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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半步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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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云鎖瀟湘】 我的主神妹妹(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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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6 13:49:22
第三十四章 永遠活著的未婚妻

    從愛因茲貝倫的駐地出來,柳夢潮便一直跟在肯尼斯的後面。這個前一刻還意氣風發的魔術師,此刻卻沒有說一句話。原本像是阿波羅一樣閃耀著光芒的魔術師,現在卻像是個微縮的黑洞,吸收著身邊一切的光芒。

    柳夢潮既沒有去安慰肯尼斯,也沒有提出任何意見,只是默默地跟在肯尼斯的身後。彷彿他才是肯尼斯的從者一樣。

    走了好一陣,肯尼斯才像是突然醒來一樣,猛地停下了腳步。

    「剛剛那一路,你明明可以殺了我。」

    「你看出來了?」

    柳夢潮有些意外地說道。

    「嗯。」肯尼斯依舊沒有回頭,連臉色都沒有絲毫改變,似乎在討論的並不是他的生命,「暫時失去了從者保護的我,應該是最弱的master了。」

    「這一點你應該早就想到。」

    「嗯。」肯尼斯點了點頭,有些迷茫地看了眼身前的建築。

    豪華的大廈,現在早已經變成了廢墟。到處都是灑落在地面上的碎石和水泥板。

    突然,肯尼斯的目光變得溫柔了起來。只見他深深地凝視著如同小山一般的廢墟,輕輕地笑了起來。

    笑聲很是輕微,一開始像是夜晚緩緩吹過的風。然後這風聲越來越大,肯尼斯再也忍耐不住,跪倒在了地上狂笑了起來。

    「天才!?天才?天才!」

    肯尼斯一邊狂笑著,一邊吼叫著。眼淚在他的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沒有出來。他的臉色開始逐漸變紅,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

    「我真的是個天才。」肯尼斯猛地回過了頭,對著柳夢潮說道,「相信我,我真的是個天才。」

    柳夢潮一言不發,看著這個臨近癲狂的男人。

    「從我進入時鐘塔的那一刻開始,不!從我接觸魔術的那一刻開始。無論做什麼我都遠遠超出所有人的想像,我就像是神,我站在世界的最頂端!」

    肯尼斯說著,緩緩地站直了身體,踉蹌了兩下,艱難地向前走著。

    「我復興了家族,我成為了講師。我獲得了一切魔術師幾乎能夠想像得到的榮譽。」

    話還沒說完,肯尼斯便啪的一聲跌倒了下來。泥土和灰塵撲滿了他原本英俊的臉,只是此刻這個男人卻已經毫不在意了。

    他顫巍巍地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死死地扣在倒塌的水泥板上,然後用力的往後一扳。

    彭的一聲輕響,水泥板被扳了開來。

    柳夢潮不由地皺起了眉。這塊水泥板的重量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實在是重了一些,但是身為魔術師的肯尼斯居然能夠一下子就把水泥板扳開?

    不,現在起作用的應該不是肯尼斯的力量,而是他的內心吧……

    仇恨,總是能夠讓人超出想像。

    「我第一次見到索拉的時候,是在降靈科部長的家裡。」肯尼斯舉起了一塊碎石,雙眼無神地盯著上面沾染著的血跡。

    「索拉的頭髮就和血的顏色一樣。很紅,很好看……」

    說著,肯尼斯隨手將碎石丟了下去。碎石塊叮叮咚咚地滾到了地上,停下了腳步。碎石塊雖然停了下來,但是肯尼斯挖掘的雙手依舊沒有停。

    一塊又一塊的碎石,一塊又一塊的的水泥板都被這個傷透了心的男人挖了出來,丟棄在了地上。

    「我一眼就喜歡上了她。她是那麼的美,那麼的高貴。雖然她沒有繼承魔術刻印。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喜歡她。」

    石塊上沾染著的血跡越來越多,肯尼斯的聲音也越來越溫柔。他知道,越多的血跡,便代表著越發的接近自己的未婚妻。

    「你雖然是一個英靈,但是你也應該知道這樣的感受吧。」肯尼斯猛地回過了頭,臉上的笑容即使在柳夢潮看來,也會覺得有一些毛骨悚然。

    「喜歡一個人。我就要讓她得到想要的一切。她沒有魔術刻印,所以不能夠算是一個魔術師。但是我可以讓她和我一起參加聖盃戰爭,只要獲勝,榮耀就會接踵而至。」

    肯尼斯的話越發的溫柔。連手上的動作也變得溫柔起來。只見他撫摸著一塊又一塊的碎石,仔仔細細地不放棄每一個角落。

    「她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為我的妻子,她可以享受我擁有的一切。她會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一定會!」

    肯尼斯猛地大叫了起來,像是在說服自己一般,在這聲怒吼之後,這個男人開始了哭泣。

    柳夢潮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面前猶如孝般痛哭的男人,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是索拉的手。」

    肯尼斯突然說道。

    柳夢潮輕輕地眈了一眼,便直接閉上了眼睛。剛剛正在挖掘的肯尼斯,從地裡面挖出了一隻手。

    一隻已經稱不上是手的手。血肉模糊,慘白的手骨直接從肉裡刺了出來,在月光下顯得淒慘而又恐怖。

    肯尼斯卻不管,他只是緊緊地把手貼近了自己的臉,深深地看著,一直看了好久。

    要到極限了……

    柳夢潮看著肯尼斯已經完全僵硬地身子,緩緩地搖了搖頭。剛剛一直堅持著這個男人來到這裡的一點點幻想,此刻已經完全化為了泡影。

    深愛著的未婚妻就這樣死了。

    「月靈髓液!」

    柳夢潮這樣想著,肯尼斯卻猛地站了起來。孤獨的身影在夜空中搖椅晃,像是一盞隨時都會熄滅的燈光。只見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發出了命令。

    「攻擊!」

    水滴狀的月靈髓液,啪的一聲抽出了一條又細又長地肢體,然後猛地鞭打在肯尼斯面前的廢墟上。

    「彭!」

    塵土飛揚,碎石亂濺。

    「攻擊!」

    肯尼斯再次揮手,長條狀的鞭子在空中一抖,變成了一柄尖銳的銀色大刀,狠狠地斬在了廢墟之上。

    柳夢潮可以看到,在這幸色的石塊中,夾雜著許許多多的鮮紅的血液。

    「攻擊!攻擊!攻擊!」

    肯尼斯不斷地命令著。整張臉完全扭曲了起來。廢墟上的石塊與水泥板,一點點的變成了飄飛的粉末。

    「哈……哈哈……哈哈哈!」

    肯尼斯看著面前的情況,突然狂笑了起來。在這些飄飛的粉末中,不斷有鮮紅的血液濺出,又不斷地被這雄末粘連。

    「索拉……索拉……索拉……」

    肯尼斯幾乎囈語般輕聲念著未婚妻的名字,看著眼前已經完全變成了粉末狀的廢墟。未婚妻的血肉在這瞬間,便被這些飄飛的粉末融合在了一起。

    「最後。我的魔術禮裝月靈髓液……」肯尼斯慘淡的一笑,輕聲說道,「吞噬吧。」

    嗖的一聲輕響,巨大水滴狀的月靈髓液猛地張大了起來,完完全全包含住了肯尼斯身前混合著石塊碎片和未婚妻血肉的粉末,啪的一聲滴落在了地上。

    月靈髓液原本的顏色。是水銀一般清徹的銀色。只是柳夢潮現在再看過去,肯尼斯引以為傲的魔術禮裝現在卻不再有先前的清澈了。

    一點點黯淡的灰色混合著點點斑斑的血跡,變成了月靈髓液現在的裝束。

    「好看吧,盟友。」

    肯尼斯轉過了頭來,微笑著看著柳夢潮。

    柳夢潮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面前的肯尼斯。右手被他用來指揮月靈髓液發起攻擊,而在他的左手上。握著一隻手。

    一隻帶著墮戒指,血肉模糊,白骨淋漓的手。

    這是多麼詭異而恐怖的情景。在月光的照射下,握著未婚妻的斷手,肯尼斯便彷彿是鬼故事中那些藏在墳墓裡的幽靈。

    而此刻,幽靈就在柳夢潮的面前,正對著他微笑著。

    柳夢潮的卻目光落在了變了顏色的月靈髓液上,以及肯尼斯握著的斷手之上。跟著微笑了起來。

    「她很美。」

    「是的,她很美。所以破壞了這樣美麗的人,一定要受到報復。」肯尼斯冷靜地說道,似乎剛剛那樣癲狂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我把聖盃讓給你,作為交換,我只要一樣東西!」

    「聖盃可以讓你的未婚妻復活。你沒有這個必要。「

    柳夢潮緩緩地說道。

    「不,不……」肯尼斯微笑著搖了搖頭,緩緩舉起了左手握著的索拉的斷手,放到了自己的唇邊。然後輕輕一吻,「她沒有死,為什麼要復活?」

    「是我說錯了。」

    「沒錯!柳夢潮!」肯尼斯雙眼中猛地放出了光,「索拉根本沒有死,她永遠和我在一起!她就在我身邊,永遠都在我身邊。現在我只想要一樣東西,我的盟友,一樣東西。「

    「說說看。」

    「衛宮切嗣的命。」

    月光下,柳夢潮看著唇邊沾染著未婚妻血跡的肯尼斯,緩緩地點了點頭。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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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公敵

    教會的建築並不大,遠遠看上去就和一間狹小的教堂沒什麼區別。

    而柳夢潮此刻正站在這座小巧的教堂前。

    雨,正緩緩地從柳夢潮的身邊滑落。

    是的,雨。

    自從和肯尼斯分別了之後,天上就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淋下來,順著柳夢潮的臉頰一點點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上  。

    「命運還真是無常……」

    柳夢潮攤開掌心,看著雨點從高空落下,最後匯聚在自己的掌心之中。一小汪的雨水,沉默地映照出了柳夢潮的臉。

    那是一張帶著笑容的臉,只是雖然臉中的嘴角在微微翹起,眼角旁的肌肉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褶皺。

    這是假的不能夠再假的假笑。

    這就是柳夢潮此刻的表情。

    「果然,衛宮切嗣的手中掌握著一個輪迴者。」柳夢潮彷彿在和自己對話,面容不改地看著手心中自己的倒影,輕聲說道,「計劃的都很好。肯尼斯的弱點也在一開始便被衛宮切嗣發現了,而我也順利的結成了聯盟。」

    柳夢潮說著,緩緩地抬起了頭,看了眼雨中的教堂,輕笑了起來。

    「我之前的分析確實沒有錯,索拉的死會讓肯尼斯這樣的人完全改變。而saber和衛宮切嗣之間的裂痕,也會越來越大。估計那個落在衛宮切嗣手裡的輪迴者,現在已經生不如死了。」

    柳夢潮一邊說著,一邊毫不在意地踏過積水的小坑,往前前進著。

    「第一個出局的人已經確定下來了。」

    柳夢潮輕聲地自言自語,然後伸開了手,緩緩地推動了面前的門。

    只聽吱呀的一聲響,幽深黑暗的教堂便出現在了柳夢潮的面前。

    教堂並不大,一眼便能夠望到底。而在教堂的最深處,站立著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滿臉都是皺紋。脖子上掛著金色的十字架。

    「你是……」

    老人抬起了頭,看著走進來的柳夢潮。

    「間桐雁夜的從者,柳夢潮。」

    自報姓名之後,柳夢潮才繼續打量著教堂裡的人。

    一頭金髮,手握著長劍的saber首先回過了頭,神色複雜地看了柳夢潮一眼。

    「你終於來了嗎?」

    另一個微帶挑釁的聲音也在柳夢潮的耳邊響了起來,是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好久不見。」

    柳夢潮也是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正是沒有想到,caster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讓我們原本計劃的一切都被打亂了啊!」又是一個粗豪的聲音,柳夢潮不必去看都能夠猜到。說這話的正是身材高大的征服王伊斯坎達爾。

    三王聚會嗎?

    柳夢潮心中無聲地冷笑了一下。

    「感謝您前番對於鄙人主君的營救。您高尚的品格,鄙人銘記於心。以此身發誓,必將有所報答。」

    lancer的最後才想了起來。

    速度還真是有夠快的。自己只是離開了一會兒,對於lancer的召喚就已經搞定了嗎?柳夢潮看了眼一頭藍發的槍兵,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沒有一個master前來嗎?」

    站在最深處的老人嘀咕了一句,在這位教會監督者的眼中,所謂的從者根本算不上是人,充其量只是用魔術召喚而來的工具罷了。

    「既然這樣,我就把寒暄免了。直接說吧。」老人滿是皺紋的臉上透著隱秘的鄙夷,說道:「能夠達成諸位宿願的聖盃戰爭,現在正面臨著重大的危機。本來聖盃是只會將力量賦予那些追求他的人和英靈.可是現在在這之中出現了一位背叛者。他和他的英靈不顧聖盃之大義。將賦予他們的力量用於滿足自己淺薄的慾望。」

    沉默。

    從者們用自己的沉默來回應這位名為言峰璃正的聖盃戰爭監督者。或者說這些從者們也沒有把這老頭當做個人,只是作為一個會傳話的傳聲筒而已。

    幸虧這位老人當多了教會的傳教者。所以對於沒有絲毫反應的聽眾們,他依然可以自說自話的講下去,「caster的master,昨天我們發現這個男人就是最近在冬木市內連續殺人案和連續誘拐案的犯人。他使用自己的servant進行犯罪。但是在之後將犯罪現場就那麼放置在一邊,也不去做隱蔽處理。這種嚴重違反隱秘規則的行為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我想不用我說明各位也會明白。」

    「不明白。」

    言峰璃正的話剛說完,柳夢潮絲毫不給言峰璃正面子。直接講了出來。

    「確實,與我無關。」

    看著柳夢潮的表情,吉爾伽美什讚賞地笑了起來,只見一個人便佔據了一整張長椅的吉爾伽美什攤開雙臂,臉上滿是譏諷的笑容。

    「你們的master應該會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的。」名為言峰璃正的老人輕輕舒了口氣,平復了被柳夢潮三言兩語便煩亂的心情,說道:「魔術師之間的鬥爭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把普通人牽扯進來。「

    「牽扯進來之後你們能夠做什麼?又有什麼人來約束你們?隨便找個理由讓我們圍攻一個master,老頭,你其實是時辰的人吧。」

    「間桐雁夜的從者,請停下你無端的猜測!」

    雖然老頭的用詞很是文雅,但是語言中所蘊涵的惱怒,已經再清楚不過的傳遞到了每一個從者的大腦裡。

    一時之間,吉爾伽美什只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只是英雄王畢竟是英雄王,臉上既沒有顯出任何畏懼的神色,反而眼睛一瞇笑了起來。

    「他和他的從者已經不再是你們各位個人的敵人,而是威脅到聖盃召喚的公敵。所以我動用自己非常時期的監督權利,暫時地變更聖盃戰爭的規則。」

    「隨意指派公敵?」

    柳夢潮嘲諷地說道,只是這一次言峰璃正索性裝作沒有聽到,依舊平靜地講著,除了臉上因為惱怒而微微有些發紅色肌膚以外,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只見言峰璃正環視著自己面前的五名從者,緩緩捲起了自己衣袖,露出了右手臂。從言峰璃正的右手腕一直到右手肘,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刺青一樣的圖案。

    「這些,就是在過去的聖盃戰爭中回收回來,托付給作為這次聖盃戰爭監督者的我的東西。還沒有進行決戰便失去從者的master們的遺產他們還沒有使用完的令咒。」

    真是好大一份禮啊……

    柳夢潮心中微微一笑,看著自己四周沉默著的從者們,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我可以將這些預備令咒以我個人的判斷轉讓給任何人。對於現在控制著從者的各位來說,應該知道這些刻印的重要性和其價值吧?」

    隨著展示著自己手臂的咒令,言峰璃正越發的進入了狀態,好像能夠和這些從者身後的master們溝通一樣。

    「所有master們都停止現在的一切爭鬥,大家都盡全力先將caster殲滅。而且,我將選擇出將caster和其master消滅的人,贈送給他作為特例措施而增加的令咒。

    如果是單人完成則只贈與那一個人,而如果是多人合作完成則給出力的每人都贈送。當確認caster被消滅的時候,聖盃戰爭將再次開始。」

    放下自己的袖子之後,璃正神父又追加道。

    「那麼,如果有問題就在這裡提出來吧。」

    「請問……」

    柳夢潮唰的一身站了起來。

    霎時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位berserker的身上。

    言峰璃正也緩緩地轉過了身,面無表情地看著柳夢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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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6 13:50:06
第三十六章 時機與老情人

    「解決了caster之後,休戰什麼時候結束?」

    柳夢潮的話一說出口,每一個從者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確實如此,如果休戰一結束便開始交戰的話,在剿滅caster時候消耗魔力最多的從者將會處於最不利的地位。換句話說,也許就是第一個被殺的目標。

    「一天之後。」

    言峰璃正像是早就想到了這點,不緊不慢的說道  。

    「那麼領取令咒的時間,地點?」

    柳夢潮還沒罷休,繼續追問道。

    「教堂,隨時都可以。」

    隨時嗎……

    聽到言峰璃正的話,柳夢潮冷笑了一聲,轉過頭看了眼或坐或立的從者們,出聲說道,「我已經沒有問題了,你們呢?「

    「沒有。」

    如同利劍一樣簡短的正是saber的回答。

    「快點開始吧,我的熱血可是等不及要沸騰起來了!」

    這是豪氣沖天的征服王的話。

    「哼,雜碎。」

    吉爾伽美什冷冷地掃了眼教堂裡的從者,身形直接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還是那麼的高傲啊……」柳夢潮注意到吉爾伽美什消失前,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他在想什麼,柳夢潮覺得自己已經大概能夠猜出一二了。

    這倒的確是件有趣的事情。

    柳夢潮雙手不由地握了握拳,舒緩了下自己的心情,對著lancer笑道,「盟友,你的看法呢?」

    「一切以在下的主君為準。」

    lancer深深地低下頭,表達著自己的謙恭,彷彿最忠誠的戰士。

    「那麼,戰場上再見了。」

    saber輕聲地說道,臉上不由地閃過一絲猶豫。漸漸地也完全消失了。

    「saber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啊,小子!」rider看著saber消失的方位,大聲說道。

    「想必是與自己的master不合吧。」柳夢潮輕笑了一聲,轉過頭對著rider說道,「考慮一下吧?幫我拿到聖盃,然後我加入你的軍團,和你一起征服世界,你看怎麼樣,征服王?」

    「幫你拿到聖盃?」

    rider愣了一下,那雙猶如火焰般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柳夢潮。那股屬於君王的威勢瞬間爆發了出來,讓站在一邊的言峰璃正都不由地往後退去。只有柳夢潮,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依舊微笑著看著自己面前的rider。

    「好膽色啊!不過抱歉了,已經答應了那個小子取得聖盃,我可不能夠隨隨便便的失言啊!」

    說著,征服王哈哈大笑了起來,只見他猛地從腰間抽出了短劍,高高的舉過頭頂。

    「彭!」

    短劍猛地斬在了地上。霎時間無數細小的閃電從他的劍端傾瀉下來,只聽他大聲地喊道:「借此一斬,試問鼎之輕重!」

    話音落,一架威武雄壯的戰車便直接出現在了rider的身前。一震背後的火紅披風。rider走了上去,雙手緊緊地握著韁繩,對著柳夢潮大笑著說道:「不要說作為我的臣子,與我一道征服天下了!你眼中的信念。可是saber與archer一樣根深蒂固啊!berserker!」

    「駕!」

    rider說完,便猛地一抽韁繩,宙斯打造的戰車立刻在rider的駕駛下。在教堂的天花板上撞了一個大洞,直接衝了出去。

    「柳夢潮……你眼中的信念是什麼?」

    聽著rider的話,lancer的目光中充滿了疑問。

    「殺一人救天下,可為乎?」

    同樣的笑容,出現在了柳夢潮的臉上。猩紅色的披風披在了柳夢潮的身後,被他猛地往上一揚。

    「和你的master帶一句話,lancer。」

    「請說。」

    「時機到了!」

    說完,不等lancer反應過來,柳夢潮身上紅光一閃,瞬間便消失在了lancer的目光之中。

    到了最後,整座教堂裡面,只剩下身為聖盃戰爭的監督者言峰璃正以及lancer了。言峰璃正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感情,像是看一件物品一樣,冷冷地注視著lancer,既沒有告別,也沒有問候。也許從者在這個老人的心目中,也就是像槍械一樣的武器吧?

    lancer心中猜測,緊接著緩緩地搖了搖頭。雙手直接背在了身後,最後一個走出了教堂的大門。

    此時此刻,月光從天上傾瀉而下,照亮了這個英俊的英靈臉龐。眼角上還帶著一顆淚痣的英靈,微微皺著眉,思索著柳夢潮帶給自己master的話。

    時機到了?

    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謀劃?難道自己已經被master所懷疑了嗎?

    lancer想不出個答案,深深地吸了口氣,緩慢地消失在了月光之中。

    月光很明亮,甚至有些耀眼。這的確是個出來夜遊的好時光。晚間的景物既不會因為月光暗淡而看不清,又不會有白天時候的炎熱。

    如果自己的雙腳能夠和正常人一樣就好了。

    間桐雁夜略帶自嘲的笑了起來,緩緩地拖著自己已經癱瘓半邊的身子,走在冬木市的街上。他走的很慢,臉上的笑容卻明亮的嚇人。

    得償所願的笑容,差不多就是間桐雁夜現在唯一個描述吧?只見月光下的間桐雁夜身旁跟著一個小女孩,一頭黑色的頭髮在月光下宛如綢緞般反射著光澤。而那張白皙嬌嫩的臉上,也滿是開心喜悅的笑容。

    「雁夜叔叔……」小女孩有些苦惱地揚起了自己的頭,看著間桐雁夜說道,「您還好嗎?」

    「沒有問題的。」間桐雁夜微笑著點了點頭,「而且負責教授小櫻魔術的老師,貌似也已經被柳夢潮找到了。」

    「魔術嗎……小櫻也會變成叔叔這樣嗎?」

    還沒有接受間桐髒硯改造的櫻,雖然沒有遠阪凜那麼活潑。卻依舊帶有著小女孩的天真。看著微微蹙起眉頭的櫻,間桐雁夜的心中便不由地慶幸了起來。

    幸好自己的從者是柳夢潮,而不是別人。幸好他在一年之前便已經找到了櫻,否則的話,小櫻有怎麼會有這麼開心的笑容?

    想到這,間桐雁夜只覺得自己快要崩潰的身子又突然輕了起來,這讓他不由地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我們要去哪裡?」小櫻下意識地問道。

    去哪裡?

    間桐雁夜突然停了下來,臉上突然顯出了一絲溫柔的神色。雖然自己只是一個速成的魔術師,但是操控幾隻用來觀察的使魔對於他來說,也並不是什麼艱難複雜的事情。只不過操縱的數量並不多。只有三隻。

    三隻……

    間桐雁夜緩緩地伸出了手指,看著從間桐櫻髮髻上飛出的蝴蝶,自嘲地搖了搖頭。雖然間桐家的魔術師水屬性,但是對於自己來說,還是太過於困難了一些。他現在所能夠做的,便是把原本由間桐髒硯所傳授的蟲魔術盡量的改良。而與蟲子相近的,便是自己手指上的東西了。

    變成蝴蝶的使魔。

    這樣的使魔,間桐雁夜分別放在了間桐櫻,遠阪凜。還有……

    「葵……」

    間桐雁夜輕聲地說著自己愛人的名字,被月光照著的側臉卻顯得無比溫柔。

    「為什麼突然叫媽媽的名字?」

    「因為……」間桐雁夜剛想要回答間桐櫻的疑問,臉上的表情卻瞬間大變,「小櫻。不要離開我!」

    說完,間桐雁夜直接握住了間桐櫻的手,速度陡然加快了。

    「我們要去哪裡!?」

    「見你的姐姐。」

    間桐雁夜飛快的答道,腳步沒有絲毫的停留。向著自己留在凜身上的使魔處衝了過去。

    遠阪凜遇到了危險!

    感受著從使魔處傳來了的消息,間桐雁夜深深地皺著眉頭,不斷地拐過一條又一條偏僻的小巷。手心的汗難以抑制地從手心裡面蔓延出來。

    在一條幽深地小巷口,間桐雁夜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一言不發地看著面前的場景。

    「站到我身後,然後閉上眼睛,櫻。」

    間桐雁夜用從未有過的嚴肅口吻對著間桐櫻說道,然後緩緩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體內的刻印蟲瞬間開始啃噬起了他們宿主的身體。只是奇怪的是,這次他們的宿主間桐雁夜沒有絲毫的反抗,反而像是懇求一般放開了自己。

    「放開凜!」

    是姐姐!

    聽到身前間桐雁夜的怒吼聲,躲在他身後的間桐櫻瞬間便反映了過來。與姐姐一年多沒有見面的想念,讓小女孩偷偷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啊!」

    間桐櫻猛地叫了起來。

    只見數不清的蟲子,一條條在地上蠕動著,然後猛地跳了起來,此起彼伏地向著前方的黑暗衝了過去,就像是一道黃色的濁流,直接衝進了烏雲中。

    「該死,櫻看到了!」間桐雁夜心中瞬間一痛,卻沒有停下自己的攻擊,拼了命地驅使著自己的使魔向前衝著。

    霎時間,在這條狹小的巷子裡便響起了讓人發指的慘叫聲,這叫聲接連不斷地響了起來,彷彿是將貓活生生放進鍋裡煮時的慘叫但這絕對不是貓的聲音。

    是蟲子的聲音嗎?

    間桐櫻的眼睛中透著恐怖,甚至腳步緩緩地往後退了起來。感受著原本緊貼著自己身後的小女孩心中的恐懼,間桐雁夜那唯一完好的右眼中,悲傷的神色更加濃重了。

    不知道過了過久,彷彿一個世界般的漫長,在感覺到自己渾身劇痛的同時,間桐雁夜終於發現了他的戰果。

    倒在地上的遠阪凜。

    「幸好自己及時發現……」間桐雁夜心中長舒一口氣,拖著已經完全僵硬地半邊身子,一步步挪到了遠阪凜的身邊蹲了下來。

    「沒有受到外傷,看起來只是驚嚇過度。」

    間桐雁夜滿足地笑了起來。

    「叔……叔……」

    就在這滿足的笑聲響起的同時,間桐櫻那膽怯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小女孩已經完全被自己叔叔剛剛的舉動嚇壞了。

    數不清的蟲子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像是洪流一樣飛過。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令間桐櫻的聲音都完全顫抖了起來。

    「櫻……」

    間桐雁夜剛張開嘴,便發現了自己的聲音中充滿了懇求。是在懇求櫻不要不理自己嗎?間桐雁夜自嘲地想到,卻笑了起來。

    只見這個已經半身癱瘓,命不久矣的男人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抱起了倒在地上的遠阪凜,回過身對著間桐櫻笑了起來。

    如果沒有柳夢潮的話,小櫻每天都會被這些蟲子折磨吧?雖然懼怕著自己,但是沒有遭遇到那樣的命運,真的是……太好了。

    心中的想法還沒有落地,一聲極為輕佻的聲音便在間桐雁夜的身邊響了起來。

    「喲,master,這麼快就想到了用人質來要挾遠阪時辰了嗎?」

    「柳夢潮!」

    「是,我現在就在你的身邊。而且我發現,小櫻被你嚇的不清。」柳夢潮說著,直接從間桐雁夜的身邊走了過去,蹲了下來摸了摸幾乎要被嚇哭了的間桐櫻的頭。

    「雁夜叔叔馬上要去見老情人了,小櫻想不想要和我一起去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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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6 13:50:23
第三十七章 不可磨滅的本能

    月光慘淡,間桐雁夜的臉色卻比月色更加慘淡。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對自己明顯充滿畏懼的間桐櫻,眼中滿是痛苦的神色。

    「被小孩子討厭了呢。」

    「夠了!」

    間桐雁夜掙扎著說道。

    「不過不得不說,你的審美還是不錯的。」柳夢潮笑盈盈地看著落在自己指尖的兩隻蝴蝶  。

    蝴蝶一青一白,在月光下輕輕地扇動著翅膀。

    「喜歡嗎?」

    柳夢潮突然蹲下了身,對著拉著自己衣角的間桐櫻微笑著說道。小女孩膽怯地抬起頭,卻根本不敢看正微笑著面對自己的間桐雁夜,苦著一張小臉,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這是間桐雁夜送給你的禮物。」

    柳夢潮說著,手指輕輕一抬。

    只見青色的蝴蝶振動起了翅膀,慢悠悠地落到了間桐櫻的面前。

    「蝴蝶……」間桐櫻輕聲地說著,猶豫了好久,才抬起了頭對著間桐雁夜說道,「謝謝……雁夜叔叔……」

    聽到間桐櫻的話,間桐雁夜那張癱了一半的臉上,突然極為彆扭的閃過了一絲笑容。他沒有低頭,生怕再嚇到小櫻。

    「小櫻喜歡就好。」

    過了好一會兒,間桐雁夜才輕聲地說道,雙手伸到了背後,帶起了自己的兜帽。霎時間,這個男人便像是融入了陰影裡,一言不發地向前走著。

    「去哪裡?」

    「川邊的市民公園。」間桐雁夜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溫柔的神情,想起了自己曾經在那裡見過的人。

    葵總是在市民公園的樹蔭下,恬靜地看著櫻和凜玩耍嬉戲,那陽光下的場景,優美的彷彿一幅畫。一想到這,間桐雁夜便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融化了一般,就連腳步都變得溫柔了起來。

    看著腳步變得輕快地間桐雁夜,柳夢潮自嘲地一笑。跟在了他的身邊。雖然實力很差,柳夢潮卻發現自己居然意外的喜歡間桐雁夜的性格。

    那種為了所愛的人,不惜一切的性格。

    「雖然結局不太好。」

    柳夢潮低聲自言自語道。

    「你在說什麼?」間桐雁夜出聲問道,「剛剛聖盃戰爭的監督者召集我們過去,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

    「圍剿caster。」柳夢潮說道,「好像是因為誘拐小孩的事情被發現了。不過也不出所料,那種肆無忌憚的手法,自然會引起敵意。」

    「誘拐嗎?也就是剛剛凜碰到了就是caster了?」

    「應該是caster的master。」柳夢潮撇了撇嘴,語帶不屑。

    十幾天的共同作戰,間桐雁夜覺得已經和自己的從者之間有了些默契。不由地出聲問道:「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辦,柳夢潮?」

    「剿滅caster根本就不是一樁好差事。只會讓從者們徹底暴露自己的實力,而且……」

    「而且什麼?」

    「獲得的獎勵是一枚令咒。雖然說獎勵豐厚,但是領取的時間地點卻有點特別。必須要到教會,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埋伏在必經之路上,直接展開伏擊。所以換言之,這個獎勵只不過是引誘飛蛾撲滅的火苗罷了。「

    「引誘飛蛾的火苗嗎……」間桐雁夜自嘲地笑了笑,「即使飛蛾不去撲滅火苗。它其實也活不長了,不是嗎?」

    聽到間桐雁夜的話,柳夢潮的眉毛瞬間一揚,微笑著搖了搖頭。從飛蛾聯想到壽命。如果推測間桐雁夜的心裡的話,他大概已經有死志了吧?

    「柳夢潮……」

    間桐雁夜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寂靜而幽深的公園,笑了起來。

    「這裡安靜的就好像墳墓一樣啊。」

    說著。間桐雁夜抱著依舊陷入昏迷的遠阪凜,一步一步艱難地移動著,挪到了一條長椅旁。

    「葵經常帶凜和櫻來這裡玩。她那個時候一般都會坐在這裡」,間桐雁夜說著,轉過了頭對著柳夢潮說道,「請你暫時在周圍警戒吧。」

    聽到間桐雁夜的命令,柳夢潮輕笑了一聲,鬆開了櫻的手,獨自一人向著樹下走去。拜刺客信條的血統所賜,柳夢潮整個人便在這瞬間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這如同墓園般安靜的公園裡。

    還沒有站幾分鐘,柳夢潮便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循著聲音的方向開去,一位留著長髮的女人,出現在了視線的盡頭。

    穿著白色的大風衣,脖子上圍著條粉紅色的圍巾,黑色的長髮隨著女人的跑動直接飄揚在了腦後。

    「凜!」

    女人一看到橫臥在長椅上的遠阪凜,便尖叫了起來。只見她慌慌張張地跑到了遠阪凜的身旁,來不及觀察周圍的情況,便把自己的臉貼在了女兒的臉上。

    女人緊閉著眼睛,感受著遠阪凜均勻的呼吸和溫熱的體溫,從外表看起來沒有外傷,似乎只是睡著了。

    直到這一刻,女人才終於流下了安心的淚水。

    「太好了……太好了……」

    女人喃喃自語地說道。

    「葵……」

    間桐雁夜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充滿了猶豫和興奮。他害怕葵看到現在的自己,但是有期待著能夠再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容顏,這心情交織著,讓間桐雁夜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你是……」

    葵站了起來,疑惑地看著面前的男人。那是一個穿著肥大防寒外套,用頭巾遮住顏面的男人。他的左腿似乎有傷,走路的時候不太利索。

    「我想你一定會到這裡來。」

    間桐雁夜彷彿是個連呼吸都會感到痛苦的肺癌晚期患者,發出了沉重的喘息聲。但語氣卻出人意料的優雅而柔和。

    雖然他的嗓子已經被毀,但葵覺得這聲音很熟悉。

    「……雁夜……」

    間桐雁夜站住了,猶豫片刻後,他終於取下頭巾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毫無生氣枯萎般的白髮,左半邊臉僵硬沒有表情,這是一張非常駭人的臉。

    雖然葵想要抑制住自己怯懦的悲鳴,但她沒能成功。

    「這就是間桐家的魔術……」間桐雁夜說不上為什麼。此刻心中居然有了一絲快樂的感觸。他隱隱約約地覺得自己便像是一個朝聖者,越是摧殘自己的身體,越能夠表達自己心中對於葵的愛意。

    所以雖然現在承受著如此的痛苦,間桐雁夜依舊是笑著的。

    「但是櫻不會,她絕對不會遭受這樣的命運。」

    櫻!?

    「什麼?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葵有些混亂地對著面前自己的青梅竹馬不停問道。但雁夜沒有回答任何一個問題,而是用溫柔的語氣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

    「我的從者很強大,他制止了間桐髒硯想要對櫻做的事情。至少在聖盃戰爭結束之前,櫻都是安全的。而且……」

    聖盃……戰爭……!?

    葵的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地表情,看著自己面前的間桐雁夜。

    怎麼會……他怎麼會參加聖盃戰爭……

    一個又一個荒繆而又真實的想法,不斷地衝擊著這位母親的大腦。像是皮鞭一樣不斷地鞭打著已經開始破碎的心靈。

    怎麼可能……難道自己的丈夫和青梅竹馬的好友,就將要展開異常血腥的廝殺?!

    「……神哪……」

    葵的嘴裡下意識地發出了哀求般地囈語,可憐的女人此刻已經找不到任何辦法來拯救自己了。

    完全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一切……這一切……

    「就像是命運的詛咒,不是嗎,夫人?」

    一個清冷地聲音突然在葵的身後響了起來。

    「柳夢潮!」

    間桐雁夜失聲叫了出來,自己明明要他警惕在周圍的,怎麼會……

    「媽媽……」

    葵還沒有緩過勁來,櫻的聲音卻已經響了起來。

    「櫻……」

    彷彿真的是有命運在嘲諷著自己一般。葵下意識地轉過了頭,看著聲音的來源。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的女兒,此刻正被一個高大男子牽著,向著自己走來。

    那個男人穿著一件猩紅色的寬大風衣。脖子上同樣圍著一條紅色的圍巾,而他的頭髮,更是比間桐雁夜的頭髮還要白,近乎於雪的白色。

    只是這一切都比不了這個男人的眼睛。

    黑色的如同夜空。看不到一絲光明。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柳夢潮,是間桐雁夜的從者。職介為berserker。」

    柳夢潮微笑著說道,攤開了自己的掌心。

    與人交流時,攤開手掌更容易獲得對方的信任。

    這對柳夢潮來說,是和呼吸一樣常識。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是柳夢潮知道,自己與生俱來,通天又再次加強的能力,早已經變成了不可磨滅的本能。

    「很高興見到你。」

    這是柳夢潮說出的第二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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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柳夢潮的魔術

    「你在感到憤怒,夫人。」柳夢潮微笑著看著面前的葵,輕聲說道。

    是的,憤怒。即使只是遠遠地看過去,柳夢潮也能夠感受到這位遠阪時辰的夫人,是一個溫柔體貼的人。一般來說,意志越強的人,不能稱心如意的貫徹自己意志時的挫折感越大,越容易覺得自己意志薄弱。而越溫柔體貼的人,越容易對別人的遲鈍,自私感到憤怒,甚至覺得對方是壞人。

    這便是心理學中的矛盾心理。

    當然,這樣的技術不需要看到別人的表情,也不需要知道對方的神態。只要平平靜靜地說出來就好了,就像柳夢潮現在做的一樣。

    語氣不緊不慢,面上的表情平靜而優雅,彷彿在訴說著一件事實,而不是他剛剛的猜測。

    只是一聽到柳夢潮的話,原本低著頭不知所措的葵突然抬起了頭來。這一切讓在一邊看著的間桐雁夜感覺幾乎是一個神跡!..

    「你……」

    葵輕聲地說道,眼中的迷離之色卻更加明顯。自然,是因為這個神跡才剛剛開始。

    「不必感到自責,這一切與你無關。」

    柳夢潮緩緩地說道,開始與葵同時開始吸氣,又同時呼氣。這可以增加她心中的認同感,不過在這之前,還要激起葵心中的逆反心理。

    「不……這一切……」

    葵下意識地想要轉過頭看著身後的間桐雁夜。她能夠感受到是什麼導致這個自小便厭惡魔術的青梅竹馬接受那樣的命運,變成如今這幅淒慘的模樣。

    「不,這和你無關。」

    柳夢潮再次重複了起來。

    怎麼會和自己無關!?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果當初……當初……無數種可能性不斷地在葵地心頭浮現,像是不斷搖晃著的汽水罐,只等待著一個細小的裂縫,便會毫不保留地噴湧出來。

    「這都是……我的錯……」

    終於來了。

    聽著身前葵的話語,柳夢潮的嘴角終於翹了起來。他等待的便是這一刻。柳夢潮微微地瞇著眼睛,看著站在葵身後的間桐雁夜。該他說話了。

    「不!葵,這一切都和你無關!」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與我無關……一切……一切……」葵緩緩地站了起來,眼神飄忽地看著睡在長椅上的遠阪凜,淒慘的笑了起來。

    自責感並不會莫名其妙的消失,別人越是勸誡,這股自責感就越會得到充分的養料,不斷地被滋養生長,最後完全佔據心靈。

    柳夢潮冷冷地看了間桐雁夜一眼,原本在fate,zero故事中的間桐雁夜便是這個例子的典型。但是現在就輪到她了。

    遠阪葵!

    遠阪時辰的妻子,遠阪凜和間桐櫻的母親,間桐雁夜愛了一輩子的人。

    嘴角一扯,柳夢潮的眼神更加幽深,彷彿看不見底得深潭,只有冰涼凜冽的潭水,照射著每個人的內心。

    「我應該怎麼做?」

    遠阪葵輕聲低自言自語道,彷彿她的面前沒有任何人,只有她自己。

    典型的me型人格。

    柳夢潮眼睛微微一瞇。心中便開始計算了起來,這一切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了。人格的分析有很多種,無論是弗洛伊德的學派,還是所謂的九型人格。又或者是榮格分析柳夢潮都能夠輕而易舉的使用。

    但是考慮到自己微表情分析能力被禁用,柳夢潮決定採取更加簡單而有效地方法。

    we型與me型的人格分析。

    如果要讓柳夢潮用一句話來說明we型人特質的話,他會用開朗的博愛主義者這個詞,一般來說we型人格的人。他們是以「我們」為基準來思考、感覺和行動。

    他們能立刻與人親密地交往,重視和諧;即使在陌生的場合,也不會抗拒在人前說話;常自顧擔任如宴會的幹事、結婚典禮的主持人、慶祝會的司儀等。

    感情表現豐富。時而淚流滿面,時而勃然大怒。但不管如何的憤怒或悲傷,睡一覺起來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但是自己面前的遠阪葵,明顯是一個me型的人。

    他們是以「我」為基準來思考、感覺和行動的。平常不愛說話,一旦進行一對一談話時就變得格外輕鬆多話,較能表現自己。不大喜歡私人話題,但一提到工作或嗜好就顯得興致勃勃。少有感情表現,沉默寡言。由於話少,經常被誤解為冷淡的人,但實際上容易感到寂寞,只要有人爽快地跟他打招呼,就會喜歡上對方。

    對於me型性格的人,與其對他訴諸感情,倒不如讓他發自內心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比如說……

    「這件事情只有你才能夠辦到,遠阪葵。」

    柳夢潮單刀直入的說道,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地神色,似乎他在陳述著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事實。只是只有柳夢潮自己知道,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只有我嗎……」

    聽到柳夢潮的話,奇跡般的,遠阪葵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雙眼中的神采,即使是站在一邊的間桐雁夜都能夠清晰的看到。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柳夢潮對遠阪葵說只有她能夠辦到的事情,究竟是什麼?她為什麼突然像是活了過來?

    間桐雁夜心中滿是疑問,只是柳夢潮卻微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在贊同著遠阪葵的話。

    「是的,只有你。」柳夢潮微微一笑,彷彿一個最和藹可親的友人。只見柳夢潮緩慢地移動了起來,走到了遠阪葵的左邊。

    太冒失了!

    間桐雁夜想要大聲地叫出來,像柳夢潮這樣貿貿然的接近一個陌生的女性,一定會被拒絕的!更不要說本來就對待旁人極其冷漠的遠阪葵了!

    左邊,是的。柳夢潮直接走到了遠阪葵的左邊,然後坐了下來。

    奇怪!

    看著遠阪葵臉上沒有絲毫厭惡的表情,連間桐雁夜都開始懷疑了起來。難道柳夢潮會自己並不知道的魔術,但是在這周圍,他並沒有感受到絲毫的魔術的波動。這一切,平靜的就像是尋常的聚會!

    這樣的氣氛實在是太怪異了!

    間桐雁夜站在原地,想要立刻轉身逃跑。但是柳夢潮卻依舊在微笑,只因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me型的人,喜歡別人坐在左邊與她交流,而we型的人,則更加喜歡別人坐在右邊與她交流。

    這種心理上的潛意識,並不會因為環境的改變而改變,它早已深深地融入到了每一個人的基因裡。

    而現在,柳夢潮正在打開這扇大門,潛意識的大門。

    首先打破她的心防,讓對方完全相信自己,進而運用nlp的技巧,在她的潛意識中替換概念。

    雖然沒有了微表情的能力,但是只要自己的舌頭還能夠運動,自己的身體還可以行走,柳夢潮便有信心,可以改變每一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

    畢竟,對於心理學家來說。

    語言,既魔力!

    這才是柳夢潮最強大的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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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6 13:51:22
第三十九章 一切都是時辰的錯

    柳夢潮眼睛微微地瞇著,似乎光線有了知覺一般,竟開始逃離了柳夢潮的雙眼。這讓柳夢潮那雙黑色的眸子在夜晚顯得更加詭異,彷彿充滿了魔法的誘惑。

    作為一個魔術師的妻子,遠阪葵對於魔術並不陌生。她自己本身雖然沒有繼承任何魔術刻印,但是體內依舊蘊含著大量的魔力。

    如果對方在對自己使用魔術的話,自己明明能夠感知出來。

    但是沒有……

    遠阪葵有些疑惑地看著坐在自己左邊的柳夢潮,她只是覺得奇怪,因為內心中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對自己說著聽下去,繼續聽下去。

    看著遠阪葵有些期待的眼神,柳夢潮卻完全不覺得意外。真很正常,因為當自己和遠阪葵見面一開始,所有的話題都是圍繞著遠阪葵展開的。沒有人會不喜歡話題與自己有關,每一個前往算命占卜的人,總是興致勃勃,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如此。

    算命師們只會說求助者自己的事情,除此之外不會多言一句。

    柳夢潮微微一笑,附和著遠阪葵的呼吸,緩緩地了頭。雖然看不到遠阪葵的表情,但是附和著對方呼吸的節奏,會造成一種同步的錯覺,讓對方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想要說的話,便是對方想要聽的話。

    e型人格嗎……那麼自己的第一個冷讀,按照她那以自己為中心的性格,必定會得到反駁。

    想到這,柳夢潮輕輕一笑,說道:「你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只是在期待著別人的認同。」

    「我沒有……沒有想法……」

    遠阪葵下意識地了頭,卻說出了完全相反的話。

    在否定之前先頭,這才是你內心的想法,不是嗎?

    柳夢潮眼睛瞇了起來。像是在欣賞一個雕刻完全的藝術品,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的間桐雁夜頭上已經開始冒出了大汗。

    冒失。柳夢潮實在是太冒失了,這樣的話,遠阪葵怎麼可能相信!

    柳夢潮卻像是沒有聽到遠阪葵的反駁,依舊充滿著自信的說道,「你是個直覺敏銳的人,即使才是第一次見面,你也能馬上掌握那個人的性格。」

    柳夢潮的話音剛落,遠阪葵便下意識地看向了遠處的間桐雁夜。確實呢,自己第一次到他的時候。便知道了他的性格。膽怯,善良,還有一的自私。

    遠阪葵緩緩地想著,心中的思緒又重新發散到了自己的丈夫,遠阪時辰的身上。那個總是把遠阪家的重擔抗在肩上的男人,雖然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這一路來的艱難,但是自己依舊能夠知道他內心中的每一個細微的想法。甚至……在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出來了這個男人的偉大。

    原本狂躁不安的遠阪葵,在聽了柳夢潮的話後。居然慢慢地安靜了下來,在間桐雁夜不可思議地眼光中,緩緩地了頭,贊同了柳夢潮的說法。

    看著面前遠阪葵的表現。柳夢潮心中便只是冷笑。畢竟,自己剛剛的話放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會起作用。在柳夢潮看來,再沒有比人的記憶更加曖昧的東西了,所有人的記憶其實都是事後才建立起來的。

    人們會根據自己的證據來修改自己的記憶。人們會選擇性的記憶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就像是面前的遠阪葵一樣,她會選擇性的相信自己真的能夠在第一次便看穿對方的性格。因為這樣可以讓她的潛意識中的自我得到釋放。

    一切可是盡在掌握之中啊!

    柳夢潮平復著自己內心即將要爆炸的心情。依舊輕描淡寫地歎了口氣,說道:「很可惜……」

    「可惜?!」

    遠阪葵眼睛立刻看向了柳夢潮,即使是站在一邊的間桐雁夜都能夠感受到遠阪葵眼中的話語。

    說下去!

    這……這……

    間桐雁夜簡直想要大叫起來,他從來沒有見過遠阪葵對著一個陌生人說出這樣的話,用如此熱情的態度去面對一個陌生人。

    即使他只是一個英靈,這一切簡直匪夷所思。

    「你有著豐富的感情,但是不善於表達,有時甚至會被誤解,給人冷淡的映像。」柳夢潮緩緩地說著,手指卻悄無聲息地指向了躺在長椅上的遠阪凜。

    凜!

    看著柳夢潮手指的方向,遠阪葵心中最柔弱的一環被瞬間觸動了。自從將櫻過繼給了間桐家,遠阪凜那時的眼神自己依舊記得清清楚楚。雖然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但是……但是……自己並不是一個冷漠的人啊!

    自己的心中依舊愛著自己的女兒!無論是凜也好,還是櫻也好!自己都愛著她們!自己絕對不是……不是旁人眼中的冷漠的人!

    遠阪葵下意識地便要叫出來,卻突然停住了。強烈的自尊讓她只是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了柳夢潮。此時此刻,這位英靈在她的眼中已經不是一個馳騁在聖盃戰爭中的戰士了,反而更像是一個智者,一位摯友。

    他知道自己!他瞭解自己!他就像是一面鏡子,照出了自己心中的所想!

    遠阪葵的心情在激盪,柳夢潮卻已經索性閉起了自己的眼睛。既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那麼就用語言一決勝負吧!

    冷讀之後再冷讀,一直打將她心防打的粉碎!

    「你看起來很安靜,葵。」柳夢潮輕輕地說道,聲音近乎於囈語,只是奇妙的是,遠阪葵此刻居然連呼吸的聲音都小了下來,靜靜地聽著柳夢潮所說的話。生怕有一絲一毫的干擾,「但你仍然在某些感情上有著期待,你走路的時候雙手攤開,你在等待著別人進入你的內心世界。「

    「嗯……」

    遠阪葵輕輕地了頭,只是一瞬間,便想到了無數深埋在腦海中的記憶。每一個例子都是活靈活現的展現在自己的面前。

    「是的……但是沒有人瞭解我……」

    遠阪葵的話近似於哭訴,聲音再次開始顫抖了起來。

    「你沒有必要為了迎合他的期待,而有時候勉強自己。」

    「不要勉強自己……」

    遠阪葵原本心中並不覺得自己曾經勉強過自己,但是……她的目光不知不覺地投向了陷入沉睡中的凜。再沒有比從一個母親身邊奪走她的孩子更讓人痛苦的了。

    遠阪葵只覺得自己心中一酸,曾經為了時辰的理想,為了他的期待,自己像是一個賢妻良母一樣頭同意了櫻的過繼……但是自己的心中……真的好不甘!

    葵猛地抬起了頭來,眼神中滿是決絕的神色,自己面前的人瞭解自己,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他知道自己的內心!

    感受著遠阪葵突然急促起來的呼吸,柳夢潮也跟著加快了自己的呼吸。運用心理學上的同步理論,讓自己的呼吸和對方同步,可以讓說服更有效果。

    「有些事情未必是對的,懷疑也是有必要的。」

    柳夢潮霍然起身,居高臨下,彷彿山巒一般的俯視著身前的遠阪葵,心中卻在自言自語地說道:該你心中的潛意識產生抗拒了,遠阪葵。

    遠阪葵猛地抬起了頭,看著自己面前的柳夢潮,恍惚之間,卻覺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並不是柳夢潮,而是那個穿著紅色西服的丈夫,遠阪時辰。

    e型那隱藏的自尊與逆反心理,讓遠阪葵不由地懷疑起了遠阪時辰說過的話,過繼給間桐家可以讓櫻過的更好……

    真的更好嗎?

    時辰是對的嗎?

    是嗎……是嗎!?

    遠阪葵心中不斷地反問著,突然一聲厲喝傳了過來。

    是柳夢潮的聲音,他的聲音顯得那麼的堅定。

    「我相信你!」

    相信我!?相信我什麼?相信……相信我的判斷嗎……

    難道我的判斷是對的!?

    真的對嗎?

    可是我的判斷又是什麼?我心中又是怎麼想的!?

    對了!對了!柳夢潮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他瞭解我,他想說的就是我想說的!他說……他說……

    懷疑是必要的!沒錯,必要的!

    也許……不……是應該,是……他錯了!

    遠阪葵下意識地偏過了頭,看著陷入沉睡的女兒,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

    「時辰這樣做……是錯的……」

    間桐雁夜活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面前的遠阪葵說出了他怎麼都想不到的話。

    「一切都是……時辰的錯。」

    「所以你會糾正他,我相信你!」

    柳夢潮緩緩地說道,然後看著間桐雁夜微笑了起來。

    命運,還真是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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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6 13:51:51
第四十章 與berserker相配的master

    沒錯!一切都是時辰的錯!

    間桐雁夜聽到遠阪葵的話,心臟幾乎要跳了出來,他想要大叫,他幾乎發了狂,原本半邊壞死的臉龐,這一刻居然詭異地笑了起來。

    只是這時候,遠阪葵的目光卻沒有放在間桐雁夜的身上,她的雙眸緊緊地盯著柳夢潮,片刻不離,呼吸急促。

    「我該怎麼做?」遠阪葵緩緩地站了起來,看著陷入沉睡的遠阪凜,不由地出聲問道  。

    「你心中已經有了想法。」柳夢潮面帶微笑的說道,看上去是如此理所當然。

    「我的心中嗎……」

    「沒錯,你的心中。」柳夢潮看了眼陷入沉睡的遠阪凜,微笑著說道,「讓自己的孩子遠離魔術師的爭鬥,讓自己的丈夫在這場戰鬥中活下來,這不就是你一直所期待的事情嗎?」

    「是的……這些都是我期待的事情……」遠阪葵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眉頭卻直接皺了起來,「可是……」

    「可是你在猶豫,你擔心會傷害到他。」柳夢潮繼續說道。

    你究竟在說什麼?

    聽到柳夢潮的話,剛剛還一臉狂喜的間桐雁夜幾乎要叫了起來。明明剛剛才讓遠阪葵意識到一切都是時辰的錯,為什麼現在卻又這樣做?為什麼要安慰葵?為什麼要幫時辰開脫!

    間桐雁夜用自己唯一一隻完好的眼睛,死命地盯著柳夢潮,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但是只有你知道,你可以做那些事情,我相信你有足夠的判斷,能夠讓時辰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讓他停下自己的腳步,這件事情……」

    柳夢潮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了起來,彷彿兩隻鋒利的長矛直接貫穿了遠阪葵起伏不定的內心。

    「只有你可以!」

    沒錯!只有自己可以!

    只有……只有身為遠阪凜和櫻的母親。只有一直瞭解時辰心意的自己,才能夠做到!阻止時辰參加聖盃戰爭……讓他明白自己的錯誤!

    遠阪葵的臉上突然顯出了堅定地神色,一字一句地對柳夢潮說道。

    「我會做到的。」

    柳夢潮點頭,微笑。

    在間桐雁夜活見了鬼的目光下,遠阪葵輕輕地攙起了昏睡的遠阪凜,笑著說道,「謝謝你,雁夜。」

    「葵……」

    間桐雁夜剛剛想要開口,卻發現葵已經攙著遠阪凜,向著遠處走去了。似乎沒有想要聽他說話的心情。

    「這一切……」

    間桐雁夜一屁股坐在了剛剛的長椅上,看著遠阪葵逐漸遠處的背影,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一切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明明柳夢潮沒有使用任何的魔術,只是在遠阪葵的面前正正經經的說了幾句話,原本幾近崩潰的葵,現在居然變成了那樣!

    「很奇妙吧,人類的心裡。」

    柳夢潮的聲音突然在間桐雁夜的耳邊響了起來。

    人的心理……?!

    間桐雁夜豁然起身,一向溫文爾雅的他。聲音居然變得憤怒了起來。

    「你對葵做了什麼?「

    「哦?」

    柳夢潮像是吃了一驚似地,看著間桐雁夜笑了起來。

    「終於反應過來了嗎,master?」

    「什麼反應……」間桐雁夜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直接叫了起來。「難道剛剛你也對我做了相同的事情!」

    「那你以為呢?」

    柳夢潮反問道。

    「不……這不可能!我是一個魔術師,只要有任何的魔術波動,我都能夠感應的到!你剛才根本沒有對我施展任何的魔術!」

    「魔術充其量只是能量的運用,而我運用的卻從來不是能量。」柳夢潮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間桐雁夜一眼。突然笑著說道,「剛才你其實心中也充滿了愉悅吧,雁夜。」

    「怎麼會……我怎麼……」

    間桐雁夜剛想要說話。卻突然停住了。他想到了當葵說出全是時辰的錯的時候,自己心中那難以抑制的狂喜。這一切……難道都在柳夢潮的意料之中?

    間桐雁夜神色複雜地看著柳夢潮,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話來。

    「走吧,天色已經不早了。」柳夢潮一邊說著,一邊牽起了小櫻的手,向著間桐宅走了過去,「你是否在怨恨我,這並不重要,間桐雁夜。」

    怨恨你?、

    間桐雁夜剛準備抬起的腳,又突然停了下來。他望著柳夢潮的背影,只覺得在自己的大腦在這個瞬間完全空了下來,什麼也想不出,什麼也做不到。

    那件性紅色的風衣,就被柳夢潮披在身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彷彿一件沾滿了鮮血的旗幟,在凜冽的寒風中呼呼作響。

    恍惚之間,間桐雁夜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剛剛召喚出柳夢潮的夜晚。那時身處召喚陣中的從者曾經這樣問過自己三句話……

    「殺一人,救萬人,汝為乎?」

    「拔一毛,以救天下,汝為乎?」

    「為一心愛之人,毀滅世間,可有悔意!」

    緊緊地盯著柳夢潮的背影,間桐雁夜才發現,原來,那三句話並不是在問自己。而是自己這個充滿了神秘的從者自己的宣言。

    如果殺一個人,能夠拯救一萬個人;如果拔一根寒毛,可以拯救天下,他會做嗎?

    會。

    但是如果為了拯救一個心愛的人,便要毀滅整個世界,自己的從者又會做嗎?

    會!

    如果只是不相干的人,在自己的從者的眼中便只是最普通的籌碼。而相關的人,即使毀掉整個世界他都會在所不惜。

    「這才是自己的從者啊!」間桐雁夜低聲說道,猛地抬起了頭,直接追上了柳夢潮的背影。柳夢潮走的並不快,即使拖著一條殘廢的腿,間桐雁夜依舊能夠追上去。

    「柳夢潮,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是berserker了。」一追上柳夢潮,間桐雁夜便迫不及待的開口。

    「為什麼?」

    「因為你本來就是一個狂暴者。只是你並不是行為上的狂暴,而是……心理上的。」間桐雁夜臉上帶著微微地興奮說道。

    聽到間桐雁夜的話,柳夢潮嘴角一扯,開心的笑了起來。

    我說對了?

    間桐雁夜心中一喜,卻沒有再問柳夢潮為什麼要那樣對待葵了。在這樣一個心靈的狂暴者眼中,世間一切都是簡單的分成兩端的。

    一端微不足道,猶如草芥。

    一端彌足珍貴,再所不惜。

    而遠阪葵,只是被柳夢潮分在了草芥的那一端罷了。

    想到這,間桐雁夜突然微笑著看了看被柳夢潮牽著的間桐櫻,臉上滿是和藹而溫柔的表情。

    「柳夢潮。」

    間桐雁夜突然停下了腳步,叫住了自己的從者的。

    停下腳步,直接轉過身,柳夢潮眼睛微微地瞇起,看著自己面前的master沒有說話。

    「以令咒令之!」間桐雁夜直視著柳夢潮的雙眼,抬起了自己寫滿咒令的右手,高聲喝道:「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不准傷害遠阪葵和她的女兒!」

    「哦?」

    柳夢潮眉頭一皺,感受著令咒猶如鎖鏈般纏繞在身上的滋味,確實不太好受。但是此刻,柳夢潮卻在笑,放聲地大笑。

    「這才不虧是berserker的master啊!間桐雁夜!」

    笑聲停,話語出。

    「當然!」間桐雁夜的雙眼中突然放出了光來,「我已經知道你是berserker的原因了,作為master,自然要拿出能夠匹配這個職介的舉動!葵對於你來說,只是達成目標的草芥,而對於我來說,卻是一切!」

    奇跡般的,間桐雁夜說著,原本因為刻印蟲侵蝕人體而佝僂下的身子,彷彿又奇跡般的拔高了起來。

    「另外,」間桐雁夜挺直著身子,對著柳夢潮說道,「其實你早就想到,會讓我用出這枚令咒了吧,我的從者berserker。」

    「yes,my,master。」

    沒有否認,在櫻疑惑的目光下,柳夢潮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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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戰前

    深夜的教堂,不僅沒有讓人覺得有一絲神聖的感覺,反而因為周圍的蟲鳴聲,讓人只是覺得呆在這間教堂之中便毛骨悚然。

    言峰綺禮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他的眼神中只有疑惑。

    恐懼,憤怒,喜悅,這些感情彷彿清晨的露珠,從來沒有在這個深夜才會現身的男人身邊出現過。

    他的目光中不帶絲毫的感情,一個人安詳的站在十字架前,聽著身後從者們的報告  。

    「還是不能夠監視berserker,他似乎有某種我們所不知道的能力,可以看破我們的行蹤。」

    「衛宮切嗣最近一段時間都和saber呆在一起,似乎在準備什麼東西。為了不引起注意,我們並沒有過多的靠近。」

    「lancer的master,現在每天都在墓地徘徊,他的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

    「剛剛從對方處傳來消息,值錢的約定依舊有效。」

    「遠阪時辰絲毫沒有察覺異樣,他現在正全心全意地準備著圍剿caster的事情。」

    「直到現在,我們依然沒有發現rider和他的master的藏身之處。」

    身後的assassin們,雖然戰力低下,但是用來偵察卻是再好不過了。言峰綺禮聽著身後從者們的回答,微微地點了點頭,轉過了身來。月光似乎知道這是個恐怖的男人,居然下意識地避開了言峰綺禮的臉龐,依舊讓他沉淪在黑暗之中。

    「圍剿caster……」

    言峰綺禮微笑著搖著頭,似乎在為自己的老師感到惋惜。畢竟,在言峰綺禮看來,太過於注重名譽和禮儀的老師,簡直就像是……

    「一灘風乾了的狗屎。」

    言峰綺禮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評價,凝視著自己眼前的從者們。一一吩咐道。

    「減少對berserker的監視,雖然看上去行動還有著理性,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個英靈的想法在現階段就激怒他,明顯是不智的行為。」

    言峰綺禮話一說完,面前一具assassin立刻鞠了個躬,消失不見。

    「衛宮切嗣嗎……他現在還常去那座廢棄的房子嗎?」

    「常去。」

    「繼續監視。衛宮切嗣對待lancer的master的手段,似乎可以看出他有著不同尋常的情報來源。也許答案就在那座房子裡。」

    「是!」

    又是一聲應答,一個留著紫色長髮的assassin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言峰綺禮緩緩地吸了口氣,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位於角落裡的assassin,一個矮小佝僂的刺客。

    「看好精神不正常的肯尼斯。也許他就是我們下一個要圍剿的目標。」

    不等assassin回答,言峰綺禮直接轉過了臉,對著一名身材健碩的assassin說道,「加緊搜索rider的住所。「

    「至於老師……」言峰綺禮冷笑了一聲,直接搖了搖頭,「放棄對他的監視,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絲毫的秘密可言。沒有必要把兵力浪費在老師的身上。」

    話音一落,言峰綺禮便嘲諷地笑了起來。

    「在剿滅caster之後,一定會有master前來教堂。領取令咒。所有剩下的assassin,全部埋伏在教堂周圍。刺客,正是要在預定的戰場,才能夠發揮作用。」

    言峰綺禮說著。轉過了身對準了十字架,低下了頭輕聲低禱告了起來,彷彿剛剛下達命令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lancer,還沒有找到caster的方位嗎?」肯尼斯皺著眉。看著自己身前的從者。關於契約的修改,他早已經完成了。換句話說,自己現在既驅使著從者去作戰。也同樣擔任著為自己的從者提供魔力的任務。

    不過……

    肯尼斯突然低下了頭,深情款款地看著自己右手上握著的東西。

    一隻白骨嶙峋的手掌,在無名指的骨節上,帶著一顆碩大的訂婚戒指。

    「索拉,我知道你在這裡。我知道,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肯尼斯深情地說著,突然微笑了起來。只見他低下頭,緩慢而又仔細地看著自己右手上握著的手掌,親吻了上去。

    看著自己master的舉動,lancer只覺得毛骨悚然。即使自己只是一個英靈,但是那已經完全腐爛了的手掌上傳來的臭味,他依舊能夠聞得到。

    自己的master……瘋了嗎?

    lancer的眼中只有疑惑,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他想要求助,卻發現自己只能夠像是一台機器一樣,安安靜靜地呆在肯尼斯的面前,等待著自己master的命令。

    「做好戰鬥的準備吧,lancer。」

    肯尼斯站了起來,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四周那令人恐懼的風景。冬木市的公墓,一座又一座冰冷的墓碑就樹立在肯尼斯的四周,只是他臉上既沒有絲毫的不快,甚至還有一些享受。

    「我能夠聽到索拉的聲音,她在和我說話。」肯尼斯無比溫柔地說道,卻讓lancer幾乎要拔出了自己的長槍,「她跟我說,很快就能夠殺掉他了。」

    他……

    lancer沒有接話,他知道master口中所說的人。

    衛宮切嗣。

    如此卑鄙的對手。lancer想著,不由地用力握緊了自己的長矛。如果殺了saber的master的話,自己的master也許就會恢復正常吧?

    但是……

    lancer抬起了頭,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的master。berserker柳夢潮叫自己帶給master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時機到了?

    究竟是什麼時機?

    「時機到了。」

    住宅的二層,本來就不大。現在又融入了一個高大威猛的身體,更是讓這間十幾平方米的房間顯得狹小侷促起來。

    「什麼時機?」韋伯?維爾維特不由地出聲問道。

    「當然是作戰的時機!」rider那粗豪的聲音適時響了起來,只是卻只換來了自己master不明所以的目光。

    「高小宛。究竟是什麼時機?」

    被韋伯?維爾維特詢問的高小宛並沒有急著回答,只見他從口袋裡面掏出了糖果,一顆接著一顆慢條斯理的剝了起來。

    直到花花綠綠的糖紙,整整齊齊地被擺放在了高小宛的掌心,這個奇怪的男人才重新抬起了自己的頭。

    手掌緩緩地升高,嘴巴盡最大的努力張到最大。

    一眨眼間,所有的糖果都被這個穿著睡衣,面色蒼白的男人吞到了嘴裡。

    卡嚓……卡嚓……

    糖果的咀嚼聲不斷地響起,高小宛順手捋了捋自己額前的頭髮,搓動了兩下。才重新抬起頭來對著韋伯?維爾維特說道。

    「時機到了。「

    「我就是要問,究竟是什麼時機?」聽著高小宛的回答,韋伯?維爾維特幾乎激動地要跳了起來。

    「從者死亡的時機。」

    赤著腳蹲在地板上的高小宛,用那滿是黑眼圈的雙眼看著rider說道。

    「開什麼玩笑,我也知道caster就要死了!被所有的從者圍剿,他不會有任何生還的可能性!」

    韋伯?維爾維特眉頭皺的老高。

    「不……小子。」

    rider突然出聲打斷了韋伯?維爾維特的話。

    「高小宛的意思是,圍剿caster的從者們,將會開始傷亡。」

    「嗯。」高小宛一邊點著頭,一邊把自己手中的糖紙一張又一張地鋪陳開來。像是欣賞畫作一樣看著自己手心裡的糖紙,「caster這樣肆無忌憚的殺人,一定和他所要進行的儀式有關。這一點從曾經的劇情中可以得到證明。而想要消滅這樣的caster,無論哪一個從者都會使出全力。換句話說。他將沒有任何秘密。」

    「這樣一來,我們不是又拉回到同一起跑線了嗎?」韋伯?維爾維特皺著眉說道。他這組最大的優勢,便是擁有著知道整個聖盃戰爭的高小宛和他的團隊。

    「不是,」高小宛再次否定了韋伯?維爾維特的話。「而是有人會暴露出來。」

    「暴露?!」

    「沒錯,暴露。」

    高小宛說完,雙眼便像是利箭一樣。緊緊地盯著rider一動不動。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把你們另一個夥伴救出來的!」

    「感謝您的理解,征服王。」

    「那麼,告訴我作戰的計劃吧,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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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來臨

    「我的貞德!」

    長劍在手,saber注視著面前的caster,一言不發。她有些奇怪,為什麼衛宮切嗣會知道caster一定能夠找到自己。

    不過現在,最主要的便是解決面前的caster。

    「我不是貞德。」

    話音一落,saber便已經化身為疾風,在叢林中飛馳  。

    saber現在心中已放下了對於衛宮切嗣的疑惑。一旦身臨戰場,她的心就會變成一把劍。一把銳利無比、磨得閃亮的劍。那是一把沒有絲毫迷惑的利劍。

    saber自己也十分清楚她正在奔向caster的魔術陣勢之中。她體內的血液在翻滾,那個惡魔所犯下的惡行讓saber震怒不已。可是,此刻驅使saber前行的不是激昂的心情。僅僅有憤怒和憎恨是不會讓saber的心變成一把利劍的。

    「來了!來了!我親愛的貞德!」

    caster臉上堆滿了得意的笑容,好像十分滿意自己舉行的隆重「宴會」。caster站立在血海中央,他那漆黑的法衣上沾滿了人質的鮮血.使他的笑容變得更加淒厲可怕。

    saber無意去看遍地的鮮血,她的目標只有一個,那便是cater的項上人頭。身上的鎧甲在夜晚發出清脆的聲響,而saber的目光也緊緊地盯在caster小臂下夾著的孩子。

    屏息,凝神。

    看著面前的caster,saber心中戰意高漲。衛宮切嗣現在正和愛麗斯菲爾呆在一起,換句話來說,愛麗斯菲爾現在沒有任何的危險。

    想到這,saber的眉頭卻不由地皺了起來。她有些疑惑,明明已經定下了圍剿caster的方針,為什麼現在只有自己一個英靈?

    lancer。rider,berserker,archer……

    這些英靈和他們的主人又在哪裡?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整個聖盃戰爭好像就只有自己一個英靈一樣。

    saber心中在疑惑,而遠處旁觀著的英靈卻微微地頷首,低聲地自言自語道。

    「看來saber的master果然有問題。那個叫做衛宮切嗣的男人,也完全知道了劇情嘛。」

    這個身材健碩的英靈,看著眼前交戰著的saber,不由地笑了起來。

    「不過,lancer和berserker又究竟在那裡?」

    rider站在自己的戰車上。眺望著遠處正在交戰的saber和caster,卻沒有找到lancer和柳夢潮的身影。

    這讓他不由地皺起了眉來,冷眼旁觀畢竟不是征服王一貫的風格,他雙手緊緊地握住了韁繩,等待著攻擊的時機。

    「master!」

    lancer握著手中的長槍,看著自己的主人肯尼斯,臉上充滿了焦急地神色。

    「現在saber正陷入苦戰,我們應該也加入進去。」

    「你是在訓斥我嗎,lancer?」肯尼斯冷冷地看了眼自己的英靈。嘴角一扯,語帶不屑地說道,「既然你想去,就去吧。」

    「master!」

    lancer眼中滿是疑惑的表情。怎麼會……雖然自己剛剛只是試探性的提問,但是自己的master究竟有多麼的恨saber的master,自己可是一清二楚的。

    「去吧,lancer。」肯尼斯面帶微笑地說道。「我要贏得聖盃戰爭,現在就是一個好時機。多一枚令咒,便會多一分勝算!」

    真的是這樣嗎……?

    lancer面帶疑惑地看著自己的master。緩緩地點了點頭,身體化作了虛無,向著saber交戰的方向狂奔而去。

    「呵。」

    看著消失在自己面前的lancer,肯尼斯嘴角輕蔑地一扯,直接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出發吧!」

    周圍沒有人,肯尼斯似乎在於空氣對話,只是在這幽暗而恐怖的叢林裡,同樣傳來了一聲輕蔑的笑聲。

    右手提著自己妻子的斷手,腳下月靈髓液跟著自己緩慢地移動。肯尼斯一步又一步,緩慢而優雅的向著saber身後的城堡走去。

    他走的是如此緩慢,身下的月靈髓液輕柔地碾壓過每一個枯草,似乎在訴說著這位魔術師的憤怒。

    突然,肯尼斯的腳步停了下來,看了眼不遠處的人影。雖然是一個魔術師,但是肯尼斯依舊能夠看到遠處的情景。

    一頭橘黃色的頭髮,看上去只是個在普通不過的青年。如果沒有注意到他身邊像是中了魔法一樣緩慢跟隨的小孩的話。

    「雨生龍之介。」

    肯尼斯緩緩地報出了caster的master,在後者一片驚恐的目光下,從雨生龍之介的面前走了過去。

    我的目標不是他。

    肯尼斯心中篤定,腳步不停。

    聖盃戰爭在此期間暫停,直到殺掉caster為止,才會重新開始。不過……在肯尼斯的眼中,戰爭從來沒有停火這樣的說法。尤其是……

    「索拉……」肯尼斯緩緩地把已經變成白骨的手貼近了自己的臉頰,微笑著說道,「很快,你就能夠微笑了。」

    「那邊的大叔!」雨生龍之介突然高聲喊道,「你很有藝術品味哦!」

    雖然雨生龍之介這樣喊道,但是肯尼斯卻依舊在緩緩地前行,彷彿自己身後什麼都沒有。衛宮切嗣……衛宮切嗣……

    肯尼斯嘴裡輕聲地呢喃著說道。

    「caster果然找過來了,切嗣。」

    城堡昏暗的燈光下,愛麗斯菲爾輕聲地對著自己的丈夫說道。

    「嗯。」

    衛宮切嗣沒有多說話,只是屏息凝視,注視著水晶球中戰勢的走向。

    果然一切就和自己預料的一樣,從servant職階的特性來考慮。saber對陣caster,具有壓倒性的優勢。當到達劍的英靈這一級別的時候,她的抗魔力就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強。如果caster以魔術為主要武器,並從正面與saber作jiliè抵抗的話,那他是沒有絲毫勝算的。

    而眼前的一切,正說明了衛宮切嗣的判斷。在saber猛烈地攻勢下,caster只能夠不斷召喚不入流的使魔,用來阻礙saber的攻擊,看起來勝利已經近在咫尺了。

    「除了肯尼斯以外,就沒有別的master的消息了嗎?」

    衛宮切嗣突然出聲問道。這裡是愛因茲貝倫的據點。自然佈滿了他們的使魔,充作眼線。

    「沒有了。你在擔心什麼,切嗣?」

    愛麗斯菲爾輕聲問道。

    「雖然聖盃戰爭的監督者說,現在是暫時停戰的時刻,但是這一點依舊不能夠不防。脫離了從者的master,更加容易被消滅。」衛宮切嗣抬起頭,對著自己的妻子微微一笑,「尤其是對於我而言。」

    聽到衛宮切嗣的話,愛麗斯菲爾突然不說話了。只是這一個瞬間。作為妻子的她,便已經明白了自己丈夫的想法。

    利用caster對於saber的渴望,將caster引誘出來。一但caster現身,必然所有的英靈都會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為了取得caster的性命而努力。換句話說,在這個時間點上,所有的master都是離開從者單獨行動的。

    而對於自己的丈夫來說,在愛因茲貝倫的據點的時候。他的戰鬥力必定大大的增強。

    「果然來了。」

    衛宮切嗣突然說道,眼睛便直接亮了起來。

    用來窺探的水晶球中,突然出現了lancer的身影。

    「果然和我預料的一樣。對於肯尼斯來說,還是獲得聖盃戰爭的勝利更加重要。」衛宮切嗣緩緩地轉過頭,對著愛麗斯菲爾說道,「你和舞彌立刻往相反的方向移動,我想要不了多久肯尼斯就會到來。」

    「可是現在……」

    「我會用語言激怒他,讓他對我發起攻擊。」

    不等愛麗斯菲爾把話說完,衛宮切嗣便已經先說出了口。

    「雖然是暫時停戰,但是絕對沒有規定生命遭受危險的時候,我們不能夠反擊吧?」

    衛宮切嗣輕蔑的一笑,重新把自己的目光投入到了水晶球之中。

    聽到衛宮切嗣的話,作為妻子的愛麗斯菲爾不由地沉默了起來。這就是自己的丈夫,對於魔術師的榮耀與規則,都不屑一顧。在他的眼中,只有那個遠大而又美好的願望。

    為了這個願望,他願意付出一切。

    想到這,愛麗斯菲爾輕笑著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衛宮切嗣把各種手榴彈和小型機關鎗都一一裝在外套下面的吊褲帶中,這個情形讓人無法相信,這就是即將奔赴戰場的魔術師所做的準備可是,愛麗絲菲爾看見切嗣腰間的槍套中,裝著切嗣只有關鍵時刻才配備的單發魔槍。她明白了丈夫已經做好了奮戰的準備。

    「一定要活著回來。」

    愛麗斯菲爾輕聲地說著,直接轉過了身,與站在門外的舞彌匯合。向著與戰場相反的方向行去。

    「來吧,肯尼斯。」

    衛宮切嗣輕蔑地笑著,看著水晶球中的魔術師,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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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飛在空中的手

    「彭!」

    只聽一聲巨響,愛因茲貝倫城堡的大門便四散著飛裂開來。

    塵土慢慢地降下,肯尼斯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衛宮切嗣的視野中。

    「肯尼斯。」

    衛宮切嗣嘴角微微翹起,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心中只有不屑。魔術師在他看來,只是再白癡不過的角色了  。沉迷於神秘的力量,卻一事無成。

    這,便是魔術師!

    「現在是休戰的時候,你即使想要報仇,現在也不行。」雖然是在陳述事實,但是無論如何,都能夠從衛宮切嗣的言語中嗅到那揮之不去的嘲諷。

    你想要報仇,但是現在卻不可以。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拿我無可奈何。憤怒吧,快點因為憤怒而我攻擊!

    「如果違反了聖盃戰爭期間的休戰,我就是下一個被從者們聯合起來剿滅的目標,這就是你的想法吧,衛宮切嗣!」

    肯尼斯猛地一揮手,水滴狀的月靈髓液猛地抬起了頭來。

    一條銀色的長鞭,猛地伸長,宛如一條毒蛇一般嗖的一聲竄到了衛宮切嗣的面前,然後硬生生地停了下來。只是作為攻擊目標的衛宮切嗣,不要說驚訝了,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沒錯!」

    衛宮切嗣冷笑了一聲。不出現在master的面前。這是他一開戰便給自己定下的規則。但是……

    衛宮切嗣的目光冷冷地在肯尼斯的身上掃過,嘴角翹了起來。

    對於死人來說,這條規則沒有必要遵守。

    「你的妻子,就是那個裸死在大廈裡面的女人吧?」衛宮切嗣微微皺著眉,像是在回憶一樣,「我記得當時引爆了整座大樓之後,還能夠聽到她的驚呼聲。那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妻子。」

    「沒錯……是一個很好的妻子。」

    肯尼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像衛宮切嗣所想的那樣,充滿了憤怒。恰恰相反。無盡的愛意在這個男人的臉上呈現了出來。

    「你可以奪得聖盃,讓她復活。當然,前提是你能夠贏得聖盃戰爭。」衛宮切嗣說著,自己卻先笑了起來。

    知曉了一切的自己,又怎麼可能會輸?!不可能!從一開始,自己的勝利便已經注定!想到這,衛宮切嗣臉上滿是挑釁地笑容。

    「肯尼斯,看到saber大佔上風,感覺如何?」

    衛宮切嗣說著,緩緩退後了一步。讓出了自己身後的水晶球。

    水晶球中的,lancer剛剛趕到,卻發現面前的戰爭自己已經完全插不上手了。揮舞著長劍的saber猶如女武神一般,無論擋在她身前的是什麼樣的魔物,都會被一劍解決。那張白皙的臉上,滿是戰鬥的紅暈。

    「感覺很好。」

    肯尼斯緩緩地說著,看著衛宮切嗣臉上略帶疑問的表情,笑了起來。

    「你要知道,索拉並沒有死。「

    「什麼!?」

    衛宮切嗣眼中突然閃過了一絲驚異的神色。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浮現在這個近乎摒棄了感情的男人心中。這一切都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憤怒呢?如果肯尼斯沒有因為未婚妻的死而憤怒,自己的設想就不能夠實現!

    略微調整了呼吸的衛宮切嗣,重新鎮定了下來。即使自己沒有成功的引起肯尼斯的憤怒,但是注定能夠消滅caster的saber。也能夠讓自己獲得足夠的戰利品了。

    一個令咒!

    看著從震驚到平和的衛宮切嗣,肯尼斯臉上的笑容卻更加濃郁了起來。只見他緩緩地伸出了自己滿是咒令的右手,對著衛宮切嗣慘然一笑。

    「你錯了,索拉一直在我的身邊。」

    話音一落。肯尼斯便立刻厲聲喝道。

    「以令咒之名令之……」

    不好!

    看著肯尼斯伸出右手,那種不祥的感覺便已經充斥了衛宮切嗣的心頭。這個男人,難道……

    已經瘋了!?

    右手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移動到了腰間的單發槍上。而衛宮切嗣的嘴唇已微微地張了開來。

    「lancer!」肯尼斯看著衛宮切嗣的眼中,滿是瘋狂地笑意,「盡一切可能……」

    「固有時制御三重停滯!」

    沒有等肯尼斯說完,衛宮切嗣便直接低聲念出了咒語。魔力瞬間像是脫韁的野馬,在他的體內瘋狂地奔馳了起來,與此同時,肯尼斯的聲音才慢悠悠地傳了過來。

    「殺了……」

    「能來得及!只要他一說出要殺了saber的話,他的立場就等於站在了caster的一側。我就有理由殺了他!」衛宮切嗣心中暗暗想道,不斷地忍受著心臟近乎停滯的痛楚。強健而有力的右手,卻沒有絲毫的停滯。

    這屏息的瞬間,衛宮切嗣的腦海中不由地想起了曾經的一切。

    衛宮切嗣在製作自己的禮裝時,自己便將擁有的極其特異的「起源」做了最大限度的活用。側腹的左右第一二肋骨都被切除掉。將取出的肋骨研磨成粉狀,然後用靈魂工程凝縮,作為彈芯封入六十六發子彈中。

    這子彈會對「被擊中」的對象將自己的「起源」具現化。如果命中生物身體的話,那裡既沒有傷口也沒有出血,只是中彈的部位變得像是壞死的舊傷一樣。表層看起來像是治癒了,但是神經和毛細血管沒有準確再生,喪失了原本的機能。

    換句話說,只要魔術師被自己的子彈命中,將會喪失魔術師的一切!

    而現在,自己就要射出那一顆子彈了!

    只要一擊,便能夠讓肯尼斯成為一個沒有魔力的廢人!而肯尼斯的lancer,那時候則一定在執行令咒的命令,對saber展開攻擊,絕對不可能趕過來!

    快點!說吧!

    衛宮切嗣右手瞬間探到了腰間,等待著,等待著肯尼斯說出那句決定他命運的話。

    「saber!」

    他說出來了!時機到了!

    衛宮切嗣沒有絲毫的猶豫,瞬間從右側的腰間拔出了裝有起源彈的單發手槍,直接對準了肯尼斯的胸口。

    只要一發!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即使是在平靜的人,在這一刻即將要解決強敵的衛宮切嗣,依舊在自己的心底感到了一絲喜悅。

    只是……

    肯尼斯為什麼在冷笑!?

    「噗!」

    一聲悶響,就在衛宮切嗣心頭疑問剛剛升起的時候,他便看到了一樣自己絕對不敢相信的東西。

    一隻手,一隻冒著血,拿著槍的手。

    那隻手他是如此的熟悉,朝夕相處,衛宮切嗣絕對不會認錯,這是……

    自己的手!

    怎麼可能!

    衛宮切嗣下意識地扭轉過了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影。

    紅色,和血一樣的紅色。

    白色,和雪一樣的白色。

    「是你……」

    「是我才對。」

    肯尼斯猛地一揮手,月靈髓液身形瞬間暴漲,無數條鋒利的軟鞭,直接撲向了衛宮切嗣的大腦。

    「殺你的人,是我肯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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