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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半步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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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云鎖瀟湘】 我的主神妹妹(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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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4 17:40:48
第四章 如果柳夢潮是英靈?

    看著白婭面紅耳赤的樣子,柳夢潮不由地笑了起來。過了好久,白婭才重新平復了自己的心情,狠狠地瞪了柳夢潮一眼,一本正經地說道。

    「代行者大人……這一次,因為您代行者的身份暫時由於主神密涅瓦訂立契約的緣故,所以……」

    「所以不能夠以代行者的身份進入世界?」

    柳夢潮聽著白婭的話,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  。

    「是這樣……不,也應該說不是……」還沒有等柳夢潮說什麼,白婭自己卻先搖起了頭,愣了好半晌,才重新說道,「您在進入fate/zero世界中的時候,身份不能夠是代行者。原因我想馬爾斯已經和您說過了吧?」

    「她只是和我說,可以借用改變劇情人物的命運,以此埋下因果線。而當我到了fate/styanight世界中的時候,每一次引爆因果線,都能夠行駛代行者的權利。」

    「那麼……您有沒有想過,您的權利來自哪裡呢?」白婭說著,自己卻先笑了起來。

    「我懂了。」

    柳夢潮緩緩地點了點頭,他已經弄明白了白婭的意思。

    「也就是說,這些因果線可以看做是我自己事先存儲下來的代行者權利,所以我在fate/zero世界中不能夠行使代行者的權利,而是把這項權利留到fate/staynight世界中。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吧,白婭?」

    「不愧是代行者大人。」白婭興奮地點了點頭,「所以您可以選擇兩個任意的身份,進入fate/zero的世界。」

    「兩個?」

    「就是兩個。一個是劇情人物,另一個則是新人輪迴者。」白婭說完,便小心翼翼地看著柳夢潮,等待著他的回答。

    劇情人物?輪迴者中的新人?

    自己可以在這兩個身份之間,任意地選擇一個身份。進入到輪迴世界中。柳夢潮想著,微微地皺起了眉頭來。

    原本按照自己的能力,柳夢潮更加偏向於時時刻刻地站在輪迴者的zuoyou,這樣可以更好的掌控他們的心理動態。畢竟,心理學家可不是遠隔千里,便能夠知曉一切的人。那樣的人既不是心理學家,也不是偵探,而是神棍了。

    柳夢潮緩緩地思索了一會兒,眉頭呼的一展,嘴角上便攀上了笑容。

    「白婭。如果說我選擇以劇情人物的方式進入fate/zero的世界,我是不是可以成為任何的劇情人物?」

    「理論上來說確實如此……「白婭猶豫了一下,才緩緩地說道,「只是有一些限制。比如說saber,在fate/zero世界中出現過,也在fate/staynight世界中出現過。像是這樣的人,就不能夠替代她的身份。」

    「看來成為吉爾伽美什這條路已經不可取了嗎……」柳夢潮有些鄙夷地撇了撇嘴,如果自己能夠以吉爾伽美什,這個幾乎在fate系列中實力處於頂峰的男人身份降臨。完美的在每一個劇情人物身上埋下因果線,應該就會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了。

    不過現在……

    「只要沒有在fate/stay,night中出現過的人物,就可以了吧?」柳夢潮眉毛一揚,笑著說道。

    「可以。」

    白婭同樣堅定地點了點頭。

    「那麼出現的時間呢?」

    「代行者大人您是說?」

    「如果說我在劇情開始的一年之前進入呢?」柳夢潮說著。手指輕輕滴摩挲了起來,「但是真正的出現,卻是在一年之後。」

    「這……」白婭猶豫了一下,想了一會兒才對柳夢潮說道。「可以辦得到。」

    「哦?」

    聽到白婭的回答,柳夢潮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果然可以麼?是因為安娜已經擁有了時之沙這件主神道具的緣故吧?」柳夢潮話一說完,便直接打了一個響指。

    啪的一聲響指。像是代表著柳夢潮心中已經選定了的答案。

    「那麼白婭……這是我最後一個問題。」柳夢潮說著,嘴角突然泛起了有些怪異地笑容,「如果我以一個英靈的身份降臨,實力應該會有提升吧?」

    「英靈?代行者大人,您怎麼可以用這樣的身份降臨,要知道如果出現了意外的話,你會死在fate世界中的!」

    「沒關係,反正每次發生了意外,你都是過了好久才會知道,所以我已經習慣了。」柳夢潮說著,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濃,「白婭,你知道嗎,我現在突然都有些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

    「考慮到我不能夠成為在fate/stay,night世界中出現過的角色,所以換句話來說,我不能夠成為saber劍之騎士,也不能夠成為archer弓之騎士,那麼剩下的位階中,我到底會成為什麼呢?」

    柳夢潮說著,自己卻先搖起了頭來。

    「您覺得呢,代行者大人?」

    柳夢潮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腕,只聽噌的一聲輕響,藏在手腕底下的袖劍瞬間射了出來,在夕陽下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寒光。

    「assassin?還是rider騎兵?總不會是lancer槍之騎士吧?」柳夢潮說著,自己卻先大笑了起來。

    「其實您的心中已經有了定數了,不是嗎代行者大人?」白婭卻沒有回答柳夢潮的疑問反而微笑著反問道。

    「你變得更加聰明了白婭。」

    柳夢潮說著,緩緩地抬起了頭。

    「那麼關於輪迴者的人數,我是不是應該在進入fate世界之前就和你說qingchu?「

    「理論上來說確實如此,只是當您進入了fate世界中,您所擁有的代行者的身份會暫時被封印,直到……」

    「直到我完成了和密涅瓦的契約不是嗎?」

    柳夢潮笑著搖了搖頭,最後笑了起來。

    「那麼關於輪迴世界的任務和獎勵點數,我也要先提供給每一個人,不是嗎?」柳夢潮說著,自己卻先搖起了頭。

    「怎麼了,代行者大人?「

    「有種感覺……一種有趣的感覺……」

    柳夢潮說著,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掌,看著掌心裡細細的紋路,終於笑了起來。

    「我擲下色子,輪迴者獻上生命。這其實就是他們本來就會擁有的命運吧,和輪迴世界的名字還真是合拍呢。一切都只是開始,一切都是終結。」

    「我不懂你的意思,代行者大人。」

    白婭小心翼翼地說道,這樣的柳夢潮讓她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錯覺。柳夢潮的眼神中,似乎充滿了一種看待螻蟻般的戲謔之情。

    輪迴者們,在他的眼中就是螻蟻嗎?

    還是說不止輪迴者,還包括了別人?

    白婭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靜靜地看著柳夢潮,等待著柳夢潮的命令。

    「選取輪迴者的人數為……六人。」柳夢潮說著,嘴角不屑地一撇,「任務只有一個,協助聖盃戰爭的參展者,奪得聖盃。」

    「那獎勵呢……?」

    「十萬點的主神空間獎勵點數,以及a級支線劇情一個。」

    「失敗的懲罰?」

    「無。」

    柳夢潮說完,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無?沒有懲罰?代行者大人您確定嗎?」白婭話剛到嘴邊,卻被大笑著的柳夢潮給嚇住了。

    「當然,即使是任務失敗,也不會有任何的處罰。」

    柳夢潮說著,輕輕地歎了口氣。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天邊的夕陽已經完全的沉了下去,整個世界重新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還有九天白婭,到時候就準備好把我送到fate的世界中吧。」柳夢潮說著,眼神一下子變得冷漠起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會是什麼樣的英靈了。」

    真的只是如此嗎……

    白婭有些擔憂地看了柳夢潮一眼,她隱隱約約地覺得事情也許並不像柳夢潮說的那麼簡單。不過……

    「如您所願,代行者大人。」白婭恭恭敬敬地回答了一聲,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距離fate世界,還有九天。

    不,也許就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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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4 17:41:12
第五章 時辰沒有錯?

    「經過主神授權,由主神空間代行者負責設定空間

    彩池數額:300萬獎勵點

    因果樹:數目,3。高度:180厘米,來源:日在校園與學園默示錄,魔法少女小圓。

    樹葉量:十五。

    使用世界:fate/zero。

    未檢測到與劇情人物聯動,彩池點數消耗:20萬  。

    「詢問,是否開啟?」

    「開啟!」

    「詢問,請確定輪迴者人數

    注意,人數至少為兩人。

    注意:人數未達到標準,將會以新人進行代替。」

    「六人,全部為新人。」

    「代行者大人,由於喬安娜主神大人使用時之沙道具,您將會在輪迴者進入輪迴世界一年之前,進入輪迴世界。」

    「明白。」

    「由於您將會以英靈的身份降臨輪迴世界,請您做好準備。當英靈儀式開始的時候,您將會被強制召喚到master的身邊。」

    「瞭解。」

    「那麼……」白婭停頓了一下,在柳夢潮的腦海裡面說道,「請您做好準備,傳送即將開始。」

    柳夢潮沒有說話,只是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霎時間,系統的聲音便在他的腦海裡面響了起來。一聲又一聲的倒計時的聲音,便像是水滴一樣滴答滴答的在柳夢潮的耳邊響了起來。

    「傳送,開始!」

    白婭輕聲地說道,柳夢潮便只覺得自己眼前閃起了一道白光,這道白光漸漸地像是被潑灑開來的墨團,慢慢地抹掉了他眼前所能夠看到的一切。為了不直視眼前的強光,柳夢潮微微地瞇起了眼睛。

    傳送,開始了。

    小鳥有些興奮地在樹梢上鳴叫著,柳夢潮有些意外地抬起了頭。看著自己頭頂的陽光。柳夢潮嘴角一咧,這便已經到了fate的世界了嗎?

    柳夢潮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四周。周圍行人臉上倒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突然出現的柳夢潮,不過,有一個人還是吸引了柳夢潮的注意。

    穿著藍色的運動服,整個人籠罩在衣服的兜帽裡。不過看上去倒並不怎麼讓人害怕,站在旅遊景點的攤位前,一臉和煦的笑容,倒是讓身為小攤販的老闆很有好感。

    「老闆……」

    年輕人拿起了一枚由大大小小的玻璃珠子串起來的胸針。仔細地端詳了一些。

    「也許送給小女孩有些不合適,但是對於小女孩來說,她們總是喜歡更加成熟一點的禮物,不是嗎?」柳夢潮的聲音突然在男人的耳邊響了起來,「比如說喜歡偷偷穿媽媽的高跟鞋,如果你是要送給自己女兒的話。」

    女兒……?

    一聽到柳夢潮說的話,男人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咧了起來,在這個瞬間,眼角的皺紋顯然因為開心的緣故。悄無聲息地皺了起來。

    真的不能夠再真的笑容,顯然柳夢潮隨口一句話,便已經說進了他的心坎裡。

    「是……送給女兒的禮物。」男人笑著點了點頭目光卻看向了另一個掛在貨架上的東西。

    那是一個粉色的蝴蝶結,有些大。不過很是可愛。

    「看來你有兩個女兒?這是在給小女兒買禮物嗎?」看著男人的目光,小攤子的老闆也笑著湊了過來說道。

    「嗯,她的姐姐有一個粉色的髮結,妹妹也一直很想要。」男人沒有猶豫。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那麼兩個一起付賬吧?」

    小攤子的老闆臉上都笑開了花,看著自己面前這個面容和煦的男人說道。

    「等一等……」

    就在男人想要從口袋裡掏出錢,給小女孩買下禮物的時候。柳夢潮的手卻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請問……」

    請問什麼?

    男人有些慌張地回過了頭,心中總是閃過一絲莫名的恐懼。雖然在心中一直把她們當做自己的女兒看待,但是……難道說這個男人認識我?各種各樣奇怪的念頭,不斷地在男人心頭閃現著,像是juliè搖晃之後的碳酸飲料,氣泡一個接著一個冒了出來。

    柳夢潮看著自己面前男人有些慌張的面容,微微地笑了起來,不緊不慢地說道。

    「請問,你是叫做間桐雁夜嗎?」

    被柳夢潮稱呼名字的男人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張嘴便說道。

    「您認錯人了。」

    「哦?」柳夢潮眉毛一挑,緊接著便搖了搖自己的頭,「在剛才我問你名字的時候,你便展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你的下眼瞼一點都不緊張,上眉雖然抬起但是沒有聚攏。你顯然對於我說出你的名字感到十分的驚訝。」

    柳夢潮侃侃而談,只是好像他的話卻像是對牛彈琴一樣。間桐雁夜微微地皺起了眉,一副厭惡的表情,甚至連話都不願意和柳夢潮說,直接從另一個口袋裡掏出了錢,看也不看便直接放在了老闆的手裡,接過了兩個禮物。

    一接過兩個禮物,間桐雁夜便直接邁開了步子,向著和柳夢潮相反的地方跑了過去。而柳夢潮卻像是受了打擊一樣,站在了原地,卻沒有跟上去。

    只是柳夢潮雖然站在了原地,但是他的話語依舊緩緩地說了出來。

    「你剛剛對我感到厭惡,是因為我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你心中最美好的幻想,你渴望借用自己腦海中虛構的事情,來逃避現實。比如說,那兩個小女孩,其實是你的女兒,最愛的女人,其實便是你的妻子。」

    柳夢潮說著,微微地瞇起了眼睛,看著自己身前越走越遠的身影,但是他一點都不擔心。在柳夢潮看來。只要自己說出了這一番話,對面的人便一定會回頭,然後對自己進行反駁。不是為了擊敗自己,而是為了他心中可以繼續快活的幻想。

    人,有時候就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做著誰都不會相信的美夢。

    難道不是嗎?

    柳夢潮直接閉起了眼睛,倒數了起來。

    四。

    間桐雁夜的腳步直接加快了,就像是在逃避一個正在燃燒著熊熊烈火的房屋。他的腳步是如此的快,連戴在頭上的兜帽都掉了下來,露出了在陽光下雪白的頭髮。

    三。

    柳夢潮的嘴角咧了起來。

    雖然閉著眼睛。但是柳夢潮依舊聽到了間桐雁夜重重地在地上踏了一腳。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重了。

    心裡的壓力,已經開始要在你身上顯現了嗎?

    快點來反駁我吧。

    柳夢潮想著,直接揚起了頭。

    二。

    間桐雁夜停了下來,在小攤老闆一臉驚恐的注視下,居然怒氣沖沖地向著柳夢潮奔了過來。看他那架勢,幾乎可以肯定,下一秒這兩個人就會打起來了。

    一。

    柳夢潮直接轉過了身去,用自己後腦面對著間桐雁夜,順便捂起了自己的耳朵。

    「她們就是我的女兒!這是我給她們買的禮物!我也不是間桐雁夜。我是她們的父親!」

    聽著身後傳來的怒吼聲,柳夢潮嘴角閃過一絲譏諷的笑容,現在就已經開始為了你的自卑與幻想而開始抗爭了嗎?

    「你在自卑。」

    柳夢潮答非所問,連看都不看間桐雁夜一眼。

    「我才不管什麼自卑不自卑。我只是過來告訴你這件事情!我是在給我的女兒們買禮物!」間桐雁夜大聲地叫喊了起來,想要用自己的聲音來把柳夢潮擊倒,或者說……

    「你穿著寬大的運動服,盡量少的讓自己的肌膚暴露在別的面前。你有著很強的恐懼感,害怕別人的目光。這種時刻被恐懼包圍著的感受,更加進一步加深了你內心的自卑感。你害怕同人交往。大概……」柳夢潮說著,直接轉過了神來,「你最擅長的便是小說或者攝影吧?什麼都不用去做,只要默默地呆在一旁,編織自己的美夢就可以了。」

    「你,你究竟是誰!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

    間桐雁夜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原本只以為是普通的爭執,沒有想到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居然對自己瞭解的那麼深,他究竟觀察了自己多久?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只知道像你這樣的男人喜歡一個人,就只會放在肚子裡面不說出來。如果可以默默地守護在一旁的話,我倒是會對你另眼相看,畢竟懦弱的人,也有表達愛的權利。」

    柳夢潮說著,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腕。

    只聽噌的一聲輕響,手腕下的袖劍便直接彈射了出來,在陽光下散發著耀眼的銀光。看著自己眼前小巧的袖劍,間桐雁夜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並不是因為不想動,而是自己居然被眼前的人所發出的殺意給震懾住了。

    他到底有什麼企圖?

    不!現在應該想的是自己能不能夠保住性命了!

    大股的汗水從間桐雁夜的額頭沁了出來,啪嗒一聲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過,你實在是太差勁了。」

    柳夢潮話音未落,便直接抬起了左手,袖劍瞬間向著間桐雁夜的雙眼刺了出去。只是在鋒利的劍端即將要達到間桐雁夜的雙眼之前,柳夢潮手腕再次一抖。

    噌的一聲,袖劍彈了回去,取而代之的,卻是柳夢潮的拳頭。

    「彭」的一聲響,間桐雁夜被柳夢潮一拳打在了臉上,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撞在了剛剛挑選禮物的小攤子上。

    只聽嘩啦一聲響,原本就不大的攤子直接被間桐雁夜壓的垮了下來。

    「喜歡的人卻不能夠守護,在競爭中無緣無故的落敗,從小就生活在危險的環境之中……」柳夢潮說著,踱步到了間桐雁夜的身邊蹲了下來,看著他因為痛苦而糾結在一起的臉,冷冷地說道,「小時候曾經幻想過擁有超能力的你,難道不會覺得憤怒嗎?」

    「憤怒……?」間桐雁夜現在只覺得渾身疼痛,明明只是被面前的人打了一拳,結果自己現在居然疼的站都站不起來。

    「是啊,為什麼間桐家的魔術是如此的噁心,為什麼不是帥氣的操控著寶石?明明都是魔術師,為什麼會如此的不公平?為什麼他擁有了你所渴望的一切,而你卻一無所有?」

    柳夢潮說著,雙眼帶著嘲諷地笑意,直接凝視了間桐雁夜的雙眼。

    間桐雁夜躲閃著柳夢潮的目光,可是那道目光,卻又像是命運一般,無論他躲到哪裡,都在無聲無息地嘲笑著,譏諷著他。

    壓在身下的拳頭,被間桐雁夜下意識地握的緊緊地,只見他猛地抬起了頭,憤怒而決然地瞪著柳夢潮的雙眼,fǎngfo在這個瞬間,火焰突然在他的雙眼中炸裂了開來。

    「唰!」

    間桐雁夜的拳頭直接兜了個圈,向著柳夢潮的臉上打去。

    「啪!」

    柳夢潮眈了眼被自己截在半路的拳頭,直接笑了起來。

    「你也恨他吧?畢竟……一切都是時辰的錯啊!」柳夢潮說著,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看著間桐雁夜笑了起來,「報復他吧,奪走他的一切,讓他也嘗嘗失敗的滋味。」

    柳夢潮說著,直接放開了間桐雁夜的拳頭,站了起來,看著倒在地上渾身疼痛的間桐雁夜。

    間桐雁夜在地上翻滾了兩下,然後艱難地翻轉了一下,找到了地上的兩個禮物。

    禮物盒子被包裹的好好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壞。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間桐雁夜看著兩個禮物盒,笑了起來。

    「荒繆。」

    這是他對柳夢潮的回答。

    而聽到這個答案的柳夢潮,嘴角上突然隱秘地掠過了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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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4 17:41:31
第六章 信與不信,柳夢潮的問與答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就是個失敗者。」間桐雁夜一邊說著,一邊把禮物放在了手心裡,仔仔細細地看著,fǎngfo在這兩個渺小的禮物裡面,便有著他整個世界。

    「我在每一項的競爭中都落敗,可是如果我追求了葵,便會把她帶入間桐家的地獄裡。我怎麼可能看著喜歡的人,陷身在蟲倉裡。」間桐雁夜笑著搖起了頭來,「雖然我不喜歡時辰,但是……」

    間桐雁夜說著,直接揚起了頭來  。

    「他比我好得多,我相信他可以給葵幸福的家庭,而且也會很好的照顧凜和櫻。對於我來說,只要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她們,就已經足夠了。」間桐雁夜說著,平靜地看著柳夢潮說道,「我不知道你對時辰到底有多深的仇怨,或者是他的仇人,但是想要借助我向他復仇,卻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能?」

    柳夢潮嘴角一咧,直接笑了起來。

    「是的,不可能。讓葵陷入痛苦之中,是我絕對不會做的事情。如果你要殺了我,就現在殺吧。否則我就要走了。」

    間桐雁夜說著,直接撣了撣身上的灰層,有些得意,或者說挑釁地看了柳夢潮一眼。

    「而且我也會像那個男人示警,如果你想要破壞葵的幸福的話,雖然我做不了什麼,但是也會拼了一切的阻止你!」

    聽著間桐雁夜的話,柳夢潮卻出乎他意料的大笑了起來,柳夢潮的笑聲是如此之大,在間桐雁夜聽來,卻是如此的刺耳。

    「笑吧,你儘管笑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受你挑撥的。」間桐雁夜說著,直接向著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著間桐雁夜逐漸遠去的背影,柳夢潮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

    「遠阪時辰把自己的女兒過繼給了間桐家。」

    遠去的背影停住了。

    間桐雁夜難以置信地轉過了頭。驚恐地看著柳夢潮。

    「這不可能!」

    「對於魔術師來說,最不能夠忍受的就是平庸而無能。幸福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不必要的甜品。我想這點對於出身於魔術師家庭的你來說,應該很容易理解吧。」

    「你在騙我!」

    間桐雁夜大聲地吼了起來,柳夢潮倒是第一次在間桐雁夜的臉上看到如此憤怒的表情。不過,這卻讓他的笑容更加濃郁了起來。

    「兩個女兒,卻只有一個人可以接受魔術師的傳承,另一個女兒則必將會歸於平庸。這個時候,傳統的盟友伸出了求助的手,希望得到一個可以傳承自己魔術的孩子。「

    「不要再說了!「

    「作為家主的魔術師。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欣喜若狂。毫不猶豫地就與自己的孩子斷絕了父女關係,送到了可親可愛的盟友家裡!「

    「停!停下來!」

    雖然沒有聽到這樣的景象,但是間桐雁夜已經渾身顫抖了起來。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葵怎麼辦!

    被送出去的孩子怎麼辦!

    為什麼會有這麼殘忍的事情!

    為什麼,為什麼!

    間桐雁夜緊握著自己的雙拳,呼吸像是風箱一樣粗重地響著。他接受不了,即使心中依舊在懷疑著面前男人所說的一切,但是只要一想到這其中的可能。間桐雁夜便只覺得自己渾身都開始發冷起來。

    「由於是過繼來的孩子,我想必然的會進行魔術回路改造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間桐家用來改造魔術回路的便是……「

    「蟲倉!」

    柳夢潮的話還沒有說完,間桐雁夜原本緊握著的雙拳瞬間一軟。握在手心裡的禮物啪嗒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無論是櫻還是凜,一想到兩個女孩中的一個,將會遭受到被蟲子爬滿全身,在嬌嫩的身軀上不斷地徘徊。間桐雁夜的心中便像是被刀子割裂一樣,疼到無以復加。

    「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間桐雁夜說著。雙眼裡充滿了血絲。

    「假的吧,」柳夢潮隨意地說了一句,看了眼長舒了口氣的間桐雁夜,直接笑了起來,「如果是真的話,對於小女孩來說不是太慘了嗎?估計第一天還會哭著喊媽媽,幾天之後,便連哭的力氣和意識都沒有了。」

    「是的……是假的……」

    聽到柳夢潮的話,間桐雁夜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剛準備彎下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禮物,柳夢潮的聲音卻又傳了過來。

    「你信嗎?」

    你……信……嗎?

    短短的三個字,卻像是三道咒語一樣,瞬間冰封住了間桐雁夜的呼吸,連他的動作一道,整個人都停滯住了。

    信嗎?遠阪時辰會為了讓自己的一個孩子淪為平庸?

    信嗎?自己最為恐懼的男人,會放棄間桐家的傳承,不向遠阪時辰提出要求?

    信嗎?櫻和凜不會遭遇那樣恐怖的命運?

    信嗎?

    信嗎?!

    信嗎!

    間桐雁夜只是下意識地在心中一想,整個臉卻突然蒼白了起來。

    「我不信!」間桐雁夜大聲的叫喊了起來,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

    是的,你自然不會信。

    柳夢潮看著大叫著的間桐雁夜,心中冷冷一笑。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會驅使你去相信這件事情。更何況,這件事情本來就會發生了。

    柳夢潮想著,緩緩地在間桐雁夜的身上靜靜地掃視了一圈,fǎngfo一個苛刻的人偶師,在審視著自己即將要登上舞台的人偶,然後微笑了起來。

    「我也不信。」

    「即使有著一絲一毫的可能,我都要回去看一看。」間桐雁夜說著,雙眼緊緊地盯著自己手中的禮物,皺起了眉頭,「絕對不能夠讓這種事情發生。「

    間桐雁夜一邊喃喃自語地說道,突然卻又疑惑地抬起了頭,注視著柳夢潮說道。

    「也許你是遠阪時辰的敵人,不過你還是說動了我。我這就回冬木市去。」間桐雁夜說著,扭過頭看了柳夢潮一眼說道,「但是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和我說這些?」

    「理由嗎……」柳夢潮微微地皺起了眉,像是在仔細地思索一樣,「如果為了你愛的人,毀滅整個世界,你會猶豫嗎?」

    「葵?」

    間桐雁夜下意識地說了一句,然後抬起了頭,眼睛從未有過的堅毅。

    「不會。」

    「這就是理由。」聽到間桐雁夜的話,柳夢潮笑了起來。只見他手一揚,一顆金黃色的子彈便從他的手中飛了出來,直接落到了間桐雁夜的手心裡。

    「因為我也不會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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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4 17:42:07
第七章 輪迴者們

    月光清冷而淒涼,就像是個喪失了丈夫的婦人,在城崗的墳墓便輕聲地哭泣。

    六個人,或站或立的相互看著對方,誰都沒有說話。其中最引人注意的便是一位留著黑色短髮的女人。

    短髮剛剛及耳,臉上的皮膚在月光的照射下,反而顯得異常的白皙,再配上她精緻的五官,自然應該是一個會被人矚目的女人。

    如果她的手上沒有拿著匕首的話  。

    女人斜斜地靠在了已經枯敗了的樹幹上,冷眼看著自己面前的人,那道銳利的目光不斷地在每一個人的脖子上劃過,間或在他們的心臟上短暫地停留一下。有時候她會微微地皺起眉,似乎在評估著什麼。

    「我們這是在哪?」

    在這安靜的環境下,終於有人忍不住先說了出來。說話的也是個女性,只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從臉上都身軀,都寫滿了青春和靚麗的字眼,穿著白色的超短裙,不斷地在人群中間走來走去,卻沒有人回答她的話。

    「你們為什麼都不說話?」少女看著眼前的情況,抿了抿自己的嘴唇,醞釀了一下自己的勇氣,大聲地說道,「我叫做吳荑,荑是手如柔荑的荑。」

    似乎是少女的話終於打破了沉默,另一個戴著眼鏡,留著長髮的男人笑著說道:「『自牧歸荑,洵美且異。』詩經中的句子。荑是一個好字。」

    「你也是這麼覺得嗎?」

    聽到男人的話,吳荑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跳到了男人的面前笑著說道。

    「嗯,男人的名字取自禮記,女孩的名字取自詩經。在古代便是這麼做的。」男人笑著答道,揚起了自己的臉。帶著眼鏡的臉上極其黝黑,身材也比一般人想像的要健碩的多,「我姓安。安全的安,叫做安定辭。」

    「噗嗤。」

    安定辭話剛剛說完,站在他不遠處的男人就捂著嘴笑了起來,「什麼怪名字,安定辭?你父母是希望你安定下來之後,就把工作辭掉吧!」

    說著,男人瞥了一眼神態自若的安定辭,臉上不屑的意味更加濃厚了起來。

    「我還以為會遇到什麼了不起的人,世界可還真是大啊。」男人說著,摸了摸自己的青皮。眼神在吳荑的**著的大腿上打量了一眼,怪笑一聲說道,「我叫吳振軍,來這裡之前我是個散打教練。」

    吳振軍話沒說完,便直接站了起來,雙手緩緩地擺放在了胸口,唰唰唰的出起了拳來。

    隨著吳振軍的活躍,原本感覺被冰封起來的氣氛,好像在這瞬間變融化了起來。原本被搶白的安定辭,此刻臉上也浮上了笑意。

    「我是考古隊的成員,安定辭的名字也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是取自禮記中的一章,叫做……」

    「『《曲禮》曰:毋不敬。儼若思,安定辭。安民哉!』安定辭的意思是言辭要詳審而確定。」

    原本正要解釋自己名字來歷的安定辭,突然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嚨一樣,吃驚地看向了說話的人。看著說話的少年。安定辭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只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名字的解釋會從這樣一個少年的口中說出來。

    穿著睡衣。整個人蹲在角落裡,要不是他剛剛開口說話,幾乎在場的每個人都要把他遺忘了。

    「我沒有說錯吧?」少年臉上倒是沒有多少驚訝的表情,只見他緩緩地轉著頭,像是剛剛睡醒一樣,仔仔細細地看著面前的每一個人,然後把自己的手伸進了口袋裡。

    「唰!」

    少年的手剛剛放進口袋裡,一把匕首便飛快地釘在了他的頭邊。

    「把手放在我可以看到的地方。」

    剛剛靠著樹幹的女人,此刻一副終於睡醒了的樣子,滿是殺意地說道。而她的另一隻手,此刻卻也已經揣在了口袋裡。

    一瞬間,女人話中的意思便已經傳達給了每一個人。如果那個穿著睡衣的少年口袋中有槍的話,即使突然拔出來也不會有任何的突然性了。而wēixié他的女人,想必在她的兜裡面便有著一把搶吧?

    此時此刻,除了唯一一個還在地上昏睡的人以外,剛剛互相通名的三人呼吸都在瞬間緊張了起來。目光都被吸引在了那把釘在樹幹上的匕首上,以及匕首之下的少年身上。

    少年卻像是根本沒有看見頭頂上的匕首一樣,右手直接在口袋裡摸索了一下,然後握著拳從口袋裡拿來了出來。

    性命便操持在別人的手上,只是少年此刻的表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只見他緩緩地攤開了自己的手掌,露出了放在手心裡的東西。

    「居然是糖!?」

    安定辭失聲叫了起來。

    「怪人。」吳振軍眉頭一皺,便將自己的重心向著右邊移去,與此同時,右腳尖輕輕地點地,趁勢提起自己的右膝。這是散打中提膝防禦的動作。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便已經讓他感到了不安。更不要說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五個人了。

    除了那個留著長髮的書獃子和小女孩,另外兩個人都帶給他不小的壓力。

    雖然吳振軍感覺身上充滿了壓力,穿著睡衣的少年卻沒有絲毫的感覺。他臉上的表情反而更加的認真,一筆一劃的剝下了糖果的外衣,然後輕輕一推,把糖果整個倒在了自己的手上。

    直到這時,少年才終於抬起了自己的頭。

    藉著有些昏暗的月光,可以看qingchu少年的樣貌。一雙濃濃的黑眼圈,一張比月光還要慘白的臉,以及一頭凌亂的黑色短髮。

    「有人要吃嗎?」

    少年又問了一遍,依舊沒有人回答。

    想到這,少年微微一笑,又把手伸進了口袋裡,再次掏出了一顆糖。他fǎngfo像是機器人一般,小心翼翼地機械性地剝著糖紙,把一顆又一顆剝好了的糖,放在了左手的手心裡。

    只見少年那雙有著黑眼圈的眼睛微微一瞇。低頭看了眼已經被剝好的糖果,張大了自己的嘴巴,一口全部吞進了嘴裡。

    糖果在一瞬間便把少年的嘴完全的撐了起來,少年的牙齒不斷地咬著嘴裡的糖果,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響。

    在這個瞬間,周圍的一切fǎngfo都靜了下來,只有少年不斷地咀嚼著糖果的聲音。卡嚓,卡嚓的響聲,不斷地在人們的耳邊響起。

    「他瘋了吧?」

    吳荑下意識地向著安定辭看去,放眼看去。好像也只有這個有些文縐縐的考古隊員更正常一些了。

    安定辭卻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搖了搖頭。

    殺氣畢露的女人,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散打教練,現在又多了一個穿著睡衣,咀嚼糖果的少年,這個世界怎麼看,怎麼覺得陰森恐怖。

    「我這是……在哪……」

    突然,一聲軟綿綿的聲音響了起來,瞬間讓所有人的目光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微胖的身材。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一張有些發福的臉上,都是有著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

    隨著這個突然醒過來的女人的話語,原本咀嚼著糖果的少年突然停了下來。只見他隨意地捋了捋自己凌亂的頭髮,笑著說道。「應該是在輪迴世界了。對了,你要吃糖麼?」

    「輪迴世界!?」

    胖女人臉上突然閃過驚恐的神色,看著自己的四周。

    每一個被她的目光所及的人都緩緩地點了點頭,贊同了少年的話。

    輪迴世界。

    而他們。便是這個世界中的輪迴者了。

    「我不能夠回去了嗎?」胖女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應該可以吧……?」還是學生的吳荑有些膽怯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剛剛我的腦海裡面就接到了主神的命令,如果……我們完成任務。就應該可以回去了吧?」

    吳荑的話一說完,安定辭就笑了起來。

    「我也是這樣想的。「

    「愚蠢。」

    剛剛擲出匕首的女人冷漠地笑了一聲,充滿了殺意地雙眼緩緩地掃視著也許可以被稱作對有的人,最後只留給他們一個蔑視的笑容。

    「你們就好好的享受吧,如果你們最後能夠活下來的話。」

    女人說著,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根黑色的皮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又重新放回了口袋裡。緊接著,她的目光便如同刀子一樣,環視了一圈,直到每個人都開始倒吸氣涼氣,才舒緩下了自己的表情來。

    「主神給我的任務是協助聖盃戰爭的參戰者奪取聖盃,這種程度的事情,人多了只會礙手礙腳。」女人緩緩地說著,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如果你們有誰阻止了我,我一定會殺了他。」

    話一說完,女人便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了,既沒有報出自己的姓名,也沒有說出自己的職業,只留下一個完全看不到臉的剪影,慢慢地消失在月光之中。

    剛剛才從地上爬起來的胖女人,此刻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她心中隱隱約約地覺得,是不是自己的醒來,破壞了這一切。

    「這和你無關。」

    少年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我想剛剛那個女人和我們一樣,都應該是新人。」少年說著,有著濃濃的黑眼圈的臉上突然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有些羞澀,不,應該說是像沒有了潤滑油一樣的機械一樣,讓人看著便覺得彆扭。

    「我叫高小宛。」

    高小宛!?

    男人怎麼會叫這樣的名字?

    吳荑最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也許是為了驅散剛剛獨自離開的女人所帶來的壓力,她的笑聲有些大,不過當她的笑聲響起來的時候,每個輪迴者臉上的寒冰都漸漸地消融了下來。

    「名字真的好像一個女孩。」吳荑笑著說道。

    安定辭也笑著點了點頭,一旁一直保持著防禦姿態的吳振軍,也放下了微微抬起的膝蓋,笑了起來。

    高小宛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那張蒼白的臉上倒是現出了一絲殷紅來。

    「因為名字有些不太好聽,所以我一直都在猶豫要不要說出口。」高小宛說著,手指頭便不斷地捋著自己的短髮,「那個如果大家不建議的話,我想我可以先和大家分析一下,這一次的任務。」

    高小宛的話一說出口,安定辭與吳振軍的眼神便下意識地慌張了起來,異口同聲地叫道:「你是資深者!」

    「不,不是的。」高小宛說著,緩緩地搖起了頭,「我也是新人,和大家一樣都是新人。」

    高小宛說著,右手再次從口中掏出了一顆糖來,一下又一下地剝起了糖紙。

    「我想,這次的任務,應該是我們的測試,而且還在暗處藏著一個考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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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英靈召喚

    「在暗處藏著一個主考官?」

    高小宛的話一說出口,輪迴者們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這怎麼說?」安定辭搶先問道。

    「主神發佈的任務中,沒有任何的懲罰。」高小宛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捋著自己凌亂的頭髮,「但是這個輪迴世界中還是有著死亡的風險。我們都是普通人,貿貿然的插手到魔術師之間的戰爭,你們說結果會是什麼?」

    「死?」

    吳振軍嘴角一咧,直接笑了起來  。

    「我們來到了輪迴恐怖的世界中,死亡就是我們逃避不了的事情。如果連這點風險都害怕,還做什麼輪迴者!」

    顯然,這位散打教練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的身份。

    「這就是藏在暗處的考官所給出的題目。」高小宛搖了搖頭,有些擔憂地說道,「一邊是力量,一邊卻是死亡的wēixié。怎麼樣去衡量死亡與力量之間的風險,才是我們應該具備的能力。輪迴世界中的任務,有些是沒有必要完成的。而且只要是完成任務,就會出現傷亡。」

    「這倒不像是在測試我們的能力,倒像是在考量我們的內心。」吳荑突然張口說道。

    一聽到還是女孩的吳荑的話,輪迴者們心中便是一驚。並不是因為這個小女孩的話有多麼的無稽,而是她說的倒真的像是真話。

    「我也是這麼想的。主神應該不是什麼白癡吧?怎麼會隨便的把力量就交給我們,一定會安排一些考驗。」高小宛說著,一口吞下了剛剛剝好的糖果,在嘴裡咕嚕咕嚕的咀嚼了起來,「我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我想大家可以參考一下。」

    「不成熟的想法?」

    聽著高小宛的話,輪迴者們都下意識地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是的,不太成熟。所以需要大家幫忙看一看有沒有漏洞。」高小宛笑著點了點頭,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紅暈,「主神佈置下來的任務,要求我們協助聖盃戰爭的參戰者獲得聖盃。」

    「我剛剛就想問,聖盃戰爭是什麼?」

    散打教練直接說道。

    「聖盃戰爭,是日本的一部動漫,大體上是說,在某個時空之中,有著一群魔術師。他們可以tongguo召喚出古代的英雄,作為他們的從者參戰。參加這場戰爭的一共有七個人。最後只有一個人可以獲得最後的勝利。」

    「這麼簡單!?」吳振軍聽完高小宛的話,直接就笑了起來。「那我們只要直接找到最後獲得勝利的人那裡就可以了啊!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不認同。」高小宛說著,直接搖了搖頭,「我們以什麼身份參加聖盃戰爭?這場戰爭其實相當於一群超能力者相互捉對廝殺。一個普通人進去,很可能就會被當做棋子一般,隨隨便便的就捨棄掉。這還是最好的情況,要是碰到了一個變態的魔術師的話,我們說不定剛開口說話,就會被殺掉。」

    「沒錯。小高說的很對。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麼強化,貿貿然的出去,不就是一個死嗎?」安定辭贊同的點了點頭,「小高。那你的想法是什麼?」

    「我剛才醒過來的時候,觀察了一下。我們一共有六個人,而聖盃戰爭一共有七個人參加。如果我們每一個人都跟隨一個參戰者,即使劇情發生了改變。我們獲得勝利的可能性也是最大的。」

    「分頭下注?果然是好主意!」

    吳振軍聽了之後,直接大笑了起來。

    「這主意一點都不好。」高小宛直接搖了搖頭,又剝了一顆糖果。放在嘴裡辟里啪啦的嚼了起來,「主神發佈在我們腦海中的任務是說,幫助聖盃戰爭的參戰者獲得勝利。這個要求究竟是說我們每個人都要幫助一個聖盃戰爭的參戰者獲得勝利,還是說我們作為一個團隊,幫助一個參戰者獲得勝利呢?」

    「這不就是語言上的漏洞嗎?主神怎麼能夠這樣!」小姑娘吳荑直接叫了起來,「根本就像是在耍賴一樣!」

    「就是因為我們不能夠確定主神的意思究竟是什麼,所以我才會說不要分兵行動。而且,主神祇是告訴我們說是聖盃戰爭,也沒有說是第幾次,也沒有說是什麼樣的版本。要知道,在fate/staynight中有好多結局和可能性,考慮到這些情況,我們現在最好就是按兵不動。畢竟,大家的安全也很重要。」

    高小宛說著,抬起了頭,生澀的笑了起來。

    「我想,我們現在可以先試著判別出所處的動漫,究竟是fate/zero,還是fate/night,這點並不難,我們只要上街問一問這裡以前有沒有發生過火災就可以了。當確定了這點之後,我們再根據劇情的不同,採取不同的方針。如果是zero的話,我想我們可以設法尋找到韋伯。他是zero中唯一善終的人物,而且心腸也不壞,這樣我們的安全可以獲得最大的保障。而如果說我們是處在night的世界中的話,可以找衛宮士郎,他渴望成為正義的使者,應該不會隨隨便便的就殺了我們。」

    「那別的人呢?」

    「都太危險了。」高小宛笑著說道,「而且這兩個人,都是有著一定的可能性獲得聖盃戰爭的勝利的。這是我們現在最好的應對方法。」

    聽到高小宛的話,安定辭沉吟了一下,然後微笑了起來,「你剛剛的分析,居然讓我想起了小說中經常會出現的智者。」

    「我算不上什麼智者,只是稍稍聰明一點而已。」高小宛說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頭,又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顆糖,大口大口地咀嚼了起來。

    「那個……」

    剛剛一直沉默在一旁的微胖婦人,突然開口說了話。

    「我在那裡看到了一束光,我以前看過這部動漫的開頭,那裡會不會是在召喚……」

    「英靈?!」

    「應該是韋伯?維爾維特。」高小宛輕聲地說道,「我們現在是在fate/zero的世界中。而且還是劇情剛剛開始的時候。」

    「走吧,智者。」吳荑笑著走到了高小宛的身邊,拍了拍個子才到自己肩膀的少年,說道,「看來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我們以後可都要拜託你了哦!」

    拜託我了……嗎?

    高小宛有些失神地看著周圍的輪迴者,用力的點了點頭,下意識地向著光亮閃起的地方。

    一聲極細微的聲音,從那裡傳了過來。

    「閉合,閉合。閉合,閉合,閉合,盈滿,盈滿,盈滿,盈滿,盈滿。」

    聽到這召喚咒文的開頭,輪迴者們下意識地便笑了起來。

    而在這座幽暗的城市裡。相似的聲音,也在各處靜悄悄的響了起來。

    「其基為銀與鐵,其礎為石與契約之大公,其祖為吾先師拜因奧格。

    天降風來。以牆隔之。

    門開四方,盡皆閉之。

    自王冠而出,於前往王國之三岔路上循環往復。」

    這是名為遠阪時辰的魔術師在召喚著自己的英靈。

    而在聳立在深山小鎮山丘上的間桐宅邸隱藏在地下深處的蟲庫中,腐臭和水汽的臭味瀰漫。像是深海一樣的綠色黑暗中,一個拄著枴杖的老者,滿臉笑容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

    「雁夜。這一年來,你過得十分辛苦啊。」

    「這都是托了你的福,間桐髒硯!」間桐雁夜笑著說道。他現在的狀況並不好,但是他的心中卻非常的高興。

    自從一年之前,被一個莫名的男人提醒了之後,自己就已經回到了家中。沒有過幾天,自己便接到了葵的女兒要過繼到間桐家的消息,但是……

    「你以為可以把遠阪家的小女孩藏起來一輩子嗎?」間桐髒硯的話中有著說不出的笑意,「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可以成為聖盃戰爭的勝利者,從此讓她遠離這一切?」

    聽著間桐髒硯的話,間桐雁夜冷笑了起來。雖然從昨天開始,自己左眼的視力就完全消失了,看上去和壞死的渾濁白眼球一樣,就連眼部周圍的肌肉也完全麻痺。眼瞼和眉毛也不能動彈,大概左半臉已經呈現出了死相吧,就像假面一樣僵硬不動。

    但是間桐雁夜的心中還是分外的高興。

    「能夠讓你不開心,我為什麼會覺得辛苦。而且,讓小櫻落在你的手上,絕對不是好事!」間桐雁夜有些得意地說道,「我會一直守護著她,就像是守護著葵一樣!」

    「哦?」

    間桐髒硯聽到間桐雁夜的話,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真是癡心妄想啊!」

    說著,間桐髒硯直接讓開了自己的身子,微笑著對間桐雁夜說道,「你看qingchu我身後的人了嗎?」

    「小櫻!」

    「不知道你拜託了哪一位魔術師,為你做這種卑鄙的勾當,不過,今天半晚時分,你的那位朋友突然就消失不見了。」間桐髒硯說著,緩緩地用自己的枴杖點了點昏睡的間桐櫻的額頭,「現在是你召喚英靈的時候,等這結束之後,我會親手讓你看到,我們間桐家的魔術的。」

    間桐家的魔術!

    聽到間桐髒硯的話,間桐雁夜心便直接懸了起來。他再qingchu不過間桐家魔術的樣子了,就是在這個蟲倉裡,無數的刻印蟲鑽到自己的身體裡。

    而這樣的景象,等一會兒就要發生在小櫻的身上了!

    怎麼辦,自己應該怎麼辦!

    間桐雁夜心中一片慌亂,完全想不出一個好的辦法來。

    「還愣著幹什麼!如果你不進行的話,我就先把小櫻扔到蟲倉裡了。遠阪家的血脈究竟有著什麼樣的資質,真是令我好奇啊……」

    「不要!」

    間桐雁夜大吼了一聲。

    「好,很好。那麼關於召喚的咒語你都記熟了吧?」

    「你什麼意思?「

    「既然記熟了的話,就在裡面多加上兩端咒語吧。你作為魔術師的能力,和其他的master相比,可是遠遠不如的,而這會影響從者的能力。既然這樣,就只能夠tongguo調整從者的職介來進行彌補了。你說……是吧?」

    間桐髒硯說著,緩緩地轉過了身,用自己那根幾乎已經完全腐朽了的枴杖點了點間桐櫻的臉龐。

    間桐雁夜沒有說話,他已經知道了自己不得不照著間桐髒硯的吩咐去做。

    因為……間桐髒硯不是在要求自己,而是在wēixié著自己,以小櫻來wēixié自己。

    深深地吸了口氣,間桐雁夜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大聲地叫了起來。

    「宣告!

    汝身在吾之下,托付吾之命運於汝之劍上。

    遵從聖盃的召喚,倘若遵照這個旨意和天理,汝立時回答

    在此起誓。吾做世之善者,除盡世之惡者。

    使汝之雙眼混沌,心靈狂暴。被狂亂之檻所囚的囚徒。吾是操縱這根鎖鏈的主人

    纏繞汝三大之言靈,來自於抑止之輪,天秤的守護者喲!」

    說出這句作為禱告的結尾時,間桐雁夜唯一完好的右眼,也再也負擔不起魔力對於身體的要求,流出了血淚來,啪嗒一聲跌落在了地上。

    血滴的聲響,fǎngfo便是命令一樣,霎時間,各處都響起了同樣的聲音。

    「汝,可是我的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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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殺你,足夠了

    「好,好……」

    間桐髒硯拄著自己的枴杖,在地上重重一頓,眼睛不由地瞇了起來,打量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berserker。   一個身材瘦削的少年,穿著一件猩紅色的風衣,脖子上繫著一條紅色的圍巾,雙眼緊緊地閉著,任由自己的黑色短散亂在眉間。

    「看來你的從者已經召喚出來了啊,雁夜。」間桐髒硯笑著說道,一邊把自己的枴杖緩緩地放到了櫻的臉邊,「今天晚上要不要來看一看,小櫻是怎麼樣正式成為我們間桐家的人?蟲倉可就在離這不遠的地下啊。」

    間桐髒硯說著,一邊打量著滿臉錯愕的間桐雁夜,心中不由地冷笑了起來。雖然是個廢物魔術師,不過也多少能夠感受到自己面前從者的實力吧?沒有一絲一毫魔力波動的從者,不就是廢物一個嗎?帶著這樣的廢物,他又怎麼能夠打贏聖盃戰爭?想到這,間桐髒硯只覺得有一股無邊的喜悅,緩慢地從自己的心頭升起。

    他原本就不認為間桐雁夜能夠獲得聖盃戰爭的勝利,於此恰恰相反,間桐髒硯最期待的只有一件事情。

    那就是間桐雁夜的表情,那種痛苦的,甚至是絕望的表情。這些表情,便像是自己靈魂必不可少的食糧,只有在品嚐著這些嚎叫與呻吟的時候,間桐髒硯才會覺得自己是真正的活著,自己的靈魂還沒有徹底的腐朽。

    所以……

    間桐髒硯緩緩地把目光放到了間桐雁夜的臉上,心中期待的嚎叫了起來。快點跪下來求我不要把小櫻帶走吧,快點露出絕望的表情吧,然後快點……怨恨吧!

    間桐髒硯想著,呼吸也變得越來越重。看著躺倒在地面上的小女孩的身軀的目光,也變得炙熱了起來。他不由地想到,當這具雪白的軀體,被浸泡在滿是綠色刻印蟲的蟲倉裡生的事情。

    四處飛濺的綠色汁液,將會在一瞬間佈滿小女孩的身軀。而那些不斷蠕動的蟲子們,將會遍佈女孩每一寸肌膚,從她的脖子一直蔓延到私處,不斷地蠕動,不斷地舔舐,然後不斷地哀嚎。

    這種感覺簡直美妙到讓自己的靈魂都尖叫起來。

    只是原本間桐髒硯預料中的祈求聲並沒有出現。站在從者面前的間桐雁夜下意識地抬起了頭,居然看著自己的從者,完全的愣住了。

    「請問……」

    位於berserker的從者突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說出了自己降臨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句話。

    「殺一人,救萬人,汝為乎?」

    間桐雁夜還沒來得及回答。從者的聲音便已經搶先響了起來。

    「拔一毛,以救天下,汝為乎?」

    間桐雁夜依舊沒有回答,只是他的手已經緩緩地舉了起來,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內心裡面的震撼,顫抖了起來。

    「為一心愛之人,毀滅世間。可有悔意!」

    從者雙眼猛地瞪大,彷彿在這雙黑色的眸子中,瞬間便生成了無數的利劍。一把有一把的利劍,劃過時空,直接刺中了面前間桐雁夜的心臟。

    「是你!」間桐雁夜再也忍不住大聲地叫喊了起來,「我那天見到的人就是你!」

    名為berserker的從者卻沒有回答間桐雁夜的疑問,而是直接轉過了身來,看著滿臉都是驚訝的間桐髒硯。

    「為什麼berserker居然會有理性?你不感到奇怪嗎,老頭?」從者說著,緩緩地抬起了雙手。

    霎時間。只見無數的金色粉末緩緩地從空中現出身形,最後匯聚到了從者的手上。當這抹金色的光輝消失殆盡之後,一黑一白兩把碩大的手槍,便出現在了從者的手裡。

    「叫他停止攻擊我!」

    間桐髒硯略帶嫌惡地對著間桐雁夜命令道。

    只是他的話剛剛說出口,原本安靜的猶如墳場的地下室裡。便想起了一聲輕響。

    「彭!」

    一道橙色的火花,突然從槍口中冒了出來,直直地從間桐髒硯的耳邊擦過。

    「回答我,老頭,你覺得驚訝嗎?」從者說著,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而你剛剛是在害怕嗎?」

    從者說著,毫不猶豫地射了另一顆子彈。這顆子彈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矜持,直直地向著間桐髒硯的眉心直射而去。

    「吱呀!」

    一聲輕響,一隻蟲子瞬間從間桐髒硯的眉心裡飛了出來,與射向間桐髒硯的子彈在一個瞬間同歸於盡。

    「雁夜!你還在等什麼!要我當著你的面,就改造好間桐櫻嗎!」間桐髒硯大聲地呵斥道,於此同時,拄著的枴杖被他重重地頓在了地上。霎時間,整個地下室裡便瀰漫了一股腐臭的味道。

    只見一隻又一隻蠕動著的蟲子,從間桐髒硯的枴杖下鑽了傳來,一點點地在地上移動著,向著間桐櫻爬了過去。

    「你還在等什麼!快點用你的咒令,讓你的從者安靜一點!」間桐髒硯說著,目光直視著自己身前的berserker,心中不斷地冷笑著。果然便是沒有才能的間桐雁夜召喚出來的英靈,不僅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魔力,而且攻擊的能力,更是遠遠低於自己。

    就憑兩把槍……?

    間桐髒硯蔑視地看了一眼被從者握在手中的雙槍,冷笑了起來。

    間桐髒硯的冷笑彷彿刺痛了看上去喪失了理智的berserker,只見穿著猩紅色風衣的從者,緩緩地彎下了腰,嘴角咧了開來。

    「欺詐師模式……啟動!」

    從者話音一落,站在他身後的間桐雁夜嘴角便流出了血液。不過,這佈滿了鮮血的嘴角,卻是高高地翹起的,便像是他身前突然升起的紅色光芒一樣。

    只見紅光一閃。原本站在召喚陣中的從者瞬間消失不見。

    一把白色的槍,此刻卻已經抵在了間桐髒硯的後腦。

    「嘴巴放乾淨一點,令人作嘔的老頭。」

    話音一落,地面上立刻傳來一陣淒慘的叫聲。

    只聽吧唧一聲,一隻剛剛爬到間桐櫻面前的刻印蟲。便被從者的腳踩成了一灘泥。

    間桐髒硯眉頭一皺,剛想要開口說話,便聽到自己身後的槍聲一聲比一聲快的響了起來。

    「這……」

    間桐髒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口,像是蜜蜂築成的巢穴一樣,被子彈打的滿是密密麻麻的彈孔。

    「看起來每一條蟲子就是你的一次生命。」從者的聲音緩緩地在間桐髒硯的身後響著,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完全了瘋的berserker。倒像是一個冷靜到了極點的n   「不過……」

    間桐髒硯身後的從者從地上抱起了陷入昏迷的間桐櫻,身形一閃,直接出現在了間桐雁夜的前面。

    「雖然一個人的**可以無數次的重生,但是人的靈魂卻會不可避免的腐朽。」從者說著,緩緩地舉起了自己的雙槍,嘴角一咧直接笑了起來。「經歷了千百次的死亡之後,對於生的渴望就會被沖淡,到時候就是你自己想要求死了。所以,想要試試嗎,老頭?」

    從者的話音一落,間桐髒硯那些掉落在地上的碎肉,居然開始緩慢地蠕動了起來。只聽噗噗的聲響。一雙又一雙小巧的翅膀,從沾滿了血液的碎肉上鑽了出來,嗡嗡嗡地扇動著,緩緩地飛在了空中。

    原本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死了的間桐髒硯,此刻重新拄著自己的枴杖,有些意外的說道,「使用雙槍的英靈,我前所未見。你究竟是何人,報上名來。」

    間桐髒硯話一說完,滿是皺紋地手便直接一揮。

    只見彷彿烏雲一般的刻印蟲。直接從間桐髒硯身體上的血洞中飛了出來,在他的身後結成了一股厚厚的烏雲。

    烏雲厚了,自然需要驅散烏雲的陽光。

    所以從者開槍了。

    從者的神情輕鬆,眼簾低垂,彷彿自己在做著最輕鬆的事情。一道又一道橙色的火光。不斷地在槍口閃起,又不斷地融入在了間桐髒硯身後厚厚的烏雲之中。

    砰!砰!砰!砰!

    間桐雁夜已經數不清在剛剛的一個瞬間,自己面前的從者開了多少搶,他只是傻傻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間桐髒硯身後的烏雲。

    那原本由蟲子組成的烏雲,硬生生的被自己的從者用子彈打出了三個字。

    「柳……夢……潮……?」

    間桐雁夜下意識地叫著自己從者的姓名,不由地呆住了。

    「哼,無名的英雄。」

    間桐髒硯聽到間桐雁夜的話,輕蔑的一笑,他從來沒有聽過叫這個名字的英雄。

    彭!

    下一秒,間桐髒硯的眉心便直接被開了一個洞,血花噗的一聲四濺開來,柳夢潮的子彈直接擦過了間桐髒硯珍於生命的腦蟲。

    「殺你,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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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4 17:43:10
第十章 柳夢潮成為berserker的代價

    間桐髒硯抬起了手,摸了摸自己眉心的血洞,突然嘴角一檸,便把手指伸了進去。霎時間,大股大股的腦漿混著血水,順著間桐髒硯的手腕留了下來,啪嗒啪嗒地滴到了地上。

    「吧唧!」

    只聽蟲子淒厲的叫了一聲,被間桐髒硯從自己的腦袋裡面扣了出來,手指一彈,便掉在了地上。

    「你真是找到了一條好狗,間桐雁夜。」間桐髒硯說著,身子緩緩地融化了起來。幾乎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原本還是一個枯瘦老人的身軀,轉眼之間便只剩下了一件深綠色的和服。而在這件和服的上面,密密麻麻地爬滿了蠕動著的乳白色肉蟲。

    「等戰爭結束了之後,我就會回來的。在此之前,就先把櫻和間桐家的宅邸借給你幾天吧。」

    「請老老實實地死在外面吧。」柳夢潮毫不猶豫地說道。

    間桐雁夜立刻恍如初醒般的點了點頭,附和著柳夢潮的話。

    「狗的叫聲可真是刺……」

    「彭!」

    一隻蟲子在地上炸裂了開來,變成了一灘乳白色的肉汁。

    「我可以在一瞬間就把面前的蟲子全部打死,如果不相信的話,你盡可以試一試。」

    柳夢潮說著,而他的面前再也沒有了間桐髒硯的聲音。

    「他逃走了?!」間桐雁夜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面前的柳夢潮,下意識地說道。

    「狗不都是習慣夾著自己的尾巴逃跑的嗎?」柳夢潮輕笑一聲,直接低下了頭,看著被自己抱在懷中的間桐櫻。

    原本臉上剛剛還是滿臉慶幸的間桐雁夜,此刻也用自己半邊都麻木了的臉。看向了自己最關係的孩子。

    間桐櫻,或者叫做遠阪櫻。只是在間桐雁夜的心中,名為櫻的女孩只有一個身份,葵的女兒,葵最心愛的女兒。

    只聽間桐櫻嚶嚀一聲輕響。下意識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有些猶疑地看了看自己的四周,直到看到了柳夢潮的臉,才開心的笑了起來。

    「柳夢潮!?」間桐櫻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四周,又看了看柳夢潮一張微微笑著的臉,「雁夜叔叔今天還是不會來嗎?」

    「雁夜叔叔?」柳夢潮聽到櫻口中的稱呼。用手指了指自己前面站立著的間桐雁夜。

    間桐櫻的聲音剛剛響起,間桐雁夜便像是觸了電一樣,瞬間側過了身子,甚至讓柳夢潮都有些難以想像。

    一個半邊都已經近乎癱瘓了的男人,是怎麼樣能夠這麼快的轉身的。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只見間桐雁夜用自己那還完好的半邊臉。硬生生地擠出了一個笑容,對著間桐櫻說道:「小櫻,叔叔……「

    「間桐叔叔,你是不是受傷了?」間桐櫻輕輕地皺起了眉頭,小心翼翼地說道,「一年前柳夢潮就跟我說,你受了傷。所以要我跟著他走。「

    柳夢潮……?

    間桐雁夜聽著間桐櫻的話,眼神不由地飄向了柳夢潮那裡。柳夢潮笑著點了點頭,作為他的應答。

    「嗯,叔叔是受了一點傷,對了!」間桐雁夜突然說道,「給櫻的禮物,還放在叔叔這裡呢。」

    說著,間桐雁夜根本不等間桐櫻反應過來,直接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精緻的紫色禮盒,側著身子遞到了間桐櫻的手上。

    在這個詭異的地下室裡。間桐櫻帶著笑容拆開了間桐雁夜遞過來的禮物。

    是一隻粉色的蝴蝶結。

    「和你的黑色頭很相配,這是你一直想要的吧?」

    間桐雁夜說著,笑容不自覺地攀上了他的嘴角。

    這樣的場面,真的,真的實在是就像是做夢一樣。

    間桐櫻笑著點了點頭。緩緩地把蝴蝶結戴在了自己的頭上,笑著側過了頭,對著間桐雁夜問道,「好看嗎?」

    看著眼前的小女孩,間桐雁夜彷彿又回到了自己剛剛認識葵的那個夏天,那時候,葵也是這樣微笑著看著自己,她那雙黑色的眼眸好像也是這樣看著自己的。

    「好看……很好看……」

    間桐雁夜笑著點了點頭。

    「再好看也要睡覺吧,要知道,睡眠不足,可是少女的天敵。」柳夢潮的聲音直接在間桐櫻的身後響了起來,帶著寵溺地揉了揉間桐櫻的黑色秀笑著說道。

    「嗯。」

    間桐櫻輕輕地應了一聲,走在了柳夢潮的前面,而間桐雁夜則拖著自己有些殘損的身軀,走在了最後面。

    走出地下室,不遠處便是安置客人的住房。

    「嘩啦。」

    只聽一聲輕響,用於安置客人的紙門被間桐櫻關了起來。直到這時,原本一直緊繃著自己神經的間桐雁夜,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對著柳夢潮笑著說道。

    「謝謝。」

    「哦?」柳夢潮眉毛一挑,「謝我什麼?」

    「救了小櫻。」間桐雁夜說著,還能夠活動的半張臉上,出現了難以預料的溫柔。他這樣的神情,柳夢潮倒很是熟悉。一年之前,那個在小攤子前面為櫻和凜挑選禮物的時候,間桐雁夜也是這樣的表情。

    「你應該知道聖盃戰爭吧?」柳夢潮直接坐在了走廊的地板上,抬著頭看著天上的月光說道,「在戰爭結束之後,我就會消失不見的。」

    「但是……」

    「之前一年的出現,只是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所以你不用期望我可以一直活在這裡,看顧著這個女孩。」柳夢潮說著,直接擺了擺手。

    聽到柳夢潮的話,間桐雁夜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一開始想的實在是有些過於樂觀了。

    「每一個英靈會遵從聖盃的召喚,來到這個世界上,是因為聖盃的是萬能的許願機,可以實現他們任何的願望。」間桐雁夜說著,不由地回過了頭看了眼已經睡著了的間桐櫻,微微一笑說道,「我的願望可以說提前實現了,那麼你的願望呢?」

    「我的願望?你的話還真是有點多。」柳夢潮說著,直接搖了搖頭,沒有正面回答,「與其我們現在就討論戰利品的用途,我想不如現在先討論一下,怎麼樣贏得戰爭的勝利吧。「

    「贏得戰爭的勝利……你是說……?「

    「自然是聖盃戰爭。」柳夢潮輕笑了一聲說道,「一共有七個aser,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柳夢潮說著,不由地看了眼自己的掌心,彷彿在這之中無數的紋理,便是操縱著每一個人的靈魂的人偶線,「不過,我想在這之前,你應該還有別的問題要問我才是。「

    柳夢潮的話音剛落,間桐雁夜的心中便是一驚。

    他怎麼會猜到!?

    「沒錯吧?就像是那個幾乎臭了的老頭一樣,你也對我很好奇吧?為什麼作為berserker的我,居然會這麼有理智。」

    「嗯。」間桐雁夜緩緩地點了點頭。

    「berserker自然是失去理智之後才能夠成為的職介,不過對於我來說,我現在的狀態就已經算得上是失去了理智了。畢竟,我曾經的本能,居然被這個可笑的世界給封印了。」柳夢潮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眼間桐雁夜的臉龐,略帶嘲諷地搖起了頭。

    「這……是什麼本能?」間桐雁夜下意識地問道。

    「一項讓我噁心到想吐的本能。」柳夢潮搖了搖頭說道,「閒聊就到此結束,我覺得還是先把我們現在的戰略說清楚的好。「

    「戰略?」

    「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於無算乎!這句話沒聽說過嗎?文學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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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櫻花有兩片花瓣

    「文學青年?」間桐雁夜自嘲地笑了一聲,緩緩地點了點頭。已經壞死了的半邊臉,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加陰森恐怖起來,「那麼戰略大師你又有什麼好主意?」

    說著,間桐雁夜直接看向了坐在身邊的柳夢潮。

    「聖盃戰爭有七個人相互爭奪,但是只有最後一個人可以活到最後。」柳夢潮一邊說著,一邊豎起了一根手指,「對於參戰者而言,也只有一個勝利者」「。」

    「什麼意思?」間桐雁夜問道。

    「其實很好理解。我們只要打敗最後一個人就可以了。」柳夢潮說著,輕笑一聲,「一般來說,最好的方法就是龜縮在沒有人可以察覺到的陣地裡,等到相互之間的廝殺完畢,我們可以攻擊最後倖存下來的master。」

    「好主意!」間桐雁夜聽到柳夢潮的話,立刻贊同的點了點頭,「經歷過廝殺之後,從者必然會有損耗,而我們就利用這個時間段養精蓄銳,一舉把他們全部擊潰!」

    「呵……」

    柳夢潮看著自己身邊滿臉興奮的間桐雁夜,不由地大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麼,柳夢潮?」

    「笑白癡。我剛剛說的戰略,是只有膽小鬼和白癡才會採取的戰略。」柳夢潮搖了搖頭,一臉輕蔑的說道,「戰爭這種事情,實力固然是一方面,但是氣勢和配合往往也能夠發揮重要的作用。歷盡交戰的從者和master,他們之間的配合會日趨成熟,另一方面,作為英雄轉世而來的從者,自身的實力自然十分重要,但是不能夠忽視了他們的心。」

    「心?」間桐雁夜下意識地重複著柳夢潮的話,「從者的心嗎?「

    「渴望為君主盡忠的從者,為自己貫徹忠義之道的時候。往往會發揮出超乎想像的戰鬥力。而渴望征服一切的英雄,也只有在得勝歸來之際,心潮才會最為澎湃。」柳夢潮頓了頓,微微地皺了皺眉,「這麼說你應該懂了吧?對於從者來說,他們轉生到這個世界上,都有著自己最為重要的願望和理想,當為了實現自己理想的時候,那在瞬間迸發出的能量,才是他們最強大的時候。」

    「理想嗎?」間桐雁夜聽著柳夢潮的話。微微地扭過頭,看了眼間桐櫻安睡的房屋,微笑著說道,「柳夢潮你的理想是什麼?」

    理想嗎……

    「保護自己在意的人,和你的理想有點不謀而合。」柳夢潮輕笑了一聲,繼續說著剛才的話題,「所以考慮到了從者們實力的起伏,我們的策略就應該做出相應的調整。要在他們氣勢最盛之後擊敗他們。「

    「氣勢最盛之後擊敗他們?!」

    「你應該跑過步吧,雁夜?」柳夢潮輕聲說道。「人在長距離的奔跑之後,並不會馬上的疲倦,而是會有輕微地興奮,在這興奮之後。就是難以言喻的疲勞感。也許他的身體還沒有告訴他已經疲勞了,但是心理上卻會下意識地給自己一個暗示,休息一下。」

    「而這個一下,就是我們攻擊的時間!?」

    「沒錯。」

    柳夢潮點了點頭。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月光悄聲息地穿過房簷,照到了柳夢潮的手心中。慘白而柔弱的月光,一點點照出了柳夢潮掌心裡細小而纖細的紋路。

    柳夢潮的眼神也在這瞬間冷了下來。

    只見他左手猛地從腰間探出。白色的白象牙瞬間出現在了柳夢潮的手中。

    「有情況!?」

    看著突然拔出槍來的柳夢潮,間桐雁夜猛地站了起來,雙臂張開,直接擋在了櫻的房門前,衝著柳夢潮大叫了起來:「先保護櫻!」

    柳夢潮點了點頭,握著白象牙的手在空中直接轉了個圈,卻又重插回到了腰間。

    「有人在窺探。」

    「是髒硯?!」間桐雁夜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難道他對櫻還沒有死心?」

    「這不是死心的問題,而且也不是他。」柳夢潮說著,直接拍了拍間桐雁夜的肩膀,「回去睡覺吧,剛剛在窺探我們的,只是個不入流的後輩而已。」

    「後輩?」

    「一個assassin。」

    柳夢潮說著,輕蔑地笑了起來。

    「找到櫻的蹤跡了嗎……」

    地下室裡昏暗的燈光中,穿著考究的男人靠在椅子上對著面前的道具輕聲問道。

    「是的,老師。櫻現在在間桐家。自從一年之前的失蹤後,這還是櫻第一次出現。」另一個男人冰冷的聲音再緩緩轉動的留聲機裡響了起來。

    第一次出現……

    被稱做老師的遠阪時辰輕輕地皺了皺自己的眉毛,譏諷地笑了起來。

    難道是想要通過自己的女兒,來危險自己嗎?

    還真是愚蠢啊。遠阪時辰一邊想著,一邊端起了放在桌上的高腳酒杯。鮮紅的葡萄酒便裝在了這只酒杯之中。

    時刻保持優雅。

    這是遠阪家的祖訓。

    所以即使知道了自己的女兒有可能被作為危險之後,遠阪時辰的臉上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緊張的神色。他微微地搖了搖頭,似乎是在為對手的不智感到惋惜。

    「archer的攻擊,應該已經都被別的master看到了吧。那樣強大而具有威懾力的攻擊,想必會讓所有的master們心生懼意。」遠阪時辰說著,緩緩地站了起來,神態優雅地踱步到了書架前。修長的食指一點點地滑過那傾注了他全部心血的書籍。每一本書,都代表著他作為魔術師的榮耀與地位。

    擁有魔術師才能的人,疑是這個世界上的寵兒,而能夠到達根源的人,是這些寵兒之中最受寵愛的幼子。

    遠阪時辰是這樣想的,他也準備這樣做。

    「那關於櫻的事情?」留聲機中傳來了言峰綺禮的聲音。

    「不用去管她,既然已經過繼給了間桐家,她便已經不再是遠阪家的人了。現在遠阪家的繼承人只有遠阪凜一人而已。何況,間桐家的master我本來就認識。」遠阪時辰說著,譏笑了起來,「魔道之恥間桐雁夜。」

    「魔道之恥?」

    「逃避了血脈的重責的軟弱,以及對這一舉動毫悔意的卑劣。現在居然會為了聖盃的力量,想到用櫻來危險我……還真是連人都不如的狗啊。」遠阪時辰肆意地譏笑著曾經被他鄙夷地間桐雁夜,過了好一會兒,眼中濃的化不開的譏諷之意才慢慢地散去。

    「綺禮!」

    遠阪時辰突然嚴肅地說道。

    「分派兩個assassin到凜的身邊。作為遠阪家的未來,她絕不能夠受到一點傷害。」遠阪時辰一邊說著,一邊微笑了起來,「既然連間桐雁夜都可以想到通過劫持櫻來危險我,那麼作為遠阪家希望的凜,也必須被好好的保護起來了。」

    「知道了,老師。」

    留聲機中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困惑,便直接告辭離去。他已經想明白了自己這位老師的意思。作為間桐家魔術繼承人的櫻,其實已經和遠阪家脫離了關係。是生是死都不再重要了,不,應該說雖然櫻的存活代表著遠阪時辰血脈的延續,以及另一種到達根源的可能性。

    但是目前看來,加緊要的是在未來承擔遠阪家名的凜。

    言峰綺禮看著自己面前一片漆黑的十字架,不知不覺間想起了曾經歐洲中古時期的繼承法。

    長子可以繼承家族的一切,而作為次子,在位的家主也只是會提供給他一把劍而已,讓他去參加所謂的十字軍東征。

    次子能夠功成名就,自然說明血脈得到大的光揚,若是不幸的死於戰事,對於家族來說卻沒有絲毫的損傷。

    那個叫櫻的女孩,不就是被遠阪時辰拋棄的次子嗎?

    言峰綺禮想著,看著自己面前的十字架雙手合什,低下了頭來,口中輕聲吟道:

    「你們要進窄門,因為引到滅亡,那門是寬的,路是大的,進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門是窄的,路是小的,找著的人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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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恐懼的核心

    當清晨的陽光第一次照射到間桐家的庭院的樹梢上的時候,斜靠著門得間桐雁夜終於醒了過來。

    而在他的身後,間桐櫻嘩啦醫生打開了門。一頭黑色頭髮的小女孩仰著頭,有些疑惑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間桐叔叔。

    「小櫻啊……早上好。」

    間桐雁夜說著,一邊下意識地把自己已經完全腐朽了的半邊身子轉了過去  。對於自己身後的小女孩來說,自己現在的樣子是實在是有些太過於恐怖了。所以還是不要讓櫻看到的為好。

    間桐雁夜心裡想著,一邊側著身子說道,「小櫻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嗎?「

    「好!」

    剛剛才五歲的小女孩並不懂昨天晚上自己經歷的危機,臉上純真而可愛的笑容,更是讓間桐雁夜看的心中一痛。

    如果自己在聖盃戰爭中失敗的話,小櫻恐怕又會落入間桐髒硯的魔爪了吧?從昨天晚上間桐髒硯的態度來看,他對於小櫻身體的渴望,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只是……

    間桐雁夜看著被家中傭人帶走的小櫻,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來。

    「柳夢潮……」

    間桐雁夜輕聲說道,他知道自己那神出鬼沒的從者,此刻就在自己的身邊。這些從遠古而來的英雄,其實在某種程度上和使魔極其相似。他們也要依靠master的魔力來生存,換句話說,如果master死了的話,這些從者也很有可能會消亡。

    「你在擔心間桐櫻吧?」

    柳夢潮的聲音突然從間桐雁夜的頭頂上傳了過來。間桐雁夜下意識地抬起了頭,順著柳夢潮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柳夢潮正坐在房子的屋頂上,瞇著他的雙眼。

    「master必須和從者一起活動,如果我們現在丟下櫻不管。那麼間桐髒硯就很有可能會回來。」

    聽著間桐雁夜的話,柳夢潮微笑著點了點頭,接上了間桐雁夜的話。

    「但是如果我們一直守在這裡,就不可能知道別的從者的情況,從而在他們最虛弱的時候擊敗他們這件事情,也就無從談起了。」

    間桐雁夜點了點頭,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心中甚至在想……

    「如果自己不是只有半個月的性命那該有多好?」

    柳夢潮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你怎麼會知道?」間桐雁夜下意識地問道,卻又迅速地閉上了嘴巴。他想起了一年之前,在海外見到柳夢潮時候的情景。

    明明只是初次見面,甚至對自己根本就不瞭解的人。居然一口氣就報出了自己心中最深處的想法,直接揭穿了自己的謊言,就好像這個叫做柳夢潮的人可以……

    「就好像我可以看穿人心不是嗎?」

    柳夢潮輕笑一聲,手在房簷上一撐,整個人便直接跳了下來,站到了間桐雁夜的面前。

    「你真的可以?」

    間桐雁夜說著,心中居然有了一絲懼怕的感覺。明明只是自己的從者,自己手中還掌握著三個可以讓從者做任何事情的令咒,自己居然會對柳夢潮感到害怕?

    「恐懼的核心就是有可能產生疼痛。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的,當然,對於很多情緒理摟家和研究者來說,疼痛本質上不算是一種情緒。」柳夢潮一邊微笑著一邊在間桐家的宅院裡晃悠了起來。

    間桐雁夜雖然覺得自己沒有柳夢潮那種可以看穿人心的能力。但是他還是能夠感覺到,柳夢潮現在的心情很好。

    「為什麼疼痛不能夠是一種情緒?」間桐雁夜問道。

    「因為疼痛太過於具體了,所以不能夠稱作一種情緒。我們可以清晰地辨認很多種疼痛究竟痛在哪個部位,但是憤怒、恐懼、擔憂、恐怖或者傷悲和痛苦扎根在我們身上的哪個部位。卻沒有人知道。」

    柳夢潮顯然就像是間桐雁夜所見的那樣,心情出奇的好。也是因為那項被他所厭惡的能力被berserker這個職介所封印的緣故吧?

    所以柳夢潮依舊依著自己的好心情,說著有關於恐懼的理解。

    「就像是**一樣。我們能夠感覺到疼痛,而且我們不會弄錯這種疼痛源自哪裡。切到手指,我們決不會揉揉手肘來減輕疼痛,就像**的時候絕不會弄錯應該讓自己身體的哪一部分興奮起來一樣。疼痛和**都相當重要,我們會因此產生很多情緒,但是他們本身並不屬於情緒。」

    柳夢潮的說了一通長篇大論,顯然現在他的心情一定好到了極點,再側過頭看著一臉茫然的間桐雁夜,柳夢潮就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算了,還是用你可以聽懂的話來說明吧。你之所以看到我會感到恐懼,是因為我曾經在心理上深深地刺痛了你,而你所擔心的間桐髒硯……不僅是身體,連他那灘腐朽的靈魂,都已經被我打的千瘡百孔。這種源自於疼痛的恐懼,會讓他直到確認我們已經失敗之後,才會逐漸消失。所以在此之前……「

    「小櫻還是安全的?」

    間桐雁夜有些狐疑地說道。雖然心中十分認同剛剛柳夢潮的那番言論,但是一想到要把小櫻置於危險之下,他的心中依然覺得有些不安。

    「自然……」

    柳夢潮說著,雙手從腰間輕輕一探,順勢便拿出了白色的白象牙,以及另一把黑色的黑檀木。雙槍一左一右地分立在柳夢潮的zuoyou手中,只見他緩緩地將雙槍抬起,順勢瞇起了自己的眼睛。

    「你要做什麼!?」

    間桐雁夜焦急地叫了起來。

    柳夢潮卻沒有回答,反而微微地張開雙唇,輕聲喝道。

    「槍神!」

    砰!砰!砰!

    只是一個瞬間,黑色的黑檀木與白色的白象牙的槍口之中便噴出了橙紅色的火焰。在間桐雁夜驚訝的目光下,在空中相互地撞擊了起來。

    只見這些子彈一顆挨著一顆相互摩擦著,不斷地發出耀眼的火花,像是一條金黃色的絲綢圍巾一樣,緩緩地捲到了庭院中的桃樹上。

    子彈在空中飛行的時候,居然會給自己一種緩慢地感覺!?間桐雁夜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把自己的目光向著子彈射出的方向看去。

    只聽叮鈴鈴一陣輕響,子彈便立刻像是雨滴一樣稀稀落落地掉落在了地面上。

    只是間桐雁夜的目光卻被另一項事物給完全吸引了。

    一隻蟲子,一隻已經死了的蟲子。這只蟲子看上去並不像是被子彈擊中的,倒像是被兩個碩大的磨盤擠壓在了中間,然後一點點地磨成了粉碎。

    「還不錯吧?」

    柳夢潮笑著說道。

    「這……」

    「即使是已經老得連棺材都會腐爛的魔術師,但是用使魔監視的手法還是會使上一點的。一般對於魔術師來說,最簡單的手法便是共同感知了。將自己的視覺與聽覺附到使魔的身上。即使使魔死了,對他也不能夠造成多大的打擊,還能夠借此探聽敵人的攻擊方式。」

    「那你還要這樣做?」

    「沒錯,因為對於間桐髒硯來說,這根本不同。」柳夢潮說著,雙槍在手中輕輕一轉,直接插回了腰間,「他的**可以有無數具,但是他的靈魂卻只有一灘爛泥。殺死多如牛毛的身軀,對我們來說太過於花費時間了。相對的,凌遲處死他的靈魂,就簡單的多。」

    話音一落,柳夢潮直接一個翻轉,重新站在了間桐家的制高點上,然後蹲了下來。

    「你這是……」

    「做最後的檢查。」柳夢潮說著,一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雙眼,「來自天行者們的饋贈,我可以看到一切對我有敵意的人。間桐髒硯化身的蟲子自然也不例外。」

    聽到柳夢潮的話,間桐雁夜的臉上突然閃過了一絲喜色,下意識地說道,「難道說現在這間住宅裡面,已經沒有了間桐髒硯的使魔?」

    「算是吧。」柳夢潮說著,又重新站了起來,「我們現在又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了。」

    「事情?」

    柳夢潮嘴角下意識地咧了開來,輕聲笑道:「不和遠道而來的對手們打個招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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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征服王的軍師

    那是一雙像是火焰一樣熊熊燃燒的雙眸,彷如利劍一般可以輕而易舉地刺穿每一個人的心臟,光是與矗立在眼前的高大男人對視,便會讓人雙膝不由地發軟。

    出現在安定辭面前的高大男子,便是在聖盃戰爭中以rider的職介登場的英雄,伊斯坎達爾,當然,他另一個名字更加為人所知。

    亞歷山大大帝。

    第一個建立起了橫跨歐亞非三塊大陸帝國的男人,當他站在印度的邊境,對著自己的軍隊發動鼓舞人心的演說的時候,中國那塊古老的大地上正處於春秋戰國的末期  。

    安定辭看著眼前這個高大而猶如火焰般熊熊燃燒的男人,心中不由地想起了自己曾經有過的臆想。如果當時這位亞歷山大大帝沒有病死在遠征的途中,他將會與另一個聞名於世的軍團展開一場新的對決。

    那個以秦為名,戰前高呼大風的軍隊。

    想到這,安定辭的呼吸不由地粗重了起來。一方面是因為緊張,另一方面則是興奮。沒有人能夠理解,當一輩子只為了在墳墓與故紙堆之間蹣跚的人,突然發現一個活生生的古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那種發自內心最深處的興奮。

    不過……

    安定辭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口水,讓自己幾乎要冒起了煙的咽喉舒服一下。直面這樣的偉人,帶給他的壓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只是短短的數十秒,安定辭便覺得自己的後背開始不斷流下冷汗來了。他不由地回過了頭,求助似地看向了穿著睡衣的少年。

    「韋伯?維爾維特。」

    赤著腳的高小宛慢慢地從輪迴者的人群之中走了出來。滿是黑眼圈的雙眼,在凌亂的頭髮下微微地閃爍著。

    他要做什麼!?

    被叫到名字的韋伯?維爾維特下意識地想要對面前的人施展魔術,或者命令自己的從者進行攻擊。要不是這個男人的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魔力波動的話。

    普通人,連一條魔術回路都沒有的普通人。

    韋伯?維爾維特只是看了一眼面前的高小宛,瞬間就看穿了高小宛的潛力和能力。這也是韋伯?維爾維特少數引以為豪的能力了。

    韋伯?維爾維特緩緩地把自己的目光向著自己面前站著的輪迴者們掃去,三男兩女一共五個人。五個都沒有絲毫魔力波動的人。

    雖然在魔術師的眼中,普通人只是處於使用一次就可以丟棄的道具的地位,但是現在正在參加聖盃戰爭的韋伯?維爾維特並不想要節外生枝。

    「我們要求參加聖盃戰爭。」

    高小宛輕聲說道。他的話剛剛說出口,身後站著的輪迴者們便驚訝地叫了起來。他怎麼能夠這樣做!?他難道不知道這樣說的意味嗎!?

    吳荑最先反映了過來,卻並沒有像安定辭所想的那樣大聲地解釋,反而安靜地在高小宛的身邊點了點頭,贊同了他的說法。這個穿著睡衣的少年,此時此刻應該是少女心中最後的期望了吧?

    安定辭皺著眉,看向了隊伍裡的另一個人,散打教練吳振軍。那個原本表現的誰都不怕的男人。此刻卻……

    安定辭下意識地偏轉過了頭,不敢再看自己隊友的表現了。臉色蒼白,雙腿戰戰,如果前面的亞歷山大大帝再往前走一步,估計她就要跪下來了。

    「你們只是普通人,怎麼能夠參加我們魔術師的戰爭!」韋伯?維爾維特大聲地說道,心中突然湧現了一股快意。韋伯?維爾維特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對於追求魔術的心,但是長期的平庸還是讓他自己渴望找到途徑來證明自己。想到這,韋伯?維爾維特高高地仰起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從者,心中不由地湧現了一股自豪之感。

    他並不奢求獲得聖盃戰爭的勝利,恰恰相反,對於韋伯?維爾維特來說。他只是希望自己可以獲得更多人的承認。

    「即使阿克琉斯刀槍不入,最後攻入特洛伊的卻是奧德修斯。」高小宛緩緩地說道,一雙滿是黑眼圈的眼中,居然放出了異樣地神采來。「戰場上的勇士固然可敬,能夠使用正確的策略,獲得戰爭勝利的統帥才是真正的靈魂。」

    話音一落。高小宛的目光便緊緊地盯住了亞歷山大。

    「即使是軍隊,你們也沒有能夠上陣的能力吧?」韋伯?維爾維特微微地皺起了自己的眉頭,他知道剛剛這個穿著睡衣的少年講訴的是荷馬史詩中的故事。前者阿克琉斯是神的兒子,生下來便刀槍不入。但是後者奧德修斯卻更加的有名,最後攻破特洛伊的木馬計,便是奧德修斯所獻,而且……

    「這兩個人都是荷馬史詩的主角啊!」亞歷山大聽到高小宛的話,哈哈大笑了起來,「難道我喜歡看《伊利亞特》和《奧德賽》的事情已經廣為人知了嗎!」

    說著,不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那粗豪而絲毫沒有掩飾的笑聲更加歡快的從高大的軀體裡面散發了出來。

    「確實,我們一行五個人並沒有絲毫的攻擊力,也遠遠比不上那些掌握著神秘力量的魔術師。」高小宛緩緩地轉過了頭,看著韋伯?維爾維特說道,「但是有時候力量並不僅僅體現在戰鬥的能力上,智慧也是一種武器。」

    「你的智謀雖然還沒有顯現出來,但是從你的談吐中我已經聽出來你是像涅斯托爾一樣的智者。即使你不能夠開弓拉箭,但是你的智慧足以成為我們的戰鬥力。」亞歷山大直接一揮手,阻止了準備要說話的韋伯?維爾維特,大笑著說道,「加入我的軍團吧!關於待遇的問題我們可以商量。」

    聽著面前亞歷山大大帝的話,高小宛微微一笑,緊接著搖了搖頭,在韋伯?維爾維特的注視下,緩緩地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顆糖來。

    一顆,兩顆,三顆……

    所有人都被他這樣的舉動給驚呆了。一介普通人居然在面對著神秘莫測的魔術師,已經從遠古而來的英雄的時候,居然在……吃糖!?

    不,與其說高小宛是在吃糖,倒不如說他是在仔仔細細地剝著糖紙。每一顆糖果的糖紙都被他小心翼翼地剝了下來,四四方方地疊在了另一隻手上。在這一切做完之後,高小宛將自己的目光重新投向了自己的左手。

    上面大大小小的糖相互依靠在了一起,把他的手擠得滿滿當當。

    「啊……」

    聲音從高小宛的嘴裡發了出來,只見他把自己的嘴張得老大,一口便把手心中所有的糖果全部吞了下去。

    卡嚓……卡嚓……

    大量的糖果在高小宛的嘴裡咀嚼起來。聲音毫無阻礙地傳了出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連亞歷山大都被這樣的舉動給震懾住了。

    不,說是震懾住未免對這位幾乎征服了一切的君王太過於不敬。亞歷山大瞪著自己的雙眼,像是看著新奇事物一般,看著在自己面前大嚼糖果的高小宛,稍稍一愣,便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亞歷山大啪的一拍韋伯?維爾維特的背,把自己瘦弱的主人差點拍倒在地上。「小子,這麼有趣的人,讓他和我們一起吧!」

    可惡!

    被拍了個踉蹌的韋伯?維爾維特迅速地掃了眼自己面前正在吃著糖果的高小宛,心中卻在飛速的轉動著。

    自己剛剛召喚出來伊斯坎達爾。也就是亞歷山大大帝。雖然看上去他並不是十分的難以相處,但是如果現在就拒絕他的要求,以後說不定會有什麼不便,畢竟自己手上的咒令只能夠使用三次。三次之後就不會有任何的作用了。

    除此之外……

    韋伯?維爾維特還有另外一個想法。

    對於一般的魔術師來說,能夠操作最簡單的使魔為自己提供情報,但是對於自己來說。未免有些太過於吃力了。而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話,借助他們的偵查能力應該並不困難,還不會暴露自己的所在的方位。相當於多了一個沒有魔力的探查者。而且即使是自己和他獨處,rider並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一個普通人也絕對不會危及到自己的生命。

    想到這,韋伯?維爾維特終於緩緩地點了點頭,臉上滿是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

    「好吧……那就讓你跟著我們吧。」

    你?

    韋伯?維爾維特的話剛剛說出口,輪迴者們的心中便是一驚。

    怎麼會是你?

    他們紛紛不由自主地向著高小宛看了過去。

    難道說自己已經變成了棄子?這實在是太荒繆了!

    安定辭小心翼翼地看了高小宛一眼,心中拿不定這個看上去充滿了智慧的輪迴者的想法,倒是另一邊的吳振軍爽快的多,當然,這也和他說話的對象是韋伯?維爾維特而不是亞歷山大大帝有關。

    「我們幾個人是一夥的,為什麼只讓他一個人加入你們!」

    「因為你在擔心如果我們的人數上升,當rider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自己的安全並沒有保障吧。」高小宛緩緩地說著,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說今天會下雨,所以我們要記著帶雨傘一樣的稀鬆平常,「可是如果我們這幾個人作為使魔來窺探對方情報的話,人數是不是太少了一點。更何況,在我看來,我們這幾個人的用出遠遠比使魔要大的多。」

    「大得多?」

    韋伯?維爾維特下意識地問道。

    「因為你並不算是一個強力的魔術師,所以要隱藏起自己的身形。我們這五個人可以分別散佈在你的周圍,作為你的警戒。如果真的有外敵入侵的話,我們也可以作為迷惑他們的目標。只要你在我們身上放一下能夠有著輕微的魔術波動的道具就可以了。」高小宛緩緩地說著,臉上卻不由地笑了起來,「這樣當敵人傾盡全力進攻他們所以為的master的時候,其實只是在進攻一個替代品。隱藏在一邊的rider這個時候正好可以傾盡全力,直接攻向地敵方master。換句話來說,這就是亞歷山大大帝持之橫行天下的馬其頓戰法,不是嗎?」

    高小宛的話音剛落,作為考古學家的安定辭立刻笑了起來。

    的確,剛剛高小宛的話,如果放在兩軍對壘的情況下,確實就是古代亞歷山大大帝統帥馬其頓大軍時候的戰法。

    「先是讓持著六米長矛的士兵抵擋對方的攻擊,再讓隱藏在陣型兩側的騎士從側面進擊對方的軍隊。」

    「就像是砧板和刀一樣,而敵人就是砧板上的肉!」亞歷山大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確實就是軍隊戰術的精髓。」

    只是剛剛還是笑容滿面的rider,此刻臉色卻突然冷了下來,幾乎是透著殺意一般,直接看向了蹲在地上的高小宛。

    「那你覺得我們現在最應該做什麼?」

    高小宛把散落在身前的糖紙,一張又一張地疊好,才緩緩地抬起頭,對著滿臉殺意的rider說道。

    「讓他們先看到我們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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