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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青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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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燭] 揀寶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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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
發表於 2013-10-10 20:32:11 |只看該作者
第340章 一筆巨大的財富
   
由於距離比較遙遠,王觀只是隱約看到一個大概,那群人好像是在拆房子。拆房子而已,王觀看多了,也聽得多了,料想在馬來西亞,應該不至於出現國內的那種慘烈情況吧。

    所以,王觀只是隨便瞄了一眼,就繼續和陳少楓打球。說實在話,他剛才還覺得,高爾夫球是個休閒運動,但是玩久了才知道,這也是個體力活。

    甚至於,如果沒有幾個球僮在旁邊幫忙背球桿,尋找墜落的小白球,說不定王觀現在已經打算放棄不玩了。所以才說,運動就是運動,休閒只是相對來說罷了。

    「篤!」

    最後一桿,陳少楓把小白球打進了洞中,算是贏得這場不算比賽的比賽。

    打了這一桿之後,陳少楓笑了笑,接過球僮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了熱汗,有幾分氣喘吁吁道:「累了,休息一會吧。」

    「嗯。」王觀微微點頭。

    就在這時,旁邊的傭人立即在車上搬來了椅子,大陽傘,還有冰凍過的解渴飲料。幾分鐘時間而已,就把這裡佈置成為一個小型的避暑勝地。

    微躺在椅子上,喝著冰涼的冷飲,可謂是毛孔舒張,清爽之極。

    「這是一種享受……」王觀有些感歎……忽然,遠處傳來陣陣喧囂的聲音,儘管王觀沒有聽懂,不過聽腔調好像是在叫罵吵鬧。

    「怎麼回事?」王觀有些奇怪,順著聲音看去,只見拆房子的地方,有兩撥人涇渭分明的對峙起來。那個情形,好像是準備群毆了。

    「咦,奇怪了,該不會這裡也有強拆的狀況吧?」王觀有些迷惑不解。

    與此同時,陳少楓也注意那邊的情況,立即皺起了眉頭,驚訝道:「那邊好像是教堂。怎麼會有人打架?」

    「什麼教堂,基督教的,還是印度教的?」王觀好奇道:「我看不僅是打架鬥毆而已,貌似是一方人準備拆教堂,另外一方人不讓拆,所以才起了爭執。」

    「好像是基督教的吧。」陳少楓有些茫然道:「我不信教,平時很少關注這方面的事情,所以也沒去看過。只是聽說那是個教堂……」

    「好像要打起來了。」

    這時,王觀發現那邊的情況愈加緊張了,兩撥人已經開始發生了肢體的接觸,就好像是一桶油上冒出了火星,如果不及時澆滅,恐怕要爆了。

    「這應該算是宗教衝突的範疇了。」王觀驚異道:「就沒有人來管?」

    「可能有人報警了吧。」陳少楓皺眉道。

   
就在這時,一陣類似警報的電音驟然傳來,然後幾輛警車飛速駛來,停在了兩撥人的中間位置。把他們隔開了。隨後,車門開了,鑽出來十幾個警察。手裡拿著警棍擺舞,口中發出陣陣麼喝的聲音。總算是在最後的關頭,阻止了一場群架的發生。

    此時,陳少楓回頭道:「去打聽一下是什麼情況。」

    一個傭人聞聲,立即奔了過去。

    良久之後,那個傭人回來了,身後還跟了幾個人過來。王觀注意到,那幾個人應該是當地的馬來裔,長相與華人有明顯的區別。

    走過來之後。其中一人神情激動,嘰嚦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陳少楓一邊聆聽,一邊給王觀翻譯道:「他們在說,那邊的教堂是他們平時聚會的地方,可是今天卻來了一群人。想要把教堂拆了。他們當然不肯答應,就和那些人講理,可是那些人卻不講理,就發生衝突了……」

    「那個教堂,沒有主持嗎?」王觀想了想。感覺很奇怪,就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畢竟,如果教堂有人主持,那麼強行拆毀的話,應該會違反宗教方面的法律。除非說,馬來西亞很亂,法律條文已經不起作用了,沒有任何的約束力。不然的話,應該不至於有人明目張膽的去強拆吧。

    這時,陳少楓替王觀詢問這事,而那幾人就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半響之後,才有人開口說話了。

   
陳少楓微微皺眉,繼續翻譯道:「他說,那是個荒廢的教堂,沒有人主持。不過,他們是虔誠的信徒,每天都有人去那裡祈禱。那些人沒有經過他們的同意,就想拆毀教堂,這是很不合理的事情。」

    「這麼說來,另外的人手續齊全,符合法律規定了。」王觀若有所思。

    與此同時,那人不斷的向陳少楓傾訴起來,似乎是在尋求他的幫助。畢竟,陳家在當地也是很有影響力的家族。只要陳少楓肯幫忙,應該很容易解決這事。

    然而,陳少楓卻搖頭晃腦,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幾人表情失望,慢慢的離開了。

    「他們想讓我幫忙,但是我告訴他們,這屬於宗教事務,我不好插手,拒絕了他們。」陳少楓搖頭道:「這種事情很麻煩,不能沾手。」

   
王觀輕輕點頭,表示理解。雖說,國內大部分的人,已經沒有多少宗教信仰了。但是在西北地區,尤其是蒙藏疆三省,宗教問題向來是國家最頭痛,也是最難處理的矛盾。一個處理不妥,就容易把矛盾激化,但是放任不管,又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

    仔細想想,世上由於宗教引發的戰爭也不在少數,就知道這種事情最好不要參合,甚至連看熱鬧都要走遠點,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以人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陳少楓不想理會,卻偏偏又有找上門來。在幾個人走後,又有另外一行人過來了。

    「楓!」一行人之中,為首的是個青年,戴著墨鏡,咬著雪茄走來,然後用怪異的發音和陳少楓打招呼。

    看見這人,陳少楓眉頭一皺,站起來說道:「達丁,你怎麼來了。」

    「別提了。」

    這個達丁顯然也是馬來裔,不過卻也懂華語。雖說發音彆扭,但是王觀勉強能夠聽明白。

    「那個破教堂,已經荒廢好久了,我好心買下來,準備推翻改建一座神聖的清真寺。」

    達丁很氣憤,指著那些阻止他的人罵道:「可是這幫異教徒,竟然阻攔我辦這件神聖的事情,也不怕真主責罰。」

    貌似人家不信伊斯蘭教,自然不怕什麼真主責罰。王觀心裡嘀咕起來,拿起一杯飲料微啜一口,然後繼續躺在椅子閉目養神。

    「達丁,這事你應該和宗教管理局的人說。」陳少楓撇清干係道:「你告訴我也沒用,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只要你有心,肯定能幫忙。」達丁放下雪茄,臉上露出幾分狡黠的笑容:「我可知道,那些鬧事的人之中,有不少是你們種植園的傭工。只要你……」

    「不可能。」陳少楓毫不猶豫的搖頭。達丁的建議,無非是想讓陳少楓以僱主的名義,迫使那些傭工退讓而已。

   
然而,陳少楓不是愚蠢的紈褲子弟,自然知道這樣做必然使得雇工們離心離德,說不定還會引發其他難以預料的後果。況且,真想參合的話,陳少楓也是幫自己的雇工,這樣更能收買人心,而不是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己人。

    「楓,你這麼絕情,太讓我傷心了。」達丁失望道:「要知道,我們可是老朋友了,從小就認識,而且一起上學,一起吃喝玩樂。對了,吃喝玩樂這詞,還是你教我的……」

    「達丁,既然我們從小認識,那你應該知道,這事我做不了主。」陳少楓攤手道:「我在陳家就是一個閒人,他們不會聽我的。」

    「既然這樣,有空再找你吃飯吧。」達丁皺眉,勸說一會之後,發現陳少楓不為所動,只得遺憾搖頭,帶人離開了。

    這個時候,王觀才奇怪道:「他是你朋友,看起來不像啊?」

    「酒肉朋友。」陳少楓淡然道:「實際上,根本談不上交情,大家互相利用而已。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大家就是多年的老朋友。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根本不會聯繫。」

    「哦!」

    王觀恍然,看出陳少楓不想多談這事,就識趣的轉移話題,隨口道:「在馬來國,寺院的建造有什麼規定嗎?」

   
「規定肯定是有一些吧。」陳少楓遲疑道:「不過,沒聽說一定要推翻了原來的宗教建築,才能夠建造新的。而且達丁家族的財力渾厚,政治關係也夠硬,就算要修一座新的清真寺,那也是很簡單的事情,沒必要買什麼舊教堂。」

    「說不定那裡風水好。」王觀笑道。

    「可能是吧。」陳少楓笑了笑,覺得休息夠了,就要邀請王觀再來一局。

    與此同時,一個球僮小聲說道:「楓少,聽說那裡有寶藏。」

    「什麼?」陳少楓一怔,迷惑不解道:「什麼寶藏?」

    「當地人傳說,那個教堂之中,藏了一筆巨大的財富。」那個球僮笑著說道:「所以我覺得達丁先生應該是知道了這個傳說,才會把教堂買下來的吧。」

    「有這個說法?」陳少楓有些驚奇道:「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楓少很少來這裡住。」

   
球僮委婉說道:「而且,傳說只是傳說,許多人去教堂找過了,甚至在教堂四周挖了很多坑,卻沒有找到所謂的寶藏。所以大家聽聽就算了,自然不會特意告訴楓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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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1 07:59:20 |只看該作者
第341章  先談條件再動手作者

“也是。”

陳少楓覺得有理,點頭笑道:“畢竟大家都不是傻瓜,如果真有寶藏的話,估計也被人偷偷的挖走了,哪里會留到現在。”

“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是許多人肯定存了僥幸的心理。”王觀笑道:“不然的話,尋找寶藏的業務也不會那么興旺發達了。”

國內可以比較隱秘,但是在西方國家,尋寶獵人可是一直存在的。在一些富豪的贊助下,他們的足跡遍布世界各地,或是翻山越嶺,或是潛入深海,或是挺進未開發的原始森林之中,冒著各種危險,尋找傳說中的寶藏。

而且,不要以為尋找寶藏只是笑話而已。尋找的人多了,自然有人幸運的發現了寶藏的蹤影,最后發了大財。盡管相對龐大的尋寶人數來說,挖到寶藏的人屬于極少數。不過,就是這極少數的例子,卻讓更多的人瘋狂。

畢竟每個人都會覺得,別人發現不了,并不代表自己不行。只要努力尋找,自己就是那些幸運兒之中的一個。就是基于這樣的心理,越來越多的人前赴后繼的投入到尋寶大軍之中。估計那個達丁,就是這樣的人。

“我看,他是想發財想瘋了,在白日做夢。”陳少楓搖了搖頭,站起來說道:“不理他了,我們再來一局。”

“好。”

王觀點頭答應下來,既然陳少楓想要置身事外,他就算再好奇。也不好過去參合。那么就走遠一點,眼不見為凈。

“篤!”

當下,兩人以終點為起點,又繼續往回打。這一局下來,又過去了大半個小時,最后還是陳少楓贏了。

“少楓!”

就在這時,有一個青年走了過來。王觀看去。只見這人容貌與陳少楓有幾分相似,應該是陳少楓的兄弟親人之類。

“三哥,你怎么來了。”陳少楓驚詫叫道。

“聽說這邊出事了。父親讓我過來看看。”那個青年解釋了一句,看了眼王觀,就主動伸手道:“這位是白少的朋友吧。你好。我是陳少松。”

“松少。”王觀微笑回應。

“昨晚住得舒心吧,如果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一定提出來,好讓我們改進。”陳少松笑著說道,熱情之中也有幾分生疏的意味。

才見面的人,相互生疏很正常,如果陳少松太熱情了,說不定王觀反而覺得難受。

又客套了片刻,陳少松才切入正題,轉頭問道:“少楓。你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吧?”

“說起來也不是什么大事……”陳少楓連忙解釋起來。

“拆毀教堂,修建清真寺?”陳少松愣住了,然后搖頭道:“達丁那個蠢貨,不知道這樣做會引起宗教矛盾嗎?”

雖然那個教堂已經荒廢了,但是其他教堂有人呀。如果知道達丁拆了教堂。重新修建了一座清真寺,肯定會讓那個教派的人心生不滿,從而引發一系列矛盾。

“對了,還有寶藏!”陳少松補充起來,猜測道:“我覺得達丁是沖寶藏去的,而那些人也是怕他挖到了寶藏。所以才拼命阻攔!”

“那些人還不死心呀。”

陳少松似乎早就知道了寶藏的事情,所以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反而冷笑道:“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據我了解,幾百年來,那個教堂已經重修了好幾次。如果真有寶藏,也該被人取走了,怎么可能會留到現在。”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陳少楓點頭,然后有些奇怪道:“三哥,你也知道教堂寶藏的事情?”

“這個嘛……”陳少松猶豫了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道:“說起來也不怕你們笑話,教堂有寶藏的事情,我前幾年就聽說過了,而且還認真做了個調查,最終證實那是子虛烏有的傳說而已。”

“怎么說?”這下子,不僅陳少楓好奇,連王觀也饒有興趣的注意聆聽。

“一邊走一邊說吧。”陳少松示意道:“過去安撫一下那些人,免得他們真的發生了沖突,而我們又袖手旁觀,可能影響陳家的聲望。”

與此同時,陳少楓才明白自己的天真,畢竟那些人之中有陳家種植園的雇工,陳家根本不可能做到置身事外了。與其被動牽扯進去,不如主動掌握情況,盡量化解矛盾。

想到這里,陳少楓連忙點頭。現在就算有人攔著,他也要硬跟上去,學習陳少松處理問題的經驗方法。

王觀卻沒有想那么多,只是跟在陳少松的旁邊,聽他述說那個教堂的歷史。

“聽說教堂有寶藏之后,我非常的好奇,就叫人查找這方面的資料,才知道教堂已經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陳少松娓娓而談道:“早在16世紀,葡萄牙入侵的時候,就有傳教士在那里修建了這個教堂。”

“后來,這個教堂由于種種原因,前前后后一共被毀了四五次。”

陳少松搖頭道:“據我掌握的情況,這個教堂最后一次被毀又重修,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不過,在幾十年前,就是上世紀五七年,馬來西亞宣布獨立的時候,主持教堂的神職人員就全部撤離了。這個教堂就荒廢下來,直到現在……”

“那寶藏的傳說又是怎么回事?”王觀好奇問道。

“不知道。”

陳少松繼續搖頭:“關于寶藏傳說的起源,沒人能夠說得清楚。有人說那是葡萄牙入侵時候,把搜刮得到的財寶埋在那里。也有人說是荷蘭人,或者是英國人,又干脆是傳教士本身的財富。反正好幾個版本,不知道哪個最準確。”

說話之間,幾人開車來到了教堂之前。

這個時候,兩撥人還在對峙之中,就算警察來了也不管用,沒人愿意離開,可見財富的誘惑力有多大……來到這里之后,陳少松打量片刻,發現沒人受傷之后,頓時松了口氣,然后站在車上用馬來語大聲叫嚷起來。很快,人群之中走出來十幾個人,來到陳少松的旁邊。然后,他們就交流起來,王觀卻沒有聽懂,只能向陳少楓求助。

“他們讓我三哥主持公道,我三哥同意了,但是讓他們聽從吩咐,不能自作主張……”陳少楓悄聲翻譯起來。

陳少松的安撫明顯很有效果,至少緩和了對峙的緊張氣氛。

“松,你來了。”

與此同時,達丁帶人走了過來,一樣是戴著墨鏡,不過手里的雪茄煙卻沒有點燃。顯然,他心里也沒有表面那樣若無其事。

“達丁,你又在惹麻煩了,不怕給家族添亂嗎。”陳少松皺眉道。

“我沒想招惹麻煩,是他們給我添亂。”達丁抱怨起來,一臉委屈道:“松,你來得正好,趕緊把你們的人帶回去。免得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給醫藥費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陳少松神色一冷,面無表情道:“信不信我馬上就走,然后給種植園的雇工放假。”

陳少松這一招所謂是釜底抽薪,要知道雇工放假之后,所作所為就與雇主沒有關系了。而且在種植園工作的雇工可不僅十幾個而已,還有許多人在園里干活呢。如果全部過來了,估計輪到達丁這幫人倒霉了。

所以聽到這話,達丁臉色一變,立即露出了笑容,討好道:“松,你不能這樣,我們兩家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世交。現在我有麻煩了,你怎么能見死不救!”

“不懂就別亂用成語,你還沒死呢。”陳少松沒好氣道:“達丁,我知道你拆教堂的目的,而我也沒有阻止你的意思。不過,你必需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拆教堂也沒有什么目的,就是為了修建一座清真寺而已。”達丁看似解釋,實際上是在掩飾,然后又連忙問道:“要我答應什么條件?”

“雖說你把教堂買下來了,但是這些人一直在教堂祈禱、舉行各種活動,對于教堂的東西已經有感情了。”陳少松淡笑道:“所以,在拆教堂的過程中,你要讓他們拿一些他們想要帶回去的東西。”

這番話,陳少松是來馬來語說的,立即得到一片贊同之聲,每個人都眉開眼笑,堅持擁護陳少松的提議。

“不行。”

達丁想也不想,搖頭拒絕道:“教堂我已經買下來了,那里面的東西就是我的。”

“不行就算了。”陳少松無所謂道:“反正該做的我已經做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誰也不能怨我們陳家不作為……與此同時,看見達丁搖頭之后,那些聚集起來的馬來人立即憤怒起來,不斷的鼓噪,么喝叫罵聲連片。

見此情形,達丁眉頭緊皺,陷入了糾結之中。

“其實這事也沒有必要多想。”王觀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寶藏只是傳說,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與其大家耗下去,不如先拆教堂,找到了寶藏再談分配的問題也不遲。”

就好像那些武俠小說中的場景,神功秘笈和天材地寶都沒有找到,就互相殘殺死光了,簡直是蠢得不能再蠢了。

達丁聞聲,眉頭慢慢舒展起來,看了眼王觀之后,立刻點頭道:“行,我可以答應這個條件。但是,他們必須走遠一點,不能在旁邊妨礙我們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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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1 08:00:26 |只看該作者
第342章  時間就是財富

“不行!”這個時候,陳少松反而拒絕了,搖頭道:“為了公平起見,我們也需要有人在旁邊看著。”
“松,你信不過我?”達丁皺起了眉頭。

“不是我信不過,而是他們不相信。”陳少松說道,一臉的坦然。如果不是為了避免更多的麻煩,他才不想管這事呢。所以無論達丁答不答應,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損失。

“行,不過最多只能留下三個人。”

最終,達丁又退讓了,正如王觀所說,沒有找到寶藏之前,一切的爭執都是白費力氣。等到發現了寶藏,再慢慢的善后也不晚。

當下,兩方人暫時達成了協議。阻攔的人群之中,留下了三個人作為代表,其他人也紛紛的散開了。在附近地區徘徊,等待結果。

與此同時,陳少松招呼道:“我們吧。”

“去哪?”陳少楓一怔。

“當然是回去。”陳少松似笑非笑道:“留下的話,怕是該有人著急了。”

知道是在擠兌自己,達丁裝做什么都沒有聽見,只顧指揮著一幫手下準備就緒,以最快的速度把眼前這個有些破敗的教堂給拆了。

“我們了的話,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又鬧起來。”

忽然,陳少楓一臉“擔憂”之,嘆氣道:“沒有三哥壓著,誰知道到了最后……會不會有人不顧一切,鋌而險……”

“松!”

一瞬間。達丁轉過身來,臉上出燦爛的笑容:“你是公證人,怎么能夠離開。快來這邊坐下,看看他們是怎么拆房子的。你有興趣的話,也可以親自上去試一試!”

在達丁熱情的引請下,幾人來來到了達丁的指揮部——一個簡單的棚子。里面煙酒飲料都不缺,還有兩個身材火辣的……雖說兩國的審觀可能存在少許差異。但是能讓達丁左擁右抱的,應該算是吧。

在棚中坐下來之后,王觀饒有興趣的打量起來。只見達丁一聲令下,準備就緒的一幫人立即涌進了破舊教堂之中,把里面能搬的東西都搬了出來。

話說。這個教堂真的荒廢很久了。搬出來的東西要么是破破爛爛的椅子,要么是破破爛爛的桌子,沒有一樣是值錢的。

不過仔細想想,如果有值錢的東西,估計在幾十年前,教堂神職人員撤離的那段時間,應該被他們帶了。就算有些帶不的東西,也會被當地人刮分了。現在那些人要做的,就是仔細搜索查找,甚至掘地三尺。看看能不能找到隱藏起來的財富。

事實上,盡管很多人覺得,寶藏只是一個傳說而已,但是誰都有僥幸的心理,希望自己能夠發現傳說中的寶藏。然后一夜暴富。

只不過達丁比較直接,屬于行動派,想做就做,真的帶人來找了。

半個小時之后,破舊教堂的東西都搬出來了,聽到手下的匯報之后。達丁的眉一揚,立即揮手道:“找不到?那就給我拆!”

“轟隆隆!”

剎那間,這里開始上演暴力強拆的場景。在眾人的注視下,幾個人開車巨大的推機過來,然后操縱巨大的鋼鏟,一上一下一推一挪之間,破敗的教堂圍墻就嘩啦啦的塌陷。

不過,王觀也留意到,在推墻的過程中,始終有幾個人不顧危險,就站在墻壁的附近,仔細的觀察打量,好像在尋找什么。

見此情形,王觀小聲笑道:“看來,他們是懷疑墻壁有夾層,可能藏有金幣財寶。”

陳少楓輕笑了下,點頭表示贊同。

說起來,無論是中西方,都有埋寶的習慣。只不過中國的地主豪紳喜歡把值錢的東西藏在莊園的地窖之中,而西方的貴族騎士之類的就把東西藏在城堡壁爐里面。

可見,這就是人啊。

在王觀感嘆的時候,拆遷的工作還在繼續。過了兩個小時之后,才算是把破舊教堂的墻壁給拆完了。這樣的工程進度,要是放在國內,簡直就是恥辱,在同行面前抬不起頭來。

當然,這樣的慢速度也是事出有因,畢竟每推倒一堵墻,旁邊的人就要仔細檢查一遍,幾乎是把每塊磚頭都拿起來掂量。慢工出細活,進度自然快不起來。

出奇的是,大家都愿意等,沒人覺得不耐煩。

這,就是財富的力量。

不管怎么說,教堂已經拆得不成模樣了,只剩下幾根孤零零的柱子挺立,四周已經空蕩蕩的,磚塊都被運了。

教堂拆散了,別說什么寶藏了,連寶藏的影子都沒見,怎么辦?

“挖!”

達丁好像早有預料,一揮手吩咐下來,頓時幾輛挖掘機轟轟分散四周,然后揮動巨大的機械手臂,一把一把的把教堂的地基給抓了出來。

這個時候,大家變得更加專注的觀看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地面。

然而,最終的結果卻讓許多人失望了,在七八輛挖掘機不斷的挖掘下,教堂的地基全部被挖出來了,而且整個地面已經形成了一個深坑,卻什么也沒有找到。

這時,達丁坐不住了,大發脾氣,把手中的雪茄扔下,用腳狠狠的蹂躪。

不僅是他,那些圍觀的人也是一臉失望之,紛紛搖頭,三三兩兩的散去,顯然是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

“我早就說過了,傳說什么的不能信。”此時,陳少松點了根煙,很淡然道:“戲看完了,也該回去了。”

陳少楓點了點頭,然后笑瞇瞇道:“達丁,既然來了,要不要到我家去作客。”

達丁現在很不爽,自然不會有什么回應。

“王觀,我們吧。”

陳少楓聳了聳肩膀,也沒有在意,轉身招呼王觀,就跟著陳少松了。

“來了。”王觀站了起來,其實也感覺自己挺無聊的,居然浪費了三四個小時,在這里看這一場沒有意義的鬧劇。

在轉身的時候,王觀經過一堆雜物。那是在教堂之中搬出來的東西,每件都讓人反復研究過來了,發現沒有什么價值,就全部被當成垃圾堆放一起。

不過,王觀過的時候,無意之中瞄了一眼,看到一件東西的時候,頓時心中一動,笑了起來:“我似乎明白那筆巨大的財富是什么了。”

“咦!”

一瞬間,聽得懂華語的人紛紛看了過來,尤其是達丁,瞪大了眼睛,好像是在絕望之中又發現了一絲希望。

“王觀,你……”

與此同時,陳少楓也是十分好奇,過來小聲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發現?”

“突然之間想到,我們可能是混淆了一件事情。”王觀笑著說道:“財富和寶藏,很有可能是兩碼事。”

“怎么說?”陳少楓不道。

“對于許多人來說,財富有很多種含意。比如知識就是財富,人生經驗也是寶貴的財富,而寶藏卻是純粹的金錢了。”王觀微笑釋道:“現在,我們需要搞清楚,這個傳說的源頭,到底是指財富,還是寶藏。”

“如果是指財富,那又怎么說?”陳少楓驚詫問道,旁邊眾人也專注聆聽,想要知道王觀怎么答。

“時間就是財富啊。”王觀也沒有賣關子,指了指雜物之中體積最大的東西。

眾人連忙看去,只見那件東西是只巨大的機械鐘,原來是懸掛在教堂頂上的,在拆墻的時候被人拿了下來扔在這里。

仔細打量,就知道這個機械鐘有些年頭了,鐘內的數字已經模糊不清,而時針和分針已經停滯不動,顯然機械鐘很久沒人上弦,或者干脆已經出了故障。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機械鐘也應該有好幾百年歷史了。”

這個時候,王觀繼續釋道:“幾百年前,西方的機械鐘,應該是世界上最先進的計時工具。當地肯定沒有多少人見過,看到教堂上懸掛的機械鐘的時候,必然會引起轟動。”

“我明白了。”

陳少楓恍然大悟,忍不住笑道:“以前的人,都是采用最原始,十分簡陋的計時方法,忽然看到了最先進的機械鐘,肯定非常的驚奇,覺得那是很寶貴的東西。然后就以訛傳訛,代代相傳,都傳說教堂有巨大的財富、寶藏。”

“估計就是這樣。”王觀笑道:“其實類似這樣的例子也有很多。我聽說有一些很古老的家族,把當時很珍貴的東西埋起來留給后人。可是當后人挖掘的時候,卻發現所謂的寶藏,居然是現在最不值錢的玻璃杯子。”

“沒錯沒錯,我也聽說過這樣的事情。”陳少楓笑嘆起來:“時代在進步,當時很珍貴的寶物,到現在已經不稀罕了。反而當時并不值錢的東西,現在可能就成為寶物了。”

一些人懂華語,在他們的翻譯下,其他人也知道了王觀的釋,并且相信了。

不相信也沒有辦法,連教堂都拆了,甚至已經掘地三尺。別說寶藏了,就連一個錢幣都沒有發現,大家已經絕望了。現在在王觀的點醒下,更是完全死心,得一個不剩。

不僅連圍觀的人散盡,達丁也帶人離開了,留下滿地瘡痍。

陳少楓見狀,笑著叫道:“達丁,別忘了你的寶藏……”

“送給你了。”達丁頭也不回,帶著手下匆匆遠去。

陳少楓一笑,忽然反應過來,怒氣沖沖道:“達丁,你這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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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
發表於 2013-10-11 08:01:08 |只看該作者
第343章  你有多少錢?


所謂的寶藏,當然是那個機械鐘。但是對華人來說,送鐘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也難怪陳少楓會叫罵起來。

看見達丁走遠了,陳少楓才悻悻道:“回頭我一定收拾他。”

“好了,他未必是存心的。”陳少松勸了一句,又招呼大家離開。然而,王觀卻沒有動,而是走近機械鐘,仔細的觀察起來。

“王觀,這破鐘有什么好看的。”陳少楓叫道:“我們回去吧。”

“冒昧問聲。”

適時,王觀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東西沒人要,我拿走的話,不算犯法吧。”

“你想要這機械鐘?”陳少楓十分驚訝,不過想到王觀的愛好,又有些釋然了。

“這鐘已經有好幾百年的歷史,算是十分古老的古董鐘。”王觀解釋道:“而且我看機械的表面銹化雖說看起來很嚴重,但是說不定內部沒壞。加以維修保養,可能會恢復正常。”

“在歐洲有富玩表,貴藏鐘的說法。一只走了兩三百年的西洋鐘,如果保養得當,不僅能運轉自如,還能保持相當的準度,稱得上是機械時代的典范。”

王觀笑著說道:“這樣的機械鐘,具有很高的收藏和研究價值。可是在國內,古董鐘的收藏屬于冷門中的冷門,平時極少見到。現在有緣遇上一個,我想帶回去研究一下。不過就怕不問自取,容易招惹上麻煩。”

“這個好辦。”對于陳家來說。這是一點小事而已,陳少楓一招手,被達丁留下善后的負責人就乖乖的走了過來。

隨后,陳少楓用馬來語說了幾句,那個負責人連連點頭,眼睜睜的看著陳家的傭工把機械鐘抬走,卻一點反對的意思都沒有。畢竟。負責人剛才也聽得很清楚,達丁可是親口說要把東西送給陳少楓的,現在人家就拿走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解決了。”

與此同時,陳少楓拍了拍王觀肩膀,笑道:“走吧。”

“謝了。”

達成了目的。王觀心情舒暢,跟著陳家兄弟離開。不久之后,一行人就回到了城堡,卻意外的發現,廳中有人在等他們。

“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失蹤了,正打算報警呢。”一進大廳,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傳來,王觀連忙看去,臉上立時露出驚喜笑容:“飛白!”

“白少。”陳少楓也很高興。快步迎了上去。

“楓少,誒,三哥也來了。”俞飛白笑容可掬,一一回應,然后走到王觀旁邊。拍著他的肩膀笑道:“事情辦好了?比我順利多了。”

言下之意,好像是他要辦的事情并不順利。王觀心中暗想,不過在寒暄客套之中也不好多問,只有把心思放下,和大家一同在客廳坐下閑聊起來。

不久之后,陳少松有事就先走了。

送他離開。大家反而變得隨意起來,少了幾分拘束。

“那個東西是怎么回事?”這個時候,俞飛白才好奇的指著廳中的機械鐘問道:“你們從哪里揀回來的破爛玩意?”

“我揀回來的,不行啊。”王觀笑著說道:“別看它破,只要修一修,養護一下,說不定就能化廢為寶。”

“你還玩這個?都不知道你對這方面的東西感興趣。”俞飛白嘟喃了聲,有些奇怪。

“所謂的興趣,也不是天生就養成,而是后天培養出來的。我看著這機械鐘比較順眼,打算研究一下不行嗎。”王觀微笑道,揮手就讓傭人把機械鐘搬到自己臥室之中。

俞飛白不置可否,忽然摸著肚子道:“餓了,有什么吃的沒有?飛了幾個小時才回來,肚子饑腸轆轆就要造反了。”

“巧了,我和王觀也是在外面待了幾個小時,還沒有吃午餐呢。”陳少楓笑道:“稍等,我馬上叫他們準備。西餐,還是中餐?”

“無所謂了,味道正宗就行,主要是速度要快。”俞飛白隨口道。

旁邊的王觀深以為然,在外面看了幾個小時熱鬧,他真的也餓了,就是不好意思提而已。本來以為要熬到晚餐的,幸好俞飛白回來了,一句話解決問題。

果然,做人還是要臉皮厚一點,太矜持了吃虧的可是自己。王觀心里感嘆,然后好奇問道:“你去辦的事情不順利?對了,姜毅大哥沒跟著回來?”

“先吃飯,吃飽了再說。”俞飛白搖頭嘆氣道,有點兒頹然的樣子。

“看來,不僅是不順利,說不定是遇到什么挫折了。”王觀眉頭一皺,但是看見俞飛白不想說,他也不好再打聽了。

一會兒,遲到的午餐準備好了,還開了瓶酒。三人過去觥籌交錯,總算是填飽了肚子。然后陳少楓留下來處理一些別墅的雜事,而王觀和俞飛白就上了三樓。那里有個小型的客廳,電視音響什么的都不缺,另外還有酒水飲料,一律俱全。

此時,俞飛白打開了音響,放了一首曲調舒緩的歌,然后整個人就癱在沙發上,看似是專注在聆聽音樂,實際上卻是一臉心事重重的神態。

“飛白,這么頹然,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啊。”王觀有些驚詫,倒了一杯飲料遞了過去,輕聲問道:“是不是受到什么打擊了?”

“打擊倒是沒有,就是很不爽罷了。”俞飛白懶洋洋道,伸手接了飲料,身子也慢慢坐正了,才恢復了幾分精氣神。

“少見、稀罕。”王觀笑道:“從來都是你讓別人不爽,現在輪到自己不爽了,難怪這樣萎靡不振。”

“唉!”俞飛白沒有說話,只是長長嘆氣。

“怎么?”王觀皺眉道:“事情進展不順,麻煩很大,不好解決?”

俞飛白欲言又止,看了一眼王觀之后,喝了口飲料,又沉默了下來。

“不說也好,連你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告訴我也沒有用。”王觀聳肩道,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產自波爾多的葡萄酒,然后津津有味的細品起來。

一時之間,客廳安靜下來,只剩下舒緩的音樂在飄揚。

過了片刻,俞飛白忽然開口道:“王觀,你有多少錢?”

“嗯?”

王觀一怔,驚疑道:“你突然打聽這個干嘛?”

“不干嘛,就是想借點。”俞飛白說道,還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王觀沉吟了下,皺眉道:“你想借多少?”

“一億……”

抬頭看了眼王觀,俞飛白補充道:“美金。”

“什么?”

這個時候,王觀徹底愣住了。

“算了,與其向你借,不如搶劫銀行算了。”俞飛白苦笑起來,也知道自己異想天開了,隨之擺手道:“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不要當真。”

“你可不像是在開玩笑。”王觀眉頭緊皺,認真問道:“這錢,是你要,還是……”

“肯定不是我要呀。”可能是害怕王觀誤會,俞飛白連忙解釋道:“我雖說常缺錢,但還不至于缺一億美金。”

“那是誰要?”王觀忍不住問了出來。

俞飛白猶豫了下,搖頭道:“這個不能告訴你。”

“明白了。”王觀若有所思,意料之中的回答,也讓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點了點頭之后,他低聲道:“所以姜毅大哥讓你回來籌款?”

“不是。”

俞飛白眨了眨眼,感覺王觀應該猜測出什么,干脆也不隱瞞了,嘆氣道:“這樣說吧,我們來的目的其實已經完成了,買到了想買的東西。”

“但是完事之后,店主又向我們推銷更好的東西,讓人很心動,可是兜里沒錢。姜毅大哥不死心,還在那里磨蹭。一是想讓店主便宜點,二是等著家里寄錢過來。而我其實就是一個打醬油的,本來就沒我什么事,聽說你到了,就干脆回來了。”

俞飛白攤手道:“我這樣說,你應該能夠聽懂吧。”

“懂。”

王觀心領神會,然后奇怪道:“既然家里有錢,那你還擔心什么?”

“時間不等人啊。”俞飛白有些急慮道:“店主的客人可不僅我們一個,但是他的貨物又十分緊俏。說好只等我們兩天,如果拿不出錢來,他就轉手賣給別人了。”

“但是家里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定額管理的。本來已經給了錢,現在又要追加一筆,自然要一層一層的向上匯報審批……等到這些程序走完,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俞飛白搖頭道:“如果只是普通的小數額,當然可以預支,事后再報銷。可是,一億美元啊,就算老頭子有這樣的權力,也肯承擔這個責任,但是卻沒這個錢啊。”

王觀輕輕點頭,也有幾分理解。只要是中央集權的國家,對于地方的軍事力量肯定是嚴格控制起來,免得出現藩鎮軍閥之類。

“所以說,錢的事情,還是需要審批。”

俞飛白恨恨道:“回來之前,我和老頭子通了個電話,上頭還沒有給答復呢,說是要研究研究……這幫官僚,等他們研究完估計就沒我們什么事了。”

“別激動。”王觀勸慰起來,輕聲問道:“那個東西,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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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ummerkao 於 2013-10-11 10:50 編輯

第344章 矢車菊藍

“這樣呀。”王觀撓了撓頭:“你等我一會兒。”

“干嘛去?”俞飛白不解道。

“我去看看我還有多少錢。”王觀皺眉道:“不知道夠不夠。”

“王觀,我剛才是在開玩笑的……”俞飛白驚愕站了起來,表情古怪道:“不過,現在輪到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開玩笑了。”

“是在說笑,我肯定沒有那么多現金。”王觀盤算了下,點頭道:“如果是一億RMB,我或許勉強能夠湊足。但是一億美元,真的拿不出來。”

“什么!”俞飛白瞠目結舌,手一顫抖,杯中的飲料灑了都渾然未覺。半響之后,他才反應過來,氣勢洶洶奔到王觀身前,瞪大眼睛道:“你不是千萬富翁而已么,什么時候邁進億萬富豪的行列的?”

“沒過億,還差幾千萬呢。”王觀笑著說道,仔細計算一下。拍賣文同墨竹圖的一千萬,加上張天師緙絲畫像三千萬,另外就是在澳門時候,萬老板和金先生貢獻的三四千萬,說起來也就是七八千萬而已,沒有到億。

當然,那是現金,不算王觀本身的收藏品。

“就差幾千萬而已?”俞飛白驚嘆道:“你是不是把收藏的寶貝給賣了?紫檀陰沉木珠,還是大夏龍雀刀,又或者是水點桃花杯、馬少宣內畫壺?”

“不是,別亂猜了。”

王觀沒好氣道:“這些東西,不久前你不是才在我家里看過嗎。”

“對喔。”

俞飛白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忘了。”

王觀有些無語,白了他一眼,徑直向臥室走去。

此時,俞飛白跟在后面,若有所思道:“看來其中有許多我不了解的情況,需要好好的調查清楚才行……”

“調查什么。”王觀滿頭黑線道:“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關注這個。剛才不是急著要尋死覓活的嗎,怎么現在又故態萌發了。”

“什么尋死覓活。有這么夸張嗎。”俞飛白撇嘴道:“再說了,在這種情況下,我有什么辦法,總不能空手變出錢來吧。話又說回來,你該不會是想把家里的藏品賣了籌錢吧。”

說到這里,俞飛白一驚,連忙說道:“其實你沒必要這樣做……”

“我本來就沒打算這樣做。”王觀搖頭道:“我看你是急得糊涂了,也不想想等我回到家。再聯系買家,把藏品賣出去。一個過程下來,估計比審批還要遲幾天。遠水救不了近火,我才沒有那么笨呢。”

“呃,確實是我笨,沒想到這茬兒。”俞飛白老實承認。

“我能理解,關心則亂嘛。”王觀說道,也回到了臥室。一進門,他就看見了那個傭人搬上來的巨大機械鐘。

與此同時。俞飛白也走了進來,搖頭晃腦道:“雖說這事和我沒什么關系,而且我也沒有操心過問的資格。不過。叨念兩句總是可以的吧。”

“沒說不可以……”王觀隨口道,就圍在機械鐘旁邊,仔細的觀察起來。

乍看之下,機械鐘很殘很破了,盡管是鐵制品,但是經歷了幾百年的風吹日曬,鐵壁也已經有些腐朽,出現了細微的裂紋。透過裂紋就可以看到機械鐘的內部,里面也長滿了銹斑。甚至有幾根機械輪軸斷了,也難怪時針和分針停滯不動。

俞飛白也在旁邊看了兩眼,就鄙視道:“這破玩意,你要來做什么。修好的錢,足夠你買一個一樣款式的古董鐘了。聽說還是送的。你不怕觸霉頭啊。”

“迷信!”

王觀瞥視道:“這樣的東西,我倒是希望多多益善,從來不嫌少。”

“你的心真寬。”俞飛白只能這樣說了。

“不是我心寬,而是一些人有眼不識金鑲玉啊。”

說話之間,王觀拿出了一把水果刀。卻是把俞飛白嚇了一跳。

“你要做什么?”俞飛白本能的后退半步,拍著胸口道:“好端端的抽什么刀子,故意嚇人是吧。”

“不好意思,忘記提醒你了。”王觀笑了笑,隨手把機械鐘表層的蓋子掰開,打量機械鐘的表面,也就是指針旋轉的地方。在歲月的侵蝕下,表面的十二個數字已經變得含糊不清,甚至覆蓋了一層銹斑。

“篤篤!”

這個時候,王觀輕輕敲打表面,只有微微的銹屑掉落下來,更多的銹斑卻是已經滲透金屬之中,形成了一層堅硬的混合物。

“等等,剛才你說什么佟湘玉?”俞飛白也反應過來了,臉上有些幾分驚疑。

“是金鑲玉……”王觀糾正起來,然后手腕用力猛地一捅,刀尖刺進了機械鐘的表面,再輕輕的一撬。

“咔嚓!”

一瞬間,機械鐘表層的金屬有些開裂了,露出了里面的機械構造。然而王觀卻沒有理會那些齒輪軸承之類的東西,而是伸手在表層數字對應的地方摸索起來。

“你在找什么,難道說這破玩意里真藏有寶貝?”俞飛白驚奇道,連忙湊過來觀看。

“或許吧,畢竟時間就是金錢呀。”王觀笑容燦爛,然后手指一摳,一枚東西就落到了他的手掌里面。

隨即王觀舉手平放,慢慢的張開五指,只見他的掌心多了一枚暗淡無光的物體,只有拇指頭大小,表面卻沾滿了灰塵,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這是什么?”俞飛白睜大眼睛,卻看不出端倪來。

“不知道。”

王觀搖了搖頭,隨手把東西的表面擦了擦,發現東西質地堅硬,顏色有些微藍。

“拿水來擦洗一下就清楚了。”俞飛白說道,轉身走進衛生間,打了半盆清水出來。

“撲哧!”這時,王觀把手里的東西小心的放進了清水里,示意道:“你洗吧,里面好像還有,我繼續挖!”

俞飛白點了點頭,把東西洗干凈了,再拿了條毛巾把水漬抹去,然后仔細的打量起來。稍微打量,他就忍不住驚嘆起來。

“王觀,你要發財了。”俞飛白驚喜交集道:“這是藍寶石。”

“嗯。”

王觀抬頭看了眼,又低頭繼續在機械鐘里面摸索起來。

“你怎么一點也不激動?”

俞飛白有些錯愕,滿面興奮之色道:“這可是藍寶石啊,我覺得應該是真品,而不是藍晶石、藍鋯石、藍錐礦之類的仿冒品。”

“看見微藍的顏色,我就猜到了。”王觀微笑道:“只是不敢肯定而已。”

說話之間,王觀又把一捧藍寶石放進水中清洗,然后一粒粒擦干水漬,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排列起來。

“一、二、三……十一……十二!”俞飛白在旁邊點數起來,然后再把自己手中的那藍寶石加了進去,頓時讓他有種說不出的驚嘆興奮,喜不自禁道:“王觀,十二顆,這里足足有十二顆藍寶石……”

“呵呵,我知道。”王觀臉上也充滿了笑容:“我知道藍寶石很名貴,如果色澤、凈度、切割好,價格會很高。不過,就是不知道這些寶石能夠值多少錢了。”

“沒錯,色澤和凈度是關鍵,一顆普通的藍寶石每克可能只賣一百塊錢。如果在寶石的內部有裂紋的話,那么更加不值錢了。”

俞飛白連忙點頭,然后拿起一枚藍寶石迎著陽光打量起來,只見寶石的切工比較簡單,但是凈度很高,而且沒有色帶。在陽光照射下,通體散發出一種朦朧的藍中略帶紫色色調的濃重的色澤,給人以天鵝絨般的獨特質感。

“這是……”

剎那間,俞飛白非常吃驚,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了?”

王觀迷惑不解道:“東西的品質很差?不至于吧,我覺得還不錯呀!”

“不僅不錯,簡直就是稀世之寶啊。”俞飛白激動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我知道,藍寶石呀。”王觀瞪眼道:“愛說就說,別賣關子。”

“我這不是激動么。”

俞飛白伸手微微觸摸手中的藍寶石,就好像是在觸摸戀人一樣小心翼翼,甚至在眼中流露出幾分迷醉之色:“這可是矢車菊藍寶石啊,世界上最尊貴的藍寶石,產自世界高峰喜馬拉雅山脈扎斯加爾山的喀什米爾地帶。”

“那里長年白雪皚皚,自然環境極為惡劣,每年僅有數十天可以尋礦開采,本身就十分的稀少。而且由于這種藍寶石屬于不可再生資源,所以在二十一世紀初就已經全面禁采。現在在市面上基本看不到了,每一顆都彌足珍貴。”

俞飛白感嘆起來,然后把床上的每顆寶石都認真打量一遍,立即咬牙切齒道:“可是你現在居然得到了十二顆,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嫉妒恨。”

“很珍貴嗎?”王觀十分淡定,笑著說道:“反正我據我所知,這些寶石在幾百年前,肯定沒有那么值錢。不然的話,傳教士也不會拿來鑲嵌在機械鐘里做熒光用了。”

“真是暴殄天物!”

俞飛白義憤填膺道:“聽說幾百年前的西班牙和荷蘭人,可是在印度、斯里蘭卡、緬甸這些特產寶石的地方,一船一船的把各種紅藍寶石運回去。那個時候,運回歐洲的寶石就好像是大白菜一樣廉價,還沒銅鐵值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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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安德森先生

王觀在旁邊,隱約感覺俞飛白氣憤的不是那些國家的寶石被搶,而是憤怒那場掠奪的盛宴之中,中國不僅沒有分得一杯羹,反而淪落為被掠奪的對象。

想到這里,王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矢車菊藍什么的我不懂。”

沉吟了下,王觀問道:“你說很珍貴,那能值多少錢,夠一億美金嗎?”

“啊!”

俞飛白一怔,馬上反應過來,驚詫的看向王觀:“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沒現金借給你,這些東西卻是可以給你拿去做抵押品。”王觀遲疑道:“就是不知道值不值那么多錢了。”

“我也不清楚,就知道很珍貴,至于具體值多少錢,我心里也沒譜。不過,應該夠了吧,畢竟有十二顆……”俞飛白有些茫然的搖頭,然后睜大眼睛道:“你真的舍得?”

雖然常用說物以稀為貴,但是相對世界龐大的奢侈品市場來說,十二顆藍寶石真的不算很多,甚至相當于滄海一粟。就算一次性投入市場,估計連水花泡沫都不會濺起來。

“有什么不舍得的。”

與此同時,王觀無所謂道:“反正只是暫借而已,等到上頭把錢批下來,你們再幫我贖回來就行了。”

“你考慮清楚了。”俞飛白遲疑道:“這錢,上頭未必會批。而且就算是批了,就怕那人只要寶石不要現金。東西可就贖不回來了。”

俞飛白的設想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十二顆矢車菊藍寶石的總價值超過一億美元,那么作為抵押品的話,肯定是對方賺了,自然不會同意還回去。再說了,上頭還在研究要不要買東西呢,如果說決定不買了。款項沒批下來,東西又買了,那錢算誰的?

“不是吧。做件好事而已,居然也這么困難?”王觀感覺很無奈,然后提醒道:“那你就去問問看。起碼給我一個肯定的答復吧。”

“哦!”

俞飛白回過神來,急忙掏出一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可是才按了兩個數字,他就停了下來,又取出另外一臺手機,示意道:“這是加密的,畢竟在國外,需要小心謹慎一點。”

一會兒,電話通了。

俞飛白小聲道:“爸,是我……”

“還沒結論了。”

俞飛白有些氣憤,但是想到正事,就忍耐住了,連忙說道:“爸。是這樣的,我找到人借錢了,但是他又怕我們沒錢還,怎么辦?”

沉默了片刻,俞守中才問道:“你找誰借錢,陳家?”

“沒。是王觀。”

俞飛白坦誠道:“他手里有十二顆矢車菊藍寶石,價值應該過億美元了,就算不夠,余額我們也能夠補上。他肯借,但是又怕上頭不批錢的話,我們沒錢還。”

“我不是怕沒錢還,反正這些藍寶石是揀來的,打水漂也沒關系。主要是擔心上頭研究之后,決定不買那東西,而我們卻買回去了。說不定會讓某些大領導覺得我是在多管閑事,存心和他作對,那我豈不是很無辜。”王觀嘀咕起來,浮想聯翩。

不要怪王觀胡思亂想,主要是國內的時局總是云山霧水的,普通人根本就看不明白,所以種種傳言就冒出來了。聽得多了,難免會讓人有些顧慮。

就在王觀忖思之時,俞飛白已經結束了通話,走到他面前晃手道:“誒,又在發什么愣?”

“俞將軍怎么說?”王觀回神,連忙問道。

“借。”俞飛白點頭道:“上面不批錢,軍區分期付款還你。”

“還能這樣做呀?”王觀有些驚奇。

“為什么不能。”

俞飛白鄭重其事道:“老頭子說了,你要你信得過他,他可以用名譽擔保,借你的錢絕對不會少你一分一毫。”

“那就沒問題了。”王觀爽快點頭,然后有些遲疑道:“不過,我現在卻是擔心,人家只要現金,不要抵押品呢。”

“放心,不會的。”俞飛白解釋道:“對于那個行業的人來說,巨額資金的轉移非常麻煩,要經過許多道手續才洗得干凈,成為合法收入。相對來說,抵押品就容易多了。尤其是這種寶石,一轉手,或是切割,或是鑲嵌,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拍賣會上。”

“不會就好。”王觀釋然起來,揮手道:“既然時間緊急,那你現在就去吧。”

“好,走吧。”俞飛白說道,揮手示意王觀跟上。

“我?”王觀很意外,隨后委婉道:“我不好參與進去吧。”

“別多想了,我們就是過去送錢而已,哪有參與的資格。”俞飛白撇嘴道:“不過,那個地方真的不錯,你不去絕對會后悔。”

“真的假的?”王觀猶豫了下,最終決定跟去見識一下。

“那就走吧。”俞飛白招手道。

“等我一下……”王觀連忙打開行李箱收拾起來,他可是有幾樣珍貴的東西放在箱子里,感覺還是帶在身上比較放心。那枚鴿血紅寶石就不多說了,還有那根滿者伯夷權杖……

“木棍!”

俞飛白見狀,迷惑不解道:“好端端的,你帶這根木棍做什么?”

“防身。”

王觀笑了笑,反過來催促道:“別磨蹭了,我們快走。”

“到底是誰磨蹭……”

俞飛白一臉的不滿,在王觀的推拉下,來到了一樓大廳和陳少楓告別。

“才回來又要去?”陳少楓很奇怪。

“沒辦法,事情就是這樣麻煩。”俞飛白無奈道:“先走了,有事等我們回來再說吧。”

陳少楓聞聲,也不多說了,立即叫人開車送兩人離去。

在車上,俞飛白又撥打了個電話,好像是讓對方派人來接自己。一個多小時之后,車子在一個港口停了下來。隨后,兩人在港口等了好久,才看見有游艇過來迎接。

上了游艇之后,王觀低聲道:“你不是說自己飛回來的嗎,怎么現在是坐船過去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航空管制,要提前好久打招呼才能飛來飛去。”俞飛白在游艇床位上躺下,打了個阿欠道:“休息吧,估計要晚上才能到。”

“知道了。”王觀也不多問,也跟著閉目養神起來。

與此同時,游艇出了港口,飛快的在海面上穿梭。好久好久,一直到了晚上七八點鐘,王觀才迷迷糊糊的被叫醒了。

看見是俞飛白,王觀眼睛惺忪詢問起來:“到了?”

“快了。”俞飛白笑道:“估計主人已經準備好晚宴等著我們呢。”

“哦……”

王觀站了起來,走到甲板外面,吹著清涼的海風才感覺徹底的清醒了。隨即他打量漆黑一團,沒有邊際的海面,終于忍不住回頭問道:“飛白,我們這是在哪里?”

“印度洋吧。”俞飛白搖頭道:“至于具體在什么位置,我也不清楚。”

“跑到這邊來了。”王觀喃喃自語,在遼闊的海上,沒有具體的參照物,他真的分辨不出東南西北來。至于星座星斗什么的,對于王觀來說,那是可以比擬高數的深奧學問,不用指望他能看得明白。

不久之后,王觀忽然發現有一道強光掃了過來,隨之就看見在漆黑的海面上,忽然出現了一片光明燦爛的區域。

“到了。”俞飛白提醒道:“做好上去的準備。”

王觀輕輕點頭,只見游艇駛進了那片光明的區域,他的眼睛立時微瞇起來,等到適應這里的光亮之后,才發現眼前是一艘巨大的輪船。

輪船有多大,王觀也沒有具體的概念。只是知道游艇靠過去之后,連人家底艙外面的栓梯都沒能觸及,還需要落下滑梯,才讓兩人攀爬上去。

上了巨大的輪船,也不知道是在第幾層。反正一上去,王觀就看見一排彪形大漢堵在通道的中間。其中有黑人、白人、黃種人,膚色不一,卻都是胳膊比他大腿還壯的類型。

兩個人上來之后,一個大漢二話不說就拿了一個儀器在兩人的身前身后掃描起來。等到確定兩人身上沒有攜帶槍支彈藥之類的,才揮了揮手,示意大漢們讓路。

雖然通過了檢查,但是也不意味著讓兩人亂走。前面有一個人在引路,后面還跟著兩三個大漢,看似陪同,其實和押送也差不了多少。

一路拐彎抹角,貌似又上了幾層,就在這時,眼前豁然開朗。通過一個狹小的艙門之后,王觀立即看見一個寬敞的空間。

這個空間大概有兩百平方,里面布置得非常豪華,就好像是一個歐式風格的豪宅大廳。頂著懸掛水晶吊燈,四周是精美的油畫,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顯得富麗堂皇之極。

“尊貴的客人,歡迎你的再次光臨。”與此同時,一個外國老人走了過來,稀疏的頭發,蓬松的胡須,看起來有點兒慈眉善目。

“安德森先生,我又來了。”俞飛白笑容滿面,迎了上去和那個老人擁抱。

這種擁抱禮,王觀也見過,沒覺得有什么好奇怪的,讓他驚訝的是,這個安德森先生的漢語水平非常高,一點生硬的感覺都沒有。如果只是聽聲音,他肯定以為是本國人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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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一個交流的平臺

此時,互相問候之后,俞飛白引見道:“安德森先生,這是我的朋友王觀。”

“你好,王先生!”安德森先生笑容可掬,友好的伸手。

“安德森先生,你好。”王觀回應,心里卻多少有些警惕。畢竟在面對神秘未知事物的時候,人總是產生一種防范的心理。

“希望兩位客人在這里玩得開心,那我就不打擾你們辦正事了。”

然而,出乎王觀的意料,安德森先生笑著說了一句,似乎是在送客。

“謝謝安德森先生。”俞飛白點了點頭,微笑道:“一會兒我們再過來拜訪你。”

“歡迎……”

在安德森親切友好的笑容之中,俞飛白拉著迷迷糊糊的王觀走出了這個華麗的船艙。

這個時候,在旁邊監視的幾個彪形大漢也離開了,打量船艙狹小的通道,王觀忍不住問道:“我們要去哪?對了,剛才那位安德森先生是誰?”

“上去找姜毅大哥。”俞飛白解釋道:“至于安德森先生,就是這艘巨輪的主人。”

“也是交易的對象?”王觀輕聲問道。

“不是。”俞飛白想了想,又補充道:“起碼表面上來看,他與這場交易沒有什么聯系,至于私底下有沒有關系,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復雜。”王觀咋舌。

“其實很簡單。”俞飛白笑道:“安德森先生是巨輪的主人,但是只提供各種吃喝玩樂的服務而已。有客人想上船,必需經過他的同意,確認客人的身份就行。然而客人之間有什么交易,卻與他無關了。”

“也就是說,這艘巨輪只是一個第三方平臺而已。”王觀恍然大悟。

“沒錯。”俞飛白點頭,在說話之間,他駕輕就熟帶著王觀繼續上了兩層船艙,來到一個喧囂熱鬧,仿佛歌舞廳的地方。

應該來說。這個地方就是歌舞廳。昏暗的燈光,五光十色的霓虹光芒在空中浮動,勁暴激昂的曲樂震耳欲聾,還有穿著暴露的女郎在臺上表演讓人血脈賁張的激情舞姿。

一切的一切,讓王觀懷疑自己是在船上,還是來到了陸地的某家夜總會中。

不過,這個喧囂的舞廳之中,似乎也沒有多少客人。反正王觀瞄了眼。只是在陰暗角落之中發現了幾個人影晃動。那種體位,以及不斷起伏的動作,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什么。

“好奔放!”王觀暗嘆,目不斜視的路過了舞廳,之后還見到了游泳池、保齡球室、健身房等等地方,最后終于到達了一個十分偏僻的角落。

在角落之前,還有幾個西裝墨鏡,神色冷酷的保鏢在把守。看見兩人走了過來,一個保鏢立即伸手攔截。然后用英語說了一句話。

王觀沒聽懂,不過也能猜出來。估計是私人重地,閑人免進的意思吧。

與此同時。俞飛白和對方交講了兩句,一個保鏢立即推門走進背后的那個房間,應該是在匯報情況。不一會兒,姜毅就在房中走了出來。

“你們怎么來了?”

顯然,在船上的姜毅并沒有得到消息,所以看見王觀和俞飛白,自然感覺十分意外。

“事情是這樣的……”把姜毅拉到一邊之后,俞飛白三言兩語說明了情況,然后悄悄地把裝有藍寶石的布袋遞了過去。

“知道了。保證完成任務。”適時,姜毅眼睛一亮,看也不看就把布袋接過來藏好,然后十分干脆的轉身走進了那個房間。

“咔嚓!”

隨后,房門徹底關閉了。幾個保鏢身體一挪,就攔住了兩人的視線。很明顯,這是拒客的意思。(最穩定,給力文學網)特別是幾個保鏢冰涼的目光,好像是在說,識趣的話就走。不然他們就趕人了。

見此情形,王觀和俞飛白相互看了眼,就轉身離開了這里。

果然是沒有參與的資格……

走遠之后,王觀低聲道:“我們現在是離開,還是留下來等?”

“當然是留下來等。”

俞飛白笑道:“再說了,難得過來一次,你就不想好好見識一下嗎?”

“沒覺得有什么好見識的。”王觀無所謂道:“感覺和葡京差不多,區別是一個在陸地,一個在海上而已。”

“娛樂活動肯定差不多,但是也有不一樣的地方。”俞飛白一臉神秘之色,揮手道:“走,帶你去看看,免得說我在忽悠你。”

說話之間,俞飛白在前面引路,又把他帶回到了剛才那個豪華大廳之中。

這個時候,安德森先生已經不在廳中,俞飛白卻不以為意,直接走到廳中的一個門前,輕輕的敲了兩下,然后高聲道:“安德森先生,我們來拜訪你了。”

隨后,俞飛白還回頭解釋道:“外國人就是這樣直接,說好過來拜訪,他表示歡迎之后,肯定要過來。人家可不懂什么是東方式的客氣,你不來了反而覺得你不守信用……”

“尊貴的客人來了,快請進。”

適時,門開了,安德森先生笑容滿面,伸手引請兩人進去。

一進門,王觀立即發現這個房間是個完全不亞于外面的空間,其中的裝潢布置也是十分的精致華麗,不過就是相對比較簡單了。主要是這個房間之中,陳列了許多的物品,占據了不少空間,自然影響了房間的布局與裝飾。

與此同時,安德森先生問道:“兩位客人,茶?咖啡?葡萄酒?”

“茶!”

這是兩人共同的選擇。

“東方人的品味,也是我的最愛。”安德森先生笑道,然后在桌子底下摸索起來。

就當王觀以為他要拿那種現成的,用濾紙袋裝的茶葉招待自己的時候,卻見安德森先生拿出了一套茶具出來。茶具新亮,表面有微微的幽光,顯然是經常使用的結果。

看來安德森先生說自己愛喝茶,似乎也不是客套話。

忽然,俞飛白在旁邊招手叫道:“王觀,來看看這個……”

王觀眉頭一皺,感覺這樣大呼小叫的,未免有些不尊重主人。但是他看向安德森先生的時候,卻發現人家根本沒有在意,反而一臉笑容,很高興的模樣。

又是東西方文化差異的表現?王觀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既然主人不見怪,那他也沒什么好擔心的,就走了過去,仔細打量俞飛白所說的東西。

其實,走進來的時候,王觀就已經注意到這個房間四周擺放了許多類似展臺的玻璃柜,而且每個小型的玻璃柜中都單獨擱有物品。

只不過是由于距離較遠,沒有看清楚是什么東西而已,現在走近了,王觀才發現里面擺放著一件件精美的金銀器物。不過,這些金銀器物,不是東方形式的藝術珍品,而是西方的王冠、金杯、銀盤之類的東西。

在燈光下,這些東西可謂是金光燦燦、銀光熠熠,散發出璀璨的光芒。黃白之色,自古以來就是最純粹的富貴顏色。一般人談到黃金白銀,第一印象就是俗套,但是用黃金和白銀鑄造的藝術精品,卻給人最直接,最深刻,最怦然心動的美妙誘惑。

如果是對西方古代的金銀器物不了解的人,恐怕以為那些東西純粹就是用金銀寶石堆砌起來而已,根本沒有什么技術含量。實際上,這是謬誤。

至少在王觀看來,眼前的這些金銀物品做工十分精細。小小的首飾中有縱橫交錯的凸紋,細密繁雜的凹凸圖案,可謂是工藝精湛,堪稱一絕。

王觀站在公允的角度評價,沒有必要貶損別人抬高自己。當然,更加不用貶損自己抬高別人。畢竟,就算各有春秋的情況下,人總是偏愛屬于自己的東西。

就好比現在,觀賞著這些精美的金銀器物,王觀雖然也是贊嘆不已,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獵奇的心理,并沒有多少認同感。

一路參觀過去,來到了一個較大的玻璃柜臺之前,俞飛白笑瞇瞇道:“看看人家的歐洲王室的權杖多精致,比你帶來的木杖強多了。”

“這怎么同。”王觀搖頭道:“我的要值錢多了。”

“切!”

俞飛白當然不信,以為王觀在說笑。就在這時,安德森微笑走來問道:“兩位在聊什么有趣的事情,我能夠參與進來嗎?”

“安德森先生,我們在感嘆這些權杖的精美。”俞飛白回頭笑道:“每一根權杖各不相同,安德森先生能不能為我們講解其中的典故。”

“樂意效勞。”

安德森笑容燦爛,逐一給兩人講解起來。每根權杖確實是各有來歷,有的是出自某歐洲國王之手,有的是某個聲名顯赫的元帥手杖,最珍貴的卻是一根教皇權杖。

要知道在西方國家,權杖地位等同于我國的玉璽。而裝飾華麗,鑲嵌有寶石的權杖本來就是珍品,再加上它們的歷史價值、特殊意義,那么絕對能夠稱為寶物了。

當然,類似這樣的寶物,王觀純粹是欣賞而已,卻沒有絲毫的動心。顯然這是由于文化差異產生的隔閡,讓他沒有心動的感覺。如果是換了幾枚玉璽擱在柜里,那就完全不同了。

安德森先生似乎也明白這個道理,對于王觀和俞飛白不算熱烈的反應也不以為意,忽然指著王觀身后的木杖笑道:“王先生,你的權杖也很別致,能不能給我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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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馬來克力士
話說,上船之后,王觀一直背著行李袋,身后還別著木杖,有點兒俠客的意味。當然,這是他自己覺得而已。在其他人眼中,就顯得不倫不類了。

這個時候,聽說安德森先生要看木杖,王觀猶豫了下,才把木杖拿下來遞了過去。

“一根木頭,再刻了些紋飾而已,很普通的東西。”俞飛白搖頭道:“據說有好幾百年的歷史,那肯定是糊弄人的。”

“這可未必。”王觀笑了笑,卻沒多說什么了。

俞飛白見狀,心里頓時多了幾分狐疑。剛才沒有察覺,現在才發現有些不對。他可是知道王觀的脾氣,如果只是普通的東西,絕對不會這么重視,甚至到了隨身攜帶的地步。

“難道說木杖是很珍貴的木料”俞飛白猜測起來,也湊近打量。從木杖的紋理看來,木料不是他所熟悉的紫檀、黃花梨、黃楊木,而且質感堅硬,更不可能是沉香……

就在俞飛白琢磨的時候,安德森先生似乎已經看完了,輕輕抬頭笑道:“王先生,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應該是馬來人的東西吧。”

“咦。”

王觀十分意外,驚詫問道:“安德森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紋飾。”

安德森先生指著木杖柄部的圖案笑道:“我雖然對馬來人的文化了解不多,但是也曾經在一些馬來人的物品上看到過同樣的紋飾,所以就猜一下。沒有想到居然猜對了。”

“安德森先生真是博聞廣識。”王觀由衷說道,畢竟有些東西你要記得住,才能猜得準。不然就算猜測一百次,也未必能夠蒙對一次。

“看得多了,總會有些收獲的。”安德森先生笑道,接受了王觀的贊譽。可見他雖然懂漢語,但畢竟不是中國人。沒有學到那種中國式的謙虛。

當然,人家說的是真話,王觀自然不會反感。而是點頭贊同道:“確實,就像我們常說的一句古話,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見多才能識廣。”

適時,安德森先生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瞇瞇道:“另外,這里也是智慧”

王觀頓時笑了,或許安德森先生是指自己的年紀,或者閱歷之類的,但是看到他有些稀疏的頭發,王觀卻想到絕頂聰明的笑話去了。

安德森先生或許沒明白王觀在笑什么,不過也不妨礙他露出了友善的笑容,比劃了下手中的木杖。然后試問道:“王,我想收藏這根木杖,你能讓給我嗎”

“不能,我想自己收藏。”

王觀看了眼安德森先生,想都沒想就直接搖頭拒絕了。

“王。別急著拒絕。”

安德森先生一怔,連忙說道:“你應該先聽我給出的價格,再決定同不同意。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對于令我動心的物品,我向來十分慷慨大方的,絕對會讓你感到滿意。”

“安德森先生。我說一句可能讓你不高興的話。”這個時候,王觀環視四周的金銀器物,攤手道:“這里的東西,沒有一件讓我感到滿意的。”

“你不賣,想要交換”安德森先生很聰明,立即明白王觀的意思,然后皺眉道:“我出價十萬美元,你也不愿意”

按照現在的匯率,十萬美元相當于六十多萬華幣了,一根木料普通,紋飾簡單的權杖,卻能夠值這么多錢,已經稱得上是天價。

然而王觀卻不為所動,繼續拒絕道:“安德森先生,不好意思了。我也很喜歡這件東西,沒有轉讓出去意思。”

“王,你再考慮考慮吧。”安德森先生伸出手掌道:“我可以加價,出五十萬美元”

“五十萬美元,就是三百多萬華幣”俞飛白一換算,頓時咋舌道:“馬來的權杖這么值錢啊,回頭我找木頭照著削幾根,那豈不是馬上成為億萬富豪了。”

當然,俞飛白只是在開玩笑,不過他現在也能夠肯定,這根木杖不簡單。當下,他伸手拿起木杖仔細打量起來,期望破解其中的奧秘。

與此同時,王觀輕笑道:“安德森先生,你真的很有誠意。如果你確定只要木杖,那么我就同意五十萬美元買給你。”

一瞬間,安德森先生明顯有匈疑,然后笑道:“木杖是一個整體,應該沒有區別吧。”

“真有沒有區別嗎”王觀笑了起來,也知道安德森先生肯定是有所發現了。

“錚”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王觀和安德森先生連忙轉頭看去。剎那間,只見木杖的柄部和身體已經分成了兩截,中間卻是一抹光芒閃爍,精美絕倫的鋒刃。

“嘿嘿,我說你們搶得這么起勁,原來是杖中藏劍啊。”俞飛白一臉得意之色,慢慢的把鋒刃抽了出來。

這把鋒刃大概有五十厘米,形狀十分獨特,表面是十分精致、美輪美奐的紋理,好像是浮雕一樣清晰可見。另外就是刃身有些彎曲,好像是蛇的形態。

就在大家打量鋒刃的時候,俞飛白皺了皺鼻子,迷惑道:“哪來的香氣。”

“什么香氣”

王觀一愣,隨之立即感覺空氣中暗香浮動。本來他還以為是安德森先生房間噴灑的香水氣息,畢竟在他的印象之中,西方人使用香水的頻率應該比較頻繁。

不過,在下一秒鐘之后,王觀卻發現香源居然來自俞飛白手中的鋒刃。

“馬來克力士香刃。”

此時,安德森驚喜交集道:“居然是香刃。”

“馬來克力士”

俞飛白反應過來,有些驚詫道:“這個就是世界三大名刀之一的馬來刃”

“世界三大名刀”王觀好奇問道:“好像沒怎么聽說。”

“沒中國的份,自然不怎么宣傳。”俞飛白隨口道:“況且,又是西方世界評選出來的,許多人很不服氣。”

“怎么說”王觀追問起來。

“所謂的世界三大名刀,分別是指大馬士革刀,馬來克力士刀,以及日本武士刀。”俞飛白有些不是滋味道:“現在你應該明白,大家為什么不宣傳、不服氣吧。”

“不服氣也沒有辦法。”

王觀恍然大悟,同時苦笑道:“誰叫與世界接軌的時候,中國國力已經十分衰弱落后。這種情況下,誰會有興趣去了解一個弱國的歷史淵源。再說了,想要讓人家主動了解情況,你自己也該表現出讓人信服的東西來。”

“這倒也是。”俞飛白點頭道:“據我所知,馬來克力士刃的鑄造技術在現在已經基本絕跡了。只不過在當年荷蘭入侵馬來群島的時候,他們的火槍鋼管經常被馬來刃劈斷,鋒利無比的刀尖一下子就能刺穿他們的身體。”

“更加可怕的是,馬來刃表面的精致紋飾,有些是淬了毒液的,一劃破皮膚,就會讓人送命。這自然讓荷蘭人印象深刻,視馬來刃為魔鬼的武器。”

俞飛白娓娓而談道:“不過,冷兵器再強大,也比不上火槍大炮。最終馬來群島還是被征服了,鋒利無比的馬來刃也成為了戰利品。令人諷刺的是,馬來人輸了戰爭,但克力士贏得了榮譽。遺憾的是,西方國家統治馬來群島以后,禁止馬來人佩戴克力士。這門鑄造技術自然逐漸衰落,最后慢慢失傳了。”

“當然,可能還有人掌握了這種工藝,只不過我們不知道而已。”

俞飛白補充起來,也有幾分噓唏感嘆道:“不管怎么說,無論是大馬士革刀,還是馬來克力士刃,或者日本武士刀。其中的鋒利程度,都是西方人切切實實見識過的,并且承認它們的厲害。唯獨中國的刀劍,一代不如一代,估計只有我們自己清楚,別人怎么會知道。”

王觀深以為然,歷數中國的刀劍發展史,春秋戰國時期的青銅鑄劍工藝,那是堪稱世界第一,但是到了秦國一統天下,馬上就銷天下之兵鑄銅人十二。

幸好在西漢、東漢恢復了元氣,甚至也有長足的發展。可是之后三國兩晉南北朝五胡亂華等等,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部趕上來了,元氣又散了。

還好,接下來是大唐陌刀,席卷天下,刀鋒所指,所向披靡。那是一個振奮人心,激昂壯烈的時代。可惜的是,在安史之亂后,馬上由盛而衰。再經過宋以后的義理天下,以及元代幾戶人共用一把菜刀的情況,武人刀劍文化基本處于中斷階段。

到了明代更加不用多說了,朱元璋本來就是小碰身,造反起家奪了天下,所以特別害怕別人造他的反,實施的國策自然還是重文抑武的那套。

最后就是所謂的康乾盛世,號稱封建王朝最后的輝煌。也不用抹黑,其實那個時期的國力,包括軍事力量,在世界上也算是名列前茅。

然而就是那個所謂的開明君主、千古一帝,在接觸到西方的文明之后,立即意識到這些思想的危害性,然后毫不猶豫的閉關鎖國,認為學習鴕鳥的心態,就能夠長治久安。

而且,在千古一帝依靠西方傳教士帶來的紅夷大炮平定了三藩之亂后,馬上就把大炮封存起來,然后把掌握了這門鑄炮技術的官員工匠流放了。口中肯定是感嘆火槍大炮殺人無數,有傷天和,實際上無非是怕漢人拿起火槍大炮驅逐韃靼,恢復中華而已。

想到這里,王觀才感嘆古代的兵器史,簡直就是自我斷絕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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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斗彩雞缸杯
就在王觀感懷的時候,安德森先生有些不好意思道:“兩位,能不能讓我看一看這把馬來克力士香刃。”

俞飛白看了眼王觀,見他沒有反對,就把手中的鋒刃放了下來。

這個時候,安德森先生有幾分迫不及待,小心翼翼拿起了鋒刃,一邊打量鋒刃身上的精致美麗紋飾,一邊用手指輕輕的拂拭。良久之后,他才激動道:“果然是馬來克力士,而且是馬來克力士中的珍品。”

“珍品?”俞飛白一聽,也有些驚嘆道:“難道就是傳說中用隕鐵為材料,反復淬火錘鍛五百多次,刃上的夾層鋼有六百多層的精品?”

“應該沒錯。”

安德森先生捋了捋絡腮胡子,伸手指著刃上的紋飾道:“你們看這些圖案花紋,那是通過反復的折疊鍛打,才最終形成的。要知道馬來群島上鐵礦貧乏,而且冶鐵的技術也不夠好,只有用隕鐵增強刀身的堅韌而不碎折,才可以反復鍛打淬火。”

“據人研究,早期的馬來克力士都是用隕鐵鑄成。直到后來,中國、印度的鋼鐵傳入馬來群島,加上馬來本土也探出了少量鐵礦,所以鑄劍師在鍛刃時開始加入其他鋼材。但是為了保證刀劍的品質,也往里面添加少量隕鐵。”

看得出來,安德森先生對于馬來刃頗有研究,娓娓而談道:“鑄劍師在馬來國家的地位很高,他們世代相傳。掌握了獨特的鍛造技術。經過反復的折疊鍛打之后,刃上就呈現出類似于植物葉脈一樣的圖案。”

看了眼王觀之后,安德森先生笑道:“剛才我就是在木杖上發現這種圖案,心里就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類似這種植物圖案,經常在馬來克力士刃上出現,所以我注意觀察,立即發現在木杖的頸柄位置有一道細微的裂縫。”

“其他人的話。很可能直接忽略了,但是我不同……”

“本來我也不怎么肯定的,而且以為你們不知道,所以想買下來看看,說不定能夠揀個便宜。”安德森先生很坦誠,笑著說道:“現在看來,我卻是白費心機了。”

“至少比我厲害。”俞飛白嘆氣道:“如果不是看見你們一個想買,一個不賣,我根本不知道普通的木杖之中居然暗藏玄機。”

王觀笑了笑,轉移話題道:“安德森先生,你說的香刃。應該是指刃上的香氣吧。不知道這種香氣有沒有毒?”

“香刃沒毒,毒刃才有毒。”安德森先生搖了搖頭,解釋道:“由于克力士在鍛制的過程中產生許多極為細微的空隙,把刃身浸泡在秘制的香水或者毒液里面,刃身上的細微空隙就能牢牢把香水或毒液吸附起來。功效保持非常長久,甚至能夠保持百年以上而品質不變。”

“不過,這把香刃應該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吧。”安德森先生舉起鋒刃輕輕嗅了嗅香氣,推測道:“這可能是最后一次散發香氣了,恐怕以后就再也沒有香味了。”

“就是我們常說的回光返照。”俞飛白贊同道:“封存了幾百年的香氣,一下子散發出來。然后慢慢的變淡,最終化成虛無。”

安德森先生輕輕點頭,突然有些躍躍欲試道:“王,你不介意的話,我希望能夠試一試這把克力士的鋒利程度。”

“沒問題。”王觀當然不會反對,甚至有幾分期待。

“傳說中的馬來刃能一刀斬斷槍管,可謂是削鐵如泥。”俞飛白也饒有興趣道:“安德森先生你這里有鋼管嗎?拿一根來試試看。”

“俞,你太暴力了。”

安德森先生搖頭道:“這樣精美的藝術珍品,怎么能夠用來削鐵……”

說話之間,安德森先生走到沙發旁邊,然后毫不遲疑輕輕揮手一割,只見沙發表面的皮革立即出現一條深深的裂痕。

這個時候,安德森先生還不滿意,又彎腰把地面上的精美毛毯折疊了幾層放在沙發上,再伸手一刺。哧的一聲,彎曲尖銳的刃鋒輕而易舉透過毛毯,捅進了沙發的內部。

見此情形,安德森先生贊嘆不已,再次試驗起來。無論是揮斬、斜劈、直刺,都能夠輕輕松松的在毛毯上留下深深的裂痕。

大家都應該明白,其實硬碰硬比較簡單。只要鋒刃的質量有保證,斬釘截鐵應該沒有什么問題。然而,所謂柔能克剛,以硬碰軟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就好像是用普通的刀子很難把棉被刺穿,因為棉被有韌性,可以卸去刀鋒的大部分力道。

可是現在,質量很好的毯子,在折疊幾層的情況下,依舊被鋒刃輕易洞穿,甚至切成了碎片,可見這把馬來克力士的銳利。

俞飛白見狀,忍不住輕聲道:“完全不遜色你的大夏龍雀刀。”

“嗯。”

王觀坦然承認了,馬來克力士既然能夠被西方世界評為世界三大名刀之一,那么肯定有它獨特的鑄成工藝。而且,鋒刃的銳利也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沒有必要否認。

無視別人的厲害,拼命的貶低,那叫自卑。不過,王觀覺得自己的大夏龍雀刀也不差。拋開其他因素不提,對比一下兩件兵器的鋒利程度,無非是平分秋色而已,所以沒有什么好自卑的,也沒有必要貶低馬來克力士。

與此同時,安德森走了回來,臉上充滿了贊嘆的表情,卻沒有把鋒刃還回去,而是誠懇說道:“王,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如果覺得五十萬美元不合理,你可以另外開一個讓自己滿意的價格。”

“安德森先生……”王觀搖頭,準備拒絕。

“王,你不要急著答復。”就在這時,安德森先生微笑道:“請跟我到一個地方,那里應該有讓你滿意的東西。”

“什么地方?”

王觀和俞飛白有些迷惑。

“隔壁。”安德森先生笑了笑,走了幾步隨開一扇門,里面又是一個寬敞的房間。走進去之后,安德森先生優雅引手道:“請位尊貴的客人,請進來吧。”

兩人相互看了眼,立即進入了那個房間之中。

一進門,王觀目光環視,頓時有些驚喜意外的感覺。

只見寬敞的空間之中,陳列了許許多多的物品。更重要的是,這些物品并不是西方世界的金銀寶石器物了,而是充滿了東方元素的東西。

在這里,王觀能看見了瓷器、珠玉、牙角木雕、青銅佛像等等,非常純粹的中國古玩。當然,另外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他也沒認出來,感覺是泰國、印度的物品。

俞飛白一看,就叫嚷起來:“安德森先生,你太不夠意思了。我在船上待了兩天,居然不知道你還收藏了這些東西……”

“親愛的俞,你也沒問,不是么?”安德森先生笑道,輕輕眨眼,也讓俞飛白啞口無言。說起來也是,兩人其實才認識而已,人家收藏了什么物品,肯定不會輕易泄露出去。

易地而處,估計俞飛白自己也不會隨便亂說。

不過,此時此刻,王觀卻沒有心情理會悶氣的俞飛白了,徑直走到距離最近的柜臺旁邊,那里擺放了琳瑯滿目的瓷器。而且在這些瓷器之中,有一件東西卻好像鶴立雞群,讓人一眼就注意到了。

“斗彩雞缸杯。”

一眼看去,王觀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什么!”

這個時候,俞飛白哪里還顧得上與安德森先生置氣,飛快的趕了過來,在王觀的示意下專注打量眼前的物品。

只見那件東西是個杯形,外壁以牡丹湖石和蘭草湖石將畫面分成兩組,一組繪雄雞昂首傲視,一雌雞與一小雞在啄食一蜈蚣,另有兩只小雞玩逐。另一組繪一雄雞引頸啼鳴,一雌雞與三小雞啄食一蜈蚣,畫面形象生動,情趣盎然。

“沒錯,是斗彩雞缸杯。”仔細觀察片刻,俞飛白連連點頭,然后有些急切道:“不知道是真是假,或者是仿的。”

斗彩雞缸杯的名氣很大,不過最負盛名的自然是明代成化年間的斗彩雞缸杯。不僅是在現在值錢而已,在明代的神宗實錄就有記載,神宗尚食,御前有成杯一雙,值錢十萬。

另外在民間也有文人記述,成窯酒杯,每對至博銀百金。其中十萬之值與白銀百金相近,反正就是非常昂貴價錢。

按照古玩物價的規律,在古代昂貴的東西,流傳到現在,那簡直就是價值連城。尤其是近些年來,受到元青花、清三代官窯等珍品瓷器刺激,雞缸杯的價格一路飆升,達到了單只三五千萬的地步。而且,由于東西實在是太稀少了,基本上是有價無市。

現在卻在這里看見一個,也難怪王觀和俞飛白那么激動。

“安德森先生。”

適時,俞飛白回頭說道:“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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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意外的發現
顯然,安德森先生也了解斗彩雞缸杯的價值,覺得杯子比馬來克力士值錢多了。對此,俞飛白有些驕傲,同時也嘀咕起來:“果然,越好的東西,越難揀漏。”

不過,看見安德森先生這么慎重,俞飛白覺得斗彩雞缸杯是真品的可能高,當下急忙催促他打開玻璃罩,把東西拿出來。

安德森先生輕輕一笑,隨之打開了玻璃罩,小心翼翼把斗彩雞缸杯拿了出來,放在旁邊的案幾上,才退開半步示意兩人慢慢觀賞。

這個時候,兩人反而不急了,調整了心態之后,才仔細打量起來。

兩人不得不慎重,要知道自從明代明化年間之后,在帝王和文人的推崇下,御窯廠先后燒制了很多雞缸杯,但是能夠流傳下來的極少,仿品卻非常的多。

不僅是清代民國現代仿,就連明代萬歷年間,也有雞缸杯的仿品。可見雞缸杯好像是帶刺的玫瑰,令收藏家望而生畏。同時也說明了在贗品泛濫成災的年代,越是珍貴的東西,就越要慎重對待。

“我先看吧。”

與此同時,俞飛白伸手拿起杯子,專心致志的研究。

旁邊,王觀也看了過去,只見杯子小巧玲瓏,胎質潔白細膩,薄輕透體,白釉柔和瑩潤,表里如一。在杯子的外壁,卻是斗彩的圖畫。

其實所謂的斗彩,關鍵就是一個斗字,爭奇斗艷的斗。本意也是指青花跟彩料爭雄斗艷。工藝理解起來也很簡單,就是先用青花勾出輪廓線,再在這個輪廓線內填上彩。

斗彩雞缸杯就是這樣,圖案是用青花、鮮紅、葉綠、水綠、鵝黃、姜黃、黑等彩料勒描繪出一幅大雞帶小雞,活潑生動,趣味盎然的圖畫。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雖說雞缸杯的圖案有設計圖樣,但是據人考察研究卻發現這些杯子的形狀、花紋各不相同。從造型到青花發飾勾描、雞尾長短、尾部變化。多種多樣,基本上沒有重復的情況。

也就是說,如果哪天發現兩個圖案一樣的明成化斗彩雞缸杯,那就完全可以確定,兩個杯子要么是一真一仿,要么兩個都是仿的。要不然,干脆就是贗品。

現在就是不知道,眼前這個斗彩雞缸杯是真是仿了。其實仿的也不要緊,如果是清代康熙年間的仿品,那也是能夠以假亂真的珍品。一樣具備極高的收藏價值。

然而,在旁邊觀看,始終是隔了一層,王觀也不好判斷真偽。良久之后,俞飛白才算是看完了。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杯子。

“怎么樣?”王觀問道。

堪稱完美。”俞飛白贊嘆道:“不愧是古代珍品名瓷之一。”

“謝謝!”

可能是覺得這是自己的東西,夸贊斗彩雞缸杯就是在夸贊自己,所以安德森先生也十分高興,笑容可掬道:“我也覺得東西很好,一看見就非常喜歡。立即買了下來。”

“在哪個拍賣場上買的?”俞飛白感覺有些奇怪:“這樣的東西應該不便宜,怎么在國內沒有任何的風聲……”

“九百萬美元。”安德森先生笑著說道:“不是在拍賣會上競拍,而是在西雅圖的一個收藏家手里買的。”

“西雅圖!”

王觀聞聲微微一怔,心里頓時有幾分敏感。當然,也就是那么一失神而已,王觀馬上集中注意力,拿起了雞缸杯觀察起來。

只見杯子嬌巧玲瓏,胎薄釉潤,口沿稍外撇,斂腹漸收到底。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個縮小型號的缸,所以才有了這樣的名稱。

其實無論古今,對于觀賞瓷器,大家心里好像有一個統一的標準。概括來說就是白如玉、明如鏡、薄如紙。顯然這幾個特征斗彩雞缸杯已經做到了,杯胎薄如紙,而且迎著燈光打量,杯子就好像是透明一樣,比較通透,瑩潤光亮。

再看底足,中間是青花雙方欄,內有楷書大明成化年制雙行六字款。字體看起來有些歪斜不正,卻恰恰符合那個時代的特征。其實,字跡歪斜不正的款才是最不好仿寫的,如果很端正規矩的字款,才是最容易讓人模仿出來。

不管怎么說,胎體和釉括底足的字款,以及特有的晶瑩剔透的沾沙現象,都表明斗彩雞缸杯的真實

然而,不知道為什么,王觀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可能是安德森先生提到了西雅圖,又或者是他本身就覺得東西不對。

反正,為了讓自己安心,趁著安德森先生和俞飛白聊天的時候,王觀悄無聲息打開了特殊能力凝神注視起來。

剎那間,一陣水波似的光芒浮動,但是經過斗彩雞缸杯之后,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在王觀的眼中,整個杯子就好像是一潭死水,不見絲毫寶光。

見此情形,王觀心中一沉,也更加專注的觀察起來。良久之后,他終于在杯子外壁湖石牡丹的圖案之中,發現了一點特殊的地方。

實際上,杯中的圖案之所以分成兩組,那是由于在外壁的兩端,分別畫了蘭草與湖石和牡丹湖石,將兩組雞圖分開了。

現在王觀就在牡丹湖石的圖案之中,發現了一片牡丹葉子的脈絡,似有心或無意,卻非常清晰的構成了一個獨特的標記。

“朱大先生……”

王觀心中暗嘆,隨之收了特殊能力,慢慢的放下了雞缸杯。不過,表面上他卻沒有顯露什么端倪,反而帶著幾分笑容道:“很好的東西。”

仿得真假難辨,肯定非常好。

安德森自然不清楚,又笑容可掬的感謝王觀的稱贊。

適時,王觀趁機說道:“安德森先生,不介意我拍幾張照片留念吧?”

“當然可以。”安德森先生爽快的答應了。

然而,俞飛白卻不死心,一個勁追問道:“安德森先生,這杯子你有出手的意思嗎?”

按照俞飛白的想法,這東西就算他買不起,卻可以聯系出得起錢的買家。怎么說也是老祖宗的寶貝,落到自己人手里,總比在洋鬼子身上強吧。

不用問了,這是我的珍藏,不會賣的。”

安德森先生拒絕了,然后又笑道:這里可不僅有明成化斗彩雞缸杯而已,還有其他瓷器,你應該會喜歡。比如說這個,清朝人仿的元青花……”

“等等,你說什么?”

俞飛白瞪大眼睛道:“清代仿的元青花,有這玩意嗎?”

“誰說沒有,你自己看。”

安德森先生笑了笑,隨手在旁邊的架子上,拿了一個花瓶遞了過去。

俞飛白馬上接過花瓶,對著瓶底一看,確實看見了大清乾隆仿元青花字樣。對了,還是簡體字。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然后表情古怪道:“安德森先生,這東西你花多少錢買的,還打算要嗎?”

如果安德森先生說要的話,回頭俞飛白打算拉一船過來,大賺一筆。

“不要了,實在是擱不下。”安德森先生嘆氣道:“一個朋友送的,不好打擊他的熱情,更不能放在其他地方,只好擺在這里了。當然,如果你喜歡,我倒是可以轉贈給你。”

“算了,無福消受。”這個時候,俞飛白翻起了白眼,也知道安德森先生是在開玩笑。估計他也明白這東西的真假,所以隨便擱在架子上。不像雞缸杯這樣的寶貝,小心謹慎的收藏在鋼化玻璃柜中。

“咔嚓咔嚓……”

與此同時,王觀用手機對著斗彩雞缸杯拍了十幾張照片,這才滿意收手,然后轉身笑道:“安德森先生,恕我冒昧問一句,你是在誰手里買到這件東西的。我覺得他手上應該還有其他的寶貝,有機會的話,我想去登門造訪,淘一兩件回來。”

安德森先生也沒有懷疑,直接把那人的聯系方式給了王觀,并且微笑道:去之后提我的名字,說不定能夠打個折……”

“那就謝謝安德森先生了。”王觀由衷說道,把聯系方式小心的收好。

“不客氣。”

安德森先生擺了擺手,又繼續推薦道:缸杯我不能給你,但是我這里還有其他的好東西。波斯的地毯,純手工制作,而且已經有兩百多年歷史了……泰國的佛像,全部是由黃金鑄成的,非常緬甸的翡翠……韓國的高麗青瓷……對了,還有rì本武士刀!”

“嗯!”

王觀停了下來,順著安德森先生所指方向看了過去,只見那里的玻璃柜中擱了一把長刀。刀鞘輕彎起來,傾斜出一個微圓的弧度。

安德森先生見狀,以為王觀對武士刀感興趣,連忙仔細介紹起來:“這把刀是十七世紀rì本一位知名鑄劍師的作品,它的主人是一個手握重權的領主……”

這個時候,王觀卻仿佛沒有聽見安德森先生的講述,慢慢的走了過去,來到武士刀旁邊的時候卻繞行而過,走到了一個長長的展臺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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