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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青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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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燭] 揀寶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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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3 20:23:15 |只看該作者
第180章     去道個別

聽到這裡,王觀立即反應過來,鬧了半天,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呀。想必,方明昇口中所說的邵元節遺物重寶,就是自己的紫檀陰沉木珠了。   

然而,方明昇說開了,王觀反而定下心來。至少,明白了對方的目的,才知道怎麼對應。不過,王觀也很懷疑,方明昇說的事情,是不是他杜撰出來的。   

“看來,兩位是不信了。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這時,方明昇微笑道:“這事絕對假不了,而且有龍虎山流傳下來的古籍為證。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馬上打電話,讓人傳真一份複印件過去,讓你們驗證。當然,要看原文也沒有問題。不過,古籍在龍虎山,需要你們親自過去拜訪張天師,才能夠借閱。”     

“哦。”     王觀反應平淡,端起杯子,仔細品茶。   

然而,俞飛白就沒有那麼客氣了,乾脆直言不諱,搖頭說道:“方老闆,且不提紫檀陰沉木珠是不是嘉靖皇帝賞賜給邵元節的宮廷寶物,只說它失踪了幾百年,最後落在王觀手裡,那肯定是他的東西了。”     

“就算那個邵元節,能夠死而復生,親自向王觀索要,王觀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拒絕這個不合理的要求。要知道,東西是王觀花錢買來的,符合法律上的一切程序。除非是他自己的意願,不然誰也不能奪走。”     

俞飛白淡聲說道:“至於什麼張天師,宗教事務局裡,似乎沒有這個職務吧。”     

方明昇臉色微變,知道俞飛白這是在諷刺。畢竟,在建國之後,尤其是那十年。別說什麼天師,包括一切牛鬼蛇神都被嚴打、摧殘、掃蕩一空了。   

那段時間,全國百分之九十九的寺院道觀,都在這場轟轟烈烈的運動之中,化成了一堆斷垣殘壁。直到現在。經過了二三十年的經營,才慢慢的恢復元氣。   

可是,儘管看起來,宗教事務朝著欣欣向榮的趨勢發展,形勢一片大好。然而,稍微了解點宗教歷史的人,都應該知道。和古代的先輩們相比,現在的宗教人士。可以算得上是混得最差的一批人了。   

不過,王觀對於宗教事務,不怎麼了解,也不怎麼關心。反正,遇到寺院道觀,心情不錯的話,就進去燒幾柱香,給點香油錢。但是,涉及到紫檀陰沉木珠這樣的寶物。不管天師還是地師,王觀肯定不會答應。   

而且,這個藉口也有些可笑。聽方明昇說。紫檀陰沉木珠是龍虎山道士遺失了幾百年的東西。如果不是王觀涵養好,真想直接呸一聲。   

丟失幾百年的東西,還可以索要回去。    那麼全國的疆域,就不只是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了。   

“飛白小兄弟,張天師是個值得尊重的人。”     

與此同時,方明昇也有些不快道:“可以說龍虎山宗教事務的蓬勃發展,都離不開張天師二十年以來的努力。他發掘整理天師道文化,搶救天師道音樂、修復天師府宮觀,為弘揚道教文化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嗯嗯。張天師的盛名,我也沒少聽說。”王觀隨口敷衍道:“北孔南張嘛,傳承千年的大家族,底蘊和積累,一定非常渾厚。估計也瞧不上我的紫檀陰沉木珠。”     

方明昇聞聲,也覺得十分刺耳,表情很不自然。   

王觀和俞飛白一樣,真是哪壺不開就提哪壺。再多的積累,遇上了動盪不安的年代。早就已經化為流水,消失不見。北孔南張,說得再好聽,也不可避免的成為了歷史名詞。   

此時,方明昇也醒覺,現在的年代人,經過了十幾年的國民教育,已經嚴重的缺失信仰。和王觀談宗教信仰,估計也是對牛彈琴。   

一瞬間,方明昇馬上調整策略,臉上恢復了笑容。    “那麼,我們不談張天師了。”     

這個時候,幾個服務員魚貫而入,在桌上擺滿了酒菜。方明昇隨之站了起來,引手道:“來,我們先入席,慢慢的聊。”   

王觀與俞飛白對看了眼,帶著幾分警惕性,入席就坐。   

“來,品嚐一下劍南春。”方明昇笑道,親自開瓶倒酒,擱在兩人面前。   

“明天我還有事,要去趟眉山。所以只能淺嚐輒止了,請方老闆不要見怪。”     

知道方明昇有灌醉自己的意思,王觀連忙打了個預防針,才端起了小巧玲瓏的杯子,很是秀氣的抿了半口。只覺得劍南春餘香迴腸蕩氣,綿綿不絕。   

當然,酒的衝勁也十足,讓王觀覺得臉面一熱,血氣上升。   

“沒事,劍南春是選高粱、大米、小麥、糯米、玉米釀造成酒的。”     

方明昇笑吟吟道:“經權威檢測,劍南春酒所具有的對人體有益的微量元素比一般酒多很多。就算是喝多了,也不會宿醉。”     

這時,王觀才明白,為什麼蜀都名酒很多,方明昇偏偏選擇了劍南春,原來還是考慮到養生的問題呀。與此同時,王觀很不明白,方明昇看起來,也就是四十來歲的年紀,這就開始重視養生之道,是不是有些早了?   

心裡迷惑,卻不妨礙王觀的推託:“一會,還要開車回去,不能醉駕。”     

“不要緊,我讓人送你們回去,或者乾脆在酒樓過夜也行。”     

話雖如此,方明昇也沒有強求,而且也沒有再提紫檀陰沉木珠的事情了,反而東拉西扯的閒聊起來。   

王觀與俞飛白,也隨口應和起來。有的時候,人際關係就是這樣,就算你很煩一個人,也不得不提起精神敷衍。畢竟,冷言冷語,就是意味著撕破臉了。這樣可不行,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何苦給自己找一個敵人。   

“對了,你們來蜀都這麼久,逛過送仙橋市場了沒有?”     

忽然, ​​方明昇笑道:“昨天,我特意去逛了一次,也頗有收穫。”     

“揀漏了?”俞飛白好奇問道。   

“哪有這麼容易。”方明昇笑嘆道:“揀漏是看機緣的。人生一輩子,如果能像王觀兄弟這樣,揀到一個驚天大漏,那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沒錯。 ”俞飛白想了想,也點頭贊同。    怎麼又繞回來了。   

王觀心裡嘀咕,目光移動,看見旁邊桌案上,擱著的兩個捲軸,連忙轉移話題,一臉好奇的問道:“方老闆,您在正雅軒拍了什麼東西?能不能讓我們觀賞一下。”     

“當然沒有問題。”方明昇爽快道,把杯盤移開擦乾淨桌面了,才拿捲軸過來,小心解開繩子,慢慢鋪展開來。   

“李可染的牛畫。”王觀一看,馬上就認了出來。畢竟,這幅畫以三百多萬價格成交,又是所謂的水墨四絕之一,他印象當然比較深刻。   

“還有黃冑的驢圖。”方明昇笑道,又把另外的捲軸展開了。   

“方老闆,該不會是打算把四絕湊齊吧。”俞飛白笑道,有點兒揶揄的意味。   

“什麼四絕,誰會當真。”方明昇擺手道:“只不過,我個人比較喜歡動物畫,才拍下來而已。這次來蜀都,本來打算購買一幅張善子先生的虎圖。沒想,看了許多,都沒有滿意的。幸好有意外的收穫,總算沒有白跑。”     

王觀與俞飛白下意識的覺得,方明昇口中的意外收穫,應該是指這兩幅圖畫。   

此時此刻,方明昇興致勃勃,仔細的評點這兩幅畫的優劣。   

這個時候,王觀才驚奇的發現,高德全口中的暴發戶、冤大頭,似乎已經大有長進。至少,方明昇有很多見解,已經說到點子上。   

不過,就是不知道,這些見解,到底是方明昇自己感悟出來,還是他背後的專家團隊,為他分析出來。然後,讓方明昇直接現炒現賣。   

王觀惡意的腹誹一下,也覺得這應該是方明昇自己的見解。畢竟,古代就有士別三日,刮目相看的典故。人總是會進步的,不能總是以老眼光看人。   

當然,最讓王觀高興的是,方明昇說得興起,似乎已經把紫檀陰沉木珠的事情置之腦後。一直到酒宴結束,都不見他再提起這事了。   

然而,王觀卻沒有放鬆警惕,免得粗心大意,被鑽了空子。直到與方明昇揮別,開車返回酒店的途中,才總算舒了口氣。   

就算如此,王觀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皺眉道:“他放棄了?”     

“怎麼可能。”俞飛白搖頭道:“只不過,在剛才的酒宴上,誰都能夠看出,你的臉上充滿了防範的表情。方明昇又不是笨蛋,肯定知道這會說什麼都不管用了,乾脆放一放。反正你遲早要返回瓷都的,那個時候,他有大把時間騷擾你。”     

“也是。”     王觀點頭,心情也慢慢的沉重下來。他現在有種感覺,自己不過是無根的浮萍。不要說暴風驟雨了,就是稍微大點風浪襲來,都讓他感到力不從心,沒有著落。   

其實,對於這樣的狀況,王觀心裡也透亮。所以,才有意無意的找了幾顆大樹,希望可以遮風擋雨。然而,大樹究竟只是外力,自身的實力才是根本。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適時俞飛白隨口道:“對了你剛才說,明天要去眉山,真的打算把內畫壺還給馮老?”     

“不僅是這樣。”王觀說道: “你忘了,在臨邛的時候,知道我們出事了,馮老可是託人尋找我們。雖然說,那事沒必要讓他幫忙。但是怎麼說也是欠一個人情,當然要表示感謝。再說了,我再過兩天,就該返回瓷都了。臨走之前,順便和他 ​​道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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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發表於 2013-9-24 00:47:23 |只看該作者
第181章       未來計劃,馮家失竊

“隨便你了。”   俞飛白點頭道:“反正,多認識幾個像馮老這樣的人,對你來說,也有不少好處。”     

“我本來真心實意去道別的,被你一說,顯得我很功利。”王觀嘆氣道。   

“是你看不透,才覺得功利。”     

俞飛白笑著說道:“再說了,你真功利的話,應該答應方明昇才對。他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而且有他的關照,你可以在西南地區橫著走了。”     

“切,我又不是螃蟹,幹嘛要橫著走。”王觀撇嘴道。   

“哈哈,你知道就好。”俞飛白笑道:“我爸經常訓我,橫行霸道,就是壞了規矩,一般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這個道理,方明昇應該清楚,所以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嗯。”     

王觀輕輕點頭,沒有透露自己的想法。依靠別人,不如依靠自己。但是,怎麼依靠自己,王觀又沒有一個具體的頭緒。   

就在這時,俞飛白忽然說道:“王觀,有了一千萬以後,你打算做什麼?”     

“嗯?”王觀一怔,遲疑道:“你別說,我真是沒有想過,拿到這筆錢之後要做什麼事情。大概先買套房子吧”     

“別墅你買不起,普通的套房最多幾十上百萬。”俞飛白問道:“那麼,剩下的錢呢?就存在銀行里生利息?”     

“不是這樣,還能怎樣?”     適時,王觀也意識到,俞飛白似乎不是隨便問問而已。   

“嘿嘿,當然是投資啊。”俞飛白一笑,偏頭看著王觀,眼中露出無比認真之色:“難道說。你真的打算為集古齋打一輩子工?”     

“怎麼可能。”王觀自然搖頭。   

說得直白一些。集古齋不過是他進入古玩圈子中的台階而已。如果不是有高德全與錢老這層關係在,他恐怕早就辭職了。   

“我就知道你會搖頭。”俞飛白了然道:“男人嘛,只要有點本事的。誰沒有一點野心。呃,就是夢想。”     

“所以說呢。”王觀試問道。   

“所以說,你辭職。自己單幹,那是早晚的事情。”俞飛白肯定道:“集古齋雖然不小,但是你不是德叔,沒有承受過錢老的大恩情,絕對不會長久待下去的。”     

“你說得對。”     

王觀承認道:“不過,我還沒想好以後要做什麼,所以近期內我是不會辭職的。”     

“你沒想好做什麼,我可是已經深思熟慮過了。”     

俞飛白淡聲道:“不提老頭子的威脅,既然路是我自己選擇的。如果不混出點模樣來,我真不好意思踏進俞家大門。”     

“我相信你會成功的。”王觀點頭道,不是在安慰。   

畢竟。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王觀知道,俞飛白絕對不是只會誇誇其談的紈絝子弟。只要肯努力。並且堅持,加上俞家的背景,不成功才是怪事。   

“承你吉言。”俞飛白笑瞇瞇道:“反正,我也知道,自己成功是早晚的事情。”     

“那麼,就不要兜圈子了。”     

王觀直接問道:“你和我說這些,應該不是為了炫耀自己的信心吧。”     

“當然不是。”     

俞飛白稍微遲疑,就輕聲道:“我有個計劃,一個人恐怕搞不定,想拉你入夥。”     

“什麼計劃?”王觀好奇問道,也有幾分期待。   

“有點頭緒,但是具體還沒想好。”俞飛白有些不好意思,靦腆笑道:“不過,肯定需要一大筆錢。所以拉上你了,給你一個賺大錢的機會。怎麼樣,講義氣吧。”     

王觀聞聲,表示鄙視之餘,也好奇道:“你準備做什么生意,需要多少錢?可是以你的家境,也不需要與我合夥吧。”     

“家裡是家裡,我是我,不能混為一談。”俞飛白搖頭道:“創業的錢,多少也給一點。不過,在沒有看到前景之前,家裡是不會大力支持我的。”     

此時,王觀隱約有些明白了。看來,俞家也和電視中的豪門差不多。雖然沒有什麼狗血的恩怨情仇,但是家族資源分配,肯定也有一定的傾向。   

與俞飛白合夥,不是不行。

畢竟,有俞家在背後發力,就算生意做不成功,但是回本肯定沒有問題。

不過,王觀認真考慮了下,並沒有直接答應,反而慎重道:“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至少要知道具體的方案,才好作出決定。”     

“這是當然的事情。”     

俞飛白愉快笑道:“做什么生意,我已經想了好久了,絕對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大概的方案,已經在我的腦中。需要一段時間寫出來,加以完善。

你也別急,反正在年底歲末的時候,什麼事情也做不了。等到明年過了春節,我再去找你。”     

“行。”     

王觀慢慢點頭。   

不久之後,俞飛白把王觀送回酒店,然後自己開車返回軍屬大院。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王觀一個人前往眉山。至於俞飛白,他說自己昨晚靈感大爆發,連夜撰寫方案,直至通宵達旦,所以現在在補眠中,就不跟著去了。   

儘管這樣的藉口,王觀在某種程度上,表示一定的懷疑。不過,既然俞飛白不願意跟來,王觀也不好強求,只能獨自前往眉山。   

行程很順利,在一個半小時之後,王觀順利達到眉山。

然後,找到了馮老居住的宅院,笑容滿面的按響了門鈴。   

這次來訪,王觀沒有通知馮老,準備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可是,門鈴持續響了一分鐘之後,宅院的大門依然緊閉,紋絲不動。   

“怎麼回事,人都出去了?”王觀有點兒迷惑,繼續按響門鈴。然而,兩三分鐘過去了,宅院之中還是沒有什麼動靜傳來。   

“奇怪了。真的沒人在?”王觀皺眉。拿出了手機,準備撥打屋裡的電話。    “咯吱……”     

就在這時,大門開了。走出來一個穿著制服的英武警察,尖銳的目光,就好像是鋒芒畢露的刀鋒。看得讓人心裡有些發毛。   

王觀一怔,下意識的退後半步。   

沒想,就是這樣的動作,卻讓眼前這個英武警察眼睛一亮,二話不說,大手就探了出來,緊緊的扣住王觀的手腕。   

“你是誰?”     

扣住王觀之後,英武警察語氣嚴厲,喝聲道:“這裡的失竊案。是不是你幹的?”     

“什麼失竊案。”     

這個時候,王觀才反應過來,有些茫然道:“我是來拜訪馮老的。”     

“嗯?”     

英武警察眉頭一皺。眼睛微瞇起來。透出更加凌厲的光芒。   

“許警官,不要誤會。”     

與此同時。宅院之中走出來一個人,正是馮老的保姆,她看了眼王觀之後,急忙說道:“這人我認識,真是來拜訪馮老的。前幾天,他還和馮老通電話聊天呢。”     

“真的?”     

許警官皺眉,再次確認之後,才把王觀的手腕鬆開了。   

“大嬸,謝謝了。”王觀感激一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向許警官看了過去,不解道:“這位警官怎麼稱呼,你剛才說什麼失竊案?馮老家裡,丟東西了?”     

“市偵察隊許毅。”     

許警官一臉正義,嚴肅道:“這件失竊案,現在由我負責。等一下,我會派人給你做個筆錄,請你配合,謝謝! ”     

“又是筆錄。

”王觀忍不住嘆氣起來,感覺最近是不是和局子犯沖。臨邛的事件還沒有過去幾天,來到眉山又有同樣的遭遇。甚至於,王觀也在懷疑,俞飛白是不是未卜先知,所以乾脆不來了。   

感嘆了下,王觀走進了宅院,問道:“馮老呢,在家麼?”     

“在醫院……”     

這時,保姆臉色有些黯然道:“馮老住院了。”     

“什麼!”   

王觀一驚,停步回頭道:“怎麼回事,前幾天馮老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住院了。”     

“還不是賊鬧的。”     

保姆義憤填膺道:“把馮老的畫偷了,讓馮老急火攻心,血壓升高,差點就……幸好,及時送到醫院急救,才沒有出大事。”     

“現在馮老情況怎麼樣了。”王觀急忙問道:“在哪家醫院,我去看他。”     

“市一醫院。”保姆說道。   

王觀一聽,轉身就要去醫院探望馮老。然而,王觀卻被許毅攔住了,只見他板著臉道:“別急,先做了筆錄,才能離開。”     

“什麼呀,你懷疑我嗎。”王觀有些憤怒了。   

“案子沒有偵破之前,每一個人都有嫌棄,其中也包括你。”許毅直言不諱道:“請理解、配合我們的工作,謝謝!”     

“好吧。”其實,王觀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只不過,由於臨邛的事件,直到現在還有點心有餘悸,不怎麼信任警察了。

不過,看見許毅態度還算客氣的份上,加上王觀也不想和破案的警察鬧得太僵,所以決定配合一次。   

當下,王觀走進了廳中。這時一個小警員已經拿好了筆紙,也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只是例行公事的詢問起來。   

王觀坦然自若,如實回答起來,反正也不用撒謊。這幾天,他就待在蜀都酒店,有酒店的工作人員可以作證,沒有理由隱瞞什麼。   

時間不大,筆錄完成了。   

許毅在旁邊聆聽,心裡也基本排除了王觀的嫌疑,所以態度更加緩和下來,點頭說道:“多謝王先生支持我們的工作,你有事的話,現在可以走了。”     

“嗯。”     

王觀站了起來,忍不住問道:“馮老家裡,到底丟失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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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4 00:49:30 |只看該作者
第182章      內外勾結的可能性

“畫,一幅畫。”     

許毅猶豫了下,輕聲道:“一幅價值昂貴的畫。”     

“齊白石與張大千反串的蓮荷蝦趣圖。”     

一瞬間,王觀有種強烈的直覺,脫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     

剎那間,許毅的眼睛,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心裡也多了幾分懷疑。   

“這幅畫,我見過。”王觀皺眉道:“可是,這畫好像是任老的珍藏吧,怎麼會在馮老家裡失竊?難道說,任老把畫借給了馮老觀賞?”     

許毅仔細觀察,感覺王觀沒有心虛的跡象,不像在撒謊。遲疑了下,他沒有回答,反而說道:“你要去探望馮老嗎?正好,我也要過去一趟,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好!”     

王觀乾脆點頭,十分坦蕩。   

頓時,許毅心裡的懷疑又放下了。之後,他帶著王觀出門,上了一輛警車,一路呼嘯,很快就來到了市一醫院。   

一般來說,能夠排在第一的醫院,無論是設施,還是醫療條件,都是全市最好的。市一醫院也不例外。坐落在市郊旁邊的山上,依山伴水,樹木成蔭,環境十分清雅。   

不過,這個時候,王觀也沒有心思觀看醫院的環境,心裡有些擔憂馮老的情況。   

要知道,失竊的可是蓮荷蝦趣圖。圖畫是齊白石與張大千兩位國畫大師的聯手之作,加上背後的故事,價值至少在兩三千萬之間。   

這樣的東西丟失了。難怪馮老會急怒成病,住院治療了。   

只是,進了醫院之後,看到一棟棟建築,王觀就茫然了,連忙回頭問道:“許警官,你知道馮老的病房在什麼地方嗎?”     

“跟我來就行。”許毅點頭道。徑直朝醫院的深處走去。   

王觀尾隨其後,路過了好幾棟樓房,才來到一片園林式建築之中。這裡。應該是比較高級的療養區,環境非常的清靜,好像落針可聞。

王觀走了進去。腳步也不知不覺變輕了。   

此時,在走廊之中,拐了兩三個轉角之後,許毅就停了下來。這個時候,王觀也不用他提醒,就知道馮老住在裡面了。   

因為,王觀已經看到,房間的門是開的,有幾個人也來探望馮老了。其中兩人,王觀十分熟悉。一個是任老。另外一個就是丁洋。   

此外,王觀也隱約看到,病床上躺了個人,應該就是馮老了。   

當下,王觀快步上前。輕輕的敲門示意。   

聽到動靜,眾人回頭一看,看見了王觀。一些人不認識他,但是認識他身後的許毅,也以為他是查案的警察。倒是任老,在驚訝之餘。

也感到十分欣慰。以為王觀是聽說了這事,特意趕過來的。   

“任老。”     

王觀走了進來,小聲打了個招呼,目光就落在床上。此時此刻,馮老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蒙在被子之內,顯然是自責內疚,沒有顏面面對大家了。   

儘管知道是廢話,但王觀還是忍不住問道:“馮老怎麼樣了?”     

“血壓是穩定下來了。” 任老輕輕搖頭,表情有幾分苦澀道:“可是,心病難醫呀。”     

王觀理解點頭,心病恐怕是世界上最難解決的疑難雜症了。內心的強大,可以戰勝病魔,造成醫學史上的奇蹟。

但是,內心的憂慮,也可以在短時期內擊垮一個人,讓他鬱鬱而終。   

“自從出事之後,一直到現在,已經兩天了。這兩天時間裡,都沒見他開口說過話,讓我們非常擔心。

”與此同時,任老搖頭,輕聲道:“王觀,你來得正好。過去叫喚幾聲,看他有什麼反應。”     

“嗯。”     

王觀應聲,輕步走到了床邊,聲音微響,叫道:“馮老,我是王觀呀,我來看您來了。”     

王觀連續叫了七八聲,除了一開始的時候,被子中有微微的顫動之後,再也沒有動靜了,這讓他感覺很失望。

又繼續叫了幾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王觀只能無功而返。   

“任老,十分抱歉,我也叫不動馮老,讓你失望了。”王觀表情無奈道。   

“唉,不怪你。”任老搖頭道:“我們一個個都試過了,都沒有成功。馮老弟這人,脾氣就是這樣犟,除非是他自己想通了,不然別人怎麼勸說,都不會管用的。”     

“我已經反复勸慰,東西丟了就丟了,或許還能夠找回來。但是人一但出了什麼事情,就難以挽回了。

”任老輕嘆,對於他來說丟失的圖畫,儘管很具有紀念意義。不過東西只是死物而已,哪裡比得上老朋友的性命重要。   

王觀深以為然,現在又不是什麼特殊時期,人的生命才是最寶貴的財富。就算是齊白石與張大千復生,也絕對不會認為,自己的作品能夠抵一條人命。   

就在兩人感嘆之時,房間之中一個方臉中年人,表情嚴肅的問道:“許隊長,你在馮老家偵查,發現什麼線索了沒有?”     

“報告局長,有幾點發現。 ”許毅連忙說道。   

與此同時,旁邊一人輕輕皺眉道:“出去說,別打擾了馮老休養。”     

“是……”     

許毅連忙點頭,與幾個人走出了房間。這時,看到幾個人要商談偵查的線索,任老與王觀也比較關心案情的進展,也跟著出去旁聽。   

出了門,在走廊空闊的地方,那個局長立即問道:“許隊長,有什麼發現,說說看吧。”     

“做案的,肯定是老手慣偷。”許毅沉聲道:“我們仔細搜查過了,只在牆頭和窗口位置,發現了輕輕按壓的痕跡。說明他可能是爬牆、翻窗進入室內,把東西偷走的。”     

“發現指紋了嗎?”局長問道。   

“沒有。”許毅搖頭道:“這人是戴手套做案。而且體型比較削瘦。不然,也不會輕鬆就能翻牆入室,把圖畫偷走。”     

“就是這點發現?”與此同時,旁邊一個領導模樣的人,皺眉道:“不知道東西是誰偷走的,又沒有調查的方向,能把東西找回來嗎?”     

“報告領導。我們會竭盡全力追查失物的。”許毅急忙保證道。   

“不要你們竭盡全力追查,而是一定要把失物找回來。”領導板著臉斥道:“保證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是人民警察的責任。給你們七天時間。必需把案子給我破了。”     

“是!”     

局長與許毅連忙答應,聲音卻沒有多少底氣。   

領導才不管手下人的想法,在做出指示之後。立即露出一抹笑容,輕聲說道:“任老,你儘管放心,我們會嚴抓此事,絕對不會讓犯人逍遙法外。”     

“這樣就好。”任老點頭,又憂心忡忡道:“時間一定要快,我擔心拖久了,馮老弟的身體撐不住……”     

“馮老只是一時想不通,我們多多勸慰,他就好了。”領導輕聲道。伸手攙扶任老進房。說實在話,他其實也沒有什麼信心。   

王觀心裡也在嘆氣,全國各地的失竊案很多,但是能夠順利偵破的也沒有幾件。而且,任老說得也對。就怕馮老支撐不到案子偵破,圖畫找回來那天。   

就在王觀轉身,返回房間的剎那,他好像聽到背後,許毅在輕輕的向局長述說些什麼。

一陣風吹拂,聲音飄來。王觀很敏銳的聽到只言片語,似乎是家賊……內外勾結……熟悉房屋擺設……直接盜取圖畫……     

霎時,王觀心中一動,心裡有些明悟。   

一般來說,再厲害的小偷,入室盜竊的時候,也應該沒有什麼明確的目標。肯定是什麼東西值錢,就把什麼東西偷走。

而且,大件的東西不會要,因為搬起來費勁,容易驚動人。所以,小偷盜竊的,大都是現金、金銀首飾之類的貴重物品。   

然而,現在馮老家裡,單單失竊了荷蓮蝦趣圖而已,這就有些奇怪了。   

要知道,不是什麼人都清楚荷蓮蝦趣圖十分值錢的。就算有人知道荷蓮蝦趣圖的來歷,也應該清楚這是任老的東西。決然不會想到,圖畫會在馮老的家裡。   

可是,現在卻有人明白荷蓮蝦趣圖的價值,又知道東西在馮老家裡,最後又悄無聲息的把圖畫偷走了。這一聯想,就不得不讓人懷疑,整件事情是不是太巧合了。   

當然,許毅只是懷疑而已,不敢肯定,所以他才會仔細盤問每個出現在馮老家裡的人。   

不管怎麼說,種種跡象表明,內外勾結的可能性很大。一旁,王觀沒有什麼辦案經驗,但是也不妨礙他這樣認為。   

“問題在於,內賊會是誰呢?”帶著迷惑的心情,王觀走進了房間,抬頭看看依然沒有動靜的床,再向任老走去   

考慮了下,王觀小聲問道:“任老,你的畫,怎麼會在馮老那裡。”     

“唉,那天你們走了以後,我住在馮老弟家裡。”     

任老微嘆,輕聲解釋道:“期間,少不了欣賞圖畫。我看馮老弟喜歡這畫,就借他觀賞一段時間。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那您借畫給馮老的事情,有誰知道嗎?”王觀繼續問道。   

“這事我沒和別人說,應該沒有多少人知道吧。”任老一怔,連忙問道:“王觀,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沒有,我只是隨口問問。”王觀搖頭道,轉身的時候,眼中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許毅也走了過來,輕聲道:“ 任老,我有點事情,要向您打聽一下,請您如實的回答我好嗎?”     

“你是想問我借畫的事情?”任老有些明白過來。他的年紀大了,但是並不代表他糊塗。相反,他的思維很敏銳,不然也成為不了大師級別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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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4 00:51:20 |只看該作者
第183章     絕對不可能是丁洋

“您老怎麼知道的。”許毅愣住了。   

任老沒答,只是皺眉道:“你是懷疑有內賊?有證據嗎?”     

“沒有證據。”     

許毅遲疑了下,據實說道:“但是,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     

“不可能。”任老直接否決道:“知道這件事情的,根本不超過五個。每個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不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任老,你們肯定值得信任。 ”     

許毅很有經驗,耐心勸解道:“但是,如果你們在無意之中提到了這件事情。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聽見了,心生歹念,乾脆鋌而走險,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肯定沒向什麼人提過這事,就連當時隨行的保安人員,也不清楚我把畫留在馮老弟的家裡了。

”任老聞聲,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證,躊躇道:“另外,就是丁洋……對了丁洋呢。”   

“丁洋!”     

此時,旁邊聆聽的王觀,陡然有種看破迷霧,找到真相的觸動。這個時候,他馬上想到了昨天拍賣會上,丁洋與方明昇會面,低聲交流的情形。

還有,昨晚酒宴上,方明昇口中不虛此行的意外收穫。   

難怪方明昇在拍賣會上,只買了李可染的牛畫和黃冑的驢圖,卻看不上其它的物品。

或許正是買了齊白石與張大千聯手反串的荷蓮蝦趣圖,才使得方明昇的資金有些緊張,沒有拍下其它物品,甚至連文同的墨竹圖也爭不過別人   

王觀浮想聯翩,苦於沒有證據。   

就在這時,任老不間斷的叫喚丁洋的名字,卻遲遲看不到他的身影,讓任老有些不耐,準備親自出去尋找。   

王觀見狀,連忙自告奮勇道:“任老,您坐著。我去找他。”     

說話之間,王觀快步走到外面,四處觀看尋找起來。片刻之後,就在角落之中,由一人高的大盆栽遮擋住的隱秘地方,發現了丁洋的身影。   

這個時候,不知道丁洋正在和誰通話,小心翼翼的模樣。很讓人懷疑。   

見此情形,王觀心中一動,放輕了腳步,慢慢的接近。沒有想到,丁洋十分機警,在他快要接近的時候,就抬頭看了過來。   

一瞬間,王觀分明看見了丁洋眼中閃過幾分慌亂。然後,他三兩句結束了通話。把手機屏幕鎖上,才皺眉道:“你找我有事?”     

“是任老找你。”王觀不動聲色道。   

“嗯。”     

丁洋冷淡點頭,直接越過王觀。向病房走去。   

“可疑,太可疑了。”     

看著他的背影,王觀皺起眉頭,猶豫了片刻,牙一咬,心一橫,立即打開了特殊能力。剎那間,丁洋身上的衣服,馬上變得透明起來。   

這是王觀。第一次使用特殊能力看人,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的情況,也讓他眼角抽搐起來。   

半響,王觀才有些適應。專注的搜尋起來。不久之後,馬上在丁洋的口袋之中,發現了兩件不同尋常的東西。

王觀仔細觀察,發現兩件東西都是小巧的紙片。其中一樣是三天之後,飛往俄國的航班機票。另外一樣。卻是一張五百萬元的轉賬收據。   

“果然不出所料。”     

頓時,王觀的眼神有些陰冷下來。雖然說,有些不待見丁洋的傲氣,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做出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來。當然,最不能饒恕的就是由於他的利欲熏心,差點讓馮老氣急攻心,性命不保。   

想到這裡,王觀覺得自己絕對不能袖手旁觀。不過,怎麼樣才能揭穿丁洋的卑劣面目,這可要斟酌一下。畢竟,不能說自己是透過特殊能力,才發現線索的吧。   

王觀沉思默想,慢慢的返回了病房。   

與此同時,聽到任老找自己的目的之後,丁洋自然是搖頭否認,誓言旦旦的保證,自己絕對沒有向其他人透露過一絲口風。   

裝得真像,王觀心裡鄙視,恨不能馬上站出來,把他的罪行公佈於眾。   

“除了我徒弟丁洋,知道這事的,估計只有馮老弟家的保姆了。”     

任老說道:“不過,保姆已經跟隨馮老弟十年了。這十年以來,兢兢業業,從來沒有出現任何差錯。

她的丈夫,還有兒子,都是託了馮老弟的關係,才找到了合適的工作。一家子都是老實人,深受馮老弟的恩情,肯定不會做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     

“所以說,你調查是可以,但是千萬不要簡單粗暴的對待他們,免得一家子和馮老弟十年的感情,讓你給弄得淡薄消 ​​失,甚至變恩成仇了。

”任老認真告誡起來,顯然是對於警察的辦案作風充滿了懷疑。   

“任老,您寬心。”     

許毅連忙說道:“我們只是例行公事的查問,算是一個調查的方向而已,並不是肯定這事就是他們所為。”     

任老微微點頭,卻沒再說話了。   

許毅也識趣,默默的退開,朝外面走去。

這時王觀沉吟了下,也悄無聲息的跟在他的後面,走到外面長廊之時,才輕聲叫道:“許警官。”     

“你……有事?”許毅回頭,語氣敷衍,顯然裝著心事,估計是在推敲案情。   

“許警官,你的懷疑,我覺得很有道理。”     

王觀聲音輕微,感覺有些彆扭,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打小報告的。不過,心中的憤怒,以及為馮老解除心病的念頭,讓他繼續說道:“剛才,我去找丁洋的時候,聽到他在和誰聊天,提到了五百萬、俄國、航班之類……”     

丁洋在電話說什麼,王觀肯定沒有聽見,但是他覺得,丁洋口袋之中的證據,足夠證明一切。不過,為了給許毅提供線索,只能找這個藉口。   

“什麼!”     

果然,許毅聞聲,馬上驚覺起來,表情一緊,十分嚴肅道:“你確定沒有聽錯?”     

“應該沒有聽錯。”     

王觀面不改色。而且及時建議道:“許警官,這種事情應該可以查的,只要打電話到蜀都航空公司核實一下,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再壞的結果,無非是我聽差了而已。如果是對的,那麼這可是很明顯的佐證。”     

“我知道……”     

許毅眉頭緊鎖,聽到這個消息,他也是和王現同樣的想法。覺得這個案子是丁洋勾結小偷幹的。而且,東西現在已經出手,丁洋分到了五百萬,準備攜款潛逃。   

同時,許毅也不擔心王觀刻意騙他。   

畢竟,這事只要隨便打個電話,就能查清楚了。   

想到這裡,許毅有了決斷,輕輕的招手。一個小警員疾步走了過來。隨後,許毅輕聲耳語了兩句,就把小警員打發離開。   

“希望你沒有聽錯。”許毅淡聲道。眼睛卻散發出一種獵人看見獵物時候的亮光。   

“我的聽覺,還是很靈敏的。”王觀自信道。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王觀以為,需要等好久的,沒有想到,才過了十分鐘,那個小警員就匆匆忙忙返回。在王觀驚訝警方辦事效率,居然變得這樣快速的時候,看到小警員一臉興奮之色。就已經知道核查的結果。   

王觀胸有成竹,感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待會就要看許毅的行動了。   

果然,在聽到小警員的匯報之後,許毅眼睛一亮。不過。他也不敢擅自行動,而是悄悄地找到了局長,輕聲的述說起來。   

“真的?”局長抬頭,帶著威嚴氣勢的方臉,在這個時候露出了意外的驚喜。   

“我派人找航空公司核實過了。確有其事。航班是昨天預定的,就在三天之後出發。”     

許毅小聲道:“還有那五百萬,我職權不夠,只能請局長您去和銀行系統方面交涉,才能夠查賬。”     

“交涉什麼,有什麼好交涉的。”局長一揮手,斷然道:“去,把人帶回局裡談一談,就什麼事情都一清二楚了。”     

“是!”     

許毅聲音響亮,身體卻一動不動。   

“幹嘛,還不去。”局長不耐煩的催促道。   

“頭。”一瞬間,許毅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小聲道:“帶人回局長沒問題,但是任老就在裡邊,還需要您出面安撫啊。”     

“你這個人精。”局長有些無奈,搖了搖頭,轉身向病房走去。   

許毅一笑,又重新板著臉,英武正氣的在後面跟隨。   

旁邊,王觀看到其中的經過,頓時瞠目結舌。半響之後,王觀才回過神來,心裡暗嘆。果然,在體制內混,又坐上隊長位置的人,肯定不可能那麼刻板。   

想必許毅也知道丁洋的身份,他可是任老的徒弟,不是隨便就能帶回局裡審查的,所以才讓局長親自出馬。   

真是人精啊。   

王觀也一嘆,然後走進了病房之中,觀看事態的發展。   

與此同時,局長也不敢直接和任老談,而是先去領導那裡匯報掌握的情況。之後,就是雙手垂立,一副聽候差遣的模樣。   

“消息可靠嗎?”領導皺眉,遲疑不決。   

“已經核實過了。”局長說道:“絕對沒有錯。”     

“好,我去和任老談談。”     

作為領導,不能總是讓下屬背黑鍋,也有承擔一些責任。不然,誰會服你,聽你的命令。所以,這個時候,領導也不遲疑,特意避開了丁洋,單獨拉著任老到旁邊,輕聲的講述起來。   

“不可能!”     

本來有些迷惑的任老,在聽到領導的述說之後,當然不可能立即相信,甚至不顧病房需要保持安靜,高聲駁斥起來:“絕對不可能是丁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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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發表於 2013-9-24 00:52:08 |只看該作者
第184章      一場誤會,臉丟大了

“老師,您叫我?”     與此同時,聽到自己的名字,丁洋一愣,連忙走了過來。   

“丁洋,他們說圖畫失竊的事情,是你在幕後主謀。”     

任老的手抖動了下拄著拐杖,蒼老的眼睛卻透出凌厲的光芒,無比認真問道:“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有沒有這事。”     

“老師,你在說什麼。”     丁洋徹底愣住了,急忙搖頭道:“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肯定是他們冤枉我了。”     

“那你說,三天后去俄國的航班是怎麼回事?還有那五百萬……”許毅問道,眼睛好像老鷹,目不轉睛盯住丁洋的臉孔。   

“啊……”一瞬間丁洋臉色大變,透露出驚恐、慌張的神態。這下子,別說許毅了,就是任老也看得清清楚楚。   

“丁洋!”     剎那間,任老叫了一聲,語氣說不出的悲愴,右手緊緊摀住胸口,他這是在心痛啊。   

“老師,你怎麼了。”丁洋更加慌張,想要上去攙扶。   

“你走開。”     這時,王觀搶先一步上前,推開了丁洋,扶著任老,輕聲安慰道:“任老,不要太傷心難過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你的學生很多,難免會有一兩個不肖弟子。”     

“混蛋,你說什麼,誰是不肖弟子。”丁洋勃然大怒。   

事到如今,還這麼嘴硬?王觀有些驚訝了,回頭看著丁洋。冷聲道:“說的就是你。我就不明白了,任老對你不薄,馮老更是對你讚賞有加。不知道你怎麼會這樣喪心病狂,做出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來。”     

“混蛋,你不要污衊我。”丁洋怒目而視,悲憤道:“我雖然有事瞞著老師,但是絕對沒做那種偷雞摸狗的無恥事情。”     

“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抵賴。”王觀哼聲道:“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丁洋,你太讓我失望了。”     與此同時。任老痛苦的閉上眼睛,拄杖的手不住的顫動,說不出的傷心、憤怒。   

“老師。我沒有……”丁洋更加委屈,又羞又急又帶著惶恐之意,急聲辯解道:“老師,你要相信我,圖畫真不是我偷的。”     

“你真是給臉不要臉。”     看見丁洋死不承認,王觀也十分生氣,怒斥道:“那你說說看,俄國航班還有五百萬元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要撒謊,昨天我可是親眼看見,你和一個大老闆在秘密會面。敢說不是為了圖畫的事情”     

“是為了圖畫的事情,但不是為了那幅圖畫的事情……”不知道是因為急,還是因為心虛慌張,反正丁洋有些語無倫次了。   

王觀肯定認為是後者,立即冷笑道:“前言不搭後語。肯定有問題。我奉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承認罪責,把贓物追討回來,爭取寬大處理。不然,你下半生就在牢獄中懺悔吧。”     

“事情根本不是我幹的,我承認什麼……”丁洋怒不可遏。甚至已經脫離了憤怒,咬牙切齒的瞪著王觀,恨不能一口把他吃了。   

“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你還在負隅頑抗,死不悔改,真是不可救藥了。”王觀輕輕搖頭,轉頭對許毅說道:“許警官,嫌疑人就在這裡,你可以帶回去審問了,一定要盡快把圖畫追討回來……”     

許毅輕輕點頭,走了過來,冷峻道:“丁洋,你涉嫌一樁失竊案,請跟我走一趟。”     

“老師,你真不相信我嗎?”     丁洋沒有閃躲,更沒有試圖掙扎逃脫,而是看著任老,眼中充滿了傷心絕望。   

“等等……”     這時,任老睜開眼睛,眉目微顫,說明他內心的起伏不定。

不過在最後時刻,任老還是開口叫住了許毅,抬頭看向丁洋,厲聲道:“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告訴我,航班還有五百萬,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許撒謊,你知道清楚,我可以容忍別人隱瞞一些事情,但是最恨有 ​​人刻意欺騙。”     

“謝謝老師。”丁洋有些欣喜若狂,猶豫了下,伸手在口袋,把俄國航班的機票,還有五百萬元的收據拿了出來,然後好像做錯事的孩子,把東西遞給任老。   

之後,丁洋才低聲道:“老師,這事我本來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和你說的,可是突然發生了馮老這事,我一直找不到和你說的機會……”     

“不要繞圈子。”任老皺眉道:“錢是哪來的?”     

“方明昇給的。”丁洋輕聲道,有點兒心虛。   

旁邊,王觀害怕丁洋花言巧語,把任老哄騙了,乾脆插嘴問道:“無緣無故的,他為什麼要給你錢,是不是你把荷蓮蝦趣圖賣給他了。”     

丁洋沒有理會王觀,繼續說道:“方明昇經常購買老師的作品,一來二去,我們也算是認識了。昨天早上,我們碰巧遇上了,他忽然把我叫住,打算和我談點事情。”     

“談什麼事。”任老問道,語氣變得緩和起來。   

“他知道我是列賓學院的畢業生,所以委託我返回學院一趟,購買一些國外名家的藝術作品。”丁洋小心翼翼道:“開始的時候,我沒有答應。畢竟去趟俄國,加上聯絡舊識,談購藝術品的時間,至少要一個月。不僅麻煩,而且影響我跟老師學畫,我也不怎麼想去。可是,他許諾……”     

“許諾什麼?”任老目光尖銳道:“給你一大筆錢?”     

“不是錢。”丁洋急忙搖頭,看了眼任老,小聲道:“他答應我,事成之後,幫我舉辦一場個人畫展,所以我就答應下來了。”     

“個人畫展……”     任老皺眉,拄著拐杖的手,不斷的摩挲起來,不知道他的心情是喜是怒。   

“我一時經不住誘惑,就答應下來了。”丁洋羞愧道:“其實我現在已經後悔了,剛才打電話給他,想要回拒”     

“昨天才答應下來,現在就出爾反爾,更加不成體統。”任老哼聲道,顯然是相信了丁洋的這番話。   

旁邊,王觀卻將信將疑,不會輕易相信丁洋的話。不過,想要核實,倒也簡單。稍微沉吟了下,王觀把心一橫,拿出了手機,撥通方明昇的號碼。   

不久之後,電話接通,就听到方明昇欣喜的聲音傳來:“哎呀,我說今天的雀鳥怎麼叫得這樣歡快,原來是有喜事來了。王觀兄弟考慮了一個晚上,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我又沒答應什麼,談不上改變主意吧。”     王觀心裡暗想,沒有理會方明昇的誘導,而是開門見山道:“方老闆,我想向你請教一些事情,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丁洋的人。”     

“丁洋?當然認識呀。”方明昇驚訝道:“對了這人昨天你也在拍賣會上見過,他剛才還和我打電話呢,怎麼了?”     

王觀沉默起來,心裡正在考慮怎麼措詞,套一套方明昇的口風,免得他與丁洋串通一氣,聯手撒謊騙人。然而,這個時候,任老卻走了過來,伸手把王觀的手機要了過來,以中氣十足的聲音道:“是明昇嗎?”     

“啊,是任老?”方明昇一怔,聲音立即變得恭敬起來:“任老你好,我是小方。”     

“你答應丁洋,要給他舉辦個人畫展?”任老開口道:“要幫他,就真心實意的幫忙,為什麼多此一舉,提出另外的條件。”     

“任老,我錯了。”方明昇急忙承認錯誤,然後討好似的說道:“任老,你也知道,丁小哥這人有些傲氣。我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幫他,恐怕他不會領我這份情。剛才,他還打電話回絕我了,是任老你的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任老隨口道:“年輕人,面皮薄,知道你是故意的,就不好意思接受你的人情了。”     

“那就好。”方明昇鬆了口氣,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是任老不同意呢,那我就成了好心辦壞事了。”     

“你的好意我明白了。”任老淡聲道:“下次有什麼事情,直接和我說就成,別弄什麼迂迴策略。這次,如果不是王觀撞見,和我談了這事,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是是是……”方明昇連連點頭。   

“嗯,就這樣。”任老隨意道:“下次看見你大哥,你一定要幫我好好勸他,逢年過節有電話問候就行,別總是送那麼多禮物過來。還有,你也是,別總是重金收購我的作品,自家人買自家人的東西,這會讓人笑話的。”     

“是是是……”方明昇唯唯諾諾。   

又說了幾句,任老就把電話掛了,然後把手機還給有些瞠目結舌的王觀,輕描淡寫道:“他大哥以前跟我學過一段時間繪畫,算起來也是我的學生。方明昇絕對不會把歪主意打到我的頭上,所以丁洋是清白的。”     

“老師!”     丁洋聲音幽咽,情緒激動,有些熱淚盈眶。   

弄了半天,居然只是一場誤會。方明昇之所以給丁洋錢,又答應幫他舉辦個人畫展,完全是為了討好任老啊。   

想到這裡,王觀有些無語,臉上好像發燒一樣火熱,感覺這回,臉丟大了。   

與此同時,床上傳來一個蒼勁的聲音:“王觀,事情已經說開了,是你誤會了丁洋,應該向他正式道歉。”     

“馮老……”     

眾人聞聲,連忙回頭看去,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馮老已經翻開被子倚坐在床頭。這時,他的表情依然憔悴,但是神色卻平靜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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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4 00:52:51 |只看該作者
第185章    王觀的福星

“馮老弟,你終於肯起來了。”     

見此情形,任老喜出望外,連忙走上去,坐在床邊欣慰道:“老弟,你想通了就好。一幅畫而已,丟了就丟了,也無所謂。況且,有緣的話,一定能夠找回來的。”     

“沒錯,沒錯。”這時,旁邊的領導也連忙拍胸保證道:“馮老,你儘管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加大搜查的力度,只要東西還在眉山,絕對跑不了。”     

馮老也沒有理會領導,只是握住任老的手,愧疚道:“任兄,是我的錯啊。如果把東西仔細的藏起來,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老弟,人算不如天算,這是意外,怪不了你。”任老繼續安慰道。   

“任兄,你放心,我現在已經想開了,不會再自責下去。”     馮老苦笑一下,自嘲道:“大不了傾家蕩產償還你而已。反正,都是一腳邁進棺材裡的人了,再多的東西,也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留著也沒用……”     

“馮老弟,你這話就不對了。”任老不快道:“你在埋汰我嗎,東西不管是你丟的,還是我丟的,都沒有什麼區別。如果你非要計較,就是要把我們幾十年的交情算沒了。”     

“行,先不談這個。”     馮老搖頭,然後看著王觀,嘆氣道:“王觀啊,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是總歸誤會了丁洋,還不快點向人家道歉。”     

這個時候,王觀很尷尬。不過確實是自己冤枉了人家,只得老老實實的走到丁洋面前,吞吞吐吐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哼!”丁洋不鹹不淡的點頭,如果不是發生了剛才的事情,讓他傲氣有些收斂,恐怕現在鼻孔已經向上朝天昂起了。   

王觀也有點牙齒癢癢。要不是當著任老與馮老的面,就算是自己理虧,也決然不會向丁洋低頭認錯。   

“既然是誤會。說開就好了。”任老輕斥道:“丁洋,不要以為自己就沒有錯誤。以你現在的水平,就想開個人畫展。不怕同行笑話嗎?回去之後給我好好反省。當然如果你認為在我這裡,已經學不到任何東西,大可離開。”     

“老師,是我好高騖遠,我知道錯了,你千萬不要趕我走。”     丁洋一聽,頓時慌了,急忙哀求起來。   

王觀在旁邊見狀。也覺得蠻解氣的,忍不住在心裡幸災樂禍的罵了一句活該。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皺眉思索。如果偷畫的事情,不是丁洋所為。那又會是誰呢?這個問題,不僅王觀在沉思,許毅也在苦想,卻沒有什麼收穫。   

一會兒之後,領導、局長、許毅幾人,相繼離開了。   

王觀迷迷糊糊的。也跟著走出了醫院,十分自然的叫車,坐了上去。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驚奇的發現,自己已經在返回蜀都的高速公路上。   

王觀有些暈,本來是想到眉山,把馬少宣內畫壺交還馮老,順便向他告別的。可是想案情想得太入神了,這兩件事情居然一件也沒有完成。   

“算了,出了這事,也不好馬上走。不如再多待幾天,看看案子有什麼進展,再返回瓷都也不遲。”考慮片刻,王觀心裡有了決定。   

一路上風馳電掣,王觀順利回到蜀都。   

之後,王觀有些惘然,想找個人傾訴一下。但是,打俞飛白的手機,直到鈴聲自然終斷,卻是沒有人接聽。看來,俞飛白通宵達旦,正在補眠的樣子,或許不是藉口。   

聯繫不上俞飛白,王觀自然而然的前往送仙橋古玩市場。畢竟,在蜀成之中,王觀只和兩個人比較熟悉。找不到俞飛白,當然是去雷雲章那裡。   

而且,王觀找雷雲章也不是單純為了聊天,而是考慮到雷雲章的人脈也很廣,找他幫忙打聽一下荷蓮蝦趣圖的下落,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   

不久之後,滿懷心事的王觀來到了送仙橋古玩市場,看著市場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以及琳瑯滿目的古玩物件,心裡卻波瀾不驚,一點興致也沒有。   

王觀慢騰騰的順著人流,向雷雲章的永豐古玩店走去。然而,當他經過一個轉角的時候,一個人影猛地躥了出來,攔在了他的身前。   

“啊……”     王現一驚,本能的止步,做了個防禦姿勢。   

“大哥,別誤會,是我啊。”這時那人笑容滿面,小聲道:“大哥還記得我嗎,前不久在茶樓,我們見過的…”     

“你…”王觀一怔,定神一看,發現這人身材消瘦,目光閃爍,賊溜溜的,不太像是正經人。看了兩眼,腦海中的記憶也隨之浮現出來。這個人分明是當初他和俞飛白第一次逛送仙橋古玩市場,遇上的兩個游擊隊之中的一個。   

那天的事情,王觀記憶猶新。畢竟,當初他就是用幾百塊從兩人手裡換了一條沉香手串,然後再用這條沉香手串,換了價值一千兩百萬的文同墨竹圖。   

該不是東窗事發,這人上門找麻煩來了吧。   

與此同時,王觀腦中第一時間浮現這樣的念頭,隨後啞然失笑。要找自己麻煩,應該是那個叫小余的發福中年人,也輪不到眼前這個瘦子。   

“看來,大哥是想起我來了。”這個時候,瘦子也笑著很開懷。   

“嗯。”     王觀點頭,試問道:“你攔我做什麼?”     

“大哥,我和你說。”霎時,瘦子神秘兮兮道:“這些日子,我們也淘到了不少好東西,你要不要再去看看?”     

“哦……”     真不是找麻煩的,王觀心裡一鬆。隨之搖頭道:“我還有事,沒有太多時間。”     

想到上次兩人一箱子的東西,除了沉香手串以外,其他的物品都可以稱得上垃圾,王觀自然沒有興趣再跟瘦子過去浪費時間。   

“大哥,你別急著走啊。” 看見王觀要走,瘦子連忙伸手一攔。急聲道:“大哥,這回絕對有好東西……”     

“嗯嗯!”     王觀敷衍點頭,已經開始轉身了。   

瘦子見狀。心裡真開始急了。要知道,他已經把王觀當成一條大魚,怎麼可能隨便放手。當下。也顧不了許多,硬是湊近王觀耳邊,小聲道:“大哥,知道張大千嗎?”     

“什麼!”王觀一怔,腳步馬上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得意洋洋的瘦子,心念百轉,有些懷疑道:“你說的是國畫大師張大千先生?”     

“沒錯,就是張大師。”     瘦子連忙點頭,一臉神秘道:“我們手裡有他的畫。你要不要看看。”     

“真的假的?”     王觀驚疑道:“大千先生的畫,雖然稱不上稀少,但也不是隨便就能買到的。”     

確切的說,王觀不認為,像瘦子這樣的人。能夠買得起張大千的畫作。不是瞧不起人,而是如果瘦子有這樣的身家,也不用在街頭兜售贗品古玩了。   

“是真是假,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上鉤了吧,瘦子心裡樂不可支,表面上卻笑嘻嘻道:“就耽擱你幾分鐘時間而已。誤不了什麼事情的。”     

王觀猶豫了下,看了眼身材很小巧的瘦子,心中莫名一動,順勢點頭道:“好,我就陪你走一趟,希望你不要騙我。不然,我就翻臉了。”     

“不會不會……”     瘦子興奮搓手,喜形於色道:“大哥,請這邊走,還是上次的茶樓。”     

“嗯。”王觀點頭,在瘦子的引領下,走進了茶樓,上了二層。還是之前的那個小包廂,所謂的六哥,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你……”     一看到王觀,六哥也有幾分驚訝。   

“六哥。”瘦子連忙上前,小聲笑道:“這位大哥可是老朋友了,讓人放心。”     

“對對…沒錯。”六哥有些恍然,急忙推笑歡迎起來:“兄弟,你不是說到蜀都旅遊嗎,現在還沒有回去呀?”     

“突然有事,耽擱了幾天。”王觀隨口道:“已經訂好了機票,打算過兩天就回去。”     

“要回去了……”     一瞬間,瘦子和六哥對看了眼,有種怪異的歡喜。   

王觀細心留意到了,心裡若有所思。然後裝做沒有看見,很隨意的問道:“這位六哥,你剛才說的畫呢,我還是有些鑑賞水平的,千萬不要拿幅贗品來糊弄我啊。”     

“怎麼會。”六哥和瘦子連忙搖頭。要知道,從上次王觀與俞飛白沒看上他們箱子中的東西,就知道兩人的眼力不錯。可是,現在六哥與瘦子卻很有底氣,因為他們肯定自己手中的是真東西。   

“把東西拿出來吧。”     這時,王觀坐了下來,漫不經心道:“希望你們沒有浪費我的時間。”     

“你儘管放一百個心。”六哥左右觀看環境,這才在桌子底下,把一個捲軸拿了出來,拍胸道:“這件東西,可是我們花了重金,在一個老藏家手裡買來的,肯定不會出錯。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們兩個就指望把東西出手後過個豐年呢。”     

“沒錯沒錯……”瘦子好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兩位也放心,只要東西不錯,價格絕對會讓你們滿意的。”王觀笑道,目光卻一直在注意六哥手中的圖畫,越看越覺得眼熟。慢慢的,一個想法不可抑制的在他的腦中萌生。   

“兄弟,你瞧好了。”     就在這時,六哥已經把捲軸繩子解開,緩慢的鋪展,顯現出圖畫裡面的內容。   

“唰!”就在這一時刻,王觀情不自禁站了起來,腦中就只有一個念頭。難道說這兩人真是自己的福星,每次遇上他們都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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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4 00:53:34 |只看該作者
第186章   給我上

“兄弟,怎麼樣,沒有騙你吧。”     

這時看到王觀失態的模樣,六哥倒是沒有懷疑什麼,反而得意洋洋道:“看這畫,還有這印章,絕對是寶貝。”     

“是呀,真是寶貝……”王觀的眼神有些迷離,伸手輕輕觸摸圖畫上的荷葉、蓮花、小蝦水草,以及張大千與齊白石的鈐印。只有這樣,他才能夠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王觀欣喜若狂,卻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克制自己的情緒。不過,難免在眉目之間流露出淡淡的喜悅之色。   

然而,這種喜悅神態,卻是恰到好處。這是人之常情,畢竟誰看見了好東西,都會有這樣的表情。沒有的話,反而讓人懷疑。   

這個時候,王觀很想一腳把兩人踹開,然後把圖畫奪回來。可是,看到一臉獰肉,身材有些魁梧的六哥,王觀也明智放棄了這樣的打算。當然,不是害怕打不過,就是擔心在打鬥的過程中,把荷連蝦趣圖毀壞了。   

“兄弟,看準了沒有。”     與此同時,六哥有些急了,催促道:“東西絕對是真跡,非常值錢。”     

“東西是很好,我要了,你們開個價吧。”王觀心念百轉,決定採用最安全的辦法,先穩住兩人把圖畫拿到手,之後有的是手段料理他們。   

六哥與瘦子聞聲,立即喜上眉梢。小聲交流兩句之後。六哥伸出三根手指頭,斷然道:“兄弟,我們要這個數。”     

“三千萬?”王觀皺起了眉頭。    六哥和瘦子呆了一呆,然後眼中閃過一抹狂喜,瘋狂的點頭。   

“那就不用再談了。”     這下子,王觀反而不急了,坐到了椅子上。抱手道:“大千先生的作品雖然值錢,但是你們要價太高,我卻是買不起。”     

其實。王觀也能夠猜測出來,六哥伸出的三根手指頭,要么是三十萬。要么是三百萬。他卻故意報出三千萬的價格,就是想要給兩個傳遞自己是冤大頭的印象。這樣一來,兩人肯定是認定了自己,不會輕易把畫拿走離開。   

果然,看見王觀的報價,遠遠超出兩人的預期價值之後,他們不再淡定了。就算王觀已經表示買不起,但是他們也不是笨蛋,自然明白這是討價還價的策略。再說了,哪怕最後成交的價格不是三千萬元。恐怕也要比他們預想中的價格要高出很多。   

想到這裡,兩人又急忙悄聲商量起來。   

一會兒之後,六哥笑容燦爛,輕聲道:“兄弟,我們商量過了。也覺得三千萬的價格,確實是高了點。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大家有緣才能夠再次遇上。所以我們決定了,價格可以適當便宜一些,算是交你這個朋友了。”     

“便宜多少?”王觀問道。    “兩千七百萬。”瘦子小心翼翼道:“你看怎麼樣?”     

“不怎麼樣。”王觀毫不猶豫的搖頭。然後悠然說道:“你們要不要聽聽我的報價。”     

“兄弟你願意出價多少?”六哥問道,也有些期待。如果王觀要出兩千萬,不,哪怕是一千幾百萬,他也可以“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這個數。”王觀伸出一個手指頭。   

“一千萬啊!”     六哥與瘦子見狀,齊齊嘆了起來,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失望。   

“錯了。”王觀搖頭道:“是一百萬……”     

“什麼!”     六哥與瘦子一聽,頓時不樂意了。   

換成是誰,聽到三千萬和一百萬的落差,也會和他們一樣產生不滿的情緒。卻不知道,這是王觀故意設下的埋伏,就是讓他們情緒波動劇烈,心神失守。   

這一瞬間,王觀就要捲起桌面上的圖畫,快速離開茶樓。   

至於六哥與瘦子這兩個小毛賊,王觀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只要把圖畫安全帶走,再到警局仔細描述,這兩人就等著全國通緝吧。   

沒想,一陣突如其來的鈴聲,打亂了王觀精心佈置的計劃。   

這個時候,王觀已經半站起來,但是手機鈴聲響起,立即引起了六哥與瘦子的注意。無奈之下,王觀只好順勢直立,在褲袋中掏出手機,才重新坐了下來。褲袋較小,坐著的時候,拿手機不方便。所以,王觀的舉動,也屬於正常的行為,沒有引起兩人的疑心。   

發現兩人沒有絲毫懷疑,王觀感覺有些慶幸,低頭一看是俞飛白的來電顯示,頓時十分氣憤他早不早,晚不晚,偏偏掐算時間似的,在這時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氣惱歸氣惱,但是俞飛白來的電話,卻是王觀提了個醒,讓他靈機一動,按了接聽鍵,不等俞飛白說話,就率先開口道:“飛白,我現在在送仙橋古玩市場,你待會多帶些錢過來。”     

“怎麼了?”     果然,一聽這話,俞飛白就莫名其妙的詢問起來,忘了打電話的初衷。   

“還記得當初我們在送仙橋茶樓,遇見的那兩位大哥嗎。”     

王觀以平常的語氣道:“現在,這兩位大哥,拿了一幅大千先生的荷蓮蝦趣圖給我過目,我覺得是真跡,準備買下來。不過,價格可能有些高,我一個人恐怕吃不下來,所以只好請你過來幫忙分擔一下。”     

“嗯……”     這時,俞飛白沉默了下,才開口問道:“你確定是荷蓮蝦趣圖?”     

“當然確定,小蝦水草之類,很像齊白石的風格,極具神韻。”王觀意味深長道。   

由於圖畫上,齊白石的鈐印,是他的號。不是名。而且題跋文字多是繁體字,寫得有些草率,六哥與瘦子的文化程度不是很高,根本沒有完全看懂。估計只是認得張大千幾個簡單的字,所以才覺得圖畫是張大千一個人的作品。    不然的話,兩個人介紹圖畫的時候,也不會單單只提到張大千而已。卻忽略了齊白石。   

正是意識到這點,王觀才會這麼放心的暗示俞飛白。   

“知道了,我一會就過去。”俞飛白從來不是個笨人。相反非常的聰明,簡直就是一點就透。回復了一句話之後,沒再說什麼。馬上掛斷了。   

王觀滿意點頭,也收起了手機    與此同時,六哥與瘦子也慢慢的清醒過來,暗罵自己沉不住氣。   

討價還價嘛,就是這樣漫天要價,落地還錢。王觀開價一百萬,分明是在壓價啊,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六哥覺得自己這樣失態,卻是讓王觀小瞧了。臉上有些掛不住,乾脆板著臉道:“我說兄弟,我們可是很有誠意的,你卻不夠厚道。”     

“怎麼說?”王觀微笑道,也樂得六哥誤會。以便拖延時間。   

“這圖畫我開價三千萬,你卻出一百萬而已,豈不是在埋汰人麼。”六哥理直氣壯道,直接忽視了三千萬的價格是王觀率先提出來的。   

“這位……六哥是吧。”王觀輕輕搖頭道:“你應該清楚,張大千的作品價格,也是有高有低的。如果是精品佳作。幾千萬不成問題。可是這幅蝦趣圖,卻屬於普通的作品,我出價一百萬也十分合理。”     

這個時候,六哥也不生氣了,因為他忽然想明白了,王觀越是把東西貶低,那麼說明他越是想買下來。這樣的方法,六哥下鄉收貨的時候,也沒少使用,所以自以為把握住了王觀的要害,一點兒也不擔心了。   

當下,六哥氣定神閒,十分自信道:“兄弟,明人不說暗話。東西是不是精品,不僅你是明白人,我心裡也有數。壓價可以,但是你也不能壓得太狠,免得大家談不攏,一拍兩散。我們大不了再找下家,兄弟你就無緣這件寶貝了。”     

說話之間,六哥猛地站了起來,拿起圖畫作勢要走。   

“別呀。”王觀也適時露出少許緊張的表情,連忙伸手阻攔,懇求道:“凡事好商量啊,大家慢慢的談,總會談出一個雙方都滿意的價錢來。”     

瘦子也知機在旁邊勸和道:“六哥,既然大家都算是朋友,就給他一個機會。”     

“是啊,六哥請坐,來喝杯茶。”王觀也把態度放得很低。   

“這次看在你上次夠意思的份上,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六哥順水推舟坐了下來,拿著茶杯晃蕩,翹起二郎腿道:“不過,做事要摸著良心,談生意更要坦誠相待。你都沒有誠意,也不能怪我翻臉……”     

“是是是……”王觀連連點頭,心裡卻在冷笑。兩個毛賊,竟然和自己談良心,真是荒唐可笑之極。   

就這樣,磨磨蹭蹭的過了將近十分鐘,王觀與六哥在一千萬與兩千萬之間來回的打轉,每當六哥不耐煩了,王觀就鬆口加價,把他的注意力引回到價格戰之中   

“王觀!”     忽然, ​​俞飛白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傢伙,終於來了。”     王觀心里松了口氣,微笑站了起來招手道:“在這裡。”     

“張大千蝦趣圖嗎?該不會是贗品吧。”  與此同時,俞飛白懶洋洋的走來,臉上盡是毫不掩飾的懷疑之色。   

“我這位兄弟可是大財主,如果他看好了,你們的要價絕對沒有問題。”王觀低聲說道:“不過,他的性格比較傲,你們將就忍耐一下。”     

六哥與瘦子沒有懷疑,畢竟上次他們就見識到俞飛白的脾氣了。當然,為了一千多萬,讓他們裝孫子都行,怎麼可能忍受不住區區的傲慢。   

俞飛白更加不客氣,一走來就直接伸手索要道:“東西給我看看。”     

然後,六哥與瘦子十分配合,乖乖的把圖畫奉上。   

“給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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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4 00:54:18 |只看該作者
第187章    陰謀論

“給我上,把他們捉起來。”     

此時此刻,俞飛白拿到了荷蓮蝦趣圖,低頭看了眼,立即揮手命令起來。    “嗖嗖嗖……”     

剎那間,在六哥與瘦子茫然的情況下,在茶樓的四面八方,衝過來了七八個孔武有力,十分精壯的年輕人。然後,在這些人的夾擊下,六哥與瘦子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馬上被扭成了一團麻花。   

“啊啊啊……”     一瞬間,六哥和瘦子,被擺成了各種瑜伽的造型,更像是被爆菊似的,口中慘叫連連。   

王觀沒空理會這兩個可憐蟲,抹了把額頭不存在的虛汗之後,笑呵呵道:“飛白,我還以為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或者為了逞能,直接單槍匹馬過來呢。”   

“切,對付兩個小毛賊,哪裡需要我親自出馬。”俞飛白撇嘴道,傲驕了一把。   

與此同時,俞飛白也奇怪道:“你呢,身體不是很強壯,應該也能打吧,怎麼會怕了這兩個傢伙,畏首畏尾的,等我過來解救。”     

“打是容易,但是撕壞了圖畫怎麼辦。”王觀解釋道:“再說了,我真沒這個本事一邊照顧圖畫,一邊對付這兩個人。你帶人來更好,把他們都捉了,也省去很多麻煩。 ”     

“這兩個傢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上次不是你攔著,我早就想叫人過來把他們教訓一頓,再扔進牢裡改教”     

俞飛白臉上帶了點如願以償的笑容,又皺眉道:“對了這幅圖畫不是任老的東西麼,怎麼會落在他們的手中?”     

“這事,說來也巧。”     王觀連忙把馮老家失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俞飛白。   

“什麼?馮老家才失竊,轉身你就把小偷給逮住了,福星高照呀你!”俞飛白聞聲,一愣一愣的,二話不說直接拿出手機讓王觀選個號碼。   

“幹嘛?”王觀莫名其妙。   

“買彩票啊!”     俞飛白理所當然道:“快點幫我選幾個數字。今天我非要中大獎不可。”     

王觀有些哭笑不得,也覺得自己今天的運氣爆棚,估計是在丁洋那裡吃癟之後,老天爺看不過眼,補償自己來了   

然後,在俞飛白半真半假的催促下,王觀無奈的隨便點了一串數字。俞飛白如獲至寶,真的馬上用手機上網投注   

見此情形。王觀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嘆笑搖頭,看著被按倒在地上,臉面扭曲叫痛的六哥與瘦子,心裡也想問清楚,他們是怎麼把馮老家的圖畫偷出來的。但是考慮到,自己協助警方逮捕小偷還說得過去,要是私下審訊嫌疑人,那就有些逾越了。   

一來。自己沒有這個權力;二來,自己找到小偷,奪回圖畫已經是立了大功。如是連善後收尾的事情都代勞了,不知道該有多少人心裡怨恨。   

想到這裡,王觀也放棄查問的打算,拍拍俞飛白的肩膀,笑容可掬道:“走,我們立即去眉山,給馮老一個大驚喜。”     

“好。”     俞飛白點頭,再揮手道:“把這兩個給我帶走。”     

一聲令下,七八個精壯年輕人。毫不費力把六哥與瘦子拽起來,然後押送似的把他們扭出了茶樓,推進一輛軍車之中。   

附近,許多人看見這一幕,紛紛悄聲議論起來。    俞飛白見狀。連忙站出來大聲說道:“大家不要誤會,這兩個傢伙是賣假東西的,居然拿一件贗品騙了我幾十萬,今天我非要給他們一個教訓不可。”     

眾人一聽,將信將疑。    不過。人群之中貌似也有人認識六哥與瘦子,卻是有些相信了俞飛白的說辭。   

“那不是老六和猴子嗎?整天拿假古玩蒙人,今天栽了吧。”     

“誰說不是,看起來是招惹上了軍方的親屬之類,不死也要脫層皮。。”     

“脫層皮是輕的,沒準要進去,估計幾年出不來……”     

一會兒之後,隨著王觀與俞飛白的離開,圍觀的人群也三三兩兩散去了。就算是普通的百姓遭遇這樣的事情,也未必有人敢站出來指責。   

現在更加不可能為了兩個帶有灰色背景的小混混,去開罪幾個軍人。   

而且,這件事情傳開之後,送仙橋古玩市場之中,奇蹟般地的少了將近三分之一的小販,直到過了兩三個月以後,才敢重新出來擺攤。   

不過,作為當事人的王觀與俞飛白,可沒有料想到,自己的舉動會給古玩市場造成一番動盪不安。一路上,他們心情舒暢,幾乎是高歌引唱,再次來到了眉山。   

開車來到市一醫院的門前,讓幾個年輕軍人看管六哥與瘦子。然後,王觀就拿好圖畫,帶著俞飛白,駕輕就熟走到了馮老的病房之前。   

這時,房門半掩,隱約有談話聲傳出,王觀也沒有在意,直接推門而進,笑容燦爛道:“馮老,看我帶什麼東西來看你了……”     

一進門,王觀就愣住了,只見寬敞的房間之中,比早上多出了六七個人。其中有一個中年人,就坐在床邊與馮老親密交談。其實,凡事都是對立的。王觀覺得房中的人陌生,但是那些人何嘗不是把他和俞飛白當成了不速之客。   

就當有人皺眉沉臉,要開口斥喝之時,馮老開口輕微笑道:“王觀你早上不是才來過麼,怎麼現在又來看我了”     

“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知道我住院之後,在粵省飛回來看我的。”     

在馮老的介紹中,床邊的中年人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點笑容,點頭道:“王觀,這段時間沒少聽父親提起你,謝謝你能過來看他……”     

馮老的兒子,看起來倒也熱情,但是王觀總感覺對方的言辭之中,透出一些警惕與刻意的疏遠,好像是在防範什麼。   

“他是體制內的人,估計官不小……”     此時,俞飛白悄聲一句,卻是讓王觀恍然大悟。   

混體制的人,肯定避免不了勾心鬥角,所以看人的時候,總會不自覺揣測對方接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馮輝,這裡不是你的辦公室,不要拿你那一套對人。”     

知子莫若父,馮老顯然也清楚儿子的心思,不客氣的斥了一句,才微笑說道: “王觀,你不要管他,他這是職業病。在海關待久了,看見誰都懷疑對方是走私的。”     

“海關?”     王觀有些驚訝,向馮輝點了點頭,也沒有介意。畢竟,為人子女,他也有些明白馮輝的想法,無非是害怕馮老一時糊塗,被人 ​​欺騙而已。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蘇東坡的陳情表帖就是很好的例子。所以說,王觀儘管有些不爽馮輝把自己歸類於別有用心的騙子之列,但是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就不予計較了。   

這時,馮老好奇問道:“對了,你剛才說,帶什麼好東西來看我呀?”     

“馮老,您坐穩了,這東西您看了,保准大吃一驚。我覺得有必要叫醫生過來,在你旁邊照料,免得心臟受到刺激暈厥過去。”王觀開玩笑道。   

旁邊,馮輝微微皺眉,忍不住開口道:“如果是很可怕的東西,就不要讓老人家看了。”     

“你一邊去,別在這裡礙事。”     馮老怒了,斥喝道: “難道你就听不出來,王觀是在說笑嗎。”     

“爸,我也是為了你好。”     馮輝十分無奈,低聲道:“醫生說了,你現在需要靜養,受不了刺激。”     

“我是在鬼門關走過一圈的人了,還怕什麼刺激。”     

馮老嗤之以鼻,然後伸手撥開馮輝,端坐起來道:“王觀,把東西拿出來吧。我倒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我暈厥。”     

“馮老,失而復得,您要拿好了……”與此同時,王觀也沒有再賣關子,直接拿出藏在身後的捲軸,遞到了馮老的面前。   

“這是……”     剎那間,馮老眼睛瞪大了,整個人就好像是空殼,呆滯起來。幸好,這種情況只是持續了幾秒鐘,不然馮輝又該急了。   

就當王觀懷疑,馮老是不是真受到刺激之時,只見他老邁的身體,忽然爆發出好像年輕人一樣迅猛的動作,一瞬間就從王觀手中拿走了圖畫。   

圖畫捲軸的繩子沒有系上,馮老非常輕易把畫捲鋪開,低頭看了眼,熟悉的荷葉、蓮花、小蝦水草映入眼簾,頓時讓馮老激動萬分,身體顫動起來。   

“爸,你怎麼了。”馮輝見狀,急忙上前攙扶。   

“畫,丟失的畫……”馮老聲音顫抖,反复摩挲打量,驚喜交集道:“沒錯,是真的,是原來的那幅畫。”     

“什麼?”     馮輝一聽,不僅沒有露出高興的神色,表情反而變得慎重起來,目光警惕的望著王觀,沉聲問道:“東西怎麼在你的手裡?”     

一開始,王觀也沒有多想,笑呵呵道:“說起來,也是福星高照,偷畫的笨賊,居然拿東西向我銷贓,正撞在槍口上了,活該他們倒霉……”     

“賊呢?”馮輝追問道,眼中充滿了懷疑。這下子王觀覺得不對味了,眉頭一皺貌似馮輝在懷疑自己賊喊捉賊啊。   

真給王觀猜對了,馮輝就是在懷疑,圖畫失竊與圖畫失而復得,就是王觀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而且,捨得把價值兩三千萬的圖畫送回來,那麼想要圖謀的東西,恐怕更加可怕。   

用心不良,居心險惡!    這個時候,馮輝的腦中充滿了陰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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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4 00:55:03 |只看該作者
第188章    大恩不言謝

馮輝毫不掩飾的懷疑,讓王觀十分氣悶,卻不好宣洩出來。   

然而,俞飛白卻沒有那麼多顧慮,直接皺眉道:“我說這位馮先生,我們好心幫馮老追回了失物,你不感謝也就算了,何必看賊似的提防我們。難怪這年頭做好事的人越來越少了,估計就是在你們的打擊下,失去了滿腔熱忱”     

聽到了俞飛白的話,馮輝也有些尷尬,不過並不能讓他釋去懷疑。   

就在這時,馮老在激動之中慢慢的冷靜下來,也不悅道:“老三,幾個兄弟姐妹之中,就你最多疑,我覺得你還是申請調職吧,免得整天疑神疑鬼的,看什麼都覺得不對。”     

“爸,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馮輝無奈道。   

畢竟,事情太過巧合,東西才丟兩天,王觀就遇到銷贓的小偷,把東西帶回來了。整件事情怎麼看,都像是一場精心安排的局。   

而且,馮輝也不覺得自己多心,他在海關工作,每天面對形形色色的走私犯。這些人的手段多變,花樣百出,金錢、美色、親情、友情,無所不用其極,讓人防不勝防。   

馮輝有好幾個同事,為人正直清廉,不愛財色,卻是栽在親情上面。前車之鑑,讓他不得不多長幾個心眼,警惕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家人身上。   

馮輝是什麼樣的想法,王觀並不清楚,也不想去了解,反正他沒有做虧心事,所以十分的坦然,乾脆說道:“那兩個笨賊,已經被我和飛白找人逮住了,現在就扣在外面,隨時可以移交給當地的警局審訊。”     

“小偷也落網了,那再好不過了。”馮老喜形於色,欣然道:“老三,聽見了沒有。還不快去通知警察,讓他們把人帶走。”     

“哦……”     馮輝微微發楞,覺得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按照他的想法,如果這是個局的話,那麼小偷不應該被捉住才對。這樣,戲才能演下去。不然,一問就容易露餡。   

“難道說,連背黑鍋的替死鬼也找好了麼?”馮輝滿腹狐疑。揮手讓秘書打電話通知負責偵察失竊案的許毅。   

一旁,馮老才不管馮輝是什麼想法,圖畫失而復得之後,他憔悴的眉目一樣子舒展開了,臉上居然恢復了少許健康紅潤的光澤。   

之後,馮老更是掙紮下了床,握住王觀的手,激動道:“王觀,太感激你了。如果不是你把東西找回來,我恐怕死了,都不會原諒自己。 ”     

“馮老。你千萬別這樣說,這是我應該做的。”王觀笑道:“再說了,要感謝也是我先感謝你才對。前些天我和飛白在臨邛出了點事,多虧馮老居中周旋,才讓我們安然脫身……”     

“原來是這樣。”     聽到這話,馮輝似乎有些明白了,以為王觀這是在報恩,才把圖畫還回來。   

然而,他又料錯了。   

這個時候。卻聽馮老搖頭道:“王觀,你少來糊弄我。你們安然無恙,和我沒有關係。我可是聽襲平說了,這事根本不用他幫忙,也輪不到他幫忙。你們自己就能夠解決。而且,更是託了你們的福,他得了不少好處,讓我代他向你們道謝呢。”     

“咦!”     馮輝驚疑起來。襲生,臨邛的二把手。才四十多歲就主政一方,只要不出差錯,再過十幾二十年,說不定有機會角逐封疆大吏的位置。   

這樣的人物,居然說託了王觀的福,得到了好處?    一時之間,馮輝感覺有些暈了。   

“老三過來,正式給你引見一上。”     

就在這時,馮老冷著臉瞪了一眼馮輝,才慢吞吞道:“王觀你認識了,這位是他的朋友俞飛白。如果你知道飛白小友的身份,就不會那麼多疑了。”     

“這位小兄弟是?”馮輝輕聲問道,隱約感覺俞飛白的來頭應該不小,不然馮老也不會這樣的鄭重其事。   

“俞司令家的公子。”馮老淡聲道:“人家是什麼身份,會瞧得上區區一幅圖畫嗎?所以我才說,你的疑心不知道多麼的可笑。”     

“俞司令…… ”     馮輝一愣之後,馬上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   

“馮老,什麼公子的,我不愛聽。就像我爸,逢人介紹,就說我是犬子,更加難聽了。”俞飛白擺手道:“所以,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千萬不要用什麼代稱,讓我聽著彆扭。”     

“沒錯,馮老您是他爺爺輩的人了,不用跟他客氣。”王觀笑道。   

“好好,那我託大了……”馮老含笑點頭,在說笑之間,過了十幾分鐘,任老與丁洋等人也聞訊趕了過來。   

“馮老弟,圖畫真找回來了。”     任老一臉驚喜交集之色,在丁洋的攙扶下,走進了房間。   

“任兄,天幸可憐,東西在這裡,現在物歸原主了。”此時,馮老也是滿臉激動,雙手捧著圖畫還給了任老,眼睛微微濕潤,差點滴落歡喜的淚水。   

“找回來就好,找回來就好。”     東西太熟悉了,任老一眼看去,稍微伸手觸摸就知道是真是假。   

荷蓮蝦趣圖失而復得,任老也非常高興,拿起圖畫觀看兩眼,就交給旁邊的丁洋保管,然後握住馮老的手,欣慰道:“老弟,東西找回來,你就不用再自責了吧。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好些了沒有?”     

“沈痾盡去,馬上可以出院。”馮老大笑起來,聲音綿長,中氣十足。   

馮老臥病在床,主要是心病在作祟,現在丟失的圖畫找回來了,心病一消,精神振奮,血氣暢通,其他小毛病自然不藥自癒了。   

任老欣然而笑,忽然好奇問道:“對了,東西是怎麼找回來的?”     

剛才,任老只是接到馮輝秘書的電話,說是圖畫失而復得,而且連偷畫的賊也逮到了。一聽到這個喜訊,任老根本沒有追問,就直接趕了過來,所以並不清楚其中的前因後果。   

“這個,就要讓王觀來回答了。”馮老笑呵呵道:“人是他逮住的,東西也是他帶回來的。想知道具體的經過,問他準沒錯。”     

“王觀?”     任老十分吃驚,尤其是丁洋,目光很不憤,顯然還在記恨王觀誤會他的事情。   

“說起來,也是我的運氣。”     

在眾人的注視下,王觀微笑道:“早上過來探望馮老,本來是想和他道別的,沒有想到卻遇上了圖畫失竊這件事情。當時,我考慮到偷畫的人肯定要銷贓,所以就趕緊返回蜀都,準備找一個人脈較廣的長輩幫忙留意一下這方面的情況。”     

“我那個長輩,是在送仙橋做古玩生意的,平時沒少和三教九流的人物打交道,或者有這方面的消息。”王觀解釋了一句,又忍俊不禁道:“可是,我才到送仙橋市場,一個偷畫的傢伙卻把我攔住了…… ”     

“其他人不攔,為什麼偏偏攔你。”丁洋冷笑道,故意在找茬。   

這傢伙也是小心眼。王觀心裡翻起了白眼,何嘗不知道丁洋未必是懷疑什麼,只不過是為了報復早上自己冤枉他的一箭之仇而已。   

“因為早在我和飛白剛到蜀都的時候,就曾經與那兩個笨賊打過交道。行了,你們也別急著問,我馬上就要解釋清楚了。”     

王觀搶先一句,把丁洋與馮輝的嘴堵上,才慢悠悠的把沉香手串的事情講述出來,然後笑道:“那兩人不知道手串是沉香,估計還在笑話我是冤大頭呢。所以說,再次看見我之後,可能是想再宰我一次,才主動找上門來。”     

“一飲一啄,莫非天定。”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任老忍不住感嘆起來。   

“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才對。”     

王觀笑道:“兩個毛賊,整天在古玩市場招搖撞騙,遲早會撞在槍口上的,我現在不過是把時間提前而已。”     

“不管是天網,還是天定,反正我知道王觀的運勢很強,所以讓他幫忙買彩票了。”俞飛白笑嘻嘻道:“說不定會中大獎,到時候再請大家吃大餐。”     

“不用到時候了。”馮老揮手道:“走,現在就去慶賀。”     

“爸,你的身體才好,經不起折騰……”馮輝有些急了,連忙勸說道:“先休養兩天,等到徹底康復了,再擺酒設宴感謝王觀也不遲。”     

“謝王觀幹什麼,不用謝他。”馮老隨口說道:“擺酒設宴倒是其次,主要是這兩天我沒有臉面見任兄,所以才在床上當起了鴕鳥。現在圖畫找回來,我一刻也不想在醫院多待了。快去辦理出院手續,我要回家。”     

馮輝遲疑起來,不過也明白父親的脾氣,知道勸阻不得,只有建議道:“爸,你要出院可以,但是最好做個全面的檢查,好讓大家放心。”     

“是呀,馮老弟。”     

這時,任老也在旁邊勸說道:“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為了慎重起見,你還是做個常規檢查,再開個調理身體的藥方,回去自己慢慢調養。”     

“行,去做檢查。”     在眾人的勸說下,馮老有些無奈的答應下來,在大家的簇擁下,不情不願的出門而去。   

與此同時,丁洋有個問題總是想不通,忍不住扯了扯任老的衣袖,隱秘問道:“老師,為什麼馮老說,不用感謝王觀?”     

“你沒有聽說過麼?”任老有些驚訝,然後意味深長道:“大恩不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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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4 00:55:43 |只看該作者
第189章   聽俞飛白講故事

“大恩不言謝啊……”     一瞬間,丁洋懂了,心裡有微微的嫉妒。   

要知道,感謝的話那是對外人說的,表達客氣與禮貌。但是不用說謝謝的時候,那就意味著是自己人了。能讓馮老視為自己人,其中的好處也不用多說。   

然而,這個時候王觀也沒有考慮那麼多,與大家擁著馮老去檢查。   

經過一系列拍片透光照射,檢查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馮老身上確定存在一些老人常見的健康問題,但是情況並不是十分嚴重,隨時可以出院。   

“看吧,我都說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不會出什麼問題。”聽了醫生的診斷報告,馮老臉上有些得意,馬上揮手道:“好,檢查完成,現在回家去。”   

“行,現在就回家。”馮輝有些無奈,微笑道:“爸您先和大家回去,我給您辦理出院的手續,再拿些保健藥品”     

“嗯。”     馮老點頭,興致勃勃的招呼大家,昂首闊步的離開了病房。   

與此同時,馮輝隨意指派一個隨行人員跟醫生去辦理手續,自己卻招來秘書,嚴肅問道:“審訊結果出來了沒有?”     

“已經出來了。”     秘書輕聲道:“和那個王觀說得一樣,沒有什麼出入。”     

“警方不是說,可能是內外勾結,才輕易得手的嗎。”馮輝皺眉道:“關於作案的動機和過程,兩個盜竊犯又有什麼說辭。”     

“這是巧合。”     秘書繼續匯報導:“那個匪號老六的案犯,是老爺子家保姆的同鄉。前不久,兩人在眉山遇上了。老六看見保姆衣鮮光亮,生活過得不錯,就主動攀談起來。保姆在說話的時候,難免有幾分炫耀的心理,談到了老爺子的情況。”     

“保姆的一番描述,卻讓老六起了賊心,巧言令色哄騙保姆帶他到老爺子家裡坐了一會。由於保姆特意警告老六,不要過於喧擾,免得打擾了在書房中的老爺子。沒想,保姆無意之中的一句話,反而讓老六去窺視書房。”     

“那個時候,老爺子正在觀賞圖畫,那種專注的神態,讓老六意識到圖畫肯定是值錢的東西,所以就惦記上了。離開老爺子家之後,他馬上與那叫猴子的同夥,花了一兩天的時間踩點、觀察環境,最終由猴子爬牆入室,潛入書房把圖畫竊取出來。”     

秘書一板一眼說道:“根據警方的調查取證,發現兩人的身上也有底案,曾經由於盜竊罪獲刑入獄,出來之後故態復萌,沒少做小偷小摸的事情。最近一段時間,看見風頭較緊,就有所收斂。不過卻在蜀都送仙橋古玩市場,幹起了販賣假古玩的勾當。”     

“兩人的供詞,可信度有多高?”馮輝問道。   

“九成以上。”     秘書輕聲道:“警方知道你重視這事,所以審訊工作是在測謊儀器下進行的,基本上可以排除兩人撒謊的可能性。”     

“很好。”馮輝滿意點頭,指示道:“回頭你以我的名義,寫一封感謝信寄到警局,表示我的謝意。”     

“明白。”秘書連忙應聲,飛快掏出筆記本把這事記錄下來。   

“看來,真是我多疑,誤會人家了。”馮輝微微一笑,大步向外面走去。至於保健藥品什麼的,自然有身後五六個隨行人員提拿。   

不久之後,在馮老的家中,擠進來了十幾個人,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看見馮老出院,丟失的東西又找回來了,保姆十分高興,沏茶倒水,忙前忙後,熱情洋溢的接待客人。隨後回到家中的馮輝,也看見了保姆忙忙碌碌的模樣,本來在心裡作出的某個決定,也稍微有些遲疑起來。   

馮輝的決定,當然是把保姆辭退了。畢竟,這件失竊案的根源在於老六與猴子的貪念,但是保姆多多少少也要背負一些警惕性不高的責任。   

但是考慮到保姆已經照顧馮老近十年了,平時又沒出什麼過錯,如今為了這事把她辭退,又未免顯得有些不近人情。沉吟了下,馮輝不再多想,準備在無人的時候,把這事告訴馮老,讓他老人家自己決定吧。   

想到這裡,馮輝和氣的朝保姆點點頭,接過她遞來了茶杯,坐在沙發上聆聽眾人的聊天。   

這個時候,大家正聊到王觀準備返回瓷都的事情,馮老有幾分不捨的意味,極力挽留道:“王觀,你才到蜀川半個多月而已,僅是在蜀都、眉山、臨邙一帶繞圈,連青城、峨眉這些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的地方你都沒有看過,怎麼就要走了。”     

“就是,還有雄險奇幽的劍門蜀道,以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劍門關,你也不打算去體驗一下?”任老贊同道:“不去看著,你根本體會不到,蜀消難,難於上青天的感覺。”     

“此外還有四姑娘山、平樂古鎮、九寨溝、樂山大佛……”王觀掐指列數起來,苦笑道:“這麼多景點,沒有一個月,根本看不完。可是,我已經出來好久了,總不能再繼續待一個月吧。   

“有什麼關係,多住一個月,再回去過年好了。”馮老笑呵呵道。   

“這樣的話,我在瓷都的工作就保不住了。”王觀無奈道:“飯碗丟了,以後恐怕只能喝西北風了。”     

“少來扯談。”俞飛白毫不猶豫的出賣王觀,鄙視道:“昨天你有一大筆收入,足夠你揮霍一輩子了,現在還在這裡哭窮,臉皮也太厚了點。”     

“不是沒到賬麼。”王觀不好意思道:“沒進賬號的錢,不算收入吧。”     

“你就狡辯吧。”     俞飛白撇嘴道:“反正再過幾天,在場的人之中,估計就你的流動資金最多了。”     

這話倒不怎麼稀奇。畢竟,有錢和流動資金,也有一定的區分。比如說大公司大企業,肯定是很有錢,但是它們的流動資金不一定就多。因為大公司、大企業的資產,大多數是由核心技術、機械設備、原材料之類構成,流動資金只是其中一部分。   

就像是王觀擁有的幾件寶物一樣,每件都非常值錢,不過也不是就真的是錢,還需要通過轉讓、拍賣的程序,才能夠換成現金。   

所以俞飛白才可以肯定,任老、馮老家里或許很富裕,但是能夠立即取出來使用的現金,未必會比王觀多。   

聽到這話,眾人有些好奇了。其他人不提,只說任老,他可是蜀川國畫大師,每幅作品成交價格都在幾十萬元以上,銀行積蓄肯定不會少。一些人甚至覺得,要么是俞飛白不知道任老的身份職業,要么就是忽略了這點,才敢說這樣的話。   

“你們不信?”     察覺眾人的懷疑,俞飛白挑眉道:“知道文同的墨竹圖嗎?”     

“墨竹圖”…”丁洋輕呼起來。   

昨天他也參加了拍賣會,儘管在上半場結束就走了,但是也看了宣傳畫冊,自然知道文同墨竹圖的珍貴。能夠作為拍賣會的大軸,在最後亮相,那麼成交額想必不會少。   

“聽說過吧,昨天在拍賣會上,這件東西最終以一千兩百萬的高價成交。”俞飛白有些得意,彷彿墨竹圖是他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文同的墨竹圖是王觀的東西?”任老一怔,忍不住搖頭道:“你們怎麼不早說,文同墨竹圖要拍賣的消息,我也早有耳聞了,但是卻不知道真偽,所以叫丁洋幫我過去看一看。早知道是王觀的東西,應該讓他帶來給我鑑賞的。”     

“那個時候,畫不在王觀手上,還在一位裝裱大師那裡重新裝裱呢。”俞飛白解釋了句,然後神秘笑道:“你們知不知道,那幅文同墨竹圖是怎麼落到王觀手中的嗎? ”     

王觀聞聲,端著茶杯笑而不語,也沒有阻攔俞飛白別有用意的炫耀。   

“是怎麼得到的?”     馮老也有些好奇,猜測道:“聽你的意思,好像有什麼故事。”     

“確實是故事,而故事頗為曲折。”俞飛白笑瞇瞇道:“甚至,故事的人物,還涉及到偷馮老家的兩個案犯。”     

“咦……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瞬間,眾人愈加的好奇了,急忙追問起來。   

在大家的追問下,俞飛白也有些享受,拿起杯子喝了口氣,潤潤嗓子之後,才慢條斯理道:“這事,要從我和王觀初到蜀都,第一次逛送仙橋古玩市場說起……”     

“這事王觀剛才也說了,那兩人不識貨,真把王觀當成冤大頭,讓他輕易用幾百塊錢換了一條沉香手串。”

馮老興致勃勃道: “我估計這只是開頭,後面發生的事情才是關鍵吧。”     

“馮老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來了。”俞飛白豎起大拇指,笑瞇瞇道:“在兩個笨賊走了之後,一個老人家走了過來……”     

“……說是張大千母親曾友貞的耄耋圖……可惜是質品……疑是鄭板橋的竹畫……被認定為是古代普通文人的畫作……王觀用沉香手串換了,最終發現是畫中畫……”     

在俞飛白的講述下,眾人才徹底了解到故事的曲折、一波三折。   

最後,俞飛白笑吟吟道:“所以說,你們別被王觀的外表給騙了,這小子精明得可怕,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揀了大漏。”     

說話之間,俞飛白不斷的瞥視某人。    霎時,馮輝苦笑起來,知道這些話是對自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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