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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青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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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燭] 揀寶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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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1
發表於 2013-10-19 12:03:50 |只看該作者
第549章拆!

不用多說,這人正是關揚。


不過與大家的猜測有些誤差,這個時候的關揚,一點也不像其他迷失在迷宮中的人那樣惶恐不安,相反他的神態平靜,氣色很好,沒有任何異常情況。


“關兄,看來是我們多事了。”


此時,王觀微微諷刺道:“我們本來以為關兄在這里迷失方向了,正準備救援呢,卻是沒有想到關兄在這里如魚得水一般,顯得十分的逍遙愜意啊。”


“浪費大家感情,白擔心你了。”劉京也嘀咕起來。


“王兄弟不要這樣說,我真是迷路了,心里也在著急啊。”


關揚尷尬一笑,很誠懇說道:“你們來解救我,我自然是十分感激。只不過你們也知道,在這種漆黑一團的環境里,最怕的就是自己嚇自己,稍微有點風吹草動,我一害怕就忍不住躲藏起來了。”


“是嗎。”王觀笑了笑,也懶得拆穿了。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也未嘗沒有道理。


畢竟以關揚的經驗,估計進入迷宮之后,就察覺出這里可能有大墓的存在。所以經不過誘惑,“賊心”萌發,早把進來的目的置之腦后,一門心思尋找大墓位置。


不得不說,關揚的“業務”能力真的很強,在沒有任何指引的情況下,居然真給他找到了迷宮的出口方向。可惜迷宮是一堵墻,擋住了他的出路。


“真的是這樣……”


適時,關揚關切問道:“對了,那些失蹤的人找到了嗎?”


“早就找到了,就是差你而已。”劉京不滿道:“虧我們那么信任你,托你下來幫忙找人。沒有想到你只顧找寶藏,真是賊性難改。”


一瞬間,關揚裝聾作啞起來,大家也拿他沒辦法。


“好了,找到人就好。”劉勝淡然道:“可以通知其他人收隊了。”


吩咐下去之后,劉勝輕步走到了墻邊,伸手微微觸摸就回頭笑道:“這真是墻,人砌的水泥磚石墻。”


剎那間,劉京也顧不上關揚了。興奮檢查墻壁之后,立即手舞足蹈道:“哈哈,果然不出所料,墻后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寶藏了。”


與此同時,王觀也走了過來。手電筒在墻壁下探照片刻,忽然彎腰用手指頭一按,只見墻上一塊磚頭居然有松動的跡象。


見此情形,王觀轉身似笑非笑道:“關兄,佩服啊。只是用鑰匙摳而已,就差不多要把墻角給掏空了。如果我們沒來,估計關兄就要成功了吧。”


“王兄弟。你在說什么呀?”關揚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目光卻微微閃爍了下,心里多多少少有幾分遺憾。


“沒說什么。”王觀笑道:“只是覺得這幅墻壁應該不厚,直接拿個大錘子過來砸兩下。就應該能夠破開了。”


之后的事情也不用多說,很快就有人拿大鐵錘過來了。


“嘭!”


這個時候,一個健壯青年揮動大鐵錘狠狠的朝墻壁砸去,一蓬火星綻放出來。緊接著墻上的水泥猶如蛛網一般開裂。隨后青年又連續揮錘對準同一個地方狠砸,片刻之后大家就聽到嘩啦的聲音。磚墻被砸開了,露出一個黑幽幽的缺口。


適時,一股沉悶的氣息就涌了過來。然后隨著墻壁的缺口越來越大,直到完全被砸開了,卻還有一些粉塵在飄浮。


好久之后,塵埃才慢慢的散去,盡管大家很興奮,想要沖進去看看里面的情況。但是在劉京舅舅的勸阻下,大家也不敢有什么異動。


畢竟劉京的遭遇就是前車之鑒,誰知道里頭會不會也有什么機關毒藥之類的陷阱。沒有自然是皆大歡喜,要是有的話,肯定要小心謹慎避開。


“里面好像是一個巖洞,一個很寬大的巖洞。”劉京開口道,手電筒照射進去,強烈的光芒卻根本照不到底。


“所以才說是墓葬群的可能性更大。”劉京舅舅笑道,然后點燃了一支蠟燭擱在小籃中,再用長竿把小籃挑到寬大巖洞里面。


此時,蠟燭燃燒得很平穩,沒有什么特殊的跡象。劉京舅舅頓時放心了,小心把小籃子放了下來,再順勢用長竿在四周晃來晃去,又在地面敲敲打打。


折騰一番之后,劉京舅舅才滿意笑道:“好像沒什么問題,大家可以進去了。不過也要小心點兒,別太魯莽了。”


眾人點頭,慢慢挪步走進了寬大巖洞之中。同時為了確保安全,王觀干脆直接使用異能,凝神注視整個巖洞。一眼看去,一蓬蓬五光十色,絢麗燦爛的寶光就浮耀了出來。那種絢爛的色彩,簡直要比春節晚上綻放的


煙花還要美麗百倍。


不知不覺之中,王觀也有幾分迷醉的感覺。此時,發現他不動了,貝葉也有些奇怪道:“怎么了,發現了什么情況?”


“嗯,有些發現。”


王觀微醒過來,輕輕的點頭之后,就拉著貝葉走到巖洞口的旁邊,只見洞口的邊上插著一根類似火把一樣的東西。


之所以不說是火把,因為東西是金屬的構造,頂上還有一個小托盤。就在這時,王觀摸出了打火機,湊近小拖盤一按。一瞬間,一團火焰就在拖盤中升騰出來。


“咦,這里也有火炬?”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多少有幾分驚奇。


點燃了火炬之后,王觀卻沒有罷休,繼續在墻壁上摸索起來,居然讓他找到了一根繩子。然后他拉扯繩子,火炬也隨之慢慢的上升。在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之際,也不知道火炬碰觸到了什么東西,然后產生了一系列連鎖反應。


“噗噗噗噗噗……”


這個時候,在大家驚詫錯愕的目光中,寬大的巖洞四周仿佛有火龍環繞,更像是多骨諾米牌一樣,一道兇猛的火光以火炬為起點,再順著巖洞墻壁燃燒起來。


片刻工夫,寬大的巖洞徹底亮了,千百團火光在空中浮現,如同夜空中的繁星,不過要比星光更加璀璨。不過由于太亮了,大家的眼睛反而不怎么適應,不斷的眨眼、瞇眼。過了好幾分鐘之后,視力才算是恢復正常。


“這算什么?”劉京驚喜交集道:“傳說中的機關燈?”


“應該是墓地中常見的長明燈。”劉京舅舅也十分驚奇:“不過點了一盞,其它也跟著亮的情況,倒是比較少見。”


“松煙味那么濃。”劉勝鼻子動了動,就笑著說道:“上面的應該是油脂,難怪能夠保存那么久都沒有化掉。”


“啊……”


幾人閑聊的時候,也順勢借著火光打量巖洞中的情形。看了一眼,安浣情就害怕的驚叫出來,轉身又埋頭在劉京懷里。


眾人順勢看去,只見不遠處擱了一排棺木,大概有十幾口的數量。黑沉沉的顏色,加上在四周朦朧的火光映照下,更加突顯了那種陰森幽暗詭秘的恐怖氣氛。


“小情,別怕。”劉京臉上一喜,急忙安慰起來:“棺材里裝的未必就是死人。”


當然,話是這樣說,一時之間卻是沒人敢靠近去看。


“阿舅。”劉勝沉吟道:“你說的歷代王公墓葬,該不會是指這十幾口棺木吧?”


“不應該呀。”劉京舅舅皺眉道:“按理來說,以郭爾羅斯王公的身份,不可能這樣草率安葬的啊。不對,肯定不對……”


“潘舅舅,你多想了。”


此時,王觀微笑提醒道:“誰規定了日本人只能扛一口棺木過來,指不定這些棺木都是他們的杰作呢。另外歷代王公的墓葬,肯定不會隨便擺在巖洞中間,應該是在巖洞的最底層。我看見那里隱約有石碑的輪廓,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別看現在巖洞火光沖天,但是在漆黑一團的環境中,火光也不可能照亮一切。大家的可視度也不高,看四周的情況都是朦朦朧朧的,不怎么清楚。


在王觀的提醒下,劉京舅舅也醒悟過來,立即招呼兩個人,小心翼翼的繞過那排棺木向巖洞的內部而去。至于王觀等人,則是走到了棺木的附近。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舉棋不定啊。


王觀當然知道棺木中的東西是什么,不過也不想做這個出頭鳥,只是微笑旁觀,并且小聲與貝葉聊天,以便分散她的緊張驚悚的情緒。


當然,作為一個警察,劉勝的心理素質過硬,檢查一口棺木之后,就回頭說道:“蓋子四個角已經被釘封起來了,常規的手段恐怕打不開。”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打開棺蓋的話,恐怕只有采取非常規的暴力手段了。


然而,中國人比較講究這方面的忌諱,畢竟人死如燈滅嘛。如果棺木裝的是其他東西還好說,就怕是真正的死者,那就怎么也說不過去了。


“真麻煩,我來吧。”


就在這一時刻,關揚嘀咕了聲,就主動站了出來,然后伸手一按棺木,稍微用力一推,棺木卻紋絲不動。


察覺這個情況,關揚心里有數了,直言不諱道:“你們放心,里面不是死人。不用避諱什么,直接把棺蓋撬開吧。”


“你怎么知道的?”劉京好奇問道。


“太重了。”關揚解釋道:“就算有棺有槨的棺木,也不可能這樣沉的……”


這個理由,大家倒是比較認同。


隨即,劉京一咬牙,馬上揮手道:“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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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9 12:05:16 |只看該作者
第550章共患難易,同富貴難?

說拆,真的是拆。


由于手頭上沒有合適的工具,那么只有大鐵錘出馬了。與砸墻不同,砸棺木還真需要幾分抗壓能力,反正揮錘的健壯青年也有幾分遲疑。


見此情形,劉勝干脆自己出馬,一把拿過大鐵錘,讓大家退開幾步之后,對準棺材一角狠狠劈落下來。“轟”的一聲,一塊棺木凹陷了下去,殘裂開來。之后他再接再厲,又是幾錘子落下,直接把棺蓋四角砸了個稀爛。


在劉勝砸棺的過程中,旁邊眾人也隱約聽見了嘩啦啦的聲音,也愈加肯定棺中肯定不是什么尸骨,而是一堆類似金屬的物件。


實際上他們也猜對了。一會兒劉勝把四個角釘砸碎了,直接翻開棺蓋,旁邊幾人連忙圍了過去觀看起來。


“啊,好多槍械!”劉京驚嘆起來。


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大家可以看得很清楚,整個寬敞的棺木空間,整齊劃一的堆砌了一排排嶄新的槍支。


“全是沖鋒槍。”劉勝順手拿了一支槍械打量,看了片刻之后,臉上也是一臉的感嘆:“難怪當年爺爺還在奇怪,日本人掩藏的槍械是以步槍為主,根本沒有多少挺沖鋒槍,原來是擱在這里了。”


一番輕嘆之后,劉京也有幾分疑慮:“不會其他棺木都是槍械吧?”


“應該不至于。”劉勝笑道,順手把機槍放了下來。然后也不用他親自動手。那個健壯青年就主動掄起大鐵錘,輕而易舉把旁邊另外一口棺木砸開了。


大家連忙圍觀。發現這口棺木中裝放的也是槍械。


“迫擊炮!”


“小型輕炮!”


“子彈、炮彈……”


接下來一連砸開七八口棺木,里面安放的都是各式各樣的槍械。要是把這些東西擺出來,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軍火庫了。


看到這個情況,劉京臉上充滿了沮喪的表情。畢竟槍支彈藥之類的東西,對他來說肯定沒用,回頭絕對是上交國家有關部門的結果,那他就白忙活一場了。


“別急呀。”王觀笑道:“最后五口大棺,我敢保證至少有三口是裝了金銀財寶。”


劉京覺得有道理。立即示意道:“那前面幾個不砸,直接砸最后一個。”


“別砸太厲害了,免得傷了里面的東西。”王觀提醒起來。


掄錘的青年從善如流,少用了幾分力氣。而且由于砸得多了,經驗也更加豐富。從一個傾斜的角度側砸,直接把棺蓋砸開了,卻沒有損壞棺木四壁。


“厲害。”


稱贊一聲之后。大家又圍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劉京忍不住歡呼起來,喜上眉梢道:“沒錯,就是這個了。”


此時,眾人看去,只見棺木并沒有珠光寶氣的光芒。只是堆放了許多大大小小的盒子。而且為了防止東西相互產生摩擦,還在每個盒子之間隔墊了柔軟的厚布。從這些細節就可以知道,盒子里的東西必然很珍貴。


“我看看是什么東西。”


這個時候,劉京有幾分迫不及待,伸手把一個小盒子拿起來打開。


在手電筒光芒的照射之下。只見盒中放了一只晶瑩剔透的玉杯,潤白細膩的質地如皎潔月亮一樣清澈。杯壁泛出來的柔美光澤更加讓人沉醉。


“寶貝,絕對是寶貝。”劉京十興奮,還想繼續翻看其他盒子。


適時,劉勝伸手制止了,神態自若道:“不急,回去再慢慢看吧。對了,不知道舅舅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沒錯,這里真是郭爾羅斯歷代王公的墓葬。”劉京舅舅帶人走了回來,臉上也是充滿了激動之色:“從旗祖扎薩克輔國公固穆起,再到末代旗王齊默特色木不勒止,每個王公的陵墓都在這里。而且都樹立有蒙滿文字石碑,極具研究價值。”


“呵呵,那就要恭喜舅舅了。”劉京笑嘻嘻道:“到時候你發表幾篇學術文章,肯定能夠震驚中外考古界。”


“希望吧。”劉京舅舅也不掩飾自己的雄心壯志,擺了擺手之后,也看了眼旁邊的棺木,頓時笑道:“看來,你們的收獲也不小啊。”


“都是大家的功勞。”


劉京笑道:“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回去之后肯定要好好犒勞大家。”


聽到這話,一些保鏢的臉上也露出幾分笑容。實際上他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棺木里面是很值錢的東西,但是肯定沒他們的份。


畢竟嚴格來說,尋找到財寶的過程中,他們就是打打醬油而已,沒有什么功勞。不過他們也清楚劉家兄弟很慷慨,說是獎勵也好,或是封口費也罷,反正少不了他們的好處。另外考慮到劉京心情舒暢,說不定這個好處要比想象中的豐厚。


“既然找到東西了,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與此同時,王觀拉著貝葉的纖手笑道:“在這個地方總是感覺很悶氣。”


“這是地下巖洞,空氣本來就不怎么流通,加上又有這么多盞燈火在燃燒,悶氣很正常。”劉勝笑道:“你們先上去吧,這里交給我來處理就行了。”


王觀微微點頭,就與貝葉向外而去。隨之安浣情也拖著不怎么情愿的劉京跟上。


一會兒,幾人經過了迷宮,返回到上面的巖洞,最終走到了外面。


此時此刻,大家才發覺天空已經有幾分暗暮之色。大清早就過來,再到現在將近晚上,已經過去半天的時間了。幸好收獲不菲,沒有白浪費時間,大家心情不錯,喜形于色。


當然,心情再好,也抵擋不住生理本能。


“好餓呀。”


安浣情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可憐兮兮道:“小葉,你有吃的沒,給我一點。”


“好像有……”貝葉笑盈盈道,居然真摸出了一顆巧克力,自然是讓安浣情搶劫似的奪了過來,然后快速剝開外衣,自己先咬了一大半,再順勢把剩下的塞到貝葉口中。


“哎呀,怎么沒我的份。”劉京叫嚷起來。


安浣情橫了一眼,不屑道:“你有財寶就行了,還要什么吃的。”


“怎么能這樣說。”劉京委屈道:“東西是大家找到的,肯定是人人有份啊。再說了,以我們的關系,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這樣行了吧。”


“誰要你的,我現在就想吃飯。”安浣情又傲嬌了一把。


“好好好,馬上回去吃飯……”


劉京無奈一笑,立即招呼大家上車,直接回到莊園。


回去之后,眾人便以風卷殘云之勢吃了晚餐,然后取在廳中熱火朝天的敘說今天的收獲。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到了深夜,劉勝卻沒見回來,大家也有幾分疲憊,就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上,幾個人又興致勃勃的來到迷宮王陵。


此時,迷宮的巖洞已經變了大模樣,不僅缺口擴大不少,而且增加了梯子,最主要的是迷宮的隧道之中居然安裝了光亮的白熾燈。


“我說剛才怎么聽見轟隆隆的聲響,原來是發電機呀。”眾人有幾分驚嘆,然后順著一盞盞照明燈光通過了隧道,來到了寬大的巖洞之中。這里的燈光更加充足,空中至少懸掛了上百條光管,把寬大的巖洞映照得一片輝煌璀璨。


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在地上掉了一根細針,也能夠輕易看得出來。


當然與昨天相比,這個巖洞卻少了許多東西。比如說那些裝滿了槍支彈藥、金銀財寶的棺木,現在已經被搬走了。一時之間,寬大的巖洞就顯得更加空虛。


不過,此時的巖洞卻更有人氣,只見以劉京舅舅為的首的十幾個考古工作人員,正如癡如醉似的蹲在一排石碑前面,不斷的虛指勾勒,樂在其中。


這時,大家也看得很清楚,在這些石碑的后頭,就是一個個微隆起來的拱形紋飾,這些垂花似的拱形紋就鑲嵌在石壁上。也就是說,那些王公的陵墓其實就是開鑿石壁,再把棺木抬放進去,然后把缺口封死了,就形成一片墓葬群。


幾人仔細打量,發現幾百年下來,巖洞的一幅石壁已經占用完了,另外一幅石壁也被占用了一半空間。要不是在末代齊王那里斷絕了傳承,指不定這幾十年下來,剩下的一半石壁也被開鑿用盡了吧。


當然,墓葬石碑什么的,大家也不感興趣。尤其是劉京,有些迷惑的撓頭,直接去找舅舅問道:“二哥哪去了?”


“昨晚把東西搬走就回去了。”劉京舅舅漫不經心道:“現在應該在家吧。”


“哦!”


劉京微微點頭,立即回頭笑道:“看來是我們太心急,白跑一趟了,大家回去吧。”


其他人沒有什么意見,跟著劉京轉身離開巖洞,準備返回莊園。


與此同時,王觀察覺有人在后面扯自己的衣角,頓時心中一動,故意落后了幾步,只見關揚悄無聲息閃了出來,壓低聲音笑道:“王兄弟,看來真印證了古人的一句話,共患難易,同富貴難啊。”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王觀淡聲問道。


“王兄弟何必裝糊涂呢。”關揚輕微笑道:“昨天晚上就把東西全部搬走,而且這里距離莊園又不是很遠,可是某人卻遲遲不見蹤影,很明顯是想避開你吃獨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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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9 12:05:56 |只看該作者
第551章 又一次滿載而歸

此時,聽了關揚的話,王觀不動聲色,神態自若道:“是不是在避開我吃獨食,我不太清楚。不過我倒是可以肯定,你現在有挑撥離間的嫌疑。”

“嘿嘿,王兄弟你多心了。”關揚笑道:“我是替你不值而已,要知道巖洞暗藏玄機的事情是你發現的,底下迷宮又是你提供線索才破解的。如果不是你的幫助,他們就算知道附近藏有財寶,估計一輩子也未必能夠找到。”


“你怎么不說,如果不是他們,估計我一輩子都不知道還有寶藏這事。”王觀隨口道,神態十分的淡然。


“得,你心寬,那我就不枉作小人了。”


關揚聳肩道:“反正我也算是履行了承諾,等到劉家替我加密案底,你再借我幾百塊錢,我就打道回府繼續倒騰古玩,過自己的小日子,何必再多管閑事。”


“這樣想就對了。”


王觀贊同點頭,然后笑道:“你也知道,我在京城開了間古玩店,現在三哥是我店里的大掌柜,以后你收了什么好東西,可以直接聯系他,價格好商量。當然,如果來路有問題的話,你最好別送上門,免得給我招惹什么麻煩。”


“咦,三哥居然接受招安了?”關揚愣了一愣,這事他還真不知道,隨即他又笑道:“這樣也好,最起碼不用再東奔西跑,嫂子也該放心了吧。”


“怎么樣,你有興趣嗎?”王觀笑道:“新店開張,正缺人手。你要是肯加盟,那就是二掌柜的了。”


“什么二掌柜,說白了還不是伙計。”關揚不以為然,搖頭拒絕道:“算了,我自由慣了,受不了這個約束。”


“那隨便你。”王觀無所謂,之所以開口招攬,無非是看在銅雀臺瓦硯的份上,再加上關揚這人確實很有能力。可惜正如同關揚自己所說,他不想受人約束,而王觀也沒有把握能壓服這個偶爾賊心不改的家伙,所以這個提議就不了了之。


在說話之間,幾人也走出巖洞來到了外面。此時,天空陽光明媚,附近有機器轟隆隆的鳴響,正在源源不斷的供應電流給地下的燈光。


“看來,要不了多久,這里該大興土木了。”劉京有些感慨:“山上的草木不知道還能夠保存多少,反正一些小山坡肯定要被移平,開辟一條公路出來。”


這是必然的事情,只要這里有王陵墓群的消息傳揚出去,即使上級部門不聞不問,當地政府也要發揮主觀能動性大肆宣揚起來,以便招商引資打造一個新的旅游景點。不管能不能促進當地的經濟發展,至少會是一筆不錯的政績不是?


“所以你打算自己來做這事?”王觀笑問道。


“沒錯。”劉京表情很認真:“怎么說也是‘死’過一次的人,我覺得自己應該找點正事來做了。以前我覺得豪門子弟的身份是一種負擔,就算獲得成功了,別人肯定是覺得依靠了家庭背景,而不是我自己的本事。現在我想通了,走自己的路,管別人去死。”


末了,劉京握著安浣情的小手笑嘻嘻道:“嗯,只要小情不嫌棄我就行了。”


“一邊去……”安浣情撅嘴道:“居然說我熬制的大補湯難喝,不嫌棄你嫌棄誰。”


“我錯了!”劉京馬上服軟,然后愁眉苦臉道:“不過真的不怎么樣。”


“啊哈,找打!”


一路嬉鬧之中,幾人也回到了莊園。


此時,劉勝就在客廳之中翹腿看電視,而在他的身前擺放了三個大箱。不過大個大箱的體積十分寬大,分明就是鄉村百姓家用來安放衣服的箱式大柜。


“二哥。”


一進客廳,劉京打了聲招呼,就注意到三個大柜。霎時,他眼睛一亮,立即興沖沖的跑了過來,正想翻開大柜看個究竟。


“別急呀,讓人看了笑話。”


劉勝伸手阻攔起來,然后笑道:“連夜把槍支彈藥處理了,才有空擺弄這些東西。不過東西裝在棺木中,肯定不怎么合適,所以我就換成了柜子。但是事先聲明啊,這事我是交給別人做的,所以箱里具體有什么東西,我也是一概不清楚。”


“嗯?”


眾人有些迷惑,不明白劉勝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適時,劉勝繼續笑道:“當然,也可以肯定,不論是哪個柜子,里面的東西絕對是罕見的珍寶無疑了。所以不管選擇哪個柜子都不會吃虧。”


說話之間,劉勝站了起來,笑容可掬道:“王兄弟,你挑一個吧。”


一瞬間,眾人不可避免一怔。尤其是關揚,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多少有幾分尷尬,事實證明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與此同時,未等王觀開口說話,劉京卻大為不滿道:“二哥,你怎么能這樣做……”


聽到這話,就知道劉京不滿意劉勝的安排。實際上也是這樣,只見他搖頭道:“要不是姐夫的幫忙,我們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找到了寶藏呢。怎么只給他三分之一,至少一半吧。”


“小五,我也想這樣呀,問題在于父親知道這事以后,告誡我做人不能太貪心,尤其是發家致富之后,也不要忘記回報社會……”


劉勝有幾分輕嘆道:“所以其中一箱,還要捐贈給博物館呢。”


“呃!”


劉京也有些不好意思:“是我錯怪二哥了。”


“知道就好。”劉勝點了點頭,又轉身笑道:“王兄弟,考慮好了沒有,想要哪個?如果舉棋不定的話,我倒是可以代勞。”


“姐夫,都是自家人,你可不能假裝客氣推托哦。”劉京立即在旁邊幫腔,笑瞇瞇道:“要不然,干脆小葉姐你來挑好了。”


貝葉自然不接這話茬,輕盈一笑就拉著安浣情坐在旁邊看熱鬧。


此時,王觀也有幾分感嘆:“財帛動人心,如果直接拒絕,就顯得虛偽了。但是這樣拿了的話,又不好意思繼續待下去了。”


“不待就不待,也知道王兄弟在京城有事要忙。”


劉勝笑道:“你過來探望小五,想必也耽擱不少工夫。現在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恰巧我也有事進京一趟,倒是可以順路送你們一程。”


“二哥你進京做什么?”劉京有些好奇。


“當然是去向你的救命恩人致謝呀。”劉勝微笑道:“通過電話道謝總是隔了一層,自然要親自過去當面感謝才顯誠意。”


“也對。”劉京贊同道:“那我也去好了。”


“你還是先把身體調養好再說吧。”劉勝笑道:“走幾步路就喘,在京城來回一趟,估計又要折騰出病來。”


“哪有你說得這樣夸張……”劉京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已經完全康復了。沒有想到,手掌的震力居然讓他自己咳嗽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劉京自然不少了受到一番斥責,而偷偷倒掉大補湯的事情也被安浣情揭發出來了。所以他的結局也很悲慘,本來今天可以結束的大補湯療程,又延續到明天。


一時之間,劉京欲哭無淚啊,然而其他人卻笑得很開心,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意味。果然,自己的快樂,很大的程度上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也不理會劉京的嘀咕,聊了片刻之后,王觀、貝葉就與大家辭別起來。


“常聯系。”


“每天打電話……”


說實在話,除了貝葉和安浣情有幾分不舍的情緒以外,其他人倒是很輕松自然,沒有多少離愁的感覺。其中最高興的就是關揚了,終于可以離開這個倒霉的地方。


至于大箱柜,直到最后王觀還是沒好意思挑選,但是也有人幫他做出了決定,直接把一口較重的箱柜搬上了車箱。


不久之后,幾人上了空間寬敞的大奔,然后在劉勝的載送下漸行漸遠。回京的過程也不必贅述,反正無論是開車的人,還是坐車的人,都是有幾分疲憊之色。


不過,一回到京城,關揚就精神一振,連忙叫道:“停,可以停車了。”


劉勝從善如流,并且好心在一個公交站附近把車停了下來。


“咔嚓!”一瞬間,關揚開門下車,順勢揮手道:“幾位,再見了。呃,錯了,感覺還是最好不要再見了。”


說話之間,關揚一溜煙似的就消失在附近滾滾的人流之中。


“是個人才,可惜了。”劉勝淡笑了下,然后在王觀的指點下,繼續開車而去,來到了錢老的大宅門之前。


由于提前打了電話通知,俞飛白就在門前守候,看見劉勝的時候,立即笑容滿面迎來:“劉二哥,稀客呀,歡迎歡迎……”


“飛白你太客氣了,怎么好意思讓你出來迎接……”劉勝下了車,又是一番寒暄。半響之后,他才笑道:“錢老在家吧?容我先去拜訪他老人家,之后再請你吃飯。”


“錢老在宅院納涼喝茶呢,我帶你去吧。”俞飛白笑道:“至于吃飯就不必了,前天劉伯伯已經請過一回了,而二哥你現在是客人,應該由我請客才對。”


“這不一樣……”


談笑之中,劉勝就跟著俞飛白去拜望錢老了。


此時,王觀和貝葉卻留了下來,看著車箱中的大柜子,一時之間也犯了難。躊躇了片刻,才算是醒起叫人過來幫忙,小心翼翼把大箱柜抬進了他居住的宅院,又一次滿載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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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4
發表於 2013-10-19 12:06:50 |只看該作者
第552章 百年野生參王

回到居住的房間,王觀稍微整理一下,就與貝葉走到了隔壁宅院客廳。這個時候,錢老、劉勝、俞飛白三人正談笑風生,相處十分融洽。

大家談天說地,逐漸到了晚上。劉勝請客吃飯的目的卻沒有實現,反倒是在錢老的盛情邀請之下,留了下來吃晚餐。


晚餐結束之后,又過了十幾分鐘,劉勝就起身告辭了。在大家的禮送下,他開車而去,據說打算連夜返回松原,再處理一些瑣事,就該結束假期返回省廳工作了。


“劉家人才濟濟,下一代又爭氣,至少可以保證三十年的穩定。”錢老評價道,至于三十年以后,也要看劉家再下一代的情況了。


畢竟,就算是豪門家族之中,也不乏坑爹的存在。


“那是別人家的事情,錢老何必操心呢。”俞飛白無所謂,然后狠狠瞪了王觀一眼:“倒是某人,難道就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我?”王觀不解道:“好端端的,干嘛扯到我的身上。我最多是富二代他爹,和你們豪門恩怨扯不上半點關系吧。”


“誰和你談豪門恩怨了,我是在心痛自己的寶貝啊。”


俞飛白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你就是見不得我手頭上有好東西。這不才出門一趟,你就聯合外人巧取豪奪,硬是把我的寶貝碧犀弄殘一半。”


“什么呀。”王觀有些哭笑不得:“碧犀應該沒有什么殘損吧。最多是功效減半而已。”


“差不多了。”


俞飛白唉聲嘆氣道:“本來能夠用好幾次的,現在只能用一次了。損失慘重啊。”


要承認,這話很有道理。盡管知道俞飛白這是在說笑,王觀多少也有幾分歉疚,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不過你也知道,小五是我和貝葉的朋友,看他中毒暈迷不醒,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好了好了,知道我在開玩笑。你卻這么較真。”俞飛白撇嘴道:“要是讓不知情的人聽見了,還以為我是冷血無情的人呢。”


“你不是冷血無情,而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此時,錢老淡笑道:“劉家用了你的珍寶,如果不想欠下大恩情的話,肯定要還你一件同樣價值的東西。剛才劉勝塞給你一個盒子,里頭是什么好寶貝?”


“嘿嘿。不知道,我還沒看呢。”俞飛白笑逐顏開,順手就把盒子打開了。盒蓋一開啟,附近的人就感覺到有一股比較濃郁的藥香氣息撲面而來。


“咦。”


俞飛白低頭看了眼,表情有幾分震驚,也有幾分遲疑:“這是人參?”


眾人連忙看去。只見方長的盒子之中安放了一支人參。不過這支人參有些特殊,首先是粗長的程度,幾乎能與嬰孩的手臂比肩。其次人參的形狀,像極了人形,而且根須密集。仿佛歲數極大的老人家。


看了一眼,錢老也有幾分驚嘆:“長白山百年野生參王。”


“百年野生參王?”俞飛白眨了眨眼。有幾分驚喜交集道:“名頭這樣響亮,那肯定是難得的好寶貝吧。”


“當然,這真是能夠吊命的寶藥。”錢老微笑道:“盡管不可能起死回生那樣夸張神奇,只要有一口氣在,含著一片人參在口里,絕對能夠多撐幾天時間。”


“果然是寶貝。”俞飛白一聽,湊近人參用力吸了口氣,只覺得藥香沁入肺腑,讓他覺得精神十分舒爽,甚至有點兒亢奮的感覺。


“肯定是寶貝。”錢老悉心指點道:“不過,這個參王的藥性很強烈,你沒事的話也不要亂吃,免得補過頭了,反受其害。”


俞飛白連連點頭,一臉的歡快笑容。


見此情形,王觀笑道:“怎么樣,現在不再覺得是自己吃虧了吧。”


俞飛白笑而不語,實際上他確實占了一些便宜。畢竟碧犀還有一半功效,一根參王足夠補償了,甚至綽綽有余。


當然,也不是說碧犀不如參王,要知道碧犀功能主在解毒,而參王的藥性則是滋補吊命。功效的不同,自然分不出高下。好比劉家,就算有參王也解不了劉京中的毒。反之俞飛白想幫人吊命的話,有碧犀也不管用呀。


所以才說術業有專攻,世上沒有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只有針對性的藥材。反正只要能夠把病人治好,就算是路邊的一根雜草,也是病人認可的好藥。


“別說我了。”


與此同時,俞飛白把人參收好之后,就抬頭笑道:“你也得了不少好處吧,而且數量比我多得多,這么大的箱子能裝多少東西呀。”


俞飛白伸手比劃了下,顯然也看見王觀與人抬回房間的箱柜了。


“不多,不多。”王觀輕笑道:“才三分之一而已。”


“什么三分之一?”俞飛白和錢老有些迷惑。


在兩人面前,王觀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直言不諱道:“寶藏的三分之一。”


“寶藏?”


俞飛白一愣,驚叫起來:“又有什么寶藏?”


“如果我說,在松原挖到了蒙古王公的陵墓,你信不信?”王觀笑瞇瞇道。


“蒙古王公?”俞飛白驚詫之余,也連忙追問起來:“哪個蒙古王公?”


“松原……”


此時,錢老若有所思道:“郭爾羅斯前旗王公?”


“還是錢老見多識廣。”王觀點頭承認,然后笑道:“沒錯,就是那個地方的王公。而且不是一個王公的陵墓而已,而是一個十分龐大,鑿修有巨大地下迷宮的歷代王公墓葬群。”


“王公、迷宮、寶藏!”


俞飛白捕捉到三個要點,自然更加興奮:“你快點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真信啊?”


剎那間,王觀促狹笑道:“不好意思,我撒謊了。”


一瞬間,俞飛白變臉,握緊拳頭惡狠狠的威脅起來:“找打是不是,想要嘗嘗砂煲大的拳頭是什么滋味?”


“當然,也不算撒謊。”王觀連忙改口:“主要是想提醒一下,寶藏與蒙古王公沒有什么關聯,免得錢老誤會我真挖了人家的陪葬品。”


“呵呵,放心。”錢老笑道:“是你的話,我不會誤會的,換成飛白,那就難說了。”


“什么呀。”


俞飛白非常不滿:“錢老您相信他就好了,干嘛要拿我來做對比。再說了,我也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呀,從來不做挖墳盜墓的缺德事兒……”


抱怨之后,俞飛白又急忙催促道:“王觀,你也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我覺得就算寶藏不是王公的陪葬物品,估計也是藏在陵墓里面的對不對。”


“你猜對了。”


接下來,王觀不再繞圈子,仔細把這幾天的經歷講述出來,末了笑道:“說起來,還是感謝魏叔和錢老,如果不是那塊春山秋水玉,我們也不可能那么快就破解了迷宮路線,直接找到了寶藏。”


“這是你的機緣,與我們無關。”錢老多少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擺手笑道:“況且再大的迷宮,總有被破解的一天,區別在于早和晚而已。”


“旁枝末節的不要理會那么多了。”俞飛白興沖沖道:“關鍵是寶藏,寶藏啊。寶藏都有些什么,你看過了沒有?”


“沒。”王觀搖頭,正想解釋。


適時,俞飛白就崩跳似的站了起來,急叫道:“那還等什么,趕緊去看呀。真是服了你,這種情況下竟然還坐得那么沉穩……”


說話之間,他推托著王觀匆匆忙忙來到了房間。


此時,大箱柜就擱在房間的中央位置,俞飛白見了,急忙上前把箱柜打開,只見里面卻堆放了大大小小的盒子。


“干嘛這樣麻煩?”俞飛白嘀咕起來。


同一時間,錢老悠悠走了過來,看了眼箱柜之后就笑道:“麻煩好呀,麻煩就充分說明每樣東西都是珍寶,所以才要單獨隔開安放。”


“對呀。”俞飛白眼睛一亮,然后也不客氣,直接在箱柜之中把里面最大一個盒子抱了出來。這個盒子很大,幾乎占了箱柜的一半空間。


而且盒子看起來也很沉重,反正俞飛白在托抱的時候,手臂都有些顫悠,以至于連忙叫王觀過來幫忙。


“貪心的下場。”王觀笑道,順勢過去扶抬,小心翼翼把大盒擱在地上。


盒子應該是木質結構,表面貼了柔軟錦鍛,顯得格外的精美華麗。外表這樣光鮮,說明里面的東西肯定非比尋常。


“這么沉,我琢磨著不是黃金,就是白銀。”俞飛白揣測起來。


“是金是銀,看看就清楚了。”王觀笑道,稍微摸索了下,發現盒子竟然鎖住了,而且還是比較講究的把鎖芯安裝在盒內,只有鎖眼露了出來。


俞飛白見狀,立即笑道:“王觀,你不是自詡開鎖高手么,現在表現的機會來了。當然,如果不行就明說,我去拿工具撬開。”


“要是密碼鎖,我肯定沒辦法,這種明鎖嘛,真是小兒科。”王觀傲然道,也不在乎錢老就在旁邊,叫人拿了截微硬的鐵絲,然后就塞進鎖眼之中。


適時,王觀手指一捻,才過了十幾秒鐘,大家就聽見咔嚓一聲,有微微的彈響傳了出來,接著蓋子就自然敞開了。一時之間,眾人連忙朝盒中看去,只見一抹晶瑩璀璨的光芒浮現,差點沒把大家的眼睛晃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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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連珠帳

這個時候,王觀把盒子打開了,就在這一瞬間,盒中浮現一抹璀璨絢爛的光華.在燈光的照射下,光華如七光一樣絢爛美麗.

半響之后,俞飛白回過神來,忍不住驚嘆道:珍珠,好多珍珠啊.


潔白如玉,明凈如脂.錢老觀賞片刻,就微笑道:應該是東北的特產,塔娜.


塔娜王觀一怔,猜測道:珍珠的意思嗎


沒錯,在蒙滿兩族的語言之中,塔娜就是珍珠的意思.錢老笑道:確切的說,應該是指東珠.產自黑龍江,烏蘇里江,鴨綠江的寶珠.


從晶瑩透徹,以及圓潤光澤的情況來看,這些珍珠應該是野生珠.


此時,俞飛白有些咋舌:這么大的盒子,如果里面全部都是東珠的話,那么至少有好幾萬顆,估計是日本人在溥儀與一幫遺老遺少身上搜刮得來的吧.


說話之間,俞飛白忍不住伸手觸摸大盒中的珍珠,順手想拿起來觀賞.然而,沒有料到這些東珍好像連起來了,他伸手一抓,就抓上來一串.


不,不僅是一串,應該是好幾串相連.


俞飛白有些好奇,雙手同時抓拿,想把幾串珍珠都拿起來看個究竟.他的估計又出現了偏差,因為他這一抓,只覺得手臂一沉,甚至連盒中的大半珍珠都被他扯動了.


怎么回事


俞飛白愣住了,莫名其妙道:難道說盒里的珍珠全部都被串聯起來了


等等!


忽然之間,錢老目光一動,揮手示意道:你先松手,把珠串都放下來.


俞飛白照做了,然后撓頭道:不至于呀,我明明看見好多串的.而且每條珠串都涇渭分明,不像是纏繞起來的樣子.


適時,王觀若有所思道:或許,這應該是一條珠簾吧.


俞飛白一愣,然后拍手笑道:沒錯了,多半是珠簾.估計也只有皇宮大內,才有這樣的財力物力,舍得用這么多東珠編制出這樣一條奢華的珠簾來.


要說珠簾.在現在社會也算是比較常見的東西.比如說宅院的客廳門口,就懸掛了一排很精致的珠簾.那是人工水晶制作的珠子,在燈光下也是晶瑩剔透,十分閃亮.


當然,那樣的珠簾,肯定不能與用真正珍珠制作的珠簾相提并論.尤其是類似東珠這種在珍珠中異常珍貴的品種,串聯成為大幅珠簾之后,完全能用價值連城來形容.


不是珠簾.


然而在這個時候,錢老卻輕輕搖頭道:你們把盒子抬到床上,再把里面的東珠全部倒出來.這樣應該知道是什么東西了.


不是珍珠么還能是什么東西.俞飛白不解.


話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是乖乖的與王觀把盒子抬起來.按照錢老的指示,小心翼翼的把箱中的珍珠傾斜倒在床上.


與此同時,大家看得更加清楚了.只見大片珍珠散落在床上,如脂玉的光澤更加迷人.當然,大家也注意到珍珠只是散落而已,而不是灑落滾動.顯然,正如同俞飛白猜測的一樣.全部的珍珠都被串聯了起來.


另外,由于少了盒壁的遮擋,大家也能夠更加直觀的觀賞這些珍珠.盡管大小盡不相同.十分圓潤透亮,無一不是最好的精品.小的不用說了,最小的也有尾指頭大畬蟮木尤煥嗨瞥扇宋戰羧釩憒笮.ㄌ寰вㄌ尥散發出淡淡的金黃色光澤……


傳說中的極品東珠!


在一大堆珍珠之中,這一枚淡黃色的大東珠格外顯眼.俞飛白幾乎是第一時間看見了,立馬撲了過去拿起來.不過這一拿,他也順勢將大半珍珠扯了起來.


就是這樣別動.


剎那間,錢老叮囑一聲,然后示意王觀過來幫忙,一人在一邊,在淡黃色大東珠的附近,輕輕拿起一枚雞蛋大小的東珠.兩人就是四只手,同時拿起了四枚雞蛋大小的明透東珠,再微微提高拉開.一時之間,本來有十分散亂的珍珠,一下子就變得井然有序,仿佛一頂……


蚊帳,居然是蚊帳.俞飛白十分驚詫.


沒錯,俞飛白手里拿著的淡黃色大東珠就是蚊帳的頂端,而王觀和錢老分別提起的四枚雞蛋大小的東珠,就是蚊帳的四個角.


現在兩人把四個角舉在半空中微微扯平,一件全部以潤亮珍珠串聯而成,十分華麗精致,美輪美奐的蚊帳就呈現在大家的眼前.


與其說是蚊帳,不如說是帷帳.錢老微笑道:當然,在古代的話,還有一個固定的詞語,可以稱為連珠帳.


連珠帳!俞飛白驚喜交集道:唐代同昌公主的連珠帳


是連珠帳沒錯.


此時,王觀笑道:不過肯定不是同昌公主的,畢竟這可是東珠.在唐代的時候,應該還不至于這么大規模的使用東珠吧.


連珠帳自古就有,只不過是同昌公主的最為有名而已.錢老笑道:實際上只要有足夠多的珍珠,再串聯形成帷帳的模樣,就能稱為連珠帳了.


對,是我想差了.


俞飛白深以為然:而且同昌公主的連珠帳,未必比得上眼前這個連珠帳的價值高呢.畢竟單單是這枚拳頭大小的東珠,估計就要好幾千萬吧.何況整個帷帳,大大小小的東珠加起來,少說也好幾萬顆,價值更加難以衡量.


不能衡量就別量了.


錢老示意道:你去把蚊帳拆下來,再把這個連珠帳掛上去看看.


好嘞.


俞飛白速度很快,三兩下就把床上的絲帳扯了下來,然后協同錢老,王觀,小心翼翼的把沉甸甸的連珠帳懸掛床架上.


一瞬間,眾人又有幾分驚嘆的感覺.因為完全把連珠簾展開懸掛,這樣才能夠完全展現出它的精美華麗.只見連珠帳并不是單純用東珠串聯而成,其中又點綴了許多玳瑁、紅珊瑚,蜜蠟,水晶,綠松石,碧玉之類的寶石.


這些寶石也打磨得十分光滑圓潤,點綴在連珠帳之中,構成了鴛鴦,龍鳳等等華麗圖案,又與晶瑩剔透的東珠爭輝相映,顯得更加色彩斑斕,絢麗多姿.


王觀,哪天我要是結婚了,你一定要把這帳子借給我顯擺一下.俞飛白臉上充滿了憧憬之色:晚上擱著游仙枕,躺在懸掛連珠帳的床上睡覺,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失眠的滋味.


王觀笑呵呵道:你不是試過了嗎,抱著游仙枕都睡不著,更何況懸掛這個擋不住蚊子的連珠帳,揮打蚊子的轟炸襲擊都來不及呢,哪里還有睡覺的心情.


切,真到那個時候,我光是欣賞帳子的寶珠就足夠了,睡不睡都無所謂了.俞飛白說道,眼中有幾分迷醉之色,估計真想這樣嘗試一下.


瞎胡鬧.


錢老笑斥一聲,卻也沒有多少責怪之色.


錢老,我這不算什么呀.俞飛白笑嘻嘻道:想想當年的同昌公主,堂中設連珠之帳,卻寒之簾,犀簟牙席,龍y鳳褥,甚至連裝垃圾的箕筐,那也是用金絲編織而成的,那才叫真正的奢華無度.


連珠帳我懂,犀簟牙席我也知道,應該是用象牙,犀角破成竹篾似的小片,再精心編織成為席子.王觀遲疑道:卻寒簾,龍y鳳褥又是什么寶物


卻寒簾,顧名思義,肯定是簾子.俞飛白笑道:不過這個簾子比較神奇,據說是用一種寒鳥的骨頭制成,有類似玳瑁一樣的花紋,像是紫色的云.當然,重點是在房間門口懸掛這樣的簾子,可以御寒防凍,讓房間變得暖和起來.


果然神奇.


反正是傳說,王觀也沒問真假,只是繼續打聽起來:那龍y鳳褥呢


據說那是一條神絲繡被,繡三千鴛鴦,以及各種奇花異葉的圖案,紋飾極其精細華麗.邊上又點綴許多寶珠,珠如粟粒,五色輝煥.俞飛白嘆聲道:另外還有鷓鴣枕,翡翠匣,瑟瑟幕,紋布巾,火蠶綿,九玉釵等等稀世珍寶,真是讓人神往.


是神往,還是垂涎三尺


王觀打趣道:看你的樣子,就知道錢老說得沒錯.如果讓你知道同昌公主的墓葬位置,指不定你要去盜挖看看有沒有這些陪葬品.


怎么會呢,我可是正經人.俞飛白笑嘻嘻道:奉公守法的良民……


有良民證嗎王觀順口問道.


報告太君,沒有!


嬉笑兩句,俞飛白目光一轉,又回到了大箱柜之中,也有幾分興奮之色:一個大盒子就是傳說中的連珠帳,那么其他盒子也應該是同一個級別的寶物吧.


我倒是想,不過做人也不能太貪心,類似連珠帳這種價值連城的寶物一件就夠了.王觀笑道:至于其它的東西,估計也是很珍貴的物件.都是比較難得的寶物,有就行了,不能再作奢求.


切,嘴上說得好聽,真要拿出同樣貴重的寶物,看你激不激動.說話之間,俞飛白繼續抱出一個長寬適中的盒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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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極品大紅袍

從箱柜之中拿出的盒子也很精致,而且也是上了鎖的,所以俞飛白抱起來以后,立即眼巴巴的看向了王觀,催促道:“高手,把盒子打開吧。”


“稍等!”


王觀又拿起了鐵絲,探入鎖眼輕輕撥弄了片刻,盒子的鎖就開了。這個時候,俞飛白的手更快,連忙打開盒蓋,只見盒子中方方正正的折疊了一層布料。


“什么東西這樣珍貴。”俞飛白期待道:“放在柔軟的錦盒不夠,居然還要多加一層綢布覆蓋包裹起來……”


說著他探手進盒中,輕輕拈起了布料一角,想要把綢布掀開。沒有想到,出乎他的意料,這塊布料居然很長,他扯到了半空,還有大半留在盒中。


與此同時,俞飛白也醒悟過來,盒中沒有其他東西的,人家安放的就是這塊布料。


“南京的云錦。”


旁邊,錢老目光毒辣,一下子就辨認出布料的來歷。


“云錦?”俞飛白怔了一怔,然后馬上反應過來:“孔雀妝花云錦爛,冰蠶吐鳳霧綃空的云錦么?難怪這樣壓手,挺沉的……”


說話之間,俞飛白叫王觀過來幫忙,把云錦在盒中拿出來之后,兩人分別拉著四個角,一件尺幅十分寬大,圖案色彩典雅富麗,宛如天上彩云般的瑰麗的云錦就展現在大家眼前。


王觀和俞飛白扯著云錦,由于角度的問題,自然不是看得很清楚。


然而,錢老是旁觀者清,看得非常明白,頓時驚詫道:“咦。這是十分罕見的九龍圖,難怪會被當成寶貝收藏起來。”


“九龍圖?”俞飛白連忙扭頭觀看,只見云錦的圖案正是九條色彩斑斕,十分金碧輝煌的巨龍。這些巨龍或是曲頸昂騰躍于空,龍須目怒張,鱗爪銳利,勢不可擋。或是隱于火焰云霧之間,若隱若現,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不過。不管是什么樣的形態,這些龍都非常的華貴。的確很華貴,據錢老講敘,這樣的九龍圖,肯定只有皇家才能使用。所以往往用料考究,不惜工本,精益求精。


紡織的材料,不僅采用了金線、銀線、銅線及長絲、絹絲紡織,甚至于使用各種鳥獸的羽毛來織造。比如說云錦上的綠色,就是用孔雀羽毛織就的,所以才會顯得那么色彩絢爛。富麗堂皇。


當然,云錦的工藝十分獨特,直到科技達的今天,也沒有辦法用現代機械完成。只有通過純手工操作的老式提花木機,才可以逐花異色,通經斷緯,挖花盤織。


而且紡織的過程也十分辛苦。往往工作一整天,最多能夠生產五六厘米的云錦而已。從此就可以知道紡織的復雜與不易。


“好比這幅九龍圖。”


錢老輕嘆道:“從九龍騰飛的整體布局,再到火焰紋、祥云紋的細節表現,無一不是經過了精心的配色渲染,才達到了莊重、典麗、明快、軒昂的氣勢。當然,效果越好,就說明了度更慢,估計從下訂單再到完成任務,起碼要經過兩三年的時間。”


“管它幾年時間,反正我看出來了。”


此時,俞飛白嘖嘖道:“先是帳子,又是床單,接下來該不會是其他床上用品吧。比如說席子、梳妝臺之類的東西。”


俞飛白明顯是瞎猜,畢竟箱柜空間容量有限,這兩樣東西根本不可能折疊起來擱得進去。不過有件事情他說對了,從九龍圖云錦的尺幅來看,真有些像是鋪床用的被單。


“或者吧。”王觀笑道:“要不要結婚的時候借你顯擺?”


“最好不過了。”俞飛白笑逐顏開道:“那個時候,肯定能夠拆散許多對情侶。”


“為什么?”王觀有些奇怪。


“廢話,只要看到我新房的布置,一些女的肯定要求男朋友照樣來一套。”俞飛白幸災樂禍道:“這樣的寶物就算他們傾家蕩產也置辦不了呀,絕對是分道揚鑣的下場。”


“真是陰險!”王觀微嘆,然后笑道:“不過你也要小心,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記得東西我只是借你,不是送你,要是許晴喜歡上了……后果你自己掂量吧。”


“沒事。”俞飛白得意洋洋道:“大不了不還你了。”


王觀瞬間無語,再一次高估俞飛白的節操,也低估了他的厚臉皮。


“真是不好意思,我為人就是太誠實,有些心直口快,一不小心就說了真話,你就當做沒聽見好了。”俞飛白笑嘻嘻道,順手把云錦一角擱到床上,然后繼續在箱柜之中拿出另外一個盒子。


“咦,難得,這盒子居然沒上鎖。”


適時,俞飛白有幾分驚奇,同時也有幾分疑慮:“估計也不是什么值錢的寶物。”


然而,當把盒蓋翻開的剎那,他馬上改觀了,聲音也有些驚喜之色:“你看快過來看看,好漂亮的白玉觀音啊。”


說話之間,俞飛白就把手中的物件小心放在旁邊的桌面上。眾人目光看來,只見那是一尊觀音像,確切的說是水月觀音坐像。


坐像不大,只有巴掌大小,質地是純凈白玉。盡管沒到羊脂玉的級別,但是明潤的表面在燈光下隱約浮現晶瑩剔透的光澤,看起來十分通透,顯然是難得的精品玉料。


好玉配好工,雕刻觀音像的人也應該是高手,工刀非常精細,運用深淺不一的雕刻手法,就把水月觀音柔美的體態展現出來。尤其是觀音的五官,眼睛似閉非閉,嘴角微微的上翹,自有一股悲天憫人,普度眾生的慈祥之意。


“不錯的東西。”


觀賞片刻,錢老也微微點頭贊許道:“應該是蘇揚的刀工,所以十分的婉約細膩。”


“玉也好,應該是和田山料。”俞飛白小心拿起水月觀音把玩起來,笑著說道:“或許是供奉在宮中的名手雕刻的東西。”


“嗯,很有可能。”王觀附和了一聲,主動在箱柜中拿起一個盒子查看。


不得不說,箱柜里果然沒有普通的東西,王觀打開盒子一看,只見里面是一條翡翠十八子手串。手串用十八顆翠珠穿成,中間有碧璽結珠兩顆,下結珠與碧璽佛頭相連,然后墜落下來一條小鏈,穿以珍珠、金鈴杵、結牌等裝飾物。


顯然,這是清宮后妃的裝飾品。可以戴在手腕上,也可掛在衣襟的紐扣上,十分的華貴精美,價格肯定不會便宜。


稍微欣賞之后,王觀繼續開啟其他盒子,現其中的物件也不簡單,比如說木柄赤金瓦嵌珠寶如意、鑲寶石九重春色盆景、銅鍍金嵌珠寶橢圓形懷表、琺瑯嵌珠石爵杯、象牙雕群仙壽龍船等等,全部都是難得的珍品寶物。


把這些物品擺在桌面上,相當于一個縮小型的展寶臺了。


“可以直接開場拍賣會了。”


俞飛白由衷說道:“而且件件都是精品,根本不用擔心冷場的問題。”


“拍賣就算了,不過我會在店鋪開業的時候,把這些東西陳列出來,舉辦一個小型的展覽會,這樣應該可以打響店鋪的名氣吧。”王觀笑道,同時捻動鐵絲,在開啟最后一個盒子。


“絕對名噪一時。”


俞飛白笑呵呵建議道:“要是你不怕出風頭,干脆把宣德爐、游仙枕、連珠帳都擺出來,肯定會引起世界轟動,名揚海內外。”


“算了,飯要一口一口吃,名氣的積累也要細水長流。”王觀搖頭道:“我覺得有金山勝跡圖和銅雀臺瓦硯,再加上這些清宮遺珍,也足夠轟動一時了。”


“那樣多沒意思。”俞飛白撇了撇嘴,現王觀把最后的盒子打開了,連忙湊了上去:“盒子裝的是什么寶貝?”


“咦,稀奇。”


看了一眼,俞飛白有些驚詫道:“又是一塊布料……”


“是布料,而且還是黃綢。”王觀順手觸摸了下,就微笑道:“不過綢布里好像是包裹了什么東西,有幾分堅硬。”


“快拿出來看看。”俞飛白催促起來,饒有興趣道:“這樣珍惜愛護,東西絕對不簡單。”


“感覺好像是玉石之類的東西……”王觀一邊猜測,一邊把東西在盒中拿起來,輕輕擱置在桌上,然后扯開包裹的黃綢布。


一瞬間,一抹明艷亮麗的光澤就映入眾人的眼簾。


乍看之下,俞飛白忍不住驚嘆起來:“極品大紅袍。”


需要注意的是,他說的極品大紅袍,自然不是紅茶中的名貴品種,而是雞血石中最珍貴的種類。在燈光的照射下,石頭表面有油脂似的細膩光澤,鮮艷的血色十分凝厚,根本沒有任何散化的跡象,甚至有一種明艷血色在緩緩流動的感覺。


剎那間,俞飛白迫不及待的把雞血石捧起來,仔細打算片刻之后,他更加震驚:“凍地、全紅、活血,三樣全部占了,分明是極品中的極品。”


石頭呈艷紅艷麗的顏色,這是活血;艷麗的血色又全部覆蓋住了石頭的面,這是全紅;至于質地更加不用說了,高舉在空中迎光照射,呈現出純凈的半透明狀,光澤如水波浮現。


“不要大驚小怪。”


與此同時,錢老的眼睛也微微一亮,不過卻沉得住氣,觀看了片刻就提醒道:“注意雞血石的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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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頑石老人

“形態?

此時,在錢老的提醒下,俞飛白才慢慢冷靜下來,轉而仔細打量雞血石的涅,只見石頭的體積頗大,呈立方體狀他順勢估算了下,發現立方體的高有八厘米左右,底下的面是正方形,應該是十厘米乘十厘米的規格……


“不用比劃了”


錢老微笑道:“如果我沒有料錯,這塊石頭按照古法計算,高有二寸四分,面的長寬都是三寸六分不過考慮到雕刻的時候,可能會耗費一些,所以應該留有一點余長”


俞飛白一聽,馬上反應過來,遲疑道:“錢老,你的意思是,這玩意是用來刻印的?”


“不是蠅而是璽!”


錢老笑道:“這是宮廷寶璽的規格”


“人家常說玉璽玉璽,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準備拿極品大紅袍制璽,真是別出心裁啊”俞飛白笑瞇瞇道:“估計皇帝本身也不太情愿,所以找到這種珍貴的材料,而且切好了大概的形狀,卻沒有動刀子”


“好東西啊”


此時,錢老在俞飛白手中接過了雞血石,仔細觀賞起來過了半響,他忽然抬頭笑道:“王觀,你不是也想弄一套私章嗎?這么大塊的石料,如果只刻一方印未免太浪費了,不如切分幾塊,足夠你集成套印了”


“就是,就是”


俞飛白深以為然:“人家拇指頭大小的雞血石大紅袍,刻成了印章之后,就成為了讓人視若珍寶的東西你這么一大塊料,怎么得也能分割出三五方印來吧”


說話之間俞飛白連忙回頭道:“對了錢老,你前些時候還說要給我引見一個篆刻大師,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都沒有動靜,您老打算什么時候兌現諾言翱”


“呵呵,你不提我都忘記了”


適時,錢老輕笑道:“那行,明天就去帶著這塊極品大紅袍去,指不定他見獵心喜,親自操刀幫你們篆刻呢”


“真的?”俞飛白很高興


“嗯”錢老沉吟了下指著雞血石道:“至少會刻這塊……”


“切!”


俞飛白大失所望,小聲嘀咕道:“其實我的田黃石也不差的”當然,在說這話的時候,他也有些心虛,底氣明顯不足不然早就大聲叫嚷起來了


所以錢老就當做沒有聽見,繼續觀賞各種寶物,直到夜深人靜,才回房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錢老就帶著王觀和俞飛白去拜訪他的老朋友不過這人住的地方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就在京城的遠郊懷柔而且不是在城區,而是在燕山腳下雁棲湖附近,可謂是山青水秀的好地方


來到了雁棲湖,再繞行片刻就看見了一棟十分樸素的宅院白墻灰瓦,院中種植了幾株古拙的老樹,盡管枝葉極少,卻別有一番情趣


幾人下車俞飛白走上去準備敲門,卻發現院門沒鎖看了眼他就回頭說道:“錢老,院里退車,好像是有客人來了”


“他性子比較豪爽,又喜歡交朋友,就算是隱居在這里也不甘寂寞,經常約朋友過來聊天品茶,或者到湖邊垂釣,有客人在也不奇怪”


錢老不以為意一笑,揮手道:“走,我們直接進去吧”


說話之間,錢老也不打招呼,直接推門而入從這點就能夠看得出來,他與這里的主人交情很深厚,不然也不會這樣隨意


此時,王觀跟著走進了院門,再走十幾步就能夠看見正堂大門了與此同時,也不用別人的提醒,他就看見在廳門之上,懸掛了一方匾額匾額也很簡樸,幾乎能用簡陋來形容了,就是一個木條框架,再粘上一張白紙而已


王觀仔細打量,發現匾額可能才懸掛不久,且不提白紙十分嶄新,就是紙上的大字也是墨色淋漓,仿佛才干透不久的涅


“頑石!”王觀輕輕念了出來,也不說大字的法度怎么樣,從筆畫舒展奔放的形態來看,頗有幾分張旭書法的意味好吧,說白了就是潦草不過人家明顯是在臨寫草書,潦草那是很正常的情況,不草反而沒有韻味了


“頑石是他的號”錢老解釋起來:“三十年前是頑石居士,現在是頑石老人了”


王觀微微點頭,從匾額的的落款,他知道了頑石老人的本名,姓吳,吳昌碩的吳


“吳兄,在家嗎?”


這個時候,幾人走到了廳門,隱約能夠聽到廳里傳來陣陣談笑聲錢老腳步立時一停,高聲笑道:“有惡客上門,不請自來了”


一瞬間,廳中聲音靜了下來,隨之有人撥開簾子走了出來察看情況


“誰呀?”


出來的人約莫四十多歲,身上有幾分儒雅的氣質,本來聽見了惡客上門不請自來的話,心里多少有些納悶,甚至微微皺起了眉頭


然而,一走出來看見錢老的時候,那人眉頭馬上舒展開了,臉上浮現釋然的笑容:“原來是錢老來了,快些請進”


“小于呀,又來探望老師?”錢老笑道,然后在中年人的引請下,輕步走進了廳中


王觀和俞飛白自然陪同進去,只見客廳布置得很清雅,桌椅之類的家具大多數是用竹藤編制而成,結實耐用清涼環保


當然,桌椅什么的可以忽略,但是椅上的人可忽略不了此時此刻,寬大的竹藤椅子,有位老人大馬金刀的坐在那里,頭上已經絕頂了,只剩下兩鬢和后腦還有少許蒼白頭發


盡管形象不太好看,老人卻沒有拿帽子遮掩的意思,大大方方的顯露出來他一臉皺紋,看起來很蒼老,不過眼睛卻很明亮身前拄著一根拐杖,十指修長卻充滿了厚繭的雙手就擱在杖首上,筆直的腰板根本沒有靠在椅背,仿佛一株歷經風雨卻依然堅挺的不老松


“我說哪來的惡客,原來是你呀”


適時,老人拄著拐杖站起來笑道:“好端端的你不在京城享受王公大臣似的生活,怎么有空跑到窮鄉僻壤來溜達了?”


“吳兄,懷柔可不是什么窮鄉僻壤”錢老笑道:“而你的頑石居更是有仙則名,我慕名過來拜訪,不算奇怪吧”


“慕名而來?”老人眼睛一轉,立即笑道:“我說嘛,你這人無利不起早,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是有事求我才上門”


“老哥這樣說,那我就回去了”錢老笑瞇瞇道:“本來得了幾塊不錯的石頭,想給你鑒賞把玩一下的……”


瞬時,不等錢老把話說完,老人就不客氣伸手道:“既然如此,廢話少說,東西拿來”


“不趕我走了?”錢老輕笑起來


“誰趕你了,腳長在你身上,你自己不想走,誰趕得動你”


當然,好朋友來訪,打趣兩句是陳,但老人不可能真的怠慢,同一時刻也順勢轉頭道:“得水,重新去沏壺茶過來”


“好嘞”中年人輕微一笑,提起桌上的茶壺向外走去


“姓于,名得水,如魚得水,名字不錯嘛”


王觀心里暗想,卻見俞飛白扯了扯他的衣服,悄聲道:“我知道這人,也算是京城篆刻名家之一看來錢老說得沒錯,人家不僅自己是大師,連徒弟也是大師”


“知道就好,錢老叫我們了,趕緊過去見禮”王觀輕聲提醒,連忙與俞飛白上去畢恭畢敬的問候起來


“吳兄,這是我兩個晚輩”


錢老引見起來,然后笑道:“請你鑒賞的石頭,就是他們的東西”


“是嗎”老人饒有興趣道:“事先聲明,要是東西不好,就算你們兩個是后生晚輩,我也會直接罵人的”


“吳老,您放心”俞飛白也不拘束,聞聲笑道:“您要是覺得不好,也不需要您動手,直接搖搖頭就行,我自己會扔出去”


“這么自信?”吳老臉上多了幾分笑意道:“小心別閃了舌頭,說得出要做得到才行啊”


“我肯定做得到,就怕您老昧心說不好而已”俞飛白笑瞇瞇道,從錢老那里也有些了解吳老的性格,有什么就說什么,也不怕得罪了他


事實上,這樣的表現更加契合吳老的脾性,讓他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了


“光說不練,那是嘴把式”吳老爽直笑道:“想讓我看什么東西就趕緊亮出來吧,至于真好還是假好,我一把年紀的人了,不至于違心蒙你這個小小子”


“這樣就好,東西在這,請您老慢慢鑒賞”


俞飛白笑容可掬,順手把手中的盒子擱在茶幾上,他可不敢讓王觀先來不然吳老先看了極品大紅袍,肯定沒興趣理會他的昌化田黃石了


“錢老喝茶,還有兩位小兄弟……”


此時,于得水沏了一壺新茶回來,給每人斟上一杯熱茶以后,就頗有幾分興致的觀看吳老打開盒開這一瞬間,他看見了一抹明黃色澤,心中微微一動,忍不住猜測起來:“田黃?”


七塊大小不一的田黃石靜靜擱放在盒中,吳老看了一眼,臉上也有幾分喜色不過在拿起一塊石頭打量之后,他的喜色就淡了幾分,然后就把盒子推到于得水身前,隨意道:“諾,你生意來了,拿回去篆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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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萬物靜觀皆自得

這個時候,看見了吳老的動作,俞飛白肯定有些失望,而且更加沒有掩飾的意思,委屈抱怨起來:“吳老,我帶來的東西真有那么不堪,一點也入不了您老人家的法眼?”

“沒有那么差。”吳老笑呵呵道:“昌化的田黃石,還是上等的品質,其實也挺不錯的,在市面上也算是比較少見的東西。”


“既然這樣,您老干嘛往外推呀?”俞飛白眨眼問道:“就不打算把玩把玩?”


“小小子,賊精!”


適時,吳老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氣十足:“這是要算計我嗎?”


“吳老您說笑了,我哪有這個膽子呀。”俞飛白笑道:“不過是想請您老多看看,多觀賞,多給點意見嘛。”


“小小子,老頭子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盤。”吳老微笑道:“不過我的年紀大了,老眼昏花,精力不比當年,就剩下幾分嘴把式而已,所以要讓你失望了。”


“這些石頭不錯,真要讓我動起刀子,就怕手一顫抖,非把石頭刻壞了不可。”


可能是看在錢老的面子上,吳老多解釋了兩句,然后笑道:“再說了,人老了就該有自知之明,是時候給年輕人讓路就果斷一點,不要擋著他們,免得挨罵。”


“老師,您在我面前說這話,這是在敲打我,還是在折殺我呀。”


此時,旁邊的于得水苦笑起來:“這話要是傳了出去,加上誰的嘴一歪,大家恐怕以為是我要欺師滅祖呢。那個時候。估計我要和竇娥一樣含冤莫白了。”


“慌什么,別的事情就算了,我倒是希望你更爭氣一些,能夠在手藝上‘欺師滅祖’,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吳老笑了笑,指著盒子中的田黃石道:“這算是功課,什么時候篆刻完成了拿過來給我過目,倒要看看你這幾年是進步了,還是荒廢了。”


“老師放心。我就算沒有多少進步,但是也不至于荒廢手藝。”于得水十分自信,隨即轉頭笑道:“小兄弟,你在篆刻印文方面,有什么要求?”


一枚印章。拋開材料不提,重中之重肯定是印文。而且印文也是篆刻家功力的直接體現,一個篆刻家水平的高低,完全取決于他精心構思設計出來的印文的好壞。


至于什么樣的印文才能稱得上好,那又是另外一番審美情趣的問題了。


不過,那不是俞飛白該關心的事情,他相信錢老。進而相信吳老,加上也聽說過于得水的名聲,盡管沒能得到吳老親自出馬而有些失望,但是也算達成了目的。自然也不再糾結,干脆利落的把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除了一方姓名章以外,其他六枚都刻成閑章,閑章的印文內容分別是……”


俞飛白早有準備。把一頁寫滿了內容的卡片遞給了于得水之后就笑道:“至于印文是什么的字體,白文還是朱文。你看著辦就行。”


白文就是陰刻,章成之后在紙上印出白色的文字,故而得名。朱文那是陽刻,能在紙上印出紅色的文字來。一般來說,初學篆刻的人,肯定是以練習陰刻白文為主,只有水平高了,才改學陽刻朱文。


然而,真正的篆刻名家,在創作印章的時候,已經沒有什么局限性。無論是朱文還是白文都無所謂,主要是在篆刻文字的用筆和結體上不蹈陳規舊轍,有自己的獨到之處,這才有資格稱為名家。


俞飛白就是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才沒有其他要求,免得束縛了于得水的創作思路,那樣受損失的還是自己。


“行,一周之后過來拿東西。”于得水也很爽快,順手拿起卡片微微斟酌起來,腦中也有一定的創作方向了。


說實在話,七枚印章而已,隨意篆刻的話,最多二三個小時就能夠完成任務了。之所以拖到一周之后,主要是因為吳老檢查功課的一句話,讓于得水不得不慎重對待。他決定花六天時間認真構思印文的結體樣式,等到最后一天才動刀一氣呵成。


畢竟就算是名家的篆刻作品,創作態度未必見得都十分認真,肯定也有應酬敷衍的時候。但是吳老卻說是個考查,在檢驗于得水的水平,那他必然要拿出十二分的本事。


在某種程度上,俞飛白央求錢老帶他過來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在場的人心里都明白,如果不是看在錢老的面子上,吳老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那就拜托了。”


此時,俞飛白舉起茶杯,笑嘻嘻道:“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聊表寸心,回頭再下館子好好的表示感謝。”


“客氣了。”于得水微微擺手,然后注意到王觀手頭上還有一個盒子,立時笑道:“這位小兄弟,你也要刻章么?”


反正在他看來,這差事最終要落在他身上,有弟子服其勞嘛,自然要主動一些。


“沒錯。”


王觀稍微遲疑,就順手把盒子推了過去,微笑道:“麻煩于先生幫忙看看,這塊石料能不能切分成為三方印章。”


“哦。”


于得水隨意點頭,漫不經心的把盒子拿了起來。不過在打開盒蓋的一剎那,他就愣住了,眼睛不自覺睜大了幾分,瞳暈卻收縮了起來。


這個時候,吳老正與錢老閑聊,察覺到于得水的異常,他微微有幾分奇怪,開口提醒道:“得水,客人問你話呢,發什么愣呀。”


“啊!”


一瞬間,于得水清醒過來,然后帶著幾分驚喜、興奮之色,小心翼翼把盒子遞了過去:“老師,你看看這個……”


“什么……雞血石!”吳老低頭一看,只見一抹鮮明艷亮的殷紅光澤就浮耀出來。


“老師,大紅袍,極品大紅袍。”于得水有些激動,干脆把盒子擱下,雙手捧著雞血石,微微迎著陽光一照。剎那間雞血石的邊角就有幾分透明的感覺,同時緩緩流動一抹如水波般柔和的光芒,色彩十分絢爛亮麗光鮮,讓人迷醉。


與此同時,剛才還唉聲嘆氣感嘆自己年老體弱,手腳不聽使喚的吳老,卻以十分敏捷的身手在于得水手里奪過了雞血石,然后反復的研究起來。


“沒錯,確實是真品大紅袍。”吳老經驗豐富,上量就知道這塊雞血石是真東西,而不是通過鑲嵌法、浸漬法、切片貼皮法、添補法等等手段作偽的物件。


“從活血的情況來看,這是昌化雞血石,質地如凍肉凝脂,通體明凈無暇,已經超過極品的范疇了。”吳老感嘆之余,更是愛不釋手的觸摸石頭,恨不能據為己有。


不久之后,吳老突然抬頭問道:“對了,剛才誰說要刻章來著?”


吳老這一問,基本上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顯然正如同錢老所料,看到這枚極品大紅袍,吳老見獵心喜之下,再也按捺不住寂寞,打算重出江湖,親自操刀篆刻了。可謂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吳老,您變臉太快了吧。”


適時,俞飛白打趣道:“比翻書還要快。”


“小小子懂什么。”


到了吳老這樣的年紀,已經是隨心所欲了,根本不在乎俞飛白的擠兌,反而嘿嘿笑道:“這樣好的材料,我不能讓別人給糟蹋掉了,還是我自己親自出馬比較穩妥。”


“老師,您這樣說,未免太打擊人了吧。”于得水苦笑起來。


“你火候沒到,老老實實的再磨礪十年吧。”


吳老直接把兩人撇開,一臉慈祥的笑容看向王觀:“你打算用這塊石料切分三方印章?這個主意不錯,這么大的料,如果只篆刻一方印,確實太浪費了。對了,三方印章的規格,你有什么特別要求?”


“您老看著辦就行了。”王觀笑道,與其自己來,不如讓吳老分配,想來更加合理化,免得出現不必要的浪費。


“這樣呀。”吳老想了想,輕輕點頭道:“也行。不過我需要確定印文的內容,才好確定三方印章的規格大小。”


“印文內容比較簡單。”王觀笑道:“就是一方姓名印,一方鑒藏印,以及一方閑章就行。”


說話之間,王觀也拿了一張卡片遞了過去。


姓名印不提,所謂的鑒藏印,其實就是鑒賞古籍字畫的時候,為了證明自己看過或是收藏過這件東西,就在上面鈐蓋鑒藏印章。至于鑒藏印章的內容,一般是以齋館名、姓氏附以藏書、藏畫、珍藏、玩賞、過目之類的字眼。


王觀自然也不例外,直接以店鋪的招牌為印文內容。


“拾遺閣!”


吳老看了一眼,也不是很在意。畢竟篆刻幾十年,各種齋館堂號他也看過不少,更加稀奇古怪的名稱都有。相比之下,拾遺閣算是最正常,比較中規中矩的那一類了。


不過,對于王觀閑章的內容,吳老倒是多了幾分興趣。


“萬物靜觀皆自得。”吳老輕聲吟誦起來,然后笑問道:“你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嗎?不要以為句中有一個觀字,就隨意拿來作印文。”


“多少明白一點。”王觀微笑道:“這是北宋理學大師程顥詩作偶成中的一句詩句,表面意思是世上萬般事物,只要靜下心來觀察都能自得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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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9 12:16:33 |只看該作者
第557章 立業

話說閑章,實際上閑章一點兒也不閑。相反,印章學發展到了現在,閑章已經成為中國書畫藝術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尤其是閑章的內容,已經越來越廣泛,而且意趣盎然。

至于內容的形式,更是無拘無束,或自擬詞句,或擷取格言、警句于閑章,以示對人生和藝術的感悟。可以直言剖白,也可以隱言折射,更能自娛自樂,讓人玩味無窮。


比如說王觀制定的閑章內容,就是萬物靜觀皆自得。按照他自己的理解,這個詩句不僅是措辭高雅而已,而且意味深長,也帶有警示的作用。


“警示作用?”


吳老有點兒驚訝,饒有興趣道:“這個還真看不出來,有什么警示呢?”


“程顥的這首偶成,一共有八句,我引用的是頸聯首句,萬物靜觀皆自得,與之銜接的下句是四時佳興與人同。”王觀慢慢的解釋起來:“萬物靜觀皆自得,四時佳興與人同。在我看來,這兩個詩句應該蘊含了一些哲學道理。”


“宇宙萬物也好,四季風光也罷,只要靜下心來仔細觀賞,總是能夠有收獲的。然而在某種程度上,宇宙萬物和四時風光,何嘗不是一種物欲誘惑。”


王觀微笑道:“所以我覺得關鍵還是在于一個靜字,守靜篤,時時刻刻注意保持平常的心態,免得在繁華的物欲之中迷失了自己。”


“當然,說易行難,我現在肯定做不到。”


末了,王觀坦言道:“所以才想刻這方印文,算是對自己的一個警戒。”


“很好。”


適時。吳老贊許點頭道:“有這份心就不錯了。”


“吳老,你別被他給騙了。”


與此同時,俞飛白笑著說道:“我看他這個印文的本意沒那么高尚,實際上是‘我在家待著不動,靜靜的看著,天下的寶物就乖乖落在我手中’的意思。這哪里是什么自我警示,分明就是不勞而獲、坐享其成的墜落思想。”


“胡說八道。”王觀笑罵起來:“怎么什么好話到了你嘴里都變味了。”


“那是你心虛……等等,你這話聽著怎么那么怪。”俞飛白沒好氣道:“你還不是一樣,一有機會就給我暗暗下絆子,陰險啊。”


“彼此彼此。”王觀笑了笑。畢竟在吳老面前,也不好太隨意了,就此打住。


之后,眾人自然而然聊起了閑章的印文內容,談得最多的自然是歷代名人的印章內容。比如說鄭板橋的難得糊涂、心血為爐熔鑄古今、青藤門下牛馬走;齊白石的魯斑門下、浮名過實、要知天道酬勤、一代精神屬花草……


種種閑章內容,可謂是數不勝數,名副其實的方寸之間,氣象萬千。這門學問太龐雜了,根本沒人敢說已經完全研究透徹。能夠大致有個了解已經算是不錯的事情了。


反正一整天時間,幾個人就耗在吳老家中談笑風生,期間興致來了,他還順勢設計了幾個印文結體讓王埂擇。然而沒等王觀決定要先哪個。吳老就推翻了自己的方案,他覺得還不夠完美,需要進一步的完善……


在這個反復的過程中,逐漸到了晚上。錢老帶著王觀與俞飛白辭別而去。


吳老送他們出了門口,然后直言不諱道:“這幾天我要閉門工作,恕不待客。所以不管有事沒事你們都不要過來了。等我把印章篆刻完成之后,再通知你們。”


大家肯定不介意,尤其是王觀,巴不得吳老越專注越好。


回去途中,錢老笑道:“王觀,你運氣真的很好,吳老哥這樣慎重,說明他打算把三枚印章作為類似遺作一類的東西,所以格外的耗費心血。”


“你賺大了。”俞飛白十分羨慕,名家一位篆刻大師的“臨終遺作”,那絕對是可以傳世的作品,加上極品太紅袍這樣的珍貴材料,可以預想又有幾枚寶印要現世了。


“這要多謝錢老的引見。”


此時,王觀笑道:“而且再過兩天,估計又要麻煩錢老了。”


“沒事。”


明白王觀的意思,錢老擺手道:“在家里待久了,偶爾出去走動走動也好。我這邊你不用費心,倒是新店開張,你多少要去和附近的同行打聲招呼,給張請柬。”


“嗯。”


王觀連忙點頭,來不來是人家的事,但是給不給請柬就是自己的態度問題了。


“其實現在好多了,沒有以前的陳規陋習。”錢老笑道:“要是在舊社會,你一個外人想要在京城立足,肯定少不了一番刁難。”


“所以才想請錢老過去幫忙撐一撐場子。”王觀也沒隱瞞,直接說道:“有您老坐鎮,我也能安心不少。”


“怕什么。”俞飛白笑嘻嘻道:“要不要我幫你安排幾百刀斧手在附近,看見有誰過來搗亂了,立即擲杯為號,一同殺出……”


“少扯淡,你不幫忙就算了,千萬不要添亂。”王觀直接謝絕好意,第二天終于有空來到琉璃廠視察店鋪的裝潢情況。


其實裝潢也比較簡單,就是用石灰重新粉刷一遍,再涂一層天然植物漆,順便點綴一些簡單、樸素、雅致的飾物,盡管使得店鋪變得素雅大方,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畢竟時代不同了,古玩店鋪就算不能裝修得像珠寶商店一樣富麗堂皇,不過也應該具有時代的氣息。”王觀娓娓而談:“看看附近同行的店鋪就知道了,盡管都是復古風格,但是風格只是風格,不可能完全復古,與一百年前的店鋪相同。”


“一百年前的店鋪該是什么模樣?”


王觀自問自答:“舊、雜亂、空間狹小,這是大家固有的印象。現在當然好點了,店面空間越來越大,可是有些人卻恨不能把店面全部塞滿東西,又顯得小了。所以我們要充分吸取教訓,要給人一種井然有序,錯落有致的感覺。”


“那東家你覺得怎么布置才好?”曹祥好奇問道。


“這個嘛……”王觀躊躇了下,回頭笑道:“貝葉,你覺得應該怎么布置?”


“我不太懂這個。”貝葉蹙眉道:“就怕弄得亂七八糟,反而不倫不類了。”


“沒事,就是一個參考而已。”王觀笑了笑,轉頭道:“三哥你見多識廣,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說嘛。大家集思廣益,精益求精。”


“嗯。”


知道王觀不是在說客套話,曹祥認真思考起來。


與此同時,貝葉似乎有什么想法,拿了筆紙輕輕勾勒起來。不久之后,一幅線條簡單,架柜分布卻十分清晰的草圖就呈現在大家眼前。


王觀仔細打量,發現草圖也有幾分特別,只見收銀臺居然設在店面的中央位置,而柜架卻呈扇形在兩邊分布。這樣的排列,果然有別于俗流,也顯得錯落有致,符合王觀的要求。


看了片刻,王觀自然是贊不絕口,然后沉吟道:“真是這樣的話,門口正對的墻壁卻有幾分空蕩蕩的。”


“東主是當局者迷呀。”曹祥在旁邊提醒道:“這是中堂,可以用來懸掛字畫啊。”


“對,差點忘了這茬。”王觀輕拍了拍額頭,頓時笑道:“忙暈頭了,連這樣明顯的布置都想不起來。”


這倒不是推辭,剛才轉了一大圈,逐一拜訪了整條街的同行,真是累著了。偶到性子冷淡的還好,給了請柬隨意聊兩句就可以離開了。但是也有熱情好客或笑里藏刀的人,看見同行來了,自然是好茶招待,有意無意的打聽摸底。


一上午的工夫,就耗在這件事情上了。至于下午,王觀也沒能清閑下來,留下曹祥在店鋪布置柜架的擺設,他就帶著貝葉繼續在京城兜轉投請柬。


還好王觀在京城認識的人也不算很多,除了錢老、俞飛白,就是周老、唐清華、蕭山寥寥幾個而已。盡管已經在電話上說過了,但還是要給張請柬才比較正式。


另外,皮求是也不能忽略,所以又跑了一趟津門。等到他從津門回來,又過去了一天。這肯定沒完,還有許多瑣碎的事情要操心。就在這種忙碌的狀態之中,就到了古玩店正式開業的日期。


這一天,陽光明媚,晨風吹拂,空氣質量不錯。最難得的是沒有堵車,讓王觀十分順利來到了店鋪之中,在做最后的籌備工作。


當然,該籌備的也早籌備好了,王觀要做的就是迎賓工作而已,至于其他放鞭炮、發煙糖的事情,自然有大掌柜曹祥與兩個伙計來做。


沒錯,是伙計。有掌柜怎么可能沒有伙計,其實在裝修的這段時間,曹祥已經在物色伙計的人選了,等到王觀從松原回來一番考察之后,就決定聘用兩人。


此時,看著一個伙計點燃鞭炮,一個伙計分發煙糖給路人,王觀心里也頗有幾分感慨,輕握貝葉的纖手笑道:“古人常說成家立業,成家立業。我現在卻先立業了,你看我們什么時候把前面的事情補上?”


“又在搞怪。”貝葉輕嗔道:“正經一點兒,錢老他們就要過來了。”


在說話之間,一輛轎車緩緩在店門附近停了下來,然后在車中走下來一個讓王觀感到頗有幾分意外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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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同行的震驚

此時,第一個客人來了,讓王觀覺得有些意外。

其實來人王觀也認識,之所以說感到意外,主要是王觀記得很清楚,自己沒給這人派發過請柬,甚至沒向他提過店鋪開業的事情。沒有想到,他居然不請自來了。


當然,意外歸意外,不過既然人家來了,王觀自然笑臉迎了上去,招呼道:“王館長,歡迎光臨啊。”


“王小友,恭喜店鋪開張,祝愿生意興隆,財源茂盛。”王館長奉上了賀禮,在王觀的引請下走進了店中,稍微打量就贊嘆道:“王小友,好氣象呀。”


不可否認,王館長這話或許有幾分恭維,不過也有幾分真心實意的稱贊。因為店鋪的裝潢與擺設,可不是隨便的敷衍了事,而是花費了許多心思認真的布置。


左邊是大大小小的陶瓷擺件,右邊是精致小巧或古拙質樸的玉石首飾。不同的古玩物件,錯落有致的擱在扇形的柜架上,空中有燈光映射,自然有一種光鮮與古韻相融的美感。


然而,布局擺設之類的,王館長也見多了,無非是感覺有些新奇而已,不至于感嘆什么。真正讓他動容的是,柜架上擺放的東西,居然都是精品。


沒錯,就是精品。比如說左邊柜架第三層中間擺放的青花筆洗,表面看來青花的顏色不夠厚重,而且有棕眼的存在。但是考慮到這是民窯作品,而且有萬年甲子吉言款,就可以知道這東西是嘉慶年間的東西。


這樣的東西流傳下來,而且沒有任何殘損,不是精品是什么?精品從來都是相對來說的。只要東西真的好,壓過了同樣款式的物件,那就是精品。所以王館長在店中看到了許多精品,這才忍不住贊嘆出來。


“早知道小友收藏豐厚,現在總算是見識到了。”王館長語氣有幾分驚詫,因為他仔細打量柜架上的物品,硬是沒有發現贗品的存在,甚至連疑是贗品的東西都沒有。


要知道最厚道的古玩店,也不能保證店里的東西全部是真品。如果十件有兩三件是真的,那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業界良心。


畢竟整個行業的現狀就是這樣,大部分店鋪不是魚龍混雜,而是魚目混珠,整個店鋪的物件全部都是贗品。根本沒有真東西。可是現在王觀店面里擺放的物件,盡管數量不是很多,但是含金量太高了,高到24k純金的程度。


開始的時候,王館長還有幾分懷疑,但是他大致驗證之后,才發現這是事實。


對于王館長的震驚。王觀卻很淡定,在淡定之中也有幾分欣慰,然后輕微笑道:“這是所有的庫藏了。”


這是他辛苦幾天的結果,把潘家園掃蕩了一遍。才算是湊齊了這些東西。


王觀覺得,既然是新店開張,那么就應該討個好彩頭。古玩店嘛,假貨橫行十分正常。但他偏偏要來個反其道而行之,店里全部擺放真品。


當然。僅限于新店開張的頭七天,在這七天時間之中,王觀可以拍胸口保證,店里的東西全部是真品。誰有這個眼力能夠看出這些是寶貝,那么就有一個揀漏的機會。確實是揀漏的機會,因為新店開張嘛,自然要實施優惠政策,店里的東西無論大小,一律打七折。


“有這種好事。”


適時,王館長笑逐顏開道:“什么時候剪彩開業呀,我迫不及待買件寶貝回去了。”


“快了,在等錢老過來……”說曹操,曹操就到。在這個時候,俞飛白開車載送錢老過來了,王觀連忙出去迎接。


“錢老,總算把您給盼來了。”


王觀笑著說道:“等得我心急如焚,就怕你們攤上堵車。”


“放心,如果堵車了,就算是坐飛機,也要飛過來。”


俞飛白笑嘻嘻左右看了眼,頓時嘖聲道:“王觀,看來你的人緣也不怎么樣嘛,居然連一個客人都沒有,難怪盼著我們過來給你撐門面,不然就丟臉了。”


“誰說一個沒有,王館長就在里頭呢。”王觀笑道:“現在沒工夫和你瞎扯淡,趕緊攙扶錢老進去稍坐,我去準備剪彩的事宜。”


“去吧。”俞飛白揮手道:“叫貝葉妹子過來陪我們聊天就行。”


“滾蛋。”王觀笑罵一句,才想去拉帶彩,卻發現大家好像是約好似的,一個人過來了,其他人也陸續到達。


首先是唐清華開著他的商務車而來,身邊還有個萌妹子,貌似還是大學生。王觀還準備打趣兩句,就看見周老過來了,急忙跑去迎接。好不容易把周老,以及他帶過來的兩三個老人家恭恭敬敬的迎請進去,一回頭就發現陳老的身影。


作為店鋪的前主人,王觀以為陳老不會過來了,沒有想到他老人家心理素質不錯,居然親自帶著禮物過來道賀。


“陳老,您能過來真是太好了,周老他們也在,快請進去。”


王觀欣喜把陳老迎進店中之后,忍不住悄悄地擦了把汗,心里很慶幸,還好店里有大掌柜幫忙照應,斟茶倒水什么的不用他操心,不然這會他該焦頭爛額了。


就在王觀忙著迎賓接客的時候,附近的一些古玩店掌柜、東主之類的人,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不約而同湊在一起,遠遠的觀看熱鬧。


“蠻多人的嘛。”


“自己請來的朋友肯定不少呀,等到人都走了,自然就冷清下來了。”


“話是這理,不過人家也給咱們派請柬了,要不要也上去湊個熱鬧?”


“要去你去,人家那是假客氣,未必真心歡迎我們。”


幾個人竊竊私語,忽然有人目光一瞥,頓時驚詫道:“咦,那個不是榮寶齋的大供奉常老么。他老人家怎么也來了?”


這幾人是才出來的,卻是沒有看見王館長、周老等人,不然更加震驚。即便如此,看到常老托著兩個鐵膽,帶著三五個朋友在王觀的引請下走進店鋪,也足夠這些人咋舌一番了。


“居然認識常老。”一個掌柜有些驚疑起來:“看來那個年輕人也不像我們想象中的那樣,是個體驗生活的富二代呀。”


“就是,一般的富二代可不認識常老,認識常老的富二代也不需要開店做生意。”


有人贊同點頭:“尤其是昨天。我沒少旁敲側擊的探口風,居然什么也探不出來。仔細想想,那年輕人口風很緊,對于一些典故也門清。當時我以為是他身邊大掌柜的功勞,現在看來說不定猜錯了。”


“你懷疑他是常老的親戚、晚輩?”一個東主琢磨道:“不至于呀。不然常老肯定會打一聲招呼,我們也收到風聲。”


“別瞎猜了。”


有人提議道:“干脆大家湊個份子,一起去道賀一番,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好主意!”


其他人也沒意見,在附近商場買了一個大果籃,然后聯袂上門祝賀。


有客上門,王觀自然歡迎。不過才引請這些同行走進店門,他又得回頭了。因為皮求是來了,而且他不是一個人單獨前來,也是呼朋引友的。帶了七八個人就浩浩蕩蕩涌來。


“皮大哥!”王觀急忙迎了過去。


“呵呵,好兄弟,開張大吉,財源廣進……”


皮求是率先說了幾句吉祥話。然后慢慢引見起來,這些都是他在京城的朋友。先是來到京城把人集聚齊了。才趕了過來,所以才會晚到。


“不晚不晚,還沒剪彩呢。”王觀連連搖頭,與皮求是的朋友們笑語寒暄。


此時,他的那些同行已經走進店中,隨意打量店中布局。乍看之下,一人就嗤笑起來:“這么丁點東西就敢開店,未免太寒酸了吧。”


“先別急著笑……”當然,有人比較冷靜,而且也有幾分眼力,打量片刻之后,他就微微吃了一驚,連忙低聲道:“看清楚了,那些東西……好像很多真品。”


聽到這話,自然也有人不以為然:“新店開張嘛,肯定要多擺一些真東西撐門面。”


“一些?”


此時,旁邊有個老人在欣賞柜架上的物品,隱約聽見這話,頓時回頭笑道:“你們要仔細看清楚了,真東西可不僅一些。”


提點了一句,老人負著手悠悠走到一旁,繼續觀賞一件比較精美的瓷器。


“不僅一些,那就是很多了?”


一時之間,旁邊幾人朝他們眼力最好的掌柜看去,而那個掌柜也不負眾望,上下左右把柜架上的物件打量了一番,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十分古怪起來。


適時,有人催促問道:“魯兄,你覺得這些東西怎么樣?”


魯掌柜猶豫了下,才遲疑不決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這些物件全部是……真品。”


“什么,不可能。”有人下意識的反駁。


“雖然我也覺得不太可能,然而這卻是事實。”魯掌柜苦笑道:“這些東西都是很明顯的珍品,非常容易辨認,絕對錯不了。要是看錯了一件,我把眼珠子挖出來。”


“東西是真是假,一會兒我們再慢慢鑒別。”


與此同時,旁邊有人小聲道:“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了沒有,和常老聊天的幾個人,好像是圈子里的老前輩……”


“是嗎?”有人目光一瞥,頓時驚聲道:“故宮王館長。”


“還有周老……”


“不是吧,連陳老也來了?”


認出一些老人的身份之后,魯掌柜等人面面相覷,一臉茫然、震驚、迷惑,不就是一個古玩店開張么,怎么搞得好像巨頭聚會一樣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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