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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青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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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燭] 揀寶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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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9 09:48:52
第874章 節操掉了一地

“到底漏了什么呢?”

考慮了下,俞飛白恍然大悟道:“對了,他還沒向上級請示,要個搜查令什么的。”

一瞬間,旁邊眾人看向俞飛白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怪異之色。

“好吧,是我多嘴。”俞飛白一愣,隨即搖頭道:“差點忘記了,這里可是中冇國,隨便開門查水表,根本不需要另外的理由。”

“啪啪,啪啪!”

就在俞飛白反思的時候,楊警官已經敲門了。在這寂靜的夜晚,大概是凌晨兩…鐘的時候,乍聽到這樣的動靜,真有幾分嚇人。

“誰呀?”

片刻之后,宅院里頭傳出一個壓低嗓子的聲音。

“看吧,不打自招了。”

適時,俞飛白機敏道:“在自己家,尤其是這個時辰,聽到外面有聲響,第一反應不是應該扔臭雞蛋,吼罵一聲嗎?”

“你別吵。”王觀輕聲提醒道:“免得讓人驚覺跑了。”

“他們又不是武林高手,隔了一百多米,怎么可能聽得見。”俞飛白撇嘴道,盡管如此,還是閉上了嘴巴,進入了看戲階段。

只見在楊警官的敲門下,里面的人還是把門開了,小心探出頭觀望。一瞬間,發現敲門的是警冇察,根本沒有多想,就按照本能下意識地要關門。

與此同時,楊警官眼明手快,一下子把大門按住了,充滿威嚴的臉上也隨之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不要怕,我們是警冇察,有點事情,需要你協助調查……”

“是賀老六。”

俞飛白透過陰暗的燈光,就看清楚開門那人的模樣,又忍不住欣喜笑道:“就知道他有問題,不然也不會這樣心虛。”

眾人輕輕點頭,深以為然。或許有些先入為主,但是也不能否認,賀老六的舉動,真的很讓人懷疑。接下來也不必多說,幾個警冇察要進門,賀老六敢阻攔嗎?或者有心阻攔,卻沒有很好的借口,只好眼睜睜看著楊警官幾人進門了。

協助調查,那可是大殺器,一般人不敢拒絕,也沒有底氣拒絕。

人走進去了,就沒戲可看了。俞飛白遺憾似的收回目光,喃喃自語道:“不知道他以什么借口請人協助調查?”

“搜查通緝犯吧。”旁邊有人答道,很有經驗的樣子。

需要說明的是,在王觀等人的旁邊,包括賀老六住宅的四周,一共潛伏了十幾個警冇察。這些人都是在過來的途中,楊警官緊急召喚過來的。不然的話,他也沒這膽子來捉人。

當然,楊警官肯定不承認自己膽小就是了,之所以召集人馬,那是為了萬無一失,將賊人一網打盡,不留下任何后患,免得影響普通百姓的安全……

不過,縱然有一點膽小的嫌疑,但是在這個時刻,楊警官卻敢親自出馬,也難怪會得到同事的認可,一個電話就來了這么多人。說到底楊警官也是有些盡職啊,盡管也有一些缺冇點,但是貴在本分。不僅是人本分,職業操守也本分,也難怪俞飛白愿意將這場功勞送給他。

然而,功勞就在眼前,卻不怎么好拿。

反正看著楊警官幾人進去,然后眾人掐算時間,發現十幾分鐘過去了,里頭卻沒有一點動靜傳出來,著實讓人奇怪。這可是在現實生活中,而不是武俠小說中的江湖。就算里面的賊人兇暴,但是應該不至于一下子就擺平幾個警冇察吧。

要知道楊警官幾人身材體格也算是十分健壯,屬于警冇察隊伍里面比較能打的幾個人了,就算被人擺平,也不應該無聲無息,好歹也能發出一些動靜來。只是過了這么長時間,宅院里卻依然沒有動靜,也讓大家多少有些沉不住氣。

就在眾人猶豫,要不要再派兩三個人進去探聽虛實之時,宅院大門之中終于傳出了聲響。

“麻煩你了……”

“……沒有,這是我應該做的……”

在眾人的關注下,楊警官幾人走出來了,旁邊卻是笑容可掬的賀老六。這樣的場面,好一副警民魚水情的樣子,怎么看怎么和諧。

但是這樣的狀況,卻不符合大家的想象,自然感到十分怪異。

“怎么回事?”

俞飛白眉頭一皺:“被收買了?”

“別瞎說。”王觀若有所思道:“你沒看到楊警官表情神態很僵硬嗎,應該是事情出了什么變故。”

“沒有變故,就是找不到盜墓的人。”

楊警官走了過來,這里是拐角,也不擔心賀老六看到。面對大家驚疑的目光,他有些垂頭喪氣道:“每個房間都看過了,都是空的,根本藏不了人。或者這人有其他問題,但是應該與盜墓案無關。”

就算有關系,但是揪不住人家的把柄,那就是沒關系了。聽到這話,每個人都開始皺眉,都有些犯難了。沒有找到人,那么說明推測有誤,白忙活了一場。

沉默片刻之后,楊警官嘆氣道:“小何,時間不早了,通知兄弟們收隊。回去補個覺,明天早上再到案發現場繼續搜查線索。”

“是……”

一個警員應聲,正準備執行楊警官的指令。

“等等!”

就在這時,王觀伸手阻攔起來,表情多了幾分認真:“楊警官,你敢不敢再賭一把?”

“什么意思?”

這個時候,不僅是楊警官驚愕,旁邊的人也有些莫名不解。

“你們進去搜查的時候,是不是只看了屋子,卻沒有檢查寬敞的庭院?”王觀眼中透出思索之色:“你不覺得前后院子太大了嗎,未必就是掩埋了造假的古董而已,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存在地窖之類的空間?”

“地窖?”

一瞬間,眾人面面相覷,開始考慮這個可能性。

“對呀。”

其他人就算了,俞飛白卻驚喜交集道:“在房下挖地窖,也不是沒有可能啊。記得前幾天不是出了一個新聞嗎,某人在別墅底下挖一層地窖,增加建筑面積……”

“咳咳!”

楊警官表情有些尷尬,因為這個某人,好像是他的同行。當然,這是旁枝末節,現在最重要的是判斷王觀所說的地窖到底存不存在。

一般來說,這事有三個可能性。一是地窖存在,而且賊人就藏在里面。那么不用說了,直接甕中捉鱉,得來全不費工夫。

第二種情況就是有地窖,但是地窖還是沒人。這也無所謂,畢竟是賀老六隱瞞家里有地窖的事情,他完全有借口推托。

然而,最怕遇到第三種狀況。根本沒有什么地窖的存在,他卻又殺了個回馬槍。這非常容易落人口實,如果賀老六到網上,或者到報社傾訴一番,楊警官就很被動了。

“你不去我去。”

在楊警官躊躇之際,俞飛白直接站了出來,又回頭道:“方老板,借你的人馬一用。”

“嗯?”

方明升一怔,然后就笑了,同時輕輕揮手。

這一瞬間,幾個身材魁梧,好像鐵塔般的壯漢保鏢就站了出來,十分默契地跟在俞飛白身后,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賀老六宅院而去。那個排場,那個氣勢,與影視劇中的惡少出行沒有什么兩樣。

“且慢。”

適時,楊警官一咬牙,開口阻攔起來,打算自己再次出馬。不過他料錯了俞飛白的心性,在這種時候,怎么可能聽別人勸告,根本沒理會楊警官的招呼冇,直接走到大門之前,不是伸手拍門,而是直接用腳踹。

“砰砰砰……”

踢了幾腳,也不算很重,但是聲音足夠清脆響亮。

“……誰呀?”

時間不大,宅院之中又傳出了賀老六的聲音,不過這回底氣比較足,語氣之中更多了幾分埋怨兼不耐煩之色。

“是我,開門。”俞飛白隨口應聲,又踹了幾腳。那個情形,大有賀老六不開門,他就直接破門而進了。

如果是普通人家,俞飛白不至于這樣囂跋扈,然而不要忘記了,賀老六的宅院之中還有他遺留下來的一個拆字。不管賀老六與盜墓賊有沒有關系,反正偽造古董是肯定的了。對于這種造假販子,沒有客氣的必要。

“誰啊,這么晚了,真當我這里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呃,俞先生?”

此時,賀六老打開大門,看到外面的是俞飛白,頓時十分驚奇意外。

“不好意思,我掉了件東西,可能落你這里了,想來找找。”俞飛白隨便找了個借口,就直接走了進去。

賀老六根本沒反應過來,就看著俞飛白走進自己家中,直奔后院而去。這情形,好像不是在找東西,反而像是來找茬。

找茬?

賀老六猛然驚醒,急忙叫道:“俞先生,你掉什么東西了,我幫你找……”

“他節操掉了一地。”

與此同時,王觀等人也不打算藏著了,直接在漆黑昏暗的角落之中走了出來,輕快走進了宅院之中。賀老六顧此失彼,想攔了也攔不住。

“你們想干什么。”

此時此刻,賀老六終于意識到情況不對,驚急叫道:“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你們就私闖民宅,這是犯法的,我隨時可以打電話報警……”

“不用報警了,我們也在。”

與此同時,楊警官閃了出來,義正詞嚴道:“賀先生,我們突然接過緊急警訊,有人在你家丟失了一件珍貴東西,所以需要仔細搜索失物,請你配合協助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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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9 09:49:10
第875章“叛徒”

這個時候,楊警官用鮮活生動的事例,切切實實告訴賀老六,什么才是節操掉了一地。

“你這是……”一時之間,賀老六也有幾分驚慌,更多的卻是憤怒:“官商勾結,乒普通老百姓,天理難容。”

這話好像也沒有什么錯誤,畢竟楊警官肯定是官了,至于王觀、唐清華、方明升他們,也是名副其實的商人。官和商齊全了,再加上一個老百姓?

“你是普通老百姓嗎?”

此時,反正已經撕破了臉皮,俞飛白直接嗤之以鼻踩上一腳:“你賣贗品的時候,怎么不說自己是良民,是人畜無害的普通老百姓?”

聽到這話,賀老六臉色當場就變了,驚急叫道:“你們私闖民宅……”

“來來回回就是這話,有沒有點新鮮詞啊?”俞飛白鄙視起來,然后也察覺賀老六的情緒比較激動,應該是被戳中痛腳了,當下急忙往后院奔去。

其他人見狀,也急忙跟上,只是楊警官辦案經驗更加豐富,稍微使了個眼色,就有兩個警員一左一右站在賀老六旁邊,請他配合“協助調查”。

與此同時,眾人也來到了后院。這個時候,天色已經稍微有幾分微白,處于三四點鐘的,就算不開燈,也勉強模糊看清楚后院的情況。后院還是那樣,空蕩蕩的,就是角落有一排大缸。

此時此刻。眾人直接朝大缸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就怕大缸突然迸出一個人來。還好,這樣的情況沒有發生,大家順利走到角落,然后有幾分遲疑,不知道應該怎么下手。

“把大缸移開看看。”王觀輕輕提醒起來。

在眾人移缸的時候,賀老六嘴唇動了一動,卻最終沒有說出什么話來,相反僵硬的身體在這個時候忽然軟了下來。臉色一片蒼白。

人在危險的時刻,總是喜歡趨吉避兇,賀老六肯定也不例外。死道友不死貧道,反正已經形成之局,再叫喊提醒也沒什么用,反而充分暴露了自己。

賀老六也考慮到自己在這事上,陷得并不是很深,無非就是窩藏案犯兼負責銷贓而已,屬于從犯不是主犯。罪責也沒那么大……

就在賀老六心里為自己辯解之時,一個保鏢搬動中間一口大缸,卻發現大缸紋絲不動。這么明顯的破綻,自然引起了大家的強烈關注。

“怎么辦?”

一時之間。眾人又看向了王觀,讓他拿個主意。

“搬不動,那就轉轉看。”王觀輕聲道:“轉動的時候,大家最好退開幾步。指不定哪塊地皮會突然消失不見了。”

在王觀的提醒下,眾人也十分地散開,尤其是楊警官等人。已經習慣性的掏槍警戒起來。槍里或許沒有子彈,但是估計沒人敢賭吧。

“呼呼……”

就在這時,一個保鏢按住大缸邊緣順勢一轉。瞬時大缸就旋轉起來,而且立竿見影,在距離大缸旁邊的五六步方位,馬上就出來一個窟窿。

一瞬間,眾人的手電筒射出一道道強光,透露漆黑的窟窿之中,卻是可以看到里面是一個較深的地窖,甚至還有一個小梯子垂直延伸下去。

“果然不出所料。”

見此情形,楊警官驚愣之后,臉上立即露出狂喜之色,懸浮的心終于穩穩落地了。不過還要確定,地窖之中到底是什么情況,藏了多少人。

“小何,叫兄弟們進來。”

楊警官十分冷靜,沒有急著湊近觀看,而是把埋伏在周圍的同事都叫了出來。一時之間寬敞的庭院中涌進來十幾警官,把地窖口團團圍住,名不副實的甕中捉鱉。除非底下的人能夠飛天遁地,不然的話,只有乖乖束手就擒了。

“里邊的人,現在可以出來了。”

與此同時,楊警官志得意滿,高聲叫道:“我知道你們能夠聽見,盡管有些老套,但是我還是要說,你們已經被重重包圍,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最好聰明一些,一個個主動的爬出來。要不然,我們就投催淚彈了……”

“催淚彈?”俞飛白聞聲,有些驚奇道:“這種裝備在國內還是比較少見的,你們工作單位這么先進,也有這樣的配備?”

楊警官心情不錯,直接笑呵呵解釋道:“土制催淚彈,買一包辣椒粉撒進去。”

“哇,你好毒!”俞飛白興致勃勃道:“往辣椒粉里摻一些鹽末,或許更有滋味。”

“干脆加孜然算了。”

可能是聽到了幾人的討論,又或許是知道逃跑無望,為了免受一些折騰,地窖之中終于有動靜了,一個人慢慢爬了出來。才出地窖就很有經驗的高舉雙手,識趣的走到墻壁角落抱頭蹲下,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這才是最真實的反應,發現形勢,又沒有逃走的希望,估計沒有人愿意垂死掙扎。再說了,這只是盜墓而已,又不是殺人搶劫的大罪,何必掙扎受苦呢?

“這是慣犯了。”

楊警官看了一眼,立即一針見血指明這些人的心態。一回生,二回熟,經歷多了,這些人就變得坦然起來,被捉坐牢是家常便飯,已經習慣了。但凡老油條,更加懂得配合警察,不掙扎,不喊冤枉,更加不會反抗,免得警官下狠手。

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警官也是人呀,大半夜不睡覺,跑來捉捕作案在逃嫌疑人,心里怎么可能沒有幾分火氣?如果犯人乖乖配合,警官心里再不爽,也不至于怎么樣,要是犯人不識時務。增加警官的工作量,其下場也可想而知了。

相對新手的“不服管教”,老油條就圓滑多了,一個個爬出來,十分默契地到墻角蹲好,而且人與人之間隔得很開,徹底打消楊警官的疑慮。

看到這個情況,楊警官頗為滿意點頭,一揮手自然有警員上前將犯罪嫌疑人銬上,至此捉捕行動。圓滿成功了。

“把他們全部帶走,回去立即展開審訊做好筆錄……”楊警官指示道:“另外再讓兩個人到地窖中搜索,看看有沒有贓物。”

在一幫警員押送賀老六等人出去的時候,兩個警員也準備按照楊警官的吩咐進入地窖之中察看情況,然而卻被王觀伸手攔住了。

“等等,里面還有人。”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王觀走近地窖口,輕輕招呼道:“關兄,你可以出來了。”

“……王東主。”

沉寂半響之后。地窖之中果然有人無聲無息爬出來。毫無疑問,這人正是關揚,在爬到地窖口邊緣的時候,卻停滯不動了。臉上表情有幾分緊張,露出僵硬的笑容道:“王東主,說好的的,你要幫我和幾位警官解釋清楚……”

“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肯定不會忘記的。”王觀輕笑道:“對了,你的短信不夠及時。不過終究還是來了,也算是將功補過……”

“這真的不怪我。”

關揚委屈道:“本來以為他們是在子夜才行動的,誰知道一到地方他們就直接開炸了,我根本沒有發短信示警的機會。直到剛才安頓下來了,才找到機會。”

適時,俞飛白恍然大悟:“你知道這里有地窖的消息是關揚告訴你的?我還以為你的神機妙算,已經到見微知著的地步了呢。”

王觀笑了笑,又繼續問道:“關兄,贓物是不是藏在地窖里?”

“這個倒是沒有。”

為什么無論是警匪,都喜歡使用臥底呢?這是因為堡壘再堅固,也抵擋不住內部的破壞。現在關揚的角色就是計算機中的木馬程序,竊取了電腦個人的隱私,然后直接揭發出來。

叛徒最讓人憎恨,但是對于王觀等人來說,那簡直就是福音。

“贓物藏在賀老六的房里,打算等他幫忙出手之后,再分錢!”關揚全盤托出,努力做好污點證人,讓自己從這件事情中摘出來。

“帶我們去看看……”

俞飛白的提議,得到大家的一致贊同。

隨即關揚也反客為主,駕輕就熟帶領大家來到賀老六的房間,然后指著墻角的保險柜說道:“東西就鎖在里面了,需要密碼和鑰匙。”

“這事簡單!”楊警官招呼一聲,一個小警員出去一趟,就輕易在賀老六那里拿到鑰匙的密碼。

在開鎖的時候,俞飛白也有些好奇道:“關揚,你們在墓里搜刮了多少東西?”

“東西不多。”關揚搖頭道:“那個確實是大墓,但是之前卻被人盜挖過了,金銀玉器之類的陪葬品已經沒有了,只剩下一些零散的雜物。”

說話之間,保險柜打開了,眾人也順勢看去,只見柜子分上中下三層,每層之中都存放了一些物品。有銹跡斑駁的青銅器,也有沁色溫潤的玉器,更有一些陶瓷類的杯碗擺件。

反正就是一個雜字,亂七八糟,沒有任何章法。

“這些東西,都是在墓里挖出來的?”楊警官問道,盡管他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具體價值,但是想到能夠仔細收藏在保險柜中,應該是比較值錢的東西吧。

盜墓案件的量刑與定性,一般與東西價值掛勾的。至少對于楊警官來說,案件越大,那他的功勞也越大,自然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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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6章 節外生枝,再次招攬




    “沒有這麼多。”

    然而,關揚卻搖頭解釋道:“其他東西是不是以前盜墓所得我不清楚,但是這次炸墓得到的東西就幾樣而已。”
    說話之間,關揚按照記憶,把幾件東西拿了出來。眾人連忙看去,隻見東西確實比較少,而且看起來好像不怎麼值錢。唯一讓大家感到眼前一亮的,卻是一塊巴掌大小的金屬令牌。
    “這是什麼?”
    與此同時,俞飛白好奇拿起令牌,隻見牌子正麵銘刻有文字。細看之下,感覺文字比較古樸,而且沾染了土鏽,顯得有幾分模糊不清。
    “千牛衛?”
    俞飛白勉強辨認出幾個字來,頓時驚訝道:“這好像是唐代武官的職務。”
    “應該是……”
    王觀沉吟了下,回憶道:“在唐代,好像有左右千牛衛,隸屬於南衙十六衛中的兩衛,不領府兵,專責掌執禦刀宿衛侍從,是皇帝內圍貼身衛兵,和現代的中南海保鏢差不多。”
    “嘖嘖,來頭蠻大的嘛。”俞飛白笑道:“屬於皇帝近臣,估計是什麼將軍之類,也難怪能葬在寸土寸金的邙山上。”
    “可能是吧。”
    其他人輕輕點頭,覺得俞飛白猜測靠譜。
    畢竟千牛衛是番號,內部還有比較具體的官職,比較說檢校千牛衛大將軍之類的。近些年熱播劇中的神探狄仁傑。他有事經常問元芳,這個李元芳就是這個職務。
    別看大將軍好像很威風的稱號。實際上也改變不了千牛衛是保鏢的性質,保鏢的高層本質上還是保鏢啊。被皇帝一紙詔書,奉命保護宰相去了,也無可厚非。
    當然,眾所周知,無論古今中外,領導身邊的秘書、司機、保鏢之類,可以“狐假虎威”。還是比較受人“尊重”的。起碼在輕易之間,沒人敢得罪他們,特別是在古代,那可是威風凜凜,令人十分稱羨的職務。
    這是題外話,反正看到這些盜墓所得隻有幾件東西,楊警官表示十分失望。其實不僅是他失望而已。那些盜墓的人發現大墓的情況之後,也是氣得破口大罵,直叫晦氣。
    “對了……”
    適時,關揚目光閃爍道:“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事情?”
    王觀心中一動,連忙問道:“是不是在墓中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呃……沒錯。”關揚猶豫了下。才點頭道:“在進入墓穴中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一個比較隱秘的盜洞。其他人隻顧生氣了,沒有察覺盜洞的情況,不過我卻注意到,盜洞中的泥痕比較新鮮。應該是新挖不久的……”
    “有多新?”
    眾人愣住了,也隱約明白關揚的意思。
    “以我的經驗判斷。不會超過四五天。”關揚肯定道,他號稱鷹眼,在辨認泥土方麵很有一套。敢這樣說,自然比較有把握。
    實際上關揚也不打算節外生枝的,但是看到楊警官皺眉的樣子,顯然是對這個案子有些不滿意,那他幹脆多爆些猛料,這樣才能夠保全自己。在鬆原的時候,他可以不給劉勝麵子,那是由於他沒陷進去,但是現在卻上了賊船,不得不多費些心思了。
    “也就是說,你們晚了一步。”
    此時,俞飛白饒有興趣道:“有人下手更,不知道有沒有挖到什麼好東西?”
    “絕對是大豐收。”
    關揚百分之百肯定道:“眼前這些東西,那是他們看不上眼,這才遺留下來的。由此也可以推測,他們該有多大的收獲了。”
    關揚的語氣之中,也隱約有幾分不明顯的羨慕。哪怕他不從事這個行業了,但是出於對這個行業的了解,自然清楚在整個行業“慘淡”的情況下,挖到一座葬品頗豐的大墓,該是一件多麼令人“普天同慶”的事情。
    當然,關揚的話也算是給楊警官出了一個難題,本來可以順利結案了,現在又爆出新的線索,這不是存心添堵嗎?
    “……這事我們會認真調查的。”
    看到楊警官皺得更緊的眉頭,關揚心中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
    不過也不要緊,在王觀和俞飛白的證實下,知道是關揚通風報信,才讓大家順利逮捕盜墓的人員,楊警官也不打算和關揚計較他“潑冷水”的事情。
    當然,跟著去警局協助調查,配合做個筆錄,順便指證賀老六等人,這也是程序,王觀他們也不例外。所以在楊警官的帶領下,也隨之來到了警察局,以最的速度解決了一堆繁瑣事情之後,已經是早上八九點鍾。
    在警察局出來,街上已經是一片熱鬧繁華的景象。上班的人流車流穿梭往來,一個個店鋪也開始營業,尤其是經營早餐的茶館,更是生意興隆,人頭攢動。
    與此同時,王觀等人也選擇了一個環境較好的茶館。主要是一宿沒睡,肯定要喝點濃茶提一提神,順便填飽肚子。
    大家也真餓了,在服務員端上香氣四溢,熱氣騰騰的包點之後,也沒人客氣,直接動筷子風卷殘雲起來。片刻之後,肚子有底了,大家才重新變得有幾分矜持,一邊喝茶潤喉,一邊開始聊天。
    “完了,完了。”
    說是聊天,其實就是關揚在哀歎,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
    “什麼完了?”
    眾人肯定有些不解,俞飛白幹脆問道:“你不是好好的嗎,有重大立功表現,直接在這事中摘出來了,又沒留下什麼案底。幹嘛這樣發愁?”
    “難道說是擔心賀老六他們的報複?不要忘了,楊警官可是說了。盜墓或許隻是小事,但是玩炸藥卻是嚴重的刑事行為,足夠判他們幾年了。”俞飛白隨口道:“等他們出來,你早不在洛陽了,難道他們還會專程去找你報仇?”
    “我不是擔心這個。”關揚搖頭道:“賀老六報複的事情太遠,我沒心思去想。但是經過這事之後,我在洛陽圈的名聲算是毀了,估計沒人願意和我打交道了。”
    “圈子。什麼圈子?”王觀淡聲道:“撈偏門的圈子嗎?”
    “呃……”
    關揚有些尷尬,顯然被王觀說中了心事。
    “歪門邪道,終歸不是長久之道。”王觀搖頭道:“或許能夠發家致富,但是這錢你能夠花得安心嗎?”
    “當然安心……”關揚嘀咕道:“不偷不搶,怎麼不安心。”
    話是這樣說,關揚也知道王觀說的是實話。就好像賀老六,拋開他包庇盜墓人的罪責不提。單單是銷贓這條,足夠他喝一壺了。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關揚可不認為自己遊走於灰色地帶,真的會有什麼好結果。畢竟灰色多了,肯定會跟著變黑,到時候想脫身也難了。
    想到這。關揚也無奈歎氣道:“不安心又能怎麼樣,除了這個,我就沒別的本事了。”
    “還記得在鬆原時候我說過的話嗎?”
    此時,王觀微笑道:“這話到現在還算數,你不妨再考慮考慮。”
    人才難得。對於關揚的能力,王觀還是比較認同的。當然。認同的是他對於古玩的鑒賞能力,不是挖墳盜墓本領。
    況且在前些日子,大掌櫃曹祥也提意見了,隨著拾遺閣的蓬勃發展,他一個人有些獨木難支。盡管有夥計幫忙,但是兩個夥計的能力不足,平時打打下手還行,關鍵時刻卻沒有獨當一麵的實力。所以再三考慮之後,曹祥希望王觀再招攬一個二掌櫃當他的副手。
    曹祥懂得分權,王觀自然十分高手,也決定采納他的意見。不過副手的人選,他也在考慮之中。盡管也是掌櫃,但是一個二字已經說明一切。頭上還頂著一個大掌櫃,有些能力的人多少也有幾分傲氣,未必願意屈於人下。
    沒能力的,王觀肯定也看不上眼,所以思來想去,發現關揚比較合適。有能力,而且和曹祥關係不錯,應該願意配合他,而不是勾心鬥角。
    基於這個理由,王觀再次招攬起來,就是不知道關揚答不答應。答應的話,這自然最好。如果不答應,王觀倒不至於遺憾。畢竟世上的人才不多,但是絕對不少。關揚不答應未必是自己的損失,反而是他錯過了一個機會。
    “這個……”
    與此同時,關揚也在躊躇,經過一番權衡之後,他也有了決斷,遲疑問道:“如果我給你打工,你給我什麼樣的待遇?”
    “這個不歸我管。”王觀頓時笑了,坦然道:“是大掌櫃需要副手,你要自己去聯係他,怎麼說服他給你好的待遇,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這樣呀,那我再考慮考慮……”
    關揚一臉舉棋不定的神態,然而大家卻知道,他這是在假惺惺地矜持。不過大家也沒有揭穿他的意思,笑了笑之後就繼續閑聊。
    不久之後,大家吃飽喝足,也隨之結賬走人,打算返回考古營地,看看地宮的發掘情況。用俞飛白的話來說,不到地宮非好漢,臨死(行)之前,一定要進地宮走一趟才能瞑目。
    大家已經習慣俞飛白誇張的用詞,所以也沒人理他,直接走出了茶館。在方明升在,也不需要另外叫出租車了,自然有豪車接送。
    “等等!”
    然而,就在大家準備上車離開之時,俞飛白無意中一瞄,頓時驚訝道:“你們看,那個人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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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7章 龍門二十品

“那個人好像是覃老先生吧。”

此時,俞飛白眼尖,指著對邊街道一個身影,隨口笑道:“真是巧呀。清華,你不過去打個招呼?”

“好像是在等車。”王觀也看了過去,頓時點頭道:“如果順路,也可以送他一程。”

“咦!”

就在這時,對邊的覃老先生好像也感應到眾人的目光,心有靈犀似的抬頭看來,與大家直接打了個照面,臉上多少也有幾分意外的表情。

本來在對方沒有發現之后,大家倒是可以裝做什么也沒有看見,再悄悄地離開。但是已經打照面了,不打個招呼就走,就顯得很沒禮貌。所以不管雙方是什么想法,此時此刻都露出笑容,親切友好的招呼起來。

“覃老先生,早上好。”大家干脆走了過去,笑容滿面的問候。

“你們也好。”覃老先生有些奇怪道:“你們這是要去白馬寺游玩嗎?”

也不怪覃老先生這樣猜測,因為從這條公路直去,就是大名鼎鼎的白馬寺了,那可是佛教東傳之后第一座寺院,有中國佛門祖庭、釋源之稱。常人到了洛陽,尤其是佛教信徒來到這里,肯定要到白馬寺參觀一下,順便燒幾炷香,抱一抱佛腳。

“有空會去的,不過現在要到邙山。”唐清華隨口解釋起來,又問道:“覃老先生,你這是要去哪?如果順路,我們可以送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搭車就行。”覃老先生客氣拒絕起來。

“也就是說順路啰。”

俞飛白一聽,立即招呼道:“覃老先生。不要跟我們客氣,快上車吧。”

“……那就麻煩你們了。”

在眾人的盛情邀請下,覃老先生不好再推托了,隨之彎腰鉆到了空間寬敞的車中。這是加長型豪車,七八個人坐在其間也不覺得拘狹。

至于隨行的保鏢,可以坐在另外一輛車上。

“老先生這是要回家吧?”

車輛輕緩前行,王觀微笑道:“這么早出門,真是好興致。”

“哪是什么興致……”覃老先生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多說。畢竟大家只是認識而已。關系也不算多好,不可能什么話都往外拋。

這個道理王觀等人也明白,自然不會那么不識趣地刨根問底。

“覃老先生,你在洛陽居住多年,又是大行家。”王觀轉移話題道:“我們初來駕到。對于洛陽這邊的行情不太了解,你能給我們說說嗎?”

所謂的行情,肯定是古玩的情況。

關于這個問題,覃老先生也不隱瞞,有幾分感嘆道:“這里的情況,完全可以用一個成語來形容,那就是魚龍混雜。東西多是多了。但是真東西少,好東西更加稀少。我知道省外的人都以為這里歷史底蘊深厚,肯定有許多寶貝,所以經常來這邊淘寶。”

“可惜。他們卻不知道這是虛假繁榮的假象。”

說話之間,覃老先生搖頭道:“實際上天下的烏鴉一般黑,整個行業的情況十分相似,洛陽又怎么可能單獨例外呢?如果抱著撿漏的心思前來淘寶。最終的結果肯定會讓他們大失所望,甚至血本無歸。”

眾人紛紛點頭。知道覃老先生沒有撒謊。也不是說這里沒有珍寶,而是百中無一,能不能找到真的要看運氣,以及高超的眼力。

“當然……”

就在覃老先生準備來個轉折,談一談行業中的正能量之時,他的口袋中傳出了一段十分悠揚激昂的聲音,卻是手機震響了。

“不好意思。”覃老先生歉意一笑,摸出手機瞇眼一看,臉上表情稍微有幾分古怪,是一種夾帶了欣喜和生氣的情緒。

遲疑了下,覃老先生接聽了,沉聲道:“我已經到地方了,你們卻失約,現在還打電話過來做什么?是不是還要戲弄我一次……”

適時,王觀等人也有些恍然,難怪覃老先生大清早的出門,原來是與人有約啊。

不過看情形,這個約會進展不順,約好的人沒來,以至于覃老先生等得耐心盡失,直接打道回府。至于現在,應該是失約的人打電話過來賠禮道歉……

當然,猜測歸猜測,人家在通電話,王觀等人也不可能湊近偷聽,反而紛紛避開視線,打量窗外的情況。只是目光可以移開,但是聲音卻不斷傳入他們的耳中。

“……改約在別的地方?”

可能是對方態度比較誠懇,覃老先生還是原諒了對方,勉強同意道:“約在哪里?龍門石窟……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又聊了幾句,覃老先生直接掛斷了電話,隨之有些尷尬道:“那個……幾位,能不能把車停一停,臨時有事,要改去龍門。”

“沒事,我們送你去。”王觀笑道:“方老板,改去龍門沒問題嗎?”

“可以。”

對于這種小事,方明升向來表現十分大氣,直接吩咐司機改道。

“不用這么麻煩,我自己過去就行了,不能耽擱你們辦事。”覃老先生連忙搖頭,要知道邙山在北邊,但是龍門卻在南郊,這一南一北,相隔整個洛陽城啊。

“不要緊,也不差這點時間。”王觀無所謂道:“況且,早知道龍門的名聲,本來就打算過去看看,現在趕巧了,也算是一舉兩得。”

“沒錯。”俞飛白點頭道:“龍門山色,還有龍門石窟,那可是聞名中外的景觀。既然來到了,怎么可能錯過。對了,這個龍門是不是鯉魚跳龍門的龍門?”

“這個倒不是。”

覃老先生笑道:“許多人以為是,其實真的不是。鯉魚躍龍門的龍門,那是在晉省河津境內的黃河峽谷中,今稱禹門口。至于洛陽的龍門,古稱伊闕。”

“主要是龍門這個地方是洛陽南面的天然門戶。那里兩岸香山、龍門山對立,伊水中流,遠望就象天然的門闕一樣,所以才有了伊闕這個比較形象的稱呼。”

覃老先生解釋起來:“不過到了隋朝的時候,隋煬帝楊廣定洛陽為京都,因皇宮大門正對伊闕,古代帝王又以真龍天子自居,因此得名龍門,然后一直沿用至今。”

在覃老先生的解釋中。車子也隨之調頭,一路奔馳之后,逐漸來到了龍門附近。

“到了。”

此時,覃老先生連忙說道:“在前面停下來就行了。”

“不是說要去龍門石窟嗎?”王觀笑道:“反正我們也去那里,到地方再停吧。”

有了王觀這句話。司機自然開車直接穿過大橋,抵達了龍門山石窟旁邊。然后大家開門下車,送走了覃老先生,再仔細打量眼前的景觀。

乍看之下,只見這里青山綠水,景致清幽,不過最引人矚目的。還是河水兩岸的山崖峭壁之上,一個個窟龕星羅棋布、密如蜂房。

“誰來過這里,該從哪里先入手?”這個時候,王觀笑道:“隨便看看。走馬觀花似的游覽一番就行,爭取在中午之前結束,然后返回邙山營地。”

“石窟雕像很多。”方明升開口道:“不過比較著名的,卻是摩崖三佛龕。那是武則天為稱帝制造輿論才命人鑿造的。不過隨著武周政權的垮臺,摩崖三佛龕也因此而停工……”

“另外還有萬佛洞、蓮花洞。肯定不能錯過。”

方明升應該是常來,對于龍門石窟的情況了如指掌,一邊引領眾人前往參觀,一邊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不過我覺得你們應該更加欣賞龍門二十品。”

“龍門二十品?”

俞飛白稍微思索,就恍然道:“是魏碑代表作嗎?”

魏碑是南北朝時期北朝的碑碣、摩崖、造像、墓志銘等石刻文字的總稱,其中尤以北魏的書法水平為高,風格多樣,樸拙險峻,舒暢流麗。

在世人看來,魏碑上承漢隸傳統,下啟唐楷新風,兼有隸楷兩種字體的神韻,為現代漢字的結體、筆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所謂的龍門二十品,卻是指龍門石窟中北魏時期的二十方造像題記。這些碑文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更是出自不同人之手,但是風格大致相似,棱角分明、斬釘截鐵的筆畫,純為鐵刃大刀闊斧、不加修飾地鑿刻出來,反映了當時的審美風尚。

后來經過書法大家的融合吸收之后,就形成了一門十分鮮明而又獨特的書法形式,給中國書法藝術帶來了無限的生機。

反正在參觀的過程中,王觀等人贊嘆不已。盡管市面上有龍門二十品的拓本流傳,不過怎么能夠比得上親眼目睹來得直觀震撼。

當然,由于時間有限,大家不可能把二十品都看完,只是選擇性地觀賞了幾塊比較典型的碑刻,又繼續走走看看,浮光掠影似的瀏覽了一些景觀,然后就準備離開了。

“不是很盡興。”

俞飛白搖頭道:“下次有空再來細看才行,不僅是龍門山,還有對面的香山也不能忽略。聽說香山上有座香山寺,那是香山居士白居易白樂天修建的吧。”

“不是他修建。”方明升知道底細,立即更正道:“香山寺在北魏時期就有了,只不過是到了唐代大和年間,這座寺院有幾分破敗,當時白居易在這里為官,主動捐資重修香山寺,并且親自寫了一篇修香山寺記,使得香山寺名聲大噪。”
“這篇文章開篇第一句我還記得,寫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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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8章 蹬鼻子上臉




“洛都四郊山水之勝,龍門首焉,龍門十寺,觀游之勝,香山首焉……”

別看方明升是大土豪,但是也不否認,他比較喜歡風雅。不管是真風雅,還是附庸風雅,反正人家詩詞文章,信手拈來,確實很風雅。

“中國各地有很多香山,山上有寺院的也有不少,比較著名的有京城的香山寺,平頂山香山寺,以及龍門香山寺。”

看得出來,方明升對于香山寺比較了解,或許下工夫研究過:“香山之名源于佛教經典,據記載佛陀出生地的附近有山名叫香山,是大悲觀世音菩薩得道之地。隨著佛教的傳入,香山之名也來到中國,形成遍地開花之楚……”

“還有這來頭啊。”

此時,俞飛白饒有興趣道:“我就是知道白居易在晚年的時候,常居住在香山寺,所以才自號香山居士,沒有想到香山這個詞語,居然還有這樣的來歷。”

“呵呵,這事還是香山寺中的一位大師告訴我的。”方明升解釋起來,由此也可以知道他的交游廣闊。反正王觀猜測,只要是名山大川中的名寺,或許方明升都曾經慕名拜訪過,而且還是常客。

在說說笑笑之中,大家向山下走去,準備坐車返回鄧山營地。

不過有句話叫做無巧不成書,就在眾人到了山腳下,準備開門上車之際,又是俞飛白隨意一瞄,頓時錯愕叫道:“覃老先生……”

不是吧,又遇上了?

眾人感到十分驚奇,順勢看了過去,只見在不遠處,覃老先生風風火火,怒氣沖沖走了過來,看到王觀等人之后,臉上才勉強擠出兩分笑容:“你們參觀完了?”

“是啊,準備回去了。”

俞飛白心中一動,試探問道:“覃老先生,你等的人又失約了?”

“沒錯。”

不提還好,一提覃老先生一肚子火氣就升騰起來了,臉上充滿了惱羞成怒的表情:“明明已經說好了,先在白馬寺等,但是人沒來。接著又來龍門石窟會面,同樣沒有蹤影,這分明就是故意戲弄我嘛。”

“嗯?”

聽到這話,王觀驚愕道:“難道不能打個電話問一問是什么狀況?或許真的是有什么事耽擱了,這也不稀奇。”

“電話打不通……,”

覃老先生畢竟歲數大了,火氣來得急去得也快,或者說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勉強克制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搖頭道:“算了,就當是老頭子糊涂,被人戲弄了一把,反正也沒有什么損失……”

話是這樣說,但是覃老先生眼中的憤慨,大家卻是清晰察覺出來。

“覃老先生,您老消消氣。”王觀自然勸導起來,隨即問道:“我們現在打算返回鄧山,如果你現在回家的話,可以順便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

覃老先生連連搖頭表示拒絕,真心表示拒絕。畢竟人總是要臉的,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煩人家。這樣的事情,估計除了臉皮厚過城墻的人以外,普通人還真做不出來。

覃老先生也是這樣,寧愿自己搭車回去,也不好再麻煩王觀他們了。

“覃老先生,你不用客氣才對。”

此時,唐清華微笑道:“一起走吧,我正好與你聊聊幾件東西的情況,請您說一說它們的來歷,是怎么手的,這是很好的宣傳素標——”

唐清華這樣說了,覃老先生也不再堅持,再次與眾人上車,朝洛陽城北方向而去。

一路上,覃老先生聊起了自己的收藏經歷,還有一些心得感悟。盡管沒有什么傳奇色彩,但是十分平實。當然,玩了一輩子收藏,覃老先生肯定也有過撿漏的經歷,談到這事的時候,他多少有幾分紅光滿面,激動回味……,,

正當覃老先生說得起勁之時,又是一段悠揚激昂的鈴聲傳了出來。

察覺是自己的手機在響,覃老先生頓了一頓,帶著幾分歉意之色掏出手機一看,眉頭立即皺成了川字。想了想之后,他干脆按了拒絕接聽的鍵符,又繼續敘說起來。

“記得在九八年的時候,收藏的火熱才開始初露苗頭,不過才起步而已,還沒像現在這樣的大勢所趨。”覃老先生笑瞇瞇道:“當時我還沒有退休,一次出差去到……,,”

還沒等覃老先生說自己去到哪里,煩人的手機鈴聲兩次響了起來。

適時,覃老先生眉頭一皺,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又毫不猶豫掛斷了。泥人都有三分火性,更況且自覺被戲弄的覃老先生,丹才他打過去沒人接,現在憑什么要接聽對方的來電?

見此情形,王觀等人心里也清楚,打電話過來的應該是兩次失約的人。說起來這人也有些奇葩,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竟然屢次爽約。一次還能說是偶然,但是第二次還是這樣,那就難免讓人覺得他是存心故意而為,所以覃老先生生氣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當然,這畢竟也是覃老先生的私事,大家也不好多說什么。

另外在拒絕接聽之后,覃老先生拿著手機摩挲起來,臉上有幾分猶豫之色,似乎有點兒小后悔,顯然比較在意對方,可能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商量吧。

不過,才拒絕接聽,又撥打回去,好像很沒面子。反正這事覃老先生做不出來,所以才有些躊躇。

他不說話了,大家也不好開口,一時之間車中氣氛也隨之沉寂了下來。

還好,也沒有沉寂多久,車子就駛入洛陽城北郊外的一片住宅區之中。然后在王觀的輕聲指點下,司機拐彎抹角,在覃老先生家門口停了下來。

“啊!”

感覺車子停了下來,覃老先生也隨之清醒,透過車窗一看,才發現已經到家了,當下露出了感激笑容:“謝謝,謝謝,麻煩大家了。”

“不客氣,應該的……”

在說話之間,坐在旁邊的俞飛白打開車門,準備讓覃老先生下車。然而,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他忽然發現覃老先生的別墅門口,有兩三個人站在茂盛樹木旁邊。由于枝葉的遮擋,在車上卻是將幾個忽略過去了。

“怎么了?”

看見俞飛白擋在車門旁邊不動,王觀自然覺得奇怪,不由催促道:“你走開兩步,讓覃老先生出去。”

“哦!”

俞飛白回神,挪開兩步之后,隨即回頭笑道:“覃老先生,你家里來客人了。”

“客人?”覃老先生一怔,下車之后一看,臉上頓時充滿了意外之色,忍不住驚聲道:“你們怎么在這里?”

“覃老……”

其實不僅是覃老先生驚詫,旁邊的兩三個人也是十分錯愕,而且眼中帶著幾分警惕之色。其中為首的是一個三四十歲左右,相貌十分普通的人。這樣的人扔到人流之中,估計一轉眼就找不到他了。

盡管模樣大眾化,但是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人的眼睛有幾分凌厲。現在他就以這種凌厲的目光在王觀等人身上掃過,口中更是探問道:“覃老,他們是什么人?”

“我的朋友。”

覃老隨口解釋,然后想到丹才的事情,頓時義憤填膺道:“還好意思說,你們讓我東奔西跑的,如果不是路上碰巧遇上了朋友,搭了他們的順風車,我就快要被你們折騰得散架了。”

“覃老。”

看到覃老先生怒氣沖沖的樣子,那人自然賠笑起來,討好說道:“我們也知道錯了,這不干脆上門拜訪,親自來賠罪了嗎。”

“哼。”

覃老先生余怒未消,憋了一肚子火,怎么可能輕易就讓這三言兩語打消?不過他歲數畢竟也大了,但是不至于老眼昏花,也注意到兩三人手中各拿了一個皮革箱子,當下也顧不上生氣,急忙問道:“你們說的東西,是不是就在箱子里面?”

氣……在!”

為首那人猶豫了下,以他的經驗和目光,自然看得出來,王觀等人非富即貴,應該不至于是是找他們麻煩的人。

覺得這是個機會,不能輕易錯過了,那人肯定點頭道:“覃老,你要的東西我們帶來了,到屋里再慢慢商量,怎么樣?”

“好。”

聽到這話,覃老先生興沖沖點頭,急忙把家里的鐵欄門打開,就打算叫人進去之時,卻忽然發現有些不對。

沒錯,是不對……

覃老先生目光一掃,看到王觀等人之后,立即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客人來人固然要熱情接待,但是總不能撇下兩三次搭送自己的朋友吧。

一瞬間,覃老先生尷尬一笑,連忙回身走到王觀等人旁邊,再次感謝起來,然后客氣地邀請道:“如果不急著走,不妨進去喝杯茶,休息一下?”

無論是誰,都應該能夠聽得出來,這是覃老先生的客套話,不能當真的。然而偏偏有人打破常規,居然順勢點頭答應下來:“好呀,我真有些口渴了…….

能夠這樣打蛇隨根上,蹬鼻子上臉的人,除了俞飛白以外,一般人估計也沒這厚臉皮。

“飛白。”

對此,王觀表示無奈,輕聲道:“我們還有事,該走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差一杯茶的工夫,,,六說話之間,俞飛白眼睛在那幾個人的皮箱子中瞄來瞄去,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已經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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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9章 明光鎧

一住八一,精彩。

“車里有飲料,口渴自己去拿。”

適時,王觀沒好氣道:“趕緊上車走吧,侯老還在等我們呢。”

“知道了,那就走吧。”當然,俞飛白也不是那種不知趣的人,在王觀的勸解下,還是老實點頭,準備鉆進車中。

“等等!”

就在這時,覃老先生目光一閃,突然開口道:“他說得很對,再怎么著急,進去喝杯茶的時間也應該是有的……”

一瞬間,眾人有幾分驚訝。畢竟覃老先生這話,分明是一種肯定、邀請。

“覃老。”

王觀等人就算了,另外幾個人卻皺起了眉頭,盡管沒說什么,但是反對之色卻十分明顯。在他們看來,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希望不相干的人參與其中。

然而,覃老先生卻有自己的想法,淡然道:“來者是客,都到家門口了,不請人喝杯茶,未免太失禮。我現在要招呼朋友,你們要么一起進去,要么改天再來好了。”

說話之間,覃老先生左手揪住俞飛白,右手又拖起王觀,然后拉著兩人進去。

峰回路轉,俞飛白肯定很高興,根本沒有什么猶豫,直接跟著覃老先生的腳步走進了別墅庭院。至于王觀,也不好掙脫,只得半推半就地移動。

說起來,大家也明白,這應該是覃老先生的報復。

畢竟一大早出門,先是在白馬寺待了一個多小時,又在龍門石窟等了兩個小時。這樣被戲弄,覃老先生怎么可能不生氣?

反正覃老先生也料準了。這幾人既然親自拿東西過來,不可能輕易就離開了。這可是報復自己被冷遇、怠慢的好時機。

“達哥,現在怎么辦?”

正如覃老先生所料,看到這個情況,幾個人忍不住竊竊私語,小聲商量起來。

“我都說過了,老頭肯定沒問題,不用玩那么多花樣……”

“怎么,你是在質疑我嗎?”

達哥凌厲目光一拋。旁邊的小弟立即噤若寒蟬,立馬不出聲了。

“不過你們說得也對。”達哥沉吟了下之后,點頭說道:“這老頭的背景我仔細調查過了,原來是在文化局工作的,現在退休了。家里兒女是做小生意的,有錢卻沒有大關系,特別是他很喜歡古董,可以干這一票。”

“達哥說的對,東西捂在手里,我總是不安全,趕緊出手才能安心。”旁邊小弟贊同道:“等拿到了錢。大家到外省瀟灑幾個月再回來,一切風平浪靜,再繼續開工。”

“嗯。”

達哥輕輕點頭,又皺眉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風聲突然變得很緊,也不知道是誰招惹到大麻煩了。如果不是這樣,也不必急著出手,這樣的好東西。肯定有人愿意花大價錢購買的……現在,只能便宜這老頭了。”

“走!”

在說話之間。達哥立即招呼小弟,小心翼翼走進別墅,來到了客廳中。

此時此刻,覃老先生確實在沏茶,水已經燒好了,再沖泡到精致的陶壺之中,一陣陣水蒸氣飄浮起來,也隨之散發出清雅幽香。

“你們也坐吧。”

看到達哥幾人進來,覃老先生眼中露出幾分快意,這是勝利的表情。不過他也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不可能繼續挑刺,而是客氣招呼起來:“喝茶。”

覃老先生倒了幾杯茶遞過去,達哥幾人的不滿也淡了幾分。只是看到王觀等人也在,他們不可能多說什么,一個個保持沉默,打算等王觀等人離開以后,再和覃老先生談正事。

然而,這些人不開口,俞飛白卻得寸進尺,目光一瞥之后,立即漫不經心似的笑道:“覃老先生,記得昨天你說過,要籌錢買一件珍寶,難道就是這個?”

“呃……”

覃老先生一怔,沒有料到俞飛白居然打聽這事。稍微猶豫之后,他坦誠點頭道:“你說得沒錯,就是這件東西。”

既然說開了,覃老先生也不好掩著,直接開口示意道:“東西帶來了,就拿出來讓我看看吧,錢我已經準備好了,只要東西不假,我們可以直接交易。”

“覃老。”

聽到這話,達哥先是一喜,隨即又有幾分猶豫。主要是王觀幾人在旁邊,在他看來十分礙眼,不怎么情愿把東西拿出來。

“怎么,難道怕我們搶奪不成?”

此時,俞飛白笑道:“覃老先生,不是我們自大呀。王觀的眼力怎么樣,你也應該有個比較直觀的了解。東西是好是壞,一個人難免有疏忽的時候,多兩個人幫忙常眼,說不定也能夠拾遺補缺。”

“嗯?”

一瞬間,覃老先生也有幾分意動。而且也要承認,俞飛白說得頗有道理,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身在局中,很容易以偏概全,早些年一個人看東西的時候,他也曾經打眼過。

想到這里,覃老先生輕輕點頭,立即轉頭道:“不要磨蹭了,真是好東西,怎么可能害怕別人看。要不然,你給我看過的照片是偽造的,其實根本沒有這樣的東西……”

說話之間,覃老先生一臉的懷疑之色。不要怪他多心,不管是誰被連續戲耍了兩次之后,估計都有他這樣的疑慮。

看到覃老先生充滿質疑的目光,達哥也是聰明人,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后果,頓時有幾分后悔起來。

早知道直接在白馬寺附近交易就好,卻偏偏多此一舉,為了安全起見,所以學習影視劇上的橋段,安排了這一出。現在看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達哥悔嘆之余,也自認倒霉,與旁邊的小弟交換了個眼色之后,直接點頭道:“覃老這樣說了,我們就亮東西吧。”

“不過丑話也說在前頭,東西肯定是真的,但是價格卻不便宜。”

一邊說著,達哥率先打開自己手中的皮革箱子,王觀等人的目光自然聚集其中。

“咦!”

乍看之下,王觀等人感到十分驚奇,只見箱中是一個頭盔,一個古代鎧甲頭盔。顏色十分古樸,甚至有點點銹斑浮現,一看就知道是很古老的東西。

在王觀他們驚奇之時,達哥的小弟也沒有閑著,又把另外的箱子打開,然后依次取出一塊塊鋼鐵甲片,再生疏地組合起來。經過五六分鐘的折騰,這幾人就在一個架子上拼湊出一件威風凜凜,充滿了古拙英武氣息的古代盔甲來。

“這是……”

看到這件東西,王觀等人坐不住了,紛紛起身圍過來觀看。

“明光鎧!”

忽然之間,俞飛白注意到鎧甲胸前以及身后,都有圓狀甲板配件,立即脫口而出:“這是明光鎧,古代最著名的明光鎧。”

“明光鎧?”

與此同時,王觀若有所思道:“有鐵猛獸之稱的明光鎧?”

“沒錯,就是它。”

俞飛白驚喜交集道:“我曾經見過明光鎧的復制品,就是這樣的形制,有頭盔、護肩、護膝,以及身甲。特別是在身甲前后,各有盾牌狀的圓護。這種圓護大多以銅鐵等金屬制成,并且打磨的極光,頗似鏡子。”

“在戰場上身穿明光鎧,由于太陽的照射,錚亮的圓護就會發出耀眼的明光,所以才有了明光鎧的名稱。”

此時,俞飛白一邊打量著古拙鎧甲,一邊繼續說道:“當然,也有人說,由于身甲前后橢圓狀的甲板類似漢鏡,而漢鏡上經常有見日之光,天下大明之類的銘文,所以取明光兩字,用來命名這種鎧甲。”

“這玩意在五代以后,工藝似乎已經失傳了。又或者說沒有足夠的鋼材鐵板鑄造這樣的東西,也有可能是由于到了宋代,武將地位一落千丈,已經不需要這種鎧甲了。”俞飛白感嘆道:“不管怎么說,這是好東西,如果是真品,絕對是珍寶。”

“絕對是真品,這是我們費了好大的力氣,這才……拿到手的。”

本來當眾把東西亮出來,達哥也有幾分不爽,但是現在看見俞飛白贊不絕口,立即轉變了態度,覺得欣賞東西的人越多,才能夠徹底體現它的價值來。

“東西怎么來的?”俞飛白好奇問道。

“這個……行里有規矩,不能透露東西的來源。”達哥搖頭道:“你們想買就買,不想買就算了,何必多嘴打聽。覃老,東西我們已經帶來了,你看過之后覺得沒問題,那就和我們商量一下東西的具體價格。”

“不急,等我看完再說。”覃老先生眼中也透出驚喜光芒,如癡如醉地打量明光鎧,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觸摸,感受其中的質感。

“漂亮,太漂亮了。”

盡管經過了歲月的洗禮,明光鎧上已經沒有了耀眼明光,但是大氣厚重的氣勢,卻是讓眾人看得目不轉睛。

不過從鎧甲的局部細節上,大家也能夠看出,東西在當年應該是十分華麗的甲具。

頭盔左右護耳外沿向上翻卷,披膊呈龍首狀。胸甲從中分成左右兩部分,上面有凸起的圓形花飾,在上緣用帶向后與背甲扣聯。束甲帶到胸甲處經一圓環與橫帶相交,腰帶上半露出圓形的護腹,腹甲繪成山紋狀,顯得十分精致美觀。

可以想象,一身華麗甲具在身,又騎在高頭大馬上,在繁華鬧市路過的時候,簡直就是吸引大家眼球的無上利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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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0章 神不知鬼不覺

    “這是什麼時代的?”打量片刻,王觀也有些好奇道:“我記得明光鎧在唐代最富盛名,不過東西在唐代之前,好像早就已經有了。”

    “從南北朝時期就有了吧。”覃老笑呵呵道:“他們給我看了照片之後,我就查了些資料,發現在三國曹魏時期,就有了明光甲的記載。至於實物證據,卻是在南北朝的北魏年間出土的一些武士陶俑,它們身上就穿著這樣的明光鎧。”

    “不過你也說得很對,到了唐朝時期,明光鎧的製作工藝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只是工藝太複雜了,根據史料記載,製造一副鐵甲,需要將近兩百天,修理一副盔甲,則需要四十一個匠人。”

    說話之間,覃老先生十分感嘆:“由此也知道,明光鎧的生產已經有些流水線的意味。可惜經過了五代十國之亂,宋朝興文抑武,除了初期的高官武將或許還有一具明光鎧以外,到了後來東西逐漸失傳。或者說是朝廷有意識地忽略,自然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這也是常事了。”王觀輕微嘆道:“秦代的青銅戰車、弓弩,漢代的環首刀、裝甲騎兵,唐代的明光鎧,以及赫赫有名的唐刀。能在歷史上留下諾大聲名的,無一不是當時最厲害的戰爭兵器。可惜這些東西,總是由於種種原因最終失傳,只留下讓世人景仰的傳說。”

    “好端端的,感慨這個做什麼。”俞飛白隨口道:“我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弄清楚這件鎧甲到底是什麼年代的東西更好。”

    “說的也是。”王觀釋然,隨即笑道:“既然覃老先生研究過明光鎧,那麼應該心裡有數吧。”

    “呵呵,有一點心得。”覃老先生立即笑道:“你們也應該能夠猜測得出來。唯有在明光鎧工藝最精湛的唐代,才有可能製作出這樣精緻而又實用的甲具。 ”

    “據我所知,唐朝明光鎧按年代先後順序可以分為五型。”覃老先生細數起來:“隋末的冑甲、初唐的冑甲、盛唐的冑甲、中唐的冑甲,還有晚唐的冑甲。每個時期鎧甲大致相同,但是也有一些細節上的差別。”

    “什麼差別?”眾人自然好奇的探問起來。

    “這個不好說。”覃老先生搖頭道:“這個要看頭盔,以及身甲、護肩的紋飾變化。每個時期都有細微的變化,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沒事,你只要告訴我們,這件鎧甲是什麼時期的就行。”俞飛白饒有興趣道:“早就听說唐代明光鎧的盛名了,平時倒是見過複製品。真正出土的實物也曾經有幸目睹,就是比較破爛,不像這套鎧甲這樣齊全,而且保存得十分完好。”

    “是啊,像這樣完好的明光鎧,也稱得上是獨一無二了。”覃老先生仔細檢查鎧甲每一個細節,甚至連每塊甲片都沒有錯過,用手仔細觸摸確認之後,這才心滿意足道:“我覺得東西應該是盛唐時期的鎧甲。”

    “有什麼根據嗎?”俞飛白好奇道,其他人的反應也差不多。比較專注的聆聽。

    與此同時,覃老先生也興致勃勃的解釋起來:“我歸納一下吧,其實也比較容易分辯。初唐的鎧甲,由於經濟處於復蘇階段,鎧甲造型比較簡單,然而到了盛唐時期,由於當時的富裕社會風氣使然,鎧甲自然偏向於華麗。”

    “這件鎧甲明顯就是這樣。細節非常精美考究,已經不是著重體現鎧甲的厚重威風了,而是展現一種高貴雅麗的氣息,以便襯托披甲人的身份地位。”說話之間,覃老先生沉吟道:“這類鎧甲,華麗有餘而威武不足,我覺得應該是宮廷守衛部隊將軍的遺物,而不是征戰沙場猛將的東西。”

    “有道理。”王觀若有所思道:“我記得聽誰說過,在戰場中不能穿得太華麗,不然的話肯定成為敵人重點打擊的目標。”

    眾人紛紛點頭,畢竟在戰場穿著得太鮮明了,簡直就是黑夜裡的螢火蟲,不僅引人注目,而且更是顯而易見的靶子,不打你打誰?

    “看一下,應該有銘刻的。”適時,覃老先生在鎧甲內部翻找起來:“唐朝有專門製作盔甲的部門,好像叫甲坊署,另外有個北都軍器監,也設置有這樣的兵工廠。不管是什麼作坊,反正類似鎧甲之類的東西,在古代那是屬於高級軍用物資,肯定會有編號。”

    “沒錯。”王觀點頭道:“古代的盔甲、弩弓,就好像現代的槍支彈藥一樣,民間不能私自製造。一但發現誰敢私藏盔甲,朝廷肯定視為謀逆大罪,殺頭是輕的,滅門也很正常,如果私藏的數量很多,直接誅族也沒人敢吭聲。”

    “這是當然。”覃老先生點頭笑道:“不過你說的是元明清時期,在唐代沒有這麼嚴重。私藏一兩件的,最多是杖責流放而已,只是數量多了,肯定也要被腰斬殺頭。”

    “可見無論古今,都是一個德性。”俞飛白微微撇嘴,忽然伸手示意道:“我覺得銘刻可能在腹甲內部……”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俞飛白的直覺很準,一語中的。

    “果然有銘文。”覃老先生把腹甲翻開一看,果然發現了幾行簡單的文字,隨之瞇眼辨認起來:“甲坊署,南衙右千牛衛……”

    “咦?”一瞬間,王觀等人一愣,面面相覷之後,心中浮現出古怪之色。

    幾個人表情怪異,立即引起了達哥的注意,目光隨之看了過來。王觀的反應不慢,十分驚奇道:“不是甲坊署嗎,怎麼與千牛衛扯上關係了?”

    “對呀,兩個部門好像沒什麼關聯吧。”俞飛白配合道:“一個是兵工廠,一個可是赫赫有名的宮廷守衛部隊。”

    “我估摸著,這應該是甲坊署專門給千牛衛製作的鎧甲​​吧。”覃老先生想了想,輕笑道:“或許是專門給千牛衛中的某個將軍專門量身定制的。 ”

    “嗯,也不是沒有可能……”王觀點了點頭,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覃老。”這個時候,達哥只覺得眼皮莫名其妙的跳動得厲害,心裡有幾分發虛,當下也沒時間究其根源,只是下意識地催促起來:“你看過了,東西是真是假,也不用我多說了吧。你覺得合適,那就買下來。要是不滿意,我們立即帶走,不耽擱你招呼了。”

    “再稍等兩分鐘。”覃老先生笑了笑,隨即輕聲道:“兩位小友,你們覺得東西怎麼樣?”

    “不錯。”此時,俞飛白伸手觸摸明光鎧,毫不猶豫點頭道:“應該是真東西,尤其是編串甲片的皮革繩帶,已經有幾分朽化斷裂的痕跡。再看每塊甲片上隱隱透發出來的鏽跡,我可以斷定是古代的東西,至於是不是唐代鎧甲,你應該比我更懂。”

    “是真品。”王觀也肯定道:“如果只是鎧甲的部分,那就不好鑑定真偽,但是現在卻是一整套鎧甲,那鑑定起來就相對比較容易了。畢竟想在兩三千塊甲片上動手腳,那絕對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非常輕易就能夠發現破綻。”

    “再說了,東西是真是假,估計覃老先生你心裡也有數了,不用再問我們。”適時,王觀笑道:“在這方面你是,就不必我們班門弄斧了。”

    儘管有幾分奉承之意,但是也不可否認,覃老先生這幾天的研究沒有白費,至少對於鎧甲的典故十分熟悉,而且能夠理論聯繫實際。從某種方面來說,確實比王觀等人更勝一籌。

    “呵呵,我這也是臨時抱佛腳,不過你們也覺得東西對,那應該沒有問題了。”說話之間,覃老先生收斂了笑容,心平氣和道:“東西我要了,你出一個價吧。”

    “兩百萬。”達哥和旁邊小弟心中一喜,隨即直接報出了他們協商好的價錢。

    “貴了,二十萬。”覃老先生輕描淡寫道,別看他年紀大了,但是砍價的時候,絕對沒有半點心慈手軟。

    對此達哥幾人也見怪不怪了,他們本來就是在獅子大開口,沒指望能賣兩百萬。但是二十萬的價格,自然不符合他們的預期,所以說這事有得談。

    在兩人討價還價的時後,王觀等人也沒有在旁邊湊熱鬧。一是明白規矩,需要避嫌,第二則是他們也要商量另外的事情。

    “怎麼樣?”俞飛白低聲道:“是不是他們?”

    “八九不離十。”王觀示意道:“仔細留意就可以發現鎧甲鐵片有擦洗過的痕跡,再綜合腹甲千牛衛的銘文,我覺得可能性很大。不然的話,未免太湊巧了吧。”

    “天下的巧合很多,不過也沒有這樣巧的。”俞飛白輕微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你們說我們現在舉報,會不會得到嘉獎。”

    “這是必然的事情……”王觀沉吟了下,輕聲道:“告訴楊警官一聲吧,雖然有些對不住覃老先生,但是長痛不如短痛,免得東窗事發,覃老先生也要受到牽連。”

    這事好辦,打電話明顯,直接發短信就行。人多好辦事,幾個人站在一起,擋住達哥等人的視線,隨便發條短信簡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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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9 20:19:14
第881章 藍彩馬,玩具劍

不過一個想買,一個愿賣,經過一番試探之后,慢慢地也達成了意向。其間的據理力爭,面紅耳赤就不多提了,反正你來我往十幾分鐘,最終塵埃落定,以一百三十萬的價格成交。

說到這里,或許也有人覺得奇怪,才一百多萬而已。這筆錢對于普通人來說可能很多,但是覃老先生應該能夠拿得出來,又何必出手自己的幾件珍藏呢?

就在王觀等人覺得不解之時,只見覃老先生笑問道:“是先給錢,還是一起結算?”

“這個……”

達哥不好意思道:“一碼歸一碼,先了結這事,我們才能接著談。”

“行,拿來!”覃老先生點頭,然后伸手索要什么東西。與此同時,達哥連忙示意小弟掏出一個商場刷卡用的儀器來。

覃老先生拿出銀行金卡,稍微操作片刻,一百三十萬就轉到達哥賬號上了。時間不大,收到銀行傳來的提示信息,達哥幾人喜上眉梢,臉上充滿了掩飾不住的笑容。

“覃老真是爽快。”

達哥稱贊起來,隨即一揮手,自然有小弟打開另外的箱子。

此時此刻,王觀等人才算是注意到,原來箱子之中居然還有另外的東西。只不過是他們只顧留意明光鎧了,卻忽然了這件事情。

“難怪……”

眾人恍然,順勢看了過去。只見達哥的小弟在箱中拿出一件東西,小心翼翼擱在桌子上。那是一匹馬,帶顏色的馬。

“唐三彩!”

乍看之下,王觀有幾分驚喜交集。不僅是他驚喜而已,其他人也是有些激動,紛紛圍了過來觀賞,眼中透出驚嘆之色。

可能有人覺得,這樣描寫有些夸張了。畢竟唐三彩而已,無論是真品還是仿品。或者現代的高仿工藝品,在市場上根本不算罕見。相反經過幾十年的經營開發,唐三彩工藝已經全面復蘇,十分火熱,更成為了國人迎來送往的禮物。

這樣的東西大家見得多了。就算達哥小弟拿出來的真品唐三彩,也不至于讓人激動才對。然而凡事不能一概而論,要知道唐三彩之中也有珍品存在,一樣是價值連城的珍寶。

什么是唐三彩中的珍品?估計那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不過行業之中卻流傳了這么一句話,三彩掛藍,價值連連。反正現在收藏家公認最珍貴的唐三彩。就是掛有藍釉的唐三彩。只要是藍色的唐三彩,無一不是極品,價值極高。

毫無疑問,現在擱在桌子上的東西。就是藍釉唐三彩了。那是一匹藍色白花馬,它伸頸昂頭,兩耳直豎,雙目斜視。又配有微黃色的馬鞍,整體充滿了活力。總而言之。這馬色彩搭配考究,絢麗斑斕,造型精妙,又是藍釉彩,彌足珍貴。

眾人看了,自然是贊嘆不已,稱贊連連。

“好東西啊,又是一件珍寶。”

這不是沒節操的吹捧,只不過是在陳述一件事實而已。

盡管三彩器創燒于南北朝,但是卻在唐代達到頂峰,盛行一時。后人常在唐代墳墓中挖到這樣的東西,所以才稱為唐三彩。而且眾所周知,雖然名稱是三彩,不過顏色卻不只三種,只是器物大多以黃、褐、綠為基本釉色,大家才籠統地稱為唐三彩罷了。

然而無論古今,物以稀為貴這話,也稱得上是普通真理。與黃褐綠色三彩器不同,藍釉彩色的唐三彩十分稀少,一直是世人追捧的對象。

究其原因,主要是唐三彩需要的鈷藍料,那是屬于進口料,一般來自中東或中亞地區。大家應該明白,現代進口的東西都是價格昂貴的代名詞了,更何況是唐代的進口料。原料獲取不易,制作的東西自然比較稀少,而且能夠順利流傳到現代的更是少之又少。

這種情況下,對于這件藍色唐三彩馬,大家也可以想象其中的價格了。

看到眾人癡迷的神態,達哥也有幾分得意洋洋,不忘開口提醒道:“覃老,你趕緊驗證東西的真假,然后再商量價格。”

“急什么。”

俞飛白隨口道:“這樣的東西,肯定是需要反復再三觀察,才能夠確定真偽。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出錯。你這樣催促,我們反而要懷疑你是不是心虛了。”

“對。”

覃老贊同點頭,然后笑道:“你們再急切,也不差這點時間,先去喝杯茶吧。再等二十分鐘左右,我們就看好了。”

“二十分鐘?”達哥皺眉道:“能快點嗎,畢竟還有另外的東西。”

“咦,還有別的?”

聽到這話,俞飛白頓時饒有興趣道:“既然這樣,為什么不干脆拿出來。我們分別觀賞,再相互印證,也能夠節省許多時間。”

“是啊,你要是心急,就把東西全部擺出來,讓我們仔細觀賞。”王觀贊同道,其他人目光灼熱,也有幾分期待。現在不看,等下警官來了,就沒得看了。

達哥不知道王觀等人的心思,但是對于他們的提議,倒是有幾分意動。考慮了下,可能是一百三十萬已經到賬,他也稍微安心下來,與小弟們交換意見之后,立即點頭表示同意。

剎時,幾個人連忙把箱子里的東西都拿出來了,一件件擺放在桌面上,也吸引住大家的全部注意力。只見每件東西單獨拿出來也能夠稱為珍品,現在錯落有致的擺放,也有幾分增幅的效果,讓大家感到更加驚喜交集。

而且相對明光鎧和唐三彩馬來說,另外的東西賣相更好,大多數是金銀玉器,在燈光的照射下,也散發出點點閃亮的光澤,自然令人有眼花繚亂之感。

精致、漂亮、美觀,最重要的是值錢。

王觀估計一下,如果覃老先生真打算把這些東西全部買下來,至少要六七百萬。就算討價還價,能夠打個折扣,恐怕也不可能低于四五百萬。

好幾百萬的生意,也難怪覃老先生要變賣自己的珍藏了。不過這也是圈中最見的事情,除了類似方明升這種不差錢的大土豪,一般藏家都習慣以藏養藏。真正只進不出的人極少,就算是王觀也做不到。不要忘記了,他開了一家古玩店,實際上就是以藏養藏的典型代表。

“咦,這玩意是什么?”

與此同時,俞飛白有幾分驚奇,他本來正在欣賞一塊造型別致的玉飾,不過看了片刻卻覺得一般,把東西放下的時候,立刻注意到一件稀奇的物件。當下他把東西拿起來,一邊比劃,一邊笑道:“沒有想到在唐代的時候,已經有這樣的玩具了。”

王觀好奇看去,只見俞飛白手中拿著的是一把三寸長的東西,看模樣似乎是劍型,反正輪廓與劍十分相似,只不過是微縮了幾十倍而已。

以現代的目光來看,這東西確實很像是小孩玩具。而且也不要覺得奇怪,在古代的時候,確實已經有專供孩童玩耍的玩具存在了。

唐代的孩童玩具不好說,但是在宋代的時候,市井之中各種玩具齊全,又十分新奇獨特,繁瑣熱鬧的情況,與現代商場也沒有什么差別。所以說唐代有一把玩具模型劍,也不是什么離奇的事情。

“拿來看看。”

帶著幾分好奇心,王觀接過俞飛白遞來的三寸小劍打量起來,只見劍身帶鞘,十分筆直。當然,這劍鞘應該是裝飾,或者說這劍本身就是有鞘而無刃。反正只是孩童玩具,有劍形就足夠了,沒必要再多此一舉制刃。

“未必就是玩具。”俞飛白揣測道:“可能是純粹的裝飾品,也有可能是給周歲嬰孩抓周用的東西。”

“也不是沒有可能……”

王觀笑笑,掂量了下東西,承認俞飛白說得有道理。

畢竟東西也有幾分精致,表面涂了金粉,又繪刻了細致的花紋,甚至在劍柄的左右還鑲嵌了兩粒綠豆大小的綠松石。這樣華貴的東西,哪怕只是玩具,估計也比較值錢,也難怪被這些盜墓賊搜刮走了。

沒錯,就是盜墓賊。

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王觀等人只有八九成把握,那么在看到唐三彩馬,以及這些金銀玉器的一瞬間,他們就百分之百肯定,達哥一幫人是盜墓賊無疑。

這些東西,明顯就是陪葬品,一件件分散出手或許不至于引人矚目,但是現在全部集中在一起,就算普通人都明白其中的來源有問題,更何況在場的可是行家。

說起來,達哥也有幾分利令智昏了,不是他不明白其中的風險,而是覃老先生的干脆,讓他比較放松警惕了。畢竟在他看來,覃老先生買了一件贓物,那么就是上了賊船,已經洗不干凈了,那么再買其他東西又何妨?

當然,由于風聲緊了,東西分散出手更加引人注意,達哥想要速戰速決,全部打包賣給覃老先生也是最好的選擇。哪怕價錢低一些也無所謂了,只希望在錢到手以后,立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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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9 20:19:32
第882章 不能白便宜他們

達哥的如意算盤確實打得挺響,可惜沒有料到王觀等人已經看穿了他的底細,而且已經通知了警冇察,注定了他們的悲劇下場。

不過在這個時候,達哥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大禍臨頭,耐心等了幾分鐘之后,又繼續催促起來:“覃老,東西你看得差不多了吧,我可以保證其中絕對沒有任何假東西…,デ

“不許動!”

達哥的話還沒有說完,冷不防就在廳外涌進來一幫人,一幫身穿制服,充滿了威嚴之氣的警冇察。這些人悄悄地進村,打搶的不要,無聲無息的摸冇到了門口,看情況里面的狀況之后,直接朝目標撲去。

一瞬間,就是眨眼的工夫,就把達哥幾人死死按在地下,讓他們栽得不明不白,滿臉盡是茫然不知所措之色。

“老實點兒!”

在警冇察的斥喝聲中,又是咔嚓幾聲,幾個人就被銬上了,再也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怎么回事?”

達哥懵了,費勁抬頭打量突然涌進來的警冇察,心里十分慌張,不過還企圖辯解:“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少廢話。”

此時,一個警冇察沉聲道:“達飛,你涉嫌盜墓銷贓,現在案發了,隨我們走一趟吧。”

“警官,冤枉!”

達哥垂死掙扎叫道:“什么盜墓銷贓,根本沒有的事。”

“不要狡辯了!”

就在這時,一個貌似頭頭的警冇察走了進來,冷笑道:“四五天之前,我們接到覃老先生的報案,就已經開始密切調查你們了,已經掌握你們的犯罪證據,現在更是人贓俱獲,還不承認嗎?”

“喇”

聽到這話,王觀等人面面相覷,有幾分出乎意料。畢竟看到警冇察沖進來,他們還以為是楊警官派來的人馬,可是現在一聽,好像不是啊。

“什么?”

與此同時,達哥驚駭看向覃老先生:“你早報警了?”

“你把贓物賣給我,我怎么不能報警?”這個時候,覃老淡笑道:“真當我老糊涂了嗎,分辯不出什么是出土文物,什么是正常的古董?”

“你……”

一時之間,達哥有苦說不出,眼中流露出怨毒之色。

“怎么,心有不甘,打算報復我嗎?”覃老先生坦然自若道:“那我也不怕,反正現在是證據確鑿,你少說也要關幾年。我已經一只腳踏進棺材里頭了,等你出來之后,我在不在還是個問起……”

“老先生說笑了。”

那個警官連忙笑道:“您老肯定會長命百歲,至于這些社會殘渣敗類,在牢中反省改過就罷了,如果出來以來敢找你麻煩,盡管給我打電話,看我不收拾他們。”

這人滿臉正義,心里卻在感嘆,達哥幾個人真是不知死活,覃老先生兒女縱然只是做小,生意的商人,看似沒有什么大背景。但是人家經常在公園下棋的老棋友……,的兒子,那可是冇警冇察局的大頭頭。連這事都沒調查清楚,居然還妄想在人家身上撈好處,豈不是自討苦吃?

“咦,這里好熱鬧啊。”

就在這個警官心里感嘆之時,廳外又有人涌出來了。

“楊警官。

此時,俞飛白皺眉道:“你怎么現在才來啊?”

“已經夠快了。”

楊警官解釋道:“這里畢竟不是我們的轄區,需要溝通一下。不過聯系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已經有兄弟在這里埋伏了。”

說話之間,楊警官笑瞇瞇道:“恭喜宋隊長,又立大功了。”

“好說,好說。”

不同轄區,自然談不上競爭,所以宋警官也十分和氣,同時也有些奇怪道:“楊隊長,你怎么來了?”

“接到他們的報案,自然就來了。”楊警官解釋起來,隨即十分驚奇:“俞先生,你真的確定他們就是前些日子盜墓的人嗎?”

“是不是,你們審問一下就知道了。”俞飛白笑道:“我們也沒有想到居然這么巧,才出來不久就遇到這伙準備銷贓的人。而且更巧合的是,覃老先生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就等他們傻乎乎的送上門來。”

“你們也報警了?”覃老先生忍不住笑了,目光也隨之變得柔和起來。

“我們也是因緣際會。”王觀解釋起來:“昨晚我們在邙山聽見有人炸墓,然后與楊警官過去看個究竟,再順藤摸瓜把案犯逮住了。可是研究之后才發現,原來那座大墓在昨晚之前,已經被人盜挖過一次了……,”

聽到王觀娓娓而談,覃老先生等人這才恍然大悟,感嘆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剛才在鎧甲中發現千牛衛字樣,自然讓我們聯想起來,所以就發了條短信給楊警官。”說話之間,王觀笑道:“本來只是猜測,不過現在看他的模樣,應該可以確信了。”

適時,眾人朝達哥看去,只見他滿臉沮喪之色,甚至有幾分死灰、絕望,就知道王觀說得很對,這事與他們脫不了干系。

與此同時,達哥心里也在憤怒大罵起來,不僅罵王觀等人多管閑事,更怒恨同行不爭氣,居然連挖盜洞都不會,還做什么盜墓賊。用炸冇藥炸墓,且不說沒有半點技術含量,更會引起官員的高度重視,這分明是取死之道啊。

這種同行,相當于西游記中的八戒,有豬一樣的隊友,不上西天還能去哪?

然而,不管達哥等人多么憤恨,但是在人贓俱獲的情況下,他們也不可避免被警官押走。坐牢是肯定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多少年而已口這些人的下場,大家也不怎么關心,反正順利解決了這事,大家十分高興,有幾分皆大歡喜的意味。

“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與此同時,俞飛白不解道:“覃老先生你又不是真心打算買這些贓物,那么干嘛要出手自己的珍藏啊?”

“不出手的話,他們怎么知道我手里有錢,而且同意將東西賣給我呢?”覃老先生笑道,語氣之中多了幾分別樣意味。

“嗯?”

在場之中有許多聰明人,隱約察覺覃老先生話里有話,自然若有所思起來。

“你的意思是,鄭老的…,…”

俞飛白有幾分遲疑,點到為止,并沒有細說。覃老先生笑了笑,沒有反駁的意思,也算是一種默認。

“沒想到啊。”

一時之間,大家多少有些感慨。不是感慨鄭老板通風報信,又或者是幕后大黑手之類的,而是感慨一件事情而已,居然牽連這么多。

難怪文教授總是報怨,這邊的水太深,牽一發而動全身。

而且說起文教授,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他評點山水的話泄露了出去,才引發了這場風波。

當然,這種細節問題,自然是警冇察的職責,王觀等人肯定是管不著的。而且他們想管估計警冇察也不讓,害怕被搶飯碗。

不過,就當眾人在宋警官的禮請下,準備再到警局做筆錄的時候,王觀的手機突然響了,卻是侯老的來電。

“侯老……”

王觀隨手接聽,手機中卻傳出文教授的聲音:“王觀,你們現在在哪?盜墓的事情解決了嗎?能不能立即回來?”

一串問題下來,王觀倒是把握住了關鍵,有些奇怪道:“文教授,你急著讓我們回去,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⒒那個,如果現在有冇空,就趕緊返回營地一趟。”文教授有些支支吾吾,充分說明王觀猜對了。

“現在不行啊。”王觀解釋道:“我們正準備到警局做筆錄呢。”

“又做筆錄?”文教授錯愕道:“早上不是已經錄完了嗎?”

不要奇怪文教授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畢竟昨天晚上也有考古人員跟去看熱鬧,早上從警冇察局出來,他們就直接返回營地,估計已經把具體經過匯報給文教授知道了。

“我們又遇到另外一伙盜墓賊了……,”王觀簡單把說了一下這里的情況,自然讓文教授覺得十分驚奇,感嘆他們的好運氣。

“既然這樣,也不用做什么筆錄了。”與此同時,文教授開口道:“你把電話給那個帶隊警官,我來和他說…”

王觀一怔,奇怪文教授怎么這樣急切,不過還是按照吩咐把手機遞給了宋警官。另外也不知道文教授到底說了些什么,反正宋警官連連點頭。

結束通訊之后,宋警官把手機還給王觀,然后笑道:“你們有正事要忙,那就先走吧。回頭我們做好了筆錄,再給你們送去,到時你們只要簽字確認就好。”

有了這話,王觀等人當然不想麻煩,立即點頭答應下來,隨即與覃老先生告別,然后上車往邙山營地而去。

“王觀,文教授急著把你叫回去。”

此時,俞飛白眼珠子骨碌碌轉動,若有所思地推測起來:“該不會又遇到什么機關問題了吧。不然的話,肯定不會這樣好心讓我們回去參觀地宮。”

聽到這話,除子王觀以外,其他人一致表示贊同。

“或許…”王觀笑了笑,也算是默認俞飛白的揣測。

“如果是,那就太好了。”

一瞬間,俞飛白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昨晚過河拆橋不是挺爽的嘛,現在卻又求到我們身上,不能白便宜他們了。”

“你想怎么樣?”王觀皺眉道:“不要玩得太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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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9 20:19:50
第883章 墓中壁畫

“不要玩得太過火……”

這話看似在擔憂,其實把王觀的腹黑表現得淋漓盡致。如果不認同俞飛白的話,那他應該努力規勸才對,而不是現在這樣,處處透出推波助瀾的意味。

“放心,我有分寸。”

適時,俞飛白“陰險”笑道:“反正一會兒你別開口拆臺就行,其他看我的好了。”

“知道了。”王觀笑了笑,忽然一臉驚詫之色,然后攤開手掌道:“呃,我好像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了。”

“什么?”

眾人順勢看去,也紛紛愣了一愣,只見王觀的手掌之中是一把類似模型的小劍,那是達哥盜墓的贓物。警察涌進來捉人的時候,王觀正在觀賞,然后又發生了一系列事情,他就忘記了自己手里還捉著東西,直到走了還沒有放下。

“王觀,你厲害。”

明白了這點,俞飛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笑嘻嘻的調侃起來:“順手牽羊的本事,著實讓人佩服。”

“瞎說。”王觀沒好氣道:“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就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們才感到佩服啊。”俞飛白嬉笑道:“仔細想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坦然自若把東西帶出來,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

“滾。”

王觀翻白眼道:“你們看到了?怎么不提醒我。”

“還真沒留意。”

適時,旁邊的唐清華笑道:“東西小巧玲瓏,你又握在手里,遮擋住了大半。況且沒事誰會看你的手?”

“唉,一時不慎,闖禍了。”王觀搖頭道:“調頭回去吧。”

“急什么。”俞飛白不以為然道:“打個電話和楊警官說明情況就行。這件小玩意兒又不值什么錢,誰會和你較真?等到他們拿筆錄過來的時候,你順便還回去不就行了嗎。”

也要承認,俞飛白說得很有道理,最重要的是營地已經在眼前,再回頭也是耽誤工夫,當下王觀就采納了他的意見,順手把東西塞到衣兜里。

不久之后,車子順利抵達營地。

王觀細心觀察。卻是發現營地的守衛,又比昨天更加森嚴幾分。不過也不需要他們費心通過檢查,因為此時此刻,文教授等人已經在營地外面守候了。

“鐵定沒錯了,他們肯定是有事求你。”

在下車之前。俞飛白低聲笑道:“禮下于人,必有所求,這個機會不能錯過了。”

“王觀,你們回來了。”

與此同時,文教授笑容可掬迎了上來:“怎么樣,一切順利吧。”

“順利,非常順利。”俞飛白下車。也是笑瞇瞇道:“順利得讓我們不敢相信……對了,你們呢,也順利吧?地宮是什么情況,已經探查明白了嗎?”

“呃……”

文教授眼中掠過一抹遲疑。然后笑道:“先進去再說,你們也該累了,到帳蓬里喝杯茶,潤一潤喉。”

“行。大家走了,喝茶去。”俞飛白回身招呼。也算是一種暗示。反正通過層層關卡,進入帳款之后,王觀等人果然是笑嘻嘻地喝茶,沒人開口說話。

所謂人老成精,察覺這個情況,文教授怎么可能不明白怎么回事了,也清楚這是大家在表示自己的不滿。

對此,文教授十分無奈,他不覺得自己昨天阻止眾人進入地宮做錯了。實際上這是對于大家的一種保護。畢竟地宮之中安裝了不少機關暗器,就算有地圖設計圖在手,拆除起來也比較麻煩。

最重要的是,在文教授的料想之中,地宮里面應該還有一些珍貴文物。王觀等人又沒有什么經驗,如果不慎破壞了這些珍貴文物,那么對于雙方來說,都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當然,站在不同的立場,肯定會有不同的想法。起碼文教授也明白,王觀他們未必就會明白他的苦心。或者說不愿意去理解他的做法,所以還在生氣。

不過無奈歸無奈,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想到這里,文教授立即朝侯老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馬。侯老也不負“眾”望,站出來半是打圓場,半是微笑引誘道:“飛白,地宮已經探查清楚了,你們不想進去看個究竟嗎?”

不得不承認,如果是在之前,侯老這話還是充滿誘惑力的,或許正捏準了俞飛白的脈門,讓他欣然前往,忘記之前的不快。

可是此時此刻,這招好像失靈了,卻見俞飛白撇嘴道:“地宮有什么好看的,難道比得上京城故宮更加富麗堂皇不成?漆黑陰暗狹小,想想就覺得沒勁……”

矯情,太矯情了。這下子不僅是侯老苦笑,連旁邊的王觀等人也忍不住搖頭,該是多么矯情,才能說出這種違心話來。

“王觀,你……”

看到俞飛白裝腔作勢,侯老干脆直接掠過他,與王觀直接對話。

“王觀沒空,有事和我說。”

就在這時,俞飛白卻搶話道:“侯老,有事你就說,不要吞吞吐吐地繞圈子。直說了吧,是不是在地宮之中,又有什么搞不定的機關呀?”

“呃……”侯老一怔,隨即笑道:“沒有的事,就算是有,小秦他們也不是過來玩耍的,自然能夠破解。”

“是能破解,不過需要時間,早和晚的區別而已。”俞飛白得意笑道:“但是我不相信在關鍵時刻,你們可以忍耐拖沓……”

也要承認,俞飛白對得太對了。在看到王觀開鎖的驚艷表現之后,誰會還傻傻的等待。尤其是在箭在弦上的時候,卻突然被卡住了,那才是最吊人胃口,也是最讓人不耐煩的。

“好吧,就算是你說對了吧。”

文教授啞然之后,立即服軟道:“你們到底想怎么樣?”

“不想怎么樣。”俞飛白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也不打算讓你們難做,只不過我們對于地宮的東西十分好奇,并不單純的想參觀地宮而已,也想觀賞一下各種文物。這點小事情,應該不難吧。”

“參觀文物?”

與此同時,侯老和文教授相互看了眼,表情十分古怪。

“怎么,這是最簡單的要求了,這都不答應?”

俞飛白見狀,立即表示自己的不滿:“我知道你們探索發現文物之后,都習慣把東西封存起來,然后再拿回去仔細清點、研究。我們就是想在你們清點的過程中,在旁邊仔細觀賞,見識一下而已,又不打算偷搶。連這事都拒絕,太沒誠意了吧。”

“飛白,不是我們不想答應,而是拿不出東西給你們觀賞啊。”

適時,侯老無奈苦笑道:“實話告訴你們吧,其實地宮是空的……”

“什么,空的?”

一瞬間,眾人愣住了,隨即多少有幾分懷疑。

“真的假的?”俞飛白自然不信:“做人不能太小氣啊,就算是瞎編,也要找個靠譜一些的理由好不?諾大的地宮之中,居然沒有任何東西,誰信?”

“確實是有一些東西,不過并不是你們想象中的珍貴文物,而是一些機關暗器的殘件。在某種程度上,這些東西也能稱得上是文物,但是肯定與大家想象中的文物有所差別。”

文教授嘆聲道:“你們不知道,昨晚我們心情激動澎湃地進入地宮,本來以為可以探索到許多有研究價值的文物,誰知道看到里頭的情況,卻好像一桶冷水從天而降,把大家的沸騰熱血都澆涼了……”

“不會吧。”

感覺兩人不像是在撒謊,俞飛白驚愕道:“該不會是你們藏私,把金銀財寶都搬走了?”

“說什么胡話。”

侯老有些生氣了,瞪眼道:“地宮是空的,我們比你更加失望。”

俞飛白訕笑起來,也知道自己這話有些過了,正準備道歉之時,忽然醒悟過來:“不對,如果地宮真是空的,你們又找王觀做什么?”

“……要說沒有任何發現,肯定也談不上。”

此時,文教授解釋起來:“經過一夜的努力,我們把地宮每個角落都摸索清楚了,然后在一面墻壁上發現了一幅壁畫。”

“壁畫?”

一時之間,眾人關注起來:“什么壁畫?”

眾所周知,墓中有壁畫,這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墓中的壁畫,主要是反映墓主人生前的生活場景,或者說描繪了一些神秘的圖案,主要是墓主人期待在死了以后能夠升天,安享極樂什么的。不管怎么說,不同時期的墓中壁畫,也反映了不同時代的風貌,極具研究價值。

“發現了這幅壁畫之后,我們自然十分激動,以為找到了突破口。”

說話之間,侯老嘆氣道:“不過經過研究之后,我們卻發現壁畫有些奇怪。之前聽令希說過,王觀你對于字畫有很高的鑒賞水平,所以想請你幫忙看看。”

“啊,原來是看畫呀。”

其他人隨之恍然,也難怪侯老和文教授否認機關的事情,看來確實與這事無關。

“那還等什么。”

隨即俞飛白起身催促起來:“趕緊去看看那畫到底有什么玄機。”

“現在反而怪我們了。”

侯老笑道:“要不你剛才磨蹭,大家早就看到壁畫了。”

“行行行,是我錯了,趕緊走吧。”俞飛白很沒節操的道歉,然后一馬當先,率先出了帳蓬,直接朝巨坑奔去。不出意料,在坑口旁邊就被人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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