地說道。

    “我也不太喜歡他,”赫敏承認道,“但那天我在赫奇帕奇桌上跟厄尼和漢娜說話時,被他聽見了,他似乎特別感興趣要來,我能說什麼呢?不過確實人來得越多越好——我是說邁克爾.科納如果不是在跟金妮談戀愛,他和他那些朋友是不會來的——”

    羅恩正把瓶裡最後幾滴黃油啤酒倒進嘴裡,聽了這話,一下子嗆住了,啤酒灑在了胸前。

    “他在什麼?”羅恩氣急敗壞地問道,兩隻耳朵像兩個生牛肉卷,“她在談戀愛——我的妹妹在談戀愛——你在說怎麼,跟邁克爾.科納談戀愛?”

    “是啊,我想正是因為這個,科納和他那些朋友才會來的——是啊,他們顯然對學習防禦術很感興趣,但如果金妮沒有告訴邁克爾的話——”

    “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什麼時候——”

    “去年年底,他們在聖誕舞會上遇見的,後來就開始約會了。”赫敏鎮靜地說道。

    “想買支羽毛筆嗎,赫敏?”邦斯笑著問道,他們正拐上大路。

    “好主意。”赫敏在文人居羽毛筆店外停住腳步說道。

    “哪個傢夥是邁克爾.科納?”羅恩氣呼呼地問道。

    “黑皮膚的那個。”赫敏說道。

    “我不喜歡他。”羅恩不假思索地說道。

    “真讓我吃驚。”赫敏說道。

    “可是,”羅恩說道,“我還以為金妮喜歡哈利呢!”

    “金妮以前是喜歡哈利,但幾個月前她對他絕望了。當然啦,她並不是不喜歡你。”赫敏親切地對哈利補充道。

    “這支黑色和金色相間的很適合你,赫敏。”邦斯說道。

    “是很不錯,好吧,我想我就要這一支.....”赫敏說道。

    她向櫃檯走去,遞過去十五個西可和兩個納特,羅恩仍然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羅恩,”她轉身嚴厲地說道,“金妮正是因為這個才沒有告訴你她在談戀愛的,她就知道你一聽就炸。所以,看在老天的份上,別再對這事嘮叨個沒完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誰一聽見炸?我才不會為什麼事嘮叨個沒完呢.....”羅恩走在街上,還一直不出聲地嘀咕著。

    “可能嗎?”邦斯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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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 邦斯的小動作


    星期一的早晨,邦斯、羅恩和哈利一同下樓來到公共休息室時,現格蘭芬多的佈告欄上貼著一張大告示,大得蓋住了佈告欄上其他的一切——拍賣二手咒語書的單子、費爾奇定期提醒的校規、魁地奇球隊訓練日程、交換巧克力蛙畫片的條子、韋斯萊兄弟找人做試驗的廣告、到霍格莫德過週末的日期,以及失物招領告示上印著大黑體字,底下有一個看上去很正式的印章,旁邊是工整的花體簽名。

    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令

    茲解散一切學生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

    茲定義,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指三名以上學生的定期集會。

    可向高級調查官(烏姆裡奇教授)請求重組。

    未經高級調查官批准,不得存在任何學生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

    如現有學生未經高級調查官批准而組建或參加任何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立即開除。

    以上條例符合《第二十四號教育令》。

    簽名:

    多洛莉絲姆裡奇

    “他們會關掉高布石俱樂部嗎?”一個二年級的學生問他的朋友。

    “我想你們的高布石沒事。”羅恩陰沉地說道,把那個二年級學生嚇了一跳。“但我們可能不會那麼幸運了,是不是?”他問道。

    “這不是巧合,”他攥著拳頭說道,“她知道了。”

    “不可能。”羅恩馬上說道。

    “別猜測,我保證不是學生告的密,”邦斯笑著說道。

    “那會是誰?”哈利問道。

    “你們還記得那個全身綁滿繃帶的人嗎?”邦斯提示道。

    “有點印象,他好像還在喝火焰威士卡。”羅恩說道。

    “就是他告的密。”邦斯說道,“至於他是誰,你的父親會告訴你的。”

    “早上好!”赫敏走到他們身邊說道。

    “好什麼啊,你看。”哈利沒好氣地指著佈告說道。

    赫敏的目光順著告示迅下移,面容凝重起來。

    們去吃早飯吧,看看別人怎麼想......是不是所有學院都貼了?”

    “顯然是。”邦斯笑著說道。

    一進禮堂他們就看出烏姆裡奇的告示不僅貼在格蘭芬多樓內。禮堂裡有一種特殊的緊張氣氛,嘰嘰喳喳,異常紛亂,人們跑來跑去談論著看到的消息。邦斯他們剛坐下,納威、迪安、弗雷德、喬治、金妮就沖了過來。

    “你們看到了嗎?”

    “你認為她知道了嗎?”

    “我們該怎麼辦?”

    他們都看著邦斯。

    “難道你們都退縮了?”邦斯笑著問道。

    “不可能。”喬治說道。

    “級長們也要這麼幹嗎?”弗雷德望著羅恩和赫敏問道。

    “當然。”赫敏冷靜地說道。

    “厄尼和漢娜過來了,”羅恩回頭看著,“還有拉文克勞的那些小子和史密斯........”

    赫敏神色驚慌。

    “那些傻瓜現在不能過來,會顯得很可疑的——坐下!”她用口型對厄尼和漢娜說道,使勁打手勢讓他們坐回赫奇帕奇餐桌旁,“等會兒!我們——等會兒——再聊!”

    “我去告訴邁克爾,”金妮不奶粉地說道,一甩腿跳下凳子,“這個笨蛋,真是.....”

    當他們離開餐廳去上魔法史課時,羅恩陰鬱地說道:“我敢打賭烏姆裡奇在魔法史課上,她還沒有聽過賓斯的課.......我可以拿一切打賭她在那兒.....”

    “賭什麼,羅恩?”邦斯笑著問道。

    “開玩笑,別介意,夥計。”羅恩連忙說道。

    課堂上依舊是只有一位教師,那就是賓斯教授。他像往常一樣飄在他的座椅上方一英寸處,準備繼續他那關於巨人戰爭的嗡嗡說教。

    下課的時候,邦斯說道:“我有點事,你們在禮堂等我吧。”

    “什麼事?”羅恩提起書包問道。

    “一點小事,很快的。”邦斯笑著說道。

    赫敏遲疑了一下,然後轉身走開了。

    走在四樓的某個辦公室門口,邦斯敲了敲門,只聽見一個甜得膩的聲音喊道:“進來。”邦斯整了整長袍,走了進去。

    整個房間裡都蓋著帶花邊的罩布和臺布。還有幾隻插滿幹花的花瓶,每只都放在單獨的小墊子上。一面牆上掛著一組裝飾性的盤子,每只盤子上都有一隻色彩鮮豔的大貓咪,各自脖子上戴著一個不同的蝴蝶結。這些東西讓人看上去十分噁心,但邦斯只是微微皺了皺眉。

    “上午好,教授。”邦斯笑著說道。

    “有什麼事嗎?”烏姆裡奇眯著眼睛問道。

    這樣,我來這裡——是希望你能在這張表格上簽個名。”邦斯拿出一張表格遞給烏姆裡奇說道。

    烏姆裡奇接過表格低頭望去,說道:“不行,我認為——這是對你的目中無人的一種懲罰,相信在此之後,你會學會如何去尊重——”

    邦斯一揮手中的魔杖說道:“你再看看,上面並沒有不合理的,教授。”

    “是的,程式上非常合法......”烏姆裡奇恍惚地說道,“好的....我這就給你簽字......”

    隨著唰唰的聲音,烏姆裡奇在表格上簽好了自己的名字,並把表格還給了邦斯。

    “謝謝你,教授。”邦斯走出辦公室說道,了——還有——”他又一揮魔杖低聲說道:“一忘皆空。”

    烏姆裡奇坐在那眼神渙散,對什麼都不關心。

    接著,邦斯就把辦公室門關上了。

    “你去的時間可不短。”羅恩揉著已經吃飽的肚子說道。

    “沒辦法,有些事是非得去做不可的。”邦斯吃著牛肚說道。

    “你去做了什麼?”赫敏敏銳地問道。

    “做該做的事,你們以後會知道的。”邦斯喝了口肉湯說道。

    魔藥課上,邦斯、羅恩、哈利和赫敏仍然坐在教室後排的老位子上。隨著斯內普關上地下教室的門、出重重的迴響,全班頓時肅靜下來。

    “大家會現,”斯內普用他那低沉的、譏諷的語調說道,“我們今天有一位客人。”

    他朝昏暗的角落一指,邦斯看見烏姆裡奇精神恍惚地坐在那兒,腿上放著寫字板。

    “今天繼續配增強劑,你們會看到自己上節課留下的混合液,如果配得對,過了週末應該成了。操作方法——”他又揮起魔杖,“——在黑板上。開始。”

    烏姆裡奇一直都在角落裡心不在焉地記著筆記,直到快寫課的時候,她才起身從兩排桌子向斯內普走去,斯內普此刻正在俯身查看迪安的坩堝。

    “看來這個班學得相當深嘛,”她含糊地說道,“但我懷疑教他們這樣或那樣的藥劑是否可取。我想部裡會希望把它從課程裡刪掉的。”

    斯內普緩緩直起腰,轉身看著她。

    “現在.....你在霍格沃茨教課多久了?”她揉了揉額頭問道。

    “十四年。”斯內普的表情深不可測。邦斯注意到哈利在緊緊地盯著他,加了幾滴錯誤的液體,藥水出可怕的噝噝聲,由青綠變成暗紫。

    “你先申請任教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是不是?”烏姆裡奇問著斯內普。

    “是的。”斯內普低聲說道。

    “但沒有申請到?”

    斯內普撇著嘴。

    “顯而易見。”

    烏姆裡奇教授在寫字板上刷刷地寫著。

    “你進校以來多次申請任教黑魔法防禦術課,是不是?”

    “是的。”斯內普低聲說道,嘴唇幾乎沒動。他看上去很惱火。

    “你知道鄧布利多為什麼屢次拒絕用你嗎?”烏姆裡奇問道。

    “我建議你去問他。”斯內普生硬地答道。

    “我會的。”烏姆裡奇說道。

    “這有關係嗎?”斯內普眯著黑眼睛問道。

    “有啊,”烏姆裡奇說道,“部裡希望全面瞭解教師的——背景。”

    她轉身走開,坐回了那個角落。斯內普回頭看看哈利,兩人視線短暫相交,哈利急忙垂下眼看他的藥水,它現在已經凝結成汙濁不堪的一體,出一股沖鼻的橡膠燒糊的氣味。

    “又是零分,波特。”斯內普惡狠狠地說道,魔杖一揮清空了哈利的坩堝,“你給我寫一篇這種藥劑正確配製的文章,注明你錯在哪兒,為什麼會錯,下節課交上來,聽懂了嗎?”

    “聽懂了。”哈利憤怒地說道。

    “我建議你別去上占卜課了,哈利,這樣你就能抓緊時間把論文趕完。”邦斯說道。

    “你不能這樣,邦斯,哈利不應該蹺課的。”赫敏正色地說道。

    “聽聽誰在說話,你自己走出了占卜課的課堂,你恨特裡勞妮!”羅恩說道。

    “我不恨她,”赫敏高傲地說道,“我只是覺得她是個可怕的老師,一個真正的老騙子.......但哈利不應該蹺課的,那不好。”

    “難道你希望我整個夜晚都花在那該死的論文上?”哈利揚起眉毛問道。

    不是那個意思。”赫敏趕緊解釋道。

    “那不就得了。”邦斯說道,“偶爾逃蹺課沒什麼關係的,而且上這課完全是浪費時間。”

    “我聽你的。”哈利提著書包朝公共休息室走去。

    半個小時後,邦斯和羅恩坐在了占卜課那熱烘烘的、散著一股香水味的課堂上,特裡勞妮正帶著怒氣給他們《解夢指南》。

    “好了,開始吧!”特裡勞妮教授大聲說道,聲音尖得有點歇斯底里,“你們知道該幹什麼!難道我教得真有那麼差勁?你們連打開課本都沒有學會嗎?”

    全班同學除了邦斯以外都困惑地看著她。特裡勞妮怒衝衝地走回高背教師椅,被眼鏡片放大眼睛裡盈滿了憤怒的淚水。

    “她收到了調查結果。”邦斯笑著對羅恩說道。

    “教授?”帕瓦蒂.佩蒂爾小聲問道,“教授,有什麼——不對嗎?”

    “不對!”特裡勞妮教授叫了起來,聲音激動得直抖,“當然沒有!我受到了侮辱.....含沙射影...........毫無根據的指責.....但是沒有什麼不對,當然沒有.....”

    她顫抖地深吸一口氣,扭過臉去,憤怒的淚水從眼鏡下湧了出來。

    “我不提,”她哽咽道,“十六年兢兢業業.....顯然沒人注意到.....但我不應該受到侮辱,不應該!”

    “可是教授,誰在侮辱你呢?”帕瓦蒂怯生生地問道。

    “當權者!”特裡勞妮教授用戲劇般的低沉顫抖的聲音說道,“那些眼睛被世俗蒙蔽,不能見我所見,知我所知的人........當然,我們這些先知總是讓人害怕,總是受到迫害.....這是—們的命......”

    邦斯輕輕地哼了一聲,拉文德用鄙視的眼光瞄著邦斯。

    她哽咽了,用披肩角擦擦濕漉漉的臉龐,從袖子裡抽出一塊小繡花手帕,使勁地揩著鼻子,聲音就像皮皮鬼出的呸呸聲。

    “教授,”帕瓦蒂說道,“您是說.....是不是烏姆裡奇教授.....?”

    “別對我提那個女人!”特裡勞妮教授大喊一聲,跳了起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眼鏡片一閃一閃的,“請你們做作業!”

    餘下的時間她在班裡走來走去,眼鏡後還有淚水滴下,並不時地喃喃自語道。

    “.........乾脆辭職算了....這種侮辱......留用察看.....走著瞧....看她敢不敢......”

    “沒有魁地奇訓練了。”晚飯後安吉利娜對哈利說道。

    “難道她還沒批准我們重組嗎?”哈利十分震驚地問道。

    “沒有,她只說她還要考慮考慮。”安吉利娜痛苦地說道。

    “我建議你去找麥格教授,安吉利娜。”邦斯笑著說道。

    “這或許真的能行。”安吉利娜輕快地說道。

    “算啦,”赫敏說道,“往好的方面想想吧——你現在能放鬆一下了。”

    “這是好的方面?”羅恩翻著眼白說道,“屋子裡這麼吵,根本就靜不下心來。”

    “我們還是早點睡吧,我認為弗雷德和喬治的表演還要進行很長一段時間。”邦斯起身說道。

    “好主意。”哈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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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主動


    因為下雨,課間休息可以留在室內。他們在二樓一間鬧哄哄的教室裡找了個座位,皮皮鬼在吊燈旁夢幻般地往上飄,時而朝某人頭頂上吹一滴墨珠。他們剛坐下,安吉利娜就從一堆堆聊天的學生中擠了過來。

    “我得到了批准!”她高興地說道,“重組魁地奇球隊!”

    “太棒了!”羅恩和哈利齊歡呼道。

    “是啊,多虧了邦斯的建議,我找了麥格教授,”安吉利娜滿面春風地說道,“我想她可能去求鄧布利多了——總之,烏姆裡奇只能讓步。哈!所以我請你們今天晚上七點到球場,行嗎,我們得補時間。你們難道沒有意識到離第一場比賽只剩三個星期了嗎?”

    她從他們身邊擠了過去,勉強躲過了皮皮鬼吹出的墨珠,墨珠落到了旁邊一個一年級的新生身上。

    “看看外面的天氣吧。”邦斯笑著說道。

    羅恩看了看窗外,笑容在慢慢消失,窗戶玻璃被大雨打得一片模糊。

    “但願天會放晴。”

    “你認為可能嗎?”邦斯問道。

    “不大可能。”哈利悲哀地說道。

    “聚會的地方我已經找到了,在八樓,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掛毯對面,時間是明晚八點鐘。你們能去通知下其他人嗎?”邦斯問道。

    赫敏似乎有些吃驚,但答應通知其他人。

    “哦,對了忘了提一句,如果安吉利娜說要訓練,你可以告訴她,明天她絕對會放棄那個念頭的。”邦斯補充道。

    “好的。”哈利說道。

    第二天晚上七點半,邦斯、羅恩、哈利和赫敏離開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邦斯手中握著一片古舊的羊皮紙。

    “你們太緊張了,放鬆點。”邦斯笑著說道。

    “費爾奇在哪?”羅恩問道。

    “三樓。”

    “洛麗絲夫人呢?”

    “五樓。”

    “那就好。”羅恩松了一口氣說道。

    “烏姆裡奇呢?”赫敏擔心地問道。

    “在她的辦公室裡。”邦斯說道,“好了,快走吧。”

    他們迅穿過走廊來到八樓的那個地方,即畫著傻巴拿巴試圖教巨怪跳芭蕾舞的巨幅掛毯前,對面是一段白牆。

    “到了,”邦斯低聲說道,一個被蟲蛀的巨怪停止了通打芭蕾舞教師,扭頭注視著他們。

    “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哈利問道。

    “連續三次走過這段牆,集中精神想我們需要什麼。”邦斯說道。

    於是他們照此而行,走到白牆一端的窗戶處向後轉,到另一端一人高的花瓶處再折回。羅恩眯著眼集中思想,赫敏小聲念念有詞,哈利雙手握拳目視前方,邦斯則微閉雙眼。

    當他們第三次轉身時,牆上突然出現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門。羅恩盯著它,心存戒備。邦斯微笑著握住銅把手,拉開了門,帶頭走進了一間寬敞的屋子,裡麵點著火把,像地下教室裡的一樣。

    牆邊是一溜木質書架,地上沒有椅子,但放著綢緞樣的大坐墊。屋子的另一頭的架子上擺滿了窺鏡、探密器等各種儀器,還有一面有裂縫的大照妖鏡。

    “這些都是練昏迷咒的時候用到的。”羅恩用腳踢了踢坐墊,興奮地說道。

    “看看這些書!”赫敏激動地撫摸著一排排羊皮面大厚書的書脊,“《普通咒語及其解招》......《黑魔法詳解》..........《自衛魔咒集》.......哇.....”她回頭望著邦斯,臉上放出燦爛的光芒,“太棒了,邦斯,我們想要的東西應有盡有。”

    她立刻從書架上抽出一本《以毒攻毒集》,坐到最近的墊子上讀了起來。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邦斯轉身看見金妮、納威、迪安和帕瓦蒂到了。

    “哇,”迪安環顧四周,驚歎道,“這是什麼地方?”

    “等大家都到齊了,我會給你一個解釋的。”邦斯笑著說道。

    八點鐘的時候,每個墊子上都坐了人。邦斯一揮魔杖,門被鎖好了,出了令人滿意的哢噠聲,大家安靜下來看著他。赫敏仔細地在《以毒攻毒集》的書頁上加上標記,把書放到一邊。

    “現在,人都到齊了,我就簡單的解釋一下。這裡就是我們今後的聚會地點,它有個很奇妙的名字——叫作‘有求必應屋’。”邦斯說道。“你們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提出來,我會儘量解答的。”

    “喂,邦斯,那是什麼?”迪安指著後排的窺鏡問道。

    “黑魔法探測器,”邦斯說道,“它們一般是用來顯示附近有沒有黑巫師或敵人活動,但不要太依賴這些儀器,因為高明的巫師能欺騙它們.....”

    “好了,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個人——”邦斯看見一隻手舉了起來,“有什麼事嗎,赫敏?”

    “我想我們應該選一個領導。”赫敏說道。

    “沒那必要,我們又不是起義,只是互相交流學習而已。”邦斯笑著說道。“還有——什麼,赫敏?”

    “我還覺得我們應該有個名稱,”她清晰地說道,手仍然還舉在空中,“這可以促進團結和加強集體精神,是不是?”

    “叫‘反烏姆裡奇聯盟’行嗎?”安吉利娜期待地問道。

    “或者叫‘魔法部都是小笨蛋’?”弗雷德提議道。

    “我想,”赫敏皺著眉頭望著弗雷德說道,“這個名稱最好不要讓人看出我們是幹什麼的,這樣我們就可以在外面安全地提到它。”

    “防禦協會?”秋說道,“簡稱d.a.,誰也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不錯,”金妮說道,“它還可以表示‘鄧布利多軍’,那可是魔法部最害怕的,對吧?”

    一片低聲的贊許的笑聲。

    “好了,名稱也弄好了,你沒什麼事了吧,赫敏?”邦斯問道。

    “沒有了,哦,等等,紙條。”赫敏說道。

    “把它給我吧,我會保管好的。”邦斯伸出手說道。

    “噢,好吧。”赫敏說道。

    “很好,現在——”邦斯收好紙條說道,“我先要教你們的是最基本的一種魔咒,就是繳械咒。這是一個很有用的魔法——”

    “哦,擺脫,”紮卡賴斯抱著胳膊,瞪大眼珠說道,“我想除你武器對神秘人不起作用吧?”

    “那得看是誰去使用。”邦斯說道,一揮魔杖,紮卡賴斯的魔杖從他的手中飛了出去。

    史密斯呆呆地張大著嘴巴,望著手中空空的,再看了散落在遠處自己的魔杖,沒有出聲。

    “當然,如果你不屑於練它,你可以不學。”邦斯笑著說道。

    史密斯沒有說什麼,只是低著頭揀回自己的魔杖,呆呆的坐在墊子上。

    “好,如果你們沒有什麼異議的話,我建議你們分組訓練下——兩人一組,哈利,你可以和赫敏、羅恩他們輪流練習。”邦斯說道。

    屋子裡頓時一片除你武器之聲,魔杖四處亂飛,打偏了的咒語機中了架子上的書籍,一本本書飛到了空中。邦斯在人群中走來走去,指導著人們的對與錯。時間就是這麼不眨眼的過去的,直到——

    “嘿,邦斯,”赫敏在屋子的另一頭喊道,“你注意到時間了嗎?”

    邦斯笑著望瞭望懷錶上——用魔杖噴出一聲停止,大家立刻停止了叫嚷“除你武器”,最後幾根魔杖劈裡啪啦地落到了地上。

    “非常好,”邦斯笑眯眯地說道,“大家都幹得不錯,但我們已經過了時間,今天就到這裡吧。下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

    “早點更好!”迪安急切地說道,大多數人點頭贊同。

    “別忘記你們某些人還有魁地奇訓練。”邦斯笑著說道。“到時候會安排好的,好了,快點走吧。”

    他又掏出活點地圖,仔細看了看,然後歸還給哈利。

    “真是太棒了,邦斯。”赫敏熱情地說道。

    “是啊!”羅恩熱烈地說道,他們正溜出門,看著它正在身後重新變回石頭。

    “你們先去睡覺吧,我有點事想跟赫敏單獨談談。”邦斯莊重地說道。

    “噢,好的。”哈利說道。說完就和羅恩先行離開了。

    “你想和我談些什麼?”赫敏隨意地問道。

    “沒什麼。”邦斯低語地說道,接著他做出了一個十分令人吃驚的舉動,他主動吻了赫敏。

    “你喜歡我嗎?”赫敏紅著臉說道。

    “你自己心裡清楚。”邦斯說道,“你不反對和我約會吧?”

    “什麼時候?”赫敏問道。

    “任何時候。”邦斯抱著赫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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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海格歸來


    十月在狂風暴雨中結束,十一月來臨了,每天早晨都是一層堅霜,冰冷的風切割著手和臉龐。天空和禮堂的天花板都變成了淡淡的藍灰色,霍格沃茨周圍的群山戴上了雪帽,城堡裡的氣溫下降了許多,課間在走廊上休息時,許多學生都戴著厚厚的龍皮手套。

    比賽那天的清晨天氣晴朗而寒冷,邦斯醒來的時候現羅恩坐在床上,雙目呆滯。

    “你沒問題吧?”邦斯穿著衣服問道。

    羅恩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

    “我認為你只是需要吃點早飯,”哈利鼓勵地說道,“走。”

    他們走進禮堂時,裡面的人正迅滿起來,說話聲比往常更響,氣氛也更熱烈。他們走過斯萊特林餐桌時,聽見了一陣喧嘩。邦斯注意到幾乎每個斯萊特林都在銀綠相間的圍巾和帽子之外戴著一個皇冠狀的銀質徽章。上面寫著“韋斯萊是我們的王,”對此邦斯只是輕蔑的哼了一聲。

    他們在格蘭芬多的餐桌旁受到了熱烈的歡迎,這裡每人都金紅相間的圍巾和帽子。可是歡呼聲不僅沒使羅恩振作起來,倒似乎把他最後一點自信給吸走了。他頹然地坐在最近的一張凳子上,好像面前吃的不是早飯,是斷頭宴。

    “我這麼做准是瘋了,”他聲音沙啞地低聲說道,“瘋了。”

    “別胡說,”哈利嚴厲地說道,塞給他一些麵包,“你沒問題的,緊張是正常的。”

    “我是廢物,”羅恩說道,“我沒用的,我根本打不了球,我當初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不聽邦斯的勸告?”

    “別洩氣,”哈利堅定地說道,“看看那天用腳救起的那個球,就連弗雷德和喬治都說——”

    “那是個意外,”羅恩可憐巴巴地小聲說道,“是撞上的——我從掃帚上滑了下去,你們都沒看見,我正在想辦法爬上去時,碰巧踢到了鬼飛球。”

    “哦,”哈利說道,“再來幾次這樣的意外,我們就贏定了,不是嗎?”

    赫敏和金妮坐在邦斯對面,戴著金紅色相間的圍巾、手套,還有玫瑰花結。

    “你感覺怎麼樣了?”金妮問羅恩,他正盯著碗中牛奶麥片的殘餘,似乎是在認真思考是否要把自己溺死在裡面。

    “他只是有些緊張。”哈利說道。

    “那是個好現象,我現他一點不緊張時考試就考得不好。”赫敏熱情地說道。

    “你們好。”一個夢囈般的聲音在他們身後說道,邦斯抬起來看見盧娜正從拉文克勞餐桌旁溜達過來。許多人在看著她,有的公然笑著指指點點。她弄了一頂獅子形狀的帽子,有真獅子那麼大,搖搖欲墜地戴在頭上。

    “我是支持格蘭芬多的,”盧娜不必要地指著她的帽子說道,“看看它會幹什麼.....”

    她伸手用魔杖敲了敲帽子,它張開大嘴,出一聲逼真的獅吼,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不錯吧?”盧娜快活地說道,“我本來想讓它吃一條像征斯萊特林的蛇,可是來不及格了。不管怎麼樣.....祝你們好運,再見!”

    她飄然而去,只見安吉利娜大步走了過來。

    “大家都準備好之後,”她說道,“我們直接去球場,查看情況,換衣服。”

    “我們一會兒再去,”哈利說道,“羅恩需要吃點早飯。”

    但是過了將近十分鐘,羅恩仍然沒吃下什麼。哈利拖著羅恩起身準備去更衣室,赫敏急忙把哈利拉到一邊說道,“別讓羅恩看到斯萊特林徽章上的字。”

    “羅恩,把這個塞進耳朵裡。”邦斯掏出兩團棉花樣的東西說道。

    “什麼?”羅恩精神恍惚地問道。

    “照我說的去做。”邦斯用不容質疑地語氣說道。

    “哦。”羅恩恍惚地回答道,一邊把棉花塞進自己的耳朵裡。

    比賽依舊如原來那般簡單的贏了,只是因為邦斯的那團棉花,使得斯萊特林的歌聲戰術沒有成功,羅恩在擋進第十三個球時,居然在掃帚上跳起了快步舞,真讓人吃驚的很。接下來就毫無懸念了,格蘭芬多在公共休息室裡舉行了歡慶聚會。幾乎每個人都在祝賀羅恩的出色表現,開始羅恩還有點害羞比較理智的坦白,到後來,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

    赫敏露出厭惡的表情說道,“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

    “別在意這點了,畢竟我們贏了比賽。”哈利樂呵呵地說道。

    “你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真叫人受不了。”赫敏瞥著眼望著羅恩說道。

    “算了,我們離開這裡吧,太吵了。”邦斯建議道。

    “去哪?”哈利問道。

    “去見海格怎麼樣?”邦斯笑著問道。

    “他回來了?”哈利被黃油啤酒哽住了問道。

    “你說呢?”邦斯望見羅恩在大口大口地灌著黃油啤酒說道。

    哈利沖到男生宿舍去拿隱形衣和活點地圖,他的動作那麼快,以至於邦斯和赫敏都來不及上樓換件衣服。

    “我們不帶上羅恩,就讓他放縱點吧,再說你認為他這樣子能走出城堡嗎?”邦斯說道。

    他們爬出肖像洞口,匆匆鑽進隱形衣。然後三人小心翼翼地走下許多級樓梯,時而停下來在地圖上查看一下費爾奇和洛麗絲夫人的蹤影。當他們躡手躡腳地穿過門廳,來到靜悄悄的雪地上。看到前面那一小方金色的燈光和海格煙囪上嫋嫋的青煙,哈利加快了步伐。邦斯抽出魔杖擦拭著地上的腳印,哈利認為是多此一舉。

    接著他們激動地踏著積雪走到木門前,哈利舉手敲了三聲,一條狗在裡面狂吠起來

    “海格,是我們!”哈利對著鑰匙孔叫道。

    “應該想到的!”一個粗啞的聲音說道。“剛回來三秒不到.....讓開,牙牙.....讓開,你這條瞌睡蟲......”

    撥門閂的聲音,門吱嘎吱嘎地開了,門縫中露出了海格的腦袋。

    赫敏尖叫起來。

    “天娜,小點聲!”海格急忙說道,他越過他們的頭頂使勁張望,“在隱形衣裡,是不是?進來,快進來!”

    “對不起!”赫敏低聲說道,三人從海格身邊擠進屋裡,扯下隱形衣服,讓他能看見他們,“我只是——哦,海格!”

    海格的頭亂糟糟的,上面結著血塊,他的左眼腫成了一條縫,又青又紫,臉上和手上傷痕累累,有的還在流血,他動作很小心,似乎身上有幾骨頭斷了,他顯然剛剛到家,一件厚厚的黑色旅行斗篷搭在椅背上,一個裝得下幾個小孩的大背包靠在牆邊。有正常人兩倍高、三倍寬的海格一瘸一拐地走向火爐,在火上擱了一個銅水壺。

    “你還好嗎?”哈利問道,牙牙正圍著他們又蹦又跳,想舔他們的臉蛋。

    “我說了,沒事。”海格固執地說道,“來杯茶嗎?”

    “算了吧,”邦斯笑著說道,“看你的樣子!”

    “跟你們說了我很好。”海格說著直起腰,想給他們倒茶,但疼得直皺眉頭,“啊,看到你們真高興——暑假過得不錯吧,是不是?”

    “海格——你遭到了襲擊了嗎?”赫敏問道。

    “我最後再說一遍,沒事兒!”海格一口咬定說道。

    “如果我們哪一個的臉變成一團肉醬,你認為會沒事嗎?”赫敏反問道,“你應該去讓龐弗雷夫人看看,有些傷口看上去很危險。”她補充道。

    “我會處理的,行了吧?”海格威嚴地說道。

    他走到小屋中間那張巨大的木桌前,揭去桌上的一塊茶巾,下麵是一條帶血的生肉,綠瑩瑩的,比普通的汽車輪胎要大一點。

    “你不會吃那個吧,海格?”哈利問道,“好像有毒。”

    “它就是這個樣子,是龍肉,”海格說道,“我沒打算吃它。”

    他拎起龍肉,敷在自己的左臉上,綠色的血滴到他的鬍子上,他滿意地哼哼一聲。

    “好些了,它有鎮痛的作用。”

    “你能告訴我們你遇到了什麼嗎?”哈利問道。

    “不行,哈利,這是絕對機密,不能告訴你們,拿我的工作都抵不了這責任。”

    “是巨人打了你吧,海格。”邦斯笑著說道。

    海格的手一松,龍肉咕唧滑到了他的胸口。

    “巨人?”海格在龍肉滑到皮帶之前把它抓住,重新敷到臉上,“誰說巨人了?你們跟誰聊過?誰告訴你們——誰說我——啊?”

    “你說呢,海格?”邦斯繼續笑著問道。

    海格瞪了他們一眼,然後哼了一聲,“沒見過像你們這麼大的孩子知道這麼多不該知道的事兒,”他嘟噥著,“我不是誇你們。有人管這叫——包打聽。多管閒事。”

    “這麼說,你真的去找巨人了?”哈利問道。

    “去了。”海格嘟囔道。

    “找到他們了?”赫敏問道。

    “老實說,他們並不那麼難找,”海格說道,“個頭大嘛。”

    “他們在哪兒?”哈利問道。

    “山裡。”海格含糊地回答道。

    “那為什麼麻瓜沒有——”

    “不是沒有,”海格低沉地說道,“只是他們的死因總是被說成登山事故,對不對?”

    “那你都幹了些什麼,怎麼這麼長時間不回來?”哈利問道。

    “好吧——我們是按照鄧布利多的吩咐,你知道的——我和奧利姆,就是馬克沁夫人一起去跟巨人聯繫,因為鄧布利多猜測神秘人正在拉攏他們。”海格說道。

    “那麼你們成功了嗎?”哈利問道。

    “沒有,成功的話,西部就不會起那麼大的颶風了不是。”海格悲哀地說道,“神秘人比我們先一步派出食死徒接觸巨人,要不是奧利姆,我可能都出不來了。”

    “那你為什麼在那呆裡那麼久?”赫敏敏銳地問道。

    “而且你還沒有解釋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海格。”哈利指著海格那被血污的面孔。

    “我——”

    海格的話被一陣突然的敲門聲淹沒了。赫敏倒吸了一口氣,牙牙叫了起來,邦斯看見一個矮胖的身影在薄窗簾上晃動。

    “是她。”哈利低聲說道。

    “快鑽進來!”赫敏急忙抓起隱形衣披在大家身上。三人挨挨擠擠地退到一個角落裡。牙牙對著門口狂吠。海格似乎完全不知所措。

    牙牙在跳著抓門,海格用腳把它推開到一邊,拉開了門。

    烏姆裡奇站在門口,穿著她的那件綠花呢斗篷,戴著一頂一樣顏色的帶耳扇帽子。她撅著嘴,身體後仰,好看到海格的臉,她還不到他的腰部呢。

    “這麼說,”她說得又慢又響,好像對聾子講話似的,“你就是海格,對吧?”

    沒等海格回答,她就走進屋去,癩蛤蟆滴溜溜亂轉。

    “走開。”她揮著皮包對牙牙喝道,因為它跳到她跟前,想舔她的臉。

    “呃——我不想沒禮貌,”海格瞪著她說道,“你到底是誰?”

    “我的名字叫多洛莉絲.烏姆裡奇。”

    她掃視著小屋,癩蛤蟆眼到處亂瞄。

    “多洛莉絲.烏姆裡奇?”海格好像徹底搞糊塗了,“我以為你是魔法部的——”

    “對,我是對部長負責的高級副部長。”烏姆裡奇打斷海格的話說道。她開始在屋裡走來走去,注意著每個細節,從牆邊的背包到搭在那兒的黑色旅行斗篷。“我現在是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師——”

    “你很勇敢,”海格說道,“現在沒多少人肯教這個了——”

    “——兼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烏姆裡奇好像沒聽見他的話一樣。

    “那是什麼?”海格皺著眉頭問道。

    “你怎麼了,這些傷痕是怎麼回事?”她問道。

    海格趕緊把龍肉從臉上拿了下來,邦斯認為這是個愚蠢的行為,因為他眼睛周圍的淤腫和血塊都露出來了。出了點事故。”他無力地說道。

    “什麼樣的事故?”

    “我——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她冷冷地重複道。

    “是的,被.....被朋友的掃帚絆的。我自己不會飛。看我這塊頭,我想沒有任何一把掃帚能載得了我。我朋友養神符馬,不知道你見過沒有,大牲口,帶翅膀的,我騎過那麼一回——”

    “你去哪兒了?”烏姆裡奇打斷海格的胡扯。

    “我去哪兒——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魔法部需要瞭解霍格沃次的最新動向。”烏姆裡奇說道。

    “這是我個人的私事,你無權過問,哪怕是魔法部也不行。”海格咆哮道。

    烏姆裡奇望了海格片刻,然後她把皮包往臂彎里拉了拉說道:“我自然會向部長報告你這麼晚回來。”

    海格只是點了點頭。

    “你還應該知道,作為高級調查官,我有個不幸但必要的任務,就是調查其他教師的教學。所以我敢說我們很快又會見面的。”

    她猛然轉身朝門口走去。

    “你要調查我們?”海格望著她的後背茫然地問道。

    “對,”烏姆裡奇手放在門把上,回頭看著他,輕聲說道,“部長決心清除不合格的教師,海格。晚安。”

    她出去了,啪地把門帶上。邦斯想掀開隱形衣,赫敏卻抓住了他的手腕。

    “等等,”她耳語道,“她可能還沒走。”

    “已經走了,相信我。”邦斯扯下隱形衣輕聲說道。

    “她回城堡去了。”海格從窗簾的縫裡望著說道,“邪門......她還要調查別人?”

    “是啊,”哈利說道,“特裡勞妮已經留用察看了......”

    “那麼.....海格,你打算在課上讓我們幹什麼?”赫敏問道。

    “哦,別擔心,我準備了一大堆內容,”海格興致勃勃地說道,又從桌子上拿起龍肉敷在眼睛上,“我為你們專門留了一些生物。等著吧,它們非常特別。”

    “特別在哪裡?”赫敏試探性地問道。

    “不能說,”海格快活地說道,“我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可是,海格,”赫敏一著急,就顧不得掩飾了,“烏姆裡奇會挑毛病的,要是你課上用太危險的——”

    “危險?”海格似乎覺得好笑,“別說傻話了,我不會給你們危險的東西的!我是說,它們能照看好自己——”

    “但是,海格,如果你要通過烏姆裡奇的檢查,你就必須教我們怎麼樣尋找龐洛克,怎麼樣區分刺佬兒和刺蝟等等!”邦斯說道。

    “可是那不大有趣,邦斯,”海格說道,“我準備的東西可神奇多了,我養了好多年了,我想全英國大概只有這一批馴養的——”

    “求求你.....海格.....”赫敏絕望地說道,“烏姆裡奇在找藉口除掉她認為跟鄧布利多關係密切的教師,求求你,教點平常的吧.....”

    但海格只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好了,今天夠累的,天也很晚了。”他輕輕拍了拍赫敏的肩膀,邦斯及時拖住,搞得他們倆都跌在了地上,曖昧極了。

    “哦——真對不起——”揪著赫敏的袍領把她拉了起來,邦斯則在哈利幫助下站了起來。

    “你沒事吧,邦斯?”赫敏問道。

    “還行,只是多了點灰。”邦斯拍了拍袍子說道。

    “我感覺海格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哈利在路上說道,他們正踏著漸漸加厚的積雪走回城堡。

    “那我明天再來,”赫敏堅決地說道,“必要的話我會幫他備課,解雇特裡勞妮我不會在乎,但她不能趕走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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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找回自己


    星期天的早上,邦斯和赫敏穿過兩英尺深的積雪走向海格的小屋利和羅恩本打算跟他們一起去的,但他們的“家庭作業山”又增加到了駭人的高度,所以兩位活寶不得不留在公共休息室裡抄著邦斯的作業。

    大約在午飯前,邦斯才和赫敏從海格那趕回來。

    “怎麼樣?”哈利抬起頭問道,“你們幫他備好課了嗎?”

    “我們已經盡力了,”邦斯說道,抽出魔杖指著赫敏的袍子揮舞,接著袍子慢慢變幹了。

    “謝謝你,邦斯。”赫敏微笑著說道。“我們去的時候他不在,我們在門外足足等了半小時左右,他才從林子裡走出——”

    羅恩呻吟了一下,“他在那兒養了些什麼?他說了嗎?”羅恩問道。

    “沒有,”赫敏苦惱地說道,“他說他要給我們一個驚喜。我想說明烏姆裡奇的情況,可他就是聽不進去。他一個勁兒說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願意研究刺佬兒而放棄客邁拉獸—猜他估計沒有客邁拉獸。”看到哈利和羅恩驚恐的表情,她趕緊加了一句:“但他不是沒有試過,他說那是因為他很難弄到客邁拉獸的蛋.....我和邦斯對他講了很多,用格拉普蘭的教法會更有利。可是他一點都沒聽進去。你們知道的,他有些怪怪的,還是不肯說他是怎麼受傷.....”

    海格第二天出現在教工桌旁時,並不是所有學生都反應熱情。弗雷德、喬治和李等人熱烈歡呼,沖到格蘭芬多與赫奇帕奇之間的過道上,拉著海格巨大的手掌握了又握。另外一些人,像帕瓦蒂和拉文德等則鬱悶地交換著眼色,搖著頭。

    星期二,邦斯他們在雪地上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等在林子邊上的海格走去。海格的樣子仍然不讓人放心,星期六夜裡紫色的傷痕現在顯露出黃綠色,有些傷口好像還在流血。仿佛是為了完成這幅不祥的畫面,海格肩膀上還扛著半頭死牛。

    “我們今天在這兒上課!”海格愉快地對學生們說道,把頭朝身後的黑林子一擺,“林子裡密了點兒!不過,它們喜歡黑暗.....”

    “什麼東西喜歡黑暗?”瑪律福尖聲問道。

    “都準備好了嗎?”海格快活地掃視著全班說道,為你們五年級留了一堂林中考察課,想讓你們看看這些生物在自然環境中的生活。我們今天要學習的生物非常稀有,我想我可能是全英國唯一一個馴服它們的人——”

    “你肯定它們被馴服了?”瑪律福驚恐地問道,“反正這不會是你第一次把野獸帶到課堂上,對吧?”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都小聲附和道,有幾個格蘭芬多的學生好像也覺得瑪律福說的不無道理。

    “當然馴服了。”海格皺起了眉頭,把肩膀上的死牛朝上提了提。

    “那你的臉是怎麼回事?”瑪律福問道。

    “不關你的事!”海格惱火地說道,“現在如果你問完了愚蠢的問題,就跟我走!”

    他轉身大步走進森林。大家似乎都不大願意跟進去。邦斯望瞭望四周膽怯的人,搖了搖頭率先跟在海格的後面。

    走了大約十分鐘,來到了一處林木茂密、略如黃昏的地方,地上沒有一點雪。海格把牛放到地上,退後了幾步,轉身面對著全班同學。許多人都用樹幹做掩護,緊張地東張西望,小心翼翼地向他靠近,似乎在防備隨時受到的襲擊。

    “靠攏,靠攏。”海格鼓勵地說道,“現在,它們會被肉味引來,但我還是叫它們一聲,因為它們喜歡聽到我叫。”

    他轉過身,搖搖腦袋甩開擋在臉上的頭,出一種古怪的、尖厲的叫聲,在幽暗的林子裡迴響,像是巨鳥的鳴叫。沒有人笑,大部分人似乎都嚇得不敢出聲。

    海格又叫了一聲,一分鐘過去了,學生們一直在緊張地窺視四周,不知道會出現。當海格第三次甩開頭、擴張他那寬大的胸脯時,邦斯輕聲說了句:“來了。”

    一對亮的白眼珠在那邊漸漸變大,隨後是龍一樣的臉骼畢露的身體,一匹巨大的、帶翼的黑馬從黑暗中顯現出來。它朝學生們看了幾秒,甩了甩長長的黑尾巴,然後低下頭開始用尖牙撕咬死牛。

    羅恩東張西望地問道:“海格怎麼不叫了?”

    大部分同學也帶著像羅恩一樣困惑而緊張的表情,但就是看不到站在眼前的黑馬。

    來了一位!”海格自豪地說道,第二匹黑馬從林中出現了,收起皮革一樣的翅膀,低頭貪婪地吃起生肉,“現在.....有誰看見了,舉個手。”

    “對不起,”瑪律福譏諷的口氣說道,“我們到底應該看什麼?”

    海格指了指地上的死牛作為回答。全班盯著它看了幾秒鐘,有幾個人倒吸了口冷氣,帕瓦蒂尖叫起來。邦斯知道為什麼:一塊塊肉自動被剝離,憑空消失,看上去一定十分詭異。

    “什麼東西?”帕瓦蒂退到離她最近的一棵樹後,恐懼地問道,“什麼東西在吃它?”

    “夜騏,”海格自豪地說道,赫敏在邦斯旁邊領悟地一聲,“霍格沃茨裡有一大群呢。現在,有誰知道——?”

    “可是它們非常、非常不吉利!”帕瓦蒂插嘴說道,看上去很驚恐,“會給看到它們的人帶來各種可怕的災禍,特裡勞妮教授有次跟我說過——”

    “不不不,”海格笑道,“那只不過是個迷信,沒有什麼不吉利的,它們很聰明也很有用。當然,這一群沒有多少事可幹,主要也就拉拉學校的馬車,除非鄧布利多要出遠門但又不想用幻影移形—來了一對——”

    又有兩匹馬悄然顯現了,其中一匹從帕瓦蒂身旁擦過。她嚇得渾身抖,緊緊抱住樹幹說道:“我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我旁邊經過。”

    “別害怕,它不會傷害你的。”海格耐心地說道,“現在,有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有人看得見,有人看不見?”

    赫敏毫不例外地舉起了手。

    “你說。”海格對她一笑說道。

    “只有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夜騏。”她說道。

    “對了,”海格嚴肅地說道,“格蘭芬多加十分。夜騏——”

    烏姆裡奇來了。她站在離邦斯幾英尺遠的地方,仍然是綠帽子、綠斗篷,手拿寫字板。沒聽過假咳的海格有點擔心地望著旁邊的一匹夜騏,顯然以為是它出的聲音。

    好!”海格微笑道,現了怪聲的來源。

    “你有沒有收到我早上送到你小屋的字條?”烏姆裡奇還是像她前一次對海格說話時那樣,說得又慢又響,似乎對方是只不過是個智力低下的巨怪,“說我要來聽你的課。”

    到了,”海格爽朗地說道,“很高興你能找到這個地方!你看——不知道——你能看見嗎?我們今天講夜騏——”

    “對不起,”烏姆裡奇把手放在耳朵邊握成杯子形狀,皺著眉頭大聲說道,“你在說什麼?”

    海格顯得有些疑惑。

    騏!”他響亮地說道,“大馬—翅膀的,你不知道?”

    他急切地把粗胳膊撲扇了幾下。烏姆裡奇在寫字板上邊寫邊念道,“要靠......笨拙的......手勢......”

    格說道,轉身面向學生,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慌亂,說到哪兒了?”

    “似乎.....記性....很差.....”烏姆裡奇說道,聲音響得出奇。瑪律福的樣子好像生日提前到來了似的,赫敏則氣得漲紅了臉。

    格不安地說道,“對了,我正要告訴你們這一群是怎麼來的。這個,開始只有一匹公馬和五匹母馬。這個叫烏烏,”他拍了拍最先出現的那匹,“是我最喜歡的,這個林子裡出生的第一匹——”

    “你知不知道,”烏姆裡奇高聲打斷他,“魔法部已經把夜騏列為‘危險動物’?”

    海格笑著說道:“夜騏不危險!當然,要真給惹街了,它們可能會咬你——”

    暴.....表現出.....快意.....”烏姆裡奇又在寫字板上寫道。

    是的!”海格說道,有點著急了,“我是說,狗還會咬人的,對吧——夜騏只是因為死人的關係名勝不好——人們過去錯誤的以為它會不吉利,這只是無知。”

    烏姆裡奇沒有回答。她記完最後一筆,抬頭看著海格,依舊又慢又響地說道:“請像往常一樣繼續講課,我要在學生當中”——她指著一個個學生——“走一走。”——她做出走路的樣子,瑪律福和潘西在偷偷地笑。“提點問題。”她又指著自己的嘴巴,表示說話。

    海格瞪著她,顯然不明白她為什麼以為他聽不懂正常的英語。赫敏眼中含著憤怒的淚花。

    “好了,別哭了,她會手到懲罰的。”邦斯抱著赫敏安慰道,“相信我,別哭了。”

    “你覺得,”烏姆裡奇清脆地問潘西,“你能聽懂海格教授講話嗎?”

    “不能.....因為......聽起來.....很多時候.....像嗚嚕嗚嚕.....”

    烏姆裡奇在寫字板上刷刷地寫著。海格臉上幾小塊沒有青紫的皮膚一下子紅了,但他努力裝做沒有聽見潘西的話。

    個......夜騏是個好東西。對了,當它們被馴服之後,你們就不會迷路了。方向感好得驚人,只要告訴它們你想去哪兒——”

    “當然啦,得假定他們能聽懂你的話。”瑪律福大聲說道。

    “看來你父母的死並沒有使你很難過,瑪律福;或者換個說法,你的內心大概因繼承了偌大的家產而感到愉快吧。”邦斯諷刺道。哈利和羅恩大笑起來。

    “你怎麼能隨便侮辱別人的父母?”烏姆裡奇說道。

    “難道你想幫一對食死徒夫婦辯護?莫非你和他們生前的時候有著很不同尋常的關係?還是說魔法部已經墮落了與食死徒為伍了?”邦斯譏諷地說道。

    “你這是**裸的污蔑。”烏姆裡奇氣憤地說道。

    “只許你無中生有,就不許我實事求是了,莫非這就是魔法部的做法?難道斯克林傑沒告訴你該怎麼做嗎?”邦斯冷漠地說道。

    好。”烏姆裡奇望著邦斯說道,我去見校長。”

    “樂意至極。”邦斯譏笑地說道。

    幾分鐘後,他們來到了鄧布利多辦公室入口處的石獸跟前。

    “滋滋蜜蜂糖。”烏姆裡奇帶著怒氣地說道。

    石獸活過來跳到一邊,後面的牆壁裂成兩半,露出一段不斷上升的石樓梯,好像一架螺旋形的自動扶梯。三人踏上樓梯,牆壁在他們深厚哢嚓合攏。他們轉著小圈上升,來到那一扇閃閃光的櫟木門前,門上有獅身鷹形狀的銅門環。

    烏姆裡奇沒有禮貌的直接推門而入,邦斯跟了上前。

    你,烏姆裡奇教授......還有.....啊。”

    鄧布利多坐在他書桌後面的高背椅子上,正讀著一本叫作《今日變形指南》的書。他穿著淡紫色的長袍,銳利地藍眼睛掃視著他們。斯內普坐在一張椅子上,黑色的眼睛眯了起來。

    “校長,本來我是不打算來找你的。但是這孩子又一次出言不遜,所以我覺得還是來找你比較妥當。”烏姆裡奇說道。

    “你不是有第二十四號教育令嗎?”斯內普挖苦地說道。

    “但我認為簡單的關禁閉是無法讓他留下深刻的印象。”烏姆裡奇說道。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邦斯?”鄧布利多笑眯眯地望著邦斯問道。

    “.........具體經過就是這樣的,我承認我今天有些失態了,教授。”邦斯歉意地說道。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多洛莉絲?”鄧布利多帶著怒意問道。

    “你們,好啊,看來你真得決心與魔法部為敵了。”烏姆裡奇惱羞成怒地說道。說完就轉身甩門走出辦公室。

    “告誡你一句話,多洛莉絲。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先得學會如何去尊重別人。”鄧布利多望著她的背影說道。

    “你認為她可能嗎?”斯內普諷刺地說道。

    “不大可能。”邦斯坐在斯內普旁邊說道。

    “你最近的行為有些不理智了,邦斯。”鄧布利多和藹地說道。

    “我把那東西給解開了,我不想再過那種活死人的日子了。”邦斯望著鄧布利多說道。

    “你準備放開自己的情感了?”鄧布利多問道,“你已經決定敞開自己的胸懷嗎?”“——非常好。”鄧布利多贊許地補充道。

    “是的,我想我現在需要做回真正的自己了。”邦斯笑著說道。

    “在你們打斷我們之前,我正在和西弗勒斯商討怎麼才能不引起伏地魔的注意而幹掉那條蛇。”鄧布利多輕快地說道。

    “想出了方案沒?”邦斯笑著問道。

    “如果你們不唐突的出現,或許已經想出了。”斯內普撇了撇嘴說道。

    “不錯的藉口,先生。”邦斯說道。

    “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或者想法之類的嗎?”鄧布利多徵求地望著邦斯問道。

    “韋斯萊先生還在那裡為鳳凰社放哨吧?”邦斯問道。

    “不錯。”鄧布利多鼓勵地說道。

    “在十二月的某一天,韋斯萊先生會因為放哨打了盹而被伏地魔派遣的那條蛇咬到。”邦斯說道。

    “那麼你怎麼認為呢,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問道,“是在層層包圍之中冒暴露身份的危險去幹掉那條蛇,還是小心翼翼地埋伏在那等它自投羅網?”

    “我更傾向於後者,先生。”斯內普說道。

    “和我想的一樣。”鄧布利多歡快地說道,“這麼一來就簡單多了。”

    “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想下樓吃午飯了,教授。”邦斯笑著說道。

    “正好,我們一起去吧。”鄧布利多樂呵呵地說道,“你也來吧,西弗勒斯。”

    斯內普沒有說什麼,只是任由鄧布利多拽著胳膊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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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22:22:1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六 醫院


    十二月帶來了更多的雪,也給五年級的學生帶來了雪崩般的家庭作業著耶誕節的臨近,羅恩和赫敏的級長工作越來越繁重。他們要負責監督裝飾城堡(“你去掛彩帶,皮皮鬼卻抓著另一頭想把你勒死。”羅恩說道),壓迫照看課間因為天冷而待在室內的一二年級的學生(“他們的臉皮真厚,我們當年絕對沒有那麼的放肆。”羅恩抱怨道),還要個費爾奇輪班在走廊裡巡視,因為費爾奇懷疑節日中打架可能會有所增多(“那老傢夥腦子裡只有大糞彈。”羅恩氣憤地說道)。赫敏忙得沒工夫織小精靈帽,很著急,她只剩下最後兩頂了。

    些我還沒有解放的可憐的小精靈,耶誕節只好待在這裡,因為帽子不夠了!”

    邦斯不忍心叫她面對現實,便低頭看著那些有趣的書。赫敏過節的時候要跟父母去滑雪,羅恩覺得非常有趣,因為他從沒聽說過哦麻瓜把木條綁在腳上從山上滑下去。羅恩本來打算邀請邦斯和哈利去他家的,直到——

    “哈利!哈利!”

    “醒醒,哈利!”

    “他病了嗎?”一個驚恐的聲音說道,“要喊人嗎?”

    需要,納威。”邦斯安慰道。

    羅恩站在床前,驚嚇般地望著哈利抱著自己的額頭蜷縮在床邊嘔吐。

    “你爸爸,”哈利氣喘吁吁地說道,胸口起伏著,“你爸爸......羅恩.........出事了........死了.......”

    “什麼?”羅恩沒聽明白的問道。

    “你爸爸!他被咬了,很嚴重,到處都是血.......蛇被人殺了.......他氣憤極了..........”

    來,哈利,我們去見校長。”邦斯扶著哈利說道。

    “可是,哥們兒,”羅恩將信將疑地說道,是在做夢.......”

    “不是!”哈利揮舞著雙手狂暴地說道,“不是夢....不是一般的夢.....我在那兒,我看到了......”

    “哈利,如果你還這麼激動的話,我很難和你一起去見校長了。”邦斯玩笑般地說道。

    見鄧布利多。”哈利說道。

    “來吧,一起吧,羅恩。”邦斯扶著哈利下樓時,說道。

    “聽著,這很荒唐......”羅恩驚恐地說道,“這只是個夢......”

    “夢也有可能是真實的,不是嗎?”邦斯笑著說道。

    羅恩遲疑了一下,便和哈利跟著邦斯一同鑽出肖像洞口,沿著胖夫人那道灑滿月光的走廊而行。路上遇見了洛麗絲夫人,它把燈泡般的眼睛轉向他們,出微弱的嘶嘶聲,邦斯一揮魔杖,洛麗絲夫人四肢併攏倒在地上,響得出奇。

    “它沒死吧?”羅恩問道。

    “沒有,只是簡單的石化咒罷了。”邦斯說道。

    幾分鐘之後,他們來到那一扇閃閃亮的櫟木門前,門上有個獅身鷹形狀的銅門環。

    雖然早已經過了午夜,屋裡卻傳出說話聲,亂哄哄的,好像鄧布利多在招待至少一打人。

    邦斯敲了敲門,說話聲嘎然而止,好像被關掉了似的。門自動開了。邦斯令著哈利和羅恩走了進去。

    屋裡此時半明半暗,桌子上那些古怪的銀制儀器靜靜地待著,而不是像往常那樣嗡嗡轉動,吐出陣陣煙霧。牆上歷屆校長的肖像都在鏡框裡酣睡。門後面,一隻美麗的鳳凰正把頭藏在翅膀下麵打著瞌睡。

    “晚上好,教授。”邦斯笑著說道。

    們好,哈利,你想說些什麼嗎?”鄧布利多輕聲說道。

    我在睡覺,”哈利說道,“我看到了它生了......”他深深吸了口氣,“羅恩的爸爸——韋斯萊先生被大蛇咬了——還有那條蛇被人殺了,他憤怒極了。”

    他說完後,鄧布利多向後一口,凝視著天花板問道:“你是怎麼看到的?”

    不知道,”哈利惱火地說道,“在我的腦子裡吧——”

    “你誤會了,”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道,“我是說——你記不記得—到襲擊時你在什麼位置?你是站在受害者旁邊,還是像天上的白雲那般俯視這一幕?”

    “我就是那條蛇,”哈利說道,“我都是從蛇的角度看到的........”

    “三位請坐一會兒,”鄧布利多一揮魔杖,魔杖頭部噴射出一隻銀白色的鳳凰,飛過辦公室大門,不見了。又一揮魔杖,空中一下變出三把軟背靠椅。

    接著鄧布利多在邦斯和羅恩身後的一個櫃子裡摸索著,找出了一個熏黑的舊茶壺,小心地放在桌上。他舉起魔杖,念了聲“門托斯”,茶壺顫動了一會兒,出奇異的藍光,然後漸漸靜止,又變得烏黑。

    鄧布利多走到一幅畫像前,這是一個留著山羊胡,長著一幅聰明的男巫。他身著銀綠相間的斯萊特林服裝,似乎睡得很香甜,都沒聽見鄧布利多在叫他。

    “菲尼亞斯,菲尼亞斯!”

    現在牆上的畫中人都不再裝睡了,他們在畫框中走來走去,好看得更清楚些。聰明相的男巫繼續裝睡時,他們有些人也開始叫喚他。

    “菲尼亞斯!菲尼亞斯!菲尼亞斯!”

    他裝不下去了,便誇張地動了一下,睜大眼睛。

    “有人叫我嗎?”

    “我需要你再去你的另外一幅畫像中跑一趟,菲尼亞斯,”鄧布利多說道,“我又有一個消息要傳達。”

    “又要到我的那幅畫像中跑一趟?”菲尼亞斯尖聲說道,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行,鄧布利多,我今晚太累了.......”

    “不服從,先生!”一個紅鼻子大胖男巫揮著拳頭吼道,“不遵守職責!”

    “我們有義務為現任的霍格沃茨校長效力!”一個看上去體質虛弱的老男巫喊道,“不害臊,菲尼亞斯!”

    “需要我來說服他嗎,鄧布利多?”一個目光精明的女巫舉起一根極粗的魔杖,好似樺樹條。

    吧,”菲尼亞斯帶著無奈地語氣說道。

    “你要告訴他,亞瑟.韋斯萊受了重傷,其夫人、兒女、邦斯.福萊以及哈利.波特都很快會去他家。明白嗎?”鄧布利多說道。

    “亞瑟.韋斯萊受了傷,老婆孩子、邦斯.福萊和哈利.波特要來。”菲尼亞斯懶洋洋地說道,好吧.......”

    他從畫框中溜了出去,這時書房的門開了,弗雷德、喬治和金妮由麥格教授領了進來,三人都還穿著睡衣,頭淩亂,神色驚恐。

    “哈利——怎麼回事?”金妮害怕地問道,“麥格教授說你看到爸爸受傷了——”

    “你父親在為鳳凰社工作時受了傷,”鄧布利多不等哈利開口就說道,“他已經被及時送往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了。我現在要把你們送回小天狼星的住處,那裡比陋居更方便去醫院,在那裡你們會見到你們的母親。”

    “我們怎麼過去?”弗雷德憂心忡忡地問道,“用飛路粉嗎?”

    布利多說道,“飛路粉此刻不安全,網路被監視了。你們要用門鑰匙。”他指了指桌子上那個看上去很無辜的舊茶壺。“現在只要等菲尼亞斯回來.......我想確保沒有危險再把你們送去——”

    “他說歡迎,”鄧布利多身後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說道,那個叫菲尼亞斯的男巫重新出現在斯萊特林的旗幟前。“我的玄孫有留人住宿的怪癖......”

    “來吧,”鄧布利多對著邦斯和大家說道,有人來之前.......”

    邦斯等人圍到鄧布利多桌前。

    “你們都用過門鑰匙吧?”鄧不利多問道,大家點點頭,每個人都把手放到黑茶壺上。樹三三。”

    邦斯感到腰後面猛地被一扯,地面從他腳下消失了,他的手緊緊沾在茶壺上,跟其他人碰撞著,在旋轉的色彩和呼呼的豐盛中飛前進,茶壺一直牽引著他們,然後——

    他的腳突然撞到地面,震得他膝蓋微微彎曲。茶壺嘩啦落地。

    邦斯剛直起身便看見小天狼星疾步向他們走來,顯得很焦慮。他沒刮鬍子,還穿著白天的衣服。

    “你們還好嗎?”他伸手拉起金妮問道。

    “不好,”弗雷德說道,“媽媽來了嗎?”

    “她可能還不知道,”小天狼星說道,“重要的是在別人現之前你們就得轉移。我想鄧布利多此刻正在通知莫麗。”

    “我們要去聖芒戈醫院,”金妮著急地說道,看了看她的哥哥們,他們當然還穿著睡衣,“小天狼星,你能借我們幾件斗篷什麼的嗎?”

    “等等,你們現在不能沖到聖芒戈去!”小天狼星說道。

    “我們當然能去。”弗雷德倔強地說道,“他是我們的爸爸!”

    “不行,聽我說,你們的爸爸是在為鳳凰社工作時受傷的,這事本身就更可疑了,再加上他的子女幾秒鐘後就知道了情況,你們會嚴重損害鳳凰社的——”小天狼星不耐煩地說道。

    “我們才不關心什麼愚蠢的鳳凰社!”弗雷德叫了起來。

    “我們的父親生命垂危!”喬治嚷道。

    “你父親知道他在幹什麼,他不會感激你們攪亂鳳凰社的大事!”邦斯說道。

    “你有什麼資格那樣說?”弗雷德用酸刻地語氣說道。

    “因為你父親在為鳳凰社執行一個計畫,你父親是自願甘當誘餌的。有些時候鹵莽的衝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弗雷德。”邦斯說道。

    “你怎麼知道?”小天狼星驚訝地問道。

    “因為我參與了制定計劃。”邦斯平靜地說道。“我知道這或許很難,但我希望你們不要急噪,很快就有你媽媽的消息了。”

    弗雷德和喬治還不是很服氣,但金妮走到最近的椅子前坐了下來。邦斯和哈利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也坐了下來。雙胞胎兄弟瞪了邦斯一分多鐘,才坐到了金妮的兩邊。

    “來點黃油啤酒怎麼樣,小天狼星?”邦斯提議道。

    了,”小天狼星說道,“我們可以一邊喝一邊等。黃油啤酒飛來!”

    他舉起魔杖,七個酒瓶從食品間朝他們飛來,滑過桌面,把小天狼星的剩飯剩菜沖散,剛好停在七人的面前。他們喝了起來,一時間只聽見廚房爐火的劈啪聲和酒瓶輕碰桌面的聲音。

    突然間,一道火光照亮了前面的髒盤子,大多數人驚叫起來,一卷羊皮紙啪地落到桌上,伴著一根金色的鳳凰尾羽。

    “福克斯!”邦斯說道,“應該是你媽媽的信。”

    喬治馬上抓起了羊皮紙撕開讀道:“爸爸還活著。我現在去聖芒戈。待在那兒,我會儘快通報消息。媽媽。”

    喬治看了看大家。

    “還活著.....”他慢慢地說道,“可這聽上去......”

    羅恩的臉色還是那麼蒼白,盯著他母親的信的背面,好像它能對他說些安慰的話似的。弗雷德從喬治手中抽過信紙,自己念了一遍,抬頭看著邦斯。

    時間就是這樣度過的,小天狼星曾提過一次叫大家去睡覺,但語氣不是很有力,韋斯萊兄弟反感的表情就足以回答了。他們大部分時間默默圍坐在桌邊,不停地詢問著哈利和邦斯。

    弗雷德打起盹來,腦袋歪垂到肩膀上。金妮像小貓一樣蜷縮在椅子上,但眼睛還睜著,邦斯無所事事的望著廚房裡人。羅恩托著腦袋坐在那裡,眼睛微眯著。哈利和小天狼星偶爾會和邦斯對望一下,三個侵入這場家庭悲劇的外人。等啊.....等啊.....

    羅恩的表上五點十分時,廚房門開了,韋斯萊夫人走了進來。她的臉色非常蒼白,但當他們都轉過頭來看著她時,她無力地笑了一下。

    “他脫離危險了。”她說道,聲音虛弱而疲憊,“他在睡覺。我們待會兒可以一起去看他。比爾在陪他呢,他上午請假了。”

    弗雷德雙手捂著臉,癱坐在椅子上。喬治和金妮站了起來,快步走了過去和母親擁抱。羅恩虛弱地笑了一聲,把剩下的黃油啤酒一飲而盡。

    “早飯!”小天狼星跳了起來,愉快地大聲說道,“那個可惡的小精靈呢?這段時間都沒怎麼看見,克利切!克利切!”

    克利切沒有回應。

    了吧,”小天狼星嘟囔道,“我來看看——八個人......鹹肉加雞蛋,再來點茶,還有烤麵包——”

    “哈利,能和我單獨談談嗎?”邦斯問道。

    哈利茫然地點了點頭,跟著邦斯走進昏暗的房間裡。邦斯說道:“你現在心裡一定有很多話想要說,對吧。”

    哈利躊躇了一下,便說了生的一切。

    “你一直通過蛇的眼睛來看這一切的,對吧?”邦斯問道。

    利說道。

    “那麼,蛇被殺的時候,他有什麼反應?”邦斯問道,“是不是很憤怒?”

    “你是說伏地魔?——他憤怒極了,就是這樣我才痛成那樣的。”哈利說道。

    “別擔心,很快就會結束了,相信我。”邦斯走出房間說道。

    午飯時,他們的行李從霍格沃茨運來了,這樣他們可以穿著麻瓜的衣服去聖芒戈。來給他們帶路的是唐克斯和瘋眼漢,眾人開心地取笑瘋眼漢歪戴在頭上擋住魔眼的圓禮帽。瘋眼漢似乎對邦斯很感興趣,這仍邦斯覺得不大自然。

    在倫敦市中心擠下車時,瘋眼漢讓弗雷德和喬治插到了唐克斯後面。他們都跟著她登上自動扶梯,穆迪噔噔噔地走在最後,圓禮帽拉得低低的,一隻粗糙的大手插在上衣紐扣之間握著魔杖。

    “聖芒戈在哪?”哈利被唐克斯不停地追問,轉移話題問道。

    “離這兒不遠。”穆迪嘟噥道。他們走到寒冷的街上,這是一條寬闊的街道,兩旁的商店裡擠滿了耶誕節的顧客。“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好點的位址建醫院,對角巷地皮不夠,又不能像魔法部那樣建在地下——不衛生。最後他們在這兒搞到了個地方,理由是病號可以混在人群中來來往往......”

    “到了。”過了一會兒穆迪說道。

    面前是一座老式的紅磚百貨店,叫做淘淘有限公司,看上去衰敗冷清,櫥窗裡只有幾個破裂的假人,歪戴著假,姿態各異,穿的是至少十年前的服裝。積滿灰塵的門上都掛著“停業裝修”的大牌子。邦斯聽見一個路過的女人對同伴說道:“這個地方從來沒有開張過......”

    “這兒,”唐克斯招手把他們領到一個櫥窗前,裡面只有一個特別醜的女假人,假睫毛都要掉了,穿著老式的綠色尼龍裙。“都準備好了嗎?”

    大家點了點頭,向她靠攏過去。唐克斯湊近櫥窗,抬頭望著那個醜陋的假人,呼出的氣模糊了玻璃,“你好.....我們來看望亞瑟.韋斯萊。”

    只見假人微微點了一下頭,招了招連在一起的手指。接著唐克斯就帶頭徑直穿過玻璃消失了,邦斯回頭望瞭望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走了進去。一瞬間,邦斯感覺自己穿過了一層涼水,卻暖和乾燥地從對面出來了。

    醜陋的假人和她站的地方都無影無蹤了。他們好像來到了一個擁擠的侯診室,一排排男女巫師坐在搖搖晃晃的木頭椅子上,有的看上去很正常,另一些則有些可怕的畸形,比如長出象鼻子或胸口生出了一隻手什麼的。室內比起街上安靜不到哪去,因為有許多病人出非常奇怪的聲音。前排有一個帶眼鏡的男巫不停地出滴答滴答的聲音,角落裡一個邋遢的男巫一動就像鐘那樣當當作響,每響一聲他的腦袋就可怕的擺動起來,他只好抓住耳朵把它穩住。

    穿綠袍的男女巫師在侯診者中走來走去,詢問情況,在寫字板上作記錄。邦斯看見他們胸口都鏽著一個徽章:一根魔杖與骨頭組成的十字。

    “他們是醫生嗎?”哈利問道。

    “醫生?”羅恩吃驚地說道,“那些把人切開的麻瓜瘋子?不是,他們只是治療師。”

    “這邊!”韋斯萊夫人在角落裡的男巫出的一陣當當聲中喊道。他們跟她排到隊伍裡,一個胖胖的金女巫坐在標有“諮詢處”字樣的桌子前,她身後的牆上貼滿了通知和招貼,如乾淨坩堝防止魔藥變毒藥,解藥不可亂用,要由合格的治療師認可。

    韋斯萊夫人走到桌前。

    “你好,我丈夫亞瑟.韋斯萊今天早上換病房,請問——?”

    “亞瑟.韋斯萊?”女巫用手指順著一張長長的單子往下找,二樓,右邊第二個門埃林病房。”

    “謝謝。”韋斯萊夫人說道,“跟我來。”

    他們隨她穿過雙扇門,走過一條狹窄的走廊,兩邊都是著名治療師的肖像,裝有蠟燭的水晶泡泡漂浮在天花板上,看上去像是巨大的肥皂泡。各個門口都有穿著綠色袍子的巫師進進出出,有一扇門裡飄出一股黃色的臭氣,不時聽見隱隱哀號聲。他們登上樓梯,進了生物傷害科,右邊第二個門寫著“危險埃林病房:重度咬傷。底下一張銅框鑲嵌的卡片上有手寫的字樣:主治療師:希伯克拉特.斯梅委克;實習治療師:奧古斯都.派伊。

    “我們在外面等吧,莫麗,”唐克斯說道,“亞瑟一次最好不要見太多的人......應該家裡人先進。”

    瘋眼漢贊同地咕噥了一聲,背靠在牆上,魔眼骨碌骨碌地轉動著。韋斯萊夫人半拖半拉的把邦斯和哈利帶進了病房。

    病房挺小,暗暗的,只有門對面的牆上高處開了一個窄窄的窗戶。光線主要由聚集在天花板中央的水晶泡泡提供。

    房間裡只有三個病人。韋斯萊先生的病床在房間最裡頭,小窗戶旁邊。邦斯看見他正湊著唯一一道陽光看《預言家日報》。他們走過去時他抬起頭,看到是誰之後,高興地笑了起來。

    “你好!”他把報紙扔到一邊,叫道,“莫麗,比爾剛走,上班去了,但他說還會來看你的。”

    “你怎麼樣了,亞瑟?”韋斯萊夫人俯身吻了吻他的面頰,擔心地看著他的臉問道,“看上去還有點憔悴。”

    “我感覺很好,”韋斯萊先生愉快地說道,伸出那只沒有受傷的胳膊抱了抱金妮,“要是他們能把繃帶拆掉的話,我都可以回家了。”

    “為什麼不能拆,爸爸?”弗雷德問道。

    “因為每次拆的時候我都流血不止,”韋斯萊先生輕鬆地說道,伸手拿過擱在床頭櫃上的魔杖,輕輕一揮,床邊多了六把椅子,“好像那條蛇的毒液裡有某種特殊的成分,能阻止傷口癒合......但他們堅信能找到解藥,他們說見過比我嚴重得多的情況,我現在只需要每小時服用一種補血藥。可那一位,”他壓低嗓門,把頭朝對面床上一點,一個臉色綠的男子躺在那兒,眼睛盯著天花板,“被狼人咬了,可憐的人,治不了了。”

    “狼人?”韋斯萊夫人驚恐地小聲說道,“他在公共病房安全嗎?不用單獨隔離嗎?”

    “離滿月還有兩個星期呢,”韋斯萊先生平靜地提醒她,“治療師今天早上跟他談話了,想讓他相信他幾乎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我跟他說我認識一個狼人——當然沒有提名字。我說他人很好,過得也不錯。”

    “他說什麼?”喬治問道。

    “他說要是我不閉嘴他就讓我挨一下咬。”韋斯萊先生悲哀地說道,“那邊那個女的,”他指了指門邊剩下的那一張有人的病床,“不肯告訴治療師她是給什麼東西咬的,我們猜一定是她非法搞的東西。它把她腿上的肉咬下了一大塊,換繃帶的時候那個難聞啊。”

    “跟我們說說什麼是計畫吧,爸爸?”弗雷德把椅子朝床邊拖了拖,問道。

    “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只是誘餌了吧,這其實都是鄧布利多計畫好的,為了消滅——。”

    “亞瑟!”韋斯萊夫人警告道。

    “——神秘人。”韋斯萊先生忙說道。

    “你為什麼要去當誘餌,爸爸?”喬治問道。

    “那是我的事,我自願的。”韋斯萊先生說道,嘴角帶著笑。他抓起《預言家日報》,抖開來說,“我剛剛正在看威利.威德辛被捕的報導。你們知道去年夏天廁所污水回湧是威利幹的嗎?他的一個魔咒出了問題,廁所爆炸了,他們現他昏迷不醒地躺在一片廢墟中,從頭到腳淹在——”

    “鄧布利多的計畫是什麼,為什麼邦斯能參與制定?”弗雷德低聲打斷他問道。

    “你爸爸說了,”韋斯萊夫人小聲說道,“在這裡不談這個!繼續說威利.威德辛吧,亞瑟——”

    “別問我為什麼,廁所爆炸一事居然沒定他的罪,”韋斯萊先生氣憤地說道,“我只能猜測有金錢交易。不過,這一回威利是在向麻瓜出售咬人的門把手時被抓獲的。我想他逃不掉了,因為文章中說了,兩個麻瓜被咬掉了手指,正在聖芒戈接受骨骼再生和記憶修改的急救。想想吧,麻瓜進了聖芒戈!不知道他們在哪個病房?”

    “好了,”韋斯萊夫人說道,“瘋眼漢和唐克斯在外面呢,亞瑟,他們想進來看你。你們現在可以出去等,待會兒再進來說再見吧.....”

    他們退到走廊,瘋眼漢和唐克斯走了進去關上房門,弗雷德揚起了眉頭。

    “好啊,”他冷冷地說道,手在口袋裡摸索著,“就這樣吧,什麼也別告訴我們。”

    “在找這個嗎?”喬治說道,遞過一團肉色細繩狀的東西。

    “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弗雷德咧嘴一笑。

    他和喬治打開線團,分開六個伸縮耳給大家,邦斯看了看,沒有去接。

    “拿吧,邦斯,我對我開始說過的話道歉,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和喬治行屈膝禮。”弗雷德說道。

    邦斯笑著接過線頭,像兄弟倆那樣把它塞進耳朵裡。

    吧!”喬治小聲說道。

    肉色的細繩像長蟲般地蠕動,一扭一扭地從門底下鑽了進去。一開始邦斯什麼也聽不見,然後他聽見唐克斯在小聲說話,清晰得就像在他身邊那樣。

    “.......那條蛇已經被金斯萊幹掉了,鄧布利多說神秘人會因此有所行動,叫我們大家都要做好準備。”

    “這次伏擊幹的很成功,亞瑟你做的很好。”穆迪粗著嗓門說道。

    “為什麼之前你們都不告訴我這個計畫?”韋斯萊夫人帶著怒氣地問道,“為什麼你們都瞞著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亞瑟?”

    “抱歉,莫麗,我就怕你擔心才打算不告訴你的。”韋斯萊先生小聲地說道。

    “據說哈利看到了全過程?”唐克斯問道。

    斯萊夫人不安地說道,“你知道,鄧布利多似乎一直在等著哈利看到這種事.....”

    迪說道,“波特那孩子是有點怪,我們都知道的。”

    “今天早上鄧布利多跟我說話時,好像有些擔心哈利。”韋斯萊夫人小聲說道。

    “他當然擔心了,”穆迪粗聲說道,“那孩子能通過那條蛇的眼睛來看東西。波特顯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如果神秘人利用這一點來控制哈利——”

    邦斯取下伸縮耳看著其他人驚恐地望著哈利,一時間沒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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