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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深淵提督]紅色警戒[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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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3 12:59:29
第二章 藍光 第五十節 夕陽西下

    即將沉入西邊群山的太陽還在發揮著余光,在粼粼的密蘇里河上灑下片片紅光。微風吹過,婆娑的楊柳輕輕舞動,天上的白云也緩緩地向天邊飄去,並慢慢染成紅色。

    馬克?符拉沃德走到了別墅的小陽台上,輕輕地吸了一口密蘇里河畔的新鮮空氣。遠處沐浴在夕陽光輝中的佩克堡大壩(FortPeckDam)顯得無比巨大沉穩,把狂浪不羈的密蘇里河攔腰截斷,化為平緩的長河。

    一位文書官走出別墅,來到符拉沃德身後。輕聲說:“先生,芝加哥已經傳來報告。”

    “哦。”符拉沃德頭也不回,“肯定是沒能繳獲俄國佬的心靈控制設備吧。”老頭的聲音有些得意。

    “是的。我們的一位指揮官試圖解除心靈控制塔上的定時炸彈,但沒有成功。”

    “意料之中的事。我軍指揮混亂,又缺乏戰斗經驗。”

    “而且,我們損失慘重,敵人的突擊隊也順利逃走……”

    “這些我不在乎。”符拉沃德粗暴地打斷對方,但語氣十分平靜,“不過我倒是對敵人的那名指揮官有點興趣。”

    “指揮紅軍這次行動的軍官叫魯斯蘭?伊戈爾。我想你一定聽說過這個人。”

    “是的,五角大樓。”符拉沃德點點頭說,“一個上尉,帶領一幫烏合之眾屠殺了我們許多將軍。”

    “我們已經了解到他更多的情況。”

    “說來聽聽。”

    “他只受過半年的半專業化的軍事訓練。是莫斯科大學……”

    “這些我都知道。我聽說他的母親是我當年下令逮捕的蘇共地區領導人?”

    “是的,先生。你應該還記得1958年你作為駐烏拉爾地區最高軍事指揮官時,下令逮捕一批從事地下破壞的蘇聯布爾什維克吧。其中有個女人叫索菲婭?馬克西莫芙娜?伊戈爾娃,是他們的頭目,後來被軍事法庭處以絞刑。這個女人就是伊戈爾的母親,當年他還不到四歲。”

    “看來她的兒子今天找上門來報仇了啊。”

    “在伊戈爾攻下五角大樓後,俄國國內就有人稱伊戈爾是報了國恨家仇。這個人也許是個戰爭天才,比起那些經過多年的軍事學院深造的俄國軍官,這個年輕人擁有更為出眾的軍事才華,似乎他的本領是天生就有的。”文書官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

    “如果我還沒記錯的話,他的父親叫康斯坦丁?伊戈爾,當時是個虔誠的東正教教徒。”

    “是的,到現在他一直是個虔誠的東正教教徒。”

    “一個東正教徒和一個共產黨員結合在一起,生出了這麼一個戰爭天才,來為禍自由世界。”符拉沃德頗有些感慨。“哈勒斯博士的研究小組有進展嗎?”

    “博士也提交了報告,設置在梅格斯機場、天文館、水族館、博物館共三十六台腦電波記錄儀已經成功地記錄下了心靈控制塔發出的腦電波,目前他們正在全力分析和研究對策。結果可能還要兩三天才能出來。”

    “叫他們加快進度。務必在九月十五日之前拿出應對方案。”

    “是。”

    “指示海格立斯馬上停止工作,由于這次行動,他很有可能會暴露。”

    “是,先生。剛才國防部長拉爾森先生打電話來,說總統在質問影子計劃和芝加哥的襲擊是怎麼樣了,你看……”

    “今晚我會和總統通電,這件事是我負責的,由我直接向總統解釋好了。對了,行動中有沒有發生平民傷忙?”

    “沒有。我們事先關閉了所有場館和疏散了周圍的居民。”

    “很好。你馬上以我的名義給卡維利將軍發一封密電,要他挑選出一支百人左右的突擊隊,隊員要求必須是最好的士兵和軍官,而且有一個條件一定要達到,就是熟悉紐約市區。”

    “好的,先生,屬下這就去辦。”文書官說完便退下返身回到別墅里。

    馬克?符拉沃德仍然站在那里動也不動。

    夕陽西下的佩克堡(FortPeck)一片祥和,但是洶湧的波濤卻暗藏在巨大而沉穩的大壩底下。

    在敵對的陣營里,身心疲憊的伊戈爾卻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欣賞密西西比河中游如畫的夕陽風光,他在營地里趕著向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的最高領導人羅曼諾夫同志撰寫報告。

    伊戈爾決定繞開紅軍總參謀長科西金元帥一層,直接把報告用頂級密電提交給羅曼諾夫。紅軍前線的指揮員當中只有兩個人被授權使用這種頂級密電,一個就是維拉迪米爾大將,一個便是總理同志的新寵伊戈爾中校。

    伊戈爾這樣做並非出于私心。他很清楚無論是情報來源還是行動的制訂都是科西金一手策劃的。但在他看來,實際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西方首腦峰會,所以元帥得到的情報是錯誤的。即便元帥的情報無誤,這只是敵人一個圈套,沒有消滅或俘虜西方帝國主義國家的首腦,那麼行動終究算是失敗了,行動的策劃者科西金同志當然負有不可推脫的責任。

    很顯然,這位對自身才智和榮譽頗為欣賞的總參謀長,會在向總理的報告中掩飾自己的過錯,進而擾亂了對行動失敗的調查和反思,尤其是今後的情報工作和特種作戰。

    當然伊戈爾不敢在報告中指出總參謀長的情報有誤,只是強調放出峰會消息極有可能是美帝國主義者的一個陰謀,誘使紅軍上當,目的很有可能是俘獲心靈控制塔。同時他表明了對杰克?安德森的信任,沒有證據證明他已經叛變,而且敵後行動大隊在芝加哥的所有行動均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他已經叛變,那麼美國人完全可以輕而易舉俘獲他們想要的東西。

    報告寫完後,伊戈爾又寫了自己退伍的申請書,理由是此次行動沒有達到目的,自身對失敗負有最大責任。當然,他實際的意願還是想留在軍隊,但父親來信囑托讓他不得不遵循。至少父親有一個理由十分充分,完成學業。

    當報告被譯成密碼後借由衛星短波發向莫斯科時,克里姆林宮也向聖路易斯和達拉斯發出了指示,維拉迪米爾大將、伊戈爾中校務必馬上啟程趕赴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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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聖戰 第一節 大都會

    這是資本主義世界最大的城市之一,她擁有引領帝國主義世界發展的金融中心,集中了世界資產階級經濟、政治乃至文化的大部分精英。

    從古老的華爾街到繁華的時代廣場,從巍峨的布魯克林大橋到高聳的自由女神像,從擎天的帝國大廈到秀麗的中央公園……無不象征著這是一座新世界的聖城、自由世界的大都會——她就是紐約——自由世界的心髒,資本主義世界的發動機。

    “我們成功地控制了曼哈頓的中南部。”阿爾圖爾?布拉莫維奇?戈爾什科夫海軍大將在懸掛著的巨幅地圖上揮舞著教鞭向眼前的同志說明當前紐約的戰局。

    “我們已經掌握了第42街,剛好在林肯隧道到皇後區-市中心隧道一線。周圍的情況是,澤西城的戰斗已經平靜下來,我們基本上控制了這一地區。布魯克林區也基本全部掌握在我們手中。”

    實際上,在戰前的謀劃當中,羅曼諾夫就把攻占紐約作為一個重要的戰略目標。這位美國人一手培養起來的蘇聯領袖深知紐約對于美國乃至整個西方世界的重要性。

    紐約的曆史是資本主義發展的縮影,他的繁華更是資本主義的動力。攻占紐約,不僅可以沉重打擊美國的經濟發展和抵抗意志,還可以大大震動世界金融市場乃至經濟發展。當資本主義世界的經濟中心落入紅色蘇維埃聯盟手中時,西方世界此時的神情恐怕並非“恐慌”一詞所能概括。

    但在如何進攻紐約的問題上,蘇聯最高統帥部可謂絞盡腦汁。相比于美國南方,有墨西哥作為戰略進攻的跳板,可以輕易發動大規模的閃擊戰,可是紐約卻不行。陸軍的思維在這根本行不通,只能依靠海軍來達到目的。

    海軍委員戈爾什科夫大將提出了一個方案,即“日出”行動——寓意為象征紅色蘇維埃的太陽將從紐約東面的海平面升起並照耀紐約,也暗示了進攻紐約將從海上展開。“日出”行動雖然有抄襲前人之嫌,但還是行之有效:

    大批蘇聯海軍陸戰隊偽裝隱蔽在進入紐約的蘇聯商船里,後續部隊和支援艦隊則借以派往墨西哥維和以及參與北約舉行的演習為名,大搖大擺地游弋在紐約對開的公海上。戰爭一打響,蘇聯商船里海軍陸戰隊凶相畢露,迅速上岸閃電般地奪取各個重要港口設施,同時外海的艦隊和部隊也迅速開進紐約灣和哈德遜河,利用前鋒部隊奪下的碼頭向岸上輸送大批部隊和物資。

    初期,面對不知所措的美國人,蘇聯海軍陸戰隊進展十分順利,幾乎兵不血刃就占領了象征資本主義世界財富與奢華的曼哈頓島南部,包括華爾街、帝國大廈甚至聯合國總部都落入了蘇聯人的手中,紅色海軍的戰士一度還攻進了中央公園。曼哈頓西南邊的澤西城(JerseyCity)和東南邊的布魯克林(Brooklyn)也很快就被插滿了紅旗。

    但羅曼諾夫在緊要關頭犯了一個難以挽回的錯誤,順利的進攻使這位自信過頭的蘇聯統帥誤以為美國人會乖乖地放棄紐約,于是命令戈爾什麼科夫大將把大批部隊抽調出來,去進攻波士頓和南部的墨西哥灣。

    然而就在這時候,杜根總統緊急調遣了兩個王牌的空降師第86和第101空降師,迅速機降紐約,並集結了周邊的陸軍和國民警衛隊對蘇聯人發起反攻。

    自大與盲目的蘇聯海軍陸戰隊被突如其來的凶猛反撲打得落花流水,不得不向海邊撤退。急轉直下的形勢迫使羅曼諾夫不得不對紐約重新大量增兵。戰斗開始陷入激烈的拉鋸戰,從西南的澤西城到東南的王後區(Queens常譯為昆西區或昆斯區),雙方你來我往拼死搏斗。重型武器也被紛紛投入巷戰,因此,高樓林立的街區變成硝煙彌漫的戰場。

    昔日到過紐約的人根本想像不到,熙熙攘攘的大街如今要麼死一般沉寂,要麼槍聲四起、巨炮轟鳴、子彈橫飛、瓦礫遍地。

    戰爭進行了四個月了,蘇聯在紐約的控制線跟早期差不多,但他們已經投入了十萬兵力。美國人保住了剩下的街區,包括極具戰略意義的肯尼迪國際機場,但也精疲力竭。

    最痛苦的莫過于紐約市民,逃離戰火的成了無家可歸的難民,而且再也見不到曾經極度繁榮的家園——盡管那些早已空無一人玻璃盡碎的摩天大樓依舊屹立著;不幸困于戰火紛飛的城中的人們則更為悲慘,死亡、疾病、瘟疫和缺糧、斷水時時刻刻包圍著這些昔日養尊處優的可憐人們,其慘狀不言自明。

    無論如何,紐約是當前美國唯一還在戰斗的城市。戰爭暴發以來,美國幾乎所有城市在美軍被打敗後便會被宣布為不設防,然後由市政當局——而不是聯幫政府——宣布投降,和平接受紅軍進駐。然而紐約沒有這樣做,她一直在苦苦地支撐著,承受著意識形態與國家矛盾引發的戰爭帶來的苦楚。

    美國政府一直沒有宣布她為不設防城市,市政當局也從沒有表示過投降求和,即使在華盛頓淪陷、總統逃離之後,紐約還在堅持戰斗。

    也許因為她是自由美利堅乃至資本主義世界的聖城,這場所謂的共產主義與資本主義的意識決戰、蘇維埃與美利堅的民族對決、羅曼諾夫與杜根的恩怨了斷,就是一場神聖的戰爭,一場爭奪世界的聖戰!

    “從目前各方面的情況來看,我們攻占每一個街區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戈爾什科夫毫不掩飾地說,“敵人通過周邊發達的公路交通和肯尼迪機場,獲得了源源不斷的增援和補給。我們試著切斷他們的補給線,但都沒有取得成功。在他們看來,紐約就如同我們偉大的衛國戰爭中的斯大林格勒。”

    “是的。”羅曼諾夫說道,“從華盛頓發起夾擊的計劃也失敗了。”他的口氣頗為不滿,“你的十萬海軍陸戰隊竟然被美國佬兩個師牽制住。”

    最高統帥跟曆史上的許多領袖一樣,自我感覺過于良好,常常看不到自己的錯誤,還總是把失敗責任歸咎于下屬執行不力。但凡是有那麼一丁點權力支配他人的俗人也都會有這種情況,就如現實中許多企業的老總,經營狀況的惡化往往怪罪到員工頭上,而不去反思自己的失誤決策。

    “如果我們在五月底不抽走那些部隊的話,現在紐約會完好地掌握在我們手中。”戈爾什科夫一針見血,這位性格剛烈的水手完全繼承了俄國水兵的直率,不過他的口氣還是摻了了許多圓滑。

    羅曼諾夫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右手握拳在意大利真皮沙發的扶手上狠狠地砸了一下。

    “那時我太樂觀了,沒料到杜根會調出他的精銳部隊,以為勝利會很容易。”這一句話也許可以分清羅曼諾夫這位蘇聯的最高統帥、政府的總理與一個普通老總的區別。

    “我建議我們向紐約、華盛頓、波士頓增派兵力。”維拉迪米爾說,雖然身為北美戰區司令員,但他所說的三個地區的紅軍卻不在他的統轄范圍內,“以這三個城市為基點,擴大解放區,連成一大片。”

    侵略者總是不知廉恥,把占領區說成解放區,把自己說成解放者。這一點意識形態矛盾極端尖銳的東西方倒是出奇地一致。

    “這也是我叫你回來的原因。”羅曼諾夫說,“維克多,你簡單說一下南部的戰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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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聖戰 第二節 耶穌的聖槍

    維拉迪米爾大將站起來走到地圖前,接過戈爾什科夫的教鞭,指了指堪薩斯城和聖路易斯,說:“我們順利地奪取了堪薩斯城和聖路易斯。但是!”

    大將轉而指著阿拉巴馬,“我們丟失了伯明翰、亞特蘭大、蒙哥馬利和塔斯卡盧薩以及大片土地。”維拉迪米爾故意看著科西金和與其並排而坐的尤里說。

    “彼得洛夫同志指揮不當,致使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損失慘重,只好退至通比格比河一線。而且芝加哥的突擊行動也失敗,未能起到應有的作用。目前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由第20集團軍司令員特利里瑟爾同志代理指揮,他通過幾次小規模的局部反攻,暫時穩住了戰線。”

    “不過敵人在阿拉巴馬和佐治亞集中了兩個集團軍以上的兵力,並且投入了新式的‘死光坦克’。所以我們的右翼是十分脆弱的。我和涅欽科的意見是暫停‘雙頭鷹’的下一步計劃,抽調兩個方面軍的兵力來加強右翼,一方面補充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一方面從孟菲斯越過密西西比河,沿著田納西河南岸向東進攻,包抄美國和加拿大盟軍。具體的形勢和計劃已經寫在報告里。”

    維拉迪米爾說完又趕緊補充了一句,“戰區黨委也通過了這個計劃。”

    這句話有些多余,北美戰區黨委不過就他說了算,政委壓根不干涉他的指揮,倒是那幾個兼任方面軍司令的常委非常贊同他的計劃。當然,維拉迪米爾想借此表明他並非獨斷專行,還是奉行民主集中制和集體領導的基本原則,以免有些人說他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另一方面,戰區黨委的常委都是由前線高級將領組成,他們的意見往往是十分重要而且中肯的,這樣也可以限制一下遠離前線的最高統帥和總參謀長的天馬行空的思維,免得他們老是憑空制定出一些不著實際的計劃。

    “下午召開的最高統帥部全體會議就重點討論維拉迪米爾同志的計劃和增援紐約、華盛頓地區的行動。”羅曼諾夫轉而又說:

    “關于芝加哥的行動,也不能算是失敗,至少我們的突擊隊成功地撤退出來,並且殲滅了美帝國主義軍隊半個營的兵力。充分顯示了我軍的戰斗力和心靈控制器的強大威力,極大地震懾了美國軍隊。”

    羅曼諾夫滔滔不絕地為自己的草率決策保住面子,“不過情報有誤,我已經讓格林卡婭同志組織一個獨立的委員會,負責調查此事。好了,時間也差不多。”

    蘇聯總理說著站起來,“大家先到餐廳,等下我們共進午餐。阿爾圖爾,你跟我來一下。”

    眾將紛紛起立敬禮之後離開。

    羅曼諾夫領著戈爾什科夫大將進入旁邊的門,穿過金碧輝煌的走廊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三個人已經等候在房里。一位就是伊戈爾空軍中校。另一位是索菲婭?彼德洛芙娜?格林卡婭——國家安全委員會委員會主席團主度,簡而言之,她是克格勃的總頭目。還有一位穿著華麗的東正教禮袍,此人正是莫斯科主教區的主教約瑟夫?維克托羅維奇?雅克夫斯基。三人見到總理和大將走進門趕緊起身行禮。

    “請坐下。”羅曼諾夫示意道。

    眾人便紛紛坐下,只有羅曼諾夫一個人還站著。他鄭重其事地說:“把各位叫來,只是想完成一項空前的計劃。”他接著對格林卡婭示意道,“格林卡婭同志,請你給大家說一下。”

    “好的。”克格勃首位女頭目站起來徑直走到對面的幻燈機後面。很快一幅彩色照片便被投射到雪白的幕布上。

    那是一把老舊的短矛。

    “這是耶穌的對槍,就是當年刺死耶穌基督的槍頭。”格林卡婭接著說,“我們的情報顯示,由于戰前參加紐約公共圖書館舉辦的一次重大的文物展覽,這把槍從維也納霍夫堡博物館被送到了紐約公共圖書館。戰爭爆發後它一直存放在那里。”

    “是的。由于紐約公共圖書館處于我軍的半包圍下,敵人有好幾次派出大部隊搶奪,但都被我們擊退。”戈爾什科夫接著說,“現在它算是處于中間地帶了,我們目前還無法占領它,美軍也沒辦法控制它。”

    羅曼諾夫接著他的話說:“它被稱為命運之槍,隆基努斯(Longinus)用它刺進了耶穌的腹部,因此沾滿了耶穌的鮮血。西方的帝國主義者深信,得到命運之槍的人能夠征服世界。當然了,這只是他們的傳說。但如果我們能夠奪取這把聖槍的話,對于狂妄自大的帝國主義者會是一個無比沉重的打擊。”

    伊戈爾現在明白了,之所以十萬火急把他如回莫斯科就是因為要賦予他新的任務——前往紐約奪取“命運之槍”。相較于基督的其他聖物真十字架、約櫃、聖杯和荊棘冠,隆基努斯之槍算得上是實實在在的世界級文物,而且自它出現後似乎就一直是野心家、獨裁者、戰爭狂人夢寐以求的寶物。

    傳說擁有了這把聖槍的能夠戰無不勝、征服世界。在過去的公元紀年里,君士坦丁大帝、查理?馬特、查理曼大帝、巴巴羅薩、腓特烈……乃至希特勒,都曾擁有這一把人間的神兵玄器。

    看來羅曼諾夫也對這把聖槍垂涎三尺,期冀借助此槍的神奇力量來更有效地實現他的世界霸權。實際上,遠超出人們意料的是,這位貌似極為堅定的布爾什維克領袖此時卻已經派出了旗下大量的特工人員,在學術界和宗教界精英的配合下,全力尋找基督教的散落世界各地的聖物。而對于聖槍采取的行動則是當中的重中之重。

    “身為正教的主教。”雅克夫斯基接著羅曼諾夫的話說,“我將率領我們神聖的聖槍使團全力配合這一次行動,全力支持蘇維埃對背著耶穌基督的異端分子的打擊。”

    雅克夫斯基是出了名的宗教極端分子,據說他曾得到上帝的聖啟,從而擁有超凡的能力。自打一九五六年他進入喀山大教堂後,就一直宣揚對天主教和梵蒂岡教庭的敵對言論,當然這在過西方操縱下的過渡政府時期自然被當成異端邪說而遭到壓制和迫害,但羅曼諾夫的上台卻使得這位極端分子在上帝的僕從隊伍里直上青云。

    “是的,雅克夫斯基主教有一種特殊的能力,他能夠感知基督教聖物的存在。他組強了一個‘聖槍使團’,也是擁有極強戰斗力的特種部隊。”羅曼諾夫向手下宣傳來自宗教部隊,“伊戈爾同志,這一次的任務將由你來完成。”羅曼諾夫充滿信任和期望的看著伊爾戈說,“戈爾什科夫同志已經為你挑選好了部隊,而且他的海軍陸戰隊也將全力配合你的行動。同時雅克夫斯基主教和他的聖槍使團也將直接受命于你。”

    伊戈爾馬上從座位上站起來,說:“是,羅曼諾夫同志。那您的具體計劃呢?”

    “請坐下。”羅曼諾夫示意道,“明天你就和戈爾什科夫同志、雅克夫斯基主教前往紐約,到現場實地考察後,再擬定詳細的作戰計劃。”

    “你必須盡快行動。”格林卡婭說,“我們的情報顯示,美國人也在組織突擊隊准備搶運聖槍。”

    “紐約的心靈控制部隊你也可以調用。我會發布一項相關的命令。”羅曼諾夫最後著重強調,

    “命運之槍一定要到手!請記住,魯斯蘭?康斯坦丁諾維奇,這是一項神聖的任務。雖然這把聖槍是宗教的聖物,但也是人類文明的聖物,作為人類最為進步的社會,我們有義不容辭的責任將它保護起來。這場戰爭不僅僅是祖國蘇聯對美帝國主義者的民族複仇,更是一場進步與反動的聖戰!一場新生進步的蘇維埃對腐朽反動的帝國主義的神聖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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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聖戰 第三節 夜襲

    北美大陸已經籠罩在一片漆黑當中。紐約也早已失去了昔日不夜城的光芒,沒有燈光,沒有霓虹,只有無盡的黑暗。這座曾經何幾繁華何幾輝煌的大都會,如今卻因為戰火而黯淡無光,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死氣沉沉。

    這幾天,美蘇雙方似乎不約而同地在做調整,都停止了戰線的爭奪,原本日以繼夜的槍聲、炮聲也都沉寂了下來。戰爭爆發以前,這是一個熙熙攘攘的大都市,戰爭開始後,這成了一個戰鼓震天的大戰場,今夜又成了一座死寂的黑城。

    這時候,一艘小駁船正從美軍控制的哈德孫河上游緩緩開來。它悄無聲息、小心翼翼地在漆黑的河面上向東南的河口摸索過來。船上,一小隊人馬正緊張地准備著。

    “都准備好了嗎?”譚雅?亞當斯少校回過頭輕聲問身後的隊員。

    她身後的七名突擊隊員齊聲回答。這些突擊隊員和譚雅一樣,個個戴著潛水鏡、身穿黑色的潛水衣,背著氧氣筒,胸掛沖鋒槍,腰間還別著許多奇奇怪怪的裝備。每個人旁邊的甲板上還放著一台近兩米長半米直徑的水下推進器。

    這是一支精銳的特種部隊,不僅僅是因為它的隊員個個是優秀的海軍陸戰隊戰士,還因它先進的武器裝備和驕人的曆史戰績。它的聲名如雷貫耳——海豹突擊隊!譚雅是他們的現任隊長。

    海豹突擊隊此次的任務是偷襲曼哈頓島南端的蘇聯運輸船隊。這些運輸船是新近抵達紐約的,它們從蘇聯本土運來了大批新式裝備和軍需物資。將它們炸沉,一方面可以摧毀岸上敵軍的補給,減輕己方軍隊的壓力,另一方面可阻塞紐約灣和哈德孫河口的航路以及妨礙曼哈頓島南的碼頭裝卸。

    譚雅朝駁船的駕駛室揮了揮手。很快船就停了下來。

    “好,下水!”她沉著地下達命令,然後率先把水下推進器推進水里,接著頭朝下倒栽入水中。她的動作十分輕盈,以至于船上的人都沒怎麼聽到入水的聲音。

    海豹突擊隊員也都依次下水,然後在水下編隊,開動推進器,向東南的上紐約灣潛游而去。

    哈德孫河的河水有些冰涼,不單純是因為夜晚的關系,畢竟九月份了,秋天已經越過了美加邊境,悄然逼近。借助發著熒光的陀螺儀和地圖板,領隊的譚雅抓住推進器後部的拉桿,不斷地調整航向。由于有水下推進器,他們的行進輕松了不少。

    這種水下推進器其實更像是一種魚雷,其首部是一枚裝有500磅(226.8千克)黃色炸藥可以卸下來吸附到船底或船舷的炸彈,後部裝有銀鋅電池和小型的低速螺旋槳,因此它可以在水下20米以8節的速度航行五個小時。由于它是參照二戰中意大利海軍的人操魚雷而設計的,所以海豹突擊隊員都把它叫做“海豬”——真是搞笑啊,一群“海豹”駕馭著一群“海豬”來襲擊北極熊船隊!

    夜幕下的哈德孫河口和上紐約灣十分寂靜,一艘艘體態碩大的蘇聯運輸船安詳地橫臥在河口兩側的碼頭邊和泊位上。紅色海軍對陸上隨時可能爆發的城市巷戰保持高度的警惕,但對港灣內的水域卻疏于防范。

    美國人自戰爭打響後還從未對紐約港發動過一次攻擊。盡管來自水下和空中的威脅隨著戰爭的持續越來越大,但戈爾什科夫大將並不擔心入港灣的艦船的安全。僅僅在林肯隧道以南的水面部署了兩艘巡邏艇,以監視哈德孫河上游的美軍。其他角落也只是組織了疏松的巡邏和岸上警戒。

    戈爾什科夫離開紐約前往莫斯科後,港灣的布防就更加松懈。對手的粗心與大意令到海豹突擊隊行進十分順利。一個小時後,突擊隊越過了蘇軍的巡邏線,轉向曼哈頓南端。

    譚雅打開自己的“海豬”尾部的紅燈,示意隊友停止前進。隊員馬上停止了前進。她就慢慢浮出水面,做臨戰的最後觀察。

    混沌的天空背景下,城市的高樓大廈影影綽綽,正前方約1000碼(約900米)處,橫亙著一串串巨大的船形黑影,那正是海豹突擊隊的目標。

    譚雅從腰間取下防水的微光夜視鏡,仔細地觀察了周圍,水面十分平靜,既沒有任何蘇聯巡邏艇,也沒有來自岸上的按照燈。而正前方七艘萬噸級的運輸船也准確地停放在下午空中偵察到的位置上,就像演習一樣,它們乖乖地等著對手來炸。突擊隊長觀察完畢便迅速潛回水下,亮起“海豬”水下推進器尾部紅、黃、綠三盞燈,這是預備信號。

    于是,隊員紛紛浮出水面,用夜視鏡觀察自己的目標,然後迅速回到水下。譚雅把燈全部關掉,示意發起攻擊。隊伍迅速散開,“海豬”紛紛開動起來,牽引著海豹們游向各自的目標船只。

    蘇聯人混然不知道危險正從水下逼近。由于夜間的***管制,碼頭無法進行裝卸作業,船員要麼上岸消遣,要麼在船艙里自娛自樂消磨時間。指揮官們和船長們也都沒有把可能出現的危險放在心上,值勤的官兵也十分松懈。

    平靜的水面在漆黑的夜空下沒有呈現出半點不祥的征兆。七艘新到的運輸船正沿著曼哈頓島南角(SouthCove)的海岸線一字排開。紅軍在貝特利公園(BatteryPark)和南街港(SouthStreetPort)向海里搭起了許多臨時的浮箱碼頭,使大型運輸船可以停靠在曼哈頓島南端,直接向岸上輸送物資。

    美國突擊隊快速而准確地靠近船隊,就像一群黑色的海豹悄悄地逼近獵物。

    譚雅的預定目標是船隊東南末端的油船“斯達漢諾夫”號。這艘一萬多噸的成品油船此時正靠在渡輪站(FerryStation)旁邊,一個臨時架起的狹長浮箱碼頭邊。碼頭上數根粗大的軟油管正把船艙里的汽油和柴油源源不斷地,輸送到設置在貝特利公園內的油站。

    譚雅順利地潛游到“斯達漢諾夫”號的旁邊。她沉著地探出水面來近距離觀察一下這個龐然大物,以確定這個大家伙的總體結構和周圍環境的變化。現在一切正常,沒有人發現她的到來。對于普通的人來說,在漆黑無光的夜里去發現遠處水面上的一個小人頭可不容易。

    女突擊隊長很快便確定了炸彈應該安放在哪個部位,迅速潛回水中,操縱“海豬”水下推進器來到油輪舯部的船底下。她打開頭套上的小探照燈,查看船底。海水十分混濁,光柱下充滿了各種顆粒和水肺冒出的氣泡。而那漆成紅色的船底更是斑駁粼粼,還吸附著不少牡蠣類的船底寄生物。

    少校熟練地把“海豬”的頭卸下來,借助海水的浮力把這個威力巨大且十分沉重的“豬頭”托到船底。

    費力的工作和緊張的心理還是讓老練的女特工呼吸加快,水肺冒出的氣泡急劇增加。幸好炸彈上的設計巧妙的吸盤十分可靠,不一會兒碩大的“豬頭”便牢牢地貼在“斯達漢諾夫”號龍骨的中部。

    譚雅呼出一串又大又長的氣泡,然後把炸彈的引爆時間設定為一小時。接著重新撿查一下炸彈,再返回到“海豬”身後,關掉頭套上的小燈,漆黑的水里只能看見定時炸彈紅色的發光二極管一閃一閃。

    譚雅又呼出一股長長的氣泡,開動“海豬”靜悄悄的離開,前往預定的彙合處。看來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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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聖戰 第四節 城市之光

    半個小時後,其他的海豹突擊隊員也都紛紛趕到了哈德遜河口西側的一個彙合點。所有人都把沒了頭的“海豬”身上的綠燈打開,隊長譚雅通過確認這些綠燈的數量確定隊員們都安全到達,然後便率領隊伍向逆流而上,准備返回小駁船。安放了炸彈,他們的任務便告完結,戰果的確認則由潛伏在曼哈頓島南端的特工來完成。對于美國軍隊來說,這支部隊是非常寶貴的財產,由不得任何閃失。

    由于任務已經完成,大家都如釋重負,駕駛著“海豬”水下推進器歡快地向上游撤退,就像一群快樂的小魚。就在這時,通過水體的傳播一連串的柴油機組工作時的突突響聲從前方傳來,兩道頗為強烈的光芒也穿透水面,照射下來。一艘蘇聯巡邏艇突然出現在海豹突擊隊前方不遠的水面上,盡管它慢吞吞地向南開來,但艇上兩個大功率的探照燈卻不停地掃射著水面。

    譚雅緊張地關掉一直亮著的綠燈,並停止前進。身後的隊員也紛紛關掉綠燈,停止前進。大家懸浮在水中大氣也不敢出,從水肺呼出的氣泡急劇減少。

    蘇聯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巡邏艇竟然在他們周圍轉起圈來,強烈的探照燈不斷地晃來晃去,照得水面亮堂堂。雖然探照燈功率強大,但港灣內的水卻十分混濁,兩三米以下的水下還是看不清。而且指揮官顯然缺乏經驗,讓巡邏艇不停地打轉,把原本平靜的水面攪得波浪滾滾,前進的船體和高速螺旋槳激起的水流與泡沫掩蓋了水下冒出來的小小氣泡,也使表層的海水更加混濁不堪。

    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巡邏艇,海豹突擊隊員們只能盡量控制呼吸,減少氧氣的消耗也減少呼出的氣泡,同時懸停在水中,等等敵人的離去。那兩股穿透粼粼水面在頭頂上不停地晃動和交叉的芒看起來就像射透云層的天堂之光,時刻召喚著這些忠勇猛士的靈魂。

    譚雅悄悄地看了看手表,離炸彈爆炸還有二十多分鍾。蘇聯巡邏艇似乎不願離開,不停地在上方巡視。看來只有堅持到爆炸的時候了,在這里他們會很安全,而那可惡的巡邏艇一定會馬上離開趕去救援。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

    蘇聯人很有耐心地在水面不停地在水面轉圈、照射,美國人也十分耐心地在水下等待。

    時間終于到了,一陣悶雷般的巨響從東邊的曼哈頓南端傳來,緊接著是一連串的爆炸,寂靜的紐約夜空馬上被炸得支離破碎。很快轟隆隆的爆炸聲、嘩啦啦的水聲、嗚嗚嗚的警報聲就交織在一起,耀眼的火光、橫飛的碎片、騰起的水柱混雜在一起。不一會兒,曼哈頓南端的蘇聯運輸船隊火光沖天、濃煙滾滾、船毀人亡。

    從水下傳來的爆炸聲沖擊著每一位海豹突擊隊員,大家都情不自禁地緊握了拳頭。勝利就如同那輪船爆炸時一樣熱烈而輝煌!

    果然不出所料,水面上的蘇聯巡邏艇見到東邊臨時碼頭被炸急忙調轉船頭,趕過去救援。大意的蘇聯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嚇得屎滾尿流,船上的忙著逃命,岸上的忙著救火,水面的忙著救人,竟然沒人顧得上來搜索絕對存在的美軍突擊隊。

    譚雅見蘇聯巡邏艇高速離去,便迅速亮起綠燈,開動水下推進器,帶隊全速向上游撤退,很快就再次穿越蘇軍的巡邏線,回到了小駁船。這一次行動有驚無險,八人的突擊隊順利地炸沉了蘇聯人七艘運輸船。

    “哇哈哈,這次行動真是太完美了!”譚雅豪爽地笑著走進營房。身邊的隊員也都興高采烈。

    “俄國佬的屁股可真肥啊!”安東尼?庫克中士叼著雪茄說,持續幾個鍾頭的行動讓這個煙鬼十分難受,現在可終于解脫了。譚雅性格豪爽,一個男人婆似的鐵娘子,手下人對她是稱兄道弟,沒什麼顧忌。

    “你說的是我炸的那條貨船吧。我沒記錯的話,她的名字叫什麼‘波波娃’吧。哈哈。”邁克爾?弗里敦眯著眼睛說。

    “少校,哈羅德將軍想見你。”一位軍部參謀迎上來說。

    “呵呵,我還沒來得及寫報告,就要發勳章了。”譚雅得意地笑著說。

    “將軍應該給我們發個十英寸大的紫星勳章。哈哈。”

    “要給少校發兩個,掛在胸前一左一右。”庫克說著向譚雅擠眉弄眼。

    “去去。”譚雅沒好趣地打發這些下流的部屬。

    “請吧,少校。”參謀禮貌地示意道。

    “好吧,伙計們等我回來,我們去慶祝一下。”譚雅回頭對隊友說。

    “行了,你就代我們領勳章去吧。順便告訴將軍,勳章我不要了,給我發個俄國妞吧。哈哈。”迪克?威廉調皮地叫道。

    “給你發三個吧,爽死你!”譚雅笑哈哈地說著就跟著參謀走了。

    “小心點,頭,將軍可是老色鬼。”維克斯?李在後面大叫,“他看到你這身裝扮肯定會說:‘啊哈,少校你可真是一位性感的瓦爾基莉啊。’”李裝扮著哈羅德的腔調說,引得同伴們哈哈大笑。

    參謀開著吉普車把譚雅送到了軍部。

    剛一進軍部的門哈羅德便滿臉紅光地迎上來,笑眯眯地打量著還穿著黑色緊身潛水衣的譚雅說:“啊哈,少校你可真是一位性感的瓦爾基莉啊。”接著他伸出右手,“少校,你又成功了,祝賀你。”

    譚雅趕忙敬禮,並和上司握了握手。“都是將軍領導英明啊。”譚雅也笑呵呵地奉承。

    “有個大人物在我辦公室想見你一面。”哈羅德說著把譚雅領向辦公室,“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他神秘的地說。

    他們進了辦公室,一位背對著門穿著深色西裝滿頭銀發的老男人就轉過身來。

    譚雅一見到他的面馬上立正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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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聖戰 第五節 正式錦標賽

    這個轉過身來的老頭正是副總統馬克?符拉沃德。他走近來,伸出右手,說:“你好,亞當斯少校。”

    “你好,長官,見到你非常榮幸。”譚雅一臉正經地伸出右手同副總統握手。

    老人非常紳士,盡管對方是位威猛女武神,但握手時他還是只握住對方的手指部分,溫柔的掌力可以感覺到老人此時止水一般的心境。

    “請坐。”符拉沃德示意道。

    “謝謝,長官。”平時玩世不恭的譚雅此時也不得不按照軍隊的紀律規規矩矩地用詞。畢竟面前這個老頭位高權重,而且玉樹臨風。

    “總統授權我賦予你一項重大的使命。”馬克?符拉沃德開門見山。

    “使命?”譚雅不禁感到奇怪。看來大人物出場就是不同,通常上級下達的用語都是“交給你一項重要的任務”,現在“交給”上升為“賦予”,“任務”也提升為“使命”了。

    符拉沃德向哈羅德點頭示意。哈羅德迅速關掉辦公室明亮的白熾燈,並打開幻燈機,一幅清晰的圖像被投射到白色幕布上。那圖像的內容正是耶穌的聖槍!

    “這是耶穌的聖槍,也叫命運之槍、隆基努斯之槍。是極其重要的文物。”符拉沃德介紹道,“戰前它從奧地利運到紐約公共圖書館展覽,現在公共圖書館隨時可能陷落,所以你的任務必須是趕在俄國人之前把它運出來。”

    “現在的公共圖書館處于中間地帶,既不在我們手中,也還沒有被俄國人占領。”哈羅德解釋說,“俄國人猛烈的火力讓我們的部隊無法接近圖書館。”

    “所以派你去完成這一頂使命。”符拉沃德鄭重地說,“我將交給你一個百人的精銳部隊,突破俄國人的封鎖並從圖書館運走命運之槍,同時如果可能的話,也把這一批極其珍貴的文物運出來。”符拉沃德說著從桌上拿起一份清單遞給譚雅,“我們的行動代號是‘城市之光’,具體的行動細節將由哈羅德將軍向你傳達。”

    “我將指揮其他部隊全力配合你的行動。”哈羅德說。

    “戰爭開始時我們驚慌失措,竟然忘了把這些寶貴的財產轉移出來,現在俄國人也應該在垂涎了。所以我們行動一定要快,而且必須成功。”符拉沃德嚴肅地強調。

    “這把槍不僅僅是基督教的聖物,也是自由世界的聖物。成功地掌握它,不讓它落入邪惡紅色帝國的魔爪中,是我們捍衛自由世界與美利堅平等與自由之聖戰的必需,也是取得這場反對共產主義聖戰的勝利象征!”

    爭奪聖槍的比賽終于在伊戈爾和譚雅分別領受任務後的第四天——也就是1979年9月7日展開。

    當此之時,紐約公共圖書館四周的街區已經被雙方轟成一片又一片的廢墟。

    第42街到第44街,第5大道到第4大道,第40街到第38街,第6大道到第7大道和百老彙(Broadway),這些街道之間的高樓與屋舍已經全部被現代化的炮火、炸藥拆成一堆又一堆的瓦礫。所以紐約公共圖書館四周的景象看起來十分荒涼、破敗。

    站在南邊第33街的帝國大廈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連綿的廢墟、殘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瓦礫方框,把古老莊重的圖書館和郁郁蔥蔥的布萊恩特公園(BryantPark)裝飾在當中。這幅奇特的“畫”也許能充分昭示人類文明的進程——擁有頑強生命力的人類社會創造出厚重的文化,但卻是被戰爭與破壞緊密地包圍著。

    蘇美雙方的軍隊是這幅後現代主義繪畫作品的共同創作者。

    紅軍占據著第38街以南、第4大道以東的街區,而美軍則控制著第44街以北、第7大道和百老彙以西的街區。雙方早前時候就隔著圖書館和布萊恩特公園對峙。之後蘇軍嘗試以小隊為單位借助密集的建築物的掩護向圖書館和美軍陣地進行滲透,給美軍造成極大的威脅。

    哈羅德將軍無可奈何之下不得不下令動用重炮把蘇軍占領區前面的樓房炸平,迫使對手進攻時只能踏在廢墟上,完全暴露在美軍的火力之下。蘇聯人很快就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對美軍控制區前方的街區狂轟濫炸。不日,雙方便造就了這個令人觸目驚心的瓦礫“畫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時至今日,還沒有一發炮彈擊中圖書館。美蘇兩軍的指揮官對這座19世紀法國風格的建築文物十分珍視,同時也都在絞盡腦汁奪取它。兩方在過去一個多月里你來我往,拼死爭奪,但每一次進攻都被對方猛烈的炮火瓦解,結果誰也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圖書館。

    貯藏著大批圖書和文物的紐約公共圖書館依然屹立在硝煙彌漫的殘垣斷壁之中。

    如今,這場錦標賽終于進入到了決賽階段,在兩方高層的決策下,基層最精銳的部隊紛紛云集,經驗豐富的指戰員、威力強大的裝備、源源不斷的補給,曠日持久的紐約巷戰都將為奪得圖書館這一錦標而掀起一輪新的高潮。

    美國軍隊擁有主場優勢,因此他們毫不猶豫地先發制人。

    美國東部時間9月7日凌晨五時,東方的天際還未露出晨曦的征兆,哈羅德將軍旗下的第101空降師主力從麥迪遜廣場花園(MadisonSquareGarden)周圍出擊,向帝國大廈方向進行滲透;第86空降師則從東北面的中央火車站(GrandCentralTerminal)東面出擊,也向帝國大廈方向進行滲透。

    這樣就造成合圍紐約圖書館及其東邊與南邊的蘇軍的態勢。與此同時,其他方向上的美軍,包括澤西城和皇後區的國民警衛隊與陸軍部隊也向蘇軍發起迅猛的佯攻,以便牽制各地的蘇聯軍隊。激烈的槍聲將拂曉前的甯靜撕碎,匆忙進入戰斗的紅軍官兵拼命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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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聖戰 第六節 開賽

    “都給我頂住,不許後退!”阿爾圖爾?布拉莫維奇?戈爾什科夫海軍大將對著電話筒大聲吼叫。

    設在紐約大學(NewYorkUniversity)內的蘇軍總部現在十分繁忙,前線打來緊急電話的鳴響、指揮員和參謀人員大聲的命令、交通員急促的腳步交織在一起,使空氣變得十分緊張煩躁。

    戈爾什科夫憤憤地掛上電話,旁邊的一部紅色電話緊接著響起來。那是連接設在帝國大廈的突擊隊總部的專線。大將一把抓起話筒,大聲說:“戈爾什科夫,講!”

    “伊戈爾。報告首長,敵人搶得先機了。”魯斯蘭?康斯坦丁諾維奇?伊戈爾空軍中校對大將說,“我們必須馬上出擊了。他們現在從兩翼向我們發起滲透攻擊,就是想牽制我們,給他們奪取圖書館制造機會。事不宜遲,我請求立即指揮突擊隊出擊搶占圖書館。請指示。”

    “好吧,馬上出擊。美軍兩翼的進攻就交給我們來處理。”

    “是。首長,我還有個建議。”

    “講。”

    “我建議立即所有可用的部隊,包括預備隊,對敵人兩翼的進攻發起反擊。我們有數量上和裝備的優勢,趁此機會一舉將敵人擊潰。”伊戈爾的口氣充滿了自信。

    戈爾什科夫卻有所猶豫,“你馬上發起進攻吧。”

    “是。”伊戈爾有些失望地掛上電話。

    從目前美軍的進攻規模和強度看,他們已經傾巢而出,紅軍現在擁有數量上優勢,裝備水平上也稍稍占優,可以肯定,決戰的時刻已經來臨。但戈爾什科夫可能沒有意識到吧,畢竟讓一個艦隊指揮官來指揮陸戰,還是有所不足的。但自己也只能是建議了。

    伊戈爾轉身對正在城市沙盤前商量的同志們大聲說:“戈爾什科夫大將指示,突擊隊出擊。”

    所有人停止了談話,靜候他的命令。

    “敵人搶先發起了進攻,我們只好改變計劃了。我現在分配任務。”伊戈爾走到城市沙盤中那些精致的模型前,指著沙盤下達任務。

    “勃留佐夫。你率領你的部隊沿著第6大道向布萊恩特公園攻擊前進,到達第39街後轉向百老彙,然後不惜一切代價進攻時代廣場!”

    “是!”阿列克謝?馬特維奇?勃留佐夫少校堅定地回答,他的部隊是海軍陸戰隊第3旅第一合成營,是一支小型的機械化步兵,並混編有坦克。這一仗,伊戈爾指揮的突擊隊規模是空前的龐大,不僅有海軍陸戰隊的合成部隊、雅克夫斯基和他的聖槍使團,還有裝備著最新銳的“天啟”坦克(ApocalypseAssaultTank)的海軍陸戰隊第1旅二營。

    “一定要到達時代廣場,不惜一切代價!”伊戈爾強調。

    “哪怕就剩下一個人,也一定到達到時代廣場,請中校同志放心!”勃留佐夫堅決地回答,這是條西伯利亞來的硬漢。

    “好。波舍夫,你指揮你的部隊跟在3旅一營後面,到達第39街後你負責占領布萊恩特公園,並守住它,直到聖槍使團完成使命。”伊戈爾指著沙盤說。

    “是。”海軍陸戰隊第10旅第二步兵營營長圖拉諾?謝苗諾維奇?波舍夫少校回答。

    “謝爾蓋耶夫,你指揮你的一營向中央火車站附近的美軍發動襲擊。注意,是襲擊。”

    “我明白,伊戈爾同志。”同樣是第10旅和第一步兵營營長瓦列里?弗爾羅維奇?謝爾蓋耶夫少校回答。

    伊戈爾轉身向海軍陸戰隊第1旅二營營長克里斯托夫?約瑟夫耶維奇?費德林中校說:“克里斯托夫?約瑟夫耶維奇,請您跟隨我與雅克夫斯基主教的使團一起行動,掩護使團進入圖書館。”

    “好的,伊戈爾同志,我聽從您的指揮!”費德林高昂著頭顱堅定地回答。

    “格列高利,密切注意圖書館周圍敵軍的動向,隨時向我報告!”

    “是,中校同志!”格列高利?巴甫洛維奇?里姆少尉是設在高聳入云的帝國大廈頂部的觀察哨的負責人。

    戈爾什科夫雖然拒絕把大炮和導彈搬上紐約絕對的制高點——帝國大廈的樓頂,但他還是在上面設置了一個對蘇軍來說十分有利的觀察哨。美國人雖然猜到俄國人會利用帝國大廈的高度優勢,但在它沒有被改造成一個炮兵陣地前,哈羅德也嚴令不准用重武器攻擊大廈。

    “好,大家准備出發,十分鍾後行動。對表。”伊戈爾抬起左腕。他依舊戴著進攻華盛頓五角大樓時戴的那只有三個表盤的手表。

    從麥迪遜廣場花園到帝國大廈不過五百多米的距離,但這個狹小的空間里,蘇軍和美軍竟然塞進了數以千計的軍人進行樓房爭奪戰。兩國的軍隊為了每一棟樓房甚至是每一個樓層展開殊死搏斗。因此戰斗也不可避免地陷入難以控制的混亂,部隊想要成建制地動作是不可能的,都只能以小組或者班排為單位進行作戰,有時僅僅是一兩個人就是一個有效的戰斗單位。

    對于哈羅德來說這也正是他追求的,巷戰越是混亂對美軍越是有利,官兵們在自己的城市里打仗,比遠渡重洋而來的紅軍官兵更具有優勢。不過蘇聯海軍陸戰隊也沒有輕易就放棄來之不易的戰利品——雖然這些大樓都被打得殘破不堪,對防守的每一棟樓房都是拼死抵抗。

    在紐約圖書館東邊,戰斗在中央火車站和克萊斯勒大廈(ChryslerBuilding)周圍展開,並且延伸到縱橫交錯的地鐵里。誰也沒有退讓,機槍、步槍、手榴彈、火箭筒、刺刀都在最大限度地發揮著各自的戰爭效能。激烈的戰斗一直持續著。

    勃留佐夫和波舍夫就趁著兄弟部隊在旁邊的街區拼命阻擊敵人的機會,率領部隊從第34街沖上第6大道,向北奔去。謝爾蓋耶夫剛帶領他的10旅一營從第35街出發,直接從公園大道(ParkAvenue)向北直奔中央火車站。

    這些部隊從建制上看起來規模龐大,實際上卻由于持續的戰斗,減員十分嚴重,其兵力都不到原先滿編的六成。唯一還是滿員的就是費德林中校手下的第1旅二營,他擁有十七輛“天啟”坦克和十三輛步兵戰車,這些巨大的戰爭怪獸搭載上聖槍使團,在步兵的掩護下,沿著第5大道向北面的紐約圖書館開進。

    從帝國大廈下面的第34街到紐約公共圖書館面向第5大道的正門前,不過六百米,但蘇軍花了將近一個多月,折損了上百條人命也沒能走完。如今伊戈爾只能借助戰爭史上最強大的坦克來前赴後繼,雖然把爪利皮厚但行動卻緩慢的“天啟”坦克投入城市巷戰不是件明智的決定,但他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來保護行將出現暴露在美軍槍林彈雨下的突擊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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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聖戰 第七節 向心集中

    盡管圍繞著紐約公共圖書館在周邊展開的戰斗激烈而混亂,但“天啟”坦克那人高馬大的身影,特別是那兩根粗大的雙聯炮管,還是讓美軍觀察哨清楚地確認了紅軍的企圖。

    “什麼?‘天啟’坦克?”哈羅德的口氣有些吃驚,他手下的坦克領教過這種新型坦克的強大威力。此時它們的出現意味著紅軍開始全力搶奪聖槍了。

    “是的,現在有十五輛,還有BMP步兵戰車和步兵掩護,正從第33街沿著第5大道向北開來。”

    “繼續監視!”哈羅德掛上電話,回頭看了一眼指揮部大廳中央巨大的城市模型。

    參謀人員在第33街和第5大道的十字路口放上一輛插著紅旗的“天啟”坦克模型。

    將軍迅速接通位于洛克菲勒中心(RockefellerCenter)的觀察哨。

    蘇聯人占有最高的帝國大廈,但美軍並沒有完全喪失所有制高點,他們還控制著紐約市中心的三個“頂點”中的另外兩個——洛克菲勒中心和克萊斯勒大廈。哈羅德與戈爾什科夫的想法竟然不謀而合,在這些摩天大樓上設置觀察哨而不是部署重型武器,以免使這些寶貴的建築物受到致命的打擊——當然受到相當程度的攻擊是不可避免的。

    “菲爾德。”電話里洛克菲勒中心觀察哨的負責人諾曼?菲爾德少尉大聲說。

    “哈羅德。你們能看到俄國人的‘天啟’坦克嗎?”

    “3號觀察哨已經可以看到他們了。2號觀察哨也看見了第6大街上的俄國坦克,T—55,有七輛。”

    “馬上為遠程炮兵提供射擊諸元!”

    “是,長官!”

    “吉米。”中將大聲呼叫參謀長吉姆?格洛姆少將,“命令炮兵開火,阻止俄國人向圖書館靠近。還有命令威利的坦克出發迎敵。”

    “是,長官!”

    哈羅德無比忙碌,放下這個電話又接通另一個電話。

    “哈羅德。”

    “譚雅?亞當斯。”

    “俄國人出動了‘天啟’坦克,正從第33街沿著第5大道向圖書館開來。”

    “將軍,我的人也看到了俄國人另一支部隊出現在第6大道上。”

    “我已經下令炮兵進行阻擊,炮擊停止後你們馬上出擊。”

    “好的,長官。”

    紅色海軍陸戰隊的“天啟”坦克和步兵戰車分成兩個縱隊沿著第5大道兩邊向北低速開進,步兵端著AK-47自動步槍伴隨在坦克和戰車周圍。

    伊戈爾舒服地坐在寬敞的“天啟”坦克的炮塔里。當坦克兵貌似很不錯,在厚重的裝甲下,享受著空調與皮椅,安全與舒適高度統一。通過潛望鏡觀察前方,他已經可以看到圖書館大門前的街道了。不消幾分鍾,他們就可以到達那里。

    “注意!炮擊!”無線電耳機里傳來了費德林中校緊張的尖叫。

    話音未落,一陣尖銳的呼嘯便從坦克外面傳來,緊接著是一陣陣的轟鳴,坦克也劇烈地顫抖起來。

    從中央公園(CentralPark)打來的炮彈精准地落在隊伍中,把來不及隱蔽的紅軍步兵炸得肢體橫飛。炮彈還擊中了街道兩旁的建築,炸起無數的碎片、瓦礫,紛紛揚揚,如同大雪紛飛,給沒有裝甲防護的步兵造成可怕的重擊。坦克和裝甲車也被這些碎塊砸得當當作響。

    勃留佐夫和波舍夫的部隊也遭到無情的炮擊。雖然密集的建築擋住了不少炮彈,但爆炸激起的大量碎片反而有效地傷害了大量人員。不過很快,他們又恢複了前進。

    伊戈爾才發覺自己犯了個小錯誤,600多米的距離完全可以憑借著坦克的速度快速通過,而不應讓部隊逐步推進,暴露在敵人的炮火下。于是馬上下令:“費德林同志,讓坦克開足馬力沖到圖書館前,步兵隨後跟上。現在必須爭取時間。”

    “好的。”

    蘇軍的“天啟”坦克發出震撼的轟鳴,甩下步兵,隆隆加速向圖書館前進。

    “出發!”譚雅見第一波炮彈落下,便迫不及待地下達命令。

    美國突擊隊集結在時代廣場,離圖書館也有五六百米。

    一百名突擊隊員分成四隊,在兩隊坦克和裝甲車的引領下沿著第42街向東挺進。

    與此同時,集結在洛克菲洛中心第5大道一側的陸軍第203裝甲團三營在威利?懷特黑德少校的帶領下向南前進。

    四個方向上的部隊向著紐約公共圖書館集結了過來。

    “注意,正前方1400碼,‘天啟’坦克!”美國陸軍第203裝甲團三營營長威利?懷特黑德少校緊張的聲音充滿了M60車際無線電通信回路。

    從洛克菲勒中心到紐約公共圖書館也只有600米左右,因此美軍三營同蘇聯海軍陸戰隊第1旅二營的“天啟”坦克不過1200米。

    這是個致命的距離,“天啟”坦克裝備的雙聯140毫米坦克炮可以輕而易舉地將M60坦克敲成碎塊。相反,在這個距離上,M60的105毫米滑膛炮卻對“天啟”坦克的正面裝甲無可奈何,即使在是對其車體側面裝甲也未必能擊穿。

    美軍在6月20日阻擊蘇聯海軍陸戰隊第一旅一營支援華盛頓的戰斗中,領教過這種戰爭怪獸的厲害,當時只有一個連的七輛“天啟”坦克一舉摧毀了美國陸軍第203坦克團的兩個營六十多輛M60和大批裝甲車。對美國裝甲兵來說,“天啟”坦克就像是史前的猛犸巨象,那兩根長長的炮管就好似猛犸嘴上兩根尖利的巨牙。

    “A連從正面快速逼近,抵近攻擊!”威利?懷特黑德大聲命令,“B連繞道第48街,從麥迪遜大道(MadisonAvenue)迂回攻擊。步注意掩護!”

    美國坦克部隊紛紛散開,准備按照營長的命令展開機動。懷特黑德現在只把賭注押在M60稍為占優的速度上,快速逼近對手,以近制遠。熱成像儀里“天啟”坦克那威猛的身影確實令人發怵。

    但是伊戈爾和費德林卻不會讓美國人輕易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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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聖戰 第八節 致命距離

    “克里斯托夫?約瑟夫耶維奇,馬上發起攻擊,掩護我和使團前進!”伊戈爾不失時機地向費德林下達命令。這位在華盛頓升起的新星竟然不采用代號,直呼手下的名字。

    “伊戈爾同志,我正有此意呢。”無線電耳機里費德林高興地叫著,“各車注意,掩護使團,瞄准前方敵軍坦克,自由開火!”

    已經開到了第5大道與第35街十字路口處的第一輛“天啟”坦克馬上減速,接連發出兩聲強有力的巨響,雙聯的140毫米炮噴吐出烈焰與濃煙,在半明半暗的街道上顯得十分絢爛。轉眼間,兩道耀眼的閃光便一前一後撕叫著穿越街道,擊中了千米之外開在前頭的M60,不一會兒,隨著兩聲極具震撼的爆炸聲響起,倒黴的M60化作一股熊熊的火球。

    “快!動作快點!”懷特黑德緊張地催促道。盡管第5大道有20多米寬,但對于坦克來說還是十分狹窄,動作稍為緩慢就很可能讓整個坦克營被摧毀在這可怕的街道上。“A連開火!集中射擊最前面的那輛!沖上去!”他已經別無選擇,面對凶猛的敵人只有奮勇沖鋒。

    處于隊伍後面的B連的坦克紛紛向東轉入第48街。隊伍前面的三輛M60迅速開火還擊。

    只見三道火光竄過碎片遍布的街道,只有一道擊中剛才開火的“天啟”坦克。但隨著“咣當”一聲響,只見“天啟”坦克前面的傾斜裝甲板被擦出一竄火花,炮彈被彈到旁邊的大樓里爆炸。

    紅軍繼續開火。呼嘯著的高速穿甲彈一枚緊接著一枚戳進美國坦克隊伍里,將M60炸得皮肉綻開。

    同時,五輛搭載著聖槍使團成員的“天啟”坦克和搭載步兵的裝甲車從街道的另一邊,高速沖向圖書館。

    “繼續射擊!”費德林高聲大叫。

    “天啟”坦克的雙聯主炮接連發出的轟轟巨響令人熱血沸騰。

    “費德林,注意敵人可能會從麥迪遜大道迂回!”伊戈爾大聲提醒興奮的坦克指揮官。

    “四連一排!”費德林調整頻率對步兵命令,“到麥迪遜大道上去,搜索前進,發現美國坦克馬上報告。”

    “明白,營長!”通過步話機領受任務的步兵迅速從第35街沖到麥迪遜大道。

    隆隆開進的蘇軍坦克隊伍迅速逼近紐約公共圖書館。

    從第42街逼近的譚雅親自率領的美軍突擊隊,也與勃留佐夫和波舍夫率領的蘇聯海軍陸戰隊接上火。同樣在六百多米的致命距離上,美制的M60的105毫米主炮輕松地擊毀蘇聯海軍陸戰隊標配的T-55坦克和PT-76水陸坦克。

    “鱷魚呼叫猛犸!”勃留佐夫急忙呼叫伊戈爾中校,“第42街遭遇敵人,有M60和M113十多輛,還有兩個連的步兵!”

    “消滅他們!”伊戈爾不假思索地回應,“不要讓他們靠近圖書館!”

    “明白!”這時一顆高爆炮彈突然落在勃留佐夫座駕的旁邊爆炸,T-55劇烈地抖了下。

    “混蛋!都給我沖上去!”面對敵人優勢的火力,勃留佐夫氣急敗壞,嘶聲嚎叫,“沖上去!”

    “跟我沖啊,同志們!呼啦!”跟在後面的波舍夫少校揮舞著斯捷奇金自動手槍大喊。

    步兵擁護著坦克沿著第6大道高速向前沖去,沐浴在對手的槍林彈雨下。

    “傑森,掩護我們!”譚雅通過步話機對坦克指揮官傑森?奧維爾上尉大聲命令。

    “長官,這里就交給我吧。”奧維爾聲音平靜而堅定。

    “好。”譚雅轉而對突擊隊員大叫,“突擊隊都跟我來!快點!”

    美國突擊隊在譚雅的帶領下頂著紅軍猛烈的火力,穿行在堆積如山的瓦礫中間,向布萊恩特公園奔去。

    戰斗十分激烈,自動武器射出的成竄子彈裹著爆炸的火球穿行在街道各處。摩天大樓森林底下的小道,子彈橫飛,火光四射,硝煙彌漫。

    僅過了數分鍾,美軍第203裝甲團三營A連卻遭受著可怕的損失,沖在前頭的八輛M60已經趴在街上熊熊燃燒,不僅阻礙了隊伍的前進,燃燒的火焰也把四周照得通紅。

    搭載著伊戈爾的503號“天啟”坦克便帶頭沖到了紐約公共圖書的大門前。

    “開到十字路口上去!快!”伊戈爾著急地向坦克手大叫。他知道,如果西邊的敵人沒有被阻擊住,那現在應該都沖到布萊恩特公園里了。

    漆著灰白相間的城市迷彩的“天啟”坦克,轟隆隆擦著圖書館前面的樹枝,開到了第42街與第5大道的十字路口上。

    “向左攻擊前進!”伊戈爾趴在車長周視鏡前大聲命令,“干掉他們的坦克。”

    “天啟”坦克吼叫著轉向左邊的第42街,沿著已成廢墟的納特?謝爾曼煙草公司(NatShermanCigarettes)向前開進。前面三百米開外便是正與紅軍厮殺的傑森?奧維爾上尉的部隊。訓練有素的蘇軍坦克手迅速開火,旋即將一輛隱蔽在一堵殘牆後射擊的M60炸翻。

    “沖上去!”費德林也對自己的駕駛員大叫,“開到503號後面!快!”。正面的敵坦克已經在後退,但步兵四連一班已經發現另一隊美軍坦克從麥迪遜大道到達了第42街,伊戈爾的坦克現在處于十分危險的境地。

    費德林的500號坦克轟鳴著開到了503號坦克後面。

    就在這時,一枚M72反坦克火箭便呼嘯著從麥迪遜大道方向打過來,精確地擊中500號“天啟”坦克前部的右側。一道閃光過後,一陣猛烈的爆炸伴隨著金屬碎裂的尖銳響聲傳來,右前履帶就嘩啦嘩啦地脫落下來。

    “天啟”坦克迅速地轉動炮塔,兩個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右邊的美軍坦克,接連噴出兩股耀眼的火焰,將一百五十米外的M60掀翻。

    幸存的美國步兵吃驚地發現這個可怕的龐然大物居然還能動。500號坦克發出吱吱喳喳的聲響緩緩地向後退,失去了履帶的輪子不斷地摩擦著柏油路面,劃出道道深坑。

    蘇聯工程師們傑出的設計為“天啟”帶來了頑強的生命力,它采用四條履帶,車體前後各兩條,由兩台輸出功率達1500馬力的柴油機驅動。只要每邊還有一條履帶和一台柴油機,這位陸戰之王便還可以行動。

    也許這就是羅曼諾夫要親自把這種編號為T-75的超級坦克命名為“天啟”(Apocalypse)的原因,在蘇聯總理看來,它是人間的神兵,對于敵人更是一種啟示錄式的災難。

    另一輛“天啟”坦克迅速趕上來,擋在了503號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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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3 13:18:45
第三章 聖戰 第九節 聖槍的召喚

    憑借著天啟坦克優良的防護和強大的攻擊,紅軍逐漸遏制住了美軍的進攻。

    503號和其他兩輛天啟坦克幾乎將負責掩護譚雅傑森?奧維爾的坦克死死地壓制在第42街與第6大道交彙的廢墟後面。同樣處于第42街與第5大道十字路口的另外三輛天啟坦克在也以銳不可當的火力將從麥迪遜大道迂回過來的美國陸軍203裝甲團三營B連的M60坦克打成碎片。費德林的500號坦克退回到第41街的十字路口,與剩余的五輛天啟坦克掩護前方的聖槍使團。

    到達了圖書館正門前的雅克夫斯基和他的聖槍使團的成員,趁著海軍陸戰隊和對方激烈交火之機,迅速鑽出坦克和步兵戰車,沖上圖書館大門前的石階。

    雅克夫斯基急忙通過步話機向伊戈爾報告:“中校,我們已經在圖書館門前的台階上了。”

    “馬上進去,找到聖槍後就撤出來。”伊戈爾沉著地說,“主教,如果方便的話順手帶些有價值的東西出來。”

    “我明白。”雅克夫斯基會心地回答,然後轉身對使團和步兵叫道:“炸開大門!”

    紐約公共圖書館門前現在只有那兩頭巨大的臥獅守衛著,看來行動很順利,那把神奇的槍就將成為囊中之物了。

    就在同一時刻,譚雅率領的突擊隊也沖進了布萊恩特公園。但不幸地被伊戈爾指揮的503號天啟坦克發現了。

    “高炮榴彈!阻止他們!”伊戈爾焦急地叫著,然後呼叫其他部隊,“勃留佐夫,全力進攻布萊恩特公園!費德林,你看到公園的敵人了嗎?”

    “看到了,伊戈爾!我們兩邊夾擊他們!”

    “好!步兵注意跟上。”

    503號天啟坦克迅速轉動那碩大的炮塔,電機驅動的齒輪發吱吱作響。兩根粗壯的炮管指向百米外公園西北角的樹叢,接連噴吐出燦爛的火光。“嗖嗖”兩聲短促的尖叫,炮彈便穿過樹叢,狠狠地砸在美軍突擊隊中間爆炸,將人員同草皮、泥土一起掀向昏暗的天空。

    “該死的俄國佬!”臥倒在地的譚雅少校憤怒地捶著草地咒罵,“保羅,帶你的人干掉那幾輛天殺的坦克!”她大聲命令沖在最前頭已經在趴在北邊樹叢和灌木叢里的第二分隊隊長保羅?西塞羅中尉。

    西塞羅中尉向她揮揮拳頭,准備帶人沖上去。

    兩聲尖銳的聲響穿過嘈雜的戰場,刺激著美國軍人的鼓膜。從公共圖書館南面射來的兩枚高爆榴彈精確地落在第二分隊的灌木叢里,激起沖天的火球與碎片。

    蘇聯人的動作要比譚雅的預計快得多。她剛來得及確認前面第二分隊的狀況,分別從東北和東南打過來的炮彈與子彈便傾洩而至,匍匐在地上的突擊隊員不是被炸飛便是被射殺。從兩個方面傳來的隆隆坦克聲震撼著軍人們的心靈,借著戰場的火光與拂曉的微明,穿過稀疏的樹叢和灌木,人們看到了巨大而凶猛的蘇聯新式坦克正穩步逼近。

    “少校,我們恐怕頂不住!”跟在身後不遠的第一分隊長拉爾夫?波利瓦爾中尉痛苦地叫道,“噢!這幫狗娘養的!”爆炸聲與射擊聲交響下,波利瓦爾顫抖的聲音更顯得可憐。他右腿被彈片擊中,鮮血正在把城市迷彩服的灰白色塊染成紅色,“救護兵!”波瓦爾無力地叫道。

    “拉爾夫!”譚雅迅速爬過來,“救護兵,快!”

    第一分隊的救護兵也不知道被炸到哪里去了。

    這些看似強悍的突擊隊員面對蘇聯的新式主戰坦克顯得十分脆弱,關鍵還是在于支援他們的坦克過早地被摧毀了。奧維爾的M60坦克對付勃留佐夫和波舍夫這類部隊還可以,但卻被區區幾輛天啟打得抬不起頭來,現在沒被擊毀的都龜縮在殘牆斷壁後面。

    懷特黑德的坦克也根本不是敵人的對手,經心謀劃的迂回被三兩下猛烈的直射便土崩瓦解。沒有坦克支援的步兵往往只能成為屠殺的犧牲品。即使現在能從後門沖進圖書館,十有八九也只會落入敵人的重圍中。

    “少校,我們撤退吧。”波利瓦爾的聲音不像是建議,倒像是一種哀求,也許是出于理智,也許是受傷的緣故。

    紅軍的大口徑炮彈嗖嗖地飛過他們投頂,落在周圍猛烈爆炸。

    “堅持住,拉爾夫!你呆在這里。”譚雅利落地把中尉身上隨身帶的急救包打開,取出麻醉針、硫磺粉和繃帶,“我們必須完成任務,決不能輕言後退。而且聖槍決不能落入共產主義手中!”

    “不,我自己來。”波利瓦爾坐起來,接過她手上的東西,“我可以照顧自己。”

    “好的。一定要堅持住。”譚雅說著看了看他,眼珠里充滿著熊熊的火光。“都跟我來!沖進圖書館!”她一躍而起,高聲呼叫著,冒著槍林彈雨,拼命地向圖書館跑去。

    被打趴在地的突擊隊員見狀也紛紛跳起來,不顧死活地向圖書館跑去。

    三百英尺的路上充滿著蘇聯人為他們送葬的禮花,不幸的人或被摞倒在地或被炸飛起來,活著的人繼續穿行在火球的森林里,如同穿越煉獄的靈魂一般飄忽,似乎聖槍在召喚著他們。

    另一面,威力強大的塑膠炸藥將紐約公共圖書館厚重的實木門炸出一個大洞。來自遙遠俄羅斯的“聖槍使者”們和武裝步兵蜂擁而入。

    帶領著聖槍使團沖進大廳的約瑟夫?維克托羅維奇?雅克夫斯基不禁打了個冷戰。“大家不要動!”主教大聲喝令。

    所有人都止住了腳步。外面的槍炮聲十分熱烈,可這里面,古樸華麗的大廳卻格外祥和安靜。

    “你們守住門口。”雅克夫斯基輕輕地對步兵們說,“其他人跟我來。”然後帶領聖槍使團的人大步朝大廳里面走進去。

    雅克夫斯基據說有一種異乎尋常的能力,他對于基督教的聖物有超越時空的感知能力。他能夠感知到聖槍的具體位置。按照蘇聯後來的官方說法是他是一部“聖物的感應器”。

    開戰後,蘇聯人就全力搜尋命運之槍的下落。原來存放于維也納霍夫堡博物館的這把聖槍在希特勒吞並奧地利時被運到了紐倫堡,供奉在凱瑟琳大教堂。二戰行將結束時,進攻德國的美國陸軍奪得這把聖槍。這之後公開的資料是盟軍把聖槍送還給了奧地利,聖槍重新回到了霍夫堡博物館。

    但更多的人相信的是傳言,即美國人把真正的聖槍運回了美國。蘇軍攻入了著名的安尼斯頓陸軍倉庫後,曾經大規模搜尋極有可存放聖槍的倉庫,但他們一無所獲,重要物資已經被轉移走。

    後來克格勃終于搞到了聖槍在紐約公共圖書館的情報——這嚴格來說不能算情報,耶酥的聖槍在紐約展覽是半年前的大新聞,主要是羅曼諾夫一直認為那只是個美國制造的贗品,克格勃的主要任務是通過多方的材料確認那是一把貨真價實的聖槍。

    現在親臨現場的雅克夫斯基主教終于可以一展身手了,以他的特異功能既可以證實聖槍的真偽,如若是真的又可以一舉奪得聖槍。

    主教神態十分嚴肅,閑目思考,仿佛在思索聖槍的位置。然後一手持法杖一手持著電筒,一聲不響帶領大家繞過服務台,轉過衣帽廊,往圖書館的深處走去。仿佛聖槍在召喚著他們。

    漫長的三百英尺終于跑過來了,但一枚炮彈也尖叫著跟蹤而來,譚雅迅速撲倒在圖書館後門的台階下。炮彈在左邊六英尺左右的地方爆炸,劇烈地震撼著大地和身體。

    “炸開大門,快!”譚雅大聲命令。

    現在俄國人應該已經沖進圖書館了,再不爭取時間,聖槍就極有可能落入基督的敵人——共產主義手里。其實所謂的共產主義是基督的敵人不過是西方反共的借口,當然斯大林體制時代,對于宗教信仰的粗暴對待也是一個負面影響。但美國人並沒有想到,此時正逼近基督聖物的是來自于上帝的另一邊——東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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